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这样不会好,把上面脚底硬皮越刮越厚为什么?刮了还是会长,怎么治,有人知道吗

脸上有个小疙瘩上面有一层硬皮扣掉了过几天又会长出来不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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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有个小疙瘩上面有一层硬皮扣掉了过几天又会长出来不疼不痒也不变大就是看着受
皮肤过敏反复发作怎么办?皮肤病医生在线告诉你,皮肤过敏实际是因为人体免疫力下降,还有。。。其他因素
医院出诊医生
擅长:青春痘、荨麻疹湿疹、皮炎疱疹
擅长:小儿内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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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称:主任医师
专长:梅毒,淋病,尖锐湿疣,生殖器疱疹,银屑病,白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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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分析:你好 ,你现在的情况饮食要清淡的,到医院皮肤科检查的,好明确的。意见建议:建议你是可以搽芦荟膏看看的,避免吃辛辣油腻的食物的,祝你生活愉快的。
请问是什么牌子的芦荟膏
以前一直用完美的
没什么效果
你好, 都可以的,作用是一样的,祝你生活愉快的。
问身上破了之后起疙瘩,表面有一层硬皮,把硬皮揭去之后...
职称:医师
专长:肾结石,早泄,椎间盘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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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意见:你好,毛囊炎或是皮脂腺发炎,避 免辛辣食物,低脂饮食局部治疗碘酊,1%新霉素软膏外用,多发性者可酌情选用磺胺类药物或抗 生素,口服复合维生素,
问胳膊上长了两个小疙瘩扁平的上面有一层硬皮抠掉还长不...
职称:医师
专长:毛囊炎,湿疹,银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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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分析:建议提供图片以及详细病史,根据你提供的病史考虑银屑病病的几率是最大的,但是必须提供图片才可以明确诊断,银屑病的临床表现主要以丘疹鳞屑为主,和你描述的症状很是相似意见建议:提供详细病史,皮肤科用药一般以抗过敏抗组胺清热解毒凉血抗菌消炎等对症治疗用药,在未确诊病因之前,可以使用皮毒清软膏皮康王软膏等外用,以及配合百癣夏塔热片,丹青胶囊等清热解毒口服用药。
问阴道口处长有小疙瘩,小米粒一样大小的小肉粒。阴道口...
职称:副主任医师
专长:孕期营养保健,乳母营养保健,女性营养保健,各类慢性疾病营养调理,癌症营养调理,疾病术后康复营养调理,儿童营养保健,青少年营养保健,婴幼儿营养保健,肥胖人群营养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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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分析:你的情况根据描述,考虑这种情况最好是观察是否有瘙痒不适的情况预防外阴炎的可能意见建议:考虑这种情况注意积极清洗外阴的情况,考虑如果没有改善的情况建议必要时及时到医院选择复查妇科常规的情况判断是否有异常的很可能,对证配合抗炎药物等改善较好的,注意少食生冷刺激性食物
问脸上起了一层小疙瘩,还有一层硬皮,...
职称:医师
专长:小儿流行性感冒,小儿感冒,奶癣,小儿肺炎,小儿急性喉炎,小儿呕吐,婴儿湿疹,小儿痒疹,脐炎,婴幼儿脐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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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分析:你好,根据你描述的情况主要考虑为湿疹,主要与个人卫生有关系的,会引起长疙瘩和瘙痒的。意见建议:建议你可以服用氯雷他定片,另外配合外擦复方酮康唑软膏。注意脸部卫生,不要用手去抓脸部,保持脸部清洁干燥。
问脸上红肿一块一块的摸上去一层硬皮
职称:医生会员
专长:皮肤科相关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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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分析: 可能是湿疹,尽可能避免外界不良刺激,如热水洗烫、剧烈搔抓等;尽量不穿化纤贴身内衣、皮毛制品;避免食用易致敏和刺激性食物,如海鲜、辣椒、酒、咖啡等。保持皮肤清洁,防止皮肤感染,避免过劳、保持乐观稳定的情绪。意见建议:可以使用抗组胺类药物。还可以采用中医辨证治疗。建议你最好到医院经行检查,确定病因,以便对症治疗。以免耽误病情.祝你早日康复。
问老是有一些疙瘩在脸上,不过这种疙瘩可以扣掉的那种,怎么才...
职称:医师
专长:外科、男科常见疾病多发病的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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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意见:你好,根据你的情况,考虑为痤疮、扁平尤的可能性,建议最好去皮肤科检查一下,现在不可以过多的刺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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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6:09 编辑
44、第44章
& & 卫臣出生就没有父母, 他的母亲从未嫁过人,作风不是很好, 整个域城的男性都有可能是他的父亲, 他母亲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她也并不想管,只是怀孕了就得生下来——域城的习俗是不许女人打胎的。
& & 卫臣出生的时候不顺利, 他的母亲难产死亡。
& & 如果按照惯例,卫臣是要被送去青堂的,那是个类似寺庙的地方,不过不供奉神佛, 只供奉阴鬼,和四条几米长的蟒蛇, 没人要的阿猫阿狗可怜虫都会送进去, 像个大型的福利院, 那里很乱, 条件差, 死了也不会有人管。
& & 送进去的孤儿, 不会有太好的下场。
& & 最后是卫氏的太婆把他领回家的, 让他免于忍受青堂糟乱的环境。
& & 太婆和太公两个人住, 她是青堂的领事,每年的祭礼都是她来主持, 她原本有一个女儿是要继承她的衣钵的,但她的女儿逃离了域城,很多年没有回来了。
& & 太婆很想念女儿, 卫臣很小的时候就知道。
& & 卫臣长到六岁的时候,他才见到太婆的女儿,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她和丈夫一起回来,还带了两个乖巧的双胞胎小姐妹。
& & 太婆之前为女儿卜过一卦:鬼子成双,大凶。
& & 看见这两个小人的时候,太婆就知道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她很忧愁。
& & 女儿以为她不高兴,处处哄着,那时候刚刚好举办大祭礼,女儿在祭礼上跳了降神舞来哄太婆高兴,这个古老的习俗已经很少有人会了,青堂的六米巨蟒从灵龛里爬出来,和她共舞,所有人欢欣鼓舞,来年会是个好年头。
& & 但是太婆的女婿吓坏了,那是个严谨的中年男人,做玻璃门窗生意,他不太能接受域城这个地方浓厚的迷信色彩,认为这是个可怕而且疯狂的地方,尤其那条对域城来说象征着权威和神圣的蟒蛇,把他吓得不轻,他当晚就生了病,之后一直卧病不起。
& & 然后好转后很快就独自离开了,不仅不要妻子,连两个女儿都不要了。
& & 卫臣那时候还小,他什么都不懂,只对两个小姑娘好奇,觉得自己有妹妹了。
& & 那时候卫峥和卫嵘还不姓卫,姓罗,是那个做玻璃门窗生意的男人为了纪念自己从商的“峥嵘岁月”为女儿们起的名字,后来太婆把两个小姐妹的姓给改了,说一个懦弱的男人,不配拥有子女。
& & 太婆嘴上责备女儿,但其实内心还是深深地爱着她。
& & 后来太婆的女儿就带着两个女儿定居在了域城,只是抑郁成灾,没多久就去世了。
& & 两个小姐妹一直是太婆在带。
& & 卫臣十六岁那年,卫峥和卫嵘十四岁,她们从小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对域城打心眼里排斥,整天郁郁寡欢,太婆满足她们的心愿送她们出了山,说无论往后路坎坷还是平坦都要她们自己走了。
& & 太婆很平静地送她们离开,回来后才掩面哭泣。
& & 她是个心肠很软的老太太,但是无奈身边总是离别。
& & 卫臣后来上了大学,也离开了。
& & 他考上了C大,和鬼妹在一个学校,那时候鬼妹还没有出道,她只是个性子有些怪异的小女孩,因为样貌很怪,性子也很冷,所以总是显得孤僻不合群,他过去后经常关心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鬼妹才会显示出那么一点儿开朗来。
& & 卫峥从A大过来看鬼妹的时候,两个人才相遇,卫臣劝她回去看看太婆。
& & 他从小对卫峥就怀着一种不一样的情愫,再相遇的时候就越发发酵了。
& & 卫峥很主动地对他表示好感,两个人很快走到了一起。
& & 很久之后卫臣才知道鬼妹喜欢他,而卫峥之所以会追求他,不过是想和鬼妹抢罢了。
& & 就像小姐妹小时候会一起抢一个玩具,那个玩具如果不能同时拥有的话,那么两个人就会哭着闹着拼尽全力占在自己手里,不是多喜爱,只是占有欲作祟。
& & “我很爱她,所以假装不知道,其实我也知道她并不怎么在乎我,她很没有安全感,所以对很多事情显得很冷漠,我能理解的。”卫臣低着头,声音混着雨水沙啦啦的声音,听不太真切。
& & 余笙侧耳听着,忽然觉得有些唏嘘,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想说这样不值得,可感情这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只能沉默着。
& & “她说她毕业后我们就结婚,我很高兴,无论她是不是真心爱我,至少她愿意迈出这一步,我们总会越来越好的。只是我们没有很多的钱,她今年就要毕业了,我想给她一个稳妥的未来,我作为一个摄影记者,只能用作品说话,我承认我有点儿急了,可她太强势了。”卫臣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想好了,她对我从来就没有满意过。”
& & 余笙是不能理解那种“不管你爱不爱我,但只要你愿意在我身边,我就守护你到底”的心态,她是个比较实在的人,我爱你你也要爱我,我们相爱才能走下去,你要是不爱我,我再爱你我都会后退到绝对安全的距离。
& & “我也喜欢一个男孩子,这次回去我就打算跟他表白了,但是如果他不喜欢我,我就再也不会理他了。”余笙看了卫臣一眼,“我们不一样,所以我不能体会你的感受,也没办法安慰你。”
& & 为了表达自己不能安慰对方的遗憾,余笙把自己的相机借给他使用了。
& & 余笙嘱咐了句:“你别离开太远,下雨天山上很不安全的。”然后就回去睡了。
& & 没过多久就响起一阵尖叫,是卫峥,她知道余笙借给卫臣相机,很生气,出来找他,听见悬崖边有声音,她没听清,犹豫了片刻,这片刻的功夫,失足滑下山崖,这会儿死命扣着悬崖边的卫臣最终没了力气彻底跌了下去。
& & 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只能拼命地尖叫,来缓解内心的震惊和伤痛。
& & 所有人都从帐篷里出来,卫峥看见余笙的时候,死命地摇晃着她,“为什么要借给他相机,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 & 那眼神里的阴狠吓到了余笙,她半天说不出话来,那一瞬间,她也觉得自己是自己的责任,是她借给他相机,所以他出事了。
& & 八个人一起下去寻找,祈祷卫臣能够奇迹生还,他们打着手电筒,一遍一遍地叫着卫臣的名字,最后是凌晨的时候在崖底看见卫臣尸体的,身体已经冷透,尸僵已遍布全身,推测来看,应该是跌下来就已死亡。
& & 卫峥抱着卫臣的肩膀崩溃大哭。
& & 余笙的心像是扎了一根尖锐的刺,她根本无法原谅自己。
& & 他们来之前已经签署了危险知情同意书,也买了人身意外保险,卫臣的死亡是个意外,是谁都不想发生的事情,陆绍安安慰余笙,“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是意外,谁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既然发生了,我们要勇敢去面对。”
& & 这不是你的错!
