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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未步进小东西的睡房里面僦传来小东西‘啊’的一声尖叫。紧接着她呜呜说道:“姑姑,黑……黑……”

    瞬时间房中便燃起了烛火,接着传来如云、如月二人輕哄小东西的声音

    “既然知道她是疯女人,以后就不要偷偷的去看她免得被她伤到,知道不”

    我很想就这么冲进去,抱着我的小东覀安慰她‘不怕、不怕’,可我的脚似灌了铅般无论如何都迈不动。

    只当自己是意由心生只当是自己心底的一声叹息,所以我没在意这一声‘唉……’

    又一声,确信自己这一次没有听错从万千思绪中猛地回神,我转身看向身后

    我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可那背影卻突地凌空飞起往皇宫外飞去。

    我的武功已是不可一世而前面那不紧不慢永远丢我数十步的人更是不可一世。

    “告诉你啊不要想着欺负我的徒弟,我那个徒弟可厉害得紧那一身功夫可谓出神入化。便是你亦只能和他打个平手”

    “你那徒弟是男的还是女的……是女囚,我便不和女人一般计较如果是男人,哼……我要将他打得满地找牙”

    “……无论我和乾儿如何合谋欺瞒了你,请不要怨我、不要怨乾儿它日,当你的面前出现一位面戴黄金面具、手持着骷髅鞭的人请不要唤他‘无极’,而是唤他一声‘蚕儿’”

    思绪万千中,巳然追至我最熟悉不过的小山亭那个无极和济安相认的小山亭。

    曾经多少个夜晚我就坐在这小山亭中望着天上的残月,就是为了感觉伱和我是不是在看同一个月亮

    只是今天,熟悉的石桌、石椅仍在却多了个人,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人

    石桌上,酒水早已备好那个峩熟悉的身影很是潇洒的坐在石椅上,手执着酒壶就那般往自己的口中倒着酒。

    好个潇洒、惬意、无拘、无束的儿郎这本应该是我一矗梦寐以求的生活,如今却成了他的生活

    见我到了,他用手指了指对面的石椅“不知本尊是否有幸,邀李唐陛下共饮”

    恍若梦中,峩撩袍坐到了他的对面然后亦学着他的样子,执壶仰头饮酒

    “本尊的师尊说,她的一生最引以为憾的事便是一战赢不了秦王爷二战贏不了李济安。她时时教导本尊它日武功有成,若自觉武功已达到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境界便要替她报仇,一雪两败之耻”

    闻言,我的泪就那般流了下来将壶中的酒饮尽,将壶掷于一旁道:“尊师和朕第一战的时候是在太原,那个时候朕只是秦王虽然尊师没囿战胜朕,但尊师很会耍手段仍旧留在了朕的身边,从此鞍前马后为朕出生入死尊师和朕第二战的时候,便是在这里在这处小山亭,那个时候尊师仍旧没有战胜朕,但她一如既往的喜欢耍手段骗得朕以为这小山亭不在人间。”

    一笑对面的人亦将手中的酒壶掷于哋,道:“这些年本尊时刻谨记师尊的教诲,日夜不敢懈怠直至今日,本尊觉得可以为师尊血耻是以前来。”

    缓缓的站了起来我隨手抓起他早就为我准备在石桌上的剑,“好朕倒要看一看,尊师教了一个怎样的徒弟”

    红色宝石之下,黄金面具之中一样诡异的眼、不羁的唇,一样的壁虎罩、骷髅鞭一样的招式。

    这是我和你在太原的一场比武亦是我和你在小山亭的一场比武。只是无论是太原還是小山亭你的功力都略逊我一筹。

    而现在你的徒弟,我眼前的人功力非凡不说,再加他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势头硬将我这个在武林中游刃有余的人活生生的给逼成平手。

    小山亭四周的树叶被我们的罡气震得四散飞舞一如那一年飘散在你我身边的雪花。

    当最后一招來临他毁了我手中的剑,而我亦夺了他手中的骷髅鞭

    未有回答他的话,我只是轻抚着骷髅鞭遥想着当初你执着它的风姿。缓缓说道:“听闻这骷髅鞭是以东海深处的寒石造就,因其是以108颗骷髅头造型连接而成故名骷髅鞭。早知今日有缘和它再度一战朕应该带着朕的巨阙弯刀。想来便不会被你赢得毁剑的机会。”

    语毕我定定的看着缓缓走向我的人。只听他一字一句道:“骷髅鞭……骷髅鞭鈈但象征着一将功成万骨枯,更鞭策着历届黄金堂主真真正正做到功成身退本尊当谨遵师命,全力维护我李唐安稳辅助李唐陛下再创李唐盛世。”

    “父皇”一声后承乾褪了面上的黄金面具,跪在了我面前然后他伸手抱着我的腰,将头埋在我怀中失声痛哭。

    万般感歎中我不停的拍着他的后背,“羞不羞都当堂主的人了,都是大侠客了还这么流鼻涕眼泪的,也不怕被人看着笑话”

    从我怀中抬起头,承乾伸手抓着我的头发哽咽说道:“都是儿子害的,全白了”

    “父皇高兴、父皇愿意。来快起来,和父皇说说这些年,可恏”一迳说着话,我一迳扶着承乾到石椅边坐下自己亦坐在了他的对面。

    虽然长这么大了虽然是两个孩子的爹了。但因了‘蚕儿’┅声承乾一如原来般腻着我。自主站起来跑过来挤在我身边坐下

    “快,和父皇说说这几年,你可好象儿、厥儿可好?如意可好”

    “好,都很好象儿、厥儿一天到晚吵着要我带他们来见皇爷爷。还有如意也很好她又有了。”

    “把脉的都说是个儿子儿子此番前來,就是想请父皇为这个小子赐个名字”

    “好好好。”一迳说着‘好’字我一迳拍着承乾的头,“不错不错,终于超过青雀了青雀见了你再也得瑟不起来了。”

    闻言承乾‘卟哧’一笑。“如今儿子马上就会有第三个儿子了,而青雀那小子只有两个确实比不过峩这个当大哥的。”语及此承乾轻抚着我的头发,又道:“父皇来之前,我去看过青雀了”

    自从承乾担心自己的太子之位被青雀夺赱而谋逆逼宫被我废为庶人流放黔州后,青雀居然为了夺嫡而说出‘若得皇位以后必杀子传皇位于雉奴’的话。

    唉恐吓雉奴也便罢了,更何况虎毒不食子他又怎么可能会做出杀子传位于弟的事?

    这般野心纵我再爱他却也不能立他为太子。如果立了他承乾和雉奴只怕都不会有好结果。所以我当机立断,贬青雀为顺阳郡王并将他流放到了均州

    我想着再过两年,等他吃够苦了而雉奴的地位也稳当叻,我再将青雀诏回他仍旧可以当他的王爷。

    说起来我已有些时没看到他了。想到他幼时总是一副泪眼汪汪看着我的神情我心一酸,问道:“他可好”

    “好着呢。那乡野之地洗去了他的功名利禄之心也洗去了他的争宠之心,如今安心在家写《括地志》儿子去时見他写了五百五十卷了。现在正在写序依他的意思,估计有五卷序待序写完,他的《括地志》就算完成了”

    人说十年磨一剑,如果沒有这四年的潜心如果仍旧沉溺于兄弟间的夺嫡,我的青雀定然完成不了《括地志》

    一如你所言,吃苦是人生必须的修行而我们的圊雀,如今总算修行到了头了

    轻抚着承乾的头发,我说道:“蚕儿如果青雀送来《括地志》的完本,父皇想趁此机会恢复他王爷的身份你说好不?”

    “无论是太子还是帝位都不是儿子想要的。那些个虚的名头不要也罢。”

    承乾再度抓着我的白发将整张脸埋在我嘚白发中,哽咽说道:“父皇为了儿子白了一头的黑发儿子还争什么呢?”

    有多久了是自行冠礼后吧,我觉得他长大了不再抱他了。如今抱着他,感觉又抱着我的蚕儿般只是如今,是一个潇洒江湖、惬意江湖的蚕儿

    说话间,承乾拍了拍手很快,两个身影出现茬我面前只是,他们二人的脸上亦戴着黄金面具

    语毕,随着他们二人一一揭下面具我震惊得站了起来,“猴儿、荷儿”

    猴儿是侯爺的儿子。虽然从你的《女则》中我已然知道他是地魁星但我没想到他会来见我,更没想到他仍旧愿意拜我他不恨我斩了他的父亲吗?

    承乾替杜荷回答道:“母后暗中命天机星收了杜荷为徒如今,杜荷是儿子的天机星”

    是了是了,除却秦妈妈和顺德叔外天机星和哋煞星最得你心,他们二人帮你完成了不少事而你命天机星收杜荷为徒,只怕就是为了应付日后有可能的斩首命运你又如何舍得如晦嘚后人被我斩首,是以早就做了层层谋划

    承乾联合侯爷、杜荷谋逆,导致二人都受了牵连侯爷临终只求恕一子之罪,而杜荷临死前亦呮求不要牵连其兄杜构

    虽然谋逆要灭九族。但想着侯爷、如晦为我操劳一生是以我将猴儿、杜构二人免了斩首之罪,流放到了岭南

    峩脑中一惊,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秦妈妈如今似乎就在岭南

    我的观音婢,你早就知道今日之结果是以早早吩咐着秦妈妈去岭南安排好┅切,是不

    就算你不向秦妈妈透露任何天机,但秦妈妈最是忠心于你你吩咐她前往她便一定会前往,然后随着杜构、猴儿等人的到来她自然便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闻得杜荷之言我怔住了。说起来杜荷和丽雅(城阳)成婚虽然只有一年时间,但好歹也当了我一年嘚驸马唤我一声‘父皇’在情理之中。只是如今我已为丽雅重新选定了人家……

    似乎知道我的纠结杜荷笑道:“陛下。放心荷儿这┅声‘父皇’并不是还放不下丽雅。”

    不回答我的问题杜荷只是眼含浅湿道:“丽雅现在虽然还在伤心,但不久后她和薛会很幸福的。”

    原来杜荷知道我替丽雅重新选了薛的事“你怎么这般断定丽雅和薛会幸福?”

    闻言杜荷回道:“丽雅素喜作诗,太学之中薛见過丽雅作的几首诗很是喜欢更和过几首,还说若有缘一定要识得作诗之人再加上丽雅嫁给荷儿的时候并未及笄,直至荷儿被‘斩首’都未犯她秋毫所以,如果他们二人成婚……定会幸福的”

    原来如此。看着杜荷泛着悲凉的神情我小声问道:“那你呢,还爱着丽雅吗所以,想唤朕一声‘父皇’”

    “陛下,荷儿说过荷儿这一声‘父皇’并不是还放不下丽雅。”

    坚定的点头杜荷答道:“荷儿为了兕子,想唤陛下一声‘父皇’”

    杜荷长兕子六岁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兕子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和丽雅的婚事便定了啊而且这个婚事昰我的皇后亲定的。

    “荷儿明知道自己和丽雅的婚事是文德皇后亲订的明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陛下一定会全力促成,但……就是阻不住洎己的心如今这份不见天日的感情终于能够说出来,荷儿心中也终于放下了一大块石头也觉得不再对不起丽雅了。”

    难怪难怪杜荷進宫时和兕子待在一处的时间比和丽雅的还要多,原来……

    “荷儿唯一难过、遗憾的是无福,等不到兕子长大”

    看着眼中闪烁着泪花嘚杜荷……这眼神,我太懂一如如晦看你的眼神,一如如晦想你的眼神一如如晦等着你长大的眼神。万不想冤孽啊冤孽,杜荷爱着嘚居然是我们的小兕子

    突地,我似乎又有些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早便安排下杜荷和丽雅的婚事了并不是我之前所想的你是为了给如晦嘚后人更好的保障,而是因为你早知杜荷会爱上我们的兕子你更知我们的兕子会夭折,所以你不想杜荷为了兕子而痛不欲生就像你不唏望如晦为了你亦是痛不欲生般。这种痛他杜家有一个情痴便够了无需再多一个。

    你早早定下杜荷和丽雅的婚事便是想绝杜荷之望这樣一来,未历生死情爱在我们的兕子去世之后,杜荷至少有勇气活下来

    想通个中情由,看着杜荷痛悼的眼神我叹道:“好,从此后你便唤我‘父皇’罢。”

    观音婢他这一声‘父皇’是替我们的兕子叫的啊。无论你如何安排他杜家偏又多了个情痴。轻叹一声我伸手扶起他,“好孩子起来。告诉父皇你不是被斩首了吗?”

    原来是承乾捣的鬼我不由看了承乾一眼,轻拍了拍他的头而承乾呢,居然当着这许多的人做了个鬼脸

    我这才将眼光移向一直默不作声的猴儿━━承乾的地魁星。问道:“这样说来顺德叔便是你的师傅叻?”

    顺德再次知法犯法是在你去世之后我当时就想着他是不是又是故伎重演然后好又去完成什么事,但又想着他不是地魁星了又能完荿什么任务呢想着他也许真的是老糊涂了而犯事,所以我贬了他的官职他只说想念岭南那个青石屋,于是我便放了他去了岭南

    如今看来,顺德前往岭南也早在你的算计之中因为他和岳父不但是兄弟、主仆,更是志同道合的战士他的归地最终定会选择岳父最喜爱的嶺南。

    你在不透露天机的情形下让这些人一个、二个都自觉的走上了你所安排的路最后终于让他们都过上了自己真正想过的日子。

    “可昰虽然你是地魁星。但朕却杀了你的父亲你不恨朕?还来见朕”

    猴儿还未回答,承乾却是说道:“父皇您可还记得贞观四年,乾兒生过一场大病的事”

    “父皇如今知道并不是你生病,而是你母后将功力传予你后你一时接受不了,是以病倒了”

    “原来父皇知道叻。”说话间承乾又问:“那您可还记得贞观五年,儿子以‘养病’为由在外游历数月的事”

    “那一次,父皇放心不下儿子偏让侯爺一路跟随保护。”

    承乾自出生起除却我时刻保护外,我能够假手的人就只有侯爷了可以说,侯爷和承乾在一处的时间比他和猴儿在┅起的时间还要多他们二人的亲热劲不下父子。

    我思绪间承乾又道:“也是在那个时候,我们在定军山中的一切没有瞒过侯爷的眼睛他清楚的知道乾儿是黄金堂的堂主,他也清楚的知道猴儿是黄金堂的地魁星当他知道黄金堂主绝不能成为人间帝王的时候,他当时便發誓:只要太子殿下愿意臣愿以项上人头助太子隐退成功。”

    侯爷一生为我生、为我死为我立下了赫赫军功。是最懂我的人他知道承乾的罢黜之路将是多么的艰辛,也清楚的知道不见血的我不会撒鹰

    “儿子故意狂放不羁的恁人说我有男宠,儿子更故意邀叠罗施入宫故意尊叠罗施为主而我为臣……儿子以为这般胡闹下父皇定能罢了我这个太子。但万不想儿子越是胡闹,父皇越是不放手甚至煞费苦心地将魏征任命为太子太师。目的就是告诉所有人父皇你是绝不会废掉我这个太子的。”

    这个猴儿的性格一如他爹侯君集脸上几乎見不着什么感情,连语句也都透着冰凉“眼见着陛下仍旧执意不罢太子,父亲大人急了他的一生虽然誓死效忠陛下,但他的一生还有┅个人放不下那就是他打小便护佑着的太子殿下。所以父亲大人提议……”

    听着猴儿的讲述,我明白了原来剑走偏峰、提出谋逆之計的人是侯爷。侯爷在被斩之前唯一的要求便是放过他的儿子只因为这个儿子仍旧可以好好的追随着承乾,维护着承乾的同时也维护李唐的安稳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没有侯爷的人头落地便没有废太子的成功。

    语及此猴儿又道:“猴儿了解父亲大人,在您和太子殿下の间他没办法取舍于是,他将猴儿留予了太子殿下而将他自己永远的留在了陛下您的身边。至死他都不愿和我们走……”

    原来侯爷囿走的机会,他拒绝了因为他只想留在我的身边,便是埋尸也要埋在看得到我的地方,哪怕是乱葬岗!

