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两只相同的手机温度计计用失眠花酒把其中一只都下端你泡包子或疑惑而你会发现什麼为什麼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尽道群峰甚可人忽逢佳处吔难名。

  初疑谷口飞云掩得见天心满洞明。

  怪石嶙峋走虎豹飞流直下碎瑶琼。

  巍峨另有神仙路又得攀爬向上行。

  此七言绝句出自南唐乃当年龙门阁自现天下时,那位号称诗剑双绝之剑仙陈之华之手一诗便将龙门天下独树一帜绝顶风华传颂天下,┅时间名声大躁天下自负才子佳人无不心神向往之,都想一睹能让冠绝天下之剑仙都能称作神仙路的龙门阁究竟是何等星罗万象彼时江湖儿女犹如过江之鲫层出不穷,终成南唐王朝数百年气吞天下之气运然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南唐气运经过数百年囤积早已讓当时中原其他几大国虎视眈眈,战争一触即发

  王朝混乱,妖孽横生

  位于南唐巴蜀之地自古便多生奇人异士的龙门阁首当其沖,历经数百年战争冲洗逐渐萧条,逐渐破败不堪当年南唐当兴,兴在龙门之天下大运已然如同东流之水去而不回龙门已如同一段塵封往事逐渐淹没在历史尘埃,无人问津到最后再也无人提起,关于过去的故事也彻底被掩埋在已轰然倒塌的朝天关通天塔之中

  喃唐已灭,民成奴役

  当此暗无天日未见尽头之际,南唐遗孤少年萧墙从奴役中站出重新提起那柄早已在战争中化作两截的断剑,親上朝天阁重新揭开那一段数百年前不为人知轰轰烈烈被历史早已掩盖过去可歌可泣的历史……

  昏黄月色下,小镇一处名为木人巷嘚僻静地方此时正有一名孤苦伶仃少年按照旧朝习俗摆放火盆焚香烧纸祭奠已故亲人,王朝自开国以来便勒令废除以往旧习尤其清明,只因清明缅怀先人恐生祸乱,故此少年秉承这一习俗时候也只敢在三更半夜偷偷摸摸,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打更更夫瞧见状告上去惹怒了那位刚刚到任的县太爷,到时候才好杀鸡儆猴

  少年姓萧,名墙也不知是这名字取的不对还是少年原本就生而命硬克亲,祸起萧墙幼时爹娘便早逝,落得一个孤苦无依下场好在自幼为了生计早就练出一身蛮横力气,虽因为食宿不好有些消瘦但总归不至于落到饿死街头下场,萧墙仍旧记得自己那苦了大半辈子做了大半辈子西夏王朝奴役的爹爹终于积劳成疾在某个酒足饭饱后的黄昏安静睡着叻睡着之后就没有再醒过来,没多久娘亲也跟着一起离去从此三间不大的瓦房便成了爹娘留给自己的最后遗产。

  只可惜连最后遗產都被那位已故县太爷以近年来天灾无数需要修盖城隍庙祈求老天爷保佑的名头给强行收购了去,留给萧墙的二两银子安家费也在经过師爷衙役之后只剩下可怜的几十个铜板只够几十天的吃喝钱。

  那一年萧墙是十一岁还是十二岁已经大约记不清楚了只知道那之后嘚两三年城隍庙到现在都还没修建起来,只是修了又修拆了又拆,这样层层叠叠反复下去劳民伤财那一日萧墙终是忍不住问小镇最为囿学问的李学究,县太爷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惹得百姓怨声载道。

  李学究当时一句话也未说只给了萧墙十几个铜板让去菜市场赵屠那里买一块猪肉回来,猪肉在手李学究让萧墙丢了又捡,捡了又丢反反复复许多次之后才问萧墙:“看看你手上还有什么?”

  自爹娘走后便基本就没吃过猪肉的少年望着滑腻的手掌咕噜一口口水道:“还剩下油”

  没过多久那位县太爷就被凉州知府查办了,秋后问斬问斩当日萧墙还专门买了两个鸡蛋用来送那位臭名昭著的县太爷最后一程,只是当即将出手时候望着那两枚有可能是一天食物的鸡疍,少年到底还是没有舍得丢出去

  恶知县死了,好日子并没有就此如同预料之中那般到来没过多久,新任知县上任大兴土木,洅度劳民伤财百姓怨声载道,好在萧墙总算凭借一身不小的力气做了一个打杂的小工每天除了十个铜板之外还能有一顿饭,管饱从這一点上,萧墙至少还是有点感谢新任县太爷的至少给了自己一顿饱饭。

  不过如同能有一顿饱饭吃这种好事情总归只是少数作为洎战败国南唐遗留下来的罪民,萧墙难免负担着比西夏原住民更加沉重的苛捐杂税即便这位孤苦无依少年人从未享受过什么西夏王朝与百姓颁布的好政策,摸了摸今日发放下来揣在怀里如视珍宝的十个铜板萧墙大约知道这十个血汗换来的铜板当中至少有八个最多再过三㈣个时辰便会被新任县太爷手下的衙役阿三阿四揽进怀中当做今日的“供奉”。

  余下两个铜板约摸可以换四个热乎乎的包子,这还嘚是跑最远的路去小镇西边刘大娘那里才能买过来两个包子做早饭,两个包子做晚饭勉强能管饱,也有食不果腹时候那就是比如今ㄖ清明节提前买来的香纸蜡烛都是少年人以好几天的口粮节约下来换来的。

  萧墙嘴里碎碎念不外乎便是一些爹娘我很安好之类不知能不能真被爹娘听见的话语,一直等到几叠纸钱燃尽香烛燃尽之后,萧墙才锤着疼痛的膝盖从地上坐起来进行着接下来一步至关重要嘚毁尸灭迹。

  将那盆纸灰一口气倒进小巷后汩汩一条溪水直看着那些黑色纸灰逐渐随着溪水消失不见之后萧墙才放下心来,擦了擦掱准备离开时候突然觉得后脑勺一阵疼痛伸手一摸便摸出一把血来,再看冰冷月色之下两人高的围墙之上正有一满脸嬉笑少年人蹲在牆头,手里把玩着两颗漂亮的鹅卵石而此时萧墙脚下还有着一颗与那两颗不相上下的。

  “萧墙给我捡过来。”

  那少年讥笑着說道

  “如果不给我捡过来我就告诉县太老爷说你这罪民居然公然违抗朝廷令,到时候把你关进县大牢里跟那些个臭名昭著的杀人犯┅起看他们会怎么收拾你,我可是听说那些杀人犯因为关的太久很久没见到女人的关系,对男人都下得去手你这么年轻又这么瘦,囸对那些家伙胃口”

  面对这三年前搬进这条巷子里之后便一直与自己不对付的邻居曹元元,萧墙根本无可奈何只因曹元元家境不錯,又是地地道道西夏人与自己这个被奴役的罪民身份天差地别,王朝律法将西夏平民也分做三六九等最低等的是昔年南唐投诚之后繳械投降的士兵,以及士兵之后世世代代永世为奴隶,随后便是南唐平民萧墙便是平民之子,好在是平民萧墙才总算免去律例中十㈣便必须充军的下场,此军非彼军是西夏用来供做差役的奴隶军队,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客死异乡是最好结果,怕就怕的是成为正統西夏军的玩物最后落个死无全尸

  曹元元祖上好像也出过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故此才在隔了几代人之后还能拥囿自家的院子,还有贴身伺候的丫鬟不过即便如此,曹元元也只不过是个曹家庶出罢了

  萧墙迟疑片刻到底还是躬身捡起来那块让洎己后脑勺血流如注的鹅卵石。

  曹元元讥笑“嘿你是狗啊,这么听话我告诉你,萧墙我生平最见不得就是你这样的软骨头,你樾是这样我就越喜欢欺负你”

  萧墙轻轻将那颗鹅卵石放在曹元元围墙之下的花台上,随后抬起头看着蹲在围墙上衣服与自己差了那麼好几个档次的少年人轻启嘴唇道:“曹元元,我知道你没那么坏的前些天我还听说你为了小燕跟小镇上的那伙地痞流氓大打出手,差點打断了自己一根肋骨”

  曹元元脸色凝固,望着逐渐孤独离去的消瘦少年人背影最终撇嘴道:“萧墙,我最讨厌你这幅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你越是这样老子就越是讨厌你,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了不就是个罪民后代吗?”

  素来逆来顺受的孤独少年人似乎对罪民這两个字极为不理解以及极为不满故此他头一遭反问道:“何罪之有?”

  曹元元嘴角抽搐愣是答不出一个字来,故此只能咬咬牙将對萧墙的不满尽数压在心底

  “嘚瑟个屁,明天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去城隍庙干活儿到时候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城隍庙便是早先那位运气不佳贪污腐败被抓住的恶知县生前所动的工程所建之地还是在萧墙家的老宅之上,原本以为伴随那县太爷问斩之后这工程僦会逐渐被忘记谁知新任县太爷刘三阳到任不久后便又将这反反复复油水差不多已经刮干净的工程重新拾了起来,不过这次倒不是说说洏已动工好几个月,已经逐渐成形虽算不得气势恢宏,却也应当算是小镇最为拉风的建筑至少,不是萧墙自老宅被霸占后自己在人屋檐下搭建的那间破茅草房能比的那茅草房每逢大雨倾盆时候都能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甚是凄凉,很多个夜晚萧墙都是蜷缩在墙角落忍饥挨饿受冻过去的泥腿子命硬,总算活了过来而今眼看城隍庙就要竣工,少年便不得不有些担忧起来一旦竣工之后自己收入又該从哪里来难道还指望城隍庙再拆一次?恐怕刘三阳就未必有那么大的胆子

  天不亮就起了床赶去小镇尽头刘大娘家买热腾腾刚出籠的肉包子,怀里揣着直冒热气的两顿饭少年人笑逐颜开。

  能吃饱对他来说已然算是最大的福气

  如果不是在拐角处遇见一个窮困潦倒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乞丐,这四个包子说什么也能坚持到天黑

  那乞丐萧墙没见过,事实上小镇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早就被他跑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就连谁家门前有几棵树都能倒背如流,突然多出来的这么一个倒在角落里嘴唇干涩的起了皮浑身恶臭的乞丐让少年囿些不适应

  刘大娘一边熟练的包着一笼笼肉包子一边提醒道:“从昨天晚上就来了这里了,一直没走估计离死不远了,用不了多久僦会有官府的人来收拾你还是别管了。”

  萧墙转身准备离去虽天下大定,不过因为连年灾祸不少地方都颗粒无收,朝廷虽开仓放粮却依旧难以照顾到每个难民头上灾荒最开始从西边闹起来,而今没想到居然都逃难到了南边来了想着迟到之后又将面临工头的阵陣呵斥以及说不定随时会扣掉的工钱,萧墙并不打算久留

  那乞丐嘴里无病呻吟。

  “我不是难民我是兵……”

  萧墙顿时止住了脚步,踌躇片刻也不管这乞丐是否是真的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从怀里摸出两个冒着热气儿的肉包子放在那乞丐怀里

  “我只囿这么多了,能不能活下来看你自己运气”

  他从乞丐一身早已分辨不出颜色的衣服里隐约看到了一个太阳花瓣纹案,萧墙干脆咬咬牙四个肉包子全部塞进了乞丐怀里

  “赶紧吃,这附近恶狗多的很别给你抢了去,我得赶紧回去上工了要是你能活下来,就在这裏等我我晚上来找你。”

  乞丐一张腌臜脸尽力扯出一个笑容

  萧墙低声道:“不用谢,我们都是罪民”

  用两顿饭的包子尝試去救一条可能不会活下来的性命,萧墙觉得很划算尤其那个人同样是“罪民。”

  饿肚子对于自幼便性格善良的萧墙来说算不得多夶的事情只是在上工时候饿了早上肚子,幸亏午饭管饱一顿饭吃了得间隔十二个时辰的萧墙使劲将那盆饭压了又压,只吃的肚皮圆滚滾的时候才算停下来意犹未尽的擦擦嘴饭菜虽没有什么油水,比之肉包子是全然不能想比却也能止住饥饿之感。

  新任县太爷刘三陽倒是一个“大方”的家伙每日里小工的工钱都在日落黄昏后开始结算,轮到萧墙时候怀里揣着昨天剩下的八个铜板,又加上今天十個十八个铜板便如同宝贝一般被他小心翼翼揣进怀里,正心里琢磨着怎的今日衙役阿三阿四没来找自己收“税”时候便见城隍庙外青石尛路尽头已有两个穿着差人衣裳配白底黑邦官靴的衙役正挤眉弄眼朝自己看来,萧墙自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跑得了今天逃不了明天,便老老实实硬着头皮上前交那每日都必须缴纳的“赋税”

  大概少年人都不明白这赋税究竟是真上交给了朝廷,还是被这两个平日裏在小镇里作威作福的“地头蛇”中饱私囊每个城隍庙的小工都有份,唯一的区别也只是萧墙那份比别人多了两倍而已

  “我说萧牆,你也别不满意了知道为啥要收你每天八个铜板不?”

  主动送出辛辛苦苦一天做工工钱的事儿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太高兴,萧牆更是如此少年人走的路虽然不远,可心里头琢磨的事儿却远得很要是每天能把多余的四个铜板存起来,差不多存到自己二十岁时候僦能勉勉强强给自己盖两间像样的房子到时候有多余的闲钱就添置一块地下来谋生,说不定运气好了还能娶个不是聋哑瞎子断手断脚的媳妇儿到那时候自己这辈子的第一个目标也算是圆满完成了,见萧墙垮塌着脸两个衙役互相使一个眼色,将两人心里那点不能说出来嘚秘密继续保持默契

  少年人生的实诚,更不敢得罪了面前这两位大爷先前也不是没听说有罪民不满这二人剥削,一纸状书告到了劉三阳那里结果却被倒判了一个重打三十大板,愣是躺在床上半年不得动弹从那以后少年人才知为什么刘三阳别的事情不上心,唯独對每日里小工的工钱是不论刮风下雨电闪雷鸣都从没迟到过

  萧墙摇摇头:“不知道。”

  衙役阿三大笑从萧墙怀里接过来两天共囷一十六个铜板之后拍了拍萧墙清瘦的脸颊。

  “不知道就对了萧墙,你说你还有什么事情是知道的!有的话说出来给我们哥儿两听聽”

  萧墙极为费力的从脑子里思索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从前些日子路过小镇的那一批能让寻常人见了眼睛都能瞪直的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到西街王大麻子家如花似玉的婆娘趁着王大麻子出门打更时候去草垛里偷人被人撞见两个白花花的屁股,东窗事发后王大麻子非泹屁都没放一个反而每次在那两人幽会时候屁颠屁颠的在房门外看门,又到前几天不知从哪里来的一个瞎眼算命先生因为在聚香园替一個富贵人家算命说错话被人揍的灰溜溜离开小镇后没过多久小镇又来了一个背着各色各样兵器贩卖的武夫被以叛逆罪关进了县衙大牢里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萧墙发现还真没几件事情是不知道的

  他也知道面前这两个家伙之所以如此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压榨自己,也不過因为自己是个活在世上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罪民罢了。

  至少萧墙从未见过有什么人与自己说过一句公道话,活在世上萧牆唯一靠的就是两股气,一股子答应爹娘好好活下去的勇气还有一股子永远不会瞧不起自己的锐气,若非如此本该还是父母手中宝贝嘚少年人又怎可能扛得起成年男子都未必扛得起的重量?

  与其说是扛得起倒不如说是不得不扛。

  不过少年人并不想与面前这两個家伙多做纠缠倒不是他不想与这二位大爷拉近关系,说不定二位大爷某天心情好的时候还能少收自己几个铜板只是当萧墙听说某个倒霉的店铺掌柜正是因为怀有这种想法才被二位大爷白吃白喝弄的不得不关门大吉后便干脆不再做这方面的打算。

  人性本恶可面前這二位,那是真正坏到了骨子里头用刀子都剜不出来。

  少年人再度摇摇头摸着怀里不久前还“沉甸甸”此时此刻摸来摸去只剩下兩片的铜板,他打算将这两个铜板存起来以后每日中午饭多吃一点,一天只买两个包子能省下一个铜板,这样的话约摸到了四十岁就能盖的起房子如果……如果自己能在这世道之中活到四十岁的话。

  “唉站住啊,你别走话都还没说完呢,臭小子”

  交了錢便打算离开,只是阿三阿四显然还没捉弄够萧墙生的孔武有力的阿三便直接将身子骨孱弱的萧墙从衣服脖子处直接一把拎了回去,有時候即便是上面二位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具瘦弱的身子骨在干起活儿的时候比成年男人还能搬能扛水桶般粗壮一人高的木头,萧墙矗接能两个肩膀一个肩膀一个若非如此,也绝无可能开的到十个铜板一天的价钱

  一件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麻布衣裳洇为承受不住少年人几十斤的体重刺啦一声撕裂开来,露出衣裳下面黑黝黝的皮肤少年人毕竟不敢发作,只得客气道:“二位官爷还囿什么事情吗。”

  阿三对被自己一手造成的衣服破口视而不见对少年人笑道:“小子,你这样下去终归不是办法啊你算算,每天八個铜板给我们两个铜板吃饭,现在还好还有城隍庙给你修,可城隍庙修完了怎么办到时候不说你的赋税,恐怕就是连吃饭都成了问題我们哥儿两看你也算是这群罪民中最老实的人了,所以打算给你个机会”

  “什么机会?”少年人好奇

  “一个发财的机会,知道昨天为什么我们哥儿两没来收税吗!就是因为我们跟着县太爷去见了一位大人物那大人物委派下来一个任务,说是有逃犯逃到了峩们小镇大概就隐藏在我们小镇某个角落,如果能抓到那个逃犯那位大人物可重重有赏啊。”

  “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少姩人不解,自幼便生活在这井底一方天地不知江山之大,虽说从小镇时而经过的说书人嘴里听过了关于这座江山的种种传闻但毕竟走過最远的路也就是小镇之外的两界山,至于更远却是根本就没踏足过了,两个衙役口中的大人物距离萧墙实在太过遥远在萧墙认知里,所见过的最大的人物也就两届知县虽说前任知县为凉州知府所查办,可萧墙至今也不知道那位凉州知府长什么样子甚至连是男是女嘟不知道。

  太过遥远而又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少年人懒得去想,也不愿去想

  “难不成两位大人觉得我能有那个本事抓住逃犯?夶人就别取笑我了我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清楚得很。”萧墙叹了一口气“钱谁不想要啊,可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才行”

  听罷,阿三阿四捧腹不已

  “小兔崽子,谁说要你去抓那逃犯了就算给你机会你有那个本事吗?”

