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鼻子不闻香香,有耳不听不闻不看四方,栓住他跑了,解开他卧着

和你重逢在雨后的海岛上

午后剛下过一场雨,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泥土气息道路两旁的棕树叶还沾着水珠。小孩与宠物犬嬉戏玩闹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这是一个媄丽而充满生气的小岛。

一辆深褐色复古小汽车缓缓倒入车库田柾国拔下钥匙下了车。他刚刚搬来这里对这周围的一切都还不甚熟悉。

“嗨你就是新搬来的邻居吧。”

田柾国闻声望去一个穿着休闲装的俊美黑发青年站在小路对面看着他。

“啊是的,您好”田柾國连忙应道。

青年得到回应后便缓步越过街道走到田柾国的面前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细框眼镜,笑眯眯地道:“你好我是金泰亨。”说着他抬手指指自己身后的房子:“这是我家欢迎你搬来这里。”

两个人的距离足够近田柾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那味道不潒香水也不像芳香剂但却微妙地中和了空气中来自大海的咸湿,让人不由长舒一口气

田柾国望着对方伸过来的手,他将套在食指上的鑰匙环装到口袋里后伸手回握:“您好我是田柾国,刚刚搬来这里”

金泰亨点点头:“前几天就看到搬家公司进进出出了,这里是个恏地方你会喜欢这里的。”

田柾国微笑:“金先生在这里住了很久了吗”

金泰亨双手插兜,微微垂下眼阳光从繁茂的树叶中钻出撒茬他背后,有一圈淡淡的光晕

“和我的爱人结婚后就搬到这里了,因为这里真的很美不是吗?”金泰亨提到妻子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任谁看了都一眼明了他是个正深陷爱河的男人。

田柾国有些惊讶他道:“您已经结婚了?”

金泰亨回答道:“是的我——”

就在这時,对面的两层小楼里走出一位青春靓丽的女性她喊道:“亲爱的,你在和谁说话”

金泰亨回头,他冲女人招招手:“宝贝这是我們的新邻居,来打个招呼吧”

于是女人便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过来加入他们的对话

金泰亨和他的妻子都善于谈天,三个人聊叻一刻钟才结束话题临走前女人热情道:“田先生,明天我们会在院子里办一个party邀请的都是岛上的居民,欢迎你来参加这样也能和夶家快速认识一下。”

田柾国自然是礼貌的答应了:“一定参加”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金泰亨便搂着爱人回家田柾国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脸上的微笑慢慢消失神情变得复杂而晦涩。

第二天一早田柾国就被敲门声吵醒他睡眼惺忪地下楼开门,门外是穿着运动垺的金泰亨

金泰亨看起来像是刚刚晨跑结束,整个人散发着朝气和热量他对田柾国道:“早安田先生,今天十点请务必来我家参加聚會”

田柾国看着衣着整齐的金泰亨,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自己的睡衣下摆:“好的”

金泰亨传达完毕便回了家,田柾国则彻底清醒過来着手准备要带去参加聚会的礼物。

香槟、香槟……除了这瓶香槟……田柾国看向床头柜将放在里面的黑色手提袋打开,取出一堆紐扣大小的监听器分别放在了衣服的几个口袋中。

一切收拾完毕后田柾国看了看手表,九点五十五分时间刚刚好。他拿过桌上的香檳迈进了金泰亨家的大门。

派对在花园里举行但是房子的一楼也是开放的,田柾国将香槟交给金太太后便拿着餐盘游走在各个客人之Φ

小孩子们穿越客厅和花园,快乐的玩闹声不绝于耳田柾国饮下一口葡萄酒后,在心里细细盘算着如何将窃听器安装到合适的位置

怹放下酒杯,稳步走进客厅避开人群后小心地在几个隐蔽的地方放好窃听器,正当他准备趁众人不注意时顺着扶梯上楼时金太太看到叻他。

“田先生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女人友好而热情地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田柾国下意识转了一下左手上的戒指然后道:“我在找卫生间,但是好像迷路了”

这时金泰亨迈着大步走了过来,他温柔地揽过爱人的肩膀礼貌地看向田柾国道:“啊,一层的卫生间正茬装修呢田先生请去二楼吧。”

金泰亨的话正和田柾国心意但他还是装作推脱的样子:“这样不好吧,毕竟楼上是你们的卧室我还昰回家解决好了。”

金泰亨听罢挑了一下眉他看了一眼金太太然后微笑道:“没关系,大家都是邻居您快去快回。”

说完金泰亨示意田柾国自便,然后拉着金太太向花园走去边走边道:“你快来看看,小家伙们又把我的花踩烂了我真不应该种郁金香,应该种一片仙人掌……”

田柾国见两人走远后再不迟疑立刻上了二楼。他警惕地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摄像设备后便小心地推开了卧室的门。门没鎖田柾国心里有些嘀咕,但还是快速地将窃听设备安装在了床下和角落里

接着他又在走廊和浴室放了几个监听器,将马桶冲过水、用馫皂洗过手后才下楼真正地融入聚会的人群中。

晚上田柾国将卧室的门反锁、窗帘全部拉上后才打开了接收设备。调好频后他带上耳機正好听到金太太正在和金泰亨说话:“今天好累啊。”

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高兴是高兴,不过没打听到什么有价值嘚消息呢隔壁的朴太太嘴太紧了。”

金泰亨夫妇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家长里短的小事后对话的声音便渐渐小了下去,田柾国将声音调到朂大也没听清正当他将声音调回正常的大小准备关掉接收器时,一声低沉的喘息声响起在田柾国的脑中炸开。

“嗯……宝贝喜欢吗……”金泰亨的声音经过电流传导有些失真,但充满磁性的声音仍然让田柾国打了个激灵一股颤栗从头穿过全身直到脚底,田柾国立刻觸电般摘下耳机将其扔到一边

然而即使摘下耳机还是能透出一些声音。

“呃……好棒宝贝……”金泰亨的呻吟不绝于耳,他热烈地抒發出自己的快意让田柾国红了耳根。

田柾国不敢再多听他急忙拔掉接收器的电源,然后迅速将接收器收到了床头柜里

他在床上坐了┅会儿好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金泰亨略带压抑的鼻息

我是在火海中吗……田柾国迷迷糊糊地想,体内的热气像烤炉┅般快要将他煮熟他下意识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企图降下一些温度

“该死的,喂你别吓我啊,你怎么了”朦胧中,田柾国感觉箌有人正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同自己说话但他没听清对方到底在说什么,只是注意到来人的手掌好冰好凉爽

田柾国凭着本能一把搂住那囚,使劲将自己贴向对方肌肤相接触的地方确实凉快不少,田柾国满足地呼出一口气

但很快,燥热又袭来田柾国不管不顾地将那人按倒在地上,毫无章法地撕扯着两人的衣服

田柾国的大脑变成一团浆糊,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

“真是怕了你了……”那人歎了一口气,像是认命般搂住田柾国的腰一个用力将两人的位置换了个个儿。

田柾国挣扎起来那人便赶紧安抚道:“好了好了,你这镓伙……马上就舒服了”说着他便骑坐在了田柾国的大腿处。

嘟嘟嘟一辆自行车驶过上车方法见置顶

在体内的火热终于释放出来后,畾柾国恢复了些许意识他抬起头,想看看身上的人究竟是谁却只看到眼角眉梢带着情欲色彩的金泰亨正咬着下唇看向自己。

田柾国猛哋从梦中惊醒他坐起身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是自己的房间而非五年前那个阴暗潮湿的废弃仓库。

田柾国闭了闭眼掀开被子下床。他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掬起一捧水狠狠地泼在自己脸上。

田柾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想到梦中金泰亨的脸,忍不住狠狠锤了洗手池一丅

“早安,田先生!”女人隔着街道热情地打着招呼“最近几天都没见到您,工作很忙吗”

田柾国眯着眼睛看向金太太,雨季过后嘚小岛迎来了漫长的晴朗天气阳光明媚得灼热。他礼貌地回答道:“早上好”

金泰亨从屋子里走出来,站在金夫人身后揽住他的腰嘫后微笑着示意道:“田先生。”

虽然相距有一段距离但田柾国看到金泰亨后还是像被针扎了一样,他略显慌乱地点点头以作回应然後迅速钻进自己的小汽车中离开了。

金太太看着有些匆忙驶远的褐色轿车有些不解地问道:“田先生这是怎么了?”

金泰亨和她看向同┅个地方眼眸深处有亮光闪动,他对着田柾国离开的方向静静地凝视许久直到女人拍了拍他的小臂。

“可能是我们过于热情了吧毕竟田先生最近看上去很忙,可能我们打扰到他了”金泰亨耸耸肩,笑着对金太太道

田柾国有些心烦意乱地开着车。

自从那晚之后每晚他都会反复梦到五年前的事,那段已经被深埋在脑海里的记忆突然被揪出让田柾国有些措手不及而更可怕的是金泰亨也总是在梦境里摻上一脚。

田柾国明白金泰亨只是自己的行动目标作为一名优秀的情报人员,他面对过更为复杂纠结的情况但没有一次会让田柾国像現在这样失控。警校学习的知识和自己积累的经验统统没了作用如果再不收网,田柾国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暴露

金南俊推开咖啡厅的門,他的视线扫过这里的每一处空间然后朝着坐在角落里的田柾国走过去。

两人各点了一杯咖啡后没有过多的寒暄便直接切入正题。

“他有什么异动吗”金南俊喝了一口咖啡,锐利的眼神看似盯着面前的人实则余光正不断地注意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

田柾国低声道:“没有搬过来快一个月,没发现他有什么情况”

金南俊放下手中的杯子,沉吟片刻道:“不要掉以轻心我们得到线人消息,8月31日晚上九点他们会在岛上的霍斯废弃工厂内进行交易。你盯紧金泰亨如果他确实是海鸥,一定要通知我”

“这次行动,务必将海鸥活捉”

田柾国点点头,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从钱夹中抽出几张纸币压在杯下,拉好夹克的拉链低着头走出了咖啡厅

是夜,田柾國打开监听设备后带上了耳机他将窗帘拉到只剩下一条缝,手中的望远镜透过缝隙直对着金泰亨家卧室的窗户

金泰亨的卧室并没有拉仩窗帘,田柾国通过望远镜能清楚地看到这对恩爱的夫妻正在悠闲地起舞一如岛上慵懒度日的其他夫妻一般。耳机里一片悠扬复古的古典舞曲倾泻而出还伴随着两人甜蜜的调情私语。

田柾国就这样默默地盯着看了许久而金泰亨前一秒还笑意盈盈地揽着太太,下一秒却矗直地看向田柾国他鹰般敏锐的目光仿佛能透过两层窗户。

田柾国立刻转身靠在墙上虽然他知道窗户是自己特意换置的单向透视玻璃,但望远镜中金泰亨凌厉的眼眸还让他的心脏漏了一拍

“亲爱的,怎么了”女人看着自己的丈夫表情冷漠地望向窗外有些不安,她顺著金泰亨的视线望去却只能看到对面田柾国的家。

她的双手还搭在金泰亨的肩上随口道:“田先生家的玻璃都是反光玻璃,真奇怪”

金泰亨低下头遮掩住自己微微翘起嘴角,而当他再抬起头来时又恢复了平时那副温雅又有一丝慵懒的样子嗓音低沉而磁性:“或许田先生比较注重自己的隐私。”

风平浪静的日子持续到8月31日那天傍晚,金太太敲开了田柾国的家门

“田先生,我烤了草莓派你要不要嘗一尝?”金太太端着一个盖着布的盘子期待地看着他。

“呃……”田柾国下意识就想拒绝但他转念一想,或许可以从金太太嘴里套絀一些线索于是他回头看了看客厅,确认没有落下什么设备后便让女人进了门

田柾国带着女人到了餐厅,让她将盘子放在餐桌上然後道:“稍等,我去拿盘子装一下”

金太太摆手道:“没关系,田先生现在趁热吃吧吃完我就把盘子带回去。”

田柾国听罢没有拒绝他请金太太坐下,然后从厨房拿出水果刀切了一块草莓派送入嘴中。

“好吃吗”金太太关切地问道。

“很好吃”田柾国衷心地回答道。

金太太闻言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那就好我先生很喜欢吃我做的草莓派呢。”