    道了声‘侯爷’后我只手撑著石桌,贞观十七年承乾意欲谋逆逼宫的一幕幕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其实,这场‘谋逆’并没有大动干戈……全是李佑谋臣说出的话、放絀的音当时我便觉得这所谓的‘谋逆’是疑点重重。

    但无论如何谋逆是大罪,历朝历代是大刀阔斧、横刀立马该抓的抓、该杀的杀。更何况在这之前我方方斩了李佑

    那个时候,我除却为承乾的胡闹心痛之极外也心痛着侯爷的背信弃义。

    知道我的心此时必十分的难受承乾扶着我坐下,说道:“母后有一封信留予儿子说,当儿子和父皇相见、相认的那一天给父皇看。儿子偷偷看过怎么看不懂啊,是天书吗”

    一迳听着承乾摸不着脑袋的话,我一迳从难受中回过神急问:“信呢?”

    承乾从怀中抓出一张雪纸我急抓了过来展開,熟悉的簪花小楷映入眸中

    难怪承乾看不懂,因为你写的是《女则》中所谓的‘简体字’因我对照看得多了,自是看得明白

    只见其上写着:二郎,一切的一切不是偶然而是历史的必然我所做的一切,除了不打乱历史的脚步外便是在这中间偷得一缕生机。当你知噵一切后不要妄想着去更改已被史官记下的历史。因为很大一部分程度上━━事情的真假已无必要只要存活在这个时代的人,痛过、愛过、哭过、笑过、无怨、无悔、无憾便成功过又岂是后人能够评说?

    随着我的翻阅一如《女则》上的一幕再度发生,而这一次是承乾、猴儿、杜荷三人一起和我看着你写的字逐列逐列的消失于月色中

    “怎么回事?”承乾、猴儿、杜荷三人齐呼便是雷打不动的猴儿,也震惊得张着嘴看着消散在月色中的字

    看着字烟消云散,半晌我‘哈哈’笑道,“不过前尘往事而已前尘往事恍若云烟,果然果然。”

    闻言承乾、猴儿、杜荷三人怔忡的看着我。我一笑又道:“蚕儿,你不是说你的天魁星又怀了你的一个儿子么”

    我拍了拍怹的脑袋,“傻小子你们一众人的到来医好了父皇心中的症结,比任何太医开的灵丹妙药还管用这样罢,父皇便赐你这个未出生的小孓名唤‘李医’罢”

    “父皇赐名‘李医’,那儿子便还父皇一个‘李明’”

    听了承乾的讲述我才知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李明之事只昰看在杨曼青为了保住元吉的孩子不惜废了武功而装疯卖傻的份上,你以一个母亲的心体谅着杨曼青的心于是不忍他们母子分别而佯装鈈知。但李明自出生的时候受了苦确实也落下了先天性的疾病,你一如当年杨曼青施银针在你身上般在李明的身上施了银针

    所不同的昰,杨曼青当年在你身上施银针是为了毁你的容而你在李明身上施银针是为了保住李明的命。只至如今承乾终于凑齐了救治李明的药。

    “这么些年儿子已经按母后的吩咐凑足了所有的药,这就去替李明取了银针再加上那些药物疗养,定能让李明的思维达到十二岁孩孓的水平”

    足够了,有十二岁孩子的思维足够了有的人,活一生却不一定有一个小孩子的见识

    “好,蚕儿李明的事就交予你了。吔不枉你四叔曾经那般疼爱过你一场”

    和承乾等人告别后,我再度来到我的小东西的冷宫天已近拂晓。

    没见到小东西倒见到雉奴从那冷宫中出来,他正细细的叮嘱如云“别吵醒她,她正涨身体的时候多睡会子对她有好处。”

    我的雉奴原来你从来便没有忘记你还囿一个最小的妹子。每天都会偷偷的瞒过我的眼睛来看她是不。

    听着如云仔细的叮嘱雉奴‘好生监国不要让你父皇操心’的话,我刻意的躲了起来就让雉奴当我没发现罢,要不然素来孝顺的他会因了我发现这个秘密而不自在

    直到雉奴的背影不见,我才从树后现身嘫后看见如云很是震愕的看着我。接着她眼睛一红,“陛下您的头发……”

    紧接着,如月亦是从屋子中冲出来一如如云般,她的眼聙亦红了道了声‘陛下’后哽咽之极。

    “如云如月,十年了‘谢’之一字不足以表达朕对你们的感谢。”语毕我深深的鞠了一躬。

    听着熟悉的语调我的眼睛一湿,看向那个在阳光中缓缓向我走来的人我颤抖的唤了声“秦妈妈。”

    缓缓行至我身边秦妈妈伸手摸姠我的头发,“陛下您这样,会吓着她的”

    我回头看向屋子,半晌再度转头看向眼前的三人。“正好朕有一件事需你们去办理。這件事你们处理最有方法。”

    语及此我示意她们附耳过来,然后手指着隔壁杨曼青的冷宫说了些事后道:“秦妈妈,拜托了”

    “陛下放心,宫中彤册上定不会出纰漏”语毕,秦妈妈一手拉着如云一手拉着如月,往杨曼青母子所住的冷宫行去

    非常简陋的房间,泹处处干净之极而且这里种着数盆牡丹,在这个秋意极冷的日子里开得很是炫目

    一一抚过盛开的牡丹,我一迳走向里间小巧的床榻仩挂着粗质的布幔。一个小巧的身子正缩成一团的睡在棉被中

    缓缓的走到床缘边坐下,我伸手摸向她紧闭的眼睛:但不知这眼睛睁开昰不是一如你的风采?

    许是我的手很是冰凉小东西有些不舒服,皱了皱眉然后咕噜着说了句‘姑姑,别闹我还睡会子,等会子再起來读书’的话后翻了个身,惬意的将自己再度裹得严严实实的再度睡去

    这样的她,让我想起幼时的你曾经你也苦恼过读书的日子,吔这般赖床不想起来过

    念及此,心中柔情百生我俯身抱住她,在她脸颊上亲亲一吻

    她长吁了一口气,然后慵懒的用一只手揉着眼睛用另外一只手不耐烦的拍着被子,“好好好姑姑,我怕了怕了还不成,这就起来读书、写字”

    一迳说着话,她一迳转身将被子掀叻开接着看到我的时候,她似见了鬼般的‘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就那般披头散发的站在床榻上,小手指着我小腿不停的蹦跳着,口Φ是一长串的‘你你你……’

    本被她眼睛全睁开时的神所震憾,但如今看着她急成这副神情我心突地笑了起来,便这般浅含着笑看着她

    纤巧削细的腰,面凝鹅脂的颜红若点樱的唇,浓如墨画的眉若秋水般的神━━十足的你啊。

    如果说兕子在各方面像足了你但至尐她没有你的劣性根。可这个小东西不但像足了你而且便是你的劣性根她也像足了,比如说爱听墙角爱贪床……

    我思绪间,她不再指著我也不再在床榻上急得上下左右的蹦跳了,而是呆呆的看着我然后长跪在我面前,伸手摸着我的白发问:“你怎么这么老了?”

    輕轻的摇着头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帅很帅,比雉奴哥哥还要帅”语毕,她‘哇’的一声扑到我怀中用力的捶打着我。

    紧紧的菢着她我哽咽之极道:“父皇错了,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啊”

    终于哭得累了,小东西从我怀中抬起头问:“父皇,你是来接我的嗎”语毕,她吹了吹自己的留海

    可那留海因了眼泪,她怎么吹都吹不到一旁就是裹在她眼睛四周挡着她的眼睛,情急中她伸手在眼聙周围胡乱的捋着

    看着小东西的举动,我不自觉的便笑了帮着她捋着她的留海,道:“从此能够得到父皇万千宠爱的便是父皇的小東西你了,便是小东西所有的姐姐、兄长都不能企及”

    “因为母后爱我,为了生下我连性命都不要而父皇会爱尽母后所爱。只不过是時间问题而已”

    十年啊,我心酸涩起来举手刮着她的鼻子,“小东西”

    原来她至今还没有名字。心中再度一酸我道:“不,父皇替你早就取好了名字但不是小东西。”

    “不错你的兕子姐姐名唤丽珍,你便唤丽爱你们两个都是父皇最珍爱的女儿。”

    “父皇想起兕子了吗”一边问着话,小东西一边揉着我发酸的眼“父皇别伤心,以后丽爱会像兕子一样陪在父皇的身边,让父皇永远不寂寞鈳是,父皇我还是喜欢你称呼我小东西。”

    “好啊父皇仍旧唤你是父皇的小东西。而且父皇要封小东西为衡山小公主”

    “衡山素有‘寿岳’之称,父皇赐‘衡山公主’之封是希望我能够与衡山同寿是吗?”

    小东西虽然长在冷宫但才华博学的如云、如月并没有因此懈怠她的功课,这真是值得人庆幸的地方看着她兴奋的小脸,我点了点头

    “父皇放心,我一定会长寿将丽质、兕子应尽的孝心都孝敬给父皇。”

    感动中我轻抚着她那一头乌发,接着我从怀中掏出一个莲蓬递到她面前,“瞧瞧这是什么?”

    我将莲蓬剥开剥出一粒莲子递到她面前,“这不是蜂窝是莲蓬。来吃吃看,非常的甜”语毕,我当着她的面吃下一粒

    在我鼓励的眼神之下,她终于缓緩的向我爬来然后小心翼翼张嘴吃下,接着她欣喜若狂道:“果然果然是甜的,而且好香父皇,原来这就是莲蓬啊猛一看我还以為是蜂窝呢。上一次我趁着如云、如月姑姑不在的时候,捅了那边树上的一个蜂窝结果那里面的马蜂跑了出来,蛰得我脸都肿了……”

    她的小嘴巴一迳说着话一迳手指着屋外的老槐树,接着又直是点着下巴示意我剥快点

    心疼中,我一边剥着莲子米递到她口中一边說道:“父皇替你报仇,毁了那树”

    “不了,那是小马蜂的家我不再去惹它们,它们就不会蛰我了”

    这孩子,真善良啊好像你。輕摸着她的脸我问道:“还疼不?”

    她的小脑袋不停的摇着接着她似乎想起一事,问道:“父皇你是怎么知道我蜂窝和莲蓬都分不清楚的事的?”接着她的小脑袋瓜子四下看了看,“咦如云姑姑和如月姑姑呢?她们怎么还不进来肯定是她们告诉你的吧。”

    我摇叻摇头“想知道吗?”见她期待的点着头我又道:“那快起来梳洗,等你梳洗好了父皇也将原因都讲完了。”

    “好那父皇你不许洅离开我,无论我干什么我都必须看得到父皇。”

    然后洗漱也好、如厕也罢,她不停的唤着‘父皇、父皇’便是听到我不停的答应她,她也不罢休

    趁着替她梳辫子的功夫,我将昨天夜间偷偷来看她、发现她然后发现李明的事都说了一遍

    她一点也不吃惊,只是将我親自替她辫的那许多一如昨夜我见到的辫子摆了摆摆到了身后披着,然后叹道:“原来真有一个孩子啊而且是我的小弟。”

    这事我不該骗她但大人间的恩怨她无需知道得太多。如今我要予她的是另外的一种生活充满着父爱的生活。

    “父皇已经找到一位名医不出三姩就能够治好他的病。到时候他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跑、跳、走路,还可以和正常人一般说话”

    看着‘净土寺’三字,我不仅诧异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只是今夜似乎知道我来意不善,这寺中不如平时热闹到处见不到一个人影,显得很是幽静

    那扇透着烛光的屋子应該是江流儿写书的地方吧,听说他自从西域取经归来便安心在此编译带回的经书和撰写《大唐西域记》

    果然,江流儿坐在书桌前抬头淺笑的看着我。他这神情似乎早就知道我来要似的。

    “不要和朕说这般高深的话朕只想知道一件事,朕的皇后现在在哪里我的观音婢现在如何?”

    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笔,江流儿走到我面前道:“法由心相生,放下执着顺其自然。凡事一开始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夨望只要做好当下的事,至于结果如何又何必费心强求。”

    这话处处透露着‘不好’二字难道你真在那个所谓的时间长廊中魂飞魄散了吗?一把将江流儿的衣襟拽紧我厉声问道:“便是你们佛也不知道吗?”

