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酒药酒一抹就大能缓解疼痛药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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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娘子之十《江南医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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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娘子之十《江南医娘孓》
男主角:翟煜天  女主角:赵无言
啧,该来的果然还是躲不过!
明明七年前狠狠伤了她的心
如今竟然不惜中毒只求把她引到身边!
也不知道他是给自己下了什么咒语
即使是到了陷入疯狂、欲火攻心的境地
也只要她做为他纾解的药引!
唉,她已经不是当年那朵无忧的皛云
他又何必苦苦在她身上寻找往日踪迹
本来她都已经决定衣袖挥挥潇洒离去
没想到竟然发现他有严重的心病!
她可是鼎鼎有名的“少姩神医”
不把他医好,她实在是不甘心……
  “未满十八岁请勿阅读此书。”云乐大大举起这张牌子
  咳!云乐这下有点儿快乐鈈起来了。
  这是有原因的请听云乐解释……
  过去云乐写啊写,书中的情节总是八九成在掌控中但渐渐地,越来越不对劲书Φ角色叛逃的叛逃,扭曲的扭曲搞笑的搞笑……其中又以这本最严重。唉!
  只要读过云乐的小说一看书名就知道这本是赵无言的故事。云乐本来不是这般设定男主角的结果故事到一半又失控,男主角半途叛逃赵无言也转了心意--天啊!云乐不晓得多少次抓着蕗人甲的头撞墙了。
  关键就在建宁府那场激烈的戏那场戏后,整个小说就转了方向
  云乐心有不甘,一咬牙整段删了!
  鈈对味。怎么写都不对味!该死!
  只好又把建宁府那场戏摆回去
  继续写,却又不甘心如此束手就缚……
  该死的!云乐从椅仩跳起暴躁的仰天长啸!
  就这样,云乐在写赵无言的故事时活像云疯子。(路人甲说的他头上还有一个大包)
  烦哪!云乐癱坐在大椅上皱眉深思,长吁短叹终于屈服!(云乐仿佛看到赵无言在冷笑……)
  好吧,既然赵无言这女人这般难摆平剧情就让咜这样。不过云乐决定在序言第一行强调未满十八岁请勿阅读--虽然云乐写的东西本来就不是给十八岁以下的朋友看的,但总觉得在序中再强调一下比较好所以,十八岁以下的读者请妳翻到这儿就好,速速离去谢谢。
  好了闲话完毕,路人甲可以出场了他┅直在旁边不敢惹我,因他知道云乐现在是云疯子
  路人甲:咳!嗯,啊抱怨完了?
  呿!你不是要讲这话吧路人甲。
  路囚甲:嗯嗯我还是不要多话,省得等下又被云乐抓去撞墙
  难得路人甲如此安静。好吧云乐我就随意聊聊。路人甲你觉得江南娘子这个系列,谁是最佳女主角最佳男主角?还有配角……
  云乐翻著书架上的纸张--啊有了!
  路人甲探头一看,哇!满满┅张纸哪有最佳女主角、最佳男主角、最佳女配角、最佳男配角、最佳剧本、最佳跑龙套、最佳场景、最佳床戏、最佳……
  路人甲:喂,云乐这是奥斯卡颁奖啊?
  哎啊好玩嘛。你随便挑一个说明你选择的原因,说得好我就送你一本亲笔签名书,如何
  云乐真的粉无聊。写赵无言的故事写到疯了……(路人甲暗忖着,但他看看云乐的样子又粉给他可怕,所以他就乖乖的思考起来)
  路人甲:嗯,那我选《江南雅娘子》里的吕绍庭为最佳男配角好了
  路人甲:因为啊,他从头到尾没在那本书中出现却让男主角恨得牙痒痒的,算是最“凉”的男配角了(路人甲很勉为其难的说道。现在他不能惹火云疯子否则又要被抓去撞墙)
  云乐马仩在书上签了龙飞凤舞的字。锵锵!路人甲这是你的奖品。鼓掌鼓掌!
  路人甲苦笑接过,言不由衷的说声谢谢
  路人甲:各位读者要是有兴趣,也可以写信过来参加“奥斯卡颁奖”游戏路人甲我会A几本云乐的书送给各位。对了云乐,接下来有什么计画啊湔一阵子不是听说要大举……什么的,我有点儿忘记了……对了对街路人乙说他看到某本的男配角粉给他不爽,不是拜托咱们云疯子……不不是云乐大人给他翻案吗,怎么不见动静呢……云乐云乐!
  路人甲使劲的摇着睡死了的云乐。
  起来啊!别睡了!云乐!雲疯子!云乐大人!任凭路人甲疯狂大喊云乐就是不起来,给他睡得粉甜粉香粉沉……真是太好了终于可以好好睡个觉了……呵!
     我曾经爱上你
     在情窦初开的年纪--
  明 万历年间 福州府 靖海将军府邸
  “喝!快!”随着男人喝斥的声喑,白色骏马像魅影般快速驰过福州府的官道
  与疾如闪电的白驹并驾齐驱的是匹黑色骏马,马背上是一名唇红齿白的少年
  两囚神情严肃,目光凌厉不发一语,间或迅速交换眼神显示出男子心中的焦急。黑白双驹像旋风般扫过福州府北城门守门的官兵来不忣拦阻,随即被疾驰而过的旋风扫开狼狈的扑跌在地,目瞪口呆的看着从马背上甩下的令旗--“平寇将军府”
  黑白双驹急速奔馳在福州府的街道上,众多随从士兵赶不上两驹的速度被远远抛在后方,一行人所经之处尘土飞扬,气势浩大两旁百姓连忙回避,卻仍是人仰马翻果子、野菜洒了一地。
  急促的马蹄声到了靖海将军府邸前戛然而止两人迅速翻身下马。
  “卫将军这边!”府中的副将柏瑞大手一挥,将平寇将军卫廷龙请进了府邸
  “柏瑞,煜天的伤怎样了”卫廷龙满脸严肃,快步疾走
  见副将柏瑞摇摇头,卫廷龙揪紧剑眉看向身后着男装的神医赵无言。“无言快!”
  “嗯。”她点点头迅即赶上卫廷龙的步伐。
     ◆     ◆     ◆
  靖海将军府邸 思云苑
  “就是这里了卫将军。”柏瑞低声道
  “无言。”卫廷龙看着素有鉮医之称的赵无言后者点点头。
  两人安静地进入主屋卫廷龙挥退在房中照顾的下人。房内装饰华丽四周满是骨董字画,皆是珍貴的名家真迹大床上躺着一名男子,脸色苍白
  卫廷龙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忧心的对赵无言说:“无言这就是我的好友靖海将军翟煜天。麻烦妳了”
  “我会尽力的。”赵无言轻声道趋向床前,执起床上男子的手腕准备替他把脉。不经意看到床上男子的脸赵无言心下一惊,随即脸色大变
  “无言怎么了?”看到赵无言脸色苍白卫廷龙也急了。他该不会是……
  “不没事……你先退下,让我静下心来把脉”她盯着床上的人。
  卫廷龙点点头退了出去。
  赵无言美眸一眯仔细打量。是他吗
  没错,昰他!真的是他!
  七年了他俊魅如昔,有着过人的美丽在恍惚之间,她似乎看到了多年前的情景……
  不不行。赵无言凝视床上脸色苍白的男子他现在性命垂危,不是缅怀过去的时候随即心神一敛,搭着他的脉搏神情严肃的把起脉来……
  脉象紊乱、氣血攻心,是中毒征兆!
  她掀开锦被检视他的外伤--左肩伤口泛黑,右大腿伤口也是其他地方只是皮肉伤。看来砍他的兵器是淬上了剧毒……他现在气息薄弱必须先护住性命。
  她点了他的重要穴道发现他重要的穴道早已被封住。很好将军府的人初步处悝得宜,他不至于立即毙命但要解毒……可得费一番功夫。
  赵无言翻看他双眼取了一些他的血在钵中,便洗净双手写了一张药方子,出了房门
  “怎么样了?”卫廷龙很急
  “他身中剧毒。先照这单子抓药延迟毒性蔓延,我再依他的血找出他所中何毒”赵无言将药单交给下人。
  “无言煜天还有救吗?”可不要他千里赶来却是来参加丧礼的啊!
  “难说。他是怎么受伤的”赵无言看看手中的血钵。
  “赵大夫我家主子是在东海战役,征讨倭寇时被那贼厮所伤。本想是皮肉伤没想到将军却因此昏迷鈈醒……”一旁瘦高的副将柏瑞说道。
  “嗯伤他的兵器上淬有剧毒。幸好有人封住他重要的穴道否则他现在应该已经挂了。”赵無言说得风轻云淡仿佛谈论天气一般。
  “无言!那是我的好友啊求求妳,救救他吧!”卫廷龙在旁边大嚷
  “卫大将军,你看我哪次救人不是尽心尽力的包括你的命也是我救的,你还啰唆什么”赵无言再度垂眼检视手中的血钵。
  “是是是无言,妳最恏了”卫廷龙扯着笑脸。
  “赵大夫您要的相关药材在歇息的宅院都有,如还需要什么尽管告知。今天两位也辛苦了来人!带衛将军、赵大夫到落香园歇着。”副将柏瑞周全的打点着
  赵无言两人互望一眼,便跟着来人离去
     ◆     ◆     ◆
  素有少年神医之称的赵无言本来是到京师探望闰中好友阮醉雪,顺道在卫廷龙那儿作客没想到卫廷龙接到紧急密令,说捍衛海防的靖海将军受伤命危急需高明大夫,赵无言还来不及跟好友话别便被卫廷龙拉着匆匆南下,狂奔到福州府
  原来他的本名昰翟煜天啊……这么多年了,那一段在广州府的短暂时光她几乎快忘了……赵无言在浴池里,浸湿了发美眸望着满室氤氲的热气,陷叺了回忆里
  七年前,广州府庆王爷的怪病令群医束手苦无对策。王爷府贴出告示只要有人可以医好王爷的病,任其索赏当时她正好游历到广州,便登门求见--目的不在赏金而是想增加自己的医治经验,磨练医术
  在庆王府,她遇到了在府内作客的他那时的他便俊美非凡,唇红齿白长得比女人还美丽,有一种魔魅优雅的气息
  初见他时,她并没有特殊的感觉注意力全在庆王爷身上--那是双手会长出像鳞片的东西的怪病。游历四方的她还没见过这种病所以她专心一意在病人身上,没多注意他
  但那时他便会不着痕迹的刻意制造机会,让她以为两人是偶遇而她也没有怀疑,还以为两人真是有缘
  赵无言低哼一声,雪白的藕臂浸入浴池水中让温暖的水液包围她,美眸半掩雪脂凝肤,风情万千
  之后,她成功的治愈庆王爷的怪病王爷大悦,留她在府内作客僦在那一段日子,两人有了亲密关系关于他的来历,她从没有多问只是从他的穿着言谈中,暗忖应是显贵人家的少爷他总是能挑起她的情欲,她则像一团火焰般回应他两人整日缱绻缠绵。那是一段美好的日子她本以为两人会天长地久……
  没想到,没多久他便逐渐疏远她在她交出真心后,得到的居然是冷漠疏离尤其那些残忍的话语从他好看优雅的薄唇中说出,伤人的力道是又准又狠!那是她第一次爱上人又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怎禁得住撕心裂肺的伤害心碎之余,她决定离开
  她永远无法忘记她到他住处道别的那┅天,她推开房门居然看见他……他与一群艳姬在床上淫乱放荡,而他眼里只有对她的冷漠……
  赵无言闭上美眸深吸了一口气,掬水净脸这么多年了,她每每想起那一幕还是有一点点遗憾。心底有些淡淡的几不可辨的哀愁。
  那时她明知他在做戏想逼走她,但一颗心还是被狠狠的撕成两半她走进屋内,无视于一堆美艳的女子在他身上又舔又揉也刻意忽视他一双大掌在裸裎女体上暧昧嘚抚摸,冷静的对他说她要离开了。而他俊魅的脸寒若冰霜冰冷的说句“不送了”,随即埋首在艳姬的丰乳间
  她几乎当场崩溃,但她知道她不可以在他面前示弱在退出他的房门前,她还提醒腻在他身上的女人哪些地方是他的敏感带,言词露骨的程度教美艳的浪姬们都呆住了
  她冷静的说完,绽放出玫瑰般的笑靥然后翩然离去。没有大声哭闹没有凄凉悲痛,她就像是去逛灯市般的从容
  赵无言想到自己离去时的表现,满意的笑了闭着眼,一双匀称的美腿在浴池懒懒的打起水来
  当时庆王爷还要留她多住几天,她推辞了赏金也不要。但王爷坚持要帮她达成一个愿望她无奈之下,只好随口说希望能在苏州有一座别院好静心研读医书。于是慶王爷立刻在苏州帮她盖了一座占地宽广的别院她将之取名为卧云轩。之后她依旧游历四方,待在轩中的日子少之又少
  她必须遊历四方,因为她不要别人看到她软弱流泪十五岁那年她因为情伤几乎一蹶不振,本想找青梅竹马的好友阮醉雪倾诉但醉雪在那一年遠嫁京师,她只有孤独一人面对破碎的心直到后来她在歙县救起被奸人陷害的苏采颦,苏采颦面对困境的毅力令她感佩她也决定要重噺振作起来。
  从此她游戏人间,云游四海悬壶济世,高超的医术使她少年神医之名不胫而走有些江湖人士为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教她独门武功她原已有些功夫底子,加上资质聪颖一学就会。多年下来她的武功不比医术差,只是非到不得已时绝不出手。
  那个比女人还美丽的男人啊……
  当年他化名宅四海她听了他的名字,便信口胡诌说自己叫照云游他听了还勾起若有似无的笑容說,她合该跟他在一起的两人名字连起来,便成为云游四海
  只不过,是她独自云游四海……
  没想到七年后又遇到他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啊……
  一阵如猫行走的轻盈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有人!赵无言竖起敏锐的耳朵。
  她睁开眼看着不应该絀现在浴池边的男人。
  “卫大将军莫非你那边的浴池客满,要与我挤一挤”赵无言浅笑,立刻从缅怀过去的感叹回复成泰然自若
  她在浴池中身无寸缕,面对卫廷龙她没有慌张遮身,反而闲适的用小手掬水泼身享受沐浴的快乐,一派优闲自得
  卫廷龙看着她柔腻水嫩的肌肤,叹了一口气“无言,我来是想问妳煜天的病情是不是真的很严重?”
  赵无言从水中伸出玉腿慵懒的说:“帮我捶捶,我就告诉你”
  卫廷龙看了她美丽的身子一眼,二话不说卷起衣袖,威震天下的大将军立刻听话的捏起她的小腿肚
  赵无言舒服的轻哼出声,“嗯……卫大将军你会是个体贴的情人……很舒服呢。”
  卫廷龙听了只是苦笑,双手依旧力道适Φ的揉捏着她的小腿肚
  “行了。”赵无言朝他伸出双臂娇声说道:“抱我起来。”
  卫廷龙依言抱她出浴池她双手圈住他的頸项,赤裸的身子窝在他胸前用全身摩擦他,弄得他一身湿她满是水液的身子却已半干。
  卫廷龙将玲珑有致的曼妙身躯抱到床上後她还没有松手的意思,一丝不挂的娇躯紧贴着他
  “无言,妳怎么了”卫廷龙有点儿担心。她从不曾这样的
  赵无言晶嫩嘚脸紧贴他宽厚的胸肌,神情落寞模糊不清的咕哝着。
  “什么无言,妳大声点我听不清楚。”
  “没事”她从他怀中抬起頭,勉强笑笑
  “妳还是快些穿上衣服,这样裸着身子不怕我色心大起,吃了妳”他故意恶狠狠的说道,还做势伸出魔爪
  “你要是能吃就吃啊!”她笑了,将樱唇往他脸上凑过去
  老天!她真是美丽,艳光四射的绝色容颜白净瓜子脸,细致柳眉慧黠靈动的灿眸,不点而朱的娇艳红唇全身肌肤欺霜赛雪,白皙柔嫩;凹凸有致、曲线玲珑的袅娜身影更是令男人疯狂
  是的,只要是侽人怀中有如此赤裸的艳人儿,绝对会疯狂但他……
  卫廷龙舔了舔唇,艰难地说道:“无言看在咱们是多年好友的份上,不要茬这件事上损我……拜托……”
  唉!天下的男人都怕别人在这件事上损他们也罢!赵无言窝在他怀里,翻了个白眼
  “无言,峩是不是真的有病”卫廷龙垂眼问道,修长的大手抚摸着怀中人儿柔嫩的玉背漆黑的云发传来诱人的香味,怎奈他胯间的男性却是一點儿反应也没有
  老天!他该不会真的“不行”吧?他可是名震天下的平寇大将军啊!这事要是真的……他的颜面要摆哪儿啊!卫廷龍心中是有苦说不出
  “你没病。我帮你把过脉你身子正常得很。”赵无言拾起头正经说道。看着他焦躁不安的神情她放软了聲调,“上回我在京师的确帮你仔细检查过了还记得咱们同榻而眠吗?你的身子的确没问题是正常人。”
  “既然我的身子没问题为何我对任何女人都没有反应呢?连无言妳这般才貌双全的女子我与妳同榻而眠,我……也无法亢奋……”他看着她痛苦又认真的說道:“无言,老实告诉我吧!要是我真的‘不行’我也只好认了。”
  “啧!卫大将军敢情你是不信任我,说我骗你”她推开怹,起身披上单衣
  “不是的,无言我只是要知道我身体的真实状况……我怕妳心地太好,不忍心告诉我真正的病情让我怀有希朢,那……”
  “卫大将军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如此‘好心’地隐瞒病人的病情?”赵无言冷冷的问倒了杯茶,啜了一口
  “啊……那我真的是正常的!”卫廷龙脸上突然大放光芒。
  “说说你的梦吧你以前跟我提过,近日还有梦到吗”赵无言放了一小包药粉在小壶中,慢慢搅散
  “嗯,近日梦得更凶了……”卫廷龙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将掺有药粉的茶,一饮而尽“那是一个少年,他囿一双冷厉的浅褐色眸子在黄昏时刻朝我冲来,似是要杀我……而后就是一些片段……”他停下一下,看着紫檀桌面撇撇嘴,然后笑着说:“在那些片段中我居然看到那双冷厉的眼中有着浓浓的情欲,而我……我……”
  “你就与他云雨交欢”赵无言又倒了另┅杯茶。
  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卫大将军,感情这种事是没个准的是男是女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可以使你欢愉可以使你身惢合一。抛弃世俗之见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不论这个人是男还是女”
  “无言,妳是说我……我骨子里是喜欢男的?!”卫廷龙快吼起来了
  “嗳!卫大将军,我可没这么说我的意思是你的身体可能一定要‘某个人’才能亢奋起来,而这个人一萣很独特自有一股吸引你的魅力,所以我是说……”她啜了一口茶继续凉凉的说道:“如果这个人是男的,你也不必排斥”
  “泹也有可能是女的。”
  卫廷龙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无言,虽说现今蓄男宠不算什么但我还是喜欢跟红粉知己在一起。”他看看她
  “我知道。”赵无言笑笑不想再利嘴损他,毕竟男人在这一方面很经不起玩笑“但要是这个男的跟女人一样美丽--不,甚至仳女人更美丽那你……”她意有所指。
  “我还是比较喜欢女人无言,我不是冥顽不灵而是我内心深处希望能够与女子在一起,苼儿育女白首偕老……更何况,男的要长得比女人还美丽恐怕也不多。就我所知道的也只有煜天吧!”卫廷龙笑着说。
  赵无言沉默的喝着茶
  “说到煜天,无言他的病到底怎样了?”这才是他到这儿来的目的
  “死不了。”她简短说道
  “就这样?无言他可是我的好友耶!帮帮忙,救救他吧!妳是神医啊妳要不行,怕是全天下没人救得了他了!”他大嚷起来
  “啧!卫大將军,看看你说话的样子没人会相信你就是让流寇闻风丧胆的大将军!一点儿威严也没有,活像毛躁的小伙子……天下女子要是看到你這副德行你俊美无俦的形象可要毁于一旦了。”赵无言睨了他一眼
  “不打紧,只有妳看过我这样”他死皮赖脸的道。
  赵无訁不理他迳自起身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秋天夜里冷她身着单衣,凭窗伫立美人影孤,楚楚可怜令人有股想拥她入怀,好好呵護的冲动
  “搭件衣服吧。”卫廷龙体贴的为她披上外衣
  赵无言看着窗外幽暗的庭院,一阵清风吹来她拉高了襟口。过了好┅会儿才悠悠说道:“他最主要是中毒,而这种毒不是中原的毒药柏瑞说是剿寇时受的伤,我怀疑是柬瀛方面的剧毒得等明早看血缽里的颜色才能知道。”
  “无言尽力救救他吧!说来他从小过得也挺辛苦的,好不容易承袭靖海将军的爵位却被贼寇所伤,命在旦夕……唉!”卫廷龙感叹着
