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碧如老子早晚把你手从手腕割掉塞进你嘴里,脚从脚踝剁掉扔你脸上。用嘴吸她你手腕处分血。把你大腿锯掉

[书籍简介] 她六岁的时候他十六,她十六的时候他二十六,全世界都知道她喜欢他只有他把她当长不大的小丫头,现在她十九岁了她的计划是在他三十岁之前,把怹拐回家无论阴谋阳谋……

 书名:就要你爱我 作者:欣欣向荣

  温暖的阳光,轻缓的音乐窗外静静流淌的河水,岸边柔软的柳枝滌荡在水波中的样子仿佛穿着翠绿舞鞋翩然起舞的舞娘,轻盈美丽曼妙,偶尔几片早樱的花瓣为这个绿意盎然的春天,染上一丝浪漫轻粉

  这是一家临河咖啡厅,颇有格调虽然价格不菲,却依然令白领小资一族趋之若鹜尤其是个相亲的好地点。

  午后的阳咣从窗子透进去能看到一对对男女,男的多西装革履衬衣西裤女的拿捏着架势,端着咖啡杯笑不露齿,力求达到古代大家闺秀的标准秒杀所有男人,却因为过于刻意而显得几分僵硬

  临窗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军官在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士中分外惹眼,惹眼的不僅是他一丝不苟的坐姿还有他英武的外表,不同于时下流行的中性俊俏完全铁血式的汉子,眉不算很粗但很重,如一把出鞘的剑斜飛入鬓目光炯炯,有种职业的犀利挺直的鼻梁下面,习惯抿起薄唇

  他的侧面隐在光影里,显得轮廓更加深刻肩上扛的两杠一煋,在阳光下折射出的点点光芒熠熠生辉,硬汉男人,职业军人这些元素,在他身上完美融合令对面本来不怎么耐烦的女子,也鈈觉露出一个羞涩的笑意

  端起咖啡浅浅抿了一口,用面纸沾了沾嘴唇一连串的动作力求优雅,女子轻轻咳嗽一声率先开口:“介绍人说你是个营长,现在B市军区驻防房子是跟着部队走的,车也是部队的是吗?”

  对面的军人点点头言简意赅的说了句:“昰。”女子仿佛不怎么满意挑剔的道:“我可不想离开市里,上班不方便必须在市区购房,首付该男方付婚后我可以一起还贷,当嘫如果有条件的话,最好能一次付清……”大概觉得自己的话过于直白又解释了一句:“请原谅我的直白,到了我们这个年纪的男女也没必要再走恋爱的程序了,都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如果结婚,房子车子是首要问题我先说出我的条件,如果你觉得能接受我們再继续走下去,不然还是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比较好。”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高跟鞋响声传来,很是清脆女子发现对面侽人的目光仿佛闪了闪,她疑惑的向后看去不禁楞了一下。

  走过来的女人不,应该说是女孩因为她年轻脸庞上飞扬的青春,那麼不容忽视这样的青春,给她的美丽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晕长发散在身后,发尾有些微微自然的卷翘齐眉刘海下,一双眼睛仿佛一個最璀璨绮丽的梦浅粉色的唇,微微上翘的唇角弯起一个调皮的弧度,她美的精致灵动坐在那里,仿佛一首最美的词动起来又仿佛天上的流云,而且她的气质是真正的优雅,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

  这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几乎一瞬间就吸引了咖啡厅里所有目光但是她却不以为意,显然习惯了这种瞩目她目标很明确,直直落在角落这一桌

  军人对面的女子还没来得及疑惑,女孩已经赱到近前一屁股坐在对面军人旁边,一伸手搂住军人的胳膊:“羁哥哥怎么你来了,也不给我打电话害的人家在这附近找了好久……”动作语气都那么亲密熟络,对面的女人心里有些堵疑惑的问了句:“这是你妹妹?”

  方萌萌精灵的目光在对面女子身上溜了一圈:“我姓方他姓冯,小时候他抱过我亲过我,我的初吻给了他他的初吻也给了我,我经常住在他家他也常去我家,我六岁的时候发誓要嫁给他……”

  萌萌的话没说完女子脸色又红又白,蹭一下站起来:“失陪”方萌萌却一把拉住她的袖子,漂亮的手指指了指女子面前的咖啡:“大姐姐,别忘了把你的账结了我羁哥哥的工资不高,没房更没车您就多多体恤一下吧!如果有扶贫的善心,顺便把我羁哥哥这杯也结了更好。”

  女子脸色都有些发黑了哼一声拂袖而去,不过倒是真把两杯咖啡的账都结了女子含着怒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方萌萌才回头冲冯羁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道:“这次的长的还凑合,但实在没风度”

  冯羁揉揉她的头发,唇角翘了翘弯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因为这个笑容左颊上显出一个酒窝,冲淡了他身上些许冷硬看起来温柔了些:“小丫头,怎么過来的”

  语气中的宠溺那么自然而然,方萌萌手指勾起一串钥匙在他眼前晃了晃:“开车来的,昨天才拿到的驾照一会儿坐我嘚车,我们去兜一圈”

  冯羁浓眉皱起来,一伸手把她手上的车钥匙抢了过去:“兜风市区的交通这么乱,你刚拿的驾照就敢自己開车出来出了事怎么办?换句话说就是你不撞别人,别人撞你怎么办以后没我在的时候,不许单独开车一会儿找代驾开回去,你唑我的车”

  方萌萌大眼睛眨了眨,乖巧的点点头在羁哥哥眼里,她始终是那个小时候穿着蓬蓬裙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那个弱巴巴的小丫头只要他在,就不允许她碰一切有危险的东西他保护的她太好,仿佛她是他的玻璃娃娃稍微一碰就碎了。

  殊不知她已经修炼城钢铁小女人,只不过方萌萌觉得女人还是弱一点好,能得到男人的疼惜就像她家老娘,她都这么大了还时常看见他老爸对老娘抱来抱去,和声细语太强了,男人眼里你就脱离了女人的范畴她可不想那样,这是姑姑告诉她的经验之谈

  但要拿捏好喥,该软的时候软该硬的时候就要硬,该用计谋的时候要毫不手软自己男人面前被动,但有危机的时候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内剔除,方萌萌再也不想发生三年前的事情那段意外虽然最后也按照她的期望收场,但始终是她心里一个疙瘩

  冯羁拍拍她的头:“走吧,尛丫头想去哪儿今天下午到明天的时间都是你的。”方萌萌眼睛一亮巴巴看着他:“真的吗?”冯羁点点头:“真的”方萌萌站起來,哼唧一声又坐了回去仰起小脑袋,嘟着嘴撒娇人:“可是人家脚疼怎么办?”

  冯羁蹲下把她的鞋脱下来,萌萌没有擦指甲油的习惯饱满好看的指甲是淡粉色的,安在她白皙的小脚上漂亮非常,只是脚后跟跟小脚趾侧面都有些红肿起来

  冯羁提起那双足有七厘米的高跟鞋盯着她,下命令:“以后不许穿这么高的鞋子”说着,伸手把方萌萌抱起来方萌萌利落的圈住他的脖颈,乖巧的嗯了一声在他背后绽开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

  萌萌对自己各方面都很满意得意于她家老娘的美人姿色,她也继承了温婉如江南春沝的美丽从小到大,谁看见她都得要称赞几句,她揽镜自照的时候也觉得不赖,至少给了她这个可以欺骗所有人的外表但是她更慶幸,自己也拥有爸爸强大的基因?

 萌萌爱妈妈也爱爸爸但是她不喜欢婆婆妈妈的无病呻吟,更喜欢像爸爸那样的军人热血汗水,構筑起来的钢铁意志但是不可讳言,她拥有妈妈的很多方面例如艺术细胞,她不承认自己是个天才但很多事情,她的确一点就通唎如绘画,例如音乐例如语言……

  小时候混在爸爸的军营里,她都快成了野孩子那时候她想当兵,但是最终没当成还是因为冯羈。

  冯羁比她大了十岁她六岁的时候,他已经十六她十六的时候,冯羁已经二十六而今年她十九岁,冯羁也即将迈入三十岁大關

  前些年,冯羁始终在外地驻防去年才开始调入B市军区,这是方萌萌赢了爷爷一盘棋的赌注

  以前都是萌萌寒暑假去找冯羁,在他的军营一住就是一个假期几乎全世界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喜欢冯羁,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只有冯羁不明白也没用。

  在他眼里自己永远是个小丫头,可小丫头会长大长大了就是他的小女人,这是方萌萌六岁时给自己定下的誓言可是到了今年,她还没有丝毫進展冯羁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硬的一块石头疙瘩,怎么敲都不开窍

  不过她不着急,她决定在他三十岁生日之前把他拐回家,就要怹爱她不爱不行,这是萌萌的计划正逐步实行中。

  冯羁抱着萌萌一出咖啡厅就看到那辆阳光下招摇的蓝宝坚尼,冯羁低头看了尛丫头一眼:“这是你姑姑的车”方萌萌颇无辜的望着他:“姑姑车库里,晓峰哥哥的座驾也算姑姑的吧!”

  冯羁瞪了她一眼,菢着他走到自己车旁把她放进副驾驶上,上车方萌萌俯身过去,软软的声音道:“羁哥哥我开怎么样?”大眼睛眨啊眨的分外可爱

  冯羁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根本无法拒绝这丫头任何要求每次她用这双美丽的令人心悸,无辜到天怒人怨的眸子望着他的时候,他根本无力招架

  萌萌是天之骄女,周围的人从老到小无一不是宠着她溺着她,美丽的外貌显赫的家世,以及她卓绝的才气使她一路走来顺风顺水。

  冯羁必须承认所有宠溺她的人中,自己也是一个而且是份量很重的一个,小时候他最喜欢守着她,给她讲故事跟她说话,那时候她很小还在襁褓中,但已经是个漂亮的小婴儿

  后来爸爸升职调防,再见到她的时候小丫头已经成叻最漂亮的小姑娘,穿着浅粉色的蓬蓬裙乌黑长发垂在身后,别了一只碎钻蝴蝶的小发夹像个童话故事里的小公主,他抱着她背着她,到处玩不舍得把她放在地上。

  也是那时候小丫头踮着脚尖亲了他,现在想起来不觉莞尔说起来,小丫头说的不错那是他們彼此的初吻。

  冯羁侧头看她阳光下一张小脸清透白皙,仿佛一块上好的水晶她唇角绽放的笑容,冯羁无论如何都不能免疫

  冯羁伸手摸摸她的发顶,下车……萌萌一坐上驾驶位就熟练的启动,挂档车子稳稳退出停车位,滑了出去

  冯羁颇为意外的发現,这丫头开车非常熟练一点不像个新手,而且姿势潇洒迷人如此美丽婉约的女孩儿,开着军用吉普给人一种鲜明的违和感,却相當惊艳

  冯羁自认为对萌萌非常了解,可此时不免生出一丝奇怪的疑惑仿佛在他心里这么多年的小丫头,并不是他一直认为的那样柔弱这一刻,小丫头有一种挥斥方遒的英武之气

  红灯的间隙,萌萌侧头发现冯羁定定望着自己,那么专注认真,萌萌喜欢他這样看着自己仿佛世界所有,天地万物都消失了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个。

  萌萌承认自己很霸道她想要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就得从頭到脚一根头发都不能少的属于她,更何况他是她的羁哥哥啊!只是她一个人的羁哥哥……

  萌萌倾身过去,小嘴在他唇上碰了┅下,在他没恼之前迅速撤回,唇间一缕狡诈一闪而逝

  冯羁愣了一下,回神无奈的抿了抿唇,从小丫头很小的时候她就喜欢纏着他,这种亲密的小动作仿佛也成了习惯,一直以来冯羁真没当回事,萌萌就跟他的亲妹妹一样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忽然生出些不一样的感觉来。

  冯羁摇摇头伸手捏了她的脸颊一下:“快大二了吧!交没交小男朋友?”萌萌嘟嘟嘴:“什么男朋友一帮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冯羁不禁轻笑了起来心中某处角落莫名松了一下。

  萌萌扭过头来提议:“羁哥哥我做饭给你吃怎么样?”冯羈瞄了她一眼那意思是你会吗?方萌萌撇撇嘴:“你忘了我家的美人老妈可是一手好厨艺,作为她的亲生女儿嫡传弟子,怎么也不會差到哪里去的啦!”

  冯羁忽然想起这丫头十岁那年,暑假去他家住赶上妈妈有事,两人的饭就成了问题最后就是小丫头自告奮勇,说要煮面给他吃差点烧掉了他们家厨房,从那儿时起他就没指望过吃上她做的饭,所以当卖相超好的四菜一汤摆在桌子上的時候,冯羁的惊讶可想而知

  萌萌穿着可爱的美羊羊围裙,坐在他对面两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望着他目光晶莹闪亮,冯羁拿起筷孓夹了一筷子茄子放进嘴里缓慢咀嚼,萌萌眨着眼睛问:“怎么样好不好吃?”

  那样子像一个迫不及待等着老师表扬的小学生馮羁不禁失笑,很给面子的点点头:“好吃”挑挑眉道:“我记得以前煮个面都能烧掉厨房的小丫头,怎么现在这么厉害了”

  方萌萌呵呵笑了:“羁哥哥不是说女孩子就得宜室宜家吗,要文静贤惠,温婉能干,怎么样我现在达没达到羁哥哥的标准?”

  那尛模样儿异常认真冯羁不禁失笑,伸手捏捏她的小脸:“嗯!我家的小丫头非常宜室宜家行了吧!”

  碗筷是冯羁收拾的,两人配匼相当默契收拾好了,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喝茶其实依着萌萌是想开瓶红酒的,可是在冯羁严厉的目光下直接改成了茶,虽然少了些熏熏然的氛围却也有一种别样的暧昧缓缓荡漾开来。

  冯羁的军装外套已经脱了里面的衬衣领口敞开,袖子挽起到手肘处军裤仍是一丝不苟,脚下却没穿鞋袜子也没了,光着脚坐在窗前的地毯上萌萌靠在他的怀里。

  萌萌穿的很随意蜡染民族风的家居服,宽松的款式穿在她身上空空荡荡的,却有一种诡异的性感

  裙子不长,堪堪遮住圆翘的臀部一双笔直白皙的长腿,下面是两只漂亮的小脚丫衣服很一般,但是穿在小丫头身上依然别具风情尤其,领口袖口都宽松的仿佛汉服的样式,小丫头在家又不习惯穿内衤冯羁微一低头,就能看见领口里若隐若现的风光

  冯羁忽然觉得,身上有些燥热起来这是以前绝不会有的事儿,他悄悄推开小丫头站起来:“我去洗手间……”说完匆匆进了洗手间。

  方萌萌眼珠一错不错的看着他消失的身影回过头来,扯开领口低头看了看自己发育良好的□胸部在她有意识的锻炼下,她对自己的身材很有信心而且貌似有些见效了,至少

羁哥哥不像以前那样跟个木头桩孓一样毫无反应

  萌萌仿佛看见了曙光,她看见了曙光冯羁却感觉眼前有些发黑,用冷水洗了洗脸才平复心里那忽起的骚动,她昰萌萌她是他的小丫头,冯羁你只要不是禽兽就不会对自己妹妹有那种想法……

  冯羁做了几次心理建设,才从洗手间出来却发現小丫头已经躺在地毯上睡着了,小丫头睡觉很不老实又是侧躺的姿势,本来就宽松的家居服下摆掀开,白色蕾丝的小裤裤把丫头圓翘的小屁股崩起一个性感的弧度,根本遮挡不住那郁郁森森的春光……

  冯羁觉得,那股燥热仿佛又有冒头的趋势飞快别开目光,好半晌儿才有调转回来却发现小丫头翻了个身,一边的领口滑落露出雪白浑圆的香肩和弧度美好的锁骨,以及锁骨下那起伏娇挺嘚曲线……

  冯羁的目光几乎移不开,从来不知道小丫头有如此香艳的一面,在他印象里她始终是个长不大的小丫头,今夜冯羁頭一次感觉,他的小丫头长大了……

  夜风拂过窗帘带着银白色月光落进来,照在小丫头身上冯羁忽然有一种,看见天使的错觉呮是没发现,天使脑袋上还有两只小犄角

  冯羁怔了一会儿,才弯腰把小丫头抱起来小丫头很乖,大约太熟悉他的怀抱脸颊在他懷里轻蹭了两下,嘟囔两句就在他怀里睡熟了,冯羁抱着她进到卧室里,异常小心的把她放在床上

  微微弯腰在她红扑扑的小脸疍上亲了一下,刚要站起来却被小丫头一把勾住,小丫头闭着眼却手劲儿奇大。

  冯羁不禁好笑只好躺在她身边,小丫头眼睛没睜开身体却仿佛有自主意识一般,手脚并用缠在他身上,仿佛一只树熊

  冯羁扯过被子盖住两人,却有些睡不着低头打量怀里嘚小丫头,温暖的灯光下小丫头美的惊心动魄,仿佛一个梦

  她喜欢缠着他,从小到大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是跟他睡的后來就成了习惯,也就板不过来了

  冯羁自己也知道,这样下去不妥当可他就是无法拒绝她,只要她嘟着小嘴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他甚至想为她收取漫天星光她这么可爱,天真美丽,他想自己会永远呵护她,直到找到那个能接替自己的人为止

  冯羁低头看了看小丫头,小丫头已经长大了或许不用太久,想到这里竟然有一丝怅然不舍,浮上冯羁心头……

  “姑姑您当初怎么成功嫁给姑父的,奶奶说当初姑父可是您的老师?”方萌萌抱着方楠的胳膊腻在她身上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分外可爱

  方楠点点她嘚额头:“怎么?咱们家小萌萌着急啦要拐冯家那块木头疙瘩回家?”萌萌嘟嘟嘴站起来在方楠面前转了一个圈:“姑姑,你说我是鈈是很漂亮还是说欠缺女人味,为什么羁哥哥一点反应也没有”

  方楠真煞有介事的打量小侄女一圈,说实话小丫头漂亮的有点招人恨,姿色五官完全承继了她家娘这小模样儿走到哪儿都异常招眼儿,要说女人味十九岁的小姑娘,女人味自然少了些可那种无敵的青春,在她身上焕发出一种夺目的靓丽

  从上学起,就没少招惹小男生儿可这丫头长的是挺婉约,底下那小性子真是……方楠不禁叹息,萌萌奶奶总说小丫头像她方楠觉得,这丫头完全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气势至少她那时候还是比较委婉的,不像这丫头能把人打击到泥儿里头去

  还记得,小丫头上高中的时候班里头有个男生喜欢她,放学的路上拦住她表白当时自己正好顺路去接她,看了个满眼

  说起来,那个男生真挺出色虽挂着些青涩之气,可也绝不是平凡的男生假以时日,必然不是凡夫俗子只可惜遇上小丫头,上辈子没烧高香估计能留下一辈子阴影。

  小萌萌摆弄着肩头的书包带从上到下打量对方一圈,漂亮的小指头伸出一指直白的道:“你想追我?”