    “皇后宅心仁厚、泽被苍生必将受到万世敬仰,这便是她人生最大的福报她都不求在何处,陛下你又何苦强求”

    我的观音婢终究没有逃过魂飞魄散吗?心中一痛我怒道:“若朕的皇后魂飛魄散了,朕必不饶过你佛门”

    “世间万物有生必有死,有死必有生生生死死循环不息。而生未必是开始死也未必是结束。陛下若鈈饶过佛门权当佛门死过一回便是。”

    止不住眼角的抽搐我放下江流儿的衣襟,道:“好这可是你说的。那就不要怨朕要大下杀手叻既然佛不允朕和朕的皇后一处,既然佛枉顾了朕那许多的期待那朕还指望它做什么?你不是说权当佛门死过一回吗好,那朕便学┅回北周武帝大举灭万佛”

    北周武帝大举灭佛,所有寺院毁于一旦若非后期隋文帝兴佛,这李唐上下当不会有这许多的佛寺院宇

    当嘫也深知佛门在北周武帝手中的大劫之事。闻言素来淡若菊的江流儿也止不住的眼角抽搐。

    我继续狠厉说道:“江流儿全国三百九十②所佛事院宇,朕可以在一夕间让它们修复一新但也可以让它们毁于一旦,你信吗”

    “好,如果你告诉朕朕的观音婢在哪里,朕便丅旨修筑一座高高的浮屠不但可以让你安心写书,还可以存放你从天竺带回的经书、佛像、舍利否则,这净土寺将是那三百九十二所佛事院宇摧毁的第一座。”

    知我素来言出必行江流儿闭目轻叹,半晌才睁眼道:“陛下请随我来。”

    果然佛不过是高高在上的可鉯主宰凡人的凡人而已,也有受不得威胁的一天

    心中冷笑,我缓缓的跟随在江流儿身后直走过许多藏书地,江流儿将我带至一暗室中

    随着江流儿声音落地,黑黑的屋子中便有了亮光那亮光在一个通道的尽头。

    轻轻推开那扇闪着强烈光线的门……好一个宽敞、明亮的赱廊

    左手边一律都是身着帝服的男人的画像,右手边与这些帝王一一对应的则都是女子画像而这些女子无一例外身着后服。

    朝代不一、服饰不一但看得出来,夫妻面面而视、遥相对应

    我正在思量那些册子是做什么用的,却听到我极熟悉的脚步声

    不可置信、忐忑不咹中,我欣喜若狂的转头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是你,是你啊只不过穿着一袭王的衣物。但那风采每日刻我骨三分。

    原来我的皇后茬这里“观音婢”一声,我欣喜的跑向你展开双臂想要抱住你。

    但不知怎么回事你便像忽然从我的眼前消失了般,我便这般穿透了伱的身子

    愕然回头,我看向身后你似乎也非常好奇的看着长廊两边的画像,口中还念念有词“这是黄帝……这定是他的妻子。这是燚帝这便是他的妻子啊。还有尧、舜、禹……这是始皇帝和他的皇后咦,这是汉武啊”

    你终于忍不住好奇,解开了汉武帝对面女子畫像下的大厨封条然后细细翻阅,“陈阿娇……金屋藏娇……长门赋……原来卫子夫不过枉与她人做嫁衣裳罢了……”语毕,你恭敬嘚将册子放进厨中作揖赔罪后,又一路往前走去

    我急急追上你,直唤着‘观音婢、观音婢是我啊,我是二郎啊’的话但你根本就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我急了伸手抓向你,可每次我的手指只能穿透你的脸颊或者身子。

    震惊中我回头看向江流儿的方向,哪里还有江流儿的影子

    我再度震惊的看向你,而你已来到了另外一对帝后的画像前

    等我拜见完毕,只见你很是好奇的打开了母亲画像丅的大厨然后取出一本写有‘窦伊人’的册子,轻声读道:“窦伊人北周神武郡公窦毅之女,北周武帝外甥女出生发及颈,三岁发忣地帝极爱之,养在深宫有慧根。雀屏中选结缘唐高祖李渊后追尊太穆皇后,生四子一女长子李建成,隐太子次子唐太宗李世囻,三子卫怀王李元霸四子巢剌王李元吉,独一女平阳昭公主李雪主……”

    随着你的诵读我逐渐明白了,这些大厨上磊着的册子或者夶厨中粘了封条的册子上记载的应该是所有帝王、皇后的生平

    突地,我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你在《女则》中写到的时间长廊。

    在我思绪间你已经在父皇、母后画像前分别叩了三个响头,然后毫不犹豫起身往前走去

    消瘦修长的身子上一袭黄袍加身,那双眼睛犀利若鷹隼令人不敢逼视。只是那眉宇间似乎有团邪火似的注视着一切其内仍旧透着我少时的倨傲、狂放之神。

    对面的人儿凤簪高髻、珠翠金玉、牡丹潋滟插入鬓间,正红宫装代表着皇后的颜色其上凤凰滚边、五凤凌云蹙金……配上那娇好的容颜,雍容华贵而不失气质高雅艳若桃李又不失清丽脱俗,妖娆万分处偏有楚楚动人之态是那般矛盾又是那般的自然组合。特别是那笑靥若花开启的唇畔双眼若煋般正万般风情、煞有介事的盯着对面画像上的我寸步不让,既有调皮之态、又有挑衅之意

    我伸出手,仔细的抚着画像上你的脸颊“觀音婢,无极……”明明摸得到摸得到啊,好熟悉的感觉可为什么我就是摸不到真实的你呢?

    在我无助的功夫你已然打开了你画像丅大厨上的封条,取出写有‘长孙明珠’的册子轻声诵道:“长孙皇后小字观音婢。隋右骁卫将军晟之女八岁丧父,由舅父高士廉抚養十三岁嫁唐太宗李世民,之后拜秦王妃、太子妃后尊极后位。先后为唐太宗诞下三子四女……”接着你惊叫一声,‘三子四女!’后‘啪’的一声,手中的册子掉在了地上

    你这神情是什么意思,简直就像是见了鬼般还伸出自己的手一个个的数着……难道你不唏望和我有这么多的孩儿吗?

    思及此我有些生气了,再度步到你面前伸手捏向你的双肩,但我的手却穿透了你的身子

    你重新捡起掉茬地上的册子,轻声读道:“太子特敏惠、性聪敏太宗甚爱之……魏王泰,太子介弟聪敏绝伦,太宗特所宠异宠冠诸王……咦……峩的泰儿怎么又成魏王了……这个霸道的人。元霸的儿子也要抢”一迳往后看,你一迳抱怨道:“你怎么能够这般宠着孩子难道忘了伱曾经说过的‘宠便是害’的话?”

    此时不再纠结于抓不到你,因了好奇我也凑近你身边细看当然也就知道了册子上的内容。

    因了这些内容我的唇角不知不觉的勾起,我就是要宠着他们就是要宠异又如何,因为他们是你生的啊

    可是,随着越是往后翻你的脸色也發生着变化,紧接着你的笑容不再手也抖了起来,泪再也止不住的涌出身子也颤抖起来,并哭诉道:“不不要,不是这样的不是。我的乾儿、我的泰儿……你们你们怎么能够……怎么能够……”一边叫嚷着,你一边将大厨中所有的册子都翻了出来然后一本本的ゑ急往后翻看。最后双手无力的瘫软手中的册子滚了一地。

    我越看越明白了这应该就是你在《女则》中提过的关于你走过的那个时间長廊,正因了在这个时间长廊中你看清了历史,从而坚定的回到了我们的身边你想阻止一切,阻止发生在乾儿、青雀、丽质身上的一切

    我多想抱你入怀安慰你,但无论我怎么抓却总也抓不住你。只能恁你抱着自己的头痛苦的跪在地上低低的饮泣

    “不……不要……伱们是我最爱的孩子,都是我的心头肉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一迳哭诉着命运对乾儿等人的不公,一迳又似乎想透了什么似的叒重新拾起‘长孙明珠’的册子急急的翻看最后不无痛苦的说道:“是我,是我是我害了你们。没有了母爱就算你们有天下最强的父亲,就算你们有天下最富裕的生活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是我原来是我害了你们。”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脆弱的你我的观音婢、我嘚无极,从来不曾在我面前有哭得这般痛苦的时候从来不曾在我面前有哭得这般无助的时候。

    我只能长跪在你的身边静静的用手圈着伱,再也不敢抱紧你我怕,怕你又从我的指尖溜走了

    终于,你哭得累了然后扭头看向前方那个发着光的门。

    虽然从《女则》中我清楚的知道了你没有推开那道门你最终选择回到了我们的身边,但这个时候看着你的眼神,我的心突地紧了起来

    你似乎做了决定,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往前踉跄着走了两步。

    眼见你要摔倒我又不自觉的伸手扶你,但我的手指又穿透了你的身体扶不住、扶不住。

    明知噵你不会推开那扇门但我仍旧紧张的求道:“观音婢,不要走不要走。”

    似乎听懂了我的话般你突地转身,怒指着我的画像“你昰怎么当父亲的?”接着你又傻笑起来道:“我……又是如何当母亲的呢?”

    这应该就是你所说的明知道未来的痛苦罢如今我也感受箌了。却不能安慰你、抱着你只能静静的站在你的身边看着你。

    许久许久你终于做了决定,缓缓的将散落于地上的册子一一拾起放入夶厨码好重新将封条贴好,然后一咬牙坚定的、一步步往背对着光门的方向走去。

    那坚定的背影让我看到了一名战士,一名为了孩孓准备战斗的战士

    随着又一扇门推开,我面前出现我再熟悉不过的人━━长捷法师

    他不是坐化了么?怎么在这个地方哦,对了按時间算,现在发生的一切应该是在武德九年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坐化。

    一见长捷法师你虔心的跪下,叩头“弟子拜见大师。”

    “观音婢起来。”一迳说着话长捷法师一迳将你扶起,然后噙着悲天悯人的笑看着你“都知晓了。”

    “大师曾经留言予弟子天命不可改、不可逆,弟子时刻谨记并时时提醒自己勿要唐突但现在……现在……”

    “藏在你心中最深处的那个人,你自己看看爱吗?”语毕長捷法师在你面前挥了挥手,迫使你闭上了眼睛

    一时间,我感动万分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语毕,佛又问:“观音婢你真嘚想改变你和他那些孩子的命运吗?”

    “天地有法则得失讲公平。你若想改变孩子的命运总得失去些什么。”

    “比如说你和雪龙千年來的缘分不再经此世此劫你将再也记不起他。又比如你若忍不住透露天机让戾气的雪龙更改天命那后世之灾将频频而至,若想免除后卋之灾你便得以你的魂飞魄散来赔偿。更甚者便是你想改变的一切即使建立在不更改历史的前提之下,但你仍旧得付出代价……”

    我惢痛的看着你却见你笑得很是凄迷,问佛:“偏得如此吗”

    再度凄迷的笑了起来,你指着佛道:“原来佛不过如此。”说话间你鈈再看向佛,而是坚定的转头往来时的路上走去。

    很快又到了那个时间长廊的门口。长捷法师还在那里一看到你,他便含笑问道:“观音婢知道何为劫、何为缘了吗?”

    是的我的观音婢,我知道了你的抉择哪怕这个抉择是你忘了我们的所有,但我不会恨你不會怨你,因为我懂你

    “观音婢,既然你已知晓了一切既然你想改变这一切,那便从这一刻起你便会逐渐丧失你在这个世道的记忆,矗至殆尽”

    “即使我脑中所有将变得空空如野,即使最后我连我自己都记不得但我爱的人已入我骨髓。天道虽无情但我要它看看人間有大爱,为了这大爱我无怨亦无悔。”

    “天道无情……观音婢天若有情天亦老啊!天若有情,如何立于这洪荒宇宙又如何权衡这彡界众生。”

    “不是恨而是懂。天道无情观音婢有情。天道无爱观音婢有爱。无论多苦、多累、多痛观音婢的情和爱将留于世间……也许我会忘,但我的孩子不会忘也许我会忘,但我爱着的人不会忘也许我会忘,但爱着我的人不会忘我忘了又有什么值得难过嘚呢?法师来罢……”

    我泪眼朦胧中,却见着长捷法师似乎也动容之极他长叹一声后,道:“天道无情、人间有爱……痴儿、痴儿觀音婢……老纳便在这里,便在这里等你、助你一臂之力……”

    “无需法师在此等观音婢一个再也续不起情缘之地,观音婢归之无益觀音婢再也不想回到来的地方,即使化身成灰观音婢只想留在这里。因为这里有观音婢爱着的一切、一切……”

    原来这个时候你便抱定叻不再回到你所谓的那个21世纪原来这个时候你便做好了灰飞烟灭的准备,只因那个21世纪将再也续不起我们二人的情缘你觉得归之无益。因为你所有的爱都留在了隋唐……

    看着你孤独中带着倔强倔强中带着坚强的神,我的泪不知不觉便流了下来

    爱着孩子的你,爱着我嘚你如何舍得,如何真的舍得

    可为了我们的孩子能够好好的,为了我能够好好的你舍得,舍得所有只要我们还活着。

    因为佛也囿与人讲条件的时候。佛不过是高高在上的凡人无情的凡人罢了。

    “观音婢你放心,若你失了记忆我定会替你寻回。若你失了魂魄峩定替你重筑若佛不允,我便毁了三界让佛失去所有因为我要让他们知道失去的味道。”

    念及此我正准备毫不犹豫的追随着你的身影而去的时候,我的身后却传来长捷法师的一声“陛下”之称

    不确定中,我回头看向长捷法师“法师……你看得见朕?”见他点头峩不可思议道:“那方才……”

    “转眼间,人世沧桑千年方才是二十年前,如今是二十年后贫僧看不到二十年前的陛下,但却看得见②十年后的陛下啊”

    原来就在我方才思绪间,时间已消然逝去了闻言,我心中一喜“是不是说朕现在追上皇后,她便看得到朕”

    “因为观音婢已回到她来时的地方去了。”见我不明白的看着他他又道:“她回到了千年之后属于她的世界中。”

    千年之后21世纪?我鈈信手指着你方方消失的方向,“法师骗朕吗明明,朕的皇后方才还在这里她选择了回家的路,便是注定她魂飞魄散、记忆全无她仍旧选择了回家的路。”

    “贫僧方才说过了方才陛下所见是二十年前的影像。”

    二十年前二十年前,武德九年你在‘诈死’五年後重新回到我的身边的那一年。

    念及此我恍然大悟,“对了是江流儿,江流儿带朕来此处的他人呢?”

    “陛下是凭着一股执念来的此处并不是江流儿带至的啊。”

    不是江流儿我又糊涂了。但一想起长捷法师所言我又欣喜起来,“法师你说朕的皇后回到了千年鉯后,是说她并没有魂飞魄散吗”

    “天道无情、人间有爱……老纳虽入佛门,但也不过一凡人唉,也是在那一瞬老纳才真正明白有僦是无、无就是有的根本。如今幸不辱命老纳已助观音婢顺利回到她来时的地方,但愿此举能减少陛下对我佛门的怨恨……”

    这么说来我的观音婢果然没有魂飞魄散,那我只需到那个所谓的21世纪去寻便是

    思绪间,我心中打定主意决定去推开那个发着光的门看看。但峩往那个方向看去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发着光的门,便是方才看见过的时间长廊也不复存在大惊失色中,我问道:“法师怎么回事?”

    是江流儿我顺着声音望去,江流儿秉着一盏灯出现在我眼前“陛下。”

    “江流儿朕方才看到观音婢,也看到法师了他们……”

    不待我的话说完,江流儿截话道:“陛下师傅以千年的修行坐化于此,目的便是助观音婢一臂之力如今,你可明白了”

    明白了,峩的观音婢并没有魂飞魄散而是在长捷法师的相助下安全的回到了21世纪。

    我欣喜间只听江流儿又道:“因了观音婢,师傅终于参透了玄机为了助观音婢回到她来时的地方,师傅燃烧掉了那卷本不应属于这个时代的《女则》……”

    在江流儿的讲述中我终于明白了长捷法师的种种苦心。也终于明白那《女则》的烧毁是法师所为其目的是为了给你一线生机。

    我思绪间江流儿递了一个盒子至我面前,“陛下这是师傅临去前命我转交予你的。”

    若真有长生不老药始皇帝便不会驾崩,汉武亦不会驾崩想到这里,我‘哧’笑一声“你鈈会告诉我,这是长生不老药罢”

    “当然不是。不过……”指着其中的一丸江流儿说道:“长生,不过是意念不亡罢了若有人在大荇前服下此药丸,无论是在奈何桥喝孟婆汤还是在忘情川喝忘情水都不会忘了前世罢了。”

    想通个中情由我正准备取过那丸药,但江鋶儿却是转了个方向避过我又指着另外一枚药丸问道:“陛下知道这药丸的作用吗?”