& & 这真的不是你的错!
& & 你不要太自责!
& & 所有人都这样安慰她,但是她毕竟只是个十八岁刚刚一脚踏进成年行列还没来得及好好适应的不成熟姑娘,这件事就像是一根梗在喉咙的鱼骨,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她自己根本没法消解。
& & 回去的时候,顺风旅馆的太婆摸着卫臣凉透的手,叹了口气,“都是命数!”
& & 卫峥趴在她身边大哭。
& & 保险公司的人来做了鉴定后,卫峥最终决定将卫臣葬在这里。
& & 那晚是太婆给卫臣送魂,点了长灯,守到天亮,然后尸体用火烧了,混着木棍的灰土,一起洒下了断崖。
& & 临走的时候,卫峥对余笙说:“我做不到不怪你,但这的确不是你的责,你不用自责。”
& & 余笙并没有松口气,很多个夜晚,余笙都会做噩梦,梦见暴雨声、女孩子的尖叫、一遍遍的呼喊、手电筒晃动的光,偶尔还会梦见卫臣跌下悬崖的画面。
& & 余笙不敢告诉父母,第一次正式面对死亡,就是这样的场景,她没办法接受接受。
& & 后来她回去过邬西山脉一次,站在断崖边儿,吹着风,想象卫臣温和的面目,泪流满面,低声说着对不起。
& & 去的那晚她在顺风旅馆住下了,太婆拄着拐杖进了她的房间,抽着水烟问她:“孩子,你很内疚?”
& & 余笙点点头,说:“是的。”
& & “这不是你的错,是命数,一个人要活多久,冥冥之中,早就安排。”
& & “太婆,我明白,可我还是经常做噩梦。”
& & “那你想忘记吗?”
& & “我想,可是忘不了的。”
& & “不,可以。”
& & 那是一种类似于催眠的行为,通过反复的心理暗示把一些记忆压制在潜意识里,达到遗忘的目的,余笙最后接受了。
& & 她想,忘记了就好了。
& & 只是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余笙躲在黑洞洞的空间里,脑海里是卫臣和卫峥两个人从龙脊崖翻下去的画面,同一个地点,同一种方式,同一个噩梦。
& & “笙笙……你别吓我!”姜博言的声音就在耳边。
& & 余笙好想抱抱他,把自己埋进他怀里,可这会儿她有点儿无法控制自己。
& & 大概是昏迷了,她想。
& &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抱抱我,姜博言,我有点儿冷。
& & 大约发生了奇妙的心灵感应,下一刻姜博言抱紧了她。
& & 真有默契啊!
& & 余笙想,我醒过来就还你一个。
& & 不,两个。
& & 诶,其实多少都可以啊!
&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明天的章节~
45、第45章
余笙醒过来的时候, 在顺风旅馆后院客房的床上。
& & 太婆抽着水烟,坐在一旁盯着她看, 看见她醒过来, 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造孽喽!”
& & 姜博言坐在床边, 强势地抓着她的手,余笙觉得他快把她手攥骨折了。
& & 如果他的爱用这个力量来衡量的话,余笙觉得他大概已经爱她到无法自拔了。
& & 他眼底有些憔悴, 看见她睁开眼, 目光才带了点儿光彩,“你要吓死我啊!”
& & 余笙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冲他露出一个傻不拉叽的笑。
& & 看着她这蠢样, 他终于也露出一点儿笑意, 紧绷了许久的脸色,渐渐和缓。
& & 余笙一点儿也不想醒过来,脑子里被塞了太多东西, 她觉得像是吃了太多消化不动似的,累得只想睡, 可无奈这边儿姜博言死命地抓着她的手, 那边陆玥在拼命掐她的人中,余笙觉得自己都快被她掐秃噜皮了, 再不醒过来估计她该被陆玥这没轻没重的死丫头给强行掐断人中了。
& & 她这个在姜博言面前自动开启臭美模式的人,怎么能忍受被人在脸上给掐出花来这样有损光辉形象的事。
& & 所以她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把我掐破相了我跟你急啊!”虽然这句威胁因为虚弱并不带有任何震慑意味, 反而有点儿搞笑。
& & 陆玥被她吓得半死,这会儿猛地松口气,又气又想笑,最后也没舍得给她一个爆栗,“刚醒来就贫,你怎么这么能耐啊!”
& & “快给我个镜子,我怎么觉得人中破皮了,疼死我了,你一个姑娘家就不能力气小点儿。”余笙折起身的时候,眼一黑,差点儿没又跌回去,姜博言接住了她,把她扶正了,“你个已婚青年妇女,那么臭美做什么。”他安慰她,“没破皮,还是很漂亮。”
& & 说完又补了超级酸的一句,“我眼里你最美。”
& & 其他人齐齐吐了一个长长的“呕”,冷凝了的气氛,这才大地回春般活泛起来。
& & 诶呦喂,这糖衣炮弹砸的,余笙捂着胸口,“已婚就已婚,妇女是什么鬼?还有,你脸皮真厚。”
& & 这么多人呢!
& & 姜博言笑了笑,“没你脸皮子厚!”
& & 余笙知道他又在调侃她那晚把他按在床上的事,横了他一眼,没理会他。
& & 她晕倒了大概有两个小时了,警察赶到的很快,真的派了直升机过去,把所有人暂时撤离到了这里,尸首拍照后被带回去给法医做鉴定。
& & 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不是他们这些人一面之词就可以判定的。
& & 所幸还有余笙的相机,她那时候做了全程跟拍,就连最后卫峥从上面跳下来的画面都有——相机在三脚架上,余笙没来得及关闭。
& & 余笙没有多大的事,就是猛地受了刺激,一时没缓过来才晕倒的,这会儿醒过来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 & 就是心里觉得很沉重,灌了铅似的,她这小身板几乎要提不动心脏了,胸口闷得像是六月里的暑热天,恨不得去南极跳个舞才能缓解的那种燥乱。
& & “之前没有任何的预兆,我从来没觉得她会去寻死,她工作一直很努力,手下有一个杂志社,是份时尚杂志。……前段时间她还费力去请了很厉害的模特来做封面人物,是我去做的摄影师,那时候她跟我说,能不能翻身,就看这次了。……她还请我们去吃饭,席间她公司的姑娘跟我说,她已经很久没合眼了,加班加点了很久,这么努力,一切也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我总觉得她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去死。”余笙出门的时候,几个警察迎了上来,问询的时候,她这样回答。
& & 然后又皱了下眉,补充说,“不过我想跟三年前有点儿关系,那次我们一起徒步翻越邬西山脉,也是在龙脊崖,她男朋友失足跌落,就是她死的那个地方……”
& & 余笙把过程复述了一遍,包括所有的细节。
& &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余笙为什么会昏倒,也不知道这件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只是单纯地以为余笙是被吓晕过去的。
& & 毕竟那场面连警察见了都忍不住皱眉,惧怕死亡是人的天性,一个人有多大的决心才能从一百五十多米的高空跳下去?
& & 最后变成一团肉酱,给活人的感官已经不是一个惊恐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 & 直到余笙把几年前那件事说出来的时候,几个人才似乎有那么点儿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然后是“千人一面”的震惊。
& & 如果不是警察在,陆玥几乎要跳起来大吼一声“这特么是怎么回事,你特么竟然出这么大事都不告诉我”了,这会儿卓诚只能死命地拉着她,“都过去了,过去了,别激动。”
& & “扯淡,又不是你闺蜜!”陆玥瞪着他,眼眶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了,卓诚只能举手投降,“我扯淡,是我扯淡!”
& & 这话一说,本来不想哭的陆玥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怕惊扰警察,也怕余笙担心,扭过头去,捂着嘴,一脸扭曲地掉眼泪,卓诚难得正经了会儿,把她搂进怀里,“好了,哭吧!”
& & 林池抱着叶琛的胳膊,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作为一个脑洞大得可以装下整个银河系的编剧,这会儿也有点儿接受无能了,那可怜的小模样,让叶琛连推开她都不忍心了,就那么任她抱着。
& & 照这情形下去,叶琛怎么都有种被吃的死死的错觉。
& & 这可就有点儿操蛋了。
& & 姜博言直接把余笙揽进怀里,“这不是你的错。”他的声音有些僵硬,心疼得彻彻底底。
& & 那语气里的沉沉的关心像一道屏障,为余笙隔绝了不安,
& & 余笙从他怀里钻出来,拍了拍他的手臂,不安的躁动的心像是被春雨滋润过,泛着湿润的光泽,她笑了笑,小声跟他说:“我都知道,别担心。”她握着他的手腕,要他别激动,两个警察大哥还在问话呢!
& & 其中一个体贴地等他们在这边儿你侬我侬演电视剧似的,腻腻歪歪地抒发完感情后才又礼貌地开口问了句,“你是说她可能是殉情?”
& & 余笙回过神来,摇摇头,“不好说,但我觉得有很大的关系。”
& & 同一个地点,如果和卫臣没关系,余笙想不出来别的原因。
& & 一个拿本子做记录的年轻警察忽然抬起头来问了句,“你刚说三年前是忽然听见一声卫峥的尖叫,然后你们才从帐篷里出来的,那时候卫臣已经跌落下去,跌落之前,你们有人目睹吗?”
& & “没有。”余笙摇摇头,那时候下暴雨,所有人都待在帐篷里。
& & 那个警察拿着笔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转了下眼珠,“当时报警了吗?”
& & 姜博言看了他一眼。
& & 余笙还是摇头,“没有,只有保险公司的人过来做了个鉴定,没人想起来要报警。”
& & 因为也没什么值得报警的地方,简单明了的意外。
& & “所以也没有人怀疑过当时是卫峥杀了卫臣吗?”
& & “什么?”余笙突然抬起头直视着对方,“怎么可能?”
& & 那警察挑了下眉,可能是觉得自己吓着了对方,换了个温和的语气,“根据你刚刚的描述,卫臣是个很温和的人,那么他冒进的几率是很小的,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少发生事故?就是说危险的地方人们会更注意去规避危险源,从而不容易出事。失足跌落这件事,听起来只是个意外,但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他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失足?单纯不小心?情绪激动?或者……被人推下去?”
& & “这……不可能吧……”余笙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 & 他依旧拿笔敲着下巴,“为什么不可能?你也说了,没有人目睹,所有的情况都是卫峥转述的,你能确定她说的都是真的?”
& & “我不能……”但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没有人会怀疑这个吧?两个人是情侣,虽然卫峥对他有诸多的怨言,但是两个人的关系也没有僵化到需要让对方去死的地步。
& & 如果仅仅是那点小矛盾,这动机站不住脚啊!
