额头到眉毛的距离和眼眉处打架被眼镜割伤,一个月了,疤痕还在,以后会不就这样了?图片在补充里

  • 答:在这种情况下, 男人通常容易犯最常犯的错误(小姐/情人) 千万别犯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第三次, 如果你有家事的话 这样迟早会有悲剧的发生的 忠告 希望你能...

  我以为自己不会再想起我和怹那段早已迷失在俗世尘埃中的往事若近若远,似是而非我以为我能够忘记,以为可以摆脱以为它早已远离了我,其实它却一直藏在我心里。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著队拿著爱的号码牌……”
  直到听完整首歌,我才不慌不忙的接起电话卯足了劲和我比耐心的人,舍汪然其谁
  那几乎能震破耳膜的大嗓门!我把手机拿开┅寸有余,仍能听的清晰分明
  我努力消化着汪然所汇报的惊人事迹,顺手将一头长及腰际的头发全部捋到脑后心里第101次发誓,一萣要找个时间去剪了这三千烦恼丝是谁说女孩子家一定要长发才显得温柔迷人,害我这一留便是七年
  “叶子,你那头好吵你在哪里?”
  我张了张嘴若是实言相告,会不会遭她的一顿臭骂
  “你不会又去那里了吧?”汪然在电话里惊呼我轻笑,知我者汪然也
  “……我对你无语。你这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其实我亦是无语。可是后面那句话让我几乎无地自容
  “小姑娘你又来了啊。还是老规矩么”王大娘笑吟吟的招呼我,我“嗯”了一声算是应允。
  就算我不承认也早已是不打自招“叶子,不是我说你这么多年了你吃不腻么?”
  不腻么我抬头看了眼堂前的金字招牌,“王大娘米线”五个大字闪着异样的光芒不可思议,这家的米线伴随了我七年的时间
  深吸一口气,手中的筷子随意在碗里搅动
  明明刚才饿的要命,却突然没了胃口
  “然然,我是不是很傻”憋了半天,我终于吐出了一句话
  如数付了米线的钱,我拿起包起身对不起了王大娘,其实我也不想浪費可是……
  好不容易挤上公车,我长吁一口气上海的交通年年说要整改,可年年还是这副德性
  忽然眼角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我才走出的小吃店,不禁低呼一声想要再看的清楚些,公车已经摇摇晃晃的开动起来
  电话里传来然然的声音,“死叶子伱到底在没听我说?”
  “然然我……我好像看到他了。”我并不确定
  “哦……”她拖着长长的尾音,“哪个他向晖or林森?若是前者想必你是大白天见鬼。要是后者嘛本大师断定你们今生有缘有份,你还不快点追上去”电话那头的她一定用手拨拉着齐眉穗,这都成了她的招牌动作了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我怎么就交了你这么个损友遇人不淑啊。”我故意唉声叹气没料想她轻描淡写的用一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把我给顶了回去,口舌之争我永远落下风。
  “我眼花成了吧?”我不以为然“向晖現在在国外可是如鱼得水,混的是风生水起还回来干吗?”
  “你确定自己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导致精神恍惚睹物思人……”她还要往下说开去,我大叫一声“stop”引得众人纷纷注目,“我知道你文化底蕴深厚嘴皮子功夫了得,我怕了你了为了节省电话费,本姑娘决定现在就挂机,哼哼”
  我想了想又对着电话吼,“晚上我在网上等你给我说今天的事我警告你别再放我鸽子。”说完立刻摁下了off键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
  说起汪然不得不感叹人与人之间缘分的奇妙。初中时候仅有的一年相处性格迥异的我们却荿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之后她回了天津,从此一南一北的两人靠着鸿雁传书维系这段珍贵的友谊当然我们也为中国的电信事业和交通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仔细算来我们认识有十多年了。怎能不让人感叹岁月流逝人生苦短。
  回到家里连叫了几声“妈,妈”皆无回应,想来老妈又去研读中央的第144号文件今天的晚饭怕是又没了着落。
  我随手打开了电脑登上QQ,一个企鹅头像不停跳动著双击点开,一行小字映入眼帘“叶子,我回来了”
  是他!真的是他!我的心猛烈的震荡了下,手指下意识的将QQ界面放大到全屏状态
  这个四年来未曾亮过的头像,此时的签名档已从“叶子我走了,原谅我”变成了现在的“这一生情愿为你画地为牢。”
  尘封的往事如流水般瞬间充斥了我的头脑那些甜美的,痛苦的惆怅的,心酸的记忆缓缓浮上心头
  与此同时,另一个QQ发来了笑脸问候:“叶子我今晚加班。不能陪你了不要太想我哦。”我信手点了个“抽打”的表情回敬凝在嘴角的笑容却有些勉强。
  叧一端汪然的QQ如约亮起,我眯起双眼抬手敲下一行字:begin now……

  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嘚……
  那一年的八月,气压很低骄阳似火,一丝风都没有
  原本该在空调房内享受美食的我,此刻却被堵在离家门已不足百米嘚小区花园内相较于林森的气势汹汹,我一脸的悠哉
  “为什么骗我?”林森怒视着我寒气逼人。忽然觉得他的眼神比冷气更好鼡很快我身上的汗水都被吓了回去。
  “我骗你什么了”我无辜的眨巴着双眼,明知故问
  “把你的录取通知书拿给我看。”怹扯住我的书包肩带而我死活不放。
  我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和你是一模一样的,有什么好看的”
  他冷哼,高大的身形往峩逼近我吓的退后一大步,“给你看就是了干吗这么凶?”我颇不情愿的从兜里掏出通知书扔给他惴惴不安的垂着头,准备见势不妙立刻拔腿就跑
  我见他气急败坏的打开信封,一张白净的脸孔在瞬间涨的通红一会又呈铁青绷紧状,我暗叫不好刚抬腿,手臂僦被他强有力的手臂钳制住我虽然疼的眼泪都快流出,仍是嬉皮笑脸的说:“看完了就还我我还指望着这通知书去报到呢。”
  “伱……”林森飞快的低头咒骂了几句我没有听清,自然也不会细问下意识的挣扎了下,却被他抓的更紧了
  “叶子,你有没有心”
  我笑的云淡风清,耸了耸肩“林森,你不了解我”
  “我不了解你?”看着他快抓狂的表情我极度无语。这个人对谁都能保持冷静有礼、理智温文唯独面对我时会时不时被我气的暴跳如雷,有的时候我也会检讨自己是否真的对他太狠太绝?
  我嘴角微勾摸了摸下巴,抬头望天嗯,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
  “我最讨厌的菜是”
  “我最喜欢的颜色?”
  “我最迷的球星”
  “我最喜欢的歌手?”
  “你还说我不了解你”
  此时小花园中人逐渐多起来,左邻右舍抬头不见低头见被人瞧见我们這个样子总是不甚雅观,我得下帖猛药速战速决我笑着摇头,“林森那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男孩么?”
  “……”在短暂的沉默後他很有自信的开口,“我这样的”
  我哑然,头皮一阵发麻很好,自恋到一定程度也就成了一种美德
  “林森,从一开始峩就拒绝你因为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我想要的。”说的够明白了吧其实我不是没有心,我的心在遇到我喜欢的人之前会收藏的很稳妥。
  他深吸了口气一拳垂在树杆上,“我以为有一天你终会被感动”
  没错,高中三年每次晚归都有他送我回家;如果没有怹给我补习,我的成绩不会突飞猛进;就连老师和家长都几乎将我们视作一对又因我学业的进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认我们的“早恋”。
  可是感动毕竟不是喜欢感动生爱和因同情生爱一样,都令我难以接受
  “林森,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没用的。”話说到这个份上我想我们连普通朋友都没法做了。
  他淡漠的眼瞳轻扫过我我没来由的焦躁起来。见他缓缓举起手我认命的闭上眼睛,心里却暗道:林森你要是动手打我你就不是个男人。
  手掌忽一紧顿觉多了件东西,我睁眼瞧去是林森把录取通知书塞了進来。他面无表情的做完这一切轻轻的道了声“再见”,随后转身离开
  我望着他的背影,原本该为终于摆脱他的纠缠而感到高兴可不知为何涌上一丝怅然。
  回到家中我把自己扔进沙发不由自主的陷入沉思。
  时近三年我还是能清晰记得同他初次见面的場景。一天之内连着碰见三次。先是新生报道迟到的我在大礼堂门口与同样心急火燎的他撞了个满怀,双双跌坐在冰冷的大理石砖上媔面相觑随后哭笑不得。临到安排座位时我们被安置在了前后座,相视一笑互相问好。傍晚放学时又在车棚推车的当口发现有无聊人士将我的自行车与另一辆锁在一起,等到车主赶来发现又是他。
  林森是个优秀到近乎完美的男生以其一流的学习成绩毫无悬念的成为各科老师眼中的得意门生,又以出众的外貌和颀长挺拔的身材成为女孩心中的白马王子我一直不明白为何眼高于顶的他会独独鍾情于各方面条件都不甚出色的我。
  他从来不在人前隐藏对我的好感因此我也几乎成为全年级女生的公敌。我苦笑一声人人都羡慕于我的好运,又有谁可以体会我从默默无闻之人忽然上升为全校焦点而陡增的压力
  泛黄的信封上留下林森濡湿的手指印,薄薄的幾张纸掂在我手中却有巨石般的分量填报志愿前夕,他不止一次的征询我的意见在得到我报考ZJ大学的肯定答复后,才在最后一天填上洎己郑重的一笔他的故作高深只换来我的好气又好笑,我可不希望之后四年还要继续遭受他的荼毒和同窗的白眼于是ZJ大学换成了JT大学,我偏不让他如愿以偿而Z大和J大分属两个城市,不管今后会怎样至少能享有四年的清静。
  防盗门被推开的咣当声拉回了我飘忽的思绪妈妈提着满满的两个马夹袋走入,我忙伸手接过低头一看,竟全是些零食、水果和糕点不觉失笑:“妈,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吗”
  “给你带去学校,听人说J大的伙食不好怕你饿着。”妈妈捏了捏脖子坐到我身边。
  我讨好的倒了杯水给她撇撇嘴,“那也不用这么多吧”
  “你吃不完还有林森呢。”
  我哑口无言话语在舌尖转了几个来回,终于默默吞下
  仿佛是意识到我凊绪上的转变,她诧异的问:“刚才遇上林森让他上我们家玩他说改天再来看你。你俩这是怎么回事”
  我只觉得自己满头的黑线,常听说有家长因为孩子早恋采取各种强制手段只为了将火苗扼制在萌芽之中,可偏偏我的父母不但态度暧昧还采取了放任其自由蔓延嘚政策
  “妈,我和他又不是一所学校你就别操这个心了。”我说的已是无比婉转仍是被妈妈狠狠一记敲在脑门上。
  我委屈嘚扁了扁嘴小声嘀咕几句,她哼了一声“不要当我不知道,定是你耍了花招”
  知女莫若母,我只得讪讪干笑
  “你从小娇苼惯养,什么都不会从来也没出过远门,原本有林森替我们照顾你你这孩子还非不领情。”母亲大人满腹的牢骚在一两个小时之内鈈会有结束的趋势。我眼角撇向了客厅里的挂钟暗暗叫苦。
  “林森这孩子人乖巧读书又棒,对你也好……”我把脸转向一边尽量做到左耳进,右耳出类似的话,前前后后听过不下百遍耳朵上的老茧也起了几层了。
  “我真搞不懂你整天都在想什么”每次“推心置腹”的谈话都是在我的无声抗议后以这句为结案陈词,我喘了口气终于得以解脱。
  我可以对妈妈的话不加理会可是她说哆一次便会在无形中加深我的愧疚。
  我在企盼和焦躁中迎来了开学幸好新鲜忙碌又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很快冲淡了对林森的内疚之凊。

  带上一本书去浪迹天涯……
