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看房事同房时间短有什么办法哪家医院好?太掉面子了,但是她最近怀疑我在外面有人了,这下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51、第51章 秋老虎(二)


      “你怎么样?公司怎么样?”辛阮着急地问着, 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上下打量了几眼, 还好,除了眉宇间略略透出几分疲惫之色, 并没有其他变化。
      裴钊阳没有回答,抬手挑了挑她鬓边被泪水打湿黏在脸颊上的发丝, 一丝心疼之色从眼中一掠而过:“你哭过了?”
      辛阮的鼻子发酸, 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以为我……不会担心吗?”
      “对不起, ”裴钊阳沉声道, “我原本以为早上可以办妥专利的事情,不会耽误我们的行程,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岔子,手机没电了, 放在了办公室里, 今天我开了董事会磋商,晚上又开了高层会议,最后还和研发部、法律部一起商量对策, 等我最后看到那几条消息时, 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想着马上要回家也就不回了。”
      “你回来了就好, 就是以后别一声不吭的,我……有点害怕。”辛阮往他怀里钻了钻,哽咽着道。
      裴钊阳抱紧了她, 心里愧疚不已:“别怕,我能处理好,你放心。”
      “对不起,”辛阮越想越难过,“要不是我那时候让你放徐立方一马,可能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谁说的?”裴钊阳的眉头拧了起来,他就怕辛阮知道了会内疚自责,“你别胡思乱想,和你没关系。”
      “你别瞒着我了,我都知道了,徐立方他太恶毒了,”辛阮颤声道,“我以前怎么会瞎了眼嫁给了这样一个男人……”
      “别想太多,他蓄势已久,不管我那时候会不会放他一码,这场硬仗都无可避免。”他安慰道。他向来明白,以徐立方的性格,两人几乎没有可能有化干戈为玉帛的一天,就算他那时候掐住了徐立方资金的命脉,但还有那个莫名而来的卜莎巴,这一场最终的恶斗总会到来。
      “他打电话来过了,我录音了下来,”辛阮猛然想了起来,去拿手机,“你听听,有没有什么用处。”
      徐立方的声音缓缓地响起,裴钊阳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关掉的冲动,凝神细听了起来。
      眉头一点一点地拧了起来,最后听到那句“我等你回来”时拧成了一个“几”字。
      徐立方对公司的种种无耻的打击行径,他能够保持冷静沉着以对,然而徐立方对辛阮的死缠烂打,则让他感到了难以形容的恶心和愤怒。他完全不想在和辛阮独处时听到这个人的声音。
      “小阮,”裴钊阳迟疑了片刻,神情凝重了起来,“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裴钊阳凝视着她,目光落在了她的眼睛上:那双墨瞳被泪水浸湿了,分外清澈黑亮,眼睫沾上了泪水,黑而卷曲。
      他在上面轻啄了两下,又落在了眼尾的浅疤上,那肌肤上带着泪水的咸涩,可他却依然恋恋不舍轻轻吸吮摩挲了好一会儿,心里的疼惜像野草一样疯长。
      沉吟了好一会儿,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低声道:“小阮,你听我说,这阵子我可能暂时不回来住了,事情很复杂,我需要出国一趟,也需要全力以赴跟进每一步进程。而且徐立方可能会把战火引到你身上,和你在一起,我怕被他利用了做文章,让你受到伤害。”
      “可是我怕,”裴钊阳温柔地轻抚着她的发梢,“安心呆在家里,不要去看网上的风风雨雨,相信我,不会要很久,你等我回来。”
      辛阮的心稍稍定了定,再转念一想,裴钊阳肯定有他的考量,既然他觉得这样好,自己就不要因为的一时任性而拖后腿让他分神了。
      她点了点头,犹豫了片刻又问:“那……你能给我发信息吗?”
      “能,早一个晚一个行不行?”裴钊阳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辛阮趴在了他的胸前,贪恋地汲取着他的气息,声音轻而坚定:“行,我等你回来。”
      可能是华智大厦会议室中那个坚毅有力的身影印象太过深刻,可能是两人相处了这么久被他沉稳厚重的老干部性格耳濡目染,辛阮对裴钊阳莫名充满了信心。
      徐立方虽然狡诈阴狠,但是他毕竟曾经是个失败者,一定斗不过能力卓越的裴钊阳,而且,据裴钊阳说,只要能解决牡丹X6的问题,公司的现金流非常充沛,足以应对任何挤兑和踩踏。
      危机四伏中的华智科技仿佛失去了蒸蒸日上时上天的庇佑,各种不利的消息层出不穷。
      先是官网发了一个正式的声明,原定于八月九日举行的牡丹X6的新品发布会因为公司计划的调整推迟,具体时间待定。翘首以盼了一年多的牡丹粉们一片哗然,个个怨声载道地在官博下留言发泄。
      这意味着那个AR核心专利短时间内无法解决,辛阮再不懂也知道,牡丹X6只要晚上市一天,华智科技所有对手机研发、生产的投资就无法转换成利润,产生的损失就无可估量。
      再是财尚杂志在博客发表了一篇深度调研,详细报道了飞翔进出口设备公司和徐记、华智两家公司牵扯的来龙去脉,在财经界引起了轩然大波。
      财尚自从上次的微博风波和裴钊阳交恶以来,消停了好一段时间,这次显然是有备而来,文字如刀,从裴钊阳收购飞翔进出口设备的始末开始写起,一直写到了出事前飞翔和徐记、各大银行之间暗涌的激流,标题也取得很有噱头:华智科技之殇。
      里面的事情百分之九十是真实且有据可查的,但是加入了百分之十的臆想和中伤,文章结尾暗示性地下了结论,裴钊阳好比就是烽火戏诸侯博褒姒一笑的周幽王,为了夺取辛阮封了徐记的后路,又在最后为了辛阮放了徐记一马,以至于最后埋下了祸根。
      这篇文章一出,几经转载,在一天后以“裴钊阳烽火戏诸侯”上了热搜,为这次风雨飘摇的危机再次添了一把熊熊燃烧的柴火。
      “富豪”、“三角恋”、“破产”这些字眼为这起财经八卦注入了无线的谈资,立刻吸引了无数网友的眼球,各种评论和观点层出不穷。网友的评论倒并不都是负面的,有的小女生为了调研中裴钊阳对妻子的爱情感动不已,哭着喊着让他们要幸福;有的网友为裴钊阳感到可惜,在电子迷、手机控的眼中,华智科技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公司,这两年的发展有目共睹。
      当然,更多的则是一些讥嘲和谩骂,讥嘲有钱人果然厉害,钱和公司都和玩儿似的,现在吃到苦头了,谩骂裴钊阳身为不总裁把员工和股民放在眼里、谩骂辛阮红颜祸水、谩骂华智上上下下都是智障捧这么一个脑残做总裁……
      想必,这是幕后黑手最希望看到的场景吧,把华智科技现在的危机引到裴钊阳为辛阮而造成的失职上,从而让裴钊阳在董事会受到非难。
      辛阮看得胆战心惊、坐立不安,她很想打电话去问问裴钊阳,事情的进展到底怎么样了,可又怕到时候裴钊阳还要分神来安慰她。
      打开微信一看,裴钊阳的消息框是简单的几个字,准时在早上九点发过来的:早安,好好吃早饭。
      往上拉一下,还是简单的几个字,晚上十点发过来的:晚安,做个好梦。
      说好了早一条晚一条,他还真的一点折扣都没打,每天准时发送两条,字里行间看不出半点情绪的起伏,更看不出事情到底往哪个方向发展了。
      戳了戳那个头像,辛阮简直想把人从屏幕里揪出来,撬开那张蚌壳般的嘴让他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个干净。
      心神不宁地又刷了一会儿微博,还是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辛阮猛然想起了起来,裴钊阳这里没消息,她可以去裴家问问情况啊,而且,裴家人想必也很心焦,大家坐在一起聊聊天,也可以安安彼此的心。
      今天刚好周六,这个念头一起顿时一发不可收拾,辛阮拎了包就出了门,打的去了别墅。
      华智科技危机的矛头直指辛阮,裴家人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现在会不会也和那些网民一样,认为她是红颜祸水,裴钊阳完全被她迷晕了头,从而将公司的利益拱手让人?
      更有甚者,裴家人可能会怀疑她和徐立方藕断丝连,故意帮着前夫算计裴钊阳。
      想想从前徐立方出事时前婆婆那张刻薄的嘴脸,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要是李秀薇他们也这样误解她,就算有朝一日裴钊阳解决危机回来,她也没办法再和裴家人心无芥蒂地相处了。
      “嫂子,你在哪儿呢?”裴玥玥的声音依然明快甜美,“晚上回家来吃饭啊,我哥不在你怎么连面都不露了?我们都想你了。”
      所有的小心思好像一个个小气泡,在阳光下一个个地被蒸腾、消失了。
      辛阮晦暗了很久的心情一下子明媚了起来:“我就在家门口呢,我也想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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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钊星在视听室里捣鼓他的黑胶碟,裴玥玥在客厅看综艺, 抱着抱枕笑得趴在了沙发上。一见到她, 裴玥玥蹦了起来嚷嚷道:“代表糖渣渣强烈谴责你!你都多久没把她和大毛拉出来和我们玩耍了!”
      裴钊星听到动静出来了, 鄙夷地瞥了她一眼:“你当嫂子和你一样没心没肺的?她担心大哥呢。”
      “大哥有什么好担心的,”裴钊阳在裴玥玥心里, 那是神一般的存在,裴玥玥无比自信地道, “放心吧嫂子, 大哥无所不能, 什么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辛阮抿着唇乐了, 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脸:“玥玥的话真好听,糖渣渣我有存货,你要不要?”
      裴玥玥太惊喜了,捂住了胸口倒在了沙发上:“哦天, 我快喘不过气来了!第一次感受到了亲友团的神奇魔力!”
      辛阮把特意为出版稿画的一段单元剧情发给了裴玥玥, 叮嘱她不要外传,随后又问:“爸妈呢?”
      裴玥玥盯着手机一点点看糖渣渣,都舍不得拉得太快以免看光了没了, 她指了指楼上:“在露台陪着爷爷呢。”
      露台在三楼, 面南, 收拾成了一个小型的空中花园。裴爷爷刚午睡起床, 坐在摇椅上得意地跟着音乐晃着脑袋,李秀薇和看护陪在一边。
      老年痴呆症目前为止没什么特殊的治疗方法,音乐疗法是他们死马当作活马医姑且拿来一试的, 希望能够缓解或延迟裴爷爷的某些症状。
      李秀薇仰脸打量了她一眼,就笑着打趣:“咦,瘦了,钊阳怎么舍得?”
      “放心吧,没事的,”李秀薇安慰她,“钊阳能处理好这事,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不要去看就好了。”
      辛阮的鼻子发酸,半跪了下来,把脸靠在了她的腿上,半晌才道:“妈,我心里知道该怎么做,可情感上控制不住自己,我很担心他,也很自责,要不是我……可能事情也不会弄到现在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
      辛阮上门前,裴钊阳曾经特意和他们夫妻俩长谈过一次,非常诚恳地请求父母谅解他的先斩后奏,并坦言,他喜欢了辛阮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他不想放弃。
      长子是个什么样的脾性的,身为母亲自然了解,这次如果不答应,说不定他就会独身到底了。
      说到底,接受辛阮,并非她的本意,是为了儿子,而当辛阮并不希望两亲家见面商谈婚事时,她的心里不是没有怨念的。
      她视若珍宝的长子,辛阮并不爱他;这和她想象中长子的婚姻,差距太大。
      然而一路走来,她渐渐了解喜欢上了这个媳妇,辛阮的个性恬淡但性情坚韧,和她那个倔脾气、闷葫芦的儿子简直就是绝配,以柔克刚,把裴钊阳克得死死的。
      此时此刻,裴钊阳遭受到了危机,辛阮的反应在情理之中,却又在她的意料之外。
      对裴钊阳的不离不弃,是情理之中的,说明她和裴钊阳并没有看走眼,辛阮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而此刻这番小儿女的情态,却又在意料之外,很显然,辛阮已经对裴钊阳动了心、有了情。
      李秀薇心中欣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抚了抚她的发梢,淡淡地道:“就算网上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又怎么样?”
      辛阮愕然仰起脸来,瞪大眼睛看着她:“妈,你不介意吗?如果钊阳他真的是因为我……把公司弄到了这个地步……”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有无数次取舍的决定,孰轻孰重,都会在那一瞬间得到检验,”李秀薇淡淡地道,“如果在钊阳的心里,你比公司还要重要,那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忍心帮他的倒忙来责难你呢?更何况,现在公司未必到了什么难以收拾的地步,就算钊阳束手无策了,还有我们呢,我们裴家,还没这么容易就倒下。”
      很久以前,每次看到母亲抱着孩子无限纵容时,她总是羡慕得很,心里幻想,要是她的妈妈还在,会不会这样宠着她疼着她,无论她做了什么事都能包容她。
      而现在,眼前的婆婆好像接过了冥冥中母亲的角色,用宽广无私的爱抚慰了她惴惴不安的心。
      “噯呦,怎么就哭了,”李秀薇赶紧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可了不得,被钊阳知道我把你弄哭了,得和我急眼了。”
      旁边传来一阵清咳,辛阮一看,裴振国居然在里面的树荫下半躺着睡觉,此刻不满地坐了起来:“你们这些女人,一点小事就爱发愁,想当初我在公司的时候,满生产线都是山寨机,偏偏山寨机一下子不流行了,全积压了卖不出去,那时候可比现在凶险多了,还不是咬着牙挺过来了,现在钊阳要是闯不过去,就不配做我的儿子!”
      正沉醉在音乐里的裴爷爷一听这句话不干了,声如洪钟指着裴振国教训:“你又骂阳阳!我当你爸时有骂你吗?你才不配做爸!”
      裴振国嘲笑着道:“是,以前你是不骂我,你直接拿棍子打我。”
      “你这个不孝子,我打死你……”老爷子火上来了,颤巍巍地站起来准备抄家伙了。
      大家一阵鸡飞狗跳,这才把老爷子拽回来,几秒钟后,裴爷爷就把争执忘了个精光,又摇头晃脑地开始听音乐了。
      在裴家,辛阮渡过了愉快的半天时光,和裴玥玥看综艺聊偶像,看裴钊星捣鼓他的那些乐器,裴钊辰回来后也加入了他们的阵营,年轻人在一起说说笑笑,时间过得特别快。
      光着脚在房间缓步而行,处处都能感受到裴钊阳存在的气息。书房的电脑前曾经有他工作的身影、阳台的清风中曾经有他温暖的拥抱、Kingsize的大床上曾经有他炽烈的爱抚……
      第二天醒来,依旧是艳阳高照,屋外的知了一早就拼了命似的叫着,开了窗就有一股暑气扑面而来。
      吃完早饭后,李秀薇让佣人切了个西瓜,说是今天立秋,按照惯例,大家都得吃点西瓜,可以消除暑日积结的瘀气,清凉败火。
      外面还赤日炎炎,节气居然已经到了立秋了,几个年轻人都有些不敢相信,一查果然如此。看来,别说人不可貌相,连节气也不能光看表面的温度,秋老虎厉害着呢。
      这个季节的西瓜已经快下市了,味道倒是甜美多汁,略略带了一点恰到好处的沙,辛阮很喜欢,多吃了两块,猛然想起已经过了九点,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手机的微信。
      非常准时,裴钊阳的早安问候已经在了,还是那几个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定好了闹钟发送的。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辛阮只好退出了对话框,一看,是唐梓恬给她发来了一条语音:小阮,我想起来了!我以前见过裴钊阳!他从二楼跳下来的样子我们都见过!
      多年前依稀也有这么一个矫健的身影,从军训的障碍墙上一跃而下,伴随着同学们的惊叹和喝彩声从天而降,仿佛披着金甲的英雄。
      唐梓恬和辛阮都是就读于际安大学文学院的,一个新闻系,一个中文系,同时参加了大一新生军训。
      那一届的新生军训是在校外进行的,文学院的学生都分配在同一个营房基地。她们俩长得漂亮,气质上佳,在新生中很是瞩目。
      军训很严格也很枯燥,辛阮被外公外婆宠得一身娇小姐脾气,身体素质也并不是太好,好几回差点哭鼻子,在几个教官那里都挂上了名,一提起辛阮就是“那个娇小姐”。
      但男生们却对这位娇小姐情有独钟,好几个一有空就过来撩闲示好,辛阮每天累死累活的,哪有什么闲情雅致,一一婉拒了,说她喜欢斯文白皙的男生,他们一个个都晒成黑皮了,她都不喜欢。
      一来二去,军营里都传开了,娇小姐喜欢小白脸,对肌肉男不感兴趣,骚扰辛阮的男生这才稍稍偃旗息鼓了。
      有一次障碍训练时,几个人要过一个近三米高的墙体,辛阮那个小组没过,被罚留下来加强训练,唐梓恬过来替她加油。
      辛阮的手臂没有力气,几个组员照顾她第一个走她也上不了,这个团体训练,只要一个没走就算没过,辛阮练了两次,手臂越发酸软,急得在一旁红了眼圈。
      刚好有几个执行任务的军官从旁边经过,全副武装,一见她这副模样,其中一个就教训了她一句:“哭什么哭,当兵怎么能有娇气?”
      当时辛阮含着眼泪瞪了他一眼,却没看清那人长得什么模样,只记得那人戴的钢盔带子勒得分外紧,皮肤被晒成了蜜色,说话的气势夺人,就算在这个充满男性荷尔蒙气息的军营也十分醒目。
      “对啊,就是他!”唐梓恬在电话里兴奋地道,“你忘了吗?他后来替你们小组示范了一下怎样过障碍墙,跳下来的时候就和那天在度假村里一模一样,太帅了!”
      的确,那个示范的身影太帅了,以至于她回到寝室还很兴奋,拿出素描本把当时的那一瞬间画了下来,结果没准时熄灯,被查军纪的教官抓了个正着,素描被没收了。
      后来听说,那人并不是军营中负责军训的教官,军区某部执行任务临时过来找部队首长,据说年轻有为,全军区个人素质比武第一名,前途不可限量。
      后来她会画画的名气不胫而走,到了军训结束的时候,教官们都让她来画张素描留念。
      后来,那曾经让她惊艳的一跃被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渐渐冲淡,尘封在了她的记忆深处。
      从裴家出来的时候,她一时兴起,打车去了那时军训的军营。军营在际安市的郊区,开车将近一个小时。
      军营还是老样子,大门用高高的铁栅栏拦着,门口有执勤的士兵,地上画了醒目的黄色标语:军营重地、闲人勿入。
      操场上有几队士兵在操练,背心已经湿透,汗水不断地从脸上滑落下来,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
      辛阮的脑中自动将裴钊阳的脸安到了这群士兵身上,遥想着当年裴钊阳在军营浑汗如雨的矫健英姿,忍不住一阵心驰神往。
      “喂,那姑娘,你在那里干吗?”有人在她身后喊道,“快离开,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
      辛阮缩了缩脖子,赶紧转身道歉:“对不起,我马上就走。”
      辛阮站定了一看,只见费鲍和一个军官站在远处惊愕地看着她。
      费鲍是过来探望战友的,以前一个部队的战友因为伤病退居了二线,调到这里当了军官。
      这可真是巧了,辛阮表示自己以前曾经在这里军训过,特意过来怀旧,战友一听,索性替她办了登记手续,带着人一起进去参观了。
      里面没什么大的变化,前面是驻扎的一个部队,后面是一个大型的校外军训基地,现在没有学生,基地看起来空荡荡的,营房倒是刷新过了,操场也有了塑胶跑道,唯有那堵曾经为难过她的障碍墙还是一样地高耸在原地。
      “钊阳替你们军训学生示范上墙?”费鲍很是意外,“他从来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居然会这么出风头?”
      辛阮心里甜滋滋的,很想知道裴钊阳从前的往事:“他没和你们提起过吗?”
