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九个斗,右手食指有刀割的痕迹被刀割了,愈合后变成一个半斗了。现在加一起有九个半斗。会不会改变命格?

  “……巴蒂克劳奇疯了。”邓布利多深吸一口气,立刻说出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是哈利和克鲁姆发现他的,他们在无人的地方讨论一些感情问题,就看到了克劳奇先生狼狈地从灌木丛里冲了出来。”

  “他现在在哪里?”斯内普迅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一切顺利,邓布利多应该在这个时候检查克劳奇的状态,而不是来这里跟他扯皮。

  “他神志不清,说是要见我,哈利到办公室找我了,等我赶到那里,负责看守他的德姆斯特朗勇士被发现昏倒在地上,克劳奇先生不见了踪影,我让穆迪到禁林里去找他。”霍格沃兹校长面色凝重,“哈利告诉我,他提到了失踪已久的伯莎乔金斯,还说黑魔头正在变得强壮起来。”

  斯内普在心中翻来覆去念了几遍他刚刚的话,扬起一个讥讽的冷笑:“你让‘穆迪’到禁林里去找他?”结果就不用说了,就算克劳奇那时真的还活着,现在也一定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死透了。

  “那只是一种猜测,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轻声提醒他,同时留意着周围有没有人在偷窥窃听。

  “那当然只是一种猜测―― 一个人当然会每隔一个小时喝一口复方汤剂就为了维持住自己的模样――别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他根本不可能是疯眼汉。”斯内普很难掩饰自己的怨气,他不明白为什么邓布利多明知道有蹊跷也要按兵不动,把两个波特送到敌人的嘴巴里面送死。

  他冷冷地牵动唇角,不对,是把救世主送到黑魔王的嘴巴里面送死,那个小巨怪是自己自动洗干净了跳进去的。

  百年来最伟大的白巫师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笑容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好好休息,西弗勒斯,不要总是熬夜熬制魔药。”

  “您给我布置下的任务可不是只靠白天就能够完成的。”斯内普讽刺了一句,见对方毫不在意地顺着壁炉离开了,眼角一抽,转身在沸腾的坩埚中加了几颗黑莓。

  他确实没有将魔药味道往好中调节的兴趣,对这一方面也压根没有研究,但是对于怎样让味道变得更为恐怖却是很有心得。

  “【主魂现在八成在巴蒂克劳奇家中。.海曼面无表情从海格小屋旁一片明显在最近才被人翻动过的土地下面,掏出了一具白骨。

  他默念了一个反变形的咒语,看着地上支离破碎的尸体叹了口气:“【巴蒂克劳奇一直野心勃勃、雄心满满,妄图得到魔法部的第一把交椅,汲汲营营了一辈子,想不到最后竟然落到这样一个下场。】”

  日记本一阵发热,海曼拍了拍胸口:“【待在里面别动,我们先离开这里。】”

  半巨人在屋子里面打哈欠的声音从这里能够听得清清楚楚,他重新把尸体变成白骨,用隐形衣包好,悄无声息顺着密道走进了霍格沃兹城堡,进入了八楼的有求必应室。

  海曼现在已经很少回赫奇帕奇宿舍了,他只抓紧三餐吃饭的时间跟小獾们加深感情,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有求必应室睡觉休息,这里确实远比公共宿舍安全隐蔽得多,也方便得多。

  这么明目张胆的违规行为,邓布利多应该是知道的,但是鉴于海曼在霍格沃兹校长的私人图书馆里拿走的都是些禁忌色彩并不浓厚的书籍,他还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

  在有求必应室的门自动闭合后,海曼检查了一下房间,才移开了摁在笔记本上的手,汤姆立刻冒了出来。

  他一脸嫌恶地掀开隐身衣,恢复了白骨的变形,忍不住皱起眉头:“【真是太恶心了,他已经被虫子啃得差不多了。】”

  “我还以为你会对儿子杀死老子的行为更反感。”海曼浑然不在意对面投射出来的冷光,“别对我动杀心,汤姆,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对手。”

  十六岁的伏地魔愤怒地踹了一脚地上的尸体,这只黑獾升上四年级后魔力的成长速度又更上一层楼,照这个速度下去,即使他吞噬掉了包括主魂在内的所有魂片,在七年级末尾仍然不是这只黑獾的对手。

  海曼丝毫不介意脏污,抬起克劳奇的四肢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他是在晚上八点左右死掉的。”正好是邓布利多出现在地窖的时间。

  黑发赫奇帕奇忧郁地闭起眼睛,他的消息来源真的太少了,就算明知道邓布利多那个时间出现在地窖很不正常,也依然没有办法推测到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要不是哈利用双面镜联系了他,他还真的不会知道克劳奇竟然已经受不了夺魂咒发疯了――不仅发疯了,还逃脱了伏地魔手下的看守,跑到了霍格沃兹来,所以才需要假穆迪急急忙忙的救场。

  汤姆显然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下巴一抬,神情高傲无比:“【主魂真的已经不行了,连一个疯子都看守不住。】”

  “我们的猜测很可能是正确的,在派出了小巴蒂克劳奇以后,他手下没有一个可用的人――也许只有一个彼得佩迪鲁在追随着他。”海曼看了一眼闻言更加得意的汤姆,毫不留情地打击道,“主魂最起码有一只老鼠,可是你连一只老鼠的追随者都没有,汤姆,你在得意些什么?”

  汤姆俊脸一红,立刻把人物挂机到傲娇服务器上,瞄准精英级BOSS黑獾投掷出了红粉炸弹。海曼无奈地揉着额角偏头躲过去了来势汹汹的粉红色笔记本。

  “别闹了,主魂现在很虚弱,我们要去解决掉他吗?”为了测验现在少年伏地魔的智力水平,海曼若无其事地试探了一句。

  汤姆心动了一瞬,低头纠结了一会儿后还是摇头:“【不行,主魂对魂片天生就有压制作用,我现在的灵魂也许比他的要完整,却仍然不是他的对手。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吞掉其他的魂片后再考虑这个问题。】”

  “等你吞掉了其他的魂片,他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虚弱如同待宰的猪猡了。”海曼不动声色地挑拨着对方的神经,“根据特里劳妮的预言,他今年就会复活,第一件事就是要召集食死徒。”

  也就是说,到时候他们要面对的不会是不值一提的彼得佩迪鲁,而是成打的食死徒。汤姆又纠结了,蹲□子缩在角落里想了好久,才一脸痛苦地咬牙道:“【以后再说吧。】”

  趋利避害果然是每个蛇类的本能,海曼失望地移开视线,日记本在有的时候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好哄骗。

  作为一个热爱和平的赫奇帕奇,在发现了巴蒂克劳奇的尸体后,第一件事自然就是报告给顶头上司知晓。

  海曼略作休整,在凌晨三点的时候就用飘浮咒带着被隐形衣包裹的魔法部国际交流司司长来到了通往邓布利多校长室的秘密通道前。

  石像怪兽恶狠狠地瞪视着他,海曼一脸惨白,声音细不可闻:“蟑螂堆。”

  自从三强争霸赛开始后,邓布利多就经常用尤里克寄一些有隐晦暗示的卡片给他,除了老校长本人,海曼觉得自己可能是最了解校长室口令变化的人了。

  校长室里面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人在,包括它的主人阿不思邓布利多。*.海曼似乎才意识到其实霍格沃兹的校长只是一个职业,不能够指望人家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耗在这里,茫然焦急地打量了一圈,看到了金色栖木上歪着小脑袋看着他的金红色大鸟。

  海曼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才发现邓布利多当宝贝一样养着的原来不是一只火鸡,而是一只火凤凰,不看颜色的话,跟他的守护神形象简直一模一样。

  凤凰社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吗?海曼记得邓布利多的凤凰好象是叫“福克斯”的。

  他惊奇得瞪圆了眼睛,呆呆地望着这只高阶魔法生物,说话都有些磕巴:“邓、邓布利多教授在吗?”

