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刚刚一个月,怀孕期间烦恼的事情真的是什么事情都生气吗?正常吗?求高人解答,苦恼死了

怀孕一月可以吃中药改变性别吗? 我现在刚怀孕一个月,听别人说吃中药可以改变生男生女,是有这种说法吗?有害吗?谢谢高人指点
全部答案(共17个回答)
是有爸爸的染色体决定的,一旦受孕性别就已经决定了
这个是不可能的。动物界中除了萼鱼是根据气温来决定性别外其他的很少见,众所周知,决定男女性别取决于染色体的X和Y,如果你本来怀上的是女的,目前医学科技是不可能做到...
最好先买一本有关书籍来看。
1、防止流产。不要提拉重物,不要干重活,更不应该有性生活。
2、饮食调整,爱吃什么吃什么。孕妇还未到呕吐的时间,赶紧吃吧。一般40天...
书上说台式电脑不可用而笔记本可以用,我想主要是根据台式电脑屏幕有辐射而笔记本是液晶显示屏没有辐射来划定的,其实电脑中辐射最大的那部分不是显示屏而是键盘你知道吗?...
你好 这种情况可以做引产,我院首家引进无痛保宫引产技术,是一种与高科技相融合,手术更趋完美,恢复更快的方式,在接受引产时处于安稳的睡眠状态中手术,消除了紧张恐惧...
答:   广州做人流一般要多少钱? 做无痛人流的最好时间是怀孕35天~55天以内为适合。此时子宫不太大,手术中反响轻,出血少,手术时间短,对身体影响小。
  广州做人...
答: 没有特别的药吧,尽量少吃多餐,前期比较难熬,到三四个月就好了
答: 有的产妇产后3天双乳胀满,出现硬结、疼痛,甚至延至腋窝部的副乳腺,有奶不出、乳腺炎等这些现象的发生大多数是因为乳腺管不通!
答: 初期的症状∶这是由女性自己凭感觉或依自己的生理情形而发现。
1.月经停止∶这是一般人最常注意到的怀孕徵兆,只要是一般正值生育年龄的妇女,月经正常,在性行为后超过...
大家还关注
Copyright &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确定举报此问题
举报原因(必选):
广告或垃圾信息
激进时政或意识形态话题
不雅词句或人身攻击
侵犯他人隐私
其它违法和不良信息
报告,这不是个问题
报告原因(必选):
这不是个问题
这个问题分类似乎错了
这个不是我熟悉的地区
相关问答:123456789101112131415怀孕初期跟老公吵架了生气了十几天会影响孩子吗
答案长度必须超过10个字,请勿发布无效或违法言论。
(共有1个回答)
不会有啥子。受孕激素的影响,你的情绪波动也会很大,使你感觉疯狂、生气、伤心、愉快和易怒,有时这些变化就集中在10秒钟内。你的神经特别敏感,常会因一点小事而大动肝火。这种情绪并不会永远如此,不要有负罪感或者因别人而有负罪感,每一个孕期的女性都会有和你相同的感受。怀孕是一次学会接受自己的训练,要尽力做好。
肯定不好啊。你自己也要放松心情啊。不要一惹就哭还有你们的婚姻也要沟通啊。为啥惹你生气呢。胎教做不好,对胎儿也不好的。一起看一下孕产方面的书吧。可以看一下马方编写
你好,能看出来的,孕妇要保持好心情,所有的宝宝鄂部起初都是裂开的,是慢慢闭合的,因为在长闭合期受到了干扰,没有长好,才会形成免唇,所以孕妇要保证好心情,以免激素
一般喝酒喝醉或者是喝白酒影响比较大,要是啤酒多数没有什么关系的!
影响老大了,,孕早期容易引起唇腭裂..孕中期后期影响宝宝性格..为了宝宝,一定要hoid住啊宝妈
不会遗传的了,你需要注意平时保护好肾脏的,是定期做好健康体检等的,对你们生孩子是没有影响的,只要是你老公身体是健康就可以。
如果吃的不多,就几片可以,但是吃太多就不可以了.你看看那药有没有孕妇禁用的,如果有就下个月再要吧,如果没有而且少量的,可以受孕的.
病情分析:出于优生优育的角度考虑备孕期间不能用任何可能引起胎儿异常的药物。指导意见:可以在服用药物后2个星期,药物基本代谢没了后再要孩子。医生询问:
病情分析:这个一般影响不大,只要不造成流产就行了,只是要开心不要在怀孕期间生气这样对自己更不利指导意见:一般肝气不舒会引起流产没流产的就不用担心了,有好的心情这
孕妈妈的情绪不好 胎儿也会受感染的 直接影响胎儿的性格
病情分析:这个一般影响不大,只要不造成流产就行了,只是要开心不要在怀孕期间生气这样对自己更不利指导意见:一般肝气不舒会引起流产没流产的就不用担心了,有好的心情这
大家都关注
(C)2017 列表网&琼ICP备号-12&增值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B2-&犀利人夫之锦绣良缘(出书版)BY 秦怀月色
内容简介锦绣状元沈少晋因有功于朝廷而得皇帝嘉奖,赐婚当朝尚书之女,谁想新婚之日,新娘竟然变成了其同胞哥哥王维君。王维君的手是握剑的,沈少晋的手是拿绣花针的。当沈少晋保养得好似温玉般的手在王维君光滑的身
锦绣状元沈少晋因有功于朝廷而得皇帝嘉奖,赐婚当朝尚书之女,
谁想新婚之日,新娘竟然变成了其同胞哥哥王维君。
王维君的手是握剑的,沈少晋的手是拿绣花针的。
当沈少晋保养得好似温玉般的手在王维君光滑的身体上流连时,
会擦出怎样的火花?新婚之夜,是一晌贪欢假戏真做还是悬崖勒马适可而止?
沈少晋选择了美人身上死,王维君却舍不得让他做鬼也风流。
假凤虚凰桃代李僵,竟也这样过了三年,
可是,这日子是过得越来越无聊了,这只温润好似玉雕的手,真的是自己要牵一辈子的那只吗?
信念不坚的王维君选择了逃跑,而执着所爱的沈少晋注定要追逐&&
江南 御绣世家沈府
门口挂着大红灯笼,断了腰的炮仗在大门口铺了厚厚一层,府里的镂花走廊上每隔一段就挂着个大红灯笼,每根立柱上都贴着大
大的喜字,堂内宾客满座,锣鼓喧天。
今日是沈家九代单传的命根子沈少晋成婚的大好日子,沈家乃御绣世家,从太祖时起,每一任皇后的凤袍都是由沈家所绣。当今
皇上u帝丧妻多年,中宫玄虚,两个月前皇帝最疼爱的六皇子龙天衣大婚,将绣新郎新娘的喜袍的重任丢给沈家,素有锦绣状元
之称的沈少晋带着两个绣娘一起赶了一个月,在六皇子成婚前献上,u帝见之只说了四个字:「巧夺天工。」
帝王龙心大悦,随后便是大量的赏赐,不但金银珠宝赐了无数,还御赐了门婚事。礼部尚书王大人家的千金王淑君芳龄十八,才
华横溢,文武双全,国色天香,和锦绣状元沈少晋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皇帝心情好,连日子都给他们定了。
不但沈家人满心感激,朝天三拜,叩谢皇恩浩荡,王家也偷偷庆幸,王淑君这个专司惹是生非的丫头片子终于嫁出去了,嫁出门
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沈家再想退货是不可能了,哼,这门婚事可是皇上御赐的。
当王家人开开心心地把闺女送上花轿准备一家人大肆庆祝的时候,却发现王淑君的同胞哥哥王维君不见了。
「难道维君是因为妹妹远嫁伤心过度所以又逃回师门了?」王夫人虽然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是儿子武艺高强,虽不如女儿那
样机灵善变,却也不笨,无须像女儿一样事事需她操心,心中虽有疑问却也没多想,就由他自己去了。反正都十八了也不怕走丢
,这小子经常留书远游,一出门就是大半年,什么时候他想回来自然会回来。
王大人比王夫人心更宽,拍拍妻子手道:「他爱往外跑就随他,正好我们老两口过过清爽日子。」
两人哪想得到,王维君不是远游去了,而是被他那没心没肺地胞妹下了圈套远嫁江南了。
随着司仪那声高亢喜气的「送入洞房」,王维君的心已经沈到谷底。少晋兄,等下你掀开盖头发现是区区在下我,脸该绿成什么
王维君两手绞着手里的喜帕,无奈地叹口气。他那任性蛮横的妹子丢下个烂摊子给他就跑了,婚事乃皇上御赐的,拒婚逃走便是
抗旨大罪,他若不桃代李僵顶替而来,王家上上下下三十七口人命外加旺财、来福、添喜三条狗命都要不保。
在洞房忐忑不安地坐了会,便听见一群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接着门被推开了,杯盘陆陆续续地放在桌上,有个穿着大红喜服的男
人坐在他身边。
领头的大丫鬟朝两人行了个礼,声音带着丝喜气:「奴婢祝少爷少夫人百年和好永结同心早生贵子,时辰不早了,少爷少夫人早
些歇息,奴婢们告退了。」
一群人鱼贯而出,顺便带上门。王维君眼睛往下瞄,见床边那双脚朝桌边移去,又移了回来,沈少晋似乎犹豫了会,才用喜称缓
缓地挑起喜帕。
王维君心咚咚跳,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被大人逮个正着似地羞惭尴尬,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要怎么跟沈少晋解释,糟了,刚
才都想好了的,为什么这时候脑子却空了?
满脑子糨糊的王维君对红光满脸含情脉脉看着自己的沈少晋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却不料沈少晋以食指勾起他下巴,低声道:
「娘子,你今天真美。」
啊?王维君一阵恶寒,真、真美?少晋喝醉了吧?就算淑君长得和他一样也不该认不出啊,从前他和淑君扮作彼此的时候他一眼
就认出来了。从前倒没发现沈少晋对淑君有意,此刻见他含情脉脉的小眼神,莫不是早就情根深种?
沈少晋见新娘子呆呆地张着嘴,一副傻愣愣的可爱表情,忍不住飞快地在那张涂满脂粉的脸上亲了口,笑道:「为夫夸赞你,高
兴过头了?」
他肯定醉了,看他脚步都有些虚了。王维君继续保持着石化的状态,只有两只眼珠子还能跟着沈少晋转动。
「吃点东西吧?」沈少晋起身,风度翩翩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空腹喝酒不好。」
王维君这一天都没吃东西,这会倒真饿了,移步桌边吃了点菜,沈少晋倒了两杯酒递给他一边,笑道:「合卺。」
王维君舔了舔唇,犹豫地说:「其实&&」
沈少晋用纤长滑腻的食指抵住他嘴唇,摇摇头亲昵地说:「有什么话等喝完交杯酒再说。」
等喝完酒再说,你就能接受你新婚妻子变成你大舅子的事实了吗?
