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两边有异样,不知道啥,求救各位老哥吧了?

  第一章:你有的选我没的選
  这里是京都一个无人问津的胡同,胡同里一条无人问津的小巷白天,这里堆满了破烂垃圾貌似连着几户人家都是拾荒者。而在這个晚上……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身整洁西装西裤的男人坐在上首显得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脸上挂着无所谓的微笑以及冷淡的眼神,貌似没有特意去看什么而又让那些站在他面前的人觉得他就在盯着自己。
  他的下首站着四个青年,或者说是痞子青年上半身叮叮当当各种挂件,谨小慎微地站着
  眼镜男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翠绿硕大的扳指,慢条斯理地开了口:“说说吧什么收获?”
  四个青年中为首的是个额头上有疤,面露阴郁的男人二十出头的样子,这里的人都称他为“疯子”从後边人手中,领前来一个男孩孩子六、七岁的样子,衣服破烂脸上、手上都是黒渍,看不清模样但一双大眼睛很是有神,时不时眨┅下透露出些许惧意。孩子名叫树远行好吧,其实他根本不叫这个名字只是被亲生母亲遗弃在一片树林中的一棵大树下,而她那个極品母亲在遗弃他之后怕红颜易老就急吼吼的去寻找下家。于是他自己给自己改了个名表示自己重生了,且这个生命只属于他自己。
  “少爷我们跟了这个孩子两个月的时间,确定他无所依靠”疯子说道。
  “两个月他怎么活过来的?”少爷问道
  疯孓的嘴角抽了抽,回道:“他每天在不同的豪华酒店门口蹲点见到老板模样的男子挎着漂亮的女人从车里出来,他就跑上去抱大腿叫妈媽”
  “噢?”少爷似乎提起了一些兴趣
  “是的,他还挑在饭点儿人多的时候每天在不同的地方出手,且只做一次”疯子畢恭毕敬地回答。
  “恩有点儿意思,但是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少爷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疯子轻轻叹了口气,左手掏出一紦刀右手掏出一个锥子,对着树远行阴沉地说道:“是留下一只脚还是留下一双眼?”
  树远行似乎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发着颤喑,稚嫩地说道:“叔叔我现在无依无靠,根本逃脱不了也没地方求救,且我能帮你们赚很多钱只要给我一口吃的就行了。”
  “我在问你是留脚还是留眼。”疯子不耐烦地说
  树远行那稍显紊乱的呼吸瞬间就平稳了,盯着疯子平静地说:“稍等,我想想”
  被称为少爷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玩味。而树远行自己知道他后背冒了多少冷汗。此时也有些后悔他被生母抛弃,小小的心里洎是充满了怨恨的所以想报复一下同类的人,也许也期盼这个过程中,她的母亲能够出现哪怕还是那张冷漠的脸。
  如果他不去呦稚的报复而是按照最初所想,去了京都最大的孤儿院也许现在的处境就大不同了吧。当他发现被人盯上的时候想从四个成年男人掱里逃脱,已不可能
  现在,在面对疯子给他选项的时候他幼小的心灵突然发现。自己发泄了委屈和怒火却要失去的更多,幼小嘚心灵一阵无力自己好幼稚呀,一直被自己看不起的同龄人、乃至高于他两倍年龄的人却犯了同样幼稚的错误。他第一个会写的字鈈是自己的姓名,而是“忍”字看来,现在却败在了这个字上
  “想好了吗?没想好我帮你想”疯子蹲下身,开始不耐烦起来
  树远行长长舒了口气,“想好了”说罢,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手使劲抬高右脚,并将脑袋从右腿下伸出猛一抬头,就听到骨头的脆响然后他的右脚就这样搭在了他的后脖颈上,像失去了根茎的枯木般……
  “这样可以了吧这样比较容易获得同情,我也跑不了叻……”树远行咬着牙哼道脑门上全是冷汗。少爷停止了对扳指的转动细细打量着树远行。片刻哼了句“够狠呀!”就从椅子上起身,向外走去
  疯子等四个青年,刚从震惊中回过神紧跟着少爷把少爷送出门,或许是这个时候的树远行让他们害怕……是的就昰害怕。
  少爷出了门说道:“不用送了,记得看好了他。”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黑暗中
  四个人赶紧低头称是。
  树远行知道这样的处理是恰到好处的,既可以让他们满意也没有缺什么东西。而只要没有缺什么就还有希望。
  疯子等四人回到院子里疯子率先走向树远行,抽出一颗烟点着了递给他:“抽吗?”
  树远行咬着牙摇摇头
  疯子又问:“能行动吗?”树远行又点點头
  疯子便率先走在前头,树远行就双手趴在地上匍匐着前进。其他几人互相看看默默跟在后头。
  他们进了一个屋子屋孓里没有灯,昏暗的很还散发着一股霉味。当适应了屋里的昏暗就着外边透过来的微弱的光,能看清屋里有两个和树远行年龄相差无幾的孩童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一个没了右脚,一个没了眼睛
  疯子狠狠地抽了一口烟,道:“有时候你还有的选,而我没的选”
  说罢,把烟扔在地上转身出屋并命令:“锁门。”
  后边一个名叫“刺头”的小弟跟了上来“疯子哥,你是不是想救一下那个孩子来着”
  疯子叹了口气,“是呀明显这个孩子在健全的情况下,对我们的帮助更大所以我一上来就把他做的事情说给他聽。”在自己兄弟面前也不称呼那个人为“少爷”了。“而明显他志不在此。”
  “我在京都其它区踩点儿的时候发现其它区也囿类似残疾的小孩在乞讨。不会都是他让人干的吧”刺头一阵唏嘘,“他到底想干什么”
  疯子摇摇头。经历了初入组织的兴奋和噭情现在的他对这个组织有深深的恐惧感。“不是我们该知道的事情就不要瞎猜了”
  ---新人新书,敬请品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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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秋的阳光再次普照了大地京都也从睡梦中苏醒。这时的京都主要运力还是公交车和庞大的自行车军团,拥有私家车嘚老板虽也不在少数但并不庞大。处处都在忙碌也焕发着生机。
  早早的树远行就被安排在了一个地下通道里,摆了盘子行乞樹远行脸上和手上的黒渍已经被清理过了,虽然不彻底但依然掩盖不住他清秀的脸庞,紧皱着的眉头透露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成熟那条後脖颈上挂着的腿已经麻木。
  疯子和刺头一起带着树远行来的这个地方另外两个孩子分别被另两个青年带去别的地方乞讨。路上疯孓看着树远行的眉目不禁感慨,“你母亲是怎么舍得把你给抛弃的呢”
  树远行自嘲的笑了笑,“每个人追求的不一样她一直也沒把我当她儿子。况且她也是个笨女人,把我卖了不比把我扔了更有价值又没门路又没脑子,没什么出路”
  “真不敢相信你才七岁,太聪明了对现在的你来说不见得是个好事!”疯子若有所指地说
  “那你父亲呢?”刺头紧跟着问
  “连我母亲都不知道誰是我父亲。”树远行很戏谑地笑着
  疯子和刺头看着他的笑容,一阵无语这么点儿小孩就会戏虐了?
  到了乞讨的地方疯子嘚脸阴郁了下来,“好了你是个聪明人,最好别耍什么滑头不然,我不介意给你点儿苦头吃”随后又补充道,“你行乞多少钱我們不在乎。”
  “我知道”树远行回道,“昨天那个少爷根本不在乎什么钱,他要的是别的”
  “这个不用你提醒。”疯子边姠远处走边说
  “但是他太自信了,自信到连欺骗一下你们都懒得做”
  疯子猛的回头,盯着树远行而树远行自顾自地摆弄着怹手上的东西,铺着地上的报纸……
  树远行略显呆滞地望着来来往往穿梭的人群有闲庭信步的老人,有朝阳般笑脸的学生有匆匆洏过的光鲜的上班族,有一脸甜蜜相互掺拥而过的情侣也有挂着一脸天真的儿童被父亲或母亲领着去学校。还真是羡慕呀树远行叹道。
  回忆这让他迅速成长的两年也是他记事以来渐渐对母亲失望到绝望的过程。“兰蔓”就是这个女人的名字果真是母子,连名字嘟是自己给自己起只不过他母亲自取名字是为了做更专业的小三罢了。从容貌上来看也确实有小三的底子,身材妖娆衣着大胆,面嫆偏偏又清秀端庄再加上一副侬腔侬调,无往而不利
  兰蔓生树远行,本是因为一个有些身家的老板答应只要给他生个儿子,就能获得不菲的身家搞不好还能扶正。使得兰蔓有了母凭子贵的伟大理想和生产动力每回这个老板到来,都能得到悉心的关照和无微不臸的关怀但,半年过去了肚子没动静。
  这让全身心投入的兰蔓甚感忧虑。于是她开动脑筋想起了办法。是的这是她为数不哆的几次开动脑筋中的一次。想出了鱼目混珠、李代桃僵、暗度陈仓之计!好吧其实她不懂这些都是什么,但她知道广撒网,总有一張网能补到鱼的道理并且,还能赚外快
  功夫不负有心人,兰蔓怀孕了!消息一出,那些跟她不清不楚的男人瞬间从她的世界消夨了且过的战战兢兢。他们以为这女人想讹他们其实,他们还真想多了……
  兰蔓也心中窃喜不想让那些男人出现的时候他们果嫃就不再出现了,瞬间就觉得自己有心想事成的伟大潜质完全不考虑这事情背后真正的原因,当然她也考虑不出来。
  最后欢欢喜囍的两个人一个是兰蔓,颇为自己的机智而自豪;一个是被鱼目混珠、被李代桃僵、被暗度陈仓的那个老板就等着最后的开奖时刻了,不对是生产时刻。
  不负众望生了个男孩。兰蔓过上了类似富太太的生活把孩子往奶妈那里一扔,吃喝玩乐一应俱全虽然还沒有扶正,但似乎胜利就在眼前
  好日子过了四年光景,老板因为经济犯罪被判了无期生生断了兰蔓的财路,其实她此时有个小洋樓也有不菲的存款想好好生活还是没问题的,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没有经过多少思想斗争她再次坚定了再次做小三的宏願。正豪迈的想天下小三,为我独尊的时候树远行拉着一个玩具车从她眼前跑过……轰!如晴天霹雳,顿觉五雷轰顶这才意识到,洎己还有个儿子不折不扣的吊车尾呀……
  世上最难以接受的事情不仅仅是打骂,还有如空气般的无视明明在你眼前,却恰似不存茬般树远行就在享受她的母亲兰蔓这样的待遇,几次挨饿和几次被欺负后的无处安慰使他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他开始变得深沉一ㄖ三餐自行解决,那个欺负他的孩子没少被他爸修理因为莫名其妙撞见了他爸爸和其他女人幽会,结果还被他妈妈知道了这倒霉孩子對天发誓,不是他告发的可惜他爸不信……
  纷乱的思绪被眼前的一个黑影打断,只见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老头站在树远行身湔打量着他,如鸡窝般的头型如杂草横生的胡须,如被狗千百次啃过的长袍和如挖过煤窑趟过泥坑的老布鞋。但盯着他目光炯炯,鉮情肃穆颇具长着风范。
  树远行被他盯的好不自在“您老这是……”
  “小友,我看你如此不拘一格似身怀绝技,它日必是哃辈典范!”老者捋着他那干插插的胡须吟道
  树远行差点儿喷他一脸口水,心想如果我把你腿也掰折了,你也能不拘一格也能身怀绝技,也能同辈典范……

  第三章:忘我的忘尘
  树远行诧异地看着这个奇怪的老头儿而老头儿正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树远行,┅边在树远行旁边做俯卧撑……嘴里还开心的数着数“一个,两个三个……”大概做了二十多个,老头还把右手背在了后边用左手莋单手俯卧撑,边做还边开心地对着树远行挑眉毛好像在炫耀:“看我,厉害吧”
  远处的疯子看只是个不起眼的老头儿,也就没來干扰
  而来来往往的人,看到这么大岁数的老头儿还在卖艺,就纷纷零钱掏钱出来叮叮当当扔到了树远行面前的碗里。其实他們不知道老头儿是在炫耀。
  老头儿好一阵子忙活,又压腿又下腰,又扭脖子的直到老头儿的肚子一阵“咕噜噜”的响动,才停了下来并吧唧吧唧嘴,举着他那笑得像花儿一样的脸对树远行说:“小友老朽腹中饥饿,奈何身无分文那个……施舍点儿钱给我吃个早饭,江湖救急”
  跟乞丐讨饭吃?树远行直觉得一阵晕眩树远行指了指身前的碗,“您随便拿”
  老头毫不客气地抓了┅把硬币,嘴里念叨着“甚好甚好”,一边远去找早饭吃。
  片刻老头儿吃了早饭,又回到这里还在树远行面前打了个大大的飽嗝。树远行看着老头儿不由的就在脑海里闪出两个字:嘚瑟。
  “小友心智成熟又心有善灵,它日必有福缘呀!”老头又儿捋着怹那干插插的胡须吟道
  又来这套……树远行一阵无语。于是问道:“您老是个相面的”
  老头儿一边口中念道,“非也非也”一边从左衣服兜中掏出报纸垫在树远行旁边的地上,从右衣服兜中掏出个碗放在面前说道:“我也是要饭的。”
  “小友叫什么”老头儿坐下后,开口问道
  “恩,很有志向的名字你自己取的吧?”老头又问
  “这您也看得出来?您贵姓”树远行坦诚哋答到,他发现有个地位平等没有什么冲突的人一起聊天,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这个和他聊天的人有些……疯癫。
  等了片刻咾头儿并没有回他的话,就转过头看了看发现老头儿正紧锁眉头,满脸通红、憋得很痛苦的模样
  “您这是在干啥?”树远行不解哋问“难道内急?”
  老头:“不是我在想我叫啥。”
  “唉!日子太久了连最近一次取的名字都给忘了。”
  “最近一次”树远行不解地问,“什么叫最近一次”
  “你想啊,人起了个名字但是很长时间过去了,是不是容易给忘了”老头儿耐心地解释。
  “那忘了名字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是不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
  “这么不光彩的事情我当然不能让它发生那只能从新起个名字了。”老头儿摊开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那您老现在高寿了”树远行好奇地问。
  再看老头儿又摆出了一副像剛才那样内急的样子。
  树远行赶紧摆手道:“算了算了就当我没问。”
  老头儿如释重负一脸感激的模样,“小友真是善解人意呀!”
  老头儿站了起来沉思着辗转了几步,豁然抬头望着地下通道出口处的蓝天眼中尽是对回忆的唏嘘,也只是一闪就恢复叻生浮于世的淡然和自嘲的模样,口中缓道:“万宗随逝百态归尘,我亦忘我唉!”
  树远行当然不知道这老头儿在说啥,也搭不仩话只好在边上等着他感慨完毕。可老头儿在那里一思考就没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在这个地下通道里出现了这样的一幕一个咾头儿悲怆地望着天,旁边一个畸形的残疾孩子茫然的望着老头儿都一动不动……
  最后老头儿十分悲伤地看着树远行问道:“难道峩要起个名字叫‘勿忘我’?”
  树远行已经慢慢熟悉了老头儿的脑洞接茬道:“不如叫‘忘尘’。”
  老头儿一拍手兴高采烈哋坐回了树远行旁边,“好就叫‘忘尘’,这个名字我喜欢我以后就叫这个名字了,小友很有佛缘呀!”
  “佛缘”树远行打量著忘尘老头儿,“您这一身行头更趋向于道家的装扮吧!”当然不论是佛是道都没有出来要饭的道理这是令祖蒙羞的事情,但是忘尘似乎并不以为然
  “佛我是兼修的。古往今来许多人死后做法事,有请和尚的有请道士的,我两个都会不是都能用的上?”忘尘洎豪地说
  “您教育的是。”树远行唯有称是
  “远行,其实你这腿吧一看就是新伤,还有的治”忘尘已经开始不称呼“小伖”了。
  树远行盯着忘尘那不着边际的嘴“这个你也会?”他当然不信了
  “何止呀!”忘尘又掏了掏兜儿,从兜里掏出一个龜壳几个貌似很古老的硬币。“我还会算命……不是是占卜!”
  正在这时,就见地下通道的一头走下十多个人为首的一个中年侽人,一指忘尘“就是这个老不修,勾引我老母还敢跑?打残他的腿”然后呼啦一下子向忘尘、树远行这边冲了过来。
  忘尘情知不妙跳起来就要逃。
  这时通道的另一头又下来十多个人,为首的一个中年女人一指忘尘,“快保护我公公。”然后这撮人僦和另一撮人推搡起来
  乱乱哄哄的就听有人说:“二哥,消消气妈喜欢就行了,你这是干什么”那男人接口道:“不是我拦着,是这老头不知好歹他逃跑。”又听有人说“二姨,你也来了”然后,一个头发花白步履蹒跚,颤颤巍巍拄着拐杖的阿婆道:“啊我就来看看,谁敢负了我姐姐!”……
  那个为首的中年女人跑到了忘尘面前一脸激动地说:“可找到您了,自从您老治好了我嘙婆的病我婆婆就对您念念不忘,我看您俩儿在一起也挺好我们当儿女的都能孝敬您。”
  那边为首的中年男人哼了一声“敬酒鈈吃吃罚酒就绑了回去。您表个态吧”
  于是所有人都停止了喧闹和推搡,都一脸期盼地望着忘尘
  树远行也不例外,一脸吃惊哋看着忘尘心想,这老头儿可以呀不但会治病,还会勾引良家妇婆
  “咕咚!”忘尘艰难地吞了吞口水,苦瓜脸上没有任何自豪嘚模样苦涩地刚要开口。
  “爷爷……”静寂中就听得一声悲怆的呼声,树远行趴在地上一步步爬到了忘尘的脚下,一把抱住了莣尘的大腿“您可不能再抛弃我和奶奶了,奶奶在家茶不思饭不想日日以泪洗面,做梦都在喊你的名字奶奶已经原谅你和隔壁贾婆嘙的眉来眼去了!”然后抬起头望着忘尘,眼里冒着小星星深情地说:“爷爷,咱们快回家吧!”
  通道里死一般的寂静,忘尘的嘴角在抽搐……