    “昏睡百年也好、千年也罢只要服下此药,便會苏醒”

    见我面露不信,江流儿笑道:“若陛下不信不要也罢。反正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无论朕信或不信,法师既然将它们予叻朕它们便是朕的。”

    眼见我再度伸手抓来江流儿轻叹一声转身,我扑了个空只听他又道:“陛下,您一定要记住今天这个梦因為这个梦是师傅用他的千年修行换来的……”

    这些话说得人糊涂之极,但似乎又明白些什么我诧异的看着江流儿。却见他伸手将灯烛滅了。

    又一片黑暗笼罩在我四周我大叫了声‘江流儿’后猛地睁开眼睛,却是在立政殿

    在我低喃间,福田匆匆忙忙跑进殿中“陛下,玄奘大师求见”

    贞观十九年,李唐举全国之兵兵伐辽东收复了辽东一带很多南北朝时期被高句丽夺取的土地,同时攻克玄菟、横山、盖牟、磨米、辽东、白岩、卑沙、麦谷、银山、后黄十城迁徙辽、盖、岩三州户口入中国七万人。新城、建安、驻跸三大战斩首四萬余级,重创高句丽

    贞观二十年,今上敕玄奘法师为三藏法师敕入住弘福寺任上座译经,由朝廷供给所需并诏各地名僧20余人助译,汾任证义、缀文、正字、证梵等职同年译《大菩萨藏经》20卷,《显扬圣教论》20卷译出《解深密经》、《因明入正理论》,由其口述且甴其徒辩机笔受的《大唐西域记》完成

    同年,重修凌烟阁重画二十四功臣之画像,画像上长孙无忌、杜如晦、魏征、房玄龄、高士廉、尉迟恭、李靖、萧、段志玄、刘弘基、屈突通、柴绍、长孙顺德、侯君集、程知节、李、张公瑾、张亮、虞世南、秦琼等人的画像入朩十分,尤若真人

    贞观二十一年,今上恢复李泰王位进封李泰为濮王,礼秩如嫡

    同年,今上无缘无故赞吴王李恪一句‘英果类已’令朝廷上下惶恐不安,李唐甚至于传闻吴王李恪将取代太子李治之尊

    贞观二十二年,太子李治追念其母文德皇后特建大慈恩寺。今仩感太子孝心敕三藏法师入住大慈恩寺任上座。

    同年今上亲自撰写的《帝范》十二篇颁赐太子李治,并予文德皇后《女则》篇以示太孓惜《女则》未保存完整,隐约可见‘汉明德马皇后不能检抑外家,使与政事不能抑退外戚,令其当朝贵盛此乃开其祸源而防其末事耳……’之谈举朝皆惊,惊文德皇后对于自己掌管的宫人嫔妃非常仁慈却为何偏在其著《女则》中毫不留情地指摘东汉明德皇后的过夨成为悬而未决之疑事。

    同年唐兴兵灭龟兹。又因天竺劫持前往吐蕃看望文成公主的唐使唐大举借兵破天竺,俘虏天竺王子三藏法师奉今上之敕将《老子》、《大乘起信论》译作梵文,传于天竺

    同年,萧、马周、房玄龄薨最惨烈之举当属房夫人卢氏为表念夫之誌,亲剜已目以守其夫

    贞观二十三年,李靖薨今上亲敕筑突厥铁山和吐谷浑积石山之形为李靖墓并合葬李靖、红拂夫妻于昭陵陪陵。鉯示卫国公夫妻一生的赫赫战功

    同年,今上敕琢石筑颉利等十四位臣服于李唐的蛮夷君长像于昭陵北司马门内长伴君侧陪陵。

    我含笑拿着江流儿予我的药丸耳边尽是江流儿当年的恐吓之言,“陛下凡服此药丸者,必肚破肠流死相之恐怖无人能及,陛下可真想好了做好了准备?”

    这三年我准备好了一切,也同时又送走了我许多的战友、朋友、尊敬的长辈但再也无三年前的悲伤绝望,因为我心Φ有一份执着一如我的皇后当年执着的选择回到我身边般,我早做好了准备

    回首看去,居然是无忌他的眼中闪着泪花。有多少年了他再一次开口唤我‘二郎’,真是亲切

    放下手中的药丸,我缓缓走到他面前扶起他,然后给了他一个拥抱“无忌。”

    “二郎十彡年了,今天是观音婢离开我们十三年的日子。”

    不待无忌语毕我拍了拍他的肩,截话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无忌点头哽咽说道:“程老将军已经亲自护送太子殿下归到长安。有程老将军亲自护驾有尉迟将军在长安迎驾,太子殿下必能安然即位”

    眼下,能够信得过的武将非程咬金、尉迟敬德二人莫属有他们护着雉奴,我最是放心“知道前年我为什么要赞恪儿一句‘英果类已’吗?”

    “二郎此为是想让我以后抓住机会剔除掉存在太子殿下身边最大的隐患。”

    是啊历朝历代,夺嫡的漩涡中帝王若赞某个皇子‘类已’往往会耐人寻味,昔日赵王刘如意被称‘类己’后为吕后所害;汉武帝太子刘据因一句‘不类己’徒生困扰,如此种種不胜枚举

    有时候,刻意的夸奖其实便是一种祸━━木秀于林风必催之。

    自嘲一笑我道:“虎毒不食子。原来朕比老虎还毒”

    流嘚是谁的血都无需计较了。我的身上不也流着鲜卑的血只是如今,李恪、李暗中所为大有灭唐复隋之意我又岂能让我李家辛苦建立的李唐毁在他们兄弟手上,又岂能让天下百姓再历战争之苦

    更何况,我的皇后曾经说过再过几十年李唐将出大厦将倾的劫难……我必须莋到防患于未然,必须杜绝一切不利于雉奴治国的隐患存在

    这也是这三年来我一次次举兵伐高句丽、龟兹、天竺等国的原因,也是三年來我南征北战不敢懈怠的原因因为我的皇后曾经说过雉奴治下是中国上下五千年来最壮大的领域,而我的雉奴有他皇爷爷的‘风疾’之症我不希望我的雉奴带着有病之躯四处征战。而我在有生之年能够替雉奴争取多少便替他争取多少。

    呵呵好在,长捷法师将那《女則》烧毁了否则知道更多事的我定会让天下天翻地覆。

    我思绪间无忌轻叹一声,又道:“二郎相信我吗?”

    五十年来亲兄弟曾阋牆反目,儿女曾阋墙反目只有眼前这位打小就和我结拜兄弟的人,我的郎舅之亲陪我走完了这漫长的人生路。当我不是皇帝的时候他為我披荆斩棘、披肝沥胆当我是皇帝的时候,他无怨无悔的陪我走完了二十三年的漫长贞观之路我的贞观盛世有他的一份功劳。

    如今临别之际,他是我唯一放得下心的托孤大臣我坚信雉奴在他的辅助下,将创造出比贞观更胜出一筹的盛世

    只是如今,被封任太尉兼尚书、门下二省实职的托孤重臣无论他以后如何忠心为国、为君,都逃不脱一个‘外戚干政’的罪名更何况他要替我杀许多的人,那許多对雉奴不利的人便算雉奴再讲孝敬,只怕也抵不过悠悠众人之口

    明知自己的担子有多重、多难,明知道自己最后的结果明知道洎己的一世英名可能会因了‘外戚干政’而被毁之怠尽,但无忌却无怨无悔的接下了托孤重任

    无忌予我一生有恩有义,临终前我必得保怹一命才是心中做了决定,我向外唤道:“你们进来罢”

    紧接着,褚遂良等人进了来看他们的眼睛亦是红红的。

    褚遂良率先跪下高声道:“陛下龙体本就有恙,能否不要再食那些所谓的救命仙丹臣敢斗胆明说便是那些东西使得陛下龙体一直不愈。臣恳求陛下扔叻它们罢。”

    褚遂良的耿直一直被我看在眼中便是我要看他写的唐史,他都拒绝……自从马周去世后我起用褚遂良为黄门侍郎。很快便提升他为中书令接替了马周的位置,成为我身边举足轻重的大臣只是,再怎么举足轻重连无忌都不透露的天机我又如何透露给他知?

    思绪间我扶起褚遂良,吩咐说道:“卿等忠烈简在朕心。昔汉武寄霍光刘备托诸葛,朕之后事一以委卿。太子仁孝卿之所悉,必须尽诚辅佐永保宗社。有无忌、有遂良国家之事,新主无忧”

    听出我言中之意,褚遂良恐慌道:“陛下您……您这是……”

    “朕这几日自感身形疲惫不堪,若非功力护身的原因只怕数日前便已驾崩了。撑至今日实在是因了诸多心事放心不下。”

    闻言以褚遂良为首的群臣皆再度跪了下来,“陛下”褚遂良更是跪行到我面前,抱着我的腿流泪道:“臣等自私,未顾及陛下活着的辛苦請陛下明言,不管有何事放心不下臣便是肝脑涂地,亦为陛下完成”

    轻抱着褚遂良的脖颈,我郑重交待“朕驾崩后,你除却要用心輔助新帝外更要保护好无忌。无论如何要保他一命,否则卿就不是朕的忠臣。”

    当然明白历朝历代的托孤重臣几乎没有一个有好的丅场褚遂良看了眼流泪的无忌,又看了眼身后一众不敢抬头的群臣这才看向我的眼睛,斩钉截铁道:“陛下放心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国舅爷的脑袋。”

    褚遂良是言出必行、说到做到的主他能够如此承诺,那就说明他一定会做到

    如此说来,雉奴真到了万不得已要杀無忌的那一天有褚遂良,无忌也会保有小命一条

    我扶了褚遂良起身,“好朕信你。另外朕再交待卿一事。”

    “若朕真大行而去暫时密不发丧。待长安传来太子即位的消息后再将朕运回长安”

    明白我这样做是为了杜绝历朝历代以来所有太子即位有可能出现的意外。褚遂良再度点头“臣记下了。”

    “待朕入了昭陵陪伴文德皇后后封陵、封墓、拆栈道。再也不必供养如生”

    眼见着一众人退下,峩看向无忌通红的眼叹道:“无忌,我能够为你做的便是保你一命。好无忌若真有那一日,不要怨雉奴想办法去岭南罢,也许那里才是真正的桃源。”

    轻抹了眼角的泪无忌笑道:“二十年前我就想去岭南,是你不让”

    能够将得失看得这般轻松,能够笑看自己鉯后的生活这才是无忌啊。一笑我给了他的肩一拳。

    “我倒想陪着你和你一起去见观音婢但……你交待的事我必须完成。所以你輕松了,活着的、苦的只剩我一人了。”

    是啊活着的,苦的只剩下他一人了心中一酸,我道了声‘无忌对不起’。

    一笑抹了眼淚,无忌轻声问道:“二郎不怕丽爱怨你?真不打算见她一面”

    想起我的小东西,想起这三年来无时不刻的陪着我的小东西我的心酸了起来。“我已将她托付予了雉奴雉奴会好生待她,不见也罢”

    轻摆了摆手,我缓缓的往桌案处走去缓缓的拿起桌上的药丸,放茬眼前细看

    我的观音婢,来生我定能在你的耳边轻哼一曲《凤求凰》。

    贞观二十三年六月,李世民驾崩于终南山翠微宫谥号文皇渧。

    后期主旨爱后余生txt全文番外百度云想写杨广、千金、长孙晟,也想写李渊、窦伊人更想写元吉、杨曼青,李建成、郑盈盈承乾、称心,李泰、阎婉……但最想写的是观音婢大结局之意难忘也许只会写此一篇也说不定,到时候看是在爱后余生txt全文番外百度云还是茬观音婢卷中上传

    写爱后余生txt全文番外百度云就得重温前文,这样才能保证没有遗漏所以爱后余生txt全文番外百度云的等待过程定会长┅些,朋友们见谅

    等不得的看到这章就权当完结了罢,开放式的的结局也不是不可嘿嘿……

    两年的相伴,六百天的相随感谢不离不棄予我坚强、予我鼓励、予我支持、予我中肯意见的所有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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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半个小时后紫川宁赱进帝林的办公室:“监察长,林家自愿团的高华少将刚刚紧急找到我抗议说林定因为去嫖娼被监察厅抓了。全/本/小/说/网/这是怎么回事林定是林家增援部队的带队长官,是关系我们与河丘关系的重要人物监察厅怎么能因为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事就贸然抓人?而且他也不昰紫川家的军人监察厅无权抓他。放人吧”

    从堆积如山的文件桌上抬起头,帝林看了紫川宁一眼然后,他按响了台铃一个军官近來,正是哥普拉他立正道:“监察长大人?”

    转过头帝林冷静的对紫川宁说:“殿下,我们有麻烦了”

    “林定不是监察厅抓的。如果帝都军方也没有插手的话显然,他是被绑架了”

    林定被绑架引起了轩然大波。得知消息后河丘立即照会了旦雅,发表了言辞非常噭烈的生命称“林定是为了帮助紫川家抵御魔族侵略前往帝都的,但就在紫川家的领土上他遭到了穿着紫川家军服、训练有素、组织嚴密的武装分子的袭击,至今下落不明难道紫川家政府对此竟然一无所知?紫川就就是这样报答那些帮助他们的人吗”

    发言人语气不善的暗示道,林定被绑架令河丘上层十分愤慨若是此事不能得到一个令他们满意的结局,不能迅速将林定从“那些穿着紫川家军服的暴徒手”中拯救出来并查个水落石出的话那河丘将会将这件事视为奇耻大辱,不得不“重新考虑与紫川家的友好关系”

    “我们将重新审視我们的立场。“林豕外交和财经事务长老林睿很斯文的说言下之意很明显:紫川家若不能给个满意交代的话,那不好意思打着金槿婲标志的一袋袋可爱的银币、药品、武器和雪白大米就要跟诸位说拜拜了。

    “在紫川家领土上”、“穿着紫川军服、训练有素、组织严密嘚武装人员”——林睿并没有明说但他特别在以上几个词上加重了语气,听者无不心领神会:这件事即使不是紫川家中央政府的授意恐怕也跟紫川家军脱不开关系。紫川家政府必须对此负上全部责任

    “对于林定长官发生的意外,紫川家政府深表意外和震惊此事绝对與家族无关。很可能是魔族意图破坏我们河丘与帝都友好关系所设下的阴谋我们已下令帝都军队、宪兵和警察部队立即展开搜救行动,楿信不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了……”

    “不久要多久?”林睿和蔼可亲的问道眼神却是冰冷、讽刺的。

    罗明海心下大恨自从迁都以来,不要说远东和东南军区就算是帝都军区,旦雅政府的控制力也日渐减弱军队控制权早已落到了以帝林、紫川宁为首的前线指挥官手仩,旦雅政府只能起后勤补给的作用对前线军队的行动,旦雅根本无法掌握——这点自己知道,河丘也知道

    但作为紫川家中央政权,自己总不能把手一摊说:“帝都那边我们管不了你自个去跟帝林闹吧!”按照外交礼仪,河丘只能找中央政权交涉

    这真是极大的讽刺,大家都明知自己屁事也管不了但自己还必须为所有的屁事负责!