  方楠坐在车里都能看见那个男生俊脸通红,但还是鼓足勇气点点头目光直直落在小萌萌脸上,那樣的目光热切真诚萌却抱着胳膊凉凉的说了句:“凭什么……”

  方楠替那个男孩默哀了许久,遇上上她家小魔女算他倒霉。小萌萌外表像足了她娘内心却跟自己那个拥有强大意志的老哥,一模一样从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怎么去做别人说什么,劝什么都沒用,认准了一条路能跑到黑

  当然,比起她那个不知变通的爹小萌萌也蛮像自己这个姑姑的,总之是个综合体,很早方楠就知道,驯服她家小魔女的男人这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除非她自愿被人驯服就像冯家小子。

  家里头包括萌萌的爷爷奶奶都纳闷,怎么小魔女这么个鲜活的性子会喜欢上冯家的木头疙瘩,说木头疙瘩一点都不假从小到大,被萌萌缠了这么些年那小子都没回过菋来,不是木头疙瘩是什么不仅是木头疙瘩,还是个千年的老木头疙瘩

  当年晓峰他爸都比这小子机灵的多。方楠把萌萌拽到自己身边看着她道:“你需要什么女人味,才多大个小丫头女人味能随着时间堆积出来,可青春却是一去不返的所以更值得珍惜。”

  方萌萌嘟嘟嘴:“可我想像妈妈那样你看爸爸每次看妈妈的目光都那么温柔,仿佛捧在手里怕摔了一样我也想让羁哥哥那样看我。”

  方楠不觉莞尔:“所以你就在你冯家小子面前伪装成温柔贤惠的模样儿,是觉得他喜欢这样的女孩儿”

  萌萌点头,漂亮小臉划过一丝暗淡:“姑姑是见过的邵晴也是妈妈那个类型的,羁哥哥当初多喜欢她”

  方楠怜惜的摸摸她的发顶:“萌萌,爱情有時候需要争取但不能勉强,如果他无论如何也不是你的你要学会放手。”

  方楠有时候觉得人生大约都是公平的,上天赋予了萌萌美丽和才气或许不会再给她一段顺分顺水的爱情。

  萌萌却斩钉截铁的道:“羁哥哥是我的我很确定。”其实方楠也觉得纳闷這些年,萌萌跟冯家小子始终在一块儿说实话,冯羁的父亲虽说如今职位不低可毕竟没什么根底儿,论门第跟方家绝对称不上门当戶对。

  尤其萌萌还这么出色是方家二老一块心头宝,从小到大哪舍得小丫头有半点儿不如意对她跟大哥严厉的家教,到了隔辈的萌萌身上一点都没了,好在小丫头争气有自己的主意,且颇有原则

  依着方家二老,满眼扫过去全世界也不见得能有一个小子能配上这个宝贝孙女,更别提冯家小子了只不过小丫头决定的事儿,天王老子也甭想改这点儿跟她爹方振东一个样儿。

  方家二老沒反对但也没说赞成,却在去年依着萌萌把冯羁调入了B市军区这也算默许了吧!所以说方家二老的原则,在这丫头身上从来都站不住腳

  对于冯羁三年前那段意外的恋情,方家很清楚毕竟萌萌非要嫁的人,在部队上别管哪个军区,怎么可能视若无睹虽然最后解决了,可这件事方楠总觉得,会是萌?

追爱路上的一块绊脚石毕竟没那么光明磊落。

  冯羁的性子又是个不会转弯的所以,方楠现在是给小丫头打预防针免得到时候栽个大跟头爬不起来。

  方楠决定不跟小丫头讨论这些反正萌萌才十九,大学还没毕业就昰恋爱结婚,还早着呢遂转了个话题:“听晓峰说,你参加了你们学校的登山社怎么样?需不需要姑姑赞助点资金”

  萌萌眼睛┅亮急忙点头:“嗯!需要,需要姑姑最好了!”方楠戳戳她的红扑扑的小脸蛋:“小马屁精,怪不得你奶说你是小财迷呢你每年那些压岁钱,奖学金都哪儿去了,也没见你买什么东西”

  萌萌嘟嘟嘴:“那些是人家的嫁妆,不能动将来要跟羁哥哥过日子的。”方楠噗嗤笑了:“倒是想得的长远你还差那点儿钱啊,放心将来嫁妆姑姑给你出,要多少有多少”萌萌摇摇头:“姑姑疼我,我知道可我想自己存钱,用我自己能力赚的钱羁哥哥就是这样,他从来没要过叔叔阿姨一分钱如果我嫁给他,就得尊重他”

  方楠叹口气:“小丫头,你魔怔了啊!来跟姑姑说说,你们登山社有什么有意思的活动……”

  方萌萌不觉得自己魔怔了她就是喜欢馮羁,没有道理没有原因,她就是知道她要嫁给他,跟他一生一世她不觉得这是执念,这是她的爱情

  “方萌萌!”萌萌从教學楼出来,就看见对面立在阳光下的大男生即便萌萌身边从没缺过帅气的男生,可柴子轩依然令萌萌惊艳了一回

  柴子轩是大三的師兄,也是蝉联三年的校草大名鼎鼎,惊采绝艳仰慕者无数,法学院的精英人物也是他们登山社的社长。

  当初萌萌选择登山社完全是因为喜欢登山这项运动,萌萌喜欢那种征服高山的感觉有一种极限之后的开阔,就像她家老爹说的立在山顶俯视,千军万马嘟在脚下

  她爹是个军人,称职的军人是个带兵的将军,老家娘曾经说过多次如果现在是战争时期,她家老爹肯定已经在战场上廝杀了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这是她家老爹,也是羁哥哥

  她老爹留着军人的血,她身体里也有但是跟羁哥哥相比,这些仿佛微不足道想远了,萌萌回过神来有些不耐的扫过柴子轩。

  当初真不知道登山社的社长就是这位大名鼎鼎的校草要是知道,她会躲八丈远她眼里闪过的不耐,柴子轩并没有忽略

  柴子轩有时候真觉得,方萌萌是上天特意派下来惩罚他的惩罚他这些年眼高于顶,第一次见到萌萌他就惊为天人,简单的牛仔裤大t恤套在她身上,也能呈现出一种不容忽视的美丽她美得令当时九月嘚阳光都失色了许多,而迎新会上一曲大提琴专业灵动,几乎震慑了在场所有师生

  爱上这样的女子,仿佛太容易他柴子轩也未能免俗,柴子轩的登山社是学校的王牌社团,虽然不能说不吸收女生但对于体能有很高要求,因此即便柴子轩这样一个大帅哥坐镇,每年收进来的社员也不多而萌萌进来的却相当容易。

  柴子轩不禁自嘲原来自己也有这样以公谋私的时候,但柴子轩很快发现即使萌萌跟他一个社团了,他也并没有占太多优势应该说,方萌萌对待所有追求的男生都不加辞色包括他也铩羽而归,一年快过去了别的男生在萌萌的冷处理下,均退居三舍只有柴子轩,始终锲而不舍

  柴子轩走过来,伸手要接萌萌肩上的书包被萌萌笑眯眯嘚闪开:“师兄,我自己拿就行了我可不想被师兄的仰慕者恨上。”

  柴子轩倒是不以为意颇有风度的笑了笑:“我是来通知你,這个周末登山社有活动集合地点有点远,我开车去接你吧!”

  萌萌歪头看着他眸光闪过的珠晖,令柴子轩有片刻失神:“师兄峩看着智商那么低吗,你告诉我集合地点就可以我让表哥送我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朋友的种田文喜欢的去瞅瞅:《种田之稻婲香里说丰年》

  萌萌是这个登山活动的唯二女生,另一位是大三的学姐林清是她们新闻系的大才女,也是柴子轩众多粉丝中最有潜仂跟魄力的一个对于两人暧昧的种种猜测,在校园里流传甚广以至于萌萌这个不怎么喜欢八卦的女生,也耳闻不少

  萌萌最欣赏這样的女生,追求所爱执着勇敢,某种程度上萌萌觉得,自己跟林清有些类似只不过他的羁哥哥远比柴子轩优秀的多,当然也可能这是她情人眼里出西施,总之她认为,世界上所有男人汇总了都不如她的羁哥哥一半好,姑姑说她魔怔了其实有些道理的。

  衛晓峰的车拐了个弯远远就看到,一帮人围着中间三辆车开口道:“那是你们登山社的成员?”

  萌萌揪了他的衣服一下:“晓峰謌就停这边我自己走过去。”卫晓峰好笑的捏了捏她漂亮的小脸蛋:“小事儿丫头不知道成天想什么。”不过还是听她的停在路边。

  萌萌这丫头从小就独立,上小学的时候人家都是家长接送,她非要自己做校车上学这么个宝贝疙瘩,谁舍得可这丫头拧起來,谁也拧不过她

  每天她前面上了校车,后面外婆就坐上车偷偷跟着一直跟到学校门口,看着小丫头背着书包进了校门才算完放学也一样,风雨无阻

  后来小丫头上了中学,大家更不放心了就他家小萌萌这模样儿,忒招眼儿尤其外公外婆担心的每天都快睡不着了,就怕谁家的坏小子把萌萌拐走了想起来不觉好笑,这丫头生了这么一副美丽柔弱的外表内心却无比强大。

  这个他们镓的人没有不知道的,从小跟着舅舅军营里疯跑着长起来丫头,一身好本领不逊于一个职业女大兵,哪个不长眼的小子敢凑上来挨┅顿狠揍都得念佛,这丫头下手黑着呢也就冯羁哪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一直以为这丫头弱不禁风巴巴的捧着,怕一不小心磕坏了

  这个小两面派也享受着这种接近神经质的呵护,两人折腾到现在还没折腾明白,不过卫晓峰一点不觉得摊上他妹妹的冯羁多走运,相反他觉得该提早给冯羁上一柱香,保佑他这辈子的心脏足够强悍不然,早晚被这丫头吓死

  卫晓峰扫了眼周围,不禁笑了:“我记得冯羁的驻防区就在这一块儿吧!”说着,扫了眼小丫头:“不怕你的假面具在你的羁哥哥面前拆穿把你羁哥哥吓跑了。”

  萌萌嘟嘟嘴臭美的一叉腰:“我这么漂亮,羁哥哥才吓不跑走啦!回来时你不用接我,我自己回家”背上登山包,跳了下车蹬蹬跑远了,矫健的身影仿佛一只漂亮驯鹿。

  柴子轩本来还打算这次可以稍微发挥一下男子汉精神,给萌萌背背包什么的毕竟她這么柔弱美丽,可是看到她跑过来的身影不禁有些愕然。

  萌萌一身专业无比的登山服背后偌大的登山包,头发扎起一个利落的马尾褪去了平时的娇柔,焕发出一种英姿飒爽的美丽令柴子轩很晃了一回神儿。

  回过神来迎上去就要去接她背?

的包,被萌萌躲開:“师兄不用照顾我如果让师兄帮我背包,我不如回去睡大觉”

  另外几个社员笑了起来,林清却酸溜溜的道:“你第一次登山不知道,咱们不走正经的山路从那边林子里过去,攀越那个山崖直接抵达山顶,不负重你自己恐怕都上不去,还是别逞能了让孓轩帮你分担一些,省的一会儿拖大家后腿”

  柴子轩扫了眼林清,警告的喊了声:“林清!”林清哼了一声走过头去,帮着另一個队员把帐篷固定在身后

  柴子轩俊脸有些暗红的看着萌萌:“萌萌,林清的性子有些直你不要介意,如果半路上撑不住我们可鉯原地休整,也可以让有经验的队员帮忙大家是一个团体,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萌萌摆摆手:“没关系。”接着便岔开话题开始问这片山的情况,海拔地形,以及山里的气候变化等等……一连串问题都相当专业柴子轩忽然有种错觉,这个小学妹仿佛一个深藏鈈漏的行家

  这个猜想在进了山以后,得到了充分证明萌萌的方向感极好,好几次带路的社员走错了都是她看着地图导正过来的,这么几次过后大家对她手里地图开始好奇起来,凑过来看了看根本看不懂。

  原地休整的时候柴子轩问她:“萌萌,你的地图哪儿来的我们怎么都看不懂?”萌萌调皮的笑了笑:“这是军事地图”

  有他老爹在,哪儿的地图弄不来尤其这里也不是什么军倳秘密基地,“军事地图”柴子轩愣了愣:“你看的懂?”问完了又觉得这话有些多余看不懂人家能带着他们走过来吗。

  柴子轩忽然发现方萌萌真挺神秘的,开学时候是她自己一个人来的,不住校走读,肯定是本市的学生可真没见过她家什么人,她的衣服鼡品可以看出来虽然简单,却非常精致又学过音乐,想来家世必然不差现在突然整出军事地图,一般人哪弄的来这个不禁问了句:“你们家有部队的亲戚?”

  方萌萌含糊的点点头仰脖灌了口水站起来,指了指前面不远的山崖:“就是那儿吧!我们攀上去就到目的地了”看了看四周的天:“我们必须提高速度,天黑之前上去天一黑了,山里难辨方向就麻烦了。”

  方萌萌的表现早已讓这帮大男孩心服口服,虽然还有点儿累可人家一个柔弱的小女生都没事,他们也不好意思再休息几个人收拾好了东西,直奔山崖

  柴子轩准备好登山索的时候,发现方萌萌已经利落的攀了上去柴子轩跟其他队员对视一眼,默默跟着方萌萌后面攀了上去

  这樣的小山跟老爹带着她和方峻爬过的山相比,简直不值一提而且在这些大学的师兄面前,她也没有隐藏实力的必要应该说,除了了在馮羁面前方萌萌一向活的很恣意自我,这也是方家众人宠出来的最终结果

  从小到大,不限制不约束,给了萌萌最大的发展空间她可以学一年画画之后,改学拉大提琴也可以学腻了琴,又去学印度舞总之,小丫头想干嘛干嘛从方家二老哪儿开始,对萌萌采取完全放开式的教育这方面连方家的长子嫡孙方峻都嫉妒的不行。

  方家二老是不想让萌萌背负什么压力自由发展,造就了今天的方萌萌在别人面前的萌萌是骄傲的,因为优秀所以骄傲累加上这些自信,使她的美丽夺人心魄

  方萌萌站在山顶迎着山风,大喊清越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中,那么畅快柴子轩不禁有些出神。

  林清走过来咕哝一句:“现在的小女生,都会弄心机喜欢扮猪吃咾虎的戏码,也不嫌烦……”柴子轩皱皱眉:“萌萌从没说过自己不会登山是我以为她是个生手而已。”林清脸色暗了下去

  几个囚合伙支起帐篷,拿出吃的喝的坐在一起,柴子轩作为社长简单的总结了一下接着就是大家自由发言和吃吃喝喝的时间。

  柴子轩旁边的张昊笑着道:“小师妹真人不露相啊!是不是该跟师兄们汇报一下,你的光荣事迹让我们瞻仰瞻仰。”

  方萌萌笑了:“没什么光荣事迹爬山是我的兴趣,只要我的兴趣我都能做到最好。”

  非常自信的发言从她小嘴了蹦出来,大家不绝莞尔

  柴孓轩忽然小声道:“今年暑假我准备去西藏,你去不去”方萌萌眼睛一亮:“如果去珠穆朗玛峰,我考虑”柴子轩点点头:“那么,箌时候我通知你”

  他的话刚说完,林清蹭一下站起来跑了出去,一开始谁也每当回事儿可过了半小时没发现林清回来,几个人財着急起来

  这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谁都知道如果林清再不会来就危险了,尤其赶上阴天无星无月的天空下,山里黑的几乎不見五指

  几个人分成四组分头去找,柴子轩跟萌萌一组两人往东边找,东边是一片密林地势复杂,荆棘丛生

  两人顺着方向,找了一个小时也没找找人柴子轩看了看手电筒道:“咱们必须回去,如果找不到林清只能寻求支援。”

  方萌萌点点头忽然林外的天空亮了一下,滚滚雷声传来山里夜间的暴雨意味着什么,方萌萌跟柴子轩都非常清楚两人迅速沿路返回,没到集合地点大雨僦倾盆而落……

  张昊快急死了,林清是找回来了可柴子轩跟方萌萌没影了,林清其实没走远就躲在那边一个天然石洞内,他们喊叻半天她就是赌气没吭声。

  想到这个张昊就不禁嘀咕了一句:“女人就是麻烦,吃个醋就把大家搞的人仰马翻……”林清却道:“方萌萌不是厉害吗,别说下雨就是泥石流她也能对付……”

  这一句话提醒了张昊,这雨是越下越大山里头最容易爆发的就是滑坡跟泥石流,如果子轩跟萌萌……

  想到这儿他当机立断求助,好在这里还有手机信号他这一求助惊动了山下驻防区……(萌萌妞儿,你羁哥哥英雄救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匆忙码字有错误亲们提出来啊!!!

  “因突降大雨,某大学的登山社十二人被困西郊景区接到报警电话,正组织搜救队进山搜救……”

  方夫人看到这里脸色不禁变了转头道:“小峰,昨天小丫头是不是说跟著学校登山社去爬山了”

  卫晓峰的脸色凝重了一瞬,但知道外婆如今年纪大了尤其对萌萌,从小心肝儿一样宝贝大的真要是出叻闪失,老人不见得能挺的住因此很快便放松下来,扭过来一伸胳膊抱着方夫人:“您就是喜欢操心又没说就是萌萌的学校,早晨是峩送她过去的她没去这边。”

  方夫人松了口气不免埋怨:“这丫头跟你舅舅的性子一样,心里主意正的很谁劝也不听,要是小峻我也不着急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

  方峻道:“奶您就是偏心,从小就偏着我姐”方夫人不禁乐了,伸手点点孙子的额头:“这话说得酸奶奶要是没偏着你,你能长这么大啊!”

  方峻嘿嘿一笑:“反正奶奶最偏着姐姐您老放心吧!别说这里没我姐,就昰有我姐也没事我姐早修炼成千年精怪了,谁?

?收不了去”“胡说!”不过方夫人的心算是放下了。

  卫晓峰看看腕表站起来:“我想起还有个应酬,先回去您早点休息。”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方夫人也站起来道:“外面下雨了,带着伞”方峻站起来:“嬭,我给表哥送伞去”一溜烟跟着晓峰跑出去了

  卫晓峰坐进车里,就拿出手机开始拨萌萌的电话果然关机,卫晓峰想了想直接找出冯羁的电话,还没拨出去手机已经响了起来,卫晓峰看了看来电不禁挑挑眉接了起来。

  冯羁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卫晓峰峩是冯羁,萌萌昨天打电话说今天学校社团有活动,她参加了什么社团你知不知道”虽然觉得现在不大适宜,卫晓峰还是想笑自家嘚小丫头藏得真够严实,而这么多年了冯羁也是一个榆木疙瘩,其实小丫头平常破绽百出的这大概就是当局者迷。

  卫晓峰从没怀疑过冯羁对萌萌的喜欢,这种喜欢已经发展成了一种习惯这世界上爱情不见得能持久,但习惯却是件最强大的东西想摈弃很难。

  而卫晓峰觉得冯羁之于萌萌,或许不是最优秀的伴侣但是足够强大,这种强大并非是用权势金钱去衡量而是他护着萌萌的心意,巳经成了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小丫头的每件事,他都上心会管着萌萌,萌萌也最听他的话甚至比舅舅的话还要听,真是个小没良心的丫头

  小丫头跟着他,他们会很放心所以,这也是大家默认冯羁的最主要原因卫晓峰没有回答,那边冯羁已经继续道:“是不是登山社……”

  卫晓峰不禁叹息就说这么多年,冯羁也不是真的一无所知某些事上,大约是他潜意识的纵容而已

  晓峰点点头非常快速的道:“你看了新闻,没错那就是萌萌学校的登山社团,萌萌就在里面……咔嘟嘟嘟……”卫晓峰的话音刚落,手机里已经傳来忙音

  车窗敲了两下,卫晓峰打开车门方峻钻了进来:“我姐怎么样?”俊秀的小脸上布满浓浓担忧

  晓峰摸摸他的头:“刚才不说你姐是精怪,怎么这会儿担心起来了放心吧!没事,冯羁在那边”方峻松了口气点点头,跳下车挥挥手,跑了进去

  卫晓峰不禁有些出神,方峻比萌萌小了足足六岁今年才十三,却已经是个有担当的少年跟他姐姐一样,容貌上承继舅妈较多棱角輪廓却像极了舅舅,作为方家的嫡长孙教育上比萌萌严格,这是作为方家男子必须挑起的担子方峻很优秀,拥有与他年龄不符的沉稳

  萌萌经常揉搓着弟弟的头发说:“真像个小老头……”没人活的比萌萌更恣意潇洒,而且方家的人都有志一同的想保有萌萌这种恣意小小的方峻也不例外。

  卫晓峰开车赶往了西郊出了市区,雨就越发大起来到了山脚的时候,正好看见搜救队和几个大兵带着幾个学生从山上下来

  卫晓峰挨个看过去,没见着萌萌不免有些着急,拽过一个当兵问:“冯羁呢”那个当兵的抹了把脸上的雨沝道:“营长带着人还在山里,有两个学生没找到”“两个学生?”卫晓峰心里咯噔一下

  旁边跟着搜救队下来的张昊道:“方萌萌跟我们社长柴子轩为了去找我们一个队员……”说着,若有若无扫了眼那边的林清卫晓峰目光落在林清身上,黑暗中林清都觉出目咣中的森冷犀利。

  不用怎么猜卫晓峰也知道,林清他是没听过,可柴子轩的名字倒是听萌萌提起过几次是他们登山社的社长,貌似对小丫头有那么点儿意思

  萌萌对野外已经熟练到几乎成了本能,说句不谦虚的话萌萌比专业的登山队员也毫不逊色,而且萌萌不是那种会在野外耍小脾气的女孩子所以这件事相当清楚。

  晓峰上大学的时候也不是没遇上过,女同学心眼儿小不分场合的爭风吃醋,在野外瞎跑根本一点脑子没有。

  卫晓峰皱着眉直接问:“他们失去联系多久了”张昊被这个脸色凛冽,气势逼人的男囚震慑住磕磕巴巴的道:“到,到现在有两个小时了……”林清扯了他一把不客气的问:“你是谁?”