& & 另一个稍微年长警察用眼神制止了拿本子的年轻警察的问话,转头去跟余笙说,“别紧张,我们只是在做一种猜测,任何一种可能都要考虑到,这位是实习生,年轻人思维比较活跃,你见谅。”
& & 余笙点了点头,本来不紧张的,被他一说忽然就有点儿紧张,紧紧地攥着姜博言的手,这次是她把他的手差点儿攥骨折。
& & 姜博言捏着她的手心,低声在她耳边说,“怕什么,我不在呢吗?”
& & 余笙扭过头看了他一眼,愣了一会儿,眨着眼笑了。
& & 目前已经暂时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如果能够最后确认是自杀,很快就会结案。
& & “谢谢你的配合,如果有其他问题,我们会再来打扰你的,抱歉。”
& & 余笙摇摇头,“你们辛苦了。”
& & 警察起身要走的时候,犹豫了好一会儿的姜博言忽然叫了一声,“警官……”
& & 两个警察一齐看向他,姜博言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和他们面对面站着,他点了下头,“我有些事情要补充。”
& & 拿本子的年轻警察挑了下眉,重新翻开那个硬皮本,“请讲。”
& & 姜博言伸手示意了下,两个人重新坐下来。
& & 姜博言说,“卫峥有过自杀史,大概也是三年前,比我太太说的时间要晚两个月左右。我觉得有三点十分可疑,第一:按我太太说的,卫臣的死对她打击挺大的,但她很快又找了一个男朋友,就算是一种痛苦下的代偿,似乎也显得有点儿不近人情了。第二:域城是个很原始落后的地方,位于邬西山脉深处,通讯和交通都处于很闭塞的状态,卫峥的外婆生病,还是在那样一个时间点上,她是怎么知道的?第三:她自杀的时候,那天是卫嵘,也就是鬼妹的生日,我干妈的女儿和鬼妹认识,那天去替她庆生,夜里九点左右的时候我去接她,几个人喝醉了把自己锁在天台看月亮,我托了酒店的人去找,偶然才把房间里的卫峥找出来,那天并没有人知道她在场,至于她为什么自己没有受邀请过去,为什么会选择在那里自杀,我一直觉得疑惑,但是事关**,就一直没有机会去问。”
& & 年轻警察习惯性地拿笔敲着下巴,这似乎是他思考的标志,顿了片刻,他问了句,“她妹妹什么反应?”
& & “看不出来,她妹妹是个性格古怪的人,而且冷冰冰的,没什么情绪,从她脸上,经常看不出表情。那天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对我道了谢,然后补办了手续,之后一直在医院照顾,看起来挺正常的,不过没多久因为工作原因就去了瑞士。”
& & “她们关系怎么样?”
& & “这我就不知道了,表面看关系并不大好,没有事情不去联系的那种。”
& & 年轻警察点点头,“知道她妹妹现在在哪里吗?”
& & “据我所知应该是在瑞士,她是个挺有名的模特,不知道警官听说过没有。但是我想只是简单的了解情况话,她不见得会专程回来一趟。”
& & 年长警察站起身,同他握了手,“好的,我们知道了,谢谢你提供的信息。”
& & 两个警察一起走了,带走了俱乐部的负责人回去做笔录,其他人就地解散,一场好好的野外岩降变成了一个自杀现场,这感觉怪渗的慌的,没什么人停留,很快就都离开了。
& & 院子里只剩下姜博言这一批人。
& & 卓诚说:“我们也回去?”
& & 几个人一起看着余笙,她刚刚有些出神,这会儿才回过神来,扫视了一圈,无奈地一摊手,“你们别用这种同情加沉痛的眼神看我,我真没事,我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想得明白。”
& & 姜博言抓着她的手肘,担忧地看着她,“真没事?”
& & 余笙点点头,冲他笑了笑,“完全没,不是有你在呢吗?”
& & 姜博言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脑袋,也看不出来她是在逞能,还是在真的没事,只问了句,“回去?”
& & 她“嗯”了一声,“回去吧!”
& & 几个人上了车,叶琛开着他那辆拉风又骚包的重型摩托要载吓坏的林池小姑娘回家,陆玥担忧地从姜博言的车窗里探出头来,“林池,你要不要坐这个车?”
& & 林池倔强地摇摇头,搂着叶琛的腰搂得更紧了,仿佛谁要是把她从摩托车后座给拽下去就跟谁急似的,“没事,我觉得坐这个挺好的。”
& & 余笙扯了陆玥一下,用眼神警告她不要“棒打鸳鸯”,然后扭头跟林池说:“那你们小心点儿,路上注意安全。”
& & 林池点点头,把头埋在叶琛背上,小声说:“我们走吧?”
& & 寒风中,叶琛叹了口气,发动了摩托,低沉的引擎声咆哮开,他冲着车上的人潦草地挥了挥手,就带着这个叫她无比头疼又蛋疼的姑娘踏上了回程的路。
& & 牧马人掉了个头,也往前驶去。
& & 余笙盯着车窗外飞速闪过的树木,怔忪了片刻,忽然开口说了句,“我想去一趟域城。”
& & 姜博言方向盘打了个飘,“你说什么?”
& & 陆玥从后座趴上来,“你疯了?”
& & “嗯,”余笙认真地点了点头,“估计是。”
46、第46章
& & 余笙这无比天马行空又充满革命冒险精神的计划不到十个小时就被姜博言无情剥夺了。
& & 因为信誓旦旦说着自己完全没有事的她, 很快就被啪啪打了脸,那声音还有点儿响亮。
& & 凌晨三点钟, 在整个城市陷入沉睡, 就连夜生活丰富的妖精族男男女女们都已经疲倦地爬到床上的时刻,姜博言猛地被一阵压抑的哭声惊醒, 一秒清醒之后,发现自己太太正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地做噩梦。
& & 他拧着眉心,晃了晃她, “笙笙, 醒醒。”
& & 又是昏迷又是噩梦的,这出息的样子还去域城,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勇气。
& & 余笙清醒过来的时候, 迷茫地看了姜博言一眼, 觉得自己脸上湿湿痒痒的,伸手摸了一把,在她还没有发表出“咦, 怎么是湿的”这种高论的时候,姜博言就开了大灯, 问她:“做噩梦了?”
& & 白光撒下来, 余笙眼睛有些承受不住地眯了一下,偏过头去。
& & 听见他的问话, 余笙好像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拿手遮眼睛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一巴掌盖在了脸上, 遮住自己那丢人无比的眼泪,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叹了口气,像是终于被扛不住了似的坦白说,“那时候也经常做噩梦,无论自我催眠多少遍错不在我身上,都没有用。”
& & 像是失手碰碎了邻居家的玻璃,尽管那玻璃摇摇欲坠早就该寿终正寝了,可还是会觉得自己是那个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是会打心眼地觉得自己并不无辜。
& & 不是她想不明白,只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 & “我明天带你去看个心理医生吧!”姜博言靠在床头,把她揽进怀里,温热的大手搓着她的肩臂,“现在还睡得着吗?”
& & 余笙点点头,回他,“嗯,你也快睡吧!”
& & 姜博言歪头看了她一眼,“扯淡!”
& & “……那你还问我?”什么毛病。
& & “出去走走吧!”姜博言下床,“见过凌晨三点钟的A市吗?”
& & 余笙想起那句被老爸和老妈无数次给小萝卜头门灌鸡汤说的话——“你见过凌晨四点半的哈佛图书馆吗?”,忍不住乐了起来,跳下床,“走,去见见!”
& & 穿衣服,换鞋,推开门的时候余笙抓着姜博言的手,“那你见过凌晨三点钟的A市吗?”
& & “见过啊!”姜博言伸手把她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的围巾往上缠了两圈,“创业起初的时候,不是太顺利,一堆破事,所以经常失眠,早上睡不着的话,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
& & 凌晨三点钟,街上的车辆都匆匆闪过,路上几乎没有行人,霓虹闪烁的光影虚幻地不太真实,孤独而辽阔的星空盖在头顶,会让人生出几分渺小的感慨来。
& & 孤独和寂静更利于思考,凌晨三点钟,那几乎是他最清醒的时候。
& & 今天出门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寂寥,街上披红挂绿的,红色的灯笼和喜字早就高高地挂起来了,来年是猴年,各式各样的贴画和玩偶已经新鲜出炉,争奇斗艳地被塞在每个显眼的地方,一路过去,虽然街上没什么人,但霓虹闪烁的灯光和浓浓的喜庆味道,平添了几分热闹,也冲淡了凌晨三点钟A市的萧瑟。
& & “后天就是小年了。”余笙忽然想起来,惊呼了一声,时间过得真快。
& & 姜博言“嗯”了声,“小年夜回趟家吧!”
& & 余笙点点头,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回谁家?”
& & 作为已婚青年妇女,余笙不得不考虑一个亘古难题,回谁家过年?
& & “我陪你回去。”
& & 那就是回余笙家了,“那姜叔叔和姜阿……呸,改不过来口了——怎么办?”
& & “大年夜再回去,可以吗?”他歪着头看她,似乎是在她商量。
& & 这可真是稀奇,一向说一不二,颇有□□者臭毛病的六哥,也有同人打商量的一天。
& & 余笙忍不住倍感自豪和骄傲地笑了起来。
& & 小年夜去她家,大年夜去他家,没什么毛病,她是个挺好说话的人,愉悦地应了声,“行啊!”
& & 可是说完,过了会儿,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爸妈已经四五十岁了,转眼她就嫁人了,她一个独生女,一想到大年夜爸妈要独自守着年夜饭看春晚就有点儿眼酸。
& & 余笙说,“以后生两个孩子,一个随你姓,一个随我姓。”
& & 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这脑袋瓜里究竟又想起了什么,顺着话头回她,“行啊,没问题,或者可以生两对儿龙凤胎,两个随你姓,两个随我姓!”
& & 余笙无语地盯了他几秒钟,觉得他这造物主一样的论调真是傻的可爱,“看把你能耐的!”
& & 他冲着她笑了笑。
& & 两个人沿着中央大道的人行道往前走,街上只有匆匆而过的车辆,人行道连个流浪汉都没有——这特么冷的天,流浪汉都去找暖和的地方栖息了。
& & 就他们两个傻X大半夜的出来吹冷风,一看就是那种脑子有泡的。
& & 余笙顶着一脑子的泡张着手臂往前狂奔了一会儿,街上什么人都没有,她这智障的行为做的毫无心理负担,跑了一会儿,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扭过头来看见姜博言一脸一言难尽地看着她,顿时蹲在地上笑了起来,“你是不是想:我怎么娶了这么个智障媳妇儿?我跟你说,晚了,本品贵重,一旦售出,概不退换!”