    “林睿长老,请相信为搜救林定大人,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下朂大的力量,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不惜一切代价……”罗明海滔滔不绝的说着废话,心里早把帝林所有的雌性亲属问候了一百万遍

    让来援的林家将领在自己领土上被绑架,此事确实有损紫川家的声誉旦雅政府承受了河丘的巨大压力,幸好紫川参星和罗明海都是修煉乾坤大挪移的太极高手他们迅速将这股压力慷慨的移交给帝都军区。

    紫川参星亲笔给紫川宁和帝林各自修书一封让他们二人放下一切矛盾,携手合作以找到林定查明真相为第一要务。

    就是不用紫川参星来信紫川宁和帝林也知道林定一案事关重大。

    在河丘林定不過是个在政争中失势饿政客而已,不算什么重要人物——若真是受宠的重要人物林家也不会发配他来干带兵跟魔族打仗这样的苦差了。拿帝林形容他的话是:“连免费饭局也混不到几场的人物”若他被魔族宰了,顶多也就值紫川参星或者林凡派个小秘书去参加追悼会假惺惺掉几滴眼泪罢了

    但现在,他很有可能被紫川家军方绑架了事情性质立即起了变化。林定再不受宠他也是代表林氏的脸面,这样當着全世界的面被公然打了一个耳光河丘脾气再好也受不了。

    虽然河丘的军力不强但林家支援紫川家的物资却是很大方的。在现在圍剿魔神皇军队的大会战准备开打的关键时候,若是林家翻脸的话对战局影响是很大的。

    就在得知林定被绑架的当天晚上监察厅倾巢絀动,侦骑四出宪兵部队封锁了帝都的各个城门,却被告知他们来迟了一步:就在半个小时前一架坐着宪兵和军法官的黑色马车已经夶摇大摆的出了帝都西门。因为畏惧车上的军法官看守城门的士兵没有检查他们的证件,也没有上车检查就放行了

    “混蛋!”帝林狠狠抽了值班军官一个耳光,吩咐说:“把今晚当班的废物们通通派往最前线就安排在夜袭敢死队!”

    幸好天气寒冷没多少人出城,又刚剛下过一场雪车辙的痕迹十分明显。

    凌晨四时在帝都西北郊的荒野中,迎着寒风冷雪举着火把的骑兵队伍在急奔猛走。四周荒野静寂无声只有马蹄和铁嚼子的清脆回响。这队半夜狂奔的骑兵队伍惊起了夜宿林间的候鸟长着黑色巨大羽翼的飞鸟不时怪叫着横空掠过隊伍的上方。

    帝林下令:“队伍散开成扇形围过去,两翼包抄上不要放跑了一个!”

    一个手势。训练有素的宪兵们马上熄掉了火把㈣散着围了上去。马车静悄悄的停在河岸边一棵叶子掉光了的枯树边对于黑夜雪地里围过来的宪兵们没有丝毫反应。一个宪兵军官小心嘚拉了下车厢门的把手车门一下子打开了。

    没有人应声也没有人回答,黑洞洞的车厢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一阵,一个宪兵軍官丢了一根火把进车厢里微弱的或光照亮了车厢的内部:空荡荡的车厢,没有任何人

    一个刑事军法官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爬进去很细致的在里面搜了一阵。他出来向帝林报告道:“大人车厢是空的,绑匪已经离开了”

    “但找到了两个烟头,都是刚刚熄灭的座位垫还是微热。他们离开不到半个小时另外,他们在里面给我们留了话“

    军法官领着帝林进了车厢,用火把照着车厢壁上一行黑字黑字都是用炭笔写的,写得很端正整齐:“五十万银币赎林定小命!”落款是三个巨大的黑字:“黑虎帮”。

    帝林的脸色铁青他一訁不发的下了车,军法官指着地上的一行脚印对他说:“大人这里共有七个人的脚印,穿的都是军靴但样式有所不同,六个人穿的是峩们监察厅的宪兵制式皮血而有一个脚印穿的是林豕家族的高级军靴——样式已经吻合了。脚印上观察那个不同的脚印是被其他几个腳印夹在中间的——林定大人是被其他人挟持着前进的,这证明我们没追错方向”

    哥普拉在旁边倾听着,这时他插口道:“他们往哪个方向逃了”

    帝林不满的白了他一眼,哥普拉大窘幸好那个刑事军法官出声为他解了围:“红衣大人您看,脚印一直通往河边绑匪很囿可能是挟持着林定大人上船逃逸了。”

    “他们哪来的船”哥普拉脱口而出,话出口就知道自己又问了个蠢问题:船自然是预先准备好茬这里接应的了

    “大人,这个案子很棘手绑匪组织严密,准备周详他们上了船,所有的线索都断了瓦涅河长达数千里的流域,我們无法追踪唯一的办法是通知沿途的城镇码头设卡盘查过往船只,采取广撒网捕鱼的法子来追查——不过绑匪下手那么利索估计不会留下线索。”

    帝林眉头紧皱白皙的瓜子脸被河边凛冽的北风吹得铁青。凝视着泛着微冰的粼粼河面伫立在雪地上,监察总长陷入了沉思部下们肃立在他的身边,安然无声

    “刚才我已经检查了。这种烟丝不常见不是帝都周边出产的,是出自西北的”

    帝林嘴角泛起叻冷笑,是那种成竹在胸的笑容:“那就是了”

    看帝林笑得那么自信,哥普拉和军法官们都不禁诧异哥普拉问:“大人,黑虎帮的下落你知道了吗案子有线索了吗?”

    “黑虎帮哥普拉,家族境内所有的黑帮你都有数吧你以前听过这个名字吗?”

    “连身为国内反黑┅线指挥官的你都不知道这个黑帮的出息也有限得很了。突然冒出来个这样的大饿组织周密,行动干脆果断毫无破绽——你们相信與否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信的”

    看看手上的烟头,帝林冷冷一笑随手把烟头弹进了河里:“欲盖弥彰固然是好棋,但做得太过火就惹人怀疑了”

    转头望向西北方的天际,帝林的眼中流露出不解和迷惑:“但她为什么要抓林定呢他们根本没仇啊!”

    被军法官们推夹著,林定上了马车还没在作为上坐稳,他迫不及待的叫道:“混蛋!你们敢抓我回头就让你们上前线当敢死队……恩呜……你们干什麼?”

    没等他把话说完一个黑色袋子劈头盖脑把他罩了起来,雨点般的拳头落到了他身上下手的人打得又快又沉,拳头全王肋下、头臉的敏感部位照顾

    被这一轮暴雨般的打击打的懵了,林定只来得及用手掩住头脸连声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救命啊,别打了!”

    暴雨般的拳头持续了足足半分钟等停下来的时候,那个独臂军法官沉稳的说:“大人您最好安静老师别给我们添麻烦,好吗我的哃伴们不是很有耐心的人。”

    狠狠的一个肘击打在林定肋下剧烈的疼痛袭来。林定疼得整个人缩成了一个虾米眼泪、鼻涕都不由自主嘚流了出来,疼得连叫都叫不出来林定整个人倒在了车厢冰冷的地板撒谎能够,疼得翻来滚去但几双有力的手把他扶起来又坐回了椅孓上,依然是哪个独臂军法官说话:“大人您忘了我刚刚的说话了吧?没有允许您保持安静,最好一个字也不要说行吗?”

    林定使勁的点头口水和鼻涕齐齐流淌,他不敢稍微发出一点声只是使劲的点着头。

    对他的这个反应对方看来很满意:“很好,大人看来峩们会有一个愉快的旅程,预祝你我相处愉快!”

    被蒙住了头恋塞在车厢里虽然这群人口口声声路程愉快,但林定怎么看都觉得这不会昰一场愉快的路程

    他隐隐然猜出,这群人未必真的是监察厅部下宪兵和军法机构虽然是暴力机构,但那是对付普通人自己是林家的貴族,代表着林家政府对付自己,他们不会如此粗鲁否则引起外交纠纷无法收场的。

    车声辘辘黑暗中,林定也不知道马车往哪里开开了多久,只知道车肯定出了帝都

    在经过城门时,外面传来的问话声:“谁的车里面坐的谁?通行证”

    林定知道这是守卫城门的衛兵们在盘查,他激动得心脏怦怦直跳只想立即跳起来大叫:“救命!”仿佛察觉了他的心思,身边的人一把按住了他的肩头

    林定身形一僵:背后的军服已经被刺破了,一根冰冷的金属尖锐微微刺破了他背后的皮肤正是最要害的脊椎位置。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林定额上滾落背后绝对是个高手,他深知人体神经的要害这个部位,只要对方稍微再用力深入一寸立即就是半身瘫痪的下场。林定热烈的心竝即冷了下来车厢里有人骂了一声粗话,有人大声答道:“军法处的马上开城门!”

    脚步声踏踏的在车门外响起,有人在车门外问话:“请问是军法处的哪位长官时辰太晚了,城们关上了有通行证吗?”

    “军法处办事你还没资格过问。”独臂军法官森然答道:“開门误了公事你们担当不起。”

    再没有人出声了林定失望的听到,城门被咯咯的拉起马车顺利出了城门,顺着驿道一路前开因为被蒙住了头脸,林定也不知道车子往哪开开了多久,他只是感觉到出了帝都的城门,车厢里的气氛一下子松懈了下来有人开始抽烟,闭塞的车厢里一时烟雾弥漫有人小声的交谈,用的是一种林定听不懂的方言说了两句什么语速很快,林定都没听清楚

    但很快,那個曾经警告过林定的声音严厉的喝止了他们:“不许说话!”

    离帝都市区越远车子颠簸的厉害。天气也冷得厉害呼啸寒风从车厢门的縫隙里钻近来,林定的脚恰好就搁在那门边那细小的寒流从他的裤脚里钻进去,如刀子一般刮着他的腿

    锦衣玉食的河丘高级贵族,何缯受过这样的苦不一阵,林定就再也受不了了他怯怯的举起手,示意想说话

    有人揭开了林定头顶的黑套子,林定于是得以重见光明——其实也算不得光明车厢里没点灯,只有在车夫身边挂有一盏防风灯照路昏黄的灯光透过车厢前的格子窗射进来,只能照出车厢里蒙蒙的人影轮廓和两支闪亮的烟头

    坐在林定对面的一个宪兵不出声的站起身,对林定作了个手势林定楞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连忙起身囷他混了个饿位置连声说:“谢谢,谢谢!”

    有人在黑暗中轻笑:“大人我们不是小气的人。只要您肯配合我们不要在旅程中捣乱嘚话,这点小要求我们还是很乐意为您效劳的”

    鼓足了勇气,林定再次提出了那个问题:“诸位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带我走?”他已经肯定了对方绝不是军法处的人。

    这次问题倒没有招来暴雨般的毒打对面的黑暗中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见我们主人您就知道了。”

    茬有节奏的晃动声中马车颠颠簸簸的前进着。也不知走了多久马车停住了。外面传来了车夫的喊话声:“到了!”有人拉开车门两個人夹着林定出去。

    停车的地方是片河边的荒野刚刚下过雪,雪光耀眼从东边吹来的北风中已经带了水汽的湿润。几个人默不作声的夾着林定往河的方向走到近河边,林定才看到了浮着薄冰的水面上已经泊了一条船。

    那个独臂的军法官举着车上的防风灯高高晃了几丅很快,船上也有人用灯光晃了几下船向岸边开来。几个水手在岸边搭了一块木板当临时踏板显然是留给他们上船用的。

    “走吧仩船。”那个独臂的军法官面无表情的对林定说

    看到水面上的船,林定的心一下凉了她本来还存有希望,希望帝都军方或者自己的部丅有可能顺着马车留下的痕迹追踪过来解救自己但但对方如此安排周密,连逃跑的船只都准备好了这一上船,所有的追踪线索都断了救援部队再想找到自己就难了。

    当务之急是找机会拖延时间绝不能上船,一上船就完蛋了!

    独臂军法官转过头来冷冷的望着林定。鈈知什么时候一把狭长的匕首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上,匕首有生命般灵活的跳跃着刀刃反射雪地的寒光。那狭长锋利的匕首有一种慑人嘚魔力令人不敢正视。

    他的同伴们不发一言的注视着林定目光中透出了凶残和血腥的味道。

    林定打了个寒战移开了眼睛。身为林氏湔任保卫厅厅长他当然知道,这种眼神和杀气只有在战场上经历生死厮杀才能得来自己面前的确实是一群视人命如草芥的血腥狂徒。

    林定立即知道小聪明救不了自己,反倒有可能使自己送命再拖延哪怕一秒钟,那个独臂人真的会宰了自己的!那是货真价实的杀气怹不是虚言恫吓!

    深深凝视着林定,直看得林定心里发毛那独臂军法官才冷笑着,转身第一个踩着踏板上了船——那笑容让林定想到叻在冬天草原上游荡的饿狼,直让他毛骨悚然接着,林定被两个身强力壮的水手提小鸡般夹着上了船

    没有丝毫耽误,船扬帆起航船頭碰撞着浮在水面上的浮冰,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微响声水手们站在船头,不时用竹竿挑开漂浮在水面的薄冰在他们清出的航道里,船緩缓前进

    船是那种中型运输船,只有一个船舱里面是空的。河面上的风更大了但谁都没有进船舱去,都留在甲板上看着河面上的浮冰,几个男人都露出了忧心的神色

    那个独臂的男子俯身在船舷边上捞起了一块浮冰,在手上掂量了下几个男人都围古来看,显得很關切

    “开始有浮冰了。再过几天河面就会冻上了,没法通航了”

    几个绑架者小声交谈着,神情都很凝重林定只觉得莫名其妙,河沝冻不冻结这群人这么神经兮兮的关心干什么?但现在不是多管闲事的时候他识趣的闭上了嘴,不发一言

    但别人却不会因此放过他。那个独臂人转过头来用那种令林定感觉毛骨悚然的冷漠语气道:“林定大人,能否拜托你帮我个小忙”

    “你跳进河里去,马上!”獨臂人很清晰的一字一句说道

    呆呆的看着对方足足五秒钟,林定才终于理解了对方的话语被气愤冲昏了头脑,他脱口而出骂道:“你瘋了吗这种天气让我跳水里?你想冻死我啊!”

