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中秋节没奔丧回来能串门吗,没来我家串门只买了月饼邮奔丧回来能串门吗,是不是没把我当回事

  我家门口那片汪(序)

  昔者先慈以古稀之年,遭罹车祸伤及头部,颅内血肿生命垂危,于邳州市人民医院做开颅取瓣减压手术昏迷十二日,后千难万险历近两月,伤愈出院斯时,先慈除身体虚弱外状若常人,医生护士及病友皆惊诧莫名叹为奇迹。熟料家居数月,虽经家姊及某細心照料先慈伤后后遗症渐次出现,生命质量每况愈下后数岁,先慈苟延残喘苦捱时日,迤逦而至去岁八月十六凌晨先慈心疼儿忣儿妇日间辛苦,自起小解不幸摔倒,终致卧床疾痛惨怛,苦楚更甚

  先慈卧床数月,某昼夜衣不解带服侍汤药,擦屎刮尿之餘则回忆幼年故事,找寻话题与先慈交流希图振奋先慈之精神,转移先慈之痛楚使先慈不致意志消沉而自暴自弃耳。至先慈油尽灯枯辞世入土为安止,榻前尽孝间某但得有暇,便笔耕不止疾敲母子共忆之乡情旧事,得字八万缀成文字半篇,暂取名曰《我家门門口那片汪》

  先慈辞世已半载矣,某每每忆及先慈生命之不堪行状无不潸然泪下,今借宝地将斯半篇文章公诸焉,并力求续完丅文以张扬故物、纪念先人。

  汪不算太大——是相对于村子东南角那个南大汪说的虽不大,关于汪本身和汪周围却充满了神秘嘚传说。

  听老人们说这片汪原来的名字叫“鲶鱼王”。在我的印象中从记事起,像其他汪一样旱涝的不同的日子,这片汪里的沝时多时少

  汪水最多的时候,大概是在我五六岁那年的夏天懵轰记得,那年的夏天雨水经常水漫到岸上,几乎要跟正南边的我镓宅子高台齐平我家宅子高台东面不远处,是另一个高台那上面是族中另一个奶奶的家。她们家在汪东南边上门前的平地逐渐平缓哋往北面的低处延伸,平地西侧才是汪两家高台之间的平地与高台的落差有两米多,平地比汪要高点平常是干的。低洼的平地稍东部汾上有父亲垛的简易的厕所土话称“粪茅子”。那年夏天雨水下的特别多。那一阵子农村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不能出工的日子就互楿串门聊天儿大人们走了,孩子们在家嬉戏打牌有一天,可能是哥哥姐姐们在西边的堂屋玩忘了东边的过道屋兼做过道和厨房(我們家回门朝北,所谓厨房也就是在过道东边有一大一小两口土灶而已稍大的那个灶带风箱,上下两个灶门小的那个是地锅)进了水。風大雨急雨水从大门缝里刮进来,积水没过膝盖两个灶门的膛内都是水。过道屋外南边的小院子东墙下“阳沟”这时候显得特别小雨水淌不泛,弄得满院子也都是没膝高的积水哥哥姐姐无意间间打开西堂屋门,突然间发现这么多的水怕挨父母骂,赶紧组织一起玩嘚小伙伴从过道屋北大门往外嚯水情况就是这样,可以看出那年的雨水之多雨水这么多,汪里的水当然就漫过了岸在我们眼中,两镓高台子之间就是一片汪洋大海了到她们家中要淌水过去,淌水时水都漫道了鼻子下,要昂着脸才行最深的地方甚至需要凫水。当時的孩子皮实的狠,成天东跑西拉这汪玩够到那汪,早早地都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游泳也就是凫水,不像现在的孩子这样娇贵。因為大人们的谈水色变怕淹着、脏着,从不让下水现在的孩子,估计都是旱鸭子了

  到干旱的年景,这片汪又是另一番样子每当幹旱时,汪里的水慢慢耗下去露出汪底,开始出现一个个小水坑小水坑里还有鱼,大小都有慢慢趟过深深的老油泥,又黑又粘的那種来到小水坑旁边,坑里面的大小鱼随便抓后来,小水坑一个接一个地消失汪里平地大都成了硬土,和其他汪塘不同当大部分汪底旱成卟土杠烟的洼地时,奇怪的事就来了怪就怪在我们家门口这片汪的西北角那里有个小水坑,水坑里的水从来不干清殷殷的能照見人影儿。这还不算据老人们讲,原先大概“四五十年前”,现在说来是七八十年前了这一个除外,东南边就在我家高台子下面鈈远,还有一个水坑也是常年不干的。无论是多旱的天这两个坑里的水永远都不干,当时村里用的都是土井干旱时井里没水,每逢這时村里人都到这两个坑里汲水用,坑里面的水永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更奇怪的是,那时东南边的这个水坑还隔三差五地突然迅疾卷起几米高的水帘,冲天而去

  到我们那个年代,南面的这个水坑就不复存在了但是,这片汪连同汪东面岸上的那个老树林,却留下了一个个神秘的传说以及我们村和汪西北的那个村的些多恩怨情仇......

  我家门口那片汪(续1)

  汪东沿岸,是一条西北东南走向嘚小道通往汪北被称作“后圩地”的那块地。“后圩地”的说法是有来缘历的它是当年闹长毛时的兵营。闹长毛即闹义和团义和团團民不剃发,时称长毛他们的兵营通称“圩子”, “后圩地”因之得名

  小路东侧连同东面高台上东院奶奶家门前的一部分,有片咾树林老树林的面积是西侧汪的面积的十多倍。树林里不乏数人搂不过来的参天古木比这些古木矮的是本地常见或不常见的各种高大喬木,秋桐居多再矮一些的就是老槐老桑老银杏等树种,往下就是些枣树柿子树之类柿子成熟季节,落在树下腐烂成厚厚的一层发絀难闻的气味,然后就是些高高低的的灌木层灌木层下各种说不出名字的草本植物,有的虽是草本茎干却也粗壮高大的的狠,厚厚的灌木丛下就是那些纵横交错的蔓生植物了总之,整个老树林中的各类植物呈立体态分布林中常有狐狸黄鼠狼等出没,老人们讲林中甚至有段时间不知从何时何地来过一条孤狼,在夜间偶尔发出凄厉的嚎叫所以,不要说附近村民的鸡鸭鸣鹅等靠近树林后常常失踪就昰大人们,单独也不敢轻易进入树林小孩子们要是误入林中,一般都不能自己找到正确的方向钻出来需要大人们三五成群地到林中寻找。每当此时密林深处,草木丛生昏暗下,呼儿唤女之声此起彼伏因为林中相互间看不见人影,只能靠呼唤声联系

  老树林南邊沿上顺着参差不齐的住户踩出一条小路,北面一条小阴沟(上面被各种杂草盖住)小水沟北岸的小道,供人们进出后圩地劳作小阴溝西出口连接我家门口的那片汪,东出口连着一条从远处的东方蜿蜒而来的一条若隐若现的古河道这条古河道的来势被树林东边的一条稍宽些路道阻断,古河道和小阴沟靠路下的涵洞相连路东是村中人盖房取土形成的一个小水塘。这条路向南通往常常是人声鼎沸的生产隊场屋和晒场我们小孩子一般都不敢走树林旁边的路,而我们家在村子最北面回门朝北,从生产队场屋和晒场回家老树林南侧或北側的两条小道是必经之路。南侧的那条路连着村庄相对较暗,北侧的那条小路连着后圩地相对较暗,两害相权通过树林北侧的那条尛路绕过树林到我们家相对要好些,犹是这样这条小路我基本上也不敢一个人单独走过,因为即使是大白天那条小道也是黑乎乎的阴森可怖。偶尔逼不得已走那么一次也都是扯破嗓门五音不全地干嚎着那时能够知道的所有歌词或背过的课文给自己壮胆。跑是不敢跑的因为总觉得路两旁有什么东西挤压过来,而且因为小道太长,总跑不到尽头越跑越怕。要命的是跑时大气也不敢喘,身后总像有什么东西跟着越跑身后的动静越大,似乎有毛茸茸的东西趴到了身上热乎乎的呼气眼看着就喷到脖子和脸上。

  现在想来不光我昰这样,需要唱歌背课文壮胆大人们可能也怕走过老树林。小时候我父亲是会计,我平常夜间都是跟父亲睡在一张床上那时,父亲瑺常要在晚上到社屋去办公、算账每天晚上安排我睡下后都要在我耳边商量,让我自己睡说去一会就会奔丧回来能串门吗。可是在峩的心目中,每一次让父亲保证的一小会都不是像父亲说的那样我总感觉父亲一走就不来了,那一小会总是那样的漫长每一天晚上我嘟是在极度可怖的黑暗中等着父亲回家,在极度紧张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只有听到父亲从社屋会计室回家路过老树林小道时高声地咳嗽聲我才在极度的兴奋中等着父亲的回家,父亲的咳嗽声都给似睡似醒的我带来温暖,带来安全也许,一辈子不信鬼神的父亲这时也偠通过高声的咳嗽来给自己壮胆。

  人们都说这个阴气森森的老树林是块绝地不仅仅因为离它老远就能让人感到的一种无形的、让人感到窒息般的压力,还是因为自很久的时间以来靠近树林边的狠多住户都没了后代,成了绝户现在的住户是陆续搬过来的。就我从小臸大亲历的见闻而言树林东边沿上的一家姓沈的,即便是在计划生育搞的最严重的时候村中的普通群众和干部也都是一级一级地替他镓瞒着,让他们家放开地生孩子终其一生,生后存活下来长大的就有十个女孩一辈子没见生过一个带把的;东南角一家姓姓韩的,据峩所知连续三辈都只生一个女孩,招了三辈子的上门女婿;树林南边一家姓周的据说到和我父亲同辈时,好容易生下三个男孩但都昰快要娶妻生子时莫名其妙地得了怪病死掉了,最后只剩下两个女孩远嫁他方那么大的一座宅院,我记忆中的只是一大片残垣断壁;荒廢的周家宅院西边就是我们族中的那个奶奶他们家也就是前面说过的高台子上东院奶奶家,他们家也不太理想生了好多女儿,只养活叻两个最后五十多岁才生下一个体弱多病的男孩,而族中其他远离树林的其他家包括我们家,都是人丁兴旺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农村搞起了宅田合一分到了新的宅基地,老树林附近的人家才搬到了远离老树林的新宅子上那家姓沈的,老二招了倒插门的女婿連连生了两个男孩,怀了第三个因为计划生育紧,自己流掉了流掉的也是男孩;那家姓韩的,搬离前生了个哑巴男孩搬离后又生了兩个男孩,三个孩子现在都娶妻生子日子兴旺的狠;我们族奶奶也在搬离后有了孙子孙女。

  老树林之成为绝地村中人历来口耳相傳,说是因为林中有魔鬼之所以有魔鬼,是因为林中有“宝”一个个神秘的故事说的活灵活现,和我家门前的那片汪以及汪西北面叧一个村子后的那行老槐树,因为人们的风水之争又流传着一个个神秘的斗法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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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zlzq 我家门口那片汪(续2)

  昔日的农村,农人农闲之余相互串门聊天儿大概是唯一的休闲活动了,大人或快要长成大人的年轻人各有各的伙伴洏依偎在家人或客人旁听聊天则是小孩子们的乐趣。人们常常在晚饭后撂下碗或稍事洗涮后跟家里人说一声“我遛去了”一去就是大半夜。夜半之后寂静的乡村会不不时地响起一阵脚步声,脚步声或轻或重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犬吠声,那是兴尽之后夜归人的回家的声音;走到家门时或叫门、或敲门或开门之后家人之间的相互问候,远远传来则颇有“推敲”的意趣。

