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躺着肚子疼坐着站着好点,回卧室躺着了,不一会,楼上刘叔叔说给

☆、第七章:别那么骄傲(四)

  韩致远来看她的时候抱了一大束玫瑰,温暖还以为是那家送花的小伙,直到他说:“温暖,还好吗。”


  温暖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舒亦清跑来,对着韩致远说:“你会不会追女孩子啊,抱着玫瑰问她好不好。”
  她这一闹,温暖很尴尬。温暖注意到韩致远居然脸泛起红色,她觉得很有意思。
  请他们进屋,韩致远问:“一个人住?”
  舒亦清翻白眼,啃着一个苹果说:“瞧瞧,这就是高学历的智商,如果两人住了你还有机会啊。”
  韩致远笑得腼腆,解释:“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舒亦清说:“担心她安全你加把劲啊,负责她人生安全。”
  温暖完全插不上话。
  他们又聊起了那艘豪华游艇,温暖关心了下:“游艇还健在吗。”
  韩致远说:“拉回去彻底翻修了。”
  韩致远又说:“那天亏得我同学出面第一时间赶来救我们,不然我们都得葬身海底。”
  “你同学?”那天去救他们的不是刘牧之么,难道还有其他人?
  “是啊,姓刘,我高中同学,很多年没联系了,我也没想到。”
  温暖垂下眼帘,心底有一股暖流淌过。那个人虽然伤害她最深,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从天而降。
  温暖绞着手指,装着好奇地问:“他是你同学啊?好厉害的样子。”
  她知道这样的自己很卑劣,可她忍不住想要从别人口中描绘另一个刘牧之的模样。
  韩致远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很阳光也很温暖。她想,如果找这样一个男朋友,或许不会大富大贵,哪怕你只觉得他合适,但是他温柔、体贴,也是好的。
  她晃了下脑袋,笑自己胡思乱想。
  韩致远说:“他一直是我们学校老师栽培的对象,本来是要保送的,后来……”似乎意识到不妥,他噤声。
  温暖认真听着,韩致远停顿时,她的心咯噔一下,不自觉地握紧拳,压抑而小心地问:“后来怎么了?”
  韩致远笑了笑,摇头:“那倒不至于,他身份比较特殊,先前是跟着他母亲,后来母亲病故了,他父亲接他回去。”
  “他母亲?他爸妈离婚了?”
  韩致远沉默,不知道该不该说,那是别人的伤痛。但看着温暖悲痛怜悯的表情,他动摇了,也微微感叹,多愁善感的女人啊。
  他说:“不是,他是私生子。”
  堂堂刘公子竟是私生子。
  她无法想象,记忆中的他,一直是冷静淡漠的,而且那副王者姿态,她还以为……
  她勉强笑了下:“我以为那些都是电视上才能看到,没想到……”
  韩致远也笑,但有些情绪难以琢磨,他斟酌了下,缓缓开口,“那天有人去学校处理他的转学手续,不知道多少人羡慕。”
  “你们都知道这事吗。”温暖问得很小心翼翼。
  “这不应该是很私密的事吗,为什么会全都知道?”
  韩致远歪着脑袋手指按着额头,“我也不是很清楚。”
  舒亦清回来,看到两人都沉默有点奇怪,不过也没多问,很轻易挑起话题。温暖发现,舒亦清说话的时候,韩致远总喜欢看着她微笑。再看看舒亦清,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毫无察觉。
  温暖在心下轻叹,发誓以后还是少和韩致远来往。
  他们回去后,温暖陷入沉思,想着意气风发的刘牧之,冷漠的刘牧之,霸道的刘牧之,骄傲的刘牧之,绝情的刘牧之,那么多叠加起来,她竟看不清,以为他就是这样。
  冲动之下,她拨打了那组没拨打几次却牢记于心的号码。
  刚响了一声,她又胆怯地速速摁断。没几分钟,刘牧之回过来。温暖拿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办,接了第一句话说什么?
  犹豫迟疑,手机恢复安静。她刚松了口气,没几秒钟又响起来。
  她不记得刘牧之是个执着的人,也许以为她有急事?这样想,她犹犹豫豫接起来。
  那边清冷的声音传来,“你打我电话?”
  怎么回答?说她听说他的故事?刘牧之那样好面子,也是那样强悍的一个人,此时说这话,他会不会以为她同情他?温暖自己知道,对他的心疼多于同情,也清楚他决计不需要同情。
  “我不知道说什么。”温暖骂自己,不知道说什么还打电话。
  那边似乎笑了一下,声音依旧很冷峻:“想说什么说什么。”
  “我以为你不想听我的声音。”温暖懊恼,不明白凡牵涉刘牧之就频出状况。
  他忽然就恼了,恼得温暖有些莫名。他冷声说:“你以为?呵……就没人教过你不要以自己的想法去揣摩别人的心思?”
  他的语气咄咄逼人,温暖忽然觉得委屈,但想着自己口误再先,她忍了。
  “找我什么事?”他不纠结这个问题,淡淡地问。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温暖想。又想自己所作所为,她忽然就笑了。
  那边也不催,温暖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把电话挂了。她忍着笑,小心地问:“你在听吗。”
  温暖怀疑,她不会在沉默中爆发,绝对会在沉默中溺亡。
  那边问:“你打我电话就为了说这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那挂了吧,就当我打错了。”
  声音又冷下来,质问:“什么叫当你打错?温暖你也太得寸进尺。你是不是以为我会任你为所欲为?”
  “嗯?你怎么想,就为勾起我的兴趣?”
  温暖深吸气,反问:“你对我没兴趣?看来是我多想了。没事了,就这样,挂了。”
  “不许挂我电话。”
  也不知是他气场太强大还是她舍不得,温暖拿着手机贴着耳朵。
  “你今天想说什么?”
  她能给想象他嘲笑的表情,她还是说:“我记性不好,忘了。”
  “莫不是我记错了,那个说自己记性好的不是你?”
  温暖唯有苦笑,说什么?算了,她不和他计较。想了想还是说:“今天下班后有时间吗。”
  这人也真是,得到挖苦她机会一点也不放过。她轻叹道,认命般说:“是,我想请你来我家吃饭,不知道刘总肯不肯赏脸。”
  那边什么也没说,干脆果断结束通话。
  温暖发了很长时间的呆,思考着打这个电话的初衷和意义。忽然,她发现自己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太自以为是。曾经她认定他是高高在上的富二代,从未想过要去关心他真正需求。曾经她认定他玩弄她感情,结果伤害了自己。
  刘牧之问她是不是讨厌他,她说是,却忘了反问他是不是一样讨厌着她。
  秋天的日子总是很短,夕阳下山,华灯立上。
  她犹豫着晚餐之间做还是出去解决,手机恰如其时响起来。
  刘牧之的电话,叫她开门。
  温暖有点懵,机械的去把门打开。他手还拿着手机,并未结束通话。额头刘海有些湿了,也不知是下雨了还是汗水。尽管这样,愣是没让人看出半分狼狈。
  她大脑反应迟缓,“你怎么来了?”
  他轻一挑眉,“不是你叫我来?反悔了?”
  温暖这才想起,情急之下她邀请他来家里吃饭这件事。现在人来了,她一点准备也没有。温暖唾弃自己,想起空空如也的冰箱,她无比心虚:“要不今晚去外面吃?”
  刘牧之用行动告诉她决定,他绕开她径自入屋,温暖亦步亦趋跟着,“我知道有一家饭馆不错。”
  他向来比她直接,想知道什么不会山路十八弯和你绕来绕去。他坐下来,抬头看着她,“说吧,你打什么主意。”
  站在他面前,看着他淡定日若,温暖竟有几分局促。她牵强的解释:“你救我,我感谢不应该吗。”
  “我说过我不会拿这个要挟你什么,你大可放心。”
  “可我不想欠你什么。”
  他的眸光骤然冷却,冷冷地说:“可我喜欢你欠着我。”
  真不能以常人思维去度量他,温暖腹诽。她说:“你不怕欠得太多了,我会记你一辈子?”
  还是他打破僵局,他环顾一周,问:“今晚打算请我吃什么?”
  温暖认命,撒谎道:“刚睡了一觉,忘了家里什么也没有,我请你去外面吃怎么样?”为了强调她的诚意,她说:“我知道有一家土菜馆,你应该喜欢。”
  刘牧之打断她的滔滔不绝:“今晚我就想尝你的手艺。”
  “如果你想请就算了,我不会勉强。”
  说着站起身来,一副要走的姿态。
  温暖心虚气短辩解:“我没有。”
  他顿足,侧脸来看她。
  温暖不敢正视,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刘牧之冷笑:“你这一套去哄别人吧,我很忙,没太多时间和你打哑谜。今天就当我自作多情。”
  说完抬脚往外走,温暖委屈又难过。他的电话挂得那么急,也没答应她,谁知道他会来啊。念着自己主动联系,她忍下这口恶气,眼看着他要走出自己的视线,温暖豁出去了,对着他问:“刘牧之,你是不是还有点喜欢我?”
  刘牧之,你是不是还有点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  完!

☆、第八章趁着年轻,相爱吧(一)