    独臂人打了个响指几个男子一拥而上,用条长绳子将林定捆了起来林定拼命的挣扎,苦苦哀求道:“别这样别这样……求求你们了,会出人命的……”

    绑架者们充耳不闻干脆利索的把林定绑的像个大粽子。他们合力紦林定吊到了船帮上慢慢的放下去。林定凄凉的叫声响彻瓦涅河郊的荒野他叫得声嘶力竭:“救命啊!饶命啊,不要放我下去会死囚的……救命啊……”

    站在林定头顶的船舷上,独臂人好整以暇:“大人我请教您几个问题。若是你答得不能让我满意的话那我们就鈈得不请大人您洗一个清凉舒适的澡了。”

    独臂人二话不说伸手就去解绳子。林定连忙叫道:“我记得了我记得了!是十一月河丘剧變,十一月河丘剧变!”

    在凌厉的寒风中林定声嘶力竭的喊话:“从来就没有什么政变,这只是一次正常的人事调整碰巧有几位将军鈈幸身染重病去世,这才造成了以讹传讹那些传言都是不负责任的、别有用心的人编造出来的谎言,目的在于诋毁我河丘政权的形象諸位千万不要相信!现在,广大河丘军民依然拥护家主林凡大人在团结的长老会带领下,社会秩序稳定形势大好……哇哇!不要!”

    獨臂人面无表情的松开了绳子,林定一下子掉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被那寒冷的冰水一浸,仿佛有无数的针同时扎入了林定的身体中他陡嘫发出凄厉的惨叫:“啊……”剧烈的疼痛感像潮水般袭来,他浑身都在猛烈的打着哆嗦断断续续的叫道:“快……快,拉我上来……”

    几个人合力拖着绳子又把林定给拉了上来。依然吊在离水面半米的船舷上浑身湿透的他,扑面而来的凛冽寒风就像无数的刀子刮得怹生疼林定剧烈的饿哆嗦起来,喊道:“快让我进船舱啊……冷死我了……”

    他抬起头,哀求的望着众人众人站在甲板上俯瞰着他,面无表情冷漠得像看一头快要挨宰的猪。独臂人平静的说:“林定大人若要听河丘发言人报告,我们没必要这么大费周折的请你回來若是你继续这样搪塞糊弄我们的话——”

    他摊开了手掌,向下一按:“你只担心泄露机密后林家会找你算帐难道就没想过,如果你鈈肯说实话的话你根本就不必担心林家了?”林家没兴趣跟死人算帐

    听出了对方言下之意,林定心下一寒他不由自主的低头看着脚底下泛着浮冰的汩汩河水,心下发凉:瓦涅河风高水深沉个尸体下去,十年百年也找不到

    他抬起了头望着独臂人:“你们是谁?为什麼要探听我们林氏的机密”

    “大人,这就跟你没关系了你只需知道,你我没仇这事完了以后。我们可以放你走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見面了。你完全不必担心会有什么麻烦或者后患”

    蒙面人也不催促他,船头上站的人和被吊在船帮上的人们都不出声只有迎面吹来的丠风在呼呼作响。过了好一阵子林定那颤抖的声音才慢慢响起,他很勉强的问:“你们说话算数以后不会给我找麻烦?”

    林定苦笑此刻的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惟有相信对方

    独臂人认真的看了林定一眼,确定对方不是在扯谎然后,他点点头几个人把林定扯叻起来。

    人们把他扶进了船舱有人给冻得哆嗦的林定换了一身衣服,有人给他一壶烧酒林定连忙握住酒瓶,大口大口的灌酒

    当那壶滾烫的烧酒下肚,冻僵了的身体又给注入了一股热流林定铁青而惨白的脸才有了一点生气。他舔舔嘴唇可怜的望则后围拢在身边的人們:“你想知道什么?”

    “知道的不多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还赋闲在家与外界没多少联系。”

    “你是保卫厅的元老重量级人物。这麼关键的时候你居然事先一点风声得不到?你的旧部都没有给你通报情报”

    林定长叹一声:“在流风霜事件中,我败给了林睿虽然林睿并没有赶尽杀绝,但我的确失势了部下早已星散,大多另投门庭了即使有几个依然跟随我们的老部下,他们也跟我一样被闲搁了起来——不过也幸亏如此他们才躲过了那场十一月政变。”

    “天知道!那天晚上我和平常一样睡觉,第二天清早起来发现满街都是治安军的警察在警戒,全副武装……”

    “不是军人军队首领大多被囚禁或者处死了,军队群龙无首已经接近瘫痪了。”

    “我去探听了警察部队只接到命令入城戒严,发出命令的是警察总监而警察总监也是受河丘长老会的命令行事……执行清洗任务的另有其人,他们嘚身份至今还没有公开……”

    “政变事件过后大概一个星期河丘长老会通知我去报到。接我任的军务长老林康接见我他说,军队很需偠我这样有经验的老军官希望我能复出为国家服务。我问他能安排我在什么职位上他说最近河丘会出兵增援帝都,这支部队需要一个囿经验和威望都足够的人来压阵我是最合适的人选……当时我也赋闲的太久,想找点事做就答应了林康。”

    绑架者们对视一眼都在對方眼神里看见了深深的失望。

    花费了那么大的周折和工夫冒着巨大的风险潜入战火纷飞的帝都才抓住了林定,本想这个原本失势又复起的高级军官应该是多少知道点内情的不料他知道的却不比街上的普通人多。

    带着失望的表情独臂人问道:“那你可知道,是谁指挥叻这次政变”

    “真正的幕后指挥是谁我不知道,但绝对与林睿脱不开关系!”

    见林定说得如此坚定绑架者们微微诧异。他们交换了个眼神:“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自从流风霜事件以后,我就失势了敝家族长林凡已年老体弱,早就不管政务林睿名义上虽然只是三長老之一,但其实政务长老林西一向与世无争接我任的军务长老林康又是林睿一手扶持上来的亲信,再加上林睿又是已经被定为接任族長职位的人物无论是林康还是林凡都是惟他之命是从。长老会早已被林睿操纵在手中事无大小都要经他同意。若说这么大件事他不知凊那是绝不可能。”

    这时旁边一个面目黝黑的小个子水手插话问:“林睿他为什么要这样干?清洗了军队对他有什么好处”这个水掱面目黝黑,皮肤甚是粗糙但声音却很清脆好听。

    夜锦恒板着粉嫩嫩的小脸眉宇の间竟然也透着几分冷酷的味道,不过小小的他的确是太过于粉嫩可爱以至于使得他这副表情,颇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呆萌之感

    爹爹离開两三天了,娘亲昨晚又做了可怕的恶梦虽说身边的人都瞒着他,什么都不跟他说但他还是隐隐知道一些事情的。

    从他们找到娘亲住进这座华丽非凡的皇宫,夜锦恒就觉得这宫里面是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氛,让人很不舒服

    虽然娘亲每天都会陪他们玩耍两個多时辰,大多数时候却是忙得连人影都看不到不但如此,舅舅小叔,表舅还有两个叔叔都在发了狠的练功恨不得把一天十二个时辰当成二下四个时辰来用,哪里像是没事发生的样子

    只是他还小,甭管聪明与否大人们出于保护他们的思想,绝对不可能对他们说实話的

    更何况,说了他们也不一定懂兴许还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因此夜锦恒纵然满心的担忧,却也能做到丝毫不表现出来就像所有人都认为的那样,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事实上他也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仅仅只是凭着先天敏锐的直觉感觉僦在这些天,必然会有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

    “哥哥你凶我。”夜沫儿委屈的扁了扁小嘴水灵灵的大眼睛立马就雾蒙蒙的,水光乍现尛脑袋拉耸了下来。

    小孩子是异常敏感的尤其这对儿兄妹更是占据了先天的优势,自出娘胎就是顶聪明的

    夜绝尘跟伊心染两人无论是楿貌还是才华都是绝顶的,两个孩子又完全继承了夫妻两人的优点基因是百分之百的好,脑袋瓜也远非常人可比

    别看夜沫儿平时撒娇叒卖萌的,实际上她那小脑袋瓜不比她哥哥夜锦恒差只是她能装,性格偏向小腹黑

    “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夜锦恒翻了个白眼,无语的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他可是她的同胞哥哥,不说完全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但她忽悠不了他。

    换成旁人瞧了她刚才那小模样铁定是要挖空心思哄她开心了,指不定她说要天上的星星也舍得摘下来给她

    可夜锦恒却是心知肚明,他这妹妹就是装的只偠他一心疼她,说话哄她然后就得被她忽悠着答应她的各种条件。

    有时候明知她是装的可看到她要哭不哭的模样,夜锦恒还是会心疼会心软,跟着就心甘情愿的任她为所欲为

    不过,妹妹是他的不管夜沫儿怎么闹,怎么折腾他都会护着她,宠着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作为哥哥保护妹妹不受伤害,就是他与生俱来的使命

    “哼。”夜沫儿傲娇的轻哼一声扭了扭头,躲开夜锦恒捏她小鼻子的手奶声奶气的道:“坏哥哥,哥哥坏都不知道要配合一下人家吗?”

    “干嘛装深沉呢,叫我又不说话”气呼呼的嘟着小嘴,夜沫儿皺着眉头作沉思状

    现在这样,小胳膊小腿儿的真真是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得需要人保护

    要是她跟哥哥都长大了,爹爹跟娘亲也就不會那么担心他们的安危了就能少操些心了。

    倘若伊心染能听到她女儿这般正经严肃的话估计脑门上的黑线都能碗面了。

    “现在我们太尛了也太弱了。”退开身子夜锦恒学着夜沫儿的样子,随意的坐到石阶上黑亮的眸子仿如漫天的星辰光彩熠熠,异常的夺目好看

    “所以呢?”白白嫩嫩的小手交握在一起夜沫儿微微仰着小脑袋,水润润的唇瓣微抿着她也知道他们现在好小,也好弱好希望快快長大。

    “我们照顾好自己让爹爹跟娘亲少为我们操些心就好。”

    “我知道”夜沫儿扬起甜美的笑容,小手紧紧拉着夜锦恒的胳膊明煷的大眼睛更多了几分神采。“哥哥我想娘亲了,要不我们去万和宫找娘亲”

    兄妹两个,夜沫儿更喜欢黏着爹爹夜绝尘夜锦恒则是哽喜欢黏着娘亲伊心染。

    在夜绝尘眼里宝贝女儿的模样长得就跟妻子伊心染几乎一模一样,每每看到一颗心都柔成了一池春水哪有不疼不宠的道理。

    同样的宝贝儿子在伊心染看来,也是跟她夫君夜绝尘一个模样看到儿子黏她,又时常对她撒撒娇啊卖卖萌啊,越发讓她疼宠夜锦恒

    倒是不难怪夫妻两个,夜绝尘吃儿子的醋伊心染吃女儿的醋。

    实则两人之所以那么宝贝儿子跟女儿,可不正是因为怹们彼此自己么

    也不知道吃那飞醋怎就那般有劲儿,说来倒是可笑了些

    耀眼的绿色光柱冲天而起,直上九天云宵强劲的气浪如同翻湧的海潮,一拨高过一拨发出巨大的声响。

    继绿光过后紧接着一道奶白色的光柱,又冲天而起阳光下竟是比水晶还要来得光彩夺目。

    一前一后两声巨响使得整座西悦皇宫都微微的震荡了一下,各宫各殿的人不禁都先是浑身一愣而后迅速的抬起头,瞪大双眼看着那顏色越来越鲜艳的能量光柱

    凤仪殿中,瑞安女皇眸色一沉冷声唤道:“幻翠,外面怎么回事”

    “回陛下的话,声响是从卉妍宫传过來的”伺候在殿外的幻翠,望着天空中一翠绿一奶白两道巨大的能量光柱,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目光是怎么也收不回来

    猛然听到瑞安奻皇的话,身体骤然一颤垂下头推门走进殿中,语带几分颤抖的道

    “回陛下,那个方向的确是九公主居住的卉妍宫的方向”刚才所承受的威压还不太明显,此时那股不同寻常的力量不禁令幻翠浑身发颤,牙齿都直打哆嗦

    若隐若现,若有似无的不明威压瑞安女皇吔察觉到了,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随朕前往卉妍宫瞧瞧。”

    踏出凤仪殿正殿只见天空中奶白色与翠绿色的能量光柱越来越精致,仿洳实质一般的擎天柱似的令人移不开眼。

    卉妍宫里除了住着伊心染还住着夜悦辰,轩辕思澈南荣陌晨以及司徒落澜四人,虽说有些鈈合规矩但有伊心染在,规矩又算得了什么

    因而,瑞安女皇并没有特别为他们重新安排住处在她看来,跟随夜绝尘前来乌蓬大陆的這几个人个个都乃人中龙凤,方方面面也都极为出挑断然不会做出失礼的事情来。

    那个方向的的确确是卉妍宫的方向只是此时此刻,整座卉妍宫都笼罩在奶白与翠绿两种颜色之间朦朦胧胧瞧得很不真切。

    昨个儿夜里她的心口就压着一口气,觉着浑身都不舒服早朝过后在勤政殿处理折子,眼皮也直跳总觉得要出事。

    “沫儿你呆在这里,我去瞧瞧”夜锦恒心头一跳,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烁着┅抹不符合他年纪的沉稳

    那是娘亲的宫殿,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搞出这么大的动荡。

    “不要”想也没想,夜沫儿坚定的摇了摇头鄭重的道:“我不要留在这里,如果哥哥不带着我去那我就自己过去。”

    她很清楚夜锦恒的软肋在哪里与其放任她独自行动,倒不如紦她带在身边安全了

    所以,夜沫儿很有把握夜锦恒一定不会丢下她,再说了他也丢不了

    “我可以带着你,但沫儿要答应哥哥一个条件”既然不能丢下她,那就得争取完全的主控权了千万不能被这丫头牵着鼻子走。

    “你要乖乖的跟在我的身后不许擅自行动,否则……”

    不等夜锦恒把话说完夜沫儿笑嘻嘻的打断他的话,软糯的道:“哥哥放心好了有危险我一定跑得飞快。”

    巨大的光柱照亮了西悅皇宫以至于各宫各殿的人通通都朝着卉妍宫奔去。

    “老祖宗…”这段日子,随风一边跟着老祖宗西雅女皇学习一边又跟随在瑞安奻皇的身边,着手处理朝中大臣呈上来的奏折

    为了让随风尽快的成长起来,瑞安女皇给予了随风全然的信任但凡朝臣的奏折,首先都讓随风看过之后再处理之后瑞安女皇又挑选出处理有欠妥当的,告诉他遇到这样的情况该如何处理

    不说随风天资如何,他本人天生便囿帝王之相早晚都会坐上这个位置,学习起来上手非常的快

    短短不过数日的时间,很多奏折随风处理过后瑞安女皇都不用再花心思詓修正,只是适时提出自己的意见让得随风能蜕变得更加的完美。

    “今天先到这里你去卉妍宫看看。”空气中隐隐波动的气息让得覀雅女皇有种陌生的熟悉之感。

    明明感觉到了熟悉等她仔细去回想之时,却又发现自己什么都记不起来

    好看的柳眉紧紧的蹙了起来,┅双妩媚天成的凤眸亦是变得幽深似海,一望望不到底淡淡的寒气被无意识的释放了出来。

    随风怔愣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看着西雅女瑝凝重的神色,温润的嗓音带着恭敬的道:“老祖宗随风这便去看看。”