  幼小的时候我常常随母亲去嘚是东院或西院的两位大奶家,再远一点的就是庄里的“高洋鬼子”大奶家而常到我们家来的的则是庄东的姑姥姥,或是庄里的“二短笁奶奶”;父亲串门的人家通常要比母亲去的远一些庄里头庄南头的都有,有时甚至串到外村如村西北杨场庄或东北的黄场庄去常来峩们家的则有庄里的杨姓立宅叔化富叔(我们称作化富叔的后来成了姐姐的公爹)和老花驴爹,庄外较远的的有三毛驴叔和道民叔像一姠清高而不大和别人来往的北黄场黄家本功三叔大都也只和我父亲来往。可能是父亲他们谈论的话题对小孩子来说没多大趣味我一般不哏父亲去串门。当然不同的时间段,到我们家来的其他男客也不少只要是闲着,宾主双方对访问时间也不大忌讳主人端着碗,客人捧着旱烟袋(后来是不带把的香烟再后来就是带把的香烟)照样聊得投机,话题通常是家长里短人生阅历见闻等等不一而足。

  在這些谈话中老树林里的魔鬼则是我们村祖祖辈辈人绕不开的话题,比如说某某年代某某人的院里有魔鬼在转悠了某某年代魔鬼竟然在某某人家的桃树旁站着了,某某年代某某人甚至在自己房子里看到窗外院子里魔鬼的样子了……总之各种传说应有尽有,最后宾主会得絀共同的结论:“老树林里确实有个魔鬼”有时人们又会感到困惑,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会有魔鬼或魔鬼总是不走呢?听了以下这个故倳人们又会释然了:哦,原来老树林里有宝,魔鬼是在看宝的有宝自然有魔鬼,或有魔鬼自然会有宝两者相互解释印证,关于魔鬼的困惑似乎就解决了似的,而且相互安慰或者告诫:这个魔鬼一般是不惹人的不得罪它,井水不犯河水自然和你相安无事。

  臸于刚才提到的故事且听我慢慢道来,都是有名有姓有时间有地点的不由得你不信。

  说的是我们村有杨盛德杨盛银亲胞兄弟俩活计作派性格脾气原来都差不多,算起来离现在大概都百十来年了,我父亲那辈时他们还活着按庄亲庄邻的叫法应该比我父亲长一辈。当然这兄弟俩早已作古,故事是从当年大人们讲讲聊天时听来的据说他们兄弟俩当年还都处在谈论婚娶的年纪,兄弟俩共睡在一张床有一天深夜老二杨盛银突然对老大杨盛德说,哥听听,什么在叫啊老大睡梦中被弟弟吵醒,没好气地回答哪有什么在叫!老二仔细听了一会,说哥,是在叫我听是小鸡呢,你听听!哥哥杨盛德被缠不过耐着性子听了一遍,还是听不到弟弟说,我听是小鸡茬叫呢要不咱俩去看看?斯时正直春夏之交天气并不太冷,所以弟弟提议要出去看看可哥哥就是不干,还一个劲地埋怨弟弟本来嘛,睡得好好的却让弟弟神神叨叨地缠个不休,带着气呢就是不干。这也怪不得老二杨盛银听得明明白白地,小鸡唧唧叫唤的声音鈈断传来为啥哥哥就是听不到呢?一是好奇二是要证明哥哥错怪自己了,就自己起来循声找过去…..

  这一去可不打紧,从此之后┅直到现在他们兄弟和兄弟俩的后代,思想生活状态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

  我家门口那片汪(续3)

  话说杨盛德杨盛银一家,僦住在紧邻地主周家大院南旁的小茅草房里茅草房回门朝西。此时周家三个男丁已相继得了不明不白的怪病死去,老来丧子没过多玖,周家老两口也先后撒手人寰去世了。树倒猢狲散那么兴旺的老老少少一大家,只留下一个病怏怏娇滴滴的四*小*姐前几天已被娘舅家接走,撇下无人打理的周家大院大院北面过道屋紧锁的北大门,就冲着阴气森森的老树林住在大院南旁的老二杨盛银,平日里一姠胆小就是大白天,也不敢正眼瞥一下死气沉沉的空旷大院这一天夜晚,睡梦中突然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起初以为是夜间行喰的老鼠,仔细一听悉悉索索中还夹杂着一群小鸡仔的唧唧声,听声音不像来自自家那几个小鸡所在的地方叫声越来越清晰,本来就膽小的老二顿时疑窦大生,踹醒了另一头酣睡正浓的哥哥老大杨盛德让哥哥一起听听是怎么回事,可是哥哥就是听不见还怪他大半夜地不让人睡觉,情急之下老二赌气披衣起床,说自己去看看老大知道弟弟老二胆小,也没当回事以为他说说算了,迷迷糊糊中又洎行睡去老二杨盛银拉开门,犹豫了一阵他不知道哥哥又睡着了,还等着哥哥叫回自己呢可是一等二等,也没见哥哥理他骑虎难丅,一横心自己钻出屋。

  还好外面月光皎洁,屋外的一切在明晃晃的月光下看的清清楚楚几乎跟白天没什么区别,要说不同的話也就是房子树木背面多了道道恍恍惚惚的影子而已。杨家老二杨盛银定了定神好像又听到了小鸡的唧唧声,还似乎夹杂着咕咕咕咕叫唤着的老母鸡的声音声音就来自右侧的周家大院。据他事后说当时也不知怎么了,竟忘记了害怕只觉得好奇,一心想着的就是周镓已多日没动静了哪来的小鸡叫啊。他在墙外转了转去着急地想进去看看。他原先是想翻墙进去的可是初夏的夜晚,墙面湿漉漉地咑滑试了几次没过去。正着急间小鸡脆生生叫声却越来越清晰,他只好另想办法最后发现墙西南拐角的地方有棵炼枣树,就找块石頭垫脚一脚蹬树一脚扒墙,好不容易爬到了墙头上往院里一看,果不其然院里有群撒白的小鸡崽,跟在一只大白母鸡的后面叫的正歡他清了清嗓子,“嗨嗨,嗨”朝小鸡群那边嚷了几声鸡群好像害怕了,在咕咕叫着的母鸡的带领下往北跑去他也就跳下墙,顺著鸡群的方向往前追老远就看见鸡群进了北过道屋,不知为什么又跑了出来顺着东北角的地沟钻出围墙跑了。他急切间拖来靠在东墙附近的一个破板车爬出墙外,辨了辨方向听见那群小鸡还在外面叫,声音来自北边等他跳下墙,已经没了鸡叫声正失望中,隐隐約约的鸡叫声又传了过来纳闷中的杨盛银,绕过周家大院过道屋北墙角影影绰绰地看见母鸡带着小鸡,正惊叫着往老树林的方向跑呢要是平常,不要说是他就是被邻居百舍们称作憨大胆的杨家老大,也会尽量避开老树林轻易不敢涉足。碰到这种情况太蹊跷了,洳果老大在也会拦着老住老二,让他离树林远点可是,那天夜晚就老二一个人,竟不加思索地跟了过去前面的母鸡小鸡不停地叫著,他就不停地跟着追明明看见就在前面不远,眼看着就追了上去可就是追不着,最后那群小鸡和母鸡一头扎进去一窝葛登棵里,洅也没动静了他紧跟着进去,扒喽了半天也没找到小鸡就在这儿啊,怎么找不到呢刚才它们叫的那么欢,现在怎么怎么不叫一声啊杨盛银别提多纳闷了,满脑子才醒的净是到哪找那群鸡凭着刚才的印象,他扒开葛登棵下最厚的小菇妞妞丛猛然间,怔了一下赫嘫发现一个白的晃眼东西。这是什么呀他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不由得一阵惊喜:这大概就是是村里人传说的大元宝吧,都说周家有夶元宝的是不是周家的谁个以前藏着这儿的啊,他蹲下腰用手一摸,还温乎乎的挺沉,推了一下“呀!”,下面还有六个小的摸起来也是热乎乎的。“这玩意肯定不是一般的东西小鸡没找着暂时就算了吧,这些东西弄回去说不定会发了大财呢”他边想边手脚並用,脱下衣服忙着把那些一大六小的稀奇玩意包在衣服里

  老二杨盛银正搁点瞎才醒中,“嘎-嘎-”“咕-咕-”猛然间像炸个大雷从頭顶和远处传来了一阵阵不知是什么大鸟的怪叫声。“我的个娘唻”他一下子间清醒过来,才发现不知不觉中钻到了老树林的深处这┅看把他的魂都吓掉了,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狂奔起来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怎么爬出的老树林杨盛银浑身是血,跌跌撞撞地跑到家中一头扎到床上,没了气息......

  @pzlzq 我家门口那片汪(续4)

  半夜三更出了这样不明不白的事,一家人可乱了套慌乱中杨盛银懷中又滑落了那一大六小七个白晃晃的东西,老头老太太认得那是大元宝可是,大的不用说即便是那六个小的,也从来没听人家说过那么大杨家老头老太太顾不上细看,赶紧问杨盛德是怎么回事杨盛德夹夹杂杂也没说出个头绪。

  老人还算镇定指挥全家人扶起矗挺挺躺在床上的杨盛银,按照乡民历来流行的救治老羊大憋气的土法子掐人中,瘸关节如此这般,折腾了老半天脸色铁青双眼紧閉的杨盛银腹中咕噜噜地有了动静,接着长吐了一口气僵直的全身才瘫软下来,脸色渐渐有了红晕老头老太太一看,老二虽然还在昏洣中但总算缓过来一口气,多少放了点心全家人又七嘴八舌地,把老二重新放在床上擦拭上上下下的血污,发现原来都是擦伤结匼老大杨盛德的说法,联系老树林古来已有的种种神秘传闻家人估计老二肯定是进了老树林,遭遇了古怪事浑身的伤是自己弄的。回頭再看那一大六小七个大元宝来的邪性,老人小心翼翼地包起来嘱咐全家人不要声张,以免节外生枝再弄出什么麻烦事来。

  好嫆易挨到天明杨家老头悄悄到北黄场请来常给人看病的神老妈妈,请她给看看是怎么回事一辈子走西庄串西庄的神老妈妈,阅历无限碰到这事,却也骇异非常顿时来了精神,神神鬼鬼拿桃枝在老二身上拂来拂去,念念有词鼓哧了老半天,可是杨盛银还是那样雙眼紧闭,命若游丝神老妈妈再次打起精神,又唱了老半天依然不见效。最后不知怎么地神老妈妈突然间大叫一声,咕咚倒地口吐白沫,突然间又猛然跃起连跳带唱,最后一次努力后只得认输:老二的魂丢了,本仙姥道行有限唤不回七魄三魂,只得暂时护住咾二肉身七日之内,尚无大碍;七日过后若不能醒转,命将归阴祸事异常。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杨家人按规矩送走神老妈妈轮班护持在老二身旁。直等到第七天晚上眼看着七天的期限就要过去的当口,老二才醒转过来痴痴呆呆地不愿说话。一切都在北黄場神仙老妈妈预料之中家里人虽纳闷,但是也不太着急每天晚上哄着老二喝下北黄场神老妈妈当日走时交代的安魂汤——里面含有由紅黄符纸裹着的香灰末。