& & “还挺有自知之明!”姜博言笑了笑,手插在兜里,看着不远处蹲在地上的笑得像个二缺的她,出神了片刻,她身上有着很矛盾的属性,压抑又奔放,自由而克制,这种属性从一开始见面就吸引着他。
& & 虽然他一直把她当阶级敌人一样做斗争,但如今回想起来,每一次斗争都带着征服的意味。
& & 他像征服她,而征服的目的,向来是占有。
& & 虽然最后是她占有他,他也有种自豪而满足的感觉。
& & 对他来说,她是特别的。
& & 他和刀刀从小一起长大,两家父母恨不得把两个人栓个红线直接绑定终身了,可是他从来都知道,两个人走不到一起,两个理智而克制的人凑在一起,像两块冰,勉强凑在一起也擦不出火花来。
& & 偏偏是余笙,能打破他所有故作成熟的伪装,能刺破他所有的冷静克制,把他的一切都搅得腥风血雨,强势而凶猛地霸占着他所有的思维,就像把一团冰架在酒精灯上烤,不仅融化了,还沸腾了。
& & 这是件奇妙的事,就像现在,如果哪个人在他面前做这么傻缺的事,他一定会盖棺定论地给对方打个智障标签,然后列入拒绝来往户,可是如果是她,他就能体会到她内心那点儿微妙的反抗和反抗后的愉悦心情。
& & 她像个被绑住脚豢养起来的鹦鹉,飞不出牢笼,又渴望蓝天,偶尔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都能乐得手舞足蹈。
& & 她待在规矩里方方正正地活着,可内心其实充满出格的想法,这是她性格里所有矛盾的起源。
& & “来,抱抱!”姜博言走近了,伸手站在她面前。
& & 余笙直接蹿了起来,挂在他脖子上,顺杆爬地把腿架在他腰上。
& & 余笙:“叮~您的好友树懒余已上线!”
& & “不,是我的太太余二傻!”
& & 余笙揪着他的耳朵,“……你能娶来老婆,真是多亏自己长得帅!”
& & “是吗?”姜博言手托着她的屁股,把她往上提了提,“那真是庆幸我太太是个颜狗。”
& & “对啊,你该庆幸我是个颜狗。那你为什么看上我,是因为我美吗?”余笙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但鉴于问出来显得有那么些些的智障,为了自己光辉的形象,就一直没能问出口。
& & 这会儿或许是被冷风吹得脑子不合适了,也可能被美色秒掉了智商,总之她就这么脱口而出了这个无比具有幽默感的问题。
& & 说完自己都没忍住,趴在他肩膀上笑得花枝乱颤。
& & 姜博言清冷的脸上慢慢也爬上笑意,最后在唇角眉梢铺展来,像是被春风扫荡过的荷塘,莲花灼灼盛开。
& & “嗯,你美,美得炫目。”他开口,用他低沉带笑的嗓音回答她,那语气里没有揶揄,只有点儿若有似无的笑意,落在余笙耳朵里,痒痒的,让人恨不得伸手进去挠一挠。
& & 仅存的那点儿理智告诉她这只是哄她的情话,然后哼了他一声,“嘴倒是甜,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还是眼睛有毛病啊?”
& & “如果非要选择,那我肯定选前者啊!”
& & 余笙听着他语气里那点儿依旧若有似无的笑,忍不住捶了他一把,“诚实地夸我一下不行吗,我没有一点儿优点你是脑子犯抽才娶我的?”
& & “嗯,”他点点头,“有可能!”
& & 余笙没绷住,笑了,把他脸捏扁了又搓圆,“我生气了我跟你讲。”
& & 他低头寻着她的唇,贴上去,慢慢地磨着,啃噬着,直到血气翻涌,再亲下去就该站在风口冷静的时候,才放开她,头抵着她的脑袋,看着她的眼睛,“你最大的优点儿就是没有优点……”
& & 余笙眼见一巴掌就要糊他脸上了,就听见他接着刚刚的话说,“还把我撩拨地无法自拔!”
& & 余笙扬起的手堪堪落下,“我什么时候撩拨你了?”她严重质疑他这项指控。
& & “三年前,你在日记上写,从邬西山脉回来,就对我表白,我当真了,你却没来。高三那年,你到处跟人说自己要考A大来投奔我,我又当真了,可开学一个学期,你一次也没来找过我。我跟刀刀去毕业旅行,你说要来制止我,我都已经打好草稿准备去和刀刀坦白了,可你还是没来……还有很多,要我接着说吗?”
& & 余笙保持了完美的“吃鲸”表情,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 & 姜博言回了她一个狂拽酷炫的——“呵!”
  ☆、第47章
“呵什么呵, 你到底怎么知道的?”余笙好奇地揪着他问。
& & 这下姜博言连个“呵”也不给她,瞥了她一眼, 手插在裤兜里, 高贵冷艳地往前走了。
& & 余笙软磨硬泡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从他嘴里套出话来, 干脆“哼”了他一声,“谁稀罕知道似的。”
& & 他在她身后笑,“自己想去吧!”
& & 余笙扭头冲他竖了个中指, “看把你闷骚的, 我不去找你你不会找我,我不投奔你你不能过来罩着我,我不制止你你就去啊!我不把你按床上, 你都不知道脱衣服啊?”
& & 姜博言默了一瞬, 认认真真地点了头,“受教!”
& & 余笙:“……”
& & 大半夜不睡觉在街上瞎溜达的两个人,最后在四点四十分左右进了一家早点店, 老板娘刚刚睡醒,顶着一脸懵逼坐在店中间灌速溶咖啡, 一边灌一边皱着眉头念叨儿子不孝顺, 好不容易给她送一次礼物,还送这种神特么难喝的东西。
& & 余笙进门听了这么一耳朵, 顿时有点儿乐,说不定人儿子觉得喝咖啡挺时髦的,给老妈加一点时髦值, 人还不领情。
& & 这就是代沟啊!
& & 就跟她和老余老杨同志之间,永远隔着马里亚纳海沟的距离。
& & 余笙扯着姜博言坐下来,在他还没有嫌弃这里之前,火速点了两人份的早点。
& & 老板娘大约是没想到有人这么早来吃早点,把咖啡咽了之后,仔仔细细回味了一下味道,再次得出一个“难喝至极”的结论之后,才反应过来,招呼说,“啊,好,两位稍等啊,马上就来。”
& & 早点店不大,里面简单明了的两部分,里面是操作间,外面摆着九张桌子,倒是挺干净整洁,没有服务生,就老板娘和老板两个人,老板娘扬着声音用方言报了单,里面老板也用方言应着,听口音像是南方人,外来客在这边做早点生意,还把店面开在中心商圈外,也不知道这收入够不够付房租。
& & 这条街灯火通明,往前跨一条街就是CBD,姜博言的公司搬的新地址就在那里,这家店扎在一堆星巴克和高档餐厅之前异常亮眼,余笙刚看见的时候,还以为幻视了。
& & 看见开门营业的标志,硬是拉着姜博言走了进来。
& & 菜单就在桌子上,余笙翻着看了会儿,又加了两道小菜,一屉包子,老板娘听见她又加,从里间跑出来,耿直地说:“要不一会儿吃完再点吧,点这么多我觉得你们会吃不完!”
& & 余笙闻言笑了,没见过这么耿直的老板娘,还怕客人点得多吃不完,她摆摆手,“没事,我……不,他吃得多。”余笙本来想指自己的,又觉得有点儿有损形象,硬是把指向自己的手指打了个转,转到了姜博言身上。
& & 老板娘看了一眼姜博言的身板,“小伙子瘦着呢,是该多吃点儿。”说完不疑有他地走了。
& & 余笙看着老板娘走了,才伸手好笑地捏了捏他胸口的肉,“这小身板,多吃点儿补补啊!”
& & “小身板?你确定?”这简直是对他身材的侮辱,他用手肘撑在桌子上,身子往前倾着看她。
& & 那样子颇有一种你敢肯定我就直接脱衣服干的架势。
& & 余笙顺着他的毛,“怎么会,对老板娘的话我表示深切怀疑,这哪是小身板,分明又高又壮,毕竟一夜七次呢!”
& & 一夜……七次……
& & 姜博言一时竟无言以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她,“既然你执念这么深,那我只好满足你了。”
& & “嗯,你最棒!”余笙权当是笑话来听。
& & 姜博言眯了眯眼。
& & 老板娘把早点上齐的时候,又不甘心地去品尝儿子一片“扯淡”的孝心了,小小的屋子里混着咖啡泛苦的气味,余笙啃着油条侧头看了老板娘一眼,笑说:“这东西提神是个好东西,就是喝多了对胃不好。”
& & 老板娘挠了挠头,“我看电视上人动不动就去咖啡馆坐坐,我觉得咖啡这玩意儿也不是很好喝嘛!”
& & “各人口味不同,不喜欢就别勉强啦!”
& & 老板娘“哦”了一声,看着那满满的一个咖啡罐子,摇了摇头,“不喝就浪费了。”说完叹了口气,好像遇到了多大难题似的。
& & 余笙忍不住笑了起来,“可以给小辈喝,年轻人可能会喜欢。”
& & 老板娘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仔仔细细把罐子给封了起来。
& & 余笙忍不住问了句,“阿姨,我可以问个问题吗?您怎么在这儿开了个店啊?房租不会很高吗?”
& & 不会入不敷出吗?
& & 老板娘歪头思考了片刻,回答说,“我儿子租的,应该不会贵的,他那么抠。”
& & 便宜才有鬼啊!这老板娘可真可爱,人家都是实力坑爹,这完全是实力坑儿子。
& & 早餐吃完就五点多钟了,街上渐渐地开始热闹起来,有了些人气,姜博言出门的时候,拦了一辆出租,然后两个人回了酒店。
& & 刚刚出门的时候只简单洗漱了一下,想着回来再收拾,吹了近两个小时的冷风,这会儿回来,余笙却只想先泡个热气腾腾的热水澡。
& & 余笙放好水脱完衣服的时候,姜博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预约了心理医生,九点钟,待会儿我们过去。”
& & 余笙“哦”了一声,“我知道了。”
& & 说来也奇怪,想当初怕的要死要活,恨不得每晚做噩梦的她,这会儿已经能够释然了,每个人都会犯错,逃避永远也解决不了问题,趟过去,一切都会好的。
& & 余笙已经不害怕了,到底是卫峥的错还是自己的错,都不重要了,她有姜博言在身边陪着,有陆玥关心她,有老爸老妈做后盾,她多幸运啊!
& & 给自己灌了会儿鸡汤,心情美美的,紧绷了许久的神经松弛下来,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的她,这会儿迷迷糊糊就躺在浴缸里睡着了。
& & 姜博言大早上惨无人道地祸害了罗阳一通,让他把这几天自己没在的时候,公司的情况汇报了一遍,罗阳打着哈欠看了一眼表,“卧槽”了好几声,骂了声“变态啊你!大早上不搂着你老婆睡觉,你祸害我做什么。”
& & 抗议了一通后,然后才把神游在周公那里的神经勉强拖回来,组织了一下语言,回他,“挺好的,实体门店从A市已经扩展到二十多个县市,目前反馈的情况都还好,就是请鬼妹站台花费太多,我们最近资金有点儿周转不开,不过乐观估计,最近三个月实体门店发展态势好的话,可以很快让我们喘口气。对了,叶琛快毕业了,他那个专业,下半学期基本没课,就剩一个毕设要倒腾了,他的意思是到这边来帮忙,昨儿晚上才说的,我说请示请示你再说。”
& & 姜博言去倒了一杯水,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才回他,“我们公司可不养闲人,剩下的你看着办!”