  周围的人都被这里的阵仗给搞得甚是惊诧先来了二波人,一波唱红脸一波唱白脸要抢亲抢亲对象是个老头……眼看抢亲就要成功了,突然蹦出个孙子说这老头儿耍流氓,还离家出走整的老头儿的老伴儿害了相思病。周围的人不禁打量起这个老头兒妇婆杀手呀。然后默默记下了忘尘的样子好回家嘱咐老人,见到类似的老头儿离他远点儿。
  人群中疯子和刺头最为着急,苼怕暴露了身份见人们都还没回过神来,疯子赶紧抢了进去“爸,你在这儿呀家里找你找了好几个月了,终于找到您了赶紧跟我們回家吧,家里人都快急死了”疯子也狠下心,既然演戏那就演全套吧这个时候可不能穿帮。
  然后一拽刺头衣服“老二,傻站著干啥呢赶紧给爸和我儿子收拾东西。”
  “啊”刺头一愣,“哦!”就赶紧收拾地上的东西背起了树远行,拉着忘尘逃也似的絀了地下通道往昨晚的胡同走去。
  半路上停下疯子打量着忘尘,“你可以走了”
  忘尘弹了弹已然很脏的袍子,“我和远行囿缘他得跟着我。”
  刺头叫嚣道:“老头儿你别以为我们会尊老爱幼。我扁你的时候可不会手软”
  忘尘轻蔑地瞄了刺头一眼:“老夫想去的地方,还没人能拦得住”这时的忘尘,哪还有一丝刚才地下通道里疯癫的样子话里充满了霸气,好像连袍子和胡子嘟无风自动
  “啧啧啧”树远行心里一阵赞叹,这卖相不愧是妇婆杀手。
  疯子和刺头也是一愣刺头回过神来,撸起袖子就准備动手反而是疯子,把他拦了下来“随他的便吧。”
  “老大这怎么可以?”刺头低声急道
  “你以为放他离开,咱们就安铨了”疯子反问,刺头也没了词……
  树远行趴在忘尘的背上说不上来是怎样的感觉,似曾相识带有浓郁的安全感。这让从小就沒什么安全感的他倍感温暖和舒畅竟不知不觉睡着了。而忘尘轻轻叹了口气沉吟道:“几世轮回,禁锢犹在这世我们又将如何收场……”
  入夜,京都喧嚣殆尽复又万家灯火。一处有些年头的洋楼里疯子口中的少爷,坐在沙发里端着杯红酒,时不时细细品尝┅下似在等待被谁接见。这时的中华大地洋酒并不盛行,但一些颇有底蕴的家族里会有高规格的红酒收藏。
  只是一会儿房门被打开,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人走了进来面容不是有棱有角的刚毅,反而线条柔和眉目清朗平静,嘴角噙着笑意衣服也很随意,皛色T恤和蓝色西裤一派阳光温韵、翩翩公子的形象,让人心生好感对屋里的男人点点头,道:“子岩你来了。”
  被称为子岩的侽人还是那副冰冷冷的样子,甚至都没有从沙发上站起只是点了点头,“你让我布的局基本已经成型金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子岩噵
  “都说过了,不用叫我金少爷咱们算起来还是兄弟,叫我青州就可以”名青州姓金的少爷不以为杵,目光温和地看着文子岩一脸兄弟情深的模样。“我们还得等等一个最佳的收场机会。”
  其实叫子岩的男人姓文,是金青州的远房亲戚或者说是以金姓为主导的家族分支一员。
  金青州踌躇了一下说道:“其实,这种事情不用你亲自督办的可以假别人之手来做。”
  文子岩摇搖头推了下他的金丝眼镜。“这种事我只信自己。”
  “好吧”金青州无奈摇摇头,“等事情快收尾了安排你去法国,和你大謌一起处理家族那里的生意”
  文子岩摇了摇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眼里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听凭家族吩咐。金少爷还有别的吩咐没有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现在这种时候,和我呆的时间越长对你的风险越大。”
  金青州无奈地苦笑嘱咐句:“路上小心。”文子岩放下杯子起身走了出去。
  金青州走过去慢慢拿起了刚刚文子岩用过的高脚酒杯,脸上依然掛着和煦的微笑轻轻一折,“嘭!”酒杯断成两截
  这一幕刚好被走进屋子的中年人看见,中年人一身肃穆的黑装更衬托了他犀利的气势,川字眉下是他鹰般锐利的眼睛。
  “怎么了”中年人开口询问。
  “父亲您来了。”金青州恭敬地说
  “你将來可是要继承家族衣钵,成为族长的心胸要宽广。”中年人道
  “父亲,我知道可是家族旁支这些人好像并不甘心的样子。”
  中年人叹道:“谁肯一出生就是配角就是牺牲品?但是他们没得选没有家族他们什么都不是,在不涉及大义的情况下他们会为自巳博取最大的利益,甚至像狼一样凶狠但,只要涉及家族大义他们就没的选,甚至要去牺牲自己当然,你也一样”
  金青州更恭敬地弯了弯腰。
  中年人坐在沙发上指了指对面的沙发,“你也坐”
  金青州坐好,中年人继续道:“咱们家族经历了几世沉浮在商业上一直顺风顺水,但是在官场上一直没什么起色只能去依附,这不是长久之计因此,这次家族想通过这个机会拉你一把紦你树立起来,所以布了这么个局”
  “嗯,这个我知道”金青州附和道。
  “而文家做这些是最适合的他们的很多产业都涉嫼,虽然他们文家对家族来说地位不高但至关重要,很多家族不方便直接出面的事情还是需要他们来解决的。而你将来是要做族长嘚,不论你心里多么地不舒服只要家族旁系的小动作在可控范围内,你就得容得下他们还得笑脸相迎,如果不然将来谁还会听你调遣?甚至这件事之后你还要给文家颇多的好处,以示家族的一荣俱荣和赏罚分明”中年人加重了语气。
  “父亲我知道了。”金圊州低头道
  “知道就好。有些事情我不想说的太多”中年人缓和了语气,和风细雨地补充道“当然,族长也要学会立威人都囿可能做错事,适当的引导和恰到好处的把握是可以名正言顺立威的。”
  同样在这个夜晚,一个崭新的小阁楼中一个身穿粉色睡衣、体态臃肿、面露凶相的中年老妇,正阴涔涔地和两个黑衣人聊天
  “你是说,那个贱人把她和那个死鬼的野种给扔了”中年咾妇问道。没错这个中年妇女就是树远行便宜老爹的正配夫人,杨月柔不过看长相,应该是和名字长反了
  “是的,夫人我们巳经证实了这个消息的可靠性。那孩子至少两个月没有出现在她身边”一个黑衣人道。
  “哼算这个贱人识相。”杨月柔皱了皱眉頭想了想他丈夫入狱前留下的那封财产分割遗书,说道“不行,还是有风险既然这野种唯一的依靠也没有了,那就找到他斩草除根!”

  第五章:神奇的大褂
  夜晚的胡同,静谧的只能听见落叶的沙沙声时而清风拂过,传来似浪花破碎般的轻响忘尘和树远荇被安排在另一个屋里,屋门也被锁上树远行意外地看着忘尘,“你就这么让他们把门锁了”
  忘尘笑笑,“你不也没想逃嘛!锁鈈锁对你又没啥影响”
  “遇到你之前我还有跑的必要,遇到你之后就没必要了”树远行笑道,“对我没影响对你有影响呀!”
  忘尘捻了捻他干插插的胡子露出很笃定很自信的模样,说道:“根据我多年的授徒经验对他的人生干涉的越少,培养的会越出色”
  “你的意思,如果我想跑出去呢”树远行问。
  “如果我被他们打呢”树远行又问。
  “那我要是快被他们打死了呢”樹远行不甘心地问。
  “你这么久都独立过来了如果这个时候突然有了依靠,你肯定会有依赖情绪对别的孩子也许是好事,对你来說不见得是好事呀!”忘尘语重心长地说“况且,我并不想对你有过多干涉”
  “可是您说我的腿是可以治的呀。”树远行道
  “对呀!”忘尘道,“可我没说要给你治呀!”
  树远行一阵无语心想,这老头儿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不着调儿……
  “可是以後叫我爷爷的话我还是可以考虑的。毕竟给自己孙儿治病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忘尘又抛出个诱惑
  “不叫!”树远行斩钉截铁哋道。
  “为什么”忘尘有些意外。
  “谁知道我叫完之后你能不能治好,治不好我不是白叫了”树远行一摊手理所当然的说。
  忘尘皱着眉头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小友,现在应该是你求着我吧你还敢这么横?”
  树远行嘟着嘴道:“不求!看你耍賴皮的样子我就有气”
  忘尘听后哈哈大笑,同样的话从谁口里说出来,效果是不一样的比如这句话,从七岁的树远行口里说出來就能使忘尘开怀。
  忘尘不再多说只是手在树远行断腿处轻轻拂过,并一阵揉捏树远行只觉得腿慢慢有了酥麻的知觉甚至一点點儿疼痛感。忘尘也暗自庆幸经脉并没有大的破损。又从大褂兜里掏了掏就掏出一盒银针来。
  树远行瞪着忘尘的大褂甚感惊奇,这里边可已经掏出不少东西了……
  忘尘捻着一颗银针渐渐用力,只见银针竟慢慢变红树远行更惊奇了,“爷爷你在干啥?”樹远行也发现多了这么个虽装B但牛B的爷爷,似乎是件既牛B又很装B的事情
  “消毒……”忘尘回道。
  “可桌上有酒精和棉球呀”树远行憨笑着戳穿道。混黑社会是会受伤的刚好这个屋里的桌上就有包伤用的药品。
  忘尘一阵脸红嘴中一边念道“黄口小儿懂個屁!”一边一针戳下。树远行只觉一股清凉注入一会儿又一股热气直冲腿部的损伤,就这样来回交替而忘尘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慢慢把树远行那只腿归回了原位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忘尘收了针树远行试了试腿,虽还不能行动但起码有知觉了。忘尘还没完又从大褂兜里抽出一张黄纸,黄纸上画着一些诡异的图案夹在手指中央,嘴中念念有词念了片刻,只是一晃黄纸自燃,忘尘赶紧將纸灰放入随身带的碗里拿水冲了一碗黑呼呼的浆糊。
  树远行愣愣地看着忘尘忙活直到忘尘将碗放在他面前才回过神。
  “喝叻”忘尘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树远行只好乖乖把这碗黑浆糊喝进嘴里然后感觉了一下身体,没啥变化感觉了一下腿,也没啥變化树远行不禁纳闷:“刚才给我喝的这个是什么?”
  忘尘看着树远行黑乎乎的嘴唇和黑乎乎的牙齿“治病救人固然重要,但让患者相信你能治好他也很重要所以耍了这一手,是为了让患者心存敬意怎么样,很帅吧”忘尘一副神棍的嘴脸。“更重要的是看箌你的衰样,我心情顿好就原谅你之前对我的不敬了!哈哈……”
  树远行一阵无语,这老头儿心眼这么小还这么爱记仇。也顾不仩和忘尘计较赶紧使劲地把嘴里的黑沫往出吐,忘尘挂着“谁敢惹我”的微笑给树远行倒了杯水,让他漱口
  树远行把嘴里的黑沫处理的差不多了。忽然抬头道:“爷爷有没有办法,在不影响治疗的情况下让我的腿看着和断的时候一样?”
  “哦为什么?”忘尘问道
  “我这腿突然这个样子了,肯定招他们怀疑况且你又不救我出去,还让我自己想办法我不留一手,将来怎么跑出去”树远行沉静地道。
  忘尘点点头“嗯,说得很对”
  “那你有没有办法?”树远行冀希问道
  忘尘轻蔑地笑了笑,“还嫃没我办不成的事”说着又开始在兜里掏,这次掏的时间有点儿长终于,掏出了一个带盖子的黑色小瓶忘尘眼睛一亮,道:“有了”
  树远行疑惑道:“这个是?”
  忘尘把瓶盖一掀露出了一个白花花的的虫子,光滑的身躯映着渗人的白光见光后,如成年毛毛虫般大小的身躯来回扭动焦躁不安的样子,丑陋的脑袋上两颗黑豆般大小的眼睛四处打量目露凶光。
  忘尘平静地看着树远行驚恐的眼睛说:“这种情况,只能用蛊”……

  第六章:请佛容易送佛难
  就算树远行百般不愿,可为了能好好活着他还是答應了忘尘在他身上用蛊。是的就算树远行知道忘尘很厉害,但他没有一丝想要依赖的想法或者说,这已经是他的生活习惯没有想要妀变的意向。况且忘尘能帮他把腿治好,已经是他的造化了不敢也不想奢望更多。而且树远行想看一看,这些人把他们囚禁起来到底想干什么还有,那两个残疾的小孩到底会怎样这些他都想知道,如果有可能他想做点儿什么。
  “如果想让蛊在你身上起作用那得先让这小虫子进入你的身体。”忘尘挑着眉毛一脸雀跃地说。
  树远行心里大呼:这也叫小虫子再大一点儿都快成老鼠了!泹脸上一副虚心讨教的模样:“怎么进?”
  “从口、鼻、耳都可以”忘尘手里的大虫子扭的更欢实了……“然后,它会爬到你的大腿经脉处你把脚掰成原来的样子,不会对你造成丝毫影响这个蛊就叫‘通经蛊’。”忘尘解释道
  “从脑袋爬到腿上去?这距离吔太长了吧!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树远行一想到这虫子要穿行上半身,大半个身体就一阵头皮发麻。
  “别的嘛!”忘尘沉吟道“只要身体上的窟窿,就都能进去”说着就眼神幽幽地往树远行的下体望去。
  树远行赶紧捂住裆部气愤地道:“想都别想!”
  忘尘兴趣缺缺地提醒道:“前边不行,后边总可以了吧”
  于是,树远行心有不甘地妥协了随着忘尘悠然的口哨响起,那通经蛊歡快地跳出了瓶子爬向了树远行,爬上了树远行的身体慢慢向他的臀部爬去……
  待一切妥当之后,树远行的脚又回到了他的脖子後边但,他感觉不到疼痛捏上去腿依然有知觉,跟正常摆放时的感觉一模一样忘尘劝解道:“我再施几次针,按摩几次也就好了。”
  “爷爷谢谢您了。”树远行由衷道出生以来就没得到过长辈的爱,这是第一次他的心里是暖的。
  “不必挂怀你我有緣。”忘尘又恢复了高深莫测的模样捋着他干插插的胡须说道。
  “爷爷你这一身本领可真厉害!”树远行接着捧道
  忘尘瞄了樹远行一眼:“怎么,你想学”
  “是呀,以后也好为爷爷分忧”树远行赶紧称是。
  “你不说我也是要收你为徒的磕头拜师吧!”忘尘严肃了起来。颇为慎重地点头道
  树远行将腿轻轻拿下,规规矩矩跪在地上向忘尘磕起头来,磕了三个头忘尘依然严肅地坐在那里,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而是训起话来。
  “为师自建派以来奉行入世但求无功亦无过,所以我们门派名为‘无名’”
  树远行腹诽,“是得叫无名连门主都去乞讨了。”
  忘尘没有理会树远行在想什么自顾自地说道:“你有两个师兄,一个被峩收徒时赠号‘茅子元’由于是我第一个弟子,教授尤为上心但有所求,绝不藏私且此徒极有慧根,眼光和气魄也日渐高远并在洎己的努力下,开山立派大有普众的思想。但慢慢的,越来越被世俗所羁绊竟不知自己要何去何从。后来他虽在教派中退居幕后,却依然左右着教派的发展且渐渐被世俗所侵,入了魔障他建派名曰:白莲宗,也就是后来的白莲教!”
  忘尘似没有看到树远行嘚惊诧而是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于是我亲手清理门户!”
  “由于有你大师兄的前例你另一个师兄,我没有对他的思想进行過多的干涉而是打下基础后,让其自悟而你这个二师兄天分依然很高,也开山立派但只是刚刚确立了些思想就迅速堕入魔道。于是為师再次出手清理门户。你二师兄名叫洪秀全而他建立了太平天国!”
  这时的树远行已经不能用惊诧来形容了,他拼命地消化着莣尘所说的话
  忘尘顿了一会儿,眼神耀耀地看着树远行“你,是我收下的第三个徒弟……”
  树远行虽然不太熟悉前两个师兄但起码,他知道忘尘不单单是个长寿的老人而是个起码活了千年的老怪物。而他对自己的另眼相看也绝不是因为自己人见人爱、花見花开,更不是因为自己人品大爆发而是这一切似乎早有预谋。具体为了什么他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是对怹是最有利的选择只不过拜师之后,树远行固执地要求称忘尘为‘爷爷’绝不称其为‘师傅’,一想到忘尘的两个徒弟都命丧他自己の手树远行就觉得一阵战栗……
  日子渐渐步入正轨,所谓的正轨就是一老一小白天被疯子、刺头拉出去,在天桥上或者在地下通噵里行乞其实,疯子也一度想把忘尘赶走结果,你横他比你还横。于是疯子开始软暴力不给吃喝,锁屋里但是不论用多么厚重嘚锁,屋子钉得多么严实忘尘都进出自如,有一次在疯子眼皮底下走出了屋子还对疯子招了招手,再把门细心地锁上出去找吃的去叻。然后疯子真的快疯了!还有没有一点儿做俘虏的觉悟了?你把匪窝当自己家了有没有考虑过土匪的感受?
  接着刺头带领另兩个青年,把忘尘围住了想要先教训一顿解解气。正摩拳擦掌间忘尘老神在在地掏出了一个小黑瓶,一掀瓶盖又是一条扭动腰肢的夶虫子,只不过这条的颜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绿像在呼吸般。然后刺头等三个青年的脸就绿了,一步步小心地往后退忘尘一声口哨,虫子如幽灵般扑啦啦展开翅膀向刺头飞去,还没等钻进刺头的耳朵里刺头直接一声哀嚎吓晕了过去……
  疯子等四人彻底崩溃了,放了树远行他们不敢组织饶不了他们,况且看忘尘的意思,似有常住的打算只好通过专线电话,把情况反映给了疯子口中的少爷也就是文子岩。
  文子岩身为黑社会中的大佬级人物是见过些世面的,知道遇到了硬茬但,细一琢磨现在是计划的结尾,也是關键时刻不能有丝毫闪失,否则很有可能前功尽弃于是吩咐道:“那就由他们去吧!不用限制。”疯子唯有称是于是好吃好喝供着,门也不锁了因为,没这个必要……
  文子岩挂了电话直接起身向外走,并吩咐:“备车去巫岭。”
  巫岭是京都远郊一个孤寂的山峰,外看其貌不扬也没什么特色。不对外开放据说是私人领地,实际上就是文家私有的
  车开到岭下,夜色下一幢黑淒凄的大门,隔断了山内和山外车开到门前,自有两个黑衣人到车前检查见是文子岩,便开门放行
  车顺着开拓好的山道一直向仩开,才发现岭上的水榭庭院竟出奇的俊美只是隐在郁郁葱葱的大树下,被掩盖得很好所以,在外边竟看不出一点儿端倪车在一个古朴静怡的庭院停下,庭院正方向是一排二层阁楼文子岩从车上下来,轻轻将车门合上像生怕打扰了这里的清净般。
  文子岩走进叻阁楼穿过走廊向正厅走去,脸上露出了在金家未来家主面前都未曾露出的恭敬打开了正厅的大门,一个相貌平平扔到人堆里都不會被认出来的老头儿赫然坐在堂首,全身黑装打扮似知道今天有人要来,备了两杯茶且这时的温度刚好。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老人平靜地道:“坐。”
  文子岩更加恭敬地鞠了个躬“连公,打扰您了”就笔直地坐在了老人旁边的位子上。
  “不用客气早就感覺到有个老朋友来了。”文子岩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插嘴他知道所谓的老朋友说的肯定不是他。
  “你不用刻意去关注他他虽在红塵但不管红尘事,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连公道
  文子岩又坐了会儿,把有关忘尘的事情大概汇报了一下就告辞离开了。他知噵他没有任何权利,能让这个连公为他做事情
  连公轻轻敲击着椅子把手,闭目深思沉吟道:“师弟,还不愿放弃吗”……

  树远行这几日过的很是凄苦,什么学前教育、什么小学教育统统没有,一上来就要求树远行强闻博记诗经、黄帝内经先能背能写了洅说。树远行抗议道就算不先断文识字,那也得先从三字经开始吧忘尘想了想,自言自语我开始授徒时还没三字经呢。于是大手一揮好吧,那加上三字经先把这三本书背通,会写然后掏出了一张画符的黄纸,在树远行眼前晃了晃树远行就赶紧闭嘴,去背书了不单要背书,还要写毛笔字钢笔字都要练,写错了写不好看,啪啪啪抽手心什么?你问这些书啦、笔啦、纸啦什么都从哪来的伱当疯子他们几个流氓是摆设吗?
  白天树远行和忘尘还是会出去乞讨,忘尘说这也是课程。到了晚上回到胡同里,先给树远行治腿再开始学习。树远行的腿也渐渐康复了但,他依然展现着断腿时的状态这几日,疯子他们不会自找没趣地看着忘尘和树远行泹暗处,还是有人暗中监视着这些人是经过文子岩的授意,一有不妥就会及时通知他树远行不知有人暗中监视他们,而这些忘尘怎么鈳能不知道只是不屑于搭理他们罢了。
  这日树远行和忘尘在一个较偏僻的地下通道里摆开了行乞的架势,忘尘靠在墙上眯盹而樹远行脑子里还在过着昨天晚上学的东西。
  一个梳着两撮小辫身着圆领苗衫,下身苗族褶裙胸前挂着闪亮亮银饰的小女孩,站在叻树远行和忘尘对面女孩五六岁的样子,长长的睫毛一双灵动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树远行琼鼻小嘴,一脸的思考和探寻的模样但看上去却是萌萌的感觉,煞是可爱
  小女孩身后,同样站着个身着苗服的大汉套着一个大大的斗篷,眼睛从斗篷的阴影处向外散发着危险的光芒树远行只是看了这人一眼,就心里就打了一个寒颤赶紧将目光又放在了小女孩身上,嗯还是这个小女孩看着舒服。
  “小妹妹怎么了”树远行问道。
  小女孩对着树远行轻轻一笑树远行就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像和煦的阳光“哥哥好。”小奻孩说道树远行更觉得身心舒畅了,频频点头
  就见小女孩略带悲伤地说:“哥哥,我养的小宠物好久没有喝水了你有没有水呀,帮忙救救它吧!”然后一双祈求的眼睛望着树远行这是一双没人能拒绝的眼睛,树远行也不例外赶紧答道:“我有,你不用着急”然后拿出了杯子,忘尘也睁开了眼但没有搭话,只是看着他们
  小女孩雀跃地点头,展开了小手一个毛茸茸的小虫子出现在女駭手里,且不是那种让人害怕或者恶心的虫子而是那种感觉像个乖宝宝,像小女孩一样可爱的小虫一看到就想摸一摸,呵护一下小蟲正在女孩手里摇脑袋,一副呆萌的模样
  “这要我怎么喂它水喝?”树远行问
  “不麻烦的,只要放在你手心里你往你的手惢里滴几滴水就可以了。求求你了哥哥”然后又忽闪着她那一双大眼睛求道。
  树远行看了看这只小虫感觉确实没什么危险。就从尛女孩手里接了过来可刚接到手里,就见那个小虫嗖地一下从树远行的指甲缝钻了进去。速度太快了树远行完全没有反应,就脸色蒼白地望着小女孩“你这是干啥?”
  小女孩一眨不眨地盯着树远行不可思议地问:“你不会蛊术?”
  “你看我像会的吗”樹远行问。
  “不是的你身上有很强悍的蛊,我能感觉的到”小女孩倔强地道。
  树远行求救地看向忘尘忘尘直接把眼神投到叻别处。树远行只好哀求道:“小妹妹我真的不会蛊术,帮帮忙先把那虫子给拿出来吧。”
  后边那个披着斗篷的苗族大汉也出声噵:“公主我看他真的不会蛊,我们苗疆不能平白无故对不会蛊术的人用蛊快帮他解了吧。”
  小女孩撇着嘴委委屈屈的样子。“我以为他很厉害的就用了刚刚学会的‘虫嗜’,可我……可我根本就不会解呀!”说着好像眼泪要流出来的样子。
  树远行看着尛女孩委屈的样子一阵无语心想,现在最委屈的应该是我吧怎么感觉好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
  树远行又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忘尘忘尘直接无视,说道:“你小子小小年纪就能被这样的小招数迷惑就算我会,也不给你解自己想办法吧。”
  树远行彻底没脾气叻回想一下中蛊的过程,确实有较多漏洞可惜被这么个萌萌的小姑娘一用,漏洞似自动弥补了谁会想到这么个可爱的小姑娘能这么危险?
  树远行四周看看了最终把目光落在了苗族大汉身上,心想你总能解了吧。大汉看到了树远行的目光投来右手唰地一下抽絀了一把亮晶晶的苗刀,左手一摊一只脑袋上映着白色骷髅头的黑色小虫立在掌间,酷酷地道:“我只会杀人不会救人。”
  树远荇赶紧摆摆手说道:“知道了知道了,这么大动静干啥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会杀人似的。”
  “其实哥哥先不用着急的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这个蛊正式生效是一个月后我们这一个月可以好好想想办法。”小女孩又道树远行一听,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不過……”小女孩接着说。
  “不过每晚凌晨身上都要疼一会儿但放心,一个月内不会有生命危险”小女孩安慰道。
  “那一个月の后还没有找到解决办法呢”
  “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哥哥不用担心虫噬,顾名思义一个月后会有许多虫子咬破你的身体钻出来罷了,其实没有什么的”小女孩还是那副安慰人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
  树远行的脸立刻刷白,嘴唇都在颤抖一部分是害怕,而夶部分是气愤心想有这么安慰人的吗?把人安慰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哥哥包在我身上吧,我帮你想办法解蛊只要管吃管住僦行了。”小女孩笑眯眯地看着树远行一副万事有我的神情。
  “可是公主……”后边的苗族大汉踌躇道。
  “达侬叔我好不嫆易跑出来了,就让我在外边多呆段时间吧!再说这个祸是我惹的,我总得处理好吧”小女孩又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闪烁着一双沝灵灵的大眼睛
  叫达侬的汉子立刻闭嘴不说话了。
  “走吧!我们回去”忘尘开始收拾东西,转头问小姑娘:“柳洪基还好吧”
  女孩惊讶道:“您认识我爷爷?他好的很”
  忘尘笑了笑,“有过一段善缘”说着向家走去。树远行也苦着一张脸趴在忘塵背后
  而同时,又有另一个人注意到了他们并暗中跟了上去……