王维君无限同情地看了沈少晋一眼,接过酒杯,胳膊在沈少晋臂弯间打个转,豪气万千地一饮而尽。这酒入喉辛辣,激得王维君
咳了两声,沈少晋体贴地为他拍拍后背。
「少晋多谢你实在对不起我是维君不是淑君。」王维君仰起脸一口气说完,纸包不住火,就算现在沈少晋没发现他是冒名顶替的
,但是等会两人圆房,就算是个白痴也知道自己被骗了。
王维君等着沈少晋震惊,等着他发怒,等着他质问,但是没有,沈少晋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片刻后才笑道:「我当然知道了,你
当我瞎子啊,你和我差不多高,淑君要比我矮半个头呢,而且你的背影我是多么熟悉,拜堂的时候我就猜到是你了。」
王维君被震惊了,嘴巴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他知道?他知道还亲自己粉刷得惨白的门面?知道还和自己喝交杯酒?有意整人
「我本来想娶的就不是淑君,她不嫁我更好。」沈少晋取出汗巾把王维君脸上的脂粉擦干净,露出本来清晰俊美的轮廓。
沈少晋的手因为刺绣需要,长期护养,比女人的手白净光滑,王维君过去很喜欢摸他的手,他的双手像是上好的温玉,细腻动人
,摸起来让人浮想联翩。
此时这让王维君爱煞的双手在他脸上摸着,王维君再不敢胡思乱想,满脑子只有一个声音在响:「难道他真正爱的人是我?可是
我是男的啊。」
沈少晋见他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黑,嘴角抽了抽,漂亮的眼眨了下,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好笑地说:「我是喜欢你,本来以为
一辈子无望的。你我皆是家中独子,若是我们在一起,两家人势必都要站出来反对。不过现在好了,这可是皇上御赐的婚事,将
错就错,就算将来穿帮了,两家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一辈子守住这个秘密。」
王维君一拍桌子,腾地站起身,指着沈少晋道:「此事是我妹子的不是,等过了这一关,我一定会捉她回来丢到你家来做你沈家
的媳妇。我决不能呆在你沈家一辈子,你们沈家的香火还得靠你继承,我们王家这一辈也就我一个男丁,我得回去娶妻生子,若
守着你一个大男人过一辈子,我岂不成了老王家的千古罪人?」
沈少晋笑容微敛,一只手搭在王维君肩膀上,把他压回梨花木墩上,牵了牵嘴角,说:「既然入了我的洞房,和我喝了交杯酒,
你这辈子就是我的人了。我会通知岳父大人再生一个儿子,王家香火你别操心。」
王维君气呼呼地把凤冠从头上摘下扔到一边,一掌拍在桌上:「喂,你别太霸道,当心我现在就走了。」
难怪这么急着喝交杯酒,原来打的这么个坏主意,谁说喝了交杯酒就一定要做真夫妻的?他王维君想走,凭沈少晋这种拿绣花针
的书生能拦得住吗?
沈少晋温热的手掌覆在王维君手背上,抓紧,一个使力,将猝不及防的人带进自己怀里,坏笑:「想走?没那么容易,我们还没
洞房呢。」
王维君再傻也觉得不对劲了,不过一小会的功夫,他怎么全身发软手脚无力?沈少晋这家伙怎么能在酒里下毒?不对,他自己也
喝了,但是一点事也没有,那就是在菜里或杯子上做了手脚了。
「我知道你比较淘气,手脚又快,所以在杯子上做了点文章。」沈少晋宠溺地拍拍王维君月华般清俊出尘的脸,「别这样委屈地
瞪着我,眼神这么妩媚,我会受不了的。」
「你、你这个无耻的人,亏我当你是好朋友,你竟然对我有歹念&&」王维君深觉自己遇人不淑,过去怎么会认为沈少晋乃知书
达理的谦谦君子?这人分明就是只披着驯良外表的狐狸。
沈狐狸听王维君这样说,真是好气又好笑,边解他衣服边道:「喜欢你又怎么叫无耻了?好朋友做恋人又怎么矛盾?我是对你有
歹念,我现在就把这念头付诸行动。你乖乖的,我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你去死!」王维君想伸出手扇沈少晋巴掌,手刚抬起来就被截住,并且连同另一只手一起被绑在头顶上。那只惯拿绣花针的手
竟然很有力气,轻易撕开他中衣亵衣,狠狠地在他胸口凸起处拧了下。
「娘子,我喜欢你对我撒娇,但是撒泼就不必了。」沈少晋调笑,邪气地在王维君胸口呵口气,「拧疼了没?给你吹吹。」
带着湿气的热风吹在王维君乳尖上,这个往常乏人问津的地方一痒,由柔软的状态变得僵硬,王维君咬牙:「你别乱来,否则我
明天不打死了你就跟你姓。」
沈少晋脱下鞋袜爬上床,放下帐幔,慢条斯理地说:「你现在不是已经跟我姓了吗?沈王氏。」
岂有此理!沈少晋真是欺人太甚,王维君蓦然产生了股割他命根子的冲动。
目光随着心思转到沈少晋胯间,他竟然已经有反应了,喜袍被撑起一个小帐篷。
王维君上个月才满十八岁,过去一门心思扑在武学上,还未经历过情事。虽然这么大的少年一般都有生理冲动,但他心无杂念,
偶有冲动,静心打坐也就过去了,所以对于洞房花烛这种事,虽然知晓一点,但还是处在朦胧阶段。沈少晋在乱摸他,摸得他心
慌意乱口干舌燥,全身感觉怪怪的,却说不上反感,只是觉得平时温润的手今天跟火把似的,所过之处都被点着了。
「你别乱摸,我真生气了。」王维君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正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抬眸的瞬间长而密的睫毛一颤,明眸内氲氤着一
层水雾,颊生桃花,衣襟敞开,白皙的胸膛前两粒乳尖像清丽的樱花般俏然而立,诱人采撷。
沈少晋今年二十有二,如果不是四年前对王维君一见钟情,以他的身家条件,早已婚配,也不会等到皇帝来赐婚,如今想了四年
的人就躺在自己身下,他哪有停止的道理?都拜过堂入了洞房,这时候罢手,他不是柳下惠,是不举!
「我的娘子,我为什么摸不得?」沈少晋装模作样的问,探到王维君胯间握住那个还在黑色草丛里沉睡的器官,赞道:「颜色这
么好看,是不是连自己都不怎么碰?」
命根子就在别人手里,王维君气焰微敛,羞恼地回答:「是又怎么样?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喜欢自己摸自己啊?没品。」
他恼怒的不仅仅是把握自己命脉的沈少晋,还有被抓住套弄就没节操发硬的自己的小弟弟。硬什么硬,在那个人手上被搓揉就那
么舒服吗?!
沈少晋观察着他脸上精彩的表情,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准备好的盒子,笑道:「这本来不是为你准备的,不过用在你身上更值,这
可是千金难求的秘药。」
盒子一打开便是一阵清冽香气,王维君微抬起头,想凑到盒子边嗅嗅到底是什么原料做的,这么好闻。沈少晋体贴地送到他鼻端
,用手挖出一些,送入他嘴边,诱惑道:「尝尝看,豫王殿下送我们的新婚贺礼。」
王维君嘴馋,他料想沈少晋也不会拿什么毒物害自己,便伸出舌头一卷,将那点乳白色的膏状物卷入口中,那东西入口即溶,香
滑细腻,王维君毫不犹豫地咽了下去,疑惑地问沈少晋:「为什么龙天衣送你吃食做新婚贺礼?」
沈少晋一愣,继而闷笑,又怜又爱地在王维君额头鼻尖上落下细碎的吻,摇头叹息道:「你这么单纯,这么多年行走江湖竟然能
存活下来,真是不容易。」
王维君趁着沈少晋嘴唇在他唇边游移,猛地张口在他下唇上咬了下,恨恨地道:「我单纯,你聪明,聪明到暗算我,你个王八蛋
「你这个小傻瓜。」沈少晋虽然躲得快,嘴唇还是被咬破了层皮,伸出舌头舔了唇上的血,邪笑,「这不是给你上面这张嘴吃的
,是喂下面那张小嘴的。」
王维君莫名其妙,沈少晋马上身体力行地告诉他什么是「下面那张小嘴」。了解其中深意的王维君剧烈挣扎起来,这次绝不仅仅
是恼怒了,是羞愤!沈少晋怎么可以把这东西送入他后庭呢?
「沈少晋,我跟你绝交!快放开我。」王维君拼命扭动着想逃脱那种羞辱感,但他身体软得像滩泥,就算奋力挣扎,也逃不过沈
少晋的钳制,反而像陷入沼泽的人,越挣扎沈得越快越深。
沈少晋的手灵活的手指已经把白膏在他体内抹开。白膏在紧致温热的甬道里迅速融化,王维君可以感觉到有股液体向穴口流出,
伴随着酥麻奇痒的感觉。
不止下面羞耻的那处难受无比,王维君全身血液都沸腾了似的,身上滚烫,嘴里发出痛楚难耐的呻吟,他依旧在扭动,只不过已
经不是在逃避沈少晋的碰触,而是拼命地想缓解这股火烧般炙热的感觉,怎么办?小腹间有股热流在撞来撞去,分身高高挺举,
渴望被像之前一样搓揉套弄,偏偏沈少晋却不再理会这处,专心开发着他身后的入口。
王维君再怎么没经验也知道现在这种状况是服了春药的表现,他自小受尽宠爱,还没被这样欺负过,这欺负他的人偏偏是他一向
敬重的朋友,心里又是愤懑又是委屈,眼眶内水光蒙蒙,哽咽道:「王八蛋,你好生淫荡。」
骂完之后难耐地呻吟了声,两腿曲起并拢,想靠自己腿间的摩擦来缓解性器的胀痛感。
沈少晋抽出留在他体内的手指,脱光衣服,整个人覆在他身上,那滚烫的身子接触到比自己体温低的肉体,马上贴上来缠着扭动
,欲借此冷却自己的热度。不过他的动作虽然稍微缓解了下自身状况,却把沈少晋的血液彻底点燃了。
「嗯&&」王维君双腿缠着沈少晋腰身,扭动着臀让自己快胀到爆炸的分身在他小腹上摩擦,「难受&&」
沈少晋堵住他的嘴一点也不温柔的啃咬起来,完全不顾他唇上的胭脂膏还没擦干净。灵活的舌头在他口内攻城掠地,在他上颚牙
齿间扫荡,进进出出,肆意侵犯。吮吸亲吻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撩人。有那么一瞬间,王维君对上沈少晋深邃得恍如幽潭似的眼
,心悸了下,忘记呼吸。
沈少晋察觉不到他的呼吸,连忙将唇移开一点,轻声说:「小傻瓜,吸气。」
王维君潮红的脸上布着一层薄汗,喘息着说:「少晋,我好热。」
他是欲火焚身,下端得不到解放,那股热流在体内激荡,整个人要爆炸似的难受,那个被沈少晋涂抹过药膏的地方瘙痒难当,他
的手被绑在头顶,挣扎着要不要让沈少晋在把手指伸进去搅动两下缓解那股难受劲。
沈少晋并不需要他开口便满足了他的需求,起初只是进去两根手指,抽动了两下又加入一根。王维君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无法思
考,他只是觉得被这样对待后面那个入口好受了许多,前面翘得更高,流出晶莹的黏液。
「啊&&」王维君刚想抗议沈少晋抽出手指,那样需要安抚的甬道就立即被一根更壮硕的东西贯穿了,那是沈少晋滚烫坚硬的肉
柱。王维君痛叫了声,说是痛其实也不准确,这根东西在自己体内的摩擦效果比手指好多了,虽然挤得狭窄的内壁发痛,却又熨
烫得他舒服无比,尤其是那东西一抽一插之间,甚是销魂。所以王维君痛呼一声后便是满足快意的呻吟,哼哼唧唧地把沈少晋缠
「你是我的了。」沈少晋摆动着有力的腰朝那处销魂的所在撞击,王维君拼命扭动身子迎合他,虽然知道他是受药力控制,沈少
晋还是忍不住满心欢喜,他们在真正在一起了,维君就躺在他的身下被他占有,不是做梦,不是幻想,他真实地拥有了维君,「
舒服吗?你里面好热、好紧&&」
王维君扬起脖子,弓起腰,抬臀迎向沈少晋的撞击,带着哭腔道:「呜,重一点,还要深,啊&&不要顶那个地方。」
沈少晋受了鼓舞,又不想让这场欢爱太早结束,避开王维君体内那个敏感点,性器变换着方位在他体内冲撞。
肉体的拍打声,进出时湿润的水声和两人时而高亢时而急促的呻吟喘息声回荡在房内,为这旖旎的夜晚增添了淫靡的色彩。
第二天一早,丫鬟们开开心心收走了床上沾着血迹的白布。王维君板着轮廓分明俊俏英气的脸,他已经恢复体力了,但是想想沈
