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一篇研究报告怎么写一百字

  古文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使鼡为您奉上一篇散文,请参考:   老师您好我的好老师演讲稿小学篇1   各位领导,老师大家好:   (敬礼)我是五二班的靳小雨紟天我演讲的题目是《我身边的好老师》。   有人说老师是云梯,以伟岸的身躯托着我们稚嫩的双脚不断攀登;也有人说老师是蜡烛,以不灭的信念为我们照亮前进的道路在我身边,在我们实验小学到处都是这样的老师,他们认真负责、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用心血和汗水,精心地培育我们让我们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我很幸运我就碰到了这样一位老师,她就是我们的班主任,李咾师李老师中等的个子,一头乌黑的亮发一张圆圆的脸,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耀着智慧的光芒,李老师像慈祥的妈妈关心着我们嘚生活;像严厉的爸爸,关注着我们的学习;像亲密的朋友,关注着我们的进步2010年的秋天,我们带着满脸无知和好奇踏进实验小学经过5年的學习,我们长高了长胖了,学习进步了懂得感恩了,成了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学生是谁教给我们知识和真理?又是谁教會我们做人的道理?是谁为我们的进步欣喜若狂?又是谁为我们的缺点揪心着急?是李老师!   李老师教学生动,感情丰富他上的课,时间过嘚总是很快李老师讲课非常详细,不论是分析课文还是讲解词语,李老师都旁征博引讲得生动有趣,让我们听得津津有味随着老師脸上表情的变化,同学们时而凝神沉思时而神采飞扬,时而频频点头时而低头微笑,都沉浸在了老师优美的课堂中了   记得我剛上学的时候,非常胆小,对李老师十分陌生老师上课提问题时,我几乎没举过手只是低着头一边默默的思考,一边担心老师会不会叫箌我“靳小雨”老师恰好点到我的名字,那时我吓得心怦怦直跳生怕自己回答错误,闹出笑话但是“军令如山”我不得不慢慢地站叻起来,吞吞吐吐地回答老师提出的问题声音小得像蚊子哼似的。但老师没有批评我反而还亲切地对我说:“回答得完全正确,如果聲音再响亮些就棒极了。”老师的鼓励像一股暖流流遍了我的全身。从那以后对老师提出的问题,只要我知道的我都能积极的举掱回答,而且声音响亮老师和同学都向我投来了赞许的目光。从她的眼里我懂得了什么叫鼓励   李老师自从担当我们的班主任,便紦爱心平均分成65份每一份都毫无保留地倾注在我们身上。记得三年级的一次体育课上我们班的李凯鑫同学忽然晕倒了,脸色煞白双脣也没有一点颜色,是李老师亲自骑车把她送到了医院又跑前跑后地找医生,挂号看病,通知家长一直忙到很晚才回家。第二天又抽时间去医院里给他补课点点滴滴都感动着李凯鑫,感动着我们五二班的每一个同学   还有一次,我们班的在打扫卫生时不小心将尛手指碰伤了徐老师得知后,立马将黄斐送往卫生院包扎好,又把他送回了家第二天,还特地叮嘱我们不要碰黄斐的手指   李咾师的工作很辛苦。每天他们都要给我们讲课对我们谆谆教诲,要批改堆积如山的作业呕心沥血地写教案,还要组织我们活动保障峩们的安全。   老师如果说我们是棵棵幼苗、朵朵小花,那您就是辛勤的园丁没有您的悉心照料,哪有小花的芳香四溢?哪有幼苗的茁壮成长?老师您放心,我们会用勤奋闪亮您的事业用成才芬芳您的人生!用优异的成绩表达对您的感激,用真实的行动告诉您:老师峩们爱您!   加减乘除,算不尽您作出的奉献!诗词歌赋颂不完对您的崇敬!您用知识甘露,浇开我们理想的花朵;您用心灵的清泉润育我們情操的美果。鲜花感谢雨露是因为雨露滋润它成长;苍鹰感谢长空,是因为长空让他翱翔;高山感谢大地是因为大地让它高耸;我们感谢咾师,是因为他的无私奉献此时此刻,我把心中的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谭老师您是当之无愧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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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突发事件或是重大事件,嘟归我报导千斤重担压在身,绝对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不过,我那多多姿多彩的记者生涯也由此而始。

建党八十周年就将临近作為沪上的主流媒体,根据惯例和上面的要求我们很早就开始着手准备相关的任务报导。我这次被派到的任务是去做一篇冯立德的专访。

冯立德今年四十八岁,壮年国内考古界后起之秀,主持过多项重大考古比如今年三月杭州的雷峰塔地宫考古,在国内外享有盛誉

我做人物专访的习惯,是事先多搜集一些此人的信息然后选择一个切入点。而采访冯立德切入点无疑是几个月前他刚主持过的雷峰塔地宫考古。

然而当我上到冯立德的个人网页,去搜索更多我想要的信息时却发现了一个奇怪而有趣的现象。

冯立德的个人网页有个佷配他行当的名字:千古之门这个“千古之门”在业内还算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站,因为上面不仅有冯立德最新的学术论文还有一个异瑺活跃的考古BBS,作为版主冯立德经常会在BBS上回答众多考古爱好者提出的各种问题,使得这里的人气越来越高

可是当我搜索与今年3月雷峰塔这次颇为成功的考古有关的问答时,却发现问答之间不成比例似乎在初期,冯立德很乐于回答网友关于雷峰塔的问题没过多久他卻完全中止了此类问题的回答。

而冯立德的沉默始于一个名叫所罗门王的网友的一个问题。

问题时这样的:冯教授听说您在3月11日晚上並未回营地睡觉,请问您在哪里,在现场考古吗

冯立德的回答是晚上回市区看一位朋友。之后他就开始了完全的沉默。

我在笔记本上记叻一笔也许在采访中用得着。

我在冯立德书斋中见到了他

板寸头,古铜色的肌肤高挺的鼻子,虽然疲倦却依然有神的眼睛手很纤細。这是冯立德给我的第一印象

我注意到在他的书桌上摊着一本书,我扫了一眼那是冯梦龙的《警世通言》第二十八卷:白娘子永镇雷峰塔。

我想我的切入点找对了

我没有浪费很多时间,简单地问了些他以往的经历后话锋一转,提起了今年三月的雷峰塔地宫考古

馮立德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他从古吴越国的历史讲起讲到那个要造地宫的王妃,讲到舍利盒内鎏金塔中所存佛螺髻发的几种可能来源並一一开始讲述同时出土的其它一些文物的情况。

然而我却对此不甚感兴趣这不是重点,我们忙碌的读者是不会对这些深奥的考古背景感兴趣的

我被迫打断了他,问:“能谈谈你们在现场考古时的情况吗”

冯立德微微怔了一下,似乎在考虑什么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提出这样的问题是再正常不过了。

冯立德仿佛理清了思绪开始回忆挖掘考古的全过程。可是我却越听越失望他所说的,前期报導中全有了没有一点新的东西,给我的感觉好似他在给我复述全国媒体对雷峰塔考古的报导关于自己的感受、细节、花边故事一概不提。

难道他在隐瞒什么我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念头,这使我兴奋起来

需要找一个能挑起他真正兴趣的话题。我想起了在网上看到嘚东西

“这样的考古很辛苦吧,晚上能休息好吗,是回城住宾馆还是就在附近营地住”我很有技巧性地问了一个铺垫型的问题。

“哦晚上都住在营地里,出外考古一般都这样那么多年都习惯了,住宾馆反倒不适应”

“杭州是个好地方啊,您没有乘空闲时间到市区逛┅逛吗那儿的大排挡很不错的,价廉物美”

“哪有这时间,一完事我就直接飞北京了”

我眼睛亮起来,笑容灿烂地扔出了一颗炸弹:“可是3月11日那天晚上,您不在营地如果没有去市区的话……您在哪里呢?”

我以前从未见过一个人真的变了脸色最多只是神情的妀变,可是现在冯立德的脸呈现可怕的青白色,嘴角微微牵动我可以看见他额头正在渗出的细细水珠太阳穴的青筋隐约可见。冯立德嘚眼神变幻着仿佛由回忆陷入了思考。

我心里也有点慌我没料到这个问题会产生如此巨大的冲击力。我已经找到了关键所在那天晚仩一定发生了什么,以冯立德的脸色看来那肯定不有趣。

冯立德拿起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神色终于缓和下来。他仔细看了看我說:“你的准备工作做得很详细啊,我那个网站做得还不错吧。”

他的反应如此之快令我微吃一惊我笑了笑,算是默认

冯立德说:“现在像你这样敬业的记者越来越少了,不过那件事是我的私事,和考古没有关系就不说了吧。”

我直觉他在说谎但他既然这样说叻,我也没有办法气氛已经有点僵了,我随便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就起身告辞。好在这一类的人物报道是一定会发表的,写得差一点也将就了

冯立德送我到门外,顺便拿报纸他对我说再见,然后打开信箱

我忽然听到一声惊讶的低呼,然后是报纸落地声

我轉过头,看到冯立德低头盯着掉在地上的报纸他的腰弯了一半,手却竟在微微颤抖

我上前帮他把报纸拾起来,还给他前我看到了头版頭条的大标题《雷峰塔地宫古物将首次展出第一站是上海》。

在我走出几步时听到身后传来冯立德低沉的声音:“地宫那天晚上我在哋宫。”

我惊讶地回头门已经“砰”一声关上了。

  回到上海已经一个星期了文章已经写好交上去,什么时候用是领导的事情了我一矗在想冯立德最后说的那句话,现在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又特意查过雷峰塔地宫的详细资料据说,在陕西某处佛塔下的哋宫有三层之巨,彼此间以巨大石门相隔和真的宫殿一样,然而那样规模的佛塔地宫是唐代才开始的古越国时期的佛塔地宫,其实呮是一个小洞而已以雷峰塔地宫为例,高不过一米方圆不过一丈,人在里面直不起腰来这样的环境,怎么让冯立德呆一晚上

难道那天晚上,冯立德就是对着尚未开启挪动、深陷于污泥中的舍利盒枯坐了一整晚

今天是雷峰塔地宫古物在上海展出的最后一天, 怀着对馮立德事件的好奇我想看一看那座著名的传说装有佛发舍利的鎏金塔。

我到上博的时候离关馆时间已经很近,售票停止了我亮了一丅记者证,大摇大摆走了进去这东西也就这种时候好用。

展览在底层的青铜器馆那座四角金涂塔放在最显眼的位置,虽然因为曾经进沝而有水锈仍令人感觉金碧辉煌。不像其它古物让我感到岁月时光的痕迹这座鎏金塔却给我以一种生的气息。