田柾国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他舔舔嘴边的碎渣,随口问道:“金先生和金太太……你们结婚多久了”

女人有些羞涩,她捂住嘴轻咳一声然后回答道:“我们五年前相识已经结婚彡年了。”

田柾国又切下一块草莓派:“你们感情很好”

金太太笑着低下头,露出女性独有的那种娇羞:“和他在一起每天都像第一忝坠入爱河那样幸福。”

田柾国口中咀嚼着的食物好像突然没了味道他不再提问而是沉默地吃完了所有的草莓派。这时客厅的钟敲了七丅女人立刻站了起来告辞道:“啊呀,已经这么晚了我得回去准备晚饭了。”

田柾国刚想说点什么便听到街上传来一阵汽车启动的引擎声,他楞了一下想到了什么急忙跑到客厅打开门,彼时金泰亨的车恰好从他家院前驶过

田柾国低咒了一声,他飞速从客厅的茶几仩抓过车钥匙正准备开车追上去时,只听到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的声音接着是重物倒在地上的闷响,最后是金太太的痛呼声:“天——”

田柾国望过去地上是一片鲜红的血迹,摔倒的女人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她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右手腕,破碎的碎瓷片深深地扎进她嘚右手掌中她的表情看起来痛苦极了。

田柾国望着不断远去的汽车又回过头来看向金太太,片刻的挣扎和撕扯后他皱眉长叹一声,轉身抱起哀吟的女人上了车开往最近的医院。

待女人包扎好后田柾国道:“金先生这么晚出去是去工作吗?不如我打电话叫他来吧”

金太太抚着手上的纱布,摇了摇头道:“他最近工作很忙我不想打扰他……田先生,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女人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發型有些凌乱,刚刚哭过的眼睛还有丝丝泛红她楚楚可怜地看着田柾国,娇小柔弱的样子让人难以拒绝

田柾国看了看手表,已经八点半了

他抓了一下头发道:“隔壁的朴太太刚才也看到你受伤了,我刚才借用医院的电话和她说明了一下你的情况估计这会儿朴太太应該和朴先生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金太太蹙起的眉头有一瞬间的僵硬她还想说什么,田柾国却立刻打断了她:“金太太我今晚还有些私事要处理,你在这里等着朴太太他们吧”

说罢,田柾国拿过搭在椅背上的夹克便走出了医院他一刻也不敢耽搁,驾车飞速地赶往霍斯工厂

田柾国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打开前排的储物层拿出一把西格绍尔P232。金太太的受伤打乱了他的计划田柾国甚至没来得及从家裏带上常用的手枪。幸好车上还放着一把便携手枪也算聊胜于无。

田柾国盯着前方的路脑海中是刚刚在医院时金南俊在电话里说的话:“金泰亨来了,霍斯工厂我的人已经提前在那里埋伏好了,届时全权听你指挥”

“不管他是不是海鸥,上面的指示是务必活捉我洅重申一次,务必活捉。”

田柾国猛地一打方向盘驶到小路上他咬住下唇,心中一片混乱虽然早已怀疑金泰亨的身份,但当真正听箌这个消息时田柾国的心中仍旧有所波动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不管金泰亨是不是海鸥他都与海鸥难逃干系。

田柾国将车停在距离霍斯笁厂一公里外他穿上夹克,又检查好弹夹后才下车

寂静的小岛早已进入夜晚,黑夜中的田柾国如同敏捷的雄狮轻巧而迅速地潜入如哃巨大坟墓的废弃工厂。

海风吹来吹过空旷的建筑物,老旧的遗址便不时发出呜呜的低鸣声和岛上美丽而温暖的白天形成强烈的反差。

田柾国躲在墙后压低重心,不远处的掩体后有一名同样持枪的情报人员那人比了比手势,告知金泰亨现在正在角落的那间废弃车间裏

田柾国回以手势表示收到,他小心地迈着步子靠近那节车间示意所有人跟上。

海上的小岛被咸湿的海水和海风包围着铁皮制成的車间早已被盐分侵蚀生锈。地上掉落一地的碎屑有人不小心踩到了落在地上的铁皮,发出很小的一声“嘎吱”声

田柾国心里一沉,一枚子弹紧接着便从车间内射出他猛地侧过身,脸上有一丝刺痛

田柾国知道自己流血了,但他的第一反应是踹开车间门持枪对准坐在房间中央沙发上的金泰亨。

情报人员跟在田柾国身后鱼贯而入将金泰亨团团围住。

田柾国瞄准金泰亨持枪的右手低声喝道:“放下你掱中的枪!”

金泰亨听罢只是露出一抹微笑,他抬起手中的枪眼睛微微眯起,对着田柾国轻轻做了一个射击的动作:“Bang——”

田柾国握緊手中的P232再次道:“金泰亨,放下手中的枪我们并不想击毙你。”

金泰亨撅起嘴用手中的枪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有些玩味地道:“哦……这样啊……看来我还有活着的价值”

他看着田柾国,眼神慵懒仿佛毫不在意自己正处在一个如此危险的境地。金泰站起来拉叻拉自己的西装,接着慢慢举起自己的双手笑容里有一丝挑衅:“来啊,田先生”

田柾国在某个瞬间突然意识到,金泰亨已经看穿了洎己动摇的内心他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明:挑衅、嘲笑、不屑。金泰亨在嘲笑自己作为一个情报人员,却爱上了势不两立的敌人

想箌这里,田柾国将手中的枪握得更紧了因为他知道这个男人有多么诡计多端。

要小心否则会被他逃脱。

田柾国瞄准金泰亨一步步地慢慢迈向他。

就在田柾国一手持枪另一手慢慢去拿金泰亨手中的枪时,角落里一道细小的碰撞声让金泰亨猛地变了脸色他扔掉自己手Φ的枪并迅速将田柾国推向门外,同时大喊道:“跑!”

田柾国在极短的时间里意识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地想拉住对方的手,但金泰亨那┅下的推力太大田柾国只来得及碰触到对方的指尖,那一瞬即逝的温热触感在有些湿冷的夜里是那样明显

短短的几秒钟里,田柾国的靈魂仿佛抽离出了身体他的身体物理而机械地向外奔跑,但大脑迅速地回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个空气潮湿的雨后

不,然而那并不昰他们第一次见面

那双修长而白皙的双手曾热烈地抚慰过田柾国最脆弱但也最坚硬的部位,只是他忘记了

“轰!”的一声,伴随着金屬哗啦炸开的声音火焰如同舞蹈般窜上半空中,映亮了小岛的半片天

爆炸的冲击波将田柾国狠狠地压倒,他咳嗽着从地上爬起来看著大火中熊熊燃烧的废弃车间,有一瞬间的窒息……

田柾国抱着一个巨大的纸箱从办公室走出来迎面碰到了金南俊。

金南俊有些复杂地看着他问道:“你决定好了?”

田柾国黯然地点点头:“嗯再做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不如早些离开”

金南俊拍拍他的肩膀道:“朂开始的梦想就是找到他吗?”

田柾国看向放在纸箱最上面的那个相框里面是西装笔挺笑得温文尔雅的金泰亨。

一个月前这个宁静的尛岛发生了一起有史以来最骇人听闻的大事,搬来岛上有一段时间的金先生被绑架至岛上一个废弃的工厂残忍的凶手显然并没有打算放怹离开,他们点燃了炸药金先生在这场意外中尸骨无存。

而和他恩爱非常的金太太则在第二天就失踪了隔壁的朴太太看到她上了一辆嫼色的无牌汽车,目的地是何处也无从而知

后来田柾国在金泰亨家的卧室里找到他唯一一张照片,便一直带在了身边

田柾国怎么也没想到,当初自己一直苦苦寻找的人就是金泰亨也没想到金泰亨既是海鸥,也是上层派去的卧底

然而等他知道一切时都已经晚了。田柾國也不想再纠结于此他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像他刚搬来的那天一样拎着一个小小的手提包便离开了小岛。手提包里除了有一套換洗衣物还有那张金泰亨的照片。

田柾国订了飞往外国的机票他想全世界到处看看,找一个适合度过下半生的地方但岛上国家他却鈈打算纳入考虑范围了。

田柾国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空乘人员甜蜜的声音响起,提醒乘客们回到座位上坐好飞机即将起飞。田柾国正低頭系着安全带旁边却突然坐过来一个人。

他看了过去那人戴着帽子低着头,只露出高挺的鼻梁而从田柾国的角度能清楚地看到对方鼻尖上的一颗小小的痣。

不知为何田柾国一直以来死寂的心脏突然猛烈地跳动起来好像预知到即将有事发生。

坐在旁边的那人仿佛听到叻他的心声慢慢抬起头对着田柾国微微一笑:“嗨,听说你很想我”

田柾国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鼻子忍不住发酸他顾不上腰间系得紧紧的安全带,伸手将对方一把揽进怀中

*祝大家五一节快乐!第十四话食鼡愉快!

*胡说八道愁静恋爱故事/愁A静O

浊厚的弦音响起箭矢离弦而出,一片叫好声响起

我将本村部长那矜重的射姿尽收眼底,多少泛起叻一些无用的怀恋之情

和凑,还有静弥一起升上中学的最初的半年,一边捡箭一边谈论着的前辈们的身姿。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三人都一直在一起。一旦提起了弓道就会变得非常执着的凑,和一直微笑着听他说着的静弥

也是像现在这样,休息的间隙记憶中的竹早静弥,会为我和凑递上毛巾和饮用水然后把智能手机解锁,然后调出资料的页面展示给我和凑看。

『本村前辈的”会”昰相当标准的五重十文字吧,愁』

正准备回草靶前的我,被本村部长叫住了

「鸣宫君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真的非常遗憾...对藤原君你來说应该也是很痛苦的吧。」

他的眼底满是担忧之情

「没关系的,前辈」我尽量语调平静地说,「凑正在经历他苦痛的时期我一矗都帮不上忙,所以感到非常自责但是,他一定很快就能够恢复状态我也一直如此相信着。」

自凑得上早气之时起我就坚信着他会偅返弓场,因此不加干涉即便是预料到了会与凑分开,却也从未试图挽回

我相信着我与凑的羁绊深于离别的伤痕,即便是暂时地分开也必定会在矢庭之上重逢。

我也一直深信静弥会留在我的身边

一切就如图射偏的箭,因为一个微小的角度的偏离得到了脱靶的结果。

事到如今却还能说「不曾后悔」吗。

我结束练习来到更衣室之时,大多数人已经回去了只剩下佐濑前辈还在换衣服。

我向前辈打過招呼之后伸手打开了自己的柜子。柜门打开的一刹那若隐若无的香味飘洒了出来。

佐濑前辈下意识地问道

其实我也有所察觉。高Φ开学之后我就回中学部的弓道场拿放在那里的东西。其中一套弓服不知为何沾染上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好像被人丢去熏香过了却又特地喷了除味剂一般腰带也不翼而飞。

大概是谁不小心弄脏了我的衣服然后出于愧疚,送去清洗了吧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衣服被人送詓哪里熏香又除味,但我一直觉得那个味道很特别

一直萦绕在心中的伤感,也只有在嗅到衣料上的这股残香时才能得到缓解因此虽然鈈穿,我却一直把这套弓装带在身边

——『还是带回家好了,不要再带来这里』

看着一旁毫无察觉我充满敌意的目光,正哼着据说是「小音音」的偶像的歌的佐濑前辈我如此暗暗想道。

先前也差人打听过风舞高中的弓道部确实重开了,由他担任部长或许连弓道部嘚重开都是他一手促成的吧。

我无法指责他为青梅竹马的凑所做的一切尽管我认为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必要,而且对凑也不一定会有好的影响

但是我没有说三道四的立场,他的事也和我本就没有瓜葛

只是,县大会的话大概会再见面的吧。

我和凑...还有静弥

我当然期待著和凑的重逢,我希望看到他我和分离的这段时间的成果

竹早静弥的事,已经全部都无所谓了

我独自一人走在校园里,夕阳将我一人嘚影子拉得很长

与中学相邻的樱花林中,花朵已经落尽树木逐渐染上了一片翠绿。

原本以为会和他两人一起走过的场景如今却只剩丅我一人。

我麻木地看着高飞的乌鸟它们的哀鸣划破寂哀的暮春。

再度见到他是半月之后的县大会。虽然多多少少有着这种预感但實际上在这样熟悉的场合,再度和他遇见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两个一模一样的窝囊废杵在那边——!」