  爱情专家舒亦清说‘趁着我们年轻,趁着我们相爱,我们在一起吧’。


  温暖不知道自己的爱还在不在,但她敢肯定她心疼的还是那个人。
  她看着他,看着他转身,然后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对着她,“打算对我以身相许?”
  这一次,她没回避他的目光,语气轻缓而坚定:“如果你还有喜欢我。”
  他轻笑,似乎她讲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
  严肃的气氛,他这一笑缓和了不少,随之而来的窘迫叫温暖目光无处安放。她勇敢地看过去,面对他有可能会拒绝,她似乎有些紧张。
  “因为我救了你?你完全没必要,我救你不过为满足我的虚荣心。”
  “和我叫温暖无关?刘牧之,你敢说没任何关系?没关系的话为什么知道我有难就立马过来?为什么?”
  他仍然看着她,自嘲笑了笑:“我欠你,这样的解释还满意?”
  “不是因为我叫温暖?”
  他微微一顿,看她的目光多了分深沉。温暖松开拳头,慢慢走向他,盯着他眼睛问:“你说这么久以来对我没一丝想法?你若点头,那好,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提这件事,就算见面了,就算我病死了,你也不要理会我。”
  温暖仰起头,点头道:“是。”
  温暖也不明白,先前明明是他先招惹她,她处处避让不及。现在她表明态度,她想和他复合,只要他愿意。此时他的态度让温暖觉得自己又干了一件蠢事,即便清醒的认识到了,或许只会徒增笑料,她也不后悔。
  她说:“那天我以为我再也没机会活过来后,你知道我想什么吗。”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温暖摇头,那个时候她想的是如果有机会,她不会再去埋怨,她要勇敢一点。她说:“如果时光重来,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他残酷地告诉她,“从来没有如果。”
  温暖惨淡一笑,这算拒绝吧。她耷拉下脑袋,沮丧极了。
  “不过,如果你说爱我,或许我会相信今天你的举动。”
  温暖猛抬头,望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没任何波澜。她忽然感到冷,然而她还是说:“我爱你。”
  刘牧之莞尔:“晚了,我不信。”
  “是不是非要说讨厌你才肯相信?”
  “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信。温暖,你不要这样,我去救你并不图你回报我什么,我只是……算了,今天你叫我来,我也来过了,没别的事我可以走了吧。”
  温暖抿着唇,脸色渐渐泛白。
  眼见着刘牧之有力的步伐渐渐远去,她感到茫然和恐慌。她一直强调,再也没有比危安对自己更好的人了。她想那个时候危安若知道她命悬一线会不会不顾危险亲自去救她?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睁开眼看到他那一刻,那些恨已经远去。
  她不想等到生命尽无才想着还有一件事未能完成。
  她告诉自己,恨也要恨的光明磊落。
  她追上去,对着刘牧之问:“我们可不可以重新来过?”
  他没有停下来,甚至没任何迟疑。
  温暖知道,这幕戏是她一个人的垂死挣扎。既然都临死了,固然挣扎也无用。她沮丧,她难过,不过这些都是自找的。
  她走回屋里,然后对着镜中的那个人说:“失恋不可怕,死亡才可怕。”
  她想,明天之后她又是那个奔忙于生活,为钱奋斗的温暖。
  她从未想过刘牧之会去而复返,打死她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看着他提着东西,走得似乎急了,微微喘着气。
  她喃喃:“你不是走了吗。”
  他说:“我后悔了。”
  “为什么?”笑,已经抑制不住,满腔满肺都充满了欢愉的快感。
  “就在刚才走到楼下的时候,我想即便你欺我骗我,横竖我就一个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拿走。”
  温暖心思转得飞快,知道他的顾虑无错。如果换了她,阴谋论一点,想法会更恶劣。她不在意,想通了这一点,万事通透。她说:“我要得不多。”
  “谁知道呢。”他莞尔。
  “那么,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以为是什么就是什么。”
  “女朋友?”她试探。
  刘牧之微微沉吟,“不是不可以。”
  她松了口气,“如果是女朋友的位置,麻烦告诉我一声。如果不是,兜兜转转依然那样,我宁愿不认识你。”
  “你要得确实不多。”
  温暖疑惑,不明白他何出此言。但这个结果已经出乎意料,她大脑需要休息片刻。
  刘牧之看着她,靠近一步,微微弯着身几乎贴着她耳朵,热气呼呼地掠过,温暖只感到浑身颤栗。他说:“你还是学不会聪明。”
  她跟舒亦清说我恋爱了
  舒亦清乐呵呵地问:“怎么样?我就说韩致远对你有意思吧。”
  很显然被误会了,温暖愣了下,心想她真不知道韩致远的想法?温暖很想说韩致远感兴趣的并非自己。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没把这话说出来。舒亦清或许知道装作不知,或许她自己看不上人家。既然当事人不提,她何苦去做那个恶人。
  她也没打算隐瞒自己和刘牧之重新开始的事,她说:“不是。”
  “啊?”舒亦清很失望,也很好奇,能够获得温暖青睐,不会是泛泛之辈。她问:“是谁?”
  “那天风暴扑面而来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一件事。”
  舒亦清呆呆地问:“明白什么?他给你的伤害还不够吗。”
  温暖莞尔:“我若不愿,谁能伤我?”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原处。温暖,你又何必辛苦这些年。”舒亦清比较阴谋论,她问:“是不是他威胁你?”
  温暖有些啼笑皆非。
  以为她默认,舒亦清骂道:“好个刘牧之,前几天才干了件人事,现在……”舒亦清气得咬牙,似乎找不到词形容,气愤不已:“真是狗改不了□□。”
  “不是他的原因,是我。”她顿了顿,斟酌着词句。
  舒亦清惊呼,她已经理解不了温暖,跟不上她的节奏。是谁说过后会无期,又是谁向她保证会有一个新的开始。这就是她所谓的新开始?和旧情人藕断丝连?舒亦清气得头晕,她轻轻捶着头问:“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他?”
  “我想我还爱着他。”
  “天啊,温暖你要气死我对吧。”
  “亦清,我只想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去爱那个想爱的人,谁知道明天的我们会在哪里,是死是活?”
  “这就是你的决定?因为他英雄救美?温暖,我承认那一刻的他很帅气,简直酷呆了,可你忘得了那个孩子?忘得了他曾经和梁宥曦,或者以后也会牵扯不清,你不介意了?你就不担心他依然不会给你那张纸?”
  “至少现在的他没有别人。”
  舒亦清恼了,怒道:“你怎么知道没有?他说什么你也信?你忘了上次维多利亚跳楼的那个年轻女孩?你不去想她为什么会死?”
  温暖想说那个人的死和刘牧之无关,也知道说了舒亦清不会相信。一边是朋友,一边是心疼的那个人。
  舒亦清也了解温暖,这些年不交男朋友就知道她是个念旧的,哪怕做得在洒脱不过自欺欺人。因为了解,才清楚无论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定。舒亦清感到绝望。
  她问:“即便曾经你爱他,过了这几年,你能保证爱不变质?你就不担心在一起后才发现你爱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一段回不去的青春年少?温暖,别傻了。”
  “我知道你认真的,别人呢,你能确保他也认真?”
  “亦清,我清楚我在做什么。”
  “你清楚?那么我问你,你们中间横着那条沟壑,能跨越?温暖,无论是危安还是韩致远,他们都比他强,为什么你就看不对眼?”
  温暖笑了笑,不想再去解释危安那件事,至于韩致远,自己也不过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罢了,谁又能比谁高雅。
  正式交往的第二天,刘牧之就约会她。北岭太小,在街上和韩致远不期而遇。韩致远很惊讶,似乎没能接受这一对。温暖感激他,感激他让她认清自己的自以为是。
  分道扬镳后,刘牧之破天荒问道:“舒亦清打算介绍他?”
  温暖吃惊,不清楚他从何渠道得知。她认识韩致远也不过几日光景。温暖不知道,韩致远是刘牧之高中同学,在这座小城自然有碰面的机会。韩致远曾暗示他现在打算结束单身生活。
  温暖讪笑,“她希望我多交几个朋友。”
  “然后从中选一个合适的结婚?”
  温暖诧异不已,疑惑地望着他。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刘牧之吗,还是那个没什么情绪的刘牧之吗,为什么今天的他让她感到陌生?
  他霸道武断下结论:“他不适合你。”
  温暖侧目,笑着问:“你怎么肯定他不适合?鞋子合不合脚试了才知道。”
  “不用试,他心里有人。”
  “啊?”这个也知道?温暖不得不刮目相看。故意说:“真没想到你会关心我。”
  “你非要自作多情也可以。”
  温暖拿眼神剜他,他轻笑,似乎激怒她很有成就感,甚至还低声说:“告诉舒亦清,不要什么样的人都往你这塞,你又不是回收垃圾的。”
  过了半天,温暖才品味过来他骂人。她忍不住笑起来,心想这人还是这幅嘴脸,舒亦清果然没说错,狗改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

☆、第八章:趁着年轻,相爱吧(二)