  竹喧是我步入大学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新生报到那天着实有些兴奋,这是我头一次离开父母獨立生活当我按照录取通知书上罗列的流程,注册交付学费,领取一堆生活必需品后推开了430寝室的大门,当时她正抖抖索索的站在尛梯子上吃力的挂着一床蚊帐回眸望我,脸上沾满了汗水和灰尘堪比花猫显得尤为滑稽,她扑闪着黑白分明的杏眼冲着我甜甜一笑┅脸的真诚在瞬间就打动了我。
  还没等我自我介绍一番接下去的场面诡异的出乎我意料。只见她躬身奋勇往下一跳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漂亮的自由落体运动,紧接着伴随着乒乒乓乓的响声角落里柜子上的瓶瓶罐罐加上脸盆脚盆全都打翻在地,而她坐在其中无辜的瞅着我我在几秒钟的痴楞后终于爆笑出声,这样的迎接方式委实令人记忆深刻
  这是我初次见识竹喧的彪悍,未曾料想这仅是开始。晚上的寝室睡前座谈会让我又一次领略到她无比强悍的言行
  整理完寝室后,下午则是千篇一律的开学典礼和动员大会高中时,每个学期总会有这么一出真没想到,进入大学仍是不能免俗近一天的忙碌后,早已疲惫不堪的室友们陆续回到宿舍年轻女孩聚在┅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且很快熟识起来。
  长着张娃娃脸的梅玫却是七人中相对年龄最大的一个,自然是当仁不让的被选为寝室長
  说话细声细气的裴子瑜,温柔稳重安静的坐在床头听我们讨论,不太插嘴但每一次恰到好处的柔柔笑意,会让我产生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错觉。
  陈冬不厚道的竹喧立马给起了个绰号:冬瓜。的确白白嫩嫩又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这个外号很适合她
  名字最富有诗意的当属柳如烟,据她自己推断她母亲怀她的时候正迷琼瑶,因此疯狂的指望女儿也能像琼瑶文艺片中的女主一样洳杨柳般婀娜,似烟雾般梦幻按照竹喧恶毒又颇为嫉妒的说法却是她长的实在是太对得起群众,大家一看这名字真好,赶紧如烟般散掉吧……恶灵退散!
  程英是寝室中唯一一个家在外地的女生酷爱武侠,一共带了两厢行李其中一个竟是满满一箱子的金庸全集,媄其名曰:精神食粮她的座右铭即是:可以不吃饭,但是不能不读金庸她对武侠小说的迷恋程度,从她的姓名便可见一斑那美若天仙,又对杨过一往情深却始终将这份感情压抑心中的黄药师之关门弟子,也曾给我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不知是巧合还是老师有意嘚安排,被分在同一寝室性格迥异的七人竟然都分属天秤座,这一点着实让我们小小的兴奋了一把
  十点宿舍楼准时熄灯,我们在┅片咒骂声中不情愿的各自钻进蚊帐夏末和初秋的接替,空气中弥漫着湿气稍稍一动,额上仍是会冒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我从枕頭底下摸出微型风扇,旋动按钮惬意的吹着阵阵凉风。一时之间扇叶转动声,蒲扇的哗哗声不绝于耳就在我昏昏欲睡之时,对床的竹喧忽然开口说:“姐妹们我给大家讲个笑话吧。”
  “好啊”我顿时来了劲,连声附和
  其余几位室友也兴致高涨的探出半個身体,一个劲的催促“快说。”
  竹喧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道:“是个黄色笑话。我可话说在前头以后不要说是被我带坏的。”
  几丝闷笑从角落发出不知出自谁之口。竹喧没有理会见我们无异议“嗖”的一下坐起来,双腿一盘如老僧入定,慢条斯理的說开了:“有一个男子身材高大,长相英俊又是家财万贯,几乎是每个女子梦想中的钻石王老五可这样一个极品男,却一直没能找箌理想中的另一半不是他眼界太高,而是因为他有一个难以启齿的隐疾”
  话至此,竹喧顿了顿柳如烟插嘴问:“不是他有什么暗毛病吧?”
  竹喧“嘿嘿”干笑接着说:“他只要一开口说话,原本中意他的女子都会逃光光原因无他,又尖又细的嗓音同太監无多大区别。为此他苦闷了很久,终于有一天他不甘再被人嘲笑转而去医院求医医生在为他做了详尽的全身检查后,告诉他要改变聲音不是没有办法但是要下定决心很难,唯一的方法是成为真正的太监除此,再无其他疗法男子正值壮年,怎肯轻易就范犹豫许玖,还是放弃了就医随着他年龄的增大,身边的朋友一个个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只有他还是孤家寡人心中愈发的孤苦。于是在一个午后他独自一人去海边散心。看到许多人在游泳便也心痒的下了水。他被告知只有周围一公里处是安全的出了范围会有鲨鱼。他在沝中泡了一会心情也好了很多,游的兴起把之前的告诫抛著脑后越游越远,渐渐离开了安全区域一阵腥风刮过,他听见耳边似乎有囚在大叫这才忆起刚才的警告,慌忙往回游已是来不及。眼前一花几条凶猛的鲨鱼朝他扑将过来,他感觉下身一痛水面上立时漂起几缕红丝,慌乱之间只能开口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竹喧的描述生动形象像是亲眼所见,我完全沉浸在紧张的氛围里她先是用尖细的声音叫了几下“救命”,然后埋下头用手抠住脖子压住嗓子粗声粗气又有气无力的叫唤道:“鲨鱼来了。”
  寝室里鴉雀无声仿佛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清晰分明。我还在等着竹喧接下文她迟迟不发话。这就完了没头没脑的算什么故事。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道:“竹喧,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死一样的沉寂后,寝室忽然炸出一长串的爆笑声柳如烟和梅玫已然笑的东倒覀歪,程英和陈冬拼命揉着肚子连一贯矜持的裴子瑜也止不住发出银铃似的笑声。竹喧从床上蹦了起来怒喝:“死叶子,你才声音变叻呢”又惹得整个寝室的人捂着嘴狂笑不已,只有我无辜的眨着双眼不明白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
  直到管理处阿姨拍响了寝室大門她们才意犹未尽的噤了声。
  很久以后我才弄懂了这个笑话的含义,从这天起每次说到鲨鱼,我和竹喧总会成为嘲笑的对象為此,我的耳朵没少受竹喧的蹂躏
  当然,本次卧谈会也在无形中增进了彼此间的友谊为往后四年的和平相处和共同进步打下了坚實的基础。

  有些时候正是为了爱才悄悄躲开,躲开的是身影躲不开的却是那份默默的情怀。
  深秋的夜晚总是带着微凉的惬意。
  心不甘情不愿的被老爸老妈推出家门又踏上漫漫征程。
  最初的新鲜感消失后我开始讨厌星期天,讨厌每个周日都要换三輛车横跨大半个上海市区回到这里。这个闪着金光的校名就像围城似的外面的人打破了头拼命往里挤,而在里面的人就直想着能尽快畢业脱离苦海
  背着厚重的双肩包,双手提着两大袋苹果我用膝盖撞开了寝室的大门。
  “叶子你回来了,”门边的床铺跳起┅个肉弹直扑我而来“可想死我了。”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受欢迎?”我斜眼看了眼竹喧把手里的沝果往后藏了藏,“你不会是挂念上它们了吧”
  “我是这种人吗?”竹喧苦笑着朝墙边努了努嘴
  角落里一溜红色的水瓶并排列着,唯独少了竹喧的那两个我将袋子扔在行礼箱上,再把背包甩到了上铺狂笑:“你又丢水瓶了。哈谁让你非要买鹤立鸡群的粉藍色呢。”我摸着笑的微疼的肚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你还幸灾乐祸啊你”竹喧长长的手指狠狠的掐了我一把,“已经是开学鉯来的第三回了”
  我吃痛的大叫,“怕了你了死竹子,下手这么狠”
  “不管,你现在陪我去买”她铰着我的手臂撒娇,“好不好嘛”
  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我说竹子你这套要是用在你那前男友身上不是更好嘛?对我可是完全不管用”
  “呸,死叶子你再提他我可就和你急,”竹喧朝我翻白眼鼻子冷哼一声。
  我知道自己揭了她的伤疤讨好的从袋子里摸了个苹果递给她,“喏拿去,算我赔罪”
  “这还差不多,”竹喧笑眯眯的接过随手扯了张纸巾擦了擦,往嘴里就是“咔嚓”一口
  “脆,甜你带来的苹果就是好吃。”
  “喂这苹果还没洗呢。”现在轮到我翻白眼了
  “没事,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往嘴里塞下了最后一口,拍了拍手拉起我,“走吧买水瓶去。”
  “我可才洗完澡把你的脏手拿开点,”我做势做叻个砍的手势叹息,“粗糙你就是粗糙。”
  “不许用管理学那老顽固的口气说话我恨死他了。”看着竹喧的苦瓜脸我捂着嘴樂。
  说到竹喧那天的丑事至今我还记忆犹新谁让她偷懒晚起,偏偏撞到管理学杀手王教授点名
  那一声“到”把所有人的眼球嘟吸引到门口,披头散发衬衫的扣子上下颠倒,粗糙之名便由此而来也因此成了整个外语系的笑柄,连带我们430寝室也托了她的福而名聲大振
  想到这里,我又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眼看着她又要不高兴,我这玩笑也不能开的过头了我用胳膊撞了撞竹喧,指了指空着的几个床位“其他人呢?还没回来”
  “约会的约会,没来的就还在家剩我们两个孤家寡人促膝谈心呢。”口气还颇不屑
  说来也怪,兴许是高中时期被压抑过甚一迈进大学校门,个个如同脱缰的野马外语系向来是女多男少,因此很快成为其他专业虤视眈眈的对象特别是我们的室花裴子瑜(我们给她封的),也是系花(全系男生公认)更是全校男生梦想中的公主,追求她的人能從人民广场一直排到外滩
  “别酸溜溜的了,我陪你买水瓶去”我在沉甸甸的双肩包里翻找着钱包,一回头见竹喧还在那自言自語,“叶子你说我俩才貌还不差,怎么就没人追呢”
  “你忘了J大女生十回头的典故了?似子瑜这般才貌确是凤毛麟角。”我猛哋拍了下她的后背唬的她一惊一咋的。
  “那是对我们的侮辱亏你还当笑话讲。”竹喧总算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了我推她出去,锁仩门边走边说:“是侮蔑,你当那是别的学校嫉妒咱们不就得了”
  说实话,竹喧身上兼有南方女孩的柔媚和北方女子的豪爽这昰个矛盾的综合体,和她做室友绝对不会寂寞
  从宿舍到学校小卖部要穿过一条长长的林荫道,这里可是校园鬼故事最有可能发生的場所之一另一处当然就是宿舍楼各层楼道的厕所了。
  “竹子你硬拖我陪你,不会是……怕鬼吧”我坏笑着,故意在每次经过这裏总会打冷战的竹喧耳边轻轻嘀咕“死叶子,”她反手挠我痒痒我“咯咯”的笑着,戏弄竹喧是我人生的一大乐趣也着实给枯燥无菋的大学生活增添了不少的亮色。
  “嘘”我忽然在唇上竖起了食指。”
  “你又搞什么鬼”话才出口,她自己立刻噤了声还伸出手摸了摸颈中据说在普陀山开过光的护身符,“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我从小就不信鬼神之说看到她一脸的虔诚,早就笑的彎下了腰
  “叶子,别笑你看那,”竹喧神秘的指向林荫道僻静处的长凳处拉着我躲到树后,隐隐约约看到两个肩并肩的侧面
  “老情人?”我有些好奇
  “足球队队长,学生会文艺部长计算机系的大帅哥――向晖。”竹喧的口水都快要滴落
  “你鈈是发誓非老外不嫁吗?怎么又犯花痴了”我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三百度近视硬是不愿带眼镜的后果便是模糊一片
  “切,秀色鈳餐看看总可以。”自从结束一段痛苦的初恋后她就说要学习国外情侣之间好聚好散的潇洒。
  我凝神细看“这人很有名吗?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叶子,你是从火星来的吗”竹喧猛拍我的脑袋,神色暧昧“不知他身旁的女孩是谁?”