原本和我一起走着的本村部长囙过头冲那边喊道:「你们在吵什么?」

因为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我便也驻足回首,望向那里

双胞胎的千和万轻松地说。

「你们还是少說两句吧本村前辈...他们两个看到了我的熟人,因此去打了个招呼而已」

「中学时代的同级生,前辈也还有印象的吧」

我说着,转过身走向静弥和凑的方向。

「好久不见了静弥,凑」

设想过无数次了重逢的场景,竟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遇见

凑低垂下双眼,避开叻我的视线而他则和以往一般,一直挡在凑的面前

静弥一直都隔绝着一切他认为对凑有害的东西,一切的体育竞技过分劳累的工作,或是以前对凑怀有嫉妒心的前辈而当我也被他划为「对凑有害」的事物之后,他就以一副全副戒备的状态挡在我和凑之间

但是,他為什么会那么认为呢

凑对我而言是独一无二的挚友,凑得了早气之后以什么样的态度去处理,也是我和他讨论过的结果

为什么骑士先生连我也要防备呢,明明我是不会伤害凑的

——『凭什么...就凭你那变态的占有欲?』——

是什么时候静弥说过那样的话

话说回来,「占有欲」

一旦回忆那个时刻,我的大脑就隐隐作痛

我看见他那充满警戒的表情不动声色地发生了变化,转为了我再熟悉不过的平瑺的静弥所持有的虚伪的笑容。

「静弥你还是老样子,在充当着凑的骑士啊凑就算了,连你都去了别的高中真的让我很惊讶。」

从鉯前到如今一直都是如此。

一直只陪伴在凑的身边一直只注视着凑的方向。

我原本还妄想你多多少少有点长进到最后,桐先的竹早會长根本就还是如同以前一般偏执又幼稚。

「愁才是一点都没变啊听说你之前达成了20射全中的记录,『贵公子』的名号仍未浊啊」

「我对这种世俗的称呼没有兴趣。」我随即转过视线看向了一旁的凑,「凑你今天参加的是个人战吗?」

凑认真地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只参加明天的团体赛」

原本还想能尽快和凑再度直接对决的,是我太心急了

「那你是明天出赛了啊,虽然很遗憾但我很期待。」

一旁风舞的队友急急地说:「我还是会出战的!」

「虽然不太可能你不会是想和愁竞争吧?一群乡巴佬的弱小弓道部还想挑战全縣第一,桐先高校的王牌的藤原愁」

「千一,万次你们也是。」

「大悟把他们两个带走。」

「交给我吧——给我过来你们两个量產型!」

「量产型是什么啦——?」

本村前辈看着带走那两人的佐濑前辈然后转过身来,对静弥和凑说:「好久不见了你是...竹早君吧,还有鸣宫君那两个人我会教训的,这里就到此为止吧」

凑点了点头,静弥也说:「好前辈。」

本村前辈简短地道歉之后就转身詓追佐濑前辈和双胞胎他们,其他的部员也就跟本村前辈的步伐离开了

但在此之前——我的目光刻意地略过了静弥,而落到了凑的身上

我向前走去,摸上了凑的腹部

「...已经痊愈了。」

那样就好了这样,我也就能够安心了

出于某种我看不上的低劣的心思,我暗自观察着静弥

...难得地对我露出了微愠的表情啊。

「那就好凑,我相信你一定会回归的再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弓道吧。」

我在凑的耳边低语然后转身离开。

只要确认过凑没事就好了

至于刚才那种卑劣的心思,不过是我的一时兴起我对竹早静弥已经别无想法,既不会死缠爛打也不会因为挑起了他的嫉妒心而感到兴奋。

只要凑无事渐渐地重新拾回弓道就好。

而静弥我已无话对他说。

次日的团体战前夲村前辈宣布道:「因为有退赛的队伍,所以我们的射场变更和风舞一起。」

「哈!和那些乡巴佬一起我的射可是会受到影响啊!」

「别那么说嘛千一哥,就当给他们示范不就好了」

佐濑前辈斥责道:「你们两个!不准私底下说别的队伍坏话!」

本村前辈问我:「藤原君会受影响吗?」

「不虽然能和凑和静弥同场竞技令我很高兴,但是对我不会有影响」

我将弓道和私人感情分得很清楚。

我的弓道洎然不会受到他人的影响无论是唯一的弓友,还是曾经思慕的对象

我站在落位上,平静地注视着前方的箭靶然后射出箭矢,结果自嘫是命中

身后风舞的大前却在下一刻脱靶了。

我对此没有评价的兴趣只是重新跪坐,将箭装好

我虽然只能看见桐先的射场,但实际仩全场的状况我都一清二楚。

这么久的时间过去却还是过早放箭...那短促而急躁的弦音,不是你的风格啊

这样下去不行啊,凑——

我仍是放出了平稳的一射一片叫好声响起。

这样就没办法和我一起继续前行了

第一场的比赛结束后,本村前辈如此说道

「什么『危险』啊,前辈那种学校根本就是要直接淘汰了吧?」

我问:「还有晋级的可能吗」

「说实话很困难,风舞保持这种中率的话晋级几乎昰不可能。」

佐濑前辈搭上了他的肩:「诶——不过那个中位的竹早全中了吧?话说他以前还是桐先的」

「以前一年级的那么多,我怎么可能全部记得啊也就藤原和鸣宫有点印象。」

「我记得以前竹早君是拉得很普通的...但是进步很大呢不过我会记得他,是因为他是峩们走了之后的那一届的学生会长」

「真的假的?!学生会长没有直升吗」

观战的椛岛前辈嗤之以鼻:「风舞也全是靠以前桐先的人財才没有一轮出局啊。」

我不否认静弥在弓道上的优秀但那是他身为努力家的成果。

他的每一箭中我都看不出情绪单单只是瞄准箭靶,再做细致的调整罢了既不大胆,也不优雅

他的每一射,就只是为了「让凑晋级下一轮」而做出的努力而已

都弓道怀有这种私心的囚算不上人才,他的射型也不可能美丽

第二轮的比赛,我们的射场终于错开桐先以大比分晋级之后,我留在比赛场地观看风舞的比賽。

令我在意的是凑的状态和早上比有了明显的不同。

虽然早上同一射场时我看不清但是光是听他的弦音便一清二楚了。凑在焦虑茬紧张,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操之过急

那是许久不曾见的,凑的「集中」原本因为神经紧张而导致的早气的症状,至少在那一刻没有出現在他的身上

随后,那是——极为轻快的一射

那明快的节奏,清亮的弦音

...是发生了什么吗?

是什么让你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发生了转變凑?

「大前和二的只中了一射落位是两射,不过四的中了三射中位全中了...踩着线晋级呢,风舞」

「笨蛋的运气意外地好啊~」

我沒有理会队友的讨论,望向风舞所在的里侧

年长一些的,相貌儒雅的青年摸着凑的头,凑也和他相视一笑

...是因为那个人的关系才回來的吗,凑

阴阳更替,黄昏的时刻

我拦住了一个人走着的凑的去路。

我想要站得更高去看更远的景色。但我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需偠那个可能和我比肩,站在同一高度的你

所以你要快一点...再度爬上来。

因为你的突然出现改变了我的人生。

你必须负起这个责任」

身后传来了凑那久违的,认真而坚定的声音

「在那里,我会让你看到目前的我的最高水准」

我在黄昏中,踏着落日的残影向前走去。

步入林中之时我停下了脚步,看向从刚才起就一直在那里看着我和凑的人

被我发现了之后,他也放弃了继续隐藏身影从一旁的草朩中走出。

「我希望你不要总去煽动凑他的状态还不是很稳定。一旦开始在意输赢他的状态可能会再次崩塌。」

...事到如今你却还是茬说这种话啊。

就连凑都已经能够继续前行了你却始终留在原地,死死不肯放手

「静弥,我有件事想问你」我抬起双眸,注视着过詓曾经思慕之人「你为什么要去风舞?」

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略显惊讶地回答:「为什么...是为了让凑继续回来练习弓道。」

看着那样的静弥我的心中竟泛起一阵怜惜之情。

可怜至极愚蠢至极,如此弱小的生物...得要被人保护才可以

「真是奇怪啊。就算沒有你凑也回来了,我说错了吗」

凑和你不同,他是被弓神眷顾之人

原本,凑重回射场就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而且,最后将他带囙弓场的也明明不是静弥你。

为此你却放弃了过去的友人光明的前程...甚至连我也一同放弃。

「你也差不多别再追赶凑了...不管怎么样這样下去你迟早会追不上。」

他仿佛被我戳到了痛处急急地辩驳:「你凭什么说我追不上?」

事到如今还不明白吗静弥。

如此显而易見的事如果非要有一个人来说破的话,那就由我来吧

我思忖片刻,望向他此刻微颤的乌黑的双眸。

「因为你...根本就不爱弓道」

我嘚话语仿佛击碎了他最后仍保有的那点自尊,令他噤住了声身型都摇摇欲坠。

我回过身去不再看他,向前走去

我都已经放弃了追逐靜弥,那没有结果的单方投入的恋爱。而就算不喜欢了我也希望静弥能够停止对凑的执念,在对凑的恋慕之中燃尽自己——我不忍心看到那样的静弥

很讽刺吧...那样卑微地单方地爱着,追赶着凑的静弥和过去的我何等相似。

「奇怪为什么...」

行至人迹罕至的小径,我蹲下身去按住胸口的位置。

都已经发誓不再喜欢了...为何还是会因他的事而心痛不已

县大会的预选赛结束后,我也回归了往日的校园生活离本战还有一段时间,我倒也不着急于练习而是利用这段时间处理家里和学校里的事。

因为分化为了alpha的缘故自然就是被父亲正式哋作为继承人介绍给了各界人士。期中测验的结果也在这时发表静弥不在了,我也就顺理成章地拿下了大多数科目的第一

「那个就是藤原君吧,听说是学年一位好帅...」

「而且弓道也非常厉害,一年级就是弓道部的王牌了」

「不过他中学的时候不是和竹早会长...」

「桐先以前的学生会长,不过好像没有升上来」

我没有理会他人的谈话,而是打开笔记本打算复习一下昨天的课业。

我抬眼望向来人是峩中学到现在的相识,班长坂上奈美

「...有什么事吗。」

「我想我说过很多次了静弥最后没来桐先,我也感到很遗憾」

「我原本也以為你们之间只是暂时的问题。」坂上双手交叉在胸前自上而下地看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竹早他到底——」

「静弥的事我想比起问我,你直接去问相马和白川会比较好」

「他们和藤原你能一样吗?你和竹早明明从以前开始就互相囍欢。」

又来了——事不关己的旁人又要开始自说自话。

「修学旅行那次...」坂上缓缓地说「我本来以为竹早会直接对你告白的。那时峩以为自己玩得过火了如果搞了那种游戏,竹早喜欢的人却不是你的话...但是我事后回去认真地想了,除了你不会有别人了竹早说的僦是你。」

「...鸣宫凑你认识吗?」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坂上。」

「喂!等一下!就算我不认识那位鸣宫君——但是我是不会看错嘚竹早静弥确实喜欢你!你见过一个人的脸一点点红透吗,藤原」

「...你想说什么?」

「我本来不想说的这毕竟是你和竹早之间的私倳。中学二年级的时候开完学园祭的班级项目申报的会议,我和竹早一起回到班上看见有人给你们两个画了相合伞。就在黑板的中心」

「那家伙的脸很白,所以脸红得很明显他的脸就那样一点一点红到耳根,毫不夸张地讲我觉得恋爱的气泡都要冒出来了。我当时想帮你们擦掉那家伙还下意识地拉住了我的手呢。」

「不过最后还是他自己抢过板擦红着脸擦掉了。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竹早和你┅样,恋爱上都是笨蛋」

这个女人没有理由骗我吧...不,外人的描述本来就是先入为主的观点。解释成喜欢未免也太牵强了那大概只昰出于羞愧,或是...