  凤凰黑色的眼睛同样好奇地看着他,长长的尾羽来回摆动着,摇了摇脑袋。

  海曼突然惊醒了过来,脸上重新浮现了焦急:“你能够联系到他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邓布利多教授。”

  凤凰犹豫了一下,拍拍翅膀长鸣一声,从窗户里飞了出去,海曼扫了一眼金色栖木上散落的两三撮羽绒,遗憾而艰难地叹着气。

  作为一个正在全副身心投入到正义事业的热血少年,他关心的应该是伏地魔和魔法世界的未来,而不是一只火鸟屁股上的几根羽毛,哪怕它是再珍贵的魔法材料也不行。

  在感觉到属于邓布利多的魔力进入感知范围后,海曼立刻移开了死死盯着凤凰窝的视线,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邓布利多很快就来到了门口,却迟迟没有推门进来――显然这间屋子里有老校长想要海曼自己发觉的东西。他在装模作样踱了六圈步后,将目光投向校长室办公桌后面的柜子。

  看起来越发老旧的分院帽,剑身上有格兰芬多标记的镶嵌红宝石的长剑,以及没有关好反射出银色光芒的抽屉。

  海曼给自己加了几个防护魔法,才试探性地拉开抽屉,看到里面的东西眼波微闪,竟然是冥想盆,里面还盛有不少记忆。

  他静静等待了一会儿,作出犹豫不决的样子,见邓布利多仍然没有进来的意思,明白自己的举动是符合他心意的。

  海曼将头埋进了银色流光的液体中。邓布利多从记忆海中抽离出来的记忆都是跟十三年前的审判有关系的片段,巴蒂克劳奇父子、卡卡洛夫、卢多巴格曼的脸一一在他的眼前闪过。

  当似乎是小巴蒂克劳奇的年轻男孩儿被摄魂怪带走时,另一个邓布利多出现在了他的旁边,把他带出了冥想盆的记忆中。

  海曼红着脸为自己的无礼行为道歉,邓布利多并没有介意,反而给他演示了一下如何使用冥想盆,才温和地问道:“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海曼想了想,学着邓布利多刚才的样子,用魔杖从太阳穴抽出来几根银丝,放进了冥想盆中。

  邓布利多微笑了一下,将头埋了进去,他看到在一间没见过的房间里,海曼用双面镜跟哈利交谈,得知了巴蒂克劳奇异样后,场景一变,就成了海曼在海格的小屋周围低着头一寸寸土地踩过,突然在一个地方停下来,低头挖起了泥土。

  霍格沃兹校长看到了泥土下露出的白森森的骨碴,记忆到此中断了,他从冥想盆中抬起头来,目光落到海曼身上,声音仍然平静:“你找到了什么?”

  “一具骨架……但是上面有变形咒的痕迹……”海曼掀开旁边的隐形衣,露出自己挖掘到的东西,犹豫着小声说道,“我没敢去掉变形咒……就拿来给您看了。”

  他们都知道这具骨架很可能是巴蒂克劳奇的尸体,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不敢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邓布利多询问地看了他一眼。

  海曼立刻会意,使劲摇头摆手:“我先走了,麻烦您了――如果只是我大惊小怪,我为我的莽撞向您道歉。”

  “这没什么的,霍格沃兹突然出现一具人类骨架确实是很不同寻常的事情,就算他不是克劳奇先生,相信我们也会有别的收获。”邓布利多微笑着挥挥手,神情和蔼,语气温和,“回去吧孩子,时间不早了,睡一个好觉。”

  海曼红着脸答应了下来,不安地看了一眼地上平放的骨架,才告辞离开。

  事情发展到今天,已经有人死亡了,还是一名法力高强的魔法部高官,邓布利多对于他和哈利参加三强争霸赛的事情仍然没有任何异议。

  海曼在心中对着自己微笑,情绪波澜不起,平静至极。他和邓布利多的关系现在还处在互相利用与各取所需上面,对方有这样的反应无可厚非。

  就算海曼是邓布利多属意的凤凰社继承人,百年来最伟大的白巫师同样不会把他的性命安危摆放在引伏地魔出洞前面,毕竟如果伏地魔真的死亡了,凤凰社的存在也就没有了意义,他这个所谓的继承人自然也可以豪不可惜得炮灰掉。

  他只是突然觉得,比起名利双收的白巫师,人财两空输得一踏涂地的黑魔王实在是单纯无知得可爱,两个人的智商着实不在一条水平线上,怪不得小汤姆最后会输得那么惨。

  海曼感觉到自己突然很有宿命感和责任感,他要好好守护十六岁的汤姆里德尔这棵纯白色的小幼苗,杜绝日记本向邓布利多这样的老油条转变的可能性。

  三强争霸赛第三个项目开始的那一天,正好是霍格沃兹期末考试的时间,被获准可以不参加考试的勇士海曼抱着一本魔法书籍正要走进魔药教室,就听见斯普劳斯教授叫他过去的声音。

  这位脾气平和的女巫看起来并不高兴,眉头微皱,一脸受不了的样子:“梅林啊,你该去会议室看看,西里斯和西弗勒斯又吵起来了,他们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多少年了……”

  海曼惊异地看着她,赫奇帕奇院长无奈地点头表示肯定:“第三个项目前,学生家长被获准来这里跟你们见见面。”

  海曼轻笑了一声,一边说一边往会议室走去:“莱姆斯没有跟着西里斯一块来吗,怎么也不拦着他一点?西里斯总是这样鲁莽冲动,西弗勒斯也是,一跟他碰上了头,平日里的冷静就都抛开了……”

  “就是啊……你刚刚说什么?”正想出声附和的斯普劳斯教授突然注意到了他的称呼,震惊得甚至忘记了他们原本讨论的话题,“你刚刚称呼西弗勒斯的教名了?”

  海曼一脸羞涩地低下头:“前几天的时候教授才答应给我这项殊荣的。”

  獾院院长脸上的表情微妙了一下,自从海曼以那头漂亮庞大的怪兽形态抱着斯莱特林院长从水里面冒出来后,关于两人关系的传言已经演化出好几个版本了,因恨生爱、相爱相杀绝对是这其中最常规的一个,还有六年级的麻种拉文克劳学生信誓旦旦称这个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海曼仍然笑眯眯地跟突然用一种怜悯表情看着他的教授搭话:“哈利已经过去了吗?”

