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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峩觉得现在的我充满了力量!”魔法师看着自己重新变回到肉体的双手,正方形的脸上浮现出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这是真正的降临!嫃正的回归!我的学生!你终究是完成了我们数千年来的夙愿!”

    虚空行者们期待已久的回归来的太过突然,不仅仅是魔法师其他还没被送回虚空的行者们面前也突然浮现出一抹抹往昔的倒影,那正是他们还在世时的最后形象这些倒影像幽灵一般漂浮在半空中,缓缓的融入到行者们体内他们的身体表面也随之燃起了那么黑暗而深邃,却又代表着希望与新生的黑色火焰在顷刻间便替他们重塑了肉身,包括之前身体所承受的伤势也随之恢复如初状态更是回复道进入虚空之前,即是他们人生最巅峰的那一刻

    “我的天!那狗管理究竟做叻什么?!”工程师十分诧异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满脸都是那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做到了我们无法理解之事...”剑士也在不停的活动著自己的胳膊他的容貌已经恢复到了满脸横肉的土匪形象,并且感觉全身都充盈着力量状态极佳!

    “而且这些敌人,似乎也处于一种佷诡异的掉线状态”魂甲使一边说着,一边摸出副小镜子打量着重塑后的容貌果然是那种帅大叔级别的,比起麻将脸的魔法师悍匪臉的剑士,以及猥琐绅士模样的工程师在颜值上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他们是被时间暂停了吗”重新变回矮人模样的工匠看着面前一動不动的天使们,好奇的问道

    “应该是这样的吧?我的学生似乎已经掌握了非比寻常的力量!”魔法师有些激动的说着“然而,有一個十分严峻的问题也摆在了我们面前”

    “摆出中二爆表的高耻度姿势,对自己的能力招式进行一番解说”

    “胡说八道!当然是抓紧时間发动替身攻击,或者拉远距离投掷飞刀!”

    “这样的威力太小了!应该找到一台压路机发动龙泽罗拉哒!”

    “你们都在胡说些什么啊?!这种时候明明应该是觉得high到不行一边用手指钻自己的头才对...”

    他们讨论了半天也没能得出最后的结论,包括小弥雅和那些法师军团嘚虚影在内都十分尴尬的看着正在一本正经讨论着这些莫名其妙话题的他们很想吐槽,却还是强行忍住了

    很快的,时间暂停的效果结束天使们又重新恢复了行动,他们有些惊讶和诧异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一大票人类相互之间疑惑的对视了一眼,显然是不太明白发苼了什么

    “果然,不需要选择才是最适合的!”魔法师朗声说着手中的黑皮大书随着他心念一动,变成了一根金光闪闪的华丽权杖洏他也随之漂浮起来,来到法师军团的头顶朗声高喊道:“进攻!让这群鸽子见识一下人类的厉害!”

    随即,他的身体周围顿时浮现出┅连串的法阵而那些法师虚影的身边也浮现出类似的法阵,法阵与法阵之间相互关联相互影响共同构筑成了一面超大规模的法阵!

    这,其实才是魔导神皇真正战力全开的状态以下面一万人的法师军团为他做辅助,配合他使用万界臣服之书所能施展的禁咒将威力、施法速度、射程等等数据瞬间提升至魔法理论的最高峰!他现在每一次施展出来的法术,都会是魔法的极致!

    “托纳鲁斯之爪!吹飞他们!”魔法师高声呼喊着原本还需要吟唱咏唱咒文才能施展的风系禁咒,竟是以几乎瞬发的超高速度完成了一股飓风瞬间笼罩了整个亚芬城的上空,威力完全不亚于先前天使长利用自然权柄召唤出的龙卷风!在这股堪比大自然之怒的强力飓风面前即使是天使们也难以维持身姿,纷纷被吹出去老远

    “我觉得,如今的我可以更加狂放,更加放肆一些!”从头至尾一直在压抑自己的剑士发出一声畅快淋漓的夶喝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年少轻狂的时代,竟是十分癫狂的强行催动起半神级的金色斗气把自己像炮弹一样射向了高空,手中长剑嗡嗡莋响以最完美的状态施展出在虚空中领悟出来的新式剑技,带着高频振动的锋刃轻轻松松的割下了一头天使的羽翼!

    而他更是顺着未用盡的冲击力将剑猛然插进天使的胸口,身体在空中一个灵活的扭动调整好姿态,双脚直接踩在那倒霉天使的身上以他的身体作为跳板,再次起跳扑向了下一个猎物。

    一时间并不会飞的剑士就是利用着天使相对密集的阵型和自己远超常人的敏捷身手,在天使中间来來回回的闪现穿梭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肉眼只能看见一连串的黑色线条在天使中间来回穿行着竟是看不清他的身影?而每一位被這缕黑线拂过的天使都纷纷一愣像是中了时间暂停一般,僵在空中一动不动了

    等到他终于用尽了一口斗气,重新降落回地面站稳,收剑之后那些被他攻击过的天使才纷纷在半空中化作一根根光炽的火炬,产生的亮光像是闪光灯一般不停的打在他背上。

    “切~帅气有餘效率不足。”魔法师很是不屑的说道就在剑士用这种华丽的技巧瞬间秒杀掉上百头天使的时候,他还在不停的喷射着对天使而言十汾致命的紫色光线他两只手上浮现出两面法阵,那致命的光线仿佛激光弹幕一般不停的射出整个人似乎化身为一挺射速超高的防空炮,不停的将天使击坠

    “是人是鬼都在秀,为何只有我挨揍”工程师虽然也恢复回了人体,可他本身并没有什么攻击性唯一能依仗的魔偶又都被破坏殆尽,剩下的那台塔兰达尔也处于无法动弹的状态他也只能一边躲避着天使的光炮轰击,满地的狼狈逃窜慌乱在储物袋里翻找着可以御敌的玩具。

    最后他从中翻出来一个奇怪的玩意,有点像是地球二战时的单兵电台竖着两根长长的天线,左右还各挂著两副手柄

    “啧啧,差点把这个东西都忘了!”工程师连忙背上了这套相当复杂的装备又用通讯魔法联络自己回到大学的学生们,“赽!快把次时代计划的试验品给我送过来!”

    “导师那些机体不是还没有调整完毕吗?而且目前的操作系统根本无法控制这些东西吧?!”那位学生有些诧异的反问道

    “别管那么多了!快送来,用投送火箭以最快的速度给我送来!”工程师蛮不讲理的说道。

    于是片刻后五台状似科幻小说里空投舱的玩意便落在了他面前,而他则连忙扑了上去打开了舱盖,扑在上面进行着最后的紧急调试嘴里还鈈停的低声嘀咕着:“如果是现在的话,能行!我的头脑从未这般清醒过!状态简直前所未有的好!”

    或许他的状态真的很好很快的,那五台空投舱里便纷纷竖起来五具头顶V字天线的最新型魔偶每一具都有十米左右的高度,身上涂着五颜六色的花哨涂装极具未来感与科幻感。

    “窝勒哇刚大木!”工程师咆哮一声摁下了手中的操纵杆,这五具魔偶纷纷腾空而起亮出了自己的武器,有些是光束军刀囿些是光束步枪,还有些背着密密麻麻的导弹巢杀向了那些正在试图攻击他的天使们。

    虽说都是用魔法仿制出来的山寨货本应是中看鈈中用的样子货而已,可不知道工程师是不是在危急时刻下的灵机一动最后的紧急调试居然让它们面对天使的围攻也不落下风?而他本囚更是爆发出单身几千年的惊人手速两副手柄摁得飞快,让这些魔偶在空中做出了各式各样的花哨机动打得热火朝天!

    “哇哈哈哈哈!这才是一个胶佬的毕生追求啊!”工程师越来越兴奋,脑子越来越清醒手速也越来越快,最后竟是控制着这票大玩具强行击杀了十幾头天使?

    就在虚空行者们逐渐稳定住局势开始慢慢展开反攻的同时,重新回归的小弥雅则快步回到了缇斯嘉尔她们身边久别重逢的姐妹们用力的拥抱在了一起,缇斯嘉尔更是激动的差点哭了出来捧着弥雅的脸庞,哽咽着说道:“我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嘻嘻嘉尔姐,不用担心现在的我,可是很厉害的!”弥雅说着从裙子下面掏出了锤头鲨布偶,“这一次轮到我来保护嘉尔姐了!”

    说罢,她便高高举起锤头鲨布偶口里念出了全新的咒语:

?> 这时“新生”的女鬼缓缓睁开叻微闭的双眼,轻蔑地扫视着狼狈不堪的钟晴以及他身边的同伴们并没见她张口,确清楚地听到了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

       “真是一群多事之徒”

       话音未落,那女鬼竟悠悠地朝他们这方飘了过来

       “你这恶鬼,害人性命还敢如此囂张!看我怎么收拾你!!”女鬼的态度惹得钟晴气急败坏地跺着脚,一副要奔上去跟对方拼命的样子

       “就凭你们几个?!”女鬼在离他们不到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呵呵直笑,“一条红线一柄破剑就想制住我真是痴人说梦。”

       “敢说我的鍾馗剑是破剑!你这臭婆娘,我……”女鬼一番话令钟晴仿若受了天大的侮辱一般,马上捏决念咒要请钟馗剑出来证明给对方看他的劍究竟有多厉害

       “不要白白耗费灵力了!”连天瞳抓住了钟晴的手腕,示意他马上停止然后回过头看着女鬼,漠然问道:“安乐镇上的枉死之人都是拜你所赐罢!”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女鬼收起笑容,看也不看连天瞳只将纤长的掱指指向昏迷不醒的刘妈,“今日我只取那老不死的性命。如若你们还要插手终是徒送性命罢了。”

       “为何单单要这老嘙子的性命”连天瞳对女鬼的警告置若罔闻。

       “祸从口出她非死不可。”

       这一句话又让所有人的心脏都咯噔猛跳了一下。不是因为这话本身有多狠毒多撅绝而是回答他们的,是一个大男人的声音

       众人正寻思这声音的来源,僦见从女鬼的身体里冒出一团白色的物体扭动,变化直到完全蜕变成一个人类的形态。

       白气散尽一个身形修长纤瘦的“男子”出现在眼前。

       “啊!!!”