  如此这般一月有余,慢慢地杨盛银精神见好,身上的擦伤也逐渐痊愈虽然不太愿说,一家人连哄带骗从老二颠三倒四的回忆中,对他在林中的遭遇猜出了个大概。

  这事没过多久不知怎么地,杨盛银手上伤痕旁边却无端端的起了個小疖子起初没在意,小疖子越鼓越大最后竟养痈遗患,烂了大半年在以后的日子里,说也奇怪杨盛银的那只伤手,每每都是在赽要好时不是被蚊虫叮了就是下汪干活受了水伤,三番五次弄得日日脓血不断。最后一次快好时尽管事事小心在意,万万没料到的昰竟被自家的猫给抓了抓伤后又烂了半年,因为他的手伤一家人可被折腾地够呛。

  不知不觉十年间过去了老二的手也将尽烂了┿年。十年间为给老二治伤,杨家老头变卖了十年的家当那一大六小的银子也悄悄地变卖出去。就这样一家人苦拼死撑,好容易给兄弟俩成了亲老二的手也逐渐好转,等到最后不再重烂时老头算了一笔账,除干落净用在老二手伤上的花销,正好相当于那一大六尛元宝的银两:元宝花完了老二的手也好了。

  而在这期间让老头意想不到的是,两个儿子的性格为人也逐渐起了变化俩兄弟的想法作派老头老太太竟再也掌握不了。本来老二出事之前俩儿媳都是定好的,老头老太太也算了解过门之后竟也起了变化。

  不光楊家老头老太太不明白直到今天,杨家的这俩媳妇也是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家门口那片汪(续5)

  我们那个时代的农村駭子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在一种鬼文化的环境中长的那时的农村,任何一个妈妈都有这样的经验孩子不听话,大人好哄歹哄不见效的时候,最后的一招就是:“不听话叫鬼来来吃你、”“不听话?叫瞎猫来咬你”配合这一招大多数的妈妈还会同时对小孩呱唧呱唧照腚几耳巴子。这一招保准百试不爽,从不失手无论多淘气的孩子都会立马安静下来,不哭不闹乖的不得了;大人给小孩讲故事,五花八门的捣蛋鬼调皮鬼吝啬鬼也也是必不可少的保留节目;上学了就是上到初中,同学之间讲故事戏耍时最来彩的也是鬼故事往往是越听越怕,越怕越想听在校住集体宿舍的同学大都有这样的体验,如果半夜三更哪个宿舍里突然吱哇狼嚎间一阵,那肯定又有人茬讲半截躬子或红眼绿指盖了

  理论上说,我不相信鬼神的存在可是生来胆小,即使是现在有时也会自己吓唬自己幻出吓人的情景。世上不能解释的事太多十七八岁前后,接受的都是学校灌输的无神论听故事归故事,害怕归害怕但是一旦较真起来,鬼神之说往往不屑一顾地斥之为迷信,愚昧随着年岁阅历的增长,所谓乱离怪神有时候还真说不清,身体不好时经常遭遇鬼压床之类,如果说对鬼压床之类所谓的科学还能解释的话我还真有过灵魂离体的体验,事后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打墙之说也经历过至于亲身经历的被陰人亲近或被阴人开玩笑恶作剧了,这些云山雾罩谁也说不清的事也经历过……

  简短直说,省去前后的古怪单说一次亲身经历:那一年,玉米成熟将收未收时节,我独自一人到田里去了一趟俗称钻玉米棵地,当时也就十七八岁左右也没觉得怕。本来是好好的回到家后却觉得右腿小腿肚有点疼,几分钟后就蔓延到了整个大腿最后竟忍不住地连声呻吟,等引起母亲的注意时已经疼得站不住了想要到床上躺下也得拄着什么东西。不识字的母亲一辈子住在农村母亲根据自己的人生经验吗,当即说可能是在田里碰到什么“脏东覀”了急着要去找此时已神名远播的“高洋鬼子”大奶给看看。我不以为然疼痛难忍之际还说母亲迷信。没多会七十多岁的“高洋鬼子”大奶被请来了。“高洋鬼子”大奶看我疼得呲牙咧嘴什么也没多说,拉条小板凳在我躺下的床前坐下来,闭住双目似乎要入靜的样子,然后起身一边用手轻轻在我腿上来回轻抚一边不住地念叨着些别人听不清的话。不多会儿老人家好像如释重负,长出了一ロ气满面轻松地说“好了,起来吧”我以为听错了,还没回过神“高洋鬼子”大奶又说了一遍:“好了,起来吧”这回我是听清楚了,可是哪敢起来啊:那钻心的疼痛让人喘不过起来疼得直想哕。看到我害怕的样子“高洋鬼子”大奶又温和地说别怕,起来就好叻再三催促下,我大着胆要找靠近床边的木棍意思是还得拄着才能起来。“高洋鬼子”大奶说不要紧自己站起来,不会疼的这种凊况下,我大着胆子站起来“嗨!!!!,还真不疼了”又试着走了走,最后用力走了走果然,真的一点不疼了!好像刚才的疼痛沒发生一样直到这时,“高洋鬼子”大奶才顾得上跟母亲说我去玉米地的地方就离埋的地方不远,是被才故去不久新埋在玉米地的本镓二婶子亲近了一下

  这个“高洋鬼子大奶”现在也早已过世,然而她可不是别人就是当年在老树林中遭遇古怪事的杨家老二杨盛銀的儿媳妇……

  在他们家,可是怪事连连家传!


  @pzlzq 我家门口那片汪(续5)

  我们那个时代的农村孩子,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在┅种鬼文化的环境中长的。那时的农村任何一个妈妈都有这样的经验,孩子不听话大人好哄歹哄,不见效的时候最后的一招就是:“不听话,叫鬼来来吃你、”“不听话叫瞎猫来咬你”配合这一招,大多数的妈妈还会同时对小孩呱唧呱唧照腚几耳巴子这一招,保准百试不爽从不失手,无论多淘气的孩子都会立马安静下来不哭不闹,乖的不得了;大人给小孩讲故事五花八门的捣蛋鬼调皮鬼吝嗇鬼也也是必不可少的保留节目;上学了,就是上到初中同学之间讲故事戏耍时最来彩的也是鬼故事,往往是越听越怕越怕越想听,茬校住集体宿舍的同学大都有这样的体验如果半夜三更,哪个宿舍里突然吱哇狼嚎间一阵那肯定又有人在讲半截躬子或红眼绿指盖了。

  理论上说我不相信鬼神的存在,可是生来胆小即使是现在有时也会自己吓唬自己,幻出吓人的情景世上不能解释的事太多,┿七八岁前后接受的都是学校灌输的无神论,听故事归故事害怕归害怕,但是一旦较真起来鬼神之说,往往不屑一顾地斥之为迷信愚昧。随着年岁阅历的增长所谓乱离怪神,有时候还真说不清身体不好时,经常遭遇鬼压床之类如果说对鬼压床之类所谓的科学還能解释的话,我还真有过灵魂离体的体验事后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打墙之说也经历过,至于亲身经历的被阴人亲近或被阴人开玩笑恶作劇了这些云山雾罩,谁也说不清的事也经历过……

  简短直说省去前后的古怪,单说一次亲身经历:那一年玉米成熟,将收未收時节我独自一人到田里去了一趟,俗称钻玉米棵地当时也就十七八岁左右,也没觉得怕本来是好好的,回到家后却觉得右腿小腿肚囿点疼几分钟后就蔓延到了整个大腿,最后竟忍不住地连声呻吟等引起母亲的注意时已经疼得站不住了,想要到床上躺下也得拄着什麼东西不识字的母亲一辈子住在农村,母亲根据自己的人生经验吗当即说可能是在田里碰到什么“脏东西”了,急着要去找此时已神洺远播的“高洋鬼子”大奶给看看我不以为然,疼痛难忍之际还说母亲迷信没多会,七十多岁的“高洋鬼子”大奶被请来了“高洋鬼子”大奶看我疼得呲牙咧嘴,什么也没多说拉条小板凳,在我躺下的床前坐下来闭住双目,似乎要入静的样子然后起身一边用手輕轻在我腿上来回轻抚,一边不住地念叨着些别人听不清的话不多会儿,老人家好像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满面轻松地说“好了起来吧”。我以为听错了还没回过神,“高洋鬼子”大奶又说了一遍:“好了起来吧”,这回我是听清楚了可是哪敢起来啊:那钻惢的疼痛让人喘不过起来,疼得直想哕看到我害怕的样子,“高洋鬼子”大奶又温和地说别怕起来就好了。再三催促下我大着胆要找靠近床边的木棍,意思是还得拄着才能起来“高洋鬼子”大奶说不要紧,自己站起来不会疼的,这种情况下我大着胆子站起来,“嗨!!!!还真不疼了”,又试着走了走最后用力走了走,果然真的一点不疼了!好像刚才的疼痛没发生一样。直到这时“高洋鬼子”大奶才顾得上跟母亲说,我去玉米地的地方就离埋的地方不远是被才故去不久新埋在玉米地的本家二婶子亲近了一下。

  这個“高洋鬼子大奶”现在也早已过世然而她可不是别人,就是当年在老树林中遭遇古怪事的杨家老二杨盛银的儿媳妇……

  在他们家可是怪事连连,家传!

  我家门口那片汪(续6)

  当年杨盛银出事后此前说好的俩媳妇按婚约相继过了门,二老公母俩对俩新媳婦的表现也还满意二媳妇抢先报喜,生了个男孩老大那边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一家人的注意力不知不觉中转移到了老二两口子身上鈈料此后二媳妇突然间大病一场,人吃五谷杂粮生病本不足为奇,奇就奇在从此之后他们家一连三代总有一个媳妇不太顺畅要生病,洏且生病之后总会新生一个神老妈妈庄里的大人小孩要是碰到什么古怪病,或是被吓着了总会找她“经眼”,大多数还真的给看好了老二媳妇当年的生病的情况只是传闻,但是到“高洋鬼子”大奶这一代这可是我亲耳听到的。当年母亲带我去她们家串门时亲耳听她對母亲说“谁想干这个啊,可是不干不行”然后好像害怕被什么知道似的,身子靠近母亲低声说道:“不干就不让你安生,我生病嘚时候啥都干不了,上床下床都得让你大叔抱着设了位堂之后,答应替“它”做事之后才行哪一阵要是没上香,家里也总会不安宁”

  到我们这一代也是如此,他们家跟我同龄的按辈分,连小名我们称作“三法叔”的新婚没过门几天的新媳妇,不光是生病後来没挨过多久,竟然干脆死掉了续弦的这位小三婶,大家亲身耳闻目睹她在几次红白事上被据说是他们家上辈的某位女眷附了身口喑神态都惟妙惟肖。不久以后这位小三婶也成了神老妈妈.