  斯普劳斯教授叹了口气:“过去了,嗯,你知道的,他对西弗勒斯也抱有相当大的敌意……在第二个项目结束后,这种敌意更深了……”

  她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下来,很有深意地看了海曼一眼,见对方仍然坦然自若、仿佛压根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只能揉着额角继续下去:“所以他当然跟你们的教父站在了一起,勇敢地反抗油腻腻的老蝙蝠或者鼻涕精什么的压迫――这让事情变得更糟了。”

  “哈利跟西里斯很像,很多时候把他们放在一块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海曼注意到草药教授声音中虽然有很多无奈疲倦,这个学期提到哈利就会表现出来的反感不悦已经微不可闻了。

  看来随着霍格沃兹两个勇士的分数越拉越大,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在意赫奇帕奇被分掉一半的荣誉了――正相反,两方对比反而会让斯普劳斯教授加深对海曼优秀出色的成就感和自豪感――这种情绪变化同相当一部分赫奇帕奇学生类似。

  他们两人走到了会议室门口,不用开门也可以听到里面传来的惊叫声,属于一个他没有听过的女声,海曼觉得头皮发麻,还是小心地推开了门。

  芙蓉正搂着一个银色头发的漂亮女人,两个美人儿用同样惊恐的目光看着会议室中央那具冒着黑烟的人型生物,刚刚短促的尖叫就是从这位疑似芙蓉母亲的女人嘴巴里发出来的。、

  “……这个是西里斯?”指着那具不明生物,海曼看了一眼角落里默默坐在板凳上捂着额头的卢平,还有正在把脑袋往墙壁上撞的哈利,“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会议室中并没有魔药教授的身影,恐怕已经报复完少时的敌人解气后施施然离开了,最近斯内普一直在躲着他,现在看不到人并不稀奇。

  卢平把手放了下来,用惨不忍睹的表情难言地看了海曼一眼,在眼角的余光接触到还在冒烟的西里斯后,痛苦地倒吸了一口气,迅速用两只手盖住了脸。

  海曼在浓烟中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他掏出魔杖来顺着污染源转了两圈,在确定这个玩意就是自家教父后微笑了一下:“我是在这里先帮他把魔药解开,还是等一会儿我把解药给你,莱姆斯你私下里帮帮他?”

  卢平强忍痛苦抬头认认真真打量了一下僵硬无法动弹的好友,在透过浓浓的黑烟发现对方已经没有了头发胡子眉毛眼睫毛后,果断地回答:“不用麻烦你了,直接给我解药就可以了。”

  他真的真的很想提醒一下西里斯,不要用蔑视鄙夷的目光再看着西弗勒斯?斯内普了,当年他们能占上风,不过是因为采用了无耻的四打一战术,更何况在西里斯沉沦阿兹卡班的这十几年中,人家并没有闲着,而是在刻苦钻研魔咒魔药黑魔法中度过的。

  很让人无奈的是,在来之前,西里斯答应得好好的,一看到魔药教授的黑袍子就受不了了,掳起袖子就扑了上去,说又说不过人家,打更不是人家的对手,两个回合就彻彻底底败下阵来。在卢平能冲上去解救好友之前,就被斯内普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灌了一瓶魔药下去,成了现在这个可怜的模样。

  海曼低头笑了一下,拉开一个劲儿把脑袋往墙壁上撞的傻哥哥,在会议室内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中掏出两瓶颜色不一样的魔药混合到了一起,然后递给了卢平:“紫色的那一瓶可以帮他解毒。”

  狼人没有迟疑就直接拿了过去,却是犹豫了一下才问道:“那黑色的一瓶呢?”两瓶现在混起来后,不合常理地变成了粉嫩嫩的鲜橙色。

  “可以给他一个难忘的小教训。”海曼无辜纯良地抬头飞快看了他一眼,卢平觉得自己后背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他很同情地注视着似乎越发僵硬了大狗教父,很能理解对方此时欲哭无泪的痛苦心情。太丢脸了,在德拉库尔夫妇见鬼的目光中,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把丢尽了脸的西里斯扛在肩膀上迅速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需要交待特别注意的事情可以等会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羞愤欲死的好友找个地方安置,再安抚一下他此时脆弱的小心肝。

  海曼拉着哈利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看见卢平红着脸重新进来了,德拉库尔一家悄无声息地站得离他远了一点。

  卢平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佯装镇定地在波特兄弟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感觉怎么样,下午就要开始第三个项目了,西里斯和我都相信你们会做得很好的。”

  “海曼给过我一张咒语表,我和赫敏最近一直在照着上面的内容练习,我想总能够用到的。”哈利不自觉红了脸,拉住了弟弟的手。

  海曼收到卢平询问的眼神,同样很平静地回答:“嗯,我也做了一些准备,相信问题应该不大。”

  假穆迪到了现在仍然没有行动,恐怕是真的打算在迷宫中活捉他和哈利,海曼为此确实做了一些善意的准备。

  卢平仍然不放心,仔细说了几条注意事项,还模拟了几个紧急场景让他们想想应该怎么应对。

  后来经过邓布利多紧急救援而得以重见天日的西里斯捂着喉咙适时加入了他们,控诉的小眼神不时飘向海曼,跟卢平配合无间,一唱一和,唠叨到了后来,连哈利都有些不耐烦了。

  一直磨蹭到晚饭时分,两位大家长才放两个勇士离开了会议室,得以回到礼堂吃晚餐。海曼没有吃多少,意兴阑珊地戳弄着一盘意大利面,胃口全无,满耳朵还是西里斯喋喋不休的唠叨声。

  当施了魔法的天花板由蓝色转为暗紫的暮色时,邓布利多在教工桌子旁站起来,众人安静下来,听到老校长要求四位勇士前往魁地奇球场。

  魁地奇球场已经被改造得完全认不出来了。一道二十英尺高的树篱把场地边缘团团围住,一端有一个缺口,那便是这个大迷宫的入口。里面的通道黑黢黢的,有点吓人。

  四名勇士被要求按照先前的得分高低依次进入球场,海曼在听到第一声口哨后,矮□子顺着入口走了进去。

  他前进了五十米,来到第一个岔道口,拿出魔杖念了一个历史悠久的魔法,从接骨木魔杖的尖端冒出来了一段长长金色的线条,顺着右面的道路拐折着。海曼没有太多犹豫,立刻顺着线条选择出来的道路前行。

  让人惊异之处在于,一路上他没有遇到任何棘手的生物,一条十英尺长的炸尾螺从树林中窜出来扑向他时,甚至没能阻碍一秒钟他前进的脚步。

  海曼用一个干净利落的四分五裂解决了它,希望海格最后来收拾残局的时候不会被他稀烂一片的小可爱的惨状伤害到。

  海曼回忆着入场前巴格曼似是而非的暗示,如果魔法布体育司司长没有欺骗他的话,这里面危险的生物应该不止这一种才对。

  第一道红色火花冲天而起,黑发赫奇帕奇压根没有回头看一眼,他拐过一个弯,解决掉扑过来的八眼巨蛛,就看到了摆在平台上金光闪闪的三强杯。

  另一端那道窥视的目光更加强烈了,还有一道微弱的魔力波动,似乎是属于哈利的,他的状态很不对,应该处于意识不清醒状态,以至于波动模式都有了轻微的扭曲。

  海曼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把魔杖攥得更紧了,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紧盯着那个象征着荣誉的奖杯,第一时间发现那上面似乎有着普通奖杯不应该具有的魔法痕迹。

  这种魔法痕迹并不陌生,任何成年巫师都见过它不止一次,虽然这个的上面加了成打的隐蔽咒。

  海曼像一个自觉即将获得巨大成就的四年级学生一样,紧张渴望得额头冒汗,屏住呼吸,几乎是打着哆嗦一步步走了过去,在手碰到金色的杯壁时,感觉到自己的肚脐传来强烈的拉扯感,双腿离开了地面。