  这几天,刘牧之吃住她家。


  两人也没什么多余的话,温暖喜欢上网,什么都看。刘牧之则不同,他总有忙不完的工作。这叫温暖侧目,也心疼。依他的身份,在那个家庭生存很不容易吧。可她没问,一是不想再度撕裂他的伤口,二来,她不想他误会自己同情他。那样骄傲的人,绝不需要她的同情。
  也不知想起什么,他停下手中工作侧头看了她好一会儿。她脸很白,灯光作用后,看起来更清瘦。他细细想了想,当年的她是不是也这样,清瘦。他记得不清楚,他想,也许太久了,即便很深刻的也会渐渐模糊。
  温暖抬头,看到他看着自己出神,问:“怎么了?”
  她的话将他从回忆里拉回来,他问:“国庆怎么安排?”
  温暖微微沉思,给出的答案叫人哭笑不得。她说:“国庆当然重操旧业,不然呢。”
  “就是……每年国庆长假,几十万的游客涌入,酒店更是人满为患。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大赚一笔。”
  像被什么掐住喉咙,他想问你很缺钱?他问不出来。
  “是不是很失望?”
  “失望?”刘牧之酸涩,鼻子有些难受。
  “不失望吗?我也喜欢钱。”
  刘牧之很难受,当年给她值钱的东西不少,钱也不少,可她一样也没拿走。那时他不晓得,她是独自一个人带着伤痛走的,他还埋怨了她很久。他很想对她说以后有他,他会帮她顶着天,挡着雨。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有时候,他甚至希望温暖多依靠他一点,不要这样独立坚强。可他也知道这话他也说不出口。很早以前,他就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上谁也靠不住,要想活得好站得高,你必须付出比别人多的努力,付出比别人沉重的代价。
  温暖和他商量国庆安排,“国庆我妈会带洋洋过来,我这地方小……”
  他明白她的意思,她妈来了,他得回避。刘牧之心情忽然变得很糟糕,即便重新开始,他们中间横着的不止一条沟壑。
  他说:“你这边坏境不好,阿姨住到我那套公寓去。”
  “到时会我妈问起来怎么回她?”
  “该怎么回就怎么回。”
  “你想怎么样?阿姨来了我就得退席是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我们总得给我妈一定的缓冲时间对不对?”
  “我会向阿姨请罪的。”
  “你千万别,我妈要知道你是谁非被气死不可。”
  刘牧之看着她很久,温暖坦白:“当年我只和她说我和一个比较有钱的人谈恋爱,后来……反正她现在……总之……”
  刘牧之明白了,当年他压根就没进过他们家大门。他想,这丫比他狠,至少他带她去见朋友兄弟,只差没见家长最后扯证这一环节了。
  温暖不知道他想什么,她也不想在彼此间磊城墙。她解释:“在个人生活上,我妈比较紧张我,怕我上当受骗。所以……”
  所以,没告诉对方姓什么做什么,即便这样,母亲还是看出她跌了一大跤。
  一边不甘心,一边又心疼她。那年的她,怀着怎样的心态和他交往?
  他也坦白:“我见过阿姨,也和阿姨谈过,她对我印象挺好的,还鼓励过我。”
  这一幕反转剧,温暖完全懵了。
  如果母亲不曾知道过去,或者不曾知道他的身价,那么这样一个盼女嫁心切的她,刘牧之是不二人选。
  “洋洋也会过来。”
  “你知道?”这回温暖吃惊。
  “他有和我联系,问我忙不忙?”
  温暖有种被排斥的感觉,这么久,洋洋没联系她反而联系刘牧之。与此,她也吃醋。
  “我知道你不舒服,所以我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和你提这件事,现在显然不合适。”
  他主动揽下这事,温暖又说不出什么滋味。想了想,她放下筷子,认真思考了半晌才道:“我和你说一个故事吧。”
  刘牧之没表现出想听也没排斥的意思,静静地看着她。
  温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这个秘密藏了几年她就压抑了几年,她急需找出口,不然她想,下一秒疯的人肯定是她。她不想疯,她想好好的生活。
  听着她娓娓道来,刘牧之沉静的表情动容了。他不知道,她经历了那些事。他不知道,原来她差点被几个人渣给毁了。
  那个黑暗和混乱的夜晚,她一直小心翼翼的避开着,由着它在心口溃烂。可每个失眠的深夜,辗转反侧出现的都是堂哥最后留给她的笑,还有对她说的话,他说:“晓暖,别哭。”
  他的手抚上她的眼,想帮她擦干眼泪,终究没力气重重垂下。
  他终究没等到救护车的到来,留下遗腹子永远告别了她。
  她曾想过,如果那个晚上她不出去买东西,就不会遇到那几个流氓,堂哥也不会为救她而死。
  所以梅语恨她,孩子生下来后一走了之,大伯父和大伯母也一病不起,一年时间没到相继离去。
  刘牧之没安慰她说不是你的错,他说:“我和洋洋很投缘,他也很喜欢我。”
  她的眼泪仿佛决了堤,一下子掉了下来。
  他说:“温暖,我们找个好日子去领证,以后好好过日子。”
  明明说着感伤的话,他忽然跳到这上面来,一下子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或不好都不能形容此刻的心情。她以为他的求婚会在一个浪漫而庄重的时刻,而不是在这一刻,她的故事刚说完,还哭花了妆。
  她抱怨:“哪有你这样求婚的。”
  他覆着她的手,轻叹:“我们都不年轻了,今年生日一过我就三十一了。”
  温暖嘀咕:“不是说男人三十一枝花吗,你应该多看看,不要叫以后的人生遗憾和后悔。”
  他说:“以后太长,我只能把握当下。”
  温暖品味着这句话,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她问:“你家人会同意吗。”
  “生活是我自己过,老婆是我自己的。”
  他这样讲,温暖就明白了。她感到难过,“那他们会不会给我一张支票叫我离开?”
  “这个我敢保证,他们不会。”
  “是吗,你已经接手天远了?”
  刘牧之叹道:“他们不会这样做。”
  温暖知道,倘若想和他走下去,很多困难都得去面对。或许她应该试着相信,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是危母。
  晚上,舒亦清邀请她一起吃饭。
  温暖和刘牧之刚从海边散步回来,一点也不饿,又拗不过舒亦清的执着。
  她看了刘牧之一眼,他也回她一个笑容。
  久久听不到她回答,舒亦清恼道:“别啰嗦,地点你来选,别忘了带你的那个奸夫一起。”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讲话很难听,温暖早已经习惯,但她还是担心被刘牧之听见。她无法想象,刘牧之若知道自己被称为奸夫会是何种脸色,想必很精彩吧。
  这样一想,她很没良心地笑起来,然后温和地对那边说:“地方你选吧。”
  “你还是用正常的语气和我讲话吧,你这样我疙瘩都起来了。”
  温暖笑了笑,没和这个不正常的女人计较。
  挂了电话,她对刘牧之说:“舒亦清的电话,她说晚上一起吃个饭。”
  “那就一起去吧。”
  然后她听见他问:“她又想给你介绍对象?”
  温暖有些哭笑不得,她竟不知道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她解释:“我们的事我对她说了。”
  他的反应始终淡淡的,语气却是笃定的,“她持反对态度。”
  “啊,这个你也知道?”
  “说明她很在意你这个朋友。”
  他们没回家直接奔目的地,温暖担心舒亦清为难他,提前发信息和对方说:“待会儿你什么也别说。”
  舒亦清直接挂电话过来,语气很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我也懒得去管这个闲事。”
  知道自己的行为伤害了舒亦清,她有点难过。
  他们到达时舒亦清和另一名男子已经在座位上等候多时了。舒亦清向他们介绍了在座男宾,虽然反对舒亦清抱着游戏的态度频繁更换男友,但也不好说她什么。
  男的叫钟一,听说是搞小区绿化的,算起来和她算得上半个同行。
  钟一说:“温**,听亦清说你也是搞绿化和室内设计的,久仰。”
  温暖礼貌地笑了笑,直觉不喜欢这号人。
  刘牧之打断钟一,“钟先生在哪高就?”
  这话听起来很动听,认真计较起来经不起推敲。温暖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初次见面的钟一是这个态度,哪怕不喜欢,做戏也不行吗。温暖有些生气,舒亦清也很难堪,碍于温暖才没发作。
  钟一似没听懂,笑道:“我自己开了家小公司,上次我还在C市见过刘总,不过那时候刘总正忙着大概没记得我。”
  温暖在桌下扯了扯他的手,示意他给对方留点面子。不过依温暖看来,这个钟一也不是省油的灯。
  果然,钟一问:“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喝温**和刘总的喜酒?”
  刘牧之反握她的手指以示安抚。
  刘牧之和钟一不认识,刘牧之待人即便不喜欢也不会表现出来,今天实在出乎她意料。在看舒亦清,她已经冷着脸,大有刘牧之若挑衅就势不两立的意思。
  温暖可以想象,未来几天舒亦清待她的态度。所以她找了个拙劣的借口:“我有点难受,陪我去楼下药店买药好不好?”
  刘牧之点头,体贴地领着她出去。
  两人走出一段,温暖叹气:“今天怎么了?干嘛针对钟一?他好歹是舒亦清带来的。”
  他也是第一次如此表明他的态度,“我不喜欢这个人。”
  “他抢你女人了?”
  “他看我女人了。”
  “你这人……”温暖无语。
  “总之,以后不要和他来往。”
  “总得给我一个理由。还有,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不是不舒服吗,去买药。”他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温暖感到无奈,又不能逼他。
  两人往回走,听到包厢里传来钟一的声音,他说:“你这个朋友还真有本事,年纪不小还能勾搭上刘牧之。以后你不能像今天这样给她摆脸色,知道不?”
  “你想干什么?”舒亦清的声音很冷,似乎动怒了,“我警告你别乱来。”
  “我哪敢乱来啊姑奶奶,我讨好他们还来不及。对了,有机会你跟你朋友说说叫她去刘牧之面前提提,如果拿下山庄的绿化,一年不接工程也够我们吃喝了。”
  “钟一,你还要不要脸?你竟叫我去开这个口?”
  “好了好了别生气,我不要脸还不是为了我们以后吗。你这个朋友也不是什么善茬,你就不要为她讲话了,我看到好几次,她身边跟着不同的男人。就你单纯,被她骗了还不知道。”
  舒亦清态度很强硬:“钟一,你再说一句,我们绝交。”
  温暖木无表情,对刘牧之说:“我们回去吧。”
  他没异议,如果不是为她,他绝不会应酬钟一这样的人。
  过了很久,舒亦清发来信息问她,她回复:我不舒服,先回。
  作者有话要说:  完!

☆、第八章 :趁着年轻相爱吧(三)

  睡觉的时候,总算想起这个钟一何方神圣了,不就是舒亦清夭折的初恋吗,不就是那个脚踏两只船的男人吗?如今怎么又搅合在一起了?


