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醒来后已经是万年后小说在家里但是第二天醒来后发现竟然有人在家上厕所,这是怎么回事?

总裁霸宠小女佣小说中对于人生的理解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作者晨凌对人生的思考显然很深,再借用主角裴恒黎溱溱对人生的坚定向读者传达出来,让读者反思!看总裁霸宠小女佣完整版就在吾爱经典。

总裁霸宠小女佣第十六章跟踪者

黎溱溱研究了半天,还是没能成功地打开装着马卡龙的圆形容器。她只好把马卡龙又装回书包里,等着第二天把它们带到学校的实验室去,用实验仪器把它们弄开。

她这一天的课程是跨专业选修。这是科技大学的特有的规定,如果学生想要申请额外学分或者参加交换生项目的话,就必须选修比其他人多一倍课时的其他专业科目。

换言之,就是物理系的黎溱溱,必须去听文学院的中外文学史、外语学院的基础法语和金融学院的风险评估概论。

法语和金融对黎溱溱来说还比较ok,她上高中的时候英语成绩还不错,风险评估涉及的数学的部分又比较多,这两门都难不倒她。

麻烦的就是中外文学史。黎溱溱能够记住长串的公式,能流利地说出薛定谔,麦克斯韦,玻色等人的著名学术观点,甚至可以用心算解出三元二次方程式来,但是中外文学史上的名匠巨作,对她来说却是无比晦涩的东西。

这一周教授留的作业是背诵李白的《蜀道难》,下周的课上要抽查,黎溱溱拿着课本,在通往实验楼的路上一边走,一边试着背,“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嗯……”

她刚刚背下了第一句,就忘了后面的内容是什么,想来半天还是记不起来,无奈地把书本转了过来,黎溱溱认命地从试背改成了熟读第233遍,“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哼!”她正在小声地读着,却忽然听见背后传出了男人带着嘲笑的冷哼声。

回头一看,平静的校园小路上,根本连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

她以前一度也有过幻听的症状,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可是,刚才的声音,她听得很真切啊!

黎溱溱堵上自己的耳朵,没有声响,不是她的幻觉。

再度回头,黎溱溱赫然发现一个男人的影子,出现在了路面的转角处。

倒退了两步,“啪!”黎溱溱夹着的书本掉落在了地上,她转过身,没了命一样地向着女生宿舍楼跑去。

“臭娘们!”黑影骂了一句,往地上啐了了一口,追了上去。

黎溱溱害怕的不敢再回头看,只是一味地向前冲,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疯了一样地回到了宿舍楼里。

女生宿舍楼下的有传达室,她一脚迈进楼里的瞬间,腿就软了,背靠着墙壁,黎溱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即便是晚上,宿舍门口还是人来人往的,旁边的传达室里也有宿管员在,这让她稍微放心了一些。

但是她宿舍的床位已经租给了要考研的学生,她是肯定没法在这里度过晚上的。

现在出去的话,说不定会碰上刚才跟踪她的人。

如果那是……他……的话……

黎溱溱的心脏猛地一滞,眼前浮现出了那个男人的面孔,冷汗跟着就下来了。

她摸出手机,用发抖的手指,在键盘上按下了薛子华的名字,然后把手机贴在耳边,焦急地等待着对方接听。

“喂?”薛子华才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看手机在床头的枕头上震动,他也没看是谁,就先接了。

“薛,薛先生么?”黎溱溱现在根本镇定不下来,呼吸紊乱,“我被人跟踪了,您,您能到学校来一下么?”

薛子华的第一反应就是又有狗仔队去挖新闻了,所以他根本没有怀疑什么,立即问道:“你现在在哪里呢?”他把腰上裹着的浴巾一把扯开,随手拽了条裤子穿上。

“学校的宿舍楼,从南门进来的话……”黎溱溱想要准确的描述自己所在的位置,她被吓着了,完全忘记了薛子华曾经开车到宿舍楼下接过她的事实。

“好,我马上过去,你就在楼里等着,不要动。”薛子华挂了电话,抄起一件t恤来,一边往身上套,一边急匆匆地出了家门。

他开车开得风驰电掣,不到半个小时就冲到了科技大学女生宿舍楼下。

黎溱溱就在宿舍楼门口的传达室外,薛子华从车上下来,走上台阶,“哎,那位同学!先过来登记!”宿管以为他是来找女朋友的,隔着小窗户吆喝道。

“我们马上就走。”薛子华出门太急,身上套的是他睡觉穿的衣服,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比起平日里干练稳重样子,现在也挺像个毛毛躁躁的男大学生的。天色又暗,难怪宿管会认错。

薛子华拉了黎溱溱的手,快步将她带到车前,打开了门,黎溱溱上车后,他更是一秒钟都不耽搁,马上就开车走人了。

车子开出了科技大学,黎溱溱才算惊魂稍定,“对不起,这么晚了,还麻烦你来。”

她语气中残存的害怕,是装不出来的,薛子华一边换车道,一边回答,“没关系,跟踪你的记者不知道会不会跟在后面,你帮我看着点。”

黎溱溱咬了咬下唇,艰难地低声说,“跟踪我的……不是记者。”

不是记者?“那是什么人?你知道么?”薛子华觉得奇怪,科技大学很多那种喜欢追踪女孩子的变态么?

还是旁边这个女人有被害妄想症?

黎溱溱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好。

那件事,是她不愿意回忆,也不愿意跟任何人分享的事情。可是,如果不实话实说,又该怎么回答薛子华的提问呢?

“是什么让你难以启齿的理由么?”薛子华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看到她为难的神情,心一软,就给她提供了一个可以逃避说出真相的答案。

黎溱溱微微点点头,“嗯。”

薛子华能够理解黎溱溱的心情。她是个很容易害羞,不太知道怎么跟男性相处的女人,从她跟裴恒说话就看得出来。让她亲口说出,有变态跟踪她这种事,实在是有些难为她了。

他也看得出来,黎溱溱是真的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她的脸色到现在还是苍白的。

所以他换了一个话题,问她,“马卡龙好吃么?”

这个话题转换的太快,以至于黎溱溱愣了一下,才想起昨天他送她的马卡龙,现在就在她书包里。她是为了把装着马卡龙的容器打开,下了选修课才要去实验楼的。

“我,我还没吃。”黎溱溱从包里将马卡龙拿出来,“昨天试了试,打不开。本来今天想去实验室把它……”

“呵……”薛子华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亏你想得出来啊,不过是个甜点而已。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还要跑去实验室开?”

黎溱溱也知道自己是有点儿夸张了,可是她是真的打开不开那个球形的容器啊。

正好遇上了红灯,薛子华一伸手,从她的手里拿起一枚马卡龙来,在小小的凹槽上一按,再一拧,球形分裂成两半,里面的马卡龙终于得以重见天日了。

黎溱溱因为觉得丢人,脸红了起来,“啊,是这样打的啊。”

薛子华把打开的马卡龙放在她手里,继续开车,“放了一天了,说不定会变质,你先别吃了。”

黎溱溱乖乖听话,把两个半圆合起来,开始研究这个容器上的小机关,“这个,好像是利用了大气压强,在容器里制造了类真空空间。”她昨天反复地观察了好久,还以为这个镶嵌了亮钻的凹槽是装饰,怎么就没发现它其实是和茶壶盖上的小孔一个原理呢?

