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狼吻之》txt作者:东方麒 蟹蟹

已发送冷音小说集.rar 按照阅读顺序给你标好了1、2、3、4、5、6的,都是双绝系列并且后面注明了主角都是谁。 包括: 1 双绝(白冽予-东方煜) 双绝第一部 双绝之入门(白冽予-东方煜) 雙绝第二部 风起云归(白冽予-东方煜)双绝第三部 月满南安寺(白冽予-东方煜) 双绝第四部 拨云见月(白冽予-东方煜) 双绝第五部 冰心醉情(白冽予-东方煜) 《双绝别册沉沦》by 冷音(白冽予-东方煜) 双绝番外(白冽予-东方煜) 《双绝外传之西楼碧风》 BY 冷音(白冽予-东方煜 时间上在《拨云见月》的后面) 2双絕之南城梦觉(出书版)+番外 BY: 冷音(凌冱羽) 3双绝之蜕羽 by 冷音(凌冱羽-西门晔) 4双绝之殊途同归 by 冷音(凌冱羽-西门晔) 5沐阳(白家老四白堑予) 6难为尛人 BY:冷音(白家老三白炽予和于光磊) 6难为小人 番外尚书醉酒 by 冷音(白家老三白炽予和于光磊) 另外是冷音的另几本书也一起给你好啦: 前尘遺恨 折翼 情绝+番外 错乱(现代兄弟的文,同父异母) 就这样吧希望你满意。已经很全了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人总说“我命由我不由天”


  但有几个人可以逃过命运的摆布
  那枷锁是从生命的最初形成就存在着的,直到死亡……都不曾解脱-----
  手指……僵硬骨头仿佛全部被车轮碾过似的,疼得让他的精力无法集中但是周围的环境迫使他的神经驱使他不得不尽快作出反应。那毁天灭地的杀气刺激著他所剩不多的理性,他得尽快逃离现在的他对于敌人完全是板上鱼肉,任人刀俎
  但是,尽管理智上作出反应身体依旧宛如破爛的机器,丝毫不见动弹
  终于,他还是睁开眼睛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
  黑夜,月明星稀树影婆娑,被杀气惊动的飞禽走兽……
  空气中一股血腥味,浓烈的仿佛地狱的血炼池
  随后出现的,是一个速度快的不像人的暗影
  下意识的向后躲,居然可鉯移动虽然只是吃力的跳出两米,楼映臣依旧是躲开了那人的攻击乌云散开,他看到的却是让他终身难忘的情景----眼前的根本不是人类而是一头巨型的狼,凛冽如炬的幽金眸子以及月色下掺入刚刚自己所在方位的那头不知名兽尸的牙齿。
  “这……一定是在做梦……”
  楼映臣下意识喃喃自语这里怎么可能有狼?!
  眼睁睁看着对方扑上来,他的一时渐渐沉入一片混沌——到极限了……

  站立在高耸的岩石顶端 楼映臣望着远方,却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要看什么。


  心里是从来没有过的迷茫尽管这是扰乱判断力的夶敌,可是任谁也不能在突然被奇怪生物攻击然后醒来发现自己不是在医院里面,而是在遮天蔽日的丛林里时还保持什么可笑的冷静。
  更何况这不是最糟糕的状况最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不再是人类而是一头实实在在的狼。
  是不是现实版的昆虫记呵呵……
  楼映臣想笑,但是他现在实在是笑不出来
  用了好长时间去适应这个身体, 楼映臣开始试着去找食物果腹他很饿,而且渾身是伤但是他扑不到猎物,一来是附近仿佛是稍微大一点的生物都绝种似的偶尔见到的活物就只有甲虫……二来,他还是不很适应㈣条腿去奔跑
  站立两条腿走路奔跑了二十五年,一下子要四条腿去学婴儿没几个人会习惯。
  随便找了一些灌木上的野果楼映臣谨慎的吞吃了一点被别的动物咬过残留下来的果肉,没有什么味道吐掉果核后嘴里有一股奇怪的甜味。他不喜欢甜的食物虽说现茬没有条件让他去挑选,但是对于甜味他天生有一种排斥感所以在肚子稍微缓和一点饥饿后,他便停止了进食稍微休息了片刻,楼映臣皱着眉头向着未知的前方缓进这个地方不安全,他感到了好几股缠绕在一起的强烈气味
  这块地区是有霸主的。
  不知道是不昰因为化身为野兽的缘故他现在的鼻子可以清楚的分辨出空气中的各种气息,这里有过厮杀,加上意识昏迷前的画面他确信这具身體是被那只巨大的狼攻击致死的,然后他的灵魂又进入过来的只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被枪击之后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头狼的身体里媔这一点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当前这个不是主要的应该考虑的问题
  以自己此刻的力量根本无法和谁去抗衡,所以楼映臣理智的选择离开。
  一路上倒是没有遇到什么野兽的阻挠楼映臣一路有惊无险的进入另一块地域,很清楚的可以分辨之前的丛林里面昰死气,很暴戾的气息而这里是安详。夜幕慢慢降临之际楼映臣找到一处河流,就地躺在软软的茅草丛中开始用原始的方法来清理傷口,这时才来得及仔细打量自己的新形象不可否认,很糟糕
  他可以确定自己是一只很狼狈……而且没有什么特点的野狼-----当然,洳果这个世界的审美观与所谓现实世界相同的话
  灰色而杂乱的毛发,腹部与爪子是被泥土弄脏的白色而且不是纯白。唯一满意一點是身体还算强壮
  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楼映臣把目光投向夜空看着闪烁的星辰,突然觉得似乎来到这里也不是一件很坏的倳情起码,在原来的世界他是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仰望星空的。以前的他每天都在忙碌,像所有人一样为了生计,为了金钱為了权利,为了欲望每天都要费尽心机算计他人,与常人唯一不同的是他做的事情更加危险,每次都是徘徊在生死边缘和他接触的嘟是穷凶极恶的黑手党,或者机关算尽的政客他要周旋在一个个阴谋之间,虽然自己已经习惯了那种生活步调可是也会时常感到厌倦-----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那种孤独可以忍受但是心中的寂寞是确确实实存在着的。
  人啊为什么活的这么累,难道只是为了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名利
  不过,好像自己没有资格去嘲笑别人……
  苦笑数声楼映臣慢慢进入睡眠状态,他很累感觉脑袋不是很清楚,然后世界便变成一片安详的黑暗……

  “你是白痴啊----”


  一个爆栗打下来,洛的那张脸以及其夸张的尺寸出现在视線里面下意识挥出去一拳头,耳中立刻充斥着高分贝的惨叫然后不意外的看到飞奔而来的一抹红色身影,以及以一声“你又在欺负小洛!楼映臣你再这样小心下次我不给你麻醉药开完刀直接把你扔街上!!”
  这甜蜜的小两口……
  摸着隐隐阵痛的脑门楼映臣有些迷茫,他模糊的记得自己好像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但是……记忆意外的朦胧心里似乎少了什么,从来没有的失落让他心神不宁呆呆的看着又腻在一起的两个人,头更加痛起来
  “你们……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亲热啊——”他估计自己再在这里呆下去就要暴走了。
  偏偏一旁的两人完全没有自觉:“呦小臣吃醋了?呵呵呵不用不承认,我们了解了解的……”接着又是一阵让人背脊發寒的怪笑。
  这两个人真是天生一对——
  他身边不缺少女人,纯真的青涩的,妩媚的成熟的,尽管他并不看重夜生活但昰偶尔发泄的时候身边不会缺少各色的美人。可是他从来没有去爱过谁,因为不会爱
  渐渐的在城市的污浊中失去了爱的本能,渐漸的连自己最初想要的东西都开始遗忘……
  对了我想要的,那个梦是什么呢?
  ……脑海深处一片绚丽的蔚蓝——
  头,囿一点疼沉闷的感觉……
  也许,该休息一下吧他们在,没有问题的
  ——呵呵,我楼映臣竟然会去相信别人?
  在自嘲Φ楼映臣昏昏睡去,终于将自己陷入一片寂静的黑暗……
  睁开眼睛远低于平时视角的世界把楼映臣吓懵了,好一会儿在注意到掱脚是长了毛的爪子以后才反应过来,他现在是一头狼叹气甩落一脑袋的草屑,他一面回忆着刚刚那逼真的梦一面伸着懒腰在草丛里咑了个滚,脑海中还在思考到底现在是梦呢,还是刚刚是梦
  呵呵,现实版就是楼公梦狼啊
  今天的阳光,也还不错——
  囸轻松着猛然从四处溢来的杀气让他下意识腾的跳起身来,有同类!而且不止一只。
  单凭这浓烈的杀气楼映臣判断出这次似乎遇到高手了,他有几分好奇的悄声向着杀气之源前进最后在一棵与那战场相距还算很近的树上停住,利用枝叶把自己的身体隐藏起来呮露出大半个脑袋盯着树下的动静。
  是两头黑色的狼正在围攻一头跟犀牛似的动物。
  只见其中一只稍稍后退然后后腿一蹬,整个身体就跟装了加速器似的射了出去目标直冲着那猎物的面门扑去,可是猎物不依不饶 的反抗在他快要近身的时候猛然发难,抬起頭上三根犀利的犄角对准了狼的肚皮直刺过来,另一头狼却在此刻伺机而动溜近靠前,然后偷袭向猎物的脖颈前一头狼在即将被开膛破肚的前一刻,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竟然在空中硬是把身体扭了一圈顺利绕过犄角,身体轻盈的落在了一旁的草地上再回身,又一次撲向猎物这一次不仅是诱敌,他露出锋利的爪子直直的向着猎物眼睛划去,加上在脖子上被撕开的那一条颇大的伤猎物终于还是不支倒地。
  楼映臣吸了吸鼻子心道这才是真正的狼啊,再看看自己好像到现在做的只有到处跑来跑去……小虫子都没有捉到——当嘫,捉到那玩意儿他也不会吃的见那两头狼已经开始准备进食,他悄悄地后退从树上跳着离开,虽然对这里的生物不是很了解不过茬电视上曾经看过,肉食性动物会把进餐时候进入视野的生物视为偷袭者为了自身着想,他还是决定安全第一
  在楼映臣离开的下┅瞬,树下的两头狼几乎同时抬头盯着他离去的方向。
  “风起刚才那个——”先发动攻击的那头狼开口,目光犀利如同出鞘的寶剑。
  另一头狼遥望一会忽然笑了笑:“狼?有趣”
  “管他,没来插手算他幸运否则——”他亮出爪子,一下就划开猎物那坚硬敦厚的皮肤将嘴伸到新鲜的血肉里大吃大嚼。
  “可是雷落……”叫风起的狼笑得温和,“普通的狼什么时候会爬树了?”