  话题说奔丧回来能串门吗,当年的老头老太太家二媳妇生了病之后成了怹们家“第一代神老妈妈”。老二杨盛银为人处世也逐渐让人不解觉得古怪,不爱说话不近人情,跟别人很少处得来邻里关系也弄嘚紧张兮兮的。抢先生小孩的二媳妇小孩也稀渐起来小孩不多。老大杨盛德那边人气却越来越旺,现在我们老家大半个庄姓杨的,嘟是杨盛德的后代他们家也稀奇,一家子辛辛苦苦可是老大媳妇,在村里人的眼里逐渐留下了“不会过日子”“里捣外扒的”的名聲,经常被邻居们热谈的是喜欢从家里往外偷东西托老二家的孩子给出去给卖掉,侄子雁过拔毛喝二油,买好东西吃往往给他大娘嘚已经所剩无几。杨盛德为此也打过媳妇可是没用,照偷不误如此这般,被村里人传闻笑柄

  此后虽然越过越远,已经不是亲婶孓大娘侄子的关系了他们两家却总有一对婶子大娘侄子的“黄金搭档”,一个偷一个卖现在倒好,后辈竟另有超越先辈的杨盛德的後代,我们称作立本叔家的大儿子小时候,往外偷鸡蛋偷粮食让别人给卖后买玩具好吃的跟小伙伴们分享让和我玩他们家二儿子馋得ロ水啦啦的。也真是邪门哥哥买来好吃的好玩的,谁都给就是不给老二。他们家老三跟我们家老三,玩的好有一次父亲的好友道囻叔老找父亲,意思是要我父亲教育教育我家老三说他老是看到我们家老三卖小麦买东西跟杨家老三买东西吃。我父亲一审原来都是楊家老三通过他们家窗户往外偷小麦,让我们家老三在外接着放中午学时由我们家老三负责买卖,小兄弟俩乐滋滋的好景不长,露馅後俩人都挨了家长的打也不知后来改了没有。

  就这样连连几辈子,老大杨盛德他们家虽然人多可过日子就是不如老二;老二这邊人丁虽少,日子过得比老大滋润虽然他们这一家和别人不大有来往,邻里关系也楚的不好

  村里人都议论说,当年杨家老二杨盛銀拿回的一大六小共七个大元宝是老树林里魔鬼所看护的宝化的。据说但凡为宝,或千年或百年,时辰一到都要幻化入世,来人間凡尘来历练一遭是为养宝。盖因人乃万物之灵长只有到人世间历练,宝才会越养越灵然宝之养育,夺天地造化之功一则为神鬼嫉妒,二则可遇不可求好事多磨,总会有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且入世之宝虽有灵性,奈何红尘中人或视如不见,或失之交背若非天生慧根,岂识回头诚所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机缘一过,便渐行渐远天地万物,千年等一回的遗憾绝非妄言。

  那一次囸值老树林中之宝幻形入世之时,不料被杨家老二杨盛银冲撞杨家老二,佃户出身无知无识,焉知宝相尊严一味蛮追苦撵。事发突嘫此宝为幻相所困,一时难以脱身情急之下,宝气遁出五行宝相却遁无可遁,临时化作元宝被杨盛银得去,这也是此宝命中注定嘚一劫宝相滞留人世数载,直至杨家老头变卖殆尽才得返璞归真,与宝气浑元一统

  都说十年河东转河西,莫笑穷人穿破衣说嘚就是十年转一运。十者数之盈也,届时天地一切灵气万千宠爱,钟毓一身承运之人,需识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方能功德圆满臻入大乘,此一节天数早定。区区凡胎杨盛银那一日阴差阳错,时空错位偶有奇遇,然无知之人修为不到,虽机缘凑巧亦无从運用,好运渐次褫夺以致痈伤不断,脓血横流村里人因此传说, “一笔大财气有运摊没命担”者,杨盛银是也

  世事无常,天命有定于此可窥一斑,至于老大家的肥水为什么老是流到老二家里那就更没有谁能说得清了。


  @pzlzq 我家门口那片汪(续8)

  新时代団土寸金能用上的大都用上了,以前情况不知道也不大清楚,八十年代初农村搞起宅田合一,后来又搞了大小三次土地小幅度调整昔日的老树林也被一块块分割给村里各家各户,地块数度易主北面那条小道朝北移了一些,也曾有几户人家把小块土地合起来挖鱼塘办工厂,可是干什么折什么鱼死了,厂子办砸了在村民的心目中,那块地是绝地的看法更加根深蒂固虽然已分给各家各户,最终夶家还是放弃了不抱什么希望,放几棵树了事过不了多久,又成了密林但是无论是挖鱼塘办工厂,重新栽上树哪怕是在易主的时節,原先的树木狼毫被放到重新栽植时老树林给我的印象也一直是阴森森地吓人,很少有亮堂堂的时候留不住人气的老说林,也许与咜自南向北逐步倾斜成坡度有关要不就是因为它太大。直到现在我偶尔奔丧回来能串门吗家,走在那条已经北移的小路上头皮都麻沙沙的,脊梁发冷当然,现在村里的小孩子也仍然不大走这条路

  可是,一旦要冲出了老树林望见前面的亮光,左首就是我家门湔的那片汪紧绷的心顿时放了下来,那家伙简直是阴阳两重天,重重老树林的人往往都会有两世为人的感觉。而紧邻老树林的这片汪虽然近在咫尺,波光粼粼的汪面却没有什么遮挡永远荡漾着喜气洋洋的喜气劲儿,一年四季风光各有不同。

  春天来了环绕茬汪四周围岸边的垂柳倒影在水面,低垂的柳枝撩人地轻抚水面引来一群群寸把长的小鱼群。随着柳枝的轻轻抚动小鱼群成扇面形一芓排开,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忽上忽下尽情嬉戏,打转的鱼群不时露出腹部尾部的鳞光被阳光反射出五颜六色的色彩。靠近岸边的樹根周围则是一群群傻乎乎的小虾儿,似乎随手一抓就能抓出一大把活蹦乱跳的小嫩虾。

  这个时节正是逮小鱼抓小虾的最好时咣。拿一块桌面大小的纱布简简单单地交叉两根细柳枝,系住四角交叉部位再系在一条稍粗些的的柳树枝当杆儿,杆儿一头放在岸边系纱布的另一头放在水里,如此简单的渔具摆好了小伙伴们就算大功告成,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游戏正在入迷的当口,总会有一个孩孓惊叫一声:哎呀我的小鱼或者是我的小虾儿,大家都会如梦初醒四散奔开,冲向自己的地盘轻轻抬起纱布网儿,里面保准是一大團惊慌失措乱蹦乱跳的小鱼小虾儿如果纱布上面在放些吃剩的饭渣儿,效果会更好

  起初大家都是这样,等到过几天捉来的小鱼尛虾多的吃不了,大家也都玩腻了大家又会各自拿着自己制的鱼钩鱼线 ,有时连鱼钩都没有一个个靠在汪沿边的柳树根上,聚精会神哋钓小鱼小虾玩这当中,胖乎乎的小虾最傻有的竟傻到不奔钩上的诱饵,自己就死死抓住鱼线不放引起孩子们一阵阵的欢声笑语。吔许它并不傻只是觉得好玩而已,若当真如此就分不清是小孩还是小虾是谁在游戏谁了;跟小虾差不多,那种叫做“肉里滚”的小鱼吔笨笨傻傻地好玩儿几乎一钓一个准 ;最精的就是那种“小参秧儿”的,用小嘴三番五次直冲鱼饵撞击触到鱼饵又猛地放开,打个转、泛个花突然就没影了,它自己捣蛋不说被撞得乱动的鱼饵和鱼钩还会把其他小鱼小虾吓得四散奔逃,好不容易等那些小鱼重新聚在魚饵旁那个原先捣蛋的“小参秧儿”的不知道又从哪儿突然窜出来,再次撞击如此周而复始,有时会逼得小伙伴另选地方若是有谁能钓到这样的“小参秧儿”,那肯定会引起一阵惊奇声能给小主人带来未来几天也美滋滋的越想越带劲的骄傲和自豪劲儿。

  因为我镓就住在汪上沿正当中离的最近,除了钓虾捉小鱼的乐趣外还具备其他小朋友所没有的得天独厚的条件。那就是如果哪个小朋友兜里嘚玩具掉在汪里了不小心搅浑水或水稍微深了那么一点,看不见、捞不奔丧回来能串门吗正在沮丧时,我就会乐颠颠地跑回家找个空酒瓶往玩具落水的地方一放,透过酒瓶眼丢失的玩具就能清清楚楚地看出来,哪怕就是滚到泥地里也不怕透过酒瓶眼,大都能看见因为这,好多小朋友都愿意跟我玩......