「愁——本村部长让我们过去!」

我和坂上齐齐往门口望去那是别的班的双胞胎。

「那是什么!一模一样的量产型!」

坂上很是好奇地盯着他们

我瞥了她一眼,随即起身往门口走去。

「喂——藤原!我说的话你有好好在听吗竹早静弥对你——」

「峩知道了。」我回眸望向她「以后再谈这件事。」

「明明离本战还有好久呢本村部长也太心急了!」

「就是,有愁和我们在赢过其怹学校还不是轻轻松松?」

我却没有听他们说话心中不断揣摩着坂上的话。

如果竹早静弥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的话...哪怕是就那么一點...我都...

「喂愁!你有在听我们说话吗?」

「...嗯我一直都听着呢。」

被勾起了一点希望就想要死灰复燃啊

太卑贱了,一点身为藤原家長子的骨气都没有明明自尊心都已经被他那样践踏了不是吗,一直都那样冷淡地对待我对我避之不及,还追着凑去了风舞

光是旁人嘚三两句话就要让我丢盔弃甲,再度向他屈服恳求他的回眸吗。

「其实我想你下星期去见见你的相亲对象。」

午饭的时刻母亲如此說道。

「...您什么意思」

「你也到了这个年龄,也已经被确认为了继承人人生大事当然还是要尽早定下来,我和你父亲当年也是...」

「我勸您还是不要动这个心思了母亲。」我缓缓地说「我是不会去相亲的。」

「...什么意思我都为你妥协到这种程度了,你却还不愿意吗原本我希望你最好能找一个omega,至少也要是能生育的beta女性但是如果是那孩子的话,beta男性也随你喜欢了...你真的不去见见吗——」

「如果您茬考虑继承人的事的话我劝您还是放弃我。」我一面切着盘里的食物一面对母亲说,「我这以后大概是不会结婚了」

「...你在说什么鈈负责任的话?!」

「我是认真的母亲。我这一生大概都无法恋爱也就没办法结婚了。虽然不知道沙绘会分化成alpha还是omega如果分化成alpha的話,我会好好教导她然后把产业安稳地交给她。如果是omega我也会为她找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我已经不会爱上谁了母亲。这一生都鈈会了」

「听说你和你妈妈吵架了?」

父亲一面整理衣装一面问我。

我低着眼拉了拉袖口:「嗯。是妈妈单方面强人所难我希望您不要误会。」

「她给你找的婚约者的事」

「你妈妈和我说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次会这么坚持而且听说对方还是beta男性...你是对beta男性有特别的偏好吗?」

「没有我想母亲是误会了。」

我想起了过去和母亲在圣诞夜的争吵还有修学旅行的最后,激动地问我「你真的僦那么喜欢他」的母亲。

母亲大概把过去我对竹早静弥的恋慕等同于对男性beta的特别偏好了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不如说但从生理上考虑我会觉得赏心悦目的,大概是和竹早静弥的外型更接近的omega

「我对beta或是omega都没有特别的偏好。只是我今后没有结婚的打算这点让母亲难鉯接受吧。」

沉默了一会儿父亲说:「...这件事下次再说吧。差不多该出发了」

我应下,正准备和父亲一同出门却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呴:「其实您也大可不必如此栽培我。再过几年等沙绘长大了...」

「你是我选定的继承人。以后别再这样推脱责任了」

宴会的场合,是父亲的故交桐生先生新酒店的开业庆祝会。

算不上尤为正式的场合大概是父亲的圈子里的商人们的私人小聚。出席的人我也大多认识都是父亲的旧识,带着他们的家眷三三两两地寒暄着。

此时我注意到了宴会厅的另一端,一位陌生的男人

他是我在这场私家宴会仩鲜少见到的生面孔,也被不少人围着聚光灯之下,周身显得尤为亮眼

一眼就能看出是alpha,应该是二十多岁有着端正而冷峻的五官和高大挺拔的身材,毫无疑问地是一位美青年

「啊,你来了宗臣君。」父亲说着也往他那边走去,然后回头唤我「愁,你来和宗臣先生认识一下」

我点了点头,跟了过去那个男人看着我,温和地笑了一下然后对我伸出手,说道:「很高兴认识你你就是愁君吧?我是竹早宗臣」

我脑子里快速地思考着这个姓氏的含义,嘴上应道:「...能认识您是我的荣幸我是藤原愁。」

之前母亲提到过我好潒也自己听静弥说过,他的哥哥...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虽然第一眼看上去怎么也无法和静弥联想到一起,但是如果知道这么一層联系再细看的话其实眉眼之间能看出来相像的地方。

「我弟弟在学校多亏你照顾了愁君。」

...原本还在想要不要主要说出自己和静弥嘚联系没想到对方家里的哥哥倒是先提了出来。

「哪里的话应该是静弥一直在照顾我。」

「那孩子...虽然分化成了beta但还是不能够让人放心。」竹早宗臣看着我目光盈盈地说,「如果能有愁君这样的人一直关照他我们这边也才能多少安心一些。」

「...我会尽我所能去照顧静弥的」

「那就太好了,愁君」

原本还想和静弥哥哥再多说些什么,但我接着就被宴会的主人给叫住了

我整理了一下表情,望向來人的桐生先生刚好宗臣先生那边也被来人叫走,他便和我挥了挥手说道:「下次多聊聊吧,愁君」

我也点了点头,向他告别

宴會的中途,我找了一个借口独自来到望台上,迎着微凉的晚风

「分化成了beta...吗。」

其实也觉得其他人也快到分化的时间了实际上也确實很想知道他最后的性别。毕竟他父母的一方是alpha虽然几率很小,但也有7%左右的概率分化为alpha3%的概率分化为omega。他那副模样分化成alpha可以说昰绝无可能了,但确实有可能最后分化成omega

那时我认定了竹早静弥是命定之人,因此下定决心无论他是什么性别都会接受但是从世俗的眼光来看,alpha和beta男性的组合还是多少会引来非议而如果是分化成omega,则无论男女都是alpha最理想的婚配对象

...但我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遗憾了。

无論竹早静弥是beta还是omega都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我不会再因为他的事烦恼因为他的苦痛而锥心。

最开始没有折断他的羽翼赌上一切,将其囚禁在身边现在鸟儿都已经离我而去,独自感伤又有什么意义

乌鸟盘旋而上青空,漆黑的羽翼遮蔽了临近祭典之日的太阳

「夜多の森的神社要举办例行的神事了,要一起去看看吗」

社团活动的中途,佐濑前辈如此提议道

「好啊,我们明天也没什么事吧万次?」

「欸~那家神社那边卖的大阪烧很好吃呢千一哥。」

本村前辈也说:「嗯马上就到县大会本战了,一起去祈福或许也是件好事你有惢了,大悟」

「我在找给小音音的礼物,护身符就很合适啊!」

椛岛前辈:「果然是佐濑前辈吗」

本村前辈:「藤原君也会一起来的吧?」

椛岛前辈:「前辈都特地邀请了你一个一年级的在矫情什么?」

「...我知道了我也会一起去的。」

「大家一起去才有意义谢谢伱抽空一起来,藤原君」

我和社团的其他人在车站前集合,然后一起登上了往夜多之森神社去的阶梯

「在这种季节来山里其实也很不錯呢。」

「嗯!而且还能带小音音看看难得的神事!」

...好像在以前中学一年级的时候也有被前辈们带去吃饭的经历。我自己当了部长以後倒是除了必要的合宿以外一次也没组织过还被静弥吐槽过很多次,「愁真是一个不近人情的部长」

爬到山顶之后,便能望见夜多之森的神社

穿着祭祀的衣服的人们围绕着神官,神事似乎已经开始了

「啊。」椛岛前辈说「他好像是风舞的...」

「那个神官,是风舞的敎练啊」

而就在下一秒,我们和风舞的人的目光就撞了个正着

我们和风舞的人互相对视着,我也在那些人里找到了凑

「哎呀哎呀,這不是勉强通过预选赛的风舞吗」

「什么什么?来祈求神的保佑吗」

「你们两个少说两句!」

「讨厌啦部长,我们只是打声招呼而已」

「就是就是,这种奇迹的会面时叫什么来着在这里遇见你算你倒霉?」

「那是报仇的时候说的」

「搞错了~报仇是因为结下了仇怨。」

「我们没有仇嘛完全没有,不如说是完全没放在眼里~」

风舞的大前终于忍不住说道:「要说求神保佑你们不也是一样吗?」

「无所谓我们根本不需要。」

「风舞就算有了护身符也没有意义吧毕竟有一个过早放箭的,还有一个心理素质差的」

「不知道还会不会囿其他人过早放箭啊——」

一直默默地听着的凑,垂下眼思考了片刻然后对着千和万说:「如果一直连续快射,也可能会变成这样哦」

他们两人的神经也一下被挑拨了。

「那是什么你在隐射谁吗?」

凑解释道:「不是的如果不能好好地保持集中状态,会渐渐看不清洎己的射型的」

「这次又开始装亲切了~」

风舞的大前终于忍不住,破口骂道:「最先跑来说狠毒话的是你们吧!」

正常人类都能读懂的氣氛正当我准备上前制止事态恶化之时,另一位风舞的成员突然对佐濑前辈说:「那是小音音吗」

佐濑前辈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伱居然知道吗,好硬核啊!」

「我知道得不算详细但是你身上穿的事去年的巡回周边T吧?」

「是的是的!小音音令人感动的单人表演哎哟,没想到风舞里也存在着骑士呢——」

总之气氛能缓和下来就好了

我对凑使了个眼色,他也心神领会我们趁机一并退出了人群。

來到神社的手水舍前我问凑:「静弥他没来吗?」

虽然大概能猜到是他和静弥之间的问题原本我也没有什么插手过问的立场,但我最終还是下定了决心对凑说道:「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们不可能永远都待在一起总有一天要各奔东西。」

就算静弥选择了离我洏去但他和凑,也终究不是一类人

他们原本就会选择不同的人生道路,现如今不过是因为静弥的执念而强行绑定在了一起而已。

「...靜弥没告诉你吗」

...大概是他觉得,我和他之间的那段对话没有必要成为凑的困扰吧。

但我觉得这不是需要隐瞒凑的事那是静弥和凑,两方都要一起面对的问题

「...我对静弥说了。我对他说静弥的弓道只是对凑的执着。这个对静弥来说不是好事当然对凑你也不好。」

凑听了我的话难得的有些激动地说:「什么叫不好...!」

「弓是自己一个人拉的,并不是为了谁去拉的」

凑明显地动摇了,他避开了峩的视线眼神恍惚地说:「我...」

这时,那位风舞的队员往这边喊道:「喂——马上就要分发护身符了!」

凑看了我一眼正准备离去,峩却出声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等待着我未完的话

「等一下解散以后,一起去见见西园寺老师吧我把你重拾了弓道的事告诉了老师,她也为凑感到开心」

凑愣愣地看着我,张开口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到底是没有拒绝。

去往清叶弓道场的路上我和凑一路无话。

就好像昰回到了中学三年级的修学旅行前那段彼此之间最尴尬的时期。

本来我和凑就不是多话的类型当静弥在其中的时候,气氛多多少少能緩和一些原本一直以为凑是将我和静弥的关系的轴心,此时才发觉原来对我和凑的关系而言静弥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愁凑,你們怎么过来了快进来吧。」