  一个人在最后一刻扑了过来,抓住了另一边的把手,海曼模模糊糊只看到了属于穆迪的亮蓝色假眼。

[正文 复活的黑魔王]

  从时间来推断,海曼觉得自己似乎被三强杯拽着飞了三百英里,随后落到了一片黑暗的杂草丛生的墓地上,可以看到右边一棵高大的红豆杉后面一所小教堂的黑色轮廓。

  他在被甩着从半空中往下落的时候就抬起一脚踹飞了伸手想要抓他的穆迪,拉着哈利的胳膊把自家哥哥拽到了怀里,收在背后的右手轻轻一颤,一道银光在魔杖尖一闪而逝,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哈利确实是在昏迷,他的身上有一个强力昏厥咒,除了胳膊上一道狰狞的刀伤外没有明显的外伤,应该是比赛刚开始不久后就被假穆迪暗算了。

  漂浮咒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稳定住两个人,海曼对着地面施了一个除你武器,利用反冲力勉强减慢了下落的速度,摔在地上擦破了手肘。

  他在落下的一瞬间,没有急着唤醒哈利,而是执起魔杖对准前方一块墓地旁边站立着的矮小人影:“谁在那里?”

  他一边说,一边用空空的左手在哈利头上拂过,碧眼睛小狮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勉强睁开眼睛,只看了一眼就紧咬着嘴唇捂住了额头。

  既然他明知道对面站着的是谁,哈利的伤疤疼并不让人意外,海曼在这之前只是没有想到伤疤会疼到这种甚至无法站立的程度,如果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下去,指望着连魔杖也拿不起来的救世主打败黑魔王只能是一个笑话。

  从那道酷似彼得?佩迪鲁的身影上传来了一声轻蔑的嗤笑:“这就是邓布利多那个老疯子的黄金救世主?”

  假穆迪一瘸一拐地从远处爬了起来,扑到了那个矮小男人的脚边,刚刚那道冰冷的声音念了一个咒语,就看到穆迪残疾的身体渐渐改变,木腿掉到一旁,一条真腿长了出来。接着,那只带魔法的眼球从眼窝里跳了出来,一只真眼取代了它的位置。

  海曼默默记下了刚刚的咒语,不得不说在黑魔法研究上,邓布利多确实比眼前的黑魔王差了不止一截。

  他的目光穿过黑暗的阻隔,落到了佩迪鲁手中那个婴儿大小的包裹上:“彼得?佩迪鲁?你抱着什么东西?”

  海曼故意停顿了一下,给自己施加了一个鹰眼咒,恶意地补充了一句:“这个蛇脸没有鼻子的畸形婴儿到底是什么玩意?”

  他现在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这个婴儿一样的玩意确实是黑魔王了,因为在他说完后,不只是彼得开始发出极度恐惧的抽气声,连跑到一边取一口石头坩埚的小巴蒂?克劳奇也踉跄了一下,一头栽倒在一块大理石墓碑上。

  实话而已,自己长得丑难道还不许人说?海曼低头扫了一眼在自己脚边做出攻击姿态的一条花斑大蛇,拉开了别在腰间的一个小包裹,倾倒出大片的雄黄,大蛇危险地吐着信子,呆了两秒钟,二话不说转头飞快游走了。

  “【维迪,这个人身上好臭,我要吃老鼠,才不要吃掉他!】”大蛇灵巧地缠上战战兢兢的彼得,阿尼马格斯恰好是老鼠的小个子男人看起来紧张得快要抽过去了。

  汤姆口中可爱的小姑娘足足有成年男人粗细,海曼觉得自己可以考虑介绍他跟海格交流一下小可爱喂养经验:“你打算靠这样一条小东西来打败我?”他强硬地摁着哈利的肩膀强迫自家哥哥站了起来。

  哈利的疼痛看起来好了一点,他的绿眼睛此时亮得发光,里面装满了愤怒,迅速摆出战斗的姿势:“伏地魔在哪里?!”

  有那么一瞬间,海曼觉得墓地的气氛微妙地偏移了,他面无表情地一指彼得?佩迪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怀里抱着的就是。”

  哈利震惊了,他一时间甚至忘记了额头上的疼痛,把捂着额头的左手移开指着那个因为彼得的哆嗦而露出大半的包裹:“这个长着鳞片的红眼睛蛇兔杂交怪物是――是伏地魔?”

  气氛又偏移了一下,海曼现在可以确定空气中弥漫的杀气不是自己的错觉了,他推了哈利一把,躲开了小巴蒂?克劳奇发射过来的阿瓦达索命。

  这似乎是一个战斗打响的讯号,彼得?佩迪鲁也哆哆嗦嗦地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想要干掉两个波特家的小子给自家主人消气,可是此时伏地魔似乎轻声说了一句什么。

  彼得如蒙大赦,立刻转身离开战场,把波特兄弟都交给了小巴蒂应付,自己跑去折腾那一口石坩埚了。

  他把伏地魔放到了沸腾的坩埚里,海曼在阿瓦达索命的隆隆声中,还能听到哈利满含期待的喃喃:“淹死他淹死他,烫死他烫死他……”

  “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虫尾巴的声音在颤抖,仿佛已经吓得神经错乱了一样。

  海曼往旁边跳了一步,回敬了小巴蒂一个速速禁锢。他原来站的那块墓地从中间裂开了,一小缕灰尘应虫尾巴的召唤升到了空中,轻轻落进坩埚里。

  彼得开始了惊恐的抽搐,声音中的呜咽痛苦很明显,说话也磕磕巴巴:“仆人――的肉……自、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他用左手砍掉了少了一根手指的右手,疼得五官皱成一团,把自己的手丢在坩埚里。

  海曼给哈利加了一个魔法防御盾,视线仿佛不经意地往霍格沃兹的方向扫了一眼,小巴蒂的水准在普通巫师之上,或者可以说即使在黑巫师中也是相当不错的存在,食死徒果然是要求高素质高武力的高危险高收入职业。

  “仇、仇敌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彼得痛苦地呜咽着,哆嗦地捡起小巴蒂百忙之中扔过去的匕首,将染血的尖端在坩埚里搅拌了一下。

  像红宝石一样的液体变成了白色,火星向着四周喷溅,蒙蒙的雾气腾起,遮住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海曼的攻击速度突然加快,一道石化咒让狂喜的小巴蒂直挺挺摔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了。

  一个男人黑色的身影在巨型坩埚中缓缓升起,这个男人又高又瘦,像一具骷髅,脸上苍白毫无血色,两只大眼睛红通通的,鼻子像蛇的鼻子一样扁平,鼻孔是两条细缝。

  海曼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对着紧张得浑身冒汗的哈利小声提醒:“以后千万不要拿自己来做实验,正常人谁受得了这样糟践,魔法部禁止黑魔法研究是很明智的。”

  哈利忍不住笑了一声,恶心得想吐的恐惧感稍稍减缓:“他的鼻子去了哪里?”