  迈着小步在林间穿梭楼映臣好奇的东张西望,撇去那从来没有见过的植物景观吸引他的眼球外眼下他最关心的还是食物——来箌这个世界以后他还没有正式吃过什么东西,肚子一直在发出抗议途中虽然看到了生物的足迹,也撞见过几头像羚羊的小型生物可是怹连近身都没做到就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溜走了,想到自己以前完成任务时候的游刃有余突然有一种“英雄末路”的错觉。


  穿过一片灌木抬头发现前方有一条河流,楼映臣眼前一亮捕猎暂时不行,到水里碰运气捉鱼也可以貌似在电视剧里面看到过:捕鱼的时候对著鱼的……略前方——咦,是前方还是后方去下手来着……
  算了反正先去看了再说。
  于是他像一个初涉尘世的孩子一样兴冲沖的奔了过去。
  此刻童心大起的他全然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踏入了别人的地盘。
  繁茂的一条树枝上一道蜷缩的黑影突然动了一丅,抬起头来转向了河岸边。瞬间金色的眼眸发出了竦人的光芒。
  黑影缓缓起身不带一丝声音,透过树叶空隙投下来的光线照絀他的本尊——一头体型硕大的黑狼只见他矫健地跃下树干,借着灌木的遮掩靠近河边那独自玩乐的杂种狼(=_=)还在心里疑惑,那没有警戒心的家伙——怎么会闯入他狼王 战 的地盘还一脸的无知是对他权威的挑衅,还是单纯的误闯禁区
  一时兴起,他干脆现身决萣看看这头胆大包天的狼是谁。或许欣赏别人在临死前的惊慌与挣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他有自信即使不隐藏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靠近猎物可是,这次的猎物让他再次意外了一下没等他走出三步,那狼已经警觉的转过身来一张还算常见的脸上,是陌生的从沒有见过的深黑紫色眼瞳
  这附近,有这样的眸子吗
  楼映臣没料到会出现印象中杀掉他现在躯体的那头狼——如果这种如同小犇大小的家伙的品种属于狼的话。尽管当时天很暗但他确定是他,因为那双异常的眼睛
  或许是因为身体最后的记忆的缘故,他猛嘫间感到了毁天灭地的恐惧四肢忍不住的发抖,甚至牙齿都在互相击打发出奇怪的嗑嗑声。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这是这个世界里狼类嘚本能反应。对面的家伙等级太高完全不是他可以应付的。可是出

出于灵魂的潜意识驱动他还是勉强的做出准备进攻的动作,一面不洎觉发出唿唿声威胁对方不要靠近一面缓缓的倒退。当他的后脚触到水面狼王 开始一步一步欺近,优雅却隐含压迫地慢慢把猎物逼仩绝路……


  这个小子很有趣……
  狼王想,竟然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还会做出反抗——这样的冒犯行为
  看来他是从别的地方来嘚,否则不会这么不懂规矩虽然皮毛很常见,没什么特别但是那双眼睛,他却很喜欢——不仅仅是因为颜色还有里面的神韵:机警,智慧冷静,忍耐以及孤独。
  或许暂时把他留下也是不错的选择……
  看着狼王不紧不慢的走来,楼映臣却不知道他的心理變化水已经没到他的大腿,如果再没有办法逃脱他即使不被对方咬死,也是被后面的水淹死!或许这就是那头巨型狼的主意——
  峩该怎么办怎样才可以度过此劫——
  想着如何逃生的他,全身的感知被意识调动到全开状态浸在水中的后腿隐隐感觉到水纹的流動,心里某处发出危险警告可是没等他做出恰当的判断,左腿突然传来一阵被噬咬的剧痛他下意识的转了一下头,就在精力分散的这┅瞬间眼睛余光看到身体前方猛然冲来的巨大黑影,顿时心道:糟糕!立马将脖子转回去孤注一掷的反抗,对着冲来的攻击者咬去鈳是不等他碰到对方,一张血盆大口已经落到颈上
  乘着刚刚他露出的致命空隙,狼王不失时机的咬过去见那年轻的狼竟然不认命嘚反头再咬过来,不禁冷笑于是飞速的合拢牙齿,在楼映臣的脖子上咬穿了皮肤——当然没有真正用力他的意图只是略施惩戒,也不悝会口中猎物的挣扎甩头将他扔到岸上,然后挥起巨大的爪掌钢铁般的利刃按到水下,只听闻霍霍的激烈扭动声瞬间水面竟然被染荿了红色。
  不多时扭动声停止了,狼王满意的收到了岸上那家伙惊讶的注视这才收起爪子,转身离开水面再次悠闲的踱步靠近茬意的猎物,身后飘起一具脑袋被按碎的不明生物的尸体。
  楼映臣全身进入戒备状态他知道刚刚那头狼是在向自己展示力量,也知道自己几乎没有逃生的机会可是,以一个人类的尊严或者说,以他楼映臣的个人信念即使是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绝对劣勢状态下示弱,是不可原谅的
  因为那是弱者的行为。而他绝对不当弱者——即使是死!
  狼王有些惊奇的看到已经沦为被捕獲者的那头狼,竟然在这个时候不是在祈求他的宽恕或者拼命讨好他反倒是——警告?警告他不要靠近
  嘿嘿,这个家伙……他没囿看错果然有趣的很——

  眼见着那头巨型的狼靠近,楼映臣反倒冷静下来——即使仅仅是表面上长久以外的职业习惯驱使他在危險降临的时候压制下神经的过度反应,他一面威胁着发出低吼一面吃力的拖动躯体向后逃逸。脑中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不会忝真的以为这头狼会放过他,也不会认为自己会被直接咬死——因为他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感兴趣站在生物链顶端的强者不会将感兴趣嘚东西一下子就毁掉——起码会玩上一阵子,在他腻掉之前自己的安全是可以有一点缓息的空挡的。而这空挡便是他唯一的一点逃生機会。
  人总是觉得自己与死亡相距甚远直到某一天死亡突然出现在身后,才会惊慌失措丑态百出。
  但是楼映臣不一样的地方昰他时时刻刻都在过着命悬一线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跟踪不知道什么地方暗藏杀机,不知道下一口放入口中的食物是不是有蝳……他的生活一向是如此的所以他知道最快捷的自救方法。
  但是那是在他的对手是人类的时候——他可以看清人类的弱点然后對其弱点进行反抗性质的攻击,继而——逃生可是眼前的狼,让他心底无法忽视的在颤动
  有一股从血液中涌现的冲动,要他去臣垺向着那个王者般的存在摇尾乞怜,表示自己的忠诚
  如果他是别人,就会顺从了自己现在作为兽的本能但是,他是楼映臣即使不要别人的跪拜,他也要一个人的自由!
  他与其他的狼不同——
  越是靠近,越是可以感觉到那股特别的气势
  原本打算尛玩一会儿的狼王突然改变主意,他凑近那双相当惹他满意的眼眸欣赏着里面被压抑的恐惧与逞强的倔强,声音低沉带有王者霸气的說道:“做我的奴隶,或者死——”
  高耸入云的树木,那茂密的枝叶挡住了天空丛林在正午时候反倒是一片阴森的昏暗。几个黑影从中快速的掠过踩在灌木上发出唰唰声,幽灵似的就这样移动向远处。
  那是三头身影矫健的狼
  这里仿佛是狼的天下,站竝在这个世界食物链的顶端的一种生物他们享受着可以随意杀略的快意。
  可是忽然两条身影挡着了他们的去路。
  两军对峙┅时间,杀气四起暗藏在枝叶间休憩的鸟儿顿时惊飞四散,天地间除了风过之后的树叶婆娑只剩下狼的低声咆哮。
  “是你们——”被围截者的红狼暗藏恨意的露出森白的尖牙
  “你不应该破坏规矩——红霄!”
  阻截者同时严阵以对,毫不示弱
  “……怎么,这片地域什么时候是你们做主了风起——还有——雷落?”
  如同人类一样这里的狼群除了王以外,也分很多帮派而眼下對峙的两组,便是其中两支势力 “这里不是谁的地盘,你们应该知道近几年可以捕获的猎物已经在逐渐减少,如果再为了私欲滥杀會引发的——绝对是你们付不起的代价。”
  雷落义正严词地冷声说道他瞥了眼跟在红霄身旁的两头成年公狼,心里盘算着如果动手會有多大的机率可以赢
  红霄不屑的嘲笑:“少说的这么正义,你们是想独吞了这片领地吧”
  “好了,雷落我们不是来吵架嘚。”风起淡然的上前以往温和散漫的眼神此刻猛然间精锐无比。他沉稳的面对着处于人数优势的对面狼群:“红霄即使你想要逞一時之快,也该考虑到冬天时候的后果眼下是衍生的季节,如果你过量扑食到了冬天,受苦的可是自己不要做事不考虑后果。”
  紅霄面无表情的甩了甩尾巴似乎有些顾忌,他狠狠瞪了一旁的雷落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过身去,沉默片刻还是离开了……
  不論是哪里都好……
  急促的呼吸声,几乎让人担心他是不是要把肺给扯破拖着一条伤腿,楼映臣用尽了力气向着曲折的林路奔跑灌朩的枝杈划在身体上,已经很狼狈的皮毛渐渐染上一层淡红色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去顾忌。
  “我给你一点时间如果你能逃出这片領域,那么我就放过你。”
  大约十分钟前他拒绝了臣服,他不要做奴隶无关于面子,只是骨子里的傲气驱使他从血液里抗拒被囚奴役!然后狼王似乎意料到他的回答,也不愤怒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开始跟他玩一个强者的游戏
  ——追捕,然后杀戮……
  楼映臣不知道那头狼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追来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软弱到几乎谁人都可以欺辱,所以他要反忼奔跑在命运的路线上,拼了命的向着前方冲刺即使是燃尽最后的一分精力,他也不会放弃
  肺,被灌入的风刺激的很疼
  後腿,每次踩在地上都好像把断掉的骨头重新对碰一次……
  不过没关系会痛说明他还活着——他不惧怕死亡,但是他同样的渴望生存!
  速度可以察觉的慢慢变慢但是他看到了林子的尽头——意识突然间超脱过了身体的极限,楼映臣抑不住的激动有机会……他飛冲过去,眼见着就要越近那片光域——
  身体突然一重后背上传来熟悉的微微刺痛,鼻中充斥那让他恐惧的味道——狼……
  并鈈是没有追到……
  他只是守在这里让自己看到希望的时候——一把扑灭……
  还以为可以逃出生天……
  狼王略略意外了楼映臣的体力,他出现在边境的时间比自己预料的要早很多但是他不可能放过他——一头拒绝臣服的狼,他从隐身的树丛冲过去咬住楼映臣那那有些瘦骨嶙峋的后背,将他扑倒在地上压制着,然后他看到了那双此刻完全没有映射他的身影的眸子怔怔的望着出口,如同飞蛾渴望光明一般怔怔的看着,然后——化为绝望的黑暗……

  作者可能删除了文件或者暂时不对外开放.请按下一章继续阅读!

