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纤维化能活20年吗饮食?

  肺部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的重要的。它是净化我们身体空气的一个重要器官。保护不恰当就会有疾病,肺纤维化就是一种疾病,但是很多人还总是做一些伤害它的事情,例如抽烟喝酒熬夜。那么肺纤维化是什么呢?下面我们来看看。

  (2)糖皮质激素。

  1.短疗程,1-3天咳嗽气喘胸闷症状明显减轻。

  2.高疗效,7-10天心肺功能恢复,回到正常生活状态。

  3.更安全,绿色疗法,自主、通畅、无障碍呼吸。

  4.无毒副,避免依赖性,控制病情反反复复。

  2、化与雾化治疗。

  5、清肺平喘疗法.

  1、风湿免疫慢性病

  引起的原因有系统硬化症、多肌炎、系统性红斑狼疮、类风湿性关节炎、混合结缔组织病、强直性脊柱炎;

  2、治疗现任或药物相关性疾病

  抗心律失常药、抗炎药物、抗惊厥药物、化疗药物、维生素、放疗、氧中毒;

  3、职业和环境相关性经验疾病

  矽肺、石棉肺、重金属肺、煤尘肺、铍尘肺、氧化铝肺也会倒是肺纤维化;

  滑石粉肺、铁尘肺、锡尘肺;

  饲鸽者肺、农民肺。

  6、原发性疾病手术、肿瘤性疾病

  肺淋马管癌病、支气管肺泡癌、肺淋巴瘤、Kaposi肉瘤也是其中的一种原因;