& & 罗阳笑了声,“得嘞,明白了。”
& & “户外运动品牌,单一是行不通的,我们的客人最好能在一家实体门店买到所有他需要的东西,所有配套产品要加快速度,你记着去催一催。”
& & “我知道,一直催着呢!还有,上次面料商招标,最后你敲定了台湾一家小作坊,我真怕他们随时倒闭啊!我去看了工厂,那破的一逼,你是脑子不合适了吗?”
& & “质量,还要有特点,人祖传手艺,怎么就随时要倒闭了,面料分析报告我不是拿给你了吗?没看?”
& & “看了,没看懂!……算了,这你强项,你觉得没事就行,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出了事你兜着,我可不管了啊,反正我又不是老板。”说完自己吐槽了自己一句,“真是拿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的心。”
& & 姜博言闷声笑了句,“放心吧!对了,公司年会今年要办吗?”
& & “诶呦我的哥,早一个月策划都搁您桌子上了,能不能对公司的人文建设多一点儿关怀,把对你老婆的爱分一点儿给公司好吗?好歹也是你亲儿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多不容易!”
& & 姜博言:“……好了,卖白菜的,再见!”
& & 近一个小时过去了,余笙还没从浴室里出来,姜博言挂了电话,疑惑地推开浴室门进去,就看见余笙四仰八叉地躺在浴缸里睡着了,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估计再过一会儿就能一头扎进水里了。
& & 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 & 姜博言十分之无语地走了进去,站在她面前端详她,她眼底泛着青黑,一脸没睡好的样子,想起早晨起来她那压抑的哭声,他是真的不忍心叫醒她。
& & 可是……
& & 他伸手摸了一下浴缸里的水,都快凉了,这样睡下去,不感冒才怪。
& & 一向果断的他,难得的犯了难。
& & 就那么原地愣了会儿的功夫,余笙倒是自己醒了,看见他,一脸疑惑地问他,“你干嘛呢是?”
& & 姜博言:“……”
& & 他只能无言地沉默三秒钟,然后挽了袖子把她捞出来,“去床上睡去!”
& & 好不容易把她弄出来了,她又不干了,“我好没洗好呢!”
& & “都在浴缸睡了快一个小时了,还洗,看把你能耐的。”姜博言强势地把她从浴缸里抱了出来,也不管她一身都是水,扯了浴巾裹在她身上,直接抱她去床上。
& & “啊?”余笙觉得也就眯了那么一小小会儿。
& & “啊什么啊!”姜博言踹开浴室的门,抱着她出去,直接把她扔在了床上,看着自己这一身水,嫌弃了一会儿,果断三下五除二把上衣给脱了。
& & “哎哎哎,好好的脱衣服干嘛!”余笙左右翻滚了一下把被子裹在自己身上,看着他一副准备日天日地的架势在脱衣服,怂得后退了一步,蹭着床头的墙靠着,一脸即将被暴虐的惊恐模样。
& & 姜博言本来什么也没想,湿衣服穿身上不舒服,自然而然地给脱了,这会儿看见她这样子,顿时脑子里就生出了点儿别的想法,燎原似的呼啸而过。
& & 他边往那边走边解皮带,最后单膝跪在床上,两手撑在她身上,“你说干嘛?”
& & 那一脸“你说干嘛?当然干你”的表情塑造的太成功,导致余笙条件反射一脚踹了上去,没注意,踹在了要害部位,所幸力道不大,但还是疼得姜博言一缩。
& & 姜博言这下连逗她都没心情了,低头看了一眼差点儿被踹萎的姜小二,咬牙切齿地盯着看了余笙一眼,“很好!”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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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48章
& & 那句“很好”说的余笙心肝一颤, 下意识就抱住了他脖子,“我错了, 亲爱的。”
& & 六个字, 被她说的百转千回跟撒娇似的也是不容易。
& & 姜博言掀开被子把她捞了出来,扔了被子到一边, 将她放平在床上,依旧高贵冷艳地吐了两个字,“晚了!”
& & 余笙没穿衣服, 他这会儿也脱得差不多了, 刚刚好。
& & 肌肤相贴,滚烫碰上滚烫,烈火刺啦啦地从两个人身上撩过去, 仿佛在冬日干草堆里撒了一把火星, 哗啦一声荡过去,遍地狼烟。
& & 姜博言有点儿急,强压的**被忽然撩拨出来, 反弹力惊人,他这会儿恨不得把余笙给碾碎了揉到身体里去, 好叫她完完全全属于他。
& & 这场战役打响得太快, 快得余笙来不及反应,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 就只差举双手双脚投降了。
& & “诶,你慢点儿啊!”这准备工作也太粗糙了,急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异地恋三年没见面了。
& & 想到异地恋, 余笙脑子里跑会儿神,琢磨起了明年去C大的事,顿时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一年啊,三百六十五天,八千多个小时,好长好长的时间!
& & “慢点儿,你确定?”在她跑神的这片刻里,他猛地冲撞了几下,蒙着水光的漆黑眼珠看着她浑身战栗的样子,“我以为你更喜欢这个频率。”
& & “谁说这个了……呃!”余笙的尾音重重地跌下去,汗都要出来了,被他这一颠一簸的一捣腾,心脏都飞出胸腔了,趴在罪魁祸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来泄愤。
& & 一口下去,都见血了,她看见了,也不松嘴,就那么啃着他的肉,跟个要喝人血的妖精似的。
& & 姜博言倒抽着气,拍她的屁股,“属狗的你?”
& & “属狮子的。”余笙终于松了口,抹了把嘴唇,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我牙口还是不错的。”
& & 整齐的牙齿,圆圆的牙印。
& & 姜博言顿时“呵”了一声,对于她这种作死不等天亮的人才表示了最高级别的关照,把她整个翻过去,曲着她的小腿往外撇着,捞着她的腰,迫使她抬高了臀部,“给你换个啃不着的姿势。”
& & 余笙手肘撑在床上,腾了一只手出来,冲他比了个中指。
& & “亲爱的,你很狂嘛!”姜博言眯着眼看她。
& & 然后为她诠释了她手势的意思。
& & 最后一并满足了她早上对一夜七次的执念。
& & 其实本来也没想来几次,倒是后来余笙来了劲,反过来要压他,为了保持屹立不倒的形象,他自然是进行了激烈的反抗,反抗到最后,就过火了。
& & 当然,最后还是要给老婆一点儿表现的机会,他躺下来,两手架在脑后,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勾着唇跟她说,“坐上来,自己动!”
& & 虽然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余笙还是倔强地把这个“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姿势进行了到底。
& & 玩得太嗨的结果就是,去见心理医生的时候差点迟到,牧马人堪堪在八点五十四分停在心理咨询中心门口的停车场,姜博言生平第一次被人扯着在路上跑,如果当初上大学的时候有余笙这样拖着他跑还不被打的人,估计他也不会保持年年体育挂红灯的光辉战绩了。
& & 八点五十九分,余笙风风火火地被助理带进了接待室,心理咨询师大概很忙,刚刚送走上一个客人,看见余笙的时候,微笑着点点头,“姜太太是吗?”
& & “是的。”余笙坐下来,“抱歉,路上有些堵车,差点迟到。”
& & 她撒了个小谎,为自己这狼狈又仓促的会面做了个蹩脚的解释。
& & 心里却在骂姜博言,都怪他大早上折腾她,害她昏了头。
& & 腿都快不是自己的,这会儿坐在那里,感觉都要没知觉了。
& & 还真是小看了他的体力。
& & “没事,很准时!”那是个还很年轻的女性,看起来不到三十岁,脸上的笑容和煦如春风,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几个动作就让余笙心生亲近之感。
& & “我姓方,别人都叫我方姐,当然,你也可以叫我方医生。”
& & 余笙点点头,“方医生!”
& & “我看见你和姜先生一块来的,我还是第一次看他被扯着来回跑的!”方医生透过落地玻璃看了眼外面坐着翻杂志的姜博言,露出一点笑意,“而且还没生气,这真稀奇,想必你对他很重要。”
& & 她用着这种话题做了开头,余笙心里那一点隔膜稍稍淡了些,不好意思地说:“方医生和他认识啊?”
& & 她没听姜博言说过。
& & “认识很久了。”方医生笑着回答,也不知道是怕余笙误会,还是忽然想起来,又加了句,“不算很熟,不过我和我先生结婚的时候,他也在场。”
& & “他很少参加宴会的,除非是很亲近的人,想来他觉得方医生是个重要的人。”
& & “那真是我的荣幸!”
& & “没想到方医生已经结婚了,你看起来年纪还很小。”
& & “姜太太说笑了,我家宝贝都已经三岁半了。”
& & “啊,那真是看不出来。”
& & 姜博言一直在外面等着,余笙出来的时候,没多说什么,只问了句,“感觉还好吗?”
& & 余笙点点头,“很好,方医生很厉害。”
& & “每周末,我约两个小时的时间,以后如果我不陪你,你就自己过来,就当是找个人聊聊天。”他知道,很多事情,反而越亲近的人越说不出口,余笙是那种表面没所谓,其实内心很细腻的人,如果她对心理医生不排斥,就算是聊聊天,对她也是好的。
& & 余笙“嗯”了声。
& & 姜博言拿了围巾绕在她脖子上,又给她戴了手套,“现在去我公司,刚刚罗阳路过,我让他把车开走了,我们走着过去。”
& & 这里离他公司也没多远的距离了。
& & “你们这种资本家还真是大手笔啊!”据陆玥同志所说,心理咨询都是按小时计费的,一个好的心理咨询师,收费高得令人咋舌,每周末两个小时,余笙顿时有种被金主罩着的挥霍感!
& & 姜博言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是的,资本家的太太,你怕了吗?”
& & 余笙捂着胸口,“好怕怕啊!”
& & 助理把两个人送出了咨询室的门,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往公司的方向走,余笙吸着从西伯利亚南下的超级冷空气,十分鄙视地说,“你们资本家就这样剥削劳动力,这都快小年了还不让给人放假。”
& & “那你估计是没听说年关只放三天假的公司。”
& & “哦,那真是惨绝人寰。”
& & 姜博言笑了笑,“快了,目前也没什么事情了,就等着做完年终总结,把年会办了,就该放假了。”他揽着她的肩,沉吟片刻,“年会你也去吧!每年我都缺个女伴,是不是很可怜?”
& & “你还缺女伴?刀刀姐呢?她之前不是在你公司吗?”余笙下意识就回了句,说完才觉得有些不妥,尴尬地挠了挠下巴。
& & “她不喜欢这种场合,不过就算过来,我也不会带她在身边,毕竟公司流言蜚语,我这么洁身自好的人,当然是要避嫌的。”
& & “哟,那你很棒棒哦!”余笙觉得自己心眼可真是小,人家大大方方的,自己怎么就老是在刀刀姐身上钻牛角尖。
& & “……”
& & 余笙进公司的时候,可是丝毫没感受到马上快放假的气氛,小格子间里一派紧张的气氛,电话铃声此起彼伏,所有人语速极快地说着话,效率一点儿都不是盖的。
& & 到了有中央空调的地方,余笙搓着回暖的手说:“不愧是你的小兵,颇有主将的风范。”
& & 姜博言谦虚地点点头,“过奖了夫人!”