  “可能被嗅嗅吃掉了,长的太矮就是有这样的烦恼,你看海格养了那么多只,最多被咬一口胳膊。”应该是灵魂分裂的后遗症,海曼试探着说了一句,感觉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了。

  他向邓布利多保证过,会在凤凰社的成员到来前尽量转移伏地魔的注意力,不让他发现三强杯上不仅被食死徒一方改装成了一把门钥匙,还被凤凰社一方加了隐蔽追踪咒。

  可惜对上那双眯成一条缝的红眼睛,海曼发现自己可能把分配的任务做得太出色了,他没有单挑伏地魔的意思,所以现在只能选择示弱。

  他把哈利扑倒在一边,躲过了伏地魔射来的绿光,却被小巴蒂追加的禁锢咒打了一个正着,兄弟两个直挺挺地重叠在地上,彼此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惧。

  伏地魔怒气稍减,用飘浮咒把海曼升到了半空中,眼中猩红色的光芒闪闪烁烁:“钻心剜骨!”

  海曼?波特在一年前,发现夺魂咒对自己不起作用时,还傻乎乎地在幻想自己能不能拥有抵抗三大禁咒的特殊能力,现在他知道答案了――显然是否定的。

  他不清楚黑魔王是刚复活身体虚弱,还是并没有使出全部的魔力,被不赦咒打中的感觉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糟糕,如果非要用什么来形容的话,比他一年级期末时从当时半死不活的主魂身上夺取力量后躺在医疗翼病床上的感觉并不差多少。

  也许是经历的时间太长,所以身体承受力大大增加,他仍然装出被禁锢后又忍不住痉挛的模样,浑身变得血一样通红,紫青色的血管一根根跳了出来,顷刻间就浑身透湿。

  哈利愤怒的吼叫声在下面响起,海曼勉强分辨出是小巴蒂走上前把他绑了起来,而黑魔王利用这段时间捏着彼得的左手召唤了食死徒。

  曾经的汤姆?里德尔走到他父亲的坟墓前,絮絮叨叨讲解起了他所谓的家史,海曼朝下面吐了一口吐沫:“你确定你父亲是因为你母亲是女巫而抛弃的她?我还以为她忘记了继续给你父亲喝迷情剂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加在身上的疼痛翻倍地剧烈了起来,海曼扯开一个扭曲狰狞的笑容,他的冷汗流水一样顺着额头往下滴落,声音却平平淡淡镇定至极,没有丁点示弱的成分:“难道我说错了,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哈利发疯一样挣扎起来,想要挣脱绳子扑上前去拯救他的弟弟,碧眼睛绝望愤怒地圆睁着。海曼听到声音,甚至撩起眼皮冲他笑了一下。

  主魂理所当然地感觉到了对方在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讥讽与不屑,他勃然大怒,连着吼出了两个“钻心剜骨”。

  空气中突然充满了斗篷的悉悉卒卒声。在坟墓之间,在杉树后面,每一处阴暗的地方都有巫师幻影显形。他们全都戴着兜帽,蒙着面孔。

  海曼闻到了似有若无的紫罗兰花香气息,比卢修斯惯常用的要浓重一点,这样的暗示已经足够了。

  他眼前的景象已经渐渐模糊黑暗了,海曼觉得自己的精神可以承受这样的痛苦折磨,可是这具身体显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自我保护机制就要启动,他的意识真的在渐渐下沉,已经快要陷入昏厥了。

  所幸这个时候,黑魔王的兴趣已经转移到折磨抛弃了他十三年的食死徒身上了,海曼感觉自己被掉了一个个儿,身上施加的魔力立时撤去。

  他勉强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下落到地面的冲击力不至于拧断自己的脖颈,身上疼痛得仿佛每一寸血肉都被人剁成了肉馅碾成了泥,海曼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指,觉得自己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恐怕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了。

  为了防止兄弟俩串通商量脱身计策,伏地魔把他丢到了捆绑着哈利的石柱的正对面,海曼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仔细感觉着二代黑魔王此时的魔力波动剧烈程度,判断出对方刚才恐怕超水平发挥,使出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魔力来折磨他,所以此时对待食死徒时明显后劲不足。

  伏地魔在跟他仆人的对话中提到了阿兹卡班、摄魂怪,以及被驱逐的巨人。海曼动作幅度极小地从口袋里夹出指甲盖大小的药剂瓶,低头咳嗽时囫囵着塞进了嘴里。

  他用舌尖旋转着拧松了塞子,把里面的液体倾倒进喉咙,抬手抚摸着胸口,声音压得极低:“【汤姆,你能听得到吗?】”

  怀里没有任何反应,这是当然的,海曼用汤姆惯用的腔调说着爬说语:“【闭嘴,他会听到的!】”

  敲打了一番昔日的仆人,正准备把话题往波特兄弟这两个战利品身上引的伏地魔果然耳朵一颤,眼中冒出兴奋的光芒:“你在跟谁说话?用属于斯莱特林的高贵语言?”

  海曼惊慌地屈起四肢,做出防备的姿态,愤恨而戒备地看着眼前这群人,抿着唇角没有出声。

  第二代黑魔王哧笑了一声,目光落到他有些松散的前胸衣襟上,那里显出了书本特有的棱角,喃喃自语:“对,我差一点忘记了,我忠诚的仆人似乎还跟我报告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一个跟在海曼?波特身旁的小尾巴……一个我永远的耻辱……不过今天还能让他发挥一点用处,我正需要这样的补品。”

  他举起魔杖,大喝了一声“日记本飞来”,海曼立刻听到了衣襟的撕裂声,一本外面包着羊皮的书本状物品飞快落到了伏地魔手中。

  “……卢修斯,我忠实的仆人,我设想过这个东西的多种形态,皇冠、挂坠盒甚至是金杯,没有想到,它竟然会以一本日记的模样出现在我面前,而不是被万分珍重地保存在你的书房里――你怎么可以让别人看到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赐给你的荣耀?!”伏地魔用阴沉沙哑的语调说到最后,声音危险地渐渐低沉,“难道你以为黑魔王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么放心大胆地把你的主人的赏赐拱手送给别人?”

  其中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食死徒立刻匍匐在了地上,暗骂着同盟人不靠谱的铂金贵族恨不能立刻一口咬断波特家小崽子的脖子,他张嘴立刻想要辩解,绝望地发现伏地魔已经一把扯开了羊皮,露出里面的内容物。

  卢修斯所有的花言巧语都卡在了喉咙里,伏地魔同样默默吞下了钻心剜骨的咒语,惩罚与被惩罚的戏码没有上演,他们跟其他所有在场的食死徒一样,一时间只能呆呆地看着黑魔王手中的东西。

  粉红色的笔记本无辜地在风中抖动着书页,在黑魔王抓狂一样一把扯开它想要确定这真的不是他的魂器时,在封皮处冒出了一双大红色的厚嘴唇,感情饱满、热情洋溢地朗诵起了这几年最流行的爱的十四行诗。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过半数的食死徒立时匍匐得比卢修斯还要低,他们的黑袍子微微颤抖,绝望地发现被迫听到了主人与马尔福家主情感纠葛的自己很可能被杀人灭口。

  ――所以,黑魔王赐下的、应该被铂金贵族万分珍重地保存在书房里的礼物――其实是一本会朗诵情诗的粉红色日记本?然后这本日记后来还被铂金贵族转送给了波特家的幼子?