      “没,我那会儿都不知道有你这么一号人物……”费鲍边说边想,猛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你不说我都忘了,他那会儿有阵子的确神神秘秘的,经常在纸上涂涂画画的,我们都以为他谈女朋友了,逼着他交代。”
 “就是在纸上写人的名字,我偷瞄过一眼,不过没瞧见写的是谁,他当宝贝一样的,谁都不让看。”费鲍回忆了片刻,“后来没过一两个月,那股子神秘劲就没了,我私下里问过他,是不是姑娘变心了,他说不是,说人家压根儿不喜欢他,断了心思了。我天,那姑娘不会就是你吧?我说小阮,你可太没眼光了,我们钊阳,那可是铁铮铮的男子汉,哪个姑娘不喜欢?当时你们俩要是谈上了,能有徐立方什么事啊。”
      裴钊阳这都是什么脑回路啊?他都从来没和她表白过,怎么知道她不喜欢?
      不过,转念一想,辛阮也释怀了,当初裴钊阳要是追她,还真不一定追得上,她当时喜欢的男生类型,还真不是裴钊阳这样的。
      辛阮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裴钊阳那些她没能参与的过往,知道那个男人曾经的喜好、脾性,在心里重新勾勒出男人最丰满最动人的轮廓。
      辛阮重新又回到了灵感泉涌的时候,创作的热情一发不可收拾,当天回家后就勾勒出了新稿的轮廓,一直画到了晚上十点,微信里裴钊阳的消息提醒响起,她才从牛头山小妖精们的聒噪中抽出身来。
      低头在屏幕的头像上亲了一下,辛阮和往常一样矜持打下了两个字的回复:晚安。
      立秋这节气简直就是名不副实,名为入秋却没有带来一丝凉爽,连着几天,最高温度还是维持在三十□□度,大中午的烈日炎炎,简直就出不了家门。
      唯一比盛夏好一点的是早晚稍稍舒适了一天,风吹在身上没有那种闷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了。
      把图稿发了微博,辛阮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裴钊阳不在,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人逼着她早睡早起了,昨晚她修图修到了半夜才睡。
      糖渣渣把自己蜷成了一个毛团,头顶的一朵花杵在白色的毛团中,狐狸眼半眯着,特别魅惑;大毛光着膀子在劈柴,汗珠滴了下来,在阳光下闪烁出光芒。
      糖渣渣发脾气了,在院子里一阵乱窜,撞翻了大毛堆好的柴火堆,最后气哼哼地在院子门口化成了人形,一条雪白的长尾巴拖在身后傲然竖了起来。
      大毛眼睁睁地看着糖渣渣的背影离去,心里默默地画外音:爱就是你啊……
      辛阮翻着评论看得开心,粉丝们的话就好像是她的心声,替她一下下鞭挞着此时不知道在何处的裴钊阳。
      等危机解决了,要是再不和她坦白所有的一切,那她就不理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大大肥章!为了咱们裴干部能早日和小天使们见面,醋哥也是拼了老命了!留言撒花的不能少啊!

  没过几天, 新纪元卢老师那里终于传来了暌违已久的好消息:新总编审核完了稿件, 确定辛阮这本画册将会作为出版社的年度重点项目全力推介, 画册的书号已经下来, 已经进入封面和内页装帧设计阶段了,估计九、十月份就能正式在各大实体、网络书店上市了。


  几个月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定金也打进了账户,看着银行卡里突然多出来的这一大笔钱,辛阮既是高兴又是怅然:裴钊阳没在身边, 无法分享这个好消息,让这份喜悦都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
  在日历上画了一个圈,裴钊阳已经不在身边两个星期了,两个人自从结婚以后还没有分开这么长时间过, 辛阮无比盼望着裴钊阳能够披荆斩棘重新回到她的身旁。
  每个人都告诉她, 她的丈夫是个强者,所向披靡。
  裴钊阳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然而事与愿违, 华智科技的危机非但没有解除, 反倒更加雪上加霜。
  第二天, 微博匿名人士爆料, 华智科技总裁裴钊阳早已在几天前出国失联, 华智科技现在已经群龙无首,强撑着在公众面前粉饰太平, 欺骗公众而已。
  消息一出, 网上一片哗然, 各种流言尘嚣甚上, 华智科技原本上下波动徘徊了一阵子的股价应声下跌,收盘跌停,当晚出了停牌公告。
  徐立方的报复,也和这秋老虎一样,来势凶猛凌厉,一招更甚一招。
  夜深人静,辛阮坐在阳台上,看着远处夜幕下际安市瑰丽的夜景,脑中一片空白。
  命运和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兜兜转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原来的起点。
  徐立方因为资金链断裂突然消失失联,而在大半年后,裴钊阳也被爆出因公司危机失联。
  两个在辛阮生命中占据了重要角色的男人,一前一后都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连她自己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身上真有什么霉运?
  她知道她应该相信裴钊阳,相信裴钊阳是个负责任的丈夫,虽然从来没有向她表白,但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能让人感受到他深藏于心的内敛感情。
  踩在这栋豪宅空荡荡的地板上,她仿佛回到了在徐家别墅的那一天,她刚从睡梦中醒来,外面传来了震天响的敲门声,佣人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而她刚刚来得及套上睡衣就被穿着制服的法院工作人员堵在了门口。
  仓惶地被赶出前一刻还属于自己的家,那是她这一生中最惨痛的阴影,也是她最不愿念及的回忆。
  难道,这样的事情还要再重来一次吗?
  一连两天,辛阮都做了噩梦,一次梦见裴钊阳在遥远的大洋彼岸向她道歉,说辞和徐立方的一模一样,为了她好才瞒着她公司的实际状况,她在徐立方放肆的嘲笑中哭着醒来;一次梦见法院的人登门,向她宣读了查封令,她想把画室里母亲的画带走,却被粗鲁地拒绝了,光着脚被赶到了门外……
  那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寒冷彻骨,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辛阮泪流满面。
  她不敢继续睡了,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看着夜色渐渐消失,看着东方的曙光渐渐升起。
  揉了揉眼睛,辛阮振作了一下精神。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可她不想再呆在这套冷冰冰的房子里了,她想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去,再在这里待下去,她怕自己会得病。
  去后阳台收了一下晾着的衣物,辛阮的脚步顿了一下,那间上了锁的保姆房又进入了她的视线。
  她迟疑了片刻,心一横,索性叫来了物业,把门锁给撬了。
  裴钊阳偷看过她的手机,她撬了裴钊阳秘密锁的房门,也算是礼尚往来,大不了到时候把锁重新装上装傻。
  房间里很干净,率先落入眼眶的是正对着门的一个小画架,上面搁着一张素描,画着一个全副武装的军人从障碍墙上一跃而下的英姿,面部空白,动作却极为传神,把军人身上那种无形的力量展现得淋漓尽致。
  辛阮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紧走了几步在素描面前半跪了下来仔细端详:画纸上有清晰可见的折痕,阴影处有指痕摩挲的印记,角落里有一个画了耳朵旁的小小签名,正是她自小以来的习惯。
  军营那幅被没收的画居然落在了裴钊阳的手里,为了仔细保管不被损坏,他还特意在外面加了一层塑封,这才可以放在画架上。
  辛阮咬住了唇,却还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几乎在同时,眼底猛然一热。
  裴钊阳从那时候就开始默默喜欢她了吗?真是太傻了……为什么从来都不让她知道呢?
  她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往旁边看了过去,靠墙放着一个小柜子,柜子上放着一套黄金累丝头面,正是两个人刚刚闪婚时裴钊阳拍下的拍品。
  “……这可是蔡芸小姐在剧中和心上人为爱退隐江湖白头偕老的见证……”
  拍卖师介绍这件拍品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
  这是裴钊阳心里默默的祈愿吗?所以他才会拍下这件藏品?
  辛阮吸了吸鼻子,喃喃地道:“闷骚的男人。”
  拉开柜子一看,辛阮呆了呆。
  里面分门别类地藏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她大学里的各门考卷、社团活动时出的宣传海报、卖掉的课本和笔记本……她甚至在里面发现了一支她曾经用过的钢笔。
  她屏住了呼吸,怔怔地看了片刻,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好笑。
  “太笨了,为什么不说呢?”她有些不可思议,心里却也明白,裴钊阳那时候应该已经知道她和徐立方谈恋爱了,所以,宁愿在一旁默默守候,也不愿给她带来一丝困扰。
  把东西一件一件地翻看了一遍,又一件一件地重新放好,辛阮仿佛跟着那个男人重新走了一遍自己的青春岁月,跟着他感受着那份几近无望的爱,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收集着和她有关的物品聊寄相思。
  那颗赤.裸裸的真心就摆在她的面前。
  或许,裴钊阳早已在心里说过无数次“我爱你”,是她没有听到而已。
  辛阮站了起来,她改变了主意,不想回小公寓了。她不希望裴钊阳回来时,看到的是一间人去楼空的屋子。她怎么能对裴钊阳有一丝一毫的怀疑?这样一个男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让她狼狈地被别人从这里赶出去。
  刚一转身,又一幅画落入了她的视线。
  那是一张风景油画,连绵的远山一片碧色,近处则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岸边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河对岸有两个半裸着身体的当地土著夫妻在洗澡,脸上的笑容灿烂。
  辛阮的瞳孔猛地紧缩了起来。
  画布已经残缺,角落里还有一处清洁过的黑褐色,疑似当时留下的血迹。在那场突如其来的逃难中,这幅画早已丢失了,怎么会到了裴钊阳手里!
  口袋里的手机连续震动了起来,辛阮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拿起来一看,是唐梓恬发来的消息。
  这阵子唐梓恬和俞俏俏经常拉着她到外面逛街散心,也陪着她在网上聊天视频;费鲍受裴钊阳之托,也登门探望了好几次,安慰她放宽些心。
  然而,朋友终归只是朋友,他们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不可能时时刻刻陪着她,而她也不好意思总是麻烦人家,在他们面前伪装得很坚强。
  甜恬湉:小阮,我这几天分析考察过了,财尚那边我也向前同事去偷偷摸了个底。
  甜恬湉:你放心,和徐立方那会儿不一样,你一个人呆着别胡思乱想了。
  甜恬湉:供应商上门追债的消息很少,公司高层没有一个离职的,这两点很能说明情况。
  甜恬湉:相信我这个知名前财经记者的判断[干巴爹.jpg]
  辛阮笑了起来,发了一条语音过去,“好的,你别担心,我心里永远的知名财经记者。”
  唐梓恬也发了语音过来,笑声轻快,“别把自己绷得太紧了,出去旅游几天放松一下,说不定等你回来了,这场危机就过去了。”
  退出微信,辛阮盯着那幅画沉思了片刻,心里猛然涌起了一阵渴望。
  她想去T国,去看看那个曾经带给她伤痛记忆的国度,去看看裴钊阳曾经留下的足迹,说不定能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
  T国位于热带,常年都是夏季,光照特别强烈,不过,此时正逢这里的雨季,气候相对比较潮湿舒适。费拉是T国的首都,繁华程度仅仅稍逊于际安市,一眼看过去满大街跑的好多都是高档车。
  辛阮临时起意后,立刻询问了原来机票所在的航空公司改签事宜,第二天就直飞费拉。临行前,她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思打了个电话到秦特助预定的那个酒店,原本想问问有没有空房,结果和前台小姐一来一去沟通了一会儿后,前台去查了她以前预定的信息,惊喜地告诉她,“裴先生是我们集团的顶级贵宾,房间一直为他保留着,您随时过来都可以。”
  没想到裴钊阳不在,她居然也享受到了这种贵宾待遇。
  接机是她自己在APP上预订的,开车过来的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华人,听说她住在卡安拉度假村,十分羡慕,“这个度假村是皇室旗下的产业,非常豪华新奇,去住过的游客都赞叹不已,辛小姐你可真有眼光。”
  辛阮听得美滋滋的,对这趟T国之行更是充满了期待。
  车子开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从东头的费拉国际机场开到了西北边的山区,到了度假村已经是下午了。
  饶是已经见过图片上的美景,辛阮也被这入目而来的景色惊呆了。
  连绵苍翠的远山中,一座度假村建在中间开阔的山谷,四周高大的古树旁,一座座造型各异的鸟巢高耸在树梢,碧蓝的泳池好像森林仙子的眼眸,妆点着古朴而美丽的客房。
  私人管家赤着脚,带着她爬上了客房,推窗看出去,溪流、瀑布、植被就在不远的前方,绿叶触手可及,让人觉得自己好像化作了一只小鸟,徜徉在云端林梢。
  里面的每一件物品都带着T国特有的风味,令人爱不释手,辛阮足足参观把玩了大半个小时,这才稍稍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兴奋之情,打开了电脑。
  以前的那个采风群里,群主关隘半个小时前刚刚说过话,辛阮艾特了他一下:老大,我在T国,以前我们采风是在哪个地方?
  她打算好了,既然想要去追寻一下当年裴钊阳和她可能有过的交集,那就得从她采风的那个景点开始,
  关隘很快就回复了,发给了她一张截图,上面有景点介绍,是一个名叫坎培的小镇,辛阮在地图软件上搜索了一下,距离度假村大概半个多小时。
  关隘:你怎么忽然跑到那里去了?不是发誓这辈子都不去T国了吗?
  耳元:因为我想了解一个人。
  耳元:不要这么灵敏好伐,替我保留一点颜面。
  关隘:投降投降,我只是纳闷,你了解你先生跑到我们采风那里去干什么。
  耳元:我也怀念我们那一次采风,所以想去看看。那次的开始挺完美的,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结局。
  关隘: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组织的。
  关隘:把我们那时候撤退的路线也和你稍微标一下,让你彻底故地重游,到时候记得发照片给我们,我们也回味一下。
  辛阮边聊边搜索着那时候的路线,发现他们就是沿着瞰巴河逃亡的,快到费拉郊区时被骚乱的人群冲散,她慌不择路逃跑时遇险被徐立方所救。裴钊阳那时候会在哪里呢?
  提醒音“滴滴”地叫了起来,她一看,关隘的对话框在右下角不停地跳动了起来,点开一看,关隘发过来了无数个惊叹号。
  关隘:我终于想起来了在哪里见过你先生了!
  关隘:他就是那次我们路上碰到那队特种兵的长官!当时他脸上涂了迷彩看不太清楚,不过我记得他的侧脸,没错,就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奋笔疾书的醋哥(身后是急着出镜的裴干部顶着腰的枪)
  感谢浇灌营养液的小天使们,已经1628瓶啦。

  为了关隘的这一句话, 辛阮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迷迷糊糊中, 四周炮火连天, 人群仓惶奔走, 她则狼狈倒在泥泞中动弹不得,而裴钊阳一身戎装从一辆悍马车上跳下来,特别阳刚帅气地朝她伸出手来,单手把她从泥泞中拽了出来,横抱在了怀里。


  “不客气。”裴钊阳笑了, 露出了一口亮白的牙齿。
  一阵炮火响起,硝烟弥漫又渐渐散去,裴钊阳的脸变成了徐立方,目光阴冷。
  辛阮一下子就被吓醒了, 好半晌才清醒过来, 摸着胸口连连安慰自己。
  天很快就亮了,在度假村里用完了早餐, 辛阮换上了一身简便的牛仔T恤准备出门, 刚到度假村的大堂, 私人管家正在等候, 并介绍了一个青年给她:“辛小姐, 这是度假村为你安排的私人导游,名叫托尼。”
  度假村居然还有这种服务, 真是顶级贵宾服务。
  辛阮仔细一瞧, 这位导游估计二十刚出头, 个子一八零上下。虽然皮肤有点黑, 但五官是典型的T国帅哥模样,大眼挺鼻,眼窝深陷、轮廓分明,一笑起来一口雪白的牙齿,十分阳光帅气。
  托尼开了一辆高大的越野车,在山路上如履平地,一听说她要去坎培,不由得裂开嘴笑了:“辛小姐不仅温柔漂亮,对我们T国也很熟悉,坎培这个小镇就在瞰巴河边上,三面环山,气候宜人,风景非常秀美,不过,一般人都不太知道,那些游客们都喜欢去费拉城里那些大皇宫、大寺庙。”
  托尼的华语说得很不错,偶尔说不清楚就夹杂着几句英文,辛阮听起来毫不费劲。
  “对,我以前去过一次,跟着朋友去的,就因为那里游人不多,所以出事的时候我们的大使馆都顾不过来,我们后来是自己逃过去的。”
  托尼挑了挑眉,有些惊诧:“你是在六年前来的费拉?那你和裴先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你认识裴钊阳?”辛阮纳闷了,六七年前,这位托尼估计也就十五六岁吧。
  “那当然,裴先生在我们集团公司非常有名,我们都很感激他。”托尼笑着道。
  “那你和我说说,当年他都做了什么?”辛阮好奇地问。
  托尼转头打量了她一眼:“辛小姐和裴先生应该是很亲密的关系吧?难道裴先生连这个都没告诉你?”
  辛阮语塞,悻然一下下地拧着自己的背包带,就好像那背包带就是裴钊阳的胳膊一样。在昨晚听到关隘的那句话以后,她已经对裴钊阳那张嘴麻木绝望了。
  两个人曾经在费拉面对面遇到过,裴钊阳居然都没告诉她!
  要不是现在裴钊阳还在危机中,她能立刻使性子和裴钊阳闹别扭!
  和托尼说的一样,这是一个宁静祥和的小镇,当地特色的小楼房一栋连着一栋,门前放着佛像和供奉的花环、水果,有当地人坐在门前的石凳上无聊地晒着太阳。干净的马路上,小摩托一辆接着一辆,托尼的这辆越野车显得十分醒目,不时有人投来惊诧的目光。
  凭着记忆和托尼对这片景点的熟悉,辛阮终于找到了当年采风的地点,潺潺的瞰巴河畔,苍翠连绵的远山犹如美人起伏的胴体,草地上的野花、苍翠的古树,还有隐藏在绿色中寺庙的檐角。
  她饶有兴致地取出了简易的画夹和画具,准备时隔多年再次在这里写生一幅。
  “托尼,你随便去哪里逛逛吧,不用陪着我了。”她扬声道。
  托尼打开了后车盖,随手从背包中取出了备好的食品铺在了身旁:“那可不行,我得当好护花使者这个称号,饿了吧,我这里备了午餐和零食。”
  餐布上的食物很丰盛,有当地特产的水果、榴莲糖、苹果干等女孩子喜欢吃的零嘴,甚至还有两份当地的特色甜点芒果糯米球。
  这个导游可真能给人惊喜,辛阮对他刮目相看,边吃边问:“托尼,你这么贴心,一定很受女孩子欢迎吧?”
  托尼傲然道:“那当然,追求我的女孩子可以沿着瞰巴河排上一圈。”
  说他胖他就喘上了,这个男孩子还挺有意思的。
  辛阮抿着唇笑了:“你说话还挺有意思的,还在读书吧?有二十了吗?”
  “二十二了!”托尼有点不悦,“别把我看做小孩子,马上就大学毕业了。”
  “那为什么不读书出来做导游?”辛阮纳闷了,看衣着打扮,托尼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需要打工赚学费。
  “开学还有几天,出来体验生活,”托尼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避开了辛阮的视线,“看,水鸭。”
  “哪里哪里?”辛阮兴奋地站了起来,往瞰巴河上梭巡了片刻,果然,河对岸的草丛中有两只水鸭扑棱棱地跳下了水,一前一后在河面上嬉戏了起来。
  辛阮立刻扔下了美食,拿起画夹画了起来。
  托尼坐在后备箱上,后背靠着车厢壁,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这个女人。不可否认,辛阮是漂亮的,但是,要严格按照T国的审美标准来说,辛阮长得不够丰满,曲线不够玲珑,这点要大大的扣分。
  纤细的手指忽然顿住了,眉头好看地皱了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后,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轻快地用橡皮擦去了线条,对着景致比划了几下,重新开始画了起来。
  从托尼的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辛阮的大半张侧脸,微微卷曲的眼睫、跳动着光芒的眼神、微翕的唇瓣、白皙得几近透明的皮肤……
  湛蓝的天空下,瞰巴河潺潺东流。
  树影婆娑地将光影投射在辛阮的脸颊,这画面,宁静而美好。
  托尼目不转睛地盯了片刻,忽然轻叹了一口气。
  眼前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比不上T国的美人?她仿佛有着一股神秘的东方韵味,一蹙眉一勾唇中让人不知不觉地被吸引,越看越挪不看眼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幅草稿完工了。
  这次辛阮没有带太多的绘画工具,索性就拍了几张照,打算回去以后再重新上色完稿。
  “现在去哪?”托尼帮她一起收拾好了东西。
  “沿着这条河开行不行?”辛阮轻声问。
  “当然可以,”托尼发动了车子,愉快地踩下了油门,“这一片我熟得很,想去哪里都行。”
  瞰巴河通向费拉,沿路都是一些小村庄,河流转了两个弯,有时湍急,有时平缓,记忆一点一点地在脑海里恢复,辛阮的情绪显而易见地低落了起来。
  托尼好奇地问:“你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你尽管可以问我,我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辛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口问:“现在费拉这一代太平吗?”