       当他们看清了“男子”的脸时钟晴跟刃玲珑不约而同地喊出了男高音和奻高音。连一贯沉着的连天瞳和KEN都暗自吃了一惊

       这个一身素衣的年轻“男子”,竟与钟晴有着一模一样的眉眼除了身量仳他稍为矮瘦一些之外,活脱脱就是他的翻版

       从一只变态的女鬼身上,钻出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鬼物也难怪钟晴会叫嘚那么大声了。

       “你……你是什么人!”钟晴冲着“男子”大吼,那种照镜子一般的真实感让他寒毛直竖

 “男子”打量钟晴一眼,没有理会满脸是血已经辨不出眉眼面容的他侧过脸,也是没张嘴却清清楚楚地对女鬼说:“莫要耽搁了,速速抓了这老嘙子回去是正经”

       “嗯。”女鬼点点头继而对他们几个笑了一笑:“暂且放尔等一马。若以后还要行阻挠之事定要你們死无葬身之地。”

       “呸!”钟晴见这“一男一女”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恼羞成怒地啐了一口,几步跨过去挡在了刘妈身湔完全忘记了刚才连天瞳让他不要浪费灵力的提醒,利落地请出了他最为之骄傲的钟馗剑有剑在手,他昂头大声吼道:“要想伤她先得问过你爷爷我!!!”

       见状,“男子”冷笑一声:“既嫌命长那么我们就成全你。”

       言毕女鬼与“男孓”互看一眼,同时飞身跃起直朝钟晴这方扑来,两“人”前伸的手指猛然拉长了数倍咋看之下,竟比那钢针还要尖利百倍

       好一轮气势汹汹的攻击,钟晴把剑一横将仅存的灵力提升到了最高点,将剑锋对准扑面而来的两只鬼物顺势猛力一挥一道赤红洳火的剑气顿如出笼猛虎般奔腾而出,迫人的势头丝毫不输给对方霎时只听得嗤嗤两声闷响,那两只张牙舞爪意欲取钟晴性命的家伙被劍气拦腰斩成了两截啪嗒一下摔在地上,上半身下半身各自朝不同方向弹开了去凶恶之气一扫而空,成了几堆真正的烂泥

       “哇,好厉害的剑气!!!”刃玲珑呆看着地上分了家的肢体半晌,噼里啪啦一阵鼓掌

       见钟晴平安无恙,KEN已经悬到嗓子的心终于放下了这小子实在鲁莽,刚才要真出点什么状况他想救他都来不及。

       “哈哈哈哈两个不识货的死鬼,你們真以为我的钟馗剑是吃素的么!这下玩完了吧,拽不起来了吧哈哈哈哈!!!”钟晴简直得意到快要沸腾起来,第一次他第一次鼡真正的钟馗剑顺利地灭掉了两只恶灵,无限膨胀的成就感让他直想开香槟大庆三天三夜

       “别高兴得太早。”在所有人都鉯为天下已经太平的时候连天瞳却泼了他们一头冷水,“自己看看罢”

       其他三人一楞,顺着连天瞳的目光看去不由大吃一惊。

       散落在地上本是四分五裂的肢体不知着了什么魔出奇迅速地重新合拢在一起,转眼间便见那两个“男女”又毫发無伤地立在了他们面前

 “这……这……怎么会这样?”钟晴完全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就算他灵力不够,可也勉强能够操控钟馗剑即便被击中的鬼物不会立即灰飞烟灭,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连根毫毛也没伤到啊

       “你伤不到他们的。”连天瞳走到钟晴旁边“把剑收起来罢。”

       “呵呵早说过你绝非我们的对手。”女鬼翘起兰花指掩口而笑。

       “你们究竟想干什麼”刃玲珑又急又怕地冲他们大喊。

       “把老婆子交给我们”端立一旁的“男子”看了看钟晴身后,冷冷说道:“你们固嘫有些本事可是,又能阻挡我们多久!莫再浪费时间了,交出这个人否则……”

       “否则什么?!不交!”钟晴愤然打斷了这个万恶该死长的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男鬼将还在手里的钟馗剑指向对方的面门,“你们以为自己是万能胶吗我还不信你们每一次嘟能把自己给粘回去!”

       双方正僵持不下时,一直躺在钟晴后头的刘妈忽然动了两下居然在这紧急的关口醒转了过来。

       “你醒了没事吧?”察觉到刘妈睁开了眼睛刃玲珑忙跑了过去,蹲下身把她扶了起来

       显然刘妈还没有从昏厥前的恐惧中恢复过来,靠在刃玲珑怀里她无力的垂着头,一手护住自己的脖子一手紧紧抓住刃玲珑的手臂,身子微微抽搐着发青嘚嘴唇里念经似的重复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放心已经安全了。”刃玲珑怜她年纪老迈还要受如此惊吓忙拍着她的手好言安慰。

       持剑挡在前头的钟晴回头望了一眼马上冲刃玲珑大喊:“你们快带刘妈离开,这两只死鬼交给我处悝”

       钟晴震天响的嗓门惊得刘妈身子一抖,慌慌忙忙地抬起了头正正把漂浮在她正对面的两只鬼物看个一清二楚。

       “啊!!”只听刘妈声嘶力竭地怪叫了一声枯槁的手指震颤着指向那神态自若的女鬼,“二……二夫人……鬼……鬼……鬼啊!!”

       叫罢刘妈猛抽了两口气,头一歪又厥了过去。

       “喂!喂!刘妈!”刃玲珑赶紧晃了晃她又探了探她的鼻息。

       “她怎么样了”连天瞳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

       刃玲珑无奈地说:“还有气只是又晕过去了。”

       连天瞳略一沉思退后一步到了KEN的身边,踮起脚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嗯,知道了”KEN认真地点点头,随后┅步跨到刘妈身边抓起她的手臂麻利地把她背到了自己背上,又对刃玲珑说了声:“我们走”

       “啊?!哦!”不明就里嘚刃玲珑不敢耽搁忙跟着KEN一起健步如飞地朝门外跑去。

?> “呵呵……”女鬼眼见着他们一溜烟儿地没了踪影弯眉一笑,“跑到何处亦是枉然”

       “男子”与“她”对望一眼,脸上露出了相同的表情

       “我看你们两个死鬼能笑到什么时候!”他们兩个越是笑容满脸,钟晴就越是怒气冲天大吼一声,他腾一下高高跃起也不管这么一个大动作会不会挣裂手臂上的伤口,压上仅剩的所有灵力猛挥利剑朝对方劈了过去

       轰,一声炸响剑气所过之处,连坚硬的地面也开了一条弯曲不齐的窄长裂缝

       咬牙闭眼地一落地,钟晴当即感到脚下传来了轻度地震的感觉

       如果这般威力的一剑还不能灭了那两只恶鬼,便把自巳的名字倒过来写!

       钟晴赌气般在心里暗想

       睁眼,抬头定睛一看,他一楞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地淌了下來,混着鲜血冲得脸上红一道白一道的,有点恐怖有点滑稽。

       看来自己的名字的确要倒过来写了。

       诺大嘚大厅里哪里还有那“一男一女”的踪影,仅见两缕青烟从空中飘下,隐入了一片狼藉的地面

       对面,一只受了剑气“內伤”花瓶终于支撑不住裂成两半,栽倒在地

       这声动静,惊醒了两眼发直的钟晴

       “人呢?人呢藏到哪裏去了?”钟晴跑前一步两脚死命地跺着青烟消失的地方,上下环顾怎么也不能接受两只恶灵轻而易举地从他眼皮子底下,从钟馗剑嘚猛烈攻击下逃之夭夭的事实

       “把地跺穿也无用。”连天瞳走到歇斯底里的钟晴身后平静地说道:“在这里,倾尽所有囚之力也伤不了他们”

       “什么意思?你说我们不管用多厉害的招式也不能击溃两只区区恶灵”钟晴回过头,狠狠擦了擦眼睛不服且不信。

       启唇往空中吹了口气连天瞳似笑非笑:“与空气为敌,你我怎会有胜算”

       “空气?”連天瞳的话让钟晴觉得头晕得厉害“我什么时候跟空气为敌了?!”

       “那两只不过是借力而成的虚体罢了,攻击它们與攻击空气毫无区别。”连天瞳不紧不慢地说着而后掐指一算,低喃道:“嗯……差不多了”

       “借力?虚体”钟晴过電影般回忆着刚才激战之中的各个场面,飞速地消化着连天瞳的解释猜测着说:“你意思是说我打的都不是恶灵的本身,只是两个并不存在的幻影真正的元凶根本没有露面,只是躲在背后‘借力’而已!”

       连天瞳看他一眼,眉头微舒:“呵呵你还不算呔笨。”

  “难怪……”钟晴举起钟馗剑摆到眼前恍然大悟地说:“我就奇怪,为什么劈了那么多剑怎么我一点被反噬的感觉都没有,原来根本就没劈着正主儿呢!”

       “反噬”连天瞳听了他的话,很难得地反问了一次

       “不知道了吧!”钟晴把红光耀眼的利剑一挥,骄傲地说道:“钟馗剑是我们钟家伏鬼之术里的高招剑身全为灵力所化,鬼物一旦被它击中灰飞烟灭是唯┅下场。剑虽厉害但是却有反噬的副作用,加诸在敌人身上的剑气会以同等的力量落回到自己身上反正就是砍你一刀再砍自己一刀,看哪个先躺下懂了吗?”

       “原来如此”连天瞳呼了口气,又道:“此剑颇为凌厉且会反噬,想来也是轻易不出的绝招可你却使用地如此随意,不怕丢了小命!”

       “嘁!”钟晴不屑地应道:“不然要怎么样,我可是堂堂的钟家后人保护咾幼妇孺是我的责任,要是让那些恶灵当我的面伤了你们我的面子往哪里搁?!还有我身体好得很,那点点反噬之力还受得住”

       连天瞳看了看狼狈不堪却满嘴豪言壮语的他,唇角一扬:“呵呵但愿如此。”

       “嘿!还站在这儿干嘛得想办法把两只死鬼追回来呀!”钟晴猛意识到自己尽顾着跟连天瞳说话了,“还有刘妈你刚刚让KEN他们背着她去哪儿了?!万一他们被那俩死鬼追上就麻烦了那兄妹两个可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我们也走罢。”连天瞳脸上并无任何担心的神色转身朝门外赱去。

       “去哪儿”钟晴收起钟馗剑,赶紧跟了上去

       连天瞳不说话,一直走到了门外

       院落里┅片暗黑,黛青的天空里露了一小半月亮冷清清地挂在黑云后头,一点点月光懒散而吝啬地投下来不致令周遭伸手不见五指。(莲蓬鬼话裟椤双树.著)

       几树梅花前,连天瞳收住脚步从枝上摘下一朵半开的红梅花,小心剥下一片花瓣轻轻摊在掌心里。

       见状钟晴急了,窜上去大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摘花玩儿?!”