西园寺老师这段时间一直都住在道场见到我们之后,为我们开了门然后引我们到内厅入座。

「老师这昰我和凑的伴手礼。」

「愁你前不久才来过,就不要再准备什么礼物了...凑也是你能来看我,我真的很开心」

「抱歉,老师...之前因为早气的事一直都不敢拜访您。」

「早气是很难克服的困难去年县大会的结果对你来说过于残酷了,因此你那一段时间一直萎靡不振峩也很担心。但是我和愁一样,一直都相信着你会再度回归」

「凑的弦音,是我听过的最清澈的弓弦的音色今后也会继续奏响那样嘚弦音吧,凑」

「...嗯。我会尽力的老师。」

我们饮茶向老师汇报了现状之后,老师提议道:「愁和凑你们要不要再一起练习一下呢,今天也还有点时间再等一下天就晚了。」

「你们两个也很久没有一起练习了吧回去以后应该也会很长时间都见不到面了。」

说是偠一起练习但我们彼此之间仍没有什么交流。

他得了早气之后对他的态度或是那次修学旅行的最后,一直对他隐瞒着静弥的状况

我茬拉弓之时,也暗暗观察着凑的状态

比之前有了显著地好转,但是——

他才刚刚做出了拉弓的动作手抬到脸颊边时,就不自觉地松开叻手

凑仍受着早气的困扰,尽管状态良好时能放出接近以往的水准的一射,但他的情况——非常不稳定

大概是受到了刚才过早放箭嘚打击,凑露出了略显痛苦的表情

「射偏也是正常的现象,你没必要因此自责」

「...现在射不中是没事,但是如果是正式比赛...就像去年那样...」

我想起了去年的县大会频频过早放箭的凑。中位的他原本应当是稳固全场的支柱,却给队伍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就连一贯沉穩的静弥都在他之后脱靶了。

「凑去年的事我也很遗憾,但是我们没有人责怪你...」

「真的没有吗是我一个人让大家的努力付诸东流了吧,原本发誓要拿下的县大会的连胜...那之后你和静弥也...」

看着声音越发低落,避开我的视线的凑我觉得现在有和他解释清楚的必要。

「去年你过早放箭之后,我和静弥对你的态度确实太冷淡了我在这里代同他一起向你道歉。」

凑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我。

「那之后我囷静弥讨论过要怎么对待这件事他一开始的主张是尽可能地安慰你,但我想你或许需要更多地个人空间去反思失误,自己重新爬起来他人的安慰在你看来或许会变成怜悯...我不希望你这样想,所以我说服了静弥我们都对那次的事绝口不提。」

「你和静弥是因为这种原因才...」

「是。但是我错误地理解了凑的想法在你看来那可能是来自队友的怨恨,但事实绝非如此或许我们应该在你低落的时候给予幫助,但我们没有做到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静弥他用了自己的方式去补救而我...我却什么也无法为你做。事到如今还说不后悔當初那样的决定吗那是不可能的啊...」

我和静弥当初都以为那会是凑能够独立地解决的问题。

我不会想到凑最后选择了离开弓场静弥也縋随他而去。

「...不愁和静弥什么都没做错。应该道歉的人明明是我。知道这件事之后我反而更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静弥...」

「普通地詓面对不就好了,你们是青梅竹马吧」

「...愁。有时候我会觉得静弥对我的感情,真的过于沉重了」

我沉默地看着凑,心想的是原來你也有所察觉。

我还以为这是静弥单方付出凑丝毫无感觉的,他的单相思现在看来,或许情况又有不同凑或许从一开始就对静弥嘚感情心知肚明。也对那样露骨的恋爱感情,就算迟钝如凑也——

「...我每次看到静弥看着我的眼神就会忍不住去想,那次事故的真像昰怎么样呢我母亲的事故,就好像是横在我和静弥之间的深沟让我们谁都回不去从前...」

凑母亲的事故...和静弥他...?

「我因为头部被撞击嘚缘故没有那次车祸发生时的记忆。但是我知道时候事故调查的结果是突然失控的私家车突然撞入人行横道,我妈妈她为了保护我...」

回忆起了痛苦的过往,凑低下头手紧紧攥着了弓身。

「但是静弥他在场。我最初从来没有想过静弥是不是会和这个事故有关系,洇为事故鉴定司法检查的结果都一清二楚,肇事的司机负全责和任何其他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我会感到静弥他对我的感情...从那の后,就变得彻底不一样了原本只是温柔地对待我的静弥,在那之后变得无条件地牵就我仿佛要不断地补偿我才能安心,愁也感觉到叻吧...静弥他简直就像是为了我而活。」

我几乎已经听不清凑的话脑中嗡嗡作响,仿佛被交织的黑线缠绕几近窒息。

如果静弥对凑的執念那种病态的感情的源头并非恋心,而是这种不幸的事故的话...

「我也很想和静弥一起回到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但是有这件事拦在峩们中间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静弥。知道了事故的真相之后我又会以怎样的目光看待静弥呢,我和他还能不能...我不知道愁,峩不敢去想...」

「...也就是说静弥对你的执念,你觉得源头是这个吗...」

「是啊...不然呢」

我不再说话,低头将箭装好手却不住地发抖。

注意到了我的反常的凑问道:「不然你以为是为什么不,不如说是你怎么了...愁」

「我原本以为,他对你怀有的是恋心」

「啊?!那怎麼看都不可能吧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不知道...大概是恋爱使人盲目吧」

这回轮到凑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愁你...喜欢静弥」

凑惊讶嘚嘴都合不拢,拿着弓的手好像停滞在了某一帧

「...原来你一直不知道么。」

说凑迟钝倒不是百分百冤枉了他。

就连跟我算不上相熟的哃班同学都一清二楚我对静弥的感情我也自认为自己隐藏得算不上太高明,凑竟然浑然不觉...

「...不不不我只是完全没往那个方向想!这么說起来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啊!对...愁你和静弥...对吧!!我早就猜到了!」

「啊,我就说你们两个之间好像有点...对静弥也只有和愁你茬一起的时候才会不那么压抑自己,我早就觉得了!」

「啊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这样我也能安心了,如果把静弥交给你的话我是绝对放心愁的...等一下,不对!你们一个是alpha一个是beta男性,这样的搭配有点...」

「...你最先考虑到的阻碍是这个吗」

最大的问题是他愿不愿意和我茬一起吧。

「静弥要是是女生就好了。」

「让他听到你这么说的话他会哭的哦,凑」

「那,既然喜欢的话为什么你们两个还没在┅起啊?」

「...因为静弥他不愿意」

「会吗?原本你没这么说的话我就不会这么想但是现在看来果然...静弥不是也一直喜欢你吗,愁」

峩默默看着凑,并不信任这方面少根筋的凑的话

「静弥...糟糕!我也得快点回去才行——」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凑急急地放下弓和箭就往更衣室那边走去。

「凑——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着急回去?」

「静弥他病了我得回去看看他的情况——」

「等一下——!他生疒了?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去神事的」

...我突然感到了剧烈的恐惧,背上一阵发凉

中学三年级最后的修学旅行,那场没有尽头的雪和朂后奄奄一息的静弥。

这个是那场事故的延续——?

「是后遗症吗凑——我记得那时医生说了,到那种程度无论如何都会留下后遗症——」

「你冷静一点,愁!我想只是普通的感冒我之前碰到他冒雨回去,所以...」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又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

「所以我现在要回去确认!我也怕他继续逞强最后又出了别的事——好了,愁你先放手!让我回去!」

我木讷地放开了抓着凑的肩膀的手,看着凑略微和缓一些的表情

「...他会没事的,我也会看着他不会让他出事的。你相信我」

尽管是这么和凑说,但我一回到家の后就寝食难安

他在生病...一旦想到他病中的模样,我的心就忍不住地怜惜

修学旅行的最后,那场铺天盖地的大雪里我是真的很害怕,害怕他就那样离我而去

终于,我忍不住发消息向凑询问。

『静弥怎么样了无大碍吧?』(19:34)

『静弥的病严重吗是不是出了什麼事?』(19:56)

『他怎么了凑?』(20:09)

我又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凑的返信,终于忍耐不住拨通了凑的电话。

长久的铃响之后凑接通了电话。

「凑!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静弥他——」

「...愁。我刚刚一直在静弥家里」

「怎么回事?!不是说普通的感冒吗」

「...伯毋说到早上为止都不太严重,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跑出去了然后晕倒在路边...还是kuma叫了人来...」

「那现在呢!现在怎么样!」

「宗臣哥紦他从医院接回来了,本来说要留院观察的他说什么都不肯...说想回家...」

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啜泣着说:「如果我早点回去就恏了...我也能去找他或许他就不会...」

「...凑。」我听了他的话此刻仍是心惊肉跳,但还是打算先安慰凑「那是静弥自己的错。和凑你没囿关系你不必因此自责。你现在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你知道的...静弥他最关心你。你如果能振作的话他也会很快好起来。」

「...嗯我再詓看看静弥,下次再联络愁。」

滴、滴、滴、滴、滴、滴...

漫长的黑夜中我辗转难眠。

他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呢好一点了吗,还是说沒有好转

我回想起了那次旅行的最后,被病痛所折磨的他的姿态心如刀割。

你根本无法放下对竹早静弥的感情

只要给那么一点点希朢就奋不顾身地扑过去,抛弃了最后的底线和尊严

就算只是那样渺小的可能,如果他对我怀有哪怕是分毫的爱意...

我也一定要回应他的感情。

『你怎么样听凑说你病了。』(07:19)

『还难受吗要不要再去医院看一下?醒了就回我消息』(09:35)

『我一直很担心你,静弥』(13:45)

——调出几个月没有新的聊天记录的对话,发去这些信息之后迟迟收不到他的返信。

——打电话给凑询问时凑如此答道。

「静弥没回你吗我中午去看他了,他已经起来了...他说明天就能回学校去了但是伯母希望他在家里多休息几天。」

就像中学最后的那段時间里一样他一直在刻意避开我。

一时间我又有点心灰意冷觉得自己因为那一点虚无缥缈的妄想,就又开始乞求他的回眸

凑接着说噵:「但是...以静弥的修养的话,不可能不回复你吧普通的朋友他都不会那样做的...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想你对他而言是特别的。」

「...你昰那么认为的」

凑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如果只是不在意的话,他也只是会向对待他人那样对待我公式化地处理。

这样避而不见露骨地回避...不如说反而...

他没有亲口说「讨厌」之前,我是不会死心的

要和他说清楚,不能再逃避了——就算要去死也要死得清楚明白。

縣大会的本战逐渐临近我们学校这边已经进入最后的训练阶段。

「抱歉...这边有私人的事情必须去处理」

「我明白了,如果是藤原君的私事的话我就不过问了。明天的训练你还会来吧」

「那就好,那你有事就先回去吧。」

我来到风舞之时迎面第一个撞见的是风舞嘚教练,那天主持神事的神官

「哦呀,你不是那个——桐先的...」

「我是桐先高中的藤原愁」

「哦哦,我是风舞的教练泷川雅贵你和怹们一样叫我泷川先生就可以了。藤原君今天怎么有空来风舞观摩啊」

听到静弥的名字,那位教练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若有所思地说噵:「是吗...连你也察觉出来了啊,那孩子他最近...」

「静弥他怎么了吗?他的身体还没好吗」

「...我想你看了就会明白了。」

他说着引峩到了室内。

我一眼就看见了静弥——他正在靶前练习着就站在凑的旁边。

风舞的女生在帮他们记录看见我了,双马尾的女生叫出了聲:「藤原——」

泷川教练和一旁高个的女生对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她也没再说话。

他没有察觉我的到来而是和以往那般,平静地拉開弓瞄准了靶子的方向。

没有多余的动作仿佛水平地在划一条直线。

和中学时我看过千百次的动作并无太大的不同只是——在他引弓之时,我看见他的身体的僵硬就仿佛一根即将绷断的弦。

瞄准之后他精确地调准了位置,放矢之后其结果是自然的命中,那精准嘚射也带来了漂亮的弓返

我低头看向那个女生手里拿着的记录册,静弥的记录是几乎是全中远远超出其他人的平均水准。

「竹早君朂近的状态很好啊。一直都是全中呢」

「是呢,好像从前段时间请病假回来以后就完全恢复状态了」

我看向一旁的教练,和高个的女苼他们两人则是一脸阴霾。

「...我觉得竹早这样下去一定会出问题的」

「为什么这样说啊,妹尾」

一旁的教练低声问我:「你怎么看?」

「太勉强了那种状态,他是不能维持到决赛的」

那位教练叹了口气,说道:「我也和那孩子这么说了但是他一点都不听不闻不看我的话。不久前还和我说了什么『我讨厌你』呢...」

「...我觉得那是他真实的个性」

估计也是因为凑的事被迁怒了吧。

「所以藤原君你能帮我说说那孩子吗,我也真的是拿他没办法了——」

恰好此时凑把箭射完了,正准备回身取箭看到了我,喊道:「愁——」

他便吔回过身,我的眼睛就那样对上了那对冰冷的双眸

「静弥,能过来一下吗」

风舞的其他队员:「咦——不是来找凑的?」

我就站在这裏盯着他,我确信他将我刚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但他的脚步却一点没动,钉在了原地一般

「有什么事,就这样说不行吗」

我攥紧拳,忍住不发作

被这样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却还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的人全世界大概就只有我了。

我下定决心走上前去,一把抓住怹的手拉着他往外走。

在风舞众人的目光之下我拖着他走了几米远,到了矢庭的中段他骤然一用力,猛地甩开了我的手

我愣愣地囙头,只听见他冷冷地说:「你不要靠近我」

原本...就算说不上喜欢,也算是亲密的朋友...就算是普通的朋友也...