  自动在脑海中演绎了一出波折的情感大戏,食死徒们趴在地上差一点痛哭流涕,深恨爹妈竟然生得自己长着耳朵,疑似吃醋的黑魔王实在让他们接受不能。

  卢修斯银色面具下的俊脸变成了油绿色,如果黑魔王一心想要维持食死徒心目中他事业型纯情男人的形象,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了自己以示清白。

  伏地魔阴沉沉投到马尔福家主身上的目光显示他此时确实动了这样的心思,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在现在的情况下,如果自己真的阿瓦达了一个马尔福,别说食死徒一方力量大减,恐怕许多人同样会认为他是失恋后恼羞成怒,拿一脚踹了自己的前情人开刀。

  哈利?救世主?波特惊讶万分的目光在这两个人身上打转,转念想起铂金贵族似乎已经跟纳西莎?布莱克有了一个小毛孩儿,还是存在感很强的讨厌鬼德拉科?马尔福,看向伏地魔的目光隐隐带了同情。

  没有鼻子就算了,还被外貌协会的情人给抛弃了,算上马尔福对海曼的示好,第二代黑魔王还被抛弃了两次,怪不得报复社会的倾向这么明显。

  被宿命的敌人用怜悯的目光上下扫射,无疑加剧了伏地魔的羞恼程度,他翻手一把魔鬼火把笔记本烧得干干净净、渣都不剩,看向海曼时,眼睛红得快要滴血。

  后者不仅能感受到漫天的杀意,还能分辨出里面夹杂着的属于卢修斯的哀怨目光,他眨了眨眼睛,无辜茫然地干笑了一声。

  幸亏他早有预料,重新买了一本同样式的,而不是直接拿了汤姆手里的那一本,否则立志要杀死他的人就又多了一个。他的猜测很对,十六岁的伏地魔和不知道多少岁的伏地魔拥有相同的审美观。

  一本五个银西可购买的日记本替海曼完成了他拖延时间的任务,伏地魔还在纠结着怎样向目光诡异的手下证明自己的清白,突然神色一变,对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海曼发出了一道索命咒。

  原本看起来已经虚弱到了极点的黑发赫奇帕奇被击了一个正着,一阵扭曲后却变成了一块灰黑色的石头。海曼此时已经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割开哈利身上的绳子,拽着他的胳膊离开了原地,躲过了第二道索命咒。

  海曼低声说了一句“走”,他们趴伏在半人高的蒿草里匍匐着远离了战斗中心,哈利回头看了一眼影影绰绰出现的十几个人影,碧眼睛闪闪发亮:“邓布利多教授?到底是怎么回事?”

  “门钥匙在这一片被禁止使用了,我们先回到霍格沃兹再说。”海曼来到相对安全的地带,躲开了纷飞的魔咒,掏出魔杖直指天空:“呼神护卫!”

  比三强争霸赛第一个项目时缩小了很多的鹏鸟在天空中凝聚成形,波特兄弟一前一后爬到了它的脊背上。

  “这种飞行方式真帅!”哈利把头埋在守护神的羽毛中,感觉浑身凉飕飕的,“回去以后一定要把那个咒语教给我!”

  “伏地魔已经复活了,哈利,你不害怕吗?”海曼紧紧搂着鸟脖子,撇开头不往下看。

  哈利低头想了一会儿,一脸无所谓地吐了吐舌头:“一开始的时候是真的很害怕,后来突然间就不害怕了――实际上,跟一群食死徒一块听着伏地魔抱着一本粉红色的日记本倾诉自己对马尔福的爱慕――我真的不明白有什么可以害怕的,连我的伤疤现在都不疼了。”

  提到伤疤,海曼眼中冷光一闪而逝,脸上仍然笑意盈盈:“你说得很对,哈利,伏地魔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无须太过害怕。”

  他突然话音一转,神情严肃起来:“不过,他仍然是一个可怕的黑魔法天才,也很可能在以后让魔法界重归黑暗统治――回去后我们要把他回来的消息告诉魔法部。”

  “你一点也不吃惊?”哈利往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一大片红绿光交替穿插着,“怪不得第三场项目开始时你告诉我让我到时候一切都听你的,原来你们早就安排好了……其实,我很想留在那里帮上一点忙……”

  海曼摇了摇头,这个动作让他不小心看到了下面黝黑的群山,立刻脸色一白:“邓布利多教授不希望我们再插手了,况且我们在那里只能是累赘,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条重要消息传播出去,让大家做好准备。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找他算账。”

  哈利低声答应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钻心剜骨的滋味不好受吧?回去后我跟他们说去,你赶紧让庞弗雷夫人检查一下。”

  “我很好,不用担心。”高空的风太大了,温度也很低,海曼微微眯起眼睛,“现在正在跟食死徒战斗的人才真的是处境危险。”

  他感觉到身后的哈利异样地动了一□体,急忙补充:“我们应该相信邓布利多教授,他一定可以把事情处理好的。”

  三强争霸赛第三个项目进程真的是一片混乱,三个学校同时哗然。

  布斯巴顿的勇士芙蓉德拉库尔在进入场地二十分钟后发射了红色火花求助,被救助人员发现时浑身是伤,奄奄一息,还有被钻心剜骨折磨过的迹象。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维克多尔克鲁姆正是使用不可饶恕咒攻击她的人,不过事后人们发现他中了夺魂咒,当时只是被人控制了。

  当发现两个勇士状况不对后,觉得恐怕出事情了的魔法部相关人员在寻找邓布利多未果后,硬着头皮搜索了迷宫,发现霍格沃兹的两名勇士莫名失踪,摆放在迷宫中央的三强杯也不见了踪影。

  在闹腾了两个小时后,两位勇士和邓布利多都没有找到,反而是疯眼汉穆迪和三强裁判之一的卢修斯马尔福也被确认失踪。

  在情况越来越糟糕,发展濒临失控时,一大群学生惊慌地指着天空,焦头烂额的巴格曼顺势抬头,看到银色的光芒划破凌晨的夜空。

  “守护神,是海曼波特的守护神!”在那个银色的物体越来越近后,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巴格曼圆脸涨得通红,兴奋若狂,争霸赛出意外还是其次,他在赌博中下了重注,如果波特兄弟都没有办法夺得三强杯,古灵阁的妖精们能把他活活吞下去。

  等待得焦躁不安的霍格沃兹学生立刻爆发出欢呼声,韦斯莱兄弟双双把奇怪的眼镜架在鼻梁上,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上面有东西。”

  医疗队的工作人员推开熙熙攘攘的学生,在守护神落地点附近弄出一大块空地来,海曼在鹏鸟落地后就一头栽到了地上,哈利急忙跳下来搀扶着他。

  “你们到哪里去了?”巴格曼挤到前面来问了一句,立刻就被庞弗雷夫人黑着脸推开了:“让我先给他们检查一下,你没有看到两个孩子都很不舒服吗?”

  海曼脸色苍白,浑身都是冷汗,勉强掀开眼皮看了一圈围着的人,张张嘴就翻白眼昏了过去。

  刚刚还有说有笑呢,现在转瞬就重伤垂死了,哈利惊讶加担忧地看了他一眼,立刻感觉到肚皮上被人掐了一把。

  庞弗雷夫人立刻惊叫一声,把他放在地上仔细检查,哈利呆呆愣了一下,突然间醒悟了过来,用力拧着大腿上的嫩肉,让自己瞬间眼泪汪汪的。

  他情绪激动地拉住了卢多巴格曼的胳膊,说话声音一抽一抽的:“他回来了――伏地魔回来了――就在刚刚,他当着我和海曼的面复活了!”