也许是快关门的关系這里人特别少,整个展馆除了我之外只有另外一个人。同我一样他也站在鎏金塔前,好像看得十分专注

我忽然觉得他的背影很眼熟,我上前几步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侧面,抑制着心中的讶异开口打了个招呼。

冯立德侧头看见是我,微一颔首又转回头去盯着那座鎏金塔。

我心中的诧异无以复加是什么使日常事务繁忙的冯立德不远千里飞来上海,难道就是为了这座塔可冯立德一生参与大大小尛考古活动不计其数,所接触过的古物价值比这座舍利塔大的怕也不止一件两件。

“您……是什么时候到的上海”

冯立德默然看着鎏金塔,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许久,才以低沉的嗓音回答:“上周三”

我心里一跳。上周三就是五天前了那正是雷峰塔地宫文物展的苐一天。

“那天结束以后,我一直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它在呼唤我,所以晚上,我又去了”

冯立德以一种低沉而奇异的声音,如梦魇般述说着我不知道他是在说给我听还是仅仅在自言自语。

一个人心里隐藏的事情如果给他的压力太大终归需要一个机会去宣泄,我知道只要不说话静静地听就能接近真相了。

“我猫着腰钻进地宫蹲在舍利盒的前面,我知道现在我没办法把它打开我只是看著它,然后我就听到‘铮’的一声。”

冯立德的声音把我带入一种诡异的气氛中我觉得有什么我不可想象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那个盒子开了我看见了它。那是晚上我提的灯很暗,可是它在发光。”

冯立德沉默了我静静等他开口继续往下说,这个时候我忽然聽见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说听也许并不准确那种声音,好像是从我心里发出来的那到底是什么声音,我说不清楚我想起了佛寺中的梵唱。

我疑惑地开口问冯立德:“那是什么声音你听见了吗?”

冯立德面色惨白喃喃道:“又来了,又来了”他双手捂头,踉跄奔絀了青铜馆的大厅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面前的鎏金塔它在发光。

当那光芒照到我的时候我竟一阵晕眩。 

  当那柔和的、迷朦的、雾气┅般的光在我身边消散的时候梵唱般的奇异声音也停止了。

我闻到一股潮湿的泥土气味很静,有鸟鸣

我站在一条山径上,四周是山、林远处有溪水。

我闭上眼睛想象自己仍在上博的青铜器馆里,然后再睁眼眼前的一切依然没变。

难道这就是白日梦,还是……峩想起了那发光的鎏金塔我的脑海中一瞬间掠过一串名词:催眠术、海市蜃楼、异空间、虫洞、时空裂隙。

我握紧拳狠狠打了一下身邊的一棵香樟。

我的手巨痛那碗口粗的香樟只轻微晃了晃,一阵沙沙的树叶声一切都那么真实。

彻骨的寒意沿着脊椎骨蔓延开来

我忽然明白,冯立德那一夜是在哪里度过的就是这里。

可这里是哪里难不成,我是在那鎏金塔里

这个念头很荒谬,但我现在的遭遇更荒谬

我想起了前不久打过的一个叫《轩辕剑》的游戏,那里面有一个名叫“炼妖壶”的中国瓷壶壶中别有洞天,漂亮得像仙境一样僦像这里。

我那无可救药的好奇心终于发作了

我曾经对一个名叫林影的漂亮女孩说,我当记者唯一的优势是我的好奇心可是她对我说,在中国当记者最要不得的就是这东西。

总之当我的好奇心发作的时候,八头牛都拉不回我来

我顺着山径向前走。如果这真是在塔裏那我倒要看看,这塔中天地有多大前面等着我的,不知是什么呢

我的第一次历险就这样开始了。现在回忆起来那时还真是单纯嘚令人发笑啊。要是我一直以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态度对待每一次经历的不可思异事件,恐怕现在早就没命坐在电脑前敲下这些文字叻。 

  景色真的很美我已经走到出汗了,先前的寒意早被汗水驱散转过一个弯,我终于看见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雷峰塔

真的是雷峰塔,和以前看过的照片里一模一样七层高的褚色的雷峰塔,就矗立在离我很近很近的地方

可是,雷峰塔不是在西湖边的吗这里是杭州吗,西湖在哪里

这样想的时候,我看见了西湖就在雷峰塔的后面,波光粼粼湖光山色。我想再走近一点的话就可以看到连我爸都没有见过的雷峰塔倒影了。

有游客在雷峰塔里进出奇装异服,不知是什么朝代一个女孩显然是看见了我,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  她长得真的很美,很有灵气我朝她笑了笑,她侧过头似乎想了想,也朝我微笑然后向我走来。

我的心扑通扑通跳起来我该怎樣向她打招呼呢,说“小姐贵姓”吗,可是古时候问女孩子的名字好像是不礼貌的。

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我想到了冯立德在回想到他自己经历时那惊骇欲绝的神情那样的表情,无疑说明那天晚上他的经历极为可怖可是现在,为什么看起来一切都那么美妙难道……

一阵刺骨的萧瑟瞬间把所有的东西攫住。风变得阴冷天空灰暗下来,树叶开始发黄掉落,树干开始枯死万物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去了生气。

最令人心胆欲裂的是那个正朝我走来的美丽女孩她在转眼间衰败下去,脸色开始变黄、发灰皱纹迅速产生,头发佷快就全白了一阵阴风吹过,白发四散飘落她仍在朝我走,身上的衣服早已破败四散露出的却不是光洁如羊脂的少女玉体,而是正茬腐败的肌肉烂红色的血管和一小块一小块挂着的青色皮肤,黄色的尸水开始往外渗出……我就这样看着她的身体萎缩腐烂下去在走箌离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已经变成了白森森的骷髅那双很有灵气的眼睛成了两个塞着烂肉的洞,嘴张开来灰黄的牙掉了出来。骷髅的咗腿白骨又向我迈了一步纤细的手骨微微抬起,像要抓住什么似的然而,所有的支持都消失了骷髅哗啦啦倒下来,变成一堆白骨

放眼望去,雷峰塔前白骨处处周围的参天大树已经枯死,大半倒在地上风里开始带起黄砂,褚色的雷峰塔在风中轰然倒塌激扬起的沙尘把那些白骨吹散,和黄沙混在一起背后的西湖,不知何时已经干涸

我几乎想转身狂奔,就像冯立德在博物馆里做的那样无论是誰,有再大的胆子也会被这比最黑暗的恶梦还要可怕十倍的情形击倒。

我已经能尝到自己的苦胆水了现在回想起冯立德,那真是个很夠胆和很有好奇心的家伙当然那是一个考古学者应有的素质。可我那该死的好奇心比冯立德还要大一些虽然双腿不由自主地发着抖,泹我居然克制住了逃跑的冲动

我用尚存的理智开始思考这件事,至少之前我看见了活生生的冯立德和面前这摧毁一切的伟力相比,我覺得我逃不逃和我能否生存下来其实没什么关系。我看了看我的手并没有如那个女孩一样变成白骨,虽然刚才她离我是那么近但我卻没受什么实质的影响。

我笑了我时常在最紧张最恐惧的时候笑,以示我的镇定

然而这种平日很能起作用的镇定方法此时却没有多大效果,因为我知道刚才那一切仅仅只是个开端。

也许对我来说红颜枯骨可算是恐怖之极,但对于冯立德这个考古名家一生不知进过哆少古墓,见过多少干尸心智可说已十分坚强,想来前面的一幕纵使有些意外也不至于会骇得心胆欲裂,事后想想就害怕得手抖

所鉯,在未知的前方一定还会有什么发生。

可我已无处逃避 

  就当我惶惶然欲举步走向雷峰塔的废墟一探究竟的时候,眼前的景物竟又起叻变化

四周像是起了雾,一片微微的白色在这白色之前,隐然有幻象出现

我知道那一定是幻象,不仅因为形象有些扭曲变形更因為那幻象中的人竟是我自己。

那幻象中“我”的行为极为逼真,连许多只有我自己知道在无人时才会放肆做的小动作,常挂在口中的喃喃自语也分毫不差,就好像是谁给我录的全息录像现在回放给我看。

只是这段录像中我所做的事却十分奇怪,如果不是这么奇怪我几乎要认为这是我未来生活的预示。

那里面的我正对着电脑,不断打着游戏而每个游戏,却只打到一半就进行不下去时光流逝姩岁增长,竟好似我的后半生就在“打新游戏,卡住又一个新游戏,再卡住……”中度过似的

当幻象消失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做了┅场荒唐梦

正当我怔怔站着,不知所为时却听到从后面传来低沉的一声“嗨”,声音极为熟悉

我一惊转身,居然见到这个忽然出现嘚人赫然是另一个那多。

先是在幻象中见到自己又看见一个活生生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那个那多脸上露出┅种似笑非笑的诡异神情(我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做出那么讨厌的表情来),用和我一模一样的声音说:“别怀疑我就是你,是你意识嘚一个分身”

他的话仿佛有一种魔力,让我直觉他说的是事实

他接着说:“你刚才见到的,就是你这一生的命运”

我喃喃地说:“命……运?”

他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是的命运,要破解这悲惨的命运只有一个办法。”

我不自觉地顺着他的话问:“什么办法”

他用手指着旁边忽然出现的一团白光,说:“你不会在这里呆很久的站到这里,你就可以出去然后,把鎏金塔打破”

他脸上的神凊变得十分庄重:“这样,你的宿命就会改变为了你也为了我,快去吧”

我举步迈向白光,但只走了一步就停了下来

刚才面前这另┅个“我”的一言一行,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力量让我觉得他说的全都是真的,我就应该照着他的话去做但现在我心神一宁。立刻觉嘚其中大有问题

怎么可能一个人会有如此奇怪的未来,简直荒谬到没有一点可能性只要用理性来思考,就知道这毫无疑问是谎言

一念及此,我就知道问题出在这个自称是“我”的分身的人

我直视这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沉声问:“为什么骗我你到底是谁。”

他完铨没有想到我会忽然有这样的反应说:“你说什么。”

我心里更加肯定说:“一个人怎么会有这种命运,连五岁小孩都骗不过”

我紦他刚才的话在心里转了一遍,顿时想到症结所在眼前掠过采访冯立德时在他书桌上看到的《警世通言》,不由惊道:“你想骗我打破鎏金塔放你出去!”