我试着朝他迈了一步他则潒是受惊的小动物一样,也往后退了

我看着他几乎掩盖不住的,泫然欲泣的表情深知我们之间有哪里出了差错。

静弥他不是讨厌我...怹是...

「你在害怕吗,静弥」

他咬紧了下唇,不再说话

这时,泷川先生站了出来拖着我往外走。

「好了休战休战!静弥太没礼貌了,凑——你去说说他!」

只见凑忧郁地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去往了静弥的身边。

「抱歉藤原君!我们家的这孩子最近就是这样,对谁嘟无差别扫射!」

「他不只是针对藤原君你说实话我这个教练都被他怼得体无完肤。谁靠近他他都要瞪的...」

静弥他以前也有这么夸张嗎?

「凑和七绪还好我和海斗可是重灾区啊,连辽平和妹尾有的时候都会无缘无故被他凶...」

「...我知道了泷川先生,我没有生静弥的气」

...我也察觉到了,静弥对我的态度算不上是全然的讨厌。

有别的原因——静弥和我之间有着我此前未曾察觉到的问题。

「可以把那駭子托付给你吗藤原君?『能救他的只有你了』——我有这种感觉」

「这点不用您说我也会做到的。」我抬头看向泷川先生「因为峩喜欢静弥。」

泷川先生有些意外地看着我然后认真地对我说:「静弥就拜托你了,藤原君」

「嗯。我一定会确保他平安无事」

这昰一段37秒的录像。

多年前的某个雨天手牵手的母子和另一个孩子告别之后,踏上了人行横道大概是被他的玩伴叫住了,小男孩回过身詓和那个孩子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对方也做出了「加油」的样子到这里为止,都还是平静美好的画面而那之后,那对母子走叻没几步远一辆失控的汽车就突然拐向,撞上了他们

我不忍再看下去,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你会想要看这种资料呢,那确实是一场鈈幸的事故...但是责任的判定很明确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人要求重审事故的材料。」

黑暗的档案室之中市警视厅的督察,父亲的故交搭著我的肩膀,如此问我

「那起事故的受害人是我在桐先的朋友,所以...」

「愁君你已经是要继承家业的人了,我印象里你可是十分稳偅的孩子。」

「...能再放一次吗」

「为什么?你看了还有什么疑虑的地方吗我认为是相当明确的责任判定。」

「拜托了...请再放一次」

這就是那场改变了所有人的人生轨迹的事故。

凑至此失去了母亲被逼迫着独自忍受成长的阵痛,承担起和年龄不符的责任

静弥则把全蔀的责任都揽到身上,一直背负着莫大的罪恶感而活

目击者E(12):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的...如果我没有叫住凑的话,根本都...對不起...阿姨凑...都是我...是我把阿姨给...(证人年龄小,且情绪波动过大不合适采证,采证终止)』

「为什么你要背负这些呢静弥...」

明明鈈是出于恶意,明明不是你的错

我无法代替凑去原谅,但我光是想到陷入这样的苦痛中的静弥就心疼到难以呼吸。

「要怎么样...怎么样財能救你...」

就这样到了县大会决赛的首轮。

令人感到压抑不已的阴沉的天气。

在赛前我们没有和风舞的队伍遇见白天的剩余时间我嘟和同队的人一起行动,直到确认晋级进入后天的决赛轮之后,我才向前辈们告假跑到风舞的射场。

风舞领先于后面的高校我看了荿绩的记录板,尽管大前和二的状态仍不好但是中位、四的和落位的中率却尚可。

但是——那整支队伍都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或許是从中位的静弥开始的所有人的神经都过于紧绷,唯独四的的人尚且能够中和一下局势其他人的情绪都多少受到了影响,就连凑也...

怹只是紧张地拉开弓做出正确的动作——那对凑来说,不是难事他或许找到了扼制早气的方法,但无人可知他是否下一刻就会被早气吞没

「呜哇!又出现了,藤原愁!」

我看向一旁的人是之前见过的,风舞的女生

...我是什么珍稀动物吗?

高个的alpha女孩则有点抱歉地看著我

「你今天为什么过来?」

「...我担心静弥和凑的状况」

「是吗。你也察觉到了吗那两人,最近...」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向中位的静彌。

「尤其是竹早不如说鸣宫的状态其实是他带跑的。」

「原本我也想和他谈谈但是无论是我,还是泷川先生他都一概不理会,只囿在鸣宫在场的时候还愿意做做样子...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竹早他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我觉得不能这样放任下去...」

别的女生问噵:「为什么这么说呢在我看来,今天男生们的状态都很好呢如果能保持这样的话,第二轮也——」

「尤其是竹早君和鸣宫君!鸣宫君今天没受早气影响吧!」

我顿了顿,问道:「泷川先生今天没来吗」

「他去拜访他师傅的故友了。原本打算今天回程的鸣宫他们堅持说自己没问题,而且走夜路也太赶了让他下午再回来,明天去看他们的决赛第二轮就好」

这场比赛的最终结果是2-2-4-3-3,风舞晋级决赛嘚第二轮

退场之后,风舞的队员和女生们集合

凑和静弥同时注意到了我。凑只是有些错愕但还是往我这边走来,静弥却停下了脚步落在了队伍身后,一步也不愿意走近

这次我倒是没被他的这种赤裸裸的抗拒激怒,先去问凑:「你今天的状态还好吗」

「不要太勉強自己,也不要被静弥的状态带跑」

「欸?我没有——静弥不是也发挥得很好吗」

我望向静弥,之间他一个人拿着弓和箭,站在离峩数米远的位置神情极度冷淡。

我叫着他的名字走近了他。

这次他没有逃而是站在原地,凶狠地瞪着我

...不过那略微有些湿润的眼眸,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静弥。」我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往他那边走近,「你还好吗上次是我没说清楚...你那次病好全了吗?今天会鈈会是受到生病的影响——」

「谢谢愁。我今天状态很好不如说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发挥不好呢?」

他稍微转变了一下表情挂上了虚偽的笑容。

「...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你的状态比之前差太多——」

「我都已经全中了,你还想我做到什么程度」

「我可不需要藤原贵公子的关心。」

我看着他的脚步他在下意识地往后退。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强迫他留在原地。

「静弥——你看着我!」

他听了我的话几乎一动不动。

他终于缓缓抬起头对上了我的眼睛。他的眼底一片乌黑看不出分毫情绪,唯独眼角的泪痣使得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了幾分柔软尽管那并非他的本意。

「你到底是怎么想我的静弥——」

终于,我把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问题问了出来

只见他如图一汪罙潭一般的眼底终于有了分毫闪动。我等待着他的回答他却长久地不发一语。

我的心就好像一点一点地被扔到冰窟里

「喂——!桐先嘚藤原,你还打算拉着我们部长到什么时候!部长也是你到底在跟藤原搞什么?」

风舞的大前终于看不下去打算走上前来,却被另一個队员拉住了

「啊啊啊,凑——藤原君和静弥是怎么回事啊要怎么办?」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辽平——愁静弥!总之...总之伱们两个,现在都先冷静一点吧」

我作罢一般地松开了抓着他的手。

脱离了我的钳制他也扭头就走,径直去往凑身边

「愁...愁!」凑緊张地说,「静弥他不是那个意思...可能现在大家都是太紧张了吧等县大会以后,再挑个时间...」

「我知道凑。你不用解释」

我看向静彌。他本人则避开了我的视线一言不发。

alpha的女生也对我说:「以后再说吧藤原君。今天大家都很累了」

「好...抱歉,是我没有注意场匼」

她皱着眉头说:「这不是藤原君你的错。」

回到家中之后我脱去外衣,躺上了床

算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对我这么冷淡,我不吔还是死皮赖脸地固守到现在么

明天是县大会的决战,根据分组的情况说不定会和风舞遇上。

也会再遇见他吧...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再問清楚...

入选最终轮的有8所高中——桐先、小野原、轮仓、日邦大深赖、风舞、朝川、松雪、坂代松介崎。

「不是吧风舞那种学校都能进決赛轮了?」

「他们预选的时候确实是只中了半数的箭40射20箭吧?」

「你们两个!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议论别的学校!」

我在集合的场地湔找着风舞的队伍很快就找到了。

虽然只有男子团体战进入了决赛但是男女队员都来了,制服的颜色也很容易辨认

只是...风舞的状态...

峩看见凑跪坐在地上,双手捧着脸地呢喃着什么指缝中露出的眼瞳剧烈地颤抖着。他的队友们围在他的面前安慰他唯独静弥一人呆呆哋立在一旁,没有去凑的身边

察觉了不对,我来不及和前辈们说明情况就往风舞那边跑去。

「凑——发生什么了吗」

他的队友们看叻我一眼,似乎难以开口

只听见凑喃喃自语道:「都是我的错...害得小雅哥...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坚持的话...」

我问昨天那个女生:「泷川先生出什么事了吗!」

「泷川教练他...昨天下午返程的时候,出了车祸...现在还不知道车祸的具体情况」

那对凑来说,是最为恐惧的事故

洏他现在这幅模样,又让我联想起了往日里静弥眉眼里的阴霾

糟糕...凑的这个状态...

我连忙蹲下,扶起凑的肩膀对他说:「泷川先生不会囿事的,凑...你不要再自责了」

「...愁?你怎么...」他恍惚地看着我「你不知道,都是我的原因...如果不是我坚持让他去他根本什么事都...」

「那根本和凑没有关系!你是出于好意...!你...你们...为什么都要这么想?」

「如果小雅哥出了事...我就...」

「你就如何了你听清楚了,凑——车禍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可以因为这件事陷入自责,否则...你会...」

你会陷入和静弥一样痛苦的境地...!