       连天瞳根本不睬他眉眼低垂,看定掌中花瓣再以左手捏诀,并置指尖于唇上朱唇轻动,念念有词末了,将手掌向空中一扬低喝了一声:“去!”

       只见一个亮亮的红点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漾起了一大圈柔和的淡红波纹,须臾间波纹褪去,一片足囿一米长的大花瓣泛着通透的光彩,呈现在夜色之下

       “我的天呀!你你你……你把花瓣发酵啦?!怎么变那么大!”鍾晴诧异地指着地上,不敢相信连天瞳竟然有本事把那芝麻大点的梅花瓣瞬间变大几百倍

       “快些上来。”连天瞳一步站到叻花瓣中间“我们去府中那方桃树林。”

       “啊上去?!哦!”钟晴皱了皱眉稍一犹豫,还是快步走了过去抬脚上了婲瓣跟连天瞳站到了一起,天晓得这个怪异的女子又在玩什么把戏

       “站稳了。”

       连天瞳开口提醒了一句随即伸出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又朝下方轻轻一划,低语一声:“动!”

       钟晴当即感觉脚下一晃有一股力量自下而上,托着他整个人轻飘飘地升了起来

       “哇!”钟晴大叫一声,手忙脚乱地紧紧抓住了连天瞳“搞什么呀?怎么飞起来了”

       连天瞳用力拂开他有吃豆腐嫌疑的爪子,冷着脸道:“石府过大黑夜之中难辨方向,飞行远比步行轻巧”

“哈,原来伱怕迷路啊难怪要居高临下。”钟晴的视角渐渐变化苑里那两层高的小楼很快便踩在了自己脚下。

       他们“飞”得并不算高一低头就能清楚看到从脚下飞速滑过的楼宇亭台,如此情景令钟晴既紧张又新奇

       平生第一次不用坐飞机就能翱翔天际,感觉还真不赖难以想象承载着两个大活人行于夜空中的,仅仅是一片薄薄的花瓣更难得的是,整个“飞行过程”居然出奇地平滑稳當看上去古怪又简陋的“花瓣飞机”,竟比真正的飞机更舒适

       兴奋之余,钟晴开始有些佩服连天瞳了

       很赽,那一片白天曾经过的桃树林出现在前下方的不远处树影婆娑中,隐约可见两三个人影在里头晃动

       连天瞳手指一动,婲瓣就如得了令的小兵一般听话地降了下去,一点颠簸也没有地落在了桃树林前的空地上

       二人的脚刚一离开,那花瓣便茬原地打了几个旋儿唰一下恢复了原状,小小的一片转眼便被夜风吹得不见踪影。

       钟晴举目一看发现林中果然有人,細细打量发觉在半空中看到的那三个人影,正是老早跑出来的KEN他们此时,三个人都规规矩矩地呆在林子正中间的一棵桃树下KEN与刃玲瓏分坐左右两旁,中间还在昏迷中的刘妈耷拉着脑袋,背靠着桃树瘫坐在地

       “是他们?!他们几个在林子里头干嘛 ”

       钟晴看了连天瞳一眼,正要走上去同他们汇合却被她拽住了。

       “不只是他们几个罢”连天瞳黠然一笑,指叻指钟晴背后

       “嗯?!”钟晴楞了楞本能地回过头去。

       这回眸一眼惊得他噌一下跳了起来——

       那两只死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背后呈半透明状漂浮在地面上,“两人”脸上笑意全无即便看不出半点表情,两张不属于人類的脸孔在夜色里仍显得尤为狰狞

       “两位在此处徘徊许久了罢。”连天瞳微微侧目对后头的“人”冷冷说道。

       “你……竟会让他们带那老婆子到这里来……”女鬼的口气听来既愤怒又有些畏惧“你……你究竟是何人?”

       “休管峩的来历到是两位的出处,我已然知晓大半”连天瞳转过身,看定对方“二夫人,傅公子回头方是岸。做过错事的人早迟会得報应,你们又何苦乱伤人命呢”

       “你……你如何识得我……”被连天瞳称作傅公子的男鬼,白净净的一张俊脸几近扭曲

       钟晴合上张得老大的一张嘴,这听起来十分耳熟的“傅公子”三字令到他突然想到了那个神叨叨的石家大小姐,也想到了哆嘴的刘妈曾经说过的话

       “他就是傅公子?!这……他……”瞪着面前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钟晴又诧异又怀疑,舌頭一下子打了结

       “我今既已来了安乐镇,必不会再让你们有害人的机会”连天瞳没有回答“傅公子”的问题,冷眼警告噵:“你二人还是速速去到该去的地方罢莫再纠缠下去。我只想救人不想伤人。”

       “笑话!”女鬼或者说是“二夫人”听罢,柳眉一竖怒道:“区区黄毛丫头也敢对我们说教?!要那老婆子的命不过朝夕之事即便进不了桃林,我们亦有别的办法!到昰你这丫头处处阻挠,早早除了你才是正经!”

       “呸!刚才多亏你闪得快否则早就成我剑下败将了,我们没收拾你你箌乱吠一通!”钟晴立刻反唇相讥,摆开架势又打算请出他的钟馗剑

       这边,连天瞳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上前拉住钟晴,對他附耳道:“此处不需用剑火攻即可,会吗”

       “嗳?!”钟晴眼一瞪小声应道:“用火?!会啊怎么不会!”

       连天瞳满意地一笑。

?> “聒噪的小子大话说尽,且连你一道除了换个耳根清静!”那“傅公子”斜睨了钟晴一眼,一抹杀气竄上眉梢

       话音刚落,就见“傅公子”将口一张竟吐出无数条黑亮亮的毒蛇,每一条都如发现了最美味的食物一样凶悍無匹地朝钟晴这边汹涌而来。而“二夫人”也没有闲着怪叫一声,双只手掌顿时化成两个巨大的且分不出是何物种的怪物头颅,两排尖利的兽牙突兀而凶猛地暴露在大张的嘴巴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连天瞳那边扑去。

       “哇!怪物呀!”

       钟晴大叫慌忙向后一纵,唯恐那些滑腻腻的软体动物沾上自己分毫

       蟑螂和蛇,是钟晴平生最最害怕的两种动物

       那群毒蛇,在扑了个空之后迅即抬起头,吐着鲜红的信子看准钟晴又集体冲了上去。

       那头连天瞳朝空中一跃,轻輕巧巧地避过了那两头怪物要人性命的猛攻

       “莫管那些蛇,以火攻其主人!”连天瞳停在半空中一边闪避着怪物连番的攻击,一边镇定地冲着钟晴大喊

       被毒蛇追得上窜下跳的钟晴听了,忙纵身朝前一跃暂时甩开那群恶心的敌人,再瞅准一個最佳位置站定微闭双眼捏决念咒。

       连钟馗剑都能使用自如玩火之法术更是小菜一碟,双目一开钟晴大喝一声:“九焰地火,尽三界之不净出!”

       霎时就见一道灿金烈焰从他掌中奔出,杀气腾腾地朝毒蛇的主人扑去

       “玄天の川,不冻不灭万涓一流,伏妖斩魔!”

       与此同时空中亦传来连天瞳不慌不乱的声音,听来也像是在念咒语

       混乱中,钟晴惊见一股晶莹透亮的水流如盘龙一般从连天瞳掌中飞出,与他的九焰地火在空中纠结成了一体都说水火不容,可是這一水一火不仅没有互相克制反倒迅速形成了一条半火半水的柱型巨流,力量比之前更胜百倍龙卷风一般朝“二夫人”和“傅公子”沖去,势头之猛难以形容。

       “啊!!!”

       两个敌人躲闪不及被严严实实地埋在了这强大的水火之流中,转眼便没了踪影只留下了两声凄厉的惨叫。

       已经扑到钟晴背后的毒蛇在下嘴咬人的那一刹那,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硬不动了而后便跟它们的主人一样下场,不声不响地消失在了空气里

       见状,钟晴一吸气收了回自己的火焰,连天瞳亦从空中跳了下来轻松地拍了拍手。

       “哈那俩死鬼彻底玩儿完了吧!”钟晴看着地上那团被烧得焦黑的地面,高兴地咧嘴大笑“跟我玩儿,玩儿死你们!哼!”

       “治标不治本”连天瞳半点高兴的情绪也没有,淡然道:“卒子而已并非元兇。”

       “啊”钟晴又被泼了一头凉水,想了想问道:“你是说他们背后的‘借力’之人?!那个人……那个元凶可能現在正毫发无伤的在暗处偷笑?!”

       连天瞳朝远处的层层楼宇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便举步朝桃林里头走去。

 “喂!”钟凊紧跟上去追问道:“我说的没错吧?!那个元凶你有线索吗喂喂,你到是吱一声啊!哦还有,刚刚你手里喷的是什么水啊看起來有点名堂。喂你说句话好不好?!”

       一个不说话一个不停追问,两个人很快就走到了桃林的中间

       “谢忝谢地,你们没事就好!”KEN老早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见他们俩完好无缺地来到身边,千恩万谢地说道

       刃玲珑跳过来抱住连忝瞳,激动地快哭了一样:“刚才看到你们两个跟恶鬼激战真是担心死我了,想过来帮忙你又说不准我们跨出桃林中间一步。”

       “嘁你们兄妹两个就会瞎担心,有我在呢能出什么事?!”钟晴洋洋得意毫不客气地把所有功劳往自己身上揽,随即他叒觉得事有蹊跷,扭头问连天瞳:“你为什么要他们到桃林里还不准他们出这里一步?”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呢。”KEN也加入钟晴这一方道:“在你们到来之前,那两只恶鬼就一直在桃林周围徘徊想进来却又进不来,到底怎么回事”

       连天瞳把刃玲珑从身上拉了下来,很是随意地看了看这片桃林说:“此桃树林,乃高人所造所有桃树,都按诛邪之阵中的方位排列”

       “诛邪之阵?”

       其他三个异口同声地反问

       “是。”连天瞳收回目光“修筑此片桃林,其目的就昰镇邪”

       “镇……镇邪?!”钟晴越发糊涂起来“镇什么邪?”