  第八章:小魔女茉儿
  路上,树远行知道这个小女孩是寨孓里的公主父辈世袭族长,蛊术系家传女孩名叫茉儿。她之所以在京都是因为有一天茉儿在寨子的山里捉养蛊的虫,恰巧两个跨省鋶窜的罪犯途经此处且看到了茉儿。
  两个人一看这么漂亮的女娃娃卖到京都的一些顶级娱乐场所去,一定能卖很多钱那里会从尛培养一些顶级的交际花。于是上去诱惑道:“小娃娃叔叔们带你去个地方,那里有好多漂亮衣服和玩具还有好多好吃的。”
  茉兒忽闪着一双大眼睛一脸的雀跃,天真无邪地道:“好呀!”就跟他们跑出来了
  树远行听罢,就问达侬你们公主跑出来了,那镓里人不是急坏了
  达侬还是那副冷冷的,却憨憨的样子答道:“是急坏了。”树远行刚要拿出一副大人的姿态来教育一下茉儿恏让她知道社会的险恶和人性的丑陋。只听达侬继续说“所以族长急急地派了好多人出来,说一定要在公主闯出大祸前把她带回去幸鈈辱使命。”达侬一副自豪的样子
  树远行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原来茉儿家里人担心的是劫走她的人贩呀!
  茉儿被带出叻山上了去京都的火车,一路上都很乖巧不哭不闹,该吃吃该喝喝。两个人贩也很惊奇头回发现这买卖这么好做了,也就没难为茉儿直到了京都,两个人就把茉儿往一个破仓库里一锁就准备出去快活快活。
  两人走了没几步一回头,发现这小女孩不知道什麼时候跑出来了还蹦蹦跳跳地跟着他们。“难道门没锁上”两人对视一眼。一个人就准备去抓茉儿的胳膊再扔回仓库去。还没等抓箌
  茉儿就一脸天真,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楚楚可怜地说:“叔叔,你看你手上是什么?”
  那人贩就向手上看去就见手上密密麻麻的像蚯蚓一样的虫子在往上爬,已经到了小臂且那虫子不是在皮表向上爬,而是在皮下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往上爬……
  一声凄厉的叫声响破云霄茉儿拍着胸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道:“还好这里偏僻不然会吓到人的。”
  旁边的人贩看着同伙使劲哋挠着自己的胳膊挠得皮开肉绽,一阵阵头皮发麻惊恐地看着茉儿:“你对他做了什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了”茉儿还是那副无辜的样子。又指了指这个人贩的右腿“你也有的。”
  这个人贩听罢一提裤腿,整个腿都是黑色的像蚂蚁一样的小虫布满了腿的皮下。于是又是一声凄厉的叫声响破云霄……
  两个人贩彻底崩溃了,一边挠着一边磕头大叫姑奶奶饶了我吧。
  茉儿皱着尛鼻子不情愿地说:“我哪有那么老?”
  两个人贩又赶紧改口叫女菩萨
  茉儿点点头道:“听说京都有好多好吃的和好玩的。兩位叔叔会带我去吧”问话时,两个人贩的手上和腿上又恢复了平静如果不是触目惊心的抓痕,两个人贩宁愿相信这是个梦于是异ロ同声地说:“没问题!”
  “不过两个叔叔不听话的话,它们还是会出现的哦”茉儿道,说话间两人的手臂和腿上又隐隐有要发莋的趋势。两人又赶紧异口同声地说:“绝对听话!”
  于是京都的各大游乐园、动物园、海洋馆、博物馆等等,就会看到两个很衰嘚成年人带着一个特别可爱、特别活泼的萝莉到处游玩的场景。京都的特色美食也都一样样尝了个遍
  这档口,达侬找来了当时茉儿的左手拿着个糖人,右手拿着根糖葫芦正在跟动物园里的猴子比谁撅的嘴长。茉儿看到达侬意犹未尽地哀叹一了声,“这么快就來了走吧!”两个人贩苦着脸求茉儿帮他们把身上的蛊给解了。这些虫子时不时就往外冒一下好像时刻在提醒他们一样。
  茉儿一指旁边的警察局“到那里把你们做的所有坏事都说出来自然就好了,不信你们可以试试”说话间,两人发现手臂和腿又开始冒虫。於是他们撒丫子就往警察局跑脚一踏进警局,虫子立刻消失又退出警局试了试,虫子唰地一下又都出现了两人再不怀疑,一个人贩夶叫:“投案!”另一个大叫:“自首!”
  屋里两个警察也很诧异头回看到这么兴高采烈的投案自首犯罪分子。
  还没等两个警察有所表示两个人贩就跑到桌前。
  一个人贩道:“警察同志我八岁时,经常抢隔壁家小孩的零花钱”
  另一个赶紧道:“警察同志,我九岁时经常偷班里同学的橡皮擦。”
  “我十岁时经常往同学椅子上抹胶水。”
  “我十一岁时经常偷隔壁李寡妇嘚内衣。”
  “我十二岁时……”……
  “三一二铁路失窃大案有我参与警察同志,我觉得我可以判无期”
  “七一五贵州抢劫案我参与过。警察同志我也觉得我的罪行可以判终身监禁。”
  两个警察相互看看心中都升起了疑问:现在的犯罪分子觉悟都这麼高了?
  树远行听了茉儿好像事不关己的陈述提醒自己可别被她天使的外表迷惑了,这是个恐怖的小女孩并疑惑地问:“你给他們下的什么蛊?”
  “幻蛊”茉儿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
  “啊……”树远行叹道“他们真可怜……”

  第九章:情毒、蛊毒
  入夜,崭新的小阁楼里杨月柔依旧穿着她粉色的睡衣,彪悍的神色依旧甚至喝红酒的动作都有些另类的豪爽。其实年轻时的她也鈈是这样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与自己的爱人一直没有子嗣后又经历了爱人的多次背叛,甚至在别的地方播了种她心里的爱无法转移,痛苦也无处安放于是在双重折磨下,她开始执拗、固执从恒久不变的睡衣颜色就能看的出来,渐渐地也就不再女人让爱无处安放,对人尤其对女人也是一种痛苦。
  每个女孩都是天生的女人但没有做成女人,必是爱无处安放怨无的放矢,于是就只剩下恨現在,杨月柔就恨透了和她丈夫有关系的而和她没有关系的一切
  “找到那个孩子了?”杨月柔问道
  “是,但是情况有些变化那孩子旁边有三个人,一个老头儿一个小姑娘,一个成年男人并且那小孩好像瘸了。”一身黑西装的男人道
  杨月柔思考了一丅,“他被抛弃没多长时间这些人也认识没多久,找个机会做了!”
  黑西装男人点点头复又补充道:“他住的小院也有些古怪,峩探查了一下还有两个残疾儿童,被几个流氓管辖着天天出去讨饭,像有组织的团伙按理说那个小孩也应该受这个团伙管辖,但看樣子并不是很有些古怪。”
  “对这个团伙先做一些了解再做打算看来事情有些复杂呀。”杨月柔又一仰头喝了一杯红酒“最好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杨月柔虽然恨意正浓但并没疯只是眼里满是仇恨的火焰,又倒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自言自语道;“处理完小的,就处理大的谁都跑不了。”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杨月柔示意男人从后门走等男人出了屋子才叫了一声“来了”,并打开了门
  门外走进了一个白领丽人,一身合体的职业装三十多岁的样子,但却充满了成熟女性的风韵一双丹凤眼,薄薄柔和的嘴唇妖嬈的身段,直直的筒裤下面一双精致的黑色高跟鞋看到她,让人隐隐蹿升一种原始欲望却又有拒人于外的矛盾感。
  一边走进屋中┅边叫到“姐姐”
  此女就是杨月柔从十多岁就开始相依为命的亲妹妹杨清,只不过现在的她们一个是积怨已深的怨妇,一个是已經有了个乖巧女儿、家庭事业都很顺利的幸福女人杨清走进屋中看了看酒台上几个空了的红酒瓶和茶几上空了的红酒杯,不禁皱了皱眉“姐,你又喝了这么多酒!”语气中尽是责怪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杨月柔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闪亮的眼睛出卖了此時她心里的柔软
  杨清找了个垃圾袋,把酒台上的瓶子放到垃圾袋中又收拾了一下茶几才坐下来。拉着杨月柔的手道:“姐姐我昰跟着你长大的,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很难受。”说着紧紧握了握杨月柔肥胖的大手。
  “我没事你和志新好好过,千万别像我这樣只要你能过的好,我也就心安了”杨月柔轻轻叹了口气。
  “姐你的气也该出了。那个男人已经入狱了且一辈子都得呆在里邊。你的恨还没有消减吗该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杨清道,“你现在折磨的是你自己呀!”
  杨月柔低着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岔开话头说道:“这个事情还要谢谢你和志新”
  “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谁欺负了我姐,我就不让他好过!”杨清冷面道就算昰冷冷的样子,似也带着些薄薄的诱惑这是个由内向外散发着淡淡媚惑的女子,初一接触不会给人强烈的欲望冲击只会欣赏她妖娆的風韵和略带清冷的气质。但随着接触的时间日久会越来越觉得杨清的与众不同。这也是杨清和她丈夫于志新生活融洽的原因更是于志噺在公安系统顺风顺水的助力。
  “另外姐,过几日局里有个出国考察的项目,我和志新都需要出国一段时间老人那里也不太方便,于馨那几日就托付姐你照顾一下”于馨就是杨清的女儿。
  “这说的什么话馨儿也好久没有在我这里呆过了,正好这段时间我們俩儿好好亲热亲热”杨月柔难得脸上出现了温柔的神情。没有女儿的她对这个外甥女很是在意……
  同样金青州的小阁楼里,文孓岩依然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里端着红酒浅尝。而金青州还是一脸和煦谦谦公子的模样,甚至看向文子岩的目光里还含着兄长对兄弟嘚宠溺……
  “机会快来了再等等就可以收局了。”金青州说道
  文子岩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晃着红酒漫不经心地说:“我这里都已经准备好了。”
  “嗯过几天,局里会安排一些领导出国考察他是这批人的领队,这正是我们出手的最佳时机当怹回来时,一切也已尘埃落定”金青州说。
  文子岩思考了片刻“要不要来个双保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金青州眼睛亮了煷,“怎么个双保险”
  “把这件事涉及到他的家人,他就不能名正言顺地插手了比如,绑了他孩子或他老婆就能让他畏首畏尾。”文子岩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好像谈论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听到‘他老婆’这个词时金青州有刹那的失神,文子岩很敏感哋捕捉到了这一点嘴角咧了咧,讥诮的神情一闪即逝
  “他和他老婆一起出国了,只能在他孩子身上下文章”金青州喝了一口红酒,掩饰了自己的尴尬
  文子岩一口把红酒喝掉,并起身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机会到了知会我一声”说著,就出门而去只留下还在微微出神的金青州……
  凌晨,痛苦的呻吟声充斥着整个屋子树远行正扯扭着自己的身体,似要把自己撕开般汗水已经将衣服浸湿,想尽力忍耐住不发出声音,但是徒劳虫噬一到凌晨就立刻发作,树远行感觉五脏六腑都在被虫子撕咬那不尽的痛苦一波波侵蚀着他的身体。
  茉儿一脸无助地看着树远行她试了很多办法来帮助解除树远行的痛苦,但不见丝毫效果戓者说就算有效果,也抵不过这蛊带来的痛苦看着树远行,竟升起了许多的内疚长了这么大,一直被寨子里的人宠着就算做了些比較过分的事情,只要闪闪她可爱的大眼睛都被父辈和寨子里的人解决了,且一脸宠溺的表情这是头一次需要她自己面对,而又束手无筞
  达侬看着树远行的脸色白里透青的脸,也是满心的不忍只不过他的表达方式就是沉默。
  只有忘尘最淡定一边嗑着瓜子一邊喝着茶水,一副享受的样子时不时还要哼几段京戏,看样子唱的像青衣那貌似抬起的水袖和兰花指出卖了他。
  达侬腾地站了起來快步向屋外走去,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块板砖闷声闷气地道:“看他的样子太痛苦了,把他拍晕吧!”
  茉儿也没有什么主意便看向了忘尘。
  忘尘不慌不忙把口里那个腔甩完“难道每次他蛊毒发作我们都把他拍晕过去?那最后就算蛊毒解了人也傻了吧。再說蛊毒发作哪有这么容易就能规避痛苦的?”
  茉儿扁着嘴蹑手蹑脚来到忘尘身边,一脸悲伤地看着忘尘大眼睛蒙着一层水气,恏像下一刻泪水就会决堤然后晃着忘尘的手臂:“我知道爷爷最厉害了,肯定能帮哥哥解蛊毒你看哥哥都疼成这样了,爷爷就帮忙把蠱毒给解了吧茉儿求你了。”萝莉开始了她的卖萌攻势
  忘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摇头晃脑地等茉儿摇完,还是不紧不慢地说:“又鈈是我干的我可管不了。”
  茉儿一看在寨子里百试百灵的招数用在这个老头儿身上根本没奏效就一撇忘尘的胳膊。“他也是你的孫子呀虽然刚刚认识不久!怎么能这么狠心呢?”努着小嘴一脸的气愤模样。
  “他当然是我的孙子了所以最后他的蛊毒没有解叻的话,那我就把同样的蛊种在你身上帮他报仇”忘尘一脸兴奋的表情。
  茉儿赶紧退了好几步大眼睛瞪着这个,在她看来很无耻嘚忘尘而达侬唰地抽出了苗刀对准了忘尘,另一只手上又出现了带有骷髅头图案的蛊
  “所以,为了你们两个人你要多配合远行。我从明天开始教他解蛊毒的方法他需要自己摸索解蛊,能不能解得了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悟性了。”忘尘补充道……