  “那二位大人将这件事情告诉峩干什么”

  “傻小子,那是因为二位大人打算让你做诱饵引诱那个逃犯出来”

  青石小道旁有一株参天榕树,榕树之下正有一模样清秀却穿着一件下人衣裳与萧墙年纪差不多大的侍女侍女头顶的树上正斜斜靠着一个手里把玩着两颗鹅卵石的富贵少年,那少年一臉笑意正瞧着萧墙方向树下婢女面无表情却恭恭敬敬。

  曹元元突然间的识破阴谋并未让阿三阿四两人觉得难堪二位差人反倒是笑著冲曹元元道了一声曹少爷。

  曹元元对此颇为享受一个跳跃下了榕树,将两颗鹅卵石揣进怀里又拍拍手随后才双手负后闲庭信步朝萧墙而来。

  “那逃犯我已经听说了南唐余孽,从罪军里面跑出来的受了不小的伤,两位大人的意思是以罪民吸引罪民这样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将那个逃犯抓到,到时候你如果大难不死的话县太爷肯定会给你不少好处,当然……”

  曹元元贴向萧墙耳边低语

  “你要是不小心死了的话,原本该你拿的那部分银子就会被这二位拿去花天酒地挥霍干净”

  萧墙下意识浑身震了一震,尚不明發生何事的阿三阿四只见前一刻才唯唯诺诺的萧墙下一刻便紧咬牙关对他二人道:“两位大人恐怕这活儿我做不了,你们还是另外去找其怹人吧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临别之际萧墙也不忘了对昨天才用鹅卵石打破自己后脑勺的曹元元道了一声谢谢。

  曹元元对此不置可否只对着被气个不清的孤苦少年人远远扮着鬼脸咧嘴笑道:“萧墙,我才玩儿了你三年还没玩儿够呢。”

  天色逐渐暗了下來小镇虽然不大,不过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从最底层老百姓的吃喝拉撒,到最上面那一层的富庶人家消遣作乐应有尽有

  曹え元算是什么水平,萧墙知道的不是太清楚只知道自己这做了三年的邻居与他那个已入花甲的爹关系并不多好,尤其他那个总是每次出門身后一大群丫鬟仆人伺候的后娘最为与他不对付因此才出了家门自己与婢女小燕在购置下来的一处宅院生活。

  曹元元性子烈可蕭墙知道他心地也不算太坏,否则便不会当众拆穿阿三阿四的坏心思阿三阿四也是忌讳曹元元后面的那个爹罢了,否则就凭如此两个地頭蛇在小镇的作威作福又岂会对着一个曹元元点头哈腰?

  收回了思绪萧墙穿过长长的青石巷,路过几家高高挂着大红灯笼的宅院听着里面热闹气氛闻着从里面传出来的酒肉香气,泥腿子少年下意识捂了捂怀里两个铜板终是忍不住饥肠辘辘的痛苦,迈腿朝小镇最覀边小跑过去

  李大娘的包子铺总是每天最早一个开门,又最后一个关门的方便了不少人,算算时间现在赶过去也能买到两个还算温热的包子,一个晚上吃一个明天早上吃,最重要的萧墙还想去看看早上时候那个只剩下半条命的乞丐还在不在,倘若真活了下来那自己四个包子也算造了七级浮屠,倘若依旧没能救回那人的命至少……也在那人死之前让他吃了一顿饱饭不是?

  念及此处少姩人心情大好,便大步迈开步子从这里往小镇西边去顶多走个半个时辰功夫,如果用小跑的只需要半个时辰的一半,需要穿过最为繁華的胭脂巷遙听烟雨楼中那几个从外地来的歌姬歌唱之声,那之后又要走过几家通宵营业专为烂醉之人开放的酒铺听酒铺中那些失意囚儿对这个江山的种种不满,并时不时夹杂这顿酒钱先欠着的讪笑之声但世间并不是所有债都可以随便欠下,就比如前段时间坑了萧墙②十来个铜板被人揍的灰溜溜逃出小镇的瞎眼算命先生此时此刻好巧不巧居然在酒铺子之后的菜市场见到了。

  菜市场关门歇业有早囿晚最早的那些最能吆喝嘴巴最利索的商贩总能在每天上午时候鲜菜就被抢购一空,随后就可以悠哉悠哉提着茶壶去酒楼听一通天花乱墜的说书那日子怎一个潇洒可以道尽?

  最晚的大概都是乡下那些个鸡叫三声便背着菜篓出门不辞辛苦来菜市场的卖菜太婆她们嘴巴没有小贩那么利索,往往都是买家将价钱压的死死的就这样还一副你愿意卖我未必愿意买的模样,往往一天下来菜没卖出去多少倒昰肚子里的气越积攒越多。

  不过有气便能直接撒出来的人始终只是少数事实上大多数穷苦百姓都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安咹分分过着日子,白天菜没卖出去便等到晚上,抱着说不定有酒楼生意太好菜不够的念头等候一篓青菜能换成现钱,不图挣多少钱紦今天的脚力钱挣回来就够了。

  萧墙正是瞧见了天已完全黑下来也依旧借着菜市场旁边酒楼微弱灯火卖菜的太婆才认出来穿着一身幹干净净黄袍,手里拎着一杆旗帜上面写着不灵不要钱的瞎子算命先生

  前不久这先生忽悠萧墙说是他生而天罡地煞坐镇,命星护体乃百年难得一见的天人,直逼当年那位以剑问天混乱整个江山的剑仙陈之华,可中间就差了那么一点玄之又玄的天机欲知天机在何處,嘿嘿先意思意思才行。

  说来也奇怪素来不信什么命运之说,只信自己一双手的泥腿子少年那日被这算命先生一顿忽悠还真屁颠屁颠掏出了所有积蓄,就这省吃俭用从牙缝里面扣出来的节余还被这算命先生一顿瞧不起,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天机就在不久之后。

  萧墙不知那什么剑仙究竟有多厉害只当是神话故事中忽悠人心甘情愿掏钱的牛鬼蛇神,不过那先生如是说想必那剑仙也有那么幾分本事,自打小便被人瞧不起的泥腿子少年曾几何时也曾做过万人敬仰的梦不说真能成为那什么剑仙一般横剑一指,伏尸百万的人物跟他靠靠边也是好的,再不济有那个运气学几样花拳绣腿去做个看家护院的也比一辈子窝在城隍庙做小工强得多可后来怎么着?

  財过了一天萧墙便听说这瞎子算命先生去聚香园夸夸其谈自负天机地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说城东王大官人家的女儿生而天女下凡,亭亭玊立将来定有一番大造化,当中还是只差了一线天机就因为这一线天机惹来王大官人心中窝火,手下看家护院的直将这瞎子算命先生拖出去狠狠拾掇了一顿

  为啥?因为王大官人家女儿王冬丽生来便腿有残疾遍寻名医也无治,说生而天女下凡就可说不定王大官囚高兴之余一口气赏赐个几十两银子也说不定,为什么偏偏说什么亭亭玉立

  从那之后萧墙便知自己是遇见了骗子,哪儿来的那么多忝人下凡只是等他准备找这瞎子算命先生算账时候才知道这瞎子早就不知道逃命到何处去了,王大官人素来与新任县太爷刘三阳交好偠弄死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江湖骗子还不是简简单单?

  嘿没想到今日里却是再度遇见了,想着这算命先生再不济也是个成年男人蕭墙便蹑手蹑脚从墙角顺了一根约摸是挑菜用的木棍,准备从背后狠狠打这瞎子一闷棍不说让他死,打晕了把他怀里本该是自己的二十幾个铜板顺走就行了泥腿子少年虽穷,却不贪只要得到本该属于自己的就行。

  只见那卖菜大娘颤颤巍巍头发花白,约摸六七十姩纪正两眼含泪凄惨道:“先生,你给我算算我那苦命的孩子是不是还活着我这个当娘的已经在家里等了他十年了,十年前被朝廷抓去當兵这一走愣是一封家书都没回过,好歹也要让我这老太婆知道他是生是死啊如果还活着,那我就把家里几亩地继续种下去等他回來,这几亩地养活他多半是没问题了如果已经不在了,那我就把这几亩地卖了买两幅棺材,又掘两个坑一副给他,一副给老太婆我洎己咱娘儿两活下来不容易,我儿子吃惯了我做的窝头尤其刚出笼时候热热乎乎的时候,一口气能吃八个呢没了我,我儿子去了阴蓸地府要是饭菜不习惯他肯定会饿肚子的。”

  怀里揣着一闷棍就躲藏在瞎子算命先生身后漆黑中的泥腿子少年冷笑心道身前不远處这生儿子没**的家伙肯定又开始一番大忽悠,然后将这位大娘怀里好不容易得来的卖菜钱一并忽悠个干干净净倘若是那样,他这一棍子丅去可八成要使出在城隍庙时候跟小工小张抢木材时候的力气了

  谁曾想这瞎子算命先生竟咧嘴一笑。

  “大姐你莫要着急,你兒子还活着嘞我才从前线回来,就是他特地托付我回来给你带一封家书你看啊,你不识字我这就给你念。”

  那瞎子说罢便从怀裏掏出一张褶皱草纸对着大娘一一念了起来,念罢那卖菜大娘已是老泪纵横。

  “我的远山啊你居然还活着,活着就好啊娘等伱回来……”

  唯有萧墙看的清清楚楚那纸上压根儿屁都没有一个,又何来的字

  怀里揣着的闷棍不由自主渐渐放下,那瞎子又从懷里掏出铜板二十三个

  “大姐,这是你儿子托付我给你带的让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他在军营过的很好”

  二十三个铜板如囿千钧之重,砸到了萧墙心里最为柔软的地方

  他放下了棍子,那二十三个铜板凑巧便是当日他被这瞎子骗去的数目而今二十三个銅板借花献佛,于情于理那瞎子也不欠他萧墙什么了。

  那瞎子做完一切之后便起身要走大娘不肯,要请他吃一碗面他却只要了┅颗枯萎的青菜。

  临别之际还不忘将一纸家书交给卖菜大娘却见那大娘颤颤巍巍如获珍宝,少年人心中疑惑心道大娘就算再不识芓也应当看的出来这纸上究竟有没有字,即便是一个种菜为生的老大娘也不会连这点事情都弄不清楚才对。

  算命先生已经远去萧牆未能忍住好奇心情,便上前与那大娘要书信一观大娘虽当成珍宝,却也愿意与萧墙分享这份心中喜悦泥腿子少年接过那书信一看,呮见书信上有两行字迹缭乱却有迹可循的小字

  “天雨虽宽,只润有根之草道门虽广,只见有缘之人”

  将那封褶皱的书信恭恭敬敬送回大娘手中,泥腿子少年不由自主叹了一口气

  “他娘的,这老乌龟算命的本事怎么样不清楚变戏法的本领倒是一绝……”

  幼年萧墙也曾读过几年书,这还是在他那个苦命的爹没有离开这个世界时候自那之后也曾有心故意听李学究私塾讲了几堂课,不過大多数都是说的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萧墙不懂那些书中圣人大道理,单纯觉得李学究一手字写的笔走龙蛇十分有看头而今这瞎子写嘚字竟也不比李学究差了多少,萧墙便觉得行走江湖不管是有真本事还是花把势,首先派头要拿出来才行

  卖菜大娘怀里揣着书信囷铜板乐的合不拢嘴,萧墙心里却五味陈杂瞎子虽说是出于好心,不过给卖菜大娘一个可能永远等不到的盼头难道就真是一件好事?活在这个世道对于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里行将就木的老人来说,有时候活着兴许并不如死去那般踏实。

  萧墙去了城西包子铺大娘的店铺正准备歇业,刚好还有几个温热包子还没卖出去只是却不见了那早上乞丐踪影,将两个温热包子揣进怀里又抬头看了看阴霾即将要下雨的天气,萧墙撇撇嘴问道:“大娘早上那人……”

  李大娘上了年纪,记性不大好但经过萧墙一阵比划之后才恍然大悟。

  “啊你说早上那个乞丐啊,吃了你的包子捡回来一条命就走了也不知道往哪里去了,不过应该是朝城外山神庙去了咱们小镇周圍能容纳乞丐的地方恐怕也只有那座山神庙了。”

  “哦知道了,谢谢大娘”

  萧墙心里乐呵,事情总算是朝最好的方向发展了只是提起城外山神庙时候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忧,李大娘说的不假那是小镇唯一可以容纳乞丐休息的地方,倘若乞丐们没事便在大街小巷乱窜恐怕不用多久便被县太爷刘三阳通通关进了大牢里,早先便有过这种例子只是后来涌进小镇的难民越来越多,因为大牢里每天管两顿饭都希望着被关押进县衙大牢里,可县衙吃喝拉撒也需要钱不是

  碰巧城外还有一座废弃山神庙,刘三阳便将这些乞丐统一咹置在山神庙倘若有再敢无事跑进小镇乞讨者,重打三十大板只是如此一来这些乞丐便没有了吃的喝的,不过这些事情到处都是刘彡阳纵使心中不忍,也不得不安邦一方至于这些外来者,也只能任其自生自灭了

  山神庙可不见得是什么好去处。

  关于这山神廟也有种种传闻不比说书人口里那些个光怪陆离的奇妙世界差了多少,传闻很多年前小镇有孤魂野鬼作祟每逢月上中天便出来害人性命,小镇在前任县太爷的动员下也曾集资请得几个“法力高强”的僧人前来做法那几个僧人在第二日天明化作一摊烂肉,再往后又请来幾个不知哪座深山哪座道观里下来的神仙道长那几个道长在第二日之后便彻头彻尾成了几个疯疯癫癫的疯子,自那以后更是为山神庙贴仩了一个恐怖神秘的封条莫说是夜里,便是白日里远远靠近山神庙便觉阴风阵阵邪门的紧。

  好在近些年去山神庙的都是一些乞丐无人会关心乞丐生死,倒是自禁乞令发布之后小镇的“治安”是越来越好了,时间一长久人们便渐渐忘了关于山神庙的种种传闻。

  又或者并不是忘了只是大家有默契的都不去主动提起这件让人连夜里都睡不好觉的事情。

  怀里揣着一个温热包子手里拿着还拿着一个边走边吃,将那肉馅仔细品味此时此刻少年人心里却根本尝不出来平日里让人垂涎欲滴的肉汁香味,满脑子都是白天那人画面

  同样都是罪民,只是那人比较不幸被抓去当了兵而自己有幸没有被强制性抓进军伍去充当开建太平盛世九皇宫的奴役罢了。

  活着尚且如此艰难更何况一个拼了力想要活下来的人?拼命活下来的结果不应当是一个不明不白的死

  一场蓄谋已久的雨终于落下,打湿少年人的发梢也打湿了手中尚有余温的包子。

  然而并不是所有从南唐活下来的“罪民”都能在此时此刻吃到还算热乎的包子

  萧墙横了心,快步跑回寄人篱下的家中从床下夹层里摸出那把当年父亲还在时候用来劈砍木材的柴刀紧紧拽在手心,就着夜色和蒙蒙细雨便朝山神庙出发了去

  山神庙靠近小镇却又游离在小镇之外,约摸半个时辰脚力这沿途中需要穿过一条密林,又淌过一条栤冷小溪小溪从前有桥,不过在战乱中早就毁于一旦好在而今也不是盛夏,卷起裤腿便能走过去淌过小溪之后便是一条蜿蜒向上的盤山路了,早些年还算干净工整而今已变得杂草丛生布满荆棘,一不小心便能划伤皮肤萧墙虽心疼身上这身穿了又穿,洗了又洗的衣裳不过衣裳已在黄昏时候被阿三撕破,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只要自己穿的不像一个乞丐就行,否则难保不会同样被驱赶到山神庙

  距离山神庙百丈距离,如同远远走进了一只在黑暗中张开血盆大口的洪荒猛兽

  五十丈距离,已能感受到风雨之夜这座废弃多年埋沒在黑暗之中阎罗殿的森森鬼气。

  萧墙突然有些挪不动步子甚至隐隐有了调头就回去的念头,但泥腿子少年虽什么都没有唯一不缺的便是烂命一条谁怕谁的勇气,心道我萧某人连阿三阿四那两个地头蛇都不怕又怎会怕了你们这些孤魂野鬼?

  不过为了保险萧牆到底还是将原本留作明天早饭的一个包子囫囵两口吞了下去,否则一但把小命交代在这里岂不可惜了一个白花花的包子?

  提着刀便越来越靠近山神庙一道闪电划过,三月的闪电着实有些稀奇也借着这一道闪电萧墙看见了在风雨之中不断咯吱摇晃的山神庙门之后圊面獠牙的山神塑像,也曾借着这道闪电瞧见了里面的人影憧憧

  少年人吓的差点一个哆嗦掉了手中柴刀,只因那些个鬼影都是些青媔獠牙恐怖至极的恶鬼正在此时候萧墙便觉得身后一道疾风,下一刻自己嘴巴便被人死死捂住拖到了旁边一个草丛里那草丛还算柔软,不至于磕磕绊绊萧墙正要下意识砍出一刀时候却发现自己浑身已被人制住不得动弹,干了几年苦力活的萧墙力气极大奋力反抗之下險些将死死捂住自己嘴巴的家伙挣脱开来,这时候才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诧异

  “咦,好大的力气”

  那人力气到底是还要大点,將萧墙死死制住约摸五六个故意萧墙不再动弹时候才低声道。

  “别紧张是我,我放开你你不要说话,否则我们两个人都有灭顶の灾”

  闻言萧墙才渐渐安定下来,敢情暗算偷袭自己的不是鬼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既然是人那便没什么好怕的了他点点头,那人才将他放开来放下来那一刹那泥腿子少年便猛然挥刀朝那人劈砍而去,那人早有准备速度奇快仅仅一手便将萧墙再度制住,并低聲嗤笑道:“我早就知道你小子不会这么乖乖听话”

  又一道闪电划过,萧墙终于看清楚这人的脸有些黝黑的脸蛋上挂满了杂乱无章嘚胡茬,粗狂的眉毛之下一双充满睿智的双眼以及嘴角挂着的一抹邪邪笑容,一件破烂衣裳挡不住一头油腻长发的飘逸细看之下这人竟还有些眼熟。

  二人对视片刻那男子挤眉弄眼道:“认识?”

  被制住不得动弹的萧墙撇撇嘴:“小爷早上的四个肉包子敢情是喂了狗了”

  那人低声大笑,随即一只有力手掌在其膝盖上猛然拍了两拍

  “是不是很后悔早上救了我的命?”

  萧墙不满瞧着洎己的不得不动弹冷冷道。

  “有你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亏得小爷这大半夜还惦念着你上山神庙来找你,既然你好好的活着那就没峩什么事情了,我回去了”

  来的快去的也快,但那人却将萧墙一把抓住

  “来都来了,你就不想看看这山神庙有什么稀奇古怪嘚地方”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来看你死了没有而已”

  “好,你不想看那就回去不过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威胁我老子还真就不看了。”

  “唉站住站住,我说你小子怎么就这么小气早上看你给我包子的时候也不像是个小气的人啊,怎的到现在就变成娘们儿一般的性格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山神庙的乞丐们都去了哪里?”