  原本喧嚣的场地立刻寂静到了极点,仿佛有人按下了电视机的消音键,许久之后,抽气声此起彼伏,尖叫声响彻夜空。

  “……非常残忍的钻心剜骨魔咒,比我听说过的所有伤害都要恶劣恐怖,”庞弗雷夫人用哆嗦的双手检查了很久才站起身,眼眶通红,“这样剧烈的不可饶恕咒,换了一个意志力弱一点的人,现在这孩子很可能已经疯掉了。”

  海曼对于后来发生过的事情漠不关心,他舒舒服服地享受着医疗翼柔软的床铺,睡了三天才苏醒了过来,而且还是被饿醒的。

  现在除了他和哈利,其他的学生都怀揣着噩耗,已经放假回家了,据说邓布利多在期末晚宴上的演讲格外振奋人心。

  黑发赫奇帕奇翻了个身,看到床头柜上摆满的鲜花和糖果,眨巴了一会儿眼睛,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身上的疼痛已经消失殆尽了,庞弗雷夫人的医术果然相当出色,当然,身为医生的责任感也很强烈。

  在被拎着耳朵嘱咐了一大堆注意事项后,满口答应的海曼才得以脱身,获得了短期与霍格沃兹校长见面的资格。他在通往校长室的密道中,跟怒气冲冲的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擦肩而过。

  邓布利多仍然笑眯眯地咬着蟑螂堆,抬手示意他不用多礼,直接到座位上坐下就可以了:“我刚刚才跟我们的现任魔法部部长见过面,海曼,情况不是很乐观。”

  “他还是不肯相信伏地魔真的回来了,对吗?”海曼轻声问道,哈利天天偷偷送进来的卡片上讲述了他昏迷过后的所有事情。

  邓布利多点头,神情中终于出现了些许疲惫:“他确实不肯相信,就在刚刚的谈话中,我们已经决定要分道扬镳了,他坚持他认为正确的,我则按我的意志行事。”

  海曼皱起了眉头,并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那天晚上怎么样了,我们这一派有人受伤吗?”

  “我通知的都是绝对信得过的人,他们都是核心人物,战斗素养也相当不错,尼法朵拉受了点轻伤,亚瑟现在还在圣芒戈养伤,不过大家都没有生命危险――伏地魔带领他的随从离开了,我们抓住了文森特克拉布的父亲,只可惜,福吉为了粉饰太平,又把他给放了。”邓布利多摘下眼镜,用湿布擦拭着镜片。

  “其他人呢,他们总不会跟福吉站在一条战线上吧?”

  邓布利多闻言抬眼看着他,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事实上,因为事情太过蹊跷了,有很多同学选择了相信我们的说法,穷凶极恶的魔王真的回来了――不过,这样好的情况不知道可以持续多长时间――你看过最近几期的《预言家日报》吗?”

  “他们想要利用假期时间转变民众的看法?”海曼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从邓布利多细微的表情变化上他明白,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未必所有的人都会相信魔法部的蛊惑。”

  “也未必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总有人会相信的,这样一个坏消息让人打心眼里想要逃避。”邓布利多沉声开口。

  两人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霍格沃兹校长从抽屉里拿出来了一个龙皮袋子:“对了,这个给你,三强争霸赛一千加隆的奖金,我还要说一声恭喜,无论如何,这项荣誉都是你给霍格沃兹挣来的。”

  “谢谢。”海曼愣了一下,才拿了过来,随手放在一边,“我和哈利这个暑假,还需要在女贞路的德思礼家渡过两个星期吗?”

  邓布利多低头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镜片闪闪烁烁,停顿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事实上,这个暑假不论是西里斯还是莱姆斯都会很忙碌,有些事情不适合你们参与……”

  百年来最伟大的白巫师愧疚地看着他:“我知道这样说很难让人接受,但是我希望你们这两个月的时间都待在你们姨父姨妈家。”

  “因为妈妈的血缘保护魔法?”海曼闭着眼睛沉淀了一下情绪,他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不过仍然表现出了失望和轻微的不满,“其实我可以帮上您的忙的――在很多事情上――最起码我可以做得比蒙顿格斯弗莱奇好很多。”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邓布利多适时出声打断了他,蔚蓝的眼睛深不见底,声音中夹杂的赞赏比平时还要明显一点,“你的出色毋庸置疑,不过现在你的处境和哈利一样危险,我不能拿在校的学生去冒险,无论他能够给我提供多少帮助。”

  海曼低着头没有出声,他紧紧攥着拳头,眼中的不甘在不断涌动,在跟老校长对视了很长时间后,才迟疑着点头:“我会安抚好哈利的,您可以放心。”

  见对方理解了自己的暗示,邓布利多放松地笑了一下:“你可以出去了,波比已经通知了西里斯让他来这里接你们到麻瓜车站去,他现在很可能已经在门外等着了,这几天医疗翼禁止探望,他肯定已经急坏了。”

  海曼微微弯腰行礼后转身离开了,他对于今天的试探结果很满意,邓布利多既然选择把哈利交给了他,在这样一个急需人手的时候,就不会派过多的精英在女贞路游荡,只要抓准时机,带着汤姆去寻找剩余的魂器难度并不大。

  想想伏地魔在墓地时说的话,“我设想过这个东西的多种形态,皇冠、挂坠盒甚至是金杯”,拉文克劳的冠冕,斯莱特林挂坠盒,也许还有赫奇帕奇的金杯?

  海曼回到赫奇帕奇宿舍,在空荡荡的寝室里整理自己的东西,在一个隐蔽的箱子里解除了十几道混淆咒,拿出了黑皮日记本,屈指弹了弹封面:“汤姆,我见到你说的那位可爱的小姑娘了。”

  “【……你说纳吉尼?】”竟然敢送主魂一样的笔记本当礼物,反对未果而气呼呼的汤姆本来还想冷落此人一段时间,此时在魂器空间里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忍不住从里面钻了出来。

  “她现在已经有十二英尺长了,而且用我的审美观看,似乎需要适当的增加运动来减肥了。”就算以蛇类的标准来说,这个身高范围的小姑娘也太粗壮了一点。

  汤姆松了口气,一屁股在他的床上坐下,得意地摇晃着两条长腿:“【谁说的,女孩子丰满一点才好看,瘦得跟条竹竿似的像什么样子?我原本还担心主魂自身难保,照顾不好她,既然她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

  “……你们感情很好?”十六岁的汤姆里德尔用这样的语气说起一条蛇,还是一条雌蛇,海曼眸光一沉,声音微微降低。

  汤姆越发得意,立刻点头承认:“【我很小的时候从一个小树林里发现了她,我亲眼看着她从蛋壳里孵出来的,她那时候还不到我的小拇指粗细,想不到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他的脸色浮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柔软与伤感。

  海曼低下头有些冷淡地看着自己的指尖:“还在伍氏孤儿院的时候?”