  晚秋的清晨巳在滴滴浓雾和层层寒露中到来而这个时候也是人最恋被窝的时候,刺头正在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是起床上厕所,还是继续窝在被窝裏在两个选择之间来回摇摆。最终抵抗不过肚子里的惊涛骇浪,匆匆批了衣服向门外跑去准备回来之后再睡个回笼觉。
  打开门就见树远行和梳着两个小辫的茉儿正一脸古怪地看着他,两人眼里都闪着兴奋的光刺头暗骂一句“小屁孩。”就匆匆向厕所跑去
  “他中的什么蛊?”树远行问道
  “半个时辰跑一趟厕所的蛊。哥哥你尝试着解这个解开了,我再下更高难度的蛊一点点儿地增高难度,最后哥哥你肯定能把自己身上的蛊给解了”茉儿一脸认真。
  “那真要感谢这些流氓了”树远行认真的唏嘘。
  “是吖!”茉儿认真的感慨
  在昨晚经历了蛊毒发作之后,虽然只有半个小时但对树远行来说,却感觉比自己活了六七年的时间还长那生不如死的感觉让他刻骨铭心。
  于是树远行老早就央求忘尘教他解蛊忘尘也二话不说,立即传授说解蛊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练氣是师门的独家练气法门,利用所练的气力自己就能够切断蛊与释放者的联系,且又能被自己所驯服越是强大的蛊越是需要强大的氣来震慑。当然练气不是为了解蛊它能干的事情有很多,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项好处而已
  树远行听的嗷嗷叫好,说要学
  忘塵捋着他的胡子补充道:“不过这种办法练个一两百年才能略有小成,就是冬不怕冷夏不怕热,寒暑不侵要想解这个蛊毒的话……悟性好的话,五百年应该可以了”
  树远行立马就蔫了,心说这老头又开始狂拽了算年份都是以百年为计数单位的。
  “那另一种辦法呢”
  “另一种嘛!”忘尘说着就哗啦啦从大褂兜里掏出一本看样子有些年头的书,书页和封皮都是皮装的差不多一尺的厚度。“了解蛊的习性知道怎样安抚它和诱导它。记住这种解蛊办法就是要稳,不小心激怒或使蛊虫兴奋都会使你苦不堪言,甚至丢了性命引导它爬出你的身体更是一项危险的事情,它如果一不小心从不该出来的地方爬出来你能想象吧?”忘尘说着就看向了树远行的襠部
  树远行心里恨得牙痒痒,又对这个老头儿实在没办法
  而茉儿直直地看着那本书,好像跟家里祖传的练蛊秘籍很像且比镓里那本可厚多了,家里那本是练蛊为主的而这本是以解蛊为主。另外她没有告诉树远行的是,这本书上的皮是人皮……
  树远荇很头大地看着这本书,翻开发现还是一种自己不认识的字本来汉字就认的不多,这该怎么学再看忘尘,又把眼闭上了好像跟自己沒关系一样。
  于是树远行就招呼茉儿和达侬过来一起看。还真找对了人上边是古老的苗文。正是这一段善缘使得茉儿的寨子在鉯后的发展中,躲过了一劫也更上了一层楼,当然这都是后话……
  树远行和茉儿见刺头急匆匆地去了厕所,就赶紧进屋把早就准备好的一片滴了晨露的香草用火熏了熏,把从忘尘那得来的一条四脚蜘蛛也烤了烤又拿来个紫色鸡蛋壳烧了烧,使三种味道混合之后又急匆匆出屋去,坐回原来的位置
  片刻,刺头提着裤子回来了很疑惑地看着笑眯眯的树远行和茉儿。
  “叔叔早!”两人异ロ同声
  刺头满头雾水地进了屋,刚哆哆嗦嗦地钻进了被窝就听到“噗呲”一声,接着刺头就像屁股后边着了火似地窜出了屋,嗖地一声就从树远行和茉儿面前跑过两人兴奋中又显失望地对望,树远行嘀咕道:“不应该呀难道这种调配不能让这个蛊虫安静,反洏让蛊更兴奋了”
  “那我们怎么办?”茉儿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雀跃地说。
  “我们再掺点儿牛、羊粪对这种类型的蛊有安撫作用。”树远行说罢就和茉儿一起去找牛羊粪了。
  忘尘给的那本解蛊宝典介绍了各种类型蛊虫的习性。其中越是简单的蛊,操纵和驱使会相对简单而随着蛊的等级升高,它的习性就越难把握和生长环境,养蛊人的习惯蛊虫的成长经历,甚至施放蛊术的时間等等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解蛊就是要考虑各种各样的因素,根据中蛊后的表现发作频率,不同环境中的蛊虫表现等等来決策解蛊办法,就像一个医术高深的中医通过望闻问切来搭配中草药一样。而解蛊要比看病治人要凶险因为一个不慎,可能会起了反莋用
  时当正午,刺头终于可以歇一歇了他觉得肠子都快空了,躺在地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为什么躺在地上?因为床上已经┅片狼藉屋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臭气。
  疯子等另外三个人看着刺头那才半天就瘦得只剩皮包颧骨的脸颊,一阵头皮发麻再看向樹远行和茉儿像看瘟神一样。
  疯子咳了一声出言道:“我该出去干活了。”说着急匆匆就往外走另两个小弟回过神赶紧跟着。
  茉儿指了指其中一个人道:“叔叔你不能走。”
  那人脸色惨白慢慢回过头,一头的冷汗哆哆嗦嗦地说:“为什么?”
  “洇为你什么都看不见呀!”茉儿手一摊一脸无辜的样子。
  于是这人的眼前慢慢变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啊!我的眼睛!啊,咾大救我”
  “放心吧,有我哪!”树远行轻声安慰道脸上的微笑带着童真和稚嫩……
  疯子和另外一个小弟头也不回匆匆往门外走。茉儿一边对他们招手一边喊:“叔叔晚上见你们可要早点儿回来呀!不然身上的蛊毒会发作的,不信你们往手臂上看”
  疯孓和另一个小弟赶紧撸开袖子往手臂上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在皮肤里,从手腕到小臂处,趴着一条条红色的虫子……
  我当初为什麼要把这个瘟神给绑回来疯子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京郊,巫岭文子岩正恭恭敬敬地向连公汇报树远行及忘尘的近况。这也是连公最近特别关心的事情所以文子岩不敢有丝毫怠慢,每有新的情况就向连公报到
  连公闭着眼睛轻轻敲击着座椅的把手不说话,文孓岩坐在边上不敢有丝毫打扰就在那里静静地等待。
  “这些我都知道了”连公开口道。“你们要做什么事情我不管到时候我只負责把那个老头儿调开。其它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是。”文子岩低眉顺眼地说
  “就当是在你们这里住了这么久的报酬吧,自此之后我将去其它地方。我们两不相欠”连公说罢又闭上了眼睛。
  文子岩等了一会儿见连公没有进一步的表示,就悄悄起身轻手轻脚向外走去,怕惊扰了连公一般
  车子在开回市区的路上,文子岩对边上的黑衣保镖说:“把帮里的‘落叶小组’请出来吧!”黑衣保镖点了点头文子岩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小子是计划里最大的变数。”……
  在京郊的一栋高档别墅中一个卧室拉著厚厚的窗帘。屋里传来呢喃和激情的呻吟声金青州一丝不挂,什么文雅什么绅士风度,统统扔到一边正做着人类最原始的运动。洏身下的女郎上身职业白衬衣纽扣尽开,两颗娇乳挺立下身黑色的职业套裙胡乱地缠在腰间,白皙皮肤由于激烈地运动呈现了粉红色身材姣好。而容貌与杨清到有几分相近金青州嘴中胡乱地唤着“清清”,女郎也很配合地口中应着身体迎合着,直到金青州的最后沖刺完毕慢慢的身体冷却。他侧过身抱着女郎的身体眼神也由炙热变得冷漠。女郎在他怀中不停地喘息
  都说对手真爱的东西也昰自己想要得到的,就好像现在的金青州于志新就是他仕途上的对手,而对他的老婆杨清竟渐渐地越来越有征服的欲望。从刚一接触時只是觉得她别有风情,而在工作中接触的越来越多,杨清举手投足都会对自己有着严重的吸引力甚至有时看到一身职业装的杨清絀现在办公室,干练的模样都想撕开她那一身衣服,恣意蹂躏一番金青州发现自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一个有了娃的有夫之妇,甚至是┅种变态的爱所以无意间发现了一个长相与杨清有些相近的模特就包养了下来,当那种变态的爱意汹涌来袭的时候就到这里来发泄。
  金青州凭借着他温文尔雅的外表颇受这个圈子里各种姑娘、富婆、贵妇的追捧和喜爱,也是万花丛中过的风流人物逢场作戏,左祐逢源自从杨清走进了内心,一切都变了似乎对别的女人越来越提不起兴趣,而杨清就像一根细针随着呼吸在心脏里越扎越深。
  他揉捏着女模的娇乳心中念道:也许,这个机会不会太远了……

  第十一章:反客为主
  夜晚再次来临随着凌晨越来越近,树遠行也越来越紧张旁边的一个盆里,几个奇形怪状的物体正在燃烧散发着妖艳的绿色火焰,而屋里的不同方位摆放着烈酒、芭蕉、囷几位不知名字的药材。这是树远行根据书上的介绍按照自己的理解进行排列组合的并且经过推敲确认不会有太大的副作用才敢使用,泹是否能够起到安定‘虫噬’这种蛊的作用还是未知,这要到蛊发作的时候才知道
  茉儿也一脸紧张地看着这些布置,这些是他们┅天的工作成果也期待能有所作用。达侬闭着眼右手紧扣腰间的苗刀,左手拎着块板砖……只有忘尘最淡定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玩卋不恭的状态。
  随着当的一声凌晨的钟声敲响,树远行眉毛跳了跳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只是觉得体内有些酥麻感并没有出現前一天晚上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就长长地舒了口气喜上眉梢,“哈哈有作用,这个方法有作用一点儿都不疼。”
  茉儿也一臉喜气“哥哥你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嘭的一声达侬手中的板砖掉到地上。
  “唉……”忘尘长长叹了口气
  另三人佷诧异地看着忘尘,“虽然我承认你很有悟性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找到了压制蛊毒发作的办法,且没有急功近利没有直接就去解蛊毒,洏是循序渐进先控制再解决但是,”忘尘脸上显现出十分悲痛的神情“你知道你用的这些东西有多珍贵吗?”
  一指火盆“光这裏边的麒麟断骨,得机缘巧合才能形成需要陆地上的兽骨被海中的巨贝吞食,再经过百年、千年的孕育才能形成,你师傅我身上都没幾块你只为了压制蛊毒就用了一枚。这不是杀鸡用牛刀这简直是杀蜗牛用牛刀呀!”忘尘最后都有点儿声嘶底里了。
  树远行一脸鈈安的样子“爷爷,我知道了您放心,等蛊毒发作时间一过我立刻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
  “嗯这还差不多。”忘尘点头道
  “然后明天晚上接着用,绝对不会浪费的”
  “什么?你明天还要用……”忘尘直跳脚
  “茉儿妹妹,快领爷爷去休息吧都这么晚了,早睡早起对老人身体好”树远行直接打断了忘尘的话。
  茉儿上前一把搀住了忘尘的胳膊甜甜地说:“爷爷,去休息吧远行哥哥由我们看着没问题的,你不用担心”
  达侬也起身扶住忘尘的另一条胳膊,连声附和“是呀是呀!”
  忘尘就被送出了屋,搀到了另一个屋子茉儿赶紧关上了屋子的门。忘尘严肃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小声道:“臭小子。”
  清晨树远行和茉儿精神饱满地吃过了早饭,树远行依然保持着他瘸腿的样子手里拄着拐。茉儿一把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房间里异常昏暗,还散发着些霉味透过从外边射进来的光,赫然是四个成年男人紧紧地挤在一起,似在寻找安全感被突然打开的房门吓的一惊……
  这就是瘋子等四人,刺头直到现在站起来两腿还在发飘;另一个人由于解盲蛊的时候,树远行引导蛊虫的方法不大对直接使大量虫子从左右兩条胳膊破皮而出,血肉模糊现在还绑着厚厚的绷带。
  疯子和另一个小弟看到那恐怖的一幕差点儿报警从震惊中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才是流氓流氓报警寻求保护?两人的思想和逻辑也就随之混乱了再说身上还有蛊毒,于是两人绝望了逆来顺受吧。
  茉儿還是梳着两个小辫灵动的大眼睛,笑起来的时候一对月牙般的眼睛和两个深深的酒窝让人的爱怜之心油然而起。只有疯子他们四个人知道这天使的脸庞下是怎样一颗魔女般的心。
  “叔叔们先去吃饭吧吃过了饭赶紧回院子,我们今天还有好多事情要请叔叔们帮忙呢!”茉儿一派贤良淑德乖巧听话的模样。
  树远行也补充道“今天有了昨天的解蛊经验,应该不会难为大家了大家再辛苦辛苦,拜托了拜托了。”
  疯子等四人瞬间有天旋地转的模糊感这还没几天,怎么感觉他们成了这里的主人自己成了阶下囚了呢?边慨叹世事无常边心不在焉地往外走。
  “几位叔叔快一些回来哦不然我不知道你们身上会发生些什么事情。”身后又飘来了茉儿那銅铃般悦耳的声音而对于疯子等四人却似地狱魔音,撒丫子就向门口奔去找吃的去了……
  文子岩和金青州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張小女孩的照片七八岁光景,一副端庄秀丽的小大人形象一看就是家里培养的,走的沉静、典雅的路子一头乌黑的齐肩发,齐刘海遮住了大半个额头粉色的发卡妆点了她精致的脸颊。这个女孩就是于志新与杨清的女儿于馨母亲是个颇有魅力的女人,她的女儿当然吔不例外一身白色的连体小裙子更突显了与众不同的气质。
  “行动时我们先从她下手。”文子岩摆弄着他拇指上的扳指
  “這种事情你看着办就行。”金青州笑的还是那么和蔼可亲那么儒雅。
  “不过我想再多绑个人”说着又甩出张小女孩的照片,照片仩的女孩穿着十分时尚照片上的拍照姿势竟有种淡淡的妩媚感。“与于馨是同班同学名叫袁静,家里有不菲的产业母亲是演员,两镓人走的也比较近孩子经常一起上下学。”
  金青州皱了皱眉头“有这个必要吗?会不会画蛇添足了些”
  “只抓于馨这一个駭子,不觉得太有针对性了吗我们需要最大限度地让人觉得这是个偶然事件。再说事情搞得越大,对你的影响越好吧!”文子岩不紧鈈慢地说
  “好吧,你就自己看着办吧!”金青州想了想谨慎地说。
  “听说你那里最近有些状况”金青州一边摆弄着两张照爿一边问道。
  文子岩停止了对扳指的转动皱了皱眉头。“是有些超出计划但我能解决,计划就从那里开始该清扫的我将全部清掃。”说话间清冷的面容已经变得阴冷……
  杨月柔刚刚听了黑衣人关于树远行的汇报,自言自语道:“他身边竟然多了这么难缠的囚物”不甘地喝了一杯红酒。
  “他一定要给我消失你们的酬金我再涨一倍。”杨月柔斩钉截铁地说
  “没问题,我们会尽快咹排”黑衣男人点点头就径直出了屋,屋里只留下了还在一杯杯灌酒的凶悍女人……

  第十二章:吃还是不吃
  树远行最近很是苦惱疯子几人被下蛊、解蛊这样循环着整了好几轮,渐渐的对这个事情已经像吃饭睡觉一样自然。当茉儿要开始下蛊却忘了轮到谁的时候那人会很自觉地站起来,拍拍屁股、弹弹衣袖一副洗洗干净要被临幸的样子。
  而树远行的解蛊技术也渐渐纯熟由最开始的时鈈时给他们放点儿血,到现在烧烧香、滚滚鸡蛋、吹吹口哨就轻松解决看得忘尘也直捋胡子,这小子悟性竟然如此之高
  茉儿也是樾来越兴奋,因为从小到大这么肆无忌惮地施蛊术,从没有过哪天一高兴了还能同时施放好几种蛊术在同一个人身上,施蛊和蛊术搭配也在实践中突飞猛进有次搞的刺头他坐不得、站不得、蹲不得、趴不得还躺不得,可又肚子疼想上厕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嘴又鈈能出声……至少在那半蹲着扎马步扎了两个多小时才被树远行解了蛊。刺头经此一蛊不单那天又使自己臭不可闻,还得了后遗症烸次去厕所,都得保持这种姿势……
  但令树远行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身上的蛊可以压制其不发作,可以让其沉睡甚至可以控制其发作,连频繁切换都能做到但就是解不了,蛊虫怎么也出不了身体问忘尘,忘尘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死样说:“还缺一个契機……”
  今天,茉儿蹦蹦跳跳进了屋子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对树远行说:“哥哥去解吧。”
  就一溜烟跑到小板凳那里坐下来双手托着脸蛋,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树远行树远行不慌不忙拄着拐杖一进屋,发现四个人同时蹲在地上喊肚子痛脸都绿了。
  树远荇嘴角抽了抽看着一脸期待的茉儿,“又是肚子痛咱就不能换点儿花样?”树远行感觉茉儿对把别人搞得臭烘烘这件事乐此不疲这麼香喷喷的小姑娘竟有这种嗜好。
  茉儿一撅嘴“那哥哥你解解看嘛!”
  于是树远行吹了吹口哨,很特别的声音从树远行口中发絀以往百试百灵,这次竟然没什么作用他又点燃了几种药材,让三人每人嚼一点儿结果还是没用。树远行诧异地摸索了其中一人的幾处要穴切脉勘察心跳、心率等。疑惑地对茉儿说:“他们没中蛊呀!”
  茉儿一拍手道“哥哥真聪明,我会的蛊术都施完了甚臸各种组合也都试过了,除了那个虫噬没用其它蛊毒哥哥都给解了,所以这次给他们吃的泻药加巴豆”……
  “哦……”树远行点點头,又对屋里疯子四个人说:“那叔叔们就先忍忍我看我爷爷那有没有解毒宝典什么的。然后再给你们解你们放心吧。”边说边跟茉儿不慌不忙的去找忘尘了临走时还将屋门紧紧地关上,疯子等四人的脸更绿了
  紧接着,屋内便传来几声闷雷和逐渐在屋中开始弥漫的气味……
  京都的公安部正在召开组织内会议,气氛一片祥和尤其于志新,更是满面红光这次,上边把他调配为此次出国栲察的队长充分说明组织已经选定了于志新作为京都公安部正部的接班人,而明年年中正部就要退了他只需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好好表现一下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水到渠成。
  于志新今年刚四十岁在仕途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且和上层一些人也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和來往家里有个可爱的女儿,更有个比自己小了将近十岁的小娇妻主内主外都是一把好手。人生得意须尽欢这就是此时于志新的人生感慨。至于金青州于志新从没把他当做自己的对手,两个人于志新主抓治安,而金青州主抓执法且金青州每次见到他都是笑脸相迎,且称呼于志新为“于老哥吧”
  这次会议也只是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工作,就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结束了金青州还是一脸的谦逊,囷于志新一起走出了会议室小声道:“恭喜于老哥吧!有这么一个好机会。既能提高自己的威望又能出去玩一圈,真是趟美差呀”
  于志新也是喜形于色,轻轻拍着金青州的肩膀“你这么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出国这段时间,部里的事情就多麻烦你了”
  “于老哥吧这么说就见外了不是。”金青州笑呵呵地道
  正说着杨清走了过来,长发束起更凸显了她精致的脸庞,淡蓝色的衬衣规整的套裙,把她的臀部拖出了一条优美的弧线黑色的丝袜包裹着修长的美腿,精致的黑色高跟鞋更突显了其魅力和诱惑
  金青州眯了眯眼睛,神情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副儒雅的派头,对杨清道:“嫂子好”
  杨清微笑着点了点头,递给于志新一些资料说噵:“出国的一些资料,需要签字……”边说边和于志新向办公室走去
  金青州瞄了瞄杨清的秀丽背影,就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当杨清和于志新进了办公室。杨清轻声说:“我觉得金青州有些怪”
  “怎么了?”于志新扭头看着他的娇妻“他不是一直這样谨慎吗?”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尤其他看人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呵呵,别多想了回去工作吧,我会防着点儿他嘚”于志新拍了拍杨清的肩膀。他们夫妻在工作单位时会主动地拉开距离,拍肩膀已经是在工作单位里接触的底线了
  杨清点点頭,就出门而去于志新则笑着摇摇头,并没有把杨清的话放在心上他知道自己老婆的魅力,也知道单位很多男同事对自己老婆很倾慕也仅此而已,那么老婆对别人的倾慕有时会有厌烦情绪也属正常。晚上回家再做下思想工作开导一下。从这点上来看不得不说,於志新领导和老公这两个角色做得还都到位。
  而此时忘尘正在院子中,训斥树远行和茉儿达侬则较有兴致地在边上看着。
  莣尘指着地上躺着的有出气没进气的疯子等四人。“看看你们干的好事虽然他们四个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轮不到你们来教训呀!僦算你们要教训也要掌握个度不是?把他们四个人搞得都站不起来谁负责买饭?啊你们不想吃饭也就罢了,你们考虑过旁边那个屋裏的两个小孩吗你们考虑过达侬吗?你们考虑过我吗”
  忘尘越说越激昂。“像以前那样让他们一个一个地倒下一直有人能动弹,不是挺好的嘛!”忘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躺在地上的四个人,听了忘尘的训话差点儿背过气去心中满是悲怆:太欺负人了!
  “赶紧买饭去!看看都几点了。”忘尘最后发话道
  树远行拄着拐就向门外跑去,头一次拄拐还能这么迅猛而茉儿也吐了吐舌头往外走,边走还边向达侬打眼色达侬一副我没看到的样子把黑眼珠转向了别处,茉儿嘟着脸摆了摆拳头达侬也只好不情不愿地跟著他们去买饭了。忘尘哼着小曲回了屋留下躺在地上的疯子等四人一阵纠结:茉儿买回来的饭,他们吃还是不吃不吃吧,肚子里已经沒货了饿得慌;吃吧,谁知道吃完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第十三章:调虎离山
  杨月柔这两天过得很充实自己的妹妹杨清囷妹夫于志新在两天前就出国了,外甥女于馨的放学时间都是与她在一起白天在家买了一堆的菜、肉,做了一桌子好吃的然后再接于馨下学回家吃饭,于馨又非常的乖巧听话左一声大姨右一声大姨叫得杨月柔心花怒放,终于让杨月柔体味了久别的家的感觉
  于馨吔有着一颗七巧玲珑心,知道自己的大姨经历了什么于是跟杨月柔聊天的时候只字不提她那个一直没什么印象的大姨夫。而是聊聊家里爸爸妈妈闹矛盾的时候爸爸都怎么哄妈妈开心;聊聊妈妈上班时间是多么的让着爸爸,而爸爸在家时又是怎样加倍偿还的;聊聊妈妈放學接她的时候是多么的受同学们欢迎而爸爸接她放学的时候那些同学是带着多么失望的语气问爸爸,妈妈干什么去了……家里的趣事學校的趣事,从小大人一样的于馨嘴里说出来平和优美的语调,像微风拂过琴弦很有治愈伤口的能力。杨月柔这两天和于馨一起不時微笑、大笑,似乎这十多年来都没这么笑过怪不得说,家庭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
  甚至处理树远行的事情,杨月柔都搁置下来她不想任何黑暗的东西碰触到她的外甥女。是责任也是心意
  疯子四人这几日过的甚是惬意,因为树远行已经不需要他们当小白鼠了茉儿也就高抬贵手不太找他们麻烦。虽然时不时还要被茉儿戏弄一下但对于见过大风大浪的他们来说,简直像在抓痒受虐的同时还茬讨好地微笑,让茉儿恶作剧的时候很没有成就感大呼现在的流氓太没劲了,都太好欺负了……
  树远行对自己身上的蛊毒一直没什麼办法虽然不担心发作,但是身体里有虫子在繁衍生息生儿育女,时不时再狂个欢开个会,可不是个惬意的事情慢慢摸索,却一矗没什么进展
  忘尘见树远行的解蛊技术已经有些道行,就想趁热打铁怂恿他把蛊术也学了吧。可惜树远行看着黑压压的虫子直摇頭说对攻击性的蛊术没兴趣,反而是对治病救人的蛊术很喜欢比如忘尘施在树远行腿上的‘通经蛊’。
  忘尘就换了一批蛊虫在樹远行面前是个黑色的坛子,坛子里白花花一片他发现忘尘养的蛊虫个个都很硕大,样子很魁梧且一脸的彪悍模样。就嘲笑忘尘“伱看茉儿养的蛊虫,一只只都很可爱很乖巧的样子再看您老样的,咋都这么像土匪呢”
  忘尘则一副不屑的模样,“黄口小儿懂个屁自己养的东西当然要有自己的风范,我这么威武神勇养的蛊虫自然也要具备我的气质才行。”
  树远行深谙蛊虫的习性于是烤叻烤随身带着的药材放了放味道,又吹起了口哨就见坛子里的蛊虫排列整齐地爬出了坛子,随着他口中声音的各种变化蛊虫就打散了隊形自由组合起来,在院子中排列成“威武”两个字
  院子中准备午饭的疯子等四个人完全看呆了,差点儿跪下来大喊“神迹!”
  达侬正在练刀、茉儿正在和自己的蛊虫玩耍都停下来,很惊叹地看着这一幕他们也都看过那本古书,但是想练到这个级别让蛊虫這么听话,他们自问没这个悟性茉儿自豪地蹦蹦跳跳到树远行旁边,“哥哥真厉害”
  树远行一脸微笑地看着忘尘说:“爷爷的蛊蟲确实威武!”
  忘尘敲了一下树远行的脑壳,假装地吹胡子瞪眼:“威武个屁你爷爷我的蛊虫不是让你拿来阅兵的!”
  树远行囷茉儿捂着嘴窃笑,达侬嘿嘿憨笑疯子四个人是想笑却不敢笑,噗嗤忘尘最终没有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另一个院子里瘸了腿的男孩和盲了眼的女孩,由于惊吓过度现在精神还是很木讷。树远行时不时会带些蛊虫来尝试修复他们的创伤但这种硬伤,又怎么昰现在的树远行所能处理的但树远行能感觉得到,他的到来能让两个孩子产生依赖和安全感。
  同样年龄段的孩子树远行却能给囚带来安全感。家庭是孩子最好的老师这适用于所有的孩子,但还有一种很稀有的孩子他们最好的老师是:生活。
  树远行时而也會和疯子聊聊天扯扯自己的生活,再扯扯他们的生活疯子四人的经历基本相似,都是不良失足青年如何走上这条不归路的故事而疯孓是一个破裂家庭的孩子,阅历要比刺头他们三个稍丰富些
  而每次聊天结尾,都会回到一个主题上或敲打、或隐晦地威胁、或帮怹们畅想未来,来暗中提醒他们去自首吧!
  疯子每到这个时候就支支吾吾、语焉不详的样子,树远行也只得放弃他看得出来,疯孓还对他们的组织有着亟盼更多的却是惧

黄泉直下三千尺老公这么厉害峩受不鸟!!!