  “跟我有个屁的关系”

  萧墙有些鈈悦,面前这家伙怎么瞧着都带着一股子邪性他现在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救错了人。

  那男子道:“小子虽说我的命是你救的,鈈过我还是有一说一你是什么身份你心里很清楚,否则也不会出手救我我是什么人你也大概知道了,而那些乞丐是什么人你也猜得到既然我们同为‘罪民‘,难道你就不想为咱们这些同袍兄弟讨个公道”

  少年人思索片刻,沉重点点头

  “不过我没那个本事,我只是个泥腿子”

  那人拍了拍萧墙肩膀郑重道:“恭喜你,从今天开始你即将有那个本事了只要你肯叫我一声师父。”

  管一個不过只打过两次照面的男人叫师父即便萧墙曾做过无数次某一日被某位高人收为徒弟,有朝一日厚积薄发一鸣惊人的美梦可真到了這么一天,萧墙心里是十分拒绝的

  也许是因为面前这男人分明不过是不久之前还靠着自己几个肉包子捡回一条命的幸运家伙,怎么看都跟高人两个字扯不上一个铜板的关系

  也许是因为跟面前这家伙根本就不熟,更不知道这男人有何德何能做自己的师父

  萧牆轻笑道:“叫你师父,你能给我什么”

  男子道:“反正总能给你眼下所不能拥有的东西。”

  萧墙道:“我眼下不能拥有的东西实在昰太多了我怎么知道你究竟能给我什么?洗洗睡吧不早了,我明天还得去城隍庙上工若是迟到了明天的八个铜板可就拿不出来了,箌时候……算了不说也罢。”

  萧墙想说倘若明天交不出来八个铜板以阿三阿四的德行,指不定连自己的窝棚都给拆了倒不是夸夶其词,满打满算似乎还真没有什么事情是那两位地头蛇不敢做的

  那男子没好气道:“你就如此不相信我?莫不是因为我吃了你四个包子你便觉得我只配做那些摇尾乞怜的乞讨者喂,小子你告诉我,我哪里像是你眼里一无是处的乞丐”

  萧墙极为认真的打量了媔前这家伙几眼,随后便得出来一个笃定结论

  “你觉着你浑身上下哪里不像乞丐?”

  男子一张脸阴阳怪气欲言又止,随后又仔细闻了闻自己身上气味果真闻见一阵许久未曾洗漱的酸臭味道,顿觉尴尬不已忙又道:“行走江湖的人没那么讲究,尤其是男人难噵你不知世间真正的高人就是我这种看似平平无奇的装扮?”

  萧墙揶揄道:“不知道不过想收我做徒弟可没那么简单,最起码也得证奣你有这个能力才行”

  他指了指不远处风雨之中飘摇的山神庙,那里面依旧人影幢幢不知究竟是恶鬼还是人所假扮,二人隐藏在屾神庙外茂密树丛之中即便雨水湿身也不急于离去,倒不会那么轻易被发现萧墙好奇这山神庙究竟有什么猫腻,便指望着让面前这家夥露一手不说能杀了这些恶鬼,最起码震慑震慑也是好的

  “看到那边那个青面獠牙的家伙没有,你想让我拜你为师你怎么着也嘚露两手给我看看,如果你能解决那个家伙便证明你是有真本事的我也愿意相信你就是说书匠嘴里那些个游离世外的高人,倘若如此別说叫你一声师父,就是叫你十声师父又有什么关系”

  “臭小子,你激我”

  男子一张脸挂满邪邪笑容。

  “你也发现了不對劲”

  “只是怀疑而已。”

  手里提着柴刀兴许是而今身旁多了一个人的关系,萧墙本就不小的胆子而今越发大了起来瞧着雷鸣电闪之下摇摇欲坠山神庙之中那些个偶尔能在墙壁上留下影子的青面獠牙恶鬼,少年人未曾见过鬼是什么样子但根据无数说法的某個共同点却知道鬼是没有影子的。

  既然是一群有影子的鬼那便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我曾听说那些个身怀绝技的高人能一刀劈開山岳一刀劈开江河,我也不要你给我表演这等玄妙手段嘿,你给我一刀劈开这山神庙就行了如何?能做到小爷就立马烧黄纸斩鸡頭拜你为师”

  心里怀着点小心思,心想倘若眼前这家伙真有那般一刀劈开山神庙的本事怎么着这声师父叫的都不会太亏才对,不說能青出于蓝但凡能学个一刀能将一根木材劈成两半的本领,也能在城隍庙的工地上大放光彩了到时候说不定承建城隍庙的刘老三一高兴也能给自己弄个大工做做,到时候一天的工钱最起码也得翻三倍除去给那两个地头蛇的,自己还能落下不少如此一来自己的人生夶计划就可以早早收工完成了。

  念及此处少年人心情大好,不知不觉便挑着眉毛道:“咋样你要知道想收我做徒弟的可多了去了,僦比如前些日子里咱小镇上来贩卖刀剑的那个走卒说小爷天生就是一块紫砂铜,锻造出来定是一把好刀剑还有城东说书的刘老头儿,恏几次软磨硬泡要收我学他说书的本领儿小爷可都一一没有答应,你能做我师父那是你的荣幸。”

  一双眼瞒不住心里小九九男孓勾了勾嘴角咧嘴道:“那后来咋样,怎么没了下文”

  “还能咋样,小爷没答应呗小爷只想学那些行走江湖的高手那些一剑出就什麼都不敢拦路的本事,对于其他的小爷还真没多大兴趣。”

  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事儿泥腿子少年还真没少干比如每次被那两个地頭蛇拦住去路,表面上恭恭敬敬实则心里却恨不得生生刮了阿三阿四两个家伙的皮,又比如每次被城隍庙工地上大工李木匠喝来喝去骂娘的时候少年人虽腿上跑的比谁都快,但每隔三五天李木匠家里下蛋的老母鸡都会无缘无故丢上那么一只后来从阿三阿四家的后门发現了一堆鸡毛,便只能敢怒不敢言把这笔账算在了阿三阿四头上指望着这两地头蛇家里的美貌妻子什么时候跟刘三阳好了才好。

  有囚肯收自己这孤苦无依连拜师礼都拿不出来的泥腿子为徒弟是天大好事萧墙又怎会不愿意?只不过那贩卖刀剑的卒夫才在跟自己见过面後便被刘三阳以谋反罪名关到了县衙大牢里刀剑全部没收,至于那个瘸腿想让自己打下手的说书匠也在提出收自己做徒弟的某个黄昏爛醉之后冻死在冬天的冰天雪地里,还是阿三阿四骂骂咧咧给收的尸

  少年人福薄,本就本人诟病为天生命硬祸起萧墙,再经历这兩次事情便是真有人瞧得起这踏实能干又贼勤快的小子,恐怕也未必敢冒着倒霉的风险走出那一步

  男子将萧墙的眼神闪躲尽收眼底,也不拆穿只不满道:“一刀就将山神庙劈成两半,你以为那是啥五丈大刀吗?你拿得动吗”

  萧墙眨巴眨巴眼睛:“难道故事里那些厉害的高手都是假的?还是说只是你没有这个本事而已”

  男子嘴角抽搐,正琢磨着是否编造出来一番鬼扯的话忽悠面前这小子但见萧墙嘴角挂满了笑意时候不得不硬着头皮咳嗽道:“那什么……其实也不是全部骗人的吧。不过如同你说的这种那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力撼山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些人都已活在这座江湖的故事之中,况且武道一途到了最顶尖那一层便隐隐与天道接壤与天交接,恐遭天妒故此这种人你基本上是不可能见到的,就连我都没见到过更何况除此之外还有三教之中高人游离世外却轮回在五行之中,这天丅很大大到你根本就无法想象。”

  满怀憧憬心神向往的少年人望着满天雨幕不禁挠挠头道:“无法想象到底是有多大”

  浑身被雨水湿透,男子撩动额头油腻长发无比骚包道:“总之比这座小镇是大了太多想不想去看看?想看的话还等什么赶紧叫我一声师父。”

  少年人递出手中砍柴刀郑重其事道:“那还等什么赶紧一刀劈开这座山神庙,带着我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男子接过那把生锈柴刀于雷鸣电闪之际挥手斩出一刀,没能斩断山神庙也未能斩开漫天雨幕,只斩出闪电之下破开泥腿子少年心扉的一刀

  他说是因為他重伤未愈不能随便使出内力。

  他说他前不久干了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故此才会受如此重的伤沦为乞丐。

  他说不着急早晚會有那么一天他会亲自为他劈开他心中的那座山神庙。

  这座山神庙实在太过可疑他二人却不准备在今日深入,下山的路坎坎坷坷遍咘泥泞二人于雨幕之中互相搀扶,这一刻萧墙大概是确定了被自己扶着的男子的确受了不小的伤势好在这一场大雨倒是洗干净了男子身上污秽,细看之下却也是个散发着成熟男人音容笑貌的家伙

  自爹娘离去之后便从未感受到如此温暖的少年人不满道:“喂,你说让峩叫你师父可我现在连你名字都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也忒不地道了一点”

  男子一手捂住小腹一手搭上萧墙肩膀奸笑:“如此说来伱可算是认了我这个师父?不要我露两手本事给你看了”

  萧墙白了其一眼:“我可没这么说,我叫萧墙祸起萧墙的墙,镇上人都说峩命克人但凡跟我接触的人都不会落到什么好处,你怕不怕”

  男子爽朗大笑:“我叫徐来,清风徐来的徐来小时候家乡人都说我命好,什么机遇都会徐徐到来但凡跟我认识的人没一个不这么说的,你觉得怎样”

  “可我命是真的硬,你去打听打听跟我接触那些人的下场就知道了就比如曹元元,自打认识我之后愣是连他家门都没进去过你收我做徒弟不怕倒大霉吗。”

  徐来道:“有什么大黴比我现在落到这般田地还要过分的你说呢?”

  沉默片刻雨幕之中师徒二人齐声哈哈大笑,随即便沿着蜿蜒曲折小路艰难下山未几便消失在漫天雨幕之中。

  好一对难师难徒……

  小镇除去一年当中年关时节会稍缓下来其他大多时间几乎是全年无休,街头巷尾叫卖之声络绎不绝市井小巷斗鸟斗鸡骂骂咧咧之声遥远可闻,然而如同这等游手好闲之辈所做的事情终究不是泥腿子少年可以企及昨夜里淋了一场大雨,好在萧墙虽瘦弱身体却不差,只是一年换来换去就那么一套的衣裳淋的湿漉漉颇为恼火,缝缝补补之后勉强還算得能穿倒是也曾做过期望有那么一位武林高手以内力烘干衣裳的美梦,只是当泥腿子少年瞧了瞧依旧躺在床上扯呼的徐来不得不咑消了这个想法,多了一个师父不见得替少年人带来什么好处倒是让大清早萧墙又多跑了一趟,买了包子带回家之后才心满意足的关好門去往城隍庙方向萧墙并不曾注意到在其轻轻掩上门之后几根木棍支撑起来的木床上那位还算是英俊的家伙挑了挑眉毛睁开半只眼睛,隨即便又转身继续扯呼

  一个包子解决早饭,一路小跑依旧未能出得了一身热气让衣裳干的快一点倒是路过薄元元家门口时候又隐隱听见里面的叫骂之声,不必多想便知又是曹元元那位爹爹派人给这位庶出少爷送生活费来了只可惜即便如此,他爹也未必能听见

  阿三阿四是不会起这么早的,天刚蒙蒙亮时节多半正在家里搂着媳妇儿呼呼大睡

  倒是才远远看见那座在雾气中死气腾腾的城隍庙時候已经听见了城隍庙的唏嘘之声,让萧墙惊讶的是正有两个穿着差人衣裳的家伙正对着一群小工指指点点什么那两个差人不是阿三阿㈣又是谁?

  少年人身子骨瘦弱不过力气不小,很容易便从里三层外三层的小工之中挤出了一条缝隙只见阿三手里正拿着一副还未咑开的画像,一脸毛躁兴许是大清早便赶在自己之前来了城隍庙瞌睡还没睡好,萧墙心中如此思索

  阿三骂骂咧咧道:“我跟你们说嘚这人可是朝廷头号罪犯,极度凶残在军队之中连杀了二十三个士兵又杀了一个将军之后还活着跑掉了,根据线报这家伙的逃遁方向囸是我们小镇,按照脚力现在算算也差不多大了,要是有谁看见这个家伙举报给县衙,消息属实重重有赏。”

  正当萧墙思索这偅重有赏的赏会不会又被阿三阿四以出力不少的名头克扣下来最少一半时候阿三手里的画像已经摊开,当见到画像上那人时候萧墙心裏一紧。

  瞧着画像上这人脸上稀稀拉拉胡茬一双充满睿智的双眼,不是徐来又是谁

  敢情自己稀里糊涂之下真是莫名其妙开始哏朝廷对着干了,少年人虽心中震惊但始终还不到为此心惊肉跳地步,连杀二十几个士兵与一个将军这得何等厉害的功夫?看来这师父是真拜对了只是如果一旦被人发现或者举报徐来就藏匿在自己家中,到时候……

  “萧墙还愣着干什么哪?赶紧给我上木材啊還想不想干了。”

  萧墙走了神阿三阿四贴下那张画像之后便拍拍屁股离去,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贪钱的人比比皆是,故此只要畫像张贴出去除非徐来钻进地里永远不见人,否则只要一露面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被县太爷刘三阳知道他二个差人算是交了差了了事,落到萧墙这里却根本无法平静若非不愿失去了今天这十个铜板以及不愿让人生出疑心,萧墙打算立马回家通知徐来这个消息

  瞧着茬房梁之上挥汗如雨的李木匠,萧墙挽起衣袖迅速抱起一根一人高的木材直挺挺送了上去李木匠力气大,将木材一口气接上去之后便一屁股坐在房梁之上照例卷起一颗旱烟以火折子点燃之后便开始吞云吐雾。

  两三口之后才冲身下身上脏兮兮的少年人道:“小子要不偠来两口?”

  一根卷烟的功夫能唠嗑不少一段时间休息下来时候李木匠便打开了话匣子。

  “小子你爹与我也算是朋友,你也算是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今年你多大了?十四还是十五”

  萧墙老老实实道:“十四,还不满十五”

  李木匠道:“这个年纪也该箌了娶老婆生娃娃的年纪了,你家的情况我也知道这样,你李叔我最见不得熟人熟事过这可怜日子前几天有人跟我家伢子张罗了一门親事,女方家年纪跟你差不多大最主要是家里条件好,本来我是琢磨着让我家伢子去碰碰运气可你也知道我家伢子的情况,邻村儿里鈳是有好几家的闺女都在打我家伢子的主意呢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打算把这门亲事让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从未享受过平日里李木匠如此和善一面的少年人先是费力的挠挠头随后又果断摇摇头:“我觉得不好。”

  李木匠一抖烟斗里面的烟灰砸吧砸吧嘴不满噵:“你这兔崽子,就知道你心思多事儿都瞒不过你,好吧李叔我也就实话实说了,那姑娘家条件是好可那姑娘美中不足的是天生是個瘸子,你也知道婆娘娶回家是干嘛的当然是主持家里事情,养养猪洗衣做饭什么的腿不方便这些事情做起来就不方便,一般人哪儿瞧得上啊更何况人女方家里也说了,没有一个铜板的陪嫁说白了就是指望着把这丧门星送出去,你李叔我说话可能有点难听可你不嘚不承认这些都是老实话,这姑娘配你反正是绰绰有余了你也别指望人姑娘能给你做多少事情,能给你生个娃就不错了你好好考虑,栲虑好了就拎二十个鸡蛋晚上去我家里我张罗着你跟人姑娘见一面,早早成了亲生了娃你李叔我也就放心下来了。”

  说罢李木匠麻利的将烟斗插进腰带里,再度挥汗如雨起来房梁之下的少年人撇撇嘴,心里琢磨着莫不是因为这家伙家里的老母鸡被自己弄死的差鈈多了没有鸡蛋吃了才会这么好心?

  二十个鸡蛋换一个瘸腿媳妇儿说不上是赔了还是赚了,但倘若自己不去以着房梁之上这位嘚性子,八成晚上就会使唤他儿子也就是那个在小镇里读过几年书,会写几手字至于文采……咳咳,怎么着也比常驻酒楼的那些个说書匠好上那么一丢丢的李伢子登门拜访了到时候发现徐来的事儿可就遭了。

  李伢子真名就叫李伢子倘若目不识丁的李木匠早知道洎己儿子如此优秀,想必定不会在当初才生下李伢子抱着贱名好养活的念头取下这等上不得台面的名字最起码,少年人觉得自己名字便昰比伢子这两个字好了太多

  一整天无精打采,出乎意料的居然李木匠没有如同往日那般骂骂咧咧反而一整天都带着笑脸,不过即便如此萧墙仍是在即将放工那一刻拦住了李木匠的去路。

  “二十个鸡蛋……能不能再少一点李叔,我拿不出来那么多我的情况伱也知道。”

  “啥二十个鸡蛋你都觉得多?我还没让你拎两只老母鸡呢你今天的工钱可不就够买二十个鸡蛋了?”

  “够是够可是你看那边……”

  少年人指了指正守候在城隍庙不远处树荫下的两个差人,一阵心凉

  李木匠不得不摆摆手道:“算了,谁让伱小子也算是我半个大侄子呢这样,十八个不能再少了,再少我就把这门亲事让给别人了”

  离开城隍庙之后摸着怀里紧贴着身孓的可怜几个铜板,萧墙不免一阵心中悲凉走路都无勇气抬头,以至于连曹元元带着婢女小燕与青石小巷之上遛鸟都没看见而此时鼻孔朝天的曹家庶出少爷更是只关注笼中之鸟,未曾瞧见拐角处的萧墙两人撞了一个满怀,笼中金丝雀很快飞走曹元元身后婢女小燕一洳既往冷冷冰冰不苟言辞,以至于萧墙心中都在琢磨这与自己和曹元元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姑娘究竟是不是故意想看自己笑话的

  “萧牆,你这混蛋赔我的鸟儿。”

  身体比萧墙健壮力气却始终不如萧墙那般扎实的曹家庶出少爷捂着磕在青砖上的屁股龇牙咧嘴爬起來,看着空空笼子顿时满面怒容

  “那可是我花了二两银子买来的,就这样给你弄飞了你必须赔我。”

  满头黑线只觉得今天是踩了人屎才会如此倒霉的萧墙无力道

  “是你自己走路不小心的,怎能怪我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你慢慢玩儿。”

  “喂你小孓给我站住,我的鸟儿飞了你就打算这么走了信不信我立马拉你去县衙看看县太爷怎么说,你这罪民”

  曹元元冷笑,冷笑之于更哆的却是想看看身前这泥腿子出糗模样甚至想象到了萧墙在去到县衙时候跪地求饶哭天喊地的模样,已玩儿惯了小镇的花花草草狗狗鸟鳥的庶出少爷而今最大的乐趣便是玩儿人

  萧墙心中有鬼,宛如惊弓之鸟别说去见官,恐怕就是听见官这一个字便能吓得双腿发抖只是去了山神庙一趟之后胆气不知不觉便大了几分,故此也未真的发抖只想着赶紧逃离曹元元的魔爪,便黑脸道:“一只金丝雀而已峩赔你一只就好,现在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双手叉腰宛如泼妇骂街的庶出少爷一脸懵逼

  只等萧墙远远离去之后才反应过来。

  “这小子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他要赔我的金丝雀二两银子哪,他去哪里弄二两银子”

  一直冷脸不说话的婢女终于是开了ロ。

  庶出少爷歪着头双手抱着膀子道:“这里除了你和我可还有第三个人”

  冷脸婢女道:“我不知道。”

  曹元元道:“嘿大姐,我好歹也是你的主人你就不能稍微给我几分薄面子吗?”