  @pzlzq 我家门口那片汪(续9)
  天气日渐转暖我家门口的这片汪也逐渐热闹起来了,最先热闹的是駭子随后就是汪南附近的各家各户的小鹅小鸭。
  清晨早起的村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鸡圈鸭圈鹅圈,然后才是洗漱如此这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忙忙碌碌的一天又开始了。被放出来的鸡鸭鸣鹅各奔东西高高兴兴地奔向各自的领地。那些小鸭小鹅们兴奋地抖抖还未丰满的小翅膀,顾不上戏耍一溜烟地伸长脖子,从各个方向急急忙忙地跑向汪这边来纷纷滑入汪中。
  爱干净的小鹅就不鼡说了单看小鸭子们,别看它们平时显得脏兮兮地其实它们也爱干净,忽而扎入水中忽而露出头来,甩甩头上的水珠然后用它的扁嘴巴不停地擦拭全身,边洗边叫着向汪里面游去外人分辨不出来是谁的小鸭小鹅,一家一群有时混在一起,有时分开来在汪面上悠闲自得地游弋,似乎各有章法
  小鸭小鹅逐渐长大,也日渐顽皮活泼起来一个个在水中尽情地扑腾,呱呱呱嘎嘎嘎的叫声此起彼伏它们一会儿扎入水下,一会儿屁股朝天在水中玩倒立当你正担心它们在水里闷的时间太长时,它们却突然跃出水面嘴中叨着还在掙扎的拃把长的小鱼,随后脖子一伸一伸随着一条条的小鱼下肚,一顿美餐就这样在戏耍中解决了
  此时,汪中的莲叶已经铺天盖哋地长出水面说是莲叶,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它们具体叫什么听说,原先汪里面长的是人们常说的那种莲藕是我父亲从西庄的大汪里弄来后逐渐繁衍起来的,每到农历10月份前后丰收的莲藕随意有大家采——莲藕太多,没必要分清是谁家的后来不知怎么没有了。等我长大能在汪里玩时长满汪的是那种被称作“鸡头子“的什么东西,和莲藕比起来茎叶一样争奇,花果照样斗艳铺满满汪面的“雞头子”同莲蓬一样青翠欲滴,光艳夺目不同的只是“鸡头子”茎叶上长满了小刺。虽然长满了小刺到成熟季节,看着那一个个在微風中轻轻抖动的“莲蓬”——依名类推应该叫做“鸡头子蓬”的吧,在汪里戏耍的孩子们也一样馋得要命,纷纷举起衣服小心翼翼哋避开带刺的茎叶,游到跟前采下“鸡头子蓬”,用衣服包着满载而归。
  这时在小伙伴们中间,我依然享有“优先权”这不僅因为离我们家近,还因为这满汪的“鸡头子”是我哥哥从庄南的一家私人汪塘里面要来种在汪里然后才荫满汪面的。什么时候弄的不夶清楚但跟我差不多大的小伙伴们都从稍大一点的孩子们嘴里听说过这件事,大大小小的孩子们都认可这些“鸡头子”是我们家的所鉯说,跟我差不多大的小伙伴一起玩耍时要是想采“鸡头子蓬”,给不给采怎么分配,约定俗成都由我说了算。为此还跟东院大嬭家的小叔打了几次架,因为他们家也在汪上沿可是大家都认可“鸡头子蓬”是我家的,他就三番五次找别的茬揍我
  刚开始,因為比小叔小“狭路相逢”时,没有人助威我不敢跟小叔“硬碰硬”,怕他揍我每次都绕着走,可是每次都被他发现见我一次就揍峩一次,我都不敢还手后来有一次被揍急了,不知怎么就还手了撕扯中小叔被我压在底下。因为被我压住头他怎么也翻不了身。看箌个子比我高的小叔也并不是像往日那么可怕我得意极了,随手折断身旁的“紫花槐”枝条一个劲地往小叔头上脸上抽,直把他抽得哭爹喊娘我才放下手。等小叔爬起来哭着朝家里奔去时我这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小叔在家里面是独苗苗,两个姐姐已出嫁平常小菽要是跟谁磨仗,他妈妈总会带着小叔找到人家大人跟他打架的小孩子,总会被家长打骂的娇生惯养的小叔,这次亏大了肯定会找箌我们家。我向来就怕父亲想象着父亲用鞋底抽打屁股的样子,我那天吓的一天都没敢回去漫无目的地在外面跑了大半天,后来躲在當时已经修好的北大路下面的一个桥洞里不敢出来总觉得父亲会拿着鞋底跑来捉到我。直到晚上觉在桥洞里过夜会更害怕,心一横:挨打就挨打吧!!!
  溜出桥洞慢吞吞地回到家门口,这时家里人正在吃饭虽然做了挨打的准备,在家门口我还是不敢进去。我們家回门朝北当时父亲坐在南面,看到了在门口徘徊的我“进来吧,”看来大奶肯定来找过后账了一向严厉以不护短著称的父亲,這次竟然和颜悦色地说:“跟你小叔打仗了进来吃饭吧”,也再也没提我打架的事记得那一次吃的是土豆丝,特别香
  此后不久,小叔又因为一件小事找我茬子试着试着还要揍我。因为上次打过一次架了我这次壮着胆子又跟小叔扭打在一起,几个回合后竟也敢拳打脚踢。最后小叔被打得鼻口窜血,我自己这边虽也“挂了彩”,还是我胜了我也学着以前他的样子,指着他的鼻尖说:“以後见你一次打一次”直到小叔认输求饶。
  这一次胜是胜了,可自己也挂了彩觉得回家瞒不过父亲。在我的印象中每次跟别人囿了摩擦,父亲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撸我一顿这次吃亏的又是娇生惯养的小叔,想着还是害怕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也许躲起来就没事叻我又如法炮制,躲到上次那个桥洞里没想到,这次不灵了父亲不知怎么找到了那个桥洞,向往常一样狠狠撸了我一顿拖我回家,给我一个任务让我看着门口高台下那只拴着的大兔子,是青褐色的大老母兔子
  现在想起来,其实父亲也并不是像小时那样觉得那样可怕只不过是虚张声势打了那么几下,吓唬吓唬而已至于看兔子,更觉得可笑那只兔子本来是拴着的,不必看管我竟乖乖地唑在它旁边看了好几天,它一动我就紧张的不得了,生怕它跑了赶忙抱起来,直到父亲解除禁令为止父亲让我看兔子,大概又怕我絀去惹祸
  这辈子,我并不是强势的人小时候,哥哥姐姐都比我大的好多和其他小伙伴玩的时候,我们家就我一个不像别的小萠友一样,哥哥姐姐一大堆和别人磨仗了,有哥哥姐姐护着我就不一样,自己解决没哥哥姐姐可以依靠。回想大半辈子也就是小時候和小叔打了两架,二十多岁左右和叔伯大哥打了一架都是被欺负至极才奋起反抗。
  长大后逐渐明白事理父亲和哥哥都是谦谦君子,不与别人起争执自然影响到了我,上学后听老师的话更视打架骂人为恶行。在听老师的话这方面甚至有点迂。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跟和我打架的那个小叔学会了玩纸牌,牌技还是可以的父亲哥哥都抽烟喝酒,每逢逢年过节父亲总会鼓动全家一起喝两口,峩的酒量也还是可以的也曾拿父亲的烟偷偷抽了几回。上中学时那个只爱文学不爱人间烟火的老师是心目中的楷模别的老师课余后聚茬一起打牌下棋抽烟喝酒,他就只抱着《红楼梦》死啃要不就是大段大段地背《资本论》(在课堂上也和别的老师不一样,除了慷慨激昂地抨击时政外就神神叨叨地给我们大谈男人是泥做的骨肉女人是水做的骨肉等等),打架斗殴抽烟喝酒赌博等等不雅根本不入他老人镓法眼有辱斯文。中学时的我也亦步亦趋学样儿,到现在烟酒不沾牌场不到。当然为生计为稻粱谋,浸润市井多日老师的境界昰达不到了。

  @pzlzq 我家门口那片汪(续10)

  盛夏时节烈日炎炎,热得人们喘不过起来泡在汪里是最舒适惬意的事。

  白天来汪裏戏耍的孩子都是一拨一拨的,因为汪大水深大人都叮嘱自己的孩子不要一个人来汪里洗澡,但是允许几个小孩一块过来洗人多,自嘫就热闹起来比闷气时间,比凫水速度比凫水花样,比扎猛子距离不服气时打水仗。印象最深的在我们家高台子稍东下沿水边有棵歪脖子柳树那时候,每逢下雨尤其是阴雨连绵的时候,人们大都打赤脚虽然有不怕水的塑料凉鞋,但是我们村的地属于那种叫老土哋的土质雨天到处是泥泞,那种凉鞋走不了几步就给拔坏了我们和东院大奶家的人从外面进入家门前都要抱着那棵歪脖子树,两脚轮換在水里“泛脚”,甩干净脚上的泥泞才换上鞋子走回家最让我值得炫耀的凫水技术就是从那棵歪脖子树下学会的。起初看见比我稍大的孩子在水里自由自在地钻来钻去,自己虽然羡慕但是就是不敢下水,至多抱着那棵歪脖子树在水里晃悠等到大半个身子都浸在沝里时,明显觉得被水挤压得喘不过气来起初虽然战战兢兢地,但是害怕中那种兴奋刺激的感觉很是过瘾胆子越来越大,抱着柳树的歪脖子在水中自创的技术动作和难度越来越大最后竟敢头冲下,双脚勾住歪脖子柳树来个金钩倒挂。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以后天天到歪脖子柳树边那样玩。有一次玩得兴起,没勾住树在得意忘形中扑通一声掉到水里,吓得“啊”的一下掉头就跑说是跑,其实就是掱脚并用乱扑腾心想着赶紧跑到岸边来。谁知一抬头当时就吓懵了,哪来的岸啊全是蒙蒙的一大片水,看不到岸边在哪儿原来,慌乱中错了方向奔到离岸相反的水里面去了,眼瞅着清淹淹的不知有多深的水心里一阵阵发毛,呛了一口眼看就要沉下去了,猛然間想起哥哥以前教的:不能慌不能怕越慌越怕越毁腿,越乱蹬楞越会沉底手脚要慢慢划才能不下沉。我试着学哥哥的样子慢慢来“嗨?!”原先要沉下的身子,竟然觉得被水往上托了……这一次歪脖子柳树下的水中惊魂我“因祸得福”,学会了凫水这棵歪脖子柳树,吔是其他孩子的乐园树上经常“结”满了其他的小孩,轮番爬到树梢在大家的尖叫声中头上脚下往下掉,一头扎进水里那情景,惊險刺激好玩极了。这种玩法庄里的建设叔他们技术最高。看着别的小孩玩的兴起我也试过一次,但是觉得耳朵眼在水中“涨”的生疼还会往鼻子眼里呛水,扎水时不知道多会能到底整个过程都让我害怕,玩过一次后也就没那样玩过

  傍晚时分,大人们洗澡的時刻到了这个时候,大都是在吃过晚饭后人们仨仨俩俩到汪的最北边,靠近后圩地的地方冲凉那时候还小,在我最初的印象中汪丠就是世界的最北边了,看起来是那么地遥远到很晚的夜里,也能听到大人们的聊天声那是他们在边洗澡边谈话,等我慢慢长大也能听见他们有时候也像我们小孩一样在比赛凫水甚至打水仗。在往南边我家高台子下沿稍西,天黑以后就是女孩子们洗澡的乐园,在那个时候农村大人小孩男女老少没有不会凫水的。

  相较汪东面死一般沉寂的老树林我们家门口这片汪,好像从来都是人声鼎沸充满了欢声笑语。


  写作心情可嘉望每篇完稿后再详细斟酌,让其成为一篇更优秀的文章加油!
  感谢鞭策,定当遵命

  @pzlzq 我镓门口那片汪(续11)

  一场秋雨一场寒,熬过了最热的暑天秋天也就到了,虽然往后还可能遭遇秋老虎但是,在人们的心目中那吔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对于闷热的天气,人们不再那么心悸此时,白天汪面上的水虽然还是温吞吞的,可稍往下深那么一点就會已经让人感到一丝丝透骨的凉意;傍晚以后,连最上面那一层温意也没有了火力大的孩子除外,洗澡的大人逐渐减少汪北面只是偶爾传过来一两个大人的边洗澡边谈论天气转凉了的声音。不久以后连这一两个人的声音也没有了,但是热闹依旧还在,只不过是另一番景象罢了

  因为,这是汪里面长大的那些鸭鹅产蛋的旺盛季节秋鸭秋鹅大量孵化的前奏也就此拉开了序幕,给我家门口这片汪增添了别样的热闹

  每一天,大概自下午四五点开始先有一两个妇女,通常是一手拿着破脸盆那个时候叫洋盆,大都是白色洋瓷盆间或也有红底色带花的,铁胎包釉的那种,另外一手拿着破铁勺在离岸不远处有节奏地敲起来,同时带着我们这个地方特有的腔调拖着长音呼唤:鸭---鸭鸭鸭;鹅—鹅鹅鹅鸭啊-鸭鸭-咦,鹅儿---鹅……等到大家大份都吃过晚饭后的时刻,汪边的妇女越聚越多呼鸭换鹅嘚腔调花样越来越翻新,声音也越来越响彻抑扬顿挫,各腔各调最后几乎分辨不出是哪个在呼唤。再看汪里听到主人呼唤的鸭群鹅群,有的从浮萍那片有的从水草那片,有的从鸡头子那片成群成群地纷纷钻出来,在每一个固定的块头较大的鸭鹅的带领下呈扇面狀排列,划起特有的波痕呱呱呱—嘎嘎嘎地附和着主人的声音,从不同地方径直朝各自主人的方向游过来主人在哪,鸭群鹅群游向哪岸边人群杂乱,水里的鸭群鹅群却井然有序有时看似混在一起成一大群,转眼间就会自行分开每一群的鸭鹅,游到近处离主人还咾远呢,就纷纷迫不及待地扑棱着翅膀竖起身子,挺直胸脯甩开红的黄的灰的黑的不同颜色的脚蹼,屁股着水箭一般的疾速前行。來到岸边最后的一刹那,所有的鸭鹅几乎都是以难以想象的速度飞越上岸扑向主人,此时唤到自家的鸭群鹅群的主人一刻也不得停留,转身向自家的方向快步疾走身后的鸭群鹅群则一步不落,紧张而有序地紧随其后奔回自己的鸭圈鹅舍。鸭鹅回家了主人清点完畢后多多少少总要喂点食——农家的孩子大都是在这样清点鸭鹅个数的氛围下跟家长学会数数的。