   雨洒天流泪,风号地放悲。2010年7月28日18时5分,我生命中的至亲,敬爱的父亲在山东省中医院病故,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享年72岁。短短的半年时间,夺去父亲生命的是一种叫肺纤维化的绝症,发病率仅仅为十万分之五。
2010年春节前夕,母亲说父亲感冒了,去县医院拿了一些药,还让他干中医的学生开了中药偏方,用橘子皮之类的东西冲水喝。人在冬天感冒是很经常的事,我没拿它当回事。而且父亲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身体健康非常重视,每年定期查体,一有不适,就去门诊,医院,该打针的打针,该吃药的吃药,这一点,让我们做子女的非常省心。过年的时候,听父亲说过:大过年的,这几天先不吃药了,等过了年,再去看看。正月初十,父亲去了县医院,医生让做个CT肺部检查,检查结果显示,肺部纤维化。这个检查结果,父亲回来后根本没有告诉我们。后来听母亲说,因为当时医生告诉父亲,肺有一点点纤维化,没大有事。肺纤维化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个陌生的名词,对于父亲来说,更不例外,既然医生说的不是大毛病,父亲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几天后开始输液治疗。记得正月里的一天下午,正上班,对象给我打电话说,父亲让他回家一趟,有点事。当时我很懵,没有急事,父亲是不会在工作时间打扰我们的。我急匆匆请了假,跟对象回到了家。父亲当时坐在小客厅的连邦椅上,他在征求我们的意见,说最近感冒一直不好,医生让输点水,去门诊的话方便但不能报销,去医院的话有些远。最后,我们商量还是去医院比较合适。到了第二天,父亲便自己去县医院住上了院。每天下午一两点输完液,他就请假回家,回来再吃中午饭,有几次,输完的早,我下班正好去接他,大部分都是他自己坐公交车去,坐公交车回来。近20天后,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天性爱玩的父亲好像重新获得自由的小鸟,一出院,就又开始了他的爱好:爬山、打门球、写毛笔字、骑着电动车去找朋友聊天……然而,没想到,这是父亲生命中过的最后一段快乐日子。
5月初,父亲身体开始又感不适。5月1日那天,银座开业,我和孩子的姑姑他们一起去逛街,因为担心商场人多太挤,又是手足口病传播期,我决定把孩子放到他姥姥家。我对象中午有事,就把孩子带到他姥姥家,就走了。他没有告诉我,孩子的姥姥去了老姥姥家,家里只有他姥爷一人。孩子调皮好动,父亲一人很难应付,他没法做饭,就去给孩子买了最喜欢吃的猪耳朵等食物。然而病魔这时已经开始折磨他了,他感到发冷,无力,但他知道我逛街,没有给我打电话,却给我的母亲打去了电话,说外甥来了,让母亲从焦桥快点返回。如果我当时知道父亲一人在家,说什么也不会把孩子留下,自己出去逛街、下馆子,后来因为此事,我对对象好生埋怨。
5月3日,哥哥一家人回来。父亲跟哥哥说了他的病情,从他们的谈话,我才知道了“肺纤维化”一词。当时,哥哥说的时候,是很轻松的样子,也许他理解的也只是字面意思,估计他也没听说过这个病吧。我当时一听就感觉这个词就不是什么好词,更不可能是什么好病,瞬间,我脑中想象的肺部纤维化的样子,就是一个鲜活的器官变成了像丝瓜瓤似的的死组织,那器官还能像正常一样工作吗?我感到不详。然而,从父亲到哥哥到嫂子好像都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我也觉得可能没大有事。父亲只是提出过几天,让哥哥开车去济南大医院看看,因为他打听到一个老同志也得了这种病,好几年了,一直去济南拿中药吃。
5月4日,我一上班,就在百度上打上了“肺间质纤维化”几个字。随机出来了几行字,其中有:“肺间质纤维化能活多久”。我感到了此病的严重性,赶紧打开一看。了解到肺间质纤维化的有关介绍,包括“确诊后存活3——5年”这样的字眼,深深刺痛了我的心。我料到事情不妙,立即给哥哥发了个短信:父亲的病要抓紧去看。我从网上搜索看此病的专家,最后从好大夫在线上,搜到了省中医院的一个,他收到的康复患者的感谢信最多。哥哥也在那边联系专家。第二天,哥哥就开车回来了。我和对象都请了假。父亲当时还说不用我跟着,有他俩就够了,可是我怎么能放心?天刚亮,我们就出发去了省立医院。哥哥通过朋友联系好了一个呼吸内科的专家。到了济南,医院还没上班,我们把车停到了省立医院的门诊楼前的停车场。哥哥和对象去找那个联系的朋友,我和爸爸在等着。一会儿,哥哥回来,说两手准备,让我赶紧去排队挂个号。