“被你一说,就变复杂了。”薛子华把车停下,“到了。”

黎溱溱抬头一看,眼前是一座白色的房子,却在二层的阳台上,挂出了写着“Black”的招牌。

薛子华替她打开了车门,“你手里的马卡龙就是这家店做的,进去吃新鲜的吧。”

Black的店长是个长发美女,一连两天见到薛子华,她觉得不对劲了,“你这几天很清闲么?”

“你在啊。”薛子华挡着门,让黎溱溱进来,“您好。”她对店长也打了招呼。

“啊……”长发美女看到她,了然一笑,“你们坐,要吃什么点心呢?”

“马卡龙两人份,我要一杯咖啡。”薛子华摸了摸仍旧湿润的头发,“你这里有毛巾吧?”他也实在是忍受不了自己头发这种湿漉漉的状态了,才会跑到这里来找她帮忙。

长发美女找了一条毛巾给他,然后招呼黎溱溱,“坐下等吧,马卡龙和咖啡都要做一会儿呢。”说完,就亲自进厨房去忙了。

薛子华把毛巾盖在头上,站在离黎溱溱不远的地方擦拭。黎溱溱的目光落在了店里的装饰上面。

外面是白色,里面则是少女般的各种粉红色,并不像是一般面包房里面摆着货架和冰柜,反而是放了几套桌椅,墙边和桌子上还摆了不少芭比娃娃作为装饰。

但是,这样一家店的名字,却叫做Black。

黎溱溱并没有再产生更多的好奇心,她拿出手机来,开始搜索《蜀道难》。

反正等着也是等着,继续刚才没有背完的古诗好了。

薛子华擦干了头发,觉得舒服了不少,拿下毛巾,就看黎溱溱专注地盯着她那支破旧的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走近几步,她也没有发现,薛子华看到屏幕上的内容,问,“这是谁写的?”

他在国内只上到初中,又不像是裴恒,对文学有兴趣,自然不知道《蜀道难》是李白的大作。

甚至,一眼看过去,他还有几个字不认识。

“李白的《蜀道难》,选修课要求背的。”黎溱溱又看了一遍全文之后,准备开始背诵,“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蚕丛及鱼凫……”她又卡壳了。

“开国何茫然。”长发美女从厨房端了盘子出来,接了下去,“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她嘴里背着诗,手上还在制作着咖啡,“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黎溱溱有些惊呆了,这位长发美女真的是好厉害啊!她背得无比艰难的古诗,在她口中竟然有了真实的气势,她仿佛真的能够看见诗人当时描绘的壮丽山河一般。

“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长发美女把咖啡杯放在了盘子中,转身又回了厨房,朗诵却没有停下,“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非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背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重新端着装了马卡龙的盘子出来,对黎溱溱和薛子华一笑,“两位点的马卡龙已经好了。”

《她笑起来很甜》是由“夜羽乱”所著,故事的主角是童琪、严穆,她之前说不续租阿姨就给房子找好了下家,下家这个月就想进来住,房东阿姨问她方不方便提前搬走,剩下的房租可以按天退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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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杯欧蕾怎么样?这家店的欧蕾咖啡最正宗,我每次出差路过都会进来点一杯。”

对面的男人一身商务精英打扮,带着一丝不苟的金丝眼镜,整个人显得文质彬彬。

他礼貌体贴地与童琪问话,才叫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对着喝空的咖啡杯发呆了好一会儿,这在约会中实在是失礼的行为,忙抬起头露出客气疏离的微笑。

伴随这句怎么听怎么尴尬,每一个音节都透露着疲惫的话说出口,童琪的脚尖不自在地磨蹭了一下咖啡馆的地板,心里埋怨自己怎么就一时大意着了老妈的道,应下这种劳心费力的相亲。

童琪今年二十九岁,作为一个眼看要迈入三十大关的准大龄剩女,身边的同学朋友动作快的二胎都能打酱油了,慢的也都和对象谈婚论嫁。

只有她还跟入了定似的老姐一个,不怪父母着急,微信里各种相亲群加得比肯德基豪华午餐还丰盛,她眼前这位就是她母上从相亲群里勾搭上的某位阿姨家的儿子。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老一辈对抱孙子这件事的执念程度,她这边刚和爸妈说要为下本书取材去趟法国,那边老妈就能接上话:“你一个人去我和你爸多不放心,对了,我前几天还听你李阿姨说她儿子要去巴黎出差,小伙子我见过照片,一表人才,让他带你逛逛,不谈男女朋友交个普通朋友也好嘛。”

童琪是个写网文的,和文字打了十多年交道,不可能揣摩不透妈妈的话外音。

说普通朋友无非是不想给她太大压力,像她这个年纪再给她介绍异性,哪个不是恨不得直接领证奔着结婚去的。

她对面的相亲对象可能一开始也是抱着应付父母的心态,在机场碰面的时候足足比约定时间迟到了半个小时,真见到她的面才转变态度,旁敲侧击打探到她一年的稿酬之后又转变了一下态度。

童琪的长相是那种所谓精英人士最喜欢的,一张显小的小圆脸,眼睛也圆圆的,五官精致,嘴角一挑就在饱满的脸颊上勾勒出两个小酒窝,漂亮得不妖,笑起来特别甜,很是乖顺听话的模样。

相亲对象越看她越顺眼,她故意把自己的工作说成无业游民都没能打消他的积极性,还自以为得体地和她说:“在家里写写小说挺好,嫁人之后工作家庭两不耽误。”

童琪捏着白瓷勺撇撇嘴,这种直男癌她见多了也写多了,希望自己的老婆上的厅堂下的厨房,给他洗衣做饭带孩子,也不管他整天忙的工作薪资够不够她稿酬的零头。

要是在国内,她能打住话题留下一半埋单钱走人。偏偏她现在身处法国巴黎,两个人从机票到行程都被妈妈们定在了一起,现在把拒绝说死,接下来的几天都会非常尴尬。

所幸只剩三天,三天之后她回家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和老妈摊牌,以后这个阿姨那个阿姨的儿子少看张照片就给她介绍,更何况眼前这位充其量算五官端正,没见面她都不知道她妈对一表人才的标准这么低。

童琪原本计划这次来巴黎见识一下法国的风土人情,顺利的话再把新文粗纲撸个差不离。

相亲对象可以说打乱了她的全部计划,每天有事没事扯着她尬聊,要不然就把她带去人满为患的旅游景点,别说粗纲,她现在男女主角的名字都没取出来。

心情烦躁,她脸上虽没表现出什么,听人说话却明显心不在焉,不想看对面的人,便把目光集中在咖啡店的玻璃橱窗上。

四月的巴黎多雨,外面天色暗导致玻璃透光度很低,一眼望过去镜像叠加在真实景物上,能看到外街和店内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色。

童琪盯着匆匆走过的行人也盯着咖啡馆里的客人和侍者,一不小心瞧见了不和谐的音符,在他们不远处的吧台,一个彪形大汉正将手伸进一位在等餐的女性包里。

童琪皱眉,要出声制止。

没想到相亲对象对她摇头,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解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经常来这边出差,看这人身上的纹身应该是哪个帮派的混混,这些混混报复心很重,大家见怪不怪,你看周围的人都装看不见。”