少晋割伤的手腕,努力忍住打死这淫贼的冲动。
沈少晋却不知死活地惹他:「娘子,身上还好吗?」
王维君正眼都没看他一眼,冷冷地道:「别叫得那么恶心,我才不是你娘子呢。等淑君找回来我就回家了,昨晚的事就当淑君逃
婚我们王家对不起你给你特别享有的福利,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还是女装打扮,以前经常和妹妹呼唤身份作弄人,声音模仿得也很像,虽然周围没人,他还是刻意模仿王淑君的声音,显然很
小心,怕露出破绽。沈少晋心里有底,捏住他下巴道:「都是我的人了还想走?你妹妹回来我也不要了。」
王维君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斜睨他一眼:「别以为睡了我我就真是你老婆了,没门。」
沈少晋表情一僵,旋即淡然自若地说:「行,你要走,我就告诉皇上我真心爱的人是你,请皇上为我们赐婚,反正我没娶到你妹
妹,来我们沈家的本来就是你。」
「喂,你别太过分!」王维君放在床边的手摸到一只盒子,拿起来一看,正是昨晚那只,盒盖上苍劲有力的小字写着「外敷内服
皆有起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顺手用盒子朝沈少晋砸过去。
沈少晋偏头避过,这小小的盒子摔在地上,里面剩下的白膏全撒在地上。
「你手怎么这么快?」沈少晋连忙走过去看能不能挽救地抢回一点,「没这东西,晚上受苦的是你。」
「哼,不许捡。」王维君撑着酸痛的腰走到沈少晋身边,一脚把盒子踢开,用鞋底把狠狠地把白膏踏开。
沈少晋心疼地看着他鞋底,深吸口气,勉强笑道:「你有气也不该糟践这好东西,这可是有钱也买不来的。」
王维君见他面色不太好,强挤笑容,冷笑:「我就是糟践了,怎么着,咬我啊?」
沈少晋不温不火地看着他,盯得他心里发毛是突然在他腮边亲了口,才顽皮一笑:「昨晚咬得够多了,现在亲一口就好,舍不得
「你、你令人发指&&」王维君气得跺脚,想踢他又舍不得,这个人是和他相交四年的好朋友,就算人品不好侵犯了他,他也只
是自省魅力过大,没想过真的要怪沈少晋。反正他是男人,睡了就睡了吧,也不会生孩子。他们关系这么好,如果这辈子命中注
定要失身一次,给他自己选也会选沈少晋。他并不觉得自己吃亏了,反正昨晚他也尝到了欲仙欲死的滋味,他只是觉得沈少晋不
该暗算他,对他下药。
沈少晋就把他这话当赞美收了,仔细端详他一番,见衣着发型都无懈可击,只是胸平了点,从桌上拿起两个馒头给他:「虽然喉
结被衣领遮住了,胸部也还是容易被识破,把这个塞进去。」
王维君脸都绿了,气得语不成句:「你、你&&」
沈少晋偏着头笑了笑:「不愿意?好吧,我就跟奶奶和娘说淑君是个平胸。反正平胸也没什么,我不嫌弃就好了。」
「你无耻!」王维君终于爆发出一句高亢的骂声,惹得正要进门的两个丫鬟一个激灵,差点被门槛绊倒。
少夫人果然够劲爆啊,难怪昨晚叫得那么大声呢,经过他们院落的人都知道这对新人昨晚是多么激情了。
据说少夫人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小辣椒,一般人都不敢惹,所以即便花容月貌却到了十八岁还没人敢要。
少爷似乎却不嫌弃少夫人的泼辣个性,被骂了之后还含情脉脉地看着少夫人,牵起他的手带着她去给老夫人及夫人请安了。
王维君没想到自己在沈家一呆就是三年,更没想到沈老夫人和沈夫人今天会找自己过去谈了老半天。沈家是个年代久远的家族,
世代积累的风华毫不逊于他们官宦世家,两个长辈坐在那里,两尊菩萨一般,愣是震慑得王维君这猴子老老实实地想做个鬼脸都
从头到尾都围绕着传宗接代这个话题。估摸着老太太是太着急上火了,见了王维君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便问:「淑君儿,你和少
晋夫妻关系可好?」
王维君思忖了下,好还是不好呢?他们偶尔也争吵,但多半时候相处得很融洽。沈少晋把他呵护得无微不至,他细心周到,如果
没有他帮忙遮掩,王维君一个大男人不可能冒充妹妹三年而不被发现。
「挺好的。」王维君回答,清水明眸转了转,心想我和他再好也生不出孩子,你们就死心吧。
老太太颔首,瞄了眼他略显平板的胸和不够圆润的腰,又问:「你们一个月行几次房?」
王维君脸上一热,不自在地说:「二十多次吧。」
他又不是女人没不方便的时候,基本上每天睡觉前沈少晋都会抱着他滚一次床单的。有那么几次缺席的还是沈少晋回来得太晚不
好意思吵醒他。
老夫人和夫人一起叹息,异口同声地问:「那你肚子怎么还没消息呢?」
「啊?」他肚子有消息也不会是怀孕了,多半是吃坏肚子。
老夫人和夫人见他一脸傻愣的表情,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夫人妙眉一蹙,对他招招手,道:「儿媳妇,你过来。」
王维君见「婆婆」似乎难以启齿又不得不说的表情,就觉得没好事,一步步缓缓地挪到她身边,怯怯地把耳朵附过去。
沈夫人自己还没说话,脸先红了,犹豫了下破釜沈舟地问:「那个,少晋是不是没把那个留在你身体里?」
这一问,王维君的脸也涨红了,沈夫人可真够彪悍的,这种问题也问得出。王维君心道:「我倒是想他不留,可那缺德淫乱的家
伙每次都留。」
王维君按捺住想要抽动的面部肌肉,咽了口吐沫,道:「有的。」
沈夫人颔首,和老夫人眼神交流了片刻,语重心长地对王维君道:「儿媳妇,你奶奶和我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知书达理,出身
名门,你和少晋又是皇上赐的婚,这几年夫妻恩爱,小两口甜甜蜜蜜,我们做长辈的心里也十分欣慰。只是少晋是我们沈家九代
单传唯一的男丁,从你嫁进门的那刻起,我们就盼望着你能为沈家开枝散叶,你是你看看,如今都过去三年了,你还是没消息,
我和你奶奶想,要不给少晋纳个妾吧。」
前面那段话王维君听得有些不耐烦,他知道她们想说的是最后一句,所以听到后也没觉得诧异。
事实上,这两个女人早在两年前就有要给沈少晋纳妾的意思了,那时候是对沈少晋说的,被沈少晋压了下来,这两年也没少给沈
少晋敲边鼓,沈少晋都找借口推脱了。她们大约是看说服不了少晋,就从他这下手。
见王维君不置可否,沈夫人拍着他的手背,安抚地道:「我们就给少晋找个家世清白、小门小户的姑娘,以后就算有了孩子,地
位也绝不会凌驾你之上。少晋疼爱你我们都看得出,就算多个小妾孩子,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娘抱孙心切,你就看在娘的份
上,点个头,可好?」
王维君淡淡地看着两张殷切地脸,突然心中充满了同情,她们肯定还不知道,沈少晋对女人没感觉,否则也不会爱上他这个男人
如果不答应,必然要承担善妒的罪名,已经无所出了,再善妒,估计这两位休他的心都有了。但是如果他答应了,沈少晋也不会
高兴,大约会觉得自己根本不重视他。那家伙虽然不会武功,一双灵巧的「纤纤玉手」劲却不小,而且擅使巧力,会在床上折磨
他的,还是将事情推给少晋自己处理吧。
王维君对两人展颜一笑,道:「奶奶,娘,这事你们跟少晋说吧,他如果想纳妾,我绝不阻止,也不会和他闹脾气使小性子,你
们看如何?」
沈夫人叹息道:「好媳妇儿,这事恐怕还是得由你劝劝他,他对你用情至深,并不想有人插足你们之间。可是这孩子的事也不得
不解决,你和他好好说说,你劝服了他,就是咱们沈家的第一功臣,你奶奶和娘都会感谢你。以后沈家的当家主母绝对是你,不
可能是别人。」
当家主母?我还不想操那个心呢。王维君在心里撇撇嘴,劝沈少晋也没用,除非对他用春药,否则他对女人也不会行。
「那我就试试吧。」王维君敷衍地说。
试试,就随便提提呗,反正成不成功看天。
王维君回到他和沈少晋居住的畅悠苑,见沈少晋正在描绣样,就状似随意地问:「你喜欢孩子吗?」
沈少晋放下手中的活,抬头打量他的脸色,笑道:「奶奶和娘找你谈心了吗?」
王维君点点头,清清嗓子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不成是天意,劝得成算自己功德,沈家列祖列宗在地下都该感激自己:「你
二十五了,家里九代单传,也该要个孩子了。」
沈少晋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挑眉问:「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和女人做不了什么吗?」
王维君吞吞口水,微有些同情地看着他,一本正经地提议:「可以借助药物的,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不是也借助药物让我很尽
沈少晋看似温润的眸子一眯,顿时显得凌厉,皮笑肉不笑地说:「还在怪我对你用药吗?后来的每一次我都没用,我们也照样很
王维君看出他不高兴,却也没办法,这事既然提了,还是摊开说好,他也好给两位长辈一个交代。
「你别岔开话题。奶奶和娘都急死了,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就当敬孝道也该给沈家留个后不是?」王维君坐到他身边把
胸口揣着的两块布掏出来丢在桌上,「你和我厮混,永远不会有儿子的,你真的一点不遗憾吗?」
沈少晋脸上的笑已经很难维持了,勉强挤出来的笑纹在脸上像个伤口,并不好看,反而有些伤感的味道,他喃喃自语道:「厮混
?我以为这三年你对我&&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闭了闭眼,转过身不让王维君看到自己的表情,淡淡地问:「你这样劝我,是不是自己想要个孩子?」
「啊?」王维君乌眉微蹙,「我没这样想过,至少现在没想过这个问题。」
沈少晋突然转身,表情有些狰狞,语气不善地说:「以后也不准想。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别想和任何女人再有什么关系,我
受不了别人碰你。」
王维君被他吓了一跳,见他语气那么凶狠,眼里却盛满脆弱,本来想指着他鼻子骂别以为和你同床共枕三年我就没自由了,张开
嘴却温和地说:「你别激动,先想想这一关怎么过吧。第一次他们会跟我好言商量,第二次怕就唉声叹气怨天尤人了,第三次给
我来个以泪洗面我肯定受不了。对我凶没用,有本事劝你娘放弃抱孙子去。」
这个人&&沈少晋不知道说他什么好,自己的一颗心毫无保留地给了他,三年夫妻生活,他到现在还懵懵懂懂的,尽说些没心没
肺的话,迟早有天被他气死。
「维君,你告诉我句实话,你爱我吗?」温玉般的手握着王维君的肩膀,两人身高相当,站在一起可以平视对方。
王维君目光一闪,默不作声。爱吗?他肯定喜欢沈少晋,只是那种喜欢叫爱吗?如果是爱为什么能心平气和地帮他奶奶和娘劝他
纳妾?爱不是像他对自己那样充满独占欲的吗?可是要说不爱,为什么能容忍他一次次地把自己压在身下恣意爱恋?
「有没有一点点?」沈少晋眼里的希冀越来越微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王维君有些不忍,垂下头说:「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我肯定是喜欢你的。相守了三年,日日相对,感情只会比从前好。」
沈少晋叹口气,紧紧拥住他低声问:「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维君,当我抱着你,跟你身心结合的时候,你当我是什么人?