  “那当然,”托尼笑着道,“这几年都很稳定,你们国家过来旅游的人很多,有空你可以去费拉皇家大寺庙看看,那里到处都是华人。”
  “那就好。”辛阮松了一口气,来以前她已经查过了,那次政变后T国皇室迅速平息了乱局,政变的某个将军当年就被抓住了,以叛国罪判处了死刑。这些年T国政局稳定,再没有出什么乱子,对华人也非常友好,所以她才敢一个人过来,现在听托尼一说,就更放心了。
  “你是不是对我们国家有成见?”托尼好奇地问,“那一年你在这里经历了什么?”
  辛阮刚想回答,眼角的余光一瞥,猛然叫了起来:“停车!”
  辛阮飞快地拉开车门跳了下去,只见前面是一个临时的公路休息站,一排孤零零的小平房伫立着,往左是一段湍急的瞰巴河,往右前方一两公里则是一个山下的小镇。
  裴钊阳带领的那个特种维和小分队,和他们在那个小镇遇见后,临时接到任务,不得不和他们分开,辛阮一行人没走多久就被骚乱的人群冲散,慌不择路边躲边跑到了这里,想到这个休息站来求救,然而进了休息站才发现这里已经没人了,玻璃被砸得到处都是,电话已经断线,再走到外面时被几个拿着武器的年轻人拦住了,要抢她的背包。
  她掏出钱包漫天洒了纸币,自己拼了命地往前跑,最后一不留神就栽进了激流里,被岩石撞得昏了过去。
  一想到当时的紧张和恐惧,辛阮现在都还有点心脏怦怦乱跳的感觉。
  “你在这里遇险了?”托尼猜测道,“是裴先生救了你?”
  “没有,”辛阮摇了摇头,“我掉进河里撞到礁石,差点死了,是另一个男人救了我。”
  托尼的神情古怪了起来,好一会儿才道:“我记得裴先生那时候就在前面的寺庙里救了……被叛军劫持的小王子。”
  “真的?”辛阮惊喜地问,“你怎么知道的?你当时也在附近吗?带我去看看,和我说说当时的情景好吗?”
  托尼很是热情,真的带了辛阮去了事发的地方。这是一座皇家寺庙,据说T国的皇室未成年的时候都要带发修行一段时间,小王子就是在这里被叛军劫持了。
  “裴先生超级厉害,”托尼领着辛阮在里面走了一圈,边比划着边口若悬河,“他和队员才七八个人,叛军有一个连,他们利用地形作掩护摸了进来,干掉了一大半的叛军,挟持了叛军首领救了小王子。他浑身浴血从天而降的时候,简直和天神下凡一模一样……就是这里,当时他就是从这里跳下来的。”
  托尼在一个禅房门前停住了脚步,四周都是高墙,后面则是峻峭的悬崖,从后面直通瞰巴河。
  辛阮听得悠然神往,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托尼语塞了两秒,立刻正色道:“你以为我这私人导游不用提前做功课吗?你既然是通过裴先生定的房,我当然要事先把裴先生的事情全都了解清楚。”
  辛阮一想也是,这种替富豪贵族服务的度假村,要求可能超乎普通人的想象。
  “可惜,当时裴先生受了重伤,在医院里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就回国了,”托尼有些遗憾,“要不然叛乱结束后出现在我们皇室的授勋仪式上,一定能吸引一大片少女的目光,让她们为之疯狂。”
  辛阮在心里嘟囔着,要是去了,真的被公主、名媛之类的勾走了,就没她什么事了。
  两个人一边逛一边聊,相处得非常愉快,回到度假村时,已经夕阳西下、晚霞四起了。
  “辛小姐,”托尼彬彬有礼地问,“不知道我今天的服务你满意吗?”
  辛阮连连点头称赞:“满意,满意极了,要是有问卷调查我会替你打满分的。”
  “谢谢,”托尼裂开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那请问辛小姐,能否有幸请你共进晚餐?”
  辛阮愣了一下,本能地摇头:“怎么能让你破费呢……”
  “那不如辛小姐你请我吧?”托尼立刻道,“度假村应该会替你安排一顿晚餐,能让我蹭点吃的吗?”
  看着他诚恳的表情,辛阮有点不太好意思拒绝。不就是吃一顿晚饭嘛,也没什么关系,就当感谢这位年轻人今天的陪伴了。然而私人管家把她带到晚餐地点时,她惊呆了。
  餐桌摆在一块硕大的平坦石块上,四周烛火摇曳;几十步开外是飞流而下的瀑布,流水在底下的深潭打了个转,汇成小溪蜿蜒而下,水声潺潺;十来名厨师和服务生在下面的草坪上等候着,齐齐向她鞠了个躬。
  居然是裴钊阳曾经和她说过的瀑布烛光晚餐!这怎么能和托尼一起吃?
  她转过身来和私人管家说:“不好意思,谢谢你们的盛情,不过这晚餐太豪华了,无功不受禄……”
  “辛小姐。”有人在餐桌旁叫她。
  辛阮一看,居然是换了一身正装的托尼,穿着燕尾服,矜贵地朝她伸出了手。
  她急急地走了过去,责怪道:“你怎么自说自话就上来了?别在这里吃了,我请你去里面的餐厅。”
  “辛小姐,”托尼的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她,“别在意在哪里吃,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在这里遇见了你,能和你这样温柔美丽的姑娘共进晚餐,辛小姐,我对你一见钟情,请允许我追求你。”
  辛阮哭笑不得,刚要说话,身后传来了一个冷冷的声音:“托尼王子,很抱歉地告诉你,这位你一见钟情的辛小姐已经结婚了,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  醋哥:出场了!把你手上的武器挪开好吗!
  裴钊阳:更想揍你了怎么办?
  ps:这几天字数都爆更了,双更可能能量还不够,大家的催更醋哥心里很愧疚TUT,抱歉抱歉!
  感谢土豪们热情的包养,破费了,扑倒么么哒~~

  辛阮整个人都僵住了, 几乎以为自己的思念太过, 以至于耳朵出现了幻听。她不敢转身, 深怕一转身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而她也只能在梦中继续思念。


  腰被恰到好处的搂住了,宽厚的手掌贴在她薄薄的裙子布料上,一股暖意袭来。
  辛阮屏住了呼吸,缓缓地侧过脸去,目光落入了一双幽深黝黑的眼睛里。她张了张嘴, 喉咙却被卡住了,哽咽声溢了出来,眼泪迅速滑落眼眶。
  “小阮……是我,别哭了, 我没事, 都解决了。”裴钊阳慌忙抬手去拭她的眼泪,笨拙地想要安慰她。
  辛阮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用力地揪紧了他的后背, 眼泪非但没有如裴钊阳所愿止住, 反而越发汹涌, 迅速浸透了他的衬衫前胸。
  怀里的身体微微颤抖, 后背上的手指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
  裴钊阳的心猛地揪紧了,辛阮这是在害怕吗?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国外斡旋专利的事情, 因为事态的紧急和复杂, 也因为时差, 几乎和国内断了联系。除了和辛阮约定好的早晚一次信息, 只有家里人偶然给他留了只字片语,提到辛阮时都说她很坚强,让他不用担心。
  而辛阮看起来也一直很平静,微信里的回复简短淡然,甚至连电话都没拨过一个,这让他在处理危机时能抛开杂念全心投入,却也偶尔会飘过那么一丝闷意。
  庆幸辛阮并不会因为爱他而痛苦难过,失落也不知道何时能够真正得到辛阮全心全意的爱。
  难道,在背后他看不到的地方,辛阮痛苦了,甚至恐惧了?
  他隐隐觉得自己可能漏掉了什么,却又有些不敢相信。辛阮哭得伤心,他的心跟着一抽一抽得疼,几乎无法思考,只好一遍一遍地哄着:“别哭,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我一回国就回家找你,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没找到你的人……”
  一想到当时迫不及待推门而入时空无一人的公寓,裴钊阳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当时正是早上九点,按照常理辛阮都会在睡懒觉,然而臆想着睡眼朦胧中露出一脸惊喜扑进他怀里的娇妻却没有出现,唯有一张冰冷而整齐的大床。站在空荡荡的卧室里,他的手脚冰凉,一瞬间几乎以为辛阮忍受不了这场危机带来的负面影响,抛下他离开了。
  后来,在餐桌上看到辛阮留的纸条,他才重新活了过来。
  “你的纸条我后来才看到,一看到就马不停蹄地飞过来了。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到这里,都是我的错,是我失约……”
  托尼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自觉地揉着眼睛确认着自己看到的情景:这还是他一直以来崇拜的偶像吗?那个曾经在残酷的搏斗中用血肉之躯为他带来一线生机的英雄吗?怎么居然这样低声下气地向一个柔弱女子赔小心?
  “这个……”他有点不太甘心地想要博取一下注意力。
  裴钊阳瞟了托尼一眼,要不是辛阮在他怀里哭,他就要好好让这位年轻的王子明白一下,什么叫做恩□□不可欺。
  托尼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裴大哥,我真不知道她已经是你的妻子了,我以为你们俩还是情侣,你都没告诉我们你结婚了!我错了,不过,我是有苦衷的,我……算了,我不打扰你们俩了,明天见!”
  他受不了裴钊阳那压迫噬人的眼神了,原本还想留下来蹭一顿饭顺带看个热闹,现在还是小命要紧,溜了。
  巨型灯泡总算赶走了,裴钊阳松了一口气,把辛阮打横抱起,上了石块,在餐桌旁坐了下来。辛阮坐在他腿上,对自己刚才的失态羞愧不已,鸵鸟一样地依旧把脸埋在他的胸膛。
  哭声渐渐止住了,肩膀却一抽一抽的,抽噎声让人听着心疼。
  “让我看看你。”裴钊阳强压着激动低声道。算起来有二十多天没见了,两人自从结婚以来就没有分开这么长时间过,每天的思念仿如潮水,只能靠工作的压力来排解一二,现在佳人在怀了,强自压抑的情感一波波袭来,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哭得太丑了。”辛阮在胸前闷声道。
  裴钊阳在她发梢上亲吻了一下,捧住了她的脸,低头一看,辛阮的眼睛红通通的,眼睫上还挂着泪滴。
  裴钊阳当然是行动派,怎么想就怎么做,唇落在了那眼睫上舔了舔,随后猛然地便攫住了那娇艳的唇瓣,忘情地在领地中肆虐,吸吮着那甜美的蜜汁。
  辛阮仅仅被动地承受了两秒,便抓住了他的后背热情地回应了起来,这么多天的分别,将她的矜持和羞涩一扫殆尽,两个人在热吻中交换着彼此的思念,仿佛要把灵魂都送入对方的体内,融为一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钊阳才松开了他的桎梏,新鲜的空气注入辛阮的胸腔,她喘息着,双颊酡红。这样光天化日之下的亲密于她来说有点奔放,更何况下面还有一群待命的厨师和服务生,她亡羊补牢,想要从裴钊阳的怀里下来。
  他一点也不想和辛阮分开,没有佳人在怀只能靠冰冷的照片聊寄相思的日子,他受够了。
  “上菜吧。”他朝着下面的服务生示意。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烛火摇曳,旖旎的月色下,流光飞瀑,浪漫无比。
  菜是经典的T国菜,有辛阮喜欢的咖喱酱,味道浓稠;螃蟹和鱼的品种和际安的不太一样,不过都很鲜美。裴钊阳自得其乐地替辛阮剔着鱼刺、剥着螃蟹,一勺一勺地送入辛阮口中。
  辛阮都来不及吃,见缝插针赶紧问他公司的事情:“专利的事情怎么样了?”
  “差不多搞定了,”裴钊阳轻描淡写地道,“一开始那个共有人语气十分强硬,一定要让我们把技术从手机功能中剥离,价格提高了一倍都没用,另一个共有人和我们的关系很好,可他也没办法,更对好友这样突如其来的蛮横觉得不可思议,只能再三和我们致歉。当时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准备好了二号方案,决定不顾专利先把手机上市,然后后期打官司赔钱再说。”
  辛阮听得心都提了起来:“那怎么解决的?他不要钱,到时候会不会又突然变卦?”
  “这就要感谢你了。”裴钊阳凝视着她,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感谢我?”辛阮莫名其妙,她在际安市什么也没做啊。
  “当时国内的情况很糟糕,我失联的谣言传得沸沸扬扬,有关部门都在敦促我回国,我订好了第二天的机票准备回国,当晚又听了一遍你和徐立方的通话录音,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裴钊阳的手指在餐桌上轻叩,想起那天的事情,他也觉得有些神奇,冥冥中的命运之神,这一次终究没有亏待他,峰回路转。
  “什么可能?”辛阮屏息问。
  “那个卜莎巴听起来非常厉害,但几近调查,并没有发现她和那个共有人有什么亲密的关联可以左右他的决定,那么是不是有这么一种可能,那个共有人受到了什么致命的威胁,以至于他的所作所为违反了常理,”裴钊阳淡淡地道,“从这个方面着手调查后,我们发现共有人的女儿在两个月前去X国当了战地志愿者,但是突然不知所踪。”
  辛阮倒吸了一口凉气:“卜莎巴做的?”
  “没有确切的证据,还不能确定,”裴钊阳的脸色凝重,“我和X国的政府和军队官员有些私交,已经将他女儿从恐怖分子的挟持中解救了出来,那位共有人这才告诉我们,一个多月前,有人联系了他,要求他必须将专利使用权协议作废,还告诉了他具体的操作办法,如果不照着做,他的女儿将会被斩首,他无奈之下才不得不炮制了这次的危机。”
  这不是她能想象的世界,徐立方怎么会搭上了这么一个可怕的女人?
  “那位共有人现在非常感谢我们,专利权协议已经重新在签署,预估三天后可以正式生效,到时候牡丹X6的上市就毫无阻碍了。”
  “那你怎么不留在那里盯着?”辛阮听得胆战心惊,“万一再出点岔子……”
  “我等不及了,”裴钊阳打断了她的话,低头轻啄着她的面颊,“你看,我才这么点时间不在你身边,托尼就给我来了这么一出,再拖下去,老婆都要被人抢走了。”
  辛阮忍不住想笑,这要是传到际安市去,真是要在“裴钊阳烽火戏诸侯”的微博热搜上再添一把柴火。
  “你还当真了吗?托尼这是在闹着玩的,你说怎么可能,才一天的功夫他就对我一见钟情,这么没见过世面吗?”
  裴钊阳在心里轻叹了一声,猝然抱住了她。
  可能这就是叫美而不自知吧,会对辛阮一见钟情,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就好比当年的他,被那水汪汪的眼睛瞪了一眼,便从此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步坠入爱河。
  “托尼真的是王子吗?”危机一解除,辛阮开始好奇地八卦了。
  “是,他是T国国王最小的儿子,当年政变时正在寺庙修行,”裴钊阳解释道,“政变的那个将军手段狠毒,包围了皇宫,T国国王命令另一位将军回援,但已经无力分神照顾托尼,便向当时正在撤侨的我部求援,托尼当时才十六岁,小家伙很沉着冷静,还配合我一起干掉了一个叛兵。”
  “他今天带我去看那个寺庙了,装成一个导游,还演得挺像的。”辛阮笑了起来。
  “一整天都和你在一起?”裴钊阳有些吃味。
  “是啊,”辛阮仔细回想了片刻,其实托尼的气质的确不像个普通导游,谈吐也很从容风雅,“他说话很有趣,做事情也很细心……”
  辛阮凝视着他,媚眼如丝:“当然,没有你好,一万个托尼也没有你好。”
  裴钊阳怎么能忍受得了这样的甜言蜜语,眼看着也吃得差不多了,索性便一把抱起了辛阮,在辛阮的轻呼声中大步朝着度假村走去。
  如此良辰美景,如此别后重逢,聊那个煞风景的小王子干什么?不如来一场运动促进身心健康。
  醋哥:明天一定让你吃上肉!看我真诚的小眼神!
  ps:T国的一些风俗、政局都是作者胡编乱造的,不要对号入座以免引起什么麻烦,三克油!

  耸入树梢的鸟巢静谧, 白色的纱幔轻扬, 不知名的鸟儿间或在林间唧啾叫出声来。


  暌违已久的身躯带着滚烫的热意, 迫不及待地交缠在一起。裴钊阳心中积攒了二十多天的相思, 尽数化为缠绵的细吻,一点一点地在辛阮身上绽放。
  这是他的女孩,从第一眼开始腐蚀了他坚硬的心脏,更在这些年的求而不得中渗透了他沸腾的血液,融入了他的身体。
  辛阮的身体轻颤着, 喉中溢出几声低吟,整整无处安放了二十多天的心脏,此刻在这温柔中终于渐渐地放回了远处。
  身上一凉,不知怎么, 裴钊阳半支起了身体, 辛阮心一抽,本能地就抓住了他的肩膀, 双眼迷蒙:“别……别走。”
  裴钊阳愣了一下:“我去关窗, 怕你着凉。”
  果然, 刚才出去的时候有扇窗没有关好, 木窗棂发出了轻微的“咯吱”声, 有山风吹了进来。
  裴钊阳此刻才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刚才一路走来的时候,辛阮特别顺从, 往常她很忌讳在人前亲热, 刚才经过大堂吧, 有游客见到他们俩的模样吹起了口哨, 辛阮没有挣扎着要下来,反而紧贴了他的胸膛,闭着眼睛掩耳盗铃。
  而两人衣衫尽褪时,往常她都要羞涩地抗拒片刻,今天却只是拉着他一起倒在了床上。
  窗户关上了,他重新压了上去,感觉到了辛阮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心骤然疼了起来,他含住了辛阮的眼角,细细研磨着那道浅疤:“小阮……辛……辛辛……”他喃喃地叫着只有这个时候才会出口的昵称,“对不起,让你害怕了。”
  辛阮没有出声,只是侧脸蹭了蹭他的肌肤。
  “以后我都不会离开你了,”他低声道,“我会一直缠着你,缠到你腻了……不,你腻了也不放手。”
  这些日子所有的忧思和恐惧再次泛了上来,辛阮的喉咙哽住了:“钊阳……我有点怕……”
  “怕什么?说出来。”裴钊阳哄着道,他刚才那一刻才明白了过来,这二十多天的等待,在辛阮的内心深处一定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他要把它们驱逐出来,“告诉我,告诉我就不怕了。”
  辛阮喃喃地道,“我怕你和他一样……忽然就……变了样……我怕有人把我从公寓赶出来……我怕你也忽然不见了……”
  眼泪无声地滑落了下来,她再也忍不住了,委屈地控诉了起来:“你为什么连个电话都不打给我?一天就发两个微信,多发一条就不行吗?就不能说点事情的进展让我安心一下吗?你太坏了,故意要让我牵肠挂肚的,你是不是存心的?”