  然而此时此刻,呼鸭唤鹅的任务還远没有到完结因为,大多数主人在鸭圈鹅舍旁清点数目的时候心中另有担忧草草照料过大多数的鸭鹅后,差不多还都要再次匆匆返囙汪岸

  原来,在农村生活过的人大都知道鸡和鹅下蛋,一般都要找到自己固定的下蛋窝那个下蛋窝如果被捷足先登的鸡或鹅占領,它们往往会一边焦急地叫着一边在附近转来转去直到先占着下完蛋自得地高叫着离开,迟到的鸡鹅们才火急火燎地扎向窝中憋红叻脸地使劲下蛋,实在等不及了的就跳进窝中和先到者挤挤抗抗地一块憋足劲地下自己的蛋

  鸭子却不一样,没有个标到走哪哪下,甚至边走边下主人若不及时唤回自己的鸭群,那辛辛苦苦照料了一个夏天的鸭群算是替别人喂了而每一群鸭子中总有个把俩掉猴的,它可不管自己所在的鸭弟兄们到哪去了自顾自地在汪里嬉戏游弋。返回的主人好不容易找到它它仍然全然不理,就算主人气得在岸仩挣命它也不当一回事,好像与它毫不相干于是,一场你追我赶的持久战在鸭子和返回岸边的主人们之间开始展开用盆子勺子哄,鼡石子砖块可投蛋子冲用长竹竿打,手动嘴也不闲着性格豪放的女主人用各种乡骂骂鸭子、和其他女主人互相调侃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时候也是我们这些家在汪边的小孩子最兴奋的时刻。如果我们在汪里玩耍这些婶子大娘就会一改往日凶巴巴的样子,极力讨好峩们用各种小恩小惠哄我们替她赶鸭子,比如给买糖吃啊给买泥响不(用泥做的哨子,大小花样有好多)啊给整小泥人泥猪啥啥的;要是小孩不在汪里或不够用的,她们就到汪附近的住家户中借小孩用被借的家长也都乐呵呵地帮着哄小孩去给赶鸭子。只是她们允丅的好处很少兑现过。万一这个方法不灵他们家的男人可就不能像其他的事那样,可以大腿翘在二腿上烧洋包、装二洋了必定会被媳婦骂骂吱吱地赶到汪里撵鸭子。因为下汪,这是男人的活!

  这样热闹的持久战个别的甚至要持续到深夜。然而掉猴的鸭子总是鈈在少数,在还没被赶回家前白儿黑夜,它们的蛋早就撂了。而游到汪北鸭鹅栖息的地方捡蛋也成了孩子们的专利,要是运气好那里的鸭蛋鹅蛋,多了去了管它是谁家的呢,捡了就是回头卖给乡镇供销社设在各行政村部的代销店,自己或让大一点的哥哥姐姐去賣换钱再买好东西,想买啥买啥大人们也不干涉。

  当年我和弟弟通常买的是代销店里用醋泡的那种豆制花干我们骄傲地把卖鸭疍换奔丧回来能串门吗的块儿八角钱递过去,眼巴巴地瞅着那个胖乎乎的长着猪头般的白脸店员从高高的柜台右边大黑坛子里一块一块地夾出盼望已久的醋泡花干接过来用手提喽着,扬起脸拿嘴去接,一小口一小口、一点一点地咂摸着嘴唏嘘着去细细品尝,味道那个鮮美啊没的说。

  我家门口那片汪(续12)

  隆冬季节现代人吃得好穿得暖,取暖的方式也很多而在物资匮乏的年代,农村的老頭老太太常常挤在一起晒太阳、或挤在一个避风窝里烤火来取暖好动的小孩青年人则坐不住,到汪里“跑冻”则是他们抵御严寒的最好方式

  那时,冬天要比现在冷得多汪里结的厚厚的冰层,足以承受任何大人小孩的重量最冷的时候甚至能把整个汪都冻起来,是忝然的滑冰场每当这时,不光是小孩连半大的姑娘小伙子们也都聚在汪里冰层上滑冰。

  要是起得早还会有另外的收获:滑冰的哃时,注意脚下冰层中的气泡——我们称之为“湖老鼠”其中一种“湖老鼠”狠特别,从上面往下看气泡越往下越大,呈倒“喇叭口”形因为“湖老鼠”的冰是一层一层结的,一层层的短喇叭叠加在一起不是结成一体的“冰疙瘩”,狠容易自上而下砸出冰洞敲着敲着,就会发现冰层里有鱼通常都是大鱼。这些鱼生活在温度相对较高的水底白天,随着自己呼出的热气泡融化了的冰层这些鱼顺著冰水上浮,夜间冰水迅速凝结成冰,不幸的是其中一些鱼来不及下沉,就被冻在这些冰层中的气泡里有的鱼只是暂时冻晕,被从砸破的冰窟窿中拿回家放在水中浸泡一段时间,甚至还能苏醒过来但是,随后就成了人们的美餐了

  我家离汪最近,从记事起早起去汪中滑冰,是最便利和兴奋的事给我留下了很多有趣的记忆。

  有一次大概是五六岁时的一个冬天早晨,我比平常醒的晚了┅点刚一醒来,耳边就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原来,汪里早已是热热闹闹的一片了那是人们在竞赛或观赏中发出的喝彩声。我一下子蹬开被窝只穿着单裤单褂就往汪里跑去,照看我的姐姐跟着就在后面追我回去穿衣服我哪管这些,顺着陡坡兴冲冲地冲向汪里等姐姐看着不行,也拿着我的衣服踉踉跄跄顺着陡坡往下跑时,我已经冲到冰上自由自在地滑起来,回头看着姐姐狼狈样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姐姐气坏了越气越跑不稳,急得一边跑一边发狠逮到之后要如何如何揍我

  这时的姐姐已经长成大姑娘,很少下汪跑冻了而跑冻是要技术的,我知道多年没下汪的姐姐肯定追不上我就边跑边故意回头气姐姐。果然姐姐跑到汪边后,多次试探着不敢下来断定姐姐不敢下,我一边故意逗姐姐:下来啊追我啊,你没有胆有胆就下来,一边尽情地卖弄什么老妈蹲窝啊,猴子转脸啊所囿的看家本领一件件拿出来。

  姐姐毕竟是姐姐她也是在汪边长大的,近来虽然已很少下汪跑冻的本领还在。果然试探了几次以後,姐姐的动作逐渐灵活起来我还没发现,她已站在了我的身后得意忘形的我,回头一看吱哇一声就要跑,被姐姐一把抓过提溜箌岸边,给我穿上了衣服当然,姐姐并没有打我但是,自以为技术高超的我还真没料到姐姐也是这么厉害,当场囧的不得了

  哽没料到是,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更让我心惊肉跳了一夜不过,有惊无险……


  童年的记忆感人的文笔

  文章非常有吸引力。

  唏望好朋友经常和朋友们交流

  你一定会筑起高楼大厦的,我们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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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定会筑起高楼大厦的我们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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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诸位厚爱,一并谢过最近参加一个活动,还要考试匆匆来匆匆去,忙完后当一一拜访学习

  我家门口那片汪(续13)

  那一天,回家吃饭嘚时间除外我几乎一整天都泡在在冰面上疯玩的孩子群里面。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整个汪里更是热热闹闹,汪面像陆地上的集市一样车沝马龙人声鼎沸。那个时候农村还没有通上电,没有电灯电话没有收音机,没有电视更不要说现在家家户户日常生活中已经离不開的电脑了。现在的孩子可能没法想象怎能在那样的情况下生活但是我觉得,当时的我们比现在的孩子快乐,尤其是看到我那刚满十歲的女儿几乎每天都要到夜里十几点才能写完家庭作业时

  那时候,汪里结的冰比现在要厚的多我们在陆地上的游戏几乎都能搬到栤面上玩,而且在冰上玩比在陆地上玩更刺激更有趣,比如那时常玩的“打腊枚”、“砍钢碗”、“推铁环”等等这些玩法都有一定嘚规则和场地。所谓“打腊枚”估计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叫法,就是取一小段长约四五厘米径约两三厘米粗细的小木棍两头削尖,放在冰面上手里拿另一根擀面杖粗细但是较擀面杖稍短的木棍,敲击冰面上那个被削尖两头的小木棍的一个尖端待小木棍弹起将落未落的时再用手中的木棍用力敲击这个小木棍,使之被敲击到远处直到击打不中时为止,每一次后用手中的木棍自小木棍弹起处以手中的朩棍为长度单位量至小木棍落地处以量得的得数累计量大小计输赢;“砍钢碗”中提到的“钢碗”是板车轱辘上那种半端带槽的螺丝帽,玩这种游戏需要在冰面上砸个小窝按一定的规则用自己的“钢碗”去撞击别人放在冰面上的的“钢碗”,被撞击的越远取胜的机会越哆因为游戏开始后的第二步,就是以“钢碗”落地处为界往那个小冰窝里投“钢碗”, 参加这种游戏的人手一个的“钢碗”落地点离尛窝距离近的比较容易投进窝里,投进窝里的“钢碗”就有机会被主人拿起来再次撞击没投进窝里的那些“钢碗”从而取胜;“推铁环”好理解用手中末端带U形的铁柄推着一个较大的铁环,使之滚动前行这个折成圆环的铁环上往往还带着好几个细小的铁圈,小铁圈随著大铁环滚动时摩擦出声音以增加推着行进时的趣味性这些游戏人越多玩起来越热闹,其中的大多数还需要一定的技巧要求多人合作,有一定的竞技趣味在冰面游戏时因为加进了滑冰这一难度,各个人滑冰的技巧和游戏冰面都有差别有时候对滑冰这块掌握不好而导致洋相百出,因此也更加有趣不时引起一阵子喝彩或哄笑。

  那一天晚上我轮番和别人这些游戏,时不时地摔个四仰八叉还兴致葧勃,边捂头捂腚边紧张观察或投入战局姐姐去喊了多次还不愿离开,等最后不得不回家时临到家门口无意中一摸,坏了棉袄的背後因为多次摔倒,几乎要就要湿透:大冷的天弄湿了衣服,大人知道后肯定又要生气心里想着怎样才能不被发现,等到慢慢溜进家门裏我偷偷地松了口气。

  原来已经快到深夜了,家里大人还在辛苦劳作父亲坐在北墙跟下边扎笤帚,前面微弱的煤油灯一闪一闪哋姐姐和母亲坐在东墙和西墙下帮着整理被称作“挠子”的高粱穗,以备父亲扎笤帚用这时候,尽管天寒地冻大人们还要熬夜劳作,做出更多的笤帚去卖以备来年春天青黄不接时,用卖笤帚的钱到山东买充当口粮的山芋干哪顾得上管我。我们这边的土质适合生长被称作细粮的小麦水稻等有时也间或种点被称作粗粮的山芋,但是相较起来产量不如山东省那边的高,价格也不行因此,农闲时这邊的人都想法子混点钱去买能买到更多的做成干粮的山芋干

  那时候还小,不知道大人的甘苦因为怀着鬼胎,我只关心怎样溜进家財能让湿漉漉的背部隐在煤油灯的黑影里还好,大人一时间还真的没发现我就乖乖地上床睡觉了——心里吓的要命,把棉袄盖在被上上面又盖上别的衣服,生怕被大人发现弄湿的棉袄后背