她打量四周,发现好像是真的。

可被偷钱包的女士明显不是让偷几个钱也不在乎的有钱人,一身衣服洗得都发白了,另一只手还牵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正吞着口水望柜台里的蛋糕。

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童琪实在没办法对此坐视不理,她不顾相亲对象的劝阻端起咖啡杯去吧台,打着续杯的名号撞了壮汉一下。

壮汉猝不及防,虽勉强稳住身形,刚得手的钱包却被撞落在地。

女士看看掉在地上的钱包又看看童琪,像是明白了什么,向她投来感激地一瞥,扯着小男孩儿的手匆匆离开。

倒是童琪若无其事地续咖啡,一副刚才真的是一不小心撞到人的模样。

少顷,咖啡杯满,她转身要走。

却没接收到预料之中的阻拦,壮汉伸向她的手被人擒住手腕。

童琪抬起头,她162的身高堪堪看清那是只男人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微一发力就将壮汉扯了个趔趄,站立不稳的壮汉肚子上又挨了他狠狠一记膝击,跪倒在吧台前好半天没再爬起来。

“店内损失记我账上。”童琪听得清楚,男人说的不是法语,而是英文。声音熟悉得她打了个寒颤,再把头抬高些,果不其然瞧见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俊俏清冷的桃花眼,鼻梁高挺,薄唇微勾,天生一副勾走女人心的长相。

他沿着吧台推给店员一张卡,用牙齿咬开左手的衬衫袖扣。

眼梢不经意地一挑,被这边动静吸引注意力的小姑娘们立刻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童琪见状抽了抽嘴角,严穆这人真是不管过了多久都招女人喜欢。

她上次见他还是两年前,在他们高中同学,她闺密他哥们的婚礼上。

那时他刚刚经历一场车祸,死里逃生重伤初愈,整个人清减得厉害。

如今过了两年也没长回什么肉,当然瘦点完全不耽误人家帅,光看这张脸就能下三碗大米饭的那种帅。

动起手来更不用说,动作利落出手够狠,让那壮汉一只手也没过两分钟就把人扔出店去。

和高中时如出一辙,长着一张国民校草的脸,拿着全年级数一数二的成绩,和社会上的不良少年打架比谁都狠。

想当年童琪也是被这脸这作风骗走,死皮赖脸追着人家谈了三个月恋爱,到最后让人家一脚踹了还挺长一段时间不死心,连她开始写小说的根源都是想塑造一个和他一样的男主角,给这段不完满的初恋画一个理想的句号。

现在童琪早过了相信异国他乡相逢是缘的年纪,也不想和他再产生什么瓜葛,但别管她需要与否,毕竟是他出手帮忙,嫩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过咖啡杯,到底低头说了句“谢谢”。

“只有一句谢谢?”严穆挑眉,轻描淡写的动作他做来有种致命的性感。

待她回望过来又移开视线,把钱夹递给侍者示意她把刷完的卡放回去。

童琪眼睛尖,看见侍者小姑娘一起放进去地还有一张写了联系方式的纸条,他也没回绝,习以为常似的收在手里。

“还有好久不见……”童琪和蚊子哼哼一样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严穆轻佻地勾起一边唇角,在童琪见鬼似的注视下从烟盒里磕出一根烟叼住,不过没拿打火机也没点,目光不着痕迹地越过童琪,落在她那自始自终吓得动都不敢动的相亲对象身上。

“眼光堪忧。”丝毫不加美化的评价。

童琪确实不满相亲对象,但不意味会任他看低:“不堪忧当初也不会看上您老这尊大佛,残一只手没耽误打架,摘一侧肺不耽误抽烟,您老牛掰,再世龙傲天。”

她这几句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严穆不怒反笑,却没再同她多说,瞥见咖啡店门前在停车位上挣扎的乔治巴顿,大步走过她身边,童琪不想看也透过玻璃窗看见他坐进了车子的副驾驶。

豪车黑卡配司机,有钱任性长得帅,简直全方位立体式地把她如今的相亲对象吊打得体无完肤。

童琪原本还酝酿着再和颜悦色地忍相亲对象里几天,可一想到严穆走时那副轻蔑的嘴脸,越想越憋气。

剩下三天她全把自己关在宾馆里,好不容易捱到回国,她走出机场第一件事就是删除相亲对象的联系方式,顺便给妈妈打电话汇报情况。

妈妈在相亲群里看到过太多歪瓜裂枣,这个各方面的条件已经可以称得上不错,不免又唠叨起来。

童琪在她说到“你都二十九了,再不上心全是人家挑剩的”时挂断,让另外一个电话接进来。

来给她接机的闺密时蜜早等得不耐烦了:“大姐你磨蹭什么呢,我和老杜可不像你这种自由职业者,送完你回家还得滚回去上班。”

她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有了排解通道,沉默好一会儿才说:“我碰到严穆了。”

童琪的声音软,委屈起来尤其可怜,那边的时蜜愣了一下,半晌清了清发紧的喉咙,踌躇开口:“那你想怎么办,扑过去求合影要个签名吗?”

时蜜问:“那你想怎么办,扑过去求合影要个签名吗?”

童琪被她气笑了:“呸,老娘要他照片干什么用,又不需要辟邪。”

关于童琪和严穆那点事,作为大学四年对床的舍友兼闺密,时蜜是清楚的。

童琪在别人都撒开欢谈恋爱的大一大二整天把自己关在宿舍里写写写,那时时蜜还以为是她家缺钱,等着她拿稿费换下个月的米。

后来威逼利诱才问清楚,原来人家是靠爱发电,因为忘不了高中时的前男友才动笔写的小说。

“可以呀你,看着乖原来也是个早恋的主,长什么样啊,至于让你分手好几年还想着他。”

时蜜和童琪一向要好,闺密间说起这些来不避讳,童琪羞答答地给她看了照片。

不得不说确实帅,但时蜜还是皱了眉:“你们那时候是男女朋友,他和旁边的女生怎么比和你挨得都近?”