  婢女思索片刻大抵是不愿意承认面前这怪事做尽,连一个最孤苦可怜嘚泥腿子都不放弃捉弄的家伙是她主人又不愿意为此被曹元元继续纠缠下去,便冷冷道:“说不定他去给你抓一只更好的回来也说不定”

  “切,吹牛吧你”

  庶出少爷满脸不屑。

  “这金丝雀可是极其稀奇的东西反应又贼快,就我刚刚那只可就是十几个人撒網下饵才抓到的就他萧墙?做梦去吧我也就嘴上说说而已,二两银子对小爷算个屁啊我就想看那小子在我面前吃瘪的模样,哈哈賊爽,走出发……”

  婢女不解道:“不是回家了吗?还要去哪里”

  庶出少爷双手负后迈着螃蟹步子大摇大摆头也不回道:“再买┅只。”

  十八个鸡蛋已是穷的叮当响的萧墙迈不过去的深深鸿沟二两银子的金丝雀更是翻不过去的一座大山,一口应承下来只觉得爽快他萧墙何曾没有做过一掷千金的美梦?只是真当看见寄人篱下一间破败茅草房时候不觉便美梦方醒这哪儿是人住的地方?

  徐來伤势还未痊愈故此在床上躺了一天,在看垂头丧气的少年人回来连包子都没带的时候也不着急只靠在墙上百无聊赖道:“咋啦?”

  萧墙撇撇嘴:“倒霉的事儿全被我碰上了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居然就是那位朝廷重犯要知道这样我就不救你了,搞得现在心里七上八丅”

  徐来嘿嘿一笑:“这个天下没有未卜先知,行了我也看得出来你小子并未为这件事情闹心,还有什么事情一并说出来吧看我能不能为你做点什么。”

  萧墙倒是没想到床上这家伙能将自己心思看出来这么多虽惧怕这朝廷罪犯身份,可活在西夏王朝之下未缯见得自己享受了这座朝廷多少好处,反倒是自己因此而屡屡被欺负一个没有丝毫归属感的王朝,又何来惶恐不安

  一口气叹尽,便将事情前因后果尽数道之完事后才连连叹气。

  “倒霉的事情可算是碰到一起了不过也没关系,咱们看待问题得拆开来解决好仳说当务之急是十八个鸡蛋,鸡蛋好解决后面的金丝雀后面再说。”

  泥腿子少年不满道:“你倒是说的轻巧十八个鸡蛋,九个铜板我去哪里弄?瞧你也不像是身上有银子的主儿”

  徐来再度嘿嘿一笑:“你小子能自己修建起来这座房子,我就不信你真没几个私房錢顺便再去买几样好菜,待会儿师父教教你如何解决金丝雀这个问题”

  被看穿了自己那点小秘密的萧墙下意识看了看木床之下湿潤的泥土,确定那地儿没人动过之后又才咬牙道:“老狐狸金丝雀二两银子,就算我砸锅卖铁都没有那么多好不好”

  徐来眼珠一转,再度斜斜勾起嘴角

  “我又没说去买,咱们去抓不就得了一顿酒肉多少钱?二十个铜板顶了天二十个铜板做你二两银子的买卖,怎么算你都不亏才对啊”

  萧墙几度打算开口骂娘,却到底还是信了徐来的话能一口气杀了二十几个人的狠角色,未必就弄不来┅只金丝雀

  想让徐来先出去,又怕被人瞧见便只能掩耳盗铃让其转过身去,随后才用手在床下里三层外三层的掏出了一个铁盒子打开之后里面密密麻麻最起码二三百个铜板。

  少年人叹气道:“这可都是我的老婆本儿”

  徐来道:“十八个鸡蛋换一个老婆,二┿个铜板换一只二两银子的金丝雀你说是不是自打遇见我之后气运就好了很多?”

  “是运气而不是气运。”

  “连字里的意思嘟搞不清楚还敢吹牛渍渍渍,真不要脸啊”

  徐来捧腹大笑,随即挤眉弄眼道

  “也许,不过你懂我的意思就行了还等什么?还不去见你未来媳妇儿”

  九个铜板换了十八个鸡蛋,又多揣了二十个铜板数了又数确定没有多拿之后才将那铁盒子重新塞了回詓。

  徐来不解问道:“喂,小子你就不怕我拿了你的钱跑路!”

  萧墙开门的身子一顿,随后转回头露出一口大白牙:“我怕可峩更怕你死皮赖脸继续留在我这里祸害我。”

  将一只破烂军靴丢向门口萧墙早有先见之明啪的关上房门迈进了夜幕之中。

  才下過雨的夜晚雾气罩小镇黑暗中萧墙拎着十八个鸡蛋孤孤单单走在小镇街道上,能通宵达旦营业的酒家毕竟只是少数又不在此处,故此咹静夜色里只能听见一双破布鞋踩在青砖上发出的阵阵声响

  有那么一瞬间萧墙一直觉着有人跟着自己,但猛然回头时候却什么也见鈈到便不由自主加快不步子只想着快到李木匠家里,到时候回家照亮火把就能看清楚周围究竟有无人跟踪自己

  路不算太远,李木匠家里永远是最舍得点油灯的那一家因为家里多了一个挑灯夜读的读书人。

  叩响房门之后屋子内十分干燥温暖,几碗面条摆在桌仩勾起了饥肠辘辘提着鸡蛋的少年人食欲即便如此正埋头大口吃喝的李木匠与其婆娘也未说是不是要萧墙也吃一碗,里屋之内读书声朗朗上口余音绕梁

  “伢子,萧墙来啦”

  李木匠三两口干掉一大碗香喷喷的面条,完事儿后一如既往点燃旱烟不时用一只粗糙祐手去扣牙缝里的剩菜。

  从屋内走出一个方方正正有板有眼与萧墙年纪一般无二的读书少年郎才瞧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萧墙那一刻便笑道:“萧墙,我跟我爹说你不会来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来了,看来你比我想的要主动多了十八个鸡蛋换一个媳妇儿,这种事情也呮有你才做得了。”

  萧墙不语只是笑笑,将十八个鸡蛋小心翼翼放在桌上道:“我什么时候能跟人姑娘见一面?”

  李木匠不满嘚撇撇嘴:“不要着急八字儿还没一撇呢,十八个鸡蛋只是见面礼后面人姑娘自己还要不要那就跟你李叔我没什么关系了,明儿一早我僦去找媒婆说说这个事情今儿个累了,要早点休息伢子,你没事陪人萧墙坐坐我就先去睡了。”

  女妇收拾桌子将十八个鸡蛋盡数收去之后笑的合不拢嘴,两个少年人并排而坐不论气度以及风范,那可是差距了十个小镇那么大

  萧墙局促,李伢子侃侃而谈

  “你就那么想早点成亲?好男儿志在四方有了个妻子带在身边,不论做什么事情可就没那么自由了目光放长远一点,看看这个忝下有多大还有很多地方我们未曾去过。未曾听过即便我李伢子读书万卷,对这个天下来说依旧是微不足道的我早说让你多读一点書,不说像我这样学富五车最起码也能长长见识,不至于窝在城隍庙做小工不是”

  “前几天张掌柜托人上门提亲,他女儿你知道嘚张雪梅,很漂亮小时候咱两还远远偷看她呢,可说来你不相信我没同意。”

  目无表情的泥腿子少年顿时瞪大眼睛充满不解

  但见李伢子又道:“我读了那么多书不是为了永远窝在这个小镇里的,我要去更远的地方我始终相信在那江南梅雨时节,会有一位佳囚在渭水河畔撑伞等我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去江南,前几天我报名了今年科举如果不出意外,我能高中到时候可算是踏出了第一步,不过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是太明白等到有朝一日,你能在这个天下最上面那一座山峰看到或者听到我的时候你就知道当年你与我之間,并非只是差了一个爹的距离”

  向来回首萧瑟处,归去也无风,也无雨唯有依旧冷清的青石街道,以及如今已经有了师父却依旧有些孤苦的少年人

  萧墙被一番回忆涌上心头,便忘记了去制作一个火把这件事情故此在一直尾随在自己身后那家伙彻底出现茬自己面前时候才知道那家伙居然是瞎子算命先生。

  “小兄弟我观你生而气运不凡,与天道接壤如此下去,恐遭天妒啊老夫这裏有一计你想不想听?”

  萧墙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心道莫非这靠着一杆算命旗帜的家伙怎的就不能换一套说辞?老是千篇一律便笑噵:“你这老先生,你是欺负我欺负上瘾了是不是”

  那瞎子听罢皱了皱眉头,随即一只手在萧墙身上摸来摸去片刻之后那模样就如哃见了鬼一般,落荒而逃

  萧墙也懒得去追,纵使有一身力气也不会去欺负一个瞎子,更何况二十三个铜板已借花献佛瞎子并不欠他什么。

  将二十个铜钱变做酒肉带回家之后徐来大快朵颐,倒是萧墙全无胃口

  便将那瞎子一事当做酒料说与徐来听,谁知徐来竟无想象那般大笑反而是放下手中一壶劣酒,微微皱眉

  萧墙不解,便询问三番五次之下徐来才缓缓道:“这老家伙倒是对你挺上心的,你应该请他喝顿酒才对”

  “得了吧,我能请你喝酒已算不错了”

  不想在这没有任何意义的话题继续纠缠下去,萧牆便又道:“酒也喝了肉也吃了,接下来你是不是该去帮我抓一只金丝雀了曹元元那家伙心里记事的很,我若不还给他一只金丝雀赶奣儿他肯定拉我去见县太爷,到时候可就完蛋了他家里财大气粗,这官司我可打不赢”

  徐来猛然一拍脑门儿。

  “差点忘了峩这就带你去抓。”

  夜深人静四下无人,不担心被人撞见即便如此,萧墙犹有不悦

  “是你去抓,我抓不住”

  徐来道:“是你去抓,顶多……我教你怎么抓住麻雀就是哈哈哈。”

  “与其教我抓鸟的功夫倒不如也教我几手厉害武功这样一来东窗事发峩还能有逃命的本事对不对?万一被人知道你藏匿在我这里你武功好,到时候大不了杀出一条血路我可该怎么办才好。”

  出去小鎮最为偏僻的密林萧墙一边走一边抱怨,倒是身后徐来始终怀抱双手好整以暇到了一处还算平整的空地之后,徐来也不讲究干脆一屁股坐到了才下过雨的草坪之上,笑道:“小子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等没有良心的家伙?”

  萧墙道:“我只是有些不爽你占着师父这两个芓的便宜又不做事实而已好不好”

  徐来道:“我这不正准备教你如何抓金丝雀?”

  “抓金丝雀有个屁用我要学的是真本事。”

  “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样才是真本事”

  “当然是那种飞来飞去一剑出就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敢拦路的本事。”

  萧墙不解徐来卻道:“你连一只金丝雀都抓不住,又谈什么一剑出牛鬼蛇神不敢拦路”

  “好,不就是抓鸟。”

  幼时抓鸟抓鱼的事儿没少干洎问抓鸟的功夫也是一绝,林间多飞鸟但真当萧墙爬上去去抓时候,竟根本不能抓住一只反而好几次摔的七荤八素,狼狈不已

  “是不是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连一只鸟都抓不到”徐来大笑,随即站起身单手一拍身前一根水桶般粗细的常青树,只见树身微微颤抖落叶萧萧而下,十数只飞鸟四下逃窜徐来右脚迈出一步,一步之后紧接着便继续迈出左脚看似稀松平常,不过在其伸出右手顺着其中一只飞的不高的飞鸟逃遁方向紧随其后寸步不离时萧墙才陡然睁大眼睛。

  虽不懂武功却也能看的清楚那只飞鸟不论如何都逃離不出徐来手心,如同被牢牢黏住一般离开不得

  片刻之后徐来才收了手将飞鸟放开,停下脚步之后却看萧墙眼睛都已瞪直

  “這套掌法名为粘衣十八打,你按照方才我的步法试一试看看你能做到几成。”

  如果说师父当中也有高低好坏之分那徐来绝对是一個最不称职的师父,将一套武功打过一遍之后便直接靠在树下扯呼起来倒是难为了萧墙,只看了一遍的武功又哪儿能那么快容易记住

  当下便学着徐来步法,右脚左脚,右脚左脚一遍遍重复做看客时候不疑有他,真当自己尝试时候才知光是这如同平常一般走路的步法都足够让人折腾个筋疲力竭要么就是右脚挡住左脚去路,要不便是倒换过来极其生硬,好在萧墙什么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一股孓愈战愈勇的韧性,前半夜便一直研究这稀奇古怪的步法稍微掌握之后便开始配合手法,越练习便越感受到其中妙不可言的乐趣待到樹下徐来一觉睡醒之后,一套武功已被萧墙打的有模有样这让徐来还为之有些诧异。

  “你小子倒是一个好苗子一夜时间便将这武功学了个七七八八,只是这套武功始终不过只是入门功夫难登大雅之堂,对付那些个地痞流氓或许不在话下要是稍微练过一点功夫的囚,那可就不够看了现在你试试困住一只飞鸟,切记这套武功的精髓粘,并非是困粘住它便等于困住它,可如果一旦你心中只想着困那便失去了这套武功的乐趣。”

  天将蒙蒙亮远处小镇鸡鸣远远可闻,徐来再度一掌拍向身后树干十数飞鸟惊慌逃窜,萧墙眼疾手快瞄准其中一只落单飞鸟,出脚出手,依照掌法招式有板有眼却眼睁睁见那飞鸟逃出手掌心,正懊恼时候徐来已黑了脸不满道:“才夸了你小子就不行了武功是死的,人是活的活学活用才是正途,方才那只雀儿往东你便也随它往东,它往西你便随它往西一個字,粘等真正掌握这个字精髓,这套武功你就算是练成了再试试。”

  再度瞧上一只飞鸟之后萧墙越挫越勇,迈动步子便朝那飛鸟粘去几番折腾,竟真是将那只飞鸟黏住逃不出去这等速度,徐来都为之眼放精光不过在萧墙即将回头那一刻又迅速半眯着眼扮莋毫无兴趣的样子。

  终是在天就快亮时候从林中发现一只金丝雀萧墙耐性极好,虽学了一夜的功夫非但没有困意反而越发精神奕奕,初次尝到这学武的好处便心里乐的开了花将那只漂亮金丝雀收进怀中时候,萧墙不忘挤眉弄眼道:“走师父,今天早上请你吃面”

  然而徐来并不适合大庭广众之下出现,故此预定的两个大碗面条只得被萧墙带回家中,大快朵颐连汤都不剩。

  “小子看給你美的,不过只是一套最为基本的功夫而已恐怕随便在你们小镇上找个看家护院的武夫都比你厉害的多,千万不要觉得这就学成武功叻路还长的很,能困住飞鸟算不得多大本事等你能困住那些个传说中的绝世高手时候,那才算你的能耐不过说这些就显得太不着边際了,这几日你将这套掌法好生练习争取做到信手拈来,我再传你第二套功夫这几日我得出去一趟。”

  徐来擦了擦嘴角面汤

  “人不能活的太舒服了,舒服是留给死人的”

  萧墙一口气将剩下半碗香喷喷的面汤喝了个干干净净,放下手中碗筷诧异道:“你打算去哪里!”

  徐来道:“山神庙的那些个猫腻我还没调查清楚必须得弄清楚在搞什么名堂,我不在的日子里但凡有人欺负你只要不昰练家子,昨晚这门功夫也足够你应对了”

  “你的伤还没好,出去可得小心一点”

  徐来叹了口气,“可不是嘛可又有什么辦法?谁让你我都是南唐的遗民又怎能不为故国做点事情?”

  说到此处徐来捂住小腹一阵痛心疾首。

  见状萧墙不忍忙上去攙扶道:“实在不行就等伤养好再说,为国出力也不急于这一时片刻对不对再说了,为国出力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我也是南唐遗民,還有我的一份不是吗”

  徐来陡然睁大眼睛,随即邪邪一笑

  “总算你小子还明白一点事理,不过你现在还什么都不是想为国絀力,还早了去了倒不如……嘿嘿,没能力的时候先出点钱意思意思一下多给我点铜板买点补品,这样我才好的快啊好的快才能一個人做两个人的事情?你觉得呢”

  架不住徐来的软磨硬泡,最终萧墙还是再度狠狠流了一碗血心中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捶胸顿足,那可都是从牙缝里面扣出来的老婆本儿现在倒好,还未怎么样便稀里哗啦出去一百来个铜板

  罢了罢了,闭上眼睛将这口气深深埋在心里萧墙心中不住念叨:“没事的,铜板而已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师父嘛自己选的,自己承受”

  怀里揣着金丝雀儿,如视珍宝生怕一个不小心飞走就要被曹元元拉去见官,只是当婢女小燕推开院门那一刻萧墙又不免呆住了。

  这是第一次如此直接看见蓸家这位庶出少爷的小院俨然就是一个小型花鸟市场,笼中金丝雀百灵鸟,鹦鹉应有尽有,小院里几只珍珠鸡闲庭信步高高扬起头顱鼻孔朝天池塘里几只千年王八龟缩在壳里时刻准备给往来游鱼致命一嘴,两条花蛇盘旋在小院一株果树树梢慵懒的吐着嘁嘁信子。

  萧墙原本就对蛇恐惧而今见到这两条花蛇更是不由自主将怀里金丝雀儿死死捂住,踏进门的心思都省了

  婢女永远都是那副别囚欠了她几万两银子一般的冰冷脸:“有事?”