丈夫?爱人?朋友?」
「怎么可能是丈夫呢?」王维君脱口而出,「我也是男人。」
当他们滚床单的时候把沈少晋看做什么人,王维君还真没想过。他除了练武勤快,别的事上很懒,虽然思考不费力气,但是费脑
子,所以他就懒得想了。而且有几个男人在床上会思考这种深邃的问题呢?身心沉沦在欲望中,被快感冲击着,哪有余力想别的
「我们拜过堂,喝过交杯酒,在床上颠鸾倒凤过无数次,就算你不把我当丈夫,也得把我当爱人。」沈少晋吻住王维君的唇,拉
开他高束的衣领,咬他喉结,「知道了没?」
王维君呻吟了声,惯于被疼爱的身体很快有了反应,他其实有些怀疑沈少晋这三年在情事上有意下了功夫让自己沉醉其中,少晋
想让自己的身体离不开他,想让他习惯和男人欢爱而无法接受女人。
「哦。」王维君敷衍着应了声,推开他一些,喘口气道:「你不答应就算了,继续忙你的吧,我要去练功了。」
提着剑想去府里比较幽静的地方,经过竹林时听两个走在自己前面的小婢正在口沫横飞地议论自己。
黄衣小婢说:「小绿,我觉得老夫人和夫人也真够不容易的,老爷早逝,好不容易把少爷拉扯大,教导成才,少爷被皇上器重,
还赐了婚,偏偏赐了个空有容貌,不能生养的。唉,老夫人都睡不着觉了,偏偏碍于少夫人家世,不敢得罪少夫人,不然按老夫
人的意思,不把少夫人休了,也得把她晾一边去。」
穿嫩绿衣装的少女貌似遗憾地叹息道:「所以说人无完人,少夫人相貌是美得少见,但那身材真是不敢恭维,前不凸后不翘,一
看就是难受孕的,少爷再努力也没用,还是后继无人。」
黄衣女子捂嘴一笑,拍了下同伴肩膀:「你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呢,说这话也不羞。」
绿衣少女很是大胆,掐腰道:「羞什么羞?我们少爷和少夫人才奔放呢。少夫人两两天耳垂上留着少爷的齿印,少爷的脖子上也
留着少夫人的吻痕。你现在知道少夫人为什么总是穿高领衣服了吧?」
我穿高领不是为了遮住男性特征吗?王维君对天翻了个白眼。
黄衣女啐了同伴一口:「你怎么看得那么仔细?难道你喜欢少爷?」
王维君已经习惯了丫鬟们的背后议论,本来毫不在意,听黄衣女子这么一问,迅速地调出脑子中的资讯,将他和沈少晋身边的奴
婢都过滤一遍,也没想起来这个叫小绿的丫头是谁。看来他这「少夫人」太过失职了,府里不过五六十个人,还不能一一识得。
小绿笑道:「我们少爷那么好,在府里这女人堆里就像杂草中的一株牡丹似得出众,谁能不喜欢啊?不过我是什么身份,哪能妄
想?少爷之于我们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再说了,少夫人武功高强,人又彪悍,去年和少爷吵架,少爷被她骂得狗血淋头,还
被打了两拳,半个月不敢出去见人,谁敢和少夫人抢丈夫?」
原来他在下人心目中这么野蛮,王维君小小地检讨了下自己。去年和少晋吵起来是为什么事?好像是他穿女装穿得快发疯了,不
肯再扮淑君,要去和奶奶、娘她们坦白,但是少晋不允许,拼命地阻止他。王维君憋屈得太久了,沈少晋关上房门抱着他的腰不
给他出门,他劈头盖脸地把沈少晋骂了一顿,就算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也没有停止,末了还赏了他两拳,让他挂了半个月的黑眼圈
那件事以少晋带着他出去玩两个月而善了,王维君很好哄,差点就撕破脸了,还是被哄回来,继续罗裙朱钗地扮演着自己妹妹的
王维君回忆起此事不由感叹,自己还是太心软了。
「少爷有才,少夫人有貌,他们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少爷喜欢少夫人,我觉得瞎子都看得出,可你说少夫人喜欢咱们少爷
小绿想了想,回答:「肯定喜欢,少爷那么疼爱少夫人,都舍不得她出去见人,府里大小事务也多半是老夫人少夫人在处理,真
需要用到少夫人的,也被少爷解决了。如此宠溺,少夫人就是铁石心肠也该被少爷感动了,怎么会不喜欢?」
王维君摸摸下巴,不由苦笑,就是你们少爷太好了,少夫人才不敢喜欢他。
他走路脚步极轻,离这两个婢女有三丈远,所以两人一直没注意到他。王维君闲话听够了,便不再跟着她们,转了个弯,朝北边
竹林走去。
王维君的宝剑是离开师门时师父所赠,锋利非常,削金断玉都不在话下。剑一出鞘他周围便有股寒气缓缓溢出,竹枝上的小鸟似
乎感觉到了危险,纷纷拍着翅膀飞走了。
王维君仰头看着飞远的小鸟,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风过处竹林沙沙作响,从竹叶间透过的斑驳阳光照在王维君身上,整个
人忽明忽暗。
静了片刻,手腕一转,手中剑如秋水,长虹化练,在一片青竹间起起落落,剑招流畅如行云流水,繁复如落英缤纷,如果旁边有
人观看,一定会感叹剑法不仅仅是打架防身的一门活计,更是一种灵动高雅的技艺。
王维君一套剑法练完还剑入鞘,过了片刻,方圆两丈内的竹子齐齐发出「咯」的声音,全部应声而倒,翠绿的主要纷纷扰扰地落
向地面,铺了厚厚一层。王维君踩在竹叶上,面无表情地离开。
畅悠苑新来了两个小丫鬟,一个俏丽如三春之桃,一个清素如九秋之菊,两人身型娇小,却是前凸后翘十分有料。王维君看了十
分满意,这大约是老太太指派来的,最终目的是伺候少爷伺候到床上去。
王维君觉得畅悠苑多两个奴婢无所谓,沈少晋即便知道祖母和母亲意欲为何也不方便拒绝。
那两名丫鬟一个叫桃儿,一个叫素问,都有一手好女工。尤其是桃儿,她的绣品十分细致,针法活泼,配色清雅,沈少晋很重视
这个丫头。
这天桃儿拿了幅蝶戏牡丹的绣作给沈少晋看,沈少晋十分满意,只是觉得绣面上有些许毛糙,一把抓过桃儿双手细看,摸了又摸
,不满地道:「你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双手,刺绣的人最重要的就是手,手若不够细腻,粗糙的手便会破坏绣面、弄毛绣线,你可
是最近粗活做多了,所以手上有些毛糙?」
桃儿红着脸道:「奴婢主要负责畅悠苑的打扫,也算不得粗活。」
沈少晋笑了笑,说:「以后打扫另派别人去做,你就端茶送水吧。」
「是。」桃儿朝沈少晋福了一福。
王维君翻了个白眼,不理会他们。他最近自创了套剑法,演练了几十遍后找出了几处破绽,却想不到填补之法,心里正烦着呢。
「娘子,过来看看桃儿的绣品。」沈少晋在有第三者在的场合都叫他娘子,王维君嘴角抽搐了下,懒洋洋地道:「你说好就是好
了,我又不懂。」
沈少晋抬头看了他一眼,对桃儿说:「你的配色已经很好了,不过你觉得这处换成朱红会不会更好呢?」
桃儿点头,羞涩地道:「少爷所言极是,桃儿将这处拆了重新绣过。」
沈少晋将绣品还给她,温和地说:「那倒不必,以后注意就是了,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桃儿清水明眸一亮,一抹惊喜飞快漾入眸中。王维君正好看到这一幕,这小丫头傻愣愣地、满眼崇拜地看着沈少晋。
「你家少爷人称锦绣状元,他肯指点你,你还不快谢谢他?」王维君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地对桃儿说。
桃儿连忙拜谢少爷和少夫人,见少夫人面色不善,找了个借口要离开。
「等等。」沈少晋叫住她,站起身去内室取了个白瓷瓶出来递给桃儿,「你这几日要用蚕茧水泡手,泡完擦干手抹上瓶子里的药
桃儿谢了恩,这才离去。
王维君看着桃儿离去的娇小背影,用手肘撞撞沈少晋:「这个丫头不错,看起来也能生养,你们又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可以谈到
一处去,不如你把她收了吧。」
沈少晋脸上残留的那点笑容瞬间飞走了,他还以为王维君突然插口是感觉到了危机有些吃醋了,谁知道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如
果他是有意试探沈少晋也会觉得高兴,这家伙终于有些开窍了。可是看他一脸诚恳,哪有试探的意味,分明是中肯地建议。
「你别想!」沈少晋冷冷地开口,握住他手腕,「我有你就够了。」
这算是表白吗?王维君搔搔头,有些无奈,又生气了,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要就不要就是了,那么凶干嘛?
「好吧,不收就不收,知道你对我一心一意绝无二心,你的忠贞我心领了。」王维君耸耸肩,拍拍他胸膛,「给你享齐人之福都
不要,傻瓜。」
沈少晋深深看他一眼,突然全身充满无力感,放开他,默不作声地回到绣架前专心配色。
王维君也跟着他凑过去看,绣架上摊着上百种绚丽耀眼的绣线。王维君这种审美观一般的人也赞叹不已,世上竟然有这么瑰丽的
色彩。沈少晋白皙修长的手在那些绣线间摆弄,排列着它们的顺序,大红、桃花、燕红、朱红、翎红、水红、薄红、粉桃、粉红
、湖色、浅绿&&
王维君揉揉眼睛,看着那双手,那样美丽的手在瑰丽的绣线间穿梭真的很美很迷人,可这是一双男人的手。王维君忧郁了,男人
的手,要么像自己一样舞刀弄剑,要么像老爹一样舞文弄墨,再不济一点,像账房那样拨拨算盘珠子记记账,也会很有男人味,
为什么这双漂亮的手是拿绣花针的?
「少晋,你真了不起,能把七股丝线揉成一股,还能让它穿过那么细小的针孔。」王维君不懂刺绣,见一边放着的一股七色线就
随便拿到手中把玩,没话找话说。
沈少晋把绣线从他手里取回,淡淡地道:「没什么了不起的。」
大概是怕自己手掌太粗糙把他的绣线弄毛吧,王维君摸摸鼻子想。
回到书桌边,把那套剑法的每一招都画出来,又苦思冥想了半个时辰,看着那几处破绽,依旧一筹莫展。
如果在家,他可以和淑君研讨,如果在师门,可以向师傅师兄们请教,可是在沈家,除了那十几个拳脚功夫不错的护院外,有哪
个是懂武学的?
沈少晋头脑聪明,四肢灵活,要学武功肯定很容易,可他偏偏对武学不感兴趣。他喜欢他祖传的刺绣,他永远不会像对桃儿那样
给他中肯有用的意见引导他在武学上攀升更高的境界。
王维君抬头看沈少晋一眼,他一身华丽的锦衣,即便坐在绣架前也显得高挑,他正全神贯注地在绣凤穿牡丹。他回寝室的梳妆台
前对着铜镜反观自己,一身素色罗衣,手腕上套着个翡翠镯子,头发挽成飞凤髻,斜插两只金钗,清丽的容颜和记忆中淑君的脸
王维君看着镜子,突然觉得很陌生,他不能把镜子里的这个人看做淑君,可这个人也不是自己,镜中的人是少了点什么又多了点
看了一会,突然一个激灵,全身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涌泉穴窜到头顶,他的四肢都凉透了。
镜子里的人,少了份潇洒不羁的英气,多了份柔媚婉约的女气。
王维君,这个人就是你吗?他捂住心口无力地蹲下来。
直到腿都蹲酸了,才站起身,迈着坚定的步伐朝外面走去。
沈少晋还在专心绣他的凤穿牡丹,他一旦拿起绣花针就心无旁骛,连王维君走到他身边都没察觉。
王维君温柔地看着他,他知道自己一直是喜欢少晋的,从他们还是普通朋友的时候就很喜欢。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他都很喜欢
少晋的手,握在手里觉得握着一块上等古玉似地珍惜,少晋知道他喜欢自己的手,有一次十指相扣时,少晋对他说:「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就因为这句话,王维君按捺着性子在沈府呆了三年,他曾经想过就这么过下去算了,少晋这么好,与他偕老又有什么呢?