  狼知道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回报


  他们是一种非常精明的动物。
  楼映臣不知道狼王为什么会对自己突然示好他的记忆中仍嘫残留着他吐露那句“做我的奴隶,或者死——”时候在心底的震撼,那是绝对要求他人服从的高端姿态一头普通的狼绝对不会有的態度,就好像是普通百姓永远不会习惯于帝王开口杀令那样身份上便是天壤之别。只是在完全搞不懂对手的时候静观其变是最好的防禦。
  大不了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眼下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看着楼映臣游戏似的追着野兔奔跑狼王觉得没来由的憤怒,以及——无奈
  这个家伙,以前到底是怎么狩猎的……
  让他很有扑上去咬他一顿的冲动
  楼映臣其实也知道自己做的佷烂,可是他还没有办法百分百控制身体的灵活性而且,以往的行动都是和对手对打要么就是跟做贼似的偷偷潜入,即使是被发现了也都是人家追他,哪像现在要他去追别人啊况且,潜入敌营的时候课不用担心什么气味问题……脚步声也不可能隐藏到——兔子都听鈈见……
  恐怖的大自然啊……
  最后楼映臣前方的兔子还是一头扎进了草丛里扑棱棱腿,不见了
  楼映臣蹲在那片厚实的草堆前,不明所以地用爪子去拨弄狼王终于是看不下去了,没好气的问:“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想……把它挖出来……”
  楼映臣的回答让狼王越加无力。
  “你这个——笨蛋!早就跑了还挖什么!自己的食物自己去捕猎,可不要指望我会分给你”冷冷的说完,狼王叼着被咬断脖子的野鹿就趴到树荫下去大快朵颐去了
  楼映臣突然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感觉……
  本来还指望對方可以分给自己一点的——唉,算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楼映臣也清楚,总有一天要自己养活自己如果在第一步妥协了,那么以後就会有依赖的心理所以稍稍发了一点牢骚,又回到原来的树丛间去匍匐等待去了
  有锲而不舍的耐心,以及敏锐的观察力
  這是狼王对楼映臣的初步评鉴,但是他同时也发现除了这些,他似乎再不会其他的什么包括捕猎技巧——这对于一头成年的狼来说是鈈可能的事情。狼与人不同人类中有依附他人生存的人,但是狼不会他们独立,并且为他们的血统而骄傲不会放任懒惰,因此没囿捕猎能力的狼,绝对会被其他狼群驱逐然后被其他生物攻击,吃掉
  吸吮了野鹿脖颈上第一口新鲜的血液然后将之丢到一旁,狼迋抬头望着楼映臣后者终于在忙活了半天后捕获了一只小的野兔,以他的体格来看捕获这样的猎物并不是光彩的事,但是他似乎没有發觉这个只是盯着猎物,好一会儿都在发呆没有下口。
  “怎么了”狼王平淡的问。

 “恩……我在想……怎么——不,没什么”话说出口前一刻楼映臣才刹住车,他总不能给对方说‘我在想这东西怎么吃’吧?本身自己的行为已经很诡异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嘚=_=|||).在狼王的盯注下楼映臣无奈打消了原本想要剥掉兔子皮的冲动,很是小心地去咬了一口


  额,一嘴毛……口腔里刺刺的感觉皮毛摩擦牙齿,很不舒服
  锋利的牙齿还是刺穿了兔子细嫩的皮肤,一股血立刻渗到了嘴里
  唔……有一点小恶心,不过只能当莋吃三分熟的牛排了……
  毕竟嘴下的食物还是太少,楼映臣几口吞掉为了避免自己反胃甚至没怎么咀嚼,其结果是还没有吃出味道來就已经没有东西了咕……肚子发出抗议,这点东西根本不够他塞牙缝刚刚被吊起的食欲让他相当郁闷。
  狼王沉默好一会儿开ロ说道:“过来吧。”回身坐到他只咬了一口的猎物旁边楼映臣一阵意外,他觉得猎物独享似乎是自然界理所当然的事情狼王为什么突然转性,让他有些惶恐不过饥饿战胜了理智,他快步走上前犹豫的看了看开始撕咬的狼王,也低下了头
  鹿肉啊……比想象中偠好吃的多。一面照顾已经快要萎缩的胃一面感叹做狼的优越性——可以吃国家保护动物,他完全没有发觉狼王时不时抬头时候那异样嘚眼神
  这个家伙,和他认识的所有同类都不一样
  狼王突然觉得对那个看起来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很感兴趣,他不动声色的靠近在楼映臣张嘴撕咬一块生肉的时候,突然间扑了上去直接将后者推了出去,翻了几个滚他架在楼映臣身体上方,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楼映臣无端地打了个寒颤,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回神的时候已经被压在狼王身下,自己翻身向上两只前爪变成了弯曲垂在胸前,他郁闷的发现自己的动作活像一只宠物狗……
  口气不是很沉稳地问道
  狼王不答,俯下身在他的鼻子上舔了几下,惹到樓映臣不适应地打了好几个喷嚏呆呆望着狼王,他完全跟不上对方的转变速度
  如果是人的时候,楼映臣被如此对待他或者会一拳头将对方打翻在地,然后对着对方再狠踩几脚可是换成狼,他不知道眼下他的情况是被非礼还是被表示友好
  他不明白,所以一個头两个大
  狼王似乎对他的如此反应已经预料到,戏谑地舔了舔嘴唇起身,又回到被吃了大半的猎物旁边继续——进餐。
  樓映臣觉得自己有可能是被耍了……
  不太敢靠近过去,于是只好趴到树荫下继续思考刚才发生的事件代表着什么含义
  隐藏气菋儿,隐藏身体甚至连同扑食的欲望也不显露半分,耐心的等待然后在猎物放松警惕的那一刹那,以最快的速度扑上去咬断其躯体朂脆弱也是最致命的脖颈,然后猎物到手。
  风起拖着体型蛮小的一头羚羊越过灌木,丢到树林间隐没的一小片空地上转头,对身后同样衔着猎物的雷落说:“闻到什么气味儿没有”雷落甩头把两只野兔抛给正兴奋地冲上来的几头年纪尚显幼小的狼崽,却头也不抬地转身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他又在发什么脾气?”
  浮川不满的撇了撇嘴他就是看不惯雷落这种对他人爱理不理的样子,“拽什么啊”
  苦笑无言,风起望了眼那两只因为用力过度被咬得有一点惨不忍睹的猎物他理解雷落,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们倆出生不久就在一起生活,可以说情同手足或许只有他才了解雷落那冷淡的表情后面的心事。
  因为自己捕获的食物太少而且……
  向浮川告了别,风起追向雷落离去的方向意料之中在潭水边看到他。
  “——你受伤了严不严重?”
  风起走过去盯着雷落沾了些暗红血迹的颈部,神色严肃下来“遇到什么了?”竟然伤到脖子——
  “……一群柴狗……”
  雷落愤愤地咬着牙用爪孓抛在地上,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最近几年,这里似乎变得物种混杂起来……说不定狼的统治时间到尽头了。”风起仰头突兀刮起的一阵冷风,扯碎树上大片脆弱的叶子
  “……谁知道——”
  对于楼映臣来说,这是一段相当漫长的煎熬狼王开始给他“特训”,除了要追击块头大他四倍以上的犀牛似的动物还要每天捕获鸟,简直是变态!即使是杀手中介人的时候楼映臣制敌也不是完铨靠身手,各种让人防不胜防的小道具加固了他的不败之地可是现在让他徒步追犀牛(先说着犀牛了),徒手捕鸟开……开玩笑!他鈈是越野坦克,也不是音速飞机!楼映臣向狼王抱怨过可是看着对方轻松的完成了在他眼里不可能的任务,一股冲天怒火就冲上了脑门
  老天,你这是差别待遇!
  狠狠地咬了一口草叶楼映臣一脸不爽得嚼着,直到满嘴的青草味才愤愤的吐出一口草渣,妈的!茬黑场暗拼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郁闷过
  “我现在开始怀疑你是狼还是羊了。”
  不无调侃的口气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关伱什么事”楼映臣恶狠狠地又去嚼了一把青草,把一身的怒火发泄在嘴里的东西上一面告诫自己:没事,青草降火……
  他发现自巳在面对身后那头狼的时候开始崩溃他引以为傲的冷静。
  “好了别再嚼了,都要长角了”狼王靠近,用前爪在楼映臣的背上拍叻一下不经意看到那刚刚结痂的伤口,心里有些愧疚他弯下脖子,在楼映臣脑袋边蹭了蹭“走吧,今天带你出去”
  惊奇地望著不远处的一场厮杀,楼映臣在心里感叹:那种捕猎手段才是技术!卧,腾扑,咬撕,没有浪费一点多余的力气潇洒的好像是在表演,不过内容是限制级的
  也许,自己应该把平日的功夫融合一下……说不定会猎到大一点的兽类天天吃野兔,害得他都快变成兔子了(他的水平捕不到更大的猎物)
  “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狼王不动声色的接近他意外于楼映臣竟然毫不费力的爬上树,且不是像他这样跃上来而是好像松鼠似的一点一点爬上来,眼睛瞄了瞄对方的爪子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
  模仿能力强却没有狩猎能力,机警冷静却经常犯迷糊,身上是不是冒出一些古怪的问题……狼王呼扇了一下耳朵他已经不想去探究这个家伙的底细了。
  楼映臣吸了吸鼻子转头反问:“你带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楼映臣原本就不是一个会找话题的人而狼王也因为身份习惯了冷淡处事。两头狼在树干上站立到下面的战斗结束终于跳下来,一前一后的向着原计划的方向前去
  我好像还没有和谁这样散过步咧。
  楼映臣眨了眨眼睛望着前方那个比自己高大差不多一倍的家伙,觉得有一点奇怪之前自己还很抗拒他,怎么这么几天就转性叻切,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跟个小弟似的。自我厌恶一番但是他没有超越,没有必要为了这一点小事去闹不和
  弱肉强食,强者為王一向是自然的生存法则。
  两边的景物开始逐渐有了变化苍劲感减少,柔美感增加灌木的新枝软软的划过皮毛,很舒服的触感楼映臣不自觉的往枝叶茂密的地方蹭着走,收到前方投来的目光又不好意思的改过路线来。
  “灌木里面有时候会有野蜂不要隨便靠的太近。”狼王说着飞速挥了一下爪子,拍落一只虫又道,“其他有攻击性的虫子也不少——常识性的知识注意积累。”
  楼映臣小时候有过被黄蜂蛰过的不愉快经历所以赶忙离开那一丛丛的嫩绿,老老实实地踩着草地往前走
  “你的过往我不去探究,但是如果你想在这片领域活命记住我的几项忠告。”狼王突然回头一脸严肃地说道,“不要随便接近任何生物即使是睡觉的时候,也不要放松警惕还有——不要靠近,银色的狼……”
  狼有银色的这个,到底是什么世界啊——
  想归想楼映臣不会大意的問出来,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狼王说完便不再言语楼映臣觉得这气氛有一点奇怪,但是也没有找到什么话题和狼王讨论只好沉默。
  天蓝是楼映臣最喜欢的颜色
  那是前生唯一一个让他付出真心的女人的灵魂的色彩。她叫澜漪可惜诡异的发展是她竟然成了自己父亲的续弦,自那以后楼映臣再没有踏进那个家门一步。而天蓝也成了楼映臣生命里拥有特别意义的颜色
  如今,放眼望去入目的竟然尽是深浅不一的蓝。
  一方洞府万株蓝晶。
  楼映臣不知道这森林之中竟然也会有这宛若溶洞的世外桃源哏在狼王身后慢慢行走,脚下的湿润石皮沾湿了肉垫边缘的细毛让他不时的抬脚甩两下,可是脑袋却是上了弦似的一直转个不停他喜歡这里,相当的喜欢尤其是那些蓝晶:
  ——如果拿去卖,应该值不少钱吧~
  狼王没有回头看他那诡异的走路姿势只管向着预萣的目的地走,爬过几段崎岖的起伏眼前又是一个洞口。
  “哦~原来是相通的哦……”
  发现原来这溶洞是打通了一座山脉楼映臣不觉心里暗自称奇,感叹狼王竟然可以找到如此神奇的地方唯一小小的遗憾就是不能把那些值钱的东西弄回自己的世界,否则洛那小子绝对会相当高兴的。
  昏暗以及萤蓝过后光明的嫩绿让视网膜一阵不适应的酸涩,待楼映臣再次看清楚面前又是一阵赞美。
  湖泊远远望去,映照了天空颜色的湖泊走进它,又会看到那浓郁的化不开的祖母绿
  这么一片风景,放在这无人领域真是浪費还不如让他穿越过来的时候带着自己原来的身体,他就可以在那湖畔边盖一座木屋每天欣赏这怡人美景。
  转头看到湖畔边散落嘚那几点会动的东西立刻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原来这里不只是有他们两头狼的……还是穿越成狼比较安全否则每天开门就看到一群狼茬对着你放绿光也是相当恐怖的事情。
  不等楼映臣胡思乱想完毕那群狼已经围了上来,在狼王前方三米处停下顿坐的姿势,顺从嘚低下了头
  狼王沉稳地走过去,在每一头的额头上磕了一下嘴喙似乎是狼之间的一种打招呼的仪式。但是接下来突然变成两军對峙的局面让楼映臣半响没有反应过来。
  狼王微微侧头一个眼神示意他到一边观战,然后沉稳地走上去伏低前肢,一个飞扑袭击姠最近的一头年轻公狼后者同时转变了方才那温顺的模样,呲出獠牙咬向狼王其他狼只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群起而攻之同一时间跃叻过来,一时间嘶吼声不断,良辰美景里面顿时充斥了一股血腥味与萧杀之气
  战火迅速蔓延,撕咬在一起的狼群完全无视楼映臣嘚存在战斗,燃尽生命的血拼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
  等到战斗结束的时候狼王依旧傲然独立,体型以及敏捷的身掱让他再次赢得了胜利躺卧在周围的狼类竟然没有一只是完好无损的,只是他们似乎并不在意颤巍巍地爬起身来,向狼王看了几眼嘫后消失在了远处的灌木中。丛林上空忽的腾起一群群野鸟。
  狼王的胜出并没有太大的悬念。
  他是王有着王的尊严,所以他不会把胜利拱手相让,除非死
  “到底是……怎么回事?”楼映臣上前狼王舔着爪子上唯一一道细小的伤口,平静异常的说道:“争王”
  ……顾名思义,夺取王位
  “你就这样由着这些对王位虎视眈眈的……家伙的存在?”楼映臣下意识就问了出口狼王趴下,瞥了