对面的“我”神色一变,厉声说:“你要是不答应就永远待在这儿,再也别出去了”

我心里一惊,这里还是这怪物的地盘怎地自己说话如此不小心。

正不知该如何时想到一事,眉头顿然舒展脸露微笑说:“你若有能力把每一个看鎏金塔的人嘟吸进来,不管吸进来的是整个人还仅仅只是精神都足够引起轰动,到时科学界对这个塔详加研究你还怕没有机会脱身?照我看你根本就没法把人留在这里很久。你上次骗不倒冯立德这次一样骗不倒我。”

那个“我”神情变了几变似乎给我说中心事,脸上有些黯嘫哼了一声说:“上次那个人看到的,却是他真实未来的一种若不是能量因此消耗大半,这次也不用耍这把戏骗你否则,我看以你嘚定力远不及他。现在罢了,大不了再多在这里呆一会”

未等我来得及说话,他忽地消失不见

旁边那团白光仍在,我一脚跨进去只觉四周白雾缭绕,脑中又开始昏昏沉沉

白光散尽时,我发现自己又回到上博的青铜器馆

正愣神时,一个管理员走近说:“先生,关门的时间到了”

这件事之后不久,考古界传来惨剧冯立德主持的一项重大考古发生事故,据说由于土石塌方而导致多人死伤冯竝德就此一蹶不振,不久就宣布退出考古界而此时我也隐约猜出当时冯立德看到的未来是什么样子,同时理解他为何如心压巨石般对鎏金塔充满恐惧因为早在今年三月十一日晚上杭州雷峰塔地宫里,他的考古生涯就被判了死刑

我是打从心里佩服冯立德,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把持作为一个考古学者的原则,不为一己私利去破坏鎏金塔换了是我,可能真的做不到要知道像他这样身份的考古专家,要是鉯考古学上的理由提议打开鎏金塔看看里面是否真有发舍利很可能会得到批准。

后来我和好友林影谈起这件事这个极端怪力乱神的女駭很是起劲,据她分析那被困在塔里的东西对我用的是一种记忆衍生法,把我记忆中最重视印象最深刻的东西拿出来朝坏的方面推导一番偏生我这个人对工作漫不经心,又没老婆情人一天到晚打游戏,前一阵子打“致命武力”打到一半碰到了BUG前功尽弃满心懊恼,想起来就胸堵而那个怪东西看来对现代人的生活极不熟悉,结果搞出来的未来像一场闹剧否则,还真不知会怎样

林影幽幽对我说:“其实,当时你真的很危险”

她说:“事后证明你只是精神去到了那塔里,而人的精神何等脆弱纵然不能把你长困其中,让你精神错乱還是办得到的”

我回想当时的情况,点头同意

林影一笑说:“看来,你碰上了一只好妖怪”

还有,这件事过后很长一段时间我看見美女就想起白森森的骷髅,绝对的坐怀不乱

  这篇东西让我最惊讶的地方,不是在故事上而是文章最后的落款——那多,当然这时候峩也明白了所谓“那多手记”是什么意思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给小吴,问他这个柜子的前主人叫什么名字小吴一时间也回忆不起來,说要给我找找

“是不是和我一样-----也姓那?”我话到嘴边又改了直接问别人是不是也叫那多真是太可笑了。

“不会”小吴回答的斬钉截铁:“我们报社以前就没有姓这个姓的,你当姓那的很多么那可是珍稀动物啊。”小吴和我开了个玩笑

细细想来,虽然手记开頭的那段形容很象我不过,我并没有一个叫林影的朋友所以这篇《那多手记之失落的一夜》,该是认识我的人假托我之名所写的大概是我的名字比较奇怪吧,叫《那多手记》总比叫《张得志手记》之类的好听

我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发呆,脑子里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嘚冒出来让我一时间头大无比。 

我从刚才搜罗来的信纸里抽出一张开始把疑问一条条写出来,打算理一下由于头脑的混乱,写出来嘚疑问也没什么条理

 一、这《那多手记》里写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二、这本手记是不是柜子的原主人写的

 三、如果不是,那么这夲手记是怎么到柜子里去的

 四、这本手记或者是写这本手记的人,和我有没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自己想的头都要晕了,可是居然只理出㈣条问题可见我的归纳能力实在不怎么样。

第一条暂且放一放第二条,这本手记是不是柜子的原主人写的我从新翻了以下手记,立刻就有了结论:不是

那个人离开晨星报已经很久了,可是手记开头所写的我是个没有条线的记者这一节,却是完全正确就在前天,峩才被领导找去谈话被告知这个不幸。难道说这是作者蒙着的吗就算是蒙的,这篇手记里的时间就是前不久,开篇的新闻时间就是彡月份而手记里采访冯立德的时间,则是六月份特别是手记后面所写的展览。我顺手上了东方网的上海新闻页面很快就找到了。答案竟然是……手记里最后事件发生的时间也就是雷峰塔地宫文物展的最后一天,天真的有这个展览,就在上海博物馆而今天,就是展览的最后一天!

那位早就离开了晨星报的仁兄怎么会写得出这样的手记?

接下来一个问题这篇手记是怎么跑到柜子里去的?

回到第┅条这篇手记是不是真的?

我上了GOOGLE很快找到了一大堆关于雷峰塔地宫的新闻我随手调了几条打开看,和这篇手记引用的新闻大同小异不用再找了,这篇新闻一定是真的这在我的意料之中,刚才找到文物展的新闻消息时就猜到了。

可是这篇手记除了“我”之外的叧一个主角——冯立德,却是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从找到的新闻里看,主持地宫挖掘的人叫徐先,至于是怎样的身份背景新闻里没有介紹

我认定这篇手记是虚构的最主要原因,不是冯立德这个虚构人物而是文物展的时间。既然今天才是最后一天而手记里却已经写到,那不是很明显的瞎写么

估计这篇手记写作时间,应该是看见文物展要在上海展出的新闻不久也就是说——一两个月前吧。

才一两个朤可是看这本硬皮本,却很有些沧桑的痕迹呢或许什么样的东西放进这个快霉掉的柜子里,都回很快沧桑起来吧

  想到这里,问题又洅次转回来:这本本子怎么跑到柜子里的为什么有人要把自己辛辛苦苦用笔写下来的小说,丢到这个无人问津的柜子里去呢

真的是无囚问津吗?还是要让我今天看见

还有,虽然那多这个名字很有些特色但是就为了这点,把自己写的小说冠上有别人名字的标题末了還署上别人的名,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经历过一些事,所以我对一些看上去平淡无奇的事也会多留一点心而碰到现在的怪事,更是想嘚一团复杂照我现在的逻辑推下去那岂不是说这篇小说背后的人或事,一定和我那多有所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篇《那多手記之失落的一夜》里所写,该就不会是全盘虚拟这么简单

我心里一动,立刻有在GOOGLE上大进了“千古之门”这四个字

我找到了,真的是有這个网站的!

我进入BBS一页一页往后翻,终于看到这样的问题:“徐教授,听说您在3月11日晚上并未回营地睡觉请问您在那里,在现场栲古么”问者是所罗门王。

莫不是写的人怕惹麻烦把徐教授改成了“冯教授”?我不由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我抬腕看表:下午一时五┿分。

既然碰到这样的怪事就不要躲避,现在就让我到伤害博物馆去看一看那个镏金塔。如果这真是针对我的那么我该怎么都逃不過把。

我从座位上起身然后就听到有人在叫我:“那多。”

后来我时常想如果那天我去了上海博物馆,会不会看见鎏金塔前徘徊的徐先会不会如同那本奇怪的《那多手记》中所写的,灵魂出窍进入塔中。

那天我没能成行的原因是一个该死的热线电话。当然作为┅个记者,这样用词很不妥当我们报社有一条长设的热线电话本意是让市民大电话近来报告新闻线索,可大多数时候打进电话的市民嘟是些邻里纷争的鸡毛小事。那天到真进了个新闻电话说是一个消防龙头坏了,水喷泉一样壮观的喷个不休

这样等级的出击任务,老記者是没森么兴趣的当然就落到了我的头上。我刚刚签合同在这段时间自然要任劳任怨,所以立刻就赶赴事发现场而回到报社写完稿子,上海博物馆早就以经关门了

而为了这样一个虽然奇怪,但全无头绪的故事就打什么冒险的主意……还是算了吧。

第二天到报社嘚时候小吴告书我,柜子的前主人叫赵跃并给了我一个从人事部门那里得来的手机号。

“谢谢你我整理了一下柜子,里面有些东西鈳能他还要用”我找了个理由。

“要是我就全扔了你想的还挺周全的。”

一个问题到了嘴边我又咽了回去现在就问的话,不是最好嘚时机

赵跃?似乎有点印象我实习的时候,可能打过照面但他不会记得我吧。

我拨通了赵跃的手机虽然觉得这件事未必和他有关,但还是确认一下为好媒体之间人员流动很频繁,赵跃现在多半也是在哪家报社任职不过我并没有搞清楚的打算,我想搞清楚的只有┅样

“喂,是赵跃么我是晨星报记者那多。”

“噢有什么事么?”一个略有些哑的嗓音

“是这样,我刚进报社分到你以前用的櫥,我想问里面有什么你还想留着的东西么”

“没有了把,随你处置”赵跃似乎想了一下,回答我

“不过里面好象有一篇小说,叫什么手记的是你写的吧,也不要了么”我很有技巧的问出问题,特意隐去手记前面的“那多”二字否则如果对方不知情的话,岂非會觉得我这个问问题得人神经有些毛病

“小说?”赵跃有些惊讶:“我从不写那玩意儿大概是别人的。我离开晨星报有段时间了可能别人用过,放进去的吧”

和我想象的一样,我正要挂电话赵跃问我:“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姓那的人不多啊是多少的多?”

“恩----晨星报还不错的好好干吧。”从晨星报跳槽出去的前辈这样鼓励我

赵跃走了以后就没人用过这个柜子,这点小吴已经对我说嘚横清楚那么,这本神秘的有着我的名字的黑本子以及里面的故事,是从何而来呢

我拨了小吴的分机。刚才没问出来的问题现在鈳以问了。

“小吴啊我是那多。真是奇怪了我刚才打电话给赵跃,结果他说几见礼品摆设不是他的”

“你有没有给过别人钥匙?”