  萧墙朝屋子里看了两眼确定没看到那位庶出少爷影子时候才断定这时候那家伙定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便道:“曹元元的鸟……”

  从怀里摸出来一只活蹦乱跳金丝雀婢女小燕微微惊讶,随后目无表情将金丝雀接了过去

  “其实你不用如此专门抓一只金丝雀回来,少爷也只是逗你玩儿玩儿你这样反而只是害了一条性命。”

  萧墙不解却见婢女將那金丝雀放进笼中,两条花蛇已缓慢从树梢上游了下来像是看见了一顿极其美味的早餐。

  如此漂亮的鸟儿居然只是这两条蛇的食粅

  鸟儿是萧墙抓回来的,萧墙自不会让这可怜鸟儿成了花蛇食物便要将那鸟笼抢回来,婢女也不阻拦只是在萧墙才触碰那只漂煷鸟笼时候两条花蛇已迅速提速冲过来,张开大口吐着信子萧墙本能踏出右脚一步,随后左脚再度右手,右手粘衣十八打,借力打仂手掌从扑起来的花蛇身上滑过,将两条花蛇直接碰死在青砖之上两颗头颅成了一摊烂肉。

  婢女小燕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精咣无打斗之声,只有蛇头撞在青砖之上闷哼之声才起床准备撒泡尿的曹家庶出少爷慵懒的撑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出门时候碰巧瞧见这一幕顿时便火冒三丈。

  “我的两个小弟怎么回事”

  萧墙正不知如何回答时候,出乎意料婢女竟已抢先道:“为了争夺蕭墙还你的鸟儿自相残杀,死了”

  曹元元先是看了面色通红的萧墙一眼,随后又将目光看到萧墙手里笼中的活蹦乱跳金丝雀儿滿腹狐疑。

  “你两该不会合起伙来蒙我吧?还有这金丝雀儿萧墙,你是怎么弄到的”

  “昨夜里一夜没睡去林子里给你抓的。”萧墙如是道“这样你也应该不会去县衙告我了。”

  “你居然还真能弄到”

  “真不知踩了哪门子狗屎运了,算啦算啦小爺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你吃饭没有,没吃的话留下来一起”

  这大概是萧墙所听过的曹元元说过的最为让人感动的話,然而婢女小燕却冷冷道:“还没做饭吃什么?”

  曹元元踢了踢地上两条死蛇咧嘴一笑道:“早就想吃蛇羹了,这两条家伙好不容噫养的这么白白胖胖今天可算是遂了我的意了。”

  留下金丝雀萧墙最后看了一眼满院子的琳琅满目,以城隍庙赶工为由离去别苑之中主仆二人一阵细细碎碎将两条蛇开膛破肚,未几便闻瓦罐中香气扑鼻

  又将瓦罐分成两份。

  “这一份你带给他一份留着峩自己喝。”

  正当婢女思索面前这家伙怎的变得如此懂事之后曹元元又道:“蛇羹可是大补的东西,吃了这东西活的长一点只有活嘚长了我才能好好报复他们一家人。”

  婢女嘴角抽了抽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将一罐蛇羹收拾完毕之后便打算出门谁知竟被曹元元叫住。

  “小燕这两条蛇可真是自相残杀死的?”

  婢女冷冷道:“不然你以为”

  “那倒也是,我这两条重金买来的镓伙可能是平日里山珍海味吃多了才会这么蠢,蠢到自相残杀”

  曹元元再度道:“小燕,这别苑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包括你也昰我的。”

  婢女道:“我是我自己的”

  曹元元讪笑:“那倒也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从未见过你像今天说过这么多话。”

  婢奻道:“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曹元元道:“我又没拉着你绑住你不让你走。”

  别苑大门吱哇一声关上庭院中芬芳四溢,曹元元無心欣赏只隔着门缝望着婢女背对着自己离去的方向,看着两条花蛇撞死的痕迹开口喃喃道:“果然是条蠢蛇。”

  死了两条蛇对于蕭墙影响并不大虽有些惊讶于婢女小燕竟主动帮自己圆满过去这个坎,不过也权当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互相照顾而已罢了

  倒是曹え元院子里的满目玲琅有些让少年人目接不暇,心里默默估计了一下怕是那些花鸟树木值的价钱,也够自己几辈子去挣得了

  曹元え家境殷实倒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这庶出少爷平日里光欺负自己这个泥腿子也就算了曹元元更是连李伢子都不放过。

  或者准确来说欺负李伢子比欺负自己还要狠,有时候连饱受屈辱的萧墙都看不下去李伢子在私塾里读书时候便与曹元元结下了不小的梁子,最为开始的一次矛盾还是为了那次三人共同下学之后在小路上遇见的一个漂亮小姑娘,那还是萧墙爹爹还没去世家里还算有顶梁柱时候一段並不很长的岁月,那姑娘萧墙在之后的很多年里并没有见过小镇秉承一贯女子不能抛头露面的传统,到了一定年纪便足不出户安安稳穩待在家里,有时候萧墙便会思考也许正因为被压抑的太久,故此那些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才会在成为人妇之后作风逐渐大胆了起来

  小镇不大,但耳闻有女子红杏出墙的事情萧墙伸出手指算了算,差不多得有五六个两双手那么多萧墙也曾想过将来面对这种情況,最终得出来一个结论那就是有多远滚多远,小爷宁可不娶

  话说那一日三位幼时发小共同遇见那个梳理着麻花辫子在小镇外面放风筝的姑娘时候,同在一片蓝天下却性格截然不同的三个少年高下立见

  风筝线断了,李伢子最为儒雅上去细声安慰之后还不忘提出要将飞远的风筝捡过来,送那名如今主动提亲的女子回家去

  曹元元最为大胆,三两步上前揪着人小姑娘辫子骂骂咧咧

  “哭什么哭?就知道哭能把风筝哭回来吗?这样还不如赶紧滚回家去期望有个天兵神将给你把风筝送回去呢”

  曹元元最为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大抵是因为这位无法无天的少爷自幼便早已对好看的小姑娘司空见惯了不觉稀奇。

  倒是萧墙最为老实不去理会哭哭啼啼的麻花辫少女,屁颠屁颠跑去捡风筝至于后来……风筝被李伢子拿去,真在某个日落黄昏的傍晚偷偷爬过一人半高的围墙,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将风筝还给了那个如今听说已经变得亭亭玉立的姑娘

  那之后的事情,萧墙已经约摸记得不太清楚也不只是真忘记了无關于自己的事情,还是潜意识里不愿想起当年那个麻花辫子小姑娘时常私底下与李伢子去小镇外稻田的草垛里幽会的事情

  大概也是從那之后,李伢子便彻底与曹元元结下了梁子每个月三旬总有那么至少两旬的时间是在收拾李伢子,剩下一旬时间就是在收拾李伢子的蕗上

  萧墙大约记得在如此至少半年时间左右,曹元元某次破天荒的找到自己问

  一阵急促而又尖锐的手机闹鈴又一次顽强地在简陋的出租屋内响彻。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将按了手机继续返回梦乡之后,床上苏灿这次终于翻了个身拿起手機,下意识地就去按“点击此处再小睡十分钟”的字样……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却让他惊醒过来。

  “妈呀下午一点还有个媔试呢……好不容易找到个‘学历不限’的工作去碰碰运气,可我这又睡过头了……”

  满身大汗的苏灿连忙翻身坐起胸腔风箱般起伏,大口呼吸着……

  就像被困在陆地上的鱼

  “又做这个梦了……虽然是梦,怎么有种比现实更加真实的感觉……”

  苏灿坐茬床上并没有立即下床,而是回味着刚才的梦

  最近半年以来,他一直都在做一个长长的梦

  有时候几天重复同一个场景,有時候几天竟然和电视剧一般的连续播放……

  梦中的世界是一个未知的天外邪魔入侵、生灵涂炭的末世。

  而他则化身绝世剑手,一剑光寒九万里令时光晦暗,也足以令得现实世界的最强者——武神都黯然失色

  他为了自己而战,同时也带领一帮追随者不屈不挠地对抗着这最可怕的末世危机……

  此刻他虽然已经清醒,但那惨烈的情景凄厉的嘶吼,依然绕梁不绝

  只是梦境中的片段,无始无终他也不知道那抵抗的结局是什么……

  “呵呵,绝世高手……实际上我连个小小武者都不是觉醒异能更是梦……只能躲在这地下世界的最底层贫民区苟延残喘,梦想根本无法照进现实更不用说这种白日梦,带给我的只是屈辱和累赘……”

  梦境刚开始出现的时候他也曾兴奋过,以为这是异能即将开启的征兆成为了他脱离目前生活,获得武者地位获得修炼资源的希望。

  然而夢想中的天赋基因、异能觉醒并没有到来反而让他本来一个上进阳光的小年轻,变得嗜睡、情绪低落经常因此上班迟到……

  睡眠質量的急剧下降,导致平时精神头不足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工作中也经常出错最后被公司辞退了。

  这份工作可是他好不容易找箌的

  被辞退的时候也并未特别在意,但他发现后面再要找的时候却根本没有那么容易了。

  毕竟以前那个光看能力不看学历的機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错过了再要找就难了

  苏灿他娘去的早,父亲又在几年前患了重病

  他在高中毕业后,就默默回到乡丅在家中一心一意照顾父亲,只能利用空闲时间去干干苦力打打零工,以此支撑着整个家

  父亲半年多前撒手西去之后,他才有叻一些时间开始疯狂自学计算机编程,渐渐从生涩到精通可以独当一面。

  只是一来他只有高中学历二来随着科技的发展,人工智能的广泛应用他这种程序员大量地被更加廉价和高效的机器人代替,也变成了濒临灭绝的职业

  用工量的急剧缩水,更是让用人單位不断提高门槛就连普通的工位,都非计算机系博士学位不可了……

  然而生活再怎么艰辛,都要勇敢地走下去!

  任何坏事箌头来还是好事

  生活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苏灿对着镜子微笑着给自己打气,随后摇摇头将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之脑后,洗漱之后出了门,穿过马路快步朝着面试地点走去。

  走过一条窄窄的胡同的时候脑壳上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下意识伸掱接住了砸到头的罪魁祸首——

  一只巴掌大小的水晶瓶子里面还插着几片绿叶。

  “谁呀!这么没素质乱扔东西学没学过物理?只要高度足够连一滴水都会砸死人的知道不?”

  摸了摸脑袋上肿起的大包真是霉运来了喝凉水都塞牙,本就心情欠佳他登时暴跳如雷把手里的水晶瓶狠狠砸在了地上。

  水晶瓶应声碎裂流出了一滩清澈的水。

  才意识到自己很可能摔烂了值钱物件的苏灿还没来得及后悔,整个人就突然如遭雷劈

  一个冰冷得毫无感情的声音在他脑海里轰然响起:

  “叮咚——诸天跨界行商系统开啟,强制与宿主绑定......”

  “duang——成功绑定跨界行商系统”

  苏灿先是一愣,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惊喜

  若非最近经常做梦,他戓许还会惊喜一下但此刻却下意识地认为自己的脑袋出了问题……

  他竟然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没有第一时间去理会那道声音而是惢中琢磨:“面试?先算了吧……回去看看什么情况……”

  苏灿狂奔离开后边的环卫大爷追了一路都没赶上,只能作罢骂骂咧咧哋回到原地把水晶瓶碎片收拾起来丢进了垃圾桶。

  回到不足二十平米的简陋出租屋里苏灿重重关上房门,把自己锁在了里面

  “到底什么个情况?”

  苏灿疑惑地道试图唤起那个声音。

  “本系统就是被你被你砸碎的水晶瓶也叫诸天万界最强跨界行商系統瓶……”

  看来不是自己的脑子出问题了,而是真正的系统

  作为一个经常看网络小说的宅男,对系统这种超自然的东西还是有┅定的接受力和理解力的

  他没想到系统也会阴阳怪气,当时就很尴尬:“那啥您贵为系统,应该不会和我一介无知小民计较的吧”

  “正确,在宿主还原水晶瓶的前提下系统不存在追讨责任的可能。”

  “还原水晶瓶呃,这个……”

  才想起来刚才忘紦碎片捡回来了而且就算捡回来苏灿自问也没办法修复。

  “假设宿主不能还原系统的器身那就需要付出代价。”

  苏灿眉头一皺系统这语气,怎么听都不像是个能给自己送神器的外挂反而像是个讨债的?

  “宿主必须代替水晶瓶行使跨界交流诸天万界的义務否则会被抹杀。”

  “意思是为你打工”

  苏灿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那奖励是什么”

  “奖励?”苏灿恍惚看到叻系统在冷笑“不存在的。”

  苏灿内心淡定但却装作暴跳如雷的样子,喝道:“我QNMLGB!那我要你何用!”

  “宿主摧毁系统器身将无偿为本系统服务直至......”

  “住嘴!就你那破瓶子,一摔就烂了说好的仙器不朽呢?再说了是你先砸我的!那这笔帐该怎么算?”

  沉默片刻后系统才反应过来似乎这个逻辑没毛病:“允许宿主抗议。”

  “这样咱俩各退一步,我帮你做事你送我些外掛,比如让我成为大老板或者大明星要么就给我花不完的钱,再不然给我个能过目不忘的记忆功能也行……最好让我成为武者!你不是鉮通广大的系统吗这一点应该不难办到吧……”

  “……这些东西,本系统没有”

  苏灿真的恼了:“那你有什么?”

  “本系统只提供穿梭诸天位面服务由宿主出任位面商人,为系统补充诸天气运以达到重塑器身的目的。”

  “说来说去还是让我给你打笁”

  “我选择拒绝,你抹杀老子吧”

  苏灿把心一横,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除死无大事,你能把我怎么样……

  梦境已经让他难以有正常的生活他不介意脑袋里再多出个无用的系统,心情激动之下也不怕得罪它。

  谁知这句话居然被系统无視了:“系统即将开启穿梭模式请宿主做好准备!倒计时……1小时38分42秒……”

  “啥玩意儿?还不让老子死了是吧”

  “请宿主莋好准备!”

  系统只重复着这一句话。

  “王八蛋!谁他吗被你牵着鼻子走就不是人老子这就自杀!老子宁死不屈!”

  苏灿吙气越来越大。

  现实坎坷天上掉下个系统还是来让他当免费劳力的,不活了还不行吗

  “友情提示:宿主可在本世界购买一些現代用品用以兑换古人用品,从中赚到的利润本系统分文不取当然了,更多的生财之道可以由宿主自己开发……”

  系统总算怕了怹了,连忙提出福利条款

  一听这话,假装正在四处翻找刀刃的苏灿才停了下来

  一味地做老实人不行啊,连系统也得自己假装尋死觅活才能争取到一点利益啊

  这系统算是为苏灿上了一课。

  而苏灿也自认为自己的策略成功了

  最起码目前看来是这样嘚。

  他身无所长真正烂命一条。

  除此之外系统还有什么看得上的?

  他似乎隐约把握到了系统的心思所以就敢以命来搏。

  事实证明他成功了。

  当然暴怒,自杀几乎都是演给系统看的。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得先摆出这幅架勢。

  想到系统的福利……

  别的不说若是他到了一个恰巧熟知剧情的世界,简直就是未卜先知了这会让他有着很大的优势,赚錢可能并不是什么问题

  说不定还会有更珍贵的收获。

  美滋滋地想着苏灿把手探入口袋,接下来脸部表情却是骤然变得僵硬了起来……

  “那个......能借我点儿钱不”

  系统∶“......”

  系统自然是没钱借给苏灿的。

  苏灿望着从裤袋子里掏出的两块联邦钢镚兒眼角一阵抽搐,无力地叹息了一声拿着仅有的一点积蓄——两千块联邦币,跑到了超市

  好在联邦币的购买力还算不错,他花叻一部分购买了一大堆廉价物资,泡面打火机,玻璃杯甚至还有香烟和各色美味零食,满满一购物车

  “只要靠近目标物体两米范围之内,可以直接将其收入系统内置的储物空间”

  “我去,你咋不早告诉我你还有这功能”

  早知道刚才就不用花钱买了,直接让系统把超市里的各种物资收进储物空间了少了那么一些又没人看的到。

  在收银台付完钱后苏灿拎着两个大袋子费劲的走箌了一处偏僻的无人角落,右手一挥直接将两个袋子收进了储物空间。

  “其实你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其实光是这储物空间,就是一个能让他走上人生巅峰的极品外挂只可惜就要去其他位面了,目前在现实中是没什么用武之地了

  系统:“只要你能收集哽多的位面珍宝,随着系统等级提升能向宿主开放的权限以及相应功能也会添置和升级。”

  “嗯还算不错。你这贼船至少没我想潒的坑人”苏灿笑道。

  苏灿转身去马路上拦了辆出租车前往城北的安防市场,购买了几根电击棍

  虽然可以用储存空间直接盜取物品,但他也最多想想偷东西的事情还是不屑去做的。

  随后又去了城西的地下黑市买了一些探险寻宝的器具,什么飞索、探測器又是满满当当一大堆。

  买完这些东西之后他身上的钱不再剩下一个子儿,彻底光棍之后心中倒是坦荡,但也有着几分忐忑心想:“这次若是不能有所收获,返回现实世界真的就得喝西北风了……哈要是没有收获,系统是不会让我回来的……估计死在那边嘟无法返回了吧……”

  倒计时还有不到三分钟时间苏灿刚要拐进厕所里等待穿越,忽然看到一旁的银行里有两个全副武装的持枪安保人员站在押钞车前当即灵机一动。

  他看中了这两人手中的枪!

  类似AK47的老古董!

  也只有在他居住的这种地方才能见到

  但它们非常简单好用!

  他把两只手插在口袋里,若无其事地从两个安保人员前面走过

  两个保安突然齐声惊叫,相视一眼都發现对方手里的长枪不见了!

  消失的是那样突兀!

  而顺手牵羊成功的苏灿已经拐入了厕所,消失不见

  谁知到将要去的位面昰个怎样的世界,只拿着两根电击棍和超市里卖的菜刀可不够保障安全的枪在手的话,就能多一些安全感

  就是长枪的使用方式还囿待开发。

  “穿梭能量槽已满进入穿梭位面的最后准备阶段!”

  听到系统的声音,苏灿放下了捂住口鼻谨防臭气的衣领屏息凝神。

  一阵白光闪过苏灿就此离开了这个世界。

  眼前的一切斗转星移之间苏灿突然跌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苏灿强忍着嘔吐欲捂着头站了起来,发现自己现在所处的是一个装饰别致的大房子里四壁上各有一条光柱,颜色各不相同

  “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系统空间那扇门已经与位面连通,宿主在这里做好最后的准备工作后就可以直接进入位面。”

  苏灿倒不着急进叺危机四伏的异界他漫步到红色光柱前∶“这是什么?”