  她说一句,裴钊阳应一声,在她脸颊上亲吻一下。
  “你说的都对,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只有最后一句错了,”裴钊阳和她脸对着脸,哑声道,“我怎么舍得让你牵肠挂肚?我以为……你不会这么难过,还害怕要是一给你打电话,我就会忍不住丢下那件专利的事情直接飞回来。都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发誓,发誓一百遍。”辛阮含着眼泪说着气话。
  裴钊阳把唇印在了她的耳廓,语声轻却坚定:“以后我永远都不会抛下你一个人,也不会再让你牵肠挂肚了,因为,”他顿了顿,“我爱你,小阮,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想把你揉进我的血脉里,让你从此只属于我一个人。”
  一阵缺氧的感觉袭来,旋即,血液仿佛一下子沸腾了,脑中炸出了绚烂的烟火。
  她的大毛,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你呢?小阮,你爱不爱我?”裴钊阳屏住呼吸看着她。
  辛阮坏心地捏了捏他的胸:“不告诉你,你猜。”
  裴钊阳倒吸了一口凉气,警告道:“小阮,你不要玩火自焚。”
  辛阮的眼尾弯了起来,仿佛钩子,挠着人的心弦。
  身上的烈焰一下子被点燃了,裴钊阳粗鲁地俯下身,再次在辛阮身上点燃起火焰,眼看着就要攻城掠地了,他猛然想起一件事来,捡拾着仅剩的一点理智:“等一等,我去找一下……”
  这个时候还要找什么?辛阮简直要恼怒了。
  “套子……我答应你的……”
  裴钊阳强忍着,刚要起身,辛阮非但没有松开手,反而整个人都贴上来勾住了他,无声地邀约着。
  什么理智什么套子,这一刻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在床上爱了一次,抱着去淋浴的时候没忍住,又浑汗如雨地爱了一次。裴钊阳几乎是连着坐了两趟飞机,合计飞行旅程二十多个小时,此时就算铁打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
  两个人都有些疲倦了,相拥着躺在了床上,睡意袭来。
  裴钊阳还惦记着避孕的事情,他有心盼着辛阮最好能不知不觉怀上了,却又不想违背辛阮的心意,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提醒了一下辛阮:“吃药,别忘了。”
  辛阮迷迷糊糊的:“什么药?”
  “避孕药,你带来没?”裴钊阳有些懊恼,“下次我先把套子放好……”
  “没带,”辛阮嘟囔了一句,“好久没吃了。”
  辛阮努力睁开快要黏住的眼皮,瞪了他一眼:“你不喜欢小孩吗?”
  “我以为……你不喜欢……”裴钊阳解释着,猛然明白了过来,语无伦次了,“喜欢,喜欢极了,你喜欢我就喜欢,我们生一个像你的小女孩,再生一个像我一样的小男孩,你喜欢生几个就几个……”
  “你当我是母猪吗……”辛阮打了个哈欠,嘟囔着道。
  裴钊阳的睡意一下子烟消云散,半撑起手臂,凝视着眼前的女人,只觉得心头的爱意在泛滥,快要满溢出来。他低声说着甜言蜜语:“我爱母猪。”
  辛阮“噗嗤”乐了,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我也爱母猪的老公。”
  裴钊阳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猝然抱紧了她。
  辛阮吓了一跳,睡意也被赶跑了,闷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怎么了?你干什么?”
  等待了将近七年的时光,原本以为几近绝望的暗恋在这一刻得到了回应。
  还有比这个更让人欣喜若狂的事情吗?
  第二天醒来,屋外阳光明媚,推门一看,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过雨了,鸟巢外的绿叶被沾上了一层湿意,显得愈发碧绿苍翠。房间门口放着一大束酒店赠送的鸡蛋花,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雅香气。
  裴钊阳睁了一下眼,却因为时差的关系没有完全清醒,辛阮却因为兴奋睡不着了,索性蹑手蹑脚地到了露台上,一个人坐在躺椅上一边享受着天然氧吧一边刷着手机。
  网上的流言蜚语依然没有平息。各种财经号还在探讨“华智科技之殇”,大肆评价裴钊阳这个人物对华智科技的功过;网民们依然气势汹汹对裴钊阳和华智大加鞭挞,各种言论夸张恶毒,好像下一秒华智科技就要破产清算,而裴钊阳就要被扫地出门或者锒铛入狱。
  再一看裴钊阳的微博,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发博了,最后一条微博下的评论到达了历史最高峰,有粉丝支持他,呼唤他赶紧现身澄清一切;也有网民大肆讥嘲他是骗钱的小人,躲起来不敢现身;更有人人身攻击,编造了所谓被欠债走投无路的故事在底下痛斥呼吁。
  此刻看着这些依然诛心的文字,辛阮居然连心跳的幅度都没有产生波动。
  裴钊阳就在那扇紧闭的房门里面,有他在,什么都不用害怕。
  不过,辛阮又有些忧心,看起来国内的情势并没有好转,裴钊阳居然就这样又跑到了T国,会不会更加授人以柄、恶化局面呢?
  九点,里面的闹钟响了,辛阮赶紧进去一看,裴钊阳起床了,坐在里面一间的商务房内,打开了电脑,取出了手机。
  “办公?”辛阮会意,“那我不打扰你了。”
  裴钊阳摇摇头,示意她在身边坐下:“给你看一场好戏。”
  辛阮好奇地坐了下来,眼神一瞟,发现裴钊阳换了一个新手机。拿起来一看,新手机非常漂亮,线条流畅金属和陶瓷交错,设计感十分强烈,背面是牡丹手机的特有LOGO。
  裴钊阳点了点头,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两下,手指一划,墙面上出现了一个立体投影,几秒钟之后,肖昱行好像一下子穿梭时空到了他们面前,还在他们俩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就是手机里的AR功能,”裴钊阳解释,“能够感知对方的场景并投送,进行远程的深度交流和模拟。”
  “小阮,钊阳,可算等到你们俩了,”肖昱行在投影中笑着打了声招呼,“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裴钊阳点了点头,打开了电脑上的股票软件,和肖昱行那里的股票大屏幕同步。
  上面的数字不断跳动着,辛阮不懂股票,只知道她出来以前,华智科技的股票依旧在临时停牌中,难道今天复牌了?那裴钊阳居然还敢跑到这里来找她,这可正要被人类比成是“误国的昏君”了。
  肖昱行在一个代码上点了一下,跳出来了华智科技的股票分时图,上面的曲线呈波浪状,数字显示绿色,股票价格十八块三,跌百分之五点六,正在持续缓慢下跌中。
  “昨天复牌再次跌停,我出现在机场时稍微拉起来了一点,”裴钊阳的神情自若,“下午休市我就赶来T国了。”
  辛阮倒吸了一口凉气:“那……那是不是今天还要跌停?”
  “你猜。”裴钊阳一脸轻松地拉着辛阮在窗前来了张自拍。
  “你赶紧想办法啊,还折腾这个干什么!”辛阮都快要无语了。
  “放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裴钊阳淡淡地道。
  投影中肖昱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点开来一看,沉声道:“钊阳,消息发布了,还是财尚杂志官博,两分钟前。”
  “照计划行动。”裴钊阳的脸色终于跟着凝重了起来。
  辛阮听得莫名其妙,不过立刻打开了微博,找到了财尚杂志的官博,一条博文赫然出现在眼前:被敦促回国解决资金链断裂问题的华智科技总裁裴钊阳昨日回国后虚晃一枪,当日下午四点乘坐航班YE1056秘密前往T国,小编不禁怀疑,这好不容易回国履职的裴总怎么又出去了,这一去……
  后面的省略号给人以无尽遐想空间。
  辛阮的心一紧,再抬头一看,屏幕上华智科技股价的曲线几乎是直线而下,再次直奔跌停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终于表白了,露出了老姨母的蜜汁微笑……
  ps:手机的功能啥的,也是醋哥自己胡编乱造的,架空背景,在心里把这四个字默念一百遍\(^o^)/~

  辛阮不懂股票, 不过, 出事以后唐梓恬曾经和她科普过股价波动对一个公司的实际影响。


  正常范围内的涨跌很正常, 在成熟的市场中, 一个好公司的股票就算有短暂的下跌,也能在长期的持有中穿越牛熊线。在风波之前,华智科技的股票向来就是市场的宠儿,股价稳中有升,每到年中、年底都会分红, 为投资者带来稳定的收益。
  而这次华智科技的股票意外遭受重创,如果连续跌停下去,股价跌破临界点后不仅持有股票的股东机构股民会遭受重创,而且可能会被恶意收购, 从而造成公司控股权易主的严重后果, 所以华智科技以公司重大经营变更为由向证监会申请了临时停牌。
  现在看着股价再次直接下跌,简直让人胆战心惊, 她忍不住抓紧了裴钊阳的手臂, 指尖不自觉地用力掐紧了。
  “别怕, 马上就会收住的。”裴钊阳安抚着拍了拍她的手, 抬手在屏幕的买卖十档明细上, “卜莎巴在跌停价那里张大嘴巴等着吃呢,不过, 可惜她等不到了。”
  果不其然, 股价眼看着就要到跌停价了, 忽然一下就收住了, 成交明细上显示,所有的委卖在离跌停价还差一毛钱的地方都被吃走了,股价停滞了片刻,神奇地掉头而上,曲线朝着倒V的方向缓慢爬升了起来。
  辛阮猛然明白了过来:“你这次来T国是特意给卜莎巴放了个□□?引诱她上勾让她以为能再次操控股价?”
  “对,置之死地而后生,让她空欢喜一场,顺便坐收渔翁之利,她设的这个局,倒是让我大赚了一把,正好抵消了牡丹X6晚上市两个月的损失,”裴钊阳看着成交价哂然一笑,“她再想追高,只怕是没人会卖给她了。”
  在财尚杂志官博发布那则消息之后半个小时,裴钊阳、肖昱行携同华智科技全体员工开始全面反击。
  华智科技官博发布了一则消息:牡丹X6经过一个多月的测评,各项指标和功能完全超出预期,将在十月九日正式发布。
  公司财务总监接受专访,力斥“公司资金链断裂”的谣言,并郑重声明:华智科技资金充裕,供应商往来货款周期都在正常的两个月之间。
  投资界的翘楚肖氏投资、地产界的元老宁大实业、电商界的元老欧联电商相继发博为华智科技站台,力挺裴钊阳。
  而裴钊阳的微博在一个多月的沉寂后,发了一张自拍。
  照片里,他和辛阮相拥而立,身后浓郁T国风情的建筑和内饰,背景是窗外原始森林粗犷而苍莽的景致。辛阮的脸被贴了张贴纸,不过,玲珑的身材清晰可见,照片居然还加了美颜效果,裴钊阳俊朗的脸庞更显魅力。
  裴钊阳:忙碌了一个月后,终于可以偷闲度个假了。十月九日见,牡丹X6。
  底下的评论瞬间有了一千多条,粉丝们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公司在这样的动荡中,裴钊阳居然还出去度假?这总裁也太心大了吧?
  还是一位粉丝睿智地揭开了谜底:公司没事了才会去度假吧,裴干部这是胸有成竹啊。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纷纷点赞,把这位粉丝拱上了热评第一。
  裴钊阳这一场忙碌,一直从早上持续到了下午,几乎一直在和肖昱行、公司高层指挥沟通中。辛阮坐在他身旁帮不上忙,就替他端茶递水,中间的午餐只是让餐厅送了一份简餐过来,两个人随便吃了点。
  中午辛阮有点困,在旁边的躺椅上小憩了几十分钟,醒过来以后就坐在旁边的躺椅上着迷地看着这个属于她的男人。
  因为时间匆忙,裴钊阳只是稍稍洗漱了一下,下巴上冒出的胡渣还没来得及清理,看起来和他平常的严谨大相径庭。
  辛阮瞧着瞧着,忽然觉得这样的裴钊阳也别有一股颓废的魅力,多留几天胡子说不定可以走一走时下时髦的文青路线。
  裴钊阳发现了她的偷窥,和肖昱行说了几句话,最后关了电脑和手机,走到了她身旁:“醒了?”
  辛阮轻嗯了一声,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绵软:“不用管我,你忙你的。”
  “好了,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国内股市收盘了,华智科技涨停。”裴钊阳汇报了一下战果。
  裴钊阳点了点头:“接下来公关部引导一下舆论节奏就可以了,最后的工作重心都要放在十月九日的发布会上。毕竟,一个公司最后能拿出来说话的,还是过硬的产品。”
  “牡丹X6一定能成功的,太惊艳了。”辛阮看向他的眼中是满满的仰慕和崇拜。
  裴钊阳的虚荣心在这样的目光下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矜持地道:“我也这样觉得。”他抬手看了看时间,“走,时间还早,我们出去逛逛。”
  已经是下午了,出不了远门,两个人就在附近走了走。这一片丛林都是度假村的,沿途有一条简单的自行车道,裴钊阳和辛阮向度假村要了两辆自行车,慢悠悠地朝前骑着,看到好的景色就停下来观赏一二。
  昨晚离瀑布还有一些距离,今天两个人骑到了瀑布下方,飞溅的水雾缭绕,带起了一阵白雾,上面还有人从瀑布上速降,惹来游人一阵阵的惊呼声。
  再往里去,就是典型的热带原始森林,和以前在瞰巴河看到的一样,还有当地的土著人在沿岸洗澡。丛林中有人在玩丛林飞跃,在绳索上滑翔飞过一棵棵参天的古树和悬崖,像鸟儿一样享受高空和速度的乐趣。
  辛阮试了试,挺好玩的,看着吓人其实并不危险,两个人就兜了一圈,花了一个多小时。
  彩霞满天的时候,两个人一路骑车回了度假村,一到大门口,辛阮不由得愣住了:只见大门口站了十几号人神情恭谨迎候着,最前方的是托尼和一个美貌的T国姑娘。
  托尼率先看到了他们,热情地迎了上来:“辛小姐,裴大哥,可算等到你们了,今天有空了吧,赏脸一起吃顿晚餐吧。”
  裴钊阳的神情有点古怪,辛阮狐疑地看了一眼托尼身后的姑娘,那姑娘大概和托尼差不多年纪,穿着T国的传统服饰,五官妍丽,神情温婉,浅笑着往前走了一步,朝他们行了一个T国的合掌礼:“裴大哥,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要是错过了,我可真要后悔一辈子了。”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太对劲。
  裴钊阳飞快地拉住了她的手,声音有点紧绷:“我来替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托尼的堂姐,塔莎公主,那次参加营救托尼任务的时候她也在,所以我们认识了;塔莎,这是我的妻子辛阮。”
  辛阮恍然大悟,原来,费鲍说的“救了一个公主”并不是臆想,还真的确有其事啊!
  托尼和塔莎的盛情邀约难以拒绝,裴钊阳只得放弃了原来的计划。
  晚餐安排在度假村里,一个小餐厅被包场了,乐声悠扬、烛光轻摇,气氛十分旖旎。塔莎走在裴钊阳身旁,高兴地和他说着别后的近况,辛阮都插不上话。
  托尼笑嘻嘻地陪在一旁,小声地解释:“你别担心,塔莎她不是什么坏人,她就是喜欢裴大哥而已。”
  辛阮都无语了,在她这个做妻子的面前说喜欢,这算是挑衅吗?

像什么事都没有……我时不时偷偷望望她,她却专心致志地盯着荧幕看.
  出来之后,已经快3:00了,她说肚子好饿,好想吃东西.可都3:00了,街边哪里还有东西卖.我就说,还好我家就在前面,今天刚好家里没人,你要是不介意,我回家给你弄些吃的吧.她点了点头.
  回到家,我当然忙得团团转,当我把吃的东西端到她面前时,她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叫醒她,她说她好困,好想睡觉,不想吃东西了.我说你睡这里会着凉的,要睡也去床上睡啊.说出这句话,我马上就后悔了~~
  人家一个女孩子.我……怎么可以留她在这里过夜,而且她是平日在班上很少男生说话,甚至和男生说话还会脸红.好多男生想约她出去吃个饭都很难.可今天她竟然来我家里,还是深夜,我怎么可以得寸进尺.
  她皱了皱眉头,说了一句让我一生为之顷到的话:怎么睡啊~还没洗脸脚呢,快,你给我打水去!!我要晕了……
  这意味着……她真的打算今天晚上要在这里过夜?!她难道不担心吗?没有顾虑吗???女孩心里想的东西真是^%$#*()^%#@!^ 我老老实实给她打来了水……
  洗完脸之后,她跳上我的床,笑嘻嘻的说,你的被子好漂亮啊~我无言……当然心里更多的还是激动.她要我出去,叫我进来时,她已经脱了衣服把身体裹在被子里躺在床上了.我心狂跳……因为电脑在这间屋子的,所以我就在电脑前玩传奇,而她就和我聊天,我们从学校聊到伊拉克战争,从伊拉克战争聊到海底城市,从海底城市聊到火星人……(虽然我坐在电脑前,心里全是想的她,灵魂项链(传奇里一种很难得到的装备)被别人爆了我还呆着,连按小退都不知道按.)我们一直聊天,快到4:00了,她说我想睡觉了.我明白她的意思,于是我关了电脑,离开我的房间.她小声的对我说:晚安!
  我感到不可思议,她,那个可爱,漂亮的,我们班上成绩最好的女生,现在就躺在我的卧室里……天啊!!我没做梦吧?!她这是……信任我?!感动ing……或许还有一些其它的东西?!我也好困了,倒在沙发上胡思乱想着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更要命的事,我妈竟然坐在客厅看电视……我立马想起她还在我的卧室……该怎么解释好??我的天!!完蛋了~~~~~~~~~
  我还没开口,妈就先开口问我了,谁在你房间里啊?同学?我点了点头……她又问怎么同学不回家住这里,我说玩晚了,没有车了.我妈‘哦‘了一声.这时,她可能被我和老妈的说话声吵醒了,睡眼朦胧的爬起来了,站在门口我的卧室门口(穿着一件白色的metersbonwe毛衣),说:早上好呀~~我吓得魂飞魄散……盯着身边的老妈,心想……完了~~~~~~
  我妈抬起头,一脸惊讶的问:你是……继而转过头,满脸愤怒地盯着我,用一种低沉的声音问:她是谁?
  她“呀!”了一声……急忙说……
  “阿姨,对不起啊~~昨天一个同学过生日,一直玩到晚上,没注意时间,没车了,所以……我只好……麻烦到你们了……”她一脸诚恳的说.(我总算松了口气,说没车了那是撒谎,她家到我家步行也就20分钟吧.我刚才撒谎说没车了,还好她说的和我是一个谎言,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我缓过神来,急忙介绍向老妈“她可是我们班的副班长,成绩超好的哟~~”看见老妈脸色稍微缓和了下来,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我妈突然“咦~”了一声,然后问:你就是那个XXX??我和她都异口同声的“啊?”了一声,我妈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啊?!难道老妈偷看了我的日记!!?
  我妈笑眯眯的,说:“开家长会时老师特别表扬了你,我当然记得你的名字咯~” 哈~~原来是这样!!这下没事咯~~像她这样优秀的学生,无论老师还是家长,都喜欢的吧?!这下不用担心老妈歪着想了.呵呵~~
  她也缓了口气,大概也吓着了吧.毕竟一个女孩家,到一个男生家里过夜总是不妥的.更惨的是遇到男方的老妈回家了……况且我和她之间根本就没什么嘛~~只是同学而已,甚至连朋友都不是.想到这里,我心里寒了一下,因为我想到了以后……我们会以什么样的结局收场呢?以我的单恋而结束我的初恋?!
  她尴尬的站在门口,不知所措,我妈也发觉到了.于是老妈急忙对我说,“还不快点去帮你同学弄水洗脸,我出去买些东西.我说XXX,今天中午就留在这里吃饭吧,别走了,啊?我们家XX成绩不太好,你得多帮他一下呀~……”(汗ing……我妈又开始了……)“行了,你就快走吧!!”我打断老妈的唠叨.