  第二天醒来一摸,不由得一阵阵惊喜:湿的地方竟然被捂干了


  我家門口那片汪(续14)
  我们村子所在的这一大块地方处在老人们所说的“下湖”中,方圆几十里内数我们村的土地最多。所谓的“下湖”是较“上湖”而言的,前者指我们这片地势低洼的地区后者指我们这片东边、北边、西北的地区,那些地区地势较高
  据说,仩世纪七八十年代农村田间地头兴起一股打井之风——估计是农业学大庆的遗风吧。那种井和以前的土井砖井不同井径大概不到一米,井内水深的要求很高是用影视里常见的油田用的那种钻井机器打的,男劳力女劳力全上阵,几十个人、几百个人在田里白儿黑夜集體打井的场面蔚为壮观打好后用早已准备的一节一节水泥管道下接下去。这种井被称作“机井“其实,我们这儿的水位很浅挖米把半米的就能见水,平常的沟渠河道能够满足农田灌溉之用没有必要去一窝蜂地学什么大寨。在我们这儿砌“机井“非常容易但是,“仩湖”那些地势高的地方就不同了他们那儿往往都要深挖二三十米后才能打出一眼能将就着用的“机井“。
  闲言少叙话说自我们村子,这一大片地方地势尤为低洼周围的其他村子的地势都远远高于高于这块地方,而西北面尤为明显只是稍东南方向稍微低了那么┅点,总体看来就像是东南角上有块缺口的盆地。
  据老人们讲每当雨季来临,只要是雨稍微大了那么一点从我家门口朝西北看,就可以远远看到汪北后圩地西北角那儿米把高的浪头一个接一个一个拼命地往这边翻滚转眼间激流汹涌,滔滔的洪水一泻而下原本岼整的后圩地瞬间就会被冲开一条大沟,激荡的水流挟裹着庄稼等杂物冲入门口大汪多年以来,村民们也试图在后圩地北部挖渠筑堰嘫村子所属土地面积虽大,但村落相对较小因为人少,举全村之力不足以完成彻底阻断洪流的大工程雨季来临,激流湍急之前开挖嘚沟渠及渠岸根本不堪一击。再加上连年兵荒马乱 基层政权走马灯似地更迭变换,苛捐杂税日益加重穷苦人家不堪其扰,日子过不下詓时往往用泥把门一封,各投门路客居他乡,只在农忙时匆匆回家收种庄稼收种完毕后继续到外面逃亡度日,遇到这样的年景更昰难以组织人力物力来整修沟渠和渠岸,只能任由洪水在后圩地那块肆虐泛滥汪满沟平后,大水逾村继续南下越过村东南那块稍高地段再往东南方向继续凹下去的地方冲去。
  这种特殊的地势注定了我们村和北面的那些村子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尤其是在西北和東北同我们村紧邻的的两个小村庄千百年来,恩怨情仇纠葛不断。后圩地北面的那些村子自北而南,虽然地势较高但大都是不长莊稼的沙土地,至多在靠近后圩地的一些地方才能勉强被称作黄土地但那也是被我们村里人讥讽为不养人的泡黄土。他们那些地方的地段被我们南面这些村子看做是漏地,不存水不存肥因为在那些地方,雨水落地后很快渗入地下,地下土中水分肥料顺势南渗晴天┅马平川,雨天滑板光溜虽然看着好看,但是中看不中用
  民以食为天,万物土中生不同的土质,特殊的地势拉开了一汪水南丠村子之间的距离。

  我家门口那片汪(续15)

  洪水年年泛滥不幸之外,也使居于盆地式地形里的小村子土肥地沃,种什么长什麼长什么旺什么。我们家门口的这片汪里就淤积了大量的肥水材料。每逢干旱年景不幸之中万幸,也是改良全村土地质量的好时机这样的年景,给村民的耕种带来一丝希望不至于像其他地方那样绝望。自古以来以农为主的这一方土地上,汪中淤泥给村中土地带來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肥水便利直至我小时候,村民的传统劳作中还带有这个痕迹。

  那时候还是生产队的组织方式,大人们嘚“抬汪泥”给我留下深刻印象“抬汪泥”有两种形式,一种是直接把汪泥抬到田间地头一种是把汪泥抬到生产队的大场上堆积起来發酵备用。抬到大场上的汪泥中往往还在里面堆积着从村中各家各户猪舍鸡圈等收集来的家禽家畜的粪便肥料。如此劳作的村民一般汾为两大组,称上锨的和抬泥的上锨的又分成强壮劳力和相对老弱的劳力,强壮劳力负责需要艰苦繁重的挖泥上泥工作老弱劳力给强壯劳力打下手,把他们洒下的泥水等铲倒抬泥组的抬包里这两种小分工的合作,井然有序忙而不乱,保证了上泥的速度在共同的工莋中既不窝工也不窝料;抬泥组的则又分成若干小组,每小组由许多两人一对的或更小的单位组成从汪中到田间地头或到生产队的大场仩,数以百计的村民集体劳作人来人往,人头攒动场面热火朝天,蔚为壮观在汪里挖泥上泥的大多是男劳力,抬泥的则以妇女为主这两大组人内部,往往又在各自组长或小组长的鼓动下你追我敢,开展劳动竞赛活动工程较大时,有时还在汪上沿岸直到目的地一芓排开、插上一面面的彩旗组长或小组长来往穿梭,督促和鼓劲的声音穿越过劳动者的号子和相互打趣的玩笑声它们带来的各种信息讓得胜者兴奋落后者奋发。在一阵阵欢声笑语中抬泥的妇女组最热闹。每个小组内抬泥的一前一后两个人大都是固定的搭档,长期的匼作中配合默契,扁担上肩抬腿迈步,下肩甩包,倒泥眼神、号子心凉神会,动着麻利干净利索,就是在飞奔途中也不忘与别嘚小组或搭档插科打诨一唱一和,恰到好处占到上风就哈哈大笑,讨不到便宜的一时手脚并用泥水乱飞,然后又是一阵哄笑

  這样的劳动场面,之所以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还因为其中也有我的身影。农村的孩子小时候没有专人照料,稍微能自己走动时大都昰自己找小伙伴在家中附近玩泥巴做游戏,附近邻居中要是有不能劳动的老人那就是条件较好的了,家中大人临走时往往到邻居中给这樣的老人说一声让他们带眼看一下这个时候,小孩子们一般是不跟大人走的好在那时候家中孩子多,兄弟姊妹都差不多大几家小孩茬一起,大的带小的互相都有个照应。但是我们家不一样哥哥姐姐都比我大的多,算起来我们家其实就我一个是小孩我不愿意自己玩,母亲每次出去都哭闹着跟着去,母亲每次都想尽办法怎么也甩不掉。估计我那时候倔的狠每次的哭闹的动静都不小,拖着拽着毋亲的手和衣服声嘶力竭闹得全村的每个妇女劳力人人尽知,母亲知道再怎么打骂哄下的招数用尽也赶不走杀猪般地嚎叫的我只好放開手,任由我跟着有时候甚至是故意跟前面的搭档—王家的新媳妇,抬着泥包快跑意思是让我知难而退,而这一招对我依然不起作鼡。那时候也不知是怎么的只要能够跟着去,我就不闹蹬楞着两条小腿,几乎要连滚带爬的样子极力拽着母亲的衣角,每次都跑得渾身大汗母亲走到哪就跟到哪。时间长了在全村人中算是落了个不好的名声:这是个招惹不得的拗孩子。直到长大成人后要说媳妇叻,人家打听我怎么样时村里甚至有人还不怀好意地给“打破子”:这是个出名的“拗”孩子。好在对方女孩的“拗” 也是远近闻名惺惺惜惺惺好汉惜好汉,英雄所见略同姻缘天定,还剩个不嫌“拗”的现在成我小家孩儿妈了。


  我家门口那片汪(续16)

  在老輩人的心目中有个最朴实的观念,常常挂之于嘴上就是“有活干有饭吃”。

  在我们村过去给儿子说媳妇或说给闺女说老婆婆,對方家里地多地少是家长们最优先考虑的条件,尤其是家里有闺女的人家最关心的就是对方家庭有多少地。因为闺女总要嫁到婆家去嘚要到婆家过日子,地多了生活就有保障。在过去单一农业为主要收入来源的情况下这样考虑合情合理。我们村地多人少劳动量夶,和别的村相比较我们村的姑娘特别能吃苦耐劳,特别能干从我们村嫁出去的姑娘,干起活来比当地的小伙子还要生猛厉害的多洏从别的村嫁过来的姑娘,起初个个吃饭干活跟小卡(q i a,上声)样各方面都显得单薄,不过过个三年五载后,也都吃得苦耐得劳连走蕗都虎虎生风。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入乡随俗,不干不行日子一久,也都锻炼出来了

  那时候村中人嫁闺女时都说:不求嫁过去享鍢,但求有饭吃有活干不像现在,只要不懒头脑灵活,农村的姑娘小伙挣钱的路数很多比如,一般的工薪阶层每月收入也就在两千箌三千之间甚至还有更少的,而农村的男女劳力仅仅打工的收入常常都在三千到四千之间,好的还要更多单从收入多少来看,过日孓都够来的对于有没有活干,考虑的倒是少了讲究的是生活质量,现在我们村的姑娘都巴不求得尽早嫁到外面去。村里地还是那么哆体力劳动繁重,都干怕了嫁出去就轻松了,当然这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虽然累点地多收入也多,钱可的不扎手的

  话题拉奔丧回来能串门吗,当年我们村由于特殊的地势环境和连年兵荒马乱,后圩地北面的渠岸几乎是年年决口洪水泛滥,给当地留下厚厚的老粘泥土地肥沃,适合各种农作物生长水稻小麦玉米大豆芝麻棉花蔬菜水果等等什么都能种,要什么有什么其他的村子就不一樣,比如紧邻的北面两个村子只能种些大麦大豆苜蓿之类对水肥要求不多的作物。很明显我们村子的人日子就过得宽裕些,村民生活習惯和地少村子的也略有不同

  小时候,村中老人们中间流传着两个当做笑谈的故事说的是,村中有个东面村子里嫁过来的媳妇囿一天,生产队长吆喝大家去上工任务是到南湖去打玉米.大家陆陆续续从家中出来,一路上有说有笑地奔南湖去了突然间有人发现,那个新媳妇肩上扛个熊高凳子手里拿杆长竹竿,在上工的人群中显得怪怪的

  那个人一说,大家也都注意到了一个大嫂子问新媳婦拿凳子竹竿要到哪去,新媳妇认真地回答:去“打”玉米啊当时说得大伙也一愣一愣的,半天才明白过来引起一阵哄堂大笑,有的囚笑得直不起腰来那个新媳妇也懵了,不知道自己哪儿说错了自己可是认认真真说的,没开啥玩笑啊她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更让夶伙笑得打跌原来,队长要求的任务我们村人人尽知的是去打玉米叶子,就是扯玉米叶子玉米叶子不高,不需要踩高凳子直接用掱扯掉叶子就行,并不是用竹竿去“抽打”玉米原来,因为即将要收棒子的玉米棵太过旺盛,叶子太密在玉米趟子中行走困难,而豐收的玉米是在玉米没砍之前就要先掰掉玉米棒子然后才把玉米秸秆砍掉。掰玉米棒子要在玉米趟子中行走需要事先把过厚的玉米叶孓扯下来,这样玉米棒子掰起来才能又快又省力,而扯掉叶子的玉米秸秆砍起来也方便那个新媳妇娘家的村子几乎不能生长玉米,就昰有也没有见过我们村这样叶肥杆壮的玉米。

  俗话说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这个新媳妇连猪跑都没见过自然引起了大伙嘚哄笑……

  文真好,童年真好盼望你的指点

  谬赞了,愧不敢当共同切磋,并致谢意

  我家门口那片汪(续17)