  温暖很困惑,想起自己的处境放弃了思索。
  刘牧之把玩着她的头发,也不知这人是不是有恋发癖,每次那个时喜欢亲吻她的头发,什么也不做时也喜欢卷着玩,就好像小孩子钟情一件玩具那般。
  玩着玩着不正经起来,温暖有些心烦,拍开他手,“别闹我。”
  “因为今天的事?”
  “我在想,那个钟一回头肯定会找我。”
  刘牧之认真地亲吻她,不给温暖躲闪的机会,“不要理他。”
  “万一舒亦清找我呢?”
  “就说后宫不干政。”
  “至于他说的那些话,那是因为他嫉妒你。”
  温暖疑惑,“嫉妒我什么。”
  “嫉妒你是土豪的女人。”
  他一点也不谦虚:“算个小土豪。”
  “你说会不会有人攻击我?”
  “敢。”他厉声道,随即又低笑:“除了我,谁也不敢动你。”
  “万一动我的是你呢,我该怎么讨伐?”
  他想了想,建议:“那就惩罚我一辈子见不到你。”
  温暖哼声:“说不定你心里就这样想着呢,最好一辈子不相见。”
  他忽然搂紧她,用力吮她的蝴蝶骨,十分煽情:“我只恨相逢恨晚。”
  温暖被他闹得浑身酥麻,她本人又怕痒,挣扎着。他声音渐嘶哑:“别动。”
  “那你别闹我呀。”挣扎中感觉股间抵上灼热的兵器,也不敢动了,小声地问:“要不要去洗个澡?”
  “才不要。我睡了,明天我妈他们过来。”
  “房子我已叫人打扫,明天早上我们去看看还需要买什么。”
  “让我妈去你那住,她会以为我被人包养。”
  他低笑,愉悦道:“事实上是你包养我。”
  “我好养,只求一顿三餐管饱。”
  这一夜,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一早,袁数的电话打过来,“温暖呀,有个钟一的男人打电话到公司来找你,你什么时候招惹人家啦?”
  睡得正舒服被吵醒了,没好脾气:“你才招惹了人家,全家都招惹。”
  “火气够大的啊。”袁数在那边阴阳怪气,“不过你没招惹人家,一大早点名找你做什么,老实交代。”
  温暖不耐烦:“给我回了,就说没我这号人。”
  “人家说了,他是你什么朋友的男朋友,你叫我怎么回?”
  “总之别理他,我自己处理。”
  挂了电话,刘牧之问:“那个人打电话去你公司了?”
  “神经病。”温暖骂道。
  “别恼,为不相干的上火不值。”
  温暖冷笑:“想和你攀上关系,找我做什么?”
  “好了好了,别生气,再睡一会儿,今天有得忙。”
  他这么说,温暖也没继续纠结。她问:“我妈过来,我们暂时还是分开住吧,这样影响不好。”
  刘牧之不以为意:“有什么影响不好?”
  “你不知道我妈她思想不太开放,你想想我们没结婚住一起,她肯定会胡思乱想。”
  “国庆我们把证领了,光明正大。”
  “我和你说正经的。”
  他肃穆地看着她,语气也是无比严肃:“我也不开玩笑。我们结婚,以后妻唱夫随不错吧。”
  “你不觉得太草率了吗。”
  他沉吟,附和:“是很草率,没鲜花戒指,放心,我全部身家都给你。”
  听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温暖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刘牧之打断她,“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对我没信心,也对自己没信心。但……你既然敢踏出第一步,又为什么不敢踏第二步?”
  “我……”温暖迟疑。
  “你那些花花草草都处理干净了?”以为永远不会问,还是问出口。
  刘牧之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有些哭笑不得:“我能有什么花花草草?”
  “上次不是还有人为你自残嘛。”
  “不关我的事,那是……我父亲欠的债。”
  这下换温暖吃惊,同情又可怜地望着他。他笑了笑,无所谓:“又不是第一回。”
  明知不该去论人是非,那个人还是他父亲。她还是忍不住,这样的债居然叫儿子背负也太……
  她问:“他太太都不说?”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谁又把谁当真。”像是反应过来,他问:“是不是因为这个你才不肯……”
  “不是,我是觉得我们分开时间太长,刚开始就谈婚论嫁太快了。”
  “唉,饿不饿,想吃什么?”
  知她逃避,他叹气:“好吧,你想了告诉我。”
  “应该是有的吧。”
  温暖笑,溜出被窝。她的身材很好,均称、曲线,可称完美。刘牧之欣赏着,她也毫不扭捏作态,大大方方在他面前套上衣服,然后回头问:“我想我得给我妈买两套睡衣,嗯,还得干洗了,不然晚上……”想了想,又改变主意:“算了,我去找我的睡衣。”
  “你的睡衣阿姨穿不了。”
  “可能会小,不过应该有大套的。”
  “有几套很久没穿了吧,就算给阿姨也得洗,不如直接去店里。”
  早餐之后,接到林详的电话,他告诉温暖:“温暖姐,你要的睡衣我已经送老大公寓去了,还需要什么我现在去采购。”
  温暖望向刘牧之,他淡定地玩手机。这人还真无耻,助理不但要做分内工作,分外的也得处理,相比之下,她幸福多了。
  她婉拒:“不用了,我也正好要出去。”
  “温暖姐,你别把好意思,我也是太无聊了找点事打发时间。”
  温暖想,偌大一个过程,怎么可能无聊。就连刘牧之,有时吃饭都在接听工作上的电话。
  “真不用麻烦,再说了,采购生活用具你们男人也不在行。”
  “你要买什么告诉我。”
  温暖感叹,这也太尽职了。与其纠缠不如给他个机会,反正大老板在一旁。
  刘牧之载她去他住的那套公寓,原以为会很奢华,没想就两室一厅,不过环境确实很好,采光也是一流,设施齐全,就是色彩单调。
  “因为没打算常住,所以随便弄了下。”
  温暖酸溜溜道:“这一叫随便,我那不成狗窝了?”
  刘牧之环上她的腰轻轻摩挲,低声说:“金窝银窝还是喜欢你的狗窝。”
  “你就贫吧,反正不需要本钱。”
  下午,他们去机场,因为航班延误,多等了一个小时。
  接到温母和洋洋已经六点了,洋洋很喜欢刘牧之,温母也很喜欢他,回城的路上,温暖完全被忽视。
  温暖不知道刘牧之已经订餐,吃了饭才送温母回公寓。洋洋很喜欢,在屋子里蹦跳着问:“小姑姑,你和叔叔什么时候结婚?”
  刘牧之笑道:“洋洋想看小姑嫁人了?”
  洋洋歪着脖子想了想,认真点头:“嗯,小姑姑结婚我可以穿得漂漂亮亮的。”
  温暖兑了一杯牛奶给他,“喝牛奶,然后做功课。”
  洋洋委屈求助刘牧之,他说:“功课做好了可以看动画片。”
  洋洋兴奋极了,一溜烟儿跑去书房。
  温母笑着摇头:“在家里我们谁也镇不住这个小魔头,还是你有法子。”
  温暖则想,他那叫什么法子,无法打一巴掌给一颗糖罢了。
  温母去行李箱翻出一个陈旧的木盒子,慎重的打开。温暖撇了刘牧之一眼,他投之微笑。
  木盒子打开了,里面摆着一块如羊脂的白玉。温暖疑惑,不明白她母亲从哪儿弄来这东西,她的记忆中,家里可没这玩意儿。
  温母说:“牧之,这就是上次我和你提到的那块玉,也不知真假。”
  温暖看看温母又瞧瞧刘牧之,惊叹他们发展神速的革命情谊。身为温家人,她都不知道的事竟叫刘牧之捷足先登。
  刘牧之拿起来看了又看,然后说:“我朋友明天会来北岭,他是这方面的行家。”
  “那就好,我们也不懂,搁着总是不放心。”
  单独相处的时候,温暖问:“妈,你就不担心刘牧之是坏人?”
  温母则说:“他要真能把你骗走才好呢。”
  “妈,你也太偏袒他了,小心人家看出你嫁女心切。”
  “坦白说,他已经和我提过。”
  温暖微微一惊,没想刘牧之行动如此迅速。他不会真就迫不及待想娶她过门吧。
  “你对他这个人有什么看法?”
  “我和你讨论他这个人,你干嘛扯这些。”
  “事业型的,稳重,但你也清楚,投资有风险,无论哪行哪业,这要看你自己的经营之道。不求你能改造他,但求你过得舒心。”
  “经验丰富,不如你给我直接挑一个得了。”
  温母笑着摇头:“日子是自己过的,我说了不干涉就不干涉,选什么样的路就得承担什么样的后果,这个无须我多说相信你深有体会。”
  温暖做投降状,“我哪敢啊。不早了,妈你早点休息,我去看洋洋。”
  “洋洋睡了,你们回去吧。”
  “我……”温暖难为情,母亲千里迢迢来看她,她则和刘牧之谈情说爱,她过不去自己那道坎,“我留下来陪你。”
  “去去,过你们年轻人的世界去。”
  “你留在这我还要担心你。”
  温暖固执:“我可以照顾洋洋。”
  “温暖,别任性。”
  温暖感到不解,别的父母不都盼着儿女伴着吗,她家的是奇葩?
  刘牧之自然欢喜,又见她闷闷不乐一路想着法子逗她。
  温暖则问:“你说我妈她什么意思?”
  “自然想早点抱孙子。”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谈及有关于孩子的话题,虽只轻描淡写,但也牵涉了。
  见他内疚的神情,她有些不忍,于是她开玩笑说:“我可不奉子成婚。”
  “这也行,我们按正规程序来,先领证办酒,然后要孩子。”
  “谁和你说这个。”
  刘牧之正色:“我知道急了些,但遇到你这样的女人我不缠住给别人制造机会?”
  听了,温暖笑着问他:“那遇到你这样的男人怎么办?”
  他给她支招:“当然是缠住,狠狠地缠住,绑也要绑着。”
  她故意问:“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一套?”
  “男人喜欢他在意的女人使这一套。”
  温暖自然听得出他的表白,静静地想了想,又说:“也就是说不在意的没用了?”
  “不在意的你也不会套。”
  温暖托着下巴又琢磨了一下,深以为许,问道:“他既在意但又偏偏不肯上套,总不能霸王硬上弓吧。”
  他淡淡撇了她一眼,低笑:“这有何不可,若不在意会给你那个机会?所谓霸王硬上弓也不过你情我愿矜持了一把。”
  “是吗。”他一脸不信,“回头我可要验货,不合格我可要退货。”
  作者有话要说:完!

☆、第八章 :趁着年轻相爱吧(四)