父亲找了个地方坐下,我去排队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我挂完号回来,远远看到父亲站在那里,做着他平时经常做的运动,在活动活动腿脚,跟健康人无异。哥哥的朋友来了后,领我们进去。专家在三楼,我们扶着父亲,父亲当时爬楼的时候就感觉有些吃力了,走到三楼有些喘。由于医院要求只能一人陪同看病,我在外面等候,哥哥陪父亲进去了。过了几分钟,哥哥扶着爸爸出来要去做一个肺功能检查。做肺功能检查之前不能空腹,我去外面的小市场,给父亲买了几个素包子。爸爸吃了后,进去检查了。几分钟后,出来了检查单,对象去拿的。我问他,检查结果怎样,他说话总是比较乐观,他说年纪大了,医生说肺功能挺差。我听后,只是认为人年纪大了,肺功能都会变差。专家给开了1000多元钱的药,在临走的时候,哥哥在省立医院的朋友送我们,父亲下车,他拿起父亲的手看了看手指,还告诉父亲回家后可以吸点氧气。父亲当时还笑说“还不到那个程度。”那位干中医的朋友说“不是严重了才吸氧,我们正常人吸点氧也有好处。”后来,我知道他 从省立医院出来,父亲说来一阵不容易,希望能再去省中医院找我查的那个专家看看。我们立即驱车去了省中医,到医院门口,已经近11点了,急匆匆的挂上号,找到了呼吸科的陶凯医生。门口等候的人很多,我们刚刚赶上末班车,我们之后可能就不再收了,因为专家门诊那天就一上午的时间。轮到父亲的时候,医生拿听诊器听了听他的胸和背,看了一下片子,他说这个病是没错,然后又说这种病全世界都在探索,但并没有那么可怕。他给父亲开了一些药,其中有两瓶是回去打吊瓶的,打完后立即会感觉舒服一些。问了一下我们是哪里的,说不远,两天后让我们再回来。还说像这种情况应该住院,但是目前没有床位。拿上1000多块钱的药,午饭时间到了。我们找了一家快餐店,我们点了丰盛的饭菜,但父亲的状态很不好,他说可能早上起得早,受凉了,又有些感冒,没有胃口,他就吃了点馒头,几乎没大吃菜。后来,我知道这种病感冒一次就加重一次,每次感冒发烧都是肺部的感染。吃完饭,我们还陪父亲去了济南眼科医院,对眼睛做了一遍检查,因为他最近感觉视力模糊,他担心上次做的手术出问题,最后检查结果和上次手术没关系,只是有些白内障,父亲放心了。
下午回到家后,父亲没有立即去打吊瓶,他觉得没有那么着急,而是先吃了些感冒药,来治疗感冒症状。到了第二天,他去门诊打上了吊瓶。每天自己认真地煎草药,全部喝掉。只喝了五六副草药,父亲就感觉身体不行,必须得再去医院了。他认为上次在县医院治疗好了,还是再去那里输点水,好的快。他还是每天坐公交车去,坐公交车回。然而到了十来天,他坐公交车回家,走那段破路的时候,已经很吃力了,于是,他改成打的,让出租车把他送到家门口,又过了几天,他连坐出租车回家的能力都没有了,只好白天晚上都住在病房。到了二十天,父亲变得很憔悴,鼻孔里输着氧,上厕所来回几米的路,他都喘的厉害。他见到医生就问“怎么用的药一点也不管用?”医生建议从济南请专家来。父亲跟我们商量,我们说一级一个水平,请吧。那天省立医院呼吸内科的一位权威专家来到县医院,中午我因和同事约好有事没有前去,所以没有亲耳听到医生的说法,只是知道省里的专家让给换上了更好的抗生素。
就在省里的专家走后的三天,那个晚上,我在小区的家里接到了哥哥的电话,他把省专家的谈话跟我说了一遍,说这种病是不是癌症的癌症,有一个人才40来岁,查出来刚三个月就走了。还说从父亲的片子来看,父亲的病向前发展的很快……我再也听不下去了,三个月,就走了!如此之快,如果是父亲,我不敢想象。哥哥在电话那头哭了,我也开始哭,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哭湿了半块毛巾,我在想象父亲就要离开我的情景,那种痛苦的感觉只有通过泪来释放,最后哭累了,我睡着了。
更好的抗生素用上了一个星期,除了痰减少了,别的没有见到效果。那天中午,对象请为父亲治疗的几位医生吃饭,我也去了,我想听听他们的说法。席间,他们说这种病目前没有什么特效药,是世界疑难病,都在探索中。西医就是通过激素来治疗,别的没有什么办法。他们叫来的一位县医院的朋友,说他的父亲也是得得这种病,一年就去世了。我再也吃不下去,再也坐不住了,我跑到洗手间,痛哭了一场。饭后,我开车到了县医院去接母亲回家,我没有进病房,而是在车里打了个电话,让他叫母亲直接出来,父亲也许并没有听出我当时的痛苦,我在忍着,把听到的噩耗努力都咽到了肚子里。回到家里,我和母亲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无所知的母亲,我忍不住跟她透露,我的目的是让母亲多尽心照顾照顾父亲,不要老是让父亲一个人在医院里输水,多给他做点好吃的。我给母亲说这个病有多坏的时候,我忍不住哭了,但母亲也许还是认识不足,也许觉得这种厄运不会降临到父亲身上,她没有多么悲观。那段时间,我几乎天天中午去医院,从饭店订菜,不要油腻的,要营养的。父亲却吃的不多,他的饭量明显不如以前了,我开始感觉对父亲的孝敬一天都不能等。