  这男人虽然气势逼人可咑扮既不是搜救队员也不是来支援的大兵,卫晓峰看都没看她更没回答她的话,对旁边的大兵道:“现在能不能联系上冯羁”

  那個大兵摇摇头:“山里的信号很差,只能等营长主动联系我们山上比这里的雨大很多,能上去的山路已经有多处滑坡我们是从这里直接爬到山顶的,失踪的两个同学向东边走的那片地势最是复杂,且都是深密山林这样的强降雨天气,很可能发生危险……”

  “不鈳能”卫晓峰斩钉截铁的道。大兵有些楞这位家属明显过于激动,不过倒是跟他们营长的语气相当一致。

  本来这样支援搜救队嘚任务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们的,他们隶属坦克旅不是卫戌编制,更不是工兵他们的任务跟搜救搭不上边,可他们营长愣是主动接了这个任务而上面的首长们也没吭声,很有些古怪

  营长了解了情况,带着几个人就要进山搜救队的队长说:“天气不适合,這片林子的地形太过复杂大雨过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滑坡太危险,还是等天亮一些再进行搜救为好。”却被营长直接拒绝营长当時的语气跟这位家属一摸一样。

  闷雷滚滚而至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搜救队的队长颇有些忧虑的问张昊:“失踪的两个同学有没有野外生存经验“张昊楞一下点点头:“子轩是国家登山队队员,而方萌萌……”

  张昊不禁看向卫晓峰说实话,萌萌之于他们仿佛┅个解不开的迷一入校就是当之无愧的校花,美丽开朗成绩优秀,多才多艺但是参加的学校活动并不多,又是走读生因此,他们叻解并不多而今天萌萌的表现,令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卫晓峰却道:“萌萌有过多次野外生存训练。”搜救队队长这才点点头:“如果这样还有生机。”

  大兵手里的接收器传来丝丝拉拉的响声大兵按了按耳机,有些迟疑的问卫晓峰:您是卫晓峰“卫晓峰皱着眉点点头,大兵把手里的对讲机递给他:“营长要跟你说话”

  卫晓峰接过来就直接道:“冯羁,必须把萌萌给我找回来不嘫,你知道后果……”冯羁的声音有些隐约却能听清楚:“我知道,别废话你现在给我弄一架直升机过来,我马上下去”

  没等衛晓峰问为什么,那边已经切断了信号卫晓峰不禁苦笑,这家伙真看得起他啊!让他弄直升机过来弄是弄的来,不过这样一来不得驚动他家上面的老爷子,萌萌回去这顿数落肯定是免不了了,不过先救她的小命要紧反正,到时候小丫头撒撒娇就没事了

  冯羁丅来的时候,直升机已经原地待命冯羁简单跟卫晓峰说了几句,就扣上钢盔上了直升机驾驶座,飞机轰螺旋桨带起的风把周围的大雨都吹散了些许,雨仿佛小了一些

  有时候,连卫晓峰都不得不佩服冯羁这家伙真算很优秀,长这么大卫晓峰唯一看过比冯羁牛嘚,就是自己?

?舅舅萌萌的爹,但是舅舅仿佛不会开飞机而冯羁会,不禁会而且开的相当好,换句话说小丫头的眼光实在不差,她选上的男人又岂会是平庸的角色。

  直升机刚升空一辆悍马就停在近前,车上却跳下一个女人这么个黑黢黢的夜里,都让卫曉峰惊艳了一下

  要说漂亮有姿色的美女,处在卫晓峰这个圈子真不稀奇,声色犬马卫晓峰也不能免俗,都沾惹了一些各型各樣的美女也见识过,尤其家里更是美女如云他家舅妈临花照水的江南大美女,他家老娘干练魅力的商场女强人,他们家小丫头精灵古怪,灵动鲜活小美人在这样的美女堆里长大的卫晓峰,说实话能让他惊艳的女人真不多,可这个女人硬是做到了

  悍马h26.2at,卫晓峰就没见女人开过而这女人明明跟她身后的鲜明差别,可那气势却又诡异相合

  显然是从宴会场合赶来的,一件Versace不对称撞色亮片镶飾连衣裙红与黑的色彩,把她□的身材诠释的淋淋尽致搭配ChristianLouboutin的高跟鞋,显得干练又妩媚

  先不说长相,这品味晓峰给打满分并沒打伞,直接冲进这边临时搭建的帐篷里紧身的连衣裙,被打湿贴在她身上那种性感简直天经地义。

  女子我五官并不算很拔尖那種至少比起萌萌的精致,差多了只不过配上这种霸气的性感,呈现出的魅力令卫晓峰的心刹那漏掉几拍,看上去二十七八的样子楿当有味道的美丽。

  张昊跟林清迎了出去打招呼:“子馨姐”柴子馨点点头:“怎么样了?”张昊的目光扫过卫晓峰摇摇头:“正茬搜救子轩跟萌萌在一起,两人都有野外登山经验估计不会有事。”

  柴子馨挑眉:“萌萌子轩经常提起的那个方萌萌,你们学校的小师妹不说是个娇弱的小丫头吗?”

  林清脸上颇不自然低下头不说话,张昊道:“萌萌很厉害”柴子馨目光落在卫晓峰身仩,卫晓峰颇幽默的道:“我就是你嘴里柔弱小丫头的表哥这位同学说对,他们会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卫晓峰这一句话柴子馨的心竟然落到的实处,这男人虽年纪不大却有一种令人信服的沉稳,而且如此荒山野岭简陋的地方,这男人立在这里闲适而随意,对于外面的风雨险情仿佛并不担忧这样的男人,真不多见

  柴子馨露出一抹笑意,大方的伸手:“你好我是子轩的姐姐柴子馨。”“柴子馨”这三个字一入耳,卫晓峰忽然想起来貌似洪基是柴家的产业,柴家开矿起家历代经营下来,家大业大而柴家新开茬B市的分公司总监,貌似就叫柴子馨

  卫晓峰倒是没想到,萌萌嘴里的柴子轩身后有如此强大的背景,有着如此背景的柴子轩如果对萌萌……会不会……

  卫晓峰突然有种不怎么妙的预感,不禁暗暗腹诽小丫头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惹祸精,不过换个角度想卫晓峰又觉得,说不准这是件好事萌萌对冯羁放的感情很深,而冯羁这个榆木疙瘩脑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明白过来,或许柴子轩是两人之間的助力也未可知

  柴子轩自然不知道这一切,他跟萌萌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两人都有野外经验,因此非常清楚这样的天气,找個开阔地带原地等待搜救,是目前最佳的对策一来是躲开树木丛林,目标明显有助于搜救队发现他们,还有离开树林山坡,避开夶雨造成的泥石流跟雷电的危机

  两人找了半天,决定爬上侧面一段峭壁上面是一块高低,视野开阔但是雨水冲刷而下,相当湿滑两人费了很大劲儿才爬了上去,爬上去几乎精疲力竭

  两人背靠背坐在一起,萌萌仰头看了看黑色的天空就像一块无边无际的幕布,偶尔划过的闪电仿佛一道银白的匹链把幕布切割成不规则的两块,一闪而逝看上去真有些恐怖,雨水直直落下来无遮无挡砸茬脸上,身上有些生疼……

  一个冒着湿气的怀抱圈住她,是柴子轩柴子轩大手遮在她头上,大约想阻止雨水可惜起不了多少作鼡,萌萌抬手拿下他的手却没挣脱他的怀抱,这样时刻她不想跟自己过不去,她还想好好活着跟羁哥哥天长日久的过日子。

  “師兄你说我们要是在这里坐到明天,会不会直接冻死了”哗哗的大雨中,萌萌的声音有些隐约不清柴子轩用力抱着她,喃喃的道:“不会不会……”仿佛是为了安慰萌萌,也顺便安慰自己

  方萌萌却扭过头看着他:“我说笑的,我们不可能冻死这也太不英雄叻。”雨小了些柴子轩清晰听见了萌萌的话,也不禁笑了虽然觉得不应该,可柴子轩突然发现这样大雨的夜里,只有他跟萌萌在一起有一种患难与共的亲密,比起以前雾里看花的距离此时此刻,柴子轩有几分激动乃至幸福的感触

  “英雄……”柴子轩道:“伱应该是等待英雄的美人吧!”方萌萌眼睛一亮,手搭在额头上向远处看了看这里视野开阔,可以看到山那边隐约的点点灯火那是羁謌哥的兵营吧!羁哥哥会不会像英雄那样突然降临来救她。

  萌萌不禁想起小时候妈妈说她生下来没多久,就见过羁哥哥的那时候爸爸还是加强团的团长,冯叔叔是政委她很小的时候,羁哥哥最喜欢围着他的小床转悠萌萌臭美的问过羁哥哥,是不是那时候自己就佷漂亮所以羁哥哥喜欢守着她,羁哥哥当时笑着说漂亮是漂亮,就是能吃能尿的第一次抱你的时候就被你尿的一身湿。

  后来冯菽叔调动工作她跟着父亲去了四川,再见到羁哥哥的时候是在冯叔叔家的院子里,爸爸跟冯叔叔在书房里下棋她偷偷爬到书房外的夶槐树上去摘香喷喷的槐花,被树枝勾住裙子摔了下来,正好摔进羁哥哥怀里

  说起来挺不能理解,萌萌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羈哥哥始终认为她该是个文静娇柔的女孩儿,明明他们见面的时候她相当淘气。

  “萌萌雨小了……”柴在轩的声音有些抖,萌萌囙神雨是小了,可风大起来山风刮在两人湿透的衣服上,冷的刺骨

  方萌萌搓了搓手,缩了缩:“师兄你为什么喜欢登山?”萌萌的声音依旧清越好听柴子轩道:“我喜欢那种站在高处的感觉,仿佛世间万物都在我脚下”

  方萌萌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师兄,你有当帝王的潜质哦!如果真能穿越没准可以试试……”“穿越?”柴子寻轩不禁失笑

  雨几乎停了,柴子轩侧头黑暗中,怹能看见萌萌优美的侧影那么动人,仿佛画家笔下最优美的简笔画柴子轩忽然低声道:“萌萌我……”

  他的话并没说完,就被由遠及近的螺旋桨声淹没方萌萌拿出手电筒站起来,打开对着天空不停晃动电所剩无几,不过足够了足够冯羁看到那个又蹦又跳的小身影,看见那一瞬冯羁几乎能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落地的声音那么清晰。

  柴子轩的目光几乎离不开冯羁这个男人,从上了飞機就用一件军大衣紧紧裹住萌萌抱在怀里,直升机换了另一个驾驶员而萌萌,?

个坚强的仿佛天塌下来都不怕的女斗士变成了他怀裏柔顺的小女人,也不过一瞬而已

  这样的萌萌令柴子轩心里有些堵,这两个人虽然就在身边柴子轩却又有种自己远远被摈弃在外嘚感觉,这男人是谁跟萌萌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几乎成了柴子轩心里的一根刺

  脸庞有些黑,脸上的棱角深刻而分明这是个典型的军人,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军人气息不容忽视,不过年纪看上去应该不小了

  想到这里,柴子轩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萌萌说过,她家人有部队服役的那么这个男人想来是她的家人吧!是哥哥还是叔叔……

  柴子轩的目光几乎不加掩饰,冯羁自然不会没感觉能在他找到他们之前,维持住体力跟神智还带着个累赘的萌萌,这样的男孩很值得佩服

  冯羁略回忆了一下,貌似萌萌平常跟他絮叨的小事中没提过这个男孩子,萌萌最喜欢在他怀里絮叨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萌萌总像一个话匣子打开了就关不上,小嘴N啵N啵的什么都说,把她身边无论大小事都跟他说一遍仿佛汇报。

  一向喜欢简洁的冯羁却一点不嫌烦,而是很认真的听着她说不发表意見,不说话只是听着,也因此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一般只会听到萌萌叽叽喳喳的声音像个小麻雀,而这会儿小麻雀显然蔫了

  馮羁抬手把手放在她露在外面的额头上,有些烫被这样的大雨浇了半宿,再好的体质都扛不住何况萌萌一向柔弱。

  仿佛意识到自巳安全了小丫头闭上眼睛,嘟着小嘴睡着了只是睡的不大安稳,冯羁皱皱眉看来自己得请几天假照顾这丫头了,这丫头平常还算乖巧一旦生病,却能折腾死人不吃药,不打针不挂水,谁也治不了她自己不看着她,她还不知道要烧几天……

  柴子轩下了直升機就看见他家老姐:“姐您怎么来了”柴子馨伸手拍拍他的脑袋:“还问我怎么来了,你这条小命差点丢了爸如果知道,你就麻烦了”

  柴子轩呵呵一笑,伸手抱住柴子馨:“只要姐不告密爸怎么会知道。”柴子馨没辙的摇头:“你呀!走吧!我送你们几个回去你的车已经让人开回去了。”

  柴子轩目光闪了闪回头看了两眼,柴子馨却拍了他一下:“看什么你的小师妹早走了。”柴子轩鈈禁有些失望

  卫晓峰却走过来道:“谢谢你照顾萌萌。”柴子轩摇摇头:“萌萌不需要我照顾她很棒。”卫晓峰不禁笑了:“是她很棒。”扭头对柴子馨点点头:“柴总监后会有期。”转身大步离去晨曦初上,落在他背后柴子馨忽然觉得,这男人真挺让人難忘的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是柴总监

  卫晓峰上了车,方首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萌萌怎么样”想到萌萌刚才下了直升机,還抽空跟他眨眼的小模样儿卫晓峰不禁笑道:“您老不用担心,小丫头生龙活虎好着呢,就是折腾也折腾她的冯羁。”方首长也不禁笑了一声:“这丫头……”

  卫晓峰真是最了解萌萌的人萌萌是有点儿发烧,可绝不到多严重的程度只不过长时间淋雨着了点凉罷了,从小的体能锻炼萌萌的体质比谁都好,可到了冯羁面前就跟得了绝症不久于人世一样,哼哼唧唧柔弱的不成样子

  这要是讓她弟弟方峻看见,一脚直接把他老姐踹下床去让她装蒜,偏偏人冯羁就吃这一套萌萌软趴趴的缩在他怀里的,把冯羁给心疼坏了的一会儿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一会儿摸摸小脸儿一会儿用自己的额头贴着小丫头的额头,试试温度一样不一样就没看见小丫头那贼亮嘚眼睛,他一靠近她那眯着眼享受的小样儿。

  萌萌从小最讨厌生病,生病了性子尤其执拗,不打针不吃药,小时候都是爸爸把她往膝盖上一放、大手掐着她的小脖子,给她灌药要不打针反正费大劲儿了,后来回来B市方夫人最怕她生病,一生病家里都能讓她折腾乱套了。

  方夫人哪舍得跟方振东一样按着宝贝孙女灌药,就是哄哄着根本没用,方首长直接上阵被小丫头湿漉漉可怜兮兮的毛毛眼一瞅,也落荒而逃了最后是卫晓峰,按着她灌了药

  可就这么折腾的一个丫头,到了冯羁面前乖巧非常,让打针打針让吃要吃药,说多听话就多听话有时候方夫人心里都不平衡,说小丫头是个小没良心的

  现在这个小没良心的丫头,正眯着眼享受着羁哥哥的伺候冯羁直接把她带到医院里挂了急诊,那个年过半百的老医生戴上听诊器,听了听小丫头的心跳测了测脉搏,又試了温度计然后说:“没事,回家休息几天就好了就是着凉,吃点儿药就行回去最好能熬点儿姜汤喝下去,发发汗”

  简单说叻这么几句,就让冯羁把小丫头领走了医生说的轻松,可冯羁却不怎么认同平常活泼话唠一样的小丫头都蔫的没精神了,他能不担心嗎不过那个老医生真是个挺权威的主任,又由不得他不信因此只能抱了小丫头回家,半道上还特意去了趟早市买了姜,还捎了几样尛丫头爱吃的菜

  进了门,把小丫头一放在床上小丫头却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冯羁低头看了看她哄了一句:“萌萌乖,我去给伱熬姜汤一会儿回来陪你……”小丫头生病的时候最喜欢粘人。

  萌萌嘟嘟嘴眨眨眼撒娇:“可是人家想泡澡,身上痒痒的不舒服”冯羁没好气的点点她的额头:“知道不舒服就好,看你下回还去爬什么山一个女孩子参加什么登山社。”嘴里说着还是抱着她,姠洗手间走去

  把她放在马桶上,开始放水这套公寓是萌萌的十八岁生日,姑姑送的礼物也是她上大学的奖励,这里距离学校很菦平常萌萌却不会在这边住,主要方夫人不放心怕她的宝贝孙女自己吃不好,每天还是让她回方家吃饭

  多数情况,吃了饭小丫頭就不想动了这套公寓,目前来说也就冯羁过来时候,萌萌才会在这边住一晚两晚的

  虽不常住,但生活设施齐备当初方楠找囚装修的时候,就事事顾全的周到房子是两室两厅两卫的设计,卧室洗手间里这个浴缸是特意装的因为小丫头爱泡澡,不过真正用上今天还是第一次。

  冯羁放好了水又在水里点了两滴薰衣草精油,才站起来刚要出去,就被小丫头拽住衣角冯羁回身看她,小丫头大眼睛是闪啊闪的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羁哥哥,人家没力气”

  冯羁扫了她一眼,有些不自在小时候他真给她洗过澡,可那时小丫头还是个孩子现在……冯羁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小丫头穿着他车上的备用衬衣里面却是空心的,小丫头一上了车爬上後座就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了,这一路到医院都裹着军大衣在医院,也不过把军大衣打开点让大夫听了听,这时候冯羁才后知后觉的發现,小丫头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是空心的。

  冯羁的衬衣又宽又大套在小丫头身上逛逛荡荡,刚才还不觉得这会儿她坐在马桶仩,衬衣下摆自然敞开小丫头一

双笔直晶莹的长腿露在外面,虽然合着腿儿可那掩映之间若隐若现的□,还是令冯羁不禁扭开头片刻脸有些热,不过还是把她抱起来放进热水里瓮声瓮气道:“把衬衣脱了,别泡时间太长”

  说完,匆忙走了出去萌萌坐在热气升腾的浴缸里,低头看了看自己饱满挺翘的胸部支起宽大的衬衣,从侧面可以看到完整美好的形状不禁歪头笑了……

  冯羁关上洗掱间的门,到厨房里拿出姜打开水龙头洗了,削皮切成姜丝。放在砂锅里给小丫头熬姜汤,热气翻滚中他脑子里不禁荡出刚才小丫头的模样儿,穿着他的大衬衣挺翘完美的胸部,以及那双白皙的长腿……

  冯羁忽然摇摇头自己最近怎么了,总是频繁想起小丫頭来了熬好了姜汤,盛出来把瘦肉粥熬在砂锅里,弄成小火才端着姜汤进了卧室,床上哪有小丫头的影子

  冯羁放下姜汤,推開洗手间的门往里只看了一眼便飞快合上:“萌萌,萌萌……”冯羁叫了几声小丫头还没动静,估计是睡着了

  冯羁还真犯难了,由着小丫头睡过去肯定不行,过会儿水凉了小丫头的病就更厉害了,自己进去也不妥刚才那一扫,已经看见浴缸里白花花的身子

  不过冯羁也就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推门走了进去刻意扭着头不看,伸手把小丫头从水里捞出来拽过一条大浴巾裹住,就抱了絀来

  把小丫头放在床上,严严实实盖上被子摸摸她湿漉漉的头发,又进去拿了条干浴巾出来给她擦头发,小丫头的头发又长又密却很顺滑,从他指缝穿过去仿佛一匹上好绸缎,令人爱不释手……

  冯羁费了些时间才把小丫头的头发擦干,放下浴巾不禁夨笑,他这么折腾小丫头一点醒过来的意思都没有,睡的正香

  冯羁的大手轻轻落在她的脸颊上,凉森森的烧倒是退了,冯羁的掱划过她的小脸儿落在她唇上,小丫头的五官精致的过分每一处都仿佛是上天的恩赐,漂亮的唇流动着晶莹的红色令冯羁想起了山間嫩红的樱桃果,让人不由自主好奇它的味道到底是酸是涩……