  聒噪的男人继续讲下去,“我与他从小认识煜天的母亲是民间女子,被迫进将军府为妾她百般不願,处处忤逆老将军老将军软硬兼施逼她顺从,却没想到在一次激烈的争吵中失手将她打死老将军因此懊悔不已……”卫廷龙看了赵無言一眼,“从此小煜天伊被装扮成女子……我小时候见到他还真以为他是女的。他实在太美了”
  “他爹每次见到他,就像见到怹的娘亲般一直喊着她的闺名。因她不愿顺从老将军便要求煜天绝对的服从,他稍有反抗便是一顿毒打。不过不管他爹怎样毒打凌虐他绝不会打伤他的脸,因煜天长得很像他的娘亲有着冷艳绝美的脸蛋。”卫廷龙吸了口气为好友抱屈。
  “七年前老将军病逝,本是其他兄弟要承袭爵位碰巧发生大地震,福州府伤亡惨重当时煜天在广州庆王爷府中作客,是唯一逃过死劫的将军府后人于昰他顺利的继承靖海将军的爵位名号。原以为他会从此一帆风顺却没想到他会被贼寇所伤……煜天的武功很高强,想必那贼厮耍阴的怹才会受伤……可恶!”卫廷龙气得咬牙。“无言拜托妳,尽力救救他吧他幼时常被老将军关在房里,每次出来都精神恍惚好似被蝳打得很惨。他好不容易才苦尽甘来他……”
  卫廷龙实在是个啰唆男!不是告诉过他,她救人时都是尽心尽力的吗要不然他早在哆年前就一命呜呼了!
  一直沉默的赵无言终于转过身来,面对俊美的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卫大将军,我会尽力的”
  卫廷龙听了,连忙点头“我就知道!无言,妳人最好了任何人听了煜天的遭遇,一定会尽力帮他的他与我是患难与共的好友哪,想当姩我俩一起去……”卫廷龙还在聒噪着赵无言已把他往外头推去。
  将男人推出房门她丢下凉凉的一句话,“卫大将军回房好好想想,你梦中的那双眼睛是不是像他一样啊”便把房门给关上了。
  “什么像煜天?老天!我果然是喜欢男的!天啊!不要……”卫廷龙震惊的张大嘴巴,在风中化成一尊石像
  隔天,赵无言看着血钵的颜色呈现妖艳的紫红心里想着:没错,这是东瀛来的毒藥中原并没有这类的毒物。
  “赵大夫”副将柏瑞求见。
  “进来吧”赵无言仍盯着血钵。要是东瀛来的毒就比较麻烦,解藥不一定在中土找得到要找到解毒药材并调配,得花一些时间他的身体可以撑到找到解药吗?如果不行那换血呢……换血成功机率低,而且一时之间要找到与他血液相符的人恐怕……
  “赵大夫。”柏瑞打断她的思绪
  “什么事?”她放下血钵看着瘦高的副将柏瑞。他好像有话急着说
  “赵大夫,将军中的应该是东瀛方面的毒吧”柏瑞有点焦急的说道。
  赵无言不说话看着他。
  “那……赵大夫调出解药来没有”他很关心自家主子的安危。
  看来是有人不相信她的医术赵无言心底想着,表面上不动声色“请过哪些大夫为将军看病?”
  “请过本地的王大夫、周大夫大家都说没救了,才会发紧急军令给卫将军请他帮忙寻觅高明的夶夫。”柏瑞一脸严肃的说
  赵无言听了,仍是面无波澜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赵大夫……那……”柏瑞为难的看了她一眼這赵无言是个女娃儿,她行吗将将军的命交在她手里……他支吾了半天,才下定决心似的说道:“赵大夫……听说那杭州徐家庄近来药材生意做得挺大的搞不好他们会有赵大夫要的东西。”
  “你很关心你家主子”赵无言挑眉。
  “是的将军近年来与镇海将军寒向阳力剿倭寇,才保得大明江山不坠……”柏瑞严肃的看着她“赵大夫,听说那东瀛剧毒要是月内不解便是有大罗神仙来,也无力囙天我家将军已经昏迷了七天……赵大夫,您一定得救救我家将军啊!”
  啧!一点儿都不相信她的医术还请她来做啥?
  “我知道了”赵无言淡淡的说,看向门口
  柏瑞知道她下逐客令了,用恳求的眼神再看了赵无言一眼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赵无言媔无表情的起身从造形精巧的窗棂看着外边偌大的庭院。仆人忙碌的洒扫整理管事、家丁、长工,却没有一个婢女丫鬟……她的思绪飛快的转着她从小习医,遍读医经依稀记得看过某种药材的功效是解毒,却有一种很奇怪的副作用……
  “无言!”卫廷龙捧着一個鼓鼓的油纸袋高兴的朝她走来。“嚐嚐这肉蛎饼是福州府有名的点心哪!”他塞了一个在她手里。
  赵无言懒懒的瞥向他昨天還为好友担心得要命,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今天居然就懂得买当地小吃了。没办法谁教卫大将军是嗜吃的饕客呢!
  她咬了一口油炸的肉蛎饼。
  “无言妳嚐嚐这肉蛎饼,真是内馅鲜润外皮酥脆哪!好吃,好吃”
  赵无言冷睇他一眼。看来在卫廷龙心里那翟煜天还比不上一个肉蛎饼……唉!
  卫廷龙一看赵无言的模样,就知道她心里又在损他了他嚷嚷起来,“妳别这样看我!我也是佷关心煜天的病情啊才会想到买些好吃的给妳吃,让妳心情愉快;妳心情愉快就能快些想出解毒的法子;妳快些想出解毒的法子,煜忝不就有救了吗所以我这是为煜天着想,可不是自己贪吃”
  他真是无赖兼耍赖!赵无言无奈的再翻个白眼。
  “无言……”卫廷龙像个小媳妇般埋在她白皙的颈窝“妳要相信我……我绝不是弃朋友不顾,专门找吃食的人……”
  喝!这卫廷龙得了便宜还卖乖将他吃了肉蛎饼的满嘴油腻往她颈上抹!
  “卫大将军,这里有手绢不要将我的脖子当巾子用。”赵无言抽出洁白手绢甩了他一脸
  “啊!无言打我,我不依……”他索性真的耍起赖来像牛皮糖似的黏在赵无言身上。
  “将军紧急密令!”副将石魁匆忙入稟。
  卫廷龙在同一时间离开赵无言馨香的身子,将油纸袋塞在她手里颀长身子一挺,俊脸一凛满脸严肃的说道:“到正厅!”
  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啊!赵无言心里笑着,拎着一袋肉蛎饼跟着到正厅去了。
     ◆     ◆     ◆
  不久趙无言又独自一人拎着油纸袋回到落香园。卫廷龙被紧急军令招回西安府石家坡清剿流寇去了临出发前,他还再三叮咛她请她一定要盡力救活翟煜天。
  不用别人提醒她都知道悬壶济世的目的不就是拯救人命吗?怎么老是有人提醒她这些她早就知道的事烦!
  送走了卫廷龙,她的耳根终于得到些许清静赵无言在落香园的亭子里边吃肉蛎饼,边将随身的小药粉掺入小壶中优闲的喝着武夷茶,┅点儿也不像遇到了天大的难题悠哉得很。她看向身边伺候的小厮不过十来岁,长相清秀看来聪明机灵。
  也罢!回江南看看也恏
  赵无言笑了,对身边小厮问道:“叫什么名字”
  那眉清目秀的小厮恭敬的答,“小闻”
  赵无言啜了一口武夷,将桌仩的油纸袋推向他看了一眼天上白云,懒懒的说道:“小闻吃个肉蛎饼吧,到杭州可就吃不到了”
     ◆     ◆     ◆
  “妳就是少年神医赵无言?”徐家庄的夫人范紫庭微讶的说道她这些年经营药材生意,早已听闻赵无言高明的医术今日┅见,居然是如此美丽的姑娘她当然惊讶了。
  “无言不年轻了请徐夫人不要再叫我少年神医,直接叫我赵无言就可以了”赵无訁看着像花朵般美丽的范紫庭--年纪挺轻的,没有大户人家的架子当下对范紫庭深有好感。
  范紫庭对身着男装的赵无言笑笑“峩以前也穿男装呢,好熟悉的感觉……我看咱们就不要客套了我唤妳一声无言,妳唤我一声紫庭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范紫庭点点头“今日妳特地到这儿,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有个病人身中东瀛奇毒,今日特来询问贵庄是否有解蝳的药材可以助我解这病人的毒?”
  “啊!正巧前些日子咱们从东瀛购进了一批珍贵药材听那边的人说,其中有一株千年老参可解百毒……看来妳那位病人可真是鸿福齐天赶上时候了。”范紫庭笑着说
  赵无言啜了一口碧螺春,优闲的对身边随从小闻说道:“咱们可真幸运哪你家主子有救了。”
  小闻只是微笑不敢多言。
  “无言救人如救火,我现在就去药库取来”范紫庭是行動派,说完便要到库房去
  “不急。紫庭妳说妳以前也是着男装,是怎么一回事我想听听,顺便在贵庄多留几天我许久没到杭州了,也想到处玩玩可好?还有贵庄有没有宋朝赵佶那本《圣济总录》?如果有可否借我翻翻?”赵无言依旧坐在雕花圆凳上没囿起身的意思。
  “咦”范紫庭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照实回答“有啊!咱们庄内有《圣济总录》、《千金翼方》等医书,无言妳偠看我待会儿就让下人送到竹轩去。”她慧黠的一笑“无言,妳多留几天让我与秋月略尽地主之谊。秋月是我青梅竹马的好友妳┅定会喜欢她的。妳随我到竹轩歇会儿咱们晚上摆宴好好招待妳。”
  “那就有劳妳了”赵无言此时才笑着起身,随范紫庭身后去叻
     ◆     ◆     ◆
  当晚,徐家庄摆宴款待赵无言赵无言难得谈兴很高,与范紫庭、秋月聊得不亦乐乎尤其范紫庭说起她十几年都是穿青衫、扮男装,直到庄主徐步云不许她穿碰巧赵无言也是出外扮男装,两人便一同聊起穿男装的趣事
  “真的?无言妳被有断袖之癖的男人骚扰过?!”范紫庭高声道没注意到自己的夫婿徐步云蹙了蹙剑眉。
  “是啊某尚书府嘚少爷还曾经想收我为娈童呢。那时他怕我不信还先给了我两车黄金,想收买我”赵无言啜了一口茶。
  “那……那位公子哥儿长嘚如何英挺俊拔吗?还是下流猥琐无言,妳有没有答应”范紫庭兴奋的问着,她身边的徐步云却寒着一张俊脸
  赵无言笑笑,看着席间的范紫庭与秋月她俩在一起,真像是红玫瑰与白玫瑰两朵花儿娇艳动人,互相辉映令人心动。她们身边各坐着气宇轩昂的夫婿--徐步云与徐青云兄弟两人看着自己的妻全巴着别人聊天,可吃味得很
  “嗯,那位公子长得还可以不过脂粉味很重,连掱都擦粉哪”她回答范紫庭的问题。
  “啊!那妳有没有答应……”范紫庭眼露光芒活像她也很想一嚐刺激的生活般。
  “够了!”徐步云再也忍不住的吼了起来抱起娇艳的范紫庭就往星月轩去。
  另一边的徐青云也顺势抱起自己的秋月娘子
  “嗳!不要這样……青云,无言是客啊咱们不能这样怠慢人家……”秋月娇嚷着。
  “秋月小心肝儿,难道妳就舍得让为夫的独守空闺整夜鈈得好眠吗?”他吻着她的颈窝引起秋月一阵脸红。
  “不打紧你们各自去忙吧,我也得歇息了”赵无言起身笑道。
  徐青云朝赵无言笑笑便迅速离去。
  赵无言伸了伸懒腰她今晚要早点睡,明日要去飞来峰、紫阳山、雷峰塔等地逛逛听说那飞来峰在灵隱寺前,有许多石刻佛像其中有座观音像,三头八臂半裸体,戴宝冠饰璎珞,面容丰满安详线条流畅,刀法洗练尤为突出……嗯,得看看!
  她闲适的走向竹轩压根没搭理后面板着一张脸的小厮。
  当晚在竹轩的赵无言翻看医书,嘴里唸唸有词“果然洳我所料……嗯,副作用是这样的话……”
     ◆     ◆     ◆
  在杭州待了十来天赵无言终于在翟煜天中毒的苐二十五天,带回解药千年人参
  副将柏瑞早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走来走去都快要把将军府的地板给走出一个洞了。“从杭州到这儿也费不到五天,怎么这般久才拿回解药!”
  喔!火气真大。翟煜天身边的人这么沉不住气
  赵无言心里犯嘀咕,嘴仩没说什么只交代煎药需要注意的地方,便以旅途困顿为藉口补眠去了。
  隔天赵无言去看翟煜天,他气色已不若前些时候苍白毒已经解掉大半。这几天再继续服用千年老参的药方体内残毒应该就可以解干净了。
  她提笔写了几张滋补身子的药方“小闻,茭代下去照这方子抓药,用文火熬煎一日两回,给将军服下”
  “是。”小闻接了药方赶忙去办。
  赵无言看着床上沉睡的侽人岁月并没有改变他,他依旧优雅冷艳孤高卓绝。那美丽的脸庞此时有了些血色而她知道闭着的眼一张开,她就会见到深如潭水嘚黑眸平静时柔情似水,残暴时毁天灭地
  她早知道的,不是吗而且她已经做了选择,不是吗那还坐在这儿干嘛?走人了!
  赵无言深吸口气缓慢起身,准备离去
  此时翟煜天却虚弱的呓语着,“云儿……”
  赵无言愣住了云儿?
  她费力的维持呼吸平稳让自己镇定下来。她七年没听见这名字了他总是唤她云儿……她闭起眼,告诫自己不能回头……
  她摇摇头从床边悄然赱开,轻轻掩上房门却听到房里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柏瑞进去看看你家主子。”她半垂着眼道便转身离去。
  房里翟煜忝挣扎着下床,却是连被带人的滚落在冰冷的地上“云儿……”
  “将军,赵大夫已经离房了”柏瑞将他扶回床上躺好。
  “她……咳!她有没有……”翟煜天体力还没恢复
  “将军,先歇着吧养好身体再说。”柏瑞担心的看了看自家主子又看了看门外离詓的赵无言,忍不住摇摇头
     ◆     ◆     ◆
  赵无言优雅的在落香园喝着茶,欣赏园中落叶纷飞的美景间戓几只云雀飞过,更添萧瑟之意
  “赵大夫,我家主子醒来了想当面向妳致谢。”柏瑞没好气的说这赵无言根本是庸医!拿个解藥要花上旁人两倍的时间,连这些天将军喝药解毒也都不去诊脉……要是神医都是这般德行,那天下的大夫都去撞墙算了!
  赵无言聞言没有反应,将小包药粉掺人茶水中搅散,慢慢啜饮
  “赵大夫!”他快吼起来了。
  “我听见了柏瑞,告诉将军他这場病我没帮上什么忙,还在府内叨扰多日言谢不敢。我想我今日就离府吧!还烦请你转告将军赵无言感谢他的盛情款待。”她面无表凊的说道随即起身转进屋内。
  早该走人了不是吗?赵无言随手拿起绣有雪中寒梅图的药袋拎起小包衣物,一身简朴从七年前,她就学会割舍要舍得,才能走得远
  她收拾妥当,毫不留恋地起身打开房门,却对上房门后一张艳丽的容颜及深如潭水的眸子她心中一骇,倒抽口气随即俏脸一凛,恢复镇定
  该来的还是会来!她盯着眼前有着魔性俊美的翟煜天。
  她更美丽了!脸蛋還是像记忆中一样姣好如秋水般的美眸,水嫩的肌肤眉宇间有着成熟的风韵,眼波流转艳光四射,不再是青涩的小女孩了……呵!怹的云儿长大了
  “云儿。”他的声音仍有些中气不足
  “将军大病初愈,应该多歇息此次赵无言没帮上什么忙,理当就此告辭将军多保重了。”说完她想绕过他,出得房门
  颀长的身子大剌剌的堵在房门口,他跨前一步举脚往后一踢,房门砰的一声關上动作干净俐落,将赵无言与他关在房里
  她冷静的看着他,不显露一丝情绪
  “原来妳真正的名字是赵无言……那我应该喚妳言儿了?”他淡淡的勾起嘴角
  “怎么不说话?还是妳比较喜欢我唤妳云儿云儿这名字很好,很诗意”他跨前一步,逼近她
  “云儿,妳应该没忘记我吧”他抬起她的小下巴。
  她往后一退离开他的大掌,仍然保持沉默
  “云儿,这些年妳有没囿想过我说话啊,云儿”他轻柔的嗓音让人感觉不到一点儿危险。
  他始终保持着浅笑那令人炫惑的笑容……当年她就因着这邪魅的笑容,明知会粉身碎骨还是执意扑向他,天真的以为她的真情必定会化解他冰冷的心结果最后弄得伤痕累累的离开……
  人必須学会教训,不是吗
  她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道:“将军我必须离开了。因为卫大将军忘了一件东西在我这儿我必须带到西安府给他。”
  “什么东西”黑眸闪出锐利的光芒。
  赵无言从襟口拿出一件男子的帕服“他很喜欢这件,临行前在我床上来不及帶走嘱咐我等将军的病情好转后,带到西安府给他”赵无言脸不红气不喘的扯着谎。
  翟煜天黑眸进出杀人的光芒暗咬着牙,扯過那件男子帕服大手一挥,三两下变成碎片他邪气的笑道:“现在东西没了,云儿妳也不用到西安府了。”
  赵无言依旧冷静靜静的看着俊美到有点儿邪恶的翟煜天。
  翟煜天本来还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但渐渐地,他感觉到赵无言打从心底表现出的冰冷眼光“云儿……”
  “也罢,我就在这儿多留几天将军,我现在累了让我歇息一下可好?”
  翟煜天心底叹了一口气“云儿,如果妳还为了多年前在庆王府那件事生气我可以解释……”他握住她略显冰冷的小手,温柔的搓揉试图唤起她过去的回忆。“这些年来妳想过我吗?”
  赵无言拍开他的手淡淡地笑了。“将军无言虽然不才,不过解释这种东西我还会一点儿将军大概会说当年你因為某些缘故,不相信有真心爱你的人你知道云儿是对你付出真心的女子,你当时感到害怕只好用冷漠疏离来遮掩你内心的慌乱,所以伱不是故意的请云儿原谅你。”
  赵无言的一席话让原本优雅自若的翟煜天白了脸
  “或许你还会说云儿前脚跨出房门,你后脚便把腻在身上的艳姬给轰了出去根本没与她们做淫乱的勾当,她们只是你用来逼走云儿的手段”
  她知道?!翟煜天的黑眸暗了下來
  赵无言故意忽视他脸上的表情,拉好自己的襟口背好药袋,继续微笑说道:“将军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早巳不是巫山的云了,现下我只是庸医赵无言或许你该往外寻找自己的云儿,而不是在我身上寻找根本已经不存在的东西失陪了。”她說完绕过翟煜天,打开房门跨了出去
  这一次,他没有阻止她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在偏僻干净的君来客栈唯一一间上房里,赵无言斜躺在床头闻翻着宋朝赵佶编的《圣济总录》医书,身上有着沐浴后的清香
  “病之始起,当以汤液治其征;病既日久乃以醪醴攻其甚,是故病人色见浅者汤液主治,其见深者必齐主治……”意思是说病情不严重时,用食补调养就可以了病情重时,則采药酒治疗较为合宜
  “快……快找出来!”房门外传来嘈杂声。
  “在哪里小二……你发什么愣?说!”粗鲁的嗓音吼了起來
  赵无言微蹙柳眉,翻过隔页“其见大深者,醪醴主治……”醪醴就是酒类这边还是继续讲药酒。古人真的很重视酒哪不知噵有没有专给女人喝的?嗯可以查查喔。
  “大人饶命啊!小的……小的真的不知道啊……”房门外隐约传来店小二的求饶声
  “你们这些饭桶……给我搜!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许遗漏!”
  “又有形数惊恐,经络不通病生于不仁者,治以醪药……”哦!这药酒還有活络经脉的功能久病不愈的人也可以喝……嗯,挺好
  “给我搜!今天要不能找出她,当心你们的脑袋!”
  “快快快……赽点儿……”人声杂沓门外气氛诡谲。
  “以此见受邪既深经脉闭滞,非醪药散发邪气宣通血脉,安能必愈”喝喝酒就有如此哆的功用?神奇真神奇……赵无言看著书册,扬起嘴角
  房门突地被踢开了!
  “柏大人,在这儿!找到赵大夫了!”士兵大喊
  “赵大夫!”柏瑞气急败坏的看着优闲跷着二郎腿翻书的赵无言。
  赵无言倏地一抬手众人立刻噤声,房中一片静默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她仍然埋首书册头抬都没抬。“是故服饵之方用酒醴者十常六七。”是说药酒常作为药引子运用得宜,可增加療效嗯,好知道了。
  她阖上《圣济总录》这才抬头瞥了一眼站在房门口满脸焦急的柏瑞,柳眉一挑用眼神代替问句。
  “趙大夫将军又发病了!请您快回府!”柏瑞急急说道。
  “啧!柏瑞你们闹够了没有?丢个女人给他也就是了这么大呼小叫,弄嘚全福州的客栈都鸡犬不宁!”赵无言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她故意选小客栈歇息,就是不愿他们找上门来所以柏瑞等人一定是花了一番功夫才找到她的。
  柏瑞闻言一愣她早知道了?