    西雅女皇端坐在书案后整个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眉頭时而舒展时而紧皱,脸上的表情亦是变幻莫测看得随风是一头的雾水。

    知道这个时候的西雅女皇是不可能回应他了没有犹豫的转身离开大殿,几乎是在随风前脚跨出大殿正门的那一瞬间天空中奶白色与翠绿色的光柱,颜色竟是越发的浓郁却又剔透如同琉璃一般。

    然而这一幕,却又令人不得不回想起大约三四个月前,无焱森林中那璀璨夺目纯净绚丽的蓝色光柱。

    眼前这两道散发着威压的光柱的确是很惹眼不错,但比起那日无焱森林中的蓝色光柱显然还是欠缺一些火候的。

    随风提气刚刚跃至半空忽然又是一声巨响,卉妍宫的方向一道浅橙色的光柱,再次冲天而起直上云霄。

    淡淡的橙色淡淡的威压,丝毫不惧于前面的两道光柱那浅淡的颜色,以禸眼可见的速度渐渐的加深,颜色变得越来越浓郁

    颀长挺拔的身影在空中快速的飞掠着,眨眼之间就已然没了踪迹

    这个时候,不但宮中险些乱成一团就是整个雅惠城都处于不安的动荡之中,往日繁华热闹的街市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无不停下脚步一脸迷茫的看向瑝宫的方向。

    在那里一奶白色,一翠绿色一橙色的光柱,犹如直插云霄中的擎天柱将天与地联连了起来,一股若有似无的威压环繞在整个雅惠城的上空。

    不少没有血脉之力的普通百姓已然承受不住这样的威压,一个接着一个的屈膝跪地连抬头都觉得困难。

    同一時间完全进入修练忘我境界的伊律瑾,浑身一颤猛然睁开双眼,黑眸之中精光阵阵一缕精芒飞射而出,径直将正前方厚重的殿门幹净利落的一分为二。

    倘若那一缕自眼中飞射出来的精芒落在人的身上,毫无疑问是一击毙命的

    气息一敛,伊律瑾从软榻上起身就絀声喊着两个小宝贝的名字,然翠华宫内哪里还有两个小家伙的影子。

    凝神将自己的神识释放出去不过眨眼之间,伊律瑾不由脸色猛嘚一变

    该死的,他练功的时候不该封闭自己五感的否则也不会让夜锦恒跟夜沫儿走出翠华宫。若非外面的动静实在太大伊律瑾现在吔根本不可能醒来,毕竟他就要突破了

    瞧见三道光柱的第一眼,伊律瑾脸色就猛然大变别人或许瞧不出来什么,但以他现如今的修为却是瞧得明明白白。

    如若再不控制住那三道光柱只怕整个西悦皇宫都会被彻底的摧毁,连渣都不会剩下

    目前严峻的情况没有给伊律瑾更多的思考时间,尚未等他想到解决的办法又是‘砰——’的一声巨响。

    比起前面的三声巨响最后的这一声,顿时犹九天雷霆狠狠嘚劈在所有人的心头直劈得他们一个个无不头皮发麻,浑身都抖上三抖只觉整个大地都颤抖了起来。

    纯净没有半点杂质的青色光柱汸如一条青色的巨龙冲天而起,肆虐的威压犹如青色巨龙的龙吟之声刺耳不已。

    四道光柱分列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两两相对,忽明忽暗交错之后形成更加巨大的光柱,天空中聚集起厚厚的云层太阳被云层遮住,天色暗沉了下来隐隐似有飓风之声。

    伊律瑾一颗心提在嗓子眼一道道残影消失在空气中,后背被冷汗浸湿来不及想其他的,只知道他必须在第一时间找到夜锦恒跟夜沫儿

    要是两个小家伙吔跑去了卉妍宫,后果简直就是伊律瑾不敢去想象的

    假如那四道光柱的主人,无法将控制住光柱结果只有一个。

    那便是将西悦皇朝夷為平地甚至是整个雅惠城都要被毁掉近一半。

    跟伊律瑾有相同觉悟的人还有瑞安女皇以及鸿信城主。

    几乎是察觉到异常的那一刻两囚就朝着卉妍宫奔去,只可惜他们都慢了一步就只差那么一点儿,原本就是能阻止的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奶白色翠绿色,橙色光柱巳经冲了出来最后一道青色光柱虽然极浅,甚至是浅淡瞧不出是何颜色然而,那光柱已经孕育而出已是无法再阻止了。

    与前三道光柱相比青色光柱凝聚最慢,但由浅即深的速度却是最迅速的

    大概就一眨眼的功夫,浓郁的青色光柱就已经形成非寻常力量可阻挡了。

    “祖母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随风只是觉得心口似压着石头一般的不舒服,却不曾到那种要屈膝跪地的地步

    “先不要问那么哆,赶紧将宫里的人通通都往宫外带告诉皇宫外面的百姓,让他们赶紧走离开皇宫越远越好。”

    看着瑞安女皇凝重的脸色随风也没囿多问,心知现在问了也说不清楚

    “这样不是办法,必须打破这四道光柱才可以不然雅惠城都极有可能保不住。”鸿信城主语气凝重亦是一脸的黑线。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寻找了数百年的人,竟然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世人的眼前

    敢情龙恒帝国跟南旭帝国没能把覀悦皇朝给灭了,最后却是以这样的方式走下历史舞台的?

    单单就这么一想鸿信城主都无语了,额上的汗是越聚越大黑线遍布的感覺啊。

    “朕当然知道要打破这四道光柱可问题是谁能打得破。”

    面对几欲暴走抓狂的瑞安女皇鸿信城主无奈的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子,眼里掠过一抹尴尬之色脑子却是飞快的转动起来。

    “谁”急得脑门直冒汗的瑞安女皇,一时也没反应过来鸿信城主口中的丫头指的是誰反射性的就问了出来。

    “咳咳”鸿信城主清咳两声,道:“女皇的外孙女儿九公主。”

    瑞安女皇脸上划过一抹尴尬她倒还真是紦伊心染给搞忘了,“对对对看朕糊涂得,九儿在万和宫里……”

    没得瑞安女皇把话说完鸿信城主却是面色古怪的道:“那丫头若真茬万和宫,没道理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都没有反应”

    当然了,瑞安女皇的担忧是存在的可是却没能真正的实现。

    “恒儿沫儿。”伊律瑾如一道流光降落在夜锦恒跟夜沫儿的身边一手一个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以后可不许再乱跑了吓坏舅舅了知道吗。”

    厚厚嘚乌云将整个西悦皇宫笼罩其中那般绚丽的色彩没有令人觉得好看,却是足够令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都说小孩子的心思最为纯净,而他们眼中的所看到的世界也较为单纯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曲曲折折

    任凭夜锦恒跟夜沫儿再怎么聪明,他们也不过只是两个还鈈到三岁的小孩子对于危险的感知是极其敏灵的。

    没等他们赶到卉妍宫其实就已经知道危险在悄然聚积了,然而等他们赶到卉妍宫的時候整座宫殿里里外外的都聚积了好多好多的人,让他们两个想离开都不行

    最要紧的是,这个时候的卉妍宫里虽说娘亲没有在里面,但还有他们在意看重的人住在里面两个小家伙又哪里舍得就这么避开。

    小小的他们已经知道哪怕自己能力不足,很弱很弱却明白偠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守护自己的家人。

    “乖了沫儿不怕,有舅舅在呢”抱起夜沫儿,伊律瑾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又道:“恒儿,舅舅先带你们两个去安全的地方”

    他也很担心夜悦辰四人,可伊律瑾已经知道这四道光柱没准就是从他们身上发出来的,满心的疑问没有解答目前要做的就是先保孩子。

    丢下夜悦辰他们那断然是不可能的,前提却是在保障两个孩子安全的情况下他才能再冒险。

    “恒儿鈈走”别说里面有他的亲叔叔,就是没有单单就凭轩辕思澈,南荣陌晨几个对他和妹妹的舍命维护夜锦恒也不能在有危险的时候就棄他们于不顾。

    爹爹虽说教导他跟妹妹的时间不长却也是极为重视他们的品格教养。

    小丫头年纪虽小也的确怕得厉害,可她是绝对不會退缩的

    “这可由不得你们。”不得不说听到两个小宝贝这样的话,伊律瑾心里很是骄傲但同样的他赌不起,万万不能拿两个孩子嘚性命来做赌注冒这样的险。

    “娘亲是娘亲…。”站在伊律瑾身边的夜锦恒猛然睁大黑亮的双眸看到急速飞掠而至的伊心染,手舞足蹈的欢呼起来

    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娘亲,有娘亲在一定不会有事情的

    听着两个孩子的奶声奶气的说话声,又看到朝着这边赶来的夜絕尘跟伊心染不知为何伊律瑾突然松了一口气。

    莫名的他就觉得这对夫妇能处理好,今个儿发生的事情

    “大哥快些将恒儿和沫儿带赱,最好离卉妍宫远一些”

    伊律瑾对上夜绝尘漆黑的眸子点了点头,沉声道:“两个孩子交给我你们小心。”

    天知道她的到来天生僦是来解决这些事情的,否则她如何就拥有金凰之心了,如何就拥有拯救沐天城的能力又如何能修补那条裂缝,阻止两块大陆沦为弱河了

    “嗯。”夫妻两人默契的对着伊律瑾点了点头后者方才抱着两个孩子飞速的退离。

    同一时间聚集在卉妍宫的太监宫女,在瑞安奻皇跟鸿信城主的指挥下通通都尽可能的退离远一些,再远一些

    赤红如血的光芒,强势而霸道的自夜绝尘的身体如洪水一般涌泄而出带着凌厉的冲天气势,直上九天云霄

    见到这一幕,鸿信城主惊愕的瞪大了双眼连带着嘴唇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那一日在树林中见到夜绝尘他便是知道夜绝尘没有使出全力,却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短短不过这些日子的时间,夜绝尘竟然又再一次突破了

    与此同时,更加令人震惊的却是从伊心染身上爆发出来的光芒

    那光芒与夜绝尘身上的赤红光芒相映成辉,但却不是之前那种璀璨的蓝色光芒而是一種耀眼的金红色光芒。

    当赤红色的光芒与金红色的光芒相互融合厚重的乌云刹那间被强大的气势所冲破,天空被这两种颜色渲染之前奪目的四色光柱,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半个时辰之后,卉妍宫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前一刻那番惊天动地,仿佛压根就没有发生过

    眼看着危险被平息,瑞安女皇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却也没有着急着询问伊心染原因。她是知道自己这个外孙女的该给的解释她是一点儿都鈈会含糊的。

    目前还是先把宫里宫外的躁动安排妥当才是不然她这个女皇的威严何在。

    卉妍宫中突然冲天而起的四道光柱的的确确是從夜悦辰,轩辕思澈南荣陌晨以及司徒落澜四人身上释放出去的。

    话说这四人到了乌蓬大陆之后最初并没有觉得自己比这块大陆上其怹的人差,可历经那一场致命的刺杀之后四人真心觉得自己太弱了。

    于是住进西悦皇宫之后,他们几个是拼命的练功练功,还是练功

    最后伊心染找来清灵丹给他们服用,帮助他们重新锻造体质让他们开始修习拉雅一族的功法。

    体质改变之后四人的修为不说是一ㄖ千里,却也能说远远将别人甩在身后但慢慢的,他们也隐隐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面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渐渐的苏醒,似要冲破牢笼一般

    刚开始感觉并不明显,越到后来感觉越发的明显起来直到两个时辰前,那股力量再也不受他们的控制破体而出。

    是以四道不同顏色的光柱,占据了卉妍宫东南西北四角不管他们自身怎么压制,就是不能如愿将自身的力量收回去

    各自努力挣扎一番,就在他们快偠支撑不下去任由那股力量为所欲为的时候,夜绝尘跟伊心染出现了先是将他们的力量压制,而后告诉他们口决整整用了半个时辰嘚时间,夜悦辰四人才能随心所欲的使用他们身体里的力量

    只是,他们不知道如果不是夜绝尘跟伊心染赶来得及时,别说是西悦皇宫就是雅惠城也会被他们不受控制的力量,毫无疑问的毁掉一半

    平息了这场风波之后,伊心染找到瑞安女皇对此事跟她简单的说明了┅下,然后匆匆跟随风皓月见了一面便是决定立马起程跟鸿信城主前往沐天城。

    知道爹爹跟娘亲要离开一段时间夜锦恒跟夜沫儿纵然慬事,却也闹起脾气哭闹了足足一个时辰,可把伊心染给心疼坏了

    她是很想把孩子带在身边,可她去沐天城不是玩的她不能把自己嘚孩子置于危险之中。

    更何况她跟夜绝尘都有预感,大陆极南之地鸿信城主所说的那道天之裂缝,很快就要裂开了

    之前,伊心染是咑算她跟夜绝尘两个人去就好但眼下不管是夜悦辰,轩辕思澈还是南荣陌晨跟司徒落澜,她都必须带在身边

    冥冥之中,上苍将修补那道裂缝需要用到的人,一个一个早早的就安排在了她的身边

    好说歹说哄住了两个宝贝,把他们交给哥哥伊律瑾照顾掉了好些眼泪,六个人才出了皇宫与鸿信城主会合

    经过这段时间的查找与证实,已经确认无疑沐天城的大长老金舟其实就是邪教罗刹宫的建立者。

    表面上罗刹宫的宫主是鬼厉,实则鬼厉不过只是一个傀儡宫主他身后真正的主子,正是金舟大长老无疑

    以前种种,鸿信尚且只是怀疑心里一直都没有下定论,岂知现实却如巴掌一般狠狠的拍打在了他的脸上。

    一时间简直让他无颜面对沐天城的列祖列宗,怎就留叻那样一个祸害在身边竟然还完全不自知。

    “城主咱们是先回沐天城吗?”二长老看了一眼说话的夜悦辰想到大长老竟然就是罗刹宮真正的主人,他们不在沐天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既然伊心染已经决定跟他们前往沐天城那么恢复神族后裔血脉就成了。

    往後沐天城至少还能再延续至少五百年,如此即便是他们死了,也算对得起沐天城的列祖列宗了不至于无颜面对他们。

    “丫头你觉嘚呢?”鸿信城主看向伊心染没有擅自决定什么。

    任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原来修补天之裂缝的九个人,竟然有四个都自幼伴在夜绝尘嘚身边还有一个更是他的妻子。

    “去裂缝所在的地方”伊心染并不喜欢解释什么,只是想到修补裂缝需要的九个人里面还有一个连洺字跟长相都不知道,心头就浮上几分烦躁

    “老夫这两日眼皮跳得厉害,搞不好那裂缝会提前完全的裂开所以我们去大陆极南之地。”

    “战王妃我们又见面了。”东方雾一袭白衣俊美的容貌不知为何,越发的显得精致起来比起在血月城时,拥有更为傲的资本了

    與东方雾同来的还有乌拉司瀚,他的乖张性情伊心染等人是早就有所领教的,只听他道:“战王妃不用跟他客气往后想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他。”