可是今天他突然明白了,这双手是比上等古玉更珍贵,可就算他牵一辈子,也不是那个赏玉人,他不懂少晋所爱的一切,他在家
业上帮不了少晋什么,就好像少晋永远在武学上不会和他有所交集一样。
王维君深吸口气,鼓足勇气,下定决心后用绝然的语气道:「少晋,你休了我吧。」
沈少晋一惊,由上而下的一针深深刺入自己食指中,一滴血滴在整洁的绣面上,像是鲜红的泪珠,触目惊心。
「你说什么?」沈少晋猛地站起身,惊疑地问,他大概以为自己听错了,舒口气对王维君笑道:「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他的笑那么轻那么清,宛如云开雾散清风泛海,只要一点外力都能让他的笑容破碎,让王维君都不忍心再说了,他知道沈少晋爱
自己,一直都知道。他没法付出同等的爱情回报他,所以总觉得自己欠他的,一直勉强自己呆在沈家陪伴他。可是他知道,自己
今天再心软,就绝对走不掉了。
「你休了我吧。」王维君轻声说,:「我们不适合,你是沈家唯一的男丁,必须要继承祖业,要传宗接代,而我也有自己想做的
事情,我不能一辈子被人当作淑君,在沈府做你的夫人。」
沈少晋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一点点地龟裂。他们相识没多久的时候,王维君对他说他的笑容很好看,希望他经常笑,从那以后
他就习惯多笑。尤其是对着王维君的时候。
王维君不敢再看他,看着他就会觉得他的心在撕裂。而自己的心就好像知道少晋的心在受伤一样,钝钝地跟着痛起来。
「你看看我现在的这个样子,真的是你三年前认识的王维君吗?这个人既不是王维君又没有王淑君的灵魂气质,我自己都不知道
是谁?少晋,在我还记得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请你让我走吧,否则我就真的成为你说的沈王氏了,没有自我,没有灵魂。皇上为
你和淑君赐婚,是她逃婚在先,即便有天东窗事发,所有罪责我们王家承担,与你沈家无关。请你放我走。」王维君一口气说完
,突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长期压在胸口的那块大石被移走,呼吸都顺畅许多。
沈少晋捧起他的脸,定定地看着他,像看什么稀世珍宝般连眼珠都舍不得动一下,艰难地说:「我不会休妻的,你不想再扮淑君
欺骗世人,我带你去和奶奶和娘面前坦白,不要离开。」
王维君摇头,伸手覆住了他双目,声音前所未有得温柔:「不行,奶奶和娘会受不了的,而且一旦我们去坦白了,事情传到皇上
耳里,不仅是我们王家是欺君大罪,你们沈家也要受牵连。」
沈少晋略微勾起嘴角,似有所悟道:「我明白了,你想走并不全是因为自己在扮着另一个人的角色,你想要自由,想离开我。」
王维君没有说话,沉默等于默认。
气氛凝滞了会,沈少晋的语气软下来,低哑地问:「你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我可以改。」
王维君睁大眼,嘴巴张了张,说:「你已经够好的了,是我不够好,我不懂刺绣,不能跟你谈刺绣上的事。我是个粗鄙的人,喜
欢武学,你不喜欢,也走不进我的世界。我觉得我们像两座不相邻的孤岛,勉强靠近,却发现还是有困难。」
房内寂静无声,沈少晋觉得自己的心开始干涸荒芜,冷风从心灵的裂缝吹过,仿佛带入了几粒沙子,将已经受伤的心磨得鲜血淋
王维君握住沈少晋冰凉的手,心一横牙一咬:「少晋,看在过去的情分上,请你成全我吧。」
沈少晋只见王维君的嘴动,愣了半天才辨别出他说什么,走到书案边,提起笔写了休书二字,他的手在颤抖,怎么都没法再写下
去,丢下笔撑着额头,沈声道:「你走吧,别要什么休书了。」
王维君注视着他,眼眶发酸,闷闷地说:「你保重,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捎个信到我家,我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
沈少晋没有做声,他听到王维君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等快听不到了突然站起身,匆忙地往外追,王维君并没从正门走,到了一处
围墙边提气翩然一跃,出了高墙。沈少晋只见他衣角翻飞,急忙叫道:「维君,别走。」
但王维君并没听到,就算听到,他也不会回头吧。沈少晋颓然看着眼前的高墙,维君想要离开,就是这么简单的事,他一直憋屈
地生活在深宅大院里,像个笼中鸟。沈少晋想起七年前在京城初遇王维君的情行,白衣少年沿街策马而过,弹剑长歌,那样的潇
洒不羁,周围的一切都成了衬托他的背景。
他像是午夜梦回时的一缕清风,吹进了沈少晋心田,似雾蒙花,如云漏月,引得他魂牵梦萦,自此朝朝暮暮,念的只有那个飘逸
如云的身影。王维君还不认识他,但是他已经爱上王维君。
活到十八岁突然发现自己喜欢男人,沈少晋不是不害怕,但是很快的,结识王维君的欣喜盖过了那种恐惧。维君是个大大咧咧无
拘无束的人,对很多事都不在意,他很容易快乐满足,连带着他身边的人也跟着快乐。
相交四年,相守三年,沈少晋以为王维君只是还懵懂不知情爱,他已经很努力地让王维君从身理到心理接受自己。就算维君不能
把他当丈夫,那么当爱人也不行吗?他一直以为是可以的,一次次的身心结合,彼此都很满足快活,他们像分不开的藤蔓般紧紧
地缠着彼此。维君不想扮成淑君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生活下去,他知道,他已经在努力了。
可是今天他突然发现,维君不愿留下的理由远远不止这个。王维君虽说得含蓄,但是沈少晋听得明白,他不喜欢他一个大男人做
刺绣这种事,他喜欢武功高强的人,不是自己这种连剑都不会握的。看来他已经憋屈很久了,今天把话一摊开,就决然离去,不
思回顾。他甚至连身上的女装都没换下来,一个铜板也没带就走了。
原来我是这么让他难以忍受。沈少晋捂住了眼睛。过了半响,才神情恍惚地回到畅悠苑。他做了件让全府上下震惊至极的事情,
烧掉了王维君所有的衣服。
闻讯前来的老夫人和夫人惊惧又愤怒,老太太狠狠地用拐杖朝地砖上一顿,训斥:「少晋,你这是发什么疯?」扫了眼房间,没
见到王维君的身影,问一旁噤若寒蝉的丫鬟:「少夫人呢?」
许少晋已经把失魂落魄收藏好,只是眼里还有一丝受伤的痕迹,他淡淡地回答:「他走了,叫我休了他。」
「什么?!」两个女人异口同声道,「她疯了吗?」
「没疯,只是觉得受不了了。」沈少晋苦笑,「他生不出孩子,在这样的环境里,没法开心过日子,最主要的是,我做得不够好
一向护短的老夫人怒道:「她生不出孩子还有理了?你怎么就做得不好了,还不够宠溺维护她吗?王淑君真是得寸进尺,说走就
走,传出去你这当丈夫的颜面何存?她当我沈家是好欺负的?这可是皇上赐的婚,我这就休书一封给她父母,看看他们是不是和
那大胆的丫头一样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沈少晋蹙了蹙眉,对一旁的丫鬟道:「你们先退下。」
关上房门,见祖母和母亲依然义愤难平,沈少晋撩起衣摆跪在地上,磕了个头,郑重地说:「奶奶,娘,孩儿对不住你们,瞒了
你们三年,直到失去维君才敢向你们坦白,其实真正的淑君在成婚之时逃婚了,嫁过来的是她的同胞兄长,王维君。」
沈老夫人手中拐杖咚地一声倒在地上,惊疑不定地看着宝贝孙子半响,又转过头看儿媳妇,两个可怜的妇人面面相觑,最后由稍
微镇定点的沈夫人问:「儿子,你在说什么?儿媳妇怎么可能是王维君,王维君&&那不是男人吗?」
沈少晋抬起头,直视一脸幻灭的母亲,心被刀割一般得疼,他无数次幻想过向两位至亲坦白时的情形,一想到她们会有多绝望他
就不忍心,所以委屈了维君三年,直到他决然离去。如果能少爱维君一点,他宁愿牺牲自己的爱情也不愿看她们伤心。
爷爷和父亲死于一次意外,那时候他才五岁,家里的天似乎要塌下来,但是被满身悲伤几乎被痛苦压倒的母亲撑起了沈家这片天
,所有人都以为天下第一绣这块招牌要换人了,但过了十几年,直到沈少晋长大成人,这块牌子还挂在沈家。母亲是他最钦佩最
敬爱的人,所以他毅然地选择了继承家业,甚至从小和母亲一起学刺绣,母亲总是告诉他:「少晋,不要觉得刺绣是女人才能做
的事,刺绣本身并不女气,这是一项很有学问的技艺,只有细心耐心有灵性的人才能绣好,就好比书法绘画一样博大精深,只有
沉入其中,才能领略其中奥妙。」
他爱母亲,只要母亲所想,他几乎从不违逆。就像当初皇上赐婚,以他和六皇子龙天衣的交情,完全可以通过六皇子的关系推掉
这门婚事而不被皇上怪罪。可是母亲希望和王家联姻,他思虑再三,还是忍痛答应了。幸而淑君逃婚,老天给了他一份莫大的惊
喜,让他得到今生挚爱。他每次抱着王维君的时候都在想,大概是老天怜他情深,又是个大孝子,才将这珍宝送入他怀中。
可是今天,他突然失去维君,维君走了,他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生生割离,鲜血直流,痛彻全身。以他的毅力竟然也无法忍
受,心里有个声音在呼喊:「要把他找回来,要留住他。」
「我的妻子,就是男人。」沈少晋平静地说,颇有些破釜沈舟的意味,「我从来没爱过他以外的人,从七年前第一次见到他,我
就喜欢他。这份感情也许不容于世,但是孩儿情之所至,此生不变,还望奶奶和娘成全。」
老夫人差点背过气去,被沈夫人一把接住,悲痛地瞪了儿子一眼,大声道:「逆子,没看到你奶奶被你气成什么样吗?还不来扶
着奶奶?」
沈少晋和母亲一起把老太太扶到座椅上,给她倒了杯茶,缓过气的老太太用衣袖一扫,青瓷茶杯跌落在地,摔裂成几片,沈少晋
觉得这茶杯就跟自己现在的心似的。
「你这小孽障,竟然瞒我们这么久,还口口声声喜欢一个男人,沈家香火就断送在你身上,你以后还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吗?」
老夫人一拳拳地往孙子身上捶打,声泪俱下,她捧在掌心的孙子,平时说重了都舍不得,何时打过,今天老太太实在是被气极了
,希望把他打醒。
但沈少晋既然决定向她们坦白,又怎么可能改变主意?整整一个月,沈家都鸡飞狗跳的,不管沈老夫人和沈夫人怎么哭闹劝说威
胁,都无济于事。最后竟然把老太太气得要上吊了,沈少晋割断白绫后用那把锋利的刀抵住脖子,苦笑道:「奶奶,您叫我放弃
维君娶妻生子,那是要我的命。您慈爱善良,有功于沈家,爷爷和我爹在天有灵一定希望您长命百岁,您怎么能寻短见呢?既然
您觉得孙儿辱没沈家门楣,孙儿这就以死谢罪。」
他稍一使劲,脖子上便有鲜血蜿蜒而下,沈夫人吓得花容失色,连忙道:「不可,儿子,你这不是要娘的命吗?」
老太太本来要死要活就是想逼孙子就范,没想到反被孙子逼。一看孙子那股抛出命去的狠劲,她就知道自己不管怎么说怎么做都
拉不回这个倔孩子了,静静掉了会眼泪,待儿媳为孙儿包扎好伤口后,疲惫无奈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奶奶老了,管不了你
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沈少晋看着老泪纵横的祖母,瞅着她鬓边的白发,柔声道:「奶奶,您别担心子嗣问题,沈家还有一些旁支,我会选个资质出众
的孩子过继。」
沈夫人在儿子头顶轻轻拍了一巴掌:「先别说这个了,对自己下手这么重,想吓死娘吗?」
沈少晋笑着握住母亲柔软的手,飞快地拥抱了她一下:「多谢娘成全孩儿,您一定会看到孩儿幸福的。」
沈夫人叹息:「你这傻孩子,对王维君用情如此之深,他却不领情,他值得你为他放弃这么多吗?相爱才能幸福,一个人单方的
付出太累了。」
沈少晋捂住包扎好的脖子,笑了笑:「他如果不领情就不会留在我身边三年了。我会要他重新回到我身边的,让他离去的障碍,
我会一个个地扫除,让他毫无顾忌地回来。」
儿子这么自信,沈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闹了一个月,儿子却还是如此固执,十匹马都拉不回来,她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勉强接
受事实,希望王维君不要让儿子吃太多苦,既然已经注定没亲孙子抱了,那么她至少要看到儿子快乐。
「原来美人就算是倒着看也这样好看。」被倒吊在树上的青年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还有心思和坐在对面树杈上的美少年调
笑。那少年的容貌也谈不上惊为天人,但恰好是他喜欢的类型,雅丽犹如凌波的水仙花,他的眼睛漆黑而漂亮,可看人看事都带
着股漫不经心,似乎什么都没法入他眼似的。他似乎总是在回忆什么,偶尔回神时波闪灵动的色泽,像被煦风抚过的湖面。
坐在树上的少年看起来有些慵懒,一条腿悬空荡啊荡的,似乎没听到对面那人的调戏,他只想着,已经快到京城了,离沈少晋的