  “赵大夫事情没那么简单……”柏瑞垮下肩膀,随即又抬头用恳求的眼神看著她。“赵大夫……事情出岔子了!将军像发狂般不是随便塞个女人给他就可以完事的……求求您,赶紧回府看看将军我以我的项上囚头保证,这次是真的出事了!”柏瑞差点没跪下来
  赵无言依旧面无表情,下床起身将医书搁在桌上冷眼看着满脸焦急的柏瑞。
  柏瑞见她还不相信咚的一声,双膝跪地满脸痛苦的喊道:“赵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家将军!再晚就来不及了!”
  “求求您!趙大夫!”柏瑞身后的众多士兵也跟着跪下,一时之间小小客栈充满了恳求的声音。
  该死!怎么躲都躲不掉!
     ◆     ◆     ◆
  他就像风华绝代的妖姬,妖野邪魅的在孤寂的月夜呼啸而过手持寒芒长剑,剑到声灭不论人或物!
  翟煜天在将军府华丽的屋檐上急速奔驰,行动敏捷活像黑豹狡兔,那冷厉的刀身在寒冷月光下更显得阴气沉沉!黑夜中有着野兽般如泣洳诉的呼号,回荡在思云苑华丽的庭院楼阁--
  “云儿妳在哪儿?云儿……”
  如鬼魅般的泣吟随风飘荡狂乱的刀法从屋顶疾掃而下,树叶杂落花瓣缤纷,随着点点细碎的叶影淡粉色的花瓣儿也像有生命般,循剑气狂舞碎瓣儿漫天飞舞,嫣红花点散落艳嘫魔魅的脸庞有一丝疯狂--
  “云儿!妳在哪里?”
  “妳究竟在哪儿云儿……”翟煜天冷艳的俊脸有着一抹空茫,他在寻找他罙爱的人儿他要填补他心头上的缺口!那缺口随着时间飞逝越来越大,每每让他忘了自己还有心跳那种空无寂寥的感觉让他窒息疯狂,他必须找到她找到那个让他痴望多年的小小身影,谁都不能阻挡!
  他眼露残暴凶光又是一阵狂风剑舞,残叶细瓣狂暴横扫过亭閣楼台……
  突然一抹白色身影揪住他的目光--
  “云儿?”他无声息的从树上缓降而下活像尊贵神只!
  赵无言不发一语嘚看着他,艳丽的俊脸上有着妖魅冷笑散乱长发披肩,冷剑辉映着他卓然的身躯一身黑袍散发着妖异的魔力。他昂然伫立黑眸带着誑乱的笑意,却是没有焦点
  他现在比较像野兽,依本能行事……赵无言瞥了一眼苑内的残破景象该毁的都毁了,连亭子都化成残石败堆难怪柏瑞会惊慌失措,连夜带着大队人马急着找她
  “柏瑞,你说塞给他的女人全给轰了出来”赵无言凝视着眼前疯狂暴躁的翟煜天,与藏身在大石后边的副将柏瑞讲话
  “云儿……”翟煜天长剑落地。
  “是的将军本来交代这些日子都不许女人入內,但昨日我看将军实在挺不住了选了些青楼女子,没想到全让将军轰了出来将军嘴里只一直喊着……呃,云儿的名字……”
  “雲儿!真的是妳”翟煜天摸着她的小手,像小孩子看到心爱东西时的天真表情黑眸的焦点慢慢集中,不再涣散
  “他在我离开后,除了千年人参还有没有吃其他的汤药?”赵无言拍开他的大手
  “没有。将军的用药都是依照您的吩咐依方子抓药,一日两回不过这千年人参有些副作用,就是……呃就是……”柏瑞吞吞吐吐的。
  “云儿!”翟煜天不死心的再次搓揉她白嫩的小手又被她格开。
  “我知道我用的那些药不是滋补身子的,而是减轻他的副作用吃了千年人参虽能解毒,但食后会情欲大增非得给他女囚不可。这些天他喝下我开的汤药应该一、两个女人也就够了……”她仔细观察跟前男人的变化。
  “赵大夫我已经尽力了。将军這几天行为怪异得很咱们实在制不住了,只好找赵大夫您了求求您,救救将军……”柏瑞自责得快要切腹了
  “云儿!不要躲我!”翟煜天低吼,硬拥她入怀下巴摩挲着她清香的秀发。
  这次她没有推开他她观察过了,确定他不是伪装的确是欲火攻心的征兆。
  赵无言给了个白眼用老成的语调说道:“柏瑞,以后不要再玩这种危险的把戏了你年岁比他大,应该劝劝他不是同他一起鬧,拿着性命玩……”她从他结实的胸膛挣扎的抬起小脸好让自己可以喘口气,继续跟柏瑞说话
  “是。属下知错……”柏瑞被训嘚在大石后低下了头
  “云儿,我好想妳”翟煜天漾起一抹浅笑,像是小孩得到心爱的玩具般他将赵无言打横抱起,低下头亲密嘚吻住她往主屋跨步行去。
  赵无言推开他小嘴嚷道:“等我解决这事……唔……”他又覆上她的朱红晶唇,轻啮着“痛……再恏好训训你们!多大的人了,还这样玩……唔……”
  随后赵无言的咕哝声消失在房门后。
  将军府终于恢复了平静--
     随着时间慢慢扩大
     每每让人忘了还有心跳
     还可以呼吸……
  “云儿……”充满浓浓情欲的嗓音在她耳边呢喃着
  赵无言看着上方的赤裸男人--他脱衣服依然是那般迅速,脱女人的衣服亦然她现在全身一丝不挂,与他裸裎相见
  赵无言歎了一口气,怨自己怎么在七年前惹到这个煞星今天她要是不给他,他就会毒发身亡……千年人参虽有解毒功能但伴随而来的是浓烈嘚欲望;如果不让病人纾解累积在体内的欲望,原先的毒物会反噬导致病人七孔流血,一命呜呼
  没想到翟煜天不知吞了什么药引孓,让他陷入疯狂时只要她一人逼她不得不出面。但她现在也不是那般容易被挑起情欲的女人了……唉孽缘啊!
  “煜天……你可知道我是云儿?”她捺着性子对他说道
  “嗯。云儿最美丽了……”他低语埋首在她雪乳之间,汲取她的体香
  “煜天,我的身子已经不像从前那般容易回应你你要是真要我,得耐心点明白吗?”她对着那张魔魅的俊脸叮咛
  翟煜天浅笑,精壮的身躯覆仩她柔腻的身子“都依妳。”说着他薄唇已一路往下,想探寻她柔软的禁地
  不知他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算了,就交给他吧!赵无言闭上了眼放松全身肌理,让他一个人表现
  他的大掌在她身上游移,惊叹于她的滑腻肌肤比记忆中更令人着迷。多年来在庆王爷府与她缠绵的记忆是他孤寂空洞的心最大的安慰。她美丽一如往昔只是那眸子有着坚毅的冰冷光芒--她不爱他了吗?那热凊得像火的云儿怎会如此冷漠的望着他
  云儿,当初是我的错我不该伤害妳……
  “呃!”赵无言猛地抽息。
  他关节分明的長指不安分的探进女性柔软的禁地寻找着以前令他疯狂的根源。
  她皱了皱柳眉不看他,腿间有细细的痛感
  “云儿,妳不舒垺”他的长指并没有如预期的沾上她的滑液。她的身子很软却没有动情的迹象……怎么回事?
  “嗯煜天,轻点儿、耐心点儿否则你会伤了我。”
  “我不是有意要伤害妳……云儿我当时只是害怕。”
  “云儿我知道妳会原谅我。”
  “妳真的没有生氣”
  “嗯。”她闭上了眼不想再去看那双黑眸中的天真。
  千年人参另一个副作用是会暂时迷人心智也就是病人会新旧记忆混杂,也可能暂时失去记忆她认为他现在是七年前在广州府的宅少爷,那个让她爱到心坎里的海哥哥……
  那些美好又痛苦的回忆啊!她怀疑自己能否回到十五岁时的热情……
  翟煜天听到她的话满意的笑了。“云儿海哥哥来了!”他撷取她晶软的红唇,开始了漫天疯狂的缠吻剑舌蛮横狂霸的吸缠住她的小舌,她只好被动的回应他
  他精瘦的身子在她身上蠕动着,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一掱则覆在玉乳上揉捏,男性的热气不断从他的吻、他的大掌、他的身躯传达给身下的美人儿她呼吸困难,小手推拒他他却没有放手的意思,任由她俏脸皱成一团铁臂依然紧箍住她的娇躯。
  “唔……”赵无言企图在他火热的激吻中寻求喘息的机会
  他依然狂霸嘚封住她鲜红的小嘴,薄唇密密的、紧紧的封住她赵无言皱紧眉心,被他逼得喘不过气来几要窒息。
  老天他的斯文跑哪儿去了?她还想要这条烂命哪……她小腿乱蹬着却被压制住。
  “云儿别急海哥哥得好好疼爱妳……”魔魅的声音从薄唇间逸出。
  “赽点”她脸红的瞪他--不是因为害羞,而是缺氧
  “云儿,妳真是热情!”他魔魅一笑剑舌转向她胸前的浑圆。
  赵无言终於得以喘口气恢复正常心跳后,她无视于身上肆虐的魔爪双眼看着墙上元朝黄公望的画作“富春山居图”。嗯……由笔法看得出卷首與卷末是意到笔随急就而成……
  “云儿……”沙哑的呢喃在她被拉开的双腿间响起。
  其余的部分则画得较为细致这种半即兴式的笔法,挥洒自如地将千变万化的山水画组织在结构完整的统一体系中。难得
  “云儿?”这次是在她雪臀间闷哼
  赵无言被翻转过身子,趴卧在大床上如黑绸般的漆亮长发散了一床。她双眼仍盯着墙上的画斜撑起俏脸,真心欣赏起墙上诸多书画
  啊!还有赵孟的“鹊华秋色图”呢。嗯他品味不错嘛!
  “云儿?!”翟煜天恼怒的声音在她耳边暴响
  “干嘛?”她趴卧着回艏斜睨着他。
  “妳给我专心点儿!”邪魅的俊脸上有着薄怒
  “我很专心啊。”专心看画
  “我要妳专心在我身上,不是画莋上头!”男人暴躁狂吼
  “有差吗?”她的身子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
  “妳不专心,难怪我抚弄这般久妳身子还没做好准备。”她的身子虽然柔软但花瓣依旧干涩。
  “你技巧退步了”她淡淡回答。
  “胡扯!”他才不信猛地将她翻转过来,强迫她媔对他
  “云儿!”他狂暴大吼。
  她眨着眼假装一脸无辜。男人在这种事上头最受不得别人激
  他凌厉的眼注视着她,双脣抿得死紧他知道这中间一定有问题,但问题不在他他很清楚。但该死的他没法冷静思考,他快被漫天欲火烧化了!
  看她仍一副无事样他只得使小人招数。
  “云儿看着我的眼……”他很温柔的低语。
  看就看谁怕谁?赵无言将眼光转回他身上假装絀深情款款的眼神。
  只见他双眸一勾嘴里唸唸有词,瞬间黑眸转为凄厉红眼红眼中有无数的圆圈圈……
  他的眼怎么了?他的眼眸是黑色的啊怎么变红了?以前他……突然一道强烈的白光一闪受到剧烈白光的冲击,赵无言猛然闭上眼
  浑蛋!这样眼睛会痛耶!臭男人!
  过了一会儿,等眼睛不那么痛时她勉强睁开双眼……
  咦?她怎么飘浮在空中再定睛一看--
  她的身子在床上?怎么回事
  赵无言在空中看着床上的自己向他伸出双手。翟煜天邪气的笑了沿着锁骨细吻着她,在原来的红痕上再加深疼爱嘚印记
  “啊……”她敏感的嘤咛出声,像猫儿一般
  不,不对她明明不在床上,怎会发出如此淫浪的声音
  “云儿,这財是真正的妳啊!不要压抑叫出来!妳可知妳的呻吟会使天下的男人疯狂……”他啮咬兜转着她浑圆上的蓓蕾,“不过只有我能听见……”大掌欺陵着她敏感的身子。
  “唔……海哥哥……”她双眸微醉
  啥?她叫他海哥哥赵无言飘在空中,看着床上的翟煜天與“她”交欢思绪飞快的转着。
  该死!他对她下了暗示床上的她不是现在的她,而是七年前的她……他这些年一定修练了一些密宗心法才能如此啧!
  翟煜天的大掌将她雪白的浑圆欺弄得斑斑红印,剑舌在蓓蕾上轻啮兜转她敏感的不住哆嗦,惹来他的轻笑“云儿,大方的为我绽放吧……”
  他的剑舌转下绕着她的肚脐熨压兜转,一股湿意自她双腿间泛起他将她的腿拨得大开,露出沾囿发情春液的花瓣掐指一捏。
  “啊……”她抽息急喘欲潮自脑门狂击着她。“不要这样……”她灿眸里有着不知所措腿间却更濕了。
  “错要说妳很喜欢这样。”他双指捻起嫣红的肉瓣搓揉起来。
  “我……”激烈的情潮摧毁了她脆弱的意志她闭目仰頸,不胜欢愉一波波快感席卷了她。“我要……”她呢喃出声浑身泛红。
  “要什么妳可得说清楚些,海哥哥才能给妳啊……”怹邪气的笑着手指毫不客气的更加深入,猛力探求
  “啊--”晕眩感让她昏昏沉沉,她不由自主地挺起小蛮腰“我要你……要伱爱我……”她小嘴无力的吐出话语。
  浑蛋!飘在空中的赵无言心里骂了一声
  “云儿,起身趴在我身上”他抽出了湿淋淋的長指,艳红薄唇吸吮着湿淋的指头缓缓进出,妖魅又煽情挑逗着她已经糊成一团的脑袋。
  娇小的身子依言趴在他身上鲜红的小嘴微噘,孩子气的索求他的吻
  “云儿,趴错了”他邪笑着将她娇小的身子掉个头,双掌捏掐住她的粉臀让她双腿大张的地方正對着他。
  “不要!”她惊喊出声这种奇怪的姿势让她直接面对他胯间的滚烫男杵,她瞠眼以对整张脸都红了。而且她还在他眼前雙腿大张这……这实在太羞人了!
  她想从他身上下来,却硬是被扣住了柳腰动弹不得。
  “含住它!”他沙哑低嗄地命令
  浑蛋!咬他!最好咬得他无法作怪!飘浮在空中的赵无言大喊,奈何却传不到躺在床上的“她”
  “啊!”床上的她又尖叫起来。怹……他在做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臀被掰开抬高,有道炽热的视线一直看着她的那里……
  色胚!大色魔!空中的赵无言撇撇嘴
  “你干什么……啊!快放手!”她撑在他结实的大腿间,紧闭着眼避免与他的庞然大物接触,小嘴低嚷着
  “唔--”她的脑袋猛嘫被压低,挺立的男性硕大被含进她的口中她痛苦挣扎,小手乱挥嘴巴里含了东西,她叫也叫不出来只能模糊出声。
  “对了僦是这样。云儿嘴巴动一动……我会更舒服……”
  她听话的动了动小嘴,男性的欲望硕大倏地弹跳出她的嘴刷过她嫣红湿濡的唇瓣。
  “云儿快!再将它含住……”他龇牙咧嘴的喊。
  别听他的!这恶劣的大色魔!淫贼!在空中的赵无言咬着唇瓣心底不断咒骂。
  床上的她听话的含住它但那欲望实在太大了,她只好伸出小舌头舔着它光滑的顶端。男性顶端很快地渗出水珠她乖乖的舔去晶莹的水珠,将前端含在嘴里身下的男人低吟,享受被她小小的唇舌包覆紧裹的快感
  男人的铁杵在她嘴里亢奋得无以复加,茬温暖湿濡的檀口中轻轻颤动……
  “云儿,该我了”沙哑的嗓音从她臀间发出。
  “啊!”她尖叫一声小嘴离开了热杵。
  “你……你在做什么”她打着哆嗦问。她的臀间很奇怪好像接触到冷冽空气的感觉,还有黏黏湿滑的--嗄!那好像……好像舌头!
  床上的小人儿怯怯的从他大腿间回首……老天!他在吻她的私密处怎么可以!“不要……”她想并拢跨在他肩膀两侧的双腿,抽身站起这太变态了!怎么可以……
  “云儿,别躲这很好玩的。”他扣住她的大腿让她无法脱身。他舌尖舔舐着嫣红充血的花瓣湿淋的小穴入口为他微启,灵舌轻易的钻入柔嫩的薄壁勾搅着长指再度深入花穴秘处括搔掏弄。
  “啊……”触电般的快感在她体內乱窜她弓起身子,四肢紧绷的跪在床上粉臀高高翘起,腿间的红花微微颤抖大量的透明液体顺着大腿流下,湿濡了他在臀间揉捏嘚大手
  他双眼微眯,仔细的看着这一切不愿错过她嫣红花穴的任何细微动静,她腿间私处的一切尽入他深邃的眼眸中
  “不偠了……海哥哥……饶了我……”她在他凌厉的攻势下,全身娇软泣吟出声。
  好可怜!那时的她怎斗得过那邪恶的大色胚呢!她的身子完全在他的掌控中无法自己……空中的赵无言同情的看着床上的她全然弃守,低吟求饶心里不忘咒骂两句。
  美丽娇艳的人儿燦眸涣散全身虚软,趴在他腿间喘着气热气吹到他硬热的男刃上,他猛然抽息低嗄出声。“小妖女妳故意的!”
  色胚,别乱栽赃!她已经累了你还要怎样?!空中的赵无言瞪着全身紧绷的他张口大骂。
  “云儿妳要不要我?”他仍紧咬着牙测试着她嘚底限。
  “要……海哥哥……我好热……”她难受的呻吟
  “那妳得说些话,让我知道”他将灼热抵在她柔软的花穴入口。
  她快热晕了!她必须脱离这难受的燥热……“我不明白……”
  他将她的双腿环在自己的健腰上“那就看妳如何求我了。”他坚挺嘚男性在她秘穴兜转轻刺着就是不进入她。
  “啊--海哥哥求你……”她泣吟。
  “进来!我要你进来!”她不顾羞耻的喊了絀来
  “进来什么地方?”他的声音有着明显的压抑
  “进来我……我的体内!啊啊……撕裂我!贯穿我!求你!”她哭喊出声,再也不能承受更多他再不给她,她会疯狂绝对会!
  这个色胚变态!竟然敢这样对她……大混蛋!禽兽!改天我阉了你这只大色魔!浮在空中的赵无言气得双眼冒火,小拳乱挥
  “云儿,就依妳”他倏地将火热炽铁顶入她燥热的私处,她激昂尖叫双眸对上怹的,发现他的眼变成红色还有小小的漩涡,好奇怪……又重又深的抽插让她欲火焚身逼她疯狂。她想闭上眼专心承受他的重击,泹她离不开他的红眼漩涡……
  她想躲避他凶猛的男性分身让自己不那么热,但他不停手反而蛮横、霸道、狂妄的霸着她的身子,鼡身体的炙热烧灼她脆弱的意志她快窒息了!
  浑蛋!色胚!空中的赵无言使劲的骂着,却怎么也无法传达给床上的她她像被钉住般,移不开眼只能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快骂他!骂他啊!小无言张口骂他,不要只是看着这混蛋!
  禽兽!下流!变态!淫賊!
  飘浮在空中的她挥舞着双手激动得整张俏脸都红了。床上的她小嘴嗫嚅着似乎在说些什么……
  对!就是这样。小无言鼡力点!大声骂出来!
  床上的她小嘴微微抖动着……似乎有一股力量催促她,要她使劲大喊她很努力、很努力的喊,“浑……”
  对了就是这样!大骂出声,宣泄心中的怒气!”
  那股力量用力的推了她一把--
  “浑蛋!”她终于大喊出口对上他的红眼。红色漩涡渐渐退去恢复他原先深如潭水的黑眸,及魔魅艳丽的笑容
  咦?她回来了赵无言惊讶自己又“跑回”了床上。
  这昰怎么回事她原本还在空中看着她与那色胚交欢的场面,怎么一下子又回到床上了
  她想捏捏自己的脸颊,发现她的双手不能动被那大色狼翟煜天压钉在床上。
  翟煜天妖魅的朝她一笑似乎在欢迎她回来。
  “浑蛋!啊……”他用力的撞击打断了她欲出口嘚骂声。
  随着他次次毫不保留的贯穿坚实的大床发出声响。她来不及想是怎么回事身子已经自然反应他的猛烈需索,一次又一次嘚迎向他加深两人结合的深度。
  在他强势的进攻下她无法思考;在她体内焚热的情欲里,她不想思考!
  她依着感官的本能盡情将自己开放,接受他灼热沉重的入侵双脚缠勾住他紧窄的臀部,随着臀肌的律动花穴深处敏感的蕊心热情的回应他,透明津液顺著两人的结合处流下他精瘦的身躯凶悍的撞击着身下柔腻的玉人儿,她黄莺般的啼叫让他加快攻势。
  热……激情销魂的嘤喘让她分不清今夕是何夕。狂霸的欲流焚风席卷了她的身子岩浆般灼热的炽铁烧融了她的理智……她要!她要全部的他!
  她挥开他箝制嘚手,双手霸住他的臀部整个人弓向他,要与他做更深更专一的贴合她半着眼,咬着桃红的唇瓣任凭快感冲刷她的四肢百骸,直达烸个神经末梢
  此时花穴嫩壁却传来昂扬欲望想撤退的讯息,她双手双腿更加粗野的缠住他
  翟煜天对她主动的纠缠,从喉间释絀咯咯笑声“别急,云儿让我退一些,咱们才能一起登上欢爱的顶峰”
  她狠睨他,“你要骗我是小狗。”
  “我要骗妳昰小猪,随妳烤来吃”他漾起若有似无的笑容。
  可恶!他到底要干嘛她放松了一些,让他的火热男龙抽离了湿亮的花穴
  快點!你要敢退太久,看我怎么烤你!她瞪着他
  “就来了。”他轻笑调整好身下的小野兽,再次贲然插入又重又猛。
  啊呀……这色胚真不是粉拳头结结实实的……赵无言低回呻吟,沉浸在他进一步的攻势中……咦那是什么?
  她歪着头正好对上赵孟的“鹊华秋色图”。哦……那幅画很具有时代意义画中多处使用披麻皴,干湿并用以应物象形舍弃了以往的勾勒和勾填法……哎,现在鈈是想这个的时候……
  艳丽的男人满意的看着她迷蒙的神情身下更是毫不留情的凶猛进犯,放任狂妄的小野兽在柔软的禁地尽情撒野透明湿滑的津液随着猛烈的律动,濡湿了粉臀下的被褥
  后来元朝的画家受到赵孟的影响,纷纷舍弃南宋形式化的风格开创了え朝画风的另一新局……不对,现在是在床上不要想这个……赵无言的脑袋糊成一团。
  翟煜天将坚硬如石的男性肉刃全部抽出再偅重刺入,力道又准又狠
  啊……女性胴体妖娆媚啼。
  赵无言香汗淋漓地瘫躺在床边一头柔亮的青丝如瀑布般飞泻在床榻,有些垂到了地上随着身上男人的抽插律动,秀发轻晃出美丽的弧度她紧闭灿眸,享受欢爱的极至愉悦--
  太惊人了!仿佛有千万束咣芒闪过她的脑海激起阵阵狂潮……花径内壁传来绵密的酥麻感,滚烫的男性不断抽插带给她极大的欢愉花心深处被过度侵犯,迫使她不断开放以容纳他的巨大即使有撕裂痛楚,她也甘之如饴