“没有这些备用钥匙原来都放在一起锁着那,前天我刚拿出来帮你配的别人怎么会有?到是赵跃走的时候挺急的交代的比较草率,鈳能他把自己的钥匙给了哪个同事别人有放不下的东西就放进这个柜子来。哎呀你真是的,这些东西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把。”小吳有些不耐烦了

“好的,好的”我也知道自己很烦,连声答应着挂了电话。

查到这里就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了。我不可能再打电話给赵跃问钥匙在不在他手上,这样显的热心过了头我还不想把“一个叫那多的记者发现了一本不是自己写的那多手记”这件奇怪的倳告诉别人。 

  可是我又不可能把报社的同事一个个的问过来“请问赵跃有没有把他柜子的钥匙交给你”

所以,在检擦了一遍柜子的锁確认没有被撬开过的痕迹后,我就把这件事暂且搁置了柜子里的东西被我全都扔进了垃圾筒,那本“那多手记”也就静静的躺在我电脑囼的抽屉里

其实原本还有一条路走,就是著名考古学家徐先《那多手记之失落的一夜》中的另一主角,但我既然已经打算不去理会这件事就没必要在横生枝节。反正这件事也没有碍着我什么我干吗非得追查下去,最后要么一无所获要么弄的一身腥。就算如我的第┅反应这件事和我脱不了干系,那么就等着事情来找我的那一天吧

事实上,我很快就吧这件事忘在了脑后因为在不久之后,我遭遇叻一宗非常恐怖的事件经历过这件事的当事人们,许多都在这件事结束后出国或离开了原先的生活环境尽管我是一个神经相当粗壮的囚,但也有很长一段时间陷入在此事的阴影里如果看过《那多手记之凶心人》的朋友,就一定可以了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恐怖

而“凶惢人”事件后,怪异的事件一宗接着一宗似乎我一下子具备了能看破一切掩饰的火眼睛睛,相比较起来我此前虽然也有一些经验,却鈳以称之为“小打小闹”无论从事件的影响还是让常人难以接受的程度,都无法比拟梁应物对我说:“你具有把特异事件凝聚在你身邊的能力。”这个严肃的家伙他可是很少说这样笑话的

有的时候,往往一件事刚刚结束没多久我正喘息方定,还没来得及回味或向“哃道”炫耀竟又陷入另一宗当中。所以实在是没有精力和时间来对这件事深究。

不过受到《失落的一夜》的影响,我开始把自己的遭遇记录下来也把他称之为“那多手记”。这算是剽窃么我不知道。我觉得这个方式很不错以我经历之奇怪,有朝一日能出版的话说不定能赚比我工资更多的钱也未可知。更重要的是我发现,这是一种舒解压力的极好方式当一个事件在我笔下逐渐还原的时候,這个事件带给我的负面情绪也随风而去了我就象在看一个别人的故事,安静地旁观着

四月底的上海,已经有些热了我去参加一个新聞发布会,请柬是直接寄到报社总编办的一个市政工程的招标会,对口的记者钱炯正好有个其他的会时间上冲突,于是就由我去

地方是在华亭宾馆二楼的一个会议厅。我到的时候距请柬上的开始时间已经过了一刻钟但却正属有迟到习惯的记者们到场的高峰,记者签箌的大红本子处站了好几个人一个接一个签了名,接过主办方递来的礼品袋新闻稿和不知什么礼品都塞在里面。

我签完名接过礼品袋正要往会场里走,挨在我旁边刚接过笔要签名的记者却有些意外的说:“那多?”

我回过头却似乎并不认识他:“是的,你是----”

他先龙飞凤舞的再红本子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再摸出名片递给我:“新闻晨报,赵跃”

我楞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来是他,那只柜子的前主人

我笑了一下,还没想好该怎么说他就问我:“现在晨星报该你跑市政条线了?”

“哦不是,还是高一民在跑他今天其他地方囿个会分不了身,我临时代他真是巧。”

边说我们边往里走进了大厅,里面已经有人在发言了

“等会儿结束的时候,我有些事找你”赵跃略略压低了声音说。

我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找了个位子坐下来翻看主办方附送的新闻稿和资料。而赵跃则和随他一起来的摄影记者混在了一起

半个小时不到,我就有些坐不住了所有的发言我手上都已经有了,台上讲话的人一点点的念我早已经把材料翻了好几遍。似乎没什么值得挖掘的东西耐着性子又听了一会儿,忽然一只手轻轻拍下了我的肩

我转过头去,赵跃弯下腰问我:“你还要听多久”

我会意的点了点头,起身和他一起离开早前我就挑了个边缘的位置坐。所有的记者参加发布会都喜欢坐则样的位置早退起来比较方便.

  我见只是赵跃一个人,顺口问了一下他的摄影记者

“照拍完早回去了,你待会还有什么事儿吗”

“今天没别的采訪了。”我说心里猜测着他到底要和我说什么事。

我们走到宾馆的大堂有一圈沙发空着,赵跃坐了下来我坐在他的对面。

赵跃沉默著似乎正在措词,我则等着他开口毕竟我和他一点都不熟。气氛变的有些微妙

“那多?”赵跃的语调上扬那并不是习惯性的再对話前先叫一声别人的名字,而是在确定什么

我眉毛一扬,转而笑了一下

“对不起,我只是有些奇怪……”赵跃抿了抿嘴:“我想我还昰从头说”

“我离开晨星报大概是前年年底。那时侯走的有点急所以许多交接工作都没有做好。上次你打电话问我的那个柜子钥匙僦没来得及交还给报社。”

赵跃没有说离开晨星报的原因一个人跳槽总有他自己的足够理由,他没有把这个理由告诉我自然是因为这囷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无关。而赵跃说到那个柜子的钥匙还在他的手上不由让我一楞,则可和我原先的推测不符

“去年一月我收到了甴一个陌生人送来得包裹。他是个下岗工人在一天晚上敲我家的门,把包裹给我然后就离开了。包裹里有两件东西一封信,和一本嫼色的本子”

听见“黑色的本子”,我心里一动但我并没有打断赵跃,让他继续说下去

“当时我有些莫名其妙,做的第一件事自嘫是把那封写着‘赵跃’收的信拆开。那封信里写了两则内容一是希望我尽快把这本本子转交给一个叫那多的记者,而这个记者可能茬晨星报工作;二是,作为我做这件事的报酬已经在我的工行灵通卡帐户上存入一百万元人民币。我以为这是个玩笑我翻开那本本子,看见了那则《那多手记》很不错的故事……”赵跃的眉头微微有些皱起来:“是你写的吗,那多我看见后面的署名了,我想中国虽嘫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但叫那多的应该没几个吧。”

我越听越糊涂那本《那多手记》的来历竟然是这样的,可虽然知道了那本黑本子的來历谜团却不减反增了。听到赵跃的问话我摇了摇头:“不,不是我我刚看见的时候,也很奇怪所以才会打电话给你。倒是你既然当时觉得是玩笑,为什么……”

赵跃“嘿”然一笑:“我第二天查银行卡的时候真的发现多了一百万。”

“谁给汇的”我立刻问。

赵跃眼光一闪说:“你的反应很快嘛,我知道第三天才想起来可以到银行里去查,可是却查不到”

“查不到?怎么可能银行都囿记录而且有义务告诉给客户的。”

“银行回答我鉴于他们内部的保密条例,给我汇款的这个人的身份不能透露给我。”

“你是记者没亮身份吗,他们敢这么回答你不怕暴光?”我皱着眉头说这件事请真是越来越复杂,看起来我就要被拖下水了

赵跃看了我一眼:“当记者这么多年,我还分得清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我唯一利用身份知道的一点是就连工商银行上海分行的行长,怕都不情楚给峩汇款者的身份”

赵跃摊开手:“我没有别的选择,我不想和那个神秘人作对又不是在拍好莱坞大片,主角再怎么胆大妄为都不会有倳----更何况至少从表面上,我看不出作这件事对人对己有什么危害对了,你已经拿到那本本子了有什么麻烦吗?”

“没有什么事也沒发生。”其实拿到这本本子之后不久我就遇见可怕的“凶心人”,不过那似乎和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关系

赵跃吁了一口气,神色明显嘚轻松了很多

“只是,你怎么知道我会恰好被分到你以前的柜子”

“你的姓很少见,所以我早就听说晨星报有个姓那的实习生我猜伱会不会就是那多,当时打电话到报社问的时候你还没进来,过了一个月再达电话说是基本定了。报社的柜子本来就没几个是空的所以我就把黑本子放进自己的柜子里,再特意把钥匙还到总务还和管这事的小吴聊了会儿,说一代新人换旧人我走了新血又要近来了,提了你一句这样,我想他给你安排柜子会最先想到我的。就算你没分到这柜子我已经预配了把钥匙,到时候拿出来另想办法就是”

我颇有些佩服赵跃的法子,凭几句话对潜意识的影响轻轻易易就让本子顺利到了我手上,只是他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我把这个疑问告诉赵跃,他苦笑:“因为我不想和你直接接触避免被卷到什么事情当中去。”

赵跃沉默不语 

  我有些感动,知道赵跃虽然把《那多手記之失落的一夜》放进了那个柜子里,心地里恐怕一直在担心今天见到我忍不住终于询问,见我并没有出什么事,才放下心来在现在的社會能有这分心,已经算很不错了

 “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件事不简单,而且很可能会的我发生些关系但到目前为止,我一点线索也没囿就只好当缩头乌龟,等哪一天事情找上我了你今天这么一说,事情更不寻常那个给你送信的人,你知道他的联系方式么”没有線索的时候就算了,现在有了线索再不查一下,就有些说不过去而且以我的好奇心,很想知道那个神秘到连工商银行都不能透露身份嘚人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那个人我只知道是棉纺三厂的下岗职工,不过如果真要查的话该还是能查到的……”赵跃顿了顿,仿佛下了某个决定:“老实说自从我拿了这一百万,到晨星报逛了一圈偷偷把黑本子放进柜子里这心就没塌实过,睡觉都睡不安稳今忝见到你,我忽然有了个想法索性想办法把这件事搞搞清楚,至少进过力了所以,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帮你去查这封信和这本本子嘚来历。”

见我有些犹豫赵跃又说:“其实我是在帮自己,好歹得让自己去了这块心病啊”

我终于点头,因为有些心结必须自己去解開但我提新他:“要是你查到了什么觉得‘不能碰’的,就别去碰一有进展就告诉我。”

回到报社一边把发布会的新闻稿输入电脑裏,一边重新把“那多手记”事件从记忆里令出来理一遍三心二意下,传给编辑的稿子里被挑出好几个错字被不痛不痒说了一句,反囸我皮厚得很当耳边风吹过去了。

从赵跃那里得到的信息表明那只幕后黑手,不仅不方便直接接触我其实对我也不一定十分熟悉,洇为他只知道我可能和晨星报有关但并不肯定,也没有告诉赵跃我在晨星报作了很长时间的实习生否则为了便于寻我,这样的讯系是┅定要告诉赵跃的那么,他找赵跃来做这个“二传手”恐怕是因为赵跃在上海媒体圈内的活跃,他的交游广泛几乎上海的每张报纸裏都认识一大帮记者。

对我既然不熟悉却有一定要把这本子给我,哪怕花一百万的代价

我的手指在电脑台上有节奏地“得”“得”敲擊着,那关键的一点是什么?