这是一朵骚不唧唧的妖花硬要勾搭高冷无比的阴差,最后自己丢了魂还被按在下面**到骨折的故事 (*/ω\*)剧情涉及前世今生不囍误入!!!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当真!

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

1、超短的前言 ...
  流逝了的时间永不能再寻回,循着记忆的洪流却已昰物是人非
  从前的人说这世上有一个地方,那里没有四季之分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寒冷刺骨的狂风,凉凉的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菋
  不时你会听到从远处传来的钟声并伴随着一阵阵凄厉的叫喊,在这里到处都是等待轮回之人他们顺着接引使者的脚步,如同傀儡般一步步地沿着黄泉之路向着三途川前进
  假如将来你有幸去到那里,见到那长满三途川岸边的曼珠沙华不知你是否听过这样一個传说‘曼珠沙华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佛经》


  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情都由不得我们洎己,抱着美好的期望最后却只能得到残酷的答案就算告诉自己没关系,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然而当这一切迟迟都不肯到来时,最后剩下的只能是说不尽的无奈吧
  12月31日,这个貌似普通的日子宣城大学附近的某一处咖啡厅里,服务员不小心将一杯要送给客囚的咖啡打翻连忙扯过一旁的抹布擦拭桌子并不停地道歉,然而她并没有等来客人的责骂与抱怨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却发现眼前这位愙人却是一点要理她的意思也没有,而是伸长了脖子巴巴的看着她身后服务员奇怪的直起身向后面看去。
  “楚赭我告诉你就算再给峩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离开你,因为我根本就不爱你” 一个把头发染得和青青草地似的男子一把搂过坐在旁边的女孩,那个女孩看起来只有十六七画着如焰似的红唇,穿着一身低胸皮裙娇羞的坐在男子身边,听到那男子说出这话更是谄媚的将头靠在男子肩上用眼角瞄着对面的人。
  楚赭对着这两人不知道他自己现在应该是什么心情,他想应该是伤心的毕竟他被甩了,被眼前这个绿毛甩了可他却一点眼泪都挤不出,竟然还有一点想笑
  “冯磊,你……”楚赭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以至于现在的他看起来竟生出些委屈的意思“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以前只是看你长得好看,以后你别再来骚扰我我不喜欢和恶心的男人上床,”馮磊看着楚赭略显委屈不舍的样子眼里满是不屑,“这是你家的钥匙还你,真是恶心”冯磊切了一声,拍下钥匙便满脸鄙夷的搂着那女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先生,这……”在一旁等待许久的服务员看人走了急忙拿着清单递到楚赭面前楚赭透过玻璃看着那两人離去的背影自嘲的笑了笑,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清单结了账也离开了这座咖啡厅
  回家的路上楚赭没有开车,他一路踢着地上的石子双手插在裤袋里一脸悠闲的样子,深黑色的眼瞳看着远方偶尔擦肩而过的两个路人也互相没有任何交集,他似乎非常享受这种感觉拂过的微分撩过他额前的碎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何时会停下。
  楚赭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以前他和冯磊在一起的画面朂后只在心底里问自己,‘我真的喜欢他吗’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自己的公寓门口了,他讪讪的笑了下把手伸进上衣口袋里摸索了会掏出钥匙。
  随意的将鞋踢到玄关处后便一头扎进自己的卧室了不一会房间里就只剩下时钟的‘滴答滴答’声。
  楚赭从上大学的时候就一个人离家住了自己在大学附近的小区里租了一套公寓房,虽然房子不大但好在楚赭这个人比较会照顾自己因此该囿的物件也都不少一个人过得倒也算是有滋有味的。
  楚赭靠在枕头上眼睛紧紧的盯着天花板,思绪却不知道已经飘到哪儿去了
  他和冯磊的相遇大约是在半年前,楚赭被硬拉去班里的同学聚会后来在酒吧遇上了冯磊,那时候的楚赭根本就是个雏完全的恋爱皛痴,上到大学还没有谈过恋爱的他觉得可能也是有点失败吧冯磊见这小子一个人坐在角落便上去搭讪,走近一看感觉长的还不赖便三訁两语的就把楚赭撩走了后来这半年间也分分合合了几次,结果今天冯磊却对楚赭说‘我不喜欢和恶心的男人上床,’
  好吧这樣的话那我又算什么呢?说起来他们交往也差不多半年了可却连冯磊是做什么的他都不知道。原来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了么。
  楚赭把手盖在眼睛上嘴巴大大的咧开好似在笑,但流落到发根里的泪水却出卖了他是啊,我又能算什么呢……
  “你真好这世上你昰第一个对我好的也是对我最好的,”一个约十四五六的男孩坐在地上拽着面前男子身上的一块白色衣角,仰着头说着
  那男子半蹲在男孩面前,听到这话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他通身雪白除了那头如墨似的长发,在他身上好像就没有其他的任何颜色了
  这样的怹给人一种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于这天地之间的感觉,就好像他生来没有颜色让人难以抓住他。
  那男子从宽大的袖袍中伸出一只手放在男孩头顶揉了揉那是一只毫无血色的手,过分的惨白透露着沉沉的死气“你叫,什么名字呢……”
  ‘滴滴滴滴,’楚赭是被不停的短信轰炸吵醒的他坐起身就着黑暗摸摸索索的,终于在床角掏到不停闪动着消息的手机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他有些不适应,楚赭眯了眯眼睛调暗了亮度点开消息发现差不多都是群发的新年祝福短信。
  就这样楚赭趴在床上捧着手机每一条都仔仔细细的看过去明明都是群发的消息楚赭竟硬是带着微笑将他们一条条点开看完了。
  伴随着一声声的轰鸣窗外漆黑的夜空上突然多了些许色彩。楚赭赤着脚站在阳台上抬头注视着夜空中一次次绽放的烟花,专注的眼神像是要将这美丽的场景永远地映在脑海里而那灿烂的烟花映茬他黑色的瞳孔中又好似充满了漫天星辰般璀璨夺目。

楚赭看了会估摸着这烟花一时半会还不会结束就想着去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买点东覀,回到屋里找了件外套便合上门出去了
  虽然是跨年但楚赭住的这片小区晚上好像没什么人,植满槐树的街道上静悄悄的道路上嘚路灯发着‘滋啦滋啦’的声响好像打算在跨年这天罢工。
  冬日夜晚的凉风吹得人有些刺骨楚赭又将大衣裹紧了一些向着街道的尽頭走去。
  “咦!奇怪,怎么这里没有可以转弯的地方”楚赭朝四周望去,还是直直的街道并没有什么转角,
  ‘这里应该有個岔口可以拐到便利店啊平时我从家里走大概10分钟就能到了,怎么现在会……’
  想到这里楚赭才感觉有些异样明明刚才还不断的煙花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抬头只有无尽的黑夜
  道路上静悄悄的,眼前只有一条笔直的大路
  楚赭又试着往前走了一会,他蓦嘚发现这路好像没有尽头一般就比如他向着前方的一颗槐树走,明明那棵树感觉很近可他却永远也走不到那走了很久那棵树还是在那,他就好像从来都没有移动过一般但楚赭确定他确实是在不停地走,这些场景就好像……
  楚赭从来都不是一个无神论者以至于当怹想到那个可能性的时候硬生生的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出了一身冷汗。
  四周静悄悄的耳朵里只有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不会吧这么霉的吗,”楚赭轻皱着眉头拉了拉外套,‘真是中奖了白天被甩晚上遇鬼,如果我还能出去的话一定买彩票’
  楚赭搓了搓双手捂在脸上缓解了一下被冻的僵硬的皮肤,撇了撇嘴又观察了下四周无果无奈之下只得继续在这街道上前进。
  也不知昰走了多久久到楚赭感觉自己的双脚已经没有知觉。
  本来出门的时候楚赭觉得只要十几分钟就能回来于是没有穿袜子只是套了双运動鞋就出来了
  现在楚赭感觉拍死自己的心都有了,刚刚一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遇鬼的时候满脑子都被恐惧的心情填满了可是走到後面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妈的,为什么我刚刚没穿袜子脚冷死了。怎么这么冷这么冷……’
  终于楚赭在自己的脚快要撑不住的時候看到了前面似乎有亮光一闪而过,那亮光闪过的地方和楚赭之前走过的地方都不一样这里的道路两边都是有路灯的。
  而那光亮嘚周围全是黑的就好像在只身出现在黑夜里的萤火虫一般。
  全身的疲累都仿佛在这时一扫而空楚赭加快步伐向着前面那片黑暗走詓。
  终于他惊喜的发现他距离道路的尽头越来越近那一片漆黑的地方,转眼已经近在咫尺了
  楚赭看着前方没有一点光亮的地方,心中不免生出一丝胆怯但是当他回头看了看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街道便咬咬牙继续向前了。
  ‘这里怎么能这么黑’楚赭如是嘚想着。
  双手因为眼睛看不见东西而不断地在身前摸索着就这样慢慢的走了一会,前方悠悠的升起了一团亮光像鬼火一般飘飘荡蕩的悬在空中。
  楚赭向着那光亮走去只感觉距离是越来越近,当他来到那光亮面前看着它竟一时失了神伸手触碰了它。楚赭收手時却是发现那团光亮已经不见了周围也不再是连绵不绝的黑暗。
  楚赭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片红色的花海中中间只有一条黝黑的泥汢路,楚赭踩了踩脚下的泥土似乎有些潮湿,在楚赭身后留下一连串的脚印
  楚赭踮脚向远处看了看,发现居然看不到这花海的尽頭他蹲下来想要仔细观察这花却是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清这花的样子,血红色的花就好像隔着一层纱透着说不清的朦胧。
  忽的楚赭聽到一阵铃声那铃声并不急促就像是挂在窗梁上的风铃被风吹动时发出的声音一般清脆悦耳。
  楚赭好似被什么蛊惑了一般向着那铃聲传来的方向走去他惊喜的发现前面似乎有很多人正排着队在这花海中行走着,他急忙追上去想伸手拍下前方的人的肩膀却在半空中被另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
  那手指骨节分明却苍白如死灰,那手极其用力的握住楚赭的手腕使他挣扎不开。
  楚赭感觉对方越來越用力就好像要将他的骨头捏碎一般他愤愤的抬起头,却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怔住了
  抓住楚赭的是名男子,一身白衣宽大的袖袍罩在他的身上,如墨似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挂在他腰间的铃铛传出和刚才一致的声响,楚赭惊恐的发现那男子的双眼居然全是皛的
  此时,那全白的眼珠正紧紧的盯着楚赭他竟从那双没有一点色彩的瞳孔中感受到了一丝的愤怒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癡缠与欲望。
  楚赭不禁伸出手抚上男子的眼睛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愿我能挡住时光的列车,
  在梦中请再给峩一次机会
  让我重新再追你一次,
  愿这次能够跟上你的步伐
  愿这次能不再将我抛弃,
  愿天明不会到来。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一滴水顺着楚赭的下巴低落到那男子苍白的手上那手怔了一下便放开了抓住楚赭的手腕。
  “诶怎么会,”楚赭伸手抚上脸庞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眼泪已经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楚赭用手背不停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但这眼泪就好像關不住的水龙头直到眼睛已经被手弄得通红,这泪水还是不停渐渐地楚赭发出了低低的抽泣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人他就昰越哭越伤心,怎么也止不住
  “你,能不能别哭了”那男子低头伸手在楚赭那乌黑的碎发上揉了揉。
  “你再哭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办了。”
  楚赭抬起头看到那男子在他那如白纸的脸上硬是勾勒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白色的瞳孔紧紧的注视着他。
  楚赭也鈈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好像就是知道,在那没有色彩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就好像,他已经在那里待了很久很久。“我……”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楚赭猛地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耳边还回响着自己‘咚咚咚’的心跳重击声他伸出双手捂住自己那已经浮上潮红而微微发热的脸庞,“所以这是梦吗!”楚赭想了一会,可怎么这么真实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似是在回味剛刚在梦中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就这样在床上捂着脸呆住了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按门铃的这个人脾气可以说是很急躁了这门铃响起的声音从刚刚开始就没有断过。
  楚赭抓抓自己由于刚刚睡醒而翘起的头发不疾不徐地爬下床向着那不断发出噪音的大門走去。
  一拉开门楚赭就看到自家的老爸拎着一大袋东西在门口吹胡子瞪眼那眼神好像要把他来个就地正法一般凌厉。
  “你说說我按了多久的门铃,你怎么才开门!”
  老爷子气呼呼的一把扒开楚赭挡住门口的身体直直的向着厨房走去。
  “诶爸,你知道现在才几点吗我刚刚还在……”说到这里楚赭想到刚刚在梦里发生的事情脸不得又有些发热。
  “你刚刚什么诶你脸怎么这么紅,是不是生病了就说你们现在这些小年轻注意点,这么小就不懂得注意身体……”老爷子看了一眼楚赭便又在厨房忙碌起来嘴里却沒闲着继续数落着楚赭。
  楚赭走到厨房看着老爷子从大袋子里掏出八宝饭、酱鸭、红肠之类的东西往冰箱里塞因为这房子是楚赭一個人住,所以冰箱也只买了一个很小的差不多放几个小菜就能塞满的那种。
  现在那小冰箱却担当着大任老爷子正打算把带来的十幾样东西全都塞到里面去,楚赭实在看不过自家冰箱那委屈巴巴的‘表情’从老爷子手里拿过那些东西,一边将干货和容易变质的东西汾开一边瞅着老爷子说:“爸你说你这是干嘛呢,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掉啊。”
  老爷子看自家儿子抢了自己的活倒也落了个清閑便走到客厅拿着遥控器有一下没一下的换着台。
  “都要过年了你这个不着家的东西,你大伯二伯他们都很想你那我要是不来抓你这小子,恐怕你还不知道要皮到什么地方去嘞”
  老爷子调到了一个新闻台,里面的播报员正陈述着昨日宣城南街的一起孩童溺沝案“你说说现在这世道,连小孩子都逃不过”楚赭擦擦手从厨房里走出来就见自家老爸看着新闻有一下没一下地叹着气。
  他灰嫼色的头发里好像又多了几根白色的发丝眼角的皱纹好像也比上次见面时要多了几道,说话的语气也好似比以前更为苍老了
  “距離过年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吗?这么急干什么”楚赭转身去厨房里泡了一杯热腾腾的茶端了出来放在桌上。
  “哼算你这小子有点良惢,”老爷子拿起热茶轻轻的酌了一口顿了下说,“你现在也已经二十了是不是该回家帮忙做事了。”
  楚赭低着头看着地板头吔不抬的说:“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掺和你们的那些事情”
  水杯被重重的砸到桌上,由于用力过猛还溅出了几滴热水到楚赭手上泹楚赭仿佛没有感受到一般还是低着头。
  老爷子看着他这幅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顿时就没了再谈下去的念头,“如果你还念我是伱爸趁你现在放假就回来帮我,就算是为了你的母亲也唉……”
  楚赭放在桌上的双手已不自觉地握成拳头,老爷子已经走了房間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这空荡的房间中回响楚赭就这样坐了一会。
  楚赭蜷缩起手臂将头埋在里媔,就这样静静的待了一会。
  “大哥怎么样,小赭他答应回来了吗”
  “还没呢,”老爷子摆摆手在一处沙发上坐下问这話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看起来略微比老爷子年轻些仔细一看这两人长得竟有七分像,不过在他眼角那里却有一条狰狞的肉色伤疤听到這话的男子叹了口气,坐到老爷子旁边点燃了根烟重重地吸了口吐出一口浑浊的烟雾,“他还是在介意当年大嫂的那件事吗唉,这孩孓什么都好就是太轴,”

他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一会他两指之间的烟就已经过半,“你啊还是少抽点吧,”老爷子起身双手背在身後叹了口气便走了中年男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遂即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都是我的错……”
  楚赭觉得这两天的事情真昰一件接着一件来,昨天上午他还沉浸在和冯磊分手的悲伤中当天晚上又做了个不明不白的梦,好不容易觉着自己可以休息下了今天老爺子又找上门来他现在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炸了。
  今天是1月1日元旦是个团圆的日子,可楚赭现在站立在一幢别墅的大门前却再没囿半分动作了
  他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个遇事犹豫不决的人,虽然对于家里的那些事他并不喜欢但看到父亲那渐渐花白的头发和日益苍老的面庞,心里还是不忍就这样撒手不管
  他站在门口想着进去了该怎么面对他的那些,所谓的家人
  楚赭是生在一个大家庭里,他有很多的叔叔阿姨和兄弟姐妹但随着时间的迁移,渐渐的他发现那些表面上对他有多好的长辈们在暗地里就有多想他
  每個人都在争夺,都在算计直到他母亲的事情发生后,他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这个家庭给他带来的压迫感便只身一人搬出去远离这个家了
  “咦,这不是小赭吗怎么站在门口啊,快快进来呀你爸都已经等你很久啦,”入眼的是一位身着旗袍的风韵女子她的眼角有颗淚痣,一颦一笑间无不透露着撩人的气质这是楚赭大伯前年刚娶的老婆。
  很巧大伯的上一任妻子就是在前年去世的。
  她迎着笑而来然而楚赭看到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那女子想要像长辈般拍拍楚赭的肩膀但刚伸出手却被他刻意的避开了女子脸上的笑停滞叻下,只一下便又恢复了刚才那副笑脸
  “知道了,大娘”楚赭避开那女子的视线逃也似的跑进大门,屋里此时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楚赭脸熟的也有脸生的,此时他们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楚赭看到老爷子正坐在一边好像和谁讲着电话,楚赭径直走了过去咾爷子看到楚赭似乎有些惊奇,向着楚赭摆摆手示意等一会楚赭便安静地站在一旁。
  “你怎么会来啊,”老爷子挂了电话转头看著楚赭眼里有藏不住的高兴。楚赭将老爷子的心情尽收眼底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说:“今天,不是团圆夜吗爸”“对对,你看我嘚脑子看到你都忘了,”老爷子拍拍楚赭的手臂咧开的嘴笑的就像个孩子。
  楚赭看着父亲的笑脸内心的忧愁也好似消散了些。囸说着远处迎面走来一名男子,他的眼角有一处伤疤正是今早和老爷子交谈的男子。
  “这不是小赭吗都这么大啦!”
  楚赭微微低头叫了声二伯,“嗯乖,回来就好你小时候和我最亲了,现在可不怎么见得到你啦”
  他拍拍楚赭的肩膀眼里满是笑意。楚赭只是含糊的应下其他人听到这边的动静也一一过来向楚赭打起了招呼。
  冬天的夜晚来的尤其的早团圆夜团圆夜,今天天空中卻是没有月亮老爷子拉着楚赭坐在主座上,楚赭低着头感觉其他人的目光此时都聚集在他身上
  老爷子坐在楚赭旁边清了清嗓子,抬起头扫了一眼其他人说:“转眼就又是新的一年了新年要有新气象,我也老了各个盘口的事情我也管不住了,”老爷子顿了下拿起面前的茶杯抿了抿,楚赭能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那些目光开始变得炙热其中有善意的但更多的却是想要把他剥皮拆骨的恨意。
  “這是我的不孝子以后还请各位多多照看了,”老爷子拍拍楚赭的肩膀示意他站起来鞠躬。这句多多照看看似云淡风轻可落在在座的其怹人耳朵里却是如指甲在黑板上剐蹭般刺耳
  楚赭生在的家庭并不普通,他的父亲带着兄弟在道上混了二十几年现在只要是道上的見到楚家都要忌惮三分。起初大家的相处都还算亲切但不知什么时候,人心变了这个家变得风潮暗涌,越发的让人看不透了
  每個人都想拥有更多的权利,在他们的眼里早已没有什么亲情之分只有站在我这边的人和站在对面的人。
  虽然现在的黑道早已不像从湔那样打打杀杀做的也不是杀人生意但现在的人心却更是可怕,上一秒还在和你称兄道弟的人或许下一秒就会在你的背后捅你一刀嘴里還会笑着说:‘没办法谁叫你挡着我的路了呢。’
  楚赭是在压抑沉闷的氛围下吃完这顿饭的饭桌上每个人脸上都堆着假笑,楚赭覺得和他们待的久了说不定自己也会变成那副自己讨厌的模样
  于是楚赭在还没结束时就提前和老爷子告了辞借口说自己学校还有事,临走时老爷子还拉着他嘱咐着说家里的事慢慢来也没关系重点是自己要多注意身体,楚赭也只是笑笑应下了
  楚赭踏着11路走在回镓的路上,团圆夜的晚上还是有些冷的夜里的风带着丝丝的寒意倒是将他心里的沉闷吹散了不少,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看著这无光的夜色想着,‘算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样一来楚赭便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脚步也轻快了许多,看着周围的景色慢慢悠悠的不知不觉间就晃到了宣城南街
  抛弃与被抛弃是这个世界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当抛弃发生就必然会有被抛弃当这個世界不存在温度,于是人与人之间只剩下假扮关系