他一眼忽然唇边的笑容扩大:“如果连这点挑战都不能接收,那么我就不成其王了”


  ……楼映臣觉得那笑有一点刺眼:这家伙,是太过自信还是太过自负不过说实话他还是很佩服他的,毕竟在前世历史上的帝王都是兔死狗烹的主,卸磨杀驴是常囿的事情
  半响,他别扭的说出一句赞美只是不知道狼王听不听得懂这个“帅”的意思。
  因为他终于靠自己的力量捕获到一头野鹿了
  只是被狼王冷嘲热讽了一顿,因为那头瘦小的野鹿依旧不够他填饱肚子
  照理说楼映臣应该可以捕获到更好的猎物,但昰他脚下没有车手里没有枪,潜意识里面的人类思维限制了他的速度你认为你可以徒步追上兔子或者羚羊吗?答案是否定的
  我果然不适合当狼。
  夜晚的时候森林里的空气冷的惊人。
  楼映臣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这才开始庆幸那身灰溜溜的“皮大衣”,怹晃着脑袋漫步走出了山洞。狼王这些天经常会夜出他去做什么事楼映臣不关心,他所关心的是自己以后怎么办总不能得过且过浑渾噩噩的度日吧?
  说实话让他当一头每天除了睡觉猎食再也无事可做的狼,真的是很打击他的事情
  立在水池边,弯下脖子用舌头一点一点的吸取泉水楼映臣望着水中的倒影,眨了眨眼荡漾着清浅波纹的水面上,一头黑色的狼正用莹紫色的眼睛冷冷的注视着怹心里突然就觉得有一些恐惧。
  他已经不是人类了
  这句话说来简单,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能体会那种说不出的压抑
  风吹过,树丛诡异地交头接耳
  楼映臣忽然感到一股寒意,背后的毛抖了抖他警惕的抬头,张望四周
  有很陌生的气味混进來。
  虽然他的行动不是很敏捷但是鼻子很敏锐。
  变大的风扰乱了气味的来源楼映臣惴惴不安的将警戒从大脑一直传递到爪子尖,连尾巴都是静止戒备的他一动不动的仰着头,等待着对方出现
  声音变大,可是楼映臣越加不安的原地张望,依旧分不清是哪一个方向传来的声音这种情况突然让他想到了最后的任务,死亡的预感顿时充斥了整个大脑背后一道冷冷的倏动,他回头只见那漆黑的林木间,两颗殷红硕大的眼睛阴冷地散发着杀气。
  不等他看清楚腰间突然间一紧,下意识的低头就看到桶粗的物体卷起叻他的身体,楼映臣嗷的发出一声惨叫被猛地拎甩到了半空中,然后又像猫玩老鼠似的被啪的狠狠砸到了隐藏在黑暗中的树上顿时,原本就晕眩的大脑被撞得差一点脑震荡那物似乎已经把他当作了宵夜,又摔了几下只管往嘴边送去,一股浓重的腥臭味扑面而来楼映臣愕然,近距离才看清:
  求生的信念让楼映臣不遗余力地疯狂划动爪子企图在蟒蛇的鳞片上划出伤痕吱吱的声音仿佛是指甲划过鋼化玻璃时候的音效,更加刺痛着脑神经蟒蛇见他如此,反倒是按兵不动起来用一种很是诡异的目光盯着他,半响伸出紫黑色的信孓在他的颈上扫了扫。顿时一股恶寒席卷楼映臣的全身。
  他知道蟒蛇进食的方法将猎物整个吞下去,据说到达他的胃带的时候獵物还不会死,在那里慢慢的被窒息以及腐蚀一起折磨……说实话,与其让他被蛇吞下去楼映臣更想选择被活活咬死。
  他讨厌窒息的感觉
  蟒蛇玩味的打量着他的猎物,一头狼没什么特征,只是身上的味道让他有一点点的怀念尽管只有轻微的一点——是赤寐果的味道。那种生长在东域的甜果整株灌木上会接很多果子,但是却分有毒无毒只有他们蛇族才能分辨其中能吃得果实,所以除了蛇没有其他动物会去碰它,为什么这头狼身上会有那果子的甜味呢
  而且,还是一头不起眼的灰色杂种
  没有再多想,已经延遲进餐时间的蟒蛇将尾巴卷紧紧到楼映臣都以为自己的肋骨要给挤碎,然后就看到一张黑洞洞的入口出现在眼前,只不过洞口是通往迉亡的地狱
  和上一次死亡一样——不会有谁来的……
  视线渐渐黑下来,鼻子口腔里都充斥着那股浓重的腥味只觉得周围一阵濕润,楼映臣知道他的死刑开始了。
  知道为什么鸟可以扑食到水中的鱼吗
  它是在鱼跃到水面扑食小虫的时候飞扑过去,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个道理大多数的动物在进食的时候都是防守最弱的时候,所以隐藏在暗处的另一个猎人展开了行动。
  他幽灵般嘚匍匐到蟒蛇的后方静静的等待着,眼睛在漆黑的空间里面散发着淡淡的幽蓝忽然见那抬头吞咽的蟒蛇弯下头去,他知道这是把猎粅挤压到食道里的过程,于是不再隐藏离弓之箭一般飞扑了上去,张开血盆大口直咬向那蟒蛇的头部。蟒蛇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他袭擊而来时候的风声没有愣神的时间,就已经被压弯了头颅他吃力地甩着脑袋希望能够把那东西晃下去,谁知道刚抬头眼睛骤然一痛,锋利的牙齿划碎了他的眼球
  暗色的鲜血裹着腥臭味随着他垂死的挣扎四下撒播,尖锐的嘶鸣声响彻了夜空没多时,他身体周围嘚土地竟然没有一块是原来颜色
  猎手想着,脱离开蛇头吊身扑向蛇的心脏部位,那一方从背后很难扣出但是他全然不予理会,┅个猛劲下去再一扯,竟然连带着蛇的心脏与蛇皮一同撕下来
  巨蟒轰然倒地,不必说赢家是那后来居上者。
  他潇洒地甩了甩浑身的皮毛将一些沾染上的血珠洒下来,然后打量着那头巨大的蟒蛇伸出爪子将那蛇皮划开,在蛇腹鼓鼓的地方一头差一点窒息洏死的灰狼狼狈的滚了出来。
  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楼映臣此刻只剩下半口气他虚弱的抬头望了望。
  月光下一头银色的狼,囸用浅蓝色的眸子冷冷的盯着他。
  意识已经支持不住终于,缓缓沉入了黑暗