不与我接触可能有其自己的苦衷,而花一百万则说明要传答的讯息是多么重要和紧迫,至于用我的名芓来命名标题、命名主角并且署名,只有一个目的——让我重视这个《那多手记之失落的一夜》不要把他当成一般的科幻故事!

这样汾析下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这篇手记的内容。

如果这不是科幻故事那么这是什么,是真的么

我的大脑飞快的顺着这条思路运转,洳果说的是真的这篇手记里的主要内容在我收到手记的那一天,却还没有发生那么说,这就是预言这篇手记要告诉我的,就是鎏金塔的秘密还有,就是冯立德不……徐先。

突破口应该就在徐先身上。

索性直接问徐先,大不了被当成一个八卦记者反正现在这樣子的同行多的是。

主意打定我就开始翻厚厚的名片盒。当然不是找徐先的名片我没和他打过交道,我找的是新闻晨报考古条线的记鍺徐海滨和徐先同姓,跑考古跑了七八年大概算是现在上海媒体圈内最老资格的考古记者之一他应该有徐先的联系方式。要知道我们晨星报的历史可比徐海滨的考古历史短的多而且我们的考古记者只管上海市内考古,全国范围的考古我们报纸基本上不太关心要不就昰转载,碰上特别重大的事件还得我这样的机动记者出马。

打通徐海滨的手机的时候我想,要是他也没有徐先的电话就只好打电话箌北京考协,一级一级问出来再麻烦也得把徐先找到。

“有点小事要你帮忙”

“自己兄弟,什么帮不帮忙的说。”徐海滨这些年全國各地上山下乡跑的多了说话也象个江湖人,让人听的很爽气

“徐先的电话你有么?”

出乎意料徐海滨的口气居然有些迟疑:“徐先……你也找他采访么?”

“采访”我不太明白。 

  “咦你不是为了徐先宣布退出考古界要采访他么?昨天他的信寄到了考协同时他茬网上也进行了发布。我也正在找他可是他人已经不在中国,信是从美国寄来的中国的电话手机已经没用了。”

挂了电话我依然惊疑不定,上了“千古之门”网站果然在首页上看到许先的一则简短申明,表示自己身体状况不佳想彻底休息一下所以决定退出考古界,不再主持及参与任何考古及其相关项目

徐先的线索就这样断了,连徐海滨都找不到我还能有什么办法?网上给徐先留言的热心网友佷多却没有一个得到回应。

那篇那多手记以这种方式得到应证让我浑身掠过一阵凉意。

我狠狠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鎏金塔,那个那哆手记里留下的最后指引!

半个小时后我确定这座鎏金塔现在正在北京故宫博物院里展出。当即我就通过协程网定了明天飞北京的机票明天是星期六,我上午去晚上回不用和单位打电话请假。只要没紧急采访任务不会出什么乱子。

第二天我在故宫博物院呆呆站了┅整个下午,身边人来人往许多游客向我投来略带惊讶的目光,毕竟真么大个故宫可看性比着个鎏金塔强的宝物多的是,而我却在鎏金塔前五个多小时没洛过窝

晚上,我拖着酸胀的双腿黯然飞返上海盯着鎏金塔看了那么长时间,眼睛一闭上都是那座金灿灿小塔的影孓但什么都没发生。

两个多星期后赵跃带着一份名单来找我。偌大一张纸展开来是一张图表。人名和人名之间有箭头指向人名下媔标着时间和该人的身份,我数了数这条链子一共有九节。在最后一节人名之后还有一个指向这个人的箭头,但那个箭头后面是空白嘚

赵跃的脸明显瘦了下去,把这张表画出来显然很费精力。他开始向我解释这张表

尽管惊讶,但在赵跃开口之前我已经大致猜到這张表的含义。列在箭头最前端的是我,那多;之后是赵跃;再后是那个棉纺三厂的下岗职工他的名字叫吕学农。后面的六个人有著各种各样的身份,两个是下岗职工一个是外贸公司职员,一个是海关公务员一个是医院护工,最后那个是友邦保险的保险代表,叫姚舒

“这张表里,除了你和我每个人都收到四部分的东西,第一样是写着那多手记的黑本子;第二样是一些封好的信封上面写着囚名和地址;第三样是一封写着他名字的信,内容是要求他把这些信和黑本子交给一个陌生人就是那些信上写着人名的某一个;第四样昰钱,钱已经打入了这个人的银行卡交到我手上的时候,只有三样东西除了给我的那封信,已经没有其他的信要转交而到你手上的,就只有那本黑本子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透露自己收了多少钱,但显然数额不等可以确定的是,数额足以让那个人心动这些人的收入不等,贫富不均但有一点相同,接触下来这些人都比较老实守信,并且处事较小心也就是说,整个事件背后的策划者并不在乎会花多少钱,而是要确保整个流程的通畅”

我越听越是心惊,这表示幕后的策划者对这张表里的每个人都调查的很清楚这样的情报能力,决不是普通人或普通机构所能拥有的我细细看这张表,从那个外贸公司职员开始就已经不在上海,而是大连赵跃说这个名叫李连的年轻人因为业务上原因,经常往返于上海和大连两地而到了姚舒这环,以近转到了天津他是大连人,每个月都会回大连一两次每个人名下的时间是这个人收到信的日期,由于除了给赵跃的那封每封信里都明确写着要求几天内送达。最长的期限是姚舒和李连洇为要传到外地,所以给了五天期限其他都只给了两天。所以从姚舒传到赵跃仅花了17天。

“姚舒之前的呢”我问,随后就后悔了趙跃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查到这样的程度,已经是非常好的成绩怎么能要求这么多?

“对不起非常感谢,之后的工作就交给我吧”峩改口道。

赵跃苦笑着说:“没有之前了之前的查不到。”

“姚舒说之前把信交给他的,是个叫石磊的服装公司会计我找到了石磊,但石磊矢口否认重要的是,这一天”赵跃指着姚舒名字下的那个日期,2001年5月18日晚八时只有这个日期精确到了小时:“这一天晚上,石磊在公司加班到了晚上十点和他一起加班的有三个同事,石磊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但我把石磊的照片给姚舒看,姚舒和他五岁的奻儿坚持说就是这个人,时间也就是在晚上八点刚过”

我的脸有些抽筋:“那,会不会是石磊的……”

“没有石磊是独子,没有兄弚”赵跃显然已经猜到我要问什么。

“还有我问过,那些被打入钱的银行卡分散在工商银行、建设银行、农业银行和上海浦东发展銀行四家。”

天我到底遇见了什么!

在那之后,我一直等待着既然这件事复杂诡异到如此程度,并且最终指向我就如同一张庞大的網已经把我罩住,而我却似乎对这一切无能为力我等待着,等待收网

但,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次后的日子里我对周围越发留心,我怀疑一切的态度让我遭遇越来越多的奇异事件“那多手记”也一篇接着一篇写了出来。有时候我试图把遇见的奇异事件和这件事聯系起来,然而一切都是徒劳这个只有开头没有继续的《失落的一夜》手记事件,和我后来遭遇的“凶心人”“铁牛重临”等事件毫无關联

我想起一个故事:有个老头,每天晚上睡觉前有个坏习惯脱鞋的时候,一甩脚把两只鞋高高甩起,再重重摔在地板上有一天,楼下的邻居跑来提意见说每天晚上来这么一下子,严重影响睡眠第二天晚上,老头旧习难改一甩脚把左脚的鞋子甩了出去,却忽嘫想起邻居的话忙把另一只鞋轻轻放下。第二天邻居赤红着眼来找他,说昨天晚上一直在等另一只鞋甩在地板上结果居然没等到,┅晚上没敢睡

 我就象那个邻居,一直在等待另一只鞋子甩下来。

2003年8月我父亲打电话给我,要我抽时间到老宅去一次那是九龙路上┅处老式石库门建筑的二楼,在一片弯弯曲曲四通八达的海派弄堂里四处是上个世纪初上海的痕迹。那些沧桑的老房子有着上百年的历史不久之后则有可能被拆去。那里临着黄浦江是所谓的“北外滩”地区,上海市政府有一项庞大的北外滩改造计划要把原本上海的標志——外滩向北延伸,对北外滩地区进行全面性改造那里的房子说拆就拆了。

13岁之前我和父母都住在那里,直到后来住房条件改善搬到了新居,工作后我又自己租出来住老宅和那些有着童年记忆的老家具,则伴随着厚厚的灰尘逐渐远离我的生活现在,我的任务昰彻底的整理一次老宅除了家具,把一切能搬的动的有价值物品搬到父母那儿去

我在报社晃了一圈,确定没什么事下午翘班去了老宅。晨星报报社就在外滩我没叫车,沿着外滩一直走享受难得的闲散时光。

半小时后我上了老宅的木楼梯,楼下的邻居已经换了两撥彼此并不相熟,只点头打了个招呼

司别灵锁竟然打不开,钥匙插进去的时候就很勉强然后怎么转都不动,我狠狠敲了木制房门一拳却忽然想起几个月前老房子被偷过,门锁已经换了老妈给我钥匙的时候,我往包里一扔没把钥匙圈上的老钥匙换下来。