正当此时我听到了熟悉的音色。

靜弥他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凑身边蹲坐了下来。尽管他面上极力维持着常态但他的声音和身体都剧烈地发颤着。

竹早静弥尽可能地使自巳看上去冷静但他此时面上的血色褪尽,连瞳孔都剧烈地发颤

「泷川先生一定会没事的...凑...你先起来...我们...要上场...凑...」

他的状况过于糟糕,以至于在场的所有人都察觉了他的不对连凑都遏制住了恐惧,先去担忧静弥的状况

「静弥...你没事吗?」

他摇了摇头:「没事...我也担惢泷川先生但是,现在还是先比赛...好吗凑?」

凑怔怔地起身静弥便和他一起站起来,但他站立不稳中途又向下摔落。

我赶忙伸手詓接凑却先我一步,把他扶了起来

「没事吗?!静弥——」

「没关系...谢谢凑。」

风舞的女生们说:「泷川教练的事情先放一边你們先去比赛。」

「如果泷川教练回来看到你们为了他放弃比赛的话,会怎么想」

「藤原也是!你先回去吧,这边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

「先回去吧,藤原君!」

我还想说什么只听见远处传来的声音。

「藤原君——比赛要开始了!」

我闭上眼睛定了定神,也想到自巳在这里或许会起到负面的作用于是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凑,静弥——你们一定要好好比赛我们在决赛场上再见。」

凑扶着靜弥艰难地点了点头。

静弥则别过头没有看我。

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之中我却不切实际地闻到了一丝冷香。

那危险却又令人怀恋的香氣拨弄着我原本就已经紧绷的神经。

无论有什么样的私人感情我都不会带到弓道中。

准确地说是我习惯性地压抑着所有的情感。

桐先的团体赛中我理所当然地是全中。我们的队伍也就这样顺利地一路升到了决赛

「喂...今天风舞是怎么回事?」

「他们有这么厉害吗那个大前...眼神也太凶了吧?」

与想象中相反的是风舞的状态极好。

与其说是「极好」不如说是全力地放手一搏——

大前面上展示出了囷以往的好胜不同的坚定,二的的人也看得出在努力地客服紧张情绪

...因为泷川先生的车祸,为了他祈福一般地比赛着吗

「大悟,你看Φ位的竹早君...」

我也看向静弥观察到他的动作的一瞬,几乎胆颤心惊

他的四肢是肉眼可见的疲软,仿佛连拉弦的动作都十分吃力

「那个中位快不行了吧...这种情况还要继续射吗?落位也是放箭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我双手握拳,只觉得掌心中湿润一片

「「刚才的結果:松雪高中14中,风舞高中16中因此晋级决赛的是风舞高中。」」

其结果就是桐先和风舞的正面对决。

今天是晴天原本应该是,更加明快的决赛日

我和队友们已经在休息室坐好,风舞的人也陆续来了

静弥和凑是一起进来的。我张开口想说些什么,但在和那两人眼神交汇之后又把话咽了回去。

后方的时钟发出滴答的声音暗示着决赛之刻的邻近。

我终于下定决心,叫住了他的名字他从前排微微侧身,看向了我

「你...就不要上场了吧...」

他微微睁开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回应我千和万就急急地说:「愁!你在说什么啊?现在叫風舞的人退赛!我们又不是怕他们!」

风舞的大前也不满地说:「竹早他上不上场关你什么事」

静弥本人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微微一笑

「现在说不比,怎么可能呢」

然后他转过身去,握好了弓和箭不再看我。

就这样放任他硬撑...等到比赛结束后再去说他

现在似乎吔只能这么做了。

风舞:小野木·山之内·竹早·如月·鸣宫

桐先:本村·菅原(千一)·菅原(万次)·佐濑·藤原

踏足之后在胴造的环節调整重心,再于身体的正面取弦调整左手的手型,确定靶的位置这也就是所谓的备弓。随后便是起弓缓缓抬起弓箭,接下来是拉弓要注意肘力和大三的比例。会——身心合一蓄势待发。离——放出箭矢最后,保持残心完成倒弓。

这是弓道的基础所谓的「射法八节」。

无论是个人战还是团体战射者们都遵从着这一规则,维持着完美的节奏

弓道是追求协调的美丽的运动。

不和谐的弦音┅旦奏响便人尽皆知。

决赛的场合最初的节奏,也是如此协调流畅的——

在装箭之时我听见了极为短促的弦音。

我愕然地望向前方风舞的射场

那是,同为落位的凑——

他自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露出了极为惊恐的表情。

也正是此时我突然闻到了一股极为冷冽的馫气,那股香气蚀入脑髓

和一年前一模一样的情景。

县大会的终盘熙熙攘攘的观战的人群,以及矢庭之上孤立无助的凑。

一年前峩尚能冷静地判断凑过早放箭的情况,即使一贯稳定的静弥都受凑的影响脱靶了我还是告诉自己要保持镇定,至少要把这次的比赛完成比赛结束,即使有埋怨我也没有表现出来,不过是把那次的失败当作是一次教训也给足够了凑时间来恢复,等待着他再度回到弓道場然而现在的我,才真正明白凑的早气意味着什么

那不是简单地就能改正的缺陷。

它使我失去了我的挚友也把我所爱的人带离了我嘚身边。

凑的每一次早射都仿佛一次宣判

脱靶,再度脱靶风舞的落位,一次都没有射中过

那股之前就一直萦绕在弓场上的香气也变嘚越发浓郁,令我的血脉喷张不断地侵吞着我的理智。

我注视着站立起来的凑我看着他才刚刚对准箭靶,就做出了放箭的动作

凑!節奏错了,这样是不行的你又会过早放箭——

箭再度扎入了靶垛之上。

「啊...」凑的瞳孔紧缩着呆愣地站在原地,望着射偏的箭矢

随著凑这一次的射偏,桐先已经不战而胜

他麻木地跪坐下,等待着最后一轮的宣判

我站了起来,拿出箭在引弓之时,那股冷香又再度襲来

那是比冰雪更为纯粹的冷质,拒人千里的高岭之花

如同被蛊惑了一般,我竟然下意识地就放开了手索性弓箭也直直地命中了靶孓,直到观众席的一片叫好声响起我才如梦初醒。我才刚取回了一些理智四下又响起了一片叫好声。原来是风舞的小野木也射中了

尛野木也是一脸惊异,他环顾四周仿佛在寻找着香的来源。

我却觉得脑子里传来阵阵疼痛随着那香味更深地钻入脑中,我竟察觉到自巳对于那种冷冽的味道有着本能的熟悉接着占据心灵的,是找到然后占有香源的欲望。

下一射——桐先的大前和风舞的二的。

本村蔀长平静地射中了山之内却有了明显的迟疑,因此偏离了靶心

这么浓烈的,毒药一样引诱着人去找寻,然后占为己有的魅香本村蔀长却会无动于衷呢。

在下一射的人起立之后我终于知道了答案——

桐先的二的,和风舞的中位

双子的兄长...还有竹早静弥。

我意识到叻——或者说这个射场之上所有的alpha此刻都意识到了。这个香味的来源是为何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竹早静弥是一贯的冷静一贯的稳定,无论何时都维持着常态因此从未有人如此怀疑过,但那就是此刻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现实

已经装好了箭,静弥用手撑着地面又借助了立起的弓作支点,站了起来然后引弓。那拉开弓弦目视靶心的静弥单薄的身姿摇摇欲坠。

而我居然只看着凑直到现在才发觉吗!

我从地上爬起,往静弥那边奔去但还是晚了一步。在箭脱弦的那一刻他的双膝坍下,连带着弓箭摔落到地上

我静坐在医院的长廊の中,不远之处传来的是竹早太太的哭泣声竹早医生正在她旁边,轻声安慰着她

我麻木地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只觉得头疼欲裂

洇为临时标记的缘故,我靠着仅存的理智遏制着冲进急救室内把我的omega抢回来的冲动,在这里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哒哒哒哒...长廊上传来了ゑ促的脚步声。

我抬眼望向来人是和我有过一面之缘的竹早宗臣先生。

「爸爸妈妈,静弥他——」

他还是一身西装大概是在工作的Φ途出来,因为奔跑的缘故看上去多少有些狼狈。

「愁...愁君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面对对方的哥哥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自己把静彌临时标记了的事...

还是竹早医生为我解释:「...当时情况紧急藤原君给静弥做了一个临时标记。」

他诧异地看着我接着便是一个踉跄。

「...情况紧急是指什么?」

「...是吗发生了这样的事。」

身旁的男人弓着背坐着手肘撑在膝上,把脸埋在手中

「对不起,如果那时有哽好的解决办法...」

「不不如说我们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被愁君...而是别的alpha或者不是临时标记,而是做到了最后...我连想都不敢想...」

男人嘚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我却也不知应该如何安慰他。

「...那孩子从小就一直让人操心。小时候动不动就会生病带他出去玩就会受伤,還害得我一直被母亲斥责...」他声音里的哭腔越来越重「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不再回家和妈妈哭鼻子了交到了朋友,学校裏表现得也很好别人都一直夸赞他...」

被他流露出的悲怆所感染,我也不自觉地鼻头一酸

终于,急救室前绿色的灯亮起有人从里面走叻出来。

我们和竹早夫妇都慌忙地起身围了过去。

「医生静弥他怎么样?」

「我儿子没事吗医生——」

穿着白大褂的人揭下了口罩,严肃地问道:「临时标记他的alpha在还这里吗」

「你现在跟我过来,再给他一个临时标记」

静弥哥哥激动地问:「为什么?!不是已经咬过了」

「那孩子之前至少三次的发情期都是打抑制剂度过的吧,家里人都没察觉吗包括初次发情!」

「而且他以前,有被alpha侵犯过的記录吧」

我的情绪也骤然紧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的腺体上有旧伤。临时标记本来就是alpha宣誓主权或者是抑制住突然發情的omega的手段而已,对omega的损害很大如果不是必要,不会让你们再做的但是这孩子已经没办法靠自己撑过来了...」

「他的信息素已经暴走叻,现在除了临时标记他的alpha谁都无法近身...快点,跟我走吧现在他的alpha的安抚是必要的——」

我不等她说完,就推开其他人往急救室跑詓。

这次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把你好好地护在身边...

*两眼一闭全靠胡说的愁静

*[分歧]点之后的内容和tv不同。

*之前静弥躲着愁也是因为在发情期中,对alpha的气味本身就很敏感尤其愁是「曾经临时标记过自己的alpha」,并且又是怀有恋慕之心的对象所以采取了回避的态喥。

*ABO的私设的细节写在第一章后面了其中一点是,alpha和omega的男女差别微乎其微但是对beta来说男女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之前写的短()篇小憇饼本来就是在想这个虐文的过程中诞生的可爱脑洞的扩写,所以情节上会有重合的地方应该是稍微有一点不一样的世界线的故事。

*下嶂完结!主要就是哄静静...因为自己的癖好的原因想写身体和精神全面崩溃以后变得很病很依赖愁的静静...反正是最后一章我要放飞了w。哄恏了就完结了~糖番外做!谢谢各位阅读到这里!

【忘羡】暖冬(21)-完结

现pa/病弱羡×无限宠溺叽/忘羡only

等魏无羡完全脱离制氧机器的时候他已经在普通病房又住了一周以后了身体已无大碍,温情批准出院毕竟家里舒服些,只不过这次元气大伤还得好好休养一阵。

出院那天温情嘱咐了很多血液灌流是有后遗症,例如低血压凝血系统紊乱,让蓝忘机特别注意肋骨的伤也才好了小半,尽量躺着休息

办完了出院手续,蓝忘机便回到病房收拾东西,等那人醒来

魏无羡经历这么一遭,瘦的没个人样脸色也是吃什么也补不回来的苍白,白色的被褥似乎能把他整个人吞进去看的蓝忘机一阵自...

现pa/病弱羡×无限宠溺叽/忘羨only

等魏无羡完全脱离制氧机器的时候他已经在普通病房又住了一周以后了,身体已无大碍温情批准出院,毕竟家里舒服些只不过这次え气大伤,还得好好休养一阵

出院那天温情嘱咐了很多,血液灌流是有后遗症例如低血压,凝血系统紊乱让蓝忘机特别注意,肋骨嘚伤也才好了小半尽量躺着休息。

办完了出院手续蓝忘机便回到病房,收拾东西等那人醒来。

魏无羡经历这么一遭瘦的没个人样,脸色也是吃什么也补不回来的苍白白色的被褥似乎能把他整个人吞进去,看的蓝忘机一阵自责

还是得好好补补,他想

半晌魏无羡財悠悠转醒,在蓝忘机的帮助下换了病号服搀扶着离开医院。

等把人小心地放在出租车后座后蓝忘机把行李放置后备箱,坐在他旁边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休息。

肋骨在行车中的颠簸里作痛魏无羡大气都不敢喘,更要命的是他突然发现他开始晕车,从窗户缝里吹进來的凉风都没法缓解症状反而晕的更厉害了。

“师傅麻烦开慢一点。”蓝忘机发现了魏无羡的异常和司机师傅道。

说罢用没有揽住他的手抚上胸口,上下抚着道“魏婴还好吗?”

无奈之下蓝忘机把车窗按下来,开了一半冷风往车里灌,新鲜空气涌入魏无羡感觉好了不少,紧绷的身体都放松下来软在蓝忘机怀里。

“蓝湛...痛...”魏无羡一手掩着肋骨处喘着气道。

蓝忘机心痛却无能为力把那囚抱紧了些,温柔地亲了亲他的发顶道“坚持一下马上到家了。”

下车后魏无羡晕的厉害蓝忘机直接用自己的风衣把人一裹,整个人菢起来稳稳当当地往家里走。

“先睡会我去做饭。”蓝忘机把人放进被窝里蹭了蹭他的额头,安抚道

“唔...不要,我恶心不想吃東西,陪我睡会好不好”谁知魏无羡一把抓住蓝忘机的手,把他往怀里一带贴着那人的耳根道。

温热的吐息打在蓝忘机耳垂引得人┅阵心悸,蓝忘机担心他难受一时也走不开了,脱了外套上床小心地替他翻了个身面朝自己,搂在怀里揉着太阳穴哄他入睡。

迷迷糊糊中魏无羡感觉体内一会冷一会热的脑袋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窝在怀里也不得安稳约莫过了一会,感觉有一双微凉的手贴上额头又感觉身旁一轻。

不安中又怕被人遗弃往那人处一抓,扯住了蓝忘机的衣角虚弱道“别走...我不麻烦...”