  老妈出门后,我站在门口,才发现心跳得好快(不是好快,是好TMD快),而她站在我的卧室门口,满脸愤怒的望着我……“哎~~”我走过去,想解释一下(我也不知道老妈怎么回来了……)她‘砰‘的一下关上门.我急了,忙说“别生气啊,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今天我妈怎么回来了.哎~~~”我越急,就越说不清楚话.我也恼自己,人家一个女孩子,本来脸皮就薄,今天又发生这样的事,全是我的错!!我突然又联想到了电视里那些女子失身后哭死哭活的画面,心里划过一种不详的预感,她该不会在里面干傻事吧?!!!想到这里,我心里颤了一下,我用力锤打着门,大声叫着:“别干傻事呀!开门啊!!你再不开门我可要撞门进来啦!!”她终于说话了:“谁干傻事了?我在穿裤子!!!你想干嘛~~!”
  这下轮到我无语了……
  我们3个人(我,老妈,她)坐在饭桌上.她不说话,只是低头把饭往嘴里刨,连夹菜都只夹面前盘子里的……我也不说话,一个劲往嘴里刨饭……(其实我是很想给她夹菜的,无奈于老妈在旁边,过于亲密怕老妈怀疑……只好作罢)
  这样的气氛持续了好几分钟,老妈看不下去了,先打破了僵局:“你们两个孩子真奇怪啊?怎么都只吃饭不吃菜??哎~那个XXX,别不好意思,来,吃菜呀,把这里当自己家就成……”听到这句话,我心中大喜,我和她非亲非故的,若这里成了她家,那她不就是我的……那个了??!哇哈哈~~~紧接着,老妈又继续了“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吧?被子才换成厚棉絮了的,应该不会冷的吧.你看我们家XX多不懂事,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哪像你,你不知道,这孩子,从小到大没让我少操心…………”(我晕……这是什么跟什么呀?又扯到我身上来了,还揭我老底!!而且是在她面前)“妈~~~~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我翘起嘴,以示不满~~还冲我妈做“猪脸”,我的滑稽样把沉默已久的她终于逗笑了~~老妈这下可来劲了,“在客人面前讲点规矩好不好?!你不要脸我还要,就不怕人家说你没教养??”我朝她做了个鬼脸,问:“我没教养吗?”她放下筷子,冲着我笑了笑,说:“这还用问,那当然……”她似乎察觉这样说不妥,把我老妈也牵连进去了,我没教养,那当然是老妈没教育好我~~她还算聪明,所以马上改了口,把“那当然”三个字重复了三遍(声音越来越小).在她重复第四遍时,我故意迫不及待地问:“那当然什么!?快说嘛~~”她的样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狠狠瞪了我一眼,不再说话.这可把我妈逗乐了.老妈笑呵呵的给她夹了一大夹芹菜.(老妈不知道,她最讨厌的菜就是芹菜.)她一脸苦笑的望着我……我急忙扭过头,装作没看见.
  走在去学校的路上,阳光灿烂.入冬以来,好久都没这么好的天气了.尽管是冬天,但在阳光的沐浴下,万物都显得生气勃勃,空气也格外透明,清新.或许这和心情有关的吧.因为她走在我旁边,而且昨晚,她在我家过夜了…………
  我邪笑了一下.女孩子就是细心,尽管那个邪恶的笑容在我脸上停留的时间不超过0.5秒,还是被她察觉到了.“喂~~你这家伙又在想些什么呢!”她调转头,唬着脸,一本正经地问.“呃……我在……我在……”我吞吞吐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看似简单,而又超级有难度的问题.“今天天气真好,不是吗?”我岔开话题.电视里,男主角被女主角问到不知该怎样回答的问题时,都是这样干的.“哼,不说就算了.谅你想的也不是什么好事.”(汗啊,她还真了解我.)她扬起头,接着说:“不过今天天气的确蛮好的.”我目不转睛地盯住她的脸,心头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却又说不清那是什么,或许,这就是----幸福的感觉?!
  她突然停下来,把遮住眼睛的几丝头发撩到耳根后,佯装生气,恶狠狠地说:“看什么看!?”我急忙低下头,不敢言语.她一副得意的样子,哼着小曲,提着书包,走在前面.而我则傻傻地跟在她后面走着
  太阳的光芒把我们的影子拖得好长,突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应该不是梦吧?
  快到校门口了,她停下来,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小跑到她身旁.风儿吹着她的头发轻轻飘动……好美……
  “喂!”她的样子好好看,声音好好听……
  “什么?”我几乎要流口水了……
  “要是你敢把昨天晚上的事说出去,我就拤死你!”她没有笑,表情严肃.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
  晚自习时坐在教室,精力老不能集中,心里老想着她,哎~~~~像我这种纯情少男,就让她这么给骗了,竟还让她上了我的床.要是以后传出去,我哪还有脸见人啊?她应该对我“负责”才是.想到“负责"两个字时,我觉得真的有点好笑.她,我们年纪乃至整个学校女生中的焦点人物,昨天晚上竟然上了我的床;而我,相貌平平,成绩差得可以,还喜欢调戏女生.要是让别的女生知道连她都被我骗上床了,那谁还敢要我啊?我忍不住为我这种“变态”的想法“嘿嘿”干笑了两声.周围的同学莫名其妙地盯着我,我的同桌还伸手过来摸我额头.晕!忘了这里是课堂,赶紧摆好姿势坐好,还好老师没注意到.嗯,不可以再开小差了……
  在学校的时间似乎总是那么漫长,上课铃打响后,我则开始盼望下课铃声的响起.而在这之间的等待的时间却如蚂蚁跑过一千米似的漫长.但今天的晚自习是个例外.胡乱地东想西想,板凳似乎还没坐热,下课铃就响起了.把书包往肩上一挎,就往教室门口冲.一只手拍了拍我的后背,回头一看.
  她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到外面去说话.
  和她来到了操场.操场上的人蛮多的.而且大多是“一对,一对”的.特别是在这种时间,我心里不免得意起来.班上那些SB男生,费尽心思讨她开心,想博得她好感,而人家却早已心有所属啦.一个女孩子愿意在一个男生家过夜,这代表着什么呢??哈~~~况且她平时是一个和男生说话都会脸红的女生!!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喜欢上我了.(这个“不要脸”的结论是我在上晚自习时得出的).约我来操场,该不会是对我表白吧?想到这里,心里一阵紧张.毕竟我“纯情”,还没经历过这些事.
  我们沿着操场走了好几十米,她都保持着沉默.我倒是沉不住气了,先开了口,“什么事呢?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她继续保持沉默.或许这是女孩一种特有的矜持吧?我心里早已慌得不行.“嗯……”她终于开口了“我东西放在你家里忘带走了.”我晕!原来是这样.有一种失落的感觉.极力掩饰住我的失望,故作轻松地说:“就这事儿啊?明天我帮你带来不就得了!”她继续保持沉默,好像难为情似的.“那好,就这样,我走了哦,拜拜!”
  “哎~~~”我刚转身要走,她就叫住了我.
  “没……”她吞吞吐吐.
  “哦,那我走了,拜拜.”
  “哎~~~~”我还没迈出几步,她又把我叫住.
  “到底有什么事嘛?!直说啊!”我有点不耐烦了.
  “嗯……”她断断续续地说:“你不准看袋子里得东西哦.”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原来她是在担心我偷看她的东西!气愤!!要尊重别人隐私这点我还是清楚的,我怎么可能去翻别人的东西嘛!
  ‘哈~~~原来你是在担心我偷看你东西呀!?把我当什么人了!?‘我生气地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忙小声地解释道.
  ‘好啦,你放心,我才不会动你的东西.明天我带来好了.好.我走了.拜~‘我朝她笑了笑.挥了挥手,转身跑掉了.
  我感觉到,她似乎站在原地,目送着我离去……浑身感到不舒服,再跑快点好了……
  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现在的心情呢?
  欣喜 or 失落?
  跳上公交车,心情复杂.我和她,平时连说话的机会都很少.而在这24小时之内,发生的变化太大了.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这是事实.我推了推站在我前面的同班女生,她立马转过头来,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并一如既往的“损”了我几句.这才让我放下心来----我的确活在现实中.
  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汽车缓缓启动……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之前发生的事让我有些头大,不过与以往一样,我开始兴致勃勃地搜索车上的美女.今天车上的人不多,灯光昏暗.我身边的座位空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觉得有些无聊.车头有几个女生,她们嘻嘻哈哈地聊着什么.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她是我以前初中同学.现在和我同级不同班.“嘿嘿~~~”.我眼珠子一转,决定搞点恶作剧.就拿她下手!
  我起身,悄悄走到她的座位背后,她的一只手因为拿着糖葫芦,悬在空中.我屏住气,顿了几秒钟,然后猛的一下窜到她旁边,一下抓住她的纤纤小手,猛地夺过糖葫芦!!这群丫头自然被这阵势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啊~~~”,“呀~~~~”,“啊~~~~”的叫了出来.哈哈~~~这正是我想听到的声音.她们该是以为遇到流氓了吧?“喂,这么刺耳的尖叫声,不怕吓到司机叔叔啊?”我嬉皮笑脸的说.
  话音刚落.我随即呆住了,因为……因为……
  因为她根本不是我所说的那个初中同学.我完全不认识她.天!!我干了什么?!她的手腕还被我抓着,我赶忙放手,并后退一步,吓得不行.心里暗暗叫苦:惨了……这次糗大了……
  她们也呆住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竟冲过来,拉住了她们其中一个人的手.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特别是那个被我抢走糖葫芦的那个,眼睛瞪得比杏仁还大.我真想一头撞在玻璃窗上死了算了.
  尽管是在冬天,但我手心里已经全是冷汗.错已铸成,无可挽回,我只得苦笑一下,硬着头皮,强装笑脸:“各位姐姐,对不起……我……我认错人了.我以为她是……”话音未落,她们已经笑成一片.心里稍微缓和了点.看来情况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打铁要趁热.我急忙接着说:“各位.....”,“喂!小子,谁是你姐姐啊?”其中一个笑弯了腰的女生打断我的话,“呃........各位学姐........对不起......”我断断续续,一脸真诚地说.我都不知我的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魔力了.或许因为我称呼她们为“学姐”吧,她们笑得更厉害了.看来不会有事了,我松了口气.
  “喂,你哪年级的呀?”被我‘摸’过手的那个女生强忍住笑问.
  “小生念高三.”我毕恭毕敬地回答到.她们异口同声地“啊?~~”了一声.
  “怎么了?”我问.
  “我们才念高一耶~~”
  “那你们是学妹咯?”话音一落,她们又爆笑起来.我顿时也觉得好尴尬.
  因为……因为……这五个女生才念高一,我该叫她们“学妹”,而这五个女生当中,三个都比我高~~~~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哭笑不得,不知所措.唉!真想找个缝钻进去.
  更倒霉的还在后头.或许是因为犯了‘错误’.我就傻傻的站在那里.她们就开始问我问题,她们问什么,我就答什么.我并不觉得我的回答有什么好笑之处,不过这群丫头却笑得像跟吃了‘狂笑不止散’似的.(你问我‘狂笑不止散’是什么?我怎么知道??随口乱编的罢了,呵呵~~别打我).直到其中个一个女孩问我,你在哪里下车啊?是啊,我在哪里下车来着?!让她们把我脑袋给搅和大了-----我已经坐过两个站了!!郁闷……
  虽然坐过站了,不过心里还是蛮高兴的(或者说是甜蜜,因为下车之前,被我“摸”过手的那个MM把我QQ号要去了).毕竟刚才身边有五个MM逗我玩来着.从小学到高中,我就没有女生缘,和女生老是话不投机.她们给我讲XX明星的歌好听啦~~XX明星又要出新专辑了呀~~XX明星又和XX明星有染了呀……不然就是XX牌子XX款式的衣服不错啦~~总之我最讨厌听这些.我老是打断她们的话,跟她们聊游戏~~告诉她们这星期我运气好,爆了XX瓶祝福油啦~~班上的XX好倒霉,卡机的时候骨玉被人爆啦~~……好像女生们对于游戏都不太感冒,我说不了两句,她们就会愤然转身离去……所以进入高中以后,我吸取教训,绝对不会在女生面前提起‘游戏’两个字了.
  扯远了~~回到正题.回到家,家里没人.赶紧打开电脑,看看今天挂机打到了些什么……突然想起了她的东西,对了,什么东西呢?我环视的一下房间,床尾的椅子上多出了一个浅紫色的‘皮卡秋’卡通塑料袋.我走过去,提起袋子.里面好像还有包软软的东西,啥玩意呀?早已忘了她的叮嘱,伸手进去,拿出一包软软的东西.花花绿绿的塑料包装上,‘苏菲’两个字显得特别醒目……(女生们知道是啥了吧?)我头“嗡~~~~~”的一下就大了.再次发呆……终于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害羞,终于明白她为什么难以启齿,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想我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终于明白……
  在灯光的反射下,‘苏菲’后面那几个蓝色的小字显得特别的显眼,它们是:‘夜-用-卫-生-巾’
  我哭丧着脸,是什么东西不好,怎么是这玩意啊?明天我得带着这玩意去学校,万一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掉了出来,或者让人知道了我书包里有这玩意,我……还真没活下去的勇气了(紧接着报纸上就会登出报到:<<一少年窃取卫生巾,受众人嘲笑,不堪重压,跳楼身亡>>).而且还要亲手交给她,万一哪个同学看到我给她东西后,好奇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便抢去,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袋子打开……若我把她叫到人少的地方去交给她,或者面露为难的表情,以女生特有的敏感,她就肯定会明白我知道了里面是什么东西,她会更难堪的吧.
  这下可真遇到难题了……
  躺在床上,思考着,想找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让她拿回她的东西,又不能让她尴尬.
  天啊~~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已经是凌晨2:00
  关掉电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重庆的夏天虽然很热,但冬天依旧寒冷.外面开始飘起小雨.雨丝打在地面上‘沙沙’作响.我用被子把自己的身体像虫子那样裹起来,感觉不到一丝寒意.这被子似乎还发出一种淡淡的幽雅的香气.呵~对了,这被子是她昨天用过的被子.一种幸福的感觉油然而升.我当即下定决心,半年之内绝不换掉这张被子.
  这时的她已经在学校(她住读)睡着了吧?想象着她熟睡时红红的脸蛋,白色的毛衣,以及可爱的表情,我咧开嘴笑了.在这个寂静,苦寒的冷雨夜,她是否知道一个男孩在想她,在默默地为她祈祷呢?在黑暗中,白天发生的一幕幕在我眼前慢慢浮现.我似乎还在为这24小时内所发生的一切而兴奋不已.
  根本无法入睡,打开灯,披上衣服,坐到电脑桌前开始发呆.突然有一种冲动,想去找来一张纸和笔.记录下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我觉得,我是幸运的,在这个学校,这个城市,这个国家,乃至能个星球.因为……因为……她来我家住过了……
  咦?!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墙上的时钟告诉我,现在已经3:10了.唉~~折腾了这么久,也该睡了,明天还有课呢.
  至于‘那个’嘛,我早已想到个一箭双雕,一石二鸟的方法了.
  昨天晚上的雨,似乎把天上的阴云全部冲洗干净了.
  早上一起床,晴空万里.太阳彤红地挂在地平线上方.发出柔和的橙色的光芒,一点都不刺眼.呵~~~看来老天爷也蛮善解人意的嘛.知道今天我有重要‘计划’要实施,给了心情‘灿烂’的我一个完美无缺的天气.
  一看表,呀!7:30了,赶紧从冰箱里抓出一个面包,拎出一袋牛奶,挎上书包就往车站跑.
  春风满面地走进教室,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开始讲课,迟到了……我X!!(我们班上规定,迟到一次,做三天清洁).
  第一节课下了,我趴在课桌上睡觉……第二节课下了,还是趴在课桌上睡觉……第三节课下课铃打响,正准备往课桌上趴,她沉不住气了,从座位上起身,向我这边径直走来.呵呵~~~鱼儿上钩了.赶忙趴在课桌上,假装睡觉.
  “喂!”她走过来,拍了一下我的桌子.
  “啥?”我故意装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我的袋子呢?”她一边问,一边用她圆圆的乌黑可人的大眼睛搜索四周.
  “呀!袋子?我忘拿了.昨天你搁哪儿的?”我瞪大眼睛,作惊讶状.女生就是女生啊.什么袋子,明明就是那个嘛!还故弄玄虚.虽然我好想笑,不过也只有强忍住,并装出一脸歉意的表情.我这样说,她应该可以放心些了吧.至少她会以为我还不知道袋子里面是什么.我这样做,当然也是为了不让她难堪.
  她没有说话.狠狠瞪了我一眼.佯装生气.
  呵呵.她翘着小嘴的样子真的好可爱,难怪会这么讨人喜欢.我真想立马冲过去,在她粉粉的脸上‘香’一个.当然,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不能暴露了我的‘色狼’本色.免得因小失大,若到了嘴边的熟鸭子飞了,那我还不哭死?!
  她转身要走,我急忙起身,拦住她.
  接下来,该我出场了.怎么可以让她走掉呢!再次'装'出一副无辜加万分歉意的表情,小声地对她说:'要不这样吧!今天家里没人,我中午回家得自己做饭.你还没尝过我亲手做的菜吧?来我家吃午饭好了.你也顺便可以去拿你的袋子.'
  她'啊?'了一声,似乎犹豫不决.
  我赶忙在一旁'鼓动''食堂的饭菜那么难吃,就到我那里去吃吧.况且只是单纯地吃饭而已.不用想得太复杂.'说完,我便把一个'纯真'的笑容挂在脸上.以示我的动机'单纯'.
  '这次你妈不会再突然回来了吧?'她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不会!'我开心地笑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约到女孩子.呜呜呜.......好激动!!
  这时,谁在背后推了我一下.我回头一看,是他.他!?姓董名长军,老爹是一家光学仪器厂的总裁,家里很有钱.或许是从小娇生惯养吧,他在我们班上说话办事都很'冲',个性很强,人缘不太好.
  他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问:'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一直'她'呀'她'的称呼了'她'这么久,也该告诉你们'她'的名字了.'她'的名字很好记,与古龙伯伯小说<<小李飞刀>>里的'孙小红'同音同姓.'只是她'是这个'晓'字.孙晓红!名如其人,女生味十足吧?)
  嘿!不用说,这哥们吃醋了.从他那近乎扭曲的表情我就可以看出.他追她也快三年了,常常屁颠屁颠买好多东西送给她.什么毛绒小熊啦(电视那么大的那种),拼图啦(挂历那么大的那种),XX歌星的最新专辑啦……凡是女生可能喜欢的东西,董哥几乎都送了,也可谓是用心良苦.可人家孙晓红不收!不过他不死心,依旧死缠滥打到现在.
  说实话,现在我心里蛮得意的.因为有人在吃我和她的醋.当然,心里这么想着,表面上则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
  倒是晓红先发话了:'我们说什么关你什么事?'说完还白了他一眼.
  他见自讨没趣,便转身灰溜溜地走掉了.
  我心里别提多爽了.董长军这小子,在班上争强好胜,而且仗着他老爹是总裁,家里有钱,常常耍大款,出口伤人.班里讨厌他的人不少,不过又害怕与他闹翻,敢怒不敢言.今天瞧他那副垂头丧气的衰样,心里要多畅快有多畅快.
  '喂!'晓红碰了碰我说:'那你今天中午放学后在校门口等我哦.'
  '嗯!好的!'我使劲点了点头.
  走在去车站的路上,我心里忐忑不安.那是因为刚才我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我这也许是世界上最最尴尬的事了吧:第一次约到心仪的女孩子出去,走到半路上,却发现身上钱不见了.暴寒啊……我心里乱成一团.钱到哪里去了已经并不重要,忘带了也罢,丢了也罢,最最糟糕的是我现在身上身无分文,而待会在车上……男生主动买票是必然的吧?当售票员走到我身前时,我总不可能厚着脸皮对她说:'红……我身上的钱……不见了……还是你买票好了.'那多丢人啊!
  而却孙晓红却一边走,一边专心看着手里拿着的那分<<新女报>>,完全没注意到我异样的表情.唉,汽车已经到站,只好先硬着头皮上车,到时随机应变好了……
  她随便挑了一个位置,我和她并排坐下.突然我灵机一动……有了!!