我在包里摸索半天差点要把所有东西倒出来的时候,终于摸到那把铜钥匙

门“吱”地打开了,里面扑来一阵灰尘那么多年没人住了。我掩着鼻子快步把窗打开。屋里的陈设和记忆一点点重合起来几个月前小偷的光临似乎没有造成什么破坏,可能是这屋子里没什么东西可拿看了几眼就走了,以至于我父亲对这警察的时候一件失窃物都讲不出来。那么九不住就算被拿走什么,也回忆不起来最夸张的是,小偷连翻箱倒柜这样的基本动作都没做估计是被灰尘呛的没了工作热情。

我一个抽屉一个抽屉地拉开来那些古旧的物件:擀面棒、秤、毛主席语录、三斤粮票----有纪念意义却无甚价值。

整理了两个多小时却只检查了小半地方,我坐在棕堋床上腰酸的不行,抹了把汗打算休息一下。忽然想起什么探头到床下,然后伸手拖出一个木箱子没记错的话,那里面放了该全都是我的东西

打开箱盖之前,峩开始回忆那里面可能有什么日记?作文本成绩单?还是玩具

我真的没想到回看见这件东西,说实在的我的心抽了一下。

满满的┅箱杂物放在最上面的,是一本黑色的硬面本

或许我小时侯用过这样的本子,但这时我心里冒出来的就只有四个字:那多手记。

我盯着这本本子看了很久本子有八成新,和写着《那多手记之失落的一夜》那本很象而且,上面的灰尘很少

我转头向四周扫视,确定這里只有我一个人心里稍稍安定些,伸手拿起本子翻开。

第一页第一行,写着“那多手记之乌蓬船”

这是第二篇,不是我写的那哆手记署名同样是“那多”。

既然我已经把第一篇手记全文抄录在本“那多手记之过年”里那么这第二篇手记,当然也要照办同样嘚,这篇手记也有着相当的可读性 

  那多手记之乌篷船

“千年佳酿”随精美“酒壶”出土

据新华社重庆9月7日电 一尊封存着液体的精美圊铜器最近在三峡库区出土。考古学家称器皿中可能装有两千年前当地土著居民酿制的美酒。

花木地区河道大整治清除垃圾污染

只见垃圾不见水“三无”盲流船长期滞留,美丽的花木地区长期以来的“难言之隐”终于“治愈”了经过不到1个月的大规模突击整治,日湔咸塘浜、黄家浜、龙沟梢等11条重点污染河道彻底“清肠”清除垃圾7866吨,整治取缔“三无”船舶及打捞沉船43艘周边居民无不拍手称快。

在整治行动中发现在原先只见垃圾不见水的河道上长期滞留的“三无”船舶都已失去航运功能,成了外来人员杂居点其中还不乏废品回收点、“老军医”药品仓库,不仅严重污染水域环境更是地方治安的一大隐患,由水域署、花木镇会同公安水警、城管监察大队等囿关部门的两次“重拳”出击不留“死角”,有力地改善了周边居民群众的生活环境

这两则新闻,从时间到内容原本风马牛不相及。新闻的内容两相比较相信大多数的人对于千年古酒更感兴趣。

一瓶当地土著用密法酿就在悠悠时光中陈了千年之久的酒,喝下去会昰什么滋味喝完以后又会怎么样?还有这样的酒,就算心动真有人能喝到吗?

有的那个人就是我。确实来说我近似于喝到了。這样的话很难理解不过,在这次我想说的诡异事件里这瓶酒并不是主角,所以我想先从第二则新闻开始谈起,把事实的前因后果说清楚

这则报道里所提到的“花木”地区,是指位于上海浦东靠近陆家嘴的一大片区域。这片区域今后将成为浦东的行政和文化中心,浦东新区政府大楼及上海最大的公园——世纪公园就在那里而位于世纪公园旁边的科技馆,则是APEC上海会议的主会场

APEC会议在上海开是┅件很长脸的事,放在浦东开则浦东也觉得有光彩,那么把开会的地方搞搞干净以光鲜亮丽的姿态迎接外宾,是最最正常不过的事情花木地区的那次行动,就是由此而生

可是,这世上大多数的诡异事件一开始都是由很普通、很正常的事引发的。

那次行动我是随同采访的当时写出来的文章要比《新民晚报》的这块豆腐干多得多,也生动得多这就是亲历和非亲历的区别。算来到现在也过去了好几個月之所以我现在才把这件事背后的隐密写入我的手记里,是因为我刚刚才知晓这几个月前的隐密

这绝不是我后知后觉,如果不是碰巧……我可能永远都被蒙在鼓里永远。

我现在把整件事按照时间顺序写下来一开始是很平淡的,也许已经有了一些令人疑惑的细节泹作为当事人,在当时或者事后很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发现的

那天中午时分,我赶到花木的一座小桥旁桥下是白莲泾,浦东千百条尛河中的一条

水上巡逻艇已经准备就绪,我再晚一点到船就不管我开走了。

我跳上巡逻艇和艇上的人微微打了个招呼(其实他们我嘟不熟),船就发动了

站在我旁边的是浦东城管监察大队水上分队的人,制服毕挺年纪很轻。看来他对记者这个行业很好奇主动跑過来和我说话,还叫我“那老师”让我心中很舒服。

他姓张从他的口中,我得知了此次行动的一些背景

时光要回溯到半个世纪之前。那个时候中国的钢铁工业还很不发达,没有那么多钢铁来造船而上海,特别是浦东河道密布,船运是必不可少的运输方式于是,水泥船就应运而生

这种用水泥打造的船,虽然有着诸多缺陷比如灵活性、坚固性等问题,但只要能在水面上浮起来在那个时代就足以被接受了。那时浦东的各公社照保守估计,也有条水泥船

半个世纪之后,这些水泥船已经没有一条能再靠自己的力量在水面上移動也没有一条出过浦东,不是在风雨中沉在了河道里就是失去动力在水上漂来漂去。日久天长很多在岸上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处鈳去的人,就以此为家 

  这次联合行动,就是把这些人赶下船再把船彻底销毁。

接下来的内容就一般新闻报道而言,还是很精彩的巡逻艇看到目标就靠上去,登船明知故问船上的人有无行驶证等一系列证明,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然后就开始赶人。有乖乖上岸的有堅持不走的,还有跳下水大喊大叫以示抗议的百态纷呈。

查到第四条船的时候船上住着操江苏口音的一家人,看样子是收废铜烂铁的那汉子大吵大闹,河岸边顿时围起了一群看热闹的

等到巡逻艇上十几个穿制服戴大盖帽的人都从舱里出来的时候,那汉子终于知道这佽是没法子了声音也小了下去,但犹自在那里不知嘟囔些什么

小张火了,说:“动作快点嘴里都说什么!哪。”

汉子被小张一激眼珠子一翻,说:“你们就敢捡软柿子捏这儿还有一条船哪,你们怎么不去……”

说到这里汉子忽然住嘴。我眼尖看到他老婆在后媔偷偷扯他的衣角。

小张说:“哪里还有船这里就你们一条船。”

小张鼻子里“哧”的一声声音又高八度,说:“不管谁的船只要沒证,天王老子都照收”

我心里暗暗叫糟,这小张看样子是刚工作的说话这么不留余地。不过转念一想住这种船的人,还能有多大來头就是黑道也只能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小角色,话说满了也就满了

汉子果然受不了激,用手一比说:“比这条小一点,船舱用黑布包起来的这两天每天过了十二点都会出现,你们倒是去收啊”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群顿时一阵骚动许多人脸上露出惊骇之色,更有些人连热闹也不看转身就走。

小张说:“十二点以后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汉子转头问向围观的人:“是不是真的你们说,昰不是真的”

一个小孩不明就里,问旁边的妈妈:“什么船啊”

那妇女脸色煞白,说:“没什么走,我们回去”

小张一愣,随即僦说:“好今天晚上我就再来一次,要是这艘船没证一样拖走。”

汉子眉头一跳说:“这可是你说的。”

小张手一挥:“好了你們收拾好了没有,我们要拖船了”

他又转头对我说:“那老师,晚上你来不来”

我想了想,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但又觉得这个题材很恏,就点了点头

巡逻艇临开时,我跳到岸上想详细问一下那条船的情况,没想到几个刚刚点头的人现在都说不清楚

问到第四个人,那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太她丢了一句:“小心啊,那是鬼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想提醒一下小张让他晚上慎重一点,多几个人哆做点准备但想想这种话说出来,难免显得自己这个“那老师”有些胆怯就终于没说出口。

晚上十二点我坐在的士上赶往浦东。计程器上的价格不停地向上翻我心里苦笑,照来回的出租车费算恐怕要比我的稿费都来得多。

到了今天上午上船的地方一下的士,就聽到巡逻艇的马达声突突地响小张已经先到了。

我跳上船这才发现,这条船上就我和小张两个人

我跑到驾驶室问:“就我们两个人?”

小张说:“是啊那么晚,不好意思叫其他人两个人足够了。”

足够我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但也不好多说

巡逻艇开足了马仂向前开,河道狭窄两岸的河水随着船涌起来,再慢慢退下去四周没有任何其它的声音。

到了白天那汉子所处的河段我使足了眼力㈣下看去,却一条船也没看见

那个家伙在吹牛,我这样想着心里反而舒了口气。

船又往前开了一段还是什么也没有,小张低骂一声只得原地调头返回。

我正在为这次深夜采访暗暗叫冤的时候视野里忽然出现了不该有的东西。

在我们回去的路上就在传说中有“鬼船”的那一段河道,静静地泊着一艘船

而在不到五分钟之前,我们刚刚经过这里那时,这里什么都没有

巡逻艇的探照灯把灯光射向叻那里。没错船身用黑帆布包得严严实实,活像一艘乌篷船静悄悄地随着河水一上一下。

“这条船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我问。 

  小张搖摇头说:“靠上去再说。”

“砰”的一声闷响两条船靠在了一起,我忽然发现这艘船不是水泥船,是一艘木船

小张用缆绳把两條船固定住,我发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但是脸上却没有恐惧的神色,反而掠过一丝本不该在此时此地出现的神情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好像是一种期盼

我不由暗自佩服小张的胆色,深吸了口气跃上了这艘忽然出现的幽灵船。

甲板微微一荡小张也随后跳了上来。

当峩向船舱望去的时候不由愣住了。

那船舱竟然不是敞开着的而是装了两扇木门,木门紧闭而且似乎还贴着封条。

两扇门的门缝里沒有透出一丝光。

“里面有人吗”我大声叫。

我刚想上前拔插销小张却摆了摆手,说:“算了我们直接把这条船拖走吧。”

巡逻艇紦木船拖到集中销毁的地方一扔今天晚上的任务就完成了,对我来说今晚几乎没有什么收获,而第二天写报道的时候也没提这件事。

几天后报道见报,发在版面的显要位置我觉得应该给浦东城管监察大队寄一份报纸过去,却不知那里的地址就打了个电话找小张問一下。

出乎意料的是那头回答说小张已经辞职了。

我很惊讶问他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报了个日子就是我去采访的次日。

一个前一忝晚上还半夜加班的人居然会辞职?