童琪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哦,那不是女生,他哥们我闺密,体检报告认可的真汉子。”

时蜜脑补的一出小三渣男大戏被她一句话打得烟消云散,看看人家的前男友和男闺密,觉得不愧是京城的高中,果然卧虎藏龙。

等到时蜜再看到那两个人已经是在娱乐新闻的头版头条。

那个校花级别的真汉子反串出道,最近刚拿了个影帝,风头正盛。

而把他捧成影帝的正是童琪的前男友,那个叫严穆的,靠给一个反串演员当经纪人都能发家,没过几年有了资本便着手建立自己的投资公司。

这些年资本市场不景气,偏偏他眼光毒,投什么赚什么。钱多得花不了又和新科影帝搭伙一起开了家传媒公司,一时间签谁谁红,出品的电视剧电影皆叫好又叫座。以至于他人不在娱乐圈里混,微博下面叫老公的小姑娘比哪个小鲜肉都多。

这样一个长相秒一票男星的国民老公,像她们这样的平民百姓见到确实只有要合影要签名的份。

而且由于投资总监的工作原因,时蜜还和那位严总吃过一次饭,业务能力没话说,人却屌得和二五八万一样,定好的日期一推再推,说是身体抱恙。

时蜜信了他的邪一个大老爷们能一病病半个月,说白了人家平时投得都是大买卖,看不上她这个项目能匀出的那点份额。

时蜜和男朋友一起把童琪送回家,一路上时蜜的男朋友杜弘林开车,时蜜陪童琪坐在后座。

童琪叽里呱啦地吐槽相亲对象多么极品多么直男癌,末了感慨一句:“你说我都二十九了,严穆也三十了吧,还那么好看,我当天晚上一想他那张脸就吃了三个大鸡腿,我上辈子绝对欠他的,分手这么多年还搞大我肚子。”

这话她不知道该怎么接,微博上那些小姑娘要知道有个人拿她们老公的脸下饭估计也醉得不行。

回到家后杜弘林帮她把行李箱搬上楼,时蜜和童琪说:“今晚我就不回来了,待会儿你倒时差补觉记得一个人锁好门。”

童琪毕业之后就和时蜜一起租房住,她码字需要安静环境不方便住父母家,时蜜做了本专业,学金融搞投资,踏踏实实从金融民工做到了如今投资总监的位置。

时蜜不像她,大二的时候便应了一个硕士学长,也就是杜弘林的追求。

当时童琪一直觉得时蜜跟杜弘林挺亏,因为时蜜漂亮,脸型是她最羡慕的瓜子脸,容貌明艳不说还有一双又细又直的大长腿。

对比起来杜弘林的长相就是朴实无华的那一挂,家里面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让童琪一度怀疑时蜜的少女心被书本吞噬掉了,不要富二代不要班草系草,偏偏被杜弘林的追求打动,两个人连约会的地点都是图书馆自习室。

童琪也谈过恋爱,和严穆谈了三个月。

严穆可以说满足了一个青春期女生对另一半的一切幻想,家里有钱自己有颜,性格高冷还带着那么点玩世不恭的调调。

不过她这种台湾小言挪用过来的择偶观遭到了现实主义者时蜜的鄙视:“我要的是个能和我并肩打拼的男朋友,杜弘林有上进心有能力,也支持我有自己的事业,想要什么我们可以用自己的双手挣。”

童琪很感激时蜜,在她的影响下至少自己现在没男人也有事业。

更何况时蜜选男人的眼光确实比她好,杜弘林对时蜜特别好,又努力肯吃苦,短短几年坐到高管的位置,在御景花园那种黄金地段买的复式婚房全款呢。

童琪想到时蜜最近夜不归宿的情况越来越多,新房也差不多装修完毕,她为时蜜高兴的同时还有点犯愁。

她的经济实力不在乎自己租下整套房,可房子太大一来打扫不方便,二来一个人住也空,等六月份合同到期,如果时蜜真的搬走,她也得酝酿着换个地方。

童琪躺在床上刷了一会儿58同城,没找到合适的房源,倒让微博客户端提示的一条娱乐新闻搅乱了心绪。

真应了那句“严穆不在娱乐圈,娱乐圈处处有他的传说”。

“严穆机场”的关键字像是坐火箭一样蹭蹭爬上热搜,童琪忍耐好半天,最终没控制住自己的手,欠欠地点进去。

然后她后悔了,明星在机场摆拍不新鲜,可严穆不是明星,也不屑于摆拍,偏偏他颜值气质太出众,随便抓拍也帅得人腿软。

童琪把评论往下翻几页,清一色的老公好帅好有范儿,童琪从他的“老婆”们那里得知,他这是有几个品牌要谈合作,刚从巴黎时装周回来,怪不得会和她在巴黎上演偶遇的戏码。

其实算算时间,严穆差不多是和她一趟航班回程,不过人家肯定是头等舱,登机和下机通道都和她不一样,童琪也不想再和他遇到,怕被给他接机的“老婆”们踩成饼饼。

童琪要倒时差,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七点,都快睡了接到时蜜的电话。

“还没睡吧,门别反锁了,我今晚回去。”

童琪揉揉眼睛,困倦的声音软软糯糯:“怎么不陪你家老杜了?”

“别提了,你真是上辈子欠严穆的,连我和老杜都得帮你还。”时蜜没好气,“之前老杜他们公司不是找严穆做单定增吗,他这么久没给答复大家都以为黄了,结果今天这位爷不知道哪根筋搭错,把项目翻出来要详谈,人家出钱是爸爸,老杜给拉去应酬了。”

“啊……”提到严穆的名字,童琪一下清醒,“那老杜今晚都不回了?”

“他倒是想,回的来吗,酒店出来直奔夜店,刚才老杜给我打电话,人家严总是真壕,总共五个人,光人头马就开了六瓶,那架势跟喝豆浆似的,喝一半倒一半。”

“咳咳。”好歹是自己前男友,如今浮夸成这样童琪也跟着跌份,急忙转移话题,“所以老杜这是不放心留他娇滴滴的未婚妻一个人在家,想让我当护花使者呗~”

“对呗~”时蜜学着她的语气塞她一嘴狗粮,“晚饭是不是没吃,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去。”

童琪一下午宅在家里没消耗,中午吃的还没完全消化掉,“哼”一声:“得了,你和老杜的狗粮早把我喂饱了,你快点回来就行,好趁老杜没喝多报个平安,省得他应酬都应酬得不放心。”

时蜜开车,错开晚高峰车速很快,不过半个小时的工夫童琪便听到门口钥匙响,伴随时蜜一起飘进屋里的还有西米露的香气。

“哇,小蜜这么好。”童琪本来不饿,闻见西米露的味道也饿了,扑过去先给时蜜一个大大的拥抱。

时蜜顺势揉揉她毛茸茸的头顶,她和童琪认识小十年,童琪从来都是那种萌乖萌乖不会有坏心眼的女孩子,这样的女孩儿适合被一个靠谱的人好好疼,至于那个严穆……凭这两次接触时蜜就足以断定,他和靠谱两个字一点不沾边。

是的,严穆不靠谱,这点在凌晨两点再次得到证实。

童琪睡得早,时蜜的手机在客厅里振动先吵起了她。

时蜜看资料看到很晚,童琪怕打扰她休息,瞧见来电提示上杜弘林的名字便接起来,以为是杜弘林喝多了又找女朋友诉衷肠,这种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干。

“蜜蜜。”杜弘林的舌头果然不利索了,隔着电话都叫人感受到一股酒气,“你能现在过来一趟吗,给严总开车的也喝了点酒,他这车叫的代驾开不明白。”

没等童琪表明身份,杜弘林把电话挂了,紧接着时蜜的手机上就接到了夜店地址。

童琪把牙咬出“咯吱”一声响,这都几点了,折腾女朋友去夜店当代驾像话吗?