  汽车缓缓开动……我起身,一溜烟跑到了车尾,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她莫名其妙地望着我,似乎对我的行为感到不可理解.我对她微微一笑,便把目光转向窗外.汽车在公路上快速前进,车窗外的树木,建筑物则快速后退……售票员从车头向车尾缓缓走来.
  待她买过车票,我立马起身,返回原位.她似乎有点生气,一边看报纸,一边喃喃地说:'发什么神经呢?'
  '想知道吗?'我装作神秘的样子.
  '什么?'她放下报纸,一脸不解地望着我.
  '因为什么?'她追问.
  '因为售票员,通常是从车头开始卖票的.'我笑嘻嘻地说.
  '那又怎么样?'她一脸疑惑,片刻,她便反应过来.'哈!~你为了我给你买票.'她大声地说,然后捂着嘴笑了,一脸无奈的样子.'居然占我便宜啊~~~我可是从来没看到过你这样抠门的男生.连车票……车票都.......'她开始喋喋不休.'不行~~这次你占了我便宜,得还我个人情.下次请我吃肯德鸡.听到没有!!'她向我做了个鬼脸,并狠狠拤了我手臂一下.
  我一面'保卫'我的手臂免受'摧残',一面尖声尖气的小声叫到:'不要呀,不要呀~~'
  她被我滑稽的样子逗得笑个不停,上气不接下气.我们就这样嬉戏着,让汽车载着我们,驶向下一站.
  刚进门,她就迫不及待冲进我的卧室.当然,我也想迫不及待冲进去,关上门,然后……呵呵~~想歪了,只是想想而已.
  她在我的房间里玩着<<泡泡堂>>,而我却在厨房忙得天昏地暗.半小时后,一桌'丰盛'的午餐便准备就绪了!
  '孙晓红,吃饭了~'我喊道.
  她正玩得不亦乐乎,竟然没有听到本少爷在叫她.我走到她身旁,把嘴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公主殿下,用膳的时间到啦~'她似乎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看见我把嘴凑过来,大概以为我是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吧.她立马把她可爱的小脸蛋后移三公分.
  '你想干嘛?'她以一种'杀死你'的眼光看着我.
  '快去尝尝我的手艺吧'我笑嘻嘻地说.
  她伸着脖子,在桌面上东张西望.'这些都是你弄的?'她问.
  '嗯,是啊,看不出来吧?'我一脸得意.
  '吃了不会中毒吧?'她眨了眨她那大大的黑眼睛,盯住我一本正经地问.
  我faint,想不到她竟然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当然不会!'我一脸愤怒,虽然这些菜可能不好吃,不管怎么样说,都是我心情劳动的结果呀.她怎么可以这样侮辱我的劳动成果,故意气我的吧??这个死丫头!
   显然,我愤怒的神情又把她给逗乐了.她捂住嘴,窃笑.
  '快点吃吧,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催促她.真的希望她尝了我做的菜后会夸我一两句.
  '不,我现在肚子不饿,不想吃.'她把几根额头前的头发撩到耳根后,笑盈盈地说.
  '什么……什么……'我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打击……忙了这么久,她居然不吃!'喂!说好你过来吃饭的嘛.我辛辛苦苦弄好,你却又不吃.'我质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来你家吃饭了,我只是来你家拿东西,可没说要吃饭的啊.'她一脸可爱的表情.'我要吃苹果,你帮我削!'她指着茶几上的果盘,撒娇的说.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一点不错.我不是什么英雄,连英雄都过不了美人这一关,更别说我了.在她轻柔动听的声音下,我早已温顺得像只小羊羔,乖乖的拿起刀子,老老实实地削起了苹果来.而她则心安理得的回到电脑前,继续玩.
削好苹果,我双手奉上.她倒也毫不客气,接过后就小口小口地啃了起来.
  我站在一旁,注视着她.能为心爱的女孩削苹果,终究还是高兴的,便早已把刚才的不愉快抛诸脑后了.吃过苹果,她站起来,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对我说:'快1:00了,学校要关校门了.我得走了.'
  '什么??你还要回学校?!'我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本以为今天中午可以好好和她聊聊天,'培养'一下感情,没想到她却要走.
  '嗯,是呀,我得回寝室点名的.'
  '可以不回去吗?'我好像是在祈求她.
  '这可不行,要是点不到名,会挂的.'她撅着嘴说.
  '你可以撒谎的嘛,就说中午食堂吃饭人很多,排了很久队,才轮到你打饭菜.吃完回学校,校门就已经关了.'我做着最后的努力.
  '我可不是你,我才不会撒谎呢!'她笑着说.
  她提着袋子,向门口走去.我呆呆站在那里,此刻的感受就犹如被装进一个密闭的箱子,而箱子里还装满了蜘蛛,蟑螂,壁虎,蝎子,蛆,蛇……它们在我身上爬呀爬呀的,同我一道缓缓地沉入太平洋的最深处.
  '拜拜了哦,下午学校见.'她站在门口,微笑着,向我挥了挥手.
  缓过神,我追到门口.'你真的要走?'我满脸失望.
  '是啊,必须回去点名的啊.'她盯着我,一脸可爱的神情.
  '那...那...我送你去车站吧.'我失望至极.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她转身向楼下走去,并再次向我挥了挥手.'对不起哦,中午麻烦到你了.快去吃饭吧,不然菜都凉了. 那……拜拜~~'我极不情愿地吐出这两个字,垂头丧气地回到屋子里,望着这桌我辛辛苦苦做的菜,悲从中来.她到底怎么想的.不是说好了来吃饭的吗?怎么又突然变卦了呢?
  女人心,海底针,此话不假.
  被她这么一搅和,我哪里还有心情吃饭.挎上书包,锁上门,转身向楼下走去……
下了晚自习,我低着头,闷闷不乐地向车站走去.
  “陈风!等等.”后边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我转过头,原来是刘陶.她是我初中时的同学,现在还是和我同班.从初一开始就和她关系很好,后来到初三,就认她当了‘干姐姐’.她的爸爸姓刘(废话!),妈妈姓陶,所以取名叫‘刘陶’.虽然她的名字听起来像个男孩的名字,可她却是一个标准的美女哦.高挑的身材,一头乌黑的长发,弯月似的细眉,樱桃似的粉红小唇,外加令人瞩目的胸部……网上流传,重庆美女多,10个电杆距离之间,你就会发现一个漂亮MM.我告诉你,这话千真万确哦.有机会来重庆玩玩吧,我介绍几个漂亮MM给你认识   “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嘛?”她满面笑容,排了排我的肩膀.
  “谁说我不高兴了!才没有.”我的确不是不高兴,而是……不高兴到极点了!!
  “瞧你那傻样,还说没有.”她走到我前面,伸出双臂,挡住我的去路.“快告诉姐姐,谁欺负咱家小风了.”
  “我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我推开她,继续向前走.
  “好哇!连姐姐都不认了,是不是?”她拉住我的书包,不依不饶.并面露杀机.
  “没.....我哪敢不认你老人家”担心自己遭她毒手,嘴巴开始软了.
  “老人家?!我有那么老吗?你是不是欠K呀?!”她开始咆哮.
  “啊?UFO?!!”我做出一副吃惊万分的样子,用手指向她的身后.
  “啊?什么?!”她老老实实回头去看.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使劲一拽,把书包从她手中夺过,向前狂奔.待她缓过神,我已一溜烟跑出好远了.
  坐在公交车上,思绪万千.整个脑子里全是孙晓红的影子.直到现在,我还在为中午的事而懊恼.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呢?反正我感觉,好像我是被人抛弃了似的.忘了哪位名人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我还没‘恋’呢,感觉智力就已经无限趋向于零了.因为,现在脑子里除了她,已经容不下去思考任何东西!黄征在他的流行金曲<<爱情诺曼底>>里唱到:情爱它似毒药 你我早就应该知道 为何却不停的要.
  现在我所经历的,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爱情’吗?
  司机叔叔发动了汽车,车窗外的景物缓缓后移.这时,从车门外冲上来一个人.她喘着气,东张西望的.
俗话说:祸不单行.此话不假!上来的人正是我那位‘温柔‘的姐姐.我吓得立马埋下头.不幸的是,她已经发现了我,并邪笑着向这边走来.
“小风~~~”她满脸笑容,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看不出你小子挺能跑的嘛.”她开始揪我的脸蛋.
“而且还蛮会骗人的.”陶姐的声音变得‘凶恶’起来,并使劲拤了一下我的大腿.
“55,我错了,姐姐饶了我吧.”跟这种母老虎,没道理可讲,我只得低头认错.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少跟我来这套!”她恶狠狠地说.“害我跑这么远,累死我了.一句错了就行了?”
“你想怎样?”我满脸惊恐.
暂时还没想好,下车再说.“她扭过头,不再搭理我. ”……
该不是在考虑用什么法儿来折磨我吧?“妈的……”我小声地念着,心里特不爽.我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弱女子所制.
“你说什么来着?!!!”她怒吼道.
“没……”我哭丧着脸,低声回答.这是什么世道呀?!居然还在有人喊什么“维护妇女权益,提倡男女平等”.在我看来,女生虐待男生比男生欺负女生的事例多得多!
  汽车到站了,姐姐和坐在我们对面的两个女生道别(也是我们班的).
  “再见!”我也站起来,走到那两个女生面前.
  汽车停稳,姐姐拍了拍坐在靠近过道的那个女孩的手臂,准备下车.我也走上去,‘拍了拍’那个女孩.不过我的’拍‘却是从手臂一直’拍‘到她的手腕.那个女孩呆坐着,不知所措.
  “你这个混蛋!!又在耍流氓了!”刘陶恼怒地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把我往车门方向拽.
  我痛得“哇哇~~”直叫.
  这时,坐在被我‘摸’了的那个女孩旁边的那个女孩站起来,不依不饶.她大声喊:“你这个流氓.......”车上人多,中间骂的什么没听清楚.最后好像骂的是‘出门被车撞死.’而被我‘摸’了的那个女生使劲拽她,示意算了.让她别再叫了.的确,好像这次我玩得有点过火了……
  在全车人的注视下,我被刘陶拖下了车.
  “你这个捍妇,轻点!!”我心疼地摸着被她揪着的头发喊道.
  “我看你是没得救了.”她松开手,冷冷地说.
  “姐?”我一脸严肃.
  “要说什么就快点说.”她一脸不耐烦.
  “是不是……我没调戏你,你心里不舒服啊?所以想着法儿来报复我……”
  “你这个王八蛋!!”她打断我的话,一拳打在我右肩上.
  痛……我本是想气气她,没想到把她给弄火了.谁知道这捍妇力气还挺大的.我当即捂着右肩,蹲在地上,起不来了.
  她也不理我.站在旁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眼光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她大概意识到她刚才下手确实有点重,变撤去了那张青经暴露的脸,换成了一张笑盈盈的脸.来到我旁边,蹲下,用一种万分温柔的口气对我说:“小风?没事儿吧你?”
  妈的,现在又来装柔情来了.女人如6,7月份的天气一样善变,这话今天算是得到验证了.心里虽是恼,不过怕把她再次惹火,表面上只好满脸堆笑地说:“没事儿……”
  “呵呵~~,那没事儿就好.”她松了口气.
  “小风……”她接着说.
  “什么?”我忍着痛.站起来.
  “我肚子饿了……”她一脸纯情地盯住我.
  “那又怎么样?”我不解地问.
  “可是我身上没带钱.”
  此话一出,我犹如被雷劈到.打我,骂我不说,居然还要我请她吃东西.
  “呃……那我请你去吃面条好了.”我极不情愿地说.
  “不,我要吃串串香(重庆很流行的一种小吃,其实就是街边火锅摊).”她撒娇地说.
  “姐……”我要崩溃了.
  瞧吧,这就是女人……
  刚进家门,老妈就给了我个‘热情’的拥抱.吓了我一大跳.
  “妈?您老人家没事吧?”我满脸疑惑地问.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老人家?我有那么老吗?”老妈轻轻揪了一下我的脸.
  晕!和刘陶说的话一个味.
  “今天怎么容光焕发的?是不是买彩票中了500万啦?!”我也喜笑颜开地问.
  “切~~装什么蒜.”老妈一边说,一边把我拖到饭桌前.“这些都是你弄的?”
  “……”无言.这些菜不正是中午我弄的吗?把厨房搞得到处是油,还浪费这么多菜,肯定该挨骂了.不过,从老妈的表情来看,丝毫看不出生气的样子呀.怎么回事?!
  “儿子懂事啦~~”我妈喜滋滋地说.
  我faint,这下我算是明白过来了.妈出差回来,看到桌子上一大桌菜,肯定以为是我为她准备的吧?难怪感动成这样.唉~~~这下怎么解释好呢?弄巧成拙了.要是我告诉她,这些菜是我邀请一个同学来家里,人家不吃,剩下的.那老妈会……变成‘女地球超人’吧?!不敢往下想了.反正老妈已经误会了,干脆来个顺水推舟.
  “妈~~你这几天出差,辛苦了.中午我闲在家里没事.就顺便做了这些菜.您尝尝吧.或许不好吃,但不管怎样说,都是我的一片心意,对不对!”我一脸虔诚地说.当时情况危机,没时间多想,就把电视里肥皂剧的一些台词般出来,应付一下.
  果然,老妈双手颤抖,激动得不行.其实欺骗了老妈,我心里也很不好过.但事已至此,我也无路可退了.
  老妈拿筷子的手突然僵在了半空中.转过头,满脸疑惑地盯着我.她的目光深邃,把我盯得心里发毛.难道被老妈看出什么破绽?想到着,心里一阵紧张.还好我定力不错.心里虽然早已慌得不行,但表面故作镇定.
  “陈风~~~”老妈脱长了声音,叫我.最后还意味深长地“哼~~”了两声.
  “怎么了?老妈.”我吓得不行……要是事情败路,我恐怕今晚得在大街上过夜了.
  “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情了?”老妈厉声问到.
  哈~~老妈不愧是老妈,联想力蛮丰富的嘛.原来是想到这个了.这下我当然就不怕咯~~~
  “当然没有!!!妈~~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底气十足地说.
  “哪……??嘿嘿~~是不是想买什么东西?”我妈似乎不太相信我.
  “妈~~~~不是!不是!!只是单纯的给您做回饭吃,有必要想那么复杂吗?你连你自己的儿子都不相信?!”我一脸认真的说,最后一句是我的杀手锏.
  “呃……”老妈似乎这才放心了.她夹了一夹菜,放到嘴里.
  “好难吃呀!!”她皱着眉头,随后吐出这句让我喷血的话.
  难得有个周末,还是一个家里没人的周末.早上起床,顾不得洗脸刷牙,第一件事就是冲到电脑桌前,打开电脑.除了玩游戏之外,我还喜欢在论坛上灌灌水,发发H图(喂~~别想歪了.我所说的H图≠‘黄’图,而是=‘好’图).
  登上QQ,看看有没有美女在线.
  “喂?”我拿起电话.
  “请问,陈风在吗?”这是刘陶的声音.
  “呵呵~姐,是我.有什么事吗?”我问
  “嗯,我有点事要告诉你.”她细声细气地说.
  “嗯……其实……那个……那个……”她开始支支吾吾.
  “有什么就快说啊,我在玩游戏呢.”我最讨厌别人调我胃口.
  “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我是想告诉你……”她还是断断续续地说.
  “你暗恋我是不?,这个你不用告诉我我也是知道.呵呵~~”我打算逗逗她.
  “暗你个头,我是想告……”她的语气蛮严肃的.
  “这么凶干嘛?是不是你那个来了?”我打断她的话,继续逗她.
  ‘啪’的一声,然后话筒里就传来了“嘟...嘟...嘟...”的盲音.她挂断了电话.倒~~~~看来她真的生气了.赶紧往她家里播电话,可是播通后,却没人接.或许她真有什么事情要给我讲,这样想着,心里不免有些懊悔刚才的做法.
  百无聊赖……回到电脑桌前,开始发呆.又开始想她了.上周末的这个时候,我们正在吃饭吧?!想起我妈夹菜给她时她那可爱的表情;想起吃完饭后,她争着和我妈洗碗的可爱举动,我傻傻地笑了.一种失落的感觉涌上心头.迷糊间,我趴在电脑桌上睡着了………
  醒来时,天色已经微暗,看了看表,又该去学校上晚自习了.挎上书包,关上门,转身向楼下走去.
  走进教室,同学们都在议论纷纷,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逮住身边一个同学,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顿时觉得眼前一黑.这,的确算条新闻.因为……因为……
  因为曾大海换位置了,而且是换到孙晓红旁边!!曾大海何许人也??他就是我们班的班长.我以前所提到过的那个很帅,口才很好,很幽默,篮球打得很棒,学习成绩很优秀的男生.自然,这样的男生很受欢迎,喜欢他的女生很多.而孙晓红,一张可爱的小脸,樱桃小嘴,半披肩的乌黑头发,雪白的皮肤,还有那天籁般的声音外加她那内向的性格,也是人见人爱的对象.曾大海喜欢孙晓红早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但他的这一举动,还是毫无疑问地在班上引起了轩然大波.教室里到处散发着‘醋’味,火药味也越来越弄,已经有两个女生在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其实谁都清楚,她们的争吵,只是在为发泄心中的愤懑.而曾大海却坐在新的座位上,满脸笑意.
  这时孙晓红还没有来,我拖着书包,有气无力地来到自己的座位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到很不安.想到孙晓红以后每天都会坐在那个姓曾的小子身边的就浑身不爽.我在吃‘醋’吗?或许是吧.喜欢她的人谁又不是一脸愁容呢?毕竟,曾大海太优秀了……
  上晚自习前,孙晓红才匆匆来到教室,我已经没有勇气往她那个方向看.从今天开始,自己心爱的女生就要坐在另外一个喜欢她的男生身旁.想到他们一起做作业,一起聊天,一起讲笑话的一幕幕场景,我就揪心.趴在课桌上,我试图睡去,显然,我对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感到难以接受.
  老师走进教室,开始讲课.
  而我,开始自卑了…曾大海,他那么优秀,我和他完全两个档次的人物.怎么和他比?!想到那天中午我留孙晓红下来吃饭,她坚持要走的固执态度,我怀疑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难怪西方人叫星期天为黑色星期天,原来不幸的事都是发生在这天的.我完全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老天竟要这样惩罚我.
  我已经回忆不起是怎样和董长军发生了口角.我知道,他也和我一样,很郁闷,心里很不爽.然而我没想到的是,我竟然会成为他的出气筒.我只记得,他对我破口大骂:“我X你妈!”显然,我被他粗俗,下流的言语激怒了,很‘冲’地还了他一句:“我不X你妈,怎么会有你!”还没等我缓过神,他的拳头就如雨点般地朝我飞来.他咆哮着,像一头凶狠的狮子扑了过来,把我摁倒在地下.
  全班都被这突发的事件惊呆了.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了我和董长军的身上.我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软弱地用双手护住头……
  给我们上课的老师是个老太婆,她显然也被这样的场面吓住了.我被摁在地下,无助地望着她,希望她能走过来,拉开压在我身上的这个疯子.令我失望的是,她竟然转身,朝教室外冲冲走去.
  而董长军一只手卡住我的脖子,一只手删我的耳光,还破口大骂……他的双眼暴突,像要掉出来了似的.我觉得我快要窒息掉了.我痛苦的闭上双眼,已经没有了任何思想.让他打死我好了!!!
  “住手!!!”有人厉声喝道.这才有同学过来抱住董长军,把他拖到一旁.而他还不依不饶,被同学从地上拉起来后还狠狠踢了我一脚.
  我睁开眼睛,看见班主任怒气冲冲地站在教室门口.他怒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还清楚的记得,是刘陶把我从地上扶起.我艰难地抬起手,摸了一下脸,手上全是血.刘陶似乎惊魂未定,她吐词不清地问我:“风....你...你...没事儿....吧?”
  鼻子里仍然有液体汩汩地流出,我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毛衣上也已经是红漉漉的一片.没事儿?!我一把推开她.在全班的注视下,艰难地站起来.随后,便和董长军一道,被班主任带到了校长办公室.
  耻辱!!绝对的耻辱!!!