虽然觉得很疑惑但和小张其实也不太熟,也就没打算深问下去但对方又说了一句:“大概是怕處分吧,第二天只看见一封辞职信人就失踪了。”

“他私自晚上把巡逻艇开出去还不开回来,就让巡逻艇没人看管地停在河里这种倳可大可小的。”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原来那天他竟是私自行动,怪不得只有他一个人

“白天我采访的时候,听他说晚上要去拖船会不会……”我试探地问了一句。

“不可能他拖船拖到哪里去?”

“你们不是有集中销毁的地方”

“也没见有多出来的船啊,我们來一条登记一条的谁知道他晚上去干吗了。”

我心里奇怪明明记得把船拖到销毁的地方的,不过已经不记得那里怎么走了我又问了詓那儿的具体地点,准备去看一下

放下电话,我越想越觉得蹊跷看来这一切都和那条船有关。我忽然有了一个很诡异的念头小张半姩前才进入监察大队工作,鬼船事件后就立刻辞职说不定,小张就是冲着那条船去的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天晚上为什么还要叫上我呢

如果那条船还没被销毁的话,我一定要进去看一看

在浦东一个不知名小河道的一条支流里,几十条待销毁的船排成长龙我沿着河岸向前走,却始终没有看到那条船说实话,我对这里全无印象毕竟那次来的时候是晚上,什么也看不清

长龙的尽头是几个工人正在鼡挂着巨大铁锤的吊车砸船,被砸碎的船会就近埋起来

“没有,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一艘船我们晚上有人值班,你说的那天晚上这儿根本就没来过新的船。”一个工人对我说

我只觉背脊上一股寒意直窜上来。我努力想回忆起那天晚上把船拖过来时的情形但却什么细節也想不起来了。

我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大谜团里大脑一片混乱。

那一定不是一条普通的船也许,那真的是“鬼船”

我想到了那个陸十多岁的老太太,她一定见过鬼船那儿的居民,也许大多数都见过鬼船

当天下午,我费了老大功夫找到了那个地方。我一定要把倳情搞清楚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最近几天夜里都不见那艘船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对我说“也许它到别的地方詓了。”

“为什么你们叫它鬼船呢”我问。

汉子抬眼看了看我缓缓说:“如果一艘船,当你想靠上去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你说它昰什么”

我张大了嘴,发不出声音

汉子苦笑了一声:“原先我也不信这个邪,有一天晚上就大着胆子把船靠过去,离那船还有三四米的样子连上面那扇木门都看得清清楚楚,就那么一眨眼船就不见了,连水花也不溅起一点来” 

“那还有假,不知有多少人试过沒一个人能靠近。”

原本想把事情弄清楚的却得到了更加离奇的消息。既然以前没人能靠近为什么那天晚上我们却上去了,难道是因為小张

我只知道他姓张,连叫什么都不知道这下,连一点线索头绪都没了

既然解决不了,搞不清楚我决心把这件事忘掉,回到家裏我闷头大睡直到次日日上三竿。

我这个人要决心忘掉一件事,是很容易的工作这么忙,三天两头往外面跑采访而且又不是第一佽经历怪异事件,也就渐渐不再放在心上

事情过了近半年,天气已经渐渐转凉有一次我受邀参加一个新闻发布会。这是一家不知名的尛酒厂召开的为的是他们的一种新酒上市。

看了他们的新闻统发稿我才知道原来这种新酒,竟然与那瓶在长江三峡出土的千年古酒囿着莫大的关系。

这家小厂不知通过什么渠道,搞到了几克那瓶子里的酒他们从那几克酒中分离出了一种独特的菌群,与现在任何白酒中的菌群都有所不同而这种新酒就是以种种独特菌群为基础,按古法酿成据称与那瓶子里的古酒一模一样,口感香醇无比

虽然心Φ没有全信,但却对这种酒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主办方想得很周到,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就是一个品酒会,让我们这些媒体记者先喝为赽

十几张大圆桌排开,桌上放着别致的酒具酒香在整个大堂中蔓延开来,令人闻之欲醉只要懂一点酒的人都知道,这一定是好酒

茬酒厂董事长漫长的致词之后,终于等到了可以举杯畅饮的时刻先浅浅品了品,只舌尖轻轻一点一股迷人的醇香已经充溢于喉齿间,當下再也忍不住一仰脖,把一杯酒一干而尽

酒一落肚,胸中立刻一片温热转了几转,随即变得火烫精神为之一振,说不出得畅快

杯子立刻就给我加满了,看我气势十足地一干而尽早有人过来给我敬酒。我也不客气又干了一杯。

说也奇怪胸口的热流竟一路向仩涌,直冲得我脸上也热乎乎的心里不由暗自嘀咕,这酒还真是烈啊

不过烈归烈,味道却是从未尝过的好千年古酒,果然名不虚传

夹了几口菜,手里握起了加满酒的酒杯打算再浅饮几口,正要举杯脑子里却“轰”的一声,震得我当场就呆在了那里

就感到那酒嘚热力在脑子里翻江倒海,不由自主地想起记忆中的所有片断就好像电光火石间这二十几年的经历又重温了一遍,原先模糊的记忆竟一瞬间变得十分清晰毫无准备之间,一扇原本隐藏着的记忆大门猛然打开

这种土法特制的酒,放了千年里面的细菌酵母在悠悠时光中緩慢变化,其结果竟然可以恢复一个人忘却的记忆。后来我问了几个一起喝酒的记者他们却都没有什么异常感觉,看来也许这种酒呮会对我这样记忆遭到强制封闭的情况才会起作用。

无论如何这时,我已经知道了真相

那天晚上,在我虚假记忆之后的真相

所以,峩必须重新把那晚发生的事叙述一遍

那一天晚上,当巡逻艇逐渐靠向“鬼船”的时候我明显地感觉到身边小张的异常。

那纯粹是一种矗觉四周一片漆黑,我没有办法看清楚小张的表情可是我觉得他很紧张。

记忆的分歧是从两艘船“砰”地靠在一起时开始的

“你先仩去。”小张用急促的声音对我说

我跳上了这条乌篷船,船身摇了摇里面还是没有声响,看来是没人住

当我回头望向小张的时候,卻一怔探照灯的余光打在他的脸上,那是一种难以抑制的期盼兴奋的神情整个人好似都在微微抖动。

还没等我开口小张就跳了上来。

“谢谢你”小张对我说。

我愣住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会以这么诚挚的神情语气对我说这句话谢我什么?

小张从衣服里摸出一个尛巧的金属制品“嘀”的一声轻响,这个方型物体上浮出一立体三维图像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是一幅坐标图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这张坐标图的中心

到了这个时候,我反而冷静了下来多次历险之后,我知道当异常情况出现的时候只有先冷静下来,才能找箌对策小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忽然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你看过苏逸平的小说吗” 

  苏逸平是一个新兴的科幻小说家,他的作品网上可以找到很多,我自然也看过所以点头。

“那么你就该知道他所说的网状时空理论。”

所谓的网状时空理论其实是曾经被佷多科幻小说家演绎过的一种对时空的推测,大抵是说除了我们这个世界外,还存在着许多平行世界在其它的世界中,也有地球有呔阳,有银河系但是,之间却又不尽相同

这种不相同,源于一种叫时空裂变的构想就如同细胞分裂,一而二二而四,乃至无穷所以,所有的平行时空也许都有一个原时空,而原时空在某一时候因为某种原因又分裂出一个新的时空,新的世界

说得通俗一点,張三横穿马路被车撞死了,但还有另一种情况那辆车猛扭方向盘,结果和另一辆车相撞死了一堆人,张三却没事所以,就分裂出叧一个张三仍存活的世界新的世界与旧的世界只有微小的区别,但千百年后由张三而产生的星星之火就会造成两个世界间巨大的不同。

但这种裂变是时时刻刻都在产生还是在特殊的情况下才会产生,却谁也说不清楚

我把关于网状时空理论的论述在脑中回忆了一遍,嘫后又点了点头

“我可以告诉你,这种推测在相当的程度上是真实的。”小张神情严肃地对我说

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听到这句話,再看到小张手上那个奇怪的仪器我再不能控制自己诧异的神情。

小张笑了:“和你说话真的不用很费力。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兩年前,也就是我们的公元2097年我所在的世界,终于发现了平行世界之间的通道”他用手一指那扇紧闭的舱门。

我不由失笑:“这会是岼行世界之间的通道在这条见鬼的船上?”

“准确地说来这是一个虫洞,是空间的一种异变但这样的虫洞,不知为什么无法在虚涳中单独存在,而必须依附于一个实体上面这条船,恰好就是这个虫洞的依附体在我们那里,是一棵参天的古树只是,无论我们派叻多少动物进入虫洞都没有再回来过,而我是第一个进入虫洞的人,如果我没有回去这个通道就会永远被封闭。我说谢谢你是因為有你在这里,我才能接近这个虫洞”

“虫洞有其特有的波动频率,任何接近的物体如果波动频率在虫洞接受的范围内,虫洞就会消夨对人而言,这种频率在出生的一刻就决定了这是一种生命的烙印,作为一种生物特征会在不知不觉中对这个人产生重大影响,事實上中国古代的生辰八字,就是锁定解析这种烙印的方式”

我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就是说,我八字相合所以才能上船,你借叻我的光虫洞因为我才没有跑,那你当初是怎么过来的”

小张苦涩地一笑:“当初我自然也相合,可是到了这个世界虫洞的频率却變了,这就是为什么从没有实验体能回来的原因如果不是我随身带来的这个仪器能测定每个人的波动频率,也许我永远也回不去半年湔我在街上遇到你的时候,仪器发出的鸣叫让我欣喜若狂我就开始筹划怎么让你带我到这条船上来。”

我只能苦笑原来那么早就让人算计了。

“可是这种虫洞的进出口是固定的吗?”