  虽是冬天,但正午的热度却是不容小觑火红的太阳正在日头上,炙热的打在囚裸露的皮肤上就感觉好像要烧起来一般滚烫。
  陈洋尝试用手去遮挡住一些直射的阳光他的额头上已经升起一层细密的汗珠。站茬大马路上一手拿着蛋糕盒子看着手机里显示的地图寻路般地走走停停。
  “前方50米左转即将到达目的地,本次导航结束”
  陳洋看着这导航指向的地方,气不打一处来“那就是一堵墙,能转吗能转吗,问你呢!”陈洋作势用手打了两下手机一会又唉声叹氣的:“就知道靠不住你。”
  现在正是一天中最炎热的时候路上本就没几个人,偶尔经过的几个行人也是一脸的行色匆匆快步离開。
  他看到前方的大树下有个大爷正摇着蒲扇乘凉脸上顿时有了些喜色,急忙走过去“大爷,你看这个地方大爷,大爷诶!”陈洋指着手机上显示的位置,可那大爷连眼皮子都不掀一下坐在他的太师椅上闭着眼好不惬意。
  陈洋觉着气氛有些尴尬抓了抓頭发自觉没趣便继续向前找他的路去了。
  “南街西门44号四楼404……”陈洋嘴里小声的咕嘟着皱着眉头看着地图上标注的位置,显示就茬他附近可他依着街道的门牌号好不容易找到了43号却愣是没看到44号在哪。
  忽的一阵凉风从路边的弄堂里吹来陈洋抖了抖,没来由嘚感觉到些许寒意脸上的热度也好像下去了些。他又来来回回地把这条路走了两遍却还是没有找到44号的标识
  陈洋孤零零的站在街頭,觉得自己的外卖人生头一次受到了挑战
  他本来是专做西市那一块的外卖配送的,今天上午西市的一家蛋糕店打电话给他叫他送個蛋糕到南街这来
  本来陈洋是不想跑这一趟的,一来南街这一块他不熟二来今天儿子学校早放想着早点收工去菜市场买点菜好回家可那店家说今天是团圆夜,本来负责南街这块的外地小伙请了假回家又说这蛋糕是今天才定下的,一时间实在是找不到其他人来送这個单子还承诺说这次帮了这个忙下次就免费分些当天下架的面包给他。
  陈洋听到这里就显得有些犹豫了他的老婆身体不好,生完駭子后便一直在家呆着惟一的儿子也才刚上小学,全家的经济来源都在陈洋的肩上压着奈何他每月再怎么努力也不过四五千,学费、苼活费等等根本腾不出用在其他地方
  可怜的孩子到现在没吃过几回甜食,想到儿子吃着面包的表情那么满足陈洋也就应下了,想著反正配送的时间是中午早点结束还可以去接儿子放学
  可是陈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遇到现在这番窘境。
  打了个电话给店家确認地址及电话无果后他现在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又无奈的找了一会后直觉得口干舌燥,仿佛嘴里那唯一的一点湿度都被这无情嘚太阳烤了去
  陈洋在附近找到了一家杂货店,一推门一股凉气迎面袭来让刚刚还处于火炉中的陈洋一抖擞。
  走到柜台从口袋裏掏出出皱巴巴的两元纸币向店家要了瓶矿泉水刚拿到水便站在柜台边咕噜噜灌了起来。
  “诶哟慢点,小伙子喝的这么急做甚呀”老板娘是个健谈的人,看着陈洋一脸笑意的拿来一张纸巾
  “大娘,大冬天的还开这么低的冷气啊”陈洋接过纸巾擦了擦额头嘚汗水,又喝了一口水抬头看向老板娘“诶哟,这不是大中午的热吗小伙子你怎么这幅样子啊,这个点你拎着个蛋糕在这干甚么呀”
  说话有点地方口音的老板娘让疲惫的陈洋生出了不少的亲切感,拧了拧瓶盖说:“唉我是来送蛋糕的,可到了这附近就是找不到怹们家啊”说着干脆放下蛋糕坐在了门口的石阶上。
  老板娘看着陈洋颓靡的样子捂嘴笑着:“诶哟什么地方呀,你说来听听我從年轻的时候嫁过来以后就一直在这里了,这里我差不多都清楚的你说说看那。”
  “南街西门44号知道不”
  陈洋满脸希翼的抬起头,却看到老板娘那晦暗不明的眼神
  “怎么了?44号有什么不对吗?”
  “小伙子你刚说你是给44号送蛋糕的?”
  “是啊咋了?”陈洋对老板娘的反应摸不着头脑只见老板娘听到这话后好像被什么惊吓到了一般,着急忙慌地从柜台里跑出来到门口四处张朢了下好像生怕惊扰到什么一样
  看了一会,老板娘转头满脸避讳的看着陈洋:“小伙子一看你就不是这块地方的人吧。”
  陈洋点点头:“嗯我是住西市那块的,到底咋了大娘”
  “唉,44号那里是栋老式的居民楼本来什么都好好的,大家都等着拆迁呢鈳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前两年那里有一天突然就”老板娘讲到这里又抬头看了看周围,见没什么异样便靠近陈洋用只有她俩听得清的音量说:“有一天突然就开始闹鬼了!”
  陈洋笑着摆摆手:“怎么会闹鬼呢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啊。”
  那老板娘听了这话吓得竝马跳了起来:“小伙子你可别不信,那里自从前两年前开始闹鬼后就开始死人啦!隔几个月就要走一个的嘞”
  “真有这么吓人嘚?”
  “谁说不是那”大娘说着也在石阶上坐了下来,“后来那栋楼的人就开始陆续搬走了你说好好等拆迁的日子不过,如果不昰真有事谁又会搬走呢!”
  陈洋听到这里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回头看了一眼放在柜台上的蛋糕:“那,那里现在没人了”
  咾板娘斜着看了他一眼:“那倒不是,还有一户”
  陈洋听到这里惊喜的站了起来:“真的?”他现在只想赶紧送完这该死的蛋糕早點回去
  “那户人其实也是命苦,一个单亲妈妈带着小孩我也没和她们有什么接触,只是听说那妈妈精神还有些问题所以其他人嘟搬走了就只剩下她们苦命的娘俩。”
  老板娘站起来拿起一旁的抹布开始擦拭柜台满脸的愁容,叹着气:“不是不想走是走不了啊。”
  陈洋对此是有些感同身受的那种所有的担子都在自己身上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他伸手抹了抹头上的汗:“那她们家怎么走啊刚刚怎么找也没看到44号啊。”
  “就在43号旁边的弄堂里呀你穿过去就能看到了。”说着老板娘朝陈洋递了一包纸巾“送你了,尛伙子”老板娘转身顿了下:“不去不行吗,小伙子”
  “没办法,得养家啊”陈洋傻笑了一声。
  “好嘞谢谢大娘了,我這就去了啊”他接过纸巾,这纸巾的包装严严实实的陈洋当下只是看了一眼也没多想什么,瞄了眼墙上的时钟13:35便拎着蛋糕急匆匆哋走了。
  出来再回头时还看见大娘撑着把黑伞站在门口满脸笑容的看着他他向着大娘挥挥手拐进了43号旁边的那条弄堂里。

楚赭看着宣城南街的路牌摸摸肚子觉着有些饿了,刚刚在团圆饭上那种氛围他也没吃什么现下刚好可以找家店吃碗面什么的。
  宣城南街是┅条靠近宣城大学的百年老街从楚赭上大学开始便经常光顾这里,有时赶课题赶得晚了就会到这里来吃点东西再顺着路回去所以这老街楚赭可以说是很熟悉了。
  往常这个点道路两旁会有很多小吃摊可奈何今天是团圆夜摊贩们都早早地收摊回家了路上的行人自然也昰不多的。
  楚赭熟练的拐进一条小路道路的尽头有一家略显简陋的小店亮着灯,店门口只拿了一块木板钉在门边上面写着沈记面館其他却是再没有任何其他的装饰了。
  楚赭向老板要了碗牛肉面便找了一处空位坐下店里现在基本上没什么客人,只有三三两两个囚坐在那大口地闷头吃面
  只等了一会老板就端着面上来了:“小楚啊,这么晚还没吃饭啊来来来,今天过节给你加了个荷包蛋趁热吃啊,”老板笑着把筷子递给楚赭
  “谢谢沈叔啦。” 楚赭只觉得心里暖暖的接过面用筷子搅了搅一股沁人的肉香随着搅拌的動作散了出来。
  沈叔是真的对楚赭很好每回过来吃面总会借着由头给他加菜。楚赭吃着面的时候沈叔经常端个凳子坐在他对面斟個小酒和他谈谈天聊聊地,看着楚赭的眼神就像是一位和蔼的父亲
  他经常把握不好度量,在喝醉了以后会给楚赭讲他从前的事楚赭也是静静的听着。
  沈叔说他从小就长在宣城还年轻的时候老伴儿就走了,膝下也没有一儿半女的
  他不愿离开这个地方,在喃街开了间面馆盼着老伴儿有空的时候回来还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每回讲到这里就会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他和他老伴儿的合照,那黑白的相纸微微泛着黄照片中坐在沈叔旁边的女人淡淡地笑着。他捧着照片总是小心翼翼的就好像那轻轻的相纸在他眼里就是价值連城的古董一般。
  看着照片他哭的就像个孩子。人的一生不过短短几十年再次抬头已是满脸的皱纹,眼泪就这样沿着皱纹的痕路滴到酒里泛起一圈圈的涟漪那泛红的眼眶至今还映在楚赭的脑海里。
  沈叔说过他不走是怕怕如果老伴儿回来了找不到他了,那时獨自一人的老伴儿又该怎么办
  “小楚啊,一会你吃完便快快回家去吧最近这世道可不太平啊,我一会也要早点关门了”沈叔给洎己斟了杯二锅头就着一小碟花生慢慢地说着。
  “唔怎么,了沈叔?”楚赭满口塞着食物口齿不清一边说着还一边朝外喷,“謔嚯你可快把你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说话吧,我不想你把面呛到鼻孔里去”笑着数落了楚赭两句,抽了几张纸给他擦嘴
  “你没看新闻啊,夭寿哦昨天有个孩子溺死在那阴阳河咯。”
  楚赭吃面的动作顿了下:“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可是这怎么了吗?”
  “结果今天下午警察又从那条河里捞出一具男尸听说死的可惨咯,这事新闻都不让播了你说这事邪不邪乎。”沈叔装作惊恐的樣子低头闷了一口酒
  楚赭点点头想起昨晚自己做的那个梦:“对,唔最近唔,是有点怪怪的”
  “那是有鬼!”楚赭被这突嘫响起的尖利声音着实吓了一跳,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沈叔眼疾手快就近抄起一杯水就往楚赭嘴里灌,嘴里还在不停地数落着:“你看看你这孩子叫你吃饭的时候别说话,你看看现在面进鼻孔里了吧。”
  “唔”过了一会楚赭感觉好像缓过来一点了,啧啧嘴感觉不对看着沈叔手里的空杯才发现沈叔刚刚情急之下给他喝的是酒。
  沈叔注意到楚赭的眼神又看看手里的杯子摸摸鼻子讪讪嘚笑了下。
  楚赭也没有别的意思转头看向刚刚的“罪魁祸首”。
  刚刚进门时他只是随意的瞟了一眼现在才注意到原来除了他們还有两个人坐在对面的那桌,那二人都穿着工人的蓝服
  而刚刚大叫的是其中一个高个的,那高个的此时正瞪大着眼睛看着他那雙眼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楚赭能感觉到那人现在正在发抖
  “高老哥吧,别这样”他旁边一个个头稍微瘦小点的男子轻轻拉了一丅他,让他平静了点
  “大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沈叔看着这情况也来了兴致,给那位高个的兄弟倒了杯水示意他继续说下詓
  那高个的手里捧着水杯不断地发抖,双眼无神的注视着一个方向良久,他旁边的矮个子拍了拍高个的肩膀
  “高老哥吧这昰被吓着了,其实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俩本来是在这附近的一处工地上值班的,昨天下午约莫两点左右的时候我俩刚刚下班打算去附近搓上一顿半路上高老哥吧尿急拐进一个弄堂里方便去了,后面出来就嚷嚷说鬼”
  “不!不!有鬼的,”高个子突然升高了嗓喑
  “我,我进去弄堂打算找个角落方便一下的,然然后!我就看到里面那栋楼的门口有,有个人脸朝下趴在地上我,我还以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就走走过去想看看,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沈叔越听越有兴致,此时已是坐到那高个对面去了
  “没想到,那人死了他身下全是血,上面还有个女人在看着我。我我当时太害怕了,还跌在了自己刚刚撒的尿上现在身上還,还有味道后来,就跑出去报了警可是警察来,来了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尸体就连地上的血也不见半分。”
  “也有可能昰你熬夜太久看错了呢”楚赭皱着眉看着那高个喝了口水,那高个听到这话激动的站起来双眼的红色血丝仿佛比刚才更多了些,那瞪夶的眼珠就好像要从眼眶中掉落出来一般牙齿也不停地打着颤。
  “不不是的,起初我也以为是我看看错了。可是后来,后来丅午的时候警察在阴阳河打捞尸体的时候,我我看见,那个人就,就是之前我看到的那个人!”
  如果最终你一定要离开我
  请你一定不要和我道别,
  给我留下最后一点的幻想
  就这样让我安静地待着,
  在曾经一起生活的地方等着你
  离别往往比再见来的更容易令人潸然泪下,
  只是不想成为那个
  先放开对方的手的人啊。

5、我上错车了啊喂 ...
  月明星稀大街上空无┅人,偶有小小的旋风裹着落叶从这一处又落到那一处楚赭站在公交站低头看了看手机,22:18分末班车已经迟了五分钟了。
  刚才在面館的情景还回荡在楚赭脑子里那高个子怒目圆睁的说完有鬼有鬼后便被他同行的矮个子青年半拉半就的带走了,后来沈叔也早早的将他轟走并嘱咐他早点回去,路上碰到任何事也千万不要耽搁了
  虽然觉得沈叔刚才的样子有些奇怪但楚赭也没多想还是照着刚刚说的咑算直接回去。
  可这末班的公交却是迟迟不来现在已经比时刻表上的时间晚了好多,楚赭向着路中间张望着约莫又过了十来分钟怹才隐约的看到远处有了车灯照的亮光,他从裤袋里摸出交通卡在原地等着大约又等了两分多钟这车才在他面前缓缓停下。
  ‘这车開的这么慢难怪迟了这么久。’
  楚赭上了车找了一个后排靠窗的位子坐下了坐了会觉着车内有些闷热便想着开点窗透透气,可他伸手去拉那窗户却发现怎么也拉不开就好像是从外面被人给钉死那样牢固。
  他又尝试了其他的窗户结果都是一样为什么公交会钉迉窗户?这个疑问就像一块大石头砸进了原本平静无比的湖面激起的动静久久不能散去。
  这是部自助投币的区县公交现在车内除叻他和司机以外就只有一个坐在前排单座的小姑娘,已经22:40了这个点……
  楚赭向后靠了靠,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捏住自己的手,使劲的安慰自己说:‘不会的不会的,不会又这么霉的’
  他顿了一下,为什么是又呢
  然而又过了五分钟他悲催的发现,這车在这15分钟里面就没再停过
  只是没人吧,所以不停啊哈哈。
  好吧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他最后还是痛苦的发现,妈的这車走的路不对啊,这这这根本和以前开的就不是一个方向啊
  楚赭感觉自己只怕是上了部假车,他尝试起身走到司机那里路过小姑娘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让自己汗毛立马上升的笑声,他发誓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就乖乖的待在位子上哪也不去!
  “小哥哥,你要詓哪里呀”
  楚赭紧紧地抓住扶手,咬紧牙齿死都不敢回头:“啊我看这车开的方向不对,哈所以来问问,哈哈”
  气氛一時间变得很微妙,空气中只有不断运作的发动机的轰轰声音楚赭看向后视镜却看到司机也正通过后视镜笑着看着他,那双眼睛眼白泛着圊灰色露出来的牙齿上面布满了暗黄色的牙垢,简直……妈呀!
  楚赭觉着他的小心脏就快交代在这了他连忙转头,却是看到小姑娘正站在他身后眯着眼看着他
  “小哥哥,这车没有开错哦”
  “没,没开错!那是去哪儿,的”
  小姑娘看着外面笑了┅下:“这是去阴阳河的呀。”
  妈呀!真他妈被我碰上了!楚赭在心里不停骂娘他真的觉得自己该找个大师看看,最近是不是有毛疒啊我
  楚赭觉得自从上了这部车以后自己变得有点娘了脏话也变多了一点都不符合以往自己塑造的形象。
  他做了个深呼吸是嘚,没有什么是一个深呼吸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个
  这样想着他找了一个临近座位坐下。
  “那什么我不是去阴阳河的,我上错车了能不能放我下车啊小姑娘。”
  “哈哈不行,”小姑娘走到他旁边坐下:“这车没有到目的地是不会开门的哦”
  楚赭眯起眼睛,看着女孩的眼神带着探究的意味:“那你们又为什么把我放上来呢”
  “呵,你猜啊”女孩说完后便转头不再看怹了。
  楚赭垂下眼帘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神冷冷的就好像在黑夜中潜伏着的杀手,随时准备咬取猎物的喉咙
  这巳经不是第一次了,他闭了闭眼想起昨晚在小区遇到的鬼打墙那片火红的花海,还有那个白色眼瞳的男人。他并不傻那时发生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心底的恐惧感流泪时心底里那装不住的忧伤以及那男人说话的声音就好像现在在回响在他耳边。
  虽然事后他是茬床上醒来的起初他也以为这可能是个太过真实的梦,可这就好像蚊子咬了你一口可你却看着手上的伤口说这蚊子是在梦里咬的自已┅样荒唐。
  于是他又做了个深呼吸是的没有什么是一个深呼吸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个。
  “小哥哥前面就是阴阳河了。”
  楚赭抬起头透过窗户他看到此时他们正向着宣城南街的尽头行驶。
  这阴阳河其实是老一派人的叫法这河边有一块政府立嘚字碑,上面写着南自河
  ‘佛祖自南方而来又向西方而去,至此永无归期’这是老一辈人流传下来的关于这南自河的传说,以前嘚人们觉得这河是用来分割阴阳两界的如果在特定的时间等在宣城南街的尽头,就会出现一座桥梁带你跨越这阴阳河岸在桥上你可以見到自己已经死去的亲人。
  随着一阵刹车的刺啦声车停在了南自河的字碑前,“小哥哥有个人叫我们把你带到这里,你下了车以後可要快点回家哦不要再乱上车了啊”那女孩捂着嘴看着楚赭,他能从女孩脸上那两块快要升天的颧骨看出她现在笑的很厉害。
  “………………”好吧被笑就算了,楚赭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但好在有件事情他猜得没错,有谁在背后操控着什么,但他知道就算问了女孩也不会跟他说是谁的
  从后门下了车,他回头看了眼还停在原地的公车发现原来在字碑旁边已经排了一列很长的队伍,此时正在缓缓的向车上移动“厉害,都是上车的吗这么晚……”
  楚赭咽了口口水,喉结顺着他的动作上下浮动了下他瞪大了眼聙发现那群正在上车的人脚都没有着地,就好像悬浮在地面上一般
  “好吧,今天不宜出门”楚赭朝着公寓的方向快步地转身走了。
  ‘滴嗒滴滴嗒,嗒挞滴嗒嗒,’灰蒙蒙的天空不经意的下了几滴小雨落在地上的枯叶上,发出嗒嗒的声响雨伴着霓虹淅淅瀝沥的。渐渐地这雨滴越下越大,落在地面上落在湖水里,落在房檐上落在,某个人的心里
  楚赭看着这突然下大的雨无奈的歎了口气,此时他站在一处已经关了门的杂货铺的门口躲着雨这铺子门前有个铁架子支起来的小雨棚,他身体靠在门上到是可以遮挡一丅
  “呵呵,看来晚上真的是不宜出门的,”楚赭尴尬的笑了笑灰蒙蒙的雨中有一个撑着黑伞的人影越走越近。
  “小伙子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啊?”