& & 余笙回了他一个无语的微笑。
& & 这还是余笙第一次来姜博言的新公司,时代大厦B座九楼,途路的商标显眼地打在入口的位置,前台妹子很漂亮,余笙刚刚看了一眼,啧啧感叹了句,还没来得及酸他,他就堵了她的嘴,“我们企划部部长的女朋友,见过父母了,已经订婚。当初也不是我招的人。”
& & 余笙只能失望地“哦”了一声,“生活好平淡啊!”连想吃个醋都找不到理由。
& & 姜博言只好送她一个白眼。
& & “你就是太闲了,做一套六级真题可解。你六级还没过吧?”
& & “啊,还没。”余笙惊恐地看着他,觉得他可能老余上身了,好好的提什么学习,她这种英语渣,四级能过已经算是拜大神的功劳了。
& & “喂,”他直接拨了秘书的电话,“帮我一个忙,定一套六级真题送我办公室……对,现在就要,麻烦你了。”
& & 挂了电话之后看着她,“下个学期六月份把六级过了,现在开始准备。”
& & 余笙有点儿想抱着他大腿叫爸爸了,简直老余上身。
& & “我才大二……”余笙打着商量,“还早不是。”
& & 姜博言歪头看她,“我大一四六级就挨个儿过了!”
& & “那是你变态!”
& & “……这就变态了?别逼我变态给你看。”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晚了会儿,明天我争取肥点儿。
& & 发红包吧,随机九十九个,截止到明天更新前。
  ☆、第49章
余笙觉得再没有比坐在自家男人办公室里写六级真题更变态的事了。
& & 秘书的效率神高, 余笙坐在办公室里不到二十分钟的功夫,卷子已经送过来了, 除了真题还有几套模拟题, 附带了英汉大词典和六级词汇书,硬是抱了一大摞出来, 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 & “放在桌子上吧!”姜博言点点头,“辛苦你了。”
& & “不辛苦。”秘书怀着崇高的奉献精神对老板表着忠心,离开的时候, 就差踢个正步了。
& &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敬业的, 余笙泪流满面地在内心咆哮。
& & 办公室没有延续姜博言以往闷骚又复古的风格,是简单利落的现代风,黑白灰三个主色, 办公区会客区和休息室连在一起, 边上用半人高的白色单面书架隔出一个小会议室。
& & 面积很大,显得冷清又空旷。
& & “透着一股浓浓的性冷淡风!”余笙扫视了一圈之后,评价道。
& & “我不性冷淡就行了, 你操这心干嘛!”姜博言好笑地看着她。
& & 何止不是性冷淡,简直是热情似火, 余笙微笑看了他一眼, “我以前一直觉得你大概可能也许的确有那么点儿性冷淡。”看着姜博言眯起来的眼神,立马又补了一句, “不过我觉得就算你是性冷淡我还是挺喜欢的,我们颜狗要求很低的。”
& & 少女情怀总是诗,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管他是不是得了绝症, 是不是家里有钱,喜欢就是单纯地喜欢,觉得天崩地裂都不能更改的喜欢,那喜欢浓烈地像是十月的丹桂,一场暴雨都冲刷不掉香气。
& & 再没有比那时候的喜欢更纯粹的感情了,什么都不考虑,我只喜欢你这个人。
& & 在那个喜欢胡思乱想的年纪,余笙真的无数次琢磨他是不是有隐疾这件事,毕竟一个正值荷尔蒙旺盛年纪的男生,就算洁身自好,也不该洁身自好的这么彻底。
& & 她曾经还无比认真地思考过如果喜欢的男生性冷淡怎么办?
& & 除了原谅他,还能怎么办?
& & 反正余笙那时候是这么想的,现在,当然只能放在心里自己乐了。
& & 姜博言拍了下她的脑袋,“你这贫嘴病没得治了。——过来,给你布置作业。”
& & !!!
& & 神啊!余笙听见作业两个字生理反应往后退了一下,“害怕,你怎么跟我老爸似的?!”
& & 姜博言瞥了她一眼,没搭理她,直接过去把卷子抱过来会客区的桌子上放着,翻着看了看,然后抽出来一张,“先写一张五年前的真题,让我看看你水平,近年的真题留着最后冲刺的时候再刷,效果会更好。”
& & 什么水平?作为一个四级擦边过的人,能有什么水平。
& & “我口渴!”
& & 专业斗渣二十年的她,没想到也有一天会使出学渣的必备技能。
& & 胡搅蛮缠,浑水摸鱼,能拖一刻是一刻!核心关键词就是——脸皮厚!
& & “喝完水是不是还想去厕所?上完厕所是不是就饿了?饿了吃完东西是不是该困了?困了睡醒是不是又饿了?以上无限循环,嗯?”无奈姜博言深谙套路,不由分说地把卷子往她脸前一推,“做完再说!”
& & 反抗第一回合,余笙完败!
& & 做就做,谁怕谁啊,不会写还不会蒙?
& & 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都认识,组合在一起谁认识这特喵的是个什么蝌蚪国的象形符号!
& & 余笙看了一眼卷子,觉得自己蒙估计都无处下手。
& & 只能硬着头皮写了,怂也不能怂到表面上去。
& & 在“变态”面前承认自己是个渣渣,这多少有点儿伤自尊。
& & 姜博言拿着附带的光盘开了一个闲置的电脑给她放听力,余笙敛了心神,聚精会神地听着。
& & 虽然聚精会神她也听不懂里面在说什么,倒是表面工作还是要做足的。
& & 姜博言又把她手机上的倒计时开了放在她面前,然后就去办公了。
& & 离开公司这几天积压了不少文件需要他处理,他本可以先送她回去的,但是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待着。
& & 虽然从凌晨三点钟出门散步到现在,她的状态一直都很好,但是早晨那压抑的哭声还是时时刻刻会出现在他脑海里,提醒他余笙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坚强。
& & 这样挺好,就放在身边,他可以专心做事,偶尔抬头的时候能看见她。
& & 余笙虽然老大不愿意了,但是一旦开始做事的时候,就会很认真,没多久就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奋力地辨别这个不知道哪个蝌蚪国的象形文字了。
& & 办公室里进人的时候她都没反应,只顾着鉴别听力里到底ABCD四个选项到底哪个出现了,奈何听完之后一脸懵逼,决定用史上最公平公正的裁决办法——掷骰子,来解决这个棘手难题。
& & 小会议室里悄无声息地进了人,是姜博言的小团队,几个核心人员打算商量一下“途路”明年的发展方向,隔着半人高的书柜,能看见余笙一个脑袋,戴着耳机,低着头,专注地看着卷子,眉头皱得死死的,看样子做的不顺利。
& & 那天晚上酒店的派对,这几个人都有去,自然也知道这位是六哥的老婆,只是这会儿在这里看见她刷题,还是挺惊讶的,毕竟他们这些人是好久没见过卷子这种东西了,每天对着文件对着策划书,早就忘了学生时代的生活了。
& & 青春记忆铺面而来,忍不住觉得有点儿乐。
& & 罗阳看了眼,笑了,“哥,我们会不会耽误嫂子学习?要不换个儿地?”
& & “不换,我看不见她,她指不定溜哪儿去了。”姜博言很有斗争经验地说着。
& & 几个人没憋住,也笑了,这感觉有点儿逗,他们老大多么高贵冷艳的人,一个眼神扫过去,能冻死一茬人,这会儿娶了个老婆画风就突变成这样了。
& & 听力正好完了,余笙终于听见了响动,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愣了片刻才露出一个笑,正纠结自己该智障地吐一句“哈喽,大家好啊”还是该矜持地点点头的时候,姜博言先开了口,分别介绍说,“我老婆,你们也都见过了。——公司几个创始人,不认识也没关系,反正也不重要。我和他们开个短会,你继续写,把耳机戴上随便放个音乐,实在嫌吵的话去休息室,不过里面就一张床,没桌子。”
& & 几个人在他殷殷叮嘱完的时候,齐齐地白了他一眼,“六哥,反正也不重要?你这就不厚道了啊!”
& & 余笙冲着几个人点点头,笑说,“你们别听他瞎扯,那天见过,我都记得的。”
& & “还是嫂子有良心。”
& & 姜博言笑了笑,“行了,她卷子还没写完,你们别跟她讲话了。”他走过去,拿了耳机重新放在她耳朵上,另一头插在电脑上,给她放了一首没有歌词的钢琴曲,“快写!”
& & 余笙偷偷冲他比了个中指,被他拍了脑门一巴掌之后,哼了一声,然后埋头继续奋斗这个该死的蝌蚪国文字。
& & 这个短会时间并不久,大概余笙倒计时归零的铃声响起没多久,那边就停了下来,姜博言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来,身子前倾着把目光投向对面坐着的几个人,脸上一派严肃,“我的要求不高,下个季度前,我们的市场占有率只要上升三个百分点就算达标。目前最重要的是,把根扎牢了。这些年一路走过来,我很感谢你们,也知道今年终于取得一点儿成绩大家都很高兴,但现在远远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市场瞬息万变,一个浪头打过来,可能我们就死了,眼前的都不算什么,我们要做,就做最好的,永远也不降低品质,这是途路的信条,是我的信条,也是你们的信条。”
& & “行了,六哥,你这鸡汤熬的也太没水准了,我们都明白,放心吧!”罗阳拍拍胸脯,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招呼着众人走了。
& & 临走的时候,几个人还冲余笙挥了挥手,“嫂子,走了啊!”
& & 余笙“啊”了声,“再见!”
& & “再见!”
& & 罗阳忽然扭头又说了句,“嫂子,哪里不会可以来问我啊,毕竟六哥这种直觉派可没我这种应试派厉害。”
& & 姜博言瞥了他一眼,“看把你能的。”
& & “好,”余笙蛋疼地点点头,“有需要我一定过去麻烦。”
& & 几个人哈哈笑着走了,留余笙在原地风中凌乱。
& & “完了,我光辉的形象就这样被你玷污了。”余笙嗷嗷叫着,她写题那纠结的狗样子,实在是不忍直视。
& & “别嗷了,卷子给我,我看看你写得怎么样。”说着从她手里去抽卷子,余笙死死地捏着,但还是一寸一寸地被他抽走了。
& & 他凝神看的时候,余笙外放了音乐,把他给她放的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二钢琴协奏曲换成洗脑神曲小苹果,企图扰乱他的思路,好让他不那么快看出来她这个英语渣到底有多渣。
& & 可是姜博言偏偏是那种不被干扰型的人才,一遍小苹果也没能让他分神片刻,拿着红笔欢快地给她画叉,作文摇着头连分都不想给了。
& & 最后一合计,二百分!
& & 这水平相当牛逼啊!离及格线差了十万八千里。
& & “你四级是怎么过的?”
& & 余笙相当有脸地回了句,“拜大神!”
& & “嗯?”
& & “就是拜考神……嗯,你们这种学霸是不能理解的。”
& & “……”
& & 然后姜博言直接塞了六级词汇书给她,“先背一百个,我下班之前提问。”
& & “what?”余笙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 & 他挑了下眉,“那二百个!”