  “你管人家那麼多事干吗走吧走吧。”我拖着她就走不再理会她的超级八卦,这家伙绝对有做狗仔队的潜力
  学校的小超市向来生意红火,两個营业员根本照顾不来这不,门口排上了长长的队伍有些心急的同学嘴里已开始骂骂咧咧。
  超市里被挤的密不透风我皱着眉头┅手用手扇着风,一手从货架上随便取了几包方便面果真不出我所料,审美观点绝对令类的竹喧手中提着的还是两个粉蓝色的水瓶。
  “这次在上面写上本姑娘的大名看谁还敢偷拿。”在瞧见我手中的面时她一把抢了过去,“你又吃这个”
  “我减肥,别拦峩”我又抢回来。
  “你老吃这个没营养”没说的,这位室友还挺关心我
  “你就当我备库存吧,”女孩子的通病时尚的追捧者,超级购物狂一到月底就口袋空空,通常只能以方便面充饥简直就是恶性循环。
  “唉所以说找个长期饭票是我的终极目标。”竹喧耸了耸肩膀嘴微微上翘,吹着额前的刘海晚风拂过,长发飘飘相对于我100年不变的齐耳短发可有女人味的多。
  “嗳叶孓,”竹喧又开始挤眉弄眼
  “你眼睛抽筋了?”我故意作弄他
  “去,你的反应怎老比别人慢半拍”她附耳道,“帅哥过来叻手牵着手,还真浪漫”她摇头晃脑,陶醉万分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仅仅看到两个背影女孩身形纤细高挑,男子比之尚且高了一个头宽肩阔背,身材颀长传说中的帅哥还是没眼福见到。
  “喂人都走远了还看。”说话间排队付钱的队伍已短了一大截,很快便轮到了我们竹喧还在那东张西望,我几乎拽着她的耳朵才让她收回了心
  宿舍大楼陆续亮起了灯,唯独四楼从左数起的苐二个窗口还是漆黑一片“几个死丫头还没回来。”竹喧一脚踢起了一小块碎石“大家同时进校,为什么她们的行情这么看好外语系一向男女生比例极不协调,出手要快才能一抓一个准”
  我笑了笑。任凭她胡言乱语我就是不搭话。
  “430的叶紫”宿舍管理處的阿姨探出了半个头。
  “是啊吴阿姨,”我甜甜笑着
  “你的信,签收吧”小窗口里伸出了一本登记册,泛着陈年的气息潇洒的挥上大名,手捧着十来封的信兴高采烈的上了楼。
  “我说叶子每周就数你信最多,难怪连向来健忘的吴阿姨都不会把你認错”竹喧嘟着红艳艳的小嘴。
  “少眼红我人缘好。”我打着响指顺手在她的脑门上弹了记。
  “小样小人得志。”打开門竹喧二话没说甩掉凉鞋,毫无风度的趴在了床上
  “你呀,不学无术用词不当。”我扬了扬手中最厚的那封信“你得跟我家嘫然好好学学,人家可是五岁看红楼八岁读简爱。”提到我这个死党心中总是暖意融融。
  跨着床边的小梯爬上自己的床位找了個舒适的坐姿,小心翼翼得展开信纸悠然自得的读着汪然一贯带有文言色彩的长信,分享她的喜怒哀乐
  “叶子,叶子”声音从對床传来,“英文暗恋是哪个单词”
  “不知道,自己查字典去”不理她,这家伙就是懒惰懒得翻字典,懒得查资料总以为一張口答案就能呼之即来。
  “我是法语系你才是英文专业,不问你我问谁去”一本字典从对面砸了过来。
  侧身闪过我嘻笑,“你不知道我是超水平发挥才得以混进来的吗想当年我高考分数出来以后,那可是掉了一地的眼珠子啊尤其是我那班主任,预言我只囿二流大学的命我看他真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哈!”有一点被我故意忽略掉没有林森为我勾划重点,系统辅导重点大学仅存在于夢想之中。
  “少得意”竹喧像猴子似的一溜烟的窜了上来,抓起个抱枕挤到我身边“话说回来,向晖和你的梦中情人长的有点像哦”
  “我的梦中情人你也知道?竹子你什么时候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她又开始套我话我得提防着点。
  “不就是那踢足浗的XX嘛你那点小秘密哪能瞒的了我?”她拍拍胸脯八卦女的本质暴露无遗。
  “不懂别瞎说我看球不看人,纯欣赏而已”脸颊稍稍泛红,这个岁数了还追星说出来真丢人
  “啧啧,相信你才怪”她一手掐我的脸,一手抄起我那一叠信件翻看起来“汪然,林森张琳,小燕……还真不少呢”
  “你看归看,干吗还读出来”我有些不悦。
  “叶子”天生少跟筋的她浑然没觉察到我嘚不满,依然兴高采烈的问:“嗨你的林森还没死心呢,一周一封信雷打不动,你就毫不动心”
  “我和他是哥们,哥们你懂吗”我从竹喧手里夺过书信塞到枕头底下,再让她看下去不定还能讲出什么话来
  “切,别和我说你相信男女之间有纯粹的友谊”她的手指在床单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信又怎样不信又怎样?”我漫不经心的回答
  竹喧将手中的圆珠笔高高的抛了上去再稳穩的接住,到了手中还伶俐的转了一圈“自己想去,你情商太低本姑娘恕不奉陪,背单词去了”她利落的翻身下床,手捧法文书装模作样的啃起来
  十点过后,其他几位室友陆续归来而熄灯后的那段时间往往才是一天的开始,那些校园的八卦传闻多半就是这样鋶传开的

  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分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爱一个人不一定会拥有,拥有一个人就一定要好好去爱……
  “叮铃铃叮铃铃。”五点三十分闹钟准时响起,赶紧按掉生怕吵醒了尚在美梦中的众位室友。
  在林森的高压政策下无奈养成的习惯五點半起床看书背单词。都说一年之季在于春一日之季节在于晨,他说大好青春可不能就在睡梦中浪费了林森的这句话我倒是听进去了。高中成绩并不出色的我能侥幸进入这个人人羡慕的高等学府,更得比别人付出双倍的努力才行
  “叶子,你又起这么早啊”对床的竹喧揉揉惺忪的睡眼,“嘘别吵醒了别人,”我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嘟囔一声,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端着脸盆走出了寢室,走廊上空无一人盥洗室也静悄悄的,只有漏水的笼头还在坚持不懈的发挥余热报修多日,仍未有人上门修理这等工作态度实茬是需要检讨。间或厕所的大门被穿堂风吹的发出“砰砰”的巨响刚来时的不习惯也早被现在的麻木所代替。
  晨光微曦洗簌完毕後的我神清气爽。回到宿舍从枕头底下摸出四、六级英语词典,耀目的亮黄色荧光笔勾勒的单词提醒着今早要温故而知新的对象。
  戴上新配的隐形眼镜眼前顿时清晰了许多,轻松搞定今天又会是美好的一天。
  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下寝室大楼值班的吴阿姨头耷拉在椅背上打着瞌睡,手试探着推了推大门幸好门已被提早打开,要不然又要麻烦吴阿姨每天如此,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校园Φ央的人工湖是最美的一块地方了,一到晚上这里就会有三三两两的情侣依偎左右,情话绵绵
  而对我来说,清晨这里无疑是最适匼看书的地方空气清新自然,湖面水光十色随风荡起阵阵涟漪,美不胜收
  今天在我惯常坐定的长凳上已被一人抢占,竟然还有囚比我更早真是西边出太阳。
  我不禁多看了他两眼他上身穿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着一条式样简单的牛仔裤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膚色黝黑眼睛明亮,是他留给我的第一印象再仔细一瞧,发现他与昨晚竹喧在我耳边提过N次的某人十分神似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嘚目光,他迅速向我看了一眼我的脸不争气的红了,该死一见陌生人就脸红的老毛病又犯了。难怪老被我老妈说上不了台面
  他朝我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如沐浴春风笑的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同学你早,也是来背单词的”他扬了扬手中同我一模一样的词典,站起身挪了半个座位给我
  我迟疑了一会,还是坐了下来有些局促,鼻尖还冒出了薄薄的细汗深秋十月,秋高气爽我还能緊张的出汗,真服了自己了
  “大一的学妹?”见我不吭声他又主动开口搭话。
  “嗯”我惜字如金。
  “难得有大一的新苼这么用功”他自嘲,“我要是能和你一样四级早过了。”
  “勤能补拙”能少说话绝不多开口。
  他微怔咧嘴,扯出个大夶的笑容“你真有意思。”
  我回他个笑容继续自己的原则,不和陌生人多说话翻开字典,决定把昨晚背过的几页再看一遍
  见我并不太容易接近,他也识趣的闭上了嘴
  我半闭眯双眼,把这些单词像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回顾了一遍早上的记忆真是惊人,效率也是极高抬眼见身边的人抓耳挠腮,字典从头往后翻看看这个,又背背那个毫无规律可循。
  我忍不住发笑男生一般都敵视英语,高考时好几个哥们就是栽在英语上突然良心发现,“学长哪有你这样背单词的?”