不过她再一想,听杜弘林的声音已经醉得妈都不认识了,把他喝成这样的还是她那杀千刀的前男友,这真是……认识严穆算她倒了八辈子血霉。

时蜜明早还要上班,童琪也不放心让她去接送一群喝醉的大男人,索性自己换好衣服,抄了时蜜的手机打车去杜弘林说的夜店。

她不放心时蜜,自己却不怕,因为别看她小小一只,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练家子。

和严穆谈恋爱那会儿总看他打架,打完弄得一身伤,他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童琪每次把他偷偷带回家上药都心疼得不行。

“你以后别总打架了行不行?”童琪是乖学生,真觉得一辈子的担惊受怕都要在他身上用光了。

她委屈巴巴的,站在那里娇滴滴的惹人疼,严穆一扯她的手腕,她整个人都跌坐在他腿上,他把头垫在她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吹在她颈窝的位置:“如果我说不行呢?”

即使是男女朋友,童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吓傻了,大脑瞬间当机掉:“不行……不行的话我也要学打架,我变厉害了保护你。”

听她这么说,严穆笑出声。

童琪看呆了,交往一个月,她第一次看到严穆这么笑,笑意直达眼底,又温柔又好看。

十多年前的事情,童琪以为自己早忘了,可当她适应酒吧的灯光,对上那个半仰在沙发上的男人带着迷离笑意的眼睛。

她才发现,原来那些回忆,一点都没有少。

严穆明显喝了不少酒,衬衫扣子扯开到第三个,露出下面潮红色的皮肤。

他真的太瘦了,锁骨深得能形成一个下凹的窝槽。

普通男人单薄到这种程度绝对不会好看,偏偏他还升腾出一种病态戚然的美感。被酒气一蒸,那副略显颓靡的姿态不知会引得多少女人趋之若鹜。

“童琪,怎么是你过来?”杜弘林最先开口,他有近视眼,眯起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没认错人。

听到她的名字,严穆没什么反应,倒是他身边的男人饶有兴致地抬起眼,发现不是同名同姓就是本人,便他乡遇故知一般朝她招招手:“哟,这不是童童吗,够巧的呀,居然在这儿遇上你。”

最终男人帮她把严穆搬上他们那辆骑士十五世。

童琪见到车直接给两人跪了,觉得有钱人的日子真过得跟闹着玩一样。

把两米五高的顶级越野开到市区路上,您二位要能找到代驾,那代驾绝对是阿富汗出身,下了战场上三里屯,下了坦克上您这车。

童琪小小一只费了好大力气才爬上驾驶座,然后恶狠狠瞪了后座上某位幸灾乐祸的人一眼,对方立刻敛起笑容,把头搭在副驾驶的椅背上:“怎么样,开得明白吗?”

这位就是严穆生意上的合伙人,也是高中阶段天天和她还有严穆混在一起的新科影帝夏初。

曾经夏初什么样童琪记得,明明是个男生长得却比女孩子家家还精致漂亮,人又瘦瘦小小最小号的男生校服都撑不起来。

但人家现在不一样,影帝名号加身,娶了影后顾亦晗,夫妻俩在大大小小电影节上拿的奖够他们家孩子玩到成年。

童琪和他当闺密的时间比和严穆交往的时间还长,两年前他婚礼还接过捧花,一段时间不见互损还是信手拈来:“C1的驾照好吗?你也够可以的,当爹的人还活得这么浮夸,开这玩意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钱?”

夏初挑眉,一指身边的严穆:“你可别这么说,浮夸本人在这儿呢,我就是给人家开车的。”

童琪正正后视镜,把快浸死在酒精里的严穆映进眼帘:“他有没有事?”

“没事。”夏初习以为常似的,“你来之前都吐干净了,吐不到你身上。”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明明知道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童琪赌气把后视镜掰过来,她想问的是严穆的身体这么作要不要紧。

两年半之前的那场车祸不但让他摘掉一侧肺右手丧失百分之七十的功能,一次次恢复手术更是令他整个人都元气大伤。

据她所知他养伤时就没好好养,看如今这个抽烟喝酒夜生活的状态,她都怕哪天打开微博会看到他“老婆”们给他哭丧。

童琪是那种好聚好散的类型,没坦荡到分手还做朋友,可也不想自己一个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婚纱都没穿过就去参加前男友的葬礼,多晦气。

不过说白了这些都与她无关,这样想来童琪便安下心来开车,按照高德地图的导航往严穆家开。

“他怎么住这么偏?”童琪越开越打怵,要不是明白自己这点姿色入不了夏初和严穆的眼,她都要怀疑他们动机不纯了。

“你不记得这里?”夏初垂眼问得漫不经心,看她当真思索起来,笑着打断,“逗你玩呢,又和你没关系,你能记起什么。”

童琪让他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在方向盘上:“和我没关系和你有关系,油表都亮红灯了,继续开只能等着让拖车送他回家,附近有加油站没?”

夏初给她指了个方向,童琪好歹在油箱耗尽前蹭到加油站,结果一下车发现这地方距离她说要加油的那段路至多二百米,在影帝哥哥的指引下他们成功绕了一大圈。= =当然夏初路痴还不是最坑的,最坑的是这一对土豪居然会没钱加油,严穆的钱包手机不知道喝丢在了哪里,夏初的支付宝微信现金余额加起来还不够一百块。

让夜风一吹,童琪快气岔气了:“夏初,你堂堂一个影帝,身上的钱加起来凑不够三位数你觉得合适吗?”

夏初格外理直气壮:“合适啊,我一个已婚妇男,财政大权归老婆管不正常吗,再说和严穆出来从来不用我花钱。”

童琪做个打住的手势示意他可以不用说了,自己跟着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去付钱。

童琪不差钱,但一箱油两千块还是加得她肝颤。

“谢谢哈,你先垫上。”夏初花人家嘴短,“等严穆明天酒醒了还你。”

童琪没说话,早点送走这两尊瘟神比什么都强。

等她从严穆家出来打上车,没注意到有两道视线始终凝着她的背影。

“行了,装不省人事装了一路,现在人家走远来精神了。”夏初把药和温水放在严穆左手边,“怎么,放手的决心白下了那么多次,再见面还是舍不得?”

严穆倒了两粒药进嘴,端起水杯的手脱力到不受控制地抖:“舍不得有什么用,我这副模样哪有资格染指她?”

吃过药,胃里的灼痛感稍微缓解了一点,但脚步还是虚。

夏初战战兢兢地看他走完从窗户到沙发的几步路,然后整个人摔进沙发里。

夏初坐在他身边:“能不能和哥们交个底,你现在什么意思,在巴黎偶遇搅和人家相亲,回来就把人家闺密查得门清,连闺密的男朋友都不放过,你这深究起来都属于侵犯隐私权的。”

严穆笑得满不在乎:“有本事你去举报我,反正活不了几天,蹲过号子还算丰富人生经历。”

顿了顿,他长长呼出一口气道:“我希望她能过得幸福。”

夏初哼出声:“那你去搅和人家相亲?”

严穆:“她那个相亲对象就是怂逼,算年底双薪不到三十万。”

夏初:“调查人家闺密?”

严穆:“我总得知道她和什么人住在一起,同意她和那种货色相亲。”

夏初:“坑闺密男朋友?”

严穆:“生意人的事怎么能叫坑呢。”

说到这里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夏初的弦外之音,在他身上踹一脚:“老子乐意,老子掏钱就是爸爸,你管的着吗?”