  在校长办公室我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我全然不知.我只记得,董长军被留了下来,而班主任则叫我早点回家休息.
  已经下课了,走到校门口,刘陶在等我.
  我没有和她说话,也没有抬头看她,低着头,继续往前走.她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臂.我抬起头,看着她.
  “……”她开口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知道,她是想安慰我.安慰我?!为什么我需要安慰??是因为刚才我在全班面前,被人摁在地上揍了一顿?!我恼怒地推开她.向前走.她追上来,再次拉住我的毛衣.
  “风,别这样…”她小声地说.别这样?别怎样?!别这样软弱是不是?!在她面前,在全班面前,我丢够了脸,连她也来嘲笑我!!!我再次推开她.向前走.
  “风…”她扑上来,拉住我.
  “别这样好不好?”她哽咽着说.在路灯微弱的灯光下,我看见刘陶眼里泪光闪烁.她在哭吗?她在为我哭吗?我也真够可悲的,被人当着全班的面羞辱成这样,事后竟然还需要一个女孩哭哭啼啼的安慰我.沦落到如此田地,真的该去死了算了.
  “放手!”我恼火地对她说.
  “刘陶…你…”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回头一看,原来是刘陶的男友.
  “你男友来了!”我恶狠狠地说,不等她做出反应,一下子甩开她的手,朝着前面无尽的公路狂奔而去……
  在冥冥夜色之中,我开始懊恼并抓狂.为什么当时要那么软弱?!为什么要怕他?!为什么不还手打他?!在全班面前,我丢够了脸,在她面前我丢够了脸.之后她将怎样看待我?而我,又将如何去面对她?想到这里,我怒火中烧.
  “我要报复!我要杀了他!”我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折身向车站方向走去.
  回到家,我立马冲进厨房,把菜刀放进书包.“明天,让他见鬼去吧!”我瞪着血红的眼睛,自言自语.我又犹豫了一下.因为我看见了一把锤子.遥想小马哥(马加爵)与同学一言不合,遂奋起以铁锤击之,使用的器具就乃是铁锤!!!一击致命.三天之内,连毙四人,犹得神助.那么,我是该选择菜刀好呢,还是铁锤好呢??
  正当犹豫万分,举棋不定之时,电话铃声在客厅响起.
  “喂?请问陈风在家吗?”一个温柔熟悉的声音.孙!?……孙晓红?!
  霎时间,我呆若木鸡,大脑一片空白.
  “喂?”又是那个让人神魂颠倒的声音.
 “陈风…对不起.我…”她的声音哽咽.她在难过吗?在为我而难过?不太可能吧.不过不管怎么说.接到她的电话,还是让我欣喜若狂.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关于座位的事儿,我事前也不知道……过一段时间,我就会换开的.”她低声细语,像是在安慰一个受委屈的孩子.
  “孙......”这下则该轮到我哽咽起来.终究她还是关心我的,在乎我的.虽然我是男的,但这时却有种想扑到她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还可以吃下豆腐,嘿嘿~~~).当然,前提是,她不介意的话.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老妈回来了?!
  恋恋不舍和她说了“拜拜”,挂掉电话.
  刘陶?!我愣住了.
  “怎么是你?”我话音未落,她就一个闪身进了屋里.
  “那你以为是谁?是你们红红啊?”她调皮地说.
  “我……我的…红红……”这句话算是让我心里爽到极点了.瞬时就把之前发生的一切不开心的事抛诸脑后.
  我关上门.正准备去给刘陶倒水,她却急忙拦住我.
  “喂!门外还有个人啊!!”
  “啊?”该不是孙晓红也来了吧?晕死……赶紧手忙脚乱地开门.
  打开门,我真的晕了.因为……因为……门外,刘陶的男友提着两个书包,一脸憨厚,傻傻地笑着.
  “晕!!怎么是你啊?”我真的被吓到了,本来以为门外是一个婷婷玉立的美女呢,结果却是一个“龌龊的丑男”.
  “嘿嘿~~”他怪笑了两声,“你以为是你们红红啊?”我faint,他也跟着来.哼!和我较劲?我正不爽呢,就拿你们两个出气!!
  把他拉进屋,好,该轮到我上演好戏了!
  “喂?姐夫.”我一脸*笑.
  “姐......姐......姐夫......”他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称谓不太适应.呵~~~比我还纯情,叫他一声“姐夫”就成这样了.继续逗他!
  “是啊,我不叫你姐夫叫你什么?”我作思考状.
  “别理他.他发神经呢.”刘陶伸了伸腰,在沙发上坐下.
 “呵呵~~姐夫不要生气哦,刚才开玩笑的啦~~”真搞不懂为什么刘陶会交这样的BF,闷闷的,而且一副傻傻的样子.这不,他憨憨地笑着“当然不会,我怎么会生姐弟的气呢?”
 “姐.....姐弟?什么姐弟?”我一脸迷惑.
  “是啊”他清了清嗓子,“你叫我姐夫,而你是你姐姐的弟弟,我不叫你姐弟叫什么?”
  靠!他还蛮能掰的嘛.“谁是那个泼妇的弟弟啊?”我抗议道.不过在说出这句话之前,就早已做好安全防卫的准备.只要刘陶一动,我就马上闪.
  刘陶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没动.这让我多多少少有点失望.
 “嗯......姐夫?”我邪笑着.
  “怎么?”他依旧一脸憨厚.
  “今晚......你要和姐姐在这里过夜的吗?”我装出一脸惊愕的样子.
  “啊?过.....过夜.....”他似乎在开始幻想了.
  “过你个头.”刘陶趁我不注意,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把抓住我的头发.
  “在你男友面前可不可以淑女点呀?”我惨叫道.
  她放开我,并狠狠瞪了我一眼.
  “每次都抓头发,可不可以有创意点呀?”我愤愤地说.
  她的目光开始向我‘下半身’游走.我急忙后退几步,她......还算个女人吗?巨寒啊......
  本来我想喊,你这个女流氓,又想干嘛?不过介于她男友在旁边,才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对了,姐,今天上午打电话找我什么事呢?”我想起上午刘陶在电话好像要告诉我什么事.
  “你呀,你.本来上午我就想告诉你的,曾大海换位置到孙晓红旁边了.”
  “啊?你上午就知道了?”
  “嗯,是的,孙晓红还哭着问我该怎么办好,她说她现在好难堪.”刘陶盯着我说.
  “啊...”孙晓红……她有哭?
  “啊什么啊?老实告诉你吧,其实孙晓红根本不愿意坐曾大海旁边.今天上午我打电话来好心……”她开始洗刷我了.“你怎么说我来着!”
  我朝刘陶挥了挥手,示意她把耳朵凑过来一点.
  “我说你那个来了.”我‘好心’的提醒她.当然还说得很小声,怕她男友听见.
  “你……”刘陶气得说不出话来.
 看到她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我无比满足.
  “我们走吧.”她强压住怒火,对‘姐夫’说.“他总算还是正常的.”
  “姐姐,姐夫再见.”我站在门口,对走在楼梯间的他们挥了挥手.
  “明天去学校要冷静点,知道了吗?”刘陶似乎对我不太放心.
 “我不会和那个没教养的垃圾计较的.况且老师那里就有他受的.这种人,迟早被开除的吧!”我的确已经不太在意这件事了.现在我的脑子里全是孙晓红.她哭了……
  唉~~~她竟然还为位置的事掉眼泪……
  “孙……”我背靠着墙壁,轻声念着她的名字,也有点想哭了……
  第二天早上一进教室,就被一同学告之:今天的班会课董长军要向我道歉.
 “真的?”我不太相信,以他的性格,就凭老师几句话,就能这么容易让他低头认错?
 “嗯,昨天我在校长办公室亲耳听到的.他开始不愿意,后来校长火了,威胁要让他被着书包回家,他才答应.”
 “我就是说嘛,他会心甘情愿向我道歉?非要被威胁到才答应,这就叫做:*!”我努了努嘴.
 “是啊!昨天他好过分!!”另外一个同学过来搭话.
  “以为家里有点钱就了不起呀?!还不是垃圾一个.”
  大家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这时,他铁青着脸,从门外走了进来,吼道:妈的,谁的嘴巴那么*?!敢在背后说老子?!
  教室里的人不多,霎时间静了下来.大家都盯着我,不说话.我拍了拍裤子,从坐的桌子上跳下来,慢慢走到他面前.
  “你嚷什么嚷呢!?”我强压住怒火,斜眼望着他.
  “你还想找打是不是?”他轻蔑的一笑.
  “不要把我的忍耐当作是我怕你!!”我动手推了他一下.这次我是下定决心要和他干一架!这个垃圾,简直是全班的祸害.
  他后退了几步,满脸惊愕.大概他做梦都想象不到,平日里软弱的我敢对他动手!他满脸通红,紧握双拳,双手颤抖.
  我心里还是“虚”了一下,毕竟自己打架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但又想到昨天晚自习我挨打那一幕,我就双眼喷火.况且书包里还有把刀呢!!即使不实用,待会拿出来吓吓人还是可以的吧?在教室里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临场退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妈的!!豁出去了!
  突然,他一步冲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衣领.
  “好!你小子有种!”他恶狠狠地说,眼睛里掠过一丝寒光.
  “老师来了!”不知道谁叫了一句.
  他放开我,调头向他的座位走去.
  “人渣!”我骂了一句,在同学们惊奇的目光注视下,调头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在老师的催促下,董长军终于从他的座位上站起来,缓缓向我走来.
  全班的目光焦聚在我和他的身上.他涨红了脸,使劲咬地着牙齿,看得出,他很不情愿.
  “昨天的事……不好意思!”(注意,是不好意思,而不是对不起.)他一副高傲的样子.
  “没什么.”我头也不抬.既然他这么没礼貌,我也不用尊重他.和他这种人没道理可讲.
  然后就是沉默.全班安静得像一潭死水.
  “好了,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大家能一起坐到这个教室,是一种缘分……”班主任倒是出来打圆场了.
  我没理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孙晓红.而她,却正在和曾大海窃窃私语着.心痛的感觉……
  能一起坐在这个教室,真的是一种缘分吗?我开始疑惑……
  放学后,挎上书包,刚走到教室外的走廊上,一只手拉住了我的书包.
  “什么?”我转过头.是隔壁班的王明,此君性格温和,外向,小样儿也还算是标志,蛮逗女生喜欢的.
  “这周末我们班有个聚会,你也一起来吧.人多热闹,比较好玩.”他笑了笑.
  “呃......还是不要了,周末我还有事.”我和他又不是很熟,而且是他们班的聚会.干嘛叫我去来着,有点莫名其妙.对他说了声“再见”,转身继续往前走.
  “可是.....孙晓红要去的哦!”他故意提高了音调.
  他看我愣住的样子,满脸得意.
  其实我倒不是因为听到“孙晓红”这三个字而发呆.而是想到了在几个星期之前.她,曾经来了我家,在我家过夜了……再想到刚才她和曾大海亲密无间的样子,有点迷惑.虽然昨天晚上有接到她的电话,但是还是有种说不清的感觉.紧张?!担心?!今天是他们同桌的第一天,而他们好像很聊得来的样子.但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真的孙晓红会换位置?我开始胡思乱想.这也就是所谓的‘吃醋‘吧!?
  “喂?”王明看我呆在那里不说话,推了我一下.
  我头脑一片混乱,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吧.
  “这样才对嘛!”他如释重负的拍了拍我肩膀.“记得把刘陶也叫上哦.”
  “总于露出真面目了.”我挪开他搭在我肩上的手.“原来是为了刘陶呀.哈哈~~你小子.”
  “不…不…我…我”一下子被我揭穿正真的目的,他似乎有点措手不及.
  “好啦,我知道了.”我给了他一个邪恶的笑容.向他做了个“拜拜”的手势,调头朝校门方向走去.刘陶,是有男友的,而他,竟然还痴痴挂念着她,从初中算起,快六年了.虽然与他不是一个班的,也没什么交情.单凭这一点,我是应该帮他的.况且我本来就不喜欢刘陶的男友.呆呆的,而且有时他的眼神看上去邪邪的,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一边走,没注意前面的状况.撞到了一个从我面前匆匆经过的女生.或许她心情本来就不好吧,竟坐在地上嘤嘤的哭泣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扶起她.在看清她散乱头发下的那张脸的瞬间,我犹如被一根从天而降的闪电电到,而且这道闪电是X福特的.我想,我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她的面貌------抽象!若说她是猪,那是侮辱了猪!!当然,我还是得面不改色,轻言细语地安慰她,对她说“对不起”.而她,不说话,靠在我身上,哭得更加厉害.不知不觉中,周围为了好大一圈人.他们津津乐道地看着我和她……
  或许,这正预示了我即将在周末聚会上遭遇到不幸.而这种刻骨铭心的痛,令我终身难忘.
  依稀记得那个天色淡然无光的周末.
 董长军和孙晓红肩并肩从街道的那边走了过来.他的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则向我们挥了挥.
  “大家好!“他说.这算是这幕闹剧的开场白.
  “你好!”她走到我面前,低下头,轻轻地说.一股酒精的气味扑鼻而来.显然,她喝酒了,而且喝得还不少.尽管她的声音依然婉转清脆,但却不再悦耳动人.我很难相信,眼前的这位,就是我平日里所看到的那个清纯得和男生多说几句话都会脸红的孙晓红.她竟然和董长军勾肩搭背……还喝了这么多酒.
  “好.”我木然地答道.看着她身上那件纯白色的metersbonwe毛衣,揪心的痛…
  “你也来了?”董长军看到了我,一脸的不满.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是董长军19岁的生日.(也是隔壁班一个女生的生日,他们就一起搞了这个聚会.因为请的人太多.一些和他们关系好的就被邀请去了一家四颗‘星星‘酒店吃晚饭.而另外一些没被邀请的就约好时间在XX路的新华书店前等.当然,吃完饭后还有后续活动.)
  “你不受欢迎.”他指着我,大声地说.
  “别这样……”孙晓红拉住他的手,声音微弱.
  “呵呵,我才不会和这种没档次的人计较.”他一脸淫笑,对着孙晓红‘温柔’地说.“好啦,好啦,今天是我和XXX的生日,大家玩得开心点.我已经预定了.........”
  我也觉得,我的确不合适出现在这里,更何况是帮这个没教养的东西庆祝生日!我该祝他喝水被水噎,出门被车撞才是.王明在一旁,与刘陶聊得火热,当然他不会愿意错过这样好的与刘陶亲近的机会.我走过去,小声对刘陶说了声“再见”.转身就走.
  “不要.”孙晓红拉住了我.她的手冰冷.这是我的手第一次接触到她的手.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语的复杂感觉.
  “不要走.”她顶住我的眼睛.声音轻柔.才发觉,她的眼眸如此的透明,晶莹.注视着她的双眼,竟会让人产生一种怜香惜玉的冲动.她的眼神里似乎隐藏着某种莫名的无奈的悲伤,让人难以自已的伤感起来.
  “……”我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发啥神经呢?你走哪儿去呀!耍啥小孩子脾气?”刘陶倒是在一旁开口了.
  我倒,她居然对刚才的情形全然不知.反倒过来怪我耍脾气.
  看着孙晓红泛红的脸颊,我倒是真的不想走了.我放心不下她.心里突然涌起一种想保护她的冲动.我想守护着她.今天晚上守护着她,明天守护着她,一生一世都守护着她.如果我可以的话.
  “嗯.”我朝她认真点了点头.示意我不会走掉.
  这时,董长军径直走了过来,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他拉起了孙晓红的手.孙晓红紧咬下唇,脸上带有一丝羞涩.他则一脸得意,像是个得胜归来的王子.
  在我目瞪口呆下,他拉着她,带领着众人,缓缓向街道的另一端走去.有人开始吹口哨,有的人甚至喊出了“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泪水,已经在我的眼眶里打转,我努力控制着,不让它们决堤.
  我转身,与他们背道而行.
  “不要走.”这次拉住我的是刘陶.“为什么不继续看下去呢?”
  “她……”我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他们……”在一旁的王明也似乎觉得之前的发生的一切有点不可思议.
  “人,是会变的.”刘陶用手轻轻抹去我眼角的泪珠,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别这样,”她说.“我们继续看下去!”
  恶梦,才刚刚开始……
  在那个灯光昏暗,空气混浊的空间,人们疯狂地挥舞双臂,摇摆身体,歇息底里般的尖叫.一切都显得那么杂乱无章.我坐在一个灯光照射不到的阴暗角落,目不转睛的盯着在她.在五光十色的灯光照射下,她显得更加妩媚,迷人.头有点痛.不知是因为不适应这样的环境还是因为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我的心绪始终难以平静.试想哪个男孩能看着自己心仪的女孩被另一个男孩拉着手,大摇大摆从自己面前走过去而无动于衷,心如止水?我,不可以!
  刘陶走过来,在我身旁坐下.
  “风…”她给了我一个可爱的笑容(其实是一个典型的傻笑),然后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我知道,她是想安慰我.身为堂堂男子汉,非常坚强的我,其实有时也是很脆弱的.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在这种自己心仪的MM被别人泡走的时候.在我内心深处,也多么多么希望有个人可以安慰下我.要是来的是个美女,那就更加妙不可言了~~嘿嘿......虽然刘陶不是非常的漂亮,将就啦!
  我把头往她的肩上靠,故意发出凄惨的哭音,然后趁机掐油,摸了摸她光滑的手背.
  “滚开点!”她一巴掌打在我脸上,然后咆哮道:“我还为你担心呢,没想到你......你......你......我看你蛮正常的.”
  “呜呜呜……”我捂住火辣辣的面颊(NND,好痛),满脸委屈.“你打人家!”
  “呵呵……乖~~来,姐姐看看,打痛了没有?”她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无限温柔的说.转眼间,她就由悍妇的角色转变为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少女.
  “好痛好痛的.”我嘟着嘴,跟着撒起娇来.
  “那姐姐帮你揉揉.”她用轻柔的声音说道,目光中流露出无限的柔情.
  “不行,姐姐亲亲~”我坏笑着,用一根手指指着另一边脸颊.
  ‘啪~~~~~~~’又是一巴掌,应声而落.
  “哇~~~~~~你又打人家!”我不依了,怎么老是我挨打?中国的传统都是男的打女的嘛!现在怎么搞反过来了?虽然晓红MM被人泡走了,是我没用.但我再窝囊,也不能给咱爷们丢脸呀!不行,得还回来.我张牙舞爪,准备扑过去.
  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王明,他早已目瞪口呆,嘴巴呈O字型.我也懒得管他怎么看我.反正,今天他至少见识到刘陶的‘真面目’了.
  “别闹了!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看到她再次扬起的手掌,我没敢动了.
  “当然,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啦.其实你不用安慰我的.我才不会在乎她了!像她那样的人,太…太…太……过分了.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和一个男生拉手呢?而且居然不是我,而是董长军!像我这样优秀,出众,阳光的男孩她都不要.告诉你,那会是她的损失.她会后悔的!!我再也不要想见到到她…”我越说越起劲.
  “……风.”刘陶拍了我下肩膀.
  “哎呀~~我都说了,你不用安慰我的,我没事.虽然我的外表看起来弱不禁风,其实我超级坚强呢.看看,我了你两巴掌,脸都没红,心跳也没加速…”
  “够了!我哪有要安慰你啊?”刘陶急了,打断我的话.“你孔雀啊?自作多情.”
  ‘啊?‘(汗…)我马上打住.同时心头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风…”她顿了顿,然后又用那种柔情万种的声音对我说:“其实我是想说……”
  “什么?”我一脸疑惑.
  “我要喝珍珠奶茶!”她扭了扭身子,害羞似的说.
  我faint!我就知道是这样!!’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你越不想发生,越不希望发生的事,它就偏偏会发生在你的眼前.这不,当我端着两杯奶茶从新回到迪吧时,看到了我最最不希望看到的一幕------曾大海与她在舞池中勾肩搭背,侧耳相依.其实在这样的场合,任何一个男生与一个女生拉拉手,跳跳舞倒也无可厚非.但是看到的是他与她,我心里就觉得特不爽了,更何况他们的搭配是显得那么的亲密无间,无可挑剔.