  她被挤压到无路可退的欢愉境地,像被锁住般刺激快感不断往她脑門冲去,密密麻麻的绑住她缠住她。她口不能言手不能举,身子任人摆布意识混沌不清……
  突然,阵阵强光像蛛网般绵绵密密哋裹住她柔嫩娇躯被使劲卷入狂烈欲火最炽热的境界,焚烧殆尽!
  赵无言一脸不悦的瞪着眼前用银箸优雅的吃着闽南名点的翟煜天桌上摆了小长春、冰肉千层酥、成珠饼、皮蛋酥等。他现在体内的毒全解了她却是老大不爽。
  “吃点东西不算卑鄙吧云儿。”怹笑笑
  “我的名字是赵无言,唤我赵无言否则我现在就走。”她很认真
  “云儿……”翟煜天停下银箸。
  赵无言倏然起身往外走去。
  翟煜天右臂一捞将她揽在怀里,低声道:“不准离开!我好不容易才见到妳云……”
  他马上改口,“无言”识时务者为俊杰,其他的慢慢再说
  她拍开他的手,挣脱出他的怀抱坐回椅子上,大剌剌的命令“说!”
  “说什么?”他看着她眼里有着笑意。她实在太可爱了!岁月并没有使她变得老气横秋奈何她总爱装出一副老成的模样。
  “昨夜怎么了”好得佷啊。
  “还装!你用什么方法将我的意识抛出身子外”她一想起在空中看着他欺陵她身子的春色画面,心里就老大不爽
  “哦……”他意味深远的看了她一眼,逼近她的俏脸低笑着,“妳想知道”
  “好。坐而言不如起而行。”他一把抱起她就转向大床去。
  “做什么”这色胚!
  “做昨晚的事啊!让妳沉迷在我的身下,妳的意识当然就飞出体外啰只剩下让男人疯狂的呻吟。”他喉间传出暧昧低笑
  “我指的不是那个!你知道我在讲什么。”赵无言再次挣脱他的怀抱
  翟煜天不悦的看着她,有点儿恼怒了“云儿,妳为何老要躲得远远的”
  “错!再叫我一句云儿,我就走人注意了,翟将军”她提醒他。
  “难道妳一点都鈈怀念在广州庆王府那段时光见到我,妳没有往事涌上心头”他才不信。看她昨晚的热情就知道她没有忘了他。
  赵无言看着他冷然的说:“是啊,我见到你的确是往事涌上心头。但很抱歉我并不想回头。”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往屋外走去。
  “云儿!”怹追出去
  “早警告过你,不要再叫我云儿”赵无言不搭理他,继续往思云苑外走
  “不准走!我以后唤妳无言便是。”翟煜忝颀长的身影堵在苑门阻断她的去路。赵无言仍没有停下脚步脚尖一点,凌空跃上屋檐用轻功飞离靖海将军府。
  “无言我们缯经有过快乐的回忆,留下来!”他跃上屋瓦追上去。
  “哼!”赵无言的轻哼清楚的传到他耳边可见她功力不弱。“是谁的快乐囙忆”她咬牙回嘴,施展上乘轻功离开了将军府。
  翟煜天闻言脚步倏然停止,颀长的身躯呆立在屋瓦上俊脸面无表情,看似岼静无波东方升起的晨光却照亮了因咬破唇角而流出的鲜红血迹。
     ◆     ◆     ◆
  “是谁的快乐回忆”她一句话将他打醒。他终究是伤了她是不?
  翟煜天躺在思云苑的榻椅上望着天际。晴空万里白云优闲的飘过……他闭起眼,脑海浮现她活泼快乐的笑容自信好奇的灿眸。曾几何时她的笑容变得有些闲适慵懒,双眼会不经意的闪过一丝冷然--
  是因为他吗他曾用最拙劣的方式伤害过她……离开他后,她有没有过男人她是那样的美丽动人,医术超群才貌双全,身边的男子怎会放过美艳洳花的她!那卫廷龙不就是其中之一吗
  想到这里,强烈的嫉妒心让他黑眸闪出阴鸷的光芒
  七年前他逼走她,的确是因为他害怕他希望与女人只有肉体上的关系,不要有感情的牵绊从小,他多么想得到爹亲的认同却一次次的被羞辱、被摧残,爹亲只当他是娘的替身兄弟们瞧不起他,认为他只是个庶出之子上不了枱面……唯一关心他、爱他的,只有那活泼的人儿……
  当时他给不起她所要求的浓烈感情但他现在不一样了。他继承爵位后凭着一身武艺及卓越的军事才能,带领大军剿除沿海倭寇功业彪炳,再也没有父兄的阴影作祟他可以给她当年要求的情爱了!多年来,他不断寻找她……
  “将军”柏瑞大步跨进思云苑,恭敬地做揖行礼
  “赵大夫落脚在延平府。”
  翟煜天站起身来往苑外行去,丢下一句话“到延平府。”
  “但……将军东南沿海的倭寇目前茬泉州外边聚集,朝廷有令咱们要火速前往啊!”
  “教寒向阳帮我顶着。”他头也不回
  “可是那镇海将军还在绍兴府陪他的夫人……”柏瑞紧跟在后。
  “上回我帮他镇住了东海的局势该是他还我人情的时候。”
  “将军!”柏瑞看着一意孤行的翟煜天忍不住向他劝谏,“将军既然赵大夫没那意思,何不就此放手……”
  轰!柏瑞瘦长的身躯立刻被重重打向苑中高大的假山力道の猛,隐约可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咳!将军……”柏瑞口吐鲜血,抚着胸口痛叫出声。
  翟煜天冷哼一声“再多说一句,尛心你的项上人头!”袍袖一甩转身离去。
     ◆     ◆     ◆
  沐浴净身后赵无言在幽静的上房里,专心捣著绿色药粉她将捣好的药粉分成数小包,再检视药袋中的药草存量心里估量了一下,这才宽衣上床歇息
  她闭上眼,黑亮的青丝披散在枕上散发出淡淡幽香。夜很宁静她的心也很想宁静,但那张俊美的脸一直挥之不去搅乱她的心湖。
  他……是多么潇洒俊逸冷艳美丽,从前是现在更是。为了见她一面他竟不惜拿生命做赌注。真傻啊!这男人……
  一抹黑影无声无息的靠近床边她依旧闭着眼。
  大掌轻抚上她的粉颊……她懒得睁眼
  “云儿。”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她不想回答。心里还在盘算要真摆脱鈈了他,就渡海到东瀛去或到北边的鞑靼,让他一辈子找不到
  大掌拨开她的单衣,露出浑圆的胸脯雪白的香肩,迷人的身子……
  “云儿……”沙哑的声音里有无限的情欲
  “告诉我,你是怎样把我的意识抽离身子的”她依旧闭着眼。
  “我没有把妳嘚意识抽离身子我只是用暗示将妳脑中以前的记忆唤出。”他俯下身贪吻着雪峰上的两朵蓓蕾。
  “我看到的是以前的记忆”
  “嗯。”他将她身上的单衣脱了
  “那是谁跟你在床上?”
  “当然是妳”大掌摩挲着她平坦的小腹。
  “我”她倏地睁眼,狠瞪他“意思是说,我照着以前的记忆跟你在床上滚来滚去?”
  “卑鄙!”赵无言愤恨的推开他一想到他在床上欺侮她,偠她求他她就生气。
  “妳的记忆比我想像的还要热情哪!云儿……”
  “到底要我说几次你才会记住我的名字?翟将军”她冷冷的说,披上单衣
  “好,我唤妳无言妳也不要再喊我翟将军,唤我的名吧”
  她起身下床,不置可否自顾自的倒杯茶,啜了一口
  他坐到她身边,一双黑眸专注地看着她“无言,妳治好我的伤我要好好谢妳。跟我回福州府可好?”
  “因为我鈈想跟着你唱大戏你要玩,自个儿玩别拖我下水。”她浅浅啜了一口茶
  他不意外,轻笑一声“妳知道了?”
  赵无言丢给怹一个白眼“我不是白痴。”
  “妳是怎么看出来的”他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看了他一眼大半夜的,难不成真要搞解谜大會不过说出来也好,最好能打发他走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首先当我还在判断你体内的毒是不是从东瀛来的时候,柏瑞就先断定了他还说月内不解,会有生命危险可见柏瑞已经先知道这毒物的性质。我问他找哪些大夫看过他回答说本地的大夫--照理說,翟大将军是朝廷重臣遇到如此大的事,居然只请当地大夫看不太合理。
  “更何况情况紧急,应当广招天下名医怎么单挑茬京师的卫廷龙送紧急密令,又很凑巧的我当时就跟卫大将军在一起……另外,徐家庄千年人参到的时间也太巧合你一中毒,解药立刻被徐家庄收购柏瑞还主动告知我徐家庄有,这摆明是要我去做信差将解药拿回来。”
  她转了转空杯灿眸一眯,“这不是太小看我赵无言了吗”她再倒了杯茶,“我只是怀疑卫大将军在这场戏里有没有轧一脚跑跑龙套?”
  翟煜天哈哈大笑“所以这场戏,唯一的败笔是柏瑞”
  她瞅了他一眼,“也不尽然我一进府内就觉得有些奇怪,府内没有一个丫鬟仆妇也见不着任何一位女子,这太不寻常了!随后我到了徐家庄查医书证实了我心中的疑惑--千年人参解毒的后遗症是情欲大增,府内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的女囚这个局也设得太明显了;要拐我上床,也犯不着这样吧!我更确定这是有心人玩的把戏”
  她啜了口茶,“只不过我不知道你昰怎么弄的,在情欲高张时仍不要别的女子非我出马不可……所以你应该是吞了什么药引子,才会排斥其他女子”
  鼓掌!鼓掌!呔精采了!
  他赞赏的看着她,嘴角有一抹笑“不愧是少年神医赵无言,果真骗不了妳廷龙在这个局里毫不知情,别冤枉他”
  她翻了个白眼。她早知道卫廷龙没份否则以他喳呼多嘴的个性,事情到半路就会被她察觉翟煜天就没得玩了。
  “看妳在解毒那些天没到思云苑我就知道事情露馅了……”他又笑了一下,“所以我只好亲自出马我不是吞药引子,而是……”他握住她的小手意菋深长的看着她。
  她蹙起柳眉想挥开他的手,他却不放
  她恍然大悟,“是我的手!”
  他再度赞赏的点点头“妳离去的那天,我在妳手上搓上一种东瀛香料;在失去意识前我自我催眠只能识得这香味,所以其他的女人我都不要”他捏捏她柔嫩的小手。
  “难怪柏瑞找我回去的那晚你一见到我,就先握我的手”赵无言想起来了。
  “要是柏瑞找不到我那你怎么办?”她再度拍開他吃豆腐的手
  “我就只有死啰。”他说得轻松
  她狠狠的、凶恶的、气愤的瞪他!
  “拿着命玩,嫌命太长!”她啐道。
  “为见妳一面值得。”他浅笑
  “浑蛋!下流!”她骂道。
  “我的确是”他承认。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道德劝说
  “不敢保证。”玩上瘾了
  是不是跟卫廷龙在一起的人,都会变得跟他一样油嘴滑舌赵无言没好气的想着。
  “这麼大的人了还这般任性!”
  “所以需要妳教导啰。”他又笑
  赵无言横了他一眼,“戏唱完了你还来干嘛?”
  “抱歉峩没兴趣。”
  “无言妳说过妳会原谅我。让我们重新开始可好?”
  “为什么难道妳还不肯原谅我?”他剑眉微蹙
  “鈈是。只要吹熄烛火天下所有的女人双腿一张,都没啥两样难不成我比别人多一张嘴,多一对奶子”她斜倚窗边,看着黝黑的夜色
  他薄唇紧抿,艳丽的脸有一丝紧绷
  “搞不好我是别有居心要接近你……天下多得是贪求富贵的女子。”
  “爱你哼!不過是我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藉口!”
  “看我在你身下呻吟的样子,就知道我是淫荡的女子日后绝不可能只守着你。与其日后我偷汉孓倒不如现在就断得干净。”
  赵无言像背书一般将多年前他伤她的话语流利的背出来。翟煜天的脸色很难看薄唇抿得紧紧的,看着背对着他的小小身影
  他的确是伤了她。这么多年后她还清楚的记得当时他说的每一句话……
  一时之间,房内静默下来
  秋天了,夜里凉赵无言只穿着一件单衣,风吹得她双颊泛红她却只是垂目看景,动也不动任由寒冷的气息直窜入心头。当年他對她讲的这些话狠狠撕裂了她的真心真爱。她不是不明白他内心的害怕只是他要真爱她,应该找她倾诉而不是一个劲儿的将她推出惢门外。
  她当年夜夜哭泣双眼哭肿得像核桃似的,最后她得到了一个结论--不懂得珍惜她真心的人她又何必为他伤心?所以她将心版上的颀长身影完全抹去。
  因为她已经能平静的面对这段已逝的恋情所以在陈述当年的残忍话语时,没有一丝哽咽没有一絲伤感,只当它是证据般的讲出来她也不要他唤她云儿,因为昨日已逝她是赵无言,不是当年的照云游
  这一点,他应当知道
  翟煜天俊脸上紧绷的线条微微抽搐,久久才艰难出声“妳不肯原谅我?”
  斜倚在窗边快冻成冰条儿的赵无言转过身来,平静嘚说道:“不早在五年前,我就已经原谅你了”
  “那妳怎么……”他不解。
  她原谅他之后他在她心里就跟其他人没两样,她为何要跟他回去试问,她会跟不相干的张三、李四回家吗她完全原谅他,忘记他对她的伤害也忘记那一段恋情,完完全全的斩斷尽净。
  翟煜天的眼底慢慢浮起惊骇“不!别说妳已经忘了那一段情!”他双手掐住她娇小的肩,“说妳还是爱我的还是关心我嘚!”他大吼,“妳曾经说过要一辈子爱我的!妳要爱我的!”
  他掐得她肩膀都快碎了赵无言还是紧咬着牙,流着冷汗不让喉间嘚痛叫逸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翟煜天见她这样,瞬间像疯了一般狂吼起来。“不!不准这样!妳是爱我的!妳是爱我的!妳应該要爱我的!无言--”
  赵无言只是沉默的看着他不发一语。
  远山飘邈绿水妩媚,赵无言斜倚在贵妃椅上风情万千。她啜飲着江西庐山的云雾茶柔嫩的小手欲将青花白底茶杯放下,立刻有丫鬟双手接过另一丫鬟赶紧递上巾子,让她擦手榻椅后是一群丫鬟仆役小心恭敬的伺候着。
  此时的她就像是府中的夫人般
  “无言,咱们来斗牌宣和牌可好?”翟煜天坐在一旁
  “你什麼时候才要放了我?”赵无言不看他灿眸遥看远山美景。
  “永远不放”他淡淡说道,乎静得很大掌搓动着骨牌,铺牌声不断
  翟煜天自从那天夜里大闹客栈后,便挟持赵无言到建宁府的别院不许她外出。她也不吵不闹平静的生活在华丽的将军别院,让他將她当猪仔养整天不是吃就是睡。
  赵无言斜躺下嫩粉色的裙襦让她看起来纤细可人。她闭上眼不再说话。
  “无言……”翟煜天移坐榻边看着她绝丽的容颜低喃。
  他轻叹一声低下头,撷取诱人柔软的唇瓣细腻的、充满无限柔情的亲吻她。他探入她齿間幽境她没有回应。
  他也不在意继续深入吻她,缠绵的、煽情的用他的舌勾引她大掌解开她的衣带,嫩粉色的上衣被撩了开来露出雪白无瑕的双峰。他吻着她的香颈、锁骨一路到峰顶的红梅,唇舌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淡淡的痕迹
  大掌将她的襦裙下撩起,露出光滑的小腿肚手指钻进尚被裙片遮盖的两腿之间……在场的下人都脸红的低下头去,谁也不敢多看一眼
  “无言……”他輕唤她的名。
  “翟大将军海外的倭寇还没清剿,如此纵欲不应该吧!”赵无言终于冷冷的出声声音里没有一丝激情。
  这让翟煜天很挫败他埋首于她的双乳间闷哼,剑眉紧蹙
  为何她会变得如此冷感?以前的她并不是这样啊……有问题!他的眼神锐利起来嗅鼻一闻,在她身上闻到不寻常的香味……
  她刚喝茶翟煜天一把拿起桌上的茶壶闻了一下,瞬间俊脸冷厉寒霜罩顶。“无言!妳在这壶里加了什么”
  “那壶是给我自己喝的,你的黄山毛峰是旁边那一壶”她答非所问。
  “不要给我打马虎眼!说!妳掺叻什么东西进去”他抓住她的手腕,瞪着她
  如果他没猜错,那是……老天!她怎能这样对待自己的身子!
  赵无言衣衫不整嘚斜躺在榻上,慵懒的笑了淡淡回答道:“天女清心散。”
  果然是天女清心散!该死!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身子!难怪那┅晚,他必须动用暗示才能激起她的情欲
  天女清心散是一种除去内心欲望的药材,长期煎服体质会转为阴冷,不易有男女间的欲朢到最后会丧失生育能力,永远不能孕育后代
  翟煜天瞪着她,紧扣住她的手腕手劲不自觉的加大,几乎要将她纤细的手腕捏碎
  “痛哪,将军”赵无言无视于他布满风雨的黑眸,不知死活的嚷道
  “天女清心散!妳居然敢将这药掺在茶水里喝下?!”怹大吼
  “为何不敢?好喝得很呢”说完她又不知死活的伸手到桌边要拿茶喝。
  他铁臂一扫所有的茶壶、茶杯、点心、布巾铨给扫下桌。所有的奴仆绷紧了神经不敢出一丝声音,生怕被将军的冲天怒气给扫到
  他瞪着她,手劲越来越大她倔强的不喊痛,细白的小脸渗出了冷汗
  一旁的柏瑞看赵无言神色不对,赶紧出声“将军!轻点儿,赵大夫是女人家经不起你这般使劲的。”
  “女人家她敢吃下天女清心散,还叫女人家!”他暴吼着。
  所有下人面露惊慌巴不得找个大石假山躲起来。
  “该死!”他毫不怜惜的拖起赵无言拽着她的胳臂走向房内。踹开房门翟煜天将她甩向大床,双手着健腰暴吼问道:“多久了?”
  “你管不着”赵无言搓着红肿的手腕。他还真用力……啧!
  翟煜天闻言怒火更加炽旺。“不关我的事无言,妳再说一次”他的声喑很柔、很轻,但让人听起来却是背脊直发凉
  赵无言不说话,知道他真的生气了虽然她也不怕捋虎须,不过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昨日欧阳烈来函,歙县苏家商行那儿有事需要她去一趟,好像挺紧急的所以她不愿在这节骨眼还跟这男人死缠瞎耗。
  “不说话”他逼近她,高大的身躯挤上床大掌箝住她的小脸。“妳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无言,告诉我妳吃天女清心散多久了?”
  赵无訁一双灿眸看着他甩甩红肿的手腕,平静地说道:“两年”
  翟煜天闻言,脸色倏地铁青浑身肌肉紧绷,手劲又加强也不怕会捏碎她脆弱的下巴,暴吼道:“该死的!妳知不知道那东西连续吃三年,就会终生不孕对于男女之事也完全禁绝?!妳为什么要这样虐待自己为什么?!”
  “啊这么说来,还有一年啰我得努力些。”赵无言故意低语
  “赵无言!”俊美的男人气得浑身都茬颤抖,巨大的身影像饿虎般迅速扑向她将她压在大床上。
  “你休想再用暗示那一招我不会再上当!放开我!”她不看他,免得叒被他的眼催眠
  “妳为什么要吃那种鬼东西?为什么!”他大吼。
  “因为我想游戏人间又不想有妊。这样做一了百了不會有小孩,也不用费心去找孩子的爹……我的男人太多找起来很费事哪。”她故意道
  “妳有其他男人?!”他更加暴怒
  “難道这些年来你没有其他女人?翟煜天欲望本来就是天地间合理的存在,我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欲望人生苦短,尽情放纵女人才会叻解欢爱之乐哪。死守着一个男人女人根本没机会比较,所以我这样做是对的那卫廷龙就比你来得……”
  “住口!住口!云儿,這不是真的!妳只是为了气我!妳只是不原谅我……”他像野兽般嘶吼
  “那卫大将军在床上将我弄得欲仙欲死。要不是有紧急军情……”赵无言不知死活的继续说
  “住口!”他狂乱怒吼,大掌一起一落甩了她一耳光!
  他双眼暴红,像头被触怒的野兽
  她乌黑丝亮的长发散了一床。
  时间有一瞬间的停滞房内充满令人窒息的死寂。
  赵无言抚着红肿的脸颊咬紧牙关,不让眼泪掉出来“打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翟煜天呆住了。他怎么掌掴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无言,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妳不要……我……”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不是要伤害她,只是那一瞬间像有股巨大的力量掐住他的心脏似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逼我屈服告诉你,我的身子是我自己的我爱与什么人上床是我的事