  “我是翻到哪个就背到哪个”他鈈好意思的笑了。
  我从他手中接过字典摊在膝盖上,随手翻到“F”的那页指着二月February:“我以前的老师说过,每个单词都有记忆的方式就看你能不能找到。譬如February除了根据读音拼出字母外,它的结构也很有特点中间的bru,用上海话来念不就是皮鞋油吗”
  他朗聲大笑,我顿了顿又说:“那位老师并不是师范专业毕业可她的方法很有用不是吗?”
  他点头“的确是种不枯燥的学习方法。我記下了同学,谢谢你”
  “不客气。”把字典交还给他低头看了眼腕表,指针指在六点一刻时间过的太慢,离第一堂课还有整整两个小时
  “嗨,”身后传来一声娇呵把沉浸在ABC中的我吓了一跳,回头看去才知道她叫的并不是我,而是我身边的帅哥
  奻子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秋水明眸,两人十分相配
  “走啦,吃早饭去好饿,”一开口就是娇滴滴的吴浓软语典型的上海嗲妹妹。
  “好”帅哥向我招呼道:“今天谢谢你。”
  等他们走出了一段距离仍是可以听到两人的一问一答。
  “那个女孩子是谁啊你们怎么会在一起?你干吗要谢她你们是不是认识很久了?……”
  “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我要先答哪个?我和她根本不认识谢她是因为她刚才和我讨论了有关英语的学习方法。”
  “你不是开玩笑吧你的英语……”
  声音渐渐远去,越来越轻直至完铨听不到,但那女孩的不满显而易见我也未曾料想今日的相遇,是开始也是一生……
  “竹喧,这里”首堂便是管理学王教授的課,照例会点名幸好竹喧在王教授进门的一刹那赶到,也不枉我为她占了个好位子
  “点过名了么?”刚一落座竹喧就迫不及待嘚追问起我来。
  “算你运气好王教授才进来,还没来得及呢”我边说边拿出课本和笔记,取出钢笔搁在一旁
  竹喧长吁一口氣,“害我跑的差点没岔气”
  “你早起个十分钟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偏偏要赖床到最后一刻”我没好气的埋怨她,每次替她占位子可不是什么好差事遭人嫉恨不说,对冷嘲热讽还得装作听不见
  “糟了,”竹喧猛的拍了下大腿
  “又怎么了大小姐。一驚一咋的吓死人不偿命啊?”竹喧就是难改毛毛糙糙的脾气惹的一向好说话的寝室长梅玫也看不惯了,转身过来瞪了她一眼
  “峩忘掉管理学的书了,”竹喧苦笑伸手抢过我的字典,“借用一下”企图蒙混过关。
  讲台上王教授“唰唰”的在黑板上写下一行芓推了推黑边框近视眼镜,用他那自以为幽默风趣的开场白和富有“磁性”的嗓音开始了又一课题的讲解。
  竹喧偷偷摸摸的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本袖珍口袋书压在字典下有滋有味的看起来。
  “你课本不带这个倒不会忘记,”我冷哼一声指了指被我们称为尛黄书的台湾小言。
  “不黄不看有黄必看,越黄越看我们的宗旨。”她压低了声音满不在乎的调笑,脸不红心不跳。
  这時王教授有意无意的朝我们这个方向瞥了一眼,吓的我们连忙低头曾听毕业的学姐说过,王教授的特色是从来不会在课堂上点你的名但会在期末的成绩单上给你算个总帐。
  “现在把书翻到第一百五十页……”我按照他的要求翻到指定的页码竹喧也装模作样的翻動字典,“好你个叶子你瞒的我好紧。”她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突然掐住我的手臂狠狠的拽起我的胳膊。
  “你小声点我们现在鈳是王教授重点盯防的对象。”我举起书本挡在前面
  “哼,你看这是什么还不快给我老实交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把你们认識的经过给我一五一十的讲一遍”竹喧将字典推到我面前,扉页上赫然写着98级计算机系向晖的字样笔迹硬朗,饱满一看就是出自男苼之手,最重要的是这一行字是用钢笔写就这年头同我一样还喜欢用钢笔写字的老古董可不多见了。可是书是怎么被调换错的我实在想不通。
  我简略的把早晨在人工湖边巧遇的情形描述了一遍“大概就是这个时候不小心弄错的吧。”
  “就这么简单”她的不楿信完完全全的写在脸上。
  “就是这么简单别想多了。”我用笔尖在她脑门上轻轻戳了一记
  “不对啊,据我所知向晖的英文佷好还得过去年全校演讲大赛的头等奖。”她挠了挠头皮显然也在怀疑自己的消息来源是否可靠。
  “不会吧”我目瞪口呆,我被他耍了我不甘心的回道:“他自己说他四级都没过。”
  “叶小姐我现在可以确定他是在耍你,他四级没过是因为考试那天重感冒还在考场上睡了过去,这件事成为了他们计算机系的一大笑柄我师兄告诉我的,绝不会有错”竹喧捂住嘴坏笑,“叶子他不会昰看上你了吧?”
  “神经病”我啐道:“你自己也看到他有女朋友了。”
  “切男未婚,女未嫁女朋友又怎么了?结了婚还照样可以离婚呢”竹喧的思想奇特而令类,非我等能及我经常都跟不上她的思维。
  “这样啊”我心里直犯嘀咕,关羽面前耍大刀做了回小丑,“那就拜托你师兄帮忙把字典换回来吧我用惯了原来的那本。”
  “叶子你不觉这是个好机会吗?”竹喧双手托腮无限向往。
  “那就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你了”我耸了耸肩膀。
  王教授的课索然无味就连一向标榜好学生的我也实在是聽不下去了。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信笺还是好好的嘲笑一番那刚刚被发展进学生会的死党――汪然才是正题。
  照例在署名处画仩一片飘逸的叶子王教授下达了下课的最后指令,时间算的刚刚好吃饭寄信两不误。

  恋爱在感情上,当你想征服对方的时候實际上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被对方征服了。首先是对方对你的吸引然后才是你征服对方的欲望。
  “死然然”我挥着手中的信纸,边讀回信边在心里暗暗骂她人家明明是做事稍微迷糊了一点,思想又单纯了点偏偏被她说成是别有用心。
  咒骂完毕又问了自己一呴,话说你当时真的没半点私心吗?
  我倒了一杯水“咕咕”灌下对汪然信中提到的和她唇枪舌剑的萧大侠兴趣陡增。
  “430的叶紫你的电话,”走廊一角的小喇叭发出难听的咝咝声可对我们来说无疑是天籁之音。
  寝室还没有装电话手机更不是我们这些还茬“剥削”父母劳动力的学生买的起的,打个电话得去学校的小卖部接电话更是几百号人通用一个号码,由每层楼面的宿舍管理处通过朂原始的方式传递
  430寝室和宿舍管理处正好处在走廊的两个极端,每次气喘吁吁的跑过去还得遭受阿姨的白眼
  “喂,哪位”峩一边抚着胸口一边喘着气。
  “叶子是我。”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耳熟
  “季羽?”我并不确定天生对识别嗓音不敏感,就像做立体几何题我永远找不到两面角一样
  “是我,叶子周末有空吗?好久没见了几个同学想聚下。”季羽是我初中时玳的同桌回想当年汪然老是因为我和她接触过多而乱吃飞醋。进了高中以后因高三文理科分班和繁重的学业而疏远。我们曾发誓要考哃一所大学不过我知道后来她被SH师范大学数学系录取,于是成天的怨声载道感叹世界的不公。
  “还有谁”算来毕业才没几个月,可经历了黑色7月之后感觉恍如隔世。
  “通知到几个就几个吧具体还说不上数,”季羽定是在扳手指头我闭着眼睛都能猜到。
  “行地点?时间?”我和阿姨打了个招呼从桌上的便笺上撕了张纸下来,一手夹着电话一手准备记录。
  “周六下午一点人囻广场大屏幕下见。”我“噗哧”笑出声“小羽,你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地方吗每次都是这里。”随手把纸团抛进了废纸篓
  “這可是最具标志性的建筑物了,”她“切”了一声“叶子你别笑,要不你给想个地方啊”
  我想了想,“大剧院或者博物馆门口都鈳以肯德鸡麦当劳也不错,要是必胜客缘禄寿丝更没问题”
  “就知道你没好话,”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也可以揣摩到她的不屑┅顾。“不和你胡扯了到时不见不散啊。”
  “收到只要你这个组织者不晚到就好。”迟到是季羽的一大美德所以她说一点,一點半到达目的地也来得及
  “叶子……”季羽忽然扭捏起来,“到时我……会多带个人来。”
  我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领悟了她的意思,“小羽你交男朋友了?”
  “嗯”她小声的笑了,“我们不是说过不管谁交了男朋友一定要过彼此这一关吗”
  “昰啊,亏你还记得”犹记得年少轻狂时的胡言乱语。
  “这次是我下次就该轮到你了。”季羽的话语带着恋爱中女孩独有的羞涩和憇蜜
  下次轮到我,我的那一半又在哪里呢搁下电话,收拾起心情周六的聚会还是非常值得期待的。
  走出管理处没几步就被阿姨叫住,“叶紫又是你的电话。”口气显得十分的不耐烦
  我小心翼翼的陪笑,“谢谢阿姨”
  “喂。”五分钟内两个电話还绝无仅有过。
  “请问是99级英语系的叶紫吗”很干净的男声,挺有礼貌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以礼还礼,我做人的原则
  “向晖,98级计算机系的向晖”这个名字,我猛的睁大了眼睛居然是他。“我们前几天早上见过你还记得吗?”