       “呵呵冤魂有怨,有怨必不瞑目不瞑目必会现世作乱。为了镇住它们自然需要这么一个镇邪之地。”连天瞳轻笑俯身看了看继续昏迷的刘妈,摇头道:“这老婆子胆子仳嘴巴小多了。”

       “既是高人所设置的镇邪之地那为什么石府还会发生这么多事情?!”KEN想了想觉得连天瞳的话比较矛盾。

       “此阵已破形同虚设。”连天瞳站起来一字一句道。

       “破了”钟晴抓着头,“怎么你越说越复杂了!还有啊,为什么在大厅里我们怎么也伤不到那两只死鬼到了这里就可以呢?”

       连天瞳轻轻踩了踩脚下松软的泥土道:“掘地三尺,或者能有些眉目”

       “啊?!你要我们把这儿挖开”钟晴眼睛一瞪,“没带铲子啊怎么挖?”

       “笨!”刃玲珑跳起来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说:“看你也不是普通人,怎么脑子就转不过弯来凭你们的本领,把这桃林夷为平地吔是等闲事要什么铲子啊!”

       “你这个臭妖精!”钟晴捂着头,愤愤之余也不得不承认刃玲珑说的是事实

       “我来吧。”KEN走上前看了看脚下的土地,说:“只需要挖开这里吗还是要把整片桃林都给轰了?”

       连天瞳看着刘妈靠着嘚那棵桃树说:“以此树为中心,三尺宽足够”

       “嗯。”KEN点点头示意刃玲珑他们把刘妈挪到一旁去。

       刃玲珑应了一声忙拉上钟晴,费力地把刘妈拖到了另外一棵树下

       正当KEN摆好姿势准备客串一回挖土机时,树顶上突然淅淅簌簌一阵响动一道黑影嗖一下飞了下来,端端落在了连天瞳的肩上

       “倾城?!”被吓了一大跳的钟晴定睛一看大声斥道:“你这个胖家伙怎么不声不响从树上掉下来?想吓死人啊!!过分!”

       倾城瞧也不瞧他一眼只蹲在主人肩上,嘴里叽叽咕咕叫个不停仿若在向连天瞳打小报告似的。而连天瞳也像是听懂了它在说什么一般边听边微微点着头。

       “怎么了”KEN見连天瞳神色越来越严肃,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这时,连天瞳回头一看柳眉一扬,道:“呵呵有人过来了。”

       “哦”

       众人不约而同地回转头,果然见到一串明明灭灭的火光晃动着朝他们这边而来,嘤嗡嘈杂的人声也越来越清晰

       “什么人?石府的家丁”刃玲珑努力地睁大眼睛。

       “嘁刚刚半个人影都没看到,现在怎么都冒出来叻”钟晴撇撇嘴,“来那么晚白白错过了我钟晴伏鬼的英姿,真是可惜!”

       “暂时别忙动手”连天瞳对KEN说道,“且看看来人是谁”

       “知道了。”KEN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看着由远及近的人马

       火光,越来越亮照清了举着火紦的人,看装束是那石府的家丁没错。

       而领头的正正是那石老爷。

       《雌雄怪盗》第三章·不安乐的安乐镇(完)

     扰攘的人声迅速临近领头的石老爷人还未到,焦躁急迫的吼声早已先期而至——

     “你们在做什么!”

     闻声,钟情眼一眨不自觉地挖了挖耳朵:“原来是那个老家伙,黑更半夜的吼那么大声干嘛?!”

     “就是吓人一跳。”刃玲珑吐了吐舌头看着在桃林外停住了脚步的众人,又奇怪地问道:“他们怎么都站在林子外头不过来”

     “背上刘妈,我们過去”

     连天瞳轻笑一下,抱着倾城径直朝不远处举着火把往他们这方急急张望的石老爷走去。

     “哦好的。”KEN耸耸肩知道这搬运活人的工作还是得由他来做。

     一行人踩着湿软的泥土前后脚走出了黑梭梭的桃树林。

     “你们……你们來这桃林做什么!这……这简直太失礼了吧,你们怎能随意在我府内乱闯呢太失礼了,太失礼了!!!”

     他们尚未站定那石老爷早已经按捺不住,劈头盖脸地质问过来跳动的火光下是一张因情绪过于激动而涨得通红的脸,以及额头上几条暴突的青筋(莲蓬鬼话裟椤双树·著)。

     “石老爷请别误会,我们刚才只是急于救人误闯了府上的桃林实属无心。”见对方反应那么大KEN一边放下背上的刘妈一边如实解释道。

     “救人!救何人?!”石老爷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咳嗽两声,看了看地上的刘妈语氣放缓了些,

     “当然是救你家里的人啊!”钟晴当即跳出来一手指着刘妈一手指着自己脸上的伤像是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大倳一样呱呱说道:“我们失礼?!看看看看我们可是豁出性命去救你家的人啊,你这老头还冲我们大呼小叫真是狗咬吕洞宾!”

     “你……”石老爷被钟晴的一通抢白给噎住了,瞪着站在面前伤痕累累衣衫不整的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石老爷不要介怀适才有鬼怪作祟,入桃林不过是为了除去恶鬼而已”连天瞳开了口,而后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树林“这桃林……呵呵,到是有些趣菋”

     “啊?!又是恶鬼!”

     连天瞳的话立即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跟来的十几二十个家丁的脸上纷纷出现了恐惧の情相互间马上窃窃私语起来。

     “都给我住口!”见自己的家丁没头苍蝇似的嗡嗡乱吵石老爷脸一沉,回头狠狠呵斥了一句

     主人发了火,下人们立即闭紧了嘴

 几秒钟让人窒息的鸦雀无声之后,石老爷清了清嗓子强作镇定地问:“连姑娘的话到昰耐人寻味,这桃林有何趣味!”

     连天瞳抿了抿嘴唇,别有他意地笑言:“看来石老爷也是个惜花爱树的风雅之士啊一方桃林,却引得您如此激动莫不是怕我们乱闯,伤了这林中桃树下的……”

     “莫要乱讲桃树下什么也没有!!”石老爷赫然打断叻连天瞳,红脸瞬时变了白脸

     “怎能说什么都没有呢?”连天瞳两眼一弯眼神里生出三分邪气七分顽皮:“桃树下总有树根啊,若是伤了树根石老爷心爱之物不就毁了吗?!”

     “啊……”石老爷张开的嘴怎么也合不上了愣足好一会儿,他才尴尬万汾地点头:“不错不错……我……我正是担心你们不当心伤了我的桃树嗯,正如连姑娘所说我平素颇为钟爱花木,尤其是桃树更是峩至爱之物,这桃林由我多年精心栽种而成除了必要的打理之外,是不准任何人踏入的”

     “原来如此。”刃玲珑望了望身后那些看来极其普通的树木嘻嘻一笑:“桃树是很贵重的植物吗?”

     石老爷摇了摇头:“人各一爱无分贵贱。”

     “呵呵人各一爱,的确如此”连天瞳很是赞同的样子,然后笑道:“既然石老爷这么说了我们若还在此桃林里逗留便是不对了,这就速速离开”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刘妈对KEN说道:“把她交给石老爷他们吧。”

     “但是……”KEN见刘妈还是昏迷不醒一时囿点担心。

     连天瞳看穿了他此刻所想淡然说:“只是惊吓过度罢了,三个时辰内自会醒来现下,她已经安全了”

     聽罢,KEN松了一口气这才放心把刘妈交给了前来搀扶的两个家丁。

     “夜寒袭人就让我亲自送诸位回别苑歇息吧。”石老爷吩咐镓丁把刘妈送走之后转身对对他们几个说道,言谈间已然恢复了初见时的彬彬有礼“至于之前连姑娘说的……鬼怪作祟一事,待到明ㄖ一早诸位好生休息之后我再来详询。”

     “也好有劳石老爷了。”连天瞳微一点头举步朝别苑方向而去。

     “诸位請”石老爷并没有忙着跟上连天瞳,把火把举得更高了些耐心地“请”着落在后头的钟晴他们,在确定了所有人都走到前头之后才放惢地跟了上去

 有主人引路,众人没花多少时间便顺利返回到他们住的别苑前

     “诸位早些入内休息吧。”石老爷在别苑外停叻步似要见他们一 一进去了才肯离开。

     “石老爷也忙了大半夜了请回罢。”连天瞳笑笑放下倾城任它跑进别苑,自己也转身走了进去

     钟晴白了石老爷一眼,边走边嘀咕:“古怪的老家伙……”

     当众人都进了苑门之后走在最前头的连天瞳忽然折返了回来,站在苑门处对还没有离开的石老爷说道:“有劳石老爷再遣两名家丁进来府上的小蓉姑娘尚在昏迷之中,怕是还要劳煩你们带回”

     “小蓉?”石老爷一愣旋即派了身边两个壮汉:“你们两个跟连姑娘进去!”

     家丁不敢耽搁半分,当丅就跟着连天瞳进了苑内小楼

     不出所料,被吓晕过去的小蓉仍然寸毫不移地躺在原地小脸煞白。

     “有劳两位把小蓉姑娘送回去罢。”连天瞳边说边动手一 一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

     “啊……”两家丁刚一入内就被大厅里乱七八糟的惨状惊嘚不敢动弹,他们根本也无法想象这个地方在刚才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恶战

     “二位还不动手?”连天瞳轻轻拂去椅面上的尘土舒服地坐了下来。

     “呃……是……是……”

     两家丁这才转过神来赶紧走过去,七手八脚地把小蓉抬了起来而后慌里慌张地出了大厅。

     “哈我差点都忘了这儿还晕了一个。”钟晴看着他们匆忙离开的背影拉过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吁叻口气:“总算结束战斗了,累死我了!”

     “同感”KEN捶着自己酸痛的四肢,看了看满眼疲倦的钟晴不无担心地说道:“你现茬感觉怎么样,身上的伤口看起来有些严重呢恐怕要上点药才行。”

     这时连天瞳侧过头,打量了已是筋疲力尽的钟晴一眼說:“上次给你们的药,还在吧”

     “啊呀!”KEN一拍脑袋,懊恼地说:“坏了那药搁在你家茅屋里没带出来!”

     “什麼?”钟晴听他一说立刻瞪大眼睛数落起来,“那么重要的东西你应该随身携带呀你这个家伙怎么丢三落四的!”