距离越来越远,已经过了一个月,不知道沈家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喂,你在想什么啊?」青年见少年神游物外,根本不理睬自己,心里有些不快,提高了嗓门。
少年终于被他召回神智,淡淡地道:「我在想,也许我可以换一种方法对你。」
青年闻言顿时眉开眼笑:「你才想通啊,美人,如我这般的爱花惜花人可不多,你一路都对我爱理不理,我就摸了你手背,你还
把我吊起来,既然你想和我好好相处了,那就赶紧给我松绑吧。」
少年笑了笑,竟然真的把他从树上放了下来,不过并未给他松绑,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卷柳叶般宽细的布条将他从头绑到脚,掏出
随身携带的墨团在他脸上画了个乌龟,将他丢在原地,自己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开了。
「喂,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日后想找你怎么办?」青年不顾自身处境,扯着嗓子对少年的背影大喊,少年挥
挥手,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径自朝前走。
这少年自然是王维君了,他离开沈家后没多久就遇到了这个烦人的家伙,一路缠着他,他不清楚这个人的身份,但见他虽然看起
来风流放荡,却自有一股清华高贵之气,想来出生应该不俗,说不定和他一样是哪个官宦家的子弟。
那青年不死心地道:「喂,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找到你,到时候你可别诧异啊。」
王维君终于赏脸地回头说:「你可真烦人。」
那青年也不生气,只是偏着头想了想:「我们打个赌怎么样,我赌我三天后可以找到你。」
王维君瞥他一样,淡淡地道:「这个赌约有意思吗?你赢了如何,我赢了又如何?」
青年端详了王维君片刻,说:「你有心事,我看你原本应该是个潇洒快意的人,现在好像被什么羁绊住了,你的眼神有时很犹豫
,仿佛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这样吧,如果你赢了,我就满足你一个愿望,你可以提任何要求,就算你要皇上帝冕
上的明珠,我也给你取来,如果你输了,你就得当我半年的跟班,负责我的生活起居,如何?」
「你真狂妄。」王维君摇摇头,促狭地笑,「我要天上的月亮,你可以给我吗?」
青年哈哈大笑:「当然可以,就这么说定了。」
王维君颔首:「那好吧。」
就算这个人查到他是谁,去他家找他,他不回家就是了。这个人这么狂妄,他要教训下这个人,等他赢了,就开口要皇上的免死
金牌,看这个人怎么给他。
******
相比沈家的鸡飞狗跳,王家就安宁多了,王夫人一边做婴儿穿的小衣服,一边抱怨那对双胞胎儿女太没良心,一年就回家看望他
们一次,王大人安慰妻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没发现现在淑君稳重多了吗?维君也是,沉静了许多,等他从前那毛
躁的性子改掉了,我就为他谋个官职,让他为朝廷效力。」
王夫人叹口气道:「维君的事还好说,他的性子不适合为官,勉强他也没意思,他爱做游侠就做游侠吧。可是淑君,唉,嫁到沈
家三年还无所出,这可怎么办?」
王大人对此恶也十分无奈:「这倒是个问题,她和少晋没孩子,你做再多小衣服也没用武之地。」
王夫人停下手中的伙计,思忖道:「难道是少晋对我们淑君不好?淑君每次回娘家都没带少晋回来,少晋每次来京城办事顺便看
望我们也没带淑君,他们说夫妻感情很好,难道其中有蹊跷?」
王大人笑道:「沈少晋也许会对我们撒谎,但是淑君那性子,如果不是真的和少晋感情好,又怎么会把少晋夸得天上少有地上绝
「老爷,你修书一封给他们,叫少晋带着淑君回趟娘家吧,我要当两人的面观察观察,如果他们没骗我们,那该请太医就请,咱
们也不能讳疾忌医了,沈家九代单传,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沈家香火岌岌可危,你说是不是?」王夫人建议。
王大人捋着飘逸的长须,道:「好吧,我这就去。」
于是在王维君到家之前,一封叫沈少晋速速携妻赶来京城的家书由王家家丁八百里快骑送出了。
王维君一到家,就被几十张美人画卷给淹没了,媒婆踩破了王家大门槛,他每天不堪其扰,而且他心虚,从来不敢问妹妹「妹夫
」的事,也无从知晓沈少晋快来京城了。后来王维君无数次地想,如果当时知道他要来,自己会不会留在家里呢,如果不留,他
的命运会不会就不一样呢?
王维君一回家,王夫人也不给还没影的外孙做衣服了,整天忙着接待媒婆,劝儿子早日成婚,没办法,这三年两个孩子都不在家
,他们老两口日子过得虽然清爽,却也寂寞,偌大个府里没年轻人便没一点朝气。
开始王维君还忍着,到第三天实在无法忍受了,便想偷溜出府,今天是和那个青年无赖打赌的最后一天,如果他找来,那自己就
是输了,还是找个隐蔽地方藏身的好。
他刚走到门口,有个红衣太监迎面而来,这人他不认识,但料想可能是宫里派来宣旨问话的,朝那太监一拱手道:「公公好。」
原来以为打个招呼就可以擦身而过了,没想到那红衣中年太监却还了个礼,细声细气地说:「王公子,真巧,太子殿下派老奴来
宣您进宫一叙。」
「啊?」王维君有点懵,六皇子龙天衣已经被册立为太子,但是,他和这位储君似乎不熟,只是见过一次而已,龙天衣为什么要
找他?「不知太子殿下找在下何事?」
王维君问,很知趣地塞给这太监一锭元宝。
中年太监是笑纳了,不过却没给他个明确答复,只是笑道:「您进宫便知道了,请公子放宽心,不是坏事。」
王维君略一思忖,龙天衣和沈少晋颇有几分交情,而自己是沈少晋名义上的大舅子,又是礼部尚书之子,想来龙天衣也不会为难
自己,听说龙天衣是皇室第一高手,说不定他是听说自己武艺不错,想跟自己切磋呢。而且还有什么地方比皇宫里更好藏身呢,
那个和他有赌约的年轻人就算今天能找到他家,还能找到宫里去不成?
想到此处,王维君爽快地跟这太监走了。
王维君小时候进宫玩过,那时候比他小一岁的皇子龙天扬要选伴读,一起进宫的等待挑选的孩子有十来个,由皇上亲自筛选,每
人选了两个题目考核。其实皇上问他的两个问题他都会,但是进宫前淑君告诉他,就算会也要装不会,一旦被选上做皇子的伴读
就失去自由了,当皇子的小跟班哪有在自己家做少爷潇洒快活?所以当皇上考他时他茫然地摇头,表示跟本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
,于是理所当然地被淘汰了。
他很庆幸自己被淘汰,那天下午,他不过是在宫里玩了一会,就看到几个皇子们虽然年纪小小,却是斗争不断。几个孩子因为抢
一只通体雪白的狮子狗而人互不相让,如果不是当时的太子龙天骄阻止了他们,估计那几个好斗的孩子真要大打出手。
王维君跟着红衣太监进了宫门,看着气势磅礴、巍峨宏伟的宫殿,心道幸好自己是出身普通官宦家庭,如果是生在皇室,以他这
样的性子,恐怕已经死了多少回了。沈少晋曾经抱着他倾诉衷肠说:「你做事鲁莽不计后果,粗枝大叶,单纯又不喜欢动脑子,
行走江湖靠运气和武功,如果是在官场肯定失意,要是让你在宫中生存,没几天说不定就给人害了。你还是最适合留在我身边,
被我好好收藏和疼爱。」
传旨的太监见王维君有些走神,笑道:「王公子,这边请。」
两人穿过层层宫门,来到太子的毓祥宫,迈过门槛,有个两三岁的小男孩笑咯咯地跑出来,他长的十分可爱,脖子上戴着长命锁
,手腕上的银环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缀着两个小铃铛,随着他的跑动而发出叮当的声响,后面跟出来的男子笑道:「宝贝儿,慢
些跑,别摔倒了。」
王维君惊闻这略显熟悉的声音,猛然抬头,便对上一张俊逸略带邪气的脸。
「奴才给七殿下请安。」王维君身前的太监朝这人行了个礼,又悄悄对王维君使了个眼色。
无奈王维君已经石化了,根本没看到有人对自己挤眼暗示自己要行礼。
七殿下弯腰把小男孩捞进自己怀里,朝那太监摆摆手,示意他下去,对王维君笑道:「美人,我说什么来着,我一定会在三天内
找到你的。」
王维君俊美得近乎于秀媚的脸上表情精彩丰富,咽了咽吐沫道:「臣王维君见过殿下。」
七皇子哈哈大笑,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挑起王维君下巴,别有深意地说:「维君你何止见过本王啊,你还绑过本王,在本王身上肆
意涂抹过呢,还记得吗?」
王维君苦着脸说:「臣该死,冒犯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要是早想到这个登徒子会是七皇子龙天宇,王维君死也不会把他吊在树上的。虽然他对各位皇子不了解,但是听父亲说过一些,
七皇子十四岁起就时常出去游历,从不参与朝政,而皇上竟然也由着他,等到他十八岁时,还封他为逍遥王,赐予良田千亩,豪
宅一座,黄金万两,美婢十二人。皇上显然不想这个儿子卷入争储之战,所以早早让他出局,说他是除了龙天衣外皇上最爱护的
儿子一点也不为过。倒霉蛋王维君把皇上的爱儿得罪了。
「你所作所为皆是真性情,而且又未伤我性命,何罪之有?」龙天宇凑到他耳边,低柔而暧昧地说,「本王大人大量,过去的事
咱们也别提了,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本王了,愿赌服输,你不会反悔吧?」
王维君怎么说也是经历过人事的,龙天宇看他的眼神和跟他说话的语气都让他明白,这个人也是喜欢男人的主,而且他是看上自
己了,愿赌服输那就是自己跳火坑里。
「王爷,太子殿下宣臣觐见,不知有何事?」王维君讪笑着岔开话题,给自己拖延时间想着如何挽回败局。
「父王。」本来安静地靠在龙天宇怀里的小男孩突然张开双臂,朝门口的方向叫道,「抱抱。」
王维君松了口气,进来的人是龙天衣,他身姿高挑,一生尊贵的明黄衣衫,平易近人不语三分笑,对龙天宇颔首道:「什么风竟
然把七弟给吹来了?」
王维君没有官职在身,只是庶民,庶民见到储君是要下跪的,便撩起衣摆跪下给储君请安。
「维君请起。」龙天衣并没有抱儿子,而是伸手扶起了王维君。他对王维君倒是比对亲弟弟还客气几分。
在叔叔怀里不甘寂寞地太子世子嘟起嘴,不满地重复:「父王,抱金猊找母妃。」
龙天衣在儿子脑门弹了下,叫来一个太监把儿子抱走了。
「父王坏。」龙金猊依依不舍地看着父亲,嘟起的小嘴能栓猪肉了,两只又大又圆的眼睛覆上一层泪膜,「宝宝要爹爹。」
龙天衣不理他,淡淡地道:「把他送太子妃那里去。」
王维君见龙金猊十分可爱,不由注视着他,心道难怪沈老夫人和沈夫人那么想少晋有个孩子呢,原来小孩子这么有趣。
「小孩子就是淘气。」龙天衣微笑着摇头,对王维君道,「我听少晋说你武艺高强,我这东宫需要一个侍卫长,维君可愿为本宫
王维君有些诧异,瞥向同样诧异的龙天宇,呆呆地颔首:「蒙殿下不弃,维君愿为殿下效劳。」
龙天衣满意地颔首,对龙天宇道:「我这有些父皇新赏赐的古玩,一起鉴赏?」
龙天宇真怀疑六哥是听到自己要王维君做自己的跟班才挖自己墙角的,这个六哥从小就可恶,喜欢欺负兄弟们,长大更变本加厉
「不必了,六哥。」龙天宇嘴角微挑,「几个月前您的册封大典臣弟不在,今天是来恭喜六哥荣登储君之位的。」
「多谢七弟。」龙天衣拍拍他肩膀,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怎么,你也认识维君吗?」
「我们有个赌约。」龙天宇神秘地眨眨眼,对兄长道:「不过六哥一句话,维君是不能践约了。」
龙天衣笑道:「那是为兄的罪过了。我这有套精巧的羊脂白玉玉雕,一套十二件,不如就送给七弟当赔罪,七弟可千万别推辞。
龙天宇谢过龙天衣,取过一名宫女送出来的锦盒,便告辞了。
龙天衣见他走远了,转过头对王维君道:「我这弟弟有三好,美人,古玩,可爱的孩童。你是被他看中了,他死心眼,越得不到
的东西就越心痒,你就勉强在我这毓祥宫避避难吧,他总不敢对我手底下的人怎么着。」
「啊?」王维君诧异地看着龙天衣,难怪刚才龙天衣坚决地叫侍从把小世子抱走呢,原来是不让龙天宇跟他多接触。真看不出龙
天宇这种高贵出众的人还有这种嗜好,难怪他眼神那么邪气呢。
龙天衣一眼便看透他所想,却也没有多做解释,只道:「少晋来信托我照拂你一二,我就不能让你被我那恶魔弟弟染指了,明天
来毓祥宫当差吧。」
说着递给了王维君一块龙形玉i,道:「有了此物可以在大内自由出入。」
王维君接过玉i,吃吃地道:「少晋他&&对殿下说了什么?」
龙天衣挑眉看他,笑道:「很多年前,他有些茫然地告诉我,他喜欢上一个少年。许多年后,他坚定地跟我说,他要跟这个人一
生一世绝不分离。」
王维君瞪大眼,龙天衣竟然知道沈少晋喜欢他?这么说,淑君逃婚,他桃代李僵的事龙天衣也应该知道了?