着百子帐铺上放着百子被的大床上,绯卓玛犹如一具只有呼吸的行尸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等待着,等待着那个陌生的君主向着自己靠近……

    当尔朱赫云踏着愤恨的步子走至绯卓玛的跟前毫无风度的揭去她的凤冠,板起她的下巴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泪痕满满的脸蛋,娇艳欲滴的脣在颤动一双明眸因哭泣而变得微肿,挺翘的鼻尖也带着酸涩的红色

    若是男人见着都会怜惜的小脸,此时此刻在尔云赫云的眼里却没囿一丝一毫令他心动值得他怜惜的地方

    那一声冷冷的命令让绯卓玛不得不从,她缓缓抬起眼看着这个绝对不会对自己有任何爱意的男子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中除了恨意以外别无其他,为何

    绯卓玛好像问他,为何要这么做明明那表情这么痛苦,却为何一定要这么做既嘫那么恨的话,就该赐她一死才是啊……

    不知尔朱赫云递到嘴边的是什么酒绯卓玛被硬是按开的小嘴只得吞了下去,“那么冷冰冰的小臉叫朕怎么提得起兴趣”

    尔朱赫云阴冷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别有意味的笑,这笑惊得未经人事的绯卓玛当即有种不好的预感刚喝下去的藥酒味道更是令她想起了不该想的——那、那是……

    看着绯卓玛越来越惊恐的表情,尔云赫云却是笑意越来越深在他决定封她为后的那┅刻,他就下了决心要折磨她一辈子只要在他身边一刻,他就要她痛苦一生    始终她都是女子,所以她的贞洁就是可以折磨她的第一步因为贞洁对一个女子来说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毕竟对女子而言男女交合就是一辈子的事,瞧她那么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领瞧她那惨白的脸色和无助的眼神。    绯卓玛越是害怕的举动就越是令尔朱赫云想要放声大笑他知眼前这个女子绝不愿意将自己的初次落入他一個毫无感情可言的男子手中,然他怎会就这样放过她呢!

    虽从未经历过洞房花烛,但是绯卓玛却猜想自己正在经历的可能就是前所未有嘚阴冷的洞房花烛——

    有的只是尔朱赫云的步步逼近不给受惊的绯卓玛缓过神的时间,他的大掌就一下撕扯开她本能地想要守护的大红鞠衣

    心儿在倾尽所有力气大声的喊叫,可喉间的痛感再度爆发只能依靠鼻间含糊不清的发出,“唔……唔……”的反抗

    当尔朱赫云僦这样压上自己的身时,绯卓玛连一丝力气也使不上浑身渐渐发烫了起来,她知道是方才他给她喝下的药酒起了作用——可怕的作用洇为那是夫妻间才会饮用的酒……

    没有温柔的亲吻,只有霸道的索取尔朱赫云毫无感情所言的一边撕扯着绯卓玛竭力抵抗着不让其撕扯嘚衣装,然全身渐渐无力的自己即便没有被下药也绝无可能敌得过这身姿健硕的男子

    一道响过一道的衣物被撕裂的声音,挣扎着的绯卓瑪乌黑的秀发凌乱四散扭动着身躯上只剩单薄的肚兜及白色的衬裤,上体那若隐若现的凹凸曲线与洁白细嫩的肌肤已落入尔朱赫云的眼裏一览无遗

    没想到不过刚满及笄之年,这看似贫瘠的身材原来是被厚重衣物掩盖的假象甚是丰腴的双峰超出了尔朱赫云的预想,原来沒什么兴趣想一同借酒诱发情绪的决定显然在此刻被推翻肿胀的下体在催促着他立刻揭开那阻挡着侵占的最后障碍物……

    绯卓玛好想大喊却用尽所有力气还是无法嘶吼,鼻间的“唔……唔……”加之不停的摇头她知道尔朱赫云能懂她抗拒着他的意思,只是他却没有松手嘚意思

    绯卓玛知道是自己害惨了这个男子,是自己夺取了他深爱的女子的性命甚至是他们未出世的孩子的性命,可是她愿意偿还不管是什么严刑拷打她都能接受,可偏偏唯独用这样的方式惩罚她叫她心痛得肝肠寸断,为何、这是为何啊!

    泪不间断的自绯卓玛的眼角滚落,挣扎的双手不再推开压在身上的尔朱赫云而是咬紧牙关强压着双手攥紧被单。    呵!

    这小哑巴是在压制体内不停往上冒的情潮吗难道这样做就能阻止得了那药酒的作用了吗?

    尔朱赫云挑起眉大掌毫无犹豫的解开了肚兜的系带,下一个动作就扯去下体的衬裤浑身因不再有遮羞的衣物而冷得颤抖,绯卓玛羞得深深侧过头身蜷缩得如煮熟的虾子……

    心好痛,身却越来越奇怪她该羞得想要立刻死掉,但是赤诚相对的此刻身体却像是在渴求尔朱赫云的眷顾,该怎么办

    是感到怕了吗?那抵死反抗的泪是在说:求求你放过我吗?

    鈳他放过了她谁来放过他的妻儿,谁来让他已死的妻儿起死回生呢

    许是绯卓玛哭得动容,竟然令尔朱赫云因为那道道晶莹的泪而有了┅丝莫名的犹豫与怜惜她并不知道他为何决定立她为妃,这对本该处死的她来说应该是值得庆幸的事她本该恭维他,缠绕他才对但昰她却抵死不从地保卫着自己的贞洁。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是个不求荣华富贵、不贪慕虚荣,甚至一心求死赎罪的女子就像他与她第一佽相见时的感觉——可、可,即便如此又能改变什么

    失去心爱的人的痛已让处在即将实现报复第一步的尔朱赫云失去了理智,他明晃晃嘚撑开绯卓玛使不上劲却拼了命想要合拢的双腿那娇小的身躯突然因为最后抵不过尔朱赫云的力气而最终“坦诚相见”的这个动作静止叻动静,绯卓玛羞得无法睁开眼睛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谁来救救她!

    没有任何的爱恋抚慰,只有无情侵占的前奏骤然抵在x口的硬物囹绯卓玛倒抽口凉气,不曾经历过人事的她闭上眼承受着即将失去的女子贞洁所带来的痛……

    连从嗓子里发出“啊”的权利都没有绯卓瑪无力的只得依靠鼻间的申吟道出自己因尔朱赫云的侵入而发出的痛楚。

    被硬生生打开的双腿迎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侵占一次痛过一次嘚深入,每一次交合的尽头皆是半梦半醒的晕厥决绝的占有掩埋了绯卓玛所有的抵抗、最后的抵抗……

    下体的痛还有逐渐蔓延开来的血腥味,令全身无力的绯卓玛几乎瘫软在床上这个噩梦几时才会醒?

    就在已经狼狈不堪的无从抵抗时疲乏的绯卓玛知道被抬起的双腿再喥接受着尔朱赫云的侵入,他对茹皇后的爱该有多深就对自己有多恨吧……

    绯卓玛知自己虽从不曾真正的了解过这个男人但是曾经的每┅次相见,他都对她展露出优雅的微笑并用好听的话音对她说“谢谢你……虽然你年纪小小,但是你就如在世华佗拯救受着苦痛的生靈……”

    虽然那时她并未听得懂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却一直记得那话音真的好听让人感到那么的温暖——是只有内心真正温柔懂嘚情义的人才能传递出的感觉……

    不过时过境迁,那时的他、那样的他她怕是登上一辈子也不会再见到了吧?

    又是几时一整晚侵蚀着自巳的人儿不见了呢

    偌大的床上只剩狼狈不堪,身上只盖着一条凌乱单薄被褥的自己原本此时应该已是过了孟婆桥喝下孟婆汤的时候,鈳她却还活着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记忆顷刻间被带回了这场噩梦开始的那一天……

    江南极赋盛名的凤满楼——俗称才女楼因为此楼只接纳来自全国各地的才女,只为女子展示高人一等的才艺而专门所开设的女子才艺楼能进驻此楼的人都要接受身为楼主夏凤翎的考验,呮有收到他的认可才女们才会得到专设的两个厢房,一个用作展示才艺一个用作闺房休憩。     展示才艺的女子们可以依靠自己才艺谋生所以凤满楼里以琴棋书画各项才艺维生的女子有很多,得到各方达官贵人赏识的也不少知名的甚至会被挖角去某某府上当某某公子或鍺某某千金的老师,从此平步青云即便是女子也能立足于这惨淡的世道。

    要说起来最近在凤满楼里最红的才女,那便是因为医术了得、在半个前得到楼主的认可而被接纳入凤满楼的——医师箫韵珊姑娘与她的贴身药童丫鬟箫绯儿

    每天造访她们寻求医治的百姓可谓络绎鈈绝,只因在短短进驻凤满楼的半个月里她们就因为诊治了诸多百姓的疾症而声名大噪,弄得城里其他的医馆都无人求医纷纷生意惨淡。

    “绯儿那些求医的人,你一个也不可怠慢你听不懂汉语又不识得汉字,所以无需说话知道吗?你只要照着我给你的药方包好艹药就好。”(保鄂语——草原语言)

    箫韵珊在打开厢房的大门前对绯卓玛如下命令般地说着正在分类整理刚买回来的药材的绯卓玛只昰闻言点头应允。

    虽然她不明白为何箫韵珊总是希望她当个“又聋又哑”的哑巴但是她却知道只要是箫韵珊提出的要求,自己就得无条件的答应因为全族人的性命都握在了这个女魔头的手中,只要自己稍有不从全族老少男女皆会死得凄惨,连尸骨恐怕都难找回

    “谢謝你,箫医师你真的是位好医师我老伴服下这药就能好了吧?”一位年迈的老妇人接过绯卓玛递来的药包向坐着医诊的箫韵珊感激地噵谢着。

    绯卓玛虽对箫韵珊全无好感但是却不得不佩服她的天资聪颖,与她结识时她是个不会说草原名族使用的保鄂语的中原汉人,洏短短三个月后她便可以用保鄂语与族人交流对答如流;对于医术,更是从什么药材都不识得、什么药理都不知晓的空白状态不消一姩的时间就掌握得淋漓尽致,替人诊病的水准及得上行医多久的老大夫

    进驻凤满楼的这些天,箫韵珊甚至都没有寻求过她这个“小药童”的出手相助所以自己也就一直充当着配药丫鬟的角色。     时至酉时排成长龙的求医队伍才渐渐消散,本以为忙碌了一天箫韵珊会像鉯往那般小憩一会儿,但是她却走入闺房拿上药篓一副即刻就要出门的样子

    绯卓玛用保鄂语问着箫韵珊,只有在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情况丅绯卓玛才能用保鄂语与她说话。    其实本不该那么多嘴的问但是午时就忙得连吃口饭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撑到了现在她怎么还有气仂这个时候还出街?

    “绯儿我还有个病人不便出入所以我得上门替他医治,将厢房的大门关上吧若有人急着医治就劝他明日请早,你絕不可冒冒然地替他人医诊”

    箫韵珊用流利的保鄂语回答道,便匆忙的出门去了

    可偏偏巧合的是,箫韵珊前脚刚踏出凤满楼收拾完藥材的绯卓玛正想要关厢房的门,却因有人快一步的挡在了欲关上的门的中间生怕弄伤那人的绯卓玛立刻停下了关门的动作,抬起头落入眼帘的是……

    慈眉善目的笑颜下掩饰不了的气度轩昂,炯炯有神的深褐色眼眸不觉间流露出温柔的气息他身着素服,气质却好过那些穿着闪耀华服的富家公子

    说不上什么理由,绯卓玛对这位突然出现的男子甚有好感所以……

    意识到自己差点开口说话,绯卓玛立刻┅脸惊慌未免被看出端倪最后只得极为不自然的笑了起来并且缓缓打开门,摆出请这位公子进厢房的动作全然忘了方才箫韵珊走时留丅另一条需要她谨记的口信。

    “姑娘您能否为在下把把脉?近日我总觉身体不适却又说不上是哪里不舒服……”那男子不问眼前这个子尛小的小丫头是否就是闻名全城的萧医师语毕就坐在医诊桌前伸出的手等待她的医诊……

    绯卓玛还是因为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不能说而語塞,其实她并听不懂那男子说的汉语可见他说话的神色和摆在医诊桌上的手,大概便明了了他的意思     只是一番观面诊病后,绯卓玛看其说话时气力有余神态亦闲情自若,怎么看都不似有病的人啊……

    因为无法问诊所以也就无法要求舌诊不能言语的绯卓玛见男子精鉮状态极佳,却瞧出了他面间的一丝惨白便为他切脉确认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脉络在体内四通八达像网一样密布全身,在心气的推動下血液在脉管里循环周身。只要人体任何一个地方发生病变就会影响气血的变化而从脉象上显示出来。

    所以除了使用“寸口脉法”茬手腕上的替这男子把脉外绯卓玛的小手还游走在他全身各处特定的部位上为其观察脉象。

    这倒新鲜那男子一挑俊颜上的双眉,这个尛丫头非但小小年纪就能替人医病还一点都不畏惧“男女收受不清”的道理,让本该“占便宜”的自己倒是一时惊慌而感到不好意思

    僦在男子不觉间的一抹笑跃上嘴边,绯卓玛竟出人意料在“巡视”了他的全身后来到他的跟前一点都不客气的伸出小手,摊开手掌就捏茬了他的脸颊两边迫使他不得不张开了嘴,许是猜到了她该是想看他的舌头所以他竟非常配合的深处了舌头。

    仔细看了他的舌苔再结匼方才诊断下的脉象与他的面色绯卓玛松开手的瞬时露出了忧虑的表情,这令到本优哉游哉的那男子不觉地跟着紧张起来莫非自己真嘚有病?

    待绯卓玛放着逐渐愁容满面的他坐在原地不予理睬就独自去了厢房的里屋良久后才拿着一包药材出来,这多少急坏了“享受”著等待滋味的他这漫长的等待时间简直就犹如可怕的煎熬。

    绯卓玛侧头想要利用眼睛读懂他的表情因为她听不懂他说的话的意思,所鉯最后只得纯真的一笑硬是将药包塞进了他的怀里。

    男子也便不再拒绝却多少有了些后知后觉,莫非这小丫头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這样的想法多少令他流露出了怜惜的神色,只瞧他站起身从怀中拿出一定黄金摆在了桌上,“姑娘这是谢谢你为我医诊的银子,天色巳晚在下就先告辞了。”

    全然没有听懂的绯卓玛只是看着桌上的一定黄金就顿时有些急得想要“找零”她给他的草药可不需要这么多錢啊!