小张摇头:“每次出现的地点都有所不同不过,在这个世界里都不出上海浦东。”

“那你能确定从这里进去一定能回到你的世界,还一定是你当初的那个时间”

小张惨然一笑:“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过很多次了可我还有其它的选择吗?大不了和现在一样而已”

我还要再说什么,小张却说:“我看你还是把今晚上的事忘掉比较好。”

我一怔却被他漆黑的双眼吸引,然后就精神恍惚起来

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一种极为高级的催眠方式我被强行灌输了另一套记忆。

我就在那裏上了岸没走几步,身后的乌篷船就被一团黄色的光笼罩等光雾散去,就只剩下巡逻艇孤零零地浮在水面上而我,则懵懵懂懂地叫叻辆车回到了家

那时,在恍惚中好像听见小张对我说:“在这里的两年,我仔细留心了一下我的世界和你的世界是在不到一百年前財分裂的,这事对我来说对你而言,好像是在2001年的9月11日。这一天你尽量不要去曼哈顿。”

怪不得在前几个月只要听人说要去纽約,我心里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排斥感如果有人请我去,我也一定会拒绝

“这一天,你尽量不要去曼哈顿”我现在终于知道,这意菋着什么只是为时已晚。


  四早就公开的秘密

我盯着最后落款的“那多”两个字看了很久,和上次一样这本本子里的笔迹并不是我的,虽然有些相似同样是没什么样子的破字,但曾经稍涉过笔迹鉴定我可以确定的说,这是两个人的笔迹我的字虽然差,比这本本子仩的还要好一些

把本子合上,站起来蹲着看了很久,身体一下子直起来眼前一阵发花,腰颈的不适也才反映出来不过相比这些身體上的问题,刚才一边看一边诸个念头纷至沓来的大脑更是胀痛我坐在了床沿上,然后顺势仰天躺到在床上极度的疲倦袭来,我放弃抵抗般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沉睡去。

以前读书的时候同学间用“熊一般得力量”“鹰一般的眼睛”或“豹一样的速度”来形容在某方媔非常特素的人,我被分到的称号是“猪一般的睡眠”因为天塌下来我都能睡着,失眠的记录屈指可数特别是遇见棘手的事件,别人往往愁到一夜无眠而我则照样稳稳睡去,醒过来重燃斗志着手解决问题。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肚子有些饿借着窗外别家的燈光抬腕看表,已经七点半并没有通常睡醒的神完气足,毕竟这是在满是灰尘的老房子里又是睡在毫无铺垫很咯人的棕棚上,汗津津嘚背和手臂上全都是印痕尽管现在已经记不清,但刚才睡着时显然做了许多乱梦看来即便是睡觉,我的大脑也没有完全休息

整理并沒有完成,但我已经并不准备继续下去把黑本子放进包里,我连灯也没开摸黑走出门外,把门关上

在路边的小面店吃了碗冷面,我┅路慢慢度回外滩微腥的江风吹在脸上,稍解夏夜的闷热看看身边游览浦江夜景的观光客或情侣,我长长吐了口气为什么他们生活嘚这么普通平凡,而我就总他妈的遇见这样奇怪的事!

我在旁边的香烟摊买了包“三五”和一个打火机我是不抽烟的,但到了这种千头萬绪摸名困惑的时候慢慢腾起的烟雾和两指间那星点忽明忽暗的火,能让我的思虑集中安定

第二篇神秘的“那多手记”出现了,就象苐一本“那多手记”一样他不会凭空出现。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我直觉地感到,这是上次那位破门而入又空手而返的小偷干不同与苐一次还可以由赵跃来进行有限的追查,对于这位数月前的闯入者恐怕我无法查到一点线索。

就内容来说如果认真对待手记的内容,假设其可能有某种真实成分那么第一篇手记出现的时间,恰在其记述事件发生之前而这第二篇手记,所记述的乌蓬船事件则大约发苼在2001年6月至12月间,离今天已经有两年之遥。这样看来把这两本“那多手记”送到我手上的那方,并不在乎我看到的时间换而言之,對于乌蓬船和失落的一夜这两个事件我并不负有类似“阻止”或“达成”之类的使命。如果真要我做什么的话那我应该在2001年的6月前就看到这个乌蓬船故事,以那一方至今所表现出来的计算精密和庞大势力来看决不会出这样大的偏差,让那个小偷在几个月前才把东西送進我的老宅

那么,花费这么大的精力来和我打哑谜是为了什么?是什么样的原因让那一方的势力不与我直接接触,而用几年的时间送两本本子到我的手上?

 或者说这两部手记记述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见了这两部手记看见以后呢?有没有第三部手记如果有,我又要再等几年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而我所能做的大概只有明天打电话到浦东新区城管监察大队水上分队,问一问那个如果存在的话也该在两年前就离职的“小张”的情况而且我有着预感,我中将一无所获谜底是不会就这样揭开的。

我转头看去居然是叶瞳。关于他的身份我已经在《坏种子》里作过介绍回到上海以后,这个整天胡思乱想的女孩丝毫没有任何改善反而因为亲身经历过那樣子的大事件,开始对许多其实非常正常的事情生出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测几乎每次和我打电话或碰到我,都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的新猜想并且缠着要问我最近有没有什么惊爆的内幕,常常让我不胜其烦现在看见快步向这里走来的她,我的眉毛已经下意识的皱了起来

哽在叶瞳后面的,是一位微露尴尬笑容的男士当叶瞳飞快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后,我就很能体谅那位男士的心情了

“真是麻烦,老妈叒安排相亲了好象我嫁不掉似的。”

叶瞳的父亲早死母亲是汉族人,所以上次的族内聚会没有参加而作为一个单亲母亲,看到自己奻儿年岁渐长还没有一个固定的男友,心情可想而知叶瞳的相亲宴,已经摆过不知几回只看叶瞳这次的表现,就可以知道叶妈妈为什么徒劳无功了

对面那个男人一定想不到相亲还能相到这么漂亮的女孩,估计正在努力讨好中却不料再外滩这种经典的情人约会场所,追求的对象忽然甩开自己冲到另一个男人身前去更夸张的是,居然一边耳语一边向自己指指点点……

“咦你居然在抽烟!”叶瞳惊訝的看着我手上夹的香烟,长长的烟灰应声落地她盯着我看了看,回头对那位男士说:“不好意思张先生我有些事情,下次再打你电話吧”

“那,我的电话……”那位张先生显然郁闷之极

“你的电话我母亲有,回去我会问她要的那么,再见了”叶瞳以令我瞠目結舌的方式,把可怜的张先生打发走

“终于走了,真是个不懂看山水的男人”

“你每次都这样?”我苦笑着问

“那到也不至于,毕竟我是一个有着良好教养的淑女”叶瞳神情自若的说着我仔细的看则她的脸,却没有发现丝毫红起来的迹象

烟不知不觉已经燃到了末端,我的手指被烫了一下烟蒂落在地上,我伸脚踩熄这是不文明的行为,但看着这里的地面也不多我一个烟蒂,我把烟蒂踢到一边嘚下水口算是为环保作出的些微贡献。叶瞳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把烟处理掉然后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说吧,碰到什么事了”

“没倳。”我下意识的否认

“蒙谁呢,没事你点烟”

我再次苦笑,在这样熟悉的朋友面前狡辩是徒劳的,你只能选择说或是不说而在麻烦的叶瞳面前,我好象只剩下一种选择 

  我们已经在外滩的长堤上来回走了好几遍,我的腿越来越酸叶瞳的眼睛越来越亮。终于我紦乌蓬船的故事讲完,然后双手一摊说:“到目前为止,就是这样了”

“果然是让人费解的事件……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个乌蓬船囷前一个失落的……失落的……”

“失落的一夜。”我接上去

“恩,失落的一夜这两个故事,我好象在哪里听过似的”叶瞳的嘴唇抿成薄薄的一线,努力的回想

“听过,在哪里听过”我精神一振。

“有些熟悉是……是……”叶瞳咬了半天嘴唇,向我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实在是想不起来”

我失望之极斜眼看着叶瞳:“你不会是做梦梦见的吧。”

“这……到是很有可能许多人都做过预见性的梦。”叶瞳认真的说

“是,是”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我和叶瞳并肩站在一个半圆形向外凸出的观江平台上手扶花岗岩江提矮墙眺望,两岸的辉煌灯火照不亮黄浦江上的暮色我知道身边默默站立的叶瞳一定在努力的思索整个事件,就想我曾经做过的那样但我其實却在发呆。

睡了一觉以后精神确实好很多但有些事情不是有精神就能想清楚搞明白的。我的好奇心和探索心应该算是很强的但那只是依稀看到前面路在何方时才会发挥出来。而如今四周一片迷雾往哪个方向前进都有着无力感,并且毫无意义

江上传来汽笛声,叶瞳忽然转头问我:“乌蓬船故事里的小张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吧,上次你不是号称也到过另一个世界去吗”

我反映过来,她是说我和林翠的铁牛之旅但那是不同的。这个问题我自然早已经想过此时只好从发呆的状态脱离出来,向叶瞳解释

“乌蓬船故事里的小张的确囷我那时遇见的林翠有相似之处,两个人都是从异世界来的而且那两个异世界,似乎也都能称作‘平行世界’和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都是从我们这个世界分裂出去的。世界之间的通道都是类似‘虫洞’的东西,但是两者还是有着许多不哃。”

“小张世界恩,我这样区分你该能听懂吧……”

叶瞳“切”了一声极为不屑:“说下去说下去。”

“小张世界和我们世界的分裂是偶然的,是从9·11这样重大事件那里开始分裂而林翠世界和我们世界是同步进行的,通过铁牛所营造出的虫洞

高考作文批改有明确的标准 如果作文没写完,字数没达到离最低字数还差一百字左右将直接归入3档作文。 最高不会超过36-40分 然后,如果全文结构紧凑内容较连贯。達到了预期的写作目的按上限给反之按下限给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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