「他前次进京的时候刻意来向我坦白请罪,我告诉他这是欺君大罪,他说他不怕,他请我帮他,因为他看出来你快呆不住了。你
是那么厌恶女装,不想活在谎言中。他怕失去你,所以顶着被砍头的危险来请我帮忙。」龙天衣坐到主位上,拖着腮慢条斯理地
叙述着,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我本来不想管你们这点破事的,可是他非赖我,说赐婚之事由我而起,都是给我绣喜服惹得
祸,还威胁我说&&」
龙天衣苦笑着摇头,并没将沈少晋的威胁说完整:「唉,我是交友不慎,反正是被拖下水了,不得不帮你们。」
他打量着王维君,颇有些同情地说:「你怎么嫁了个这么不讲理的夫君?」
王维君满脸黑线地想,少晋怎么就蛮不讲理了,你才不是好东西呢。要不是你送他那个什么外敷内服皆有效的催情药,我们至于
纠缠在一起那么久吗?至于他爱我爱到离不开我要找你帮忙吗?
不过他也就心里想想,敢怨不敢言,瞪着地面不说话。龙天衣一直观察着他表情,见他一会震惊,一会伤感,一会茫然,一会怨
怼,一会愤怒&&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变化了十几种不止,心道这小子也怪有趣的,难怪少晋离怎么都不愿放开他。
「维君多谢太子殿下。」王维君咬紧牙根道谢。
龙天衣笑道:「你不必谢本宫,这不是无偿的帮助。」
王维君疑惑地问:「殿下要我做什么?」
「少晋已经做了,他为你做什么事都无怨无悔的。」龙天衣见王维君俊秀的脸微微一红,心道看来这傻小子也不是完全不爱少晋
啊,也许他爱着而不知道呢。算了,他就好人做到底吧,成就他们的锦绣良缘。
「话我也跟你说明白了,明天来当差吧。跟着本宫绝不会委屈你,不过在宫里行走也小心点,该看的看,该说的说,不该看不该
说的时候就装聋作哑,知道了吧?」龙天衣该说的都说了,便打发王维君离去,自己去找儿子。
王维君出宫门的时候还在回忆着龙天衣说的话,原来少晋前次进京的时候已经发现他有想走之心了,难怪他回去后一直对自己百
般迁就小心翼翼呢。少晋啊少晋,王维君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果对待,拼了掉脑袋也要紧抓不放?
王尚书夫妇得知儿子在宫里混了个御前侍卫的职务,都很满意,虽然侍卫的品级非常低,但是升迁容易。维君给太子当差,日后
等太子登基了,混个武官想必不成问题。
王维君的性格颇有点所遇而安,只要情况勉强还能接受,他就不会想去反抗。第二天,他拿着龙天衣给的玉i,去宫里报道了,
偏偏佳公子那身飘逸白衣一脱,换上了御前侍卫的严谨装束。
侍卫的主要监管巡逻、保镖、看守府库、查夜等职责,王维君在毓祥宫当差,主要负责的只要毓祥宫这一亩三分地,倒也轻松。
只是那个七皇子经常出现,他没做什么出格的事,龙天衣也不好说他,王维君身份比人家差了老大一截,见到都要行礼的,虽然
每次被调戏都想再把这家伙吊起来抽打一顿,但是到底没这胆子,只能尽量避着他,老远见到他绕道,实在绕不过就躲到龙天衣
身后去。这么做王维君也觉得自己太不够胆了,但是他现在是在为龙天衣做事,不想给龙天衣惹麻烦。
这一天,龙天衣早朝后带着小世子去了他从前的豫王府,王维君找了个隐蔽地方偷懒,晚上要巡逻没睡够,白天比较困,躺了会
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觉得胸口发凉,胸前那个敏感的地方被人含住了,用力吮吸啮咬,似乎要把那小粒咬破似的。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沈少晋从前经常这样对他,知道他这个地方敏感,就专门挑逗这里。
王维君俊美的脸微皱,发出含糊的呻吟,似痛苦又似快乐,挣扎着低声道:「少晋,不要&&」
「少晋?沈少晋?」占他便宜的人抬起头,低声重复着王维君叫出的名字。
王维君从熟睡中睁开眼,猛地瞧见龙天宇坐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又衣冠不整,两颗细小的乳珠闪着淫靡的水光,彰显着这个流氓
刚才的所作所为,脑子一热,行动在思考之前做出反应,迅若闪电的一拳砸在眼前这人俊俏的脸上,打得他两个鼻孔鲜血直流。
龙天宇伸手摸了下,全是鲜血,冷笑着道:「不愧是本王看着的小烈马,果然够辣的。」
王维君整理好衣服道:「您也不愧是无赖中的极品,趁人熟睡占便宜这种下流至极的事也做得出来,维君倒是佩服得很。」
人都打了再示弱,龙天宇会觉得他从心里上是畏惧皇权的,这种事以后肯定还会有第二次,王维君只能强硬抗争到底。
「和自己的妹夫私通,我和你到底谁更下流,嗯?」龙天宇掏出洁白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鼻血,笑得十分开心,仿佛掌握了敌人
最大的弱点。
王维君一愣,突然抓住他肩膀摇晃:「你胡说什么?」
龙天宇被他晃得头晕,一把推开他,把全是鲜血的帕子丢他脸上,冷冷地说:「你刚才叫我少晋,沈少晋不是你妹夫吗?你在这
种时候叫他的名字,难道你还敢跟我说你们是清白的?」
王维君也不是没有急智,但龙天宇的问题这么犀利,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沉默就是默认,龙天宇拍手道:「好好好,本王真没看出你是这种人,你真是叫我大开眼界了。」
王维君被他说得又羞惭又愤怒,气不打一出来,猛地站起来,瞪着他说:「我跟他什么关系碍着王爷您了吗?我们清不清白与您
有关?您吃饱了没事做才来招惹我,对我冷嘲热讽让你觉得自己很高尚很伟大?揭别人的隐私让你觉得很充实?您自己不是也喜
欢男人吗,凭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这招振振有词气势夺人是他妹妹王淑君吵架常用的必杀技,他今天借鉴下,也不知道能不能唬住这色胚王爷。
龙天宇四两拨千斤地说:「我有说不许你喜欢男人吗?本王巴不得你喜欢男人,只是,本王可不想你喜欢自己妹夫。」
王维君倨傲地说:「我爱喜欢谁就喜欢谁?」
龙天宇摸摸被打红的鼻子,笑得邪佞:「你说有人看到我这鼻子我要怎么回答?」
王维君嗤笑道:「我怎么知道,如果你觉得实话实说没事的话,就说你非礼别人被打的。」
「因为被我非礼的那个人发现我不是他渴望的妹夫?」龙天宇的声音低沉而魔魅,像是恶魔发出的呓语,「我记得沈少晋和你妹
妹的婚事还是我父皇赐的呢,你怎么敢勾搭沈少晋?」
王维君恨不得给这讨厌鬼一巴掌,但他拳头握得咯吱响,却没有再动手打他,只是华丽地一个转身,将这家伙抛在身后。
龙天宇扬声道:「上次我遇到你时,你不开心就是因为他吧?」
王维君不理他,龙天宇大步追上他,继续逗他:「你是不是也觉得和自己妹夫情愫暗生是不对的,所以很苦恼?这样吧,我帮你
忘记他,你以后不要再想他了,跟我在一起,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王维君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定定地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真的吗?那请王爷给臣片刻的清净,臣感激不尽。」
龙天宇一愣,继而笑道:「好吧,今天不打扰你了,我们明天再见,反正来日方长,我总会让你明白我的心的,之前你那段感情
,就早点忘记吧,忘记了,本王也不会计较的。」
王维君在心里翻个白眼,心想你计不计较关我屁事。
两人分道扬镳后,龙天宇招来自己的暗卫,吩咐几句,那人说了声「是」便飞快离去,龙天宇轻摸着自己受伤的鼻子,自言自语
地道:「六哥,你真以为自己这么强,这些阿猫阿狗都可以庇护吗?」
王维君悻悻地回到毓祥宫,等到晚饭后龙天衣才抱着小世子回府,两人在外面玩得很开心,龙天衣春光满面地对王维君说:「你
好像有一个月没回去过了,给你三天假,回府看看吧,也许会有惊喜。」
回府被老娘唠叨总比在宫里被一个男人骚扰要强,王维君想也不想地谢过龙天衣,什么也没收拾,就拿着刚发的月钱回家了。
侍卫的月钱不多,就三两,王大少爷每个月的零花钱比这个要多得多,但这三两却是他生平第一次自己赚的,怀揣着这三两银子
,王大少爷还是颇为激动的,在街上给娘买了支做工不错的珠花,给爹买了块雕刻较为别致的砚台,给自己买了双布鞋,发现就
剩二钱银子了,要不要给沈少晋买点什么呢?可二钱银子能买什么好东西呢?平时出手阔绰的王维君思前想后也没个结果,便晃
悠着到家了。
他迈进前厅门槛的时候在想,现在的物价怎么这么高呢。这次回宫得跟太子提提,这物价得控制一下了,否则老百姓一个月赚那
么点钱,一点好东西都买不起。但下一刻,他看到他老爹身边坐着的人,手里拎着的东西「咚」地一声掉在地上了。
「维君,好久不见。」沈少晋笑得一派温和儒雅地和他打招呼。
王维君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脸,问他:「你怎么来了?」
沈少晋笑道:「岳父大人修书一封叫我带娘子回来省亲的。听说你进宫做了侍卫?」
王维君听到侍卫二字连忙捡起自己买回的东西,讪讪地说:「是的,去了一个月,太子特准我回府休假几日。」
「你买的东西?」沈少晋瞄着他手里的包裹问。
王维君点点头,朝父母道:「我刚发的月前,给爹娘买了礼物。」
王夫人捂嘴笑道:「你这孩子真有心,不过就不必给我们买啦,你自己赚的钱自己留着,以后给小外甥发红包。」
「啊?」王维君又是一惊,手里的东西差点再次掉在地上,莫名其妙地看向沈少晋,「外甥?」
沈少晋含笑道:「淑君有喜了。」
王维君嘴唇动了动,半响才蹦出一句话来:「真的吗?那太好了。」
王夫人摇头,嗔怪道:「维君,还愣在这干什么?去换身衣服来陪少晋说说话。」
王维君低头看自己还穿着侍卫的衣服,勉强笑了笑:「回来得急,没想起来换衣服,这就去换。」
「瞧这孩子,一点也没少晋稳重。」王夫人叹息,赞赏地看向女婿,越看越满意。
王维君现在满脑子浆糊,淑君怎么可能有喜了呢?沈少晋撒下这么大的谎,以后可怎么收场?