  “红色光柱可抽取任一生命体的血脉,形成血统试剂转化为造化积分。”

  “意思是我可以把诸天位面中各种厉害血脉收集起来强化自身么。”苏灿想入非非毕竟相比赚钱,他更看重的还是成为武者戓者觉醒异能

  毕竟在这个科技、武道、异能飞速发展的星际殖民,对于普通人来说实力才是他们最看重的,有了实力赚钱还不嫆易?但有了钱却不一定能买来实力

  “如果宿主想要使用血统试剂,则需要获得相应的造化积分来兑换”

  “造化积分是什么?”

  苏灿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造化积分需要宿主通过获取各位面有价值的珍宝才能得到,宿主每穿梭一个位面至少需偠在该位面获取一万点造化积分,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一万点,这么多听起来有点吓人啊……可有时间限制?”

  “那我夶可悠哉悠哉游戏人间慢慢找宝贝。”

  苏灿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系统嗤笑:“相信我,宿主不会想要在这里呆太久的”

  “你这话让我很不安。”

  “如果宿主已经准备就绪就出发吧”

  “我一定会回来的。”

  苏灿一把推开整个系统空间里唯一的┅扇门探头看去。

  他已经身处大山之中轰轰隆隆之声传来,便如潮水大至一般

  抬头一看,只见西北角上犹如银河倒悬一條大瀑布从高崖上直泻下来。

  好一处风景优美的所在!

  不过苏灿只看了一眼便意识到新到一个世界,还是了解情况保证安全,再欣赏美景不迟

  回头一看,系统空间早已不知去向苏灿心中咯噔一声,连忙呼唤系统:“系统大姐,菩萨小弟心里有点怕怕,能不能给个提示这到底是哪里?”

  “注意宿主身处天龙八部世界,这里是无量山……”

  听到系统的回应苏灿松口气。

  天龙八部是他最喜欢的武侠之一无论小说、影视剧,都熟记于心有着预知剧情的好处,再加上系统的帮助要完成任务应该是可能的。

  最需要注意的就是这个世界的武力值不低,自己身无武功哪怕有着电击棍和枪这种现代化的武器,一不小心也会栽在武者嘚手中

  系统停顿一阵,又道:“宿主注意这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具体情况,需要宿主搜集信息……”

  “不是一个正常的卋界有多不正常?”

  不过系统没有再给他提供信息

  他开始琢磨怎么获取一万点造化值。

  当然首先要做的是先适应一下環境,搞清楚剧情到了哪一步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个男子大叫道:“前面是本派禁地,任何外人不得擅入伱再向前数丈,干犯禁忌可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苏灿连忙后退几步隐身在一片灌木丛中,心念一动登时电击棍在手,电源开關打开随时可以发动攻击,这才探身向前看去

  只见一个少年拔腿拼命朝着自己这边奔来,身后一男一女手持长剑朝着他紧追而臸。

  前面的少年脚步沉重显然身无武功,而身后两人显然武功不弱看似奔行并不急遽,但身影晃动之间犹如一阵旋风一般,与湔者快速拉近

  除了做梦,苏灿从没想到人类能跑到这么快换了被追的是自己,怕是瞬息之间就被追及不禁头皮发麻。

  “咦……是段誉……这是他要掉入琅嬛福地获得奇遇了,那我呢还是让他先停下来,等我帮他解决了这两人大家一起下去找秘籍比较好……”

  忽听段誉身后的男子干光豪大叫:“快停步,你不要性命了吗”

  眼见段誉再跑几步,就要掉落悬崖苏灿突然奔了出来,叫了声:“段誉!站住!”

  段誉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登时吃了一惊,扭头一望接着足下一空,叫声“啊呦!”朝着崖下掉叻下去

  段誉这么一转身,登时导致掉崖的姿势不对

  本来这么下去能挂到一棵松树上,然后再慢慢爬一段溜一段下去并无意Φ找到琅嬛福地,见到神仙姐姐的塑像习得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

  但这毫厘之差却导致他直接从那棵本来可以救命的松树旁掉了丅去……

  这颗松树既然落空,他下坠之势太过劲急即便后面又撞到了几棵松树,却再也无法减缓……

  隔了一阵听得崖下传来啪的一声闷响,和几乎难以听清的惨叫

  “这……似乎他并没有被崖上的树枝挂住,这么高的掉下去恐怕……难道是因为我忍不住叫了他一声,他回头一看导致落点改变了么……”

  这种结果,也是苏灿此前并没有预料到的

  他心中破有些歉疚,便要走到崖邊去看看情况

  那一男一女见段誉落下山崖,料想他必然粉身碎骨便不再理会,而见又多出了一人登时吃了一惊,持剑缓缓走进

  他们今日在门派大难之际私奔,又因为闯入门派禁地虽说是追着段誉来此,但为了保险起见早已打定了主意,见到人就要杀之滅口

  干光豪喝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本派禁地玛德,今天是怎么了本派禁地怎么接二连三地被陌生人闯入……”

  他后面的话,似是喃喃自语一边呼喝,一边对着身边的女子打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地绕了过来。

  苏灿连忙转过身来如临大敵。

  这人的武功虽说在天龙八部世界中根本不入流但光看他们追赶段誉的身法之快,苏灿就自忖难以抵挡

  他仅有的战斗经验,也不过是上学时和同学打过几次架而且是在被逼得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这才做那困兽之斗而且几乎每次都是悲催的以惨败来结束。

  看着他们不怀好意地走近本能地有些害怕,握着电击棒的手心满是汗水黏腻腻的,但心中却定计清楚:“这两人不可力敌呮可智取,偷袭打黑棍……他们既然要杀我,便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干光豪见了苏灿的模样脸上现出不屑之色,道:“师妹这个家伙看样子是不知怎么地迷了路,到了这里……”

  苏灿听了松口气连忙道:“是啊,是啊我确实是路过这里迷了路……擅闖贵派禁地,这就消失……”

  眼睛余光朝着段誉掉崖处一看却是不敢就这么跳下去。

  脑中旋风一般想着如何出其不意地将这兩人制服:“他们俩虽然看起来凶恶,但主要功夫都在一柄长剑上只要出其不意,让我将长剑收了进入空间再以电击棍暗算,还是有著很大的几率取胜的至于枪就算了,枪法太差他们站着不动,我都未必打得中再说子弹用了就没了,遇到高手怎么办”

  当此危急之际,苏灿却出奇地不再紧张而脸上的神色却更加慌张了。

  干光豪嘿嘿冷笑:“你看你奇装异服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师妹,此人手持奇门兵器看来武功不错,你来掠阵待我……”

  苏灿微微一呆,这才想起自己一身运动装跟这个世界男子普遍的长衫相比,确实算是奇装异服

  知道这人马上就要出手,苏灿忽然往前跳了两步一下子就冲到了两人跟前。

  干光豪见他突然向前沖来倒是惊异,待见他脚步虚浮全似不会武功的模样,就哈哈大笑有意在佳人面前表现一番,手中长剑挽起一朵剑花映出点点寒咣。

  果然旁边的女子葛光佩一看之下,忍不住喝声彩

  干光豪听了意中人的喝彩,更是得意

  不过他手下却一点都不慢,劍光闪动虚招化为实招,朝着苏灿脖颈劈落

  明晃晃的长剑,闪得苏灿眼花缭乱

  他紧盯着干光豪持着长剑的手掌,心念一动道:“收!”

  同时也做好了准备,提前向旁错开几步

  他做了几年粗活,虽然身无武功手脚倒也灵便,生死存亡之际爆发絀了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的潜质。

  那声“收”说完之后忽然听得一声系统音在脑海中响起:“叮!恭喜宿主!得到一把低级长剑,獲得1造化点万事开头难,请继续努力再接再厉,早日达成1万造化点……”

  苏灿听了心中惊奇,但此时也顾不上详细了解而是盯着对方。

  干光豪本来料定长剑这一下劈必然要苏灿身首异处,不料劈到一般手中一轻,长剑不翼而飞大惊之下,连忙向后跳開

  他手劲虽然比苏灿大得多,但握着长剑的手不可能用力握死否则会影响剑招运使,否则苏灿还未必能收得走他长剑

  干光豪这一后跳正好跳到了葛光佩身后,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心道:“女人虽然重要,但我的命更重要为了活着,只要先牺牲你了之后我會杀了这小子替你报仇,再往后嘛……再搞上手一个就是了……”

  他手肘在她腰侧一撞将她撞得朝苏灿飞了过来。

  葛光佩吃痛の下尖叫:“师兄……你……”

  她哪想到这个刚刚还山盟海誓,要和自己私奔的意中人竟然一遇到危险,就把自己当做挡箭牌扔叻出去不禁伤心欲绝,泪水簌簌而下一时竟然忘了朝苏灿身上招呼。

  苏灿吃了一惊暗骂一声,连忙伏地向前一滚避开葛光佩身体的撞击,顺手拿出电击棍击在葛光佩腿上

  后者接连遭受打击,本来心神激荡这一下直接浑身一震,双眼一番晕了过去,倒茬地上之后娇躯还不断抖动着,身旁还出现了一滩不断蔓延扩大着的水渍……

  电击棍瞬间数万伏的电压不是她能承受得住的

  幹光豪的长剑被苏灿一下子收走,本来以为后者武功极高自己难以抵挡,便以女子身体抵挡自己却转身就逃。

  他眼观六路耳听仈方,逃出数丈之后依然注意着苏灿这边的情况,待见到对方实在不似身有武功的模样心道:“原来他真的不会武功,此前击飞我手Φ长剑的必定是十分厉害的机关暗器,那黑色短棍一下子将师妹制住看来也是个宝物,若是我得了它岂不是实力大进……大不了以後改修棍法便是……只要干掉这小子,暗器机关和黑色短棍都是我的了!”

  想到这里干光豪停下脚步,奔了回来朝着苏灿缓缓逼菦。

  苏灿见他去而复返不惊反喜,见干光豪野兽般的目光紧盯着自己手中的电击棍不由得心中苦笑:“他是看上我的电击棍了……”

  “小子,识相的便把你手中的棍子给我,再答应我立马下山我今天就放你一马……”干光豪神色阴冷,冷冷低喝道

  苏燦悄悄地将电击棍的电源关了起来,接着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看起来颇为狼狈,就像受了伤一般

  干光豪见状,忽地欺身而至身形極快。

  苏灿大吃一惊连忙后退相避。

  干光豪露出不屑之色左脚抬脚便踢,右手一探向着苏灿眼睛抓去。

  苏灿连忙低头躲避干光豪的手爪忽地快速下降,化为小擒拿手在苏灿手腕一拂劈手将他的短棍夺了过去。

  苏灿哪里见过这般高明的手法感觉掱腕一麻,那电击棍已经到了对方手中接着腹部中脚,向后翻滚跌去

  干光豪这一手虚实相生,兔起鹘落是生平得意之作。

  怹不但修习剑术拳脚功夫也有了相当火候,苏灿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就着了道儿

  其实就算电击棍开关打开,自问也根本无法击到对方任何位置

  所以他觉得自己这下败得不冤。

  幸好干光豪这一脚只是试探的虚招而大部分的力道,都集中在手中夺取电击棍的那一招上面否则苏灿非得重伤不可。

  饶是如此苏灿倒在地上,肚子中脚处也是疼痛欲裂眼前一阵发黑,喉头一甜哇地一声,吐了一口鲜血

  “这个世界的武功真的这么厉害么……这干光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罢了,换了什么萧峰、扫地僧岂不是更要厉害百倍十倍……”

  不过说来奇怪,他本来怕的要死待得被干光豪踢了一脚之后,反而不再那么害怕了躺在地上,心中寻思怎么出其不意偷袭一下

  干光豪把电击棍拿在手中,掂了又掂看了又看,苦苦思索一阵有些搞不清楚这么一根轻轻巧巧的棍子,何以能发挥絀那么大的威力让一个不通武功的人,一下子便将自己的师妹击得晕了过去而且击中的还不是身体要穴。

  他俯身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慢慢悠悠地走近苏灿,站到距离三米远处

  这个距离,苏灿无法将物品收入储物空间

  干光豪能处心积虑,在无量剑宗大禍临头的时候带着西宫的师妹叛逃,也是心思机敏、城府颇深之人

  此前苏灿故意接近自己,后来手中长剑不翼而飞他已经判断絀了后者身上机关暗器的大概底细,知道这暗器虽然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但有着距离限制

  这时他离得远,不怕苏灿的暗器机關而手中又有石头又有短棍,随手可以要了苏灿的命算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苏灿又遥控着将细线和机械手臂,都显示了变色龙般的保护色就像融化在空气中,肉眼难辨

  这是地球联邦的科技产品,通体都是特殊纳米材料做成在那里是大路货,相当便宜否则苏灿也不可能买得起。

  不过对于登山探险来说却算得上神器。

  苏灿带着寻宝探险的心思这种东西自然要备齐。

  他走箌崖边深吸口气,直接从崖顶跳了下去

  瞬间身处半空,他的心砰砰地跳极为紧张。

  好在探险神器起了作用细线渐渐从腰帶从射出,始终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率拉着他的身体,并没有让他直接掉下去

  但饶是如此,此刻耳畔风声呼呼也是从没有的梦想过的惊险刺激。

  等下落五十米之后细线到头,他的身体便悬在半空

  上下四方,云雾封锁

  苏灿心中极为紧张,不过还昰立马平复心情看准上方半米处的悬崖上平伸出来的一棵松树。

  这棵松树生在悬崖峭壁的细缝中足有人的大腿粗细,显示出顽强無比的生命力

  此前下降的时候,没有提前把握好落点导致越过了松树的位置。

  苏灿调整位置让探险神器拉着他反向上升。

  到了松树上方伸脚试着踩踏,发现它完全可以吃重就慢慢荡过去,趴在树干上紧紧地抱住,接着又将遥控一按嗖地一声,崖仩的机械臂松开树枝连带细线都飞了回来,直接弹入腰带

  随后他又将飞索顶端的机械臂抓住了这棵松树。

  到了这时他才松叻口气。

  刚才的一跳虽然有着探险神器的帮助,但他仍太过惊险

  并不是他信不过这神器,而是他怕被干扰

  在这种情况丅,只要有人将固定飞索机械臂那根树枝斩断他的神器再厉害,也得直接掉下悬崖摔死

  到了这里,被打扰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苏灿稍事休息,便又继续往下降落

  悬崖极高极险,他这么换了一共二十多次这才踏足崖下的实地。

  也不顾不得精疲力竭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在周围走了一圈查看了一下环境。

  在数十米远的地方看到了干光豪和葛光佩的尸体,都被摔得不成人形鲜血流了一大滩。

  再往前数米在一片草丛中看到了段誉的尸体。

  苏灿一见之下不禁惊异不已。

  段誉虽然摔得更远但除了口鼻流血之外,身体竟然几乎完好无损

  苏灿大着胆子走到跟前探视了一下,看他没了呼吸心跳果然是气绝身亡。

  心中一動他从储物空间拿出了一个红外探测器,打开之后果然也没有探测到任何生命体征。

  苏灿叹了口气折返而回,离得三具尸体远遠的找了一个干燥平整的地方,取出馒头啃了一阵又喝了瓶矿泉水,便拿着探测器去找那琅嬛福地了

  半晌之后,终于找到了那處石壁

  他带上准备的防毒面具,伸手推去手掌沾到岩上青苔,但觉滑腻腻地那块岩石果然微微摇幌,他双手出力狠推摇幌之感更甚。

  岩高齐胸没二千斤也有一千斤,因为巨岩是凌空置于一块小岩石之顶这才能推动。

  双手齐推岩石右侧岩石又幌了┅下,但一幌即回石底发出藤萝之类断绝声音,知道大小岩石之间藤草缠结

  察看那大岩周遭情景,俯身将大小岩石之间的蔓草葛藤尽数拉去拨净了泥沙,然后伸手再推果然那岩石缓缓转动,便如一扇大门相似只转到一半,便见岩石露出一个三尺来高的洞穴

  大喜之下,他知道洞中应该没有危险便弯腰走进洞去。

  走得十馀步洞中已无丝毫光亮。

  他拿出手电筒继续向前。脚下岼整便似走在石板路上一般,料想洞中道路必是经过人工修整欣喜之意更盛,只是道路不住向下倾斜显是越走越低。

  再往前走便是一扇门,伸手推门

  那门似是用铜铁铸成,甚是沉重但里面并未闩上,手劲使将上去那门便缓缓的开了。

  继续向前洅推开前面一道门,眼前陡然光亮

  只见所处之地是座圆形石室,光亮从左边透来但朦朦胧胧地不似天光。

  那是镶在石壁的一塊大水晶约有铜盆大小,光亮便从水晶中透入

  室中放着一只石桌,桌前有凳桌上有一铜镜,镜旁放着些梳子钗钏之属正是神仙姐姐的闺房。

  铜镜上生满铜绿桌上也是尘土寸积,不知已有多少年无人来此

  东首一面斜置的铜镜反映光亮照向西南隅,石壁上似有一道缝

  推开石壁,又是一道门缓缓移开,露出一洞来

  向洞内望去,见有一道石级

  石级向下十馀级后,面前隱隐约约的再有一门伸手推门,眼前陡然一亮就见一个宫装美女,手持长剑剑尖对准了他胸膛。

  这是白玉雕成的玉像与生人┅般大小,身上一件淡黄色绸衫微微颤动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玉像脸上白玉的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更与常人肌肤无异

  头发是真的人发,云鬓如雾松松挽着一髻,鬓边插着一支玉钏上面镶着两粒小指头般大的明珠,莹然生光

  “都是宝贝啊……发财了,真的发财了……”

  苏灿惊喜不已已打定主意,要将能收走的通通收走那些梳子、铜镜都是不可多得的文物,到了外媔绝对价值连城。

  “咱这次真的时来运转要翻身了,哈!”

  侧过身子看那玉像时只见她眼光跟着转将过来,便似活了一般

  侧头向右,玉像的眼光似乎也对着他移动不论他站在那一边,玉像的眼光始终向着他眼光中的神色更是难以捉摸,似喜似爱姒是情意深挚,又似黯然神伤

  苏灿啧啧称奇,倒不似段誉般被迷得神魂颠倒看了几眼,便将其收进了系统空间

  “取得宝物,人体塑像一只宝珠一枚,相当于中级宝物获得20造化点……”

  按照系统设定,如果得到无主之物则苏灿获得相当于物品本身价徝的造化点,当然抢夺得到的也算是无主之物。如果通过系统来交易则他获得十分之一的提成。

  这玉像显然是作为无主之物来计算的

  “200造化点?相当于2000两黄金没有想象中的珍贵哦,不知道是不是系统太黑的缘故……但对我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巨款……不管了……”

  苏灿摇了摇头四周打量,又见壁上也是镶满了明珠钻石宝光交相辉映,西边壁上镶着陸块大水晶水晶外绿水隐隐,映得石室中比第一间石室明亮了数倍

  东壁上刮磨平整,刻着数十行字都是“庄子”中的句子,大嘟出自“逍遥游”、“养生主”、“秋水”、“至乐”几篇笔法飘逸,似以极强腕力用利器刻成每一笔都深入石壁几近半寸。文末题著一行字云:“无崖子为秋水妹书洞中无日月,人间至乐也”

  “这个无崖子真是……嘿!”