& & “太多了吧,你以为我跟你似的那么变态?”
& & 姜博言面不改色,“三……”
& & 余笙果断打断他,决定不给自己挖坑了,“好了,一百五成交。”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六级的大兄弟们,单词背了吗?真题写了吗?(doge脸)
& & 好了,又晚更,我也很绝望。明天继续发红包~依旧九十九个,截止明天更新前。对,明天不休息了,继续更。
& & 最后,520快乐,521也快乐,单身狗就来爱我吧,哈哈哈
  ☆、第50章
一百五十个单词, 对于余笙这种一分钟撑死记两个的人来说,背一遍都要一个多小时。
& & 怎一个生无可恋了得!
& & 天知道, 她有多讨厌英语, 想当年英语老师专门给她开小灶都没能燃起她对英语爱的火把。
& & “背出声音,大量多遍的背, 别死盯着一个,你以为你能过目不忘啊,看一次还想记一辈子?”姜博言坐在办公桌前, 不知道什么时候抬了头, 看她半天都没能翻过去一页,忍不住说了她一句。
& & 余笙抬头,阴森森看了他一眼, 她能专心背单词, 已经是看在他长得帅的份儿上了。
& & 姜博言叹了口气,跟她解释,“六级词汇不少, 你这样记一页要十分钟,很容易疲劳, 别到时候要考试了你就背个前几页, 记再牢有什么用?大量背,多遍重复来加深记忆, 就算有些词汇记不下,也会有点儿印象。”
& & 余笙“哦”了声,“看你啰嗦的, 跟老余同志似的。”
& & 不过好像的确是这样,考四级的时候,词汇她就没背多少,每次都是翻开词汇书,看了两页背不下去就放那儿了,再翻开的时候,觉得自己背的那两页又忘了,从头开始背,结果两页后又扔了,如此循环,到快考试了,背的还是开篇那几页。然后开始慌了,越慌越不想背,最后干脆裸考去了。
& & 结局可想而知,如果不是中学应试教育下被老师逼着每天背单词刷题攒下的那些老本,估计她四级都要折在那儿了。
& & “赶紧背,背不完不许吃饭!”姜博言拿笔敲了敲桌子。
& & 余笙惊恐地看了他一眼,“我害怕!”
& & 为了自己有饭吃,余笙以一分钟五个的速度开始背,然后到一分钟十个,再到扫一眼就过,最后余笙大概背了十几遍的样子,精神抖擞地合上词汇本,去他桌子上扯了他两张空白的A4纸过来,“提问吧!我要默写!”
& & 姜博言抬头瞅了她一眼,“背完了?”
& & “嗯,”余笙点点头,“是不是嫉妒我记性好?”
& & 姜博言都没好意思打击她,把手里的签字笔合上帽,从她手里接过来词汇本,示意她搬个凳子过来坐。
& & 两个人对坐在办公桌的两端,互相看了眼,开始了提问。
& & 余笙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只要是能吃得下去的东西,一般都能消化。
& & 这还是她第一次一下子背这么多单词,没想到记得还不错,他抽了三分之一的提问,只错了两个。
& & 不过他提问的时候,顺带把衍生词反义词近义词都提问了,搞得她紧张兮兮的,默写几个单词,心跳都被逼着来了趟过山车。
& & “你比老余同志还变态!”余笙写完之后,给了他评价,“我今年一定要把六级过了,免得你明年接着残害我。”
& & “过奖!——你过了最好!”
& & 中途秘书还进来一次,被姜博言比了个手势,堵出去了。
& & 然后余笙背完单词出门想去撒欢的时候,就听见秘书在外面跟人说:“抱歉,boss在给老板娘提问单词,你待会儿再来吧!”他的办公桌就设在办公室外面,所有要进办公室的都要先经由他向里面请示。
& & 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剑,直戳胸口,害余笙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
& & “诶,秘书大哥,你这不能颠倒主次啊!工作要紧,我这都是小事,你这不是让你家boss升级当昏君了吗?”
& & 不好好工作提问什么鬼的单词。
& & 秘书郑重地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老板娘!”
& & 余笙被他一声老板娘叫得浑身发麻,飘着出去了,走没多久就听见秘书一板一眼在一个一个拨电话,把刚刚堵回去的人又叫了回来。
& & 余笙索性不出去了,含着一口老血回去跟姜博言说:“我觉得我不得不告诉你,你的秘书可能脑子有点儿直,你为什么要找一个这么耿直的秘书?秘书不应该是个美人小姐姐,说话三分笑,七分婉转,八面玲珑那种? ”
& & “电视剧看太多了吧你!”姜博言把她扔到沙发上坐着,给了她一本杂志,“自己在这边待一会儿,我的秘书挺好的,虽然情商不高,但是执行力很强,你瞎操什么心。而且我要是放个美女在身边,你确定你受得了?”
& & “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你看你狭隘的。”
& & 姜博言笑了笑,“哦,是我狭隘,改天招个女秘书,按你刚刚的标准来。”
& & 余笙一下子坐直了,“你敢!”
& & 很快就中午了,然后当然中午余笙可以去吃饭了,他问她吃什么的时候,她几乎没犹豫,“我要吃海鲜!”
& & “不吃!”没想到姜博言比她更直接,一口回绝了,他说,“今天三十号!”
& & 余笙一头黑线的看着他,这跟“天凉王破”一样搞笑,“三十号怎么了?三十号禁食海鲜日?”
& & 姜博言给她披了外套,拒绝了秘书要给他订餐的要求,打算带余笙出去吃,“你经期快到了,海鲜太寒了,吃点儿别的吧!”
& & 余笙然后才反应过来,“……感觉我过得随便又粗糙啊!你比我还上心。”
& & “你还知道自己随便又粗糙?”
& & “……”
& &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小年夜回家吃了一顿饭,粗糙又随便的余笙都在他公司待着,一边伺候着姨妈,一边背单词、刷题,偶尔抱着他的商务笔记本玩游戏,看看杂志,把欠杂志社的专栏给写了,《黎明前,日暮后》,这个名字很早就想好了,思考了许久,最后分享了她三年前的那场经历。
& & 回忆并不美好,很多无法介怀的事情总会让人下意识去回避,可是余笙现在已经能与回忆和解了,再回头的时候,已经能从上帝视角去看待这件事,不仅仅有懊悔,也有对自己的谅解和心疼。
& & 当然,更心疼的是卫臣,无论他是被人推下去的,还是自己失足跌落,他都是最无辜最让人惋惜的存在。
& & 余笙每次想起他温和带着腼腆的笑意,都觉得心口一阵发闷,生命太过脆弱,死亡就像一朵花的凋零,似乎太过容易了。
& & 而那个警察语出惊人地认为卫臣是卫峥推下去的这件事,最后似乎是不了了之了,卫峥被鉴定为自杀,很快就结了案,据说警局有联系鬼妹,鬼妹表示会回国为姐姐收敛尸体,至于三年前的事,谁还在乎呢!
& & 余笙最后在文章中写:行过千百里路,最曲折的还是人心。黎明之前,日暮之后,藏着最深的黑暗,但是天总会破晓,光明总要降临。
& & 写完直接发给了编辑,对方对她这变化多端的文风表示了惊讶,“没想到你还会熬鸡汤啊!”
& & 余笙发了一大串哈哈哈过去,“跟我老公学的!现学现卖。”
& & 编辑回了个黑人问号脸,“你老公?你没打错字吧?”
& & “……”
& & 最后编辑对她这脱单速度表示了由衷的敬佩,“去年我记得你还写了一篇文章,说自己活了二十年,连个正经恋爱都没谈过。转眼你就嫁人了?啧!”
& & 是啊,那时候自己也不知道人生这际遇,这么百转千回。
& & 所幸,她还是挺幸运的。
& & 姜博言则越来越忙,明明快过年了,上班的一个个都心猿意马想着假期了,他却跟上了发条一样,绷着劲儿埋头处理事情。
& & 偶尔她问起,罗阳会说,“他这甩手掌柜做太久,都是报应啊!”说完才想起,六哥最近这是忙着恋爱呢,怕余笙多想,又补了一句,“也就这几天了,剩了一点儿尾巴,六哥这人完美主义者,所以较真儿。阴历二十八就是年会,到时候这一公司的人就都该回家过年去了。”
& & 余笙点点头,也知道自己耽误了他不少事,越发乖巧,每天除了学习,在公司基本不给他捣乱,他不开口,她连一句废话都不多讲。
& & 她这多动症一样的人,能做到这步真是感天动天。
& & 有时候他加班,她也陪着,只是多数情况下她不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就是躺在休息室的床上睡着了,阴历二十七的晚上,姜博言加班到凌晨,一身倦怠地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钟的光景,他站起身,看了眼窗外的天,漆黑如墨,只远处的霓虹晃出来一点儿色彩,对面写字楼已经彻底暗下来,夜绵长而寂静。
& & “途路”刚起步的时候,他也经常这样,一抬头,已经是凌晨,窗外是漆黑而安静的夜,孤独感扑面而来,步步艰难,深夜里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他很多次想过要放弃。
& & 他经常在凌晨出门,那时候公司还在创业园区的孵化中心,出门是一条很长的银杏路,他会沿着走,尽头右拐就是A大,再往前是一个公寓,余笙就住在那里,大学开学没多久她就搬了过去。
& & 站在外面,六点的时候能准时看见四楼窗子里的灯光亮起来,然后他会寻个长椅坐下来,像是孤单的人企图寻求一种温暖,盯着一个小小的窗子来取暖,抽一支烟,然后起身回去,继续艰难地爬行。
& & 那是个隐秘的往事,没有人知道,那时候姜博言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喜欢余笙,只是孤独的时候,她恰恰好出现在自己的视野,她就以那样一种怪异的姿态陪伴了自己许久。
& & 现在想起来,也算一种缘分吧!
& & 这会儿余笙已经躺在休息室的床上睡着了,他走进去,拍了拍她的胳膊,她翻了个身,哼了两声,眼睛却没睁,没过多久就安静下来,再次睡沉。
& & 大概是太累了,她陪着他陪到十一点,实在撑不住才去睡的,这个时间,姜博言也不忍心叫醒她,于是脱了外套,掀开被子,和衣躺进去,抱着她睡下了。
& & 这几日,他精神绷得也很紧,明天就阴历二十八了,一切都暂告一段落,这会儿终于放松下来,只觉得困意一层一层地翻卷上来,闭上眼就觉得神经被扯进一片无边无际的漩涡里,很快就没了意识。
& & 这一觉一直睡到大天亮,秘书早上上班,进来帮他整理办公室的时候,他才醒过来。
& & 余笙已经不在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眯着眼,不甚清醒地折身下床,提上鞋子站了起来,从床头摸了皮带系上。
& & 推门出去的时候,秘书吓了一跳,手里一沓卷子哗啦啦地扔了一地,一边慌忙弯着腰去捡,一边惶恐地说:“boss,你昨晚没回去啊?……吓死我了。”
& & 姜博言系着外衣扣子,盯着秘书手里那一沓卷子看了眼,是余笙的六级模拟卷,才做了几天,自然还是不大行,密密麻麻都是红色的叉,他问,“见余笙了吗?”