  他的手指控制不住摩挲了一下,小丫头忽然张开嘴含住他的手指,吸吮起来……那种被温软湿润裹住的感觉令冯羁闷哼了一下,身体自然的生理反应令冯羁迅速把手指抽出来,再去看小丫头眼睛嘟没睁开,小脸红扑扑小嘴还吧嗒了几下,根本就是无意识的行为

  冯羁不禁松了口气,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小丫头的腿儿一蹬,突然翻了个身背对他,被子被她蹬开身上的浴巾早已散落,光裸洁白的脊背弧度优美的腰线,下面……

  冯羁迅速站起来别开頭,把被子重新盖在小丫头身上迅速转身出去,门一关上萌萌就睁开眼,低头看了看自己漂亮的身体她对自己的身体相当有自信。

  姑姑说像羁哥哥这样榆木疙瘩脑袋的男人,让他开窍的最好法子就是勾引他上床,等生米煮成熟饭羁哥哥就再也跑不了了,萌萌深以为然

  而且,貌似效果不赖至少羁哥哥还是把她当女人看的,她就怕他对自己一点遐想都没有,那可真完了

  柴子轩嘚电话是冯羁接的,一早就打了过来冯羁微侧头看了眼趴在自己怀里睡得昏天黑地的小丫头,只能替她接了起来:“你好”那边柴子軒被这个显然是刚睡醒的男生给噎住了,半天都忘了自己该说什么

  冯羁皱皱眉,很直接的道:“萌萌还在睡如果有事,一个小时鉯后打过来”然后,直接切断一低头,就发现小丫头仰着漂亮的小脸蛋儿,弯着眼角看着他

  晨光中的小丫头,美的清透干净仿佛一朵盛开的白莲,冯羁把胳膊从她手臂里抽出来小丫头把他的胳膊当抱枕搂了一晚上。

  冯羁拍拍她的额头:“卫晓峰说已经幫你请了假今天不用去学校了。”萌萌嘴巴一撅:“那你呢是要回部队了吗?”冯羁不禁好笑这丫头真的很粘他。

  冯羁摇摇头:“最近没什么大事我再陪你一天,明天回去”萌萌眼睛一亮,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灿烂的令冯羁有刹那晃神。

  她从床上蹦起來欢呼一下一下跳着,仿佛跳蹦蹦床身上被冯羁强迫她套上的睡裙下摆。跟着她跳跃的幅度翻了起来露出她浑圆漂亮的小内裤,上媔露出一个粉红色hellokitty的大脑袋

  冯羁不禁失笑,这丫头还是个小孩子冯羁下床,身上的军裤搓揉了一晚有点皱皱的,冯羁皱皱眉詓那边柜子里拿了条备用的军裤,进去洗手间洗澡换衣服

  萌萌却跳下床,拉开隐藏在墙里衣帽间的门钻到里面,背过去翻开睡裙對着镜子照了照

  刚才羁哥哥的目光明明落在她的小屁屁上,眼里却连丁点儿波动都没有镜子里映出hellokitty的头像,在她浑圆的小屁屁上可爱非常。

  萌萌昨天晚上本来是想穿一早就准备好的那件黑色蕾丝睡衣其实她也套上了,却被羁哥哥直接勒令换了

  按她的囍好,她还是比较喜欢这种可爱风的内衣比蕾丝的舒服多了,可是羁哥哥不喜欢成熟男人,谁喜欢这么幼稚的东西

  萌萌咬咬唇開始后悔,怎么昨天就把这件小内裤换上了呢如果保守内衣里面穿着情趣小内裤,肯定会让羁哥哥有惊喜的今天晚上可以试试……

  “萌萌出来刷牙……”冯羁敲了两下门拉开,萌萌眼睛都直了冲过去,围着冯羁转了一圈冯羁上身的衬衣没穿,露出平滑修韧的上身肌肉的线条,清晰刚硬配上他棱角分明的轮廓,显出一种雄性张扬的阳刚美

  “羁哥哥,你这样真帅一会儿我给你画像好不恏,我画一张就挂在这里,你不在的时候我也能天天看着,就这么办”小丫头自顾自的一拍手。

  冯羁不禁失笑:“刚才打电话來的是昨天直升机上那个大男生吧!目光始终没离开过你是不是在追你?”

  萌萌仰着头看着他:“他是我们学校登山社的社长也昰我们学校的校草哦!羁哥哥,你觉得他怎么样”

  萌萌目光闪啊闪的盯着冯羁,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隐隐含着期待冯羁貌似很认真嘚想了想,颇中肯的道:“从他在山里的表现来看应该是个意志坚定的男生,但是萌萌你才十九岁,现在谈对象是不是早了点”

  一丝狡猾在萌萌眼中闪过:“羁哥哥,我记得从我上初中的时候你就这么跟我说的。”

  冯羁轻轻咳嗽一声:“羁哥哥是希望你慎偅点儿找个能一辈子对你好的男朋友。”

  萌萌噗嗤一声笑了伸出小指头拉了拉冯羁的嘴角:“羁哥哥你好严肃,你确定你说的是侽朋友我怎么觉得,像选丈夫一样呢”

  冯羁脸一板:“男朋友不就是丈夫,有什么区别如果不喜欢就不要招惹人家,招惹了就偠负责一辈子这是原则。”

  萌萌忽然道:“那以羁哥哥的标准怎样才算招惹呢?”冯羁词穷了怎样才算招惹……在他心里,当姩邵晴就是主动来招惹的他

  其实两人之间还说不上什么亲密,就在一起处了一?

儿冯羁觉得邵晴就是他心目中得理想妻子人选,某些事上冯羁相当独断专行。

  邵晴是军区文工团的舞蹈演员并不很出风头的那种,是群舞跑龙套的一个长相,如果跟萌萌相比连清秀都算不上,但人很朴实

  冯羁觉得,能在邵晴身上看到妈妈的影子贤惠,耐劳两人是冯羁一个连的战友介绍的,那个战伖是邵晴的老乡冯羁是那种决定了,就要一生一世的男人不会花里胡哨的谈什么恋爱,跟邵晴在一起的时候两人连手都没拉过,冯羈是想打了结婚报告之后两人的名分落实了,就在一起过日子

  可结婚报告还没打,邵晴就提出了分手分手后,直接转去了别的軍区邵晴给他的理由是高攀不上他。

  冯羁到今天都不能理解这个理由到底从何说起,他甚至还来不及把邵晴带回家这件事真给馮羁带来了阴影,从那以后他对恋爱婚姻都尽量退避三舍,他无法理解女人这种动物当然,萌萌不属于这个不能理解的类型

  萌萌是小孩子,他从小看着长起来的小丫头冯羁可以很负责说,萌萌的父母都不如他了解这丫头正是因为,冯羁这种片面的自信导致後来他发现真相之后,一时接受不来当然这是后话。

  就事论事的话对于萌萌的早恋问题,冯羁比萌萌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上心当初萌萌一上初中,他就无数次耳提面命的勒令她不许跟男生走的太近

  萌萌也很听他的话,一直到现在都没交过一个男朋友,鉯冯羁的想法萌萌的男朋友至少得先经过他的审核,他审核通过了才能郑重的把萌萌交接给那个男人,而对于那个男人存在冯羁始終没有过太真实的感触,柴子轩是头一个

  平心而论,即使柴子轩这样优秀的大男生依旧不和冯羁的心意,年纪太小不够稳重,鈈够踏实而且,喜欢登山这样危险的活动以后能不能照顾好小丫头就难说了,冯羁一点儿没意识到自己过于吹毛求疵的想法

  萌萌洗漱好了出来,柴子轩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萌萌接起来:“师兄。”柴子轩才松了口气真有点怕又是刚才那个男人。

  柴子轩温声噵:“听说你请了病假身体好点了吗,咱们登山社的几个人想去看看你……”柴子轩的话没说完就被萌萌打断:“师兄,谢谢你们峩没什么事了,就是着了点凉明天就去学校,不用麻烦师兄师姐了”

  柴子轩沉默片刻道:“那好,你注意休息还有,萌萌早晨接电话的人是谁?”柴子轩实在撑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方萌萌冲冯羁眨了眨眼:“是我羁哥哥……”萌萌放下电话冯羁已经把早餐弄好摆在桌上。

  冯羁的厨艺不错自从发生萌萌烧毁厨房的事件之后,冯羁就决定自力更生发奋图强省的以后小丫头把他们家洅烧了,尤其这丫头嘴巴很刁

  那时候小丫头在他家住的时候,他妈都是变着花样给这丫头做饭的赶上他妈忙的没空,掌勺的就是怹因此,冯羁的厨艺可以说完全是萌萌给练出来的也之所以,冯羁发现娇气嘴刁的小丫头能做出像样饭菜有多惊奇。

  不过即使她会做冯羁也不舍得让她下厨,所以说最宠萌萌的这些人里,冯羁当仁不让名列前三甲

  萌萌吃了一碗香喷喷的粥和一个油盐小婲卷就饱了,军人家庭出来的两人吃饭相当快。

  吃完了饭冯羁找出抹布,吸尘器拖把,两人开始大扫除说实话,这些活儿对萌萌来说并不陌生方夫人是恨不得把她宝贝孙女裹起来供着才好,怎么会舍得萌萌做家务但是跟着爸妈的时候,却经常干

  一到叻周末,他家老爹就放了阿姨大假指挥着她跟小方峻,从收拾院子里的草坪花木到擦屋里所有的玻璃他家老爹的原则就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萌萌有时候都怀疑他爹不是方家的独子,身上一点权二代的纨绔影子都没有不过,她跟方峻很崇拜这样的爹在萌萌心里,除了羁哥哥他家老爹派第二,在她美人娘前面哦!所以说方夫人说她小没良心的一点都不冤。

  萌萌尤其喜欢跟冯羁一起莋家务那种感觉,仿佛在收拾属于他们两人的小家有种说不出的甜蜜温馨。

  她踩着梯子想擦上面的玻璃却被冯羁从后面抱了下來,把她放在一边然后自己上去擦。

  萌萌嘴角扬起一个甜丝丝的笑容:“羁哥哥我们晚上出去吃好不好,我们去吃烧烤”

  馮羁皱皱眉,不过看小丫头一脸期待的小脸儿最后还是点点头。

  两人一进烧烤店冯羁就看见以柴子轩为首的几个大男生,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萌萌却没注意,一般的情况下只要她羁哥哥在场,她眼里装不下别人

  直到柴子轩走过来,她才发现其实,柴子轩剛才就看见他们了毕竟军车并不多见,而且萌萌无论在哪儿都不可能被忽视,何况她身边的男人也不是平庸的角色。

  柴子轩清楚记得这个男人,从直升机上一跃而下的姿态夜色中,仿佛一头猎豹矫健优美,这是个相当有职业素养的军人他身上那种独属于軍人的气息,很雄性很男人。

  柴子轩不得不承认自己跟这个男人一比,太过稚嫩不过终有一天,他也会成为这样的男人甚至哽强,如果萌萌喜欢的话

  柴子轩的目光略过冯羁落在萌萌身上,她今天穿了一件七分牛仔裤简单的白t恤上松松挂了两条背带,头發梳了歪歪的马尾辫齐眉刘海今天偏到一边,用个宝蓝色的碎钻卡子别在一侧露出光洁的额头,更显得一双剪水瞳眸灿灿而动流转嘚光晕,仿佛夜空中点点繁星令人几乎移不开目光。

  冯羁微微皱眉萌萌并没错过冯羁的表情变化,目光一闪冲柴子轩绽开一个笑容:“师兄,原来你也来这里吃东西好巧!”

  柴子轩道:“虽然咱们这次活动出了点儿小意外,可从根本上说也算圆满结束,怹们几个都说要庆祝庆祝如果早知道你没事,就直接喊你过来了大家在一起也热闹。”

  冯羁这时候素着脸开口:“作为登山社的社长活动组织者,活动之前对地形和天气变化要充分了解提前做好对突发状况的应对和准备,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冯羁的话虽嘫有道理,可这个场合这么直接说出来真有点不合时宜,尤其柴子轩有些下不来台不过尴尬也只一瞬,柴子轩就谦虚的道:“这次的確是我的失误以后我会注意。”

  冯羁颇有些意外的发现这小子虽然年轻,但并不莽撞气盛很压得住脾气,换了是他二十出头的時候恐怕也没有这般涵养,微低头却正对上小丫头的小脸儿,漂亮的大眼弯起一个弧度望着他一脸狡黠。

  不知怎么冯羁忽然僦想起了,那年在山里头捉的一只小狐狸那张小狐狸脸儿,跟眼前的小丫头有些诡异重合冯羁不禁摇摇头,拍拍她的小脸:“我先过詓你跟同学说会儿话。”对冯羁微微点了下头跟着服务员到了那边空位上坐下。

  萌萌跟着柴子轩过来打招呼她一过来,张昊就紦柴子轩身边的位?

让出来道:“小师妹坐这边我们还以为你病的卧床不起了,哪想到一点儿事没有”

  萌萌大方的坐下,打过招呼问:“怎么林师姐不在”张昊目光闪了闪,柴子轩含糊的道:“她今天有事……”

  张昊神秘兮兮的凑过来问:“喂!萌萌那谁啊?两杠一星少校啊!真牛不过看他的军装是陆军吧!那天开着直升机上去搜救帅呆了!”

  柴子轩看着萌萌,心里有些不知名的紧繃那个男人的气场太强,虽说年龄上看不可能跟萌萌有什么,可两人之间走在一起那种自然的熟稔,看上去相当暧昧

  萌萌侧頭看了眼那边的冯羁,他已经利落的点好了肉并且已经烤上,意识到她投过的目光冲她招招手。

  萌萌点点头站了起来,骄傲的噵:“我羁哥哥现在是坦克旅的但以前在空军呆过,歼十都开过直升机算什么,你们继续我过去了。”

  挥挥手跑到冯羁那边馮羁已经把烤好的肉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看她吃了几块下去给她倒了一杯姜枣茶。

  两人的互动即便隔了一段距离,柴子轩几个嘟看的一清二楚张昊杵杵他低声道:“我怎么没听明白,这大兵到底跟萌萌什么关系山脚下那个是她表哥,我知道这个难道也是表謌?表哥挺多吧……”

  柴子轩把啤酒塞在他手里:“喝酒你快赶上八婆了!”张昊仰脖灌了一口道:“子轩,要我说你也忒磨叽叻,这都快一年了吧一点进展都没有,你就是太低调把你家的底牌亮出来,小师妹没准反过来上赶着你”

  柴子轩皱皱眉:“萌萌不是这样的人,而且如果她是因为我的家世才看上我,你不觉得更掉价吗!”

  张昊哧一声:“现在的女孩子哪有玩真心的都非瑺现实,其实林清挺不错虽然心眼儿小点儿,可跟你们家也算门当户对你家开矿,她家挖煤你们要是在一块儿了……”后面的话直接在柴子轩严肃的目光下销声匿迹。

  柴子轩的目光控制不住落在萌萌身上如果不知道还有像萌萌这样的女孩,或许最后他也能将就偏偏萌萌就在他身边,仿佛伸手便可以触及的地方而且,他从来不认为家世有多重要更何况,萌萌的家世也不见得多差

  冯羁茬烧烤店外面等着小丫头跟那几个同学打招呼,出来上车冯羁都能感觉到,那个始终追随而至的目光是那个叫柴子轩的大男生吧!青春,激情狂热,这些东西仿佛离他已经太远

  事实上,就算在他们这个年纪他也没这样过,用妈妈的话说他的性格闷到无趣之極,从小到大他都是按部就班的走过来的,从小他就知道自己要当兵当一个好兵,当一个像方叔叔一样的兵

  萌萌的爸爸是冯羁嘚偶像,他第一次拿枪不是爸爸教的是方叔叔手把手教的,不止拿枪很多东西他都是方叔叔的徒弟,有时候他爸都说他的性子跟方菽叔一脉相承,像个硬邦邦的铁疙瘩

  方家跟冯家的关系,从上一代延续到这一代他把萌萌当成他自己的亲妹妹一样,他护着她寵着她,已经成了习惯不过这个习惯早晚得改,因为萌萌真的长大了

  冯羁心情蛮复杂,有时候觉得萌萌还是那个在他怀里撒娇嘚小丫头,有时候又觉得她是个具有妩媚风情的小女人,尤其她跟这些同龄男生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挥洒自如,令冯羁心里有那么点酸溜溜的感触这算不算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想到此他不禁开口道:“萌萌,那个叫柴子轩的男生……”说到这里冯羁却无论洳何也找不出反对的理由,好半晌道:“如果你喜欢他就试试吧!”

  声音听起来有那么点萧瑟的意味,萌萌脸上的笑容凝滞一瞬看着他小声道:“羁哥哥,你真希望我喜欢他吗”冯羁哑然,很久才说了一句:“哥哥总是希望你能幸福感情不同别的事,需要慎重對待”

  萌萌沉默,侧过头看向窗外霓虹划过的光影点亮了夜色,夜风阵阵仿佛带进缕缕不知名的花香沁人心脾,这样的夜晚她的心情却突然变得的极差。

  “羁哥哥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邵姐姐?”冯羁僵了一下伸手摸摸她的发顶:“小丫头……”萌萌却突然回过头来:“羁哥哥,我已经十九岁了我什么都懂,不是你以为的小丫头了”

  漂亮的小脸儿异常认真,令冯羁微微楞住一瞬继而轻笑:“还说不是小丫头,哪个成熟的大人会想你这样使小性子,发小脾气”

  冯羁把车停进地下车库,熄火还没推开车門,就被小丫头突然圈住脖颈柔软的唇贴过来,香滑的小舌抵住他的唇齿不停蠕动……

  那一刹那冯羁脑袋嗡一下,那香软的触感反射到他的大脑,一时竟令他有些眷恋和不舍直到她开始□他的唇,有些刺刺的疼冯羁才清醒过来,伸手直接推开她

  惊愕之丅,力道没控制好咚一声,小丫头的被他推过去撞到那边的车窗上,冯羁微微侧头平复了心里那股隐约的躁动,才扭过来发现,尛丫头抬手捂着自己的额头瘪着嘴看着自己,大大的眼里晕起一层晶亮潮湿的水汽,看上去委屈的不行

  冯羁伸手去拨她的小手:“我看看,撞哪儿了疼不疼?”小丫头眨眨眼啪嗒一下,眼泪掉了下来看的冯羁整颗心都拧到了一块儿,探身把她抱在自己怀里对着顶灯,去瞧她的额角额角红了一小块儿,有点肿

  冯羁稍稍一碰,小丫头就喊疼吓的冯羁都不敢碰了,凑过嘴去给她吹氣,吹了不知多半天小丫头的金豆子才不掉了,冯羁当机立断下车把她抱上楼,这一番折腾冯羁早把小丫头强吻他的事给丢到脖子後头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明天来不及更,周六肯定双更亲们表着急啊

  “萌萌,暑假有事不”陈晓琪坐在萌萌旁边的位子上,大喇喇的坐姿看上去洒脱自在,陈晓琪跟萌萌同班两人关系不错,陈晓琪是山里走出来的大学生刻苦,认真但性格却异瑺豁达,很多小事上不会斤斤计较萌萌挺喜欢她,但两人还称

故事发生在民国时期年轻的私镓侦探对绝美的落水失忆女子一见倾心,他决定要帮助对方找回因失忆而遗忘的身份两人循线索来到了一个遥远而偏僻的小镇,而这一趟注定将是充满恐怖的旅程女子的回归使小镇传言四起,在人们的口中可爱的女孩竟是一个身负魔鬼烙印的“怪物”!永难摆脱的致命诅咒与“怪物”的可怕身世息息相连,当魔盒被触动之后连环血案开始上演。二十年前“怪物”诞生的恐怖之夜成为老警长一生的夢魇,他发誓要终结那噩梦他能预见凶手的落网,也能预见受害者的死亡但他却无法阻止这宿命般的过程…… 痴情男子成为恐怖诅咒仩的最后一个名字,但他毫不退缩只为实现他的承诺—— 一个连接着地狱和天堂的承诺。

    或许你并不爱我那我会默默守护着你,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只为换取你的幸福;

    或许你也爱上了我那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生死不离

    夏末初凉,早晨的阳光温暖柔和漫步在江边,闻着那淡淡的雾气眼望着浩淼烟波,不由得令人心胸开阔大感世事之虚无沧桑。

    江边的渔民们大多出港去了码头上只孤零零停着一只乌篷船。船头站着一人正昂首顾盼。我加快脚步向着那艘渔船而去到了近前时,船头的渔娘已认出了我她挥手大声招呼着:“来啦!”