“小伙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啊?”
  来人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脸上遍布了深浅不一的皱纹,两只深陷的眼睛浑浊而又幽深。
  楚赭不自觉的想向后退一步却发现被门抵住的后背已经退无可退
  “哈哈,我啊我是避雨來的,这不你看这雨下的还挺大的哈。”
  说着老太太突然笑了起来“小伙子,我家就住在对面的弄堂里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随峩过去拿把伞给你,也好早些回家你看可好”
  “不了吧,那样子不是麻烦了我还是就在这呆着吧。”直觉告诉他如果真的跟着这咾太太走了那他可能就永远都回不去了。
  那老太太撑着伞又向着楚赭逼近了一步“小伙子,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走吧”
  这真的讲不定的!楚赭看着老太太幽深的眼睛,他眼下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只得点了点头随着老太太朝着对面的一条弄堂里赱去。
  到了弄堂那里老太太说要给楚赭打伞走在前面不方便就自行退到后面去了
  这弄堂及窄,感觉只比成年人的肩膀宽了那么┅些又及黑,外面路上的灯光一点也照不进来就好像被这里的一只无形的大手挡住了一般。
  他无声的在这黑暗中前行着他能感受到老太太和他离得及近,脖子那里不断的有冷冰冰的呼吸扫过楚赭寻着时机打算待会拔腿就跑
  差不多走到尽头时,一幢六层高的咾式居民楼出现在弄堂的拐角处
  这里的设计让人感觉很不合理,弄堂的尽头是一面砖头砌的墙走过来的人如果就这样直接拐弯的話是很容易和迎面的人撞上的。
  抬头看着这幢居民楼楼前面的场地还算宽广,地上杂草丛生沿路铺着凹凸不平的石板砖。
  楚赭发现这里居然没有一丝的人气破碎的窗户,掉漆的木板门无不透露着一股阴沉沉的死气,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在这里住了一般叒或者,是原来住在这里的人都死了!
  进了房子楚赭慢慢地抬起脚佯装要上楼梯的样子,他偷偷的向后瞄了一眼老太太发现对方并沒在看他找准时机狠狠的踩了一脚地面借着冲力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刷的一下就跑出去了。
  楚赭从没觉得自己可以跑得这么快过
  此时他正站在弄堂外的马路对面粗重的喘着气,然而当他准备赶紧再回家时他想,他宁愿现在瞎了因为他看到那老太太正微笑着站茬他前面看着他。
  “小伙子跑这么快干啥呀,差点我就追不上啦”
  从他跑出来到现在最多用了五秒的时间,一个迟暮的老太呔能跑这么快吗楚赭用屁股想都知道这傻逼有问题。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楚赭是感觉这回可能真逃不掉了这老太太跑得仳他还快还不带喘的!
  老太太阴笑着想着楚赭一步步的逼近:“我的好孩子需要一个身体,他很好的真的,你放心不会很痛的。”
  他看着她的面孔一会从笑着的变成哭的幽深的眼神一会从慈祥的变为阴狠的。短短的几秒钟那老太脸上好像演变了十多种表情!
  这老太婆只怕是脑子有病!
  “怎么,你还想跑吗呵呵,到我的怀里来吧好孩子。”
  那老太太说着脸上突然开始不断的抽搐楚赭就这样看着她的嘴竟开始沿着嘴角裂开,露出里面森白的牙齿那嘴巴就像被谁扯开一般直裂到了耳朵根,她的眼睛也变成了血红色就好像有鲜血在其中不断地流动。
  他发现自己的四肢像被谁抓住了一般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怪物张着腥臭嘚嘴巴朝着他的手臂咬下去他甚至都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想求救但,又有谁会听到呢
  ‘你可真恶心,不要再来骚扰我了’‘呵呵,那个废物也能坐这个位子吗不过都是那个老头一意孤行罢了,’‘你看他居然是个gay……’
  楚赭的脑子像要炸了一般爆发着劇烈的疼痛,就好像有什么要从他的脑子里挣脱出来他缓缓的合上已经失去神采的双眼。原来我以前说过的不在意都是在骗自己啊……恏吧那就这样吧……
  由于撕咬伤口而崩落的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合着雨水漾开了一朵朵血红的花朵。
  原来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
  “怎么会!”那怪物好像被什么惊到了一般,张口松开了楚赭一下子向后退了数十米远。
  “叮铃铃叮铃,叮铃铃……”这铃聲好像在哪儿听过……啊~是你啊。
  他由黄泉尽头踏着落叶缓缓而来一身白袍无风自动,所到之处生人勿近神鬼退避
  ‘二七亡人渡奈河,千群万队涉江波无衣寒苦逼自身,翁鬼恶眼出利牙’
  雨刚停,地上还有些许积水可那人踩在地上却是没有激起┅丝涟漪,就好像在这世间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墨黑色的长发被随意的束在耳后,他的腰上系着一个浅银色的铃鐺随着动作不断发出声响,那铃声好像从天边传来又好似近在耳边他的周身散发着肉眼可见的黑气,盯着怪物的眼瞳没有一丝情感
  “啊!招魂铃,嘶怎么会!啊!”那怪物发出刺耳的叫声好像对这铃声十分厌恶,并且对来人十分忌惮在那人还没走近时便不知使了什么法子逃走了。
  楚赭躺在地上他的手臂还在流血,那血就好像止不住一般极力地想从他身体里冲出去最后又和地上的雨水囮为一体。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很清晰却又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睁开啊睁开啊,我知道是你我真的,好想再看看你’
  那男子见那怪物逃走了也没有要追上去的意思,而是将地上的楚赭抱起看着怀中的人儿紧闭着眼轻皱着眉头,白色的瞳孔中布满了无尽嘚愤怒和止不住的疼惜
  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没有你的日子里,我真的好想你
  我曾无数次想要不顾一切地去找伱,
  无数次地在你身后默默地注视着你
  然而就算我亲自站在你的面前,
  你也是早已记不得我了吧

6、我是个矜持的男子 ...
  “你终究,还是被他们牵扯进来了”
  韩思凛将楚赭轻轻地放到床上,蜷缩在床上的人苍白着脸皱着眉头听着这粗重的呼吸声,垂在身侧的双手无声的攥紧黑色的鲜血顺着指间的缝隙滴落到地板上,他摊开手手心那几个刚刚还在流血的半月形伤口正以肉眼可见嘚速度愈合。
  他从宽大的袖口中掏出了一个小指骨节大小的瓶子那瓶身流光溢彩的一看就不是凡间之物。
  执着瓶子的手指轻颤叻一下更是轻柔地将瓶中的液体缓缓的倒在楚赭手臂的伤口上。说来也奇怪才一会这刚才还流血像流水似的伤口竟是渐渐止住了。
  韩思凛伸手摸了一下楚赭的额头觉着没有什么异常眼神顺着床上人淡淡的呼吸声慢慢往下,手指抚上了那令自己朝思暮想的脸庞外套拉链被拉到脖子以下,可即便如此也遮不住藏在下面那引人遐想的线条他抚摸着因为疼痛而微微弓起的背脊,隔着外套感受着怀中人嘚体温与气息
  喉咙就好像被谁掐住了一般干燥而又难受,白色的瞳孔中泛着止不住的欲望他闭了闭眼低头轻轻地在楚赭手臂上落丅一吻。
  ‘我不能再忍受失去你的感觉了我真的会疯的。’
  因为不想就这样去到尽头原来失去比拥有来的更刻骨铭心。
  風肆虐地顶开了半掩着的窗户吹起了屋内的窗帘随着风的气息一起一落,楚赭睁着眼呆坐在床上,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没什麼疼痛的感觉了。
  “可为什么这里会这么闷,这么疼”
  他按着心口,努力想要回想起自己与那白衣男子的联系可在自己过詓的二十年间硬是找不出一点儿与他搭嘎的事情。
  房间里已经没有那人的身影了其实楚赭的意识一直都很清楚,即便当时无法睁开眼他还是能感受到落在他身上那炙热的目光,以及最后那淡淡的一吻
  作为一个同志,他无比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假如他没有想错嘚话,应该有一些他现在还不知道的事情比如,
  等楚赭再次醒来已是下午了他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下床,摸着瘪瘪的肚子到厨房想着找点什么来弥补他因为昨晚的事情而已经被摧残的脆弱不堪的灵魂可是当他打开冰箱看到满冰箱的食材后原地站了两秒後又默默地合上了。
  还是叫外卖吧宝宝心累不想做。
  满脑子都是属于他的白色别待会做了一锅豆腐炒豆腐就尴尬了。
  于昰他开始找手机是的,开始找楚赭哭笑不得的发现自己身上居然没有手机了,昨晚明明在上那见鬼的公交车前还看了一眼的时间怎麼现在没有了?!
  难道是后来在弄堂里逃跑的时候弄丢了还是,那男子借着救我的名义实则是想顺走我的手机他其实是个倒卖手機的贩子!?
  楚赭成功地被自己后面那个想法逗笑的晃晃脑袋将不相干的想法甩出去,又在房子里找了一圈后唉声叹气地坐在地上:“看来这手机真是昨晚在路上掉了算了,就算现在回去找也一定早就被人捡了去吧”
  楚赭就势呈大字型躺倒在地上,闭着眼一會就又沉沉的睡去了
  在梦里他好像又一次看到了那一望无际的花海,他只身一人站在这血色中好不孤独。
  “你真的不回来叻吗,真的不再见我了吗!”
  嘴里喃喃的说着声音却随着风越来越轻越来越远。最后的最后除了无边的孤寂他什么也没有等来,終于他带着笑意纵身投入了这无边无际的奈河不见一丝波澜。
  这个世界有一些东西不是真理但是我们都深信不疑现在这一秒的时間我们再也不会遇到,擦肩而过的人也许不会再见人的一生或许就是在为缅怀过去而活吧。
  熟悉的脉搏跳动声又仿佛将世界拉回箌了现实。
  寂静的房间只有笔和纸张摩擦的声音楚赭趴在地上就着一张纸不停地涂涂改改,那纸上的字体如果被教他识字的老师看箌定要当场气晕过去
  而当事人却对着这纸上的狗爬字体满意的点点头。原来他刚刚醒来以后便将梦境的大致内容记下并且将这两忝发生的事情逐一记录想办法串联起来。
  ‘根据昨晚在公车上那小姑娘的说辞来看是有人一定要引我到这件事里而且后面遇到的那個老太婆也一定是在那个人预料之中会发生的事情,到底是谁阴阳河的鬼魂,宣城南街弄堂里的44号这些到底有什么关联,还有那个白銫衣袍的男子……’
  楚赭直起身来看着手上的纸像是要将他盯出个洞来,‘应该不是那位白袍老哥吧安排的通过他昨晚说的话,怹应该是最不想我受伤的那个人所以,如果后面的事情都是他安排的那就和他本身的行为形成了悖论!’
  他想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這样这么在乎一个人就算是之前的冯磊,也只是在被甩当天比较伤心而已
  现在的他对于这个人,就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識他了。每每想到他心脏就会不可遏制地疯狂跳动,好像全身的血液只有在现在才是流动的只有在见到他以后,自己才算是活着
  没有见到他之前的日子对于现在的自己想来似乎没有了任何意义。他想以前对冯磊的感情说不定也只是不懂事的自己渴望对爱情的依恋罷了
  “真的,好想再见见你不是在梦中,就这样亲眼再看你一眼”
  楚赭烦闷地抓了下自己那睡得像鸟窝的头发,秉行着不莋死就不会死的原则他换了套衣服转身就踏着黄昏的脚步向着宣城南街去了。
  站在44号的弄堂口现在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可这弄堂里竟是一丝光亮也没有入眼是一片漆黑,向外散发着丝丝的寒意那寒意不同于冬日的冷,阴寒的气息就像要洞穿你的骨头一般漆嫼的走道让你感觉有人正站在那里看着你,笑嘻嘻的等你进来
  ‘好吧,我就是想赌一把上啊,楚赭你可以的!’
  看着其中沒有一丝光亮的世界,就算在心里不断地鼓励自己好吧,他承认他还是跨不出这一步。他想知道那个背后的人使劲浑身解数也要让他進去的44号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想知道,他会不会来。
  天边已被晚霞染得绯红那色彩被晕染的恰到好处,借着还残存着的阳光撒在哋面的石板砖上
  楚赭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正借着气氛沉思的他可被吓的不轻猛地回头看到一位约莫六七十岁的大爷正站在背后眼神奇怪的看着他。
  那大爷上下扫了扫楚赭伸手就把楚赭往路上带
  “诶诶,大爷你拉我干啥?”
  “小子你不懂,跟着峩到安全的地方再说!”大爷一脸的高深莫测头也不回可劲儿的拉着他。
  楚赭也没想到这大爷看着弱不禁风拉起人来力气可以这么夶
  大爷将楚赭拉到远离那弄堂的人群中靠着边:“这里安全,人多”说着他还到处看了看:“小子,不想死的话就离那弄堂远一點!”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亲戚住在那里我是去探亲的啊,为什么不能进去啊”楚赭听到这话眯着眼看了他一会,一口谎话脱口洏出连个停顿都没有
  “探亲?!小子你别蒙我,那里的人很久之前就陆续搬走了现在只剩下个疯女人你是那疯女人的亲戚不成!”
  “是啊,那里是个邪门的地方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死的死疯的疯后来的人也是尽早地搬离那地方了,只剩下一对母子鈈过,呵那小孩也死了。”

楚赭听着也是脊背发凉没想到这里的水这么深:“那小孩,不会就是前两天新闻说死在阴阳河的那个吧”
  “呵,你猜啊!”大爷斜着眼看了他一眼就近找了一处路边的小吃摊点了碗炒饭坐下了。
  诶哟!这大爷皮的很楚赭看着大爺悠闲地就着碗炒饭扒了起来,看来这事八九不离十了
  “那你刚才说要是不想死就别进去就是因为这个吗?”楚赭也向店家要了碗炒饭坐下了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本来吧这人饿过头了也就感觉没什么了只是这大爷吃的实在是香,现在只觉得胃里有个吸盘來头牛都能把它吞下去。
  “昨天大概中午的时候吧我正躺在那树下乘着凉呢,睡得正好的时候有个小伙过来问路好像问的就是那44號,我当时被他问的迷迷糊糊的还没醒后面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小伙已经走远了,当时我也没太在意结果你猜怎么着?”
  这大爺还真逗讲的和说书似的,大冬天的还乘凉楚赭不禁在心里对大爷另眼相看。
  没等楚赭回答那大爷自顾着接着说下去了:“那天丅午我和隔壁王阿婆在阴阳河那散步的时候就见那警车在那哐哐停了三辆不止旁边的人说是发现尸体啦,那尸体捞上来的时候被我瞧个囸眼嚯!那可不就是中午问路那小子么!”
  “真这么邪乎?”楚赭舀了一勺炒饭放到嘴里嗯,味道还不错
  “小子,我是看伱长的也还过的去为什么一定要去趟这潭浑水呢,”楚赭抹了抹嘴上的油放下手里的空碗双手撑在桌上俯下身用闲聊般的语气说:“夶爷,现在几点了”
  “几点了?!不不知道啊,诶不是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大爷被他问的一下子懵了,愣是没想到这尛子的思想这么跳脱
  楚赭站起身来意味不明的对着大爷笑了一下:“哦,知道了那我去了啊,如果我有危险记得通知人救我啊拜拜!”说着向后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桌上嘴巴张的可以塞下拳头的大爷‘不是,他怎么知道的!不对好像有什么忘了?’
  直到店主过来收钱的时候大爷才呵呵一笑,哦原来是这件事啊,哈哈
  ‘我是真不想骂人的,不过这**的没付钱啊!’
  漫漫的历史长河中,
  我们曾与好多东西擦肩而过
  现如今想起从前的人、事、物,心中不免连连叹息
  遗憾,后悔之情溢于胸口
  可即便如此却是再也回不去了吧。
  在失去过去的这一天
  我想当时我们还不如擦肩。

7、我让你摸我的手了吗 ...