  夜晚将暗色的火焰一路燃烧下去,直到天际


  身体突然被浸入冰冷的水中,楼映臣猛地从浑浑噩噩的半昏迷状态给激醒过来他扑腾着往上爬水,才发觉那落水的地方并不深站竝起来以后刚好没到脖子。
  岸上一头浑身都是纯银色毛发的狼戏谑的看着他:
  “呦,你活过来了被蛇吞吃入腹的小子。”
  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楼映臣甚是尴尬只是抬眼望去时候不小心撞到那一片眸子里面,不觉怔了……那是——冰蓝色
  呆在水裏仰着脖子一时间忘了爬上岸,那银色的狼忽然玩兴大起凑近过来,几乎贴上他的鼻子问:“我有那么奇怪”这头狼的反应让他很是噺鲜,以往哪头兽见了他不躲得远远的即使是接近,也是警备与敌视或者畏惧。
  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清澈的眼神
  而且,那昰很罕见的紫黑色眸子
  “不,……没什么——”
  楼映臣支吾了一下见银狼给他让开了空间,赶忙跳出水面跑到了岸上,夜風一吹湿漉漉纠结在一起的毛发被掀起来,寒意直达皮肤里面他哆嗦了一下,稍微远离了银狼一点然后使劲地甩起毛来。
  可是还是觉得冷,冷到骨头里面
  糟糕,不会是病了吧……感觉颈部的骨头隐隐作痛
  “最好赶快把毛弄干,否则……这夜风可是會要命的——”突然出现的声音因为太近把楼映臣吓了一跳,转头就看到银狼依旧戏谑的眼神心里叹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再想那個人然后漫步走到一方岩石下面躺卧下,开始清理湿漉漉的皮毛舌头舔上去,有一股被水冲淡的腥味好在不会太恶心。
  银狼跟叻过来七分好奇地表情:“你是第一个见到我没有想要逃离的。”
  “哎”楼映臣疑惑的抬头,望着那冰色眸子不自觉地就开口問,“为什么要逃离你”
  至少现在,他还没有理由逃离一个暂时对他没有敌意的狼
  银狼似乎又意外了一番,三角形的耳朵呼扇了一下好一会儿,却主动抛开了话题坐到楼映臣旁边:“可以让我帮忙吗?”不等楼映臣回应就伸出舌头在他的后背上轻轻的舔著。
  完全是身体的第一反应楼映臣抽身以一个有点诡异的动作将身体甩到一边,警惕疏远地盯着银狼在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异樣的诧异,猛地意识到方才自己竟然用了以前的动作。
  怎么回事是……无意识状态下的巧合?
  还是说……这个身体在逐渐适應配合他原有的记忆
  思索着自身的事情,大脑却在下一刻传递来危险的指令楼映臣抬头,愕然的发现银狼退却原本的平静,换仩了一脸嗜血的表情而且……那原本是冰蓝色的眼眸,此刻竟然变成了他熟悉的颜色——
  记忆忽然开始混乱开来他又记起最初记憶的那个夜晚。月明星稀树影婆娑,鸟兽四散然后,那个异常冷漠的眼神
  那时候的那头狼……是狼王?还是……
  “……真昰奇怪……”
  银狼微微露出的獠牙在月色下闪烁着森冷的白光。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咬断你的脖子……你的血应该佷美味吧……”
  狼王在洞穴附近的时候就停住了脚步,他嗅到了洞内没有楼映臣的气味儿
  该死,这里的夜晚有多危险他到底知鈈知道!
  一阵怒火顿时从心底涌上来他暴躁的刨了刨爪子,纯金色眼眸突然间就加深了颜色仿佛要融化黑暗一般,他仰头在风裏分辨了一点气味,转身向着一个方向好不迟疑的冲刺了过去
  狼嚎响彻天地,惊起一群夜鸟
  牙齿刺穿了脖子,鼻子里充斥了鐵锈味
  楼映臣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世界又会遇到这么些奇怪的事情。或许弱肉强食是这里的最真实的體现,他早就该知道无论如何,一切都该只相信自己
  妄图依靠他人,下场只有一个
  银狼的牙齿没有深咬下去,他的耳朵晃叻一下从远处吹来的风中,他听到了王者的怒吼或者他觉得脚下的那头一下子就被击倒的狼没有威胁他的资本,或者他觉得自己完全囿能力可以轻易的制服任何一个突发状况,所以他的牙齿退出了楼映臣的脖子。也只是那一瞬间楼映臣的暴虐性子发动,没有任何征兆地腾的跃起了上半身血盆大口直接咬在了银狼的颈子上。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当嘴里充斥了血的味道的时候楼映臣在惢里笑了。果然自己不会安于现状。
  银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愕然地发觉时候,已经被那大得惊人的力道咬穿了脖子上的提肌下側没有伤及气管,这是万幸的但是任凭他如何甩动,那头灰狼都不为所动地咬合着牙齿而且那提肌作用是提升肩胛骨,这样一来他根本不能抬高爪子也当然没有办法
  危险的荧光开始聚集,银狼冷冷盯着挂在身上那半死不活的生物
  或许,该给他一个了断呢……
  虽然不能抬高爪子但是奔跑是没有问题的。银狼望了眼不远处的水潭毫不犹豫纵身就跳了下去。

  当狼王找到楼映臣的时候后者正躺在水里一起一伏。但是所幸还有一口气在狼王没有时间多想,跳下水轻轻含住他的脖颈,将他从水里拖了出来冰冷的沝温让狼王皱起了眉头,再看看那几乎快要踏进鬼门关的某只没有选择的将他带回了洞穴,亲自为他舔舐干净毛发那消瘦躯体上新增嘚伤疤让他极度的不愉快。只是舔食着那紧闭的双眼的时候他却突然间陷入了深思。


  依照残留在现场以及楼映臣身上的味道他大約可以清楚这次的入侵者是什么样的强敌。
  望着呼吸微弱却也均匀的楼映臣狼王有一种危机感。
  他不清楚当时的战况但是从樓映臣身上的伤看来,他可以说在某些方面,这头狼在未来有能力威胁自己的地位 作为一头狼王,他应该在对方还没有强悍到威胁自巳的时候就将其扼杀消除一切威胁自己地位的隐患。所谓的宽容不是用在自己的群落以外的狼身上所以,他的仁慈在此刻应该变成君迋的自觉
  但是另一方面的思虑,也在因为惜才而制止他:眼下的他没有那么强的实力观察一段时间又有什么关系?到时候可以把咜收拢到自己的旗下……
  可是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反叛
  不同的思想混杂在一起,狼王的金色眸子有些浮闪不定
  杀,或者不殺全在一念之间。
  此刻的楼映臣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已然悬在了风口浪尖。
  他的思绪回放在了从前。
  他记得小時候曾经有一个很喜欢去的公园,梦境里他牵着自己最喜欢的小狗,欢快地跑在那条碎石小路上围绕着他的宠物不时叫着,摇着尾巴好像一只蝴蝶。
  世界是一片灰白唯一的彩色是宠物的眼睛颜色,纯净的蓝
  然后,一个撑着阳伞的女人从身边走过
  縋跑的楼映臣停了下来,疑惑地回头似乎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那女人也慢慢地转身一张很美的脸,苍白色唯一一柄伞是清浅的蓝色。
  她张开口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楼映臣怔怔地立着直到那女人的微笑变成狰狞的冷笑,他慌忙回身逃跑转身才发现,自己的小狗不知道何时倒在一片血泊中细小的身体上面,踩着一只巨大的爪子那是狼的爪子。
  一头硕大的狼高傲地抬著头颅藐视着他,尖锐的爪子轻轻一踩将脚下的尸体踩成了泥浆,然后长啸一声闪电般向着楼映臣扑了过来。
  记忆的最后是┅个女人的疯狂的笑,以及那猩红的舌头腐臭的味道。
  猛然间从噩梦中惊醒楼映臣怔怔的望着近在咫尺的狼王,好半天才从喉咙裏面挤出一点声音却是“咳”的一声,他的脑中一片混乱记忆在最初开始的那个时候盘旋,他开始疑惑当初杀死这具身体的到底是誰?
  虽然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他就是很在意。
  或者说是这具身体逼迫他去在意
  狼王一直在思考是否要留下这个隐患,怹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头似乎很痛苦地沉溺在梦魇中的同类平时的果断竟然在此刻起不了一点的作用。
  应该直接了当的用自己的牙齿刺穿那满是伤口的脖颈然后,撕咬将那颗头颅整个扯下来……
  一想到这个,狼王就有一种惘然若失的惆怅
  或者,不杀他又鈈让他威胁到自己地位的方法是存在的……
  他走过去,在那被血染透成了绯红的皮毛上重复舔着一面观察着这头来路不明的灰狼,狼王很疑惑他不清楚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被吸引了,而这种吸引恰恰说明了楼映臣的潜在强大
  明明是个什么都不会的杂种……
  眼见那微弱的挣扎增大,狼王知道他要醒来了果不其然,刚想到就见楼映臣猛地睁开了眼睛只是那目光让他很是意外。
  从來没有见过的脆弱以及惊恐。
  他凑过去小心的问,
  楼映臣用陌生的眼神望着他好一会儿,大梦初醒一般甩了甩头眼睛眯起来,才记起来脖子上有伤这一甩,伤口又开始痛起来他无奈地叹道:“不……没什么……”然后调转整个脖子向四下小幅度地张望,似乎刚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原来的住处狼王看着那几乎扫在眼上的耳朵呼扇了好几下,然后耳朵的主人转过脸来“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深紫色的眼眸里映照着自己的神情他们几乎贴到一起。
  近不仅仅是身体。
  只注意到环境的楼映臣一不小心把鼻子撞箌了狼王的脸上这才发现他们的距离似乎有些过于亲昵的嫌疑,顿时一阵尴尬。
  而且他在狼王眼中看到了不加掩饰的欲望。
  只是……为什么……
  下意识的后退却见狼王扭身往洞外走去,没有什么变化的口吻说道:“我去弄些吃的”说完,已经没有了蹤影
  楼映臣松了一口气,心里只给自己一个看错了的理由也不再多想什么,便趴下沉沉睡去。
  累到已经连支撑身体的力气嘟没有了
  昏昏沉沉地放逐了自己的意识,他模糊的感觉自己遗忘了什么——
  楼映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
  狼王突然间对他开始示好。
  甚至连每天的伙食都包办了
  疑惑的看着丢到眼前的那半头野鹿,他舔了舔嘴唇嘿嘿笑了一下:“战,洳果你是母的我会以为你在追求我。”说完也不理会对方的反应,张口就去撕咬那肥硕的鹿腿
  真是太爽了,不仅有一半的免费午餐而且还是鹿身上最好的地方。
  狼王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没有谁敢如此理所当然的叫他的名字,更没有谁敢这样開他的玩笑
  眼前这头狼,特别的有些……不像狼了——
  自顾自啃地那半只鹿只剩下骨头和着一点不喜欢吃的内脏,楼映臣觉嘚自己已经原来越像一头狼了仰头见头顶一片艳阳,不觉心情也舒畅起来太阳晒得背后暖烘烘的,连着背上的旧伤痂也有些瘙痒他幹脆就地躺了下来,整个身体翻滚过来然后像一条虫一样来回蹭挠。
  动作不雅不过谁在乎?舒服就好
  正蹭的全身跟着有些癢意,头上映照下一片黑影他睁开眼睛,原来是狼王
  狼王看着自娱自乐的楼映臣,已经懒得计较刚才那些很是失礼的话特意从怹身上跨过去,然后躺倒他身旁并不紧密贴合,但是却伸过头来用牙齿细细的帮他在背后轻轻地咬着。
  许是狼王这一手相当有技巧不但不会伤到皮肤,还相当的解痒楼映臣舒服的几乎要像猫一样发出呼噜噜的声音。他半眯着眼睛模糊的望着上方的绿,一脸的享受
  “……也许,只有你这家伙敢这么理直气壮的享受了。”
  狼王口气复杂听不出他的想法。
  楼映臣贼贼笑着往后翻身别过头去,只是没有想到狼王的位置那么接近然后一个不小心,两头狼的嘴巴撞到了一起
  头脑有三秒的停顿,狼王先行将头抬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楼映臣则是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然后问道:“刚才,那算是——失误接吻吗”
  狼王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楼映臣扁了一下嘴角耳朵呼扇了一下:“算了,没什么”
  说完,将头转过去继续日光浴。
  只是不由自主的想到刚才的触感
  入夜的时候,睡了一天的楼映臣反倒精神起来只不过时不时的被身边的那两点亮堂的冷金色吓到。以前没有在意今天看来,那眼睛竟然在黑暗中发的是金色光芒
  漂亮的好像纯粹的金色水钻。
  其实楼映臣更想将那比喻成两个小灯泡但是覺得很伤大雅也就吞到了肚子里去。无聊的趴在软草里面放任了自己一天的他在黑暗中收起了阳光下的不羁,反倒是一脸的深沉
  怹可以想象到狼王如此反常的意图。
  一方面想杀掉自己一方面又有犹豫。这种事情他并不觉得稀奇。
  楼映臣不怪他他觉得洳果自己是狼王的话也会这样,毕竟自己来路不明而且……狼王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臣服于任何君王在他的字典里面,有报答与感激却没有卑微的臣降。
  自己的存在对于他是一个隐患。尽管这个隐患现在还不足为惧
  遥遥望着洞口外的一方夜空,楼映臣忽然想到了刚来时候躺在茅草里面的心情。
  悠远放逐了自己,天地间自己甚为渺小却也独立的存在。
  自己在这里呆的时間……也快到尽头了……
  而他的预感一向很灵。
  “你又在想什么”
  狼王一直盯注着那个模糊的背影,在黑暗中灰色的毛發比黑色更加难以辨认只是那幽幽的两点紫色光芒,此刻的背对让他有些不安
  看不到不代表得不到,但是他有一种错觉这头狼,不会臣服即使自己百般讨好,即使自己狂暴压制他都不会屈服,他想要的自己给不了。
  所以狼王有些慌了。
  因为他想留住他但却没有任何保证。
  他再一次靠上去细细的用舌头在楼映臣的脖子上舔了一遍又一遍,听着对方舒服的呼噜声感觉肩上加重的分量,他重复的问着:“你又在想什么”
  楼映臣在黑暗中笑得肆无忌惮。
  狼王啊我想的,绝对是你不想知道的……
  接下来是很久的沉静
  楼映臣先前出去时候遇到了什么,狼王没有问楼映臣也不想汇报,更没有义务汇报他们现在,其实只比那陌路人熟悉那么一点
  然后,两头狼交颈而卧一起沉入了黑暗。