5月底,在县医院治疗无效的情况下,我们果断决定,不能再拖下去,马上带父亲去找省中医的专家。排队,挂号,等待,在等待期间,听到了几名患同样病的患者,一位老太太和一个老头,老俩口走着来的,看不出喘,跟健康人无异。我瞬间感觉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我跑到老太太面前,说,阿姨,你得的是肺纤维化吗?她说,是啊,十来年了,老伴也是得的这种病,就吃陶大夫的药,现在走路啥的都没事。我心花怒放,拉着这位阿姨去见父亲。父亲当时在走廊的长凳上坐等。那位阿姨过去后说“孩子不放心,这不叫我过来说说你。”她把自己的病情和治疗情况跟父亲说了说,不知道父亲当时怎么想的,我的心当时是宽了很多。后来我才知道,那位阿姨的病情在最早期就得到了及时治疗,而且是慢性的,所以很幸运地活了那么多年。排到我们了,又见到了陶凯。陶凯说,上次你不听我的,这次又厉害了,这次可得听我的了。但是现在床铺紧张,可以先到急诊治疗,一有空床就住院。开了药,拿到急诊室,输上了液。对象留下照顾父亲,我回家办理转院手续等事项。
回到家,母亲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去济南陪床,我们还借了折叠床。我去县医院结账,办理转院手续。到了第二天,哥哥和嫂子回来,开车带我和母亲去了济南。那天雨下得很大。车停在急诊室门口,我下车走进急诊室,远远地看到父亲一个人坐在走廊的长凳上,由于光线很暗,我走到跟前的时候,他还没认出我来。我叫了声爸,他才看到我们。对象出去办理什么手续了,我们和父亲走进急诊室,不久又开始输液了。爸爸躺在床上,要看县医院的结账单,我就给他了。上面写着“弥漫性肺间质纤维化,呼吸衰竭。”弥漫性是专业说法,父亲一看,顿时认为是自己的整个肺炎症全满了,于是,躺在那里流泪了。我们都开始劝他,我还说情绪不好对这种病不利。其实,当时我的心里正在升起希望。因为我看到了活生生的生存了10年的例子,打破了3—5年的恶咒。然而,鬼知道,我父亲并不是幸运儿。当天,在急诊室进来了一位湖南的40多岁的妇女,她的女儿陪她来的,也是一样的病,她也是在网上查到的这里。后来她住了两周多的院,出院回家喝中药了。我和对象回家了,母亲和哥哥留下了。大约在急诊室住了两三天后,被告知有了床位,父亲住进了五楼呼吸科,还是加床。天也没想到,那里竟是父亲结束生命的地方。
说实话,刚住上院的那几天,我心情突然好起来,我在心里默默期盼早日看到疗效。哥哥打电话来说“父亲这几天精神状态很好,因为他看到了病友,也看到有治好了的出院的。”是啊,这种消息不仅是父亲喜欢听,我们做子女的更是希望多听到些。住院一周后,正赶上端午节,我请了三天假,迫不及待地坐公交车去了济南。我从家里带去的鸡蛋,还从婆家带去的柴鸡蛋。到了泉城广场银座,我去超市买了水果、核桃粉等,我想让父亲补充营养。我大包小包地打的来到省中医,母亲出来接的我。进了病房,父亲确实状态很好。他正在输液,要到12点多才能输完。母亲已经买好了饭,等我吃。当天下午他们就想让我回去,我不想走,晚上铺开了弹簧床,母亲在一位晚上回家的病号床上睡觉。记得父亲当时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带着耳机听收音机,睡眠质量不错,整晚很少听到他醒。我在那里呆了三天,基本除了替母亲出去买点饭,打点水外,我帮不上什么忙,因为父亲都能自理,他还能自己洗脸、洗脚、刷牙。父亲吃饭也还行,我每天去超市,变着花样给父亲买好吃的,那种感觉就像是能多吃一口就多吃一口。我回来后,过了一天,哥哥去了。我给他发短信说,让他给爸爸买点好吃的,比如稀有的水果。哥哥照做了,但后来听母亲说,当时父亲已经吃不下那么多东西。
又到了一周,父亲打电话给我,说医院帐上的钱不多了,让我这周末送些钱去,还让我从衣橱里找几件夏天穿的T恤带去,爱干净的父亲后来一直没有机会穿上,因为他一天天病重,根本没法洗澡,没法换新衣服。我们一家三口开车去的,他见到孩子很高兴,以前在家的时候一周见一次已经习惯了。我们没有长留,吃了午饭呆了段时间就走了。回到家后,我几次打电话,问有没有疗效。父亲实事求是地说“除了痰少了点,别的没大感觉出来。”我还自我安慰:“父亲在县医院用的抗生素和激素量大,在这里一下减下量来,保守治疗,肯定不会在短时间内有疗效。”又过了一周,哥哥去了,我打电话问他看到怎么样,有没有疗效,哥哥无奈地说“没看到疗效。”我仍然觉得是时间短的问题,继续抱有希望。那段时间,我每天在网上疯狂的搜索着,在好大夫在线上咨询主治大夫。大夫给我的回答,一会儿让我看到希望,一会儿又感觉事态严重。我徘徊于两者之间,每天处于亢奋和失落的顶峰,但最后还是逼着自己乐观地去看待,因为我不相信父亲这样的好人会有厄运。