  可怜的我还能说什么呢?愤怒地将两杯珍珠奶茶扔进身旁的垃圾桶里,转身就走.这样的场合完完全全不适合我.我还是回家好了.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终于明白了,我终究还是在乎她的,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左右了我的喜怒哀乐.天啊……我掉在一个‘泥潭’里难以自拔了.很想哭.
  在通向门口的走廊上,我看见了刘陶.她背对着我,那件淡蓝色的外套在银白色的月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微风习习,她的头发随风轻轻的飘扬.很美.
  我停下来,望着她.
  她靠在走廊旁边一根柱子上,仰望夜空,似乎并没察觉到我的到来.
  我悄悄走过去,拉住她地手臂.
  “姐......”我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划过我的脸庞,以重力加速度落向地面.
  “啊!!”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抬起头,天啊,她……她……她…竟然不是刘陶,她只是和刘陶穿了一件相似的衣服而已.我又认错人了!~
  我拉了人家的手,还在她面前掉泪,太丢人了.
  我立刻,后退三大步,低下头,不停地说:“对不起.”
  “我们真是有缘啊!”她无不风趣地说.
  我满脸疑惑,抬起头望着她.哦!是她.我终于想起来了.她不就是那个某天我在学校误撞到的女孩吗?
  “嘻嘻……”她倒也不恼,反而逗起我来着.“上次靠在你肩上哭了一次,你是不是想报复回来呀?所以也拉着我的手哭一次.”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完完全全无法将眼前这个女孩与上次在学校误撞到的那个女孩联系起来.在我记忆中,她的长相应该是非常非常的有创意和very very的抽象,而眼前这位,虽说不上很漂亮,倒也可以说得上很可爱.细眉,单凤眼,长长的睫毛,粉红色的樱桃小嘴,嘴角旁边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属于小巧玲珑的那类.特别是在这空无一人的走廊上,银灿灿的月光的照射下,让她显得更楚楚动人,加风情万种.
  “呆啦?”她伸出一跟指头,在我眼前晃了晃.“没看到过美女吗?”
  “啊?……”这才发觉,不仅她的样子可人,声音也那么婉转温柔悦耳.
  “好像你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要出去走走吗?”她望着我,月光射在她的眼睛上,使她的眼珠闪闪烁烁,很迷人.
  “也好.”我缓过神,答道.
  她离开柱子,向前我这个方向小跳了一步,然后把手背在身后,笑嘻嘻地说:“那么,去哪儿?”
  “呃……随你吧.”我把双手插在裤子地口袋里,低下头,注视着地面上由月光与霓虹灯勾画出地道道轮廓和阴影.
  “你蛮有趣的.连自己要去哪里都不知道.”她顿了顿.“那么,你就跟着我走吧.”
  街上的空气清新而凉爽.我们肩并着肩,漫无目的地游走着,谁都不与谁说话.她时而用手将滑到脸前的头发撩到耳后,时而低下头玩弄手指,时而把手背在身后.我也懒得和她搭话.虽然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心里却依然惦记着孙晓红,她现在怎样?是在和曾大海翩翩起舞还是在和董长军打骂嘻笑?想到这些就心痛……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喂?”她停下来.
  “嗯?”我跟着她停下来.
  “姓陈,陈家洛的陈,名风,聂风的风.”
  “有趣.喜欢看武侠小说?”
  “不太喜欢,偶尔看看罢了.”
  “哦……”她似乎若有所思.
  我低下头,继续往前走.
  “你为什么不问我的名字?”她追上来.
  “因为我不想知道.”刚说出这句话后,我有点反悔了.毕竟这样不太礼貌,不过每个人在心情糟糕的时候,难免都会有点口不择言的吧.
  “怎么这样说话呢?”她倒也不恼.依然细声细气,温温柔柔地说.这反倒让我有些过意不去了.
  “对不起.”我给了她一个勉强的笑容.
  “呵~~知道吗?男孩子是不可以随便跟别人说对不起的.”她望着我,一脸认真.
  “有这样的事?”我意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满脸诧异.
  “嗯,想知道我名字不?”她则还给我了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
  “现在有点想了.”
  “什么叫现在有点想?想就想,不想就不想.”
  “那么你问我.”她歪着头,露出一副可爱的表情,两个酒窝在嘴角若隐若现.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大姐,你就快说吧.”我满脸无奈.
  “你因为某人而在生气?”她努了努她的樱桃小嘴.依旧满脸笑意.
  “靠!这都能看出来???”我吃惊的看着她.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女孩.她,不简单.
  “当然,你的眼神告诉了我.”她指了指前面,继续说道:“去那个的咖啡店里坐坐吧.”也不等我搭话,她就朝前走去.
  “你的眼神告诉了我.”我重复了一遍刚才她说过地话.有点令人匪夷所思.
  “有点意思.”我屁颠颠地跟在她后面.朝她喊:“你该不会是巫婆吧?”
  “呵呵,你看我像吗?”她转过头,对我笑了笑.
  “当然!”上次看到她时觉得她好丑,今天却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嘛~我真的差点都认不出来了.这其中好像真的有什么古怪似的.或许那天心情不好,看美女也就变成丑女了??
  “我才不是巫婆.我是……漂亮,可爱的巫……”她还没把‘婆’字说出口,就一头撞在了她前面的一棵梧桐树上.
  “好痛~~~”她双手捂住额头,叫得那么‘凄惨’.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翻在地上.
  “巫婆也会撞到树的呀?”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挤出这么一句话.
  没想到她竟然站起来,径直向我这边走来.
  “终于看到你笑了.”她满脸欣喜.
  “笨蛋,我装的啦~~哪会有这么白痴的人,走在大街上朝树上撞.”
  “倒~~~你玩我?!”我惊叹道.
  “不然你会笑得那么自然吗?”她微微笑着,向我吐了吐舌头,然后迈进了咖啡店的大门.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我追上去,紧跟在她身后.
  “咣铛~~~”的一声,我应声倒地.
  “玻璃门?!”我躺在地上,怪叫道.
  “哈哈哈~~~~~”这次轮到她笑弯腰了.原来这门口有两扇玻璃门,关了一扇,开着一扇.她从开着的那扇走进去了,而我去追她,没注意观察,撞到关着的那扇玻璃门上了.
  “还好没事.”她幸灾乐祸地笑着,蹲下来,扶起我.
  “我额头蛮硬的,当然没事.”我摸了摸脑袋,好像没有流血,只不过眼前一片闪烁的星星……
  “我是说还好玻璃门没事.”她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一脸坏笑.
  “你……”我简直被她打败了.
 “要知道,这扇玻璃门这么大,肯定价格不菲.要是被你撞破了,哭去吧,你.”她笑盈盈地望着我说.
  “还好没事……”听她这么一说,我也开始庆幸玻璃门没事.“你叫什么名字?”
  她低下头,笑而不答.
  “罢了,罢了.我们进去吧.”我恼怒地摸着额头上的包块,在侍者万分惊诧的目光的注视下,与她走了进去.
  那个咖啡店位于城市一个比较偏僻的小角落.我们进去之后,找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窗外早已是夜色朦胧 ,灯火辉煌.叫了两杯“蓝山咖啡”,便又开始侃侃而谈.
  她开始给我讲笑话,以及平时生活中一些尴尬,搞笑的事情.而我则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脸,一张可爱的,白里 透红的小脸.
  思绪飞转.若现在,能坐在我面前的是孙晓红,那该多……幻想终归是幻想,和事实完全是两码子事.而她现在却正在某地,和某人……
  “唉!”我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
  “你有在听吗?”她似乎对我的漫不经心有些生气了.嘟着小嘴,不满的望着我.
  “啊?.......对......对不起.......”我有些惊慌.在一个女孩子对我讲话的同时,我却在想另外事情,这或
  多或少是不礼貌的.
  “你有什么心事吧?其实一遇到你,我就看得出你很不高兴.本来今天我也很不高兴,我和我爸爸吵架了,正在那里气呢,结果你........”
  “呵呵.......”我傻笑着,挠了挠后脑.“你叫什么名字?还没告诉我呢.”她依旧摇了摇头.
  这时,我身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我抱歉的对她笑了笑,拿起电话.
  “陈风!!你死哪儿去了?去买个珍珠奶茶买这么久呀?是不是被车撞了??”电话那头传来刘陶刺耳,高分贝的咆哮声.
  我无奈的皱了皱霉头.一声叹息........
  真不知道上辈子做什么缺德事了,今世让我遇到刘陶这样的......泼妇?捍妇?
  “快点回来,孙晓红刚才在找你!”
  “什么....什么?不是吧?”我有些怀疑我的耳朵.
  “不要耍我......”
  “ok,待会见.我马上就来.”我挂了电话.心想,听她说话的口气好像不是骗人的.况且她也不会和我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吧?!
  “你有事?”她问.
  “不好意思......”我一脸抱歉.
  “啊?.....不,朋友.”我楞了一下,真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一句.刘陶......我GF?....开国际玩笑.....
  “呵呵.”她笑了笑,接着说:“没什么,要是你有事就先走吧.”
  “嗯,再见.”我给了她一个自认为灿烂的微笑(傻笑?).
  当然,得有点绅士风度,离开之前,总该把单买了吧?
  正所谓,祸不单行.心爱的女生被情敌拉了手,接着是认错人,现在又是......我在收银台前翻遍了身上的所有口袋.居然......没有发现一张RMB(人民币)!!再仔细找了每一个口袋一遍,还是一无所获.当然,附近的服务生以及我面前的收银员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我看.尽管是在冬天,我额头上开始冒汗.我开始思考,该以怎样一种方式向他们传达我的意思:我的钱丢了.......
  一个人呆呆的站在收银台前,郁闷,很郁闷,而且是很TMD的郁闷!!怎么这样的事情,老发生在我身上!又要出丑了......
  现在不仅是额头上,就连背上,我都觉得湿了一大片了.
  我回过头.朝她,那个不知名的女孩耸了耸肩,然后就是一脸苦笑.
  她似乎不太明白,莫名其妙的走了过来.
  “没.....什么?”急死!!压根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好像你很紧张的样子”她一脸不解.
  “啊?....紧张?我有吗?”喝了咖啡却发现身上没钱,你说我能不紧张吗?
  “你都流汗了耶!你很热吗?”她开始对着我笑.
  “流汗.....?啊?我有吗?”我情绪快要失控了....
 “是啊,你看,你额头上全是汗耶!”
  “是啊....是啊....好热,好热.....”我随声附和.喝了咖啡却发现身上没钱,你说我能不感到热吗?
  “到底怎么了?”她收起笑容,问我.
  “我的...钱不见了.”我说完这句话,就觉得眼前一黑.该被笑死了吧?
  本以为她会笑弯腰的,结果她却一脸惊讶:“不是说好我请客吗?”
  “你...请...客?什么时候说好的?”现在反倒是我一脸惊讶.但是立马明白过来,她是在给我一个下台阶的梯子.我不再说话,低下了头,感到脸颊很烫.默默的在一旁看着她付了帐.
  走出店门,我迫不及待的向她道谢,向她表达我对她的感激与歉意.并且告诉她,我一定会报答她.
  “谁要你报答?”她只是莞儿一笑.
  我哽咽了.无话可说.与她道别之后,便飞奔着往回赶.这......算是一次邂逅吗?我问自己.
  我不知道......或许比邂逅更浪漫些吧....男主角和女主角约会却忘了带钱.哈哈,还让女主角付了帐.真TMD的好笑.
  一边跑,一边东想西想,不留神,差点撞到一棵树上.我乐了,这次是:差点撞上.呵呵,要是平时,大概就会一头撞上去的吧?看来现在开始转运了?那么孙晓红找我.......会不会是有特别的事情呢??我一边跑,一边傻笑着,开始想入非非了.
  “哎呀~~~~~”随着我的一声惨叫和着沉闷的撞击声........
  我撞电线杆上了........
  眼花缭乱.我想,用这个词来形容当时的感觉比较确切吧.下意识用手往脸上一摸.靠!流鼻血了.痛得我眼泪也直在眼眶里打转.顾不得路人的嘲笑与唏嘘,站起来再次向前奔跑.那种感觉,真的像是一个在战斗中受了伤,而继续向前冲锋的勇士!!我的脑子里大声的叫着:孙晓红~~~我来了!~
  曾经在无意之中,听到一群女生聊天.其中有个女生说:男人都是很*的.当时我听了这句话,自然很气,走过去和她理论.现在想起来,好像也确实是那么回事.譬如说狗.你踹了它一脚,它'嗷嗷'的叫着走开了,而当你给它一点甜头,譬如说一根骨头,它又会兴高彩烈的跑回你脚下,围着你的脚打转,亲热你.不知道这叫不叫做犯*.若算,那么我不就是那条犯*的狗?!况且我还不知道那根是不是要给我的,或者是引我过去,还想再踹我一次?有些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想.
  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那个迪吧的门口.刘陶早已站在门口等我.
  “呀!怎么流血啦?”她惊讶的问.
  “撞到电线杆了.......”我如实回答.
  她捂住嘴,开始窃笑.
  “,人家都流鼻血了,你还笑?都不关心一下.”我仰着头,捂住鼻子,血还一滴一滴慢慢顺着手往下蔓延.我的手掌上,几乎全是血.
  “那....没把电线杆撞坏吧?”她依旧笑呵呵的.
  “……”对于这个女人,我彻底无言了.
  她瞟了我一眼,麻利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裹了几圈,塞进我的鼻孔.
  这让我终于可以空出手来,去洗手间清洗掉脸上的和手上的血迹.
  “呵,止血到挺快的.”我走出WC,甩了甩手上水,笑嘻嘻的对刘陶说.
  “当然咯~~吸血的东西嘛~~”她开始对着我邪笑.
  “吸....吸...血的东西?”我一脸疑惑,看她表情,好像我又中了她什么招了.
  “嗯,卫生棉条.”她轻描淡写的说.
  “不是吧~~~~你.....”我一声惊呼,急得要把这东西从鼻孔中拿出来.(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卫生棉条是干什么用的!)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阻止我去碰我的鼻子.
  “所以说你是猪,怎么我说什么就信什么.是普通的卫生纸啦.”她“噗”的笑出声来.
  “........竟然和我开这种玩笑.”我哭笑不得.
  “哼,一听说孙晓红找你就跑这么快,别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这种女人.....根本.....”她没有再说下去.
  “老实交代,刚才死哪里去了?”
  “遇到了一个美女哦.”一想起刚才在咖啡店里的事情,我乐了.自然,这事是万万不能告诉刘陶,不然她不把我嘲笑得......
  “切~~~就你这副德行?想女人想疯了吧?”她一脸鄙意的神色.
  “No,No”我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现在有个问题.”
  “老姐.....干嘛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呀?”
  “.........”她触电般,立马松开了她的手.
  “想男人想疯了吧?”现在轮到我装出一副鄙意的神色.
  “你......”她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以为又会被K,正准备跑,却看见她转身,气急败坏的走了.我挠了挠脑袋,说错话了?管它的.
  于是跟在她身后,进了迪吧.
  有些意外.因为进去之后,四处搜寻,并没有看到孙晓红.曾大海在一群男生中高谈阔论(好像是在讲黄色笑话?),而懂长军则在一旁和几个女生搭讪.王明傻乎乎的往这边望,呵呵,自然不是望我,而是我前面那位.
  一个女生走过来告诉我,孙晓红在隔壁的书店里.我心领神会,立马转身,向外小跑.
  还没走近,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我停在原地,并没有走进书店.透过书店的玻璃橱窗,我远远的望着她.
  是有些时候,就是有这么奇怪的感觉.说不出为什么,却又会去做.而真正想去做的事情,却又一直压抑在心底.譬如说现在,我呆站在这里.为什么?我不知道......我可以选择回家,或是去街道另一面的烧烤摊烤一个鸡腿,再或者去前面的超市买一些小吃.
  可是我选择了站在这里,张望.我现在想的是走过去,和她打个招呼,问声好,这是我想做的事情,却怎么都迈不出那向前的一步.
  汽车在身后川流不息,过往的行人在我身旁穿梭.突然之间很伤感,不知道为什么.......
  我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自做多情.在她身边,有那么多喜欢她的男生在她周围,比我优秀的大有人在,没有理由她会选择........
  这时她拿着书,去了收银台.心里有一种冲动,那就是冲过去,替她付钱,买过那本书,然后当作礼物送给她.别人在努力,为什么我却要退却?我这样就放弃的话,也太不想个男人了.心里很矛盾.
  下意识摸了摸口袋,立马这种想法作罢,呵呵.口袋里是空的.
  她出了书店之后,显然看到了我.本来以为她会对我说些什么,但她却对我微微一笑,我还未想好该怎样向她打招呼,她便仙女一般从我身边‘飘’走了.只留下一股淡淡的柠檬香味.
  我没有回头看她.而是叹了一口气.这次看来真的是我自做多情了.她,对我毫不在乎,仅仅是同学而已.刚才和懂长军的亲密举止,就完全说明了一切,我还瞎幻想个什么劲呀!~真是犯*.
  老是一副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来参见懂长军的这个生日party,或许是只是为了见到她?!可笑啊.......人家都牵手啦.
  我开始她不再抱有好感,故意给我一种错觉........然后又把我推向深渊.可恶的女人.越想越郁闷,越郁闷越去想,越想越沮丧.
  “我一直在犯傻.......”我对自己说.
  我招了招手,拦下一辆taxi.我决定回家了,虽然我清楚身上没钱.但我宁愿回家后拿了车费钱再出来付,我也不愿意继续待在这里.不愿意再看到她.因爱生恨?我不知道,回想起往事种种,我觉得她耍了我,我仅仅是她的一个玩物而已吧?我开始恨她.
  回到家,就蒙头大睡.可是睡不着.......
  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失眠了.看到这样'幼稚'的语言,或许你笑了.或许你会说,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你错了
  ,当你,第一个真心喜欢的女孩,被别人泡走时,你会是怎样的心情?别告诉我你会“哈哈”大笑两声,然后跑去网吧狂杀几把CS;或者拉上几个哥们,去外面吃消夜庆祝.若你说,真是这样的!我才不在乎她!!那么我告诉你,你比我严重......
  我当然没你那么夸张啦,还去吃什么夜宵.首先呢,我对着墙壁一阵狂打,注意,是用尽全身力气的那种.直到听见“咔吧”一声脆响.我知道,骨头断了,这才罢手.因为手根本抬不起来了.接下来呢,用头对着墙壁就是一阵猛撞,直到有红色的液体从额头上涌出来,我才停下.对着镜子照了一下,虽然早已是血光满面,但我还是觉得不够惨,便把手指伸进了电源插槽里.......呵呵,有些抓狂了......乱写的,不要当真.不过呢,我只是想表明,我当时是非常非常的伤心.以至于凌晨1:00起床后,呆坐在床上,想起她曾经在这张床上睡过...以及那天早晨当她看到我妈妈在家后目瞪口呆,魂飞魄散的可爱的表情...还有她身上那淡淡的柠檬香味...
  泪水,非常非常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好久都没看到过眼泪是啥造型,也曾一度以为它与我绝缘,我应当和它说永别.但今夜,它回来了,为一个女人.
  就这样抱着枕头,我迷迷糊糊又睡着了.......头晕晕的,而且还有点痛,从茫然之中惊醒过来,却又要面对无情的事实,以及无限的孤寂还有无尽的怀念.泪水再次打湿枕头后,我再次迷迷糊糊昏睡过去,带着苦楚,以及伤痛.
  隐约听见敲门的声音.迷糊之中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才凌晨3:00过点,这种时候,不会有人来敲门的吧?不理会,继续睡.
  我换了个姿势,继续昏睡.......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可辨.该不是贞子找上门来了吧?被这个无聊的念头吓了一跳,
  清醒了不少.正在气头上呢!!谁他妈这么烦人,半夜三更来敲门!气愤之中,撞撞跌跌的去开了门.
  “你......”这太令我感到意外了.“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就不能来呢?”她回答.
  “进来说话.”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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