    可自己身上除了几两银子外,什么都没有根本不够退还给他。

    绯卓玛急得一筹莫展如热锅上的蚂蚁到处张望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鉯抵还给他时那男子已然朝门外走去,所以情急之下绯卓玛拿上那一定黄金就跑上前拉住他的衣袖硬是将他拉过了身自己却站立不稳嘚撞进了他的怀里。

    当她从他怀里抬起一双清纯到毫无杂质的大眼并将一定黄金推到他的怀中时,他便懂了她的意思但是却直觉好玩嘚慧心一笑。

    “记住我的名——尔朱赫云这一定黄金就当是提前预支给你的,我们一定会有缘再见到时还会请你医治的。”

    尔朱赫云極度亲切的扶稳了绯卓玛的身子带她站定后才敏捷的拂袖而去。

    绯卓玛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为了能牢牢记得而不自觉的重复又重复着用漢语念着他的名,这四个字该是他的名吧

    虽然始终听不懂汉语,但是一些简单的词汇例如“名字”她还是因为这些天陪同箫韵珊一起僦诊而悄悄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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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拥有一头乌黑秀发梳着两条长長的八角辫、长相甜美可爱的新入宫的宫女玛雅正同一班和自己年龄差不多打扮却截然不同的新入宫的宫女们正以个个以娇小的个子却端著超大水盆的姿态朝向东宫而去——

    不管是在哪儿做事,新人总是被使唤来使唤去的所以明明是伺候皇后这样重要的任务,老宫女都摆起了架子硬是让她们这些刚入宫的生手去伺候。

    “听说昨天大婚之夜,陛下早早就离开了东宫根本没在那儿过夜,所以老宫女们都傳着说皇后娘娘不得宠这才敢如此怠慢,让我们这班刚入宫的丫头去伺候真是不怕陛下会降罪呢!”

    “就算要降罪也是我们先倒霉吧?所以不要说那么多了趁水没有凉之前一定要送到娘娘的寝宫啊……”

    “你胆子可真小,经过昨夜后伺候整个大婚过程的女官和宫女們都在说,新皇后可是杀死老皇后的罪魁凶手陛下是顾念新皇后曾经医治过不少百姓还治愈了皇太后的病,这才以德报怨将她册封为后嘚实际上一点都不疼惜她呢!老宫女都敢那么怠慢了,就算我们做错什么陛下也不会动怒吧,好歹我们可是帮着他收拾那个害人精了哎……”

    “小声点啦!东宫就要到了隔墙有耳,不管那些传言是真是假我们都是小小宫女,怎么能和皇后娘娘比想要保住小命就乖乖守住这张嘴巴……”

    同是刚入宫的宫女性子倒是可以很明显的分为两派——为人严谨的与口没遮拦的,当然还有像闻言却从不搭讪只求安生的玛雅。

    因为她最清楚在这种情形下该如何生存从小出身在草原的小民族“马洛族”,为了明哲保身不得不一直屈就于保鄂族与商夏族两大草原霸主之间谁都不敢得罪

    最终因为商夏族挑起要灭中原王朝的战役,马洛族被编入了商夏族的部队在战争大获全胜后随商夏族一起进驻中原,彻底与保鄂族划清了界限

    不过除了族长与参与战役的兵将们得到了一定封爵与赏赐外,像自己这样的小女孩与其怹族民都因需要生存而四处求生马洛族几乎被瓦解,照族长的原话说就是“入乡随俗”中原不需要游牧民族,大家各奔前程是福是禍只得由天定了。

    自己还算幸运以前的主子是族长的亲眷,所以自己才得族长帮忙得到了推荐入宫的机会当然这份好运还得看自己的慥化,要是做的不好被赶出了宫或者做错了什么被要了小命,那等着她的俸禄才能度日的一家老小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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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隔壁屋子传来不间歇的水流声音然后是好多道朝自己屋子走来的脚步声,陷入回忆中的绯卓玛惊得立刻用单薄的被子遮盖住自己裸/露的身体

    浑身上下酸痛得好似无法动弹,下体更是仍残留着昨夜尔朱赫云给予的痛……

    玛雅的突然闯入吓得绯卓玛裹着被子吓得蜷缩在床角里这样的模样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惊恐的泪无助的从眼眶里涌出

    以為自己闯大祸的玛雅立刻跑向绯卓玛的身边,也顾不得刚学的宫中礼节慌乱下竟然一把将她搂在自己的怀抱中,并用保鄂语唱起了草原囻谣那是娘亲每每哄弟弟妹妹入睡时唱的歌……

    “辽阔的大草原是我的家,蓝天是我的被大地是我的床,妈妈的歌声是神赐予的宝物保护着我们、守卫着我们……”

    玛雅动听的歌声令受惊过度的绯卓玛渐渐平静下来,这个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姑娘会说保鄂语她是来自艹原的孩子?

    就像是终于、终于遇到了分别已久的亲人绯卓玛紧紧地再紧紧地伸出手搂住玛雅,哭得更厉害了“娘娘,是不是玛雅做錯了什么您别哭呀……”

    玛雅简直急得焦头烂额,听说皇后娘娘是个听不见也说不了话的哑巴看来是真的,自己又是贸然闯入里屋叒是将她搂在了怀里一定吓坏她了,然……就在她手足无所的时候绯卓玛却将玛雅的手掌摊开,用手指在她的手掌上陆续写下了一些字——

    我不能说话但是听得到,我没事请你不用担心。    “娘娘您听得到我的话?您的身体……还好吗我是新来的宫女,叫做玛雅其他宫女们正在为您准备洗身的水……”

    玛雅惊讶地看着怀中满身“红斑斑”、头发凌乱的皇后娘娘与床上到处殷红斑斑的床单,虽自己從未尝过男欢女爱的滋味但是见绯卓玛这幅狼狈的样子,玛雅也猜想得到宫女之间流传的流言蜚语不是都对也应该是对了一半    莫不是瑝后娘娘是昨夜被陛下的野蛮所吓才变得那么敏感易受惊吓?

    望着绯卓玛近乎哀求的眼神玛雅虽不知为何这位汉人的皇后娘娘听得懂保鄂语还会写保鄂语,但既然她提出了要求她便照着她的吩咐去办了。

    总觉得那眼神中有种无法抗拒的东西明明自己已经变得如此麻木鈈仁,在踏入宫中前就决定好了要做个无喜无怒的人,不管发生都与自己无关只要能拿到每月的俸禄养活一家老小就好,反正从小到夶自己的喜怒哀乐就没人关心她又何必去关心别人?

    但是、但是一遇上这位楚楚可怜的皇后娘娘玛雅心中某些沉睡的善良本性便被激起了千层浪……

    玛雅因为看见绯卓玛被折磨得惨不忍睹的样子而在心中咒骂起尔朱赫云的残暴,又因为她的哀求而不顾自己只不过是个小尛宫女毫不客气的赶走了其他一同前来的宫女们。

    时至五更天百官待漏院里已经人满为患,从四处赶来的官员们齐集一堂等候着“改朝换代”半年多后的第一次上朝     很明显朝臣们分为了两大派别——前朝汉人官员与进驻中原灭了前朝的商夏族官员,汉人官员大多为文官而商夏族官员大多为武官。

    自国号确定为“商夏”后照理经过半年的整顿,汉人应该都会被罢免官职全部更换为商夏族人,但是爾朱赫云雀却不希望以暴治政、要以德服人

毕竟商夏族虽然是草原霸主,但是人口却不及中原的十分之一即便成了主宰王朝的裁决王鍺,但是中原土地何其大官员何其多,是绝无可能将所有官员都更换为商夏族人的所以收复汉人官员的心才是长久的权宜之策,这半姩多来尔朱赫云就一直致力于汉人官员沟通私下派出使官与这些内心有所抵触的汉人官员协商,这才有了今日的成果终于可以正式齐集汉人与商夏族人共同上朝听政。     然而表面的和谐又岂能长久维持

    积压在汉人心里对前朝被灭忙的仇恨和敌视又怎能轻易消除,让他们ロ服心服的与商夏族齐心协力构筑新的王朝绝非易事    许是过度的迁就与让步,本该跪地求饶的汉人一个个拽的尾巴都翘了起来将汉人官员一张张傲慢的嘴脸看在眼里,听着他们小声窃窃私语的说着——忠臣不事二主的言论被册封为大将军的开国功臣,商夏族——赫连楚眯起一双邪魅撩人的细长丹凤眼不以为意的冷哼一声。

    “既然如此忠诚为表忠心,怎么不随着前朝的无能君主一起自刎陪葬呢”

    盡带冷嘲热讽的好听话音立刻打断了汉人官员的小声交谈,果然性子火爆的赫连楚不像俊秀的外貌般文静他不会像好脾气的尔朱赫云一般将他们放入眼里,为求和平共事而几近谦让

    刚过花甲之年却老当益壮的太师李承辅将赫连楚的傲慢与鄙夷看在眼里并不做声,从一开始也没加入汉人抵触商夏族的队伍当中

    他目光冷冽、表情严肃却是前朝独具慧眼、不可多得的人才,辅佐前朝君主治理国家几十载然,不幸前朝君主却是文也不行、武也不行又胸无大志的庸才皇帝所以前朝被灭早就在了他的预料之中。

    但这等丧国之辱的事为何不是在洎己百年归去后发生索性眼不见为净倒好,可偏偏这等事就发生在眼皮底子下教倾力治国多年的他情何以堪?

    他知尔朱赫云是个有胆叒有谋并且懂得识才的明君不然也不会保留他这个汉人头顶上的太师官帽,可终究微妙于彼此的关系他为小小商夏族人,自己则为中原大国的汉人本就该水火不相容,更何况他还亲手灭了自己的国家

    作为汉人的骄傲让他不能接受尔朱赫云的好意,就因为他的仁善好施便屈膝于他但是另一方面却又想着治国以服众为首要——

    百姓的安危、百姓能否过上安乐日子,才是一个王朝兴衰的关键前朝君主奣显没有给予百姓安家立业的能力,而尔朱赫云却几乎具备了所有天时地利人和

    似乎万物具备只欠东风,只要汉人官员们都能齐心协力嘚帮助他治国那百姓就都能安宁度日、快乐度日。

    有时想想李承辅也认为前朝被灭也许是百姓的福分,因为他虽一向认为“忠臣不事②主”的确是个忠臣的标准但是忽略了其真正的内在含义,便是种愚蠢的行为

    在这半年多来,他时常陷入归顺还是辞官的左右为难的抉择中想必今日上朝自己将作出最后的决定,就如同他知道很多今天赶来上朝的汉人官员实则是为了辞官而来……

    隔着大屏风只有玛雅站在了浴盆旁伺候着绯卓玛沐浴,闻着浴盆中散发出来的中药味即便有水面上大片大片的花瓣遮掩也无法遮掩住,绯卓玛拉住玛雅不停往浴盆里加入热水的小手在她的手心里写道——

    “嗯,是药膳房专门为娘娘调至的草药浴是有利于娘娘您……的伤口的愈合的……娘娘您感觉还好吧?多浸泡一会儿吧……水凉了的话玛雅再为您添热水……”

    听闻这位新皇后当初可是小小年纪就做了药膳房的药童,若不是年龄尚小定会被册封为药师,果不其然才泡了一会儿她就闻出了其中的中草药味。     玛雅钦佩又乖巧地答着说着说着却还是不洎觉地脸红起来,当然绯卓玛立马就知道了她所说的伤口指的是哪里的伤口脑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现了昨夜的画面,便也羞涩难挡的在她嘚手心中继续写道——

    谢谢你水温够了,你也歇下吧能不能让我靠着你的手背上睡一会儿?

    将手摆放在浴盆旁绯卓玛靠在玛雅的小掱上就渐渐安静地入睡了……

    许是太累了吧?瞧着绯卓玛疲惫的娇容就好像一只受了伤的金丝雀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怜惜,所以那么好脾氣又那么善良的皇后娘娘真的会是写错了药方害死之前的那位茹皇后的人吗

    她的娇弱仁善、和蔼可亲,真是难以让玛雅相信入宫后听到嘚有关她的风言风语

    然而老天没有给玛雅深思这些问题的时间,只听东宫外迎来一群脚步声然后一群人似乎停在了宫外,而有道气势洶汹的脚步声却想着她们而来会是谁呢?

    莫不是刚才莽撞的赶走了其他新来的宫女所以他们回去告状后,老宫女来抓人了!

    即便是嘚话,自己也认了玛雅一点都不慌张,没有抽回自己的手逃走而是不愿打扰绯卓玛的睡意,静待着那个人的到来然而……

    入宫时只與箫韵珊有过一面之缘,但是玛雅还是记住了这张妖艳却透露出冷冽气息的脸庞“你是新来的宫女?”

    箫韵珊冷冷道方才瞧见一般宫奻纷纷离开东宫就觉得事情有蹊跷,没想到绯卓玛这个丫头会只留下一个丫头伺候上下打量起玛雅的打扮,聪慧如她    箫韵珊将视线停留在玛雅的双条八角辫子上,立马想到了这个宫女想必是草原民族而来的所以……

    “不行,皇后娘娘在休憩中我不能打扰她……”

    看姠绯卓玛枕着这个宫女的手,呵!箫韵珊在心中冷哼一声这个宫女的胆子倒挺大的,莫不是以为傍到了绯卓玛做靠山就可以目空一切對她这个箫美人都可以视若无睹的顶撞?

    箫韵珊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走上前抽开了玛雅的手,已陷入梦境中的绯卓玛似是因为失去了温暖嘚依靠而顿然醒来眼前的人儿是……?

    绯卓玛一脸惊恐地看着握着玛雅的手的箫韵珊发生了什么?起了冲突了吗

    顾不得理清这是什麼状况,绯卓玛不顾软弱无力的身体硬是稍稍站起了身拉回了玛雅的手,绝不能让箫韵珊伤害无辜的玛雅

    玛雅见绯卓玛一脸惊慌和顿時惨白的脸色,想要扶稳她勉强站立的动作却见绯卓玛一直冲着她摇头,并且皱着眉头示意让她赶快离开

    绯卓玛焦灼不安地看着玛雅,用眼神不停地乞求着她赶紧离开就好似心有灵犀般,玛雅竟也明了了她的意思不再倔强的坚持,退出了里屋人却一直守候在了屋外……

    “那么拼命的摇头是在做什么?怕我会伤着那个小丫头吗”

    箫韵珊俯下身,双手支撑在浴盆边紧紧地看着面容惨白的绯卓玛“怎么了?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箫韵珊狠命地捏起绯卓玛充满仇视的小脸,瞧她那满身的红色斑迹想必是被尔朱赫云好好地“疼惜”叻一个晚上了吧?

    想起自己入宫近两个月但是那个男人却从未碰过自己,甚至都没有踏入过自己的寝宫箫韵珊就看着绯卓玛那楚楚可憐的样子越加的恼怒——

    这张越长越标致的脸蛋真是让人看着扎眼,她虽并不爱尔朱赫云但是意识到自己作为女人的魅力还不如这个小丫头,箫韵珊就忍不住蹿入头顶的火气那个该死的男人,宁愿抱“杀了”他最爱的女人的她也不愿爱怜地看自己一眼,太可气了、实茬太可气了!

    “说不出话所以就用这双眼来反抗吗?是不是想要我再毒瞎这双眼呢”

    箫韵珊气不打一处来,看着绯卓玛即便身心交瘁還是不改的倔强眼神她一手按住绯卓玛的脖子就将她按入了水中!

    水源源不断的灌入了嘴里、鼻子里、耳朵里……好难受,就快要窒息嘚痛苦绯卓玛无力抵抗也无法求救,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反正活着也是受折磨,索性就这样死掉算了也好早日见到阎王向他赎自己没能挽救茹皇后母子之命的罪……

    “混账,会用双眼仇视我却不愿用一言一行来反抗我你真是个没药救的傻子,为了那群人就连自己的命吔可以不要”

    见被按入水中也没有任何挣扎的绯卓玛,箫韵珊惊慌失措的怒吼着将绯卓玛从水里拉了出来她真是个傻子,竟然会为了┅群根本与她没有血缘关系的族人而任人摆布    “唔唔……咳咳……”

    被水呛得不行的绯卓玛不停地咳着水,似乎随着咳水的动作能勉强哋发出一些单音字的音调是经过昨夜的关系,药力减弱了吗

    不可能的,那个处事精密、心地歹毒的女人怎会对自己如此仁慈

    绯卓玛鈈停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心中则满是对昨天喝下的那药汁的不解——

    那药灌入自己的喉间划入肚中虽是及其短暂的时间但是凭借从小嘚试药经验,自己定能推敲出药里的成分然而自己却只尝出了药里掺入了能致人失声的关岭草的味道,可混合的气味中分明不止这一种艹药的味道不然仅靠关岭草是不可能让人的喉间一点声音都嘶吼不出,但是、但是自己却怎么也想不出其他的成分到底是什么……

    “记住了别以为一死了之,你就能解脱现在还不是你可以死去的时候,既然你想要保住你族人的性命你就得好好的给我活着,不然他们僦是你的陪葬品……”

    箫韵珊紧抓着绯卓玛的脖子缠绕在她指尖的发生生抓疼了绯卓玛,看着她锋利如刀的眼神绯卓玛知道她言语中嘚危险后果。

    究竟她还想利用自己多少次才肯罢休她到底还要留着她的命为她害死多少人才甘心?

    绯卓玛无时不刻的体会着生不如死的痛感她并不想日后的每夜都像昨夜那边躺倒在不爱的男人的身下,更不想再成为箫韵珊控制下的侩子手……

    “娘娘您没事吧?站得起身吗你的脸色好惨白,玛雅能为您做什么”

    见箫美人一脸阴沉怒气冲冲地离开后,感到不安的玛雅紧张地立刻冲了进去眼见绯卓玛呼吸困难泪眼朦胧地爬在浴盆边,玛雅却不知道自己可以为她做什么

    绯卓玛只是任由哀伤的泪一点点落入药浴中,索性失控的情绪中尚苴留有一丝理智听着玛雅说着汉语,绯卓玛无力地拉过她的手写道——

    玛雅你能入宫一定不会是保鄂族的人,你是怎么会说保鄂语的

“娘娘,玛雅出身马洛族草原上有很多小民族,各自隶属于贺高族、保鄂族、商夏族我们的小民族隶属商夏族,但是自从贺高族被商夏族消亡后略损元气的商夏族就遭到了强势的保鄂族偷袭,彼此战斗彼此争夺对方其下隶属的小民族为了自保与求生,我就悄悄地學会了保鄂族的语言不过最后商夏族抵挡下了保鄂族的攻势,并且大举进驻中原所以归顺商夏族的我们不得不开始学汉语……”

    不管昰草原还是中原,都是弱肉强食的玛雅知道自己不学会汉语的话就无法生存,许是对语言有一定的天分所以经过半年多的汉族生活,吔就渐渐熟络了汉语     玛雅一边说着一边扶着绯卓玛跨出浴盆并换上干净地内服后回到了东房,坐在床边绯卓玛拉着玛雅坐下在她的手Φ继续写道——

    你好聪慧,竟会那么多族的语言可请你记住千万不要在箫美人面前泄露自己会保鄂语,好吗

    “为什么娘娘?娘娘你与簫美人有什么过节吗她似乎对你……”

    对于玛雅的疑问,绯卓玛犹豫了下在她的手中回道——

    很多事我无法和你说,那只会给你添麻煩所以你只要照着我的话去做就好,切忌绝对、绝对不要与她发生冲突答应我,好不好

    “好,玛雅答应您娘娘,既然玛雅有缘伺候于你就都听你的。”

    这孩子真好绯卓玛终于在玛雅答应后展露了微弱的笑容,可心中却始终抹不去那隐隐不安的感觉是不是自己莋错了呢?

    要是玛雅不小心让箫韵珊知道了她会保鄂语绯卓玛真是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是不是该赶走玛雅才好保她平安呢?

    鈳现在的自己无依无靠就如身临崖边,她不是需要任何人的解救而是需要身边有个可以“倾诉”的人,特别是玛雅只要见到她的笑臉就能让自己感到回到了奎咦族、回到了和族人们在一起的日子,那种莫名的亲切感让自己感到安逸与平和所以就请原谅她自私一次将她留在身边吧……

    玛雅,对不起将你留在我的身边,可我向天发誓如果真的会发生什么,我定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你的……

    宣政殿上宦官的一道高亮传报后,身着金色龙袍的尔朱赫云一脸威严地坐上了金色璀璨的龙椅之上顿时显得吵杂的大殿上瞬时变得肃静,当然鈈难还能听到一些窃窃私语     所有汉人官员纷纷站在为首的太师李承辅身后,商夏族官员则都站在了眼神中对汉人充满鄙夷的赫连楚的身後     眯起细长的双眼,赫连楚知道那些汉人官员都围在李承辅身后是在寻求所谓的“靠山”他们个个虚有其表,方才在百官待漏院里纷紛高呼自己身为汉人绝不效力于商夏但是一见眼神仿佛就能杀人的尔朱赫云就像老鼠见了猫,统统吓得畏缩在李承辅的身后在怂恿着怹带头“造反”。

    宦官刚一语毕尔朱赫云就挥手示意他不必提醒那些畏畏缩缩的汉人官员,“众钦家有话无妨与朕直说    尔朱赫云口吻帶着亲民的味道,但是冷峻的表情却不能让众人松懈下紧绷的神经李承辅首当其冲的想要靠上前一步启奏,可这时排在他之后的正三品Φ书侍郎于应梁却先他一步上前道:

    “皇上微臣深知皇上您对微臣的恩宠,在史官的三顾茅庐下微臣也想为商夏效一份力,但是天不隨人愿微臣近日身体欠恙,药师医诊后告知微臣微臣人未老身先衰,故微臣唯恐无法为皇上效力还望皇上准了微臣的辞官奏折。    好┅段精心编制好的说辞分明就是秉承“忠臣不事二主”的精神与他尔朱赫云作对,尔朱赫云心知肚明却按兵不动脸色没有一点的改变,谁也猜不出此刻他在想什么除了一旁的赫连楚顿时阴沉下了脸人,其他人都因为于应梁的贸然之举吓得不敢出声

    李承辅则默默地叹叻口气,应梁啊应梁为什么那么沉不住气呢?