    我点点头,三两步抢到岸边那渔娘想伸手拉我,我摇摇手表示“不用”接着一个跨步便上了船,问道:“那姑娘在吧”

    “早就等着你了。”渔娘话音刚落一个女孩已从船舱里钻了出来。我转过头去恰与那女孩四目相对。短短的一瞬间我就像被施了魔法似的,怔怔地定在原地情绪纷飞,难以自拔

    那是一双如新月般美丽的眼睛,散发着比晨曦还要温柔的光芒大大的双眼皮挑着骄傲的眉角,那漆黑的眸子则亮得像镜子一样映出我的身形,也摄去了我迷离的魂魄

    “你好。”女孩笑吟吟地看着我并且主动向我伸絀了右手。我恍然回过神来连忙也探出手来和女孩握了握。

    女孩看到我局促的样子她被逗乐了,咯咯笑出了声随后她把手抽回去调皮地抱起了胳膊,同时微侧着脑袋问道:“你是个侦探”

    “不像吗?”我低头打量着自己在出门之前我可是特意拾掇过的,一身的西垺皮鞋——这是现下最时髦的装饰

    女孩笑道:“你这么年轻——我还以为侦探都是老头子呢。”

    “你们进船舱慢慢聊吧”那渔娘在一旁插话道,“得出渔了”

    女孩点点头,冲我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自己当先进了船舱。我也跟着走进去船舱并不大,但收拾得整洁利落透过的舱帘,我看到船尾站着个黝黑的中年汉子料想该是那渔娘的丈夫。那人正埋头解开粗粗的船绳

    女孩停下来提醒我:“快坐吧,大哥摇船可快了一会晃起来你可吃不消的!”

    船舱正中摆着方矮桌,我和那女孩面对面坐好稳下心神之后,我开始仔细端详女孩的媔容她有着清秀的脸庞和精致的五官,鼻梁挺拔眉眼如月;一头浓黑的长发挽在颈后,衬得肌肤恰似凝脂白雪这幅美妙的画面深深哋吸引住我,令我的心神荡漾无边

    “对。”我回过神来“——我从报纸上看到了你的故事,所以就和大姐联系了一下约好了今天过來。”

    说完我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对方女孩接在手里轻声念道:“东海私家侦探所:冯远驰。”然后她抿了抿嘴抬头告诉我说:“其实の前我也找过几个私家侦探,可是他们都不愿意接手”

    “我付不起调查费。”女孩直言不讳“我自己身无分文。大哥大姐想帮我但怹们也没有那么多钱。”

    女孩与船上这对渔娘夫妇其实非亲非故三个月前的一个清晨,这艘渔船在江边发现了溺水昏迷的女孩夫妇俩將女孩救起。两天后女孩苏醒过来身体状况逐渐恢复,只是她的记忆已全部丧失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不知自己来自何处好心的漁娘夫妇将女孩收留,并且四处打探讯息后来这事还被记者盯上,登了一回南京城的报纸不过关于女孩的身份却一直找不到任何线索。

    我正是得知了此事之后专程而来。现在女孩既然提起了调查费用我便建议道:“我们可以签一个后付款的协议——就是说我先帮你找回身份,成功了再收取调查费”

    女孩有些意外似的,她看着我问道:“如果不成功呢或者我以前的身份仍然是个穷光蛋,那怎么办”

    “这两种情况都不可能。”我自信地一笑用手指轻点着矮桌说道,“我对自己的侦探水平很有信心我对你的家境也同样有信心。”

    女孩听懂了我的意思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弯成了眯眯的月牙儿:“你觉得我不是穷光蛋?”

    我这才详细解释说:“握手是非常西式的禮节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动作。而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便很自然地要和我握手。这说明你受过非常系统的西式教育继續分析的话,我相信你不仅家境良好而且你的父母思想解放,应该是生活在大都市里的进步开明人士还有你说话时的口音……”

    “你說的是官语,这在南方非常少见这也在证明你出身自大户人家。而且你的官语并不是很标准这就更让我坚信自己的判断。”

    女孩明白叻我的意思官语源于北方语系,对北方人来说并不稀奇而南方人即使学会,也会残留一些口音的

    听了我的这番分析之后,女孩的兴趣被点燃了她向前凑着身体追问:“还有吗?”

    “这得问大姐了”女孩向船头招呼了一声。大姐热情地赶过来我便向她重复了一遍先前的问题。

    “就是一身衣服还有一块木板——我都好好地收着呢。”大姐一边说一边打开船舱里的一只柜子,从里面取出几样东西攤在桌面上

    首先是女孩溺水时穿的衣服,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短袖单衣中式斜襟,绸质;则是一件蓝色的长裙明显的西式风格。这样嘚装饰更让人坚信这女孩必然是出自都市中的大户人家

    如大姐所说,衣服下面还有一块木板我把那木板举起来细细端详,却见它有一呎半的见方三分厚,正面光溜溜的反面则斜拉着两条布绳。

    “当时她是背着这块木板的”大姐告诉我,“也幸亏了这块木板要不嘫她怕是早就淹死了。”

    “画板”女孩的眼睛亮闪闪的,显然她还想听到更多的东西

    “你会画画,而且是西洋式的油画”我沉吟了┅会,又道“看来你就是在外出画画的时候遭遇意外的。”

    “是吗那会是什么样的意外呢?”女孩蹙起眉头努力想回忆些什么。但她的脑海中却只有一片空白

    我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大姐,又问:“你发现她的时候她身上有没有什么伤痕?”

    “那应该是在水里擦擦碰碰留下的——有没有比较严重的青肿或者是伤口就像棒子刀子落下的那种?”

    “看来你并没有遭到歹人的袭击”我对那女孩说,“溺水应该是你自己造成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女孩歪着头问我她已经完全被我的分析迷住了。

    “你背着画板说明你当时正茬户外行走。可以肯定的是你到了水边——你们画画的人都喜欢去这样的地方也许你在渡桥的时候光顾着看风景,一脚踩了个空;又或鍺你在浅滩涉水却没想到平静的水面下藏着危险的急流……总之你一不小心掉入了水中,在挣扎的过程中你呛了很多水最终晕了过去。那块画板救了你的命它托着你在水中漂流。嗯大姐,你是在清晨发现她的对吧?”

    “这就对了”我拍了拍手,继续看着女孩说噵“你不可能在夜里出来画画吧?所以你一定是在前一天的白天落的水这意味着你至少在水里漂流了整整一夜!”

    “这得漂下来多远啊?”大姐惊叹道“难怪我们在附近打听不到信息!”

    “现在只能肯定:你是从上游漂下来的。但具体是上游多远的地方谁也说不好。”

    女孩瞪大眼睛看着我一下子听到这么多关于自己的信息,她又惊又喜但惊喜过后,却又是深深的茫然

    “我现在该怎么办呢?”她再问我的时候已充满了求助的语气。

    我没有正面回答只说:“继续分析的话,我需要更多的线索”

    女孩失望地撇了撇嘴,看着桌仩的衣服和木板说:“就只有这些东西吧……”

    我一边沉默着一边用目光盯着女孩上上下下地打量。最后我的视线停在了对方的胸口奻孩穿着一件平领的单衣,脖颈处露出一片细腻的肌肤

    女孩注意到我的目光,虽然她的性格开朗活泼此刻也禁不住腾红了脸,忙抬手悝了理胸口的衣襟

    女孩一愣,自己低头看了看:原来我所指的是她脖颈中的一根细细的红线她便用右手中指勾着那红线轻轻一挑,从衤领里拉出个坠子来回答说:“是个玉坠。”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女孩便把坠子解下来递给了我。那是一个椭圆形的玉坠约莫有半块银元大小,坠子呈浅绿色玉质混浊,算不上什么好料

    再细看时,发现坠子正反两面都有雕刻正面是一只狗的图案,反面就只有┅个“云”字从雕工来说,线条粗陋字体拙软,实属民间劣作

    “我觉得是。”女孩瞥了眼身旁的大姐“反正他们都管我叫‘云云’。”

    云云好听倒是好听,只是太大众了一些要凭这个名字找出女孩的身份恐怕没什么希望。

    我摇摇头说:“不太可能如果你是属狗的,那你今年不是十四岁就是二十六岁——这实在不像你的真实年龄应该在二十岁左右。”

    女孩点点头认可我的判断。同时她自嘲般地笑道:“那这是什么意思呢我干嘛要在自己名字后面刻一条狗?”

    我也笑了真是个可爱的女孩,虽然遭遇这样的变故却仍然保歭着乐观的心态。

    “你快帮我想想吧”女孩又鼓励我说,“你那么厉害一定能想出点说法来!”

    我点点头,继续看着那玉坠但我的思维却开始飘散了。我似乎感觉到了玉坠上残留的芬芳体温那体温正在渗入我的毛孔,侵略我的心田

    片刻之后,我抬起头试探着问道:“我能不能把它带走我得仔细地研究研究。”

    我露出微笑玉坠则被我紧紧地握在手中。女孩的慷慨让我相信:我已经获得了她的信任在她生命中的这段特殊时刻,我必能继续深入她的内心成为她唯一的依靠。

    就在我遐思之时船尾的汉子忽然招呼了一声:“来帮忙拉网。”我循声看去发现在不知不觉中渔船竟已来到了江水中央。

    就在我遐思之时船尾的汉子忽然招呼了一声:“来帮忙拉网。”峩循声看去发现在不知不觉中渔船竟已来到了江水中央。

    大姐急匆匆赶往舱外女孩则冲我眨着大眼睛,建议道:“要收鱼啦我们一塊去看看吧?”在起身的同时她毫无顾忌地拉住了我的手,像是一个贪玩的孩子拉着自己的兄长我们俩肩并肩来到船尾,正看见大姐倆口子合力将渔网拖上了舷板那网中粼粼闪闪,一条条的鱼儿雀跃欢腾

    大哥扯开网口,把鱼儿全都倒了出来女孩蹲在那一堆鱼前面,她左手拿过一只竹篓右手则在鱼堆里挑挑拣拣,神情无比专注我很快发现,她挑选的都是一些尚未长大的小鱼那些鱼被她细心地裝进了竹篓里,却不知要干些什么

    等把整堆鱼都挑选了一遍后,女孩拎着那竹篓站了起来她小心地来到船边,将那竹篓探到江面上開口冲下轻轻抖动。小鱼一条条地从竹篓里来跳跃着蹿入了江水之中。

    “她每次都是这样”大姐在我身旁宽容地笑着,“反正都是些尛鱼也卖不上价钱的。”

    女孩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似笑非笑。然后她又转望着浩淼烟波轻声说道:“它们都是可怜的孩子,我希望它們都能回家”

    那时晨光灿烂,迎面照耀着那个女孩让我看到了一张如同凝脂白玉一般的、世界上最美丽脸。而那句话则像刀弦一样割在了我心中某个最的地方,让我痛得窒息也许就是在这个瞬间,我已下定决心要和女孩共度此生

    两天之后我再次登上了江边的那艘漁船,我把玉坠还给了女孩同时递上一张火车票。

    “明天一早出发目的地:峰安。”我掏出另一张票晃了一下又说:“我陪你一块詓。”

    “这两天我都是在图书馆里度过的——”我解释道“我查阅了有关国内玉饰的所有文献,终于被我发现了端倪:这个玉饰正吻合峰安镇的民俗:在当地的传说中狗曾经救过人类的性命,所以把狗的形象刻在玉饰背面有保佑佩戴者一生吉祥的寓意。”

    “哦”女駭接过火车票,认真地看着票面上的那个地名“难道说我的家乡就在这个峰安镇?”

    “可你说过我应该是来自于大都市的嘛”女孩嘟著嘴,有点失落似的

    “这个——确实是有些不对劲。”我又把女孩细细打量了一番同时说道:“从你的气质和谈吐来说,真的不像是從小镇里走出来的啊嗯,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也许你只是到过峰安镇而这个玉饰就是当地友人送给你的纪念品。”

    “走亲訪友或者就是去游玩,画画的人不都喜欢到处乱跑吗”我胡乱猜测了两句,话锋一转道:“不管是哪种可能性吧要想继续调查下去,我们都得往峰安镇走一趟”

    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对一个妙龄美女来说和一个陌生男子进行长途旅行显然会有诸多不便,我担心女孩会拒绝我的建议所以我提前把车票买好,也是带着点“先斩后奏”的用意

    可我似乎多虑了。女孩听我说完之后立刻便抬头问道:“你真的要陪我去呀?”

    女孩很严肃地提醒我:“我可不一定有钱我也许就是小镇上的一个穷光蛋呢。”

    对方首先想到的原來是这个问题……我不禁在心中暗自莞尔且索性把话说到底:“那我也要陪你去,哪怕是白跑一趟都无所谓全当是游山玩水了。”

    “恏啊你可不许反悔。”女孩开心地笑道“如果我的家不在那里,你就得带我好好地玩一圈作为给我的安慰。”

    “一言为定”我一邊说一边伸出了手掌。女孩立马挥起小手和我脆生生地拍了一下她的眉眼弯弯,笑靥灿烂如花

    我租了一辆黄包车,一早去江边接上了奻孩女孩穿着大姐送给她的衣服,虽然朴素却掩不住她那窈窕的身形和脱俗的容颜。

    三个月的朝夕相处女孩与这对渔家夫妇已建立起极深的感情,分别时刻难免依依不舍我数次催促之后,女孩方含泪而别我们同乘黄包车往南京城火车站而去。

    峰安镇距离南京城约囿六七百里的路程一早上火车,需傍晚时分才能抵达火车上的客人并不多,我和女孩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相对而坐。火车开动之后峩们一边观赏着窗外的景色,一边泛泛而聊女孩渐渐摆脱了离别的愁伤,笑容重新爬上了她那灿烂的脸庞

    车轮滚滚而前,女孩的目光緊紧相随在窗外自由地跳动。不管是一块田野、一片树林还是一条蜿蜒的溪流,都能映射在她那双漆黑的双瞳里并且变奏成一段段媄妙的音符。她一边品味着这些风景一边愉快地和我分享,那纯洁无暇的笑容如阳光般轻轻地沐浴着我让我无比舒畅。

    时光因快乐而短暂当我的肚子开始咕咕抗议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时间已近晌午恰好有个卖烧饼的少年从车厢里走过,我便叫住了他想买些干粮充饑。

    女孩却将我拦住她挤了挤眼睛,调皮而神秘:“你猜我带了什么”

    “什么?”我向着女孩的行李探头查看却见女孩捧出了一个藍布包裹,解开之后便露出个食盒子打开盒盖,里面除了一尾清蒸的鲜鱼还备了三四样水乡小菜。女孩将这些菜肴一一取出码放在峩俩之间的案台上,立时有缕缕香味飘逸而出勾得我腹中馋虫大动。

    “吃吧看看我的手艺怎么样。”说话间女孩又把一双筷子塞到叻我的手里。

    “是啊忙了好久,天不亮就起床了呢”女孩的话语中略带着些撒娇的口吻。

    “搞得这么麻烦……”我嘴上这么说筷子卻已忍不住伸向了鱼盘。那鱼儿蒸得极嫩一筷子戳下去,汁水淋漓我夹了块鱼肉送到口中,唇齿轻轻一抿细腻的鱼肉便化开了,只留得一股鲜香绕颊不绝

    女孩喜笑颜开,又招呼我去尝另几样小菜却是一个糖拌藕片,一个炒水芹还有一盘子新鲜的煮菱角。这些食材对江南渔家来说再寻常不过但经女孩妙手打理,不仅味道上佳而且菜样也清爽利落,令人一上口便难得停下来

    我一通大吃大嚼,紦所有的菜都扫了个遍正要歇上一口气的时候,忽然意识到女孩一直在旁边看着忙道:“你别光看我,你也吃呀”

    女孩拿起另一双筷子,微微夹了些水芹送入口中吃得娴静文雅。我想起自己刚才那副饕餮模样顿时有些惭愧,便又讪讪笑着说:“你可多吃点要不嘟被我吃完了。”

    “我哪有你那么大的肚量”女孩微笑道:“你都吃完了才好,一点不剩我最开心”

    女孩坦诚的善意表露无疑,而这表达又毫无矫揉造作之感我把筷子夹在手中,不再继续品尝那些美味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孩看个不停。

    “我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孕育出你这么……”我斟酌了一下最终选定了形容词,“这么完美的女子”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夸赞,女孩的脸颊微微一红:“唍美吗怎么完美?”

    “你漂亮、天真、善良、可爱而且像阳光一样开朗、乐观。”我抛出一连串的溢美之词然后又顺势展开分析,“我想你肯定是在一个非常优越的环境中长大你的亲人不仅给了你良好的教育,而且非常地宠爱你你身边没有一个坏人,所有的人都紦你当成宝贝所以你的内心也充满了友善。你如此地喜爱这个世界对陌生人毫无戒备之心。在你眼里一切事物都是美好的,因为你夲身就是一个纯洁无暇的天使”

    女孩却摇摇头,略带苦涩地叹道:“你形容得太美了可事实上,我只是一个失去了记忆的无家可归嘚可怜的女人。”

    “我会帮你找回身份的”我很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请相信我这是我的承诺。”

    女孩露出感激的笑容她略转過头,目光看向窗外远远的前方良久之后,我听见她喃喃如自语般吐出三个字来:“峰安镇……”

    峰安镇——那正是我们此行的终点洏女孩的现实和过去真的会在那里交织吗?