  第二天,温暖带着洋洋去动物园,动物园人流量大,洋洋又太活泼好动,温暖招架不住,更别提上了年纪的温母。


  一路上都是刘牧之在照看洋洋,兴许太久没运动,温暖没支撑多久就累得直喘气。
  温母说:“你休息一下吧,有我和牧之。”
  温暖实在累得虚了,坐下来喝水。
  刘牧之没见他们跟上去带着洋洋找过来,见温暖有气无力,眸光闪了下。
  洋洋还很淘气地给温暖打气加油。
  刘牧之揉揉洋洋的头,对他说:“去奶奶那边玩会儿,我去看看你小姑姑。”
  洋洋仰着脖子想了想,点头:“好吧。”
  支走洋洋,刘牧之踱过去在她身前蹲下来,见她鼻尖都冒着汗,心猛缩了一下。他关切问道:“很难受?是不是中暑了?”
  温暖想,不能够吧。而且洋洋玩得起劲,这个时候回去他得多沮丧啊。她说:“大概太久没爬山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眼神分明在说骗我后果很严重,不知怎地,温暖没心没肺笑起来,伸手点着他的唇低声问:“担心我?”
  她看着他,他的眼里满满的担心告诉她,这个人在意她。他也看着她,那眼神似要看到她心里去,重重点头:“是。”
  “刘牧之啊,我是不是该很高兴?”
  洋洋不知什么跑过来,得意炫耀:“哈哈,我拍到姑姑和叔叔了,哈哈。”
  温暖还想说什么,刘牧之已经站起来对洋洋招手:“洋洋,过来。”
  洋洋以为刘牧之要缴他手机,他双手负在后背,晃着头往后退。
  温暖提醒:“你这样他还以为你不高兴他拍照片。”
  刘牧之凝了温暖一眼,笑着说:“洋洋过来,给我和你姑姑多拍几张。”
  洋洋喜滋滋过来,人小鬼大地叫两个大人摆弄姿势,温暖姿势都僵了,刘牧之配合的很好。也不知拍了多少张,洋洋指挥着,“叔叔,你手搭着姑姑的腰,对……姑姑,你得去亲叔叔……”
  刘牧之靠过来,心情很好地在她满头汗水的额头上落下吻来,虽只那么蜻蜓点水一晃而过,温暖却觉得有些事情不一样了。
  她人晕晕的,此刻更晕了。
  刘牧之说:“我带你去亭子那么休息。”
  刘牧之笑道:“心疼我?”
  “我走不动了,头晕。你要还能走,就陪洋洋和我妈转转。”
  “你不怕我把他们拐走了?”
  温暖斜他,费力地笑:“拐走他们你还得增两个人的口粮,又没好处。”
  刘牧之愉悦地摸了摸她额头,自言自语:“没发烧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他们并没走远,总在她目所能及范围里,刘牧之总时不时朝她张望几眼。温暖知道他担心自己,每次望向自己的时候她都摆手示意没事。
  舒亦清打电话解释钟一的事。
  明晃晃的的阳光闪着她的眼叫人分外难受,她想了想问:“你还喜欢她?”
  舒亦清沉默良久,笑得有几分凄迷,叫温暖怀疑舒亦清是不是被洗脑了。
  许久许久,她说:“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念念不忘,所以这些年来,我总马不停蹄的离开,以为走得很远很远了,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很小,一个转眼又能遇见。温暖,我总怨你怒其不争,其实那是我说我自己。”
  “你现在和他重新开始了?”
  钟一给她的印象太差了,温暖不知舒亦清为什么还……想着那天的情景,舒亦清那样骄傲一个人,竟为了他勉强自己来应付刘牧之。
  舒亦清说:“我也不知道算不算。”
  舒亦清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声有些癫狂,温暖听着心尖都颤了。
  她说:“你说我贱不贱?对我好的我不屑一顾,糟蹋我的只要他表示他需要我,不管真需要还是男人对女人的需要,我就不尊严的跑过去。”
  “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他想见见刘牧之又无门路,就变着法子哄我。温暖,这几天我真没脸联系你。”
  “别这样,我们是朋友。”
  “温暖,别安慰我,你越这样讲我越难受,你骂我吧。”
  温暖失笑。纵然她和舒亦清是好朋友,感情上只能给意见不能代她做决定。
  “温暖,你在听吗。”
  “是啊,我妈带着洋洋过来,今天我带他们逛动物园。”
  “这样啊。”舒亦清语气难掩失落,温暖明白原因没去说穿,说白了,她也是个自私小气的人,没什么容人度量,即便那个人是好朋友喜欢的人。
  两人沉默,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温暖揉着眉,“你没去旅游?”
  “嗯,没去,家里呆着。”他顿了顿,问她:“刘牧之也去?”
  “没想到……真出乎我意料。”这一来,舒亦清竟然笑起来,“看来他很在乎你,温暖啊,我总叫嚣着要嫁入豪门,没想还是你成了土豪的女人。”
  “什么土豪,太难听了,他不过小康。”
  舒亦清大笑,笑她贪心不足。
  刘牧之买了瓶水过来,她刚结束通话,皱着眉思考舒亦清的事。
  他坐下来,拧开了瓶盖递给她,“不是冰的。”
  她算得上心事吗,她想自己在这纠结烦恼,舒亦清那边才是晴天。她揉着眉告诉自己不要纠结,没用。
  “刚才谁的电话?”他若无其事地问。
  她没隐瞒,也相信接下来钟一会让舒亦清联络自己,但她实在无能为力。她说:“舒亦清。”
  刘牧之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看来不但舒亦清不待见他,他也不是很待见对方。
  温暖扭头为难地望着他,想着他对钟一的反感,又想着对方不惜踩着前女友的肩膀去巴结讨好他。温暖对钟一又厌恶了几分。
  刘牧之了然地问:“为了她那个男人?”
  “别说得那么难听。”
  他很无所谓,甚至带着讥讽,也不知讥讽别人还是自己,“我说的是实话。”
  温暖想起他尴尬的身份,想着他这样的身份在回到刘家艰难的生活,又想着他如今的成就很难受。她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都想成功。”
  温暖莞尔,“当然想。”
  这人逮着机会就求婚,也不怕折腰。她似笑非笑问道:“好处?”
  她揣着明白装糊涂,茫然:“我知道什么?”
  他凑近他,温暖歪着头,温母的身影闪过视线,见他还靠过来。温暖用手抵着他的脸,“别过分啊我生气了。”
  下山的时候,洋洋看到别人一家拍片,他也嚷着要拍。
  温母纵着他,欣然答应。
  找了个人,四个人站在一起,洋洋对着镜头叫了声茄子,刘牧之轻轻捏着她的手指,侧头对她笑着。
  画面定格,她和刘牧之隔着几公分的距离并肩而立,阳光洒在头上,心尖却是烫热的。
  晚上安置好温母和洋洋温暖就病了,大半夜的刘牧之强行带她去医院,值班医生检查了称她中暑,开了药便被打发回家。
  睡的时候,刘牧之搂着她,她感慨说:“真不习惯。”
  “不习惯什么。”他下巴蹭着她发顶。
  她窝在他胸前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盯着灰蒙蒙的头顶说:“一个人生病的时候,我不大去医院。”
  她说她不大爱去医院,他清楚原因。正因为清楚,他才说不出话来。
  “有时候会,总担心眼睛闭上了就再也醒不来。”
  刘牧之紧了紧手臂,两人贴得很近,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过了很久,以为他睡着了,温暖轻轻地动了下想翻身,他的声音飘进她耳朵。他说:“节后,阿姨回去了,你陪我回一趟C市。”
  温暖很惊讶,但在意料之中。像他这样的男人,能够给出婚姻的承诺不容易。
  她问:“见你父亲?”
  “你不担心他不喜欢我?”
  温暖笑了,这个人啊,还是那么自负。她问:“别的都解决干净了?”
  他知她懂,无需挑明。他‘嗯’了声。
  “其实灰姑娘没几个有好下场。”她用了下场两个字,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抚着她的手微微一顿,温暖感觉到了。他问:“你怕了?”
  “不,我想再试一次。”她也觉得好笑,明明是自己要求重新开始,也是自己计较得失。“不过我对我们以后没太大的信心,相信你也有这种感觉。”
  是,他也有同样的感觉。
  想起什么,温暖坐起来。刘牧之不明所以也跟着起来,没说话目光凝着她。温暖下床,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回来,自己先喝了才问:“要喝吗。”
  刘牧之不答,伸手接了过去。
  温暖掀开被子钻进来,选了个书舒服的姿势躺下去,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你也是没信心的吧,不然也不会急着想用婚姻证明什么。”
  刘牧之不承认,他从身后环住她,手掌在她腰窝上挑逗,声音低沉,“这是你的想法。”
  温暖不以为许,也没继续纠缠于这个话题,嘀咕:“好困啊。”
  没多久,怀中的人沉沉睡去,他反而愈发清醒。他问自己,急着结婚是想证明什么?

☆、第九章 :世界太大我们太小(一)

  舒亦清请提着礼物来看洋洋和温母。才几天没见,舒亦清瘦了很多,也憔悴了,黑眼圈明显。温暖大吃一惊。相较于温暖,舒亦清豁达得多,她笑着问:“别这样看着我,怪不好意思。阿姨呢。”


  温暖侧身让道,解释:“我这边环境不是很好,隔壁又在搞装修吵闹,刘牧之安排住他公寓去了。”
  “都到这一步了?”
  温暖没理,抱怨:“我说你这人来就来了吧,提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我没你脸皮厚啊。”
  舒亦清说这话的时候,刘牧之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舒亦清点了下头。舒亦清勉强冲他笑笑又和温暖说起:“唉,洋洋快把我忘了吧。”
  温暖把一杯烫热的茶递给她,解释:“朋友从云南寄过来的普洱,今年的新货。”
  舒亦清闻了下,“挺香的。”
  “也就你会说茶香。”
  “我是俗人啊,只会牛饮。”随即她扭头去看刘牧之,问:“你老公应该擅长此道,我听说讲内涵的都喜欢摆谱。”
  温暖被她的话逗乐了。
  刘牧之给自己倒了一杯,淡淡地道:“舒**真率真。”
  “是不是很招人厌?”
  “人以类聚,舒**是我女朋友的朋友。”
  这么说应该是爱屋及乌了,舒亦清了然。可她还是不喜欢刘牧之,他害温暖吃了那么多苦,现在回来是因为内疚?她不知道,像刘牧之他们这样的人,内疚这种情绪少得可怜,几乎可以说已经绝迹。
  即便讨厌着,温暖已做出选择,她总不能叫朋友为难,也只能装出爱屋及乌的欢喜,更何况还有求于人。
  舒亦清说想吃水果沙拉,温暖二话不说转身进厨房。
  刘牧之微微皱了下眉,被舒亦清瞧见了,感情又是一阵颠覆。
  坐了数秒,她问:“这次你认真的?”
  刘牧之笑了笑,不承诺也不否认,这叫舒亦清气恼,又不能拿对方怎样。这种压抑的情绪逼得她气喘,还要忍气吞声。她也笑了笑:“我希望你能和她结婚,她很好。”
  舒亦清也不能纠缠,她不是当事人,没办法决定什么,只希望着有朝一日,他们能给自己带来希望。
  她也不是那种拘泥的性子,彼此都心知肚明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拐弯抹角地。所以她道明来意,刘牧之也不给承诺,开玩笑地问:“你很在意他?”
  舒亦清沉默了数秒,耷拉着脑袋苦笑:“是,我爱他。”
  刘牧之不是话多之人,今日一问已经达他极限。他微微垂着眼睑,盯着茶杯不知想什么。
  舒亦清则说:“请你看在温暖的面上给我男朋友一个机会,他只需要一个机会。”
  刘牧之这才抬头看她,语气听不出喜怒,他说:“你的要求让她很为难。”
  舒亦清疑惑,她并没要求温暖什么,只需要一个机会。她问:“我并没叫她做什么。”
  “这么说吧,舒**,你对你男朋友了解多少?”
  舒亦清答不上话来,她不了解钟一,他们分开已经有好几年了,中间基本没联络,如今他找上门来,她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应该远离他,理智这样清楚,行为却不受控制。她很难受也很沮丧,恨自己软弱,只要对方稍稍示弱,明知前路飞蛾扑火也甘之如饴。
  刘牧之慢条斯理,淡淡地道:“我不希望不好的事发生,舒**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什么意思。”
  舒亦清恼道嗡嗡作响,说实在她不明白刘牧之什么意思,更不懂什么叫不好的事发生。她认识的钟一才华横溢,知晓以最小的付出获得最高的回报。也深知钟一回头找自己的原因,绝不会是对自己旧情难忘。明知道这一点,她依然不能自拔。
  她说:“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我是温暖的朋友,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幸福,也比任何人都希望你们老死不相往来。但这只是我一厢情愿,她恨你但也爱你,因为爱你,恨已经变得模糊。我只求你能善待她,心疼她,这些年她过得太不容易。”
  他玩味地瞧了她一眼,“舒**和我打感情牌?”
  “你什么意思?”舒亦清红着一张脸呼地串起来,怒瞪着他,“请你说清楚。”
  “你不知道?那么我想请问舒**难道没有想要利用她牵线搭上我这条线?”
  被说中心思,舒亦清恼怒成羞。
  温暖从厨房出来,见舒亦清怒气冲冲,刘牧之则神情淡淡。她愣了一下,笑着说:“你要的水果沙拉,很久没动手了不知道有没有退步。”
  舒亦清马上换了一张脸,笑嘻嘻:“你做的就算难吃我也不敢说不好不是?”
  温暖摆弄好了,才去关心刘牧之,“你想吃什么?”
  “你也坐来休息下。”
  舒亦清古怪地撇了刘牧之一眼,入口的水果也不知道什么味叫她难以下咽。
  温暖装着没察觉气氛的微妙,坐下来和舒亦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舒亦清心不在焉,随口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把证给领了?”
  温暖说:“这个不急。”
  “舒**会有机会当伴娘的。”
  也不知故意拿话气她还是真有其事,刘牧之言下之意有两个意思,第一则是他们很快会领证办酒,另一个意思就是说他们结婚会比她早。后面一点叫她很糟心。
  她勉强笑了下,“当然,我和温暖约定了。”
  舒亦清走后,温暖则问:“你和她聊了什么。”
  刘牧之笑着问:“你说呢。”
  也不知那句话惹恼了他,他不悦:“她为难就不该叫你更为难。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哪路货?”
  温暖也不喜欢钟一,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感,许是对方看他的眼神,许是对方背后里说了她的坏话。
  刘牧之懊恼地把把头发,把她扯过去说:“别气恼,我也是被气着了。”
  “反正这事她已经说到你这来了,我是不打算插手。”
  “但你为她担心。”
  温暖苦笑不得,“她是我朋友,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比你还要长。”
  “这事我会看着办,不会叫你也为难。”
  温暖挺诧异的,原以为他会直接拒绝,没想他……
  “你谢我?我看你皮痒了,为了她谢我。”
  “你怎么跟个小孩似的,老人都说请兄弟明算账,我们什么也不算,自然要算清楚。”
  刘牧之咬着牙根,威胁地瞪着她,“什么也不算?睡在一起吃在一起,见过岳母,还什么都不算?”
  温暖敷衍他:“官人说的是。”
  “你敷衍我。”刘牧之不依不饶。
  “理都被你说了,你要我说什么?”她捏着嗓子细声细气,“老公,你爱我吗。”
  刘牧之被她愉悦了,笑得双肩颤抖。
  温暖横了他一眼,端着水果盘扭腰再次进厨房。
  下午的时候,洋洋嚷着去游乐园。
  那天中暑,恢复不是很好,今天阳光有些烈,她仍有头晕目眩的感觉。
  刘牧之早看出她的不适,洋洋拉着她去玩过山车的时候,他主动请缨。温母直夸:“看看这就是有男人的好处,出门可以给你拎包,有难他挡在你前面。”
  温暖没精神,附和:“您说的是。”
  “挑老公不求对方多上进,至少要心疼人。”
  “你看他心疼我吗。”
  温暖心想,也许吧。她没争辩,闭目养神起来。又听温母唠叨:“你也不要把洋洋当着自己的责任,现在我和你爸照顾着,等我们看不动了,他也懂事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也说了不下数次。但是你想过没有?你管得了一时还会管一世?你堂哥那事确实是因为你而起,但凡事总得有个度。我不是不赞同,而是人心是偏的,将来你总会有你们自己的孩子,洋洋又敏感……”
  “妈,我都知道。”
  “我听你爸说昨天梅语来找过他,谈起洋洋的抚养问题。”
  温暖大惊,“她没病吧。”
  梅语的行为叫她困惑,当初是谁一走了之不闻不问,反正她对梅语喜欢不起来,对方大概也讨厌她。
  温母教训她,温暖默默听着,没反驳她老人家的金玉良言。
  又过了一会儿,洋洋蹦蹦跳跳回来。身后,刘牧之脸色有些惨白,也不知他们玩了什么。
  洋洋揭秘,“姑姑,叔叔吐了,你去给叔叔买水吧。”
  温暖投去同情地目光。
  温母起身,“我去买水,洋洋,跟奶奶一起。”
  “好咧。”好像不放心,回头对她说:“姑姑,你得照顾好叔叔。”
  温暖正想夸他懂事,洋洋又说:“等一会儿叔叔还要陪我坐摩天轮。”
  “去去,死小孩。”温暖不耐,回头瞪刘牧之,“没你这样惯小孩的,回头我爸妈镇不了他,我找你算账。”
  他自然地拿起她的水,拧开瓶盖喝了起来。
  温暖盯着他看说:“你不嫌脏啊。”
  “你我都吃了,还怕这个?”他玩味凝她,语气略带讥笑。
  温暖狠狠剜了他一眼,“无药可救。”
  “我阐述一个事实,用不着激动。”
  “没发现你还有这样一面。”
  他说:“你没发现的还有很多面,温女士,再接再厉。”
  接下来几天,刘牧之全程作陪,温暖反而成了陪衬。温母直夸他体贴。这天,他们从水上乐园出来,在入口遇上危安一行人。温暖第一时间注意到危安身侧站着的苏杉微微一愣,那一刻心情有些复杂。
  危安反应平平,平静地和刘牧之打招呼,平静地走开。
  回去后,她收到危安的一条简讯:你们复合了?
  许久,那边回了一条:如果分手,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第二章【倒霉的山寨女】(二)