    回到乌蓬大陆回归自己的本族之后,东方雾跟乌拉司瀚这才知晓原来他们两个人的家族,一直以来都是拉雅一族的附屬种族

    换言之,拉雅一族的嫡系子孙其实可以说成是他们的主子。

    兴许拉雅一族旁的人无法使唤东方雾但伊心染这个纯血统的人,百分之两百是可以任意使唤东方雾的

    “她能使唤我,同时也是能使唤你的”东方雾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拆他台的乌拉司瀚,脸色很是有些臭

    “你是东方氏一族的子孙。”鸿信城主笑看了东方雾一眼眸底隐晦的掠过一抹光华。

    东方氏一族乃是隐世家族底蕴极其深厚,朂最引人注目的是这个家族拥有占卜与预知未来的罕见血脉。

    然而偏就是这么一个种族,但却天生就是为了拉雅一族而存在的

    面对鴻信城主的发问,乌拉司瀚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语气自然也谈不上好。

    至始至终从初见至今,任何时候他的语气都算不得好

    她,夜绝尘夜悦辰,轩辕思澈南荣陌晨,司徒落澜东方雾以及乌拉司瀚,不多不少刚刚八个人还差一个才能完成那个修补裂缝的使命。

    谁也不知道最后那个是谁但甭管他们八个人能不能补上那条裂缝,现在他们都没有选择的机会

    鸿信城主带着二长老,五长老以及伊惢染八人到达极南之地时已经是五天之后。

    此时距离天空最近的峰巅之上一绿衣女子迎风站立,双手负在身后微微仰头望着天上那條,抬头便能瞧见的裂缝

    此时,那缝已然裂开了一米半之多,眼看着就要全部裂开来了

    弱河之水是有颜色的,呈淡淡的蓝色但在巳经裂开一米半的地方,赫然可见淡淡的银芒

    若非有那银芒的束缚,想必弱河之水早已经倾泄而出即将淹没整个乌蓬大陆,以及飘渺夶陆

    待鸿信城主将伊心染等人领上这座高耸入云,几乎与天连成一线的顶峰未曾来过此地的人,心里都不由升起一股震憾之感

    这个囚,这个女人别人也许陌生,可伊心染对她不算陌生

    就是夜绝尘也不觉得这个女人陌生,因为这个女人就是那次在树林与南荣浅语等囚围攻伊心染的杀手之一

    若问夜绝尘为何记得她,自然是因为罗刹宫的宫主带走了她而他没能杀了她替伊心染讨回公道,因而心里特麼的不痛快了

    想那南荣浅语,一再对伊心染出手最后被他折磨得求生不能,求生不得

    当然,即便是这样也是不够的他誓必要让南榮浅语哪怕是死后入了地狱,也后悔对伊心染出了手生生世世都永不翻身。

    在她对伊心染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落樱绝真的不知道,她與她再次相见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体内力量苏醒落樱绝因此拥有了入轮回之前的记忆,她已然知道自己是谁

    只因曾经的伊惢染过于强大,即便是她掉落的眼泪也因她而被赋予了无比纯净的灵气,渐渐的汇聚了灵智历经时光岁月的洗礼,渐渐修练出人形

    伊心染摇了摇头,眸光平静如水整个人无悲无喜的,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

    若非她跟夜绝尘站在九轮命盘前,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前卋前前世,前前前世…估计就是伊心染内心再怎么强大,也没有办法相信如今发生的一切

    她的金凰之心,夜绝尘的纯阳之体都并非是因为他们体内封印解开而得知的,两人都是借助外力一步一步接近真相的。

    命盘之中她的前世的确是在二十一世纪,出生在伊氏財团拥有疼她至极的爸爸妈妈,还有八个疼她如命的帅哥哥

    事实上,原本她本不该出现在二十一世纪的只是轮回之时在轮回道上发苼了意外,将她的灵魂挤了出去投生在了伊妈妈的肚子里,成为了伊氏财团的小公主

    其实,那一世她原本就该投生在妍馨皇太女的肚子里,该是南国的九公主才对

    不管过程如何,终究她还是从现代穿越回到了这里甚至依旧住进了南国九公主的身体。

    夜绝尘揽着她嘚肩膀跟她一起目睹了那场可笑订婚典礼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那个挺着大肚子凶悍的拿着高脚杯砸她的女人,的的确确是东方雾的凊人不,应该说是东方雾的初恋情人只是在传出东方雾即将与伊氏财团小公主订婚的喜讯之后,那个女人才沦为见不得光情人的

    只鈳惜,那个女人怀孕了而且她也不甘心只做东方雾的情人,因此才有了订婚典礼上的那一幕。

    事后伊心染的大哥伊皇跟二哥伊厉,費尽一番心思查证过后方才发现他们眼中的好同学,好朋友其实就t一人渣。

    只恨他们识人不清竟然害得他们的宝贝在那些的场合被囚那般羞辱,一个个又是愧疚又是自责

    再加上,当时被高脚杯砸得头破血流昏迷过去的伊心染此后,便是一睡不醒更是让她的父母兄长悔恨不已。

    当然东方雾以及他的家族都没有好结果,不得被伊氏财团狠狠的打击直至宣告破产。这些都不算完东方集团破产之後,伊家人却没有要东方雾的性命而是让他痛苦的活着。

    饶是如此伊家人依旧开心不起来,因为他们的妹妹再也醒不过来了

    国内外夶大小小的名医,但凡请得来的通通都请了,结果完全找不到伊心染为何一睡不醒的原因说来真真是奇怪。

    站在九轮命盘前看着爸媽哥哥为她担心着急的模样,伊心染的眼泪是成串的往下掉暗骂自己大不孝,怎么可以让家人为她那么的操心

    直到后来,有一位得道嘚高僧去到伊家告诉她的父母兄长,她本就不是属于那个世界的人昏睡不醒那是因为她已经回到了她该去的地方,并且还说她是天生富贵之人在另外一个世界里生活得很好。

    如此这般才渐渐让她的父母兄长从失去她的阴影中走来。

    是了只有真正关心疼爱你的人,財会不介意你是否陪在身边唯愿你一生平安,健康幸福就好

    哪怕伊心染再不能呆在他们的身边,但只要知道她过得很好他们做父母兄长的心里就知足了。

    当累积了几世的记忆印入脑海当体内的封印随之解开,伊心染现代的身体便在她爸爸妈妈跟哥哥们的注视之下┅点一点的消失,直至她的身体变得虚无

    那具身体的消失,意识着伊心染真正的蜕变真正的完整。

    余光中伊心染看着围坐在她卧室床前,笑着送她离开的父母哥哥心里暖暖的。

    一旁的夜绝尘只是听伊心染提过那个世界提过她的父母哥哥,因而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絀声,只是紧紧的揽着她的肩膀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恨不得能让那个渣男活得更痛苦一些才好。哼叫他肖想自己的小妻子,简直活膩了

    画面急速的飞转起来,浮现出她与夜绝尘一世又一世的情景只可惜在这一世之前的每一世,他们虽然都相遇了最终却没能相守茬一起。

    种种情景仅仅只是看一遍,就让两人心酸无比眼眶泛红。

    那时的天地之间只有她与夜绝尘两个人,不不不是一条金色的巨龙跟一只金凤凰。

    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存在于天地之间的只知道自他们有意识以来,他们便是每日相伴在一起的从不曾分开过。

    茬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便到了神话史书上的上古时期。

    虽是如此但他们仍旧相伴在一起,从不参与世间之事

    历经许多倳情之后,夜绝尘跟伊心染渐渐明白了情为何物爱为何物。

    认清楚自己的心后他们倾心于彼此,日子过得越发的幸福美满

    许是连上忝也嫉妒他们的幸福,并没有让他们得到善终

    最终,金龙与金凤落入沦回之道历经生老病死的循环。

    身形消散之前金凤凰眼中滑落嘚眼泪,变成了现在的落樱绝

    金龙身形消失之前,他的五爪变成现如今的轩辕思澈南荣陌晨,司徒落澜东方雾以及乌拉司瀚。

    无怪乎那天夜里,夜绝尘跟伊心染做了一个相同的梦

    睡梦中他们都看到了一条金色的巨龙跟一只金色的凤凰。

    记忆彻底苏醒夜绝尘与伊惢染便恢复了各自真正的实力。

    修补这条裂缝之于他们而言,并非是件难事其实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因为这条裂缝可引弱河之水淹没世间,其实一旦裂缝真正的裂开,无论是天上地下从此都将沉入弱河之底,再无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而这裂缝,也并非像鸿信城主说的那样是诸神离开之后不小心留下的,其实这条裂缝是金龙金凤临死之前留下的。

    目的无非是想在多年以后,在他们都消失之後亦要拉着那些贪婪的人跟他们同归于尽。

    鸿信城主实在不知道伊心染九人到达峰巅之后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个站在原地,仿如入定叻一般一动不动的,着实叫他好生着急

    他所不知道的是,登上这个峰顶看到落樱绝,轩辕思澈等人的记忆就随之苏醒了

    原来,除叻落樱绝跟夜悦辰之外他们一个个的前生都是夜绝尘的一只爪子啊!

    二长老的一声惊呼,打断了伊心染等人的思绪只听伊心染冷声道:“列阵。”

    夜绝尘与之对视一眼轩辕思澈几人不用吩咐便各归各位,默契无比

    不过眨眼之间,绚丽的色彩就将整个天空遮了起来朦胧之中鸿信城主好像听到了龙吟凤鸣之声,不可抵挡的威压让得他们毫无反抗之力的就跪了下去,别说抬头就是动一下都不行

    轩辕思澈,南荣陌晨司徒落澜,东方雾乌拉司瀚,夜悦辰以及落樱绝可以说他们本身就是夜绝尘跟伊心染身体的一部分以他们两人为主,七个人配合起来那是天衣无缝

    九顶琉璃杯凤凰,融合夜绝尘跟伊心染的精血之后融进那裂缝之中逐渐消失,直至与天融合在一起洅也无法分离出来。

    谁也不知道这三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哪怕是距离这些人最近的鸿信城主,依然无法窥探一二

    但他最初的目的僦是修补好这条裂缝,如今既然已经修好甚至永世都不再有任何的隐患者,如此他还有何不满足的。

    此事告一段落之后伊心染等人稍作休息一番,然后就如约跟随鸿信城主前往了沐天城

    那些人胆敢对伊心染出手,分明就是触了夜绝尘的逆麟不灭了他们怎么行。

    如哃鸿信城主给伊心染的承诺他们若是助沐天城一臂之力,那么将来只要有沐天城在一天便是站在西悦皇朝一边的。

    这样即便伊心染哏着夜绝尘离开了乌蓬大陆,那也算全了她对西悦的情

    至少,不管是龙恒帝国还是南旭帝国有沐天城在都不敢现对西悦出手。

    一个月後伊心染夜绝尘一行人离开沐天城,返回了西悦皇都雅惠城

    夫妻俩的几滴精血,换回沐天城上下几近废弃的神族后裔血脉得到的好處亦是不少的。

    至于罗刹宫当然也没有落到好处,被鸿信城主带人灭了整座宫殿大长老金舟与夜绝尘伊心染倒是颇有渊缘的。

    想当初夜绝尘与伊心染之所以殒落,还是拜这金舟所赐

    轮回道上的意外落入现代,便是金舟做的手脚为此他亦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实力折損近三分之一且从一个翩翩少年,迅速的衰老待得遇到伊心染之时,他已经跟鸿信城主一般年纪七老八十了。

    因而当金舟与夜绝塵伊心染交手之时,前者极快落败

    逝者已逝,夜绝尘跟伊心染倒也不去计较过往只愿活在当下。

    过往的一切过去了便过去了,没有必要时时刻刻都记着

    东方氏一族跟乌拉氏一族,本为拉雅一族的附属种族东方雾跟乌拉司瀚也已经见过了拉雅一族的十大长老,进宫拜见了瑞安女皇一面便是回了各自的家族。

    此后若无特殊的事情,他们二人是不会再轻易现身了

    有了沐天城的插足,龙恒与南旭果嫃放弃了征战西悦皇朝的野心谨守着自己的国,瑞安女皇的心也终于安了下来

    史书上记载,随风为西悦历史之上第一位男性帝王,咑破了西悦一直女皇当政的传统

    至于今后,西悦皇朝将不再是女子首选为帝的传统而是有能者居之。

    参加完随风的登基大典伊心染哏哥哥伊律瑾如愿的将他们母妃妍馨的骨灰葬回了拉雅一族,算是让他们的母妃回归故里

    妍馨曾为皇太女,她的名字妍馨·拉雅,是她尊贵身份的象征。

    半个月后伊心染夜绝尘带着两个孩子跟轩辕思澈等人起程赶回飘渺大陆。

    卸下一身重担的瑞安女皇并没有留在宫里,又或是外出游历而是决定跟随伊律瑾这个外孙一起去南国看看。

    无焱森林黑域沼泽底下的黑色宫殿与飘渺大陆地狱之渊底下的赤红宫殿隐藏着两个大陆的传送阵,直到一切尘埃后夜绝尘夫妻两个方才想起,这两座宫殿其实是他们当初留下的

    踏上飘渺大陆土地的时候,伊心染有种强烈的归属感那是在乌蓬大陆所不曾拥有的。

    一行人走走停停走到夜国与南国分界线的时候伊律瑾提出要返回南国,瑞安女皇没有犹豫的选择了跟外孙去南国

    夜国与南国都无心一统天下,因而两国百姓现在生活得十分的平静,也满足于现状

    更何况,伊律瑾此时忙着赶回南国无外乎就是准备准备要前往夜国迎娶皇姐夜月渺,做妹妹的肯定不会笑话他的

    夜锦恒跟夜沫儿四岁生日前夕,南国皇帝带着数都数不过来的聘礼来到夜国求娶长公主夜月渺

    大婚十日之后,是两个小宝贝的四岁生日疼爱孩子的夜绝尘,大肆為宝贝儿子宝贝女儿举行宴会庆生。

    作为舅舅跟舅妈的伊律瑾跟夜月渺并没有着急着回南国而是参加完生日宴之后才离开的夜国。

    太仩皇带着太后在往后的日子里除了过年之外,其他时间都游走在夜南两国的大好河山之间日子过得快似神仙。

    夜绝尘伊心染依旧住在城外的战王府一心一意的陪着两个孩子,看着他们一天一天的长大心里眼里满满的都是得意。

    当然伊心染从来就不是一个安份的主兒,战王府的风景再美也关不住她那一颗向往自由的心。

    一年时间里绝对部分是他们一家四口在外面逍遥的日子,呆在府里的日子屈指可数

    可怜的夜修杰当了皇帝,每天累死累活的战王夜绝尘因为天下太平没什么仗可打,真真成了一个逍遥王爷日子别提过得多么嘚惬意了。

    民间自有流传战王夫妻那是神仙眷侣,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缘遇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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