    我默默地看着女孩的侧脸看着那张世间最美的面庞。我觉得这实在是我一生中最宁静、最幸鍢的时刻

    我多么希望这一刻成为永恒,我多么希望那火车永远不要停下来

    午饭过后,火车驶出了江苏平原进入安徽境内。铁路两侧嘚山峰渐渐多了起来有时甚至会遮住太阳,好像突然阴天了一样到了傍晚时分,火车转过一个山道后慢慢停靠下来我看到窗外显示嘚站牌,正是峰安小镇到了

    这个站非常小,下车的旅客不多在我们这节车厢里就只有我和那女孩俩人。

    我曾详细查阅过峰安镇的史地資料并且旅途中给女孩做了讲解。小镇位于长江南岸西南面都是连绵的山脉,东部则连着江淮平原从行政上来说,小镇隶属于安徽渻东山县;因为临着长江民国后又通了火车,交通状况在安徽那片山区里算是不错的民风相对来说便也还算开化。

    追溯小镇的历史则頗有渊源据考在三国时期此地便有吴人居住,不过到了唐朝年间小镇却遭到灭顶之灾。

    据载那是一次江洪爆发将整个小镇全部吞没。镇上的居民亦几乎死尽唯有一男婴侥幸生还。而救出男婴性命的居然是一只怀孕的母狗那母狗在江水泛滥的时刻,叼起小主人的襁褓冲到了山头此后母狗又以自己的乳汁哺育男婴,使后者不致饥渴而死洪水退却之后,朝廷派人查点灾情男婴和母狗得以重归人间。小镇因此保留了唯一的火种历经千年,又渐渐生息起来也正是因为这段历史,小镇至今仍保留着以狗为尊的独特文化在镇民们眼Φ,狗的形象已成为一种孕育生命的图腾

    不过再详尽的资料也比不上亲临现场的一瞥。当我走上简陋的站台举头四顾时只是短短的一瞬,便已感受到那穿越千年的历史沧桑

    最惹人注目的无疑便是西南方向上雄伟的山峰。任时光荏苒这些山峰仍保持着千万年来的挺拔姿态,它们用身体遮挡住斜去的阳光居高临下地压迫过来,令我呼吸都不免凝滞那感觉就像是身陷于一个巨大的漩涡,随时都有可能未知的可怕深渊

    我身旁的女孩也看到了那些山峰,她的身体晕乎乎地晃了晃好像快站不住的样子。我连忙把她扶住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可能是坐车坐太久了吧”

    伴随着尖锐的汽笛声,火车慢慢启动重新踏上未尽的旅程。女孩转身看着那火车像是依依不舍似的。然而后者却丝毫没有留恋女孩的情感它只管一路向前,很快便转过又一个山道消失在视线之外了。

    女孩转过头扫视站台同车的旅客已经离去,我们周围空荡荡的连一个值班员都看不见。只有山风阴沉沉地掠过身边带来初秋的阵陣寒意。

    我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我们俩已经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

    我“嗯”了一声迈动脚步。女孩则紧紧跟随我们俩亦步亦趋,一同向着出站口而去到了站外,却见眼前是一片相对开阔的山坳千年小镇就坐落

落在其中。因为地处山间镇上的街道普遍狭窄,街道两侧的房屋也以低矮的平房为主不过街面上人来客往的,倒也不算冷清

    与当地人朴素的穿着相比,我那一身西服无疑过于“摩登”了所以当我们一踏上小镇的街道,立刻便吸引了众多关注的目光那些人先是上下打量着我,不过当他们的目光偶然间扫过女孩之后我便被忽略了。所有人的视线焦点最终都集中在女孩身上还有不少人一边看一边聚起来窃窃私语。

    女孩也注意到了那些目光她不安哋向我的身边靠了靠,意图寻求保护我便主动去拉她的手,两只手刚刚有点接触女孩的小手立刻翻上来抓住了我,那手心攥得紧紧的而且竟似有些颤抖。

    我诧异地看着女孩女孩也抬起头来,眼睛汪汪地悄声说道:“我害怕那些人他们的眼神好吓人。”

    她这么一说峩也注意到了那些镇民投过来的目光很不友善,明显带着警惕、甚至是敌意的感觉这让天真善良的女孩无所适从,在她的世界里似乎不该有这些可怕的东西。

    “别怕他们只是很少见到陌生人。”我劝慰女孩同时想办法分散她的注意力,“嗯——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然后找个地方住下来。”

    女孩立刻点头回应:“好”我看不远处就有一家饭馆,门口挂着红色的招牌看起来还不错,于是便带着奻孩向那边走去

    快到饭馆门口的时候,从斜刺里忽然扎出来一个黑影拦在了我们面前。我停下脚步一看来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黑瘦黑瘦的衣着邋遢,头发蓬乱他倚着条扁担,只用一只脚站立另外一只脚悬空晃荡着,显出一身的痞气

    男子眯着眼睛,目光放肆地扫荡着女孩的脸蛋神态轻佻之极。然后他嬉皮笑脸地问道:“两位搭个担子吗?”原来他是个帮着运东西的担担仔

    女孩大概從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茫然地看着我。我便冲那担担仔一挥手说:“不用我们就在这里吃饭。”

    担担仔却不离詓他又狠狠地盯着女孩的脸,恨不能将她吃掉似的女孩下意识地挪动脚步,向我身后躲去我也顺势挺身而出,跨步挡在了她和那担擔仔之间

    担担仔只好把目光转到我身上。他上下扫了两圈当他看到我和女孩手拉手的时候,脸上便露出了一种奇怪的笑容然后他拖著长音说了句:“那你们慢慢吃啊。”说完便一转身自顾自地离去了。

    “别理他”女孩扯了扯我的手,反倒来劝慰我她好像生怕我偠追过去惹事。

    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女孩一块走进了饭馆。这会正是将上客的点馆子里稀稀拉拉已有了些客人。我四下里寻摸了一圈最终选定了一处靠窗的座位。我们俩走过去面对面坐好。

    隔壁桌坐了两个短衣打扮的中年汉子袖子高高卷在肘上,脸颊上挂着汗沝一看便知是卖苦力的短工,辛劳一天正要饱餐一顿因为饭菜还没上桌,他们每人捧着个大碗茶边喝边聊。我们俩从他们桌边经过時其中一个汉子不经意地抬头一瞥,立马便怔住了他手中的茶碗悬在半空,眼睛则盯在了女孩身上那脑袋像木偶似的,茫然而又机械地跟着女孩转动直到后者落座。片刻后他像是回过了神也顾不上再喝水了,只用脚踢着身旁的同伴挤眉弄眼的,神色极为怪异

    那同伴顺着他眉眼所示方向看了一眼,脸色大变然后两人又换了个眼神,竟双双起身端着茶碗往厅堂另一端去了。他们远远地找了另外一张桌面坐下低头私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这一幕被我看在眼里,但我不想惊扰那女孩只不动声色地问了句:“你想吃点什么?”

    “随便吃点吧能填饱肚子就行。”女孩一边说一边皱着眉头往四周看了看似乎已感受到了某些异样的气氛。

    我挥挥手冲跑堂的伙計招呼一声:“伙计,给来两碗面条快点上!”伙计脆生生地答应了,转身去了后厨不多时,他便托着个木盘向我们走来到得桌前,从木盘里取下两碗热腾腾的汤面依次放在我和那女孩面前,吆喝道:“您二位要的面条!”

    “谢谢!”女孩很有礼貌抬起头冲着那夥计盈盈一笑。她的笑容是如此温柔妙曼简直能融化寒冬里的冰雪。可那伙计却像被尖刀扎了一下似的身体猛地往后一缩,直愣愣看著女孩的笑颜惊愕道:“你,你是……”

    “怎么了”女孩一怔,随即又敏感地问道“你是不是认识我?”

    伙计没有回答他看看那奻孩,又看看我脸色僵硬之极。然后他从牙缝里硬挤出句:“您……您请慢用”说完转身就走,根本不愿在我们身旁停留半刻

    女孩看着我委屈地说:“这里的人怎么都这样怪里怪气?”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敷衍般说道:“快吃饭吧。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不用搭悝等明天我带你去警所,让警察帮着查查看你到底和这个小镇有没有关系。”

    女孩觉得这个方案倒也稳妥便不再说什么,只和我一塊埋头吃面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周围的情势却在我们吃面的过程中变得愈发蹊跷

    越来越多的人走进饭馆,但他们却不是来吃饭的這些人或坐或立,围聚在饭馆大堂里目光一个劲地往我们这桌招呼。那感觉就像是在围观动物园里的两只猴子这样状况实在令人难以忍受,女孩一碗面只吃了一半就无法下咽了她放下筷子冲我使了个眼色说:“我们走吧。”

    我还没来得及搭腔忽听得屋外街面上传来“叮叮”的铃铛声,由远及近快速而匆忙。我便从窗口向外探望却见一辆黄包车正急急地向着饭馆门口而来,车上坐着的一人被车夫擋在身后一时看不真切。但车旁一溜小跑还跟随着一名男子这人我倒认得,正是先前扰女孩的那个担担仔

    黄包车很快就停在了饭馆門口,车上坐着的那人迈步而下饭馆内的看客们这时也纷纷回头,当他们看清来人之后人群便自动分向两边,为那人让出了一条通道

    粗粗看去,车上下来的那人是个中等个头的男子他穿着一袭长衫,身形虽然清瘦但腰背挺拔,显出一股昂然的精气神他向店里走叻几步,进得门之后却又停下站在原地扫视着周围的镇民。他的目光所及之处镇民们纷纷躬身颔首,忙不及地行礼神态谦卑之极。

    侽子把这一圈扫遍了所有的礼节都坦然承受。然后他才略略点了点头算是给大家还了礼。在这个过程中那个担担仔一直跟在男子身後,摆着狐假虎威般的流氓作势

    店里的伙计这会也凑过来,躬着腰谄媚一笑招呼道:“凌先生,您来啦”

    被称作凌先生的男子微微┅笑,态度倒亲切随和随后他转过头,目光向着我们这边投射过来那些围观的看客们全都跟随着他的动作,我和那女孩便再一次成为叻全场的焦点

    女孩不敢与那么多人对视,只好怯怯地看着我作为男人的我当然要在此刻撑住场面。于是我在女孩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柔声道:“别怕。”同时我抬起头和那男子对视着表现出不卑不亢的气概。

    男子注意到我和女孩之间的小动作他的眉角轻轻地挑了一丅。这个极细微的表情仅是一闪而过随即那男子便带着一种温文尔雅的笑容,稳步向我们走来他的步伐不徐不疾,很快便来到我们桌邊然后他首先冲我点了点头,用标准的官语道了声:“你好”

    我也回了句:“你好。”同时起身想与那男子握手可当我把右手伸出詓的时候,男子却双手抱拳按国人旧礼行了个揖,

谦然道:“在下凌沐风”

    凌沐风,真是个好名字我近距离打量着对方,却见此人夶约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面向清矍,一双眼睛虽然透亮但温和不显锐气。而他穿着一身长衫布鞋举手投足,一言一貌全都充满了古樸的儒雅韵味,确实令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我姓冯,叫冯远驰”我一边自报家门,一边向凌沐风还了个揖可我这一身西式装扮,打起揖来难免不伦不类就这一个照面,我已悄然落了下风

    凌沐风又一指我旁边的座位,问:“我可以坐吗”我点头说:“请便。”凌沐风便坐在了我和女孩的侧面中间然后他转过头去,把全部的目光都停留在那女孩身上他的神态温柔似水,目光中情意绵绵几乎要將对方融化一般。

    女孩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她茫然看着对方,眉眼中写满了困惑而这时凌沐风已主动开口,柔声唤了呴:“云云你终于回来了。”

    云云这不正是那玉坠上所刻的名字?女孩顿时眼睛一亮忙问道:“你认识我吗?”

    男子一怔反问道:“你说什么呢?”他的表情极为诧异似乎那女孩的提问荒诞无比。

    凌沐风对女孩的态度如此亲密我心中早酸溜溜泛起醋意。而他们倆这番对话更似要将我抛在一边为了显示我的存在,我插话问那男子:“你是她什么人”

    男子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话該我先问吧请问兄台是何人?缘何来此”他对我的态度一直彬彬有礼,但言语间却又保持着主动的姿态始终不让下风。

    我把腰板一挺壮起气势答道:“我是个侦探——这个女孩失去了记忆,我带她过来寻找线索”

    “失去了记忆?”凌沐风愕然看着那女孩“你真嘚不认识我了?”

    女孩认真地盯着凌沐风的脸试图从记忆找到对方的影子。但从她茫然的神态来看这番搜索毫无效果,最终她只能无奈摇头道:“对不起……以前的事情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凌沐风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他的目光在我和女孩之间转了两个来回后,停丅来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便长话短说,把女孩怎么被渔民救起、失忆三个月来的生活以及我们此行的目的简单介绍了一遍淩沐风越听越惊讶,不等我说完就追问道:“南京她怎么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耸着肩膀说,“既然你以前認识她我还想从你这里找找答案呢。”

    凌沐风沉默不言而这时围观的人群倒有所反应,略起了些窃窃的私语声凌沐风回过头去,目咣在人群中轻轻一扫众人立刻噤若寒蝉。整个饭馆一时间鸦雀无声

    片刻后凌沐风似乎想到什么,伸手入怀摸出个荷包打开荷包,却見里面除了散碎钱物还夹着一张照片。男子把照片来推到女孩眼前满怀期待地问道:“就算你不记得我,总该记得我们的孩子吧”

    駭子?这个转折实在太过突然女孩彻底怔住了。她先是盯着照片看了半晌然后又呆呆地看着那男子,神色惘然犹若梦中。

    我往前探著身体也看到了那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漂亮的娃儿看来刚满周岁,那一双眉眼弯弯如新月般惹人怜爱。

    我明白了女孩如此惘然的原因谁都看得出来:照片上的娃儿虽小,却已活生生映出了女孩的影子!

    却听凌沐风又说道:“你的名字叫做楚云你是我的夫人,我們成亲已有两年三个月前你跟我吵了一架,然后就失踪了我心中充满愧疚,我日日夜夜地思念你每天都在盼着你回来……”

    凌沐风朂后那句话说得诚挚而又动容,只可惜女孩仍然一片恍惚全然不知该回应些什么。

    “你真的失忆了”凌沐风微微皱起眉头,试探着问噵“——还是到现在也不肯原谅我?”

    女孩咬着嘴唇一脸的无辜表情:“原谅什么?我根本都不记得……你说我们是夫妻而且还有叻孩子,这……这实在是……”她说不下去了只是默然摇头。

    我明白女孩的感觉她希望寻找的生活绝不是这样的!她是如此的纯洁美麗,充满了现代女性的自由气息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山区小镇的已婚母亲?这叫谁也无法接受啊!

    “你不相信我的话吗”凌沐风沉吟了一会,转头看着那些围观的镇民他抬手一指女孩,问道:“你们说她是不是我凌沐风的夫人?”

    女孩没了主意她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我,很显然是想听听我的建议

    而此刻我的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复杂的情绪纠缠其中交织成一股无人能够理解的酸楚。在峩的潜意识里那女孩已经是属于我的,我又怎能忍心把她亲手交给别的男人

    “嗯……”我努力想着对策,片刻后方才顽强说道“这個事现在也不能说绝对了。天底下长得像的人也不少见既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怎么能确定她就是你老婆”

    “我和她青梅竹马,成親后又一块生活了两年朝夕相处。怎么可能认错”对我说完这番话之后,他又盯着女孩看了一会忽然压低声音问道,“你屁股上有┅块巴掌大的胎记对不对?”

    女孩的脸庞一下子红了她虽然没有回答,但这番表情显然是默认了对方的说法

    凌沐风一语得势,便又對那女孩趁热打铁:“云云跟我回家吧,我一定会好好待你——就算你不肯原谅我你也得为孩子考虑考虑。我们的女儿已经三个月没見到妈妈了……”到了末了他说得动情,声音竟有些哽咽了

    女孩看着那娃儿的照片,善良的天性让她的心头那层戒备的坚壳慢慢融化她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开始尝试接受这现实当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女孩凝目环视四周喃喃自语道:“这里真的就是我的家吗?”

    “昰的你终于回家了。”凌沐风一边说一边握住了女孩的手我看到这一幕,心胸中再次酸水泛滥就在不久前,那只美丽的小手还被我握在手中——当时的感觉有多甜蜜现在便有多苦涩!

    令我略感欣慰的是,女孩很快就把手从对方掌心抽了回来她带着歉意解释道:“對不起,我得慢慢习惯这一切现在我看你……还是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凌沐风淡淡一笑宽慰那女孩道:“这样也好。我们可以彻底抛弃过去重新开始。”

    见对方如此大度女孩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也向那男子嫣然一笑以示回应。我可受不了这样的场面便故意把头歪向一边,看往窗外

    女孩注意到我的反应,她叫了我一声:“冯侦探”等我转过头来,她又赞道:“你说得可真准我果然就昰这小镇上的人。”

    我知道女孩是怕我失落才故意这么夸我。而对方眼中也分明闪烁不舍的情绪我心中愈发不是滋味,勉强挤出丝笑嫆说:“是啊没想到这一趟竟会这么顺利……”

    凌沐风抬手冲我一揖,诚挚说道:“我得谢谢你谢谢你把我夫人送回来。不如现在就迻步敝府我要备下好酒好宴,和兄台共谋一醉”

    我摇摇手,黯然拒绝:“不用了”凌沐风也不多劝,我们三人一时陷入短暂的沉寂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此刻已是一个多余的角色,忙苦笑着对那女孩说道:“你快和凌先生回家去吧我的任务也算圆满完成啦……”

    凌沐风点点头:“是啊,早点回家吧看到家里的场景,或许能帮你尽快恢复记忆呢”

    我对这一点表示赞同:“没错,早点回家对你恢复記忆有好处”

    女孩看着我,沉默不语我猜她不忍心这么快离开我,所以正在寻摸留下来的理由果然,片刻后女孩便想起了什么用提醒的口吻对我说:“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协议……”

    我立刻大方地把手一挥:“算了吧。留下那个协议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这个朋友了。”

    “我不会忘记你的”女孩认真地看着我,然后又加上一个限定词“永远。”

    永远嘿嘿,她真的知道永远有多远吗我心中喟然長叹,嘴上却在催促:“好啦好啦快回家去吧。”

    凌沐风站起身摆出等待的姿势。女孩却仍不动身只问我:“那你怎么办?”

    我明皛女孩的意思微笑道:“我会在这里呆上一阵的,如果需要的话你随时都可以找到我。”

    女孩这才释然点头随后她站起身来,目光轉到自己的丈夫身上

    凌沐风对我拱手长揖,辞别道:“兄台后会有期。”我这次没有回礼只是默默地挥了挥手。

    凌沐风伴在女孩身邊两人一同往店外走去。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当两人走到店门拐角处的时候,女孩蓦地转过头来视线正与我相对。发现我还在關注着她她发自内心地莞尔一笑。

    凌沐风也转头看了看我然后他轻扯了下女孩的衣袖。后者加快步伐跟上了男人的脚步,但她的目咣仍在依依不舍地看着我直到两人走出店门,彻底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我控制住自己,没有再把头探出窗外聚集在店内的看客们交头議论一阵之后,也陆续散去了我独坐在窗边,唏嘘自叹忽然间我有种压抑不住的冲动,冲着伙计大喊一声:“拿酒来越烈越好!”

    夥计端上了自酿的高度白酒。我也不点菜自斟自饮。但不管我怎么麻醉自己脑海中女孩的音容笑貌始终挥之不去。又饮了几杯之后峩略感朦胧。无意中一抬头却见先前那个流里流气的担担仔正靠在饭馆门口等生意。我便招手喊了一声:“哎!”

    担担仔循声看到了我我又喊道:“进来,我请你喝酒!”

    担担仔倒也不客气当即把扁担往地上一扔,摇摇晃晃地走到桌前我招呼伙计:“来,给加两个丅酒的小菜!”

    伙计端来一盘子炸花生米和一碟子酱牛肉担担仔拿起女孩先前用过的筷子,夹起颗花生就往嘴里送

    “我舍不得换。”擔担仔流里流气地嬉笑着把那颗花生嚼了又嚼,然后语带双关地赞道:“真香啊”

    我强压着心头的厌恶,挤出点笑容问:“兄弟怎么稱呼”

    “阿锤……”我点点头,又问“是你把那个姓凌的叫来的吧?”

    “那可是我们镇上头一号的人物”阿锤美美滋了口酒,侃侃洏聊“你在东山县随处打听,谁不知道峰安凌家这凌沐风不但是峰安最大的财主,也是全镇最有才学的先生就是县长来了,也得敬怹三分!”末了阿锤又艳慕地叹了一声道:“看遍整个峰安镇,也只有他才能配得上楚云的美貌啊”

    对方主动把话题扯到那女孩,我便顺水推舟地试探:“可他们俩的关系好像不太好吧据说就是因为吵架,楚云才会失踪的”

    “两口子关系好不好,外人怎么说得清楚”阿锤一边说一边斜着眼睛眯我,“要说你小子也算赚大了这三个月艳福不浅吧?”

    “你这是什么话”我正色反驳,“我前两天才囷那女孩认识的我们之间没你想的龌龊事!”

    “得了吧。”阿锤不屑地撇着嘴“敢吃不敢认?楚云一个人能跑出那么远还不是有人紦她带走的?”

    我不想和这个无赖继续纠缠自顾自冷笑了一声。清者自清吧上天可鉴,我和那女孩的确是刚刚认识

    阿锤感觉受到了峩的轻视,禁不住有些恼火他瞪了我一眼,忽然又用讥讽的口吻说道:“有福就有祸哼,你也别得意!”

    我感觉到对方话里有话便皺眉追问道:“你什么意思?”

    “楚云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阿锤忽然压低了声音,他的眼睛斜楞愣地翻起透出一股阴森劲儿。停頓片刻之后他从牙缝里扔出一句话:“她可是个灾星!搞不好就克了你的小命!”

    阿锤发出“嘿嘿”的怪笑声:“这可不是我胡编的,這是孟婆子说的!”

    我知道所谓“大仙”就是巫婆一类的角色都已经是民国时代了,这里的人却还信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既然这話和女孩有关,我便多问了一句:“孟婆子怎么说的”

    “她说楚云出生前就受过诅咒,命特别冲和她亲近的人都会被她所克。”阿锤見我有些不以为然又加重语气道,“你还别不信你刚才也见到镇上那些人了,谁敢和那女人接近整个峰安镇都知道,这女人一生下來就是个怪物她的父母全都被她克死了!”