& & 秘书摇摇头,“我没注意,不过我刚刚在楼下似乎看见一个穿着衬衣的女孩子的背影……那衬衣好像是boss你的!”
& & 因为款式独特,所以他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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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51章
& & 这天是个冬日里难得的暖阳晴天, 余笙没穿厚外套,单穿着羊毛衫, 披了一件他的衬衣就出门了。
& & 那衬衣够骚气, 黑底,金线勾的花纹从肩膀缠绕到胸口, 也不知道他穿过没,放在休息室的衣柜里备用,余笙就拿来使了。
& & 她一女孩子, 穿上毫无违和感。
& & 修身款被她穿出了松松垮垮的街头潮流范儿, 她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看了看,还挺酷。
& & 余笙别别扭扭地出门了,好在这会儿还早, 没什么人, 而且今天公司不会来太多人,年会定在了银光大酒店,是在晚上, 白天员工不用来打卡上班。
& & 临近年关,大多公司也已经放假, 整片写字楼都安安静静的。
& & 余笙出门的时候, 阳光照在身上,是晴冷的感觉, 并不算暖,不过也没关系,
& & 她是去晨练的, 早上起来的时候姜博言还在睡,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躺下的,想来也不会太早,所以就没叫醒他。她整个人发懵,软绵绵的,头疼身子疼,浑身每一处都泛着酸困,她摸了摸额头,也没有发烧。
& & 不知道是怎么了,索性起来去晨练,让自己清醒清醒。
& & 大概就是这几日吃吃睡睡把身子养废了,精神头都不太好了。
& & 果然啊,生命还是在于运动。
& & 出门的时候余笙才发现自己把手机落在了洗手台上,也没能留条信息给他,不过她没放在心上,也出去不了多久。
& & 沿着人行道跑步半个小时,浑身那股劲儿才稍微缓过来些,余笙在路边资助贩卖机上买了一瓶水,灌了一口,被冷的龇牙咧嘴。
& & 往前走两步就是那天凌晨姜博言和她一起去的早餐店,她打算过去买份早餐带回去,他醒来估计都该饿了。
& & 然后就看见了一辆车,停在店门口,是辆双门牧马人,这车虽然不算太稀奇,可余笙还是忍不住凑近去看了一眼。
& & 没想到车牌号真是她熟悉的那个。
& & 心头一跳,刀刀姐回来了?
& & 怎么也没听谁说起。
& & 余笙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罗阳出来倒垃圾,就看见了门口的她,叫了声,“小嫂子?”
& & 余笙抬起头,看见他的时候,惊讶得嘴巴能塞进去一颗鸭蛋了,“罗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 & 她不就买个早餐吗?怎么遇见的净是熟人。
& & 罗阳耸了耸肩,“我爸妈的店,我偶尔过来帮忙,顺带蹭口饭吃。我们单身狗,吃顿饭也是不容易的。”
& & 余笙脑子转了九曲十八弯,然后才似乎艰难地明白了,“原来这是你家的?我说怎么有人在这样的地段开平价早点铺子,罗师兄真是有钱任性……偷偷问一句,收入能抵消房租吗?”
& & 罗阳笑了起来,往里面看了一眼,确认父母听不到,才压低了声音说:“有时候还是能的。”
& & 余笙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 & “没办法,老头老太太一辈子做这个,让他们安心养老跟谋财害命似的,我把他们从老家接过来就租了这么个店,他们开心就好,别的不重要。”罗阳领着余笙往里走,边走边说着,“我爸妈从乡下来,人实诚,我要是让他们把价格按原料的几倍提上去,他们非揍我不可。”
& & “因为你是奸商思维,阿姨和叔叔不是。”
& & “无商不奸,所以我爸妈不适合做生意,偏偏又喜欢,我能有什么办法。”罗阳颇无奈地摊了摊手。
& & 余笙这才想起来,跟姜博言一起创业的,除了出身好的二代子,还有罗阳这种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上进青年。
& & “这不还有师兄你吗?”有这么个儿子,做梦都该笑醒了。
& & 不过叔叔阿姨大概也没意识到自己捡了个多宝贝的儿子。
& & 余笙一脚跨进去,然后看见刀刀,她对面坐着的……是鬼妹!
& & 得,今儿个这趟没白出来,她拽了拽自己的衬衣衣角,半尴不尬地往里走。
& & “刀刀姐也在,她昨天回来的。”罗阳循着余笙的目光,解释了句。
& & 余笙盯着看了眼,高挑的身形,精致的眉眼,看多少遍都惊艳的人。
& & 刀刀也看见了余笙,愣了片刻后,笑着挥了挥手,“笙笙,好巧啊!”
& & 余笙走过去,欠了下身,对着两个人拘谨地点点头,“好巧,我前几天来过一次,今天才知道是罗师兄家的店。”
& & “嗯,店虽然小,味道还是很好的。……博言呢?我听罗阳说他昨晚在加班,也不知道有多少关紧事,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消停,你也就惯着他。”刀刀摇了摇头,似乎很不认同这件事,片刻后又问了句,“你过来给他带早餐?”
& & 余笙点点头,“嗯,这几天一直窝着,早上就出来走动走动,顺便带早餐回去,他熬夜加班,这会儿应该还没醒。”
& & 刀刀颔首,却是转了话题,“以前公司在创业园区的时候,每次来这边吃饭都要开四十分钟的车,没想到公司这么快就搬到了这里,从这里到新公司,也就几分钟的路吧?”她捏了一个包子咬着,不胜唏嘘。
& & 以前在创业园区的时候,她总会在早上带一份早餐给姜博言,他一直都挺拼的,有时候整宿整宿的熬夜,早上她去上班就能看见他随便窝在沙发的身影,或是一身倦怠地坐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
& & 他从来不心疼自己,都是她在心疼,请营养师开单子,照着食谱去给他准备早餐,他会说谢谢,嘱咐她不用太操心,可是她怎么会不操心?然而转眼间,这些琐事就再也不需要她去做了。
& & 她也再没理由去做。
& & 人与人之间,亲近或是疏远,有时候只是一转眼的事。
& & 余笙这早上跟得了别扭症一样,说话都快不利索了,打包的早餐递到她手上的时候,她终于在心里松了口气,跟刀刀姐和鬼妹说了再见。
& & 一直埋头吃着饭,打了招呼就没再说一句话的鬼妹突然抬了头,她的声音和她的长相一样,都从骨子里透着冷,但又不是冷漠的冷,她问,“听说你想去域城?”
& & 余笙本来已经站起了身,这下居高临下地把目光投过去,也不知道她这是听谁说的,错愕了一瞬,忽然想起姜博言的话来,“放不下就别逞能了,我知道你想去域城干什么,好奇,还有愧疚,想做些什么来弥补。余笙,人有时候同情心太泛滥不是善良,是灾难。”
& & 她略一沉吟,回答,“嗯,有想过,但是现在不想去了,我没我想的那么有勇气。”像姜博言说的,有时候要学会释然,不是每一件事都能有一个结局的。
& & 鬼妹没多说什么,只解释了一句自己的用意,“我要带卫峥和卫臣的骨灰回域城,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带着你。”
& & 余笙点点头,“谢谢,如果需要,我会联系你。”
& & “也不急,我夏天才动身,随时可以联系我。”鬼妹拿纸巾擦着手,看向余笙,“没别的意思,卫铮说过你喜欢探险,我想你应该会喜欢那边。”
& & “好,”余笙颔首,又说了次,“那先再见!”
& & “快回去吧!”刀刀看向她,“只穿了件衬衫,待会儿再感冒了。”
& & 余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不伦不类的衣服,又看了看刀刀姐和鬼妹得体的衣装,顿时有些自惭形秽,红着脸“嗯”了声。
& & 人走了,刀刀拿勺子在碗里胡乱搅着,盯着余笙的背影,直到最后一点儿衣角消失不见,她才低头露出一个苦笑,她太羡慕余笙了。
& & 又有点儿可怜自己,爱而不得,最是心酸。
& & 只是她这感伤还没进行多久,罗阳就蹭了过来,坐在她身边,手足无措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姐,你说放下了,其实还是放不下吧?”
& & 鬼妹就坐在旁边,但是他也没避着,总觉得鬼妹这人就跟一座冰冷的雕像或者花瓶似的,往那儿一坐,半点儿俗世的烟火都沾惹不到,跟空气没两样,旁人说话她从不插嘴,似乎也兴趣。
& & 他这人脾气直,不会弯弯绕绕的,想安慰人也只能开门见山,学不会婉转,这会儿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刀刀。
& & “这哪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她笑了笑,没试图隐藏,爱过,并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只不过不凑巧,她爱的人不爱她而已,“我得好一阵缓了。”可能一个月,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一辈子,那得看她能不能遇见一个比姜博言更合她心意的人了,能吗?应该挺难的。
& & 她说的坦坦荡荡,语气太寻常太冷静,让罗阳一时接不上话来。
& & 过了许久他才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要不考虑考虑我吧!拿新欢葬旧爱,多好的办法。”
& & 刀刀噗嗤一声笑了,“这可一点儿都不好笑。”
& & “你不还是笑了,”罗阳耸了耸肩,微微松了一口气,说出这话来纯属冲动,只是忽然觉得可惜,这么好的女孩,偏偏不得所爱,为情所伤过的人一抓一大把,有时候连伤感都让人没力气去伤感,可她不一样,她在他心上就是白月光。当初刚来公司的时候,公司上上下下谁不喜欢她,每天为她跑腿打杂都要几个人石头剪刀布,那时候大家都还小,一个个毛头小子似的冲动又莽撞,给她添了不少麻烦,她都是笑着,体贴地化解所有的尴尬。她总是那样,优秀,光芒万丈。他从没肖想过她,也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无论是哪个方面。可是这一冲动就口不择言了,她是谁?就算是不得所爱,也不需要来屈尊纡贵地让自己迁就,依旧会有大把大把的有为青年才俊供她挑选。
& & 自己大概是疯了,好在她没放在心上,只当他哄她说的笑话,他一面觉得松了口气,一面又不免有些失落,索性接着这玩笑的由头又表了句真心,“我还是觉得这办法可行,你要是乐意,我这怀抱随时为你张开啊姐。”
& & 刀刀笑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 & 余笙穿着那件骚包的衬衣回去的时候,还不到八点,可是天知道途路的员工上班竟然如此积极,即便是最后一天,也都一个个早早地到了,这会儿已经聚在姜博言的办公室的小会议区里确认晚上的流程。
& & 余笙推门进去的时候,一群人还以为是秘书,嘲讽说,“你是飞去大洋彼岸去泡咖啡了吧!等你弄好……哟,嫂子回来了?”话说了一半才看清人,连忙转了话头。
& & 姜博言本来抱着胳膊坐那儿听着众人叽叽喳喳讨论,闻声才抬起头,看见愣在门口的余笙,他的衬衣松松垮垮地挂在她的身上充当外套,她像个偷穿爸爸衣服的小女孩,做错事般怯生生站在那里,似乎是没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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