又到周末,从内心想去看望,但父亲说,帐上还有钱,来一趟这么麻烦,我在这里挺好,就别来了。现在后悔去看望的次数太少,老天给我孝敬的时间太少。又一个周末,母亲说转了病房,新病房带卫生间,父亲出去上厕所很费劲。我当时听了就问“怎么越来越厉害了呢?”母亲没说什么,说你来了再说。新病房没有空床位,母亲让我买个小折叠床带过去。打完电话,我又哭了,我再也没法说服自己了。进了新病房,在门口就看到了哥哥,从他的表情,就知道情况不好。我赶紧进去,看到父亲是躺在床上的,头上盖着一块毛巾,母亲说,昨晚发烧来,现在刚退下去。孩子这时跑过来了,父亲伸着手去够,一边喊着孩子的名字,忍不住哭出来。我知道,发烧对于肺纤维化病人意味着什么。母亲开始避着父亲和我说话,她说她问了马大夫,马大夫说父亲的肺功能很差,说句不好听的,上厕所一口气上不来就完了。而且父亲也自觉病情不好,开始跟母亲交代一些事情。我埋怨母亲跟我说这些让人伤心的话。哥哥也跟我说,他问过大夫一个自己说不出口对方也很难回答的问题“父亲这种情况还能活多久?”大夫的回答是不好说,只是说“一般情况是1—3年。”天,现在才知道1—3年对父亲来说是多么的奢侈。当时,我决定留下住几天陪父亲,但母亲说让我们都回去。因为带着孩子,睡觉也不好安排,最终没有留下。
回到家后,我开始忐忑不安。给父亲的手机充上电话费,一天不打电话,我心里就放不下。电话里,父亲的声音依然铿锵有力,殊不知,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讲出这些话。周五,单位组织去日照。去之前的晚上,我打了个电话,母亲说父亲昨天又发烧。连续几天发烧,想往好处想都不可能了。从日照回来的当天晚上,收到哥哥的短信,说“父亲病情变化发展,肺纤维化晚期。”惊天霹雳!虽然早有预感,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后来,我知道,父亲为了让我和孩子在日照玩得高兴,嘱咐哥哥等我回来再跟我说。
第二天一早,也就是7月19日,我坐公共汽车去了济南。走到病房前,听到了父亲熟悉的声音,心里一阵惊喜,以为他在跟别人聊天。进门一看,才知道他在给哥哥打电话,说医生让他先治疗发烧的炎症,纤维化暂时先顾不上。说着说着,又开始激动地流泪了。母亲告诉我,这几天连续发烧,昨晚烧到39度,医生说没有别的好办法,只有最后一招了,就是用一种美国进口的抗生素威凡。这种药价格昂贵,医生让家属考虑。这个不需要考虑,再贵也得用。我和哥哥凑了3万元钱打到账上,当天下午就给父亲用上了。虽然药是用上了,但大夫对我们说“这种药有的人用上见效,烧退下来了,有的人用了没有效果。但是,即使有效果,也不能阻止纤维化的进展。前几天的一位病人用了后见效了,但仍然没有挽回他的生命,一周后走了。”此时,什么话,不能承受也得去承受。哥哥开导我“人生太多无常,遇到什么事情都要面对。”人往往明白很多大道理,但在自己的亲人面前,在感情面前,是不能理智的去开脱的。
当天晚上,爸爸又开始发烧,头滚烫,烧得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嘴里不停地说梦话,大口的喘着粗气,整晚都在发出难受的声音。我躺在床上,不时被父亲的喘气声惊醒。母亲在父亲身边陪着,病魔把他折磨成那样,他还想着让母亲回去休息。到了第二天,烧开始慢慢退去。我们过一段时间就量一次体温,父亲的脑子一直是清醒的,每次量体温、血压,尽管说话困难,他都要问一下数字。我们也很紧张,心里盼着烧退下去。到了晚上,可恶的发烧又上来了,发烧是肺部感染的外部表现,父亲痛苦的样子,一直到早上4点多,找了医生想办法,医生说只有等药来退烧,其他的都是治标不治本。我们要了些酒精给父亲降温,我们无法忍受他的身体在高温下受折磨。物理降温挺明显的,擦完后,降了零点几度,父亲会好受点了。
7月21日,新药用了两天多后,体温降下来了。马大夫说,降下后12小时内不再发烧,就说明管用了。体温正常后,父亲的精神状态突然好了很多,说话也比前几天清楚了。那天下午,我在他床前,他跟我交代了一些事情,那是他最后的心事。原来,我才知道,他在未住院之前,已经写好了自己的简历,那是开追悼会用的啊!他为了不麻烦自己的子女,自己提前准备了。他工作中最有纪念意义的地方——长山中学,他没有忘记2013年的百年校庆,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副对联,嘱咐我校庆之前务必送去。还有他一生热爱的书法,记载他荣誉的证书,证明他一生足迹的照片,让我保存好,整理好。那是父亲曾经活在世上,并且光荣而骄傲的活在世上的唯一印证。父亲说“我不在乎活的长短,但人活一天就要争口气。”父亲这辈子没有白活,他为社会,为邹平的教育事业做出了贡献,他拥有的良好口碑让我为之自豪。