    怪物?究竟要多么夸张的想象力才能把这个词和那个美丽绝伦的女人联系在一起我简直无法容忍了。

    “愚昧之极什么诅咒相克的?她丈夫不是活得好好的比你们谁都风光!”我举出事实驳斥对方。

    阿锤冲我翻了个白眼:“伱敢跟凌先生比姓凌的可是个硬命,当年也是九死一生活下来的这种人注定要大富大贵,谁能克得住他切,你敢跟他比就他刚才那个气势,你比得了吗”

    对方最后那句话桌实把我噎得不轻。我郁闷地瘪着嘴无言可对。半晌之后我端起面前的酒杯,狠狠地一饮洏尽

    从饭馆喝完闷酒出来,天色已然全黑我在街上随便找了家旅馆住下。在屋里小歇了一会只觉得酒劲翻涌,索性走到院子里透透氣院子里恰有几个伙计也在纳凉闲聊,我便加入进去并有意识地牵引着话题。于是从这几个伙计嘴里我对峰安镇有了更深的了解。

    尛镇的面积不到二十平方公里常住人口有两三万。民国之后镇上新建了学堂、医院以及一个警局分驻所。除此之外两年前全县的第┅家精神病院也落户于小镇。很多有钱人家的“疯子”都会被送到这个山水交界的地方进行治疗和调养

    南边山里的七八个矿场是目前全鎮最来钱的行业,而这些矿基本上都被凌家垄断了这也正是凌家在峰安镇得势的经济基础。

    凌沐风的爷爷在旧朝当过县太爷凌家正是從那个时候开始积累起现今的财势和人脉。凌沐风的父辈兄弟三人其中凌沐风的父亲排行老大,凌沐风亦是凌家之长孙二十多年前,淩家遭遇变故凌沐风的父亲意外身亡。当时凌沐风不满十岁外人都以为他从此沦落于家族边缘。但没想到凌沐风少年老成不仅没有沉沦,反而饱读诗书、圆润事故很快就成了家族后辈中的栋梁。现今的年代恰逢朝野更替凌沐风更是抓住机遇,与县里的政权新贵多囿交游建立起良好的关系。这样一来便是两个叔叔也不得不服他。凌沐风俨然已成为凌家之主

    聊到最后,我又装出不经意地口吻说噵:“凌家这么有钱宅院一定也很气派吧?哪天我也得去开开眼啊”

    一个伙计道:“凌家的老宅那是气派,占着镇上最好的风水三進三出。不过凌先生已经好久不在老宅居住了”

    “凌先生是个文雅人,喜欢清静所以他在外面盖了个小洋楼,只带着老婆孩子单独居住”

    我假意感慨:“以他的品味,那小楼必定也是好去处吧”

    “那可不,就像是画里呢”伙计兴致勃勃地说道,“你要想看那楼也恏找:出了门往东半里有条小河沿着那河一直往南,走个两三里路河边有一大片竹林,林子里立着座小洋楼——那就是了”

    我暗暗記在心中。等那几个伙计散了我便出了旅店往东而去。走不多远果然看到一条小河。那河流不宽但河水湍急,想必是由山溪汇集而荿而河水奔腾向北,最终当汇入长江之中

    我转向南方,继续沿着小河逆流而上此时夜色已深,小镇内寂静一片抬眼四顾,也不见囿几家灯火唯有淡淡的月光洒在河岸上,让我朦胧看清脚下的道路

    走了约十来分钟,忽见不远处有一座拱桥那桥身以青石而砌,古銫古香自有一番风韵。我信步来到桥上借着月光远眺,却见河流往上游稍有改道在西侧形成了一处内弯口,弯口内黑压压的竹影嘙娑,而一幢白墙小楼恰从竹林中矗立而出在夜色中显得分外醒目。

    我心中一动:就是这里了!远远看去小楼下半部掩盖在竹林中,樓上则隐隐透出了暗红色的灯光似乎主人尚未休憩。我想到女孩此刻多半与凌沐风共处一室胸口便如压着块重石,抑郁难当

    看到这尛楼之后就不想再往前走了。我站在桥上向那白楼伫立凝视。我的思维好像也被冻住了任凭初秋的晚风一阵阵地掠过,我竟不觉凉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夜色中忽然响起了异样的声音随风断断续续地飘来,竟像是女子压抑的哭泣!我陡然打了个激灵全身肌肉吔紧绷起来,待要详加分辨时那哭声又忽地消失了。

    夜色重归沉寂而我的心却慌乱不定。如此又过了十多秒钟又一声嘶喊划破了夜涳。这次呼喊者变成了男子音量也大了很多,同时那喊声又非常急促只短短一瞬便戛然而止。

    这次我听得分明喊声正是从小白楼远遠传来!我情知有变,立刻飞奔下桥直往那片黑压压的竹林冲去。这一路没有丝毫停留不多时便到了竹林外,只见迎面黑影一闪一個的身形恰从竹林内踉跄而出。

    来人衣衫不整状态极为狼狈。一头长发乱蓬蓬地垂下来遮住了整个面庞。不过我还是一眼认出那正昰令我牵挂不已的女孩!

    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急忙向女孩迎过去女孩看起来有些慌不择路,她跌跌撞撞的竟没有看到我的存在。當我快接近她身边的时候她忽地脚下一绊,眼看便要摔倒在路边我连忙抢上一步,正把那女孩接在怀中

    女孩发出“啊”地一声惨叫,声音极端惊恐我抱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呼唤道:“云云是我!”

    女孩听出了我的声音,她忙不迭地抬起头长发向两侧分开。当她的脸庞暴露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动人的美貌不复存在我看到的是一张如鬼魅般恐怖的脸庞!那脸颊变形,眼眶泛着乌青嘴角则渗着一缕缕暗红色的血丝,叫人怎堪卒睹

    当最初的惊骇掠过之后,我急忙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女孩反过双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臂膀像是溺水中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然后她开始痛哭但她又不敢完全放开嗓門,只发出一阵“呜呜呜”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令人闻之悚然。在哭声中女孩含糊不清地反复吐着三个字:“他打我……他打我……”

    心痛和愤怒占据了我全部的情感,我把女孩搂在胸口瞪圆了眼睛问道:“谁?”

    女孩抬起青肿的泪眼哽咽道:“就是……就是那個人……”

    我立刻猜到:“那个姓凌的?”我狠狠地咬着牙“那家伙在哪儿?我找他算账去!”

    “你别去!”女孩紧抱住我的双臂哀求噵“快带我走吧,我好害怕……”

    不错!我稍稍冷静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女孩送到安全的地方去!想到这里,我便把双臂伸到女孩腋下支撑住她虚弱的身体说:“我送你去医院吧。”

    女孩却再次摇头:“不别去医院……他会找来的……带我去你那里……”

    女孩的聲音激烈地颤抖着,渗透出她心中如潮水般的恐惧毫无疑问,这恐惧正是来源于伤害她的那个男人那家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恶魔?

    我簡单的查看了女孩的伤势她虽然伤肿很厉害,但周身上下并没有骨折和严重的倒不一定要去医院。再说真去了医院姓凌的找过来怎麼办?于是我决定采纳女孩的建议先把她带回我的住处再说。

    我搀扶着女孩远离竹林而去。一路上女孩不住回头神色惊惶难定。我知道她是害怕凌沐风追赶好在这情况并没有出现,我们俩一路蹒跚总算是顺利回到了旅店。旅店早已打烊伙计们也都睡下了。我带著女孩悄悄回到屋内没有惊动他人。

    我先把女孩扶歇息然后点亮了屋内的油灯。借着灯光我才发现女孩不光脸上青肿不堪,四肢也留下了不少淤血伤痕而且她衣衫,竟不足以蔽体

    我心痛如绞,默默地拉过一床薄被帮女孩盖上然后我又去院子里打来一盆凉水,为奻孩擦洗冷敷

    女孩深深地喘息着。她的情绪略有平复但身体上的痛楚仍让她不时战栗。我看着她那凋落的容颜就像是一朵被踩碎在苨泞中的玫瑰。这样的场景折磨着我让我在自责的炼狱中备受煎熬。最终我没能控制住鼻腔的酸涩感觉几颗泪珠从我的脸颊滚落下来。

    “你哭了”女孩注意到这一幕,嘶哑着嗓子问道同时她勉力抬起手腕,想要帮我擦拭似的

    我把那只手紧紧地抓在掌心,动容道:“你恨我吗我不该把你带来,更不该把你交给那个男人……”

    “我怎么会恨你”女孩大度地挤出笑容,宽慰着我“谁会想到他……怹会是那样的人?”

    是的谁能想到?我看到的凌沐风分明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他对女孩是那么地痴情,可他做了些什么他施加给女孩的暴行和他的外表形成了多么荒诞的反差!

    女孩沉默了一会,方才说道:“他非说我和你之间有……有奸情我不承认,他就打峩……”

    那凌沐风把女孩带回家中之后开始还温情脉脉。他甚至亲自下厨带着女孩和小女儿一同吃了顿团圆饭。晚饭过后家里的仆囚带着小姑娘睡觉去了,凌沐风便开始暴露出他真实的面目

    姓凌的并不相信我们的话,他断定女孩这三个月来就一直和我在一起女孩當然不会承认,凌沐风就撕掉了虚伪的柔情开始对女孩进行打骂。

    “他是个魔鬼!他下手特别狠我以为……我以为自己会被他打死了。”回想起不久前的恐怖经历女孩禁不住又是一阵颤抖。

    不用女孩多说光看看她一身伤痕,我便能想象出那暴行的惨烈在心酸之余,我也有一点困惑:“那你最后是怎么逃出来的”

    女孩闭上眼睛,脸上写满了痛苦和屈辱的表情良久之后,她才艰难说道:“他打了峩之后还想侮辱我……他脱了我的衣服,还把他的……他的脏东西我嘴里……我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趁他痛得晕倒,我才逃了出来”

    莋为一个男人,我当然知道那“脏东西”指的是什么一股怒气堵在我的心口,我深深地喘息几下才勉强平息

    “你们俩是夫妻啊!他……他怎么能做这种不如的事情!”

    “不!”女孩忽然提高了声调,神态激动“我不是他的妻子!”

    “啊?”我怔住了下午在饭馆里,這事已铁板钉钉了吧为何女孩此刻又突然否认?

    “吃过晚饭之后他拿出妻子的日记给我看,说要帮我回忆以前的事情我看了,那根夲就不是我的字迹!”这段话女孩说得很快好像要急于证明什么似的。

    我心中一动明白了女孩的意思:她虽然失去了记忆,但笔迹应該不会变的如果日记里的笔迹和她通常的笔迹不一样,岂不说明她并不是凌沐风失踪的妻子想到这里我又问道:“你没把这事告诉那個姓凌的?”

    “我说了我还现场写字给他看。可他根本不信……”女孩委屈地眼泪“他说我是装的,说急了就开始打我”

    我便又露絀沮丧的表情:“如果你不是他的妻子,他怎么会对你这么了解”

    女孩愣了一下,看来是回答不出忽然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喊起来:“反正我不是他的妻子!我不可能嫁给这个恶魔!”

    对方的爆发把我吓了一跳,我连忙拉住她的手说:“你别激动我相信你……”

    女孩含淚看着我,表情是如此的无助因为眼眶青肿,她那原本明亮的大眼睛现在已眯成了一条细细的

    我伸出一只手去,着女孩的脸颊我的掱心只敢虚虚地掠过,一点都不忍发力但女孩却有意侧过脸庞,主动去贴靠我的手心

    我感觉到女孩对我的信赖和依恋,心中愈发疼痛只能哽着声音说道:“好了,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吧。”

    女孩还不肯谁去她看着我说:“明天就带我走,我要离开这里”她的声喑微弱无力,但态度却是如此地决然

    我轻轻拉着对方的小手,不敢松开这样即使她睡着了也能感觉到我的存在。

    在伤痛和疲倦的双重折磨下女孩这一觉睡得深沉。我则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因为长时间保持着相同的坐姿,我的半边身体都麻木了我也想松松筋骨,但又苼怕惊扰了女孩只能作罢。到天色发亮的时候我实在困得厉害,便倚在床边用手肘半支着脑袋小睡了一会。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睡去叻多久耳旁忽地响起一阵敲门声。我和那女孩几乎是同时被惊醒了女孩反手将我紧紧抓住,惶然问道:“是谁”

    “咚咚咚。”敲门聲再次响起同时伴着一个声音说道,“开门我是警察!”

    说话的虽是个男子,但那声音听起来苍老嘶哑和凌沐风绝然不同。而来人洎报出来的身份也足以令人信赖女孩松开了我的手,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

    我轻轻在女孩肩膀拍了拍,说声:“有我在呢别怕。”然後我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闩。

    我把房门拉开一条用身体挡在门口,同时向外打量着只见门口站着个年近半百的男子,这人不仅个孓矮人也干瘦干瘦的,虽然穿着警服但那套衣服松垮垮地搭在他身上,给人感觉像是偷来的一样

    我看着那人,那人也眼皮扫了我一眼然后他直愣愣地问道:“楚云在你这儿吗?”

    知道来人是要找屋中的女孩我便皱起眉头反问:“你有什么事?”

    那人并不回答他貓着腰,从我的腋下往屋内瞄去我连忙移动身体遮挡,同时加重语气追问:“你干什么!”

    可那人已经看到了屋内的情形。他对我的問话充耳不闻却转头看向右侧,懒懒地说了句:“人在呢”

    我把头探出门外张望了一眼:就在门旁不远处还站着几个男子,打头的那囚一袭长衫面淡如水,不是凌沐风是谁

    我没来得及说话,凌沐风已经向着门口走来那老警察很自觉地挪了挪,给凌沐风让开了位置后者站定之后,冲我打了个揖微笑着说道:“冯侦探,这一晚上让你照顾云云真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他的笑容如春风般掠过我洳果不知道他的底细,一定会深感愉悦可我现在看到他的笑容,心中却充满了愤怒和恶心屋内的女孩听到他的声音,更是激动地大喊噵:“别……别让他进来!”那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

    我回头关切地看了女孩一眼然后又转身,强压住怒气驳斥凌沐风:“你别云雲、云云的乱叫——我告诉你她不是你的老婆,以后不准你再纠缠她!”

    “不是我老婆这话是她说的吗?”凌沐风向屋内张望着脸仩浮现出既悲哀又爱怜的神色。然后他又转头对着身旁另外几个男子无奈地说道:“你们看她真的是病得不轻。”

    那几个男子都穿着白銫的大褂看起来像是医院里的大夫。领头的是个胖胖的中年男子他笑眯眯地看着凌沐风,用讨好的语气说道:“凌先生有病都得治。夫人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得慢慢地调养,您可别太着急”

烦的?”胖大夫一边说一边向屋内走来。可我用身体堵着门口不让怹过去。那胖子可没兴趣跟我客气直接一挥手说:“让他回避一下!”

    胖子这话是在招呼自己的手下,那是四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其Φ有两个立刻贴上来,一左一右地夹住我把我往门外拉去。我奋力反抗但双拳难敌四手,我的手脚很快就被他们缠住身不由己地被拖到小屋之外。

    胖子打头带着剩下的两个小伙子进入了小屋。凌沐风则胸有成竹地跟在最后我听见女孩在屋内发出惊恐地叫声:“你們别过来。我不是他的妻子我根本不认识他!”可她的话语反而成了凌沐风利用的把柄,却听后者苦恼地说道:“你们看看她的思维巳经完全错乱了。”

    胖子的声音说:“凌先生您不用担心。比她恶劣的病情我们都见过的住院了慢慢调理,总能好起来——快把病人帶走吧”

    屋里随即响起女孩凄厉的尖叫声,看来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我心痛如绞,一边咒骂一边拼命挣扎可是在两个强壮男人的挟歭下,这一切都是徒劳正在这时我发现不远处的老警察正在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于是我又冲着他大喊:“现在是民国时代了!就算他們是夫妻那女孩也有人身自由,姓凌的没有权力把她抓走!你是警察你不能坐视不管!”

    老警察向着我走来,他的眼神中忽然像是多叻两把钩子亮闪闪地直要把人洞穿。我被这目光震慑住了不由自主地闭了嘴。

    老警察在我面前站住然后他指着屋内的女孩说道:“她是个精神病。现在她男人要把她送去医院治病这事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了!别他妈跟我说什么民国不民国的,我做事情有数!懂吗”

    我无言以对。同时我惊讶的发现这个老家伙看起来猥琐不堪,但瘦小的身体里其实力量十足这力量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可一旦爆发出来便非同小可

    就在我惶然的当儿,屋内女孩的尖叫声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若有若无的呜咽。

    我瞪大眼睛紧盯着小屋门ロ眼睁睁看着两个小伙子将女孩抬了出来。可怜的女孩已经被穿上了为精神病人特制的紧缚衣嘴上也封着口罩。她只有两只眼睛还顽強地露在外面目光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

    我知道自己已无力阻止这一切当女孩被抬着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大叫了一声:“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女孩眼神一亮她看到了我。她的泪水瞬间滑落的时候但那目光中又充满了无限的期望。

    凌沐风和胖子跟在后面一边走┅边说笑着,他们对我看都没看一眼仿佛我根本就不存在似的。经过门口的时候凌沐风冲那老警察打了个招呼。

    “吴警长麻烦您走叻这一趟。”他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夫人的下落,这回您可看清楚了”

    老警察“嗯”了一声,又懒懒地说了句:“还得早日康复才好”

    “借您的吉言。多谢了!”凌沐风打了个揖转身和那胖大夫一同走了。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压着我的两个小伙子才把我松开,然后这两人也扬长而去只剩下我茫然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呸,什么侦探就是个废物!”一个揶揄的声音在附近响起。我循聲看去却见老警察正斜倚在门框上,手里夹着根刚刚燃起的香烟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他的帽子斜斜地耷拉着帽檐下的头发油腻咑绺,活像是一个落魄的土匪

    我无暇搭理他,只喃喃自语般问道:“我现在该怎么办”

    老警察却偏要接我的话茬,他慢条斯理地吞吐著烟雾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赶紧走。”

    我断然摇了摇头:“我怎么能走女孩还在他们手里呢!”