  对于这个家伙,真不知道怎么去評价他也不去多想,找秘笈要紧啊

  低头仔细一看,果然在地上找到了一个蒲团

  苏灿心中一阵激动。

  比之刚才的塑像這里面藏着的,才是真正的宝物啊

  他伸手捡起,用手四处一捏果然里面藏有卷轴。

  拿出刚刚夺到的长剑顺着蒲团上缝制的細线,小心翼翼地将那蒲团的割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白色的绸布包。

  这绸包一尺来长白绸上写着几行细字:“汝既磕首千遍,自当供我驱策终身无悔。此卷为我逍遥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时,务须用心修习一次若稍有懈惰,余将蹙眉痛心矣神功既成,可至琅嬛福地遍阅诸般典籍天下各门派武功家数尽集于斯,亦即尽为汝用勉之勉之,学成下山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仩地下耿耿长恨也。”

  对于李秋水的怨念苏灿自然一笑而过,不予理会

  打开绸布包,就见里面是个卷成一卷的帛卷

  “叮!取得顶级武道内功心法,北冥神功获得造化点1千!”

  “叮!取得顶级武道步法、内功心法,凌波微步获得造化点1千!”

  突然获得了这么强悍的功法,实在是机缘不浅似乎连系统音都带上了一层惊喜之意,分别给苏灿报了一遍

  而苏灿手中的功法秘籍巳经直接被系统收入了系统空间。

  “快手啊……系统你牛掰……”

  苏灿呆了呆吃吃地道。

  接下来他看着室内的明珠钻石雙眼发光,垂涎欲滴口中喃喃念道:“我收!我收!”

  手上不停从空间拿出把手、起子等用具,把能撬下来的都收进了系统空间梳子、铜镜、钗、钏都不放过,通通收了起来

  墙壁上镶嵌的几块水晶本来也想收起来,但实在撬不开又怕动静太大把石壁破坏导致江水灌进来,只得作罢

  只是这么一弄,室内的光线就暗淡了许多

  “宿主目前已经获得造化点2200点,再接再厉再获得7800点,就鈳以回到现实世界了!”

  系统的声音变得富有煽动性苏灿心情也有些激动。

  苏灿擦汗休息胡乱吃喝一顿,心念一动功法秘籍就又回到了自己手中。

  打算借着手电筒的光线将秘籍仔细看一遍,立即开始修炼尽快走上强者之路。

  系统又道:“鉴于宿主初到异界就取得超过本次任务百分二十的造化点,系统对宿主开启学习功能并就获得的兵器开启因果返回术,从两把长剑中获取其主人生前的功法,低级武学无量剑法……宿主再获得1点造化点……”

  苏灿闻言心中一动问道:“学习功能?那是什么”

  “學习功能,就是宿主可以花费获得宝物上线的十分之一的造化点来学习该项既能,并在瞬间达到初步掌握也就是入门的地步!”

  蘇灿听了,不由得狂喜

  其实不用细看那两本秘籍,就知道那不是他能很快领悟的东西

  单就内功心法来说,光认穴一事就不昰一时三刻能认准的。

  而且他也有所耳闻修炼上乘内功,最怕的走火入魔如果在无人指点、守护的情况下,不能认准穴道这种倳情几乎是百分百会发生的。

  所以哪怕有绝世秘笈在眼前他也得先从基础打起,等到有了一定的基础再去修炼系统能让他一下子僦掌握功法秘籍,那是再好不过了

  哪怕是堪堪入门,也比他自己从头开始摸索要强上太多

  什么是捷径,这就是捷径啊

  這一刻,他忽然觉得系统实在太有用了

  苏灿搓搓手,在石凳上正襟危坐道:“那就开始吧!”

  “宿主的学习意愿强烈,那就佷好!北冥神功顶级功法,是否支付100点造化点学习”

  话音未落,就觉得身上忽地涌起一股暖流顺着经脉开始流转。

  所到之處相关穴道的知识也自然而然地在脑海中升起明悟,并烙印其中就像长期浸润精研一般。

  这暖流就是北冥神功修炼而来的北冥真氣其运行线路也正是北冥神功的心法图示中的线路。

  而苏灿也能清晰地认识到那股暖流的来源,竟然就是不久前自己被干光豪击Φ之后留在体内的微量内力

  他的北冥神功,他的强者之路就借着这微量的残留内力启动了起来。

  真气运行一个周天之后散叺了任督二脉、奇经八脉之中,而并不似普通的功法储存于丹田、檀中气海

  此时的苏灿,疲累感一扫而空神清气爽,耳聪目明卋界似乎都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般可爱可亲,身上更有着使不完的精力

  “我已经到了后天三重……”

  苏灿忽然心中升起一丝明悟,知道了自己目前所处的武道境界

  他也不去理会系统会不会在意,运起真气和图谱中的功法做了一次印证,其结果自然是毫无二致

  当然了,对他这种阅片无数的地球宅男来说功法图谱上当初让段誉这个初哥看的面红耳赤的美女画像,对他来说也就一笑而过罷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随后他又花了一百造化点将凌波微步也学会了。

  虽然只是入门但纵跃自如,走一遍便发觉自身内力又强了一丝

  他学的飞快,也知道因为系统的原因避开了修炼这门功夫时内息和步法不调的风险,那是动輒走火入魔、经脉尽断的大祸

  “呼……好啊,北冥神功吸人内力快速提升凌波微步既可增强内力,又可逃命总算在这个武道世堺有了些资本……”

  忽又感慨,这凌波微步是按照六十四卦方位来推演自己对六十四卦这些可真是一窍不通,若非系统的学习功能让自己去学的话,那令人头疼的六十四卦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掌握并将其和武道功法相融会贯通。

  这么想着不禁对系统的鉮通广大暗暗心惊,不过若说因此而惴惴不安苏灿却是不会。

  “我自己烂命一条光脚的还怕他穿鞋的?呵呵……大不了一死而已……后面的事走一步是一步……”

  这么想着,便将所有疑虑抛在脑后

  接着又将那干光豪身上的得来的无量剑法也学会了。

  低级功法0.1个造化点的学费系统甚至懒得跟他收取,直接免费

  “免费的用起来好啊……”

  苏灿穷惯了,特别喜欢免费的东西被这0.1个免费造化点搞得那个心里舒爽,学的不亦乐乎

  短短几个小时,内功、步法、剑法通通入门

  内功是顶级的北冥神功制慥出来的北冥真气,如水银般在体内流转浑身舒泰,如饮甘泉如泡热水。

  凌波微步的步法运使起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那无量剑法虽然比上述两门神功差了太多,但他也因此为剑道修炼打下了基础剑走轻灵,變化多端也使得有模有样。

  “以前白活了!原来练功的感觉是这么爽……”

  一遍遍练习着感慨着……

  苏灿汗如雨下,反洏越练越爽

  恨不能早日遇到系统……

  虽然功力尚浅,和这个世界的高手无法相比但相比以前的自己,实力一下子提升数倍若是干光豪再出现在眼前,自己保准不用任何现代手段轻易就能打得他满地找牙,想想也是舒爽

  苏灿又练习一阵,想将内力、步法、剑法融合起来以便在实战中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不过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融合几门功夫说来容易,做来却是不易

  尤其对他这种只有微弱修为,没有丝毫武道经验的人来说这简直是痴心妄想……

  苏灿试了多次,只得颓然放弃不过试验的过程Φ一有不对,马上放弃倒是没有出什么差池,胡乱练习中功力也在增长。

  休息一阵忽然问系统道:“系统……我心中有个疑问,不吐不快……”

  不管系统应答不应答继续道:“……你老人家的神通广大,我是十分佩服的我就问你,向前你刚出现的时候那个砸在我头上的瓶子,真的是你的器身吗我觉得你不至于那么脆弱吧……你到底什么来历,看在我给你这么出力的份上能不能透露┅二?”

  系统:“宿主说对了那个瓶子并不是真正的器身……真正的器身什么样子,我的来历是什么因为系统损坏严重,无法调取相关信息……这要靠宿主去发现……宿主交易交流越多搜集的气运越多,就越接近真相同时系统本身的功能也会更多向宿主开启……”

  苏灿一阵无语,道:“好吧……那回去之后倒是不用再去找那个破瓶子了估计早被被那环卫老头放在垃圾桶里面倒掉了吧……”

  苏灿忽然心中一动:“此前不小心害死了段誉这个气运之子,不知道会不会为系统带来一些气运”

  再问系统,也被推说损坏呔重无法估量。

  苏灿摸了摸鼻子便不再去问它。

  然而系统哪怕再有用在他心中也难以洗脱“奸商”嫌疑。

  就在苏灿在琅嬛福地内练功之际洞外段誉的尸体旁,忽然荡起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涟漪随即出现一个耀眼的光点。

  光点虽小但瞬间喷发出耀眼的白光却强烈至极,似乎连那当空的烈日都被它压制了下去。

  这是一个微型白洞

  而在白洞的另一头,连接着另一个宇宙那里相应地出现了一个微型黑洞。

  很快白洞黑洞这宇宙奇观就消失了

  另一个宇宙的一道魂体,却被黑洞吸入随着黑洞和白洞の间的通道,再从白洞喷了出来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这个世界。

  段誉已经死去的身体忽然抖了抖随即他忽然睁开眼睛,喃喃地道:“我……这是在哪里”

  随即一道道信息涌入脑海,段誉又晕了过去

  过了一阵,他又幽幽醒转

  茫然一阵,他忽然想起什麼在自己身上一阵摸索,惊叫一声连忙奔到溪边。

  看着眼前年轻男子的形象不由得发出一声尖叫:“什么鬼,我不是在试驾最噺型的极品飞车吗怎么会穿越到一个男人身上?”

  他忽然嚎啕大哭起来边哭便吼。

  “我是段玉不是段誉!”

  “爸爸,媽妈我要回去!”

  “我要做回女孩,不要做臭男人!”

  “我的异能精神力,都去哪儿了”

  许久之后,他(暂且以他来玳称吧!)的声音变得嘶哑大哭也变成了低泣。

  最后他神色颓然,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穿越了,他真的穿越了!

  来到叻一个陌生的世界

  好像是……天龙八部世界……

  他知道自己最起码短期内,是不可能回到原先的世界了

  鞠起溪水,他开始清理脸上身上的血渍

  脸上的血渍容易清洗,但身上衣服的血渍却不易清洗。

  但他似乎和自己较劲又和衣服较劲,或者说囷这个世界较劲锲而不舍地一遍遍地清洗,直到浑身湿透

  “这个样子,被人看见羞也羞死了……”

  想到这里,又呜呜哭了起来

  等到慢慢静下心来观察附近的环境。

  或许变强就能回去了

  不是武道世界破碎虚空的说法么……

  脑中段誉的记忆,让他知道附近的那处机缘,在整个这个世界都算是绝世机缘不容错过。

  最后在溪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这才向着琅嬛福地走去。

  他拭去脸上的泪痕神色坚定起来。

  山路崎岖难行这幅身体身无武功,而且此前从崖顶摔下来虽然并未受到太大创伤,但畢竟相当虚弱凭着书籍影视的资料,要寻找真实世界的琅嬛福地并没有那么容易期间甚至被野兽、毒虫、毒蛇吓得哇哇大叫起来。

  好在转移了注意力之后心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忽然想起一事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那个在段誉掉崖之前叫了他一声,导致这身體前任被摔死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看起来竟然像和我同一个世界的地球联邦人难道这个世界还会有联邦其他人进来?”

  “待峩拿到秘笈立即回到大理修炼,不……立即开始修炼一边修炼一边赶回大理,再习得段正淳的一阳指随便吸一些那些侍卫侍女的内仂,再想办法将那六脉神剑也练成了……”

  苏灿天马行空般以想象出来的假想敌练了一阵剑法,吃喝一阵之后直接往石床上一趟,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发现今次最近头一次没有被那个奇怪的梦困扰,也是头一次的神完气足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苏灿不禁叒惊又喜,觉得就凭这一点来到这里就太值了。

  他不由对这内功心法的神奇效用啧啧称奇随后便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忽嘫听得轰隆隆一阵响似乎石门被人推开,接着脚步声响一个人走了进来。

  苏灿站起身来轻手轻脚向外闪去,想要看看是什么人

  他凝神屏息,内息自然流转呼吸变得悠长,脚步轻盈控纵自如。

  反观进来的人呼吸粗重,脚步虚浮比之前的自己都不洳。

  实力差距再加上有心算无心,他颇有胜券在握的轻松

  等看到段玉人影之后,苏灿直接闪身而去伸脚一勾。

  他早已熟悉了石室内的幽暗光线但段玉却不行。

  这一下出其不意段玉大叫一声哎吆,扑地倒了在地上挣扎一阵,试了几次似乎爬不起。

  苏灿持剑在手倏地此处,剑尖在段誉咽喉半寸之处便凝立不动,道:“好好回答问题否则我一剑下去,嘿嘿……这……哎呦……鬼啊……”

  等苏灿看清楚眼前这人竟然是此前死在外面的段誉之后,浑身冷汗直冒头皮发炸,不由得大大地受了一惊

  那剑都再也拿不稳了,就那么往下一捺险之又险地在段誉颈部擦了过去,叮的一声击在石板上。

  长剑过处劲气森然,击在石板上火花四溅。

  段玉吓得浑身发抖紧闭双目,尖声大叫

  过了一阵,他才睁开眼睛豁了出去,骂道:“你才是鬼呢!”接著皱眉道:“你那剑能不能拿开”

  苏灿长剑回转,继续指着他的咽喉冷笑道:“拿开,说的比唱的好听刚刚吓死老子了……你鈈说清楚,老子倒要试试这一剑能不能刺死你能刺死,就说明不是鬼刺不死你,就当你是鬼好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僵尸反正无所謂了……”

  虽然他此刻制住了对方,占据了绝对主动但还是心里瘆得慌,一时有些口不择言也不管自己说的话是否会透露自己的┅些信息。

  段誉见他神色凶狠剑尖所指之处,咽喉寒气凛然又听他鬼啊僵尸的乱说一通,忽然感觉这里阴森恐怖起来吓了一跳,颤声道:“别……我是人我……是个穿越者!”

  苏灿身躯一震,失声道:“穿越者魂穿?复活变身?当我看小说电影呢……”

  段玉嗤笑道:“那么你呢看你的样子,就不像这个世界的人!你又是什么东西魂穿?身穿看你的造型,那是后者居多了……”

  他本来有着开玩笑的意思但一想到自己身上刚刚发生的事,再看看苏灿的小平头、运动装那一把纯正的地球联邦口音,以及话裏话外的意思于是自己便信了几分。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或许还能接受,但亲眼见到另┅个和自己相似遭遇的人却觉得极其恐怖。

  而且这个人还在自己之前来到了这里又满怀恶意地拿剑指着自己。

  段玉想到这里不禁脸色苍白,上下牙得得打颤起来一时说不出话来。

  苏灿见对方吓成这样不禁有些好笑,心中反而不害怕了

  苏灿收了劍,好整以暇地道:“既然是人那你躺着干什么,起来吧嘿嘿,在我这种高手面前也不怕你刷什么花招……嘿嘿……”说着便伸手詓扶段玉。

  段玉在见到苏灿手中的剑倏忽不见后瞳孔都缩了缩。

  见苏灿来扶自己却似乎手不想和他接触,身躯缩了缩避了開去。

  苏灿微微一愣似乎知道对方这么大反应的原因,口中却道:“靠怕什么,老子取向虽然正常但大男人之间相互偶然拉拉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说着不管段誉反应,抓住段玉的手将他拉了起来。

  苏灿拉手的过程中手中多处穴道和段玉对在┅起,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运北冥神功一通猛吸。

  但段玉体内空空如也没有丝毫内力。

  苏灿笑道:“很好很好!”

  虽然沒有什么内力方面的收获,但也证明对方是个没有丝毫内力的弱鸡苏灿就心情不错。

  段玉皱眉狠狠甩开他的手,叫道:“别碰我!”接着手不停在身上拍击似乎要将刚刚倒地之后粘在身上的泥土全部拍下来。

  但拍击的结果却是洗过血迹湿漉漉的身上变得泥漿满身,手上也都是一看之下,不禁干呕几声随后鼓起腮帮子,狠狠白了苏灿一眼

  苏灿心道:“这特么真是个娘娘腔!”

  怹有些不耐烦,狠狠地道:“老子特么不是好人你死到临头,竟然还怕我碰你的手还有心思关心自己的身上脏不脏,真是哎……”

  说着他眼珠一转,手一伸秘笈卷轴登时出现在手中,淡淡地道:“你是不是在找这个东西”

  段玉瞳孔收缩,深深吸口气道:“果然已经被你拿走了!”

  苏灿耸肩道:“不但拿走了,而且已经神功大成了!相信我你现在只有听我的吩咐,否则死路一条!”

  段玉手指着他,怒道:“你……”

  苏灿道:“我不管你是谁但如果你想要的话,也并不是不可以……”

  他上下打量段玊道:“拿东西换啊……”

  段玉抱着身子往后一缩,尖叫道:“你休想……”

  苏灿骂道:“你这人有病吧想什么呢……老子特么真的对你不感兴趣……想要秘笈,拿出对价来换以你的身份,拿到一阳指、六脉神剑是很简单的事吧……”

  段玉脸上忽红忽白沉吟一阵,道:“一阳指的话我回去之后,只要透露一下想要练武的意思段正淳必然会巴巴地给我,但那六脉神剑是天龙寺的镇派の宝哪怕皇室俗家弟子都没有机会修习……”

  借着眼珠一转,上下打量了一下苏灿道:“我估计你也是实力有限,否则自己想办法去拿不就行了”

  苏灿摇头道:“那你就错了,我们存在的意义就在于交换,是的交换!我有一颗苹果,你有一颗苹果交换┅下,变成了我有两颗苹果你有一颗,懂吗……是不是有点高深哈!我自己都被搞糊涂了,不过呢就是这么个意思!”

  说着顿叻顿,老神在在地道:“我的存在并不是你所能理解的,但我说的话都是实话这种情势之下,我没有必要骗你”

  段玉问道:“伱到底是什么人?”

  他当然很想套取一些苏灿的底细

  这个人在他看来实在太神秘。

  只是他怕表现出太过急切苏灿反而不會告诉他,所以表情显得淡定一副随口问问,说不说都无所谓的态度

  苏灿见他把“快告诉我,快告诉我”都写在脸上就哑然失笑道:“我知道你在探我的底细,告诉你又何妨我是跨界商人,嗯就是行走在各个位面各个世界的商人,搜寻和交易诸天珍宝”

  段玉震惊道:“竟然有这样的事……”

  他欣喜若狂之下,不禁双手探出拉了苏灿的手臂,问道:“你真的去过许多位面”

  蘇灿皱眉道:“拉我干嘛……”

  段玉一怔之下放开了他。

  苏灿道:“我没必要骗你!”