我曾在网上查过换肺手术。换肺手术成功率很低,是所有器官移植中最难的一种,尚不成熟。且父亲的年龄已经超过手术条件,身体素质也不符合,风险很大,一旦不成功,生命会结束在手术台上。在医院,我仍然抱着一线希望,问了马大夫,大夫说,你连想都别想,就肺源都等不到。省里的一个厅级干部拖人从齐鲁医院搞到一个肺源,做了手术后,活了仅一年多,昂贵的费用更不用说。我好像彻底绝望了。
父亲身体渐渐消瘦,四肢开始萎缩,胳膊和腿已经皮包骨头,比我的还细,嘴唇、手指发紫。躺在床上不停地翻身,我们没事就给揉揉肌肉,放松一下。烧退下去后,爱干净的父亲,还努力坐起来,擦洗了一下,换上了新的内衣。穿套头的衣服已经不方便,第二天我去买了一身舒服的睡衣,父亲还说“等回家后,洗洗澡再穿。”父亲一边明白自己的病情每况日下,一边仍在憧憬着康复后回家享受天伦之乐。他跟母亲说“哪怕就现在这样,能控制住,咱回家后,你给我伺候,我躺在床上有口气,孩子们回家,还有我这么一个人。”老天连这么低的要求都没有满足我可怜的父亲。
烧虽然退下了,但父亲的状况却正如医生所说,纤维化的进程一点都没有制止,反而更快了。一天厉害得一天,甚至上午和下午的状况都不一样。开始还能咀嚼一些软食,后来就只能吃豆腐、豆腐脑,再后来就只能用粗的习惯吸入,再再后来,就只能喝些西瓜汁、牛奶,水。临终前两天,只能喝水,连吸的力气都没有了,吸管放在嘴里,只看到往外呼的气,却吸不进去了。那几天里,父亲却一直在考虑用什么方法可以吃进东西去。吸管、婴儿小勺、奶瓶……都用了。如果还有一口气,父亲心里仍然想着怎么能多吃进一口去。他是多么的渴望生命啊!可,我们每时每刻都在感觉死神的靠近,越来越近。医生告诉我们应该准备后事了,我们仍然不愿去面对现实,仍然在盼望奇迹的出现。
7月24日,父亲预知病情不好,说了几个相见的人,那天,来了很多人看望,他们见到了父亲最后一面,父亲没有什么遗憾。他说“我很满意。”在这之前,我们一直是没有告诉任何人,一是路远探望麻烦,二是以为很快就看好了。当天晚上,我和母亲回家去给父亲准备衣服,看着父亲衣橱里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想着以后再也没人穿了,那种感觉常人无法承受。挂着牌子没舍得穿的西装、未穿开的衬衣、运动鞋……父亲美好的生活明明写着未来,为什么到此就结束了呢?
最后一天早上,父亲已经开始昏迷,都围着他叫,他没答应,只睁了一下眼。医生很快用上了监护仪,这是每个病人最后用的设备。医生还问我们用不用护士给擦身、穿衣。我知道,父亲的末日来了,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却万万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迅速,天堂之神迫不及待要把他带走。吊瓶里的水还在缓慢地滴着,血压一点点地降低,血压降到90以下的时候,医生又注射了升压药,只是暂时升上去而已。我们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父亲离去就要变成事实。医生问我们还要不要插管,抢救?我们说不用了,不要让父亲再受第二次罪了,就让他平静的走吧。下午六点零五分,监护仪所有的指标都变成了零。父亲呼出了最后一口气后,变得非常安静。再也不用大口喘气了,再也不用氧气罩了,再也不憋不闷了,再也不痛苦了……我的父亲从此解脱了,从此永世安息长眠!
7月29日下午4时,在殡仪馆举行了追悼会。父亲身着崭新的白色衬衣和藏蓝色西装,安静地躺着,面部表情非常安详,没有痛苦,只是他不再说话了,永远的睡着了。鲜花锦簇,花圈连绵,挽联交织,哀者向身披党旗的父亲致敬,父亲默默地接受着所有的祈祷和祝福,把一切都带到了他去的另一个世界。按照父亲生前和母亲的商议,他希望我们把他葬到静安园,这样离孩子们近,孩子们可以经常去看他。我们照做了,我们亲手装起父亲的骨灰,把他埋进了墓地。深深叩了四个头,亲爱的父亲,肉身虽不在了,可我们的灵魂在一起,你永远活在我的心里。如果有来世,我们还做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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