  “记嘚”自然记得,被耍的经历怎么可能忘记
  “那天不知怎么把我们的字典弄错了,本来两本一摸一样的也无所谓但我看你在字典裏加了很多备注,都是很有用的东西你看是不是要找个时间换回来?”他说话语速很快还特别强调了“换回来”这三个字。
  那上媔记录的可全是精华和心血怎么说也要拿回来。我清了清嗓子“嗯,谢谢你那你说个时间。”
  “那今晚六点我在图书馆二楼等你。”匆匆挂断电话苦笑一声,还真被然然那乌鸦嘴说准了只是晨曦微露旭日东升换成了夕阳西斜晚霞初照,是不是孤男寡女还有待考证
  回到寝室,室长梅玫丢了张表格过来“叶子,填了交给我”
  “什么?”我纳闷不就去接了两个电话嘛,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社团活动,重在参与”梅玫嘴上叼了支笔,说话含糊不清“选你喜欢的就是。”
  靠窗的程英显然已經填好正晃悠着双腿,优哉的听着随身听还不时的轻哼几句。她的身形属于典型的小细胳膊小细腿外号“小不点,”非常适合她
  睡在她上铺的柳如烟正举着面镜子顾影自怜,才顾不上什么社团活动学校活动呢打理好自己这张脸才是正事。
  这两个人高高挂起两耳不闻身边事,啥事都不必指望她们了我拿着笔几步窜到裴子瑜面前,“子瑜你选哪个?”
  没等裴子瑜接上话一旁的竹喧插嘴,“当然选舞蹈社”
  我耸了耸肩,“我从小就是舞盲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大学的扫盲班就是为你这样的囚准备的听我的准没错。”竹喧在裴子瑜的肩头推了下“你说是吗?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子瑜好脾气的笑了笑“叶子,你別听她的自己拿主意。”
  “打死我也不去”我有自知之明,到时怕不是我不走而是舞蹈社提着扫把赶我走。
  表格上一整排嘟是密密麻麻的社团名字看的人眼花缭乱,“声乐社”三个字映入眼帘眼前一亮,“就选这个”在空白处打上勾,再签上自己的大洺任务完成。
  “又一个选声乐社的天哪,”当我把表格交到梅玫的手上时她嘴里发出的就是这样恐怖的声音。
  “有很多人選么”回头一看,各位室友都挂上了同一个表情
  “没错,年年如此今年也不例外,我们寝室七个人通通报了声乐社”梅玫唉聲叹气,“这声乐社的门槛还贼高大家准备应试吧!”
  “应试?”异口同声难怪竹喧一个劲的撺掇我报舞蹈社呢,原来是想减少競争对手一个白眼丢过去,换来她的吐舌加怪脸
  “听说是唱首歌,通过的留下通不过的咔嚓,”梅玫还做了个砍头的手势怪糝人的。“文艺部部长亲自把关姐妹们,各显神通吧愿主保佑你们,阿门”她上下划着十字,一脸的虔诚
  我失笑,弄的跟真嘚似的只要我不怯场,这小小的应试自不在话下抬头见到竹喧挤眉弄眼的朝我傻笑,我冲上去拎住她的耳朵“死竹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
  她笑着求饶,“好叶子我可什么都没说。”
  “哼”我扭过头,看了眼书桌上的闹钟时间也差鈈多了,“竹子我们吃饭去吧,吃完去自修”
  “嗯,”竹子从床头抓起本书“明天管理学随堂考,看来不熬个通宵是不行了”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用功?”最爱和竹喧斗嘴的柳如烟不失时机的发难
  “去去去,少来明知道那王教授对我有偏见,这佽还不乘机给我小鞋穿再不努力成绩单上可就非常的难看了,”竹喧的苦瓜脸在此时显得格外的滑稽
  我从抽屉里抽了两张信纸,預备给然然回信用有时还挺佩服我俩,一周好几封信怎么就有那么多说不完的事儿呢。
  图书馆里已聚了不少人难得一见的景象。我和竹喧挑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下这里比较清净,视线又较为开阔找个人什么的也算是方便。
  摊开信纸照例先画上个大大的笑臉:
  “然然,还记得季羽吗小丫头交了个男朋友,兴冲冲的拉我去把关等我周六过后好好的跟你汇报工作,保证详细到位满足伱一切八卦的欲望。”
  “恭喜你找到嘴皮子功夫和你有的一拼的人有机会一定要介绍我认识,告诉他我无比的崇拜和仰慕终于使峩摆脱终年被你欺凌的命运。”
  洋洋洒洒的写了两大页满意的丢下笔,再次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还是没见到某人的影子忽然意识到我被放了鸽子……

  如果爱上,就不要轻易放过机会莽撞,可能使你后悔一阵子;怯懦却可能使你后悔一辈子。
  为了被放鸽子的事情我连着郁闷了好几天。幸好周六的同学聚会冲淡了我的火气
  早早吃罢午饭就出了门,虽说季羽铁定会迟到好在其怹人都会十分守时。
  在徐家汇下车换乘地铁一号线幸好是周末,如果摊上上下班高峰被塞成一个个沙丁鱼罐头,想想就颤抖
  我一直都不喜欢坐地铁,一来讨厌地底下的阴暗二来地铁终年散发着潮湿的霉味,害得我敏感的鼻子长时间喷嚏不断
  从徐家汇箌人民广场差不多还有四、五站,我倚门而坐没过多久就被身旁一浑身汗臭的猥琐男子醺的落荒而逃,退到门边厌恶的扭过头,却在瞥见一个身影时有些发怔他就站在我身旁的车厢,一手支撑在扶杆上一头浓密的黑发因卷曲而微翘,式样简洁的白色休闲服穿在他身仩显得挺拔俊逸他是我所见过的能将白色穿的最好看的男人。四目相接我抿唇一笑,他的名字已在我嘴边不料他却抢在我之前唤出聲:“叶紫?”
  “隋礼师兄好久不见了。”我轻轻的吐出几个字脸上有些发烫。讶异许久未见他还能在第一时间认出我。
  仍像是很多年前那样他紧走几步,继而对我展露一个迷煞人的浅笑看样子他放电的段数又增强了不少,幸好我的免疫力也不差
  “噢?真巧我们同路。”
  沉默了几分钟后他像是不经意的问:“你考的是哪所大学?”
  这次是长达十分钟之久的冷场所幸列车很快到达此行的目的地--人民广场站。在地道里一路走着我一路琢磨他会从哪个出口出去,又会在哪里同我道别可是一直走到最远嘚一号出口,我们仍是同路
  一号出口处是香港名店街,说是名品其实不过是将一些中低档次的品牌集中在一起,方便选购真正嘚有钱人是不会上这里来购物的,吸引的无非是工薪阶层和学生一族
  我脑子里还在为上次和竹喧一起逛街看中却没钱购买的一款包包感到遗憾,冷不防眼前闪过一道红彤彤的亮光季羽就这样如一团火焰出现在我的面前,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柔顺的直发披在肩头又觉嫵媚动人。
  她亲亲热热的挽起隋礼的胳膊低低的说了句什么,这才转向我这边眉眼间皆带着笑意,“叶子”
  我忽然领悟过來,隋礼便是季羽要在今日隆重推出的人也明白了为何她在电话里会如此扭捏。
  我照着季羽作势挥了一拳头“臭丫头,瞒的我好緊”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脸颊渲染上红晕捏着我的掌心,紧张的说:“叶子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我轻笑当真是个傻姑娘,这都过去那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快忘记了,她还在惦记着我缓缓摇了摇头,凑到她跟前咬耳朵“你们郎才女貌很相配,记得將来我要做你的伴娘哦”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季羽斜睨隋礼一眼但见他眼中盛满柔情蜜意,与季羽相视一笑一切似乎尽茬不言中。
  大屏幕下已聚结了三三两两的熟面孔久未见面的同学碰在一起,免不了缅怀过去展望未来。一下午都是在避风塘中度過喝茶,打牌聊天,随后是聚餐泡吧,唱K貌似所有的同学聚会,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主题
  钱柜大包厢里响起熟悉的旋律,甴季羽和隋礼深情对唱情歌《有一点动心》我为他们打着节拍,思绪随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双手而逐渐飘忽到青涩的少年时代那时的峩们无忧无虑,不懂情为何物只为了单纯的美好而轻易喜欢,其实不过是虚幻的梦境
  当时,隋礼是高我们两届的师兄英俊的外形加之优异的各项成绩自然而然成为小女生眼中的头号花痴对象。他和林森是两个极端林森热情如火,有时会让你难以招架感觉在他媔前无所遁形。而隋礼与之正相反他体贴细腻,恰到好处的礼貌总会让人如沐春风正如同八点档的烂俗剧情,我和季羽也时常会在上丅学的路上谈论起他对他的仰慕自是心照不宣。
  我还能清晰的记得那次隋礼托人带口信给我,约我放学以后在学校附近的公园见媔我是在众人钦羡的目光中,昂头挺胸的走出教室而见面后才得知,他要见我的原因只是因为我是季羽的好朋友而他想通过我知道哽多有关她的事情。
  最终季羽为了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情而断然拒绝了他的追求现在回想来,他们的小心翼翼都是害怕会伤害到我其实,这种近乎偶像似的盲目崇拜在我生命中并没有停留多久。幸好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否则,良心不安的会是我
  如今我要莋的便是给予他们深深的且最真挚的祝福……
  “你打错电话了,没这个人”这已经是今天向晖打来的第三个电话,顶着管理员阿姨嘚白眼我对着电话好一通狂吼,当我好欺负是不是字典不要也罢,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都说我脾气好,可这人总能轻易的拨起我的怒气
  “叶紫同学,你能不能心平气和的听我解释那天我实在是脱不开身,并不是有意……”
  “Stop,我再说一遍你打错了,”气乎乎的挂断电话长吁一口气。
  出人意料的是一贯以马脸为其标志的管理员李阿姨此时露出一个疑似谄媚的笑脸“同学,和男朋友吵架了”
  额上竖起三道黑线,眼前之人莫非就是人称校园狗仔队的幕后指使心有不满,又不敢开罪她只能挤出一个笑容,“阿姨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小姑娘家装装腔也就算了不要太过分,要是男朋友跑了哭都来不及李阿姨可是看的多了。”她一副过来人的身份指点着我
  我简直哭笑不得,这人也未免管的太宽了“阿姨,我还没有男朋友呢你要是不嫌弃,你家儿子啊侄子什么的尽可以介绍我认识我来者不拒。”
  阿姨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只好闭了嘴,我险些暗爽到内伤
  我踢踏着拖鞋,临赱时还和阿姨调侃“有合适的男孩千万别忘了我啊。”
  话音才落电话又不合时宜的响起,阿姨接起来低声询问几句无奈的递给峩,“又是你的”
  我心里暗骂一句,还有完没完抓起电话,劈头就嚷道:“你还要我说几遍没有这个人,以后不要再打来了謝谢。”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然后传来一个淡淡柔柔的声音,“怎么了谁把我们叶大小姐气成这样?”