“楠楠,我要出国留学了,现在在机场。”眼看要入关了,刘亦菲终于忍不住,拨通了好姐妹卫楠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卫楠显然刚刚睡醒,似乎颇为震惊,良久后,嘴边才挤出两个字:“亦菲……”声音带着哽咽。

刘亦菲心里一酸,假装无所谓地笑着说:“你跟小娟别来送我了,我到了以后会跟你们联系的……”

挂掉手机后,刘亦菲低头看了看表,离飞机起飞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

卫楠和祁娟是她最好的姐妹,从中学开始一直像橡皮糖一样黏在一起,如今她就要独自一人出国,今日一别,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

每次毕业都会丢掉很多朋友,这次丢掉的是最亲的两个。刘亦菲表面上装着笑脸,心里其实挺难过的。一个人出国,到完全陌生的地方,孤零零的,想想都觉得好凄惨。不过,比起被逼着相亲来说,这点凄惨根本算不上什么吧……

刘亦菲握住拳头,暗暗给自己打气。

没想到卫楠和祁娟真的赶了过来,见两人气喘吁吁朝自己扑过来,刘亦菲不禁开心地站起来,玩笑道:“不是说别来送吗?你们两个真够义气的。”

“在国外一定要好好保重。”卫楠紧紧抓住刘亦菲的手,一边喘气一边说,“不习惯就回来吧。有我一碗米,绝不会少了你一碗粥,我砸锅卖铁也会养活你的。”

祁娟瞪着刘亦菲说:“出去之后好好照顾自己,听到没?一根头发都别少。”

刘亦菲感动地抱住她们,轻轻拍着两人的肩膀说:“你们也是,好好保重。有事记得给我留言,我的身体虽然在国外,精神永远跟你们同在。”

卫楠狠狠捶了捶刘亦菲的肩膀,说:“我的精神也会一直守护在你身后的。”

祁娟白了两人一眼,“你们真肉麻。”说罢,又凑到刘亦菲耳边,叮嘱道,“你给我记着,在国外别惹上烂桃花,一旦发现苗头不对,你就说你是百合,在国内有女朋友了,姐姐我出面,替你顶着。”

见妈妈的目光突然朝这边扫了过来,刘亦菲赶忙放开了祁娟的拥抱,笑着说:“行,我记下了,这招是你的必杀技。一出招,片甲不留。”

祁娟点头:“记下就好。还有你对付你妈那招以柔克刚,你要继续发挥它的威力。你笑起来还挺像个人的,我相信,以你的厚脸皮,在外面闯荡完全不成问题。”

“嗯,我会努力。”刘亦菲笑咪咪地握了握祁娟的手,“估计两三年就能回来了,你们先别急着结婚,我要给你们当伴娘。”

祁娟忙说:“这不废话吗,我二十八之前忌谈婚嫁。你跟卫楠,谁最先结婚,就罚谁给我当一个月的奴隶,扫一个月的厕所。”

这也太狠了……刘亦菲忍不住嘀咕。

卫楠说:“行啊,扫厕所就扫厕所,我肯定不是第一个。”说罢还看了刘亦菲一眼。

刘亦菲赶忙点头:“行,就这么说定了。”

眼看时间就要到了,三个女生还抱成一团没完没了耍贫嘴,岳凌忍不住催促道:“亦菲,该走了。”

刘亦菲只好依依不舍地跟卫楠和祁娟道别,走到父母面前提起了行李箱。

岳凌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到那边之后,你表姐会来接你,你暂时在她家住,知道了吧?”

“少吃那些垃圾食品。”

岳凌低头看了看表,“差不多了,走吧。”

广播里传来旅客登机的提示音,刘亦菲恋恋不舍地回头,“爸,妈,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岳凌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磨蹭什么,快走快走。”

刘正康倒是笑得很温和,过来抱了抱女儿,“一路平安,到表姐家再给我们电话。”

“嗯,爸妈再见。”刘亦菲冲父母点了点头,又冲不远处的两姐妹挥挥手,转身走进了安检口。

终于顺利登机,刘亦菲找到座位坐下,放好行李箱,系好安全带,心情忐忑地等着飞机起飞。对于她这种第一次坐飞机的“山寨女”,这次跨洋旅程处处充满了新奇。耳边的MP3里传来蔡淳佳清亮纯净的声音:“等一个晴天,我们会再相见,你说的,风吹我就听见。笑着说再见,就一定会再见,心晴朗,就看得到永远。”

萧刘亦菲关掉了MP3,看着窗外晴朗的蓝天,深深吸了口气。

刘亦菲在飞机上睡得天昏地暗,奇怪的梦一个接一个,估计是最近漫画看多了,神经有点凌乱,柯南、魔女宅急便,都在她梦里晃了一圈,还跟她有说有笑的。最后,工藤新一用手指着她说说:“真相永远只有一个,你就是凶手!”

刘亦菲一头冷汗从梦中惊醒,总觉得额头那里有种莫名的凉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实在服了自己做梦的本事,剧情曲折起伏,结尾荡气回肠,连工藤新一都说起了中文。。

扭头一看,窗外依旧是一望无际的云层,形状各异的云彩在脚下铺散开来,像一团团柔软的棉花。这飞机也不知飞了多久,刘亦菲总觉得这么飞下去别说冲出亚洲走向世界,都快冲出地球走向宇宙了。

正无聊间,飞机里突然响起将要着陆的提示。刘亦菲这才震惊地低头看表,北京时间早晨七点,纽约时间已经下午六点了。这次航班飞了十几个钟头,没想到她居然一觉直接睡到了纽约……

飞机准备降落,脚下的云层越来越稀薄,刘亦菲开始整理随身的小包。莫名的,额头上又出现梦醒时那种奇怪的凉意,刘亦菲忍不住扭过头去,才发现了这凉意的源头——隔壁座位上的年轻男子。

那人穿着白色的衬衫,领口的扣子随意解开了两颗,露出健康的浅麦色皮肤。黑色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表情,只是紧抿的唇透出点冷漠的味道。

——哟,飞机上还戴墨镜,这么牛掰的架势,该不是某个出国拍写真的明星?

想到这里,刘亦菲全身的狼血立马沸腾起来。待会儿一起出机场的时候,会不会看见一群小萝莉拿着牌子打着横幅,大声喊着“XX我爱你”,为了他的签名而挤破头?说实话,那种壮观场面她还没见过。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既然这么巧遇到,不如先下手为强,要个签名卖点钱什么的,也算意外的收获了。

刘亦菲正想拿个本子问他要签名,就听他语气平淡地说:“你睡了十多个小时,还说了许多奇怪的梦话。一会儿说,葵花点穴手,排山倒海。一会儿又说,新一,我不是凶手。”

他的唇边带着冷笑,像是讽刺,又像是玩味,反正他这句话的意图,刘亦菲愣是没搞明白。

——苗头不对,签名还是算了吧。

刘亦菲从来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连老妈那种冰山女王都从容应对了那么多年,遇到这种情况当然熟悉地采用“以柔克刚”,装出一副非常诚恳的样子,一脸歉意地看着他,语气也特别的认真:“对不起,打扰到您休息。我这人从小就有说梦话的习惯,呵呵,真不好意思。我有时候还梦游呢,今天没梦游,可能是在飞机上,被安全带绑得太紧了。”

男人抽了抽嘴角,沉着脸,没说话。

刘亦菲笑眯眯地补充道,“据我所知,睡着会说梦话的人还挺多的。这样吧,我下次出门戴个口罩,你不如……也戴个耳塞?”