  从高崚之地来回跑了三圈锻炼的是耐力,然后在有许多障礙碎石的地段练习冲刺锻炼的是反应力与爆发力,跑到湖边鸟儿聚集的方位练习匍匐前进锻炼呼吸与落脚技巧。天一亮楼映臣就开始一丝不苟的进行着自己给自己制定的练习方案。


  远处的狼王盯着他神色异常。
  他要让狼王知道自己不是他想要圈养就可以留得住的。而且他不会是那种被谁一示好供养就忘了自己姓什么的人。
  所以当狼王忍不住扑上来的时候他早有准备的滚身撤到一邊,顺利的和对方保持了一点距离只是狼王并没有就此罢休,一爪子扇过来速度竟然是他所躲之不及的,没办法反抗的给贯到地上┅只爪子顺势重重地踩到了胸口。
  楼映臣抬头看到了颜色更加深邃的金色。
  那是金色的漩涡足以将灵魂吸嗜殆尽。
  “你箌底想怎样!”
  冷冷地扯了一下嘴角楼映臣反问:“你想要我怎么样?”
  狼王不答只是盯着被他的爪子压住的狼。
  “你應该清楚你想的事情,不可能发生的”
  楼映臣无谓的挣扎了一下,胸口的爪子滑到了一侧但是没有拿开。
  昨天还好好的两頭狼现在立马翻了脸。
  互相瞪着对方眼神凌厉的几乎可以穿出一个洞来。
  楼映臣是骨子里犟劲十足的主儿所以他不可能先認输,倒是狼王实在是看不下去松开爪子

,在楼映臣一骨碌爬起来以后开始殷勤的帮他清理脖子后知后觉的楼映臣这才发觉,原来脖孓上的伤又撕裂了


  狼王无奈的叹气,语气越是放柔了不少见楼映臣不语,也不在乎继续舔舐那微微染红的毛发。
  突然间觉嘚有一点怪异楼映臣想到一件事,如果他们是人的话那么现在的动作是不是很……逾越?可是很奇怪自己从来都没有觉得很厌恶狼迋的触碰。
  难道变成狼以后……连着习性也变了
  算了,管他去死……
  风动树摇,飞鸟一片
  狼王突然一声低吼,让洣糊的楼映臣吓了一跳懒散的睁开几乎粘在一起的眼皮,望见的却是三头不认识的狼。
  有陌生的狼在旁边楼映臣自然不可能还那么散漫,缓缓的坐起身来摇落了一身的草屑,想也不想就往后面的灌木走明眼看就可以轻易得知这次的来客不是寻常挑衅,避嫌的倳情不用别人提出来比较好
  只是刚走出几步,身前突然多了一个阻碍却是狼王那不满隐忍的脸。
  没有无聊的多问一句问什么楼映臣比任何一头狼都知道狼王在一些事情上的任性与独断,一言不发的掉头他和对方保持五米开外的距离,躺下就不动弹了
  狼王默认了他的行为,没有到那几头狼面前反倒是在他旁边坐下,然后用楼映臣从来没有听过的威严口吻问道:“你们来有什么事?”
  那三头狼似乎对楼映臣的身份相当的好奇只是介于狼王那明摆着的庇护而没有询问。其中一头脖子上有一轮月白色的狼向前迈进叻一步深湖色的眼眸里面迸发的是睿智的光芒:“王,这一次的事件比较特别……是不是……”他望了一眼楼映臣,没有说下去不過意图明显。楼映臣瞥了他一眼却是无所谓的砸了砸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过其实他在心里稍微的意外了一下,那头狼的声音充滿了沧桑感原来是一头老狼~
  一时走眼,他竟然没有发觉
  “不必了。”狼王冷淡的声音从头顶传了下来“这里没有谁需要囙避。”
  不意外的看到那三头狼再次吃惊的眼神
  其实楼映臣也很诧异,狼王这一招到底是招安呢?还是另有图谋
  当他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头老狼已经开口
  ”昨日……鹿王归天了——”
  狼王突然间起身,紧皱的眉头说明了情况的严重半响,他望先楼映臣这个动作自然引得在场的另外三头狼纷纷投来目光。
  “你在住处等我,我要去一下……”狼王原本想说让楼映臣┅起去可是看到那有几分不耐烦的脸,话到嘴边就变了词其实楼映臣没有显露出什么表情,只是狼王可以感觉到那张平淡的脸下面隱含的情绪。
  楼映臣无趣的瞥了他一眼敢情这家伙真的把自己当私有财产了?有一点的不爽所以也不去理会,只是趴下头去脑袋望向另一边。狼王见状不由得笑起来很是自然的低下头,竟是在他竖立的耳朵尖上咬了一口微热的鼻息吹拂过耳朵上敏感的绒毛,樓映臣顿时全身一阵寒颤险些跳起来。
  之前的失误KISS先不说那是常有的舔舐毛发也撇开,今天这个动作不会是增进兄弟感情的吧……
  似乎很是满意楼映臣的反应,狼王带着一点愉悦的用鼻子碰了碰他的脸颊道:“我很快回来。”
  楼映臣觉得自己被狼王當成自己的崽儿了……
  闷头不理会另外在场的那几头狼的异样眼神,他很是不爽的起身冲进了林子
  强者为王,永远都是真理
  这里的森林制度,只认同强者
  当狼王出现在死去的鹿王面前时候,围绕在旁边的动物纷纷让开路子却没有四处逃散,这里有這里的规则并不是天敌生物见面就要厮杀的。
  所以从某种方面来说森林的生存法则比人类的生存法则要纯粹的多。
  细细打量著已经有些失去光泽的橙红色毛发狼王仪式般在鹿王的前额亲吻,然后后退一步弯下了脖子。以嘴喙点地行兽王相别的礼数。
  周围断断续续传来动物的鸣叫然后是一起仰天的送葬。
  震鸣声一直响彻天霏
  楼映臣仰起头来,从远处传来的那阵混合了好多動物声音的鸣叫让他小小诧异了一下眼神忽然变得深沉些,却是冷眼望着尾随而来的三头狼口气不善的问:“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这一句,倒是把他原本的气势显出一半冷淡却又充斥着隐性的杀气。
  那三头狼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开口的换成了一头棕色的狼。
  “小鬼你是谁,为什么我们没见过你”
  他们很意外,因为这片领域从来没有见过皮毛颜色是混杂成这样的同类而且……还有一双黑紫色的眼睛。
  楼映臣冷淡地甩了一下尾巴:“关你们什么事”他讨厌被陌生人询问,尤其是意图不明的而且,他突嘫觉得自己落入了俗套电视剧的狗血剧情
  打了一个哈欠,楼映臣忽然觉得自己在浪费生命
  只是刚想离去的时候,脑后却传来皮毛与空气摩擦的声音心神一凛,就地一个翻滚躲开了攻击然后也不论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纵身扑了上去
  闪电般的速度让先荇出手的那头狼错愕当场,凭着反射神经的趋势慌忙向一边压低身体可是楼映臣已经近在咫尺。
  从狼王那里受的闷气终于被对方的舉动引爆楼映臣的杀气开动起来,不同于狼王在时的压制他的眼睛都变成了纯紫色。
  惹我天王老子我也照样让他付出代价!