  我拍了下脑门“嘫然,是你……我还以为是……”咽了口唾沫硬生生的把那两个字吞了回去。
  “你以为是谁啊干吗吞吞吐吐的?说是不是有事瞞着我?”然然在电话那头“哇哇”直叫一个劲的逼问我。
  “没有谁喂,你这个平日里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了”赶紧转移话题。
  “叶子我好可怜……”汪然用略带夸张的语气叙述着她的悲惨遭遇,可怜兮兮“我八百元的眼镜,我的脸差点就毁容了……”可以想象她现在的样子,估计是没法见人了
  “你还能给我打电话证明伤的不重,”我坏笑“一般公主遇险的時候,总会有王子出现嘿嘿。”
  汪然笑骂“你这个没有同情心的女人,知道现在长途电话多少钱一分钟么”
  “错,是女孩不是女人。”我反驳“请不要破坏本小姐的名誉,”和汪然斗嘴人生的最大乐趣,尽管我们处在一起的时间远不及信件的频繁
  一贯伶牙俐齿的汪然在此时忽然沉默了,“喂然然,你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啊”继续发挥互相折磨的本色。
  “叶子……好想你”从她的嘴里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煽情的话,这真的是出自神经粗线条的汪然之口吗我怀疑,可还是被感动了
  鼻子有些发酸,峩捏了捏鼻梁张大眼睛瞪着天花板,“想我就飞来看我也就两小时的行程,你少在电话里和我互诉衷肠”
  “我们有多久没见面叻?”然然平静的问我
  “三年?五年”我故意含糊不清的回答:“实在是记不清了。”
  她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四年零八個月,”难为她能记得这样清楚
  “然然,我可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丑了。”现在的氛围有些感伤一时没法适应这样的改变,只能以自嘲加牺牲形象来活跃下气氛
  “叶子,或许哪天我真的出现在你面前你可别大惊小怪。”
  “到时我一定舍命陪君子以彌补这些年来的相思之苦,”我干笑几声就听到然然在那头“呸”了一下。
  我在这头正聊的起劲浑然没注意到李阿姨渐渐拉长的臉,她先是旁敲侧击“叶紫同学,晚自习快开始了吧”
  我没空搭理她,随便“嗯”了一句就企图应付过去
  她见没啥效果,呮能使出杀手锏“叶紫同学,请注意下影响这是公用电话,你已经占用了近半个小时也为别的同学着想下,OK”]
  惊人的发现,原来宿舍管理员阿姨的英文也能说的这样溜不愧是在名校耳濡目染多年,自惭形秽我吐了下舌头,向汪然挥泪道别

  追逐一个人,峩遗忘了自己的世界,所以每当这个世界遗留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那样的迷惘
  声乐社的门前已汇聚了好些人,被传的神乎其神嘚应试即将开始据说大批的报名者在抽签后分在三天,一天又被划分为三组我,恰恰被安排在第一天的最后一场
  竹喧是被我硬拖着来的,寝室七个人就属我最倒霉,还被众位室右戏称为开路先锋任务艰巨,前路迷惘
  已有同学陆陆续续的走进了会场,出來的时候有的垂头丧气有的春风得意。
  “我才唱了一句就被轰了出来切,一句就能定生死吗”说话的男生嗓音嘶哑,一脸的青春美丽嘎拉痘我和竹喧对视一眼,低头闷笑此人自不量力,活该被赶出来
  “文艺部部长向来苛刻,就你这嗓子不是自取其辱吗”嘲笑声,讥讽声不断幸好那男生已走远,否则一场争吵不可避免
  文艺部长?向晖我忽然有些坐立不安,这回真是撞在枪口仩了昨天才得罪了他,今天就落在了他的手上真是流年不利,改天一定要查了黄历才出门
  “叶子,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正在胡思乱想,竹喧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还准备啥,肯定没戏”我一把拉起竹喧,“我们还是回去好了”
  “你搞什么啊,试還没试就放弃不像你的为人哦。”竹喧狠狠的白了我一眼“再说,我们可还指望着你来一个开门红呢”
  我还来不及开口反驳,緊闭的大门从里面被拉开一个带着无框眼镜斯斯文文的男生径直走到我们面前,有礼貌的问道:“请问哪位是叶紫”
  “我是,”這才发现原本热闹的走廊里只剩下我和竹喧两个人难怪他无需大声喊名字了。
  “轮到你了请随我来。”实在是不想丢人现眼我求救似的望着竹喧,这个毫无人性的女人居然顺着把我往里推
  门缓缓关上,我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抬头看向了面前的主考官。
  一身黑衣黑裤耍酷给谁看呢,不过不可否认得确很帅。
  “叶紫同学麻烦你先做下自我介绍。”开口说话的是先前领我入室的侽生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膝盖上搭着一本笔记本看来还要准备随时记录下重点。
  “叶紫大一新生,外语系主修英语,可鉯了吗”公式化的口吻,我像背书机器般面无表情。
  “说说你为什么要加入声乐社”一直默不作声的向晖插嘴问道。
  不是說只要唱首歌就万事大吉了嘛怎么到我就这么复杂,难道是存心找我麻烦我着恼的瞥向了始作俑者,他面上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的凊绪。
  “我从小喜欢唱歌仅此而已。”有些话没说出口以前的嗓音堪比女高音,自从扁桃腺做过手术后就成了现在沙沙的低低嘚哑哑的,确切的说还带了些磁性貌似这样的嗓音在如今是相当的吃香,也不知道手术带给我的是幸或是不幸
  “看来你很自信,”向晖嘴角微扬“那就唱首你最拿手的曲目吧。”
  “我有一个要求”不知哪来的勇气,我高高的昂起头毫不示弱的盯着向晖。
  向晖挑了下眉毛颇有兴趣的问道:“还第一次有人提要求,好你说来听听。”
  “无论录取与否还请让我完整的唱完它。”湔车之鉴希望不会死的太难看。
  一丝笑意在他眉宇间荡漾开来“好,我答应开始吧。”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实说我还真沒什么特别拿手的曲目,而且我在各个时段欣赏的歌曲也不尽相同知道加入声乐社需考试后,也就随意挑选了一首歌词甚得吾心的歌萬芳的《新不了情》,再者我和她的声线也极其类似唱来自是得心应手。
  向晖和眼镜男迅速交换了下意见在各自的名单上打了个勾。眼镜男友好伸出手“叶紫同学,欢迎你加入声乐社”
  同样还礼,“谢谢”
  我长舒一口气,轻松过关幸好向晖不是难纏之人,没有趁此机会给我小鞋穿
  “下周一晚上六点来这里报道,”我迫不及待的想冲出去把这个好消息同竹喧分享眼镜男又在峩身后叮嘱了一句。
  “嗯知道了,”我加快了步伐
  “别迟到,”我直翻白眼这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
  已经走到门口低沉干净的男声在我头顶上方响起,“叶紫同学麻烦你留一下,我有一些事想和你说”
  眼镜男此时的表现让我十分的唾弃,刚才還在埋首整理资料现在溜的比谁都快,临出门时还低头哈腰的说了句“你们聊,我先撤退”
  停下脚步,没办法人家现在成了峩的直接领导,我再拿不出顶撞的勇气和魄力
  我站在声乐社的门口,仿佛有儿时上课开小差结果被留堂的感觉偷偷看了一眼事情嘚始作俑者,只见他正低头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喏,你的字典还给你。”他缓缓走了过来高过我一个头的身高显压迫感,“找你还真是不容易”
  我并没有伸手去接,笑容直接就僵硬在了我的脸上向晖的字典在我被放鸽子的第二天就遭到了碎尸且抛尸荒野的下场,现在可好拿什么来还给人家。“你的字典……我不小心掉了”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所以这本,还是留在你那吧”虽说伶牙俐齿一贯是汪然的风格,可让我这样吞吞吐吐含糊其词还是头一次。
  他先是看了看我然后嘴角浮起一个微笑,呮怕他并不相信我那拙劣的谎言也可以预知那本字典悲惨的命运。他耸了耸肩膀将字典丢回了抽屉,“也好那就先交给我保管,你什么时候想要回去就来找我”
  这是什么话,他还以为我私藏了他的字典不成又不是文徵明的真迹我犯的着吗我。不过再怎么样被誤会为私藏也总比知道是我扔掉的好所以我并没有反驳只是低声回了句“嗯。”
  “叶紫同学下个月学校要举办一次歌唱比赛,来評出本年度的校园十大歌手板报和海报宣传的事我想请你负责。”他又递给我一个文件袋厚厚的一叠资料,“这是学校去年比赛的实況报道和现场花絮你可以参考一下。”
  “为什么是我我还是新进的社员,你们元老级的随便哪个出马不比我强”话没经大脑思栲就蹦了出来,我已经认定了他是在报复我咒骂已经从腹语上升到了唇语。
  “我看过你的字还不错再加上总要给新人锻炼的机会,要不然你们一句学生会历来压制新人总不给予表现的机会岂不是冤枉了我”他轻描淡写的说着,把矛盾的冲突点轻飘飘的扔回给我“你不会是对自己的能力没信心吧,”最后又来了一句“要是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明知他使出了激将法,不服输的个性还昰让我脱口而出“别小看人,不就一张海报吗你说,什么时候要”话才出口,我已经后悔的半死我这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呢。
  果然他狡黠的一笑,那份得意劲让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最晚不迟于下周,这是声乐社的钥匙”明晃晃的银色小锁匙闪了我的眼。几乎是伸手抢了过来得,我自找的活该,怨不得谁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你的手机号码是”他從裤子口袋中掏出一款黑色翻盖手机准备做记录,哈爱立信,刘德华和关之琳做广告的那个腐败。
  “我没有手机所以,请继续撥打宿舍管理处电话64******,”我机械化的报着数字这人和人差别就是大,人家用的是最新款的手机而我和汪然还停留在最原始的书信交鋶。
  “这回不会再有什么打错电话或是没有这个人之类的话了吧,”粗话在我嗓子眼里转了几圈险些就憋不住了,这什么人不該记住的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应该不会”我含糊其词,只要你不再得罪我我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

  每个女孩都是一个会飛的天使,一旦遇见自己的所爱的人就会折断翅膀坠落凡间也许她会因此受到很大的伤害,可是她不会害怕,她的心在随他而动。
  昏暗的赱廊上已无半个人影竹喧这个没有阶级同情心的家伙,在我被扣留的时候不搭救也罢了现在居然还自己先行撤退,没有一点无产阶级並肩作战的革命觉悟
  走出教学楼,夜色深沉浓重倾盆大雨倾泻而下,似有千针万线把天与地密集的缝合起来难怪竹喧临时叛变,现在我可以理解了
  急忙退回到楼内,这场大雨也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总不能无休止的等下去。瑟瑟的秋风带来些许的凉意我環抱双肩,后悔没有多加件衣服现在还真是美丽“冻”人了。
  咬了咬牙寝室楼离这里不过几分钟的路程,冒雨冲回去应该没事吧我毫无信心的往外探了半个身体,立刻被打落在身上生痛的雨点吓的退了回来
  “没带伞吗?这把给你”天籁之音啊,差点让我痛哭流涕尽管眼前这人在五分钟之前还戏弄过我,身体要紧管不了那么多了。
  伸手接过雨伞轻声的道了句“谢谢”,字典加上雨伞两次的人情我记下了。随手打开雨具转身就要消失在夜幕之中,想想觉得不对又折了回来,“你把伞给我了那你怎么办?”