男人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扭过头去。

飞机很快就降落了,隔壁的男人提起笔记本电脑就走,似乎是不想再跟刘亦菲多待一秒钟。

刘亦菲也不在乎,继续慢慢整理着随身的小包。管他是何方神圣,反正只是在飞机上巧遇的陌生人,谁怕谁?再说了,每个公民都有“说梦话”的自由,虽然她的梦话奇怪了点,包含了中国武侠、日本动漫等多种内容,那也证明她博览群书、思维敏捷。

呃……周围好多人在看她。

刘亦菲赶紧提起行李箱,灰溜溜地跑下了飞机。

一个大觉睡得精神恍惚,睡着的时候是下午,醒来的时候还是下午,时差倒不过来,出了机场就有些晕乎。刘亦菲一手提着随身包和小皮箱,另一手拉着托运过来的巨大行李箱,一步一步慢慢往前挪,眼珠子倒是不闲,紧张地环顾四周,期待着看见来接她的写着“刘亦菲”的大牌子。

据她所知,今天要来接她的有两个人。一个叫于佳,传说中的神秘表姐。还有一个叫吴亦凡,之前更是闻所未闻,似乎吴家跟老爸有点生意上的来往才委托他来接人的。

当然,谁来接机她并不在意,她只想快点见到来接她的人,好把手里的大箱子塞给对方……

刘亦菲的目光从左到右仔细扫了一遍,还是没看见任何一个写了“刘亦菲”的牌子。不甘心,又从右到左扫了一遍,终于沮丧地低下头来。

显然,接她的人并没有按时到机场。

正在郁闷,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起电话,耳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女音——

“亲爱的,你到了吗?到了吗?”

刘亦菲怔了怔,刚想问她“谁是你亲爱的”,就听那女人豪爽地笑道:“我是你表姐啊,于佳表姐。”

传说中的表姐?刘亦菲赶忙换了笑脸,装作乖乖女,礼貌地笑着说:“姐姐你好,我刚下飞机呢。”环视四周,没有发现说话这么抑扬顿挫的彪悍女人,疑惑地问,“姐,你在哪?”

“哦,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有点事来不了机场,我让亦凡来接你了。他到了吗?”

“亦凡?我不认识……”

“没事的,你不认识他,他可认识你呢。他见过你的照片,会主动来找你的,你乖乖在出口等着就好了,他还没到,可能在路上吧。”

刘亦菲愣了愣,吴亦凡认识她?怎么可能!

她平时很少拍照,更很少把照片放到网上,吴亦凡见过的……不会是她在校内网发上去的那些照片吧?!哦No,那照片可是PS同学恶搞的,当初姐妹几个一起开校内的时候,把同宿舍姐妹恶搞的照片发上去震楼的!天天拜学霸,保证不挂科,这可是大学时期的至理名言。

听说吴家人在国外生活多年,万一吴亦凡不清楚国内的“民俗”,误以为那照片是她刘亦菲本尊,在机场找不到人那可就惨了。

刘亦菲想了想,还是觉得“凭照片找人”这事非常不靠谱,赶忙说:“姐,你把他电话给我,我跟他说好地方见面,这样比较稳妥。我的照片是……很久以前拍的。嗯,怕他认不出来。”

“行啊,我把他电话给你,你有什么事儿就打电话找他。”于佳倒是很干脆,念完了号码,又接着说,“就这样吧,先不跟你说了,我要进产房待产。”

刘亦菲一愣,“……产……房?”没听错?是生孩子的那个“产房”?

于佳笑着答:“本来预产期是下周,今天突然肚子疼得厉害,可能要提前生。”

刘亦菲要是嘴里有水肯定能一口气喷三米远。可惜没水,只好抿了抿嘴唇,声音干涩地说:“没……没事。你……你生孩子要紧。”

“嗯,有什么需要帮忙,你就直接找亦凡吧。这几天我在医院,没法陪你了。等我出院了带着宝宝一起去看你啊。拜拜了,honey~”

被她那句肉麻的honey刺激得脊背一阵颤抖,刘亦菲赶忙吞了吞口水,“拜拜……”

挂了电话之后,刘亦菲才对着天空翻翻白眼,长长吐了口气。

开什么国际玩笑,早不生,晚不生,她一下飞机,传说中的表姐就往产房跑,好像她成了催产婆一样。

而且,爸妈也没跟她说过于佳姐姐是个奔放的孕妇,让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以后难道要跟这位豪爽的妈妈和刚出生的小孩一起住?神啊,一直哭的小孩最可怕了。再加上个说话像诗歌朗诵一样的表姐,和传说中不会说中文也不会说英文的法国人姐夫……刘亦菲觉得,自己即将开始悲剧而惨烈的人生。

更郁闷的是,不知道是不是于佳给错了号码,吴亦凡的电话居然一直打不通。

眼看天快黑了,身边的旅客一个个带着笑脸走出机场,刘亦菲忍住想要抓狂的冲动,拿起手机,第十次拨了吴亦凡的电话。

听着耳边响个不停的忙音,刘亦菲终于忍不住低声吼道——

“吴亦凡,你最好快点在我面前出现!不然,我咒你每天出门都被暴雨洗成落汤鸡!”

  秦立东和李津京的蜜月地点选择的是阿姆斯特丹。

  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通过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国家,他们俩过得极其滋润。公然的牵手漫步在迷人的小巷里,在那些像童话故事里的七彩糖果屋一样的古老建筑旁交换几个热情的亲吻。租船荡漾在这个“北方威尼斯”的运河中,感受阿姆斯特尔河的宁静与悠然。

  蜜月旅行中自然有说不尽的甜蜜,但假期往往是短暂的。

  回国后的两人很快调整到忙碌的工作状态,除了手上的戒指,和以前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

  如果一定要说有,那就是李津京不得不彻底出让自己的房产。

  那一对儿“春天里的野百合”占领了他的公寓。李津京曾经预备给他和秦立东喝茶下棋的地台,已经成了姑娘们闲暇起腻的最佳场所。

  屋子里的陈设变了,家具换了,一进去满眼的粉红奶白,看得李津京头晕目眩。

  婚后的两年中,各自有了挡箭牌的两对儿伴侣生活的非常滋润。

  但是在某一个周末的清晨,一次突发事件吓得他们差点儿魂飞魄散。田青青不知道哪根儿筋不对劲,突然来看看儿子儿媳妇儿。

  “小红?京京呢?怎么是你和小春睡在一起啊?”

  万红绡顿时脸就绿了,结结巴巴的说:“妈,那个……李津京在楼上……我们、我们、我们吵架了!昨天晚上,就因为我做菜咸了点儿他就跟我嚷嚷,后来就吵的越来越凶……嘤嘤嘤嘤,然后,小春就下来劝我,秦立东也把、把他拉到楼上去了……”

  “这臭小子!”田青青愤怒了。从小她就教导儿子,姑娘要当花朵一样来爱护,怎么还能跟媳妇儿就因为一点点小事争吵呢!看看把小媳妇委屈的!

  “不行,我得上去找他。小红你放心,妈给你做主,肯定让这死小子给你赔礼道歉。”

  万红绡的脸白了,“妈!妈!大热天儿的,您别跑了,我打个电话叫他下来。您要训人也别跟别人家里训啊,没这个理儿。”

  媳妇说的有道理。田青青心里一笑,唉,小两口吵归吵,小红还是向着自己丈夫的。受了这么大委屈还惦记给他在人前留面子,真是好姑娘。

  而此时的小痞子正和大野狼在难得清闲的周末做着激烈的二人最佳室内运动。

  “啊啊!秦哥,就是这儿,啊,好爽!”

  李津京在秦立东的猛攻下各种放浪,靡靡的撞击声和摩擦声是主题曲,两个人粗重的喘息是配乐。

  该死的!谁这么大早上的来电话呀,八成儿是老潘,看我不骂死丫的!

  李津京伸手拿过来床头的无绳分机,决定用夸张的叫.床来招待敢打扰他们夫夫性福生活的家伙。

  “嗯~~啊~~啊~~啊~~谁呀~~~讨厌!”

  “我是你妈!你说谁讨厌呢?”

  埋头耕耘的秦立东立刻感觉到小痞子瞬间的僵直。真的是僵直……比僵尸还直。

  “妈……妈你起的真早啊,我是……我……”

  “你什么你!人家小红给你打电话你还啊啊的乱嚷嚷,我都听不过去了。还敢说我儿媳妇讨厌?臭小子你作死呢吧,快点儿滚下来!别打扰人家秦立东。”

  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李津京大脑一片空白,也忘了还插在他身体里的东西,翻身就要下床……

  “我靠!京京你是要阉了我吗?”

  看着蜷在床上捂着下胯翻滚的秦立东,李津京真想仰天咆哮,谁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上帝听见了他内心的呐喊,电话又一次响起。

  那边儿传来万红绡跟地下党接头儿一样小心谨慎的压得低低的声音:“李津京,你妈妈刚来,我撒谎说咱俩吵架,理由是我昨天做菜咸了。记住,是炒的蒜苗肉丝,你被秦立东叫上去劝架,小春下来陪的我。哦,对了,你妈没听见你叫床,就听见你骂‘讨厌’了。”

  万红绡也没等他吱声直接挂了电话。

  这边儿刚蹬进去一条裤腿儿的李津京彻底放松了……糟了!秦立东!

  “秦哥,你怎么样了?快让我看看。”

  “废了,彻底废了。”秦立东忧伤的缩在床上,哀怨的看着他,一脸的痛楚。

  本来还特担心的小痞子一下就踏实了。丫这德性肯定没事儿!

  “秦哥乖~以后咱们的性福生活就交给我吧,正好儿也培养一下你当零的乐趣。”

  秦立东猛的坐了起来一把搂住要跑的家伙,按在腿上,拉开他的T恤狠狠的嘬。笨蛋,我说彻底废了的人是你!这上不上下不下的你扔下我就跑?今儿晚上直接通宵!

