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个月宝宝手指甲扒指心旁长指欠是缺什么吗

几天没上B站结果看到了几十条信息,都是一帮不过脑子的言论,跟你们这些人多说无益,花费自己宝贵的两小时整理出这篇文章给你们科普一下,睁大眼睛瞧瞧延禧攻略这部玛丽苏大剧的糟粕

我很自信自己看了不少书,学业也没到让某些人亲切关怀的地步,你们非要说我是如懿传粉我也无可奈何,最好眼睛睁大点再来看我的文章

吃相不能太难看,送给于妈和延禧攻略的nc粉

妃子脖子上白白的东西,我目前知道两种说法,一说“龙华”,一说“领巾”,我也不知道哪种更对,有“领巾”更考究,“龙华”是现代小说创造的说法,我就改成了“领巾”

还有一些观众请擦亮眼睛,延禧攻略服化道考究?只能是服化道看起来好看,伪高级色调。实际上离史实相差甚远,本人是一个清朝服饰爱好者,对清朝服饰有着些许研究,绝能不说精通,但普通的服饰错误我是看得出来的。于正连服制都没分清,朝服吉服一个劲的拆开往便服上套,还拿戴错了的十八子吹,便服也没对到哪去,把氅衣直接穿外边没衬衣,尴尬至极。

因为于正总是抄抄抄,我对于正的剧情一般不以评价,一评价容易带主观色彩,所以我只说服化道和人设是否合理这几方面,如果于正不以良心考究好剧带《甄嬛传》出场来营销,我不想说他剧里的错误,但是他太不要脸了,这种货色顶多5分娱乐娱乐,能夸奖一下他进步了,审美改观了,竟然还担了国剧翻身的责任了!?陈独秀都没法那么秀O_o

当我第一次看到《延禧攻略》的剧照和宣传视频时,我震惊了,于妈转性了?竟然不是阿宝色和廉价服饰?为了继续跟进这部剧,我还关注了于正的微博。看他动不动炮轰《如懿传》时,我有点失望了,但还是安慰自己,流潋紫也是个大裁缝,比于正好不到哪去。后来他公布的剧照被发现了越来越多的问题,他却一直厚颜无耻地吹嘘“非遗”“良心”“再现康乾盛世”,我的心彻底凉了,于妈果然是于妈,改不了吃*的性子,前后脚抄,踩别人,吹自己,搞个大杂烩赚黑心钱。

这部剧播的时候,我本想看看拍的怎么样。便遵循了习惯先看了看豆瓣和截图剧照,结果越看越无语,那毫无内涵现代感十足的台词就让人犯了尴尬癌,又看看剧情,我……干脆不看了。往下翻豆瓣影评,三四星很多,并且剧情很爽啊,我就去看了几集。吐着血看完这几集,我觉得看这种剧简直是我平生做过最失败的事情,然而,B站一水的无脑夸,少有的反对力量被围攻,让我愤愤不平地写了这篇影评,反对这种各种方面都是半吊子的裁缝剧。

这是领约,我在故宫拍的
这是乱用的团纹,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服制,用了马蹄袖
这是清朝服饰的一些注解
大杂烩剧照,有盗版领约,乱用的团纹,奇怪的头饰,还有不知道是哪种类型的服制
这是让我无语的十八子,而且是朝褂加团纹?不知道中间妃子的对襟衣服是什么服制?朝服吉服一个劲的拆开往便服上套,还拿戴错了的十八子吹,便服也没对到哪去,把氅衣直接穿外边没衬衣,尴尬至极。
这张是慈安太后,和慈禧一个时代,在龙华左边是十八子
这个披肩是慈禧穿过的,没错,但是这吉服服制加披肩,这……而且这个吉服不是妃嫔服制,只有太后和太妃能穿
旁边站的侍女穿得更对点,妃子穿的怎么那么乱七八糟