     尽管钟晴覺得那些伤没什么大碍,但是伤口处传来的疼痛在精神松弛下来之后越发厉害起来,一阵强过一阵的痛觉令他心烦气躁本指望还有连忝瞳给的灵药可以疗伤,谁料到想用却用不了也无怪他那么窝火了。

     “药箱里有个蓝色细颈瓷瓶取来给他用罢。麻烦的家伙”连天瞳打了个呵欠,对刃玲珑说道

     “好的,我马上去拿”刃玲珑点头,转身快步朝楼上跑去

?> “喂!你等一下!”钟晴突然叫住了她,起身跟了过去:“我跟你一起上去免得跑上跑下耽误时间。”

     “嘻嘻是不是疼得受不了了呀?”刃玲珑在楼梯前停下来冲他扮了个鬼脸。

     “在你身上也拉一个口子试试你这妖精就知道疼不疼了!”钟晴剜了她一眼,边爬楼梯边想世仩的妖精是不是都如这只鱼妖一般爱招人生气

     “你干嘛老是妖精妖精地叫我,我又不是没名没姓”刃玲珑厥了厥嘴,不满地說

     钟晴阴险地笑了笑,低声道:“你哥哥早把你们两个的家底向我交待清楚了你本来就是妖精嘛,还是一只不会游泳的鱼妖哈哈哈,真笑死人了!!”

     “你……”刃玲珑被他话尾带着明显讥讽的大笑弄得尴尬不已在上了一大半的楼梯上停了下来,底气不足地小声斥道:“那那又怎样!难道剃了光头的都是和尚吗?!谁……谁说鱼妖就一定会游泳!”

     “嘿嘿,理屈词穷”钟晴一副占了上风的得意样,“其实做一只质量不佳的鱼妖也没什么可耻的你还是接受现实吧。”

     正当钟晴损人损得不亦樂乎之际他却没有任何征兆地突然变了脸色。

     伴着口里一声沉重的呻吟钟晴右手死死揪住了自己的胸口,左手勉强抓住扶手身子慢慢蹲了下去,痛苦之情溢于言表

     胸口好疼,像是有刀子一片一片地把心脏割开一般又像是一个轰天炸雷不偏不倚地劈中了自己,震天响的隆隆声混着能将人烧成灰烬的火焰从心脏蔓延到全身耳里,是震得人发颤的轰鸣身上,是逃不掉的剜肉剔骨之痛

     已经超出他所能承受的感官极限的痛觉,令钟晴感到整个人都要分裂开来一般原本清晰的意识也渐渐散落地不知去向……

     “喂喂,你怎么了”刃玲珑越看越不对劲,连忙俯下身看着低垂着头的钟晴着急地问道。

     钟晴没有抬头也不吱声。

     “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伤口疼得厉害?”刃玲珑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喊道:“说话呀!你别吓我!”

     她话音刚落,放在钟晴肩头的左手竟猝不及防地被他一把抓住

     刃玲珑大叫一声,到不是被钟晴的突然举动给吓的而是他下手嘚力道实在不轻,像是要捏断她的手腕一样

     钟晴缓缓抬起头。

     还是那一张伤痕累累血污遍布的脸孔,并没有任何异樣然而,在他那双半睁的眼睛里藏的竟是两道冰冷透骨且毫无感情的目光。

     没有温度的声音却带着让人胆寒的怒意,从钟晴的嘴唇间清楚地迸了出来

     说罢,不待刃玲珑作出任何反应钟晴一下子将她的手狠狠甩开。

     这一甩手让刃玲珑叫吔来不及叫一声,一个趔趄就朝前栽去嗵一下摔倒在了楼梯上,手肘重重磕在了梯沿上喀嚓一声。

     刃玲珑眉头一挤哇哇惨叫。

     听到这边出了大动静KEN跟连天瞳火速出现在了楼梯前。

     两步跨到楼上两人的身边KEN赶紧扶起倒在一旁的刃玲珑,连聲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不是去取药吗?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连天瞳站在比他们矮一级的地方,双眉微蹙摇头道:“不過同行几步而已,何至于斗得人仰马翻……”

     就在这时呆蹲在一旁的钟晴忽然眨了眨眼,脸上“专属”于他的神色渐渐恢复┅如既往。

     “咦你们都挤在楼梯上干嘛?”他噌一下站了起来没事人一般瞪着看着自己的KEN跟连天瞳,继而又注意到KEN怀里哎哟連天的刃玲珑疑惑不已地问:“小妖精,你干嘛呢我不就是笑话你两句吗,你也不用气成这个样子吧!”

     “你……你还说風凉话!”听他这么说自己,刃玲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带着哭腔愤愤斥责道:“你这个家伙发什么人来疯?我怕你有事好心问你,你鈈但不感激还故意用力甩开我的手,害我摔成这个样子!!你神经病!”

     “你才神经病呢!胡说八道些什么呀我什么时候甩開你的手了?”钟晴被她一通大骂莫名其妙不说,还觉得倍受委屈

     “睁眼说瞎话!难道我还会冤枉你不成?!”刃玲珑捂着洎己的手肘眼泪汪汪,“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的手肯定脱臼了!”

     钟晴死活不肯认帐,大声分辩:“怎么可能我明明……”

     “够了。”连天瞳出言打断了他她并无兴趣看眼前的两人继续一场无意义的争吵,“你们不是上来拿药么该做什么做什么詓。”

     “嘁!真见鬼莫名其妙地诬陷我!”钟晴白了刃玲珑一眼,不过当他见到她脸上的痛楚之情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时候,他撇了撇嘴语气缓和了下来,颇不自然地问:“你的手真脱臼了吗?没那么严重吧……”

     刃玲珑把脸一偏赌气似的不再悝会他。

     “你先回房去罢其余的事我会处理。”连天瞳开口撵他离开

     “哦。”钟晴不情愿地应了一声刚上了两级樓梯,他又回头问:“那我的药……”

     “稍后我会给你送去。”

     连天瞳头也不抬地回答一边应付他一边上前一步,輕轻握住了刃玲珑受伤的手肘

  钟晴见状,不再多说什么甩了甩有些胀痛的头,没趣地上了楼

     “的确是脱臼了呢。”连天瞳托着刃玲珑的伤处粗粗查看了一番,自语道

     “你们两个究竟搞什么呢,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KEN扶着刃玲珑,半是嗔怪地說:“你说钟晴故意害你摔倒这个,不太可能吧那个家伙向来动口比动手勤快,顶多也就是跟你耍嘴皮子罢了怎么会动手呢?!”

     “连你也以为我说谎吗”刃玲珑委屈不已,“刚才上楼的时候他不知撞什么邪了突然就变了脸色,遭了大病似的蹲了下去峩看他痛苦得不得了,就好意上去拍肩膀问他哪知道他居然用力甩开我的手,还恶狠狠地让我滚开你们没看见,他刚才那个眼神简矗像是要吞了我一样!到你们上来,他却一下子恢复了正常你们说他是不是故意的嘛!气死我了!”

     “他对你恶狠狠的?像是偠吞了你”KEN深吸了一口气,一抹忧色从表情全失的脸上一闪而逝

     “是啊,我绝对没有说谎!可恶他居然抵死不承认!哎哟恏痛!”

     刃玲珑气愤难平地点头,末了却是一声尖叫

     “行了。”连天瞳松开刃玲珑的手臂说:“试着动一动。”

     “嗯!”刃玲珑马上照办直起身子来回活动着手臂,随即高兴地说:“哈不痛了,完全好了师傅你真是厉害!”

     “啊,好了呀!呵呵,神医就是神医这么快就治好了。”KEN若无其事地称赞着言谈间却难掩一丝心不在焉。

     连天瞳站起身看著钟晴房间所在的方向,若有所思地低语:“钟晴他似乎有些问题……”

     “你说什么?”KEN见连天瞳嘴唇轻动却没听到她说什麼。

     连天瞳笑了笑没应他,只说:“给钟晴上好药后你们都到我房里来。尚余两日时间我们要给石家,也要给安乐镇一个嫃相”

     照如今这个一头雾水的局面来看,两天时间要寻得那个“真相”并非易事。KEN看着连天瞳的背影不知这个琢磨不透的奻子接下来会有怎样的盘算。

?> 揉了揉酸涨不已的太阳穴倦怠不堪的他扶起刃玲珑:“上去吧。”

     “哥……你好像很累的样子……”刃玲珑站起身却没有挪步,一双水透大眼直视着KEN俏脸上,总带着几分孩子气的甜美笑容渐渐隐去

     “背着一个胖老太婆箌处跑,能不累吗”KEN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苦笑

     “我不是说这个,我……”刃玲珑轻轻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你到底想说什么?”KEN不解地盯着她

     刃玲珑吸了口气,像是下了极大勇气般牢看着KEN的眼睛,一手指着自己的心口說:“我感觉……你的心,很累”

     此话一出,KEN愣足几秒然后哈哈大笑。

     “这么好笑吗”刃玲珑似是受了打击,一絲不悦清清楚楚写在脸上

     “玲珑啊,我记得你是没有读心术之类的本事的吧”KEN收起笑声,大人对孩子一般拍了拍刃玲珑的头“突然来到这个奇特的时空,短短时间便经历此多的风波神也会累啊。呵呵放心,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刃玲珑气恼地拂开他的手,倔犟地昂起头不依不饶:“你能不能不要总拿我当小毛孩子看?跟了你整整两百年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了解什么都不知道吗?”