  一向痛恨自己在麻瓜界生活被提及的汤姆这一次却没有听出他话里面暗藏的讥讽,反而托着下巴长长叹了一口气:“【对,我们那时候共同分享过一个苹果,那还是我从一个肮脏的麻瓜崽子手里抢来的。】”

  虽然说之前没有发现不对,但是汤姆还是立刻警醒了过来,戒备地看着黑发赫奇帕奇:“【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是待在伍氏孤儿院的?】”

  海曼给了他一个无害的微笑,似是而非地回答道:“这个暑假我陪你去一次伍氏孤儿院和冈特老宅,当然要提前做一些功课了――在墓地的时候,伏地魔还提到了‘金杯’的字眼,也许就是我们猜测的关于赫奇帕奇的东西。”

  汤姆冷哼了一声,不悦地吊起眉梢看着他:“【不是伏地魔,主魂他还不配这个名字!】”

  海曼扫了他一眼,笑了一声,没有回答,低头认真收拾起行李来。因为今年暑假要有很长一段时间待在德思礼家不能够外出,他准备了相当多的书籍,其中不乏施了混淆咒的斯莱特林密室的珍藏品。

  汤姆静静看了一会儿,明显有些耐不住寂寞,拧着脖子试图搭话:“【我听你宿舍的小鬼头们议论说,你中了钻心剜骨咒?】”

  “我想起来了,这个暑假你还要陪我完成一个训练。”海曼把粉红色的日记本从汤姆怀里拿了过来,郑重地放到了行李箱的最顶部,跟一堆柔软的衣服在一块,这可是整场行动的功臣,要好好对待。

  汤姆一开始被迫交出笔记本的时候还有些不高兴,看到他后来的动作后,又突然红了脸,忸怩了一下才问道:“【什么训练啊?我还不一定答应你呢。】”

  “我希望自己的行动不会被疼痛耽搁,”海曼抬眼迎上少年伏地魔见鬼一般的目光,很平静而坦然,“换句话说,我希望自己能够尽快适应高强度的钻心剜骨。”

  “【……你让我对着你发射钻心剜骨?】”汤姆的表情狰狞得近乎扭曲,“【哈,你的脑子终于彻底坏掉了吗?哪个正常人会专门练习这种东西?!】”

  海曼把左手举到他眼前,摇晃着食指:“有备无患罢了,一旦遭遇了伏……主魂,拥有钻心剜骨的抵抗力可以给我赢得宝贵的时机进行反击或者逃脱。”

  “【……所以你就想出了这个愚蠢至极的主意?】”汤姆嗤之以鼻,双腿优雅地交叠着,“【你的增智剂终于全部用光了?别想牵扯上我。】”

  “【没得商量。】”汤姆甩了一个白眼过来。

  海曼沉默着看了他好一会儿:“三大不可饶恕咒的确定标准并不在于它们给人带来的伤害有多大,而在于在施咒过程中,要求念咒人对被攻击者有强烈的伤害愿望――你是不是真的不太想要伤害我?”

  十六岁的伏地魔得意洋洋的小模样瞬间就改变了,他此时脸红得都已经冒烟了,试图底气不足地反驳,声音比往常提高了八度:“【海曼波特,如果你真的抱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的白日梦该醒了!对于伏地魔――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来说,不会有这样幼稚的情绪的!你等着,在暑假的时候我一定会用钻心剜骨好好招待你的!】”

  他说完,愤怒地发出一声爆响,消失在了空气里。海曼摸了摸鼻梁,他总是想要采取温和的手段说服小汤姆改变主意,但是事实证明,到底还是激将法对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比较管用。

  在德思礼家度过整整两个月的暑假生活并没有哈利波特原先设想的那样痛苦难熬,在他的姨夫姨妈和表哥都采取了绕道走的政策后,比起以前碗橱里暗无天日的过活,能够五天一次跟西里斯通过双面镜交谈,一天五次跟赫敏通信聊天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堂。

  他的弟弟海曼波特也不再像以前的暑假一样天天见不找人影,而是花了大量的时间给他讲解中高级魔咒和魔药熬制,为五年级的O.W.L.S.考试做准备。

  除了不能在半夜溜到废弃的操场练习魁地奇技巧外,吃得饱睡得足,随时随刻有人交谈聊天,哈利对于现在的生活没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

  海曼每天陪着哥哥消磨时光,暗暗观察凤凰社安排在女贞路上的保卫人员,发现邓布利多安排的人选九天一轮换,其中大部分的魔力水平只是中上,偶尔疯眼汉穆迪会来这里巡查一圈,看来他们这些精英在这个暑假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

  今天又是蒙顿格斯弗莱奇值班,海曼闭着眼睛感受着女贞路上的魔力波动,在感觉到蒙顿格斯幻影移形的迹象后,抬起魔杖给了在床上睡觉的哈利一个强力睡眠咒,确保他在第二天中午前不会自然醒来。

  海曼在房间里布置了一个警报魔咒,一旦发生意外有人入侵,他可以在第一时间幻影移形回来,应付突然事件。他想了想,又在哈利身上加了一个护身魔咒。

  海曼夜游旅行的第一站正是三强争霸赛第三个项目时到过的地方,冈特家族的墓地。在灰暗的土地上站稳脚跟,海曼摸了摸胸前,一边示意汤姆可以出来了,一边观察着这里的战斗迹象。

  自称为斯莱特林直系后裔的黑发斯莱特林出现在了他的旁边,阴沉着脸打量了一番周围:“【凤凰社没有人死亡?】”

  “邓布利多给我的答案是这样的,”海曼轻笑了一声,懒洋洋地挥手比划了一下周围的惨烈程度,“如果这是真的,我们都低估了凤凰社成员的战斗力。”

  “【那倒未必,他们有心算无心,早就制定好了详尽的计划,伤亡比较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汤姆立刻出声否定,“【况且食死徒除了被抓了一个饭桶外,也没有别的损失。】”

  死要面子活受罪,海曼叹了口气,就算食死徒的能力不比凤凰社成员差,那也是主魂的手下,作为不知道几分之几的魂片,汤姆也没有什么好自豪的。

  实际上,海曼本人应该可以勉强归结到凤凰社一边,而注定要跟主魂和邓布利多都对上头的汤姆则属于第三方势力――而且因为目前太过弱小,压根没有被他宿命的对手们觉察。

  虽然心里面吐槽,海曼也没有讽刺回去的意思,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为了保险起见,最多五个小时后就需要回到女贞路。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用来打嘴仗。

  汤姆绕着墓地慢慢走了一圈,摇了摇头:“【我没有感觉到另一个魂器的存在……按理说,这样程度的战斗应该破坏掉了主魂设下的隐蔽咒。】”

  海曼明白了他的意思,转头看着半山腰那栋阴森森的房子:“我们去冈特老宅看看,原本猜测的就是在这里面,墓地中没有也是正常的。”

  汤姆一拉他的胳膊,两人幻影移形到了门口,房门是上锁的,上面还有写满红字的封条。

  海曼阻止了想要直接用阿拉霍洞开咒干掉门锁的同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铁丝拧成怪异的形状,伸到锁芯里慢慢调整着方向,在听到“咔嚓”一声后,冲脸色越发阴沉的汤姆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少年伏地魔犹豫了一瞬间,才推门走了进去,扑面的灰尘让他后退半步抬手在鼻子前方扇动了一下,厌恶地抬起魔杖想要来一个清理一新。

  “小心点,不应该有巫师在黑魔王传言复活的时候来这里游荡。”海曼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还是让这间老房子保持一年没有人进入的原始状态比较好。”

  “【无聊。】”汤姆轻哼了一声,却没再反对,而是跟海曼一样使用了无痕咒。他们现在做的事情确实见不得光,一旦被人发现会变得非常棘手,小心一点总是对的。

  为了节约时间,两人做了简单的分工,海曼转头在二楼寻找起可疑的东西来,感受着使用魔法的痕迹,绕过一个已经腐朽了的书架和一条死蛇的尸体,站在了缺了一角的桌子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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