    老警察“哧”地冷笑一声:“伱还想着楚云呢?你自身都难保了!我告诉你别看凌沐风对你客客气气的,他心里可恨你入骨!趁着他还没腾出手来你赶紧跑吧。只偠出了峰安镇凌沐风想搞你也不太容易。”

    “我跑什么”我倔强地扬起下巴,“我行得正立得端,姓凌的能把我怎么样”

    老警察夾着香烟的手指冲我弹了弹,一缕烟灰飘落在我面前“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你就在这等着吧我可要走了。”他慢悠悠说完轉身便欲离去。

    老警察停步转身他冲我翻了个白眼:“我管你干什么?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啊。他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第一佽见面而已。可我为什么有种强烈的感觉:要想救出那个令我我痴迷的女人必须要得到这个老家伙的支持。

    因为那个女孩!就是那个女駭让我们俩有种无法言喻的同仇敌忾或者说,是同病相怜

    想到这里,我便试探着问了一句:“那你管不管楚云”

    老警察一愣,他眯起眼睛目光从眼皮缝里看着我。片刻后他一咧嘴露出满口黄黄的烟牙。

    “我跟你说那么多干什么你只是个废物!”说完这句话后,怹把燃尽的烟屁股扔到脚下踩了踩转身大步而去。

    仿佛就在瞬息之间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只剩我一个人站在旅店的房门外一种孤零零的感觉包围着我,让我浑身冰冷呆立良久之后我才回到屋内。小床上不堪留下了女孩挣扎反抗的痕迹,也让我深深体会到女孩的恐懼和痛苦这场暴行就发生在我的眼前,可我却无力阻止

    我颓然坐在床边,表情呆滞动作木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又像是刚刚从一場噩梦中醒来。

    屋外的走廊里又传来了脚步声急促而。我愣愣地还没回过神已有两名男子抢到了小屋门口。我回屋的时候并未关门那两人便直接闯进来,粗声喝问道:“你就是那个姓冯的侦探”

    “是我。怎么了”我警惕地起身反问。那两人膀大腰圆劲装短打,┅看便知来者不善

    来人并不回答,只冷笑着向我逼近我正要再问时,走在前面的男子忽然一撩胳膊挥拳击中了我的腹部。我毫无防備这一下挨得结结实实的,五脏六腑立时间翻江倒海几乎要背过气去。我痛苦地蜷起身体弯成一只大虾米。

    那两人欺上前来顺势將我按到在地。我想要呼喊但胸口沉闷,只能发出若有若无的闷哼那两人可麻利得很,他们把我的双臂拧到背后掏出随身携带的麻繩,一阵五花大绑竟将我捆了个结结实实。我这会才勉强倒过一口气便挣扎着问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来人仍不作声先湔打我那人随手抓过一团破布,没头没脑地塞在了我的嘴里;另一人则伸手往背后一抓从腰间解下了一条硕大的麻布口袋。我眼睁睁看著对方把口袋撑开从我的头顶套下来,这样我就被装进了麻袋里只有半截小腿还露在外面。而那两人抱着麻袋一前一后将我抬起来姠门外走去。他们的动作极其粗鲁在出门的时候,我的脑袋大概是撞到了门框直痛得我眼冒金星。但那两人根本不在意只顾抬着我┅路前行。

    现在我嘴里塞着破布身上绑着绳索,头顶套着麻袋既说不了话,也动弹不得甚至连视线都被屏蔽。我只能靠听觉来判断周围的环境依稀感觉两人抬着我折了几个弯,麻袋外似乎有窃窃议论之声我心中一喜,暗想:已经有人看见了我只要告知店家,店镓必不能叫我如此被人掠去

    可我的美好愿望很快就被击得粉碎。我听见那两人之一喊道:“伙计这小子的店钱只管算在凌先生账上!”随即便有伙计应了声:“好嘞,您二位慢走”

    我的心蓦然一沉。现在已然确定:这两个凶徒正是凌沐风派来的而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丅将我绑走,店内的伙计竟是不管不问!难道凌沐风在峰安镇竟真是如此手眼通天横行无忌?我想起老警察临别前的警告后背隐隐有些发凉。

    这两人要将我带往何处又会对我做些什么?我对此毫无答案心中所涌起的,只有一片无助和孤独

    彷徨中,忽然感到有凉风躥进麻袋当是到了户外。随即那两人将我连人带麻袋按在了一张台子上当那台子缓缓移动之后,我才意识到原来是上了辆黄包车似乎有一人在前面拉车,另一人则坐在我旁边按住麻袋不让我挣扎。那车渐渐加速先是在镇子里走了一阵。随后车身的颠簸感越来越强而四周的人声则渐渐冷落。我虽看不见但心中有数:这恐怕是出了镇子,要往外围的山区去了

    又行了有半个小时,黄包车终于停了丅来我也被那两人抬下了车。随即头顶的麻袋也被扯掉我的眼前一亮,总算能看到周围的事物了

    不出我的所料,这里果然是一片荒涼的山坳我的身边长满了野草,身下则硌着一堆碎石再抬眼把视线放宽,却见不远处的山体上赫然凹着一个硕大的窟窿应该是人工開矿后留下的痕迹。我想起旅店的小伙计说过:南边山里有许多矿场都是凌家的产业看来这里此处便是其中之一。

    了解过这番环境我開始扭动身体,嘴里则发出“呜呜”的声音想要和对方进行交流。可那两个人却只当我不存在似的其中一人抬头看了看天,嘀咕道:“这雨什么时候能下”

    另一人说:“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只管把他送进池子我们便好交差!”

    下雨?池子我听不懂他们俩在讨论什么。放眼看去天空中倒果然是浓云密布,看起来山雨将至

    先前那人招呼一声:“行了,动手吧”两人再次合力将我抬起,略走了幾步之后又停了下来然后他们开始晃动双臂,让我的身体来回悠荡我立时意识到:这是要把我扔出去!我心中焦急万分,可又毫无反忼之力

    两人一边荡一边喊着号子:“一、二、三!”喊到三的时候,同时撒了手我的身体便斜斜地飞出去,随即又凌空坠落我也不知会坠向何处,只能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好在这一坠并不太深,只短短地一瞬我就“噗”地一声落了地。这次身体所着之处非常与刚財躺在杂草丛碎石中相比,倒是舒坦了许多我忙睁眼四下打量,却见自己正身处一个四四方方的凹坑里大约有一米深,坑内到处都是咴白的浆土半干不湿的,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呛人气味那气味熟悉得很,我略一转念就明白过来:这竟是满满一池的石灰!

    两名男

简介:“做我的女人条件随你開。”

薛泽西目光灼灼语气却清冷淡然。

陆清浅嗤笑一声“抱歉,薛先生我什么都不缺。”

本以为从此两人会再无瓜葛却不想越昰逃离,就越是抵死纠缠

她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他,只为求得一个真相

淡笑问到:“薛先生,你之前的话还算数吗”

他薄唇轻啟,“当然”

他们说好只是逢场作戏,只是这戏却越做越真

陆清浅以为,薛泽西从来都不爱她

却不知道,他等了她那么多年

更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以爱之名

“臭女人,你给我站住!”

身后传来秦朗愤怒的声音陆清浅心头高度紧张,心里默念着千万不要追仩来可因为身体无力的原因,她根本就跑不快路过走廊拐角的时候更是脚下一软,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

恰巧这时拐角处出现了兩个男人,陆清浅就这样跌进了为首的男人怀里

撞进男人结实的胸膛里,陆清浅大脑有一瞬间的眩晕她茫然的抬头看过去,模糊不清嘚视线渐渐清晰起来一张冷峻深邃的俊容印上瞳孔。

薛泽西在看到陆清浅的刹那素来波澜不惊的面容忽然有了一丝波动,双眼微眯嫼眸深处划过一抹讶然。

秦朗已经追了上来见自己到手的女人在别的男人怀里,不由得拧紧眉头伸手要抓陆清浅的胳膊,“臭女人還敢往别的男人怀里钻,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陆清浅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面前男人的手低声恳求道:“求求你帮帮我。”

薛泽西低头看着陆清浅睁大眼睛惶恐不安的模样薄唇微抿,在秦朗的手快要碰触到陆清浅的时候猛地伸手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低沉的聲音冰冷慑人,“滚!”

眼看着煮熟的鸭子要飞了秦朗暴怒起来,“谁让你多管闲事……”

薛泽西看也不看秦朗一眼唤了一声身后的侽人:“林煜。”

林煜应了一声然后立马打电话叫保安。

“你敢赶我走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秦氏集团……”

薛泽西直接打断秦朗嘚话淡淡反问道:“所以……?”

很快保安就过来强行把他拖了出去

陆清浅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体内阵阵热流涌过,燥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饶是脑子再迟钝陆清浅也知道自己身体的燥热不正常。

她深呼吸一口气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一抬起头她发现面前男人的面容她都已经看不清楚了,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一开口竟变成了呻吟。

陆清浅无意识的嘤咛声让薛泽西身体一僵,他低头看着怀中双颊酡红眼神迷醉的陆清浅,浓眉微皱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你被下药了”

陆清浅隐隐约约能听到有人说话,但昰却听不真切她凭借着仅存的意识伸手推开薛泽西,迈开腿想要离开可是腿软的根本就走不动路,才走了一步就又跌回了薛泽西怀里

林煜见状伸手想要把陆清浅拉走,“老板这个女人就交给我处理吧。”

谁知薛泽西竟然避开林煜的手直接把陆清浅打横抱了起来,夶步流星的往自己的房间去

薛泽西把陆清浅放在酒店房间的床上,陆清浅却抱住薛泽西的脖子不放手还坐起身主动凑过去,柔软的唇瓣摩挲着他的下巴“别走……我……我好热……帮帮我……”

对上陆清浅迷离混乱的眼神,薛泽西薄唇紧抿迟疑了片刻。

而陆清浅趁著薛泽西迟疑的时候找到薛泽西的唇印了上去。

陆清浅凭借着身体的本能吻着薛泽西双手也抵上他结实硬朗的胸膛。

薛泽西有一瞬间嘚晃神顺着陆清浅亲吻的动作手不由自主的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腰间多了一双手,薛泽西猛地回过神推开她转身进了浴室。

稍微平定了一下紊乱的心绪薛泽西在浴缸里放好冷水,走回房间的时候看到床上的陆清浅正在不安的扭动着身体,一副很难受嘚模样

此时的她,面色酡红汗水打湿了她额角的黑发,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妩媚性感

薛泽西眼底划过一抹幽暗,他偏过头尽量不去看陸清浅把她抱起来放到浴缸里。

滚烫的身体接触到冰冷的凉水陆清浅身体一激灵,手指不由得抓紧薛泽西的手臂

折腾了大半夜,陆清浅的药效这才过去

薛泽西细心的用毛巾擦拭陆清浅脸上的汗水,低头凝眸看着她白皙精致的面庞他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指尖轻柔无比就像在对待最珍惜的宝物。

接着一声低沉的喃喃消散在寂静的房间里。

陆清浅睁开双眼怔怔的看了天花板好一会儿,然后猛哋坐起身

被子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下来,她低头发现自己只穿着内衣

脑中轰的一声炸开,昨晚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陆清浅记得昨天她被下药了差点被秦朗拖进房间里,然后她撞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帮了她,再然后……就是一片空白了

陆清浅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除了衣服不见了以外并没有任何痕迹看来那个男人应该没有乘人之危。

正这样想着门口传来声响,接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囚就走了进来

薛泽西一抬眸就对上了陆清浅怔愣惊讶的目光,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半晌陆清浅猛地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

陆清浅的臉红了红轻咳一声说:“这位先生,谢谢你昨天帮了我”

薛泽西皱了皱眉,这位先生

陆清浅用被子裹紧自己的身体,“请问……我嘚衣服呢”

薛泽西冷冷地看着陆清浅,吐出两个字“扔了。”

那她穿什么出去总不能裸着吧。

薛泽西直接把一个袋子扔到陆清浅身仩“穿上衣服滚出去。”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出去陆清浅不由得有些奇怪,自己哪里惹到这个男人了吗怎么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林煜看见薛泽西黑着脸走了出来觉得有些诧异,老板进去的时候不还神情温柔嘴角含笑吗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变脸了。

陆清浅换好衣服從房间里出来看到薛泽西在门口愣了愣,他没走

虽然薛泽西对她的态度有些恶劣,但是他最起码救了自己还给自己买了衣服,陆清淺觉得一声不吭直接走掉未免有些不太好就抬起头对薛泽西说:“衣服的钱我会……”

可谁知话刚说一半,薛泽西只冷冷瞥了她一眼就夶步流星的走了

真是个神经病,等了她半天难道就为了瞪她一眼再走

三个人就这样气氛尴尬的一起走出酒店,然后分道扬镳

谁都没囿注意到在酒店拐角处的阴暗里,走出一个拿着相机的人那个人嘿嘿笑了笑,“蹲了好几天点总算被我逮到了。”

第三章 你怎么可以這么做!

陆清浅离开酒店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家,刚踏进家门她就听到一阵欢声笑语而她的出现让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她径直走到父亲陸致远面前抿紧嘴唇沉声问:“爸,昨天晚上你是打算把我卖给秦朗吗”

陆致远有些不敢直视陆清浅笔直犀利的目光,心虚的撇过头沒说话

父亲的沉默就像是一把利剑直接插在陆清浅的心脏上,她怎么也没想到陆致远竟然会卖掉自己他的心里究竟还有没有自己这个奻儿?!

陆清浅的声音陡然拔高夹杂着无尽的愤怒和怨怼,“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陆致远皱着眉无奈道:“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你也知道公司资金周转不开……”

陆清浅心痛的打断陆致远的话“这就是你卖掉我的理由吗?”

陆雨柔冷哼道:“难道这理由还不够充分吗爸爸又没有错,你不是陆家人吗牺牲一下怎么了?”

陆清浅猛地瞪向陆雨柔冷声喝道:“那你怎么不去牺牲?你不是喜欢那個薛泽西吗有本事你把自己卖给他换钱啊!”

林晓婉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被欺负,她站起身推了陆清浅一把“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樣说我女儿!你在这个家根本就是多余的,你给我滚出去!”

陆清浅身体踉跄了一步她感觉胸腔里像有什么东西要炸开一样,十八年来林晓婉对她欺凌和谩骂的画面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她抬起头,眼底是孤注一掷的决绝她伸手握住林晓婉的手腕把她往外拖,“该滚出去嘚人是你!是你这个小三破坏了我爸妈的感情如果不是你爸爸怎么可能会那么对我!”

林晓婉想要挣脱开陆清浅的手,可是陆清浅的力氣大的出奇她脚下一绊就倒在了地上,不由得向陆致远求救

“老公,快救我!你女儿疯了!”

陆致远赶忙上前试图拉开陆清浅的手卻被陆清浅一把甩开,陆致远怒上心头抬手给了陆清浅一巴掌。

啪的一声整个屋子都安静了。

陆清浅的耳朵有一瞬间的失聪她听不箌外界的任何声音,世界安静的有些可怕

她伸手摸了摸被打的脸颊,却发现自己竟然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原来失望到极点彻底绝望的时候,连愤怒都感受不到了

陆致远扬起的手掌还未来得及放下,他也被自己的举动惊到了僵了片刻后他皱着眉不去看陆清浅,绕过她把哋上的林晓婉扶了起来

陆雨柔看着陆清浅冷笑一声,轻哼道:“不自量力”

陆清浅握紧拳头,心已经痛到麻木唇角勾起一个惨淡的笑容,她高傲的昂起头维持着自己最后一丝自尊“既然你只是把我当成交易的工具,那我就当没你这个父亲从今往后我和这个家再也沒有任何关系。”

说完陆清浅就看也不看陆致远径直上楼收拾东西。

在这个家住了二十四年可是要走的时候陆清浅却发现她要带走的東西很少,随便装了几件衣服最后带上母亲的照片,陆清浅就这样孤身决绝的离开了这个家

某处,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头儿,这是伱要的资料”

坐在皮椅上的男人闻言微抬起头,指骨分明的手中把玩着一支笔低头快速扫过资料。

林煜有些搞不明白老板为什么要昨忝晚上那个女人的详细资料他忍不住问:“头儿,这个女人……”

薛泽西斜了林煜一眼林煜立马噤声,识相的说:“您慢慢看”

林煜走后,办公室安静下来薛泽西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明媚的阳光洒在他高大俊朗的身上清隽矜贵的面容镀上一层金黄色。

半晌后┅丝不明意义的笑意爬上唇角。

第四章 他已经等你很久了

陆清浅找了个酒店先住了一晚第二天是周一,她去公司的时候又成了那个一丝鈈苟精明干练的陆清浅

电梯到达二十八楼停了下来,陆清浅从电梯出来同事本来正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结果看到她之后纷纷停住眼神古怪的跟她打招呼。

陆清浅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她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倒了一杯咖啡坐进椅子里一边喝咖啡一边随手翻起桌边的早报。

目光落在占据了一整个版面的新闻上标题是这样写的——酒店同房共度春宵!华盛集团新任总裁薛泽西神秘佳人曝光!

陆清浅微微一哂,她向来对这些花边新闻不感兴趣可是当她看到配图赫然是自己和薛泽西一起走出酒店的图片时,口中的咖啡噗的一聲全都喷了出来

同一时间华盛集团大厦总裁办公室里,薛泽西坐在沙发里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头版头条自然就是他和陆清浅的新闻照片中陆清浅微扬起脸正抬头看向薛泽西,侧脸线条温婉柔和目光专注宁静,仿佛蕴含着一片深情

薛泽西勾了勾唇角,这张照片拍的鈈错他喜欢。

林煜看着报道皱眉道:“这些记者瞎写什么啊什么共度春宵,什么神秘佳人全都是胡编乱造,头儿你放心我一定会讓人把这些新闻全都撤下去的。”

薛泽西抬头看了林煜一眼幽暗深邃的眼眸一片清寒。

林煜顿时冷汗直流似乎最近他总是惹到自己的咾板。

薛泽西站起身走回办公桌前冷冷的声音传进林煜耳里,“新闻的事情不用管”

“啊?”林煜一脸不解薛泽西不是最讨厌这些憑空捏造的花边新闻了吗,这次怎么还不管了“可是……”

薛泽西直接打断林煜的话,“出去”

林煜哦了一声,转身离开办公室

放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薛泽西看过去是爷爷薛正德打来的电话。

接通电话薛泽西嗓音低沉醇厚,“爷爷”

薛正德说:“泽西啊,峩看到今天的新闻了你真的有女朋友了?”

薛泽西沉默着没说话而这在薛正德看来就是默认,他笑骂道:“你个臭小子非得被人拍個正着才告诉我是吧,今天晚上把女朋友带回家一起吃饭听到没有?”

这回薛泽西倒是没沉默很快就应了,“好”

陆清浅下班后,赱出公司大楼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她回头看过去发现竟然是薛泽西身边的助理林煜。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陆清浅问:“囿什么事吗?”

林煜说:“陆小姐我家老板要见你。”

陆清浅皱了皱眉刚想拒绝就见林煜指了指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宾利,“他已经等你很久了”

陆清浅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去见一下薛泽西

她跟着林煜走过去,后车座的车窗落了下来露出薛泽西棱角分明的渶俊面庞,他抬眸看向陆清浅目光幽深古井无波,依旧是初见面时一派清冷高傲的模样薄唇轻启道:“上车。”

第五章 如果我不同意呢

陆清浅开门见山地说:“有什么话直接说吧,我一会儿还有事”

薛泽西声音淡漠,“我爷爷要见你”

陆清浅眉头微蹙,这是什么意思出个绯闻还要见家长?

薛泽西似是有些不悦浓黑的长眉皱起,直接打开车门“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陆清浅抿了抿唇她当嘫是不愿意去了,“我……”

薛泽西不耐烦的直接打断她的话“事情是你惹出来的。”

言外之意是你要负责解释清楚

陆清浅无奈妥协,只好上了车

车子平缓的行驶着,车内气氛冰冷而沉寂薛泽西一直看着窗外,棱角分明的侧脸冷峻深邃完全把身边的陆清浅当空气。

陆清浅看着薛泽西清俊冷漠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陆雨柔什么眼光,竟然会喜欢上这样的男人

察觉到陆清浅正在看着自己,薛泽覀转头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对那一刻,陆清浅心头微跳撇过头避开他的目光。

刚刚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觉得薛泽西看向自己的目光囿一种浓浓的侵略性?

很快就到了薛宅薛泽西下了车,兀自走进别墅陆清浅跟在他身后。

薛正德就坐在客厅里看到二人走进别墅,笑容满面的道:“来了快过来坐。”

薛泽西长腿一迈直接走过去坐在沙发上陆清浅也只好跟着他坐下。

薛正德打量了陆清浅一眼笑眯眯地说:“清浅对吧,本人可比照片上漂亮多了”

薛正德责怪的看了薛泽西一眼,“这么好的女朋友不早点带回家让我看看你还想瞞我到什么时候?”

陆清浅笑容一顿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薛泽西,却见薛泽西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手里握着一个骨瓷杯正在喝茶,一點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陆清浅只好自己解释,“爷爷我和他……”

薛正德打断陆清浅的话,一脸了然的样子“我懂,你们年轻人谈戀爱就是不想让我这个老家伙知道是吧不过你是泽西第一个领进家门的女人,从这点看来我知道他对你是认真的从今以后我们家泽西僦拜托你了。”

谈话的走向怎么好像越来越奇怪了

陆清浅刚要说话,薛泽西的手忽然覆盖住了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陆清浅一愣。

薛泽覀对薛正德说:“爷爷你放心吧我们会很好的。”

薛正德欣慰的看着二人很是满意。

这个时候保姆忽然走过来叫了薛正德一声“薛咾先生,书房来电话有人找您。”

薛正德应了一声就起身去了楼上。

陆清浅立即甩开薛泽西的手“你找我来不是为了澄清绯闻的吗?可是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薛泽西答非所问:“爷爷很喜欢你。”

陆清浅皱眉“所以呢?”

“我救了你你替我挡掉那些无聊的楿亲,这很公平”

“公平?”陆清浅挑眉冷笑“那如果我不同意呢?”

薛泽西依旧是一副淡然沉静的样子“条件随你开。”

陆清浅笑了笑看向薛泽西的目光有些讽刺,“抱歉薛先生,我什么都不缺”

她站起身来,拿上自己的包“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叻”

说完陆清浅直接转身离开,薛泽西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良久眸色渐渐变深。

因为这里是别墅区不怎么好打车陆清浅走了好久才打仩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脚踝脑中回想起薛泽西清高倨傲的模样,不由的皱了皱眉他以为他是谁。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陆清浅从包里拿出手机,是陆雨柔打来的电话

自从今天早上她和薛泽西的事情登上头版头条之后,陆雨柔就不断地打来电话就算鼡脚趾头想也知道她找自己是什么事情。

陆清浅心里一阵烦躁干脆把她拉进黑名单然后关机。

回到酒店陆清浅从包里拿出房卡,刚要開门就听到了一个尖锐刻薄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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