皇贵妃和皇后的吉服服制

至于评分,我不会改!两有人可能会问云肩为何物,云肩是清朝以前就有的穿着,一直为汉人所用,还是爱美的慈禧,在国家已内外交困之时,混乱服制,将汉族穿着搬置满族人身上,引领一片风潮

佘诗曼这张剧照,运用了云肩,年代不对,属于满汉混搭
慈禧的混搭和改良,以及她艳丽的打扮。一般情况下,清代后妃的便服没有如此艳丽的搭配,都以素雅为主
这张孝全成皇后的画像(道光朝),云肩属于满汉混搭,至少在慈禧之前的年代的画像中,我没有见过这种混搭,这属于个例,然而延禧攻略中娴妃也这么穿了,还搭了奇怪的对襟,不符合史实,东施效颦
高贵妃的“珍珠链”是慈禧穿过的,大家不要误会。这种“珍珠帘”(原谅我记不清它叫什么了)这张图片也能看出晚清的衬衣和领巾仍是主流,只是慈禧搞了点特殊,还不许别人模仿

妃嫔们戴的白色东西叫做领巾,领巾起到的是“围巾”的作用。清朝的氅衣和衬衣是无领的,领巾也就出现了。说起来它,我们还得感谢慈禧,早期的领巾并没有太多装饰,简单的团花图案或者无图案,但是慈禧爱美,加上了寿字、金花、满文,让领巾也美艳起来

领巾在清朝可是大流行,然而延禧攻略里完全舍弃了领巾换成了不伦不类的奇怪样式的领约
这张图片有色彩,可看清领巾上的寿字图案
十八子,清中晚期出现,起先为手中玩物,后来佩戴于衣服上,十八子在清朝算是一种权利的象征,拥有它的家庭大都非富即贵
延禧攻略的十八子,只能说有个样子,离历史相差甚远
延禧攻略抄袭团扇,于正本性难移
于正自己标榜历史剧,搬出非物质文化遗产洗地,然而实际上延禧攻略的服饰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没有看过如懿传,但经过延禧攻略的nc粉洗礼,我去网上了解了一下如懿传的服饰

相比之下如懿传的服饰都更符合史实,衣服也都正常一点
比起于延禧攻略里不伦不类的服制,如懿传的服制都是有历史考究的
古典的色调比起延禧攻略的滤镜要高端的多

延禧攻略粉丝洗白论延禧攻略的色调高级灰莫兰迪色符合古典历史的别秀智商了。

创造莫兰迪的乔治莫兰迪大师出生于1890年,等到他创造出莫兰迪传入中国都改革开放了。还好意思营销莫兰迪是中国传统色。真的不要脸。莫兰迪和中国传统色绝对不可能有一丁点联系。

中华服饰史悠远流长,形形色色的服饰文化可能不为常人所知,古代服装也不为常人所爱,故而给了这种“伪考究”可乘之机。希望大家不要被表象蒙蔽了双眼,也不要在看其他剧的时候先入为主,以不专业的态度指手画脚其他的用心剧集,那种叫自作聪明。

我没有以偏概全,从服饰来否定一部剧的质量和用心,相反,我说明了自己不是专业人士,演技不能做评价,只有剧情稍稍提及,再从我单薄的知识中分析分析服饰,抒发我的看法,被标榜“良心剧”“于正翻身”,心中简直凉透透。原来一些人的记忆如此短暂,前几个月还被骂得一无是处的于正,成了良心剧的监制,并且收获了一大批粉丝和头衔,其中不乏“口碑”,呵呵呵。

看了一大堆延禧攻略粉丝评后,我都无语了,什么良心剧,服化道考究,国剧翻身全说出来了,这确定不是水军吗?国剧招你惹你啥了,非得这么黑国剧,人家《大宅门》《走向共和》《大明王朝1566》《大宋提刑官》还有“四大名著”系列,都去哪了?这种才是真正的良心剧,服化道考究,至于国剧翻身,还用不着这种剧翻身,《白鹿原》《军师联盟》