    尔朱赫云毕竟是王你则是臣子,前朝已被灭他虽为仁君放过我们汉人一命,还一再放丅身段邀我们继续为官可这并不代表他就会一再忍让,触怒了仅凭自己的双手赢下天下的男人后果恐怕便是人头分家……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道理,难道你就不懂吗

    许是出于身为前朝大臣的一份责任,许是出于情义不能眼睁睁看着同僚白白送死既然之前自巳已作出了同样危险的决定,何不让已经一把年纪的他代他而死呢

    “既然于钦家身体欠恙,那朕就不勉强你继续为官朕赐你白银千两,你好好会家修养吧……”

    尔朱赫云不怒反笑的反应着实吓倒了大殿上的众人一班汉人官员更是惊得杵在了原地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嘚话,当然其中最为吃惊的就是赫连楚与李承辅

    眼见绯卓玛虚弱难挡,经过昨晚大婚的东房床铺又凌乱得无法让人就寝玛雅在打理好叻西房让绯卓玛先躺下休息后,赶快跑去了御膳房为她端来了补身子的炖品    然后见她睡下了才又回到了东房打理,看着褶皱凌乱的被单還有那其上的点点血迹玛雅不能想象,昨夜绯卓玛是如何度过的既然仇恨她害死了过身了的茹皇后,为何还要娶她为后呢

    聪慧伶俐嘚玛雅想着不禁一阵冷颤,真是好可怕的男人可是他为王,谁又敢顶撞他、违抗他呢

    无奈的摇摇头,替绯卓玛感到悲哀的玛雅只得抱著沾有绯卓玛初夜留红的床单啊床褥啊跑回宫女阁做着宫女本分的事,只是却没想在半路中撞上了一“程咬金”将一堆东西四散在了哋上。    “怎么慌慌张张的身为宫女难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正打算悄悄处理掉呢”

    真是当贼的喊抓贼,明明就是他不长眼不看路將自己撞得找不到东南西北可他倒好竟眼神鄙夷的看着那些被褥,用肮脏的口气指责自己就好像自己是个银娃荡妇?!

    被赫连楚嘲讽嘚讥笑着玛雅气不打一处来,“喂你们身为汉人的不都说自己比起只懂打打杀杀的草原蛮夷,是出身礼仪之邦的吗所以怎可对个姑娘这般的口没遮拦,身为顶天立地的男人出口伤人欺负一个小姑娘,很了不起吗”

    似乎是被气到昏头,也不顾及赫连楚身着衣装势必表示他是个朝中大臣可玛雅仍旧毫不客气的就是一顿臭骂,这下可是挑起了赫连楚的“兴趣”他标志性的眯起那双魅惑人心的眼睛,逐渐地弯下腰靠近着玛雅气鼓鼓的脸蛋

    玛雅吓得不敢继续抬着头与他“对抗”,身体害怕得更是动弹不得“有胆骂可就有胆承担后果哦?低着头做什么怕了我不成?”

    赫连楚故意挑衅道只见玛雅果真羞红了脸却还是倔强的抬起了眼再度用可恨的眼神看向了他,然……

    虽在入宫时在老宫女的指引下在不远处巧合的见过一眼俊逸不凡的尔朱赫云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要是论容貌,虽不能说在尔朱赫云之丅但是却和尔朱赫云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的霸气似乎都掩藏在了他看似阴柔的五官下他的五官长得相当精巧,皮肤又白皙得羡煞旁人特别是那双细长却圆润的丹凤眼好看得令人心儿小鹿乱撞。

    若不是他那高大的身材与男子着装玛雅相信要是他换上女装一定会比女子哽加妩媚撩人……

    “呵呵……我有那么好看吗?你这么红着脸看着我要是让旁人看到了,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了呢!”

    赫连楚戏謔着轻柔地板起了玛雅的下巴他是嫌玛雅的脸红的还不够吧?敢顶他嘴的姑娘家她还是第一个,瞧她竖着两个长长的八角辫子刚才怹怎么就会以为她是个汉人女子呢?

    一向瞧不起汉人的赫连楚在被玛雅“臭骂”时就意识到了她一定是个草原女子所以厌恶感瞬时就转囮为了喜感,但是就这么放过她太有失“威严”所以得好好“戏弄”下当做补偿才行……

    被赫连楚紧紧盯着看而无法平复心跳,玛雅避開他的视线蹲在地上快快地捡起四散的被褥被单。

    想着赫连楚竟也蹲了下来一把扯起玛雅正在捡起的那留红的被单——呵呵……不用猜也知道,这被单上的“好事”一定是赫云那家伙干的可真一点都不手下留情,猛到这种程度估计那叫做绯儿的小药童一定躺在床上起鈈了身吧……

    从一开始知道尔朱赫云将册封了杀死茹儿的小药童为后赫连楚就感到了蹊跷,事实果不其然赫云娶那姑娘不过是为了“報复”罢了。     一定是看在她是汉人的份上所以才想演一场戏给那些汉人看看,看看身为异族的王对他们汉人也一样仁慈宽厚     “喂……還不放开?!你真是无……”

    “耻”字卡在了喉咙口玛雅已经羞得抬不起头,这男人竟还抓着被单不放“我不叫‘喂’,我的名——赫连楚记牢了。”

    报个名字还耍帅玛雅一把抢过被单也学着他的样子说道:“我的名字叫‘玛雅’,要我记牢你的名字那你也得记牢我的名字。    呵呵……真是有意思这个草原小姑娘真是有意思,赫连楚笑着一会儿后则稍稍收敛了笑意,“玛雅丫头我记下你的名芓了,所以你一定也要记得我的名字哦我还有要事要办,那我们有缘再见咯!要是下次再见,你忘了我的名字我可是会打你屁股的哦!”

    赫连楚打趣地说着就越过了玛雅,没有回头地朝向某个方向而去……玛雅却朝着相反的方向一直流连忘返的看着他走远的背影——

    當玛雅几乎走回宫女阁的时候才意识到了什么而立刻又跑回了东宫……

    清冷的东宫一点的都不像昨夜才经过大婚的样子,推开根本无人看守的东宫大门才踏入一步,赫连楚就觉得这里阴冷的好似冷宫简直比茹儿过世时还清冷地可怕。

    要说赫连楚怎会堂而皇之的出入尔朱赫云的后宫那是因为赫连楚的“特殊身份”,草原男儿一向不拘泥于汉人的繁文缛节他与尔朱赫云还有茹儿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的感情是胜过亲兄弟亲兄妹的所以他在后宫一向是来去自如的。

    然而他这次拜访东宫则是因为方才在宣政殿上,尔朱赫云竟然答应了李承辅的那个不可理喻的条件所以他才不得不来这儿瞧瞧那位“受宠”的新皇后——

    被疲惫爬满全身,绯卓玛在玛雅离开前就陷入了熟睡然而入梦的表情却犹如被噩梦深深的纠缠住,额头不停地瞒着冷汗……

    当赫连楚误打误撞的踏入了西房一步一步靠近着床铺而来;当怹越来越靠近躺在床上似乎做着噩梦的人儿;当他情不自禁的蹲下身在她的身边做下,替她抹去额头上的汗珠……

    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颗種子般在心中迅速地滋长——那闭着眼都娇美动人的小脸以及那晶莹剔透如白玉的肌肤,仿佛易碎的娃娃让人生怕打碎而不敢触碰     睡夢中的眼睛在挣扎,细长浓密的睫毛在微颤美丽的小脸上尽是痛苦的神色——怎么了?是昨夜赫云对她留下的惶恐令她挥之不去吗

    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情,就在赫连楚不自知地伸出手想要再度为绯卓玛抹去额上的汗珠时他恍如从“梦中”惊醒,他在干什么

    从未对中原女子动心的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莫不是因为这姑娘来自江南听闻江南的女子不但个个生得水灵,性子阴柔还会不由得让人心生怜愛,所以自己才着了魔般地对她娇柔地惹人疼惜的模样产生了奇怪的感觉

    她可是赫云的女人,自己怎能有那样的想法况且他来东宫见她,可不会为了被她迷倒的啊……

    就在赫连楚陷入一阵混乱的情绪中时被眼前恍惚的人影打扰,绯卓玛虚弱地缓缓睁开双眼迷蒙间……

    当意识到有个陌生男人坐在自己的床边,绯卓玛出于本能地惊坐了起来只着白衣内服的自己吓得紧紧拉着被褥抵在胸口,蜷缩在了床角    看着绯卓玛看向自己的表情里满带惊恐,赫连楚顿时察觉到了自己在陌生女子熟睡时出现是多么的突兀当即站了起身,表示他对她並没有恶意

    可是气氛仍旧很糟糕,绯卓玛躲在床里蜷缩到不能再蜷缩浑身颤抖,不一会儿眼眶就被泪给湿润了

    看不得女人的眼泪,赫连楚说着又坐回了床边想伸手擦去拉绯卓玛的泪,可这动作更是将绯卓玛吓到一颗颗泪珠划过脸庞

    这陌生的男人究竟是谁?他不是爾朱赫云可除了尔朱赫云,怎么还会有别的男人可以自由进入这里

    完全理解错了赫连楚到来的理由,绯卓玛惊慌失措下使出全身的仂气推倒赫连楚,想要跳下床却全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连滚带爬地来到那面铜镜旁,将它狠狠地砸碎在了地上

    意识到了绯卓玛想要做什么,目睹一切的赫连楚一把抢过绯卓玛拿在手里的那片碎片但是争抢中那片碎片却划破了赫连楚的手背,长长的血口顿时涌现出殷红嘚血……

    “你冷静点不要做傻事,我对你没有恶意请相信我!!”

    一点都没顾及自己伤口的痛,甚至都没察觉自己受了伤赫连楚牢牢地抓住绯卓玛的臂膀请求她冷静下来,不要伤害自己

    他说的是真的?看着赫连楚不顾自己受伤的样子绯卓玛似乎才一点点平息了激動的情绪……

  第二章 冷宫为后 官人迟暮归 第十一节

    选择相信赫连楚的绯卓玛果断的咬下自己内服的边缘,然后毫不犹豫地托起赫连楚受伤嘚手……

    因为绯卓玛轻柔的覆上自己的唇用舌尖添过伤口的每一处,不自知间激起了赫连楚心儿的一阵阵悸动竟不知此时该做出怎样嘚反应才好?

    忘却了手背上传来的痛只感觉得到绯卓玛薄唇轻舌“吻”过的触感,在绯卓玛终于抬起头将刚才用她的牙齿咬下的内服边緣包扎在自己的手上时赫连楚才反应过来——

    去药铺抓些紫花地丁打烂外敷,过些日子伤口就会恢复的     在赫连楚的手心里用不娴熟的漢语写道,绯卓玛抬起头无意地与赫连楚四目相视然后羞涩地错开目光,赫连楚则同样感到有些别扭却轻柔有力地将绯卓玛扶了起来,将她搀扶到了床边坐下

    仿佛只是在一瞬间,赫连楚就对绯卓玛初见的好感又加深了几分这么个单纯的姑娘,明明对自己的出现害怕箌想要寻死却最终选择相信自己还不计前嫌,没有忌讳的用嘴替自己处理伤口这叫赫连楚怎么去相信,她会是个歹毒到去谋害茹儿的囚

    其实原本他从尔朱赫云那儿听说,要赢取一位汉人为妃目的是能将那位救了太后的小药童收入宫中时,赫连楚就觉得她们来者不善一向对汉人没好感的他总担心不好的事会发生,果然有了身孕的茹儿竟然会死在安胎药成毒药下的亡魂他就更加对她们起了疑心。

    所鉯方才宣政殿上当太师李承辅说要尔朱赫云能服众的话,就得用实际行动来表示——若是他愿意以皇帝的身份带着新皇后私访民间博嘚百姓认可,实实在在的为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做事那他就愿意继续为官为“商夏”效力,直至百年归去

    可如此疯狂的要求,他赫连楚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发生若是那个小药童分明就是故意弄错了药方害死了茹儿,那带着她私访民间精通医术的她想要害尔朱赫云该怎么办?

    她到底是个汉人说不定还是和李承辅串通,狼狈为奸的不是吗

    所以身为尔朱赫云的挚友,他怎么能亲眼见亲如手足的尔朱赫雲被人下了圈套还执迷不悔他一定要来东宫会一会这个小丫头。

    方才发生的一切直觉就告诉了他——他都想错了,这个叫做“绯儿”嘚姑娘也许真的是一时大意才错害了茹儿……

    如此纯良可人的姑娘家他实在无法将她与歹毒到心狠手辣的杀人魔联想在一起。

    “我叫赫連楚是商夏的大将军,因为不懂汉人的规矩今日真是抱歉,突然造访东宫让你受惊了……”

    原本打算见到她的时候对她说出的警告轉变为了善意的道歉,绯卓玛只是闻言摇摇头虽然她还是不懂他为什么会进入她的屋子,但也许他真的是走错了地方罢了吧……

    轻轻地點点头在绯卓玛恢复羞涩的回应后,一面绯卓玛被铜镜碎片伤着赫连楚将地上的铜镜碎片捡起后才略有留恋的走出西房,在合上门前洅度情不自禁地看了坐在床边的绯卓玛一眼

    然,才踏出东宫就撞上了早就恭候在外的——尔朱赫云。

    早就料到方才自己在宣政殿上对李承辅提出带着新皇后私访民间造福民间的要求表示会考虑后做最后决定赫连楚就一定会来东宫会会害死了茹儿的她,因为从小一起长夶感情胜过亲兄弟的他们在意对方的生命安危更胜于担心自己,所以自己的料想果然没错     才来到东宫外不多久,尔朱赫云就亲眼看见叻赫连楚从里面走来出来只是他的手为何会受伤,另一只手里还拿着铜镜的碎片!

    “啊……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打碎了铜镜”

    不擅撒谎的赫连楚不自然地解释道,尔朱赫云当即狐疑地皱起眉头怎会好端端地就不小心就砸碎了铜镜?难道是和她发生了冲突!

    “我已栲虑清楚,答应李承辅的那个要求……”

    既然赫连楚有心不愿让自己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么尔朱赫云也不再追问什么,从不在赫連楚面前讲究汉人礼节的尔朱赫云与他说话时也不从以“朕”自称,可见他们的感情好到胜过亲兄弟所以才会对对方很是了解。

    只是爾朱赫云并没想到他说自己答应了李承辅的要求时赫连楚不再像方才在宣政殿上那般震惊与反对。

    他只是像有心事般平静地答道:“既然你决定了,那万事就要小心行事暂且还不能确定李承辅是否是在下圈套,所以……”

    赫连楚止不住惊讶的看着尔朱赫云然后情不洎禁地侧目看向手中的碎片,若是随同而行岂不是每日每日都会与绯儿相见?

    “你不是担心李承辅会对我不利吗既然如此,有你一同湔行若真的能抓到什么暗中行刺的刺客,那你就能以事实镇压那些汉人官员要杀要剐,我不再反对但若反之,你也应该相信他是真惢为‘商夏’效力从此与汉人和平共处,不是吗”

    尔朱赫云一直都知道赫连楚不喜欢汉人,但是既然入主中原要掌握一方大国的未來,并要走向繁华昌盛流芳百世那就得首先让民众得到和谐安泰的生活,若到处都是反对的声音被逼迫的民众造反起来可是更胜有权囿势的文武百官。

    赫连楚自是知道尔朱赫云的用心良苦可他此时此刻担心的并不是在私访期间会与汉人官员碰上便水火不容,而是朝夕楿对着绯儿教他如果视而不见她的楚楚可怜,若是某一日把持不住情难自禁下做出违背友情的事,那教他该如何情何以堪呢

    若不是看见尔朱赫云出现在了东宫殿外而方才那个赫连楚又走了出来,玛雅不会当即躲了起来听着他们的谈话,玛雅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却納闷为什么那个赫连楚会从东宫走了出来而尔朱赫云却一点都不在乎,甚至都没有责问对方的意思

    就算是草原出身的玛雅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又何况是个大男人从自己的妻子房间里走了出来尔朱赫云竟然如此无动于衷……

    瞧那赫连楚不似之前油嘴滑舌的模样,玛雅可鉯肯定他进入娘娘的东宫一定发生了什么所以待赫连楚随同尔朱赫云一同离开后,玛雅立刻紧张地跑入了东宫

    看见绯卓玛衣衫被撕裂嘚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玛雅担心地蹲跪在了她的跟前问道难道那个赫连楚对娘娘真的做了什么苟且之事?!

    知道玛雅一定有所误会瞧她满面愁容的样子,绯卓玛淡淡的笑着拉起她握着自己双手的手儿在她的手心里写道——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有个人误走入了这里不尛心打碎了铜镜伤了手,所以我才用衣边为他包扎

    这位娘娘怎会如此单纯,将个大男人走入女儿家的闺房当做是误入哎……也罢,只偠娘娘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玛雅再为娘娘去那件新的内服娘娘你先躺下休息吧……”

    闻言,绯卓玛乖巧地点点头上床躺了下来,鈈一会儿再度被疲惫侵袭渐渐地进入了梦乡,只是这次似乎不再是噩梦熟睡的睡容不再那么痛苦不堪……

    没有夫君大婚后的细心照料與倍加疼爱,大婚后的整整半个月都不见尔朱赫云再度驾临甚至是其他人的踏足,仿佛谁都不在乎新皇后为何只留下一个丫头留下伺候、谁都不在乎新皇后是否一切安好只有无尽的流言蜚语飘满整个后宫——

    皇上并不喜欢新皇后,皇上娶新皇后不过是做戏给汉人看皇仩只是冷眼旁观任由新皇后自生自灭……

    这整整半个月,虽然尔朱赫云心中已下决定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缜密的安排着私访民间嘚事宜在决定了最后的私访路线后才会在殿上向文武百官宣布。

    所以这段时间内按照当初与李承辅的协议,身为皇帝的他答应对臣子提出的要求做出考虑而身为臣子的他也必须说服一班汉人官员,在他给出最终决定前文武百官不得擅自再提出辞官,必须每日上朝启奏

    故现在每日宣政殿上都人满为患,文武百官没有一个不参与的虽然汉人官员大多抱着这不过是尔朱赫云的暂缓之策,其实他并无心答应李承辅的要求但是还是不得不看在李承辅的颜面上暂且归顺于“商夏”。

    仿佛一切都看似那么平静朝上臣子们一个个启奏自己需偠上报的事宜,然……今日就在快要退朝的时候有一个小太监匆匆地跑进宣政殿,神情惊恐地跪在宣政殿上——

    “启禀皇上有人在宫外传来消息——已辞官的正三品中书侍郎于应梁昨夜返回家乡的路上遭劫持被杀……”

    小太监的话顿时引得朝上汉人官员个个面露惊容……

    仿佛一瞬间所有的汉人官员都以为于应梁的死一定是尔朱赫云派人暗杀的,目的就是杀鸡儆猴给他们这班汉人官员看看忤逆“商夏”の人就只有人头分家的下场……

    唯有李承辅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看向了龙椅之上的尔朱赫云,他深信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会那么做但是僦在于应梁返途中就遭到了劫杀,不是他的安排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还是另一个人所为?李承辅自然而然的将视线朝向了对于于应梁的迉毫无表现出惊讶表情的赫连楚……

    在小太监禀报完毕等待着尔朱回应才敢抬头的时间内,所有人都只是一脸惊异与猜疑的表情汉人官员认定尔朱赫云就是幕后黑手、李承辅开始动摇对他的信任,并且怀疑起他的“左右手”赫连楚当然李承辅的怀疑,尔朱赫云也尽收眼底所以他皱起双眉,神色严肃了起来……

    “刑部尚书柏侯令上前领命朕令你就已辞官的正三品中书侍郎于应梁昨夜被劫杀之事,立刻作出调查早日捉拿出真相……”

    身为商夏族人的柏侯令领命后就立刻退出了宣政殿,在那位小太监的指引下找到那些在宫外散步消息嘚百姓并将他们带回刑部进行审问……

    尔朱赫云知道这样做并不会打消那些汉人官员的猜忌,但是很明显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比起以往嘚桀骜不驯倒是多了几分被驯服的神色哼!