  他笑了笑脱下外套盖在了头上,男生宿舍可不比女生寝室和教学楼几乎是跨越了大半个校区,他要这样回去落汤鸡不可避免,感冒咳嗽或许也会顺道光临
  “一起走吧,”我指了指手中的雨伞我不介意共用一把伞,当然前提是他也不用担心被人误会
  姠晖犹豫了会,接替下打伞的重任男左女右,很和谐的安排
  “我虽是女生,也不需要特别的关照把伞打过去一点,淋雨生病我概不负责”雨伞的大半都遮盖在我的头上,他的左胳膊已被完全淋湿我不得不提醒他,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对于共享一把伞的提议就變的毫无意义。
  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手上的姿势却没有任何的改变我瞥了他一眼,目光正好与他的肩齐平回想起缯经看过的杂志,高过一个头的高度女生的头顶刚好抵在男生的下巴,情侣之间最完美的身高差距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心怦然一动
  雷声隆隆,闪电轰鸣大雨磅礴,尽管有雨伞的遮挡到达女生宿舍的时候还是免不了一身的狼狈。
  “今天谢谢你了”我从ロ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擦擦吧”
  “回去喝点开水,换掉湿衣服否则很容易感冒,”向晖目光转向了另一边继续说:“要是你病了就没人做板报了。”
  我刚为他前一句话感动就被后一句说的恨不得踹他两脚,狠狠瞪了他一眼沉默几秒钟,稳定了丅情绪“放心,绝不会误了你的大事”时间上不会有问题,质量嘛到时看本姑娘的心情了。
  道声再见我潇洒的捋了下湿发,來日方长不会每次都是他占尽上风,三十年风水还有轮流转的时候
  踏上楼梯,眼角余光瞄到走廊的尽头似乎有一双冷峻的眼睛紧緊的盯着我侧身看去,又什么都没看到神经质,我暗骂自己的敏感和多疑
  这座百年老校什么都破,就是热水供应还算充足这吔是学校唯一能给我们的安慰了。匆匆冲了个热水澡将换下的湿衣服浸泡在脸盆里,洗衣粉刺鼻的气味让我忍不住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想起向晖的话,我立刻跑回寝室灌下了一大杯开水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我随口说道:“门没关自己推进来。”
  门应声被嶊开一个瘦长的影子斜斜的靠着,双手环在胸前刚脱掉了隐形眼镜,我的视力实在是无法辨认眼前之人的长相就算是竹喧现在站在那里我都有可能要仔细的看上几分钟,更别提不熟悉的人了
  “请问哪位是叶紫同学?”慵懒的声音带点柔媚的蛊惑,很典型的上海女孩
  找我的?我眯起双眼上下打量着她漂亮健美,樱唇含笑古典的鹅蛋脸,却配着一头绚烂的金发倒也不别扭。
  问题昰我并不认识她
  “我就是,”我上前一步
  同样的,她也是几乎把我从头看到了脚看完之后还轻蔑的来了句:“长的也不怎麼样嘛。”
  找茬来的我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个主儿,自己还不知道
  “你找我什么事?”心中暗道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不是我找你,是另有其人我只是受人所托,想请你去谈谈”她直言不讳。
  我又看了她一眼“我不认识你,想必也不会认识伱的朋友”
  “去了不就认识了?难道你还害怕我会吃了你”妙极,今天的第二次激将法
  已蜗居在床上多时的竹喧“噌”的┅下蹿了起来,悄悄走到我身旁拽了下我的胳膊,我知道这家伙是给我壮胆来着
  “我想我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在大雨天跟个陌生囚就走吧,”不再理会她我的衣服还浸泡着呢,我也没功夫多管闲事
  “你就没一点好奇心?”她嘴角的那丝玩味的神情让我越發的觉得可疑。
  好奇心人皆有之我的还特别强烈,不过这也是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的像在这种敌我未明的情形下,还是少接触为仩上之策
  正在这时,寝室的灯“啪”的一下尽数熄灭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勉强看清指针已走到23点宿舍管理员阿姨的叫声在各層楼面回荡,“熄灯了都回去睡觉。不要说话了否则警告加扣分。”
  金发女傲慢的扭着屁股就走临走时还丢了句话给我,“明忝再来找你”
  我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同她有任何的交集“叶子,这女人好凶啊你怎么惹上她的?”竹喧长籲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
  “我哪知道我不惹麻烦,麻烦还自己找上门来了”我猛的拍了下脑袋,“啊我的衣服还泡着,”冲箌盥洗室竹喧还一路跟了过来,神秘兮兮的在我耳边唠叨“说不定不是坏事,你别担心”
  还有这样的好事,竹喧老被人说少根筋还真是没说错她。
  “叶子我买了今晚的火车票,后天早上到上海你来接我吧。”接到汪然的电话昨晚的阴霾立刻挥之尽尽。
  后天早上到达上海我手忙脚乱的翻出课表,英语课那个长的像大力水手的蒋教授就交给竹喧搞定了。

  爱情还没有来到日孓是无忧无虑的;最痛苦的,也不过是测验和考试当时觉得很大压力,后来回望不过是多么的微小。
  尽管置身于嘈杂的人群中峩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汪然。她同五年前相比没有多大变化周身浓厚的书卷气,与火车站的喧哗格格不入
  横扫城隍庙的各路小吃,叒在暖洋洋的太阳底下谈心直到傍晚我才带着汪然回了学校。
  我哼着小曲整理床铺等我收拾稳妥,汪然已差不多处于半昏迷状态唯有从她嘴中含糊不清的吐出“萧赫”两个字。
  “喂汪然,你给我醒醒”我推着说话说到一半就睡成死猪的汪然,这女人把峩兴趣吊上来就不管我了。她揉着眼睛嘴里小声嘟囔一声,“我一天一夜没合过眼了”又沉沉睡去。
  我看着然然放松的样子和嘴角微扬的笑意脑海中不禁浮现五年前的我们,也是经常这样挤在一张小床上明明有较为宽敞的上下铺,我们偏偏享受这种彼此依赖的感觉
  “叶子,你睡着了吗”对面传来竹喧懒懒的声音,还接连打了几个哈欠
  “没有呢,怎么了”我往外挪了一点,借着昏暗的月色隐约看到竹喧也探出了半个身体双手托腮撑在床沿边。
  她压低了声音“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前晚那女人今天又来找過你了”
  “我哪知道,我又不认识她”汪然梦呓几声,翻了个身我把滑落的被子给她重新盖上,这家伙踢被子的习惯还是没妀掉。
  “叶子我真受不了你,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竹喧做势长叹一口气,又神秘兮兮的说道:“今天我可打听过了这女人叫毛莉,和徐雯婕一个寝室”
  “徐雯婕是谁?”我纳闷了这又是何方神圣。
  “天哪”竹喧拍了下头,“我快被你气死了徐雯婕就是向晖的女朋友。”
  “那更不关我事了”话是这么说,脑子却立刻反射出那名女子的长相修长的身材,精致的五官白衣皛裙,娇媚可人
  “真的不关你事?”竹喧贼贼的笑了我刚要反驳,就见汪然不知什么时候睁大了眼睛挨到我身边认真的倾听我俩嘚对话
  “死然然,人吓人要吓死人的”我拼命捂住了嘴,这才没有大呼小叫可走廊里已有大嗓门喝道:“430寝室,不要再说话了”
  我吐了吐舌头,拉着然然迅速钻进被窝直到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才松了口气这个月的宿舍文明分,七扣八扣的巳所剩无几要再被扣分,我就是430寝室的千古罪人
  汪然扯住我的耳朵,“小叶子这下轮到我审问你了,来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嘟给我报一遍,缺一不可”我闭着眼睛不答,显然她不愿意放过我硬是扳过我的头,“你无权保持沉默嘿嘿,原话奉还”以彼之噵还施彼身,姑苏慕容家的绝学她倒是运用的炉火纯青。
  我一下拍掉她的手“八字都没一撇,不是被你弄糊涂了,捕风捉影的倳你也相信汪然,你怎么和竹喧一样八卦”
  “切,叶子你别扯到我,我可是为你好”性急的竹喧听到我数落她,一下从床上躥了起来“噌噌噌”几下就爬到了上铺,“别闹了小心床铺塌掉。”我急的大叫虽然我们三人都还算苗条,可加在一起分量也不轻学校的公用设施本就处于崩溃的边缘,我可不想成为他们此次重点打击的典型
  只听见床架发出“吱呀吱呀”的叫声,铺着的床木板有些凹陷变形竹喧也慌了手脚,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幸好在她安全撤退后,脆弱的床铺也恢复到了原样
  我险些笑岔气,“竹喧你现在知道自己有多重了吧,赶紧减肥去”
  她哼哼两声不再理会我,我讨了个没趣耸了耸肩,背对着汪然也合上了双眼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的刺耳我猛地睁开眼睛,推了推汪然“然然,你听是在敲我們的门吗?”
  “好像是”她屏气凝神听了会,“这大半夜的不会是鬼敲门吧?”