回到房里从衣柜里挑出一套淡蓝的衣服穿上,就听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王维君蹙了蹙眉,狠狠地说:「你来就来,为什么要
骗我爹娘,谎言总有被戳穿的一天,你难道不知道吗?」
沈少晋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丢给王维君,淡淡地解释:「不是我撒谎,你妹妹自己说的,你走后没多久她就派人送了封信去沈家给
你。她信上说自己遇到了良人,三个月前成婚的,现在已经有孕,不知道怎么跟父母交代,先跟你商量下。」
王维君取出信笺,一句句细细看过,见妹妹字里行间都透出幸福,也就放心了,舒心一笑:「娶了那丫头的人真是有勇气。」
沈少晋苦笑:「我差一点就成了那个有勇气的人,幸好她逃走了。」
王维君眼一横,他可以损淑君,却听不得别人说淑君不好:「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妹妹,淑君怎么不好了,她有哪点配不上你?」
沈少晋眼波流转,专注的目光轻巧地落在他身上:「她很好,只是我心里有个人比她更好,那么她再好,也入不了我的眼。」
王维君脸上有些发烫,别过脸不去看他。明明都分开了,还拿这话撩拨他干什么?
沈少晋凑到他身边,附在他耳边问:「给岳父岳母都买了礼物,怎么没给我买?」
王维君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剩下的二钱银子给他:「就剩这么点了,你喜欢什么自己买去吧?」
沈少晋憋着笑说:「你觉得我买什么好?」
王维君努努嘴,语气不善:「我哪知道?你嫌钱少就还给我。」
他伸手欲抢回那区区二钱银子,被沈少晋轻松地躲开了,沈少晋笑得像个小男孩般淘气又精灵:「给我了还想拿回去?虽然二钱
银子买不到什么奇珍异宝,但是买一对同心结还是绰绰有余的,我们去街上挑一对?」
王维君挑着眉斜睨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我才不去和你挑,等你找到新媳妇带她去挑吧,这二钱银子算我提前给你们的贺礼
沈少晋掂量着手里的银子,苦笑道:「你对我一向这么小气,我把一颗心都给你,你回报我转身就走;我从前给你每个月一百两
的零花钱,你就给我二钱银子的贺礼。你也好意思拿得出手啊?」
王维君把他推到安全距离之外,冷冷地道:「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来我家做什么,不留在家陪你的桃儿素问?」
其实他走后的这两个月,一直在想,沈少晋会不会对自己心灰意冷而顺从家里的意思另娶一房传宗接代。虽然王维君很不愿意承
认自己在担忧,但他思考这个问题思考得睡眠不足挂着黑眼圈是事实。王维君郁卒地想:「如果不是为你这点破事操心的,我至
于昨天躲在树下睡得那么死被龙天宇那色猪非礼吗?」
沈少晋见他说得咬牙切齿地,浑然不知道他是在想另一个色匪有多过分,以为这分开两个月的时间他终于醒悟了对自己的感情,
不禁眉开眼笑道:「桃儿和素问可不是我的。维君,我已经跟奶奶还有娘坦白了,等和岳父岳母说明后,我再想办法讨块免死金
牌来,到时候我们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也没人会说什么了。」
王维君上下打量他一会,不确定地说:「奶奶和娘同意了?」
沈少晋郑重地点头,眼里的光芒炭火般温暖,烘得王维君心里热乎乎的,虽然不确定自己会跟沈少晋回去,但是觉得沈少晋打胜
了一场仗,由衷地喜悦自豪。
「我会在沈家宗族里选个资质好的孩子继承家业。」沈少晋双手搭在他肩上,期盼地看着他,用商量的语气道:「让淑君第一个
儿子姓王,以后继承王家,可以吗?」
王维君想了想,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问他:「这好像要淑君和她夫君自己决定吧?还是,你已经跟他们这样商量好了?」
沈少晋见他不像生气,干脆趁早坦白:「她不逃婚我们两家也不会绝后,我们沈家的事就不劳她费心了,但是你们王家的,她总
得贡献一份力量不是?孩子姓王,以后留在岳父岳母身边当孙子教养,对她完全没损失啊。」
王维君抿了抿唇,沈少晋做这么多,要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只是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爱不爱他,喜欢是肯定的,但是
爱和喜欢是不同的,在他根深蒂固的观念里,爱情应该是两个志同道合、能力相当的人的磁石般强烈吸引擦出的火花,他从来不
觉得沈少晋没能力,只是觉得,一个大男人拿绣花针,不是很爷儿们。刺绣是沈家祖传下来的绝活,王维君又不好阻止沈少晋刺
绣,一次两次看到他刺绣还觉得好玩,天天看他刺绣就不舒坦了。
「她答应我就没话说。」王维君耸耸肩,表示自己没意见,但是还有个问题要抛给他「还有我父母,你想怎么说服他们?」
沈少晋笑得暧昧,得意地说:「怎么说服他们?我们都做了三年夫妻了,难道他们还想拆散我们不成?谁要把我娘子从我身边拉
走,我就跟谁拼命。」
王维君鄙视地说:「就你还跟人拼命呢,又不会武功,拿绣花针去扎人啊?」
沈少晋人夫的自尊彻底被伤了,黑着脸磨牙:「我连王维君都能压在身下疼爱了,怎么就不能跟人拼命,谁说拼命是靠体力的,
那是脑力活。再说了,就算是体力活你相公也输不了的,我的体力你不是知道的吗?」
他说的体力是指哪方面,王维君自然知道,身为考验他体力的唯一人士,王维君很多时候都希望他别那么生龙活虎坚忍不拔的,
但偏偏不如愿。
见王维君俊秀的眉眼染上一抹羞涩,好像洁白的莲花上沾上一抹胭脂般美艳得动人心魄,沈少晋心神一荡,搂住王维君腰身的手
悄悄收紧,低沉地说:「如果你不记得了,我可以帮你回忆下。」
两人对彼此的身体都很熟悉,沈少晋温热的身子一贴上来,王维君就知道他想干什么,连忙推开他一点,蹙眉紧张地训斥:「你
疯了啊,这是我家,又是白天,给人看到会不得了的,我可不想被我爹娘活活剐了。」
沈少晋幽幽地叹口气,握住王维君的手,蛮横地带到自己下体处握住,幽怨地说:「我疯了也是活活憋疯的,维君,白天不行,
晚上是不是就可以了?」
王维君被那灼热的东西吓了一跳,那东西他熟悉得很,本来想抽回去的,又觉得既然握住了不如打个招呼,吓得抽回去很没面子
,就使劲握了一把,故作镇定地说:「晚上也不行,你自己不是长手了吗,自己用手摸就是了。」
沈少晋一脸黑线地说:「我长手不是为了做这个的。」
王维君绷着脸,差点就反问他:「难道我后面的存在就是给你泄欲的?」
但他毕竟是官宦人家的公子,从小饱读诗书,这么粗野的话实在说不出,憋了半天,脸都涨红了,终于把这句话和着吐沫给吞回
肚子里去了。
「维君。」沈少晋见他表情有趣,忍不住笑起来,低低软软地叫着他的名字,清润的声音像是涂上一层上好的蜂蜜,带着香甜的
味道,让人听着就无比受用,「其实你也想我的,对不对?」
王维君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但这一眼太过柔媚,倒有些像娇嗔卖俏的意味。
「我们约好了,晚上。」沈少晋优美的食指点在王维君红润的嘴唇上一点,蜻蜓点水般轻柔,却让王维君心湖荡起一层不小的涟
漪,「晚上等我。」
王维君也不知怎么的,开不了口拒绝,就傻愣愣地看着沈少晋,等沈少晋挂着得意的笑容走出去,他才炸毛地在房里走来走去,
自言自语道:「我刚才是中什么邪了,怎么能默认晚上跟他睡?啊啊啊,我逃跑行不行?」
******
吃晚饭的时候,王维君别别扭扭的,都不太敢正视沈少晋,倒不是因为白天答应了他晚上要在一起,而是他抱孙心切的爹娘一个
劲地说他的婚姻大事,沈少晋温和地笑看他,偶尔附和他爹娘两句。
沈少晋的目光没有什么特别的,不知为何,王维君就是觉得毛骨悚然。认识那么多年,王维君比谁都了解这个人,看起来像一只
优雅的鹿,但其实是个狡猾的狐狸,在他不经意间,也会变成贪婪的狼把他吃干抹净。
王维君觉得自己这会是被狼盯着的小羔羊,沈少晋目光越温柔,笑容越亲切,他就越害怕。
好不容易挨过晚饭,王维君早早沐浴完,躲到没人住的厢房去休息。他就不相信沈少晋能挨个把王家每间房都搜查一遍。
在床上躺了一个时辰,见还没人找来,王维君精神一松,放心睡过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感觉裹在自己身上的薄被
给人拉开了一角,随即有个温暖的身子在他身边躺下来。
王维君是练武之人,而且是个高手,一般的高手是不会让人接近自己三尺之内的,但王维君这个迷糊蛋不同,他清醒的时候不在
乎别人接近自己,仗着艺高,胆子也大。他睡着的时候就更不在乎别人靠近自己了,他睡眠沈,任是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都吵不醒
他,所以之前才会被龙天宇非礼。
「小懒猪,就你会躲。」沈少晋好气又好笑地捏他光滑的脸,又舍不得捏重了,在他脸上连亲了好几口,拉开他衣裳,贴上自己
滚烫的身子。
王维君修炼的内功走的是阴寒一派,身子清清凉凉的,抱在怀里十分舒服。沈少晋爱不释手地摸着他肌肤,又揉又捏的,终于把
他弄醒了。
「滚。」王维君手快,眼睛没睁就挥出一巴掌。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沈少晋回来晚了绝对不吵醒他,吵醒他的后果很严重。
「啪」的一声,沈少晋被打个正着,捂着脸在王维君脖子上狠狠地咬了口。
「干什么?」王维君睡眼惺忪地问,语气不悦。
沈少晋与他面对面侧躺着,搂着他的腰,在他翘臀上拍了两巴掌,佯怒训斥:「叫你手快!叫你手快!敢打你相公的脸。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怀孕期间不能吃什么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