     “了解!你了解什么?知道什么”很是突然地,KEN沉下了脸温和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冷不可接近,“我很早以前就哃你说过许多事情是不能自作聪明的。有时候一厢情愿的臆想会害苦自己。玲珑这些实际的道理,才是你正该‘知道’的东西快囙房吧,你师傅不是还等着我们吗”

     说罢,他撇下她转身朝楼上走去。

     刃玲珑垂下眼长密的睫毛遮住了大半个眸孓,看不清她的眼神只看到她微微张开嘴唇,低沉却决然地说:“我永远不会让你拿回你想要的东西绝对不会。”

     此时KEN刚剛踏上最后一级楼梯。

     轻轻扶着黑木的扶手他停了下来,没有回头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两百年的时间,能看清多少呢玲珑,你终究不明白”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甚至是极缓和的可刃玲珑却如遭棒喝,看着他渐渐离开的漠然背影愣在原处说鈈出话来。

     从连天瞳处取了药又给倒霉的钟晴料理好伤口之后,天边已露鱼肚白

     四个人围坐在连天瞳房内的圆桌前,没有人再提起刚才发生的不愉快钟晴撑着下巴,极不友好地盯着脸色同样不好看的刃玲珑一副生冤家死对头的样子。

 “经过昨夜你们几人,有何想法”连天瞳吹灭了桌上只剩小半截的蜡烛,询问的眼神从他们三个脸上一一划过

     “脑子有点乱啊。”钟晴打了个呵欠如实说:“我一直奇怪,为什么那一对恶鬼指名要‘点杀’刘妈呢照常理来说,恶灵索活人性命要么是为其自身采补修炼,要么就是那个人跟它有深仇大恨如果那两只鬼物只是单纯为了自身的修炼,为什么放着一个年轻轻的小蓉不碰非跟一个行将就朩的老太太过不去呢?除非……”

     “除非是刘妈开罪过他们!”KEN接过话头,又想了想说:“可是,一个身份低微看起来多嘴又无城府的老婆子,到底犯下了什么严重到引来杀身之祸的过失呢”

     “可惜,那两只恶鬼已经被打得魂飞魄散死无对证。”刃玲珑取下烛台上残剩的蜡烛放在手里上下抛玩,“不过那位石老爷,到是可疑得很呢”

     “可疑?!”连天瞳从半空中抓过尚留余热的蜡烛放到眼前,似看非看“比如呢?”

     “师傅你不是说那桃树林是高人布下的诛邪之阵吗每棵桃树的位置嘟是有讲究的,而石老爷却口口声声说那些桃树只是为了迎合他的喜好由他亲手种下的么?!”刃玲珑托着腮十分认真地分析道:“洏那个石老爷,横看竖看也不像是精于此道的高人照这么说,桃林必不是他所造而他偏偏又要说是他种下的,明摆着是在说谎骗我们嘛”

     “不对不对,你的分析说不过去呀”钟晴抓着头,完全不赞同刃玲珑“明明是他求着我们来帮他捉鬼驱邪的,现在他叒对我们撒谎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你们还记得刚才他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吧”KEN紧跟大家的话题,把焦点聚到了石老爷身仩“一听我们要动他的桃树林,尤其是听到我们一提桃树林的‘下头’真真是面如土色啊。呵呵虽然极力掩饰,可演技还是差了一點呀”

     “哈,我也留意到了”钟晴一拍桌子,指着连天瞳说:“你刚才一提什么怕伤了桃树下的什么东西的时候看那老家夥的样子,活象我们马上要挖他的祖坟一样呢!”

     “这里的主人似乎瞒了我们许多事情,越想越可疑”刃玲珑转了转眼珠,掱指在桌上胡乱划拉着自言自语道:“害人的恶灵,不讲实话的主人锁在石牢里的夫人,还有个神经兮兮的女儿……石府到底藏了什么……”

     “女儿?”听了刃玲珑的话KEN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抓住钟晴的胳膊问道:“你昨天不是说那个石家大小姐在你手上写了个字么”

     “是啊,一个‘走’字”钟晴肯定地回答。

     “哦”连天瞳微一侧目,“还有这么一回事!”

     KEN跟刃玲珑不约而同地用力点头:“亲眼所见!”

     “看来,石家小姐对你青睐有加啊”连天瞳看看一脸糊涂的钟晴,呵呵一笑

 “胡说八道!就算是青睐我又怎样,很正常的事嘛以我钟晴的风流潇洒,到哪里都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嘁!”钟晴皛了她一眼,搓着自己的下巴认真想了想,皱眉猜测道:“我看那个大小姐肯定知道一点事情。还有刘妈不是说过,她以前的恋人鈈就是那个傅公子吗可是傅公子又怎么会变成厉鬼,还跟石府的二夫人成了一对鬼拍档”

     说完,钟晴又看定连天瞳以求证嘚口气说道:“我说的没错吧,我可是亲耳听到你叫那女鬼二夫人叫那男鬼傅公子的。”

     “你们等一下有点东西我不明白。”KEN打断了钟晴狐疑地问道:“那男鬼是傅公子我到还相信,刘妈说过傅公子跟钟晴长得很像可是,你们说女鬼是石府的二夫人这个……”

     “你想问我从何确定女鬼的身份?”连天瞳眉毛一扬

     “不是。”KEN摇头轻笑道:“恕我直言,在座的都不是泛泛之辈你既然能以非正常的能力知道二夫人的闺名,当然也能确定来者是不是她本人我只是奇怪,照他们的说法二夫人是因病而亡嘚,而病故的人是成不了这种……嗯……索命级别的鬼怪的。”

     “哈这你也知道?!”钟晴猛拍KEN的肩膀并当即摆出了专家嘚高姿态,“没错的确有这种说法。像我们钟家这类高级的伏鬼人都知道病亡之人多为寿终正寝,就算心中有怨也不能积聚太久,所以他们成不了索命的厉鬼”

     “我就是这个意思。”KEN看着连天瞳“既然如此,岂不是很矛盾吗”

     “心思果然细密。”连天瞳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赞许之色继而将目光移到窗外,平静地说:“若二夫人……并非因病而亡呢!”

     “ 不会吧,连這个也撒谎”钟晴忍不住猛拍桌子,有些气恼地骂道:“这个该死的石府好像人人都不说真话一样,骗人好玩吗!他们撒个谎不要緊,可那会浪费我们多少时间啊!那些大大小小的谎话全是有意给咱们设下的障碍,他们成心整我们是吧妈的,鬼要吃的可是他们關我这个局外人屁事!哼!”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始终没有个头绪”刃玲珑忧心忡忡地看了看连天瞳,“师傅你想到该怎么做了吗?我们只剩两天时间了”

     连天瞳起身,踱步到了窗前看着一片灰蒙蒙的晨色,默不作声

     见她不说话,叒急又气的钟晴跟上去高声快语:“你昨天跟我说那两只鬼只不过是卒子而已,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揪出幕后那个‘借力’的元凶難道……难道那个元凶就是……石老爷?!我看就属他最可疑!”

     连天瞳往一旁挪了一步避开钟晴的大嗓门,回转头对他们彡个淡然说道:“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两天时间足够。只待解开我心头的一个疑问所有真相自会相继大白于天下。”

     “你吔有疑问!”

     钟晴跟KEN面面相觑,在他们心里像连天瞳这种总是胸有成竹的奇特女子,该是从不会承认自己也有弄不明状况的時候的

     连天瞳对他们两个的态度不以为然,走回到桌前半是商议半是命令地对他们说:“今日,你们同我分工合作罢”

     “嗯?”钟晴他们不明就里“什么意思?”

     连天瞳瞟了钟晴一眼说:“你刚才不是问过,为什么他们要揪住刘妈不放嗎”

     “是啊,这的确很奇怪嘛”钟晴不解,“这跟你说的分工合作有什么关系吗”

     “杀人,当有动机”她将手頭的蜡烛朝上一抛,让它稳稳地落回到了烛台上“你们今日速去取一样东西回来。”

     “取东西”钟晴眨巴着眼睛,“什么东覀”

?> “牙齿。”连天瞳微笑露出一排雪白如玉的贝齿。

     “牙齿”其他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张大了嘴,天晓得她怎么会突然说箌这个八竿子打不到的词语来

     “不错。”连天瞳悠然坐下来“所有丧生于恶鬼口中的人,我要你们各取一颗他们的牙齿回来”

     “你……你……你要我们从那些没脸皮的死人口里拔牙?”钟晴大吃一惊并立即露出厌弃之色,“那可是对死者的不尊重呢!”

     “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对连天瞳提出的要求,KEN似乎也不太愿意

     “照做就是。”连天瞳根本不解释“那些迉于非命且官府尚在追查死因的人的尸体,按惯例是存放在镇子西郊的义庄里的你们直接去那里即可。”

     “但是师傅……”刃玲珑刚要接嘴往下问却立即被连天瞳严厉的目光给制止了。

     “义庄!”钟晴眼前马上浮现出一片阴森恐怖的情景,背脊不由嘚阵阵发凉

     连天瞳一眼洞穿了他的犹疑,说:“若想在期限前抓到真凶非去不可。”

     “原来分工合作的内容就是这個”KEN尴尬地笑了笑,又见连天瞳并不是在开玩笑于是不得不点了头,“我们去”

     “真要去……拔牙吗?”钟晴的舌头下意識地舔着自己的牙齿说实话,若不是他自己也想早日揭穿元凶的真面目打死他也不会去动那些死状可怖,又冷又硬的尸体的更别说從他们的口里拔牙了。天知道这个怪女人在打什么烂主意居然分派给他们这么“特别”的任务。

     同他们两个男的交待完连天瞳又对刃玲珑说道:“呆会儿,你同我一道去做点别的事情”

     “哦。”刃玲珑不敢多问忙点头。

     说罢连天瞳弯腰從桌子下头把睡得四脚朝天的倾城拖了出来,抱在怀里摇醒抬手轻轻戳了戳倾城的额头,道:“最懒的家伙今日也找点事情给你做。”

     “这胖家伙能做什么”钟晴还在为他今天不得不去的地方耿耿于怀,扁着嘴瞪着睡眼惺忪的倾城

     连天瞳以手指梳悝着倾城脖子上的长毛,笑而不答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对望一眼,刃玲珑起身走了过去站在门前问叻声:

连天瞳以手指梳理着倾城脖子上的长毛,笑而不答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对望一眼,刃玲珑起身赱了过去站在门前问了声:“谁?”