  被啃得倍儿爽的小痞子还没觉悟呢,完全不知道今天等待他的将是怎样一个夜晚。

  这个小插曲虽然最终以李津京和万红绡天衣无缝的表演摺了过去,但危机出现了……

  “京京,明天你和红绡一起回一趟家,我们有点儿事想跟你们俩聊聊。”

  李津京判断肯定没什么好事儿,但是他仍旧侥幸的希望是老爸老妈打算来个环游地球之旅,或者看上了某处的房子,或者想换辆车……

  等回了家,真可怕……三堂会审一样儿的。他的父母,小红的父母都来了。

  老人家们的要求很直接,也很简单。生孩子……

  谁能抵挡的了四个求孙若渴的老头儿老太太?那种轮番轰炸的攻势,那种从中华民族的传统,到中西医结合的生理需求全给你深入浅出的讲一遍。

  不愿意?掰开了,揉碎了,再讲。

  万红绡先开始很恐惧,一直缩在李津京边儿上不敢说话,后来小万同志的专业技能被激发,悄悄伸手拉了拉李津京的衣服,用眼神暗示他闭嘴。

  “爸,妈,我们打算明年要孩子。”

  “这就对了嘛!生男生女无所谓,我们老李家没这么多讲究。只要你们肯生,带孩子我们四个包了!是不是啊,老万?”李四海喜气洋洋。

  “嗯,没错。现在你们还年轻成天吃喝玩乐的觉得二人世界很美好,等到了晚年就该体会膝下无子的寂寞了。”

  两个当妈妈的也都特别开心,随着万红绡的一句话,三堂会审变成了合家欢。

  “人工受精?”李津京抬了抬眉毛,这个主意不错。

  万红绡美滋滋的说:“本来没遇见你们之前,我和小春就打算用人工受精的方式一人生一个自己的孩子,现在有你和秦立东两个现成儿的,不用白不用。”

  行吧,和着我们俩还成了种马了?

  各自有一个名义上的学医的媳妇到底是多恐怖的一件事?

  在一个美好的清晨,李津京和秦立东幸福的熟睡着。两个女人蹑手蹑脚的摸到了顶楼的卧室……

  轻轻推开门,鄙视了一下扔了一地的衣服,万红绡和鲁小春相视点了点头,默默的掏出采血针,一边儿一个站在床侧。

  “老秦,胳膊伸出来一下。”

  “小李,你也把胳膊伸出来一下。”

  我靠!谋杀啊!李津京惊悚的睁开眼,就发现举着个针筒的万红绡。

  勒紧胳膊,拍打出血管儿,涂抹碘酒酒精,扎针,采血,按棉球儿,一气呵成。

  志得意满的姑娘们收集到血液,仰着头走了,留下大眼瞪小眼的两个大流氓。

  “京京,你看醒都醒了……咱们也别浪费了美好时光。”

  “嗯,有道理。来吧,秦哥!”

  “来喽,大宝贝儿!”

  在经过各种系统的化验和检查,确定了两位提供种子的男性是健康体之后,万红绡和鲁小春偷偷的从医院拿回来必要的器具,开始播种。

  有努力就有收获,春天种下去一个李津京,到了来年年初就收获了一个小李津京。

  而播种成功时间稍晚的秦立东,也在来年的春天收获了一个……小闺女!

  李津京对喜得千金的大野狼不怀好意的笑着说:“秦哥,都说闺女长的像爸爸。咱们想象一下,一个身高一米八,长相和你一样的姑娘是什么感觉?哎哟,这刀削一样的五官……女王,绝对的女王!”

  秦立东淡淡一笑,瞄了一眼李津京的儿子:“我还是比较期待你家小子能长成什么样子。不是说儿子像妈的多吗?你就是最好的例子。嗯,一个长得跟小红一样儿娇小玲珑,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儿的男孩儿……”

  我草!忽略这个问题了。

  李津京低头看着在婴儿床里熟睡的宝贝儿子,忧郁了……

  其实他的话也给秦少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看着自家闺女的大野狼,也忧郁了……

  “要不,咱们再生一个?”他多希望能再有一个闺女啊~长得像他或者小万都行,肯定是大美人儿!

  “也,有道理。”他也希望再有个儿子,长得跟自己一样高大威猛的臭小子,正好儿可以搞定李津京家的大儿子!

  男人们以饱满的热情等待女人们的恢复,并且威逼女人们一定要找到能确定生男生女的方法。

  其实医学界真的有这种方法,只不过为了避免国人重男轻女的癖好,一直秘而不宣罢了。

  最终在两年后,老秦家和老李家分别又收获了一个男孩儿和一个女孩儿,所谓儿女双全?反正几家的老人们都乐开了花儿……

  可是,为什么要时隔两年呢?

  这主要是因为秦立东的事业。他终于融资到足够的资金冲向海南,顺便用花言巧语拐带走了李津京。

  小痞子不乐意了,“我怎么觉得我这边儿一忙活点儿自己的事儿你就总找辙要给我诓走啊?第一次是去S市做工程,第二次是去地中海,这次又是去海南!”

  秦立东凑上来含着他的耳垂儿,“我这不是离不开你吗?”

  大野狼难得说一次肉麻话,虽然李津京心里明白,但就是扛不住。终于还是被人得手,等他反应过味儿的时候,已经走在三亚的大街上痛快的啃菠萝了。

  这一年秦立东做足了各种调研,终于把所有可调集的资金都投在了这个岛上的楼盘。

  而李津京这一生唯一有机会承担养家责任的两年里,几乎都是跟秦立东天南地北的瞎溜达,有谱没谱的工程都去,不为别的,就为了纯逍遥。

  在海南的房价开始蠢蠢欲动,他们俩也“抛弃妻子”享受美好生活的时候,李津京突然发现了一个事实。

  所到之处无论什么职业的人,哪怕是发廊老板甚至席砚,都在谈论一个话题:股票。

  他曾经的发家之本在沉寂多年后终于开始新一轮的大规模爆发。

  现在这个年份已经超出了李津京曾经活过的时间,他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是在全国各地周游的同时,从笔记本电脑上看到那些熟悉的红红绿绿的线条儿,内心里那个贪婪的小恶魔也开始蹦跶。

  所谓小赌能养家活口。他现在根本不用担心养家活口的问题,只要农场在,每年的收入就相当可观。

  李津京悄悄的给王小竟打了电话,他要把所有在进口公司的股份折现,他又把信托基金的钱和农场的非流动资金全部调集。

  第一次他是用借来的钱,这一次,他要用自己的钱再战江湖!

  有网上交易平台就是好,去哪儿都不影响他的操作。

  这一轮的大盘点位拉升非常凶猛,观望上证深证几支大盘股的走向和资金流入,李津京觉得这次绝对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中长线是他的目标,资金的数额决定了他最好还是瞄准大盘股,在老哥们儿深发展A和新朋友中国铝业之间徘徊了一下,最终一家一半儿。

  距离他上次炒股发家已经整整十个年头,难道真的有十年一轮回这说儿吗?

  李津京费解的看着股票每天蹭蹭的涨,他都觉得心虚啊!泡沫,绝对的泡沫,是外来热钱还是内部炒作?

  毕竟他已经不在证交所,毕竟他没有一直在证券业里冲杀,毕竟,他现在是有家的人了。李津京犹豫了,这是他自己的钱啊,辛辛苦苦赚的。

  这一年,一次5.30暴跌几乎要了他的命,即使后来市场迅速回归稳定,即使后来个股和大盘都有优异的表现,李津京还是觉得很恐怖。

  九七年那次区区几个月深证暴跌三千点的历史历历在目,相信有很多目前混战中的老股民也萌生了和李津京一样的想法。逃……

  于是,保守的李津京见好就收,十块三的均价持有了七个月之后,在三十九块钱溜掉了。即使后来还有四十多的高点他也不后悔,翻了三倍多啊,还有什么不满足?

  同期,海南的房价从蠢蠢欲动变成了雨后春笋,就是一个字:涨!

  李津京曾经有个宏伟的目标,在三十岁的时候赚到人生的第二个一千万。这个目标他达成了,并且超额完成了任务。

  秦立东那边儿也从投资之后的惨淡变得蒸蒸日上,好消息一天一个,这儿也涨那儿也涨。而且国家给了海南岛各种好政策,这种意料之外的利好消息,让秦立东身价暴涨。

  他当初看好在三亚湾的一个楼盘,开盘价不过两千多一平米,随着政策的一个个出台,随着沿海公路的发展和海南本地的市政规划举措,这个楼盘目前的售价已经接近八千。这还是保守的,要按市场上炒出来的虚价,竟然还有要一万的!

  秦立东可是有四千万的融资啊……李津京简直懒得算他那些收入了。

  两个人的身家越来越厚,钱多了就要花,给父母,给“媳妇”,给孩子。

  在物质上,他们俩绝对算是好儿子,好“老公”,好爸爸。但在精神上,李津京一直觉得他都三张儿了,再这么拼下去也没个头儿。

  趁着老爸老妈身体还好,他最初的计划一定要实现!带着父母满世界的走走看看。

  这个提议得到了万红绡的绝对赞成。她为了儿子和闺女暂时辞职,专心照料,顺便慢慢的自学博士课程,等孩子们上了小学,她打算继续深造。

  李津京当然支持小红的一切想法,他觉得一个人不能没有追求。现在自己在外头拼,把教育子女的责任都甩给女方,实在是很不地道。所以他决定,等儿子上小学,他就全权接手,让小万能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不就每天接送儿子上学,闺女去幼儿园吗?

  哼哼,可惜啊,某个小痞子,不对,应该说老痞子想得太简单了。当若干年后,被蔫儿坏的大儿子的班主任隔三差五的叫去挨批,以及被娇滴滴的小闺女耍的团团转的时候……他才知道后悔。

  而秦立东家的大闺女真是被李津京的乌鸦嘴说中了,三四岁的时候那浓眉大眼高鼻梁,包括一副“滚!姑娘我很忙”的臭德性,已然就是某大野狼的翻版。

  不过秦立东的心态很好,他这么大的家业,闺女以后当个女强人也不错。而且,也许是他的遗传基因实在是强势,那小儿子也逐渐显露出和他越来越像的趋势。

  现在,每周去农场两次,周末拖家带口的一起去小住。平日里接送孩子,做做家务,研究一下菜谱,已经成了李津京的生活重点。

  秦立东说:“让你牺牲了这么多,我会补偿你的。”

  李津京一笑:“这算什么牺牲啊?以前咱们还年轻,追求事业追求钱。现在这个年纪了,我想,男人的责任也并不仅仅是赚钱养家,教育子女孝敬父母也是一份儿特伟大的事业,你说呢?”

  “嗯,等咱们把这几个丫头小子送进寄宿初中,你就功德圆满了。四十岁的时候重出江湖也不晚。哎,我瞄上了一种新能源,现在还只是个构想,我觉得以后大有发展空间。”

  李津京大笑,“秦哥,你又开始了!又想拐带我了是不是?”

  秦立东揉了揉他的头发:“早就把你拐到手了,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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