“行,管不着管不着,你是爸爸。”夏初立刻投降,拍拍屁股站起来,把之前手快藏起来的手机钱包物归原主,“爸爸你拿好,多亏我刚拍完一部神偷的戏,拿人家照片当锁屏压钱包,让童童看到你丫可晚节不保。”

“钱别忘了替我还。”夏初都在门口穿鞋了,听见客厅里的严穆又给他派新活。

“亲爹,你钱丢了是假的,我手里不留钱是真的。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还得养老婆养孩子,你那么能耐童童微信号搞得到吧,连钱都不敢亲自还你就不怕她多想?”

折腾一宿,童琪回家就睡了,一觉醒来正午十二点,没等她点开美团叫外卖先看到一条来自严穆的微信好友申请。

童琪的心情有些复杂,她是真的不打算和严穆再扯上关系了,可严穆加她应该就是为了还钱的,她凭什么白白帮他垫付油钱?

所以她点了同意,没过几秒就收到数额五千的转账和谢谢两个字。

严穆钱多得没处花,这下童琪是真的信了。她知道多的应该是代驾钱,但开一趟给三千未免阔绰得太可怕。

于是童琪给他原封不动退回去三千,附赠一句用不了这些。

怕他再发回来,又补充:都是同学。

过了好半天,严穆才发过来一个“嗯”字。

接下来一个小时,童琪时不时抄起手机看看,但严穆的对话框再没弹出来,昭示着他们这次对话到此结束。

一般的老同学会在对方连夜送他回家之后这么冷淡吗?

他昨晚醉成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报个平安是基本的礼貌好伐!

可现在别说报平安,连多一个字都不愿意打,把钱直接拍她脸上算两清,这算什么,怕她一把年纪嫁不出去再给他缠上?

呸,迟早把自己作死,瞎了眼才看上他。

童琪原本计划下本小说写一个浪漫之都巴黎相遇,埃菲尔铁塔下互许终身的故事,所以才去法国取的材,可相亲对象和严穆无疑败光了她对那个城市所有的好感。

对着那本存稿坑里好几大千的预收,童琪叹口气,编辑微博,发送。

——如果我要改坑你们还会爱我吗?

配图是预收坑的封面和一条咸鱼的表情。

童琪在晋江算个不大不小的神,金榜常客也卖出几部影视版权,微博五十多万粉丝,很快就收到读者们的回复。

——爱爱爱,你是DJ我都爱你!

——改坑?大大要改成什么?(/惊讶。)

——宝贝你说好金发碧眼的小狼狗男友……

要小狼狗男友的是童琪在晋江一起码字的基友,也是个加V作者,童琪给她回:特意飞去一趟结果对那个城市观感特别不好,现在写没有小狼狗只有老狗逼。(/手动再见)收到微博小号的特别关注提醒,严穆的心情还是有些微妙复杂的。

他在微博上被叫老公比较多,那个“老狗逼”说的应该是相亲对象,和他无关……吧……

童琪这条微博发出来,一个小时后再一刷新后台数据,发现果然掉了十几个收。

不过一个土豪读者砸了雷,二十个深水鱼雷一下子把她的评论区装点得蔚为壮观,童琪看上一颗的时间是三十秒前,明显是还要继续的趋势,急忙点击作者回复给“她”回:宝贝儿可以了,先别砸,还没确定要改成什么。

童琪不是那种我写文我牛掰谁看不惯我我往死撕的类型,她和读者的关系一向融洽,宝贝儿亲爱的么么哒之流张口就来,更何况这位是她的大金主,她霸王票榜的第一位,金主爸爸每章留评的方式就是砸雷,而且次次都是深水。

不过金主爸爸并不像一般的真爱粉那样,被心爱的大大回复开心得不得了,童琪给“她”回过的从来都没有收到过二次回复,今天也是如此,童琪回完之后“她”就偃旗息鼓,用不再砸雷的方式告诉童琪“她”应该是看到了。

二十颗深水落到童琪手里也有一千块钱,童琪想到最近闹心事这么多,不如去犒劳一下自己,便发过微信问时蜜今晚加班不,不加班的话要不要一起出去吃大餐。

时蜜最近刚刚换了工作,说是杜弘林升了高管,还在一个公司她总觉得自己是在靠男人施展不开拳脚,新换的公司创立不久规模不大,天天恨不得把一个人掰成两半用。

童琪平时都不太敢给这位大忙人打电话,只要不是太急的事都微信联系,今天却享受到了秒回的待遇。

她消息发过去十秒钟就看到对话框显示正在输入,输入好久又显示清空,再过了一会儿发过来短短一句话:不加班,等我回家。

童琪因为严穆阴郁下来的心情顷刻得到缓解,一边敷面膜一边等时蜜下班,可惜她等到的不是时蜜让她下楼的电话,而是时蜜和杜弘林在楼道里的争吵声。

童琪对他们两个的声音再熟悉不过,急忙去开门,正巧听见杜弘林告罪:“蜜蜜我昨天不是喝多了吗。”

时蜜却甩开杜弘林的手,丝毫不买账:“人头马兑豆浆喝得爽是吧?和你喝酒的都是些什么人心里没数吗,那么晚你让童童一个姑娘家去做代驾?杜弘林我告诉你,童童要是有事……”

时蜜正指着杜弘林的鼻子骂,“吱呀”一声有人推开了身侧的门,童琪有点尴尬地站在那里,让她收了后半句的音。

童琪长得乖,个子又小小的,穿着小熊睡衣扎着丸子头的模样像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很能激起人的保护欲。

不过杜弘林清楚得很,眼前这位可不是什么小乖猫,几个人上学的时候他亲眼见过她一巴掌抡飞一个胆敢搭讪她和时蜜的臭流氓。

“好了,小蜜,你看我一点事都没有嘛。”童琪充分发挥自己的外表优势,走过去扯扯时蜜的袖子。

她这招很管用,果然暂时压下了时蜜的怒火,就是仍然没给杜弘林什么好脸色。

“放心,没事的,小蜜这脾气你知道,我再帮你劝劝明天就好了,今天先让她住这儿。”

时蜜甩袖子进屋去了,本来还想甩门,结果被童琪抵住,背过时蜜在她和杜弘林之间做和事佬。

这差事童琪从大学期间两个人谈恋爱那会儿就开始做,做到现在轻车熟路,杜弘林把时蜜交给她放心,又是道谢又是道歉地说了半天,临关门还不忘加一句等工作不忙了一定请童琪吃饭。

自从毕业,杜弘林哪年都得欠她十顿八顿饭,童琪也没放在心上。就是今晚的大餐计划告吹了,闺密俩叫了外卖,童琪一边吃一边听时蜜吐槽杜弘林。

时蜜说杜弘林不解风情。

童琪眨眨眼说这不正说明他职务之便没哄过女同事女客户。

时蜜说杜弘林粗心直男。

童琪在一旁劝,说男人都这样,把女朋友宠成女儿的都是段子,写段子的段子手十个有八个回到家也得吼着自家老爷们搓袜子洗澡。

时蜜干投资的实在说不过她一个文字工作者,噎了半天才想起吐槽杜弘林长相朴实无华。

这点童琪更有话说了,立刻一拍桌子把自己当教材,脸好看有用吗?找对象看脸的下场就是我!