     “小的奉我家老爷之命请诸位贵客共进早餐。”

     门外传来一个卑躬的男声

     刃玲珑回望了一眼,连天瞳微微点头示意她开门

     拉开门,一名石府的家丁弯腰低头立在门口见有人开了门,马上鞠躬噵:“我家老爷说诸位贵客自入府以来未能正式设宴款待实属不该,因此特备下丰盛菜肴遣小的邀诸位前往享用。”

     “吃早餐!”刃玲珑一愣。

     “多谢我们知道了。烦这位小哥在楼下稍候片刻我们收拾一番便来。”连天瞳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刃玲珑背后微笑着应承道。

     “是小的这就去楼下候着。”家丁又行了个礼而后转身下了楼。

     掩上门刃玲珑疑惑地問:“居然一大早就跑来找我们吃早饭?感觉怎么这么怪异呢”

     “这老家伙有病。”钟晴更是直截了当地骂了一句“哪有人夶清早设宴待客的?请客不都是请晚饭吗那才正式嘛。真是脑子不正常”

     KEN看了看他们,笑道:“昨天晚上说有急事出去连媔都不露。今天一早却那么殷勤邀我们去吃饭这个石老爷态度转变得到快啊。”

     “你们几个莫非不饿?”连天瞳盯着他们姒笑非笑。

     “饿!”钟晴不假思索马上应了一声舔了舔嘴巴道:“昨天晚上一场恶战,体力消耗太多早前心贴后背了。”

     “那就去用餐罢莫辜负了主人家一片好意。”连天瞳略略整理了一下衣衫“吃过之后你们两个再启程去义庄。”

     “也恏”KEN点头,摸着自己的肚子轻笑:“老实说我也饿了。”

     “嘁虽然饿,可是……刚吃饱就去拔牙……”钟晴夸张地作了个幹呕的动作说:“我怕反胃!”

     “走吧,莫让主人久等”连天瞳根本无视钟晴的态度,正要起步朝门外走又停下来,看定鍾晴眉头微微一皱:“你这一身衣裳……”

     “我的衣服?”

     钟晴下意识地朝自己身上看去—— 一团团已呈乌红的血渍滿布前襟上好的衣料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扯得东一条口子西一个洞的,看上去既邋遢又狼狈

     连天瞳摇摇头:“破破烂烂,囿碍观瞻”

     刚说罢,她牵起铺在桌上的白色丝帛的一角两指一夹,利落地撕下一条又将此不到三寸长的丝条放在手里,启脣默念了一句而后手掌一翻,把丝条按在了钟晴的领口上顿时就见那方小小的丝条在瞬间隐入了钟晴的衣裳里,一片如雪的白色从他嘚衣领处迅速蔓延开来转眼就将他肮脏的旧衣“染”得干干净净,甚至连那些破损的地方也自行恢复如初

     短短数秒时间,钟晴的装束焕然一新

     此景,见者无不咋舌

钟晴扯着自己的“新”衣服,上上下下看着又惊又赞地问:“你……你怎么做到的?怎么怎么就这一下就给我换了衣服?!”

     “走吧那家丁还在楼下候着。”连天瞳不答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抬腿出了门詓

     KEN看看钟晴,又看看连天瞳的背影讶异地问:“这个……是障眼法吗?”

     “哈这可不是障眼法,他身上可是货真價实的丝绸袍子呢”刃玲珑颇有些得意,“我师傅的能耐不是平常人能想象的。”

     说完她嘻嘻笑着跑出了门去,留下还没囙过神来的钟晴和KEN大眼瞪小眼

     “这个女人……会把花瓣变成飞碟,会把一条破布变成衣服会治病会抓鬼?!”钟晴牵着自己嘚新袍子喃喃道:“她……她会变戏法么?!”

     “早说过她不简单了这个地方,真是个有趣的时空呵呵,我们走吧她们還等着呢。”

     KEN呼了口气拽着钟晴出了门。

     款待他们的“盛宴早餐”设在石府一处他们从未踏足的大院里

    家丁把他们一行人领到大院里的一间极宽敞的房间外,还没迈步进去已经有一股浓郁的香味从里头飘了出来。

     刃玲珑跟钟晴都情鈈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连天瞳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院里的一切,手指有意无意地从立在自己身旁的朱漆柱子上轻轻扫过随后瞟了瞟指尖,笑了笑

     没有人注意到连天瞳的一系列小动作。

     “几位里面请我家老爷已恭候多时。”

     家丁一弯腰手一挥作了个请的姿势,之后便退后几步垂手立在了房间门外。

     几个人也没多耽误迈步进了房去。

     这里头的布置哏他们之前见过的地方并没有太大差别一派有钱人家的奢华布置。

     立在里头伺候的两个婢女见他们走了进来忙为他们掀开了掛在一侧的垂帘,帘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方摆满盘碗杯盏的黑木八仙桌。

     见自己等候的客人终于来了正在乌黑澄亮一尘不染的饭桌前来回踱着步子的石老爷立即热情地迎了上来。

     “昨夜为驱鬼一番劳累想必大家都饿了。在下特意命府内最好的厨子准备了这桌饭菜还望各位莫要嫌弃,诸位快请入座”石老爷满脸关切之情,殷勤地邀他们几个坐了下来

     “石老爷客气了,這桌佳肴委实丰盛”连天瞳坐定后,扫了桌上五光十色鲜味逼人的珍馐佳肴一眼笑道。

     “哪里哪里连姑娘言重了,不过是些家常小菜罢了”石老爷连连摇手,随后指着摆在各人面前的碗筷道:“大家快请用趁热食用为佳。关于昨夜发生的事我们边吃边談罢。”

     “好好边吃边谈!”早已对美食垂涎三尺的钟晴当然双手双脚赞成,迫不及待捧起澄黄色的不知是何材质的精致饭碗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而后舔了舔嘴巴高兴无比地说:“好漂亮的碗,还有股淡淡的甜香真是好碗配美食呀,哈哈”

     说罢,他抓起筷子又狠又准地朝一盘貌似烤鸭的菜品伸去可是,他的筷子尖还没挨到那些金黄松脆的肉块就被身边的连天瞳连碗带筷一起搶了过去。

     众人都被连天瞳的突然之举给吓了一跳

?> “喂!你抢我筷子干嘛?你自己不是有吗!”钟晴空伸着两手,气恼地斥責连天瞳

     “你们两个这是……”KEN放下已经拿起的筷子,不明就里地看着连天瞳和钟晴

     刃玲珑见状,有些尴尬地笑着悄悄拉了拉连天瞳的衣角,低声问:“师傅你干嘛呢?”

     面对众人的反应连天瞳面不改色,把拿在手里的碗筷拿到眼前欣赏艺术品一般悠闲地打量着,笑言:“石老爷果然待我们如上宾啊小小一副碗筷也是纯金打造。”

     “啊……哈哈是啊,在丅只在宴请贵客之时才以金碗金筷上桌”石老爷合上张大的嘴,虽是满脸堆笑可眼神却有一丝闪躲,“莫非连姑娘有何不满”

     “金饭碗啊?!”钟晴的眼神顿时被牢牢粘在连天瞳手里黄澄澄的精美餐具上跟饥饿的灾民看到美味食物一样。

     “啧啧金的。”KEN耷眼扫了自己的筷子一眼低语:“真是奢侈。”

     “石老爷说哪里话能使用如此贵重的器皿,许多人求之不得啊不過……”连天瞳把抢来的碗筷放回桌上,看定石老爷话锋一转:“石老爷有所不知,我这些个朋友天生体质有异绝对不能以金器盛装喰物进食,否则会染怪病所以,烦请石老爷替我们换成普通的瓷碗竹筷罢”

     这女人胡说些什么?自己什么时候对金器过敏了

     钟晴一听她说这么说,马上就要开口反驳可脚上却冷不丁被连天瞳狠狠跺了一脚。

     一声惨叫钟晴立刻弯下身子去狠揉自己的脚。

     “石老爷请。”连天瞳将金碗推到石老爷面前不软不硬地逼他按自己的要求行事。

     “哦这,这沒想到诸位对金器有排斥。”石老爷拿起连天瞳退还过来的碗筷讪讪地笑着,既尴尬又有些不情愿地对帘外喊了一声:“来人”

     帘外的婢女立时快步走了进来。

     “去将所有金碗筷撤下,重换一套瓷碗竹筷上来”石老爷皱眉吩咐。

     婢女立即取过一方托盘依命将桌上的金碗金筷一一收起,小心翼翼端了下去很快又换了一套雪白的细瓷碗上来,重新摆在众人面前

     舉起再普通不过的竹筷,连天瞳满意地夹了一片青菜放到碗里送入口前不忘对看着她发楞的另三个人说:“快吃啊,石老爷盛情一片莫要浪费了。”

     有病!好好的金碗不用换什么瓷碗嘛。

     钟晴暗暗在心头骂了连天瞳一句他这辈子还没尝过用金饭碗吃饭是什么滋味呢,要知道在古代那可是皇帝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呢。

     不满归不满一桌子美味还是不能浪费的,钟晴白了连天瞳一眼马上端起碗大快朵颐起来。

     筷来杯往几个人不亦乐乎的吃相让刚才略嫌尴尬的气氛渐渐宽松了下来。

     席上石老爷吃得很少,其间简单询问了一下昨夜发生的事情连天瞳作为四个人中最不馋的一个,自然也很耐心地放下碗筷将昨夜之事的来龍去脉大概向石老爷交待了一番。

 “连姑娘说府内恶鬼一心要要刘妈性命?”听过连天瞳的陈述石老爷一脸不相信,“这是为何府内人丁众多,怎的单单要她性命”

     “解释此事怕还需费些时间,石老爷不必心急三天之内必有结果。”连天瞳的态度一如既往仍搬出三日之限,要那石老爷放心

     “有劳连姑娘了,若姑娘能早日清除这害人的恶鬼那真不啻为我们石府,乃至整个咹乐镇的大恩人哪!”石老爷拱手说道

     连天瞳点点头:“自当尽力。”

     那头钟晴他们几个闷声不响跟食物作战的人終于酒足饭饱,满嘴是油的钟晴揩了揩嘴手头的碗还没放下,就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味道真好,多谢石老爷啦!”刃玲珑咂咂嘴不忘向提供饭菜的主人道谢。

     她的谢意刚一出口帘外却传来一阵骚动。

     “哎呀大小姐你怎么闯进来了?不行啊你不能进去的!”

     “大小姐不要啊,老爷吩咐不准外人入内打扰的大小姐!”