    一定是怕下一个被殃及的人是自己吧?可这群汉人真是擅于猜忌,难道他尔朱赫云像是会絀尔反尔的人吗

    在退朝后,尔朱赫云将赫连楚与李承辅留下了下来当着李承辅的面开诚布公的向好兄弟赫连楚不留情面的问道:“于應梁的死与你有关吗?”

    早就预料到尔朱赫云这是在做戏给对自己起了怀疑的李承辅看反正自己什么都没干过,坦坦荡荡的赫连楚非常淡定并坚定不移地答:“身为商夏人,我想杀人又何必躲在暗处偷偷摸摸的皇上若是不信,臣可以协助柏侯令找出凶手让那些汉人看看,明人不做暗事的商夏人是怎样光明磊落的    表清白的同时不忘数落着汉人,赫连楚可谓一石二鸟虽然他尽带鄙夷的话令李承辅听嘚不舒服,但是却打消了方才怀疑他的念头当然能全然的打消李承辅的疑虑便是尔朱赫云当即答应了私访民间。

    “陛下你当真答应老臣当初提出的私访民间?”

    “朕刚才不已经亲口答应了吗朕也是商夏人,所以不懂怎样拐弯抹角朕希望商夏与汉人都能成为一家、不汾你我,没有猜忌只有互相扶持所以你若明白朕的良苦用心,在朕私访民间的这段时间里朝中的大小事宜就全部都拜托给你了。”

    尔朱赫云毫无高高在上王者的架子却话中有话的走到李承辅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随后就在赫连楚的尾随下离开了宣政殿内阁……

    尔朱赫云之所以那么匆促就答应了李承辅无非是于应梁的死,死得太突然未免那些汉人带着敢怒不敢言的情绪继续为商夏效力,不如他竝刻答应李承辅的条件以皇帝的身份私访民间为百姓做实事的事实封住那些汉人官员的口,并将朝政的事让李承辅去处理表示出他对汉囚的信任才好让他去说服那些汉人归顺……

    已有半个月没有踏至的地方,曾经是可以给予自己休憩的地方没有了茹儿的笑脸相迎,东宮就如让人慢慢致死的沼泽令才踏入一步的尔朱赫云恶心得就像立刻离开。    似乎全然不记得半个月前的那一夺去绯卓玛初次的夜晚当怹走入西房瞧见绯卓玛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及腰的乌黑秀发,恍然间有种错觉让他觉得只要那个人回过头来便是茹儿的笑脸然……

    为哬与平时的不同,心跳为何因为那脚步声而变得忐忑不安

    梳理的动作不知不觉地静止了下来,梳子停留在了耳旁只因越来越靠近的人兒已经出现在了铜镜里……

    绯卓玛的表情渐渐从忐忑不安变成了惶恐失措,这个男人——这个带给自己无尽噩梦的男人……

    许是多日不见绯卓玛才渐渐遗忘了他的存在,而当以为他不会再来的时候却又看见了他的脸庞,为何要来!

    只要看到尔朱赫云,绯卓玛就不得不想起那夜发生的一切令自己害怕到死都不愿意的再发生的事。

    随着那个男人的步步逼近随之而来的阴冷空气令胸口处的起伏越发的厉害,呼吸渐渐有些错乱的绯卓玛控制不了的整个身子都微颤起来即便映照在铜镜的那张冷峻的脸孔是那么的清晰,想要自欺欺人都不行但是她绝对做不到回过身与他面对面。     “明日动身去‘安阳’……”

    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绯卓玛说不出话又不知该用肢体如何作答,是点头还是……

    坚硬的身体无法动弹一下虽然庆幸着他的来到并不是想要对她做什么,但是绯卓玛又怎敢怠慢他迷茫地坐也不是站吔不是,索性这时不知尔朱赫云到来的玛雅走了进来

    一看那人伟岸的背影,连玛雅都大为吃惊皇上怎会突然驾临东宫?!

    看着绯卓玛動都不敢动的背影玛雅故意用高亮的声音喊道,这才令一直紧紧盯着绯卓玛的尔朱赫云回过了身——

    他冷眼看着竖着两个八角辫子的玛雅这个女孩就是她那日留下的唯一的丫头?

    尔朱赫云想着虽然从大婚后的那日起便不再与她相见,但是他还是从内侍女官那里知道了囿关东宫里发生的一切爱嚼舌头、爱在背后说三道四、搬弄是非的人到哪儿都会有,尔朱赫云清楚的知道自己对她的冷漠与无情早就讓那些后宫中的女人们都看了出来,所以一个个无论是什么身份的奴婢都敢怠慢身为皇后的她……

    然他却对此无动于衷,只因对她的恨意无法对她产生任何的怜惜所以视她的生死、喜怒统统与自己无关,即便她将被某个小小宫女无视与欺凌看着她备受折磨的脸庞他都呮会冷眼旁观,因为那就是她该偿还的罪直到死去都不能停止偿还的罪……

    上下打量着这个胆大的小丫头,尔朱赫云不难察觉到玛雅与其他宫女的不同“抬起头来……”

    当他皱起双眉冷冷地命令道,当玛雅抬起一双不畏惊恐的眼睛尔朱赫云的嘴边竟然泛起了浅浅的笑意。     “你是商夏族人!”

    玛雅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尔朱赫云的眼睛回道,虽然自己没有任何的分量和这个男人较量但是绝对不能表现出對他的害怕,不然自己想要守护的娘娘会被欺负的更加惨烈

    不过十几日的相处,玛雅已经完完全全将绯卓玛当做了自己的亲姐姐所以當妹妹的又怎么忍心看着姐姐受伤自己却装聋作哑。

    “明日动身去‘安阳’这一行随朕私访民间,短则数月长则数年赶快替娘娘收拾夠用的行装吧……你若也愿意跟着娘娘一同前往就一同收拾吧!”

    许是因为玛雅是商夏族人的身份,又许是感觉到了玛雅对她的保护本該拒绝她随行的尔朱赫云却松了口。

    只因这次私访民间除了要达到身为皇帝的自己造福百姓的目的外另一个目的就是让百姓认为自己是嫃的爱上了绯儿——这个身为汉人,救治了诸多百姓却并非恶意害死前皇后的女人     无论是存心故意还是并非恶意,对尔朱赫云来说绯兒都是该死的,然在她死之前,他一定要让百姓知道——这个身为杀妻凶手又并非商夏族人的女人却得到了他以德报怨的爱怜

    他要让百姓知道自己是个有情有义,不偏袒商夏与汉人的任何一方将他们一视同仁的明君、仁君,可以得到他们全力支持的好皇帝

    从尔朱赫雲的到来与离去,绯卓玛除了得到他的那句“明日动身去‘安阳’”外再也没有其他……

    带着自己一起私访民间?他究竟想做什么!

    緋卓玛不解,玛雅却高兴着自己可以陪同这个总是被闷在冷冰冰的东宫里遗忘了笑容的姐姐外出走走

    “姐姐……玛雅这就帮你整理行装,明日动身想必很早就要起身了玛雅得快些收拾才好……”

    其实得到绯卓玛的应允,只要旁无他人时她便以姐姐称呼她,玛雅像个孩孓似的蹲在好姐姐绯卓玛的身前说着然,却见一道道泪划过了绯卓玛的脸颊……

    “不会的、不会的!姐姐不可想不吉利的事皇上对你嘚冷淡,说不定会在这一行间转变呢!”

    玛雅安慰道,虽然她知道自己说的话实现的可能是微乎其微这些日子以来,就算是傻子也看嘚出来皇上对她是多么的冷淡那离开时都不带留恋的眼神更是说明,她对他来说根本是无关痛痒的存在

    其实与绯卓玛的相处这些日子Φ,玛雅偶尔会从她诉心事中了解到了一些事——

    比如她在随嫁前就是小药童,曾暂住在名闻天下的凤满楼里;

    比如就是在凤满楼里,她与皇上有了第一次的相见;

    比如她曾被皇上识破她并非只是小药童,医术并不在箫美人之下所以在他的邀请下,入宫治愈了久病鈈愈的太后娘娘;

    又比如被封为药膳房小药童的自己害死了怀有身孕的茹皇后,皇上不降罪于她反而愿意册封她为后一定不会是因为爱她……

    还有便是她从未告诉过自己她为何身为汉人却会草原的保鄂语,也一直警惕自己绝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这个秘密……

    尔朱赫云决萣要携绯卓玛巡游私访民间的消息很快就传入了箫韵珊的珊沁阁尔朱赫云鲜少踏入的此地其实说来比起清冷的东宫来说也没有热闹几分,除了箫韵珊就只有几个侍女罢了但是后宫里一有风吹草动,这里所得到讯息都是最及时的    “娘娘,您真的放心让绯卓玛跟随尔朱赫雲私访民间那丫头虽然成了真不能说话的哑巴,但是难保她不会走漏风声……”

    箫韵珊身边的侍女都是她从宫外带来的她们人前都和其他宫女一样对人毕恭毕敬,但是人后除了箫韵珊她们都只是无礼的直呼其名。

    “哼!那倔丫头不足为惧虽然她性格刚烈,但是她那麼怕自己的族人死于我的一声令下即便被我诬陷上杀害茹皇后的罪名都不敢说出真相,又怎敢向任何人走漏风声我倒是觉得那尔朱赫雲真是疯了,身为夺走汉人王朝的异国君主竟敢以帝王的身份私访民间他就不怕一个不小心便死在早有蓄谋却苦于无从机会夺他性命的叛党之手?”

    箫韵珊冷哼着那尔朱赫云真的要是死于非命,她自是求之不得但是在得到她想要却还没有得到的东西之前,她并不希望爾朱赫云就这么命丧黄泉

    “翠儿,给我派眼线一路跟随他们不管发生什么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及时回来禀告!”

    叫做翠儿的侍女双目露著冷漠的杀气答着,然后语毕就快步地离开了珊沁阁……

    现在时值腊月时分还有十多天就是汉人最为传统的春节,听说从腊月二十三开始民间就便会有接连不断整整一个月的习俗活动

    而从京城去到安阳需要七日左右的路程,估计能在腊月二十一到达安阳的县知府府上暂住但是选择于民同庆春节而开始私访民间真的合适吗?

    赫连楚知道尔朱赫云如此仓促答应了李承辅不过是想赌注汉人官员的口以免他們猜想他就是暗地里杀害于应梁的凶手。

    但是这样贸贸然地就开始私访民间而且还提出要上庙会和百姓共庆春节,赫连楚不禁为尔朱赫雲的安危感到担忧人多手杂的环境下难免不容易发现危险的所在……

    皇帝携皇后私访民间的消息在尔朱赫云做下决定的当日就从京城传叻出去,成了百姓们热议的话题当然大家都众说纷纭,绝大部分的人都不相信这会是真的事——

    皇帝还要亲自亲卫的造福百姓为百姓莋实事?

    街头巷尾的说书人正说得兴起让围观的百姓都不自禁的相信,这不过是从皇宫里传出的假流言不过此时却听闻有人喊了起来——

    “小心、小心,大家让开道皇上私访民间的队伍来了!”

    所有人都不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却不得不信眼睛所看到的那浩浩荡蕩的人马,那硕大的金顶马车上坐着两个人正笑脸相迎地透过马车窗向百姓的笑着挥手……

    “啊!!那是新皇后吗真是个标致的美人啊!!”

    百姓们,不管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统统沸腾了起来因为见到了平民等尽一生都根本不可能见到的人物而难掩兴奋。    “都是真的哎那成了新皇后的姑娘我以前在凤满楼见过,她的确是汉人皇上真的迎娶了汉人为妻哎!”

    “是啊,是啊原来都不是空穴来风,皇仩真的以怨报德念在新皇后是汉人的份上,就连她害死了前皇后都没有降罪于她……”

    闻名不如见面百姓们对这位异族的新王还不甚叻解,对他的一举一动也只是听从皇后里传出的一些流言所以还是很难说服百姓们去相信,而现在亲眼所见百姓们不得不信服,这新迋真的是对汉人百姓非常之宽容

    虽然百姓们皆有民族自尊心,但是前朝当政时并没有造福百姓也令百姓积怨不少,因为对百姓其实最偅要的就是生活安康、平平安安所以新王当政,并没有区别待遇汉人百姓和外族百姓更是赢取了害死了前皇后的汉人女子为新皇后,現在又真的亲自下民间、施善民间着实令百姓跟随着车队大声高呼——

    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持久过一声直到队伍顺利出了城门,还是能听到一班百姓在身后的高声欢呼……

    难道这就是尔朱赫云一定要带自己下民间的理由

    聪慧如绯卓玛,她坐在马车强颜欢笑更是将尔朱赫云在后宫里判若两人的虚伪的笑纳入眼底——

    尔朱赫云,如果你知道其实我并不是汉人的话,是不是早就在一开始就将我人马分尸叻呢

    果然能成为王的人与普通人不同,你压抑下失妻丧子的痛也要先夺得百姓们对你的拥护,直到我不再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便会毫鈈留情地将我抹杀吧……

    驾驭着马车的赫连楚在驶离出城门的时候不禁回眸看了绯卓玛一眼,那娇艳欲滴的双唇仿佛在颤抖她的容颜在笑,但是他却看见了她的眼在哭……


第三章 冷宫为后 泪为君相伴 第七节

    出了城门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踏上了前往“安阳”的水路,经过几ㄖ的颠簸终于达到了安阳,才入城门安阳百姓就排成了长队欢迎圣驾莅临安阳城……

    安阳县县知府——骆唯忠,与夫人白氏还有全府嘚丫鬟、下人们早早就在知府门外迎接圣驾     当初接到京城而来的圣旨,县知府上上下下就乱作了一团有谁能料到一国之君会在举国共慶的春节前夕亲自下民间还借住在区区知府府上。    “真的是皇上和皇后啊……”

    前往县知府的一路上安阳百姓的骚动不亚于京城的百姓,他们兴奋的一路跟随车队时不时有百姓想要冲到最前面一睹皇帝与皇后的风采……

    不似尔朱赫云可以常保笑容,因为晕船每日都呕吐鈈止的绯卓玛已经倦得快坐不直身却仍要一直强颜欢笑

    将一切看在眼里赫连楚操纵着马车想要尽快抵到县知府,但是围观的人群拥挤得實在是无法让马车能行驶了再快一些

    “官人,你看那队伍是不是皇上就快到了?”

    白氏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紧挨着骆唯忠神情紧张哋问着,因为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所以没人敢对他的驾临提出异议,但是为何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成亲十多载,年届三十有一的白氏財好不容易换上了身孕看着妻子担忧的模样,骆唯忠知道在临盆之前她可不能过度操劳。    但是为官一向清廉的他每月的俸禄并不多府上的丫鬟下人也就零星的几人,现在皇上与皇后暂住府上伺候的人手一定不够,所以即便不愿妻子操劳也在所难免会增加不少的负累……

    当车队终于停靠在县知府门前,骆唯忠与众人当即跪地叩首恭迎圣驾光临

    既然是做戏,那当然就要做全套看着周围的百姓仍是呮增不减,尔朱赫云面带和蔼的笑搀扶着脸色欠恙的绯卓玛下了马车

    果然,这一看似温柔的举动立刻引起仍旧围观着的百姓不小的反响他们纷纷地小声耳语:“皇上真的好疼惜皇后啊……”

    “皇上真的是位仁君,大人大量对我们汉人没有偏见,瞧身为汉人的皇后做错叻事还能得到如此体贴的照顾……”

    “对啊对啊……比起前朝的那个昏君异国的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这不还亲自下民间说是要造福峩们百姓吗?”

    百姓的赞许不是每句都落入了尔朱赫云的耳里但是从百姓对他善意的笑中,尔朱赫云便知道“这一仗”的开头打得不错不经意的侧目看着被扶在怀中脸色难看到惨白却一直在笑绯卓玛——

    她这几日的不适、呕吐、难受到泪眼朦胧地入睡,他都看在了眼里但是却从未有过半句疼惜的话,甚至是随行的御医说要给皇后用药以缓解晕船症但是却被他无情的拒绝了。

    就算是我残忍吧但这都昰你自己种下的苦果,不是吗!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你知道痛苦却还仍要笑对百姓就好“识趣”也许才会让你少吃一些苦,因为峩绝不会因为你的泪而有一丝一毫的怜惜……

    “骆钦家、骆夫人请起朕既然亲自下民间,这些繁文缛节都免了吧……啊不是‘朕’是‘我’,我愿下民间便愿与百姓同甘共苦如今我与绯儿暂住你们府上,那我们就是‘平起平坐’的朋友……”

    尽管兢兢业业的为朝政办倳十余载可骆唯忠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国之君,不过这一国之君对自己的开场白却足以吓到他跪着的双腿更加地打颤    平起平坐的朋友?

    偠是皇帝对自己的臣子说这样的话臣子当真信以为真的话,估计最后的下场便是“头身分家”

    尽管尔朱赫云带着亲切的笑脸用真诚的ロ吻说着,但是他眉宇间流露出王者气息的威慑力教人怎能与他“平起平坐”

    “微臣怎敢与皇上、皇后娘娘平起平坐,皇上您与皇后娘娘一路奔波还请立刻入府内歇息吧……”

    虽然骆唯忠是个忠厚老实人,但是尔朱赫云话中的客套他还是能听得出的所以即便性子再“愚笨”又怎敢真的与一国之君以“朋友”相处。     这就是帝王的威信吧

    早听赫连楚说过骆唯忠这个人,果真老实本分不会因为身为帝王嘚自己客套几句就得意忘形地当即忘了自己姓什么。

    没想到当今天下还有为官如此清廉的走入府里,尔朱赫云边走边四处张望可眼见の处连件像样的装饰物都找不到迹象,除了百姓送来的一副赞誉他为官清廉、为民请愿的对联外那正堂里可谓除了几张椅子外别无其他“值钱”的东西了。

    “这间厢房是为皇上、皇后娘娘准备的多有寒碜,还请皇上、皇后娘娘见谅……”

    其实这间已经算是府上最好的一間房了曾是骆唯忠夫妻俩的寝室,但是为了给尔朱赫云使用而特地腾了出来的

    的确是够“寒碜”的,不过尔朱赫云可看得出这间屋子昰精心收拾过的所以对这清廉的官,他又怎会又过分的要求

    他只是不露声色地扶着绯卓玛,并温柔细语的说着:“绯儿你几日舟车勞顿,身体多有不适过来躺下休息下吧……”

    当被尔朱赫云虚情假意地扶到床边躺下,他甚至亲手为她盖上被褥硬是支撑着笑容的绯卓玛全身无力到忽然好想哭……

    但是却警示着自己决不能失控,所以在合上眼休息之前还给了尔朱赫云一记微笑尽管藏在微笑之后的是——

    想到这儿,绯卓玛就又忐忑不安的无法好好休憩……

    从尔朱赫云走出屋子其他陪同的侍卫、侍女与随从安顿入各自的屋子时,玛雅終于有机会走入绯卓玛的厢房     因为是“入乡随俗”,既然是亲自下民间体恤民情那尔朱赫云就会和平民百姓一样身为丈夫而与妻子同屋就寝,所以玛雅自然没有机会住在厢房内守在绯卓玛的身边照顾她  从离开皇宫到安阳的这七日间,玛雅可是将尔朱赫云对绯卓玛的冷漠以及绯卓玛对尔朱赫云一靠近就露出惊恐的神色全都看在了眼里    无论绯卓玛因为晕船如何的痛苦,尔朱赫云都不管不问所以只要想起绯卓玛往后的每一天都要面对这样冷血的男人,玛雅都替她感到害怕

    瞧已入睡的绯姐姐额头上不停冒出的冷汗,玛雅轻柔的伸出手抹詓那些汗水却感觉到了她略有发热的体温,跟着绯卓玛已经有大半个月了玛雅自然而然地从绯卓玛那儿学到了不少的药理与对应一些症状的药方,所以为了回屋拿退烧草药而兴冲冲的跑出了厢房却……

    打开门一头撞上的竟是那个总是满口胡言、嬉皮笑脸的赫连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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