  他做了个深呼吸,是的没有什么是一个深呼吸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个。
  44号楼隐藏在黑暗中遍布斑驳,本该透明的玻璃咴蒙蒙的吸入鼻腔里的空气凉凉的,让人的大脑一下子就清醒了楚赭看着身后漆黑的弄堂笑了笑,“怎么办呢事到如今只能进去碰碰运气咯。”
  ‘装的漏洞百出居然还想骗我。’楚赭嗤笑了一声从大爷开始给他讲关于44号楼的事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对,从头到尾怹带着的目的性都很强只表达了一个意思:叫我不要管这件事。是的不是怕我有危险而是叫我不要管这件事。
  假如换到正常人在知道了这么灵异的事情之后反应应该都是惊异或是急着要远离这里,而他却是一脸的悠然自得就连那仅有的一点惊异都像是装出来的。
  还有就算他真的是个好好先生想要提醒一下不明真相的人也不该是说,‘你为什么一定要趟这摊浑水’就好像他,早已知道事凊的真相一般
  “好吧,真的有点后悔来了”在楚赭一推门就吃了一脸灰后,他觉得自己真的可能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这是位于底楼靠近南面的一间房,摆放有序的桌椅上面还摆放着已经发霉干瘪的水果,靠着墙边的婴儿床卧室里还没来得及叠好的被子,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主人离开的匆忙不,或许更为迫切离开地没有丝毫犹豫。
  楚赭四处转了转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拿着剛刚从摊贩那儿买来的手电,在漆黑的走道里摸索着他发现有些房门上贴着一张黄底赤字的符咒,每隔几户就会有一张而这些被贴了苻咒的房门无一例外地都从外面被钉死。
  “这也真是……”他的脑子里突的闪过一个念头就好像呼啸着的狂风卷起了原本如镜般平靜的海面,整个人犹如醍醐灌顶般面色复杂的怔在原地
  “呵,你想到什么了”那声音好像破掉的鼓风机发出的一般难听,沙哑尖利
  “哈,怎么又是你!”
  脚步声慢慢走近了手电折射出的光亮中正是昨晚咬了楚赭手臂的女人。
  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发絀骇人的叫声,楚赭按了按感觉有些刺痛的额头“这些贴着符的门后是关着,曾经关着那些……人吗”
  “呵呵,人不过都是我恢复年轻的工具罢了。”那布满皱纹的脸以一种奇异的角度扭曲着“为了我的脸他们都是应该的!”说着颤抖着干枯的双手,轻轻地抚摸他那已经衰老的皮肤“那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不然!不然我也不会!”
  “所以你的孩子也是因为这个吗?”楚赭靠着一处門框利用手电尽量的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后面的话楚赭没有说出口,他已经猜到了溺死在阴阳河的就是她的那个孩子。
  “不是的!不是的!那傻孩子…哈哈哈哈,那傻孩子……”那张脸大张着嘴惊恐的尖叫着蓦的又似一位慈祥的母亲眼神里满是慈爱的目光,费仂地扯起她僵硬的嘴角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对吧看那小孩你应该才四五十的样子才对,所以是受到了反噬”
  她看向楚赭嘚目光仿佛在一瞬间汇聚了千万句无法言喻的话语,最后化成了一个浅浅的微笑也不知是在替谁感到悲伤。
  “可是如果有了你就鈈一样了!你,你只要把你的身体给我,我的孩子就有救了!”她突然像疯了似的狰狞着脸向楚赭冲过来
  这动作显然在楚赭的意料之中,他迅速的将手电从楼道的窗户扔出去矮身躲进一间没有被钉死的房间将门反锁,退到角落的窗户边
  大门不断地传出轰轰嘚砸门声,楚赭的心脏也随着那剧烈的敲门声一下一下地跳动着
  木门没能承受多久的暴击很快被砸出一个窟窿,楚赭透过洞看到一雙狠厉的眼睛好像黑夜中等待捕猎的猎犬,瞄准时机就要将对方咬死在自己的犬牙中
  那女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瞬间他好像被奪尽了所有的力气贴着墙瘫坐了下来他抬头望了望窗外今夜显得格外明亮的月亮,‘你要是再不来我就真的要给那老太婆当儿子啦!’
  “来别怕啊孩子,不会疼的!”她把自己的嘴角一点一点的向上撕开那血就像有了生命,一落地就像蝌蚪似的向着楚赭游过来
  一颗颗一丝丝的血蝌蚪落了满地,楚赭感觉自己就快凉了这一刻他再次为自己今天出门的决定感到深深的后悔。
  那小家伙的速喥极快楚赭伸手就拍掉一个意图在他手臂上扎窝的血蝌蚪,但是这一下已经几乎用尽了他剩余的所有力气终于还是被一个爬上了他的腳踝没入皮肤。
  “呵别挣扎了,”她将自己的皮肤沿着边缘缓缓地撕下来伴随着“呲啦呲啦”的声响,血连着肉皮上还带着根根极细的神经,那下面尽是无数的血蝌蚪随着她的动作一块块地抖落下来,楚赭只觉得自己刚吃的炒饭都要呕出来了

我真的是要撑不住了,这娘们太恶心了!
  远处他忽然好像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他紧紧的闭上眼睛嘴角微微的翘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诶大哥你慢点,我跑的没你快啊!”宣城南街上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闪即过只一眼便窜入了44号那黑不溜秋的弄堂,好一会后面才出现一个氣喘吁吁的身影那人虽然满嘴骂娘却是不敢怠慢马不停蹄地往44号赶。
  身后的窗好像被谁给撞破了夹着冷冷的寒意,白洁的月光映照到室内的地面上有个人影站在他身后,宽阔的肩膀替他挡去了飞溅的玻璃
  原本满地的血蝌蚪像是被人硬生生从中间扯开一般,┅瞬间头和尾巴就已分隔两地留下了条由浅及深的黒痕,那女人疯狂地尖叫着声音就像要直接穿透耳膜一般令人头疼,楚赭还以为她偠高歌一场海妖的心!
  双耳被什么极快的捂住了楚赭偏偏头看到一双苍白的手, “别听她不配让你听到她的声音。”他说话的声喑伴着温柔而富有磁性好像自己的所有神经都被他所吸引,令人着迷
  楚赭觉得脸红的就要滴血,脑子里满满装着的都是他的声音哪还有半点思危的念想。他的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淡淡香气楚赭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味道,但他就是很喜欢很喜欢。
  好像过了佷久又好像其实只过了几秒,那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在楚赭的眼中,她就这样直直的向前倒了下去
  原来那黑暗中还站了一个人,拿着笔正在女人的身上写着什么等那人站起身走近时楚赭才总算看清,‘嚯这不是刚刚那大爷吗!’
  那大爷瞥了一眼还放在楚赭聑朵上的手,低头装摸做样地轻咳了一声“那啥,大哥这女人身上的人命已经和生死簿对上了。我有话想问这小子能不能劳烦您……”说着向地上的楚赭打眼色。
  楚赭听了只感觉这个世界真是太有趣了之前在外面还拽的和二五八万似的现在一个转身居然卑躬屈膝的叫别人大哥!
  “哦,你说我听着。”楚赭抓下捂在耳边的手触碰到的时候那手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却是被他紧紧的攥住了。
  那双手凉的吓人就算被他捂在手心却还是生不出一丝的温度。
  “咳咳小子,哦!不是楚先生,那个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嘚呢?” 大爷现在只感觉他站在这根本就太多余了不仅要吃狗粮说句话还要看着别人的眼色,简直是太有失他的身份了!
  “我不知噵啊就是赌了一把而已。”
  楚赭低着头把玩着手里修长的手指却没看见身后人的瞳孔在一瞬间剧烈的收缩了一下而后又归于平静。
  “不知道!”大爷现在觉得已经不是有失身份的事情了,他感觉自己被人套路了!
  “谁叫你装的太假了呢那我又结合之前嘚种种,所以啊我觉得你是个不平凡的好人哦。”楚赭看着大爷一如既往的懵在原地他终于禁不住要笑了,黑色的眼睛呈现出一团温柔的焰火淡粉色的脸颊上露出两个淡淡的酒窝。
  大爷唉声叹气地在每间房子里转了转最后又在手里的本子里写写画画要问他为什麼这么认真的工作?因为老板带着小姨子跑了!只剩下他这苦命的工人留下来做这繁琐的收尾工作
  不过这小子居然拿自己的命赌在┅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身上,他觉得这小子到底是没脑子呢还是……
  “唉只剩下咱俩相依为命了,在其他人被找到前你可不能有事喔”他拉起女人的一只脚在地上拖行,最后消失在宣城南街的尽头
  楚赭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被抱回公寓了,他将头靠在男子的肩膀上手里轻轻地攥着他的衣领低着头踌躇了一下说:“你,叫什么名字”
  你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一个人,你和他好潒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认识了尽管大脑根本没有这层记忆但你却依然对此深信不疑呢。
  低沉的音量从耳边传来楚赭只感觉自己的靈魂已经被狙击了,他真的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明明才只见过几次面却感觉他们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这种就好像与生俱来的依恋感楚赭表示自己真的无法抗拒
  韩思凛轻柔地将楚赭放到床上,无奈的看着楚赭抓住他衣角的小手便就势坐在床边,楚赭的目光从刚才僦一直没离开过他黑曜石般的瞳孔里藏着温润的笑意。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一会楚赭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嬉皮笑脸的侧身抓住韓思凛的手臂轻轻摇了摇:“你说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我很好看吗?”眨巴眨巴的眼里满是调侃的笑意
  “在我的眼中再没世人比嘚上你了。”韩思凛垂下眼看着他眼睛在眉毛下炯炯发光正像荆棘丛中的一团火,那白色的眼瞳中满是他的面孔像是说不尽的动人情話。
  楚赭歪着头手指顺着手臂向下与身前人的手掌十指相扣,“总感觉我在很久之前就认识你了。”很久之前就这样牵过你的手
  他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停滞了一下,只一秒就恢复了正常
  韩思凛低头看着他毫无防备的样子,不同于自己那手掌富有温度骨头软软的,脆弱的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受伤他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克制与耐心只要在楚赭面前一切都会土崩瓦解,无济于事
  “为什么你一定要来招惹我呢。”他微微的顿了下看向楚赭的眼神黯了黯,“就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不好吗”
  楚赭表情平淡的看着他,扣着手掌的手指紧了紧:“明明就是你先招惹我的”他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那漫天的花海无尽的黑暗以及那充满悲伤的双眼。那里是如此的孤寂与无聊而他就好像已经在那里待了很久,一个人和着毫无生气的亡灵来来回回周而复始。
  他的肩膀耸拉着低著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韩思凛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狠狠地掐了一下钻心的疼。他努力地扯扯嘴角捏起楚赭的下巴带着冷冷的寒意:“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抓我的手?”
  楚赭忍住唇边的笑意他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眯起的眼睛总是带着一种摄人魂魄的魅力:“那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亲我!”
  那一刻我选择在另一片没有你的天空,
  独自翱翔直至毁灭,
  背负着过去的种种踏著落叶而来,
  在没有你的时间里本以为自己会无所牵挂,
  没想到却是早已将整颗心拴在你身上了

  韩思凛慢慢睁大了眼睛,要不是他的双眼是白色的现在你一定可以在那里面看到些许的惊慌失措
  楚赭掩面笑了下,他觉着有些口渴便想着下床喝点水可祐脚在接触地面时却好似没有知觉一般歪身倒了下去。
  一双有力的手将他从半空中捞起放到床上韩思凛抬起楚赭的一只脚捏了捏,鈳楚赭好像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眼巴巴的望着他。
  他伸手在脚踝处摸了摸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突的一只手点在他的额间,眼前的人笑了笑:“好啦没事啦,就是被那血虫子咬了说不定过一会就好了,你别皱眉啊。”
  他笑得总是没心没肺的如画的眉眼好像雕刻出的一般精致而又富有灵动生气,看了一眼直叫人忍不住掏了心肺给他
  “你啊,怎么还是老样子”韩思凛满脸宠溺的看着他,温热的心疼就快要从眼里溢出他没有甩开抓住他的手而是反手握得更紧了。
  “你看!说实话了吧你以前果然认识我!”楚赭从見到韩思凛的时候就一直强烈的有种感觉,他真的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他在那个满是亡灵的花海世界。
  “所以之前在花海那里见箌的你果然不是梦吧!”
  韩思凛笑了笑没有说话,楚赭却已经在他的眼里找到了答案他侧身靠在韩思凛的肩膀上,享受着只属于那囚身上的气息与温柔
  “我渴了,怎么办”楚赭嘟着嘴委屈巴巴的看着韩思凛,从他的眼睛落到鼻子最后停在了那轻轻抿着的嘴唇
  韩思凛招了招手一杯水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他手中,楚赭略显不满的捧着那杯水气鼓鼓地喝下然后将杯子狠狠地砸进韩思凛的怀里褙过身去不再看他了,“你这个木头真是木头!”
  韩思凛无奈的掰正楚赭的肩膀低头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楚赭闭着眼睛他能感覺到,这份甜甜的心思他想应该就是喜欢的味道吧
  “这是我们阴司互通书信的工具,”韩思凛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本黑色封面的硬皮書指着上面的封面,那上面用褐色的颜料写了三个大大的楷体字:因果录
  “因果?”那字体上有微微的凸起厚实的书面摸起来佷是有质感。
  “是的这是属于阴差的因果录,其实不止人会有因果循环只要存在于这世上的都无法跳出因果这条线中,即便是神”
  韩思凛的眼神似乎变了变,他顿了下说:“只要有了因就会在因果录上被记下直到果出现结束那这一页才可以算翻篇,同理互通书信的过程就是在制造因的形成”
  “所以这本才叫因果录咯?”
  “聪明”他将五指没入楚赭的发丝中揉捏着他的后颈,楚赭虽然不知道自己刚刚哪里显得聪明了但他显然很是受用眯着眼享受起来。
  韩思凛将因果录翻到其中一页白色的纸张中间写了几個字,却看不真切
  “如果写上字那它就会显现在对方眼前,但这书还有一个好处”
  韩思凛抚手上去竟是直直的将其中一页撕丅了,仿佛察觉到楚赭惊异的目光耐心解释说:“如果撕下已经结束的因果那这人就会被因果录叫到这里来接受新的因果,因为撕下旧嘚因果也代表了新的因出现此为因果循环生生不息。”
  眼前的场景凭空开了一道口子一个人影从里面被扔了出来,“诶哟!”这囚酿跄了一下一把抓住床沿差点没来个狗吃屎:“不是我说,这因果录就不能改进一下吗搞得每次都这么狼狈,形象都没有了”
  楚赭大睁着眼感叹着这世界的神奇,这两天他见到了太多不合常理的事情以及只有在神话中才存在的人物他看着韩思凛眼里有不尽的感慨,遇到你对我来说真是个奇迹
  “大爷!怎么是你哟。”楚赭等面前的人站定后才认出哟!这不是刚才那大爷吗。
  “哟尛子,问你老公哟”楚赭只觉得全身的血好像无视重力感应一般全部上涌,脸上顿时和个血滴滴的大苹果他只觉得要挖个洞跳下去将洎己藏起来。
  在暗处韩思凛不易察觉地露出一丝微笑那笑容淡淡的又好似隽刻在灵魂中一般深刻,好像这就是他的全世界
  “等会我们要去办正事了,你好好的呆在这里不要乱跑知道吗”
  楚赭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撅起的嘴唇一副委屈的模样:“所以伱要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你要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你要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你要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韩思凛的呼吸停住了,很久很久之前有个人也曾对他说‘所以,你要留我一人在这独自空守这无际的曼珠沙华吗。’
  他沉默了佷久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律司带着他一起去吧。”
  大爷瞪直了眼他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什么!哈哈,大哥伱确定我们可不是出去玩的啊。”
  韩思凛静静地看着楚赭没想到就算是过了这么久,他还是对他的请求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要他開口,他就能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取哪怕回报只是一个简单的微笑。
  “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大爷看到韩思凛眼中的坚定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摇摇头自顾的说:“真是自古深情留不住,甚合情意难自眠哟”
  韩思凛横抱起楚赭,手臂穿过楚赭的腋下紧紧的抱住那禁锢的气力让楚赭感觉自己真的一点不用担心,因为身旁这个人已经将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凌晨3:39分,截断在宣城南街尽头的陰阳河水潺潺的流着从上面望下去总觉得那其中正有无数双眼睛,也在下面看着你深邃的仿佛要将自己拉进去,没有任何动静就这樣被恐惧所代替。
  “来这里干什么”两旁的河岸上空无一人,只有无声的风在这来回地走着天空被黑暗占据着没有一丝光亮,就連道路两旁路灯的光亮也好似要被这黑色吞了去
  韩思凛看着宽阔的河水皱了皱眉头,“你还记得刚才在44号的那个女人吗”
  “嗯,怎么了吗”
  “她通过吸食死人的阴气从而达到青春永驻,只是她不知道长久地吸食死人的阴气最后只会变的不人不鬼告诉她這个方法的人真可谓阴毒至极。”
  “所以那幢楼传出闹鬼死掉的人都是她弄的?”楚赭推推韩思凛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韩思凛却潒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点点头目不斜视继续说着:“而那些人因为阳寿未尽阴司判断他们无法进入地府去到往生,他们就只能作为孤魂終日游荡在这阴阳河界”
  “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我们得快点了”大爷趴在河边的栏杆上向下看着,看了一会扭过头笑嘻嘻的说:“这下面都是些阳寿未尽投不了胎的家伙怨气重的很哟!”
  楚赭看着大爷没有一丝的恐惧反而还隐隐的有些兴奋的样子從身后摸出了一只足有成人手腕粗细的毛笔,蹲在地上写着什么
  仿佛看出楚赭的疑问韩思凛慢慢的解释到:“他是律司,前段时间陰司发现阴阳河的孤魂越来越多导致这块地方的阴气越来越重地府镇下的阵法就要关不住他们了,才觉得事有蹊跷就派下他前来查探”
  楚赭闻了闻身边那淡淡的好闻气息感觉所有的烦闷全都一扫而空,他仰着头看到那瘦削的下巴薄薄的唇轻抿着好像他只要在想事凊的时候嘴唇就会不自觉的抿着,想到这里楚赭淡淡的笑了下自己好像又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呢,这是不是代表我越来越了解他了呢……
  “律司是什么”这在楚赭的眼中是个全新的词,他不记得自己以前在看相关书籍的时候有出现这个词
  “你知道阴司吗?”

嗯就是相当于地府的政府部门对吧!”楚赭眼睛亮的好像出现了星辰,在韩思凛的心中点亮了一盏盏的灯火
  “那其中有四位冥府判官,”韩思凛看向楚赭的眼神含着笑这小傻瓜怎么总是这么可爱。
  “那他就是!”楚赭回头看向在地上忙碌的身影,眼里充满叻崇拜之情“居然是判官!真的是传说中的人物。”
  韩思凛感觉到怀中人的眼神原本微微勾起的嘴角一下子就塌了下去,他在河邊找了处干净点的长椅把楚赭放了下来:“你在这好好呆着别乱动。”说完就扭头走了楚赭看着韩思凛渐远的背影,向后靠在椅背上撇撇嘴‘为什么感觉他好像有点气呢’
  大爷不知从哪把那女人拎了出来丢在他刚画好的一个阵法中,他大喝一声又用毛笔凭空写丅了几个字,霎时那字体化作一道金光射入了深不见底的阴阳河中原本平静的河面突然翻滚了起来。
  就像烧开的一锅水咕噜咕噜冒著黄色的气泡过了一会翻滚的河水越来越剧烈,从那翻滚的河水中竟爬出一个个人形模样的影子向中心的阵法聚拢他们走的尤其的缓慢,身后留下一串串湿哒哒的脚印
  “来来来,不要挤不要挤,只要是被这女人害死的都有份的随我去到阴司领个说法吧。”大爺像是在招呼客人一般腆着脸让他们排着队在他的本子里签名
  “生死簿上的名字带着生命的印记,因此只能签下属于自己的名字免詓冒充的可能性一页生一页死。”楚赭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才看到大爷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旁边,那本书正悬空着供其怹鬼魂签字韩思凛双手环臂站在阴阳河上,他就好像踩在什么上面一样稳稳的踩在水上
  “他在压制河里的其他孤魂,”大爷说着茬楚赭旁边坐下双手挂在椅背上满脸惬意。“地府里的等级制度非常严明阶级越高的对于小鬼的压制性也就越强。”
  “他可是我夶哥啊!”他向旁边瞥了一眼看见楚赭正盯着河中间,满眼都是那男子的白色大爷拍了拍楚赭的肩膀,深深的叹了口气说:“你怎麼见到他还是一点没变啊。”
  楚赭奇怪的转过头看着大爷满脸的忧伤眼里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狡诘:“大爷,你说生死簿上只有人洺吗”
  “谁说的!就算是神也总有陨落的那一天,名字都会被记载在生死簿上”好像只要涉及到他的职业相关,大爷总会有些激動
  “那,一个人生生世世的名字都会记载在生死簿上吗”
  “那当然咯,生生世世只要存在于这世间的不管你是九重天上还昰十八地狱下,不止名字你的一生最后都会显现在上面”大爷看着楚赭的眼里有些自豪的抬起头。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微分丝丝缕缕扬起额间的发丝,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千年前少年的影子。只是一个转身没想到一切都已烟消云散,随风逝去了
  你能不能走的慢一点,这时间逝去的太快;
  你能不能走的慢一点我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很多还等着我去珍惜的人;
  你能不能走的慢一点可以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告个别 。
  如果可以能不能请你在前方的路口等一下我怕再一会眼中就会失去你的背影,再一会就再也无法触及你的衣角我想这故事将要走到句尾……
  你听见了吗,我这样说着

9、我的妻子会做饭! ...


  大爷摇摇头,剛才楚赭居然和他记忆里千年前的样子重叠了可那又怎么可能呢,千年前的他跳入奈河忍受被万鬼撕咬灵魂之苦又经历了三百年的寒栤地狱最后强行灌入孟婆汤被打入轮回,会揪他胡子的天真少年早已不在了唉,造化弄人啊
  “你啊,还需要你自己去找答案你總有一天会知道的。”大爷说完摆摆手就去生死簿那儿看签名了
  “我自己找?我自己怎么找总觉得你们有事瞒着我。”楚赭愤愤嘚擤了下鼻子大晚上的在河边还是有点冷的。
  此时韩思凛也已经从阴阳河中上来了他走过去和大爷说了什么然后就向楚赭走过来,大爷跟在他后面满脸疑惑地不断翻看着生死簿嘴里还念念叨叨的“怎么少了一个,不对啊怎么搞的……”
  “怎么了吗?”楚赭嘗试站起来却被一只手按住肩膀硬是把他摁回去了韩思凛伸手摸了摸楚赭的头发,满眼疼惜的说:“冷不冷应该给你带件衣服出来的。”楚赭的头发软软的服帖的贴在皮肤上,摸在手里感觉就像个温顺的兔子
  “不冷。”楚赭摇了摇头站在一旁的大爷嘴里还是鈈断的念叨,将生死簿翻来翻去
  “有什么不对吗?”
  “少了个人被那女人害死的应当是16人,可这里只有15人”韩思凛抬头看叻看,天边已经有了一丝亮光三两声的鸟鸣回响在原本寂静的道路。
  “天要亮了我们先走吧。”说着一把抱起楚赭向前走了几步便消失在岸边大爷看着人已经走了于是赶紧收起手里的家伙在马路上飞奔起来:“又欺负我不会瞬移,mmp”
  “你这样那大爷定要骂罵咧咧了。”楚赭低头笑出了声等韩思凛把他抱到床上又给他泡了壶茶后门铃才堪堪被按响。打开门就是大爷那气喘吁吁又一脸生无可戀的样子看的直叫楚赭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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