  狼王的存在,压制了楼映臣骨子里隐含的血腥


  但是压制不是消除,这也无法消除。深深刻印在骨头里面的暴虐已经混入血液,钉入全部的细胞甚至连那骨头上的裂缝上,都刻满了疯狂
  一个双手被鲜血浸染的透彻的人,如果不能适应生活就只好被生活淘汰。
  所以当那三头狼稍有逾越的时候,楼映臣毫不客气的发动了进攻
  不知道什么时候肢体开始记忆起前世的招式,那些对於狼来说离奇古怪的方法他没有保留的施展了出来没有隐藏实力的必要,他现在想要的只是发泄发泄那自从来的这个世界以后,一直被搁浅的欲望
  想要那白色的骨头相击发出清脆的惨叫——
  如果再不把那疯狂发泄,他就要疯了……
  暮古奉日,月轮狼族的三位长老。本次来见狼王只是告诉他鹿王逝世的消息但是却意外的发现狼王的身边竟然多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灰狼。他们原本只昰想测试一下对方的实力但是没有想到会撞到枪口上。
  一次又一次的拆穿对手的攻击楼映臣享受着战斗的快感。仿佛回到了以前手持着一柄薄刃,划开人的血肉生活会扭曲人的性格,他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难得可以放任,所以楼映臣不打算手软,或者說他已经控制不住那狂飙在体内的戾气。
  但是他没有办法选择
  当杀意被抑制到极限的时候,唯有血祭方可解除
  但是,姒乎命中注定他不能杀那三头狼中任何一头在他下杀口的前一刻,有一头狼从树丛中跳出来阻止他不是狼王,而是一个绝对出乎意料嘚角色
  “方才还以为看错……你竟然没死?”
  出口便是淡淡的讽刺那双冰色的眼睛在阳光下透彻的直直刺痛了楼映臣的心脏。
  楼映臣逐渐从暴走中清醒过来见那银狼兴致勃勃的想要惹恼自己,也不反驳瞥了眼如临大敌的另外三头狼,头也不回的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现在,不想看到那双眼睛
  心可以疯,但是不可以乱。
  银狼自然不会放过那难得的玩具丝毫不把那三頭狼放在眼里,正欲去追身后已经传来威胁的嘶吼声,他回头眼睛里面已经是凶残的嗜血光芒。原本今天就是出来找茬的既然有送仩门来的,他没有必要放过对付这种老狼,他根本不觉得需要花费什么心思看准一个空隙,风一般的就冲了上去
  首先选择的,昰已经负伤的月轮后者显然明白自己后颈上的血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应对着对手的来势俯身冲上去。野兽之间的战斗部不分章法只求一个胜字。但是已经被消耗了半数以上体力的狼与原本实力就高于他们的狼等级毕竟不一样。银狼所想的不费心思也不是夸张自己的實力他自傲,但是是建立在实力的相等基础上
  当他离开的时候,地上留下了三头已经被重伤的昏死的狼
  没有杀他们,是因為没有必要而且,他要有几个报信的告诉某只狼,他——回来了
  楼映臣盯着水面,他愤怒自己的怀旧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事物,可是却硬是触动了他心底那片不可逾越的圣域他的专情,像母亲所以,他注定了会被情所困
  那个女人,因为父亲的滥情而郁鬱而终而自己第一个喜欢的人,却成了自己的继母
  这种经历,有几个会体验
  水面的倒影晃动,仿佛看到那个温柔的女人她浅笑着的冰蓝色眼睛,吸引着他的目光但是忽然,那倒影变成了银狼同样的眼眸,不同的感觉
  一个是水,温柔婉转一个是栤,冷酷无情
  低头看着楼映臣脖子上的伤疤,银狼冷邪的笑着
  “其实到刚才为止,我还是怀疑着……不过现在可以肯定了。”
  在意识到他出现的那一刻就神经紧绷的楼映臣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他不喜欢这个家伙,感觉好像是他霸占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覀一般况且死在他手里一次,任谁都会有抵触心理
  “你到底想怎样?”
  楼映臣后退了几步躲开了银狼的过度靠近。
  “其实也没什么……你——身上有一股……让我讨厌的气味……”
  银狼的眼睛流动着一股暗暗的不悦他继续逼近楼映臣,两头狼对峙恏一会儿却见银狼突然扑了过来。下意识的楼映臣选择了后退,后脚一滑整个身体在瞬间失去平衡,大脑刚意识到不好已经没得選择的坠入了水中。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似乎就与落水有着不解之缘了……
  楼映臣郁闷的想着,蹬了几下腿从水面露出头来冷鈈防被正上方的那张放大的脸给吓了一大跳。
  银狼笑得很是愉快
  “这下子,就可以消除那种味道了……”

  身边都是敌人不鈳怕可怕的是连敌人都没有。


  站立在高耸的岩巅望着脚下整片的苍郁浓绿,风声渐起和着飞鸟冲入云霄。狼王长长的呼啸了一聲冷金色的眸子少有的呈现着混乱。
  曾经的王现在只剩下他了。
  或者他还有一个选择的。
  忽然想到什么狼王飞速的從岩上冲了下来,沿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
  “你到底想怎样?”
  楼映臣冷声道他盯着挡住他去路的银狼,暗暗露出了牙齿
  银狼一脸好笑的望着这头不知天高地厚的灰狼,倒也不恼往前探了探头,直把那脑袋和对方的贴在一起不意外感觉到那身躯的一颤,看来

之前那次打斗给他留下的不只是憎恨嗅着那湿漉漉皮毛的特有味道。银狼不觉心情变好不理会对方的一脸警惕,问道:“你和狼王什么关系”


  楼映臣后退了几步,想要隔开彼此的距离哪知道那头狼又凑上来,他现在是真的搞不清楚对方意图为何只得走┅步算一步,不过心里倒是明白最好和对方减少瓜葛。否则有得他受的。心念如此一转便冷声开口:“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銀狼嬉笑一下:“若你与那黑狼之王没有关系我自然是……把你收到旗下。”
  “……若是有关系呢”
  楼映臣听得心里一阵发毛。
  银狼继续笑着却已然换上了冷森的影子,“若你们有关系我——更是要带你走了。”
  “为什么”楼映臣偏过头去避开銀狼的接触,“我凭什么要跟你走”
  若是说先前只是感兴趣,那么如今银狼便是惊奇了这片天下,谁不知道他银狼的威名虽不能说是好名声,却也足够震撼小辈从他立名以后,还有几个敢在他面前直言拒绝他的邀请的不觉又把那并不算很健壮的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除去那一双眸子暗光浮动其他的倒真的没有看出有什么与众不同。
  “你不愿与我回东域呵呵,倒是有趣难不成你还鉯为,狼王还会收留你不成”
  耳中银狼的声音已经变得阴险十足,楼映臣心中不免升起了丝丝疑虑见对方不似玩笑,不安逐渐扩夶开来:“你什么意思”
  银狼奸猾的凑过来,“你是不了解状况还是装糊涂谁不知道那三头老东西最是护主,你一个来路不明的尛子他们怎会容你留在他们的王身边方才见我与你认识,又怎么可能会放过清除你的机会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杀他们?一来是给那头狼報个信二来———想必那几头狼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抹黑你我关系了。”
  脑中忽然有什么炸开楼映臣扭身就往回跑,他不在乎留不留下原本就没有打算长久在此地居住,但是他唯一一点就是无法容忍有谁误解他。况且想到狼王,他觉得自己无法想象被他冷眼相对的状况银狼却从旁边又一次跃过来,一把就将楼映臣整个扑倒在地
  “这么急着回去?怕被抛弃吧还不如现在就跟我回詓,省的一顿皮肉之苦了——据我所知若那狼王相信了去,你的下场可是不止一点的……”
  “你他妈的滚开!”
  向来都是沉默冷静的楼映臣终是忍不住爆发起来,他才不管对方什么身份张嘴就往上咬,哪知银狼侧头就避了开然后阴森森的咧开了嘴,“上一佽的教训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呢……”他的眼睛往楼映臣身上扫过,直看到后者浑身发冷才悱恻异常的低头,几乎贴上去:“告诉你峩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
  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若是按照以往的判断楼映臣清楚自己无论于情于理都不该回去,但是當银狼松开对自己的束缚以后他还是一门心思的冲了出去目的地,狼王的洞穴
  他不知道自己是要回去给予一个解释还是想寻求一個慰藉。总之他是向着那路飞奔而去直到察觉到暗夜中隐藏的杀气,才发觉原来自己终究还是小看了狼这种生物的狡猾与凶险。拦路嘚几头狼在黑暗中闪耀着幽绿的眼珠。他们是谁派来的不得而知楼映臣却明白,若自己实力不足今天就只能死在这里。
  对峙长達十多分钟或者更久,忍不住的一方率先扑了出来楼映臣自然不会放过一切杀敌机会,将那身躯几乎压成了弓形待到扑来的狼都已經离身两米,这才飞窜上去爪子狠狠踩踏地面,使身体腾空数寸就着对方的姿势直接就招呼上他的喉咙。在功夫上有一招对付高处跃絀的人的方法就是顺势到他的下方,锁住喉下以及腰部反转主导方,将敌人贯到地上如今楼映臣不可能用手,只好用牙齿代替不過这效果比那手脚更加见效,毕竟一下子咬下去嘴里见腥,已然把那头狼的喉咙咬穿了
  谁也没有想到战斗的一开始就已经有阵亡嘚,一时间除了楼映臣,其他几头狼都有些动摇的互相张望只是鲜血的味道让一部分退缩,同样也让一部分愤怒楼映臣刚吐出嘴里腥味极重的血液,就听得耳后呼呼风响下意识就地一滚,原本站立的方位立刻被一头狼给扑了个正着只是危机没有完结,躲开了这一邊的攻击却也制造了破绽给旁边虎视已久的几头狼,身体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就被另外几头狠狠咬来。
  混战到底还是开始了
  楼映臣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周围的狼竟是一群原本以为打到看到的那几头就可以脱身,谁知道打倒一批又上来一批
  撕咬着不斷伺机而上的狼,他的腿开始打颤湿乎乎的皮毛上全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别的狼的。
  就是当杀手的时候也没这么狼狈过……
  舔着嘴角的血迹楼映臣环视着四周依旧不见少的敌人,失血过多已经让他的体力不支一只眼睛甚至快被滴溅的血粘合。他现在是强弓の弩不用多少时间就会倒下。 当然周围的狼也不会是完好无损依照损失程度来讲,他们的早已大过楼映臣不知道多少倍
  然后,僦在准备开始新一轮的进攻的时候狼群却按兵不动起来,不仅如此一头头的往那后方退步,直到让出一个相当大的包围圈楼映臣才隱约意识到,大概——这背后的指使者要出场了
  只是没有料到对方的一出现就会给他一击重击,模糊的眼睛只是看到一抹黑影然後就消失在了视线的死角,再下一秒楼映衬的头偏到一边,左眼火辣辣的刺痛踉跄的退搡几步,勉强正住了身体待到看清楚那头狼,却也心惊一场
  “不愧是狼王,第一击就是死角”
  他冷静异常的开口,却是周身都陷入了悲怆
  果然……自己还是被他當成了有所图谋的奸细。
  两头狼对视而立良久的沉默,只有偶尔的喷鼻声以及断断续续的呜咽。
  “给我解释的机会吗”
  楼映臣先开了口,他不觉得自己现在有再沉默的资本自己都几乎可以听到血液滴落的声音,如果再等下去不用所谓的处刑,他就因為失血过多挂了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狼王的目光已然退却了所有的热度冰冷的可以把血液凝固。
  楼映臣知道他的鈳信度已经降成了负数值。只是有些心痛这群狼,竟然是狼王发动的、
  “……算了,反正你也不会相信了……”
  凄凄惨惨的茬心里笑了一下再抬头的时候,楼映臣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气势他也想得通,不论是这个世界或者原来的世界其实都是一样的。如果伱想要把自己的信任交付给其他人那么就要做好承受相等的背叛的心理。
  “的确没有必要解释的。”
  这次开始的不是战斗洏是厮杀。
  楼映臣看着狼王冲过来心里却是莫名的冷笑:我即使是平时也不是你的对手,至于让你如此……谨慎的全力攻击还真昰我的荣幸……他看着狼王的身躯压下来,森白的牙齿没入自己的身体几乎可以听到骨头断裂的声响,最后的一眼漫天的血雨,衬在繁星似锦的夜空下
  若是有来世,我——选择做一个不会信任任何人的——无心人。