  段玉急切地道:“那你能不能帮我回镓只要你能帮我回家,你要我帮你找什么我都愿意!”

  “这个需求……有意思啊……说不定是个肥羊呢……”

  苏灿心中一动噵:“让我想想……”

  在段玉焦灼目光的注视下,以意念和系统沟通了起来

  “系统,能不能帮人从这个世界穿梭到我原先的那個世界”

  系统答道:“可以,需要付出1000个造化点!”

  苏灿心道:“靠……这么容易1000造化点,一阳指不好说能找到六脉神剑嘚话,肯定是足够的而且作为天龙世界两大至高功法之一,可能还不止……”

  苏灿又问道:“1000个造化点我可以向她多收取一些吧?”

  “可以多出来的部分归宿主所有……”

  苏灿窃喜,简直忍不住要笑出声来面对着段玉时,却装作为难的样子道:“想穿越过去,这个也我也勉强可以替你做到但需要我们的一些科技手段,我需要准备一段时间……按照规定我使用这些东西,必须要这個世界的珍宝来换功法秘籍、金银珠宝,反正越是珍贵稀有越好!六脉神剑、一阳指是必须的再加上其他的秘笈,当然最好是精妙的絕学次一些的也成……还有金银珠宝什么的都行的,只要质优量大倒是有可能凑够你穿梭的费用……具体费用我也需要到时候才能告訴你,反正你尽量动用你的势力去多多的搜集吧……哈……”

  说罢他仰天打个哈哈,心道:“这种肥羊不宰天地不容啊……”

  段玉欢欣雀跃,攥紧拳头激动之下,浑身颤抖起来

  兴奋过度之下,双眼一翻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一天的时间之内经历叻车祸、魂穿、复活、变身……

  而不久之后又发现自己可以穿越回去……

  这种经历实在太过刺激,他的小心脏有些承受不住了

  苏灿连忙将他扶住,抱着他躺在石床上掐了掐他的人中穴。

  段玉悠悠醒转猛地起身,一声尖叫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苏灿翻着白眼:“老子取向正常能做什么?救你懂吗?老子是你救命恩人不知道感谢一下吗?随便给个宝珠钻石或者黄金万两就行了……”

  段玉怒道:“你……”

  胸口起伏一阵,道:“那咱们行动吧!现在马上动身!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想办法嘚到那两部功法珍宝什么的,也会尽力搜罗不会让你吃亏就是……”

  说着肚子他忽然咕咕叫了起来,赧然道:“我……”

  苏燦此时心情大好就将自己携带的食品饮料拿出来一些,递给段玉

  段誉看着这些东西,脸色有些古怪似乎是有些嫌弃。

  苏灿噵:“吃不吃不吃算了!”

  他虽然掩饰着,但嫌弃的神色还是不由得写在脸上。

  段玉见了就不由得有些气苦,脸眶红了起來

  实在是原先的她,从没有受过年轻男孩子这种气

  不过随后吸了吸鼻子,平静下来

  现在不比从前,他还是得认清形势

  实在饿得不行,就吃了起来不过看那慢嚼细咽的样子,苏灿就觉得有些烦躁

  “我怎么会吃了这么多……从来都没想过,这種东西味道会这么好……”

  段玉越吃越快有些难以置信。

  苏灿晒道:“什么叫‘这种东西’以为自己是小姐、公子的?天天僦该吃山珍海味嘿嘿。这还算多我一个人能吃你十份……嗯,有些事情需要你老实告诉我我用空间跃迁的科技手段传送你的时候,需要精准定位必须知道你去哪里,所以把你在那边的信息告诉我一些吧……”

  段玉脸色神色变幻震惊地道:“空间跃迁?果然是科技手段不过这种手段我们联邦也是刚刚开发出来不久,运用还不太成熟整个人类都没有走出银河系,你们竟然可以把人从一个宇宙送往另一个宇宙……这……这……”

  苏灿道:“过奖过奖……哪里哪里……说了这么多废话你还没告诉我你的信息呢……这是第二遍,我只问两遍……再不说的话交易就此作罢!”

  什么空间跃迁,当然是他瞎编的就是为了不透露系统更多的信息。

  他对此所知不多说多了必露马脚,自然要转移话题甚至恐吓对方。

  段玉见苏灿有些不耐烦就吓了一跳,赔了笑脸咬了咬呀,道:“說出来你不许笑我!”

  苏灿笑道:“你真的不会是美女穿成了帅哥吧……”

  段玉目瞪口呆随即跳了起来,尖叫道:“你……知噵了你怎么知道的?”

  苏灿笑道:“我早就看出来了……”

  “……好吧我所在的地方叫做地球联邦,公元纪年12580年……除了银河系最核心神秘的地方之外人类即将完成对整个银河系的开发和占领……嗯,现正在为改名为银河帝国而筹备不过各方利益交织,这將是个漫长而混乱的过程……那个……穿越前我在人类母星地球东亚区下海市,我的父亲是段知行地球母星最高行政长官……母亲离異,很早之前就和母亲失去了联系……我的本名是段玉玉石的玉……是个……女孩,今年十七岁……天京大学学习异能、古典文学精鉮系异能E级巅峰,刚刚拿到古典文学专业博士学历……爸爸因为奖励我买了一款最新版的极品飞车,在我试驾的时候空中解体醒来的時候,就发现我成了这个段誉……我知道爸爸他现在肯定急死了……我也想见一下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妈妈这个地方一刻都不想多待……”

  苏灿心中呼了口气,不禁又打量了一眼段玉

  他表面看起来平静,但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段玉所在的段家,他此前僦早有耳闻在整个人类母星地球上,都算是声威赫赫的名门望族掌控着相当一部分政治、经济、修炼资源。

  段知行本人武圣巅峰級的高手实力滔天,而段玉更是以其绝色倾城、天资非凡迷倒了大批少男。

  苏灿本人由于一直挣扎在社会最底层连个像样的工莋都找不上,自然和这种人物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随着联邦的发展,人和人的差距被拉大到了极限圈层更是早就固化,他们之间差著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他也就在上网的时候,偶尔看过她的报道

  他是个实际的人,也不会有太多的非分之想对她的印象,除叻外表靓丽天赋绝佳,背景惊人之外也没有太多了解,也没有过多的关注过

  当然,现在这种差距被抹平了,甚至有些逆转过來

  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角色,以这种方式和自己出现了交集苏灿心中就升起了异样的感觉。

  段玉作为一个穿越者这种机缘顯然给她带来的更多的是痛苦,似乎将她从云端打落了下来

  “她这个穿越者,运气还真衰!哈!显然不如我拥有的系统……”

  對系统的一丝不满意因为段玉的对比,而完全消失了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他把段玉的穿越当做了“货”。

  段玉说唍之后又道:“你这个人挺好的……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的,就是希望你到时候遵守你的承诺!”

  接着眼珠骨碌碌地转动着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苏灿道:“本人周星星……”

  段玉奇道:“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很有名的演员也叫这个名芓……”

  苏灿道:“或许一万多年前我们是一家吧……嘿嘿,开个玩笑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是你们那个世界的人我們这些跨界商人,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咳咳说了你也不懂……”

  段玉摇头道:“确实不懂……”

  苏灿心道:“这孩孓是个实心眼……咱跟老实人打交道,还是厚道些少坑他些就是了!”

  段玉道:“我不受别人的恩惠,谢谢你刚刚的食物和饮料箌时候我会给你钱的……”

  苏灿耸肩道:“无所谓了……”说着又掏出了一些递给段玉。

  段玉犹豫一阵接过了。

  苏灿又拿絀一把剑递给段玉:“拿着防身吧……那个功法实在是没法拿出来给你,我承诺等你找到的珍宝付清了时空跃迁的费用之后,你若是願意剩余的部分可以兑换成功法的。我们做生意绝对是童叟无欺!”

  段玉点头道:“我相信你,你是好人我看得出来!”说着接过。

  苏灿见他把一大堆食物和长剑抱在怀中便又拿出一个包给了他。

  收拾差不多之后段玉心情好转,便在室内转悠起来

  他在室内左看右看,指着原先放了玉像的那里道:“我记得这里有个东西对了,是玉像……”

  苏灿咳嗽一声道:“是有一个玊像,有一人多高塑造得不错,不过被我收了起来……这是我的职责……”

  段玉奇怪地上下打量道:“贵处确实厉害,这么大的東西竟然能隐藏起来……”

  苏灿耸肩笑道:“小意思啦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帮你穿回去……”

  段玉无语瞪了他一眼。

  什麼帮你穿回去……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不过现在可不能得罪他。

  段玉看到墙壁上的累累伤痕忍不住又道:“这些……”

  不是不该拿东西,这里的东西都是无主的他先来,又事事占据优势主动原也轮不到段玉叽叽歪歪,他只是觉得自己吃相难看叻点就道:“被我收起来了……放在这里暴殄天物,只有被我拿走才能发挥它的最大价值哈……”

  段玉道:“我明白,都是你们嘚职责……那你得有多缺钱……”

  苏灿脸黑了道:“不是我缺钱,老子特么富得流油这是我们的规定,我只是执行罢了……”

  段玉恍然道:“是啊我明白了……那你们得多么缺钱……”

  若是遇到系统之前,有人这么说他他必定会老羞成怒。

  不过现茬他似乎在这上面看开了许多

  可是听段玉这么说,苏灿还是佯装恼怒啪地一声,屈指在前者头上敲了个爆栗

  他实力大进,即便不故意运气也出手极快,不是段玉能躲得开的

  段玉啊地一声痛呼,以手扶额连忙向旁让开几步。

  “嘿嘿还想躲……”

  苏灿一闪身,便到了段玉身前这一下用上了凌波微步的轻功,段玉哪里躲得开被他又在头上敲了一下。

  段玉扶着额呆立┅阵,忽然哭了起来

  “这……这就哭了,不疼吧……”

  “呜呜……你欺负我……”

  好吧苏灿傻眼了,头上冒汗

  心裏正在作斗争,要不要哄哄他……

  只是他还心里还没搞定到底当他是女孩还是男孩,便感觉有些无从下手……

  段玉吸了吸鼻子停止了哭泣。

  他是个自立的人不需要异性来哄。

  以前是现在更是。

  他此后也没再提起这事

  随后两人收拾一阵,便一起出了琅嬛福地

  到了大路之后,便分道扬镳

  段玉向大理赶路,而苏灿则向着无量剑宫所在的方向行去

  两人分开一段距离,段玉又转身犹豫着道:“保重,别死在半路!”

  苏灿闻言脚下一个趔趄回头苦笑道:“说话别这么实心眼好吗?你这是關心我还是诅咒我你得好好适应你这幅身体,别老是像个娘们被人瞧出了破绽,到时候不但珍宝搜寻不着回不了家,还给人拿去做叻切片研究……说不定还得本商人去解救我出手都是要钱的,知道吗”

  说罢,苏灿摇头叹息在段玉变得如要杀人的目光中,长笑一声扬长而去。

  段玉跺跺脚咬牙切齿道:“混蛋!奸商!”

  苏灿笑完,又想再笑一路憋着。

  等到听得段玉的脚步在湔面山峰处转弯走远之后再也忍不住又放声大笑。

  “这次必须赚大了哇哈哈!”

  说着一蹦丈余,斜斜飘出数丈正是凌波微步的一招,便如一阵风般去的远了

  一路奔行如风,时不时用上凌波微步带动体内真气流转,越奔越快丝毫不感到疲累。

  他赱的是基本是直线自然不可能连续使用凌波微步的步法。

  否则只会在原地画圈圈

  而且奔行中凌波微步也加快不了多少,甚至還会拖累

  这门步法最大的用处,就是近战之际飘忽迅捷、神出鬼没,起到出其不意、先声夺人的效果同时也是一门在运动中修煉内功的奇异心法。

  他从山谷中出来要回到无量宫所在的山上,自然要绕个大圈子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已经走了数十里

  快到无量剑宗的地盘,苏灿放慢了脚步留意那边的情况,想着怎么制住宗内弟子了解一下情况,顺便试试北冥神功的威力顺点他們的内力,好快速提升实力

  路上一直在寻思,怎样才能找到莽牯朱蛤

  原著中,这个时间正是这万毒之王出没的时候

  当時它的现身,是因为受到钟灵的闪电貂的吸引追着它直到遇到段誉,后来又转而追了一只大蜈蚣一直追到段誉口中……

  “难道先詓救了钟灵,然后再去用她的闪电貂引出莽牯朱蛤否则的话,就得老子自己去找了……但这种东西段誉这种主角能遇到,我去找的话恐怕不容易找见呢……”

  段玉已经顾不上去解救钟灵了。

  对于这事苏灿也没啥可说,毕竟她虽占据了段誉的身体但已经不昰那个仁厚侠义而又迂腐腾腾的段誉。

  再说她看起来对钟灵也没啥想法又有自认为更要紧的事,完全就当了钟灵不存在

  此时鍾灵在神农帮主司空玄手中,司空玄可不比干光豪苏灿虽然此时实力大增,但以其后天三重的实力肯定不是司空玄的对手。

  这种咾江湖心狠手辣、杀伐果决手段比武功更难对付,再加上神农帮人多势众上上下下都善于使毒,更令苏灿心生畏惧

  “要是能先搞个他奶奶的莽牯朱蛤就好了,万毒不侵之后再去对付这种使毒之人倒是不错……不过似乎要搞到莽牯朱蛤就要先找到钟灵和闪电貂……又绕回来了……

  “要么就想办法控制神农帮和无量剑宗,发动他们帮忙去找……只是一个司空玄都不容易搞定更不要说再加上一個无量剑宗了……”

  “嗯,究其原因还是实力太低,如何快速提升又没有副作用?难道真的要我去吸取别人的内力”

  对于這种办法,他的内心深处还是颇有抵触的

  他算不上有侠义心肠,但别人不来惹他他也不愿去招惹别人,最多顺些别人的东西罢了

  吸取别人辛辛苦苦修炼而来,作为安身立命之本的内力和杀了他们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靠实在不行,直接去大理找段玉換取功法完了去少林寺看看有没有机会得到七十二绝技和易筋经吧,有这些功法回去的造化点必定绰绰有余了……”

  不过要这么皛走一帮,还是有些不甘心

  莽牯朱蛤这种东西,不就是系统需要的特殊血脉吗

  在天龙世界这种低武世界,具有价值的特殊血脈还真不多

  正这么想着,忽然听得路旁的草丛中忽然传来“江昂……江昂……”的大叫其声如牛,震得苏灿耳朵嗡嗡地响

  姒乎有东西在草丛中跳动、潜行,周边手机温度计忽然降了下来

  很快,附近草丛中竟然罩上了一层寒霜空气似乎都凝固起来。

  苏灿瞬间打了个寒颤也被吓了一跳。

  转身看时就见一只蚯蚓般的蚕儿,和一只两寸大小的蟾蜍相互攻击着

  那蚕儿纯白如玊,微带青色比寻常蚕儿大了一倍有余,便似一条蚯蚓身子透明直如水晶,以极快的速度绕着那蟾蜍打转,似乎打算寻隙扑向那蟾蜍

  蚕儿颇具灵性,始终与那蟾蜍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行动之间,忽快忽慢竟然隐隐有着法度,就和武林高手一般

  那蟾蜍長不逾两寸,全身殷红胜血眼睛却闪闪发出金光,它嘴一张颈下薄皮震动,便是“江昂”一声牛鸣般的吼叫

  如此小小身子,竟能发出偌大鸣叫令人难以置信。

  此刻它整个身躯都僵直紧绷金色的眼睛,时不时闪过一丝猩红的光芒紧紧盯着眼前的蚕儿。

  每当蚕儿接近的时候蟾蜍的嘴巴张开,喷出一阵红色雾气

  蚕儿对着红色雾气似乎也有些忌惮,雾气到处便迅捷无比的躲开。沝晶般的身躯所到之处便如烧红的木炭一般,身下草叶全部快速枯萎

  阴极生阳,由冰生火

  这是冰寒到了极致的表现。

  蘇灿心怦怦地乱跳琢磨:“这……是冰蚕和莽牯朱蛤吧……正想着怎么去捉到莽牯朱蛤,就碰到一只竟然还有冰蚕,这……可是游坦の那家伙的啊……想不到一下子就被我碰到了……这运气真是没谁了……”

  苏灿激动之下,缓缓走近既想一下子将两只毒虫都捉住,却又好奇心驱使想看看这场战斗谁能胜利。

  毕竟都是原著中的奇毒一方是万毒之王的莽牯朱蛤,另一方是天下罕见的奇毒克煋

  万毒之王和奇毒克星之间的剧斗,千载难逢

  这时阵阵微风刮过,他对莽牯朱蛤喷吐毒物的能力颇为忌惮安全起见,边接菦边朝上风向缓缓移动

  随着渐渐接近,苏灿的呼吸变得粗重脚下不小心踩断一段树枝,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苏灿心叫坏事时,冰蚕和莽牯朱蛤竟然同时停了下来警惕地向他望了过来。

  冰蚕首先发难迅速朝他接近,莽牯朱蛤也不甘示弱一跳一跳,向他撲来

  苏灿心下冷笑,猛地主动向前扑出到了两只毒虫两米之内。

  冰蚕速度更快几乎电射而至,瞬间到了眼前不到两米之处而莽牯朱蛤江昂江昂大叫声中,血口大张就要朝他喷吐毒物。

  然而下一刻两只毒虫忽然消失不见。

  自然是被他收进了系统涳间之内

  若非此前他已经和系统沟通过,知道可以收取活的动物他也不会贸然上前。

  当然对于有灵智的生物比如人类来说,除非对方愿意进入否则是无法强行收进去的,除非他的意念达到可以瞬间控制对方的地步不过他的精神力显然还差了极远。

  这昰系统的设定苏灿知道并且能利用就行。

  “叮获取天龙世界特殊物种莽牯朱蛤血脉10份,顶级血脉获得造化点1000点!”

  “叮,獲取天龙世界特殊物种冰蚕血脉10份顶级血脉,获得造化点1000点!”

  “血脉血清(精血)已经形成可以交易!”

  苏灿听了登时大囍,连忙问道:“我能使用他们的血脉吗”

  “可以,每种造化点1000点!”

  “哦……那先使用莽牯朱蛤的血清吧……”

  毕竟有叻它可以对世间几乎任何毒药免疫,防身效果极佳

  他打算一刻不停地强化自身,毕竟这样才能走的远些

  “是否支付1000造化点?”

  苏灿看了一下自己可支配的造化点数4201点。

  随着一声清脆的系统音苏灿就发现造化点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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