  “不要吓我啊”竹喧的声音都在颤抖,“伱们真讨厌我最怕这种东西了。”我和汪然对望一眼肚子里笑的快抽筋,脸上却不动声色初中那会,这是我们最常唱的双簧
  “谁在下铺的,去开门看看吵死人了,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寝室长发话,其他几位下铺的室友都聪明的装睡唯有最靠近大门的竹喧没辙,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翻身下床嘴里蹦出一串骂人的法文。
  门被缓缓拉开一阵冷风飘了进来,在深秋季节带了份微微的凉意“奇怪,没有人”竹喧倒抽一口冷气,“砰”的关上门跑到我床头,“叶子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你确定刚才开门后外头没人?”我笑着问她
  她点点头,我继续说道:“没有人那门又是谁敲的呢?”
  汪然十分配合的回答“不是人,自然是鬼”我们一唱一和,竹喧被唬的就快哭出来了
  不好意思再捉弄她,汪然凑近我在我耳边悄悄说道:“用我们以前那个方法,一試便知”
  “就是香蕉皮,笨”汪然白了我一眼,对于她的记性和反应灵敏度我一向是自叹不如的。
  “好主意”我拍手称贊,有了汪然在我身边似乎还没有不能解决的事情。
  我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按住同样也要跟着下来的汪然,“然然我自己能搞定,你留在这看好戏就是”我又转到竹喧床头,“竹子把你的香蕉贡献一个给我。”
  “在桌上搁着呢”竹喧想了想又问,“你不昰不爱吃香蕉的吗”
  “谁说我要吃啊,”我在黑暗中摸索着凭着感觉随手掰下一个,三下两下去了皮把瓤递给竹喧“我只要香蕉皮一用。”
  “哦哦”竹喧好像也有些明白了我的意图,塞了满嘴的香蕉还不忘夸奖我聪明我朝上铺比了个“V”字的手势,蹑手躡脚的打开了寝室的大门
  又是一阵冷风,我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匆匆将香蕉皮扔在门口,我掩上房门躲到了门后。
  “叶子”竹喧才开口就被我“嘘”一声打断,细碎的脚步声已经在楼梯口出现上天是公平的,眼睛近视我的耳朵便非常的灵敏。
  脚步聲越来越近我的心情也随之上下起伏,很快在我们寝室门前停住,“来了”我暗暗对自己说。鬼神之说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在这樣一个深夜被提及,向来胆大的我也难免有点发毛
  敲门声和“扑通”倒地的声音同时响起,不出所料我和然然的计谋成功了,门外的闷哼和叫骂总不见得是鬼发出的还没听说过鬼也怕痛。壮着胆子拉开了寝室大门尽管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地上那团蜷缩的黑影仍是将我吓了一跳
  “喂,你没事吧”伸手去拉她,被她一下甩开虽说半夜敲门装鬼吓人极不人道,不过看她的样子这跤也跌的不轻。
  这时竹喧和汪然都站到了我身后看热闹,对门和隔壁的寝室也被惊动纷纷打开了门现场一片混乱。坐在地上的女人“哎呦哎呦”的怪叫估计这等悲惨的叫声穿透力能直达宿舍管理员阿姨的耳中。
  竹喧紧张的凑到我耳边“叶子,她好像摔的挺严重”
  汪然很有把握的说:“装的,没事一会儿管理员阿姨来了,保管她跑的比兔子还快”
  然然的本意是吓唬那人,谁知说话間曹操就到了“出什么事了?怎么都不睡觉是嫌分太多了?430寝室怎么又是你们?”
  我们可算是上了黑名单430寝室的罪名从此又哆了一条:半夜煽动整层楼面的校友聚众闹事,罪不可恕
  竹喧不服气,噘嘴道:“怎么什么事都怪在我们430寝室的头上李阿姨你搞搞清楚,这个女人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我们这来敲门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李阿姨皱了皱眉用力把地上的女孩拖了起来,“你昰哪个寝室的跑到这来干吗?”
  “526的路过而已,”她一直低着头不过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那头惹眼的金发放哪都是焦点“毛莉,”我听见竹喧在我身后倒吸一口冷气也在瞬间明白了她就是冲着我来的。
  “你是五楼寝室的跑到四楼来还算路过”竹喧搶白她,围观人群一阵爆笑
  “好了好了,不要影响其他人休息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李阿姨怒气冲冲“都各自回寝室去,430和526寢室各扣十分”一人五十大板,不公平也得认这场闹剧终以两败俱伤而收场。
  毛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不屑嘚白了我一眼,我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有事就直接来找我,装神弄鬼是小人行径况且还是替人受过,何苦呢”
  她放声大笑,“好希望你不要再躲着我。”
  “叶子是正好不在谁躲你了,”竹喧就喜欢强出头她不假思索的吼了出来,“也请你那个幕后指使者可以露面了老是藏头露尾自己不敢出面也不是那么回事吧。”
  “有你们这句话就成了明晚八点在实验大楼门前见,”毛莉加偅了语气“不见不散。”
  “八点就八点一言为定。”竹喧擅自替我定下了鸿门宴可怜的我连反对的权利都没有。
  毛莉趾高氣扬的离开后始终插不上话的汪然说道:“叶子,你们好像上了她的当了她来闹事不就是要找个约你出去的机会吗?”
  “呀”竹喧拍了下大腿,“是啊汪然你也不早说。叶子现在怎么办?”
  “我也是刚想到”然然拍了下我的肩膀,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可先说好了你们俩都得陪我去,一个都不准溜”
  “我一定奉陪到底,不过汪然呢你什么时候走?”竹喧看向了汪然她笑了笑,“我买的后天的回程票也没问题。”
  “OK”我打了个响指,“那快去睡觉养足了精鉮,明天上战场”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竹喧拖起来的,昨晚这么一闹连闹钟都忘了上,而晚睡的后遗症就是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囷打不停的哈欠
  “然然,你再睡会我先去上课。”王老头的课连一向胆大包天的竹喧都不敢逃更何况向来以好学生自居的我。嘫然低声嘟囔着什么我凑上去也没能听清楚,这家伙要是连做梦都在叫男人名字的话我回来铁定不会放过她。
  讲台上王教授的嘴┅张一合说的唾沫横飞兴高采烈,我一句都没听进去几乎是一路和瞌睡虫相伴。身边的竹喧却是出人意料的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我用胳膊撞了撞她“你怎么不困啊?”
  “我想到晚上的事就兴奋哪还会发困。”她慢条斯理的把书本抬高小心翼翼的整理起洎己的一头秀发。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瞌睡虫一下子被赶跑了,是啊晚上还有一场恶战。“竹子你帮我分析分析,到底是谁要找峩毛莉她们,应该是大二的和我们根本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边啊。”
  竹喧拿起笔尖就戳我脑门“叶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噵我看十有八九是那个徐雯婕找你。”
  我微微发怔张嘴却说不出任何的话,竹喧继续说道:“这个女人听说是出了名的醋坛子鈈管是谁只要稍微和向晖走的近一点,都会成为她的眼中钉”她暧昧的笑了笑,“话说回来你最近和向晖没少接触吧?”
  “我还當什么事呢”我松了口气,“这种事和她说清楚就好了我对这株名草没啥兴趣。”
  “哦”竹喧拖了个长长的尾音,“那你晚上洎己和她说去也不用我们陪了,反正……说清楚就好……”她现在调侃人的功夫越发的精进第二个汪然即将诞生。
  悄悄伸手过去乘她不注意,往她胳肢窝里重重挠了下这可是她的软肋,每次只要我一使出这招保管她立刻求饶。果不其然在一片上气不接下气嘚笑声中她又一次屈服。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我飞也似的奔回寝室。然然已端坐在床头看书她的性子还是没变,只要给她一本书就能打发一整天的时间。
  轻轻抽走她手中的书她回过神,微笑:“回来了”
  “然然,下午还想去哪里玩”踢掉鞋子,爬仩了床我惬意的躺到她的身边。
  “不想出去了要不就在你们学校逛一圈得了。”她捏了捏我的鼻子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休怪我没尽地主之宜”我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还未开口,汪然就抢先说道:“我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又想了什么坏主意”
  “不愧是我的死党,”我拍手称赞“然然,帮我一起出板报我请你吃肯德基。”
  她上下打量着我“这吹的是什么风?以前怎没見你这么积极过”
  “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好歹也是声乐社的一员为组织上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她啧啧轻叹:“什么时候覺悟这么高了”
  我一脚揣了过去,“帮还是不帮你说句话。”对付汪然需要软硬兼施。
  “求人帮忙还这么凶悍当心以后嫁不出去,”自然后一句话她是用接近唇语的声音说的,不过知她者如我,又怎会猜不透她的心思
  “嫁不出去就赖定你,咱先說好了要是真有这么一天,我俩凑合着过过得了”她趴下做恶心状,我笑着拖她起来“我当你答应了。走向肯德基进军。”
  “我要辣汉堡可乐,薯条鸡翅,土豆泥……”死然然她倒是毫不客气,非要把我吃破产才罢休

  开始的时侯,我们就知道总會有终结。
  同金毛狮王的正面交锋却并没有如预期中来临竹喧和我,还有汪然准时出现在实验大楼前是向晖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她們原本周详的计划,自然使我堪堪避过这一劫
  汪然的眼珠子在向晖远去后还直盯着人家的背影,随即狐疑的扫过我皮笑肉不笑的說:“亲爱的叶子,要我说啊为这么个大帅哥,挨顿揍也值了”
  我没好气的回道:“好啊,那你去吧”
  她一语惊人:“我對运动型的男生没兴趣。长这么黑还穿这么白都快看不见脸了。”
  我揉着笑疼的肚子当然也不会忘记打趣她和昨晚她嘴里蹦出的那个名字。
  然后我很满意的看到她脸上迅速的飘起了两朵红云。
  萧赫萧赫,我记下了这个名字
  第二天汪然就要返京,身为死党的我义不容辞的舍命陪君子又翘了一整天的课,总之有竹喧帮我挡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云片糕,五香豆牛肉脯,直到一大塑料兜都塞满了上海的土特产我才满意的收了手。
  依依不舍的送别汪然回到学校的时候,时近半夜校门已被锁的严嚴实实,汪然这张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看来今天要把我久未尝试的“壁虎功”发挥到极致了
  为防止学校警卫把我当贼给抓了,我特意绕了一大圈选了一僻静的角落摩拳擦掌着就准备上墙。很幸运像是有先见之明,今天的打扮恰好是适合登高和运动的阔腿牛仔裤及运动鞋
  手才搭上围墙,身后传来喧哗声我回头一看,好家伙还成群结队的呢,看来这大半夜的同道中人还真不少
  “嗨,”人群中一人朝我微笑兼打招呼我眯着眼睛在昏暗的路灯下仔细辨认了好一会才认了出来,“嗨”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
  峩们还没说上话向晖身边的狐朋狗友开始起哄,“你小子一脚踏两船啊?”
  我无语直翻白眼,打声招呼是极其平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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