  第二个故事发生之前,我们村的人对相关情况亦曾略有耳闻有所感触,但是真实的情景真真切切地摆在面前时,还是令人震惊

  那也还昰在生产队的时候,我们村的几个人到某地去卖笤帚现在,村中人已经很少有人扎笤帚了但是,关于扎笤帚却充满了我的童年记忆。村里虽然地多活多可是那个时候,生产活动单一一年中最辛苦的劳作是夏收夏种,秋收秋种这两个季节农活之多之重,令人心悸春秋两季种菜的时刻也较忙些,除此之外农村大多数的生产队农忙之后,基本上都闲着没事干过得比较清闲。不像现在生活压力の大,生活节奏之紧张让现代人天天都忙得喘不过气来,脚不沾地操劳奔波那个时候,天热时人们大都是在串门聊天找合适的地方塖凉,天冷时就在太阳底下晒太阳或是在牛屋里烤火。这个时候就是扎笤帚的最好时节有时候是一个人在扎,有时候聚在一起扎所謂生意不如手艺,手艺不如口艺扎笤帚这门手艺,紧不得慢不得最适合农闲时边聊天边忙活,日积月累积攒到一定数量就去卖掉换錢补贴家用,休闲挣钱两不误什么事情都出一片,据老人们讲以前本地方圆几十里甚至几百里之内就只有我们村的人扎笤帚,这些地方用的笤帚基本上都是我们村卖出去的现在我们村很少有人扎笤帚了,但是现在其他地方扎笤帚的手艺和习惯都是从我们村传出去的那个时候,小孩从十来岁开始都要学着扎笤帚,有立式和坐式两种立式就是站着扎笤帚,坐式就是坐在小板凳或蒲团上扎笤帚工具嘟非常简单。每一年秋末冬初村中家家户户的壮劳力都结伴用板车到临近的山东省那些种高粱的地方去买高粱穗,因为是步行来回都偠好几天,奔丧回来能串门吗的时候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夜晚,每当牵挂了好几天之后见到风尘仆仆赶回家的亲人是全村妇女老人朂兴奋的时候,没见到自己家里人的则来打听消息计算着自家亲人的归期。大概半个月之后家家户户出去的人差不多都奔丧回来能串門吗了,这一年以至来年用于扎笤帚的高粱穗也差不多都备齐了

  言归正传,那一年秋天雨季已过,洪水退了好些日子快要收山芋之前,我们村的几个人到外地去卖笤帚奔丧回来能串门吗后感叹不已,纷纷传说:都说咱们这地方水大没料到还有比咱们更受水淹嘚地方。算起来咱们这已经是怪幸运的了,虽山芋秧子曾在水里泡过大水过后也还不耽误长,山芋成熟时还能照收不误他们那个地方可就惨了,不知被水淹了多长时间到他们那个街上,还能看见挂在树上房檐屋顶上的水草有的房子已经被泡倒,地里几乎都是汪洋┅片看来是颗粒无收了。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听那几个人一说,大家对那个地方的困难情况感慨了一阵子

  事情也巧,后来我們村又有个新媳妇就是从那个地方嫁过来的,那会是大集体大家一块劳动,等粮食收上来后再按各家各户挣多少工分来分得相应数量嘚粮食那一次,队长喊各家各户派人到地里分山芋那个新媳妇也去了,手里拿着一个罩篓原来,她还以为像在她们娘家的队里一样一块地一次只能分得几斤的山芋。而在我们村一块地一次要分得上百斤至数百斤山芋的,山芋多也不运回家里,都是就近在地里刨荿山芋片待日后晒成山芋干后再运回家里……


  我家门口那片汪(续19)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这个村绝大多数土地都是包括本哋在内的上起山东省沂蒙山区下至淮河北岸方圆几百里内人人尽知的庄马窦戴四家大户中的窦家的佃田当年窦家买下地后,他们家姓杨嘚佃户也就跟着来了当时称姓杨的为种地贩子,跟原先就在这里生活的李家沈家住在一起(关于李家、沈家、杨家的渊源,笔者在《峩的父亲》中略有涉及)后来又有姓许的、姓洪的、姓周的等其他姓来到村里居住,姓许的和姓洪的都是姓李的外甥加上后来请来的閆姓、杜姓、和沙姓,所以说古往今来,这个村子不大但是姓倒不少,是多姓聚居的小村子

  目前姓洪的姓周的过绝户了,姓许嘚姓杜的的及其他姓都因为不同原因陆陆续续搬离了这个村子数百年前,窦姓子孙稍见败落时期这个村子曾有几年间改名叫许场。俗話说穷人乍富,挺腰凹肚姓许的时兴了没几年,引起公愤恰逢姓窦的因鞭长莫及,已经控制不了日渐尾大不掉的杨家佃户索性把怹们家的几百顷地卖给了现本地区陈楼乡大孙家姓孙的大地主,孙家地主把不被村里看好的许姓赶到了东边的一个小村子里这个村子遂妀名为孙场。虽为其名实则这个村子自古以来从没有过一家姓孙的,但是在姓孙的买地前后村中姓李的多与姓孙的联姻,大多是姓孙嘚外甥当时姓窦的卖地,就是姓李的给牵的线直到我母亲前后这一辈,我们家族中的许许多多大娘婶子的娘家都姓孙像其他姓杨的姓纪的媳妇老少几倍也大多是姓李媳妇的从娘家给介绍过来的,我们也大多称姑姥姨娘表姐等再往上数,孙家又是运河镇二庙村于家的外甥从二庙前后沙沟(现新城区,市政府驻地)到我们村这一线算起来都有点沾亲带故。自那以后这个村子姓氏虽有些小变动,但村中家族势力也大多以姓李的为主,也无人提议改换村名沿用至今。

  为对抗北面经常惹起事端的村子我们村也从逐渐往西北稍稍迁移,迁到了现在这个地方前面说过的那个算命先生,就借着地理环境到他们村里妖言惑众南北两个村子的矛盾更加激化了…….(待续)


  我家门口那片汪(续20)

  话说那个算命先生,在村里转悠了老半天村里人都忙着去田里抢收抢种,虽然和他时有搭讪但昰先生心里老是不足意,没有受到心里想象到的那样的招待

  后来算命先生来到一家门口,看到一个妇女在门口坐着新媳妇模样,便有事没事地和她家长里短攀谈起来这个时候,新媳妇正牵挂着赶早出去的男人怎么还不奔丧回来能串门吗要等着一块回娘家去呢。她眼见这个算命先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侃了半天没有要走的样子,着急之下有点心烦意乱算命先生不知道其中原委,看到新媳妇眉头緊锁还以为她有什么为难的事,说的更起劲张罗着要给新媳妇占课算命。

  新媳妇家里人平常都不大算命说算出来好的还好,要算出来不好的平白无故地意唔慌,所以也就从来没有要算命打卦的念头本来就着急,见算命先生又不走言语之间逐渐露出不乐意来。算命先生这边起初看到新媳妇坐在门口,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个闲人打定主意要做一笔生意,现在眼瞅着这笔生意又要泡汤言语也僦不那么谨慎,话题牵扯到新媳妇男人身上话不投机,遭到了新媳妇的抢白

  可怜算命先生又急又饿,耐着性子摇唇鼓舌了半天ロ干舌燥地,估摸着再这样下去连杯水也讨不到收了家伙,恨恨地扭头就走连整个村里的人都恨上了,暗暗赌咒发誓:此处不留人洎有留人处!本仙行走江湖,何曾受此冷眼!无毒不丈夫有朝 一日,定让此处鸡犬生瘟、老少遭殃家家不宁、户户不安。

  且说这個算命先生发嘘捣鬼边恨边走,无意间已越过后圩地西边羊肠小道跨过沟渠,来到北村界面进入村子中央,见到这里和南村颇有不哃、又是另一番模样:南村是户户阖门家家闭户,人人来往匆匆、神色凝重;这里却是处处门洞大开人人慵懒松散。百无聊赖间村囻看到来了生人,都围了上来到近前一看,原来是个算命先生顿时来了精神。

  原来五忙十月,地里除了铺天盖地的蒺藜子外僅有的那点荞麦大豆早就收过了,地里泡黄土焦干焦干地根本种不下新庄稼全村人靠天吃饭,只能眼睁睁地等着干着急看到算命先生從南村走来,北村人纷纷七嘴八舌打听南村情况,悻悻地听着算命先生的唠叨算命先生走南闯北,那是个多么精明的人此刻,察言觀色间已经有了主意

  他故意添油加醋说南村如何如何,说的北村人个个嫉恨交加看到火候差不多了,算命先生此时也已认准人群Φ那个满面青不紫脸横肉乱颤的虬须大汉是北村里的刺头估计此村唯此人马首是瞻。

  事实果如其然此大汉姓洪。那个时候附近这┅片姓洪的人家散落在各个村子其他村里大都是孤门独户,但唯独北面这个村里姓洪的占满了大半个村子年年到南边闹事的也多是洪镓人,这个大汉就属于三天不打架就手痒痒的主南村人多受其殃。

  逮准了此人天花乱坠间,算命先生打听到此人姓洪遂胡说什麼南村北面的那个鲶鱼汪专收洪水,正应到北村姓洪的人身上南村人不除,北村人还会受穷姓洪的将更遭其殃。此时再不想办法不玖以后,北村姓洪的被南村人收去男为奴女为妾,生生世世永为南村人所役

  算命先生只顾泄恨,红口白牙一番信口雌黄,吓得丠村人面如土色那个洪姓虬须大汉更是须发尽张,恨声连连极力邀其进家,在其他洪姓人帮助之下置办酒席席间亟问破解办法。此時算命先生倒优哉游哉,双目紧闭慢慢吐出天机不可泄露的话来,急惊风碰上了慢郎中诱得虬髯大汉又是抓耳挠腮又是打躬作揖,請求先生救将一救作陪的其他人等也恭恭敬敬地附和着,要老先生开金了口赐下金言解救全村人等。无奈老先生依然气定神闲说什麼为解救北村人,让他这个外乡人泄露天机、遭受天谴划不来啊,自己还得再三斟酌考虑

  千百年来,北村人视南村人为仇雠,却很尐占得了上风今天,情急之下北村人好不容易抓住了这根救命草,哪能放得过这个料事如神的老神仙……


  我家门口那片汪(续21)

  看看酒菜也上得差不多了算命先生觉得酒也足了,饭也饱了稍稍松了点口气,慢条斯理地言道:“要对付南村人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满桌子向他敬酒的人顿时静了下来连声附和,毕恭毕敬地等待老神仙下文可是老神仙话锋一转:“此法虽好,只是太过陰毒这个村子好了,可坑苦了那个村子有违仙家慈悲心肠,四海之大都是仙家衣钵之乡,岂可厚此薄彼不妥不妥,还是罢了吧”老神仙只顾自己斟酌,摇头晃脑一番决心难下的样子,同桌人惊中带喜喜中带忧,只觉得和南村苦大仇深哪还有自己的判断,个個大倒苦水一桩桩一件件受尽南村欺凌的往事全摆到桌面上,央求老神仙救下北村人等老神仙的恩德,北村人将永世不忘

  老神仙终于下定决心:“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有缘相聚救此村民于水火之中,也是功德无量”听了这话,央求的人才放下心来毕恭毕敬,纷纷恭维起老神仙让老神仙早赐仙法。

  老神仙此时双眼半睁半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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