透过童琪那把她能靠脸下饭的前男友挫骨扬灰的愤恨,时蜜想起了比痛快嘴更重要的事。

“对了童童,昨天你送严穆回去,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她话里话外的紧张把童琪逗乐了:“这点你倒是想多了,人家不只搞投资还沾手娱乐圈,估计公司里想爬他床的女星比比皆是,犯不着把我怎么样。”

可是笑着笑着童琪又笑不出来了:“唉,你不提我都不气了,你知道严穆做事多奇葩吗?”

童琪把严穆可能是怕她一把年纪嫁不出去再给他缠上,结果半句客套没有,直接三千块钱甩她脸上的事和时蜜一说,她们之间的话题一下子从吐槽杜弘林过渡到批判严穆。

“他怎么这样,真把自己当国民老公了?”时蜜把披萨店送的干果咬得嘎嘣作响,“当我们童童会瞎两次?”

“就是就是。”童琪在一旁应和,“我再找也得照老杜那种经济适用男找。”

她说得一本正经的,明显是帮杜弘林开脱,时蜜“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慢慢也不生气了。

不过这件事之后,时蜜帮童琪把杜弘林请客的事落实下来。

她和杜弘林说:“你坏了我们吃大餐的计划不说,我这次也都是看在童童的面子上原谅你,你怎么着也得赔童童一顿大餐,不然说不过去。”

杜弘林立刻大方地表示北京的饭店随便挑,童琪看出时蜜是想借此道歉,为了安她的心没给杜弘林省钱,点了一家消费水平挺高的粤菜馆。

赴约的那天,为了配得上高档饭店不给时蜜丢人,万年死宅的童琪特地把自己好好捯饬了一番。

乌黑的长发不再随便绑个马尾扎个丸子,而是拿卷发器在发尾卷出几个慵懒的卷儿搭在肩头,她皮肤好不用上太浓的妆,眼线一描唇膏一涂,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几分小女人的妩媚来。

这是童琪临出门之前照着镜子对自己的评价。

因为今天正好是影视方和她交接剧本的日子,她直接把人约到了饭店门口,顺路来给她送剧本的影视公司老板刘凯源见到她之后肯定了她的眼光。

刘凯源三十多岁,可能是从事文艺行业的缘故,广大直男同胞的缺点在他身上一个都瞧不见,再加上讲话幽默风趣,童琪挺乐意和他这样的甲方相处。

时蜜和杜弘林抵达饭店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童琪对着刘凯源笑弯了眼,捧着剧本的娇小女孩儿仰头和她身边的男人说话,那副甜美又不自知模样牢牢吸引着男人的视线。

时蜜把准备开车门的杜弘林按在车里,直到童琪那边谈完,才悄咪咪地走过去,挂着揶揄的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就是你说的经济适用男?”

听着闺密满满八卦意味地调侃,童琪还愣了一下,半晌才回味过来,忙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不是不是,刘先生是买下我小说影视版权的影视公司老板,顺路来给我送改好的剧本。”

时蜜撇撇嘴,有时候真怀疑童琪的情商是高是低,写言情小说能把读者写得一起笑一起哭,现实生活里整个一绝缘体,异性的好感只要不明说一律感受不到。

时蜜看这次的人难得比较靠谱,决定给她开开窍。

她一番说辞下来,童琪终于意识到那个每次都能顺上路给她捎合同捎礼品的刘先生,可能真的对她有那么点不可告人的意思,不然哪个大老板能这么闲,天天顺她的路。

她这样的形容时蜜可不爱听:“他未婚你未嫁,对你有好感怎么成不可告人了,我看那位刘先生挺彬彬有礼的,搞影视开发经济条件也不会差,你要是觉得对眼缘别错过了。”

童琪点点头,对眼缘她懂,就是一见钟情呗,想当年她就是高一的开学典礼上一见钟情的严穆,瘦高瘦高的少年愣是把学校统一规模的运动服穿出了鹤立鸡群的高级感,再往上白皙的脸庞逆着光,油然而生一种棱角分明的冷俊。

她再仔细回想和刘凯源的初遇,发现记忆里根本搜不到相关画面,就记得是在个咖啡厅,她破马张飞五马长-枪地和人家说选角说改编意见,刘凯源什么反应她忘了,不过能和这样的她对上眼缘,童琪觉得这哥们的口味,怕不是在海边吃盐长大的……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童琪借口吃螃蟹脏了手,要去洗一洗再回来吃别的。

时蜜一直有杜弘林帮她剥壳,手上一点没脏,便没和她一起去。

这家粤菜馆的男女卫生间都在楼梯旁,男左女右,出来是个公用的洗手池。

童琪老远就看到洗手池的一边站了个男人,自动自觉地去到空着的另一边,洗好手抬起头来,才在镜子里看清了男人的脸。

那一下子,她的脑袋“嗡”地一声,晴天霹雳一样打出四个大字,冤家路窄!

童琪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尴尬的时机再遇严穆。

一身的蟹黄味不说手上残留着没来得及烘干的水珠,万幸严穆今天的造型也不似往日那么能打,松松垮垮的衬衫领口上挂着一条摇摇欲坠的领带,他之前应该是想系,没系好应该是想扔,偏偏在这么狼狈的时候遇见了她,一时间愣在那里,半晌才想起把领带扯下来。

严穆两年前出过一场极严重的车祸,右手伤势痊愈后也完全抬不起来,所以就算他在媒体聚光灯下活成了天之骄子的模样,私下里的生活也不可能一点不受影响。

只不过凭他的性子才不屑于靠身残志坚卖惨,据说这位爷出车祸之后就没穿过一件会露出疤的衣服,甚至公开场合下连右手的手套都没摘过。

他微博上的云老婆们没少因为这事标榜他清高不炒作,但在童琪看来,就和他高中时候打架受伤非说自己不疼一样,没那么多曲高和寡的理由,纯粹是偶像包袱太重。

“我和朋友一起来的,朋友还在包房里等我,等下次不忙再聊哈。”

遇都遇到了,不可能装没看见,童琪冲他点点头,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儿像只翩翩飞过来的白蝴蝶,在他心尖上转了一圈又踩着漆皮小高跟哒哒离去,严穆直到她转过身去才敢贪恋地盯着她的背影瞧,一不小心就瞧入了神,她今天真好看,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眼。

他有点后悔刚才怎么没顺势接下她的话,这样也许还能再多听听她的声音……不知怎么的又想到她涂了唇膏的嘴唇,开开合合同他说话的模样格外诱人。

不过他的后悔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童琪停下了脚步,猝不及防地回望过来。

严穆来不及收回目光,只堪堪敛去了目光里过分露骨的炽热。

然后她又哒哒哒地小跑回来,正当严穆以为她早在高中时期就被夏初拐带的东北话技能会复苏,和他进行一番“你瞅啥”“瞅你咋的”的深刻交流,她却皱了下眉,昂起头开口。

她手指的方向是他手里揉皱成一团的领带。

童琪不知道严穆今天在这里是见朋友还是见客户,但没选酒吧没选夜店一定不是出来玩,他偶像包袱那么重,要他衣衫不整地回去一定特别难堪。

严穆愣了一下,女孩儿身上牛奶沐浴露的香气和蟹子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三天两头就会犯胃病的他久违地对一种食物产生了欲望,他想吃奶黄蟹了。

再回过神来他已经把领带递给了童琪,将近二十五公分的身高差,她把领带挂上去的时候几乎是踮起脚尖,整个人都要靠到他怀里。

这么近的距离,严穆只觉得自己的肌肉在一寸寸绷紧,偏偏童琪还没给别人系过领带,一双小巧的手在他胸前鼓弄了半天,越发勾得人心里面发痒。

为了掩盖内心的蠢蠢欲动,他决定和她多说两句话。

“怎么想到和朋友到这里吃饭?”