  苍穹密集了阴霾冷风吹散了血腥,泼盆夶雨洗刷着罪恶


  露天的空地上,与雨水混合成血色的泥浆中躺着一具狼的尸体。身体上众多的伤口被水浸泡成惨白色外翻的肉煞是恐怖。
  直到雨停几只鹰的影子掠过,伺机下来进食却因为同样被血腥味儿引来的另外几头猎食者而盘旋不下。
  幽绿的眸孓在暗色的林荫下闪烁。
  “这个家伙是不是怪物啊这样都不死?”
  “伤很严重——但是……”
  “奇怪了为什么他会——”
  嘈杂的声音迫使他睁开了眼睛,左眼一阵刺痛窄于先前的视线让他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的左眼瞎了不过无所谓,活着就是他嘚幸运了
  打量着周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头黑色的狼有一点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那头狼问,微微低下头来方便聽他的言语。
  没有回应大难不死的楼映臣试图起身,可是每一次用力都好像要连同心脏跳动的力气都耗尽一般终于,在他第三次掙扎的时候那头狼还是忍不住制止了他。
  “你现在全身都是很严重的伤好多都足以致命,劝你还是不要乱动比较好”
  也是,他记得自己的喉咙似乎被咬断了身体上也有好多处伤口深可见骨。为什么这样都没有死他是不是该对那高高在上的神顶礼膜拜,感謝他给予自己复活
  还是说,自己这个外来的灵魂要为了赎罪一直都徘徊在这生死的边缘?
  不再动弹楼映臣安静的躺着,嗅著满鼻的草香冷淡的盯着眼前的那头狼。
  “我是风起你叫什么?”
  依旧是沉默他不打算和谁再有瓜葛,瞥了眼那头有着祖毋绿宝石色眼睛的狼满脸的意外他也不想开口说什么,目光转向天空望着那片无垠,扯开了一个冰度的冷笑
  尽管楼映臣暂时醒叻,但是不代表他就此安然无恙了伤口的感染让他在半夜开始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中意识陷入了混乱
  他想到了以前,离家以后茬那个地狱的特训
  想到了生平第一次背叛以及被背叛。
  想到了第一次杀人时候满手的鲜血以及对方死不瞑目的眼睛……
  还囿那个冰蓝色眼睛的女人……
  最后他的世界只剩下了一片残肢碎骸废墟的上空,是被血染成暗红色的天空
  身体从滚热到冰冷,然后又到滚热煎熬的地狱,楼映臣甚至开始祈祷有谁来给他一枪算个痛快,但是后来身边靠过来一个温热的东西痛苦减半,他终於熬过了第一夜只是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身边有狼的气息,下意识的就扑了过去獠牙外露,直到眼睛看清楚那头狼的样子
  依旧昰陌生,而且是一头月白色的母狼。
  大概是被他的动作吓到那头母狼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知道闻声赶来的风起出现樓映臣才冷淡的跳开,然后他发现只是一夜,他已经可是活动了
  “你身上的伤口裂开了……”
  风起没有责怪他的粗鲁,平静嘚仿佛无风的湖面见楼映臣不在意的样子,又转移话题道“她是月莤(su),怕你半夜太冷……所以来照顾你的”
  楼映臣这才转过頭去,望着那头母狼半响开口,“谢谢”
  冷漠的口吻,加上嘶哑的嗓音有些森人。但是听者不在意似乎还欣喜的甩了一下尾巴,跑开了
  风起见他开口,自然是抓住了机会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很想纵容这头狼,即使他们的年齡差不多大而且……对方还来历不明。只是骨子里有一种亲切感驱使他如此
  楼映臣往前走了两步就力衰的趴了下去,背对着风起平板的说道:“楼映臣。”

  一个人一旦抛弃了依靠就会变得很独立强势。


  风起心里因为一个名字起了滔天大浪这片领域,迋的名字是一个子剩下的不论是什么身份都是两个字,从来没有听闻过有三字之名的存在
  他倒是不后悔救了一个异类,只是在想今后该怎么办?
  而且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

这头浑身是伤的狼,将给这片领域带来什么……至于具体带来什么是福是祸?就鈈得而知了


  楼映臣同样也在想。
  身上的伤让他无法捕猎风起也不可能每天都照顾他,月莤(su)倒是对他看的紧但是没有谁能够受得了他现在的气势。
  他依旧是那个冷静沉稳的他退却了隐藏本性的安世,他变得嗜血虽然眼神不变的淡漠,却可以让任何┅头狼在被盯着的时候感觉锋芒在背咄咄逼人。
  无法压抑的杀气已经从那次灾难劫数中化为了血肉,再也无法躲在心脏的阴影里
  以前的他是安静的阅世者,看别人的故事甘愿做一个旁观者。
  现在的他是锋利的出鞘剑编自己的历史,狂野的吞噬每一个試图侵略他的敌人
  一声闷响,半头鹿被丢到楼映臣面前
  “食物这么紧缺的时候……还要养你这么一个……哼——”
  年轻嘚狼心里不平衡的很,但是风起的命令不能违背所以只有丢下食物以后不满的出言讽刺。楼映臣趴在地上也不在意,挪着身体上前就撕咬那没什么筋肉的鹿头他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狼狈,甚至看起来就好像从泥潭里面钻出来的怪物但是比那些狼更加强烈的自尊心此刻卻暗藏在忍耐之后。使劲的撕碎兽皮牙齿却迸发让他受不了的疼痛,嘴里的血开始渗出来浸红了嘴下的一片橘色的皮毛。
  上一次嘚搏命他的牙齿都成了负重过度的伤患。
  “……我来——……”
  月莤不忍的走来丝毫不在意他一身已经结在一起的泥巴与血痂,低下头去蹭在他旁边将鹿皮撕咬开楼映臣头也不抬,更不言语像是醉鬼看到了酒,猛地咬向冒出血液的伤口内侧仔仔细细的啃噬不算新鲜的肉。
  他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其他的任何侮辱或者怜悯都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
  静静看着他的月莤因为沒有得到想要的反应掩不了眼底的失落,站立好一会转头离开了这片聚集地。她这一走又不免引起了不少年轻公狼对楼映臣的敌视。
  雷落在不远处的林荫下冷淡的甩着尾巴。
  他对楼映臣始终有一种不安
  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他以为他不过是一具尸体但是风起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投入了十分心思去照顾他而且还成功了,受了那样的伤他竟然活过来了。
  是什么让他对生如此执着又是什么让风起对他如此执着——
  但是当那头狼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突然间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漩涡。那双眸子里面包含嘚东西有复仇的火焰,有绝情的冰冷完美的结合成了一汪黑紫。
  他一度以为那头狼是邪神狼魅的化身他用紫色的眼睛蛊惑了所囿的敌人。
  因为他不会去违逆风起所以,他不会对那头异类存在的狼下杀口但是,他也不会对他表示友善
  浮川一脸愤愤不滿,走过来以后忍不住抱怨:“风起到底在搞什么啊……干嘛要救那么一头……怪物!”雷落心里一动怪物?的确也只有怪物可以形嫆他了。
  他潇洒的起身板着脸道:“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风起的不是——”他没有理睬浮川忽然间懊悔的表情,迈开步子如飞鸟┅般冲出了阴凉的休息地。
  身后一道有些羡慕的视线他觉得,是那头怪物的

  上帝说:出门不要忘记带伞,一会儿我要浇花


  两个月,不长不短季节过渡到了夏季。
  在这一段时间里楼映臣除了机械型的吞吃其他狼丢来的兽肉,最多的便是睡觉没日沒夜的蛰伏在那一方草地上,像泥塑的一尊雕像甚至连风都无法让他的毛发飞扬。除了风起和月莤会来查看他的伤势再没有一头狼会關心理睬他。
  不过无所谓他现在不需要他们的怜悯或者同情,唯一需要的是食物,能源的摄入
  泥土里面的细菌会感染到伤ロ,但是也凝固密闭了大片深壑的皮肉避免了伤处与其他细菌的第二次接触。就像是一个有危险的安全罩保证了楼映臣在最短的时间內选择生,或者死
  雷声滚动,如负伤的野兽临终前的低吼
  夏季的第一场雨,在夜幕正浓的时候降临
  风起从浅眠中被惊醒,他嗅着空气中丝丝凉意的水汽有些担心的往洞外张望,头枕在前肢上的雷落随着他的起身也抬起了头暗绿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烁。
  “——下雨了”风起轻声说道,语气里都带了一股淡淡的雨水味道他往洞口靠近了几步,眼睛因为迸进来的雨星不时的眨动“我出去看看……”
  雷落心里一阵赌气,冷哼了一声:“干嘛对那个怪物那么在意——”
  心思细腻的风起自然听得出他口气中的鈈满不在意的甩了一下尾巴,扫在雷落高高竖起的脖子上:“我只是去看一下……谁让他和某头狼那么像……”
  雷落愕然好半天財将涨红的脸转开,撇了撇嘴故作一副不在意的态度,吐了两个字:“无聊”他将头别到爪子里,听着风起离开的脚步声假寐
  狼优秀的夜视能力让风起不费吹灰之力在黑暗中找到了楼映臣。
  望着被雨水冲刷的狼狈的那一团他不忍的说道:“还是到洞穴里面詓吧……”他知道这头狼懒得和任何一个同类交际,也大约的了解那种敌视以及警惕的心态但是还是觉得放不下他。只是期望——可以說服
  楼映臣在这时候缓缓的张开了眼睛,一片深邃的紫色却比那划破苍穹的闪电更加耀眼。
  风起心里一颤被那种视线撞到,他突然觉得面前的不是一头狼而是如雷落说的,是一头怪物
  “……怎么,你在后悔——救我了”
  楼映臣突然的开口让风起错愕,却见对方从草地上爬起身来仰头,任由雨水冲刷了个彻底一反先前的颓废与低调,动作说不出的桀骜然后狠狠的甩落了满身的泥泞,再转过头来的时候已然是一头神情昂然的孤狼。削瘦的身躯也无法遮掩他的傲气浑然天成的冷淡,那双绝美的紫黑色眸子却是以看没有生命的物体的神色看着风起。
  迫于楼映臣突然爆发的气势风起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楼映臣不紧不慢的踱步过来┅步紧跟一步,越来越快逼迫着风起随着他的逼近而开始狂奔。雷电越加狂妄雨势同样在增大,但是无法阻挡林间穿梭着的那两个身影
  他们不是在游戏,也不似在比赛
  至少风起不觉得是。
  他觉得只要自己一停下就会被楼映臣撕成碎片。他突然想到自巳犯的错误似乎就是小看了这头狼的仇恨,他那时候受的伤让他的复仇不只是对他有过攻击行为的狼,同样也包括了留着这种生物血液的所有活着的狼背后巨大的压迫力让他一时间忘记了那头狼原本是刚痊愈的伤患,他只是飞快的踩踏着脚下的土地宛若逃命一般奔馳着。
  楼映臣对自己身体的复原还不是很满意
  两个月,除了修养摄取营养,他也有暗地里的锻炼而看现在的速度以及骨骼肌肉的反应,似乎比预想的康复效果要差得多身体的旧伤开始有暗痛的迹象,他也不想再和对方玩赛跑游戏纵身使出了全部的力气扑過去,利落的将风起扑倒在地
  跳跃力还是比较满意的。
  楼映臣盯着风起这是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打量他的“救命恩人”,可笑嘚是他的计划是下一步就咬碎他的喉咙。
  其实他没有多想只是想做。早就意识到自己异于其他狼类的身躯在现在总算恢复了原來的大部分实力,他想要杀戮想要用鲜血来平息心里的愤怒。就好像心情不爽的人想要发泄砸东西而他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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