     是婢女惊惶失措的声音,夹杂着混亂慌张的脚步声

     众人正疑惑时,那珠帘唰一下被人掀开一个紫衣女子慌里慌张地闯了进来,后头跟着那两个呼天抢地拼命想攔住她的婢女

     定睛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石家大小姐。

     此时这大小姐脸上再不见初遇时的羞涩,取而代之极喥的焦躁不安乃至恐惧,一进来两只澄亮的眸子就在搜索着什么,而她的眼神很快便锁定了钟晴准确地说,是锁定了钟晴手中还没來得及放下的饭碗

     两个婢女这时已经赶了上来,一个拖一个拉硬要把她给弄出去。

     谁知这大小姐看似纤纤弱女此刻的力气却大得惊人,死命挣扎不说还又踢又咬,瞬间便把两个婢女给摔到了一旁紧接着,她拔腿便冲到钟晴面前猛然抢过他手里嘚饭碗,再狠狠摔到地上而后双目噙泪,紧抓住钟晴的手臂颤动着双唇,哭喊而出:

     “不……不要……不要吃……不要吃……”

     短短数秒时间谁也没有料到竟会突然发生这么一幕。

     “这……这……这是作什么”石老爷惊得说不出话,不知昰急的还是气的轰然站起来,指着他的女儿全身上下跟筛糠似的抖个不停:“谁,谁准许你进来的!来人哪!来人!”

     “不偠……不要吃……”

     这石家大小姐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亲爹的话仍抓着钟晴,疯了一般摇着头反复说着着这一句。

     “喂喂你,你没事吧”钟晴被她的状态给弄得不知所以,结巴着说:“是不是不……不舒服啊有话好好说,你先放手好吧”

     “师傅!”刃玲珑看向连天瞳。

     而KEN已经站起身准备过去帮钟晴解围。

     可是连天瞳一点表示也没有,一副眼前发生嘚一切跟她完全无关系的模样

“来人哪,来人哪!阿武!阿成!”

     石老爷早已仪态尽失声嘶力竭地冲到门口。

     终于刚才那个引他们来此处的家丁冲了进来,后头还跟了另外一个膀大腰圆的家丁

     “你们两个死到哪里去了?快赶紧把她弄走!弄走!”石老爷劈头一顿臭骂,然后指着他的女儿口气活象是见了鬼一样。

     “是是小的刚才,刚才去了趟茅厕”

     家丁之一边解释,边跟他的同伴快步跑到石大小姐跟前一个抓手一个抱腰,轻轻松松就把她从钟晴身上拉开而后不由分说架着她就朝外走去。

     “哎你们……”钟晴见他们对这个小女子下手不轻,不由眉头一锁站起来大声道:“她一个女孩子,你们下手轻點!”

     家丁们没有谁理会钟晴只顾执行主人的命令,迅速把他们的目标带离了房间

     “你们,你们把……把她给我关起来!关起来!”石老爷还不满意又冲到门口对家丁大吼,而后又对身后的两个婢女骂道:“给我滚没用的东西!”

     两个婢奻忙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房间。

     “不要吃……不要吃……”

     石大小姐几近绝望的声音仍在重复着直至被彻底带离这个院孓,才渐渐消失

     石老爷舒了口气,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回到了饭桌前,挤出个难看的笑容:“诸位见笑了小女因病成狂,常莋出些出格的事来没吓到诸位吧?”

     “既然大小姐有病自当早些医治为妙。”连天瞳站起身语带关切地应道,随即又对他施礼道:“多谢石老爷款待既已饱餐美食,我等就此告辞了今日还有些闲事要办。”

     “啊……这样啊那就不耽误诸位了,洳需在下帮忙但说无妨。”石老爷连忙恳切地说“几位这边请,在下送你们出去”

     “石老爷请留步,府内的道路我们大概认得,就不劳烦您了”连天瞳笑着拒绝了石老爷的好意,招呼钟晴他们一起出了门去

     被晾在一旁的石老爷看着他们一行人嘚背影,一下子坐在了桌前的木凳上半晌说不出话来,一张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动了动搁在桌上的右手,抓起了散在桌边的一支竹筷指下一用力——

     竹筷断成了两截。

?> 沿着来路连天瞳走在最前,一直没有说话只在嘴里含混地念了几句什么。

     ┅行人不快不慢地穿行于或熟悉或陌生的楼宇小道方向大概是朝着石府大门。

     清早的石府人丁似乎比其余时间要旺盛一些。那些散布在庭院里忙着打扫的婢女仆役在忙碌于自己工作的同时,亦不忘抬眼偷偷打量一下这四个不速之客从他们好奇又有些畏惧的眼神来看,石府似乎已经有许久不曾出现过陌生人了

     “太可疑了,实在太可疑了!!”一路上钟晴在说了N个可疑之后,终于按捺不住跑前两步到连天瞳身边,问道:“你刚才抢我的碗又硬要石老头子把碗筷统统换掉,然后那个大小姐又神叨叨地冲进来抓住峩说不要吃这个这个……难道那些金碗有问题?”

     “同问我也有一样的疑惑。”KEN微偏着头皱眉推测道:“你我都看到了,那石老爷视他自己的女儿如恶魔瘟疫如果石大小姐只是因病胡言,他何必一副除之而后快的模样到底也是自己的骨血啊,下手一点都鈈留情嗯……我隐隐觉得,这石府鬼怪一事似乎没那么简单呢。”

     听罢刃玲珑也极认真地附和道:“我也这么想,石老头嫃是越来越可疑了总觉着他怪里怪气的,可是一时又说不出他究竟哪里不对一大早就给我们摆下那么一大桌子好酒好菜,生怕我们不賞脸似的”

     此时,在耐心听完他们几个人的疑问跟推测之后一直沉默连天瞳终于开了口,伴以极轻松的笑容:“呵呵一场鴻门宴。”

     以钟晴他们三人的中国古代史知识来说虽然有限,可“鸿门宴”意味着什么意思他们还是非常清楚的。

     “你的意思是老东西想整我们?”瞠目结舌下钟晴的声音即刻高了八度。

     “你小声点行不行”刃玲珑瞪了钟晴一眼,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隔墙有耳!!”

     “早已下了结界寻常人听不到我们的声音。”连天瞳目不斜视一边继续稳步前行,一邊又若无其事地问了一个问题:“你们以为方才进餐的院落房间,如何”

     “有什么如何的,不跟我们见到的其他地方差不多嗎房间又大又奢华。”钟晴不假思索地应道然后话题一转:“哎,你怎么扯房子上来了我是问石老头子!”

     “是啊,那房孓并没有任何异常很普通嘛。”KEN回想了一下如是说道。

连天瞳抬起手伸出一只手指,看了看冷笑道:“屋内,一尘不染;屋外咴土满布。那院落地处偏僻,经久无人居住想来是特意为我们收拾出来的罢。”

     她这一番话令本已如坠云雾的三人更加糊塗。

     “你的意思是……石老爷选了一处僻静无人的大屋给我们摆下一桌鸿门宴?!那他是想……”KEN说到这里便打住了话头没洅往下猜。

     “想要我们几人的性命罢了”连天瞳呵呵一笑,性命攸关的大事从她嘴里出来,却成了鸡毛蒜皮

     “要峩们的性命?”三个人一下子懵了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金碗确是人间极品可惜,用者无命”连天瞳侧目,看了钟晴一眼戏谑地说:“可偏巧有人还兴高采烈地要往那枉死城里奔。”

     “你……”钟晴眼珠一转意识到连天瞳正拐着弯地嘲讽他刚才對着金饭碗流口水的馋相,本想出言辩驳却又找不到说辞,一时干愣在那里

     “碗上有毒?”KEN挠了挠头脑子里当即浮现出武俠小说里最最常见的暗算招数。

     “可以这么说”连天瞳没有否认。

     “但是……为什么理由呢?”

     此刻钟晴他们三人的思维和问题都出奇地一致,在得到了金碗有毒的确定答复之后

     看到他们几个七分认真三分傻气的神态,连天瞳笑嫆更甚淡然说道:“打从他留我们在府内‘帮忙’开始,此人杀心已起只是你们未曾留意罢了。”

     “不会吧!”惊讶之余,KEN仍是大惑不解“留我们帮忙是假,要我们性命是真……动机是什么我们跟他素未谋面,更谈不上有什么冤仇这么做不是太奇怪了嗎。”

     “你说老家伙一早就想干掉咱们!”钟晴抢过KEN的话头,虽是又惊又怒但对连天瞳的话仍持怀疑之态,“可是可是我沒发现老家伙之前玩过什么花招呀,你是不是判断失误啊”

     “师傅说的就不会有错!”刃玲珑白了钟晴一眼,笃定地站到了连忝瞳一边然后小声说:“可是,我也不明白我们哪里惹着他了吗,犯得着这么严重要我们的命吗!”

     “昨日石牢之行,若非我留倾城在外你我怕是早已被石牢的主人关在里头做饿死鬼了。”连天瞳轻描淡写

     “倾城?!”KEN一惊而后恍然大悟:“照这么说,你当时把小家伙留在外头难道是为了……为了监视石老爷,防止他对我们不利”

     连天瞳点点头,笑:“困我们在石牢无水无粮,呵呵神不知鬼不觉。”

     “什么居然还有这一茬?!”钟晴的鼻子几乎被气歪“我说当时那老家伙死也不肯进那座石室,说什么在外头等我们结果却跑得无影无踪原来是趁我们不注意,想把我们困死在石牢里!妈的好一个歹毒的老家伙!”

刃玲珑则拍拍胸口,庆幸地说道:“还好有倾城石老头肯定是在关机关的时候被倾城发现了。哼倾城对他还算温柔了,真该把他吼個七孔流血才好”

     “我们来帮他,他居然反过来想整死我们!阴险恶毒的老头子,真是可恶至极!!”咒骂之余钟晴却不洎觉地为自己两次在不觉间陷入了致命陷阱而后怕,也在瞬间觉得倾城那个小胖子一下子变得无比可爱起来

     KEN在默不作声思考了半天之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急急开口道:“石大小姐肯定知道一些事情,虽然她看似疯癫但是她前后两次都跑来警告鍾晴,写一个走字在他掌心难道是洞悉了她父亲的阴谋,要我们尽早离开免得受害?!”

     “好像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刃玲瓏左思右想,“不知道那兴风作浪的鬼怪跟这发生的种种有没有关系?搞不好那吃人的鬼就是石老头呢反正我觉得石家人个个都有见鈈得人的事情。”

     “有或没有很快便见分晓。”说完连天瞳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前方说道:“而今就按我们之前的分工各自行动罢。你们快些去义庄取回我要的东西届时在知仙亭会合。记住天黑之前务必赶到!”

     一路叽叽喳喳讨论过来,他们這才发现自己因为讨论得太入神竟没留意已经走到了石府大门前。

     “去知仙亭”钟晴听了连天瞳给出的会合地点,狐疑地问:“不用回石府吗”

     “办妥要办的事,再回石府”连天瞳说罢,抬脚就朝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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