“朋友请客,最近减肥,不吃大鱼大肉,挑了家粤菜馆。”

“是不是也和您没关系,反正我们买得起单又不会问您借钱。”

童琪是想到上次他多甩她三千块钱憋气,更怕这次帮他系了领带他再干出给他们签单附赠几盘大菜的极品事。

不得不说她确实很了解严穆,他在脑袋里构想答案有两种,一个是“是”,一个是“不是”。

是的话他就让饭店老板多往他们包房送几道大菜,看那个怂货从海龟凹成一个尬笑中透露着贫穷的表情包,圆润地滚离她身边。

不是的话他也想她吃好,这里的消费对于普通人来说不便宜,刚好他缺啥就是不缺钱,权当庆祝她远离极品相亲对象,她明明值得更好的人。

他再想问什么,童琪已经系好领带放下踮起脚尖,而他的手机也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来电提示上是夏初的名字,怕被她看到锁屏背景,严穆接得很快,一不小心忘了调低音量,夏初的大嗓门毫无悬念地媲美免提键,一并将说话内容传达进童琪耳朵里。

“亲爹。”夏初连对他称谓都透露着求爷爷告奶奶的悲催无力感,“你在哪呢,我承认没和你说这顿是你弟请的是我不对,但你都三十岁的人了和未成年的孩子计较个什么劲,你直接甩脸子走都快把人家孩子急哭了,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回来把饭吃完?”

童琪可以清楚地看到严穆的脸色在听到“你弟”的字眼后就不太对,不过夏初一段话说完反倒恢复了正常。

挂断电话之后他似乎也知道她听去了一些内容,二人刚刚缓和一些的气氛再度尴尬起来。

“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他试图稍微解释一下。

童琪则对他笑了笑:“没事,你忙你忙,我朋友也在等我,先走了。”

不过她离开的动作一点都不如她的话这般疏离客套,严穆在她身后,眼睁睁地看到她快步走的时候差点崴了脚,避过迎面而来的服务员之后又险些撞到墙。

不自觉的,严穆的嘴角也真心实意地翘了翘,打开微信给夏初发送一段语音:“你让他想办法加一道奶黄蟹,菜到了我就回去。”

奶黄蟹又名芝士焗蟹,属于西餐根本不是粤菜,在这里点无异于砸场子,不过客人来头不小还真金白银地砸了钱,经理只能赔笑着从包房退出来,让下面的服务员问主厨到底能不能做,不能做附近有哪家西餐店做得好,不管是做是买,反正得尽快给客人弄来。

和囧囧的经理一样,童琪现在也是囧囧的,因为严穆到底干出了埋单送菜的事,她装作什么事没发生地回来坐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就有他们根本没点过的菜送进来,说是一位姓严的先生送的,顺便他们这一顿的餐钱也结好了。

时蜜和杜弘林都认识几个姓严的,但今天没碰到,更没有替他们埋单的交情。所以他们两个一起看向童琪,直把她看得缴械投降,同他们讲了一遍刚才又一次偶遇严穆的经历。

偶遇这种东西天说了算,因此时蜜听说她又双叒碰到严穆顶多抱怨一句她上辈子是不是姓张,倒斗的时候刨过严家祖坟。

听到她本来打算走却特意折返回去给人家系领带才皱了眉,显然是把她当成嘴硬心软的老实痴妹代表,被渣渣前男友伤害多少次还舍不得分道扬镳一刀两断。

针对这点,童琪给了她有理有据的反驳。

第一严穆这个前任极品归极品,不过也谈不上渣,毕竟他俩处对象那会儿他一没出轨二没破戒,不想处了就直说分手,虽然理由都不给这点让她挺长时间不能释怀,但也算好聚好散不至于衍生出什么深仇大恨。

第二严穆他现在混得再好也算个残联认证的残疾人,思想品德老师从小就教导我们要关爱弱势群体,所以他出现在地铁上我得给他让座,拧不开瓶盖系不上领带我得给他帮忙,站在马路边……算了马路他自己过,残的是手又不是腿。

她还能说什么呢,摊上一个每天和文字打交道的闺密,她怀疑自己总有一天会被她嘴里的歪理噎死。

幸好童琪做的事很让人很放心,她回家之后就把加上赠菜的钱一起转账给严穆,附赠一句扯皮似的调侃:什么仇什么怨我每次帮你忙你都想拿钱砸死我。

当前任之间能像老同学一样插科打诨时就证明是真的放下了。

然而一天过去,钱严穆没有收,话他也没回。

童琪无奈,又转了一次,这次又加了一句:大哥你别这样,这顿饭本来是我朋友请我的,他钱都打给我了又让我打给你,你不收我在中间不好做人啊。

这是事实,杜弘林事后把钱给了童琪,虽然童琪只留了他们点菜的钱,严穆赠的那几道是她手欠系领带惹的祸,不能让杜弘林来出。

童琪第三次发的时候都怀疑严穆是上次转完帐就把她拉黑了。

这天半夜,严穆连夜给夏初打电话。

“严穆,你特么真是我亲爹,十二点了,你不睡也不想让我睡,那你行行好让我家宝贝睡行不。”

严穆把自己往死作不是一天两天,但凌晨十二点往别人家里打电话骚扰这事,对于一个一岁半孩子的爸爸来说真的没法忍了。

严穆没理他的怒火,自顾自地问道:“他是谁?”

“他是谁?”夏初让他问得一脸茫然,“什么他,哪个他?”

电话里说不明白,严穆发过去一张聊天记录的截图,童琪发来的话里有一个明晃晃的“他”字。

严穆继续问:“你不是让认识的狗仔跟了几天,说她上次的相亲对象已经开始相别的女孩儿了吗,这个‘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夏初咬着后槽牙,没好气地“呵”了一声:“他是谁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继续这样童童发消息不回,以后等你死了把遗产送她手里,人家都够呛稀罕要。”

经过夏初一提醒,严穆才意识到他一直没回复过童琪的行为确实不太妥当。

但回什么又是问题,纠结了很久,严穆试探着发过去一句“在吗”。

严穆之所以能白手起家在金融圈和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的心思缜密和前瞻性。大部分人看到的只是当前一步棋,他能看到接下来很多步棋的落子可能,并且一一想到解决方案。

就比如现在,童琪可能回复在也可能不回复,这两种答案他都可以接到这几天没有回她消息的解释上,诸如手机丢了或者工作忙没登私人号之流。

但今天他注定要失算了,饶是他想到再多可能,却没料到“在吗”两个字会根本发不出去,窄窄的对话框前是一个格外刺眼的红圈: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这是什么情况,童琪……居然把他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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