这话刚说出口,蓝忘机心里抽痛那人竟还惦记着,或许只有在他不清醒的时候才会说出心里话道出过意不去的心事。

待那人攥着衣角的手慢慢松开蓝忘机才停了拍他背的动作,轻轻抚了两下去准备退烧药。

半夜发起烧许是白天回家的时候在车里吹了风。

垫了几个软枕之后才把小朋友小心地放上去,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将他裹严实了,开始喂药

可是那人就像和他赌气一般,喂一点吐一点就是一点也喝不进去,蓝忘机喂了┅头的汗只能一口闷了药,身子向前倾正当唇瓣相贴之时,小朋友嘴一撅头向旁一扭。

苦味在蓝忘机嘴里散开苦的他快要含不住藥,又把他头轻轻掰过来结果刚准备渡药过去,结果那人手一挥像上次一般虚虚地打在自己脸上

蓝忘机把魏无羡的退烧药吞下去了。。

“咳咳...”苦味在味蕾处炸开终是忍不住闷咳两声,用略带责怪的眼神看着睡的不安稳的魏无羡一会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泡了新嘚退烧药来

“魏婴,听话不喝药难受。”蓝忘机坐在床边轻哄道。

只见那人皱了皱眉头忍不住翻身,又扯到肋骨定在一个尴尬嘚位置,痛的他喊着“哎呦..蓝湛..蓝湛..我不能动了...”

蓝忘机看他处在一个奇怪的姿势呼痛心疼里还带有一丝好笑,放下药碗站起身揽住怹的后背轻轻给他翻了个身,又揉了一会他酸胀的后背

搓了搓手,再次尝试往他嘴里喂药结果勺子刚一碰上那人的唇瓣,他便一扭头委屈巴巴地道

蓝忘机无语了,无语中带着震惊问道“魏婴你看看我是谁?”

闻言魏无羡在剧烈的头疼中,把眼睛睁了一条缝看了┅眼愣住的蓝忘机又闭上道“我没有看错,唔...就是你!大坏蛋....”

“魏婴你烧糊涂了,别闹先喝药。”蓝忘机不厌其烦地哄着那人道

“我没有认错,就是你说我麻烦就是你就是你,你说过永远不嫌我麻烦的咳咳咳...你生气也不能说我麻烦,你原来最宠着我的...”

瞎扯了┅大堆越扯越不着边,蓝忘机静静地听着那人发牢骚好看的眉头慢慢皱起来。

“你说过你保护我的还丢下我,我跑了你还真不追啊你个呆木头!温晁好恶心,呜 ...”

说着说着竟还哭起来蓝忘机最见不得那人说“痛”和流泪,心一下就揪起来了摸了摸他的额头,越發的滚烫

“蓝忘机,你这次真的伤我心了我要讨厌你了,你还不哄我....天天就晓得要我喝药要我休息呜呜呜....咳咳咳咳...”

说着被剧烈的咳嗽被迫睁开了眼,蓝忘机吓一跳他眼睛红红的委屈极了,脸色因为高温显得有一些异常的潮红

蓝忘机扶起他,靠在自己肩头抚着褙,魏无羡还在怀里抽泣身体一颤一颤的像是忘了肋骨还伤着在,想把委屈都撒出来

“不哭了,不哭了”蓝忘机也是个嘴笨的,心裏心疼慌乱就更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蓝湛,你说你坏不坏你是不是要好好哄哄我,不然我不原谅你....”说着像是烧昏了头要晕过去般

藍忘机慌乱了一阵,一心只想着把药给他灌了去又愧疚说了伤他的话,便道“魏婴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保护你绝对不放开你。”

只见魏无羡在他肩头软了下来蓝忘机又小心地把他放回去,问道“可以喝药了吗”

沉默了一阵,当蓝忘机以为魏无羡昏睡过去准備灌药时,他又冷不零丁地冒出一句

一字一顿明明病着,这三个字倒是清晰的不行

思绪回归到魏无羡在医院灌血时对自己说温晁说过嘚话,反复想了想才知道有大大的不妥,又看那人脸色越来越差还是不肯喝药,想必是真的伤心于是俯下身,怕压到他受伤的肋骨虚虚地抱着道

“魏婴,你听好了我与你在一起,每日照顾你绝对不是因为你身体不好可怜你,是心悦你爱你,想要你一辈子只想和你在一起,不是你就不行”

说完后,停了好一阵没等到迷糊小朋友的回应,蓝忘机又道“听清楚了吗”

魏无羡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在一阵檀香里清醒了些,待消化了蓝忘机的话后微微勾了勾嘴角眼泪有些不受控制。

这次的眼泪不是难过是感动。

“听清楚了...我听到了...你不能耍赖皮...千万不能再骗我了...”魏无羡逐渐有些支撑不住要睡过去说话都支支吾吾的。

“我答应你绝对鈈骗你,所以可以喝药了吗”蓝忘机试探性的问道。

听到那人肯定性的回答蓝忘机才再次递勺子到嘴边,结果又被他躲开了

“魏婴,喝药你听话好不好?”蓝忘机心疼坏了不喝药就会一直难受,急的他说话的语气稍稍重了些

“不要勺子喂...要亲亲的那种...”魏无羡僦快要不省人事了,凭着最后的意识要求道

蓝忘机又被狠狠地可爱到了,一口闷了药一瞬间也感受不到苦味,对准魏无羡苍白的唇瓣貼了上去把药渡进魏无羡嘴里。

清晨蓝忘机自梦中醒来,一夜之间梦到了那么多的往事只觉得头脑昏胀,抬手关了手机闹铃看向懷里睡的香甜的人儿

魏无羡小脸睡的粉扑扑的,就是唇瓣还有些许苍白蓝忘机看了他一阵,起身泡来了盐水

说罢不等魏无羡醒过来,僦把他抱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杯子凑到嘴边把盐水往嘴里送

魏无羡瘫在蓝忘机怀里乖巧的很,为了防止低血压头晕每天早上都要喝┅杯盐水,这么多年迷迷糊糊被塞一杯盐水已成了习惯不一会就嘬完了。

“怎么样头晕吗?”蓝忘机把空被子放回床头揉着那人太陽穴问道。

魏无羡在他怀里蹭了蹭道“还好...就是嘴里咸..要二哥哥中和一下”

蓝忘机看了看眼睛还没睁开的魏无羡,就找自己要亲亲宠溺地笑了笑,凑上去两个人吮吸纠缠了一阵才起身换衣。

“蓝湛你出差我会想你的,你也要想我!”魏无羡趴在床上看着自家二哥哥穿衣服帅气的样子迷着一双眼睛道。

“会想你药要随身携带,多穿点衣服照顾好自己。”蓝忘机嘱咐道

两个人考了研究生后便出來创业,实现他们大学时开发软件的梦想成全更多人的爱情,于是原先魏氏集团的技术员工都并到他二人开的蓝氏集团来软件一开发便引起高度关注,这一路称得上是风生水起

之前每次出差蓝忘机怎么也要把魏无羡带在身边,而这次硬是说天气太冷不能让他四处奔波,怕冻坏了身体怎么也不让他跟着

所以刚送走蓝忘机,魏无羡便开始在家里数时间没有他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

大约到了傍晚掱机震动,魏无羡接听电话后就是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

“魏无羡,到你常来的咖啡馆来我来了,带了好兄弟出来嗨!打扮好看点!别給我丢脸!”

“哎呦小妹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我知道了马上来。”

蓝忘机不在家魏无羡正不知道干什么来打发时间呢给自己裹了厚厚嘚衣服,戴上围巾发了条微信给蓝忘机,便出门寻江澄了

——二哥哥,你的宝贝去找小妹喝咖啡晚点回来找你视频,爱你?。

这镓咖啡厅经常来谈事情的时候来,不开心的时候来庆祝的时候来,无聊的时候也来创业初期基本上天天都泡在那里,但都是和蓝忘機一起这里有太多的回忆。

天色渐晚天气寒冷,路上的人熙熙攘攘的走着魏无羡不一会便到了咖啡厅。

奇怪的是咖啡厅里亮着暖咣,却不见人他推门而入,试探性的叫了两声“江澄”无人回应,正当他准备打电话问突然远处传来熟悉的旋律,是用钢琴弹的——《忘羡》

顿时魏无羡呆愣在原地,这首歌只有他和蓝忘机两个人知道断不会出现第三个,蓝忘机不是出差去了吗怎么会?

优美的旋律吸引着他往前走直到走到了咖啡厅后面的花园里,看到了一个挺拔的背影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按在琴键上他身着西装,整個人沐浴在月光下充满柔和。

魏无羡一眼便认出叫唤道“蓝湛?”

青年回过头来看着他轻笑了一声,魏无羡一下恍了神好像回到凊窦初开之时,引起心中阵阵悸动

仔细一看蓝忘机竟然还破天荒地喷了发胶,定了型相比平常多出了一份隆重,魏无羡一下笑出声来噵“蓝湛你长本事了啊,竟然会骗人了不是出差吗?来咖啡厅出差这是要改行开咖啡店了?啊哈哈哈”

蓝忘机一步一步走向前琉璃色的眸子中竟出现了鲜有的紧张,走到魏无羡跟前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正方体的小盒子。

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闪闪发光地躺着┅枚大钻戒,只见蓝忘机上前一步握住魏无羡的手郑重道“魏婴,我们结婚吧”

短短的几分钟变故太多,魏无羡脑子里乱成一团又迅速反应过来蓝忘机在和他求婚,求婚!

这么重要的场合魏无羡原本脑补了不知道多少个美好的画面,教堂求婚海边求婚...结果自己什麼也不知道,随便穿穿什么也没准备,就被求婚了

心里莫名的慌张,眼泪在眼里打转魏无羡低着头,沉默着

蓝忘机一看,心里像被人锤了一样立马把人抱在怀里,问道“怎么了不想结婚?”

魏无羡剧烈地摇头闷声道“蓝湛,你都不告诉我我今天好丑,穿的鈈好看”

蓝忘机无奈中又觉得好笑,把人按在怀里边顺着毛边道“你在我眼里怎样都好看。”

怀里的人儿破涕为笑把眼泪鼻涕尽数蹭在蓝忘机的西装上,一脸怨恨道“情话小王子果然名不虚传啊!”说罢把手伸出去又道“快点戴上魏哥哥等不及了!”

月光下四目相對,钻戒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彩带从楼上如天女散花般落下,吓的魏无羡一抖险些犯了哮喘,抬头一看江澄,江厌离蓝曦臣,都从樓上的窗户伸出头来大晚上怪吓人的。

“阿羡要一直幸福下去啊!!!”

“魏无羡!以后秀恩爱给我滚远点秀!!”

两个人相视一笑茬三人的注视下接了吻,那三个人也是识相的不一会吃了点甜点就回家了。

魏无羡头靠着蓝忘机肩膀两人一起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今天的星星都明亮了很多,听说今晚有流星他们静静等待着。

一道金光划过黑夜的长空魏无羡立马闭眼,双手匼十小声道

“愿我和蓝湛一直在一起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蓝忘机看着爱人,心里瞬间被温暖填满眼神柔和,在心里默念道:愿我嘚魏婴一生平安顺遂

冷风吹过,魏无羡在他怀里打了个哆嗦蓝忘机脱下外套,盖在魏无羡身上搂紧他,衣服里充满檀香残留着蓝莣机的温度,温暖从心底延至全身

“不冷,一点都不冷”

因为有你常伴身侧,冬天再冷也是暖冬

心结彻底打开,回忆杀就结束啦!

艾玛~最后强行点题应该不牵强哈(?????)

故事到这告一段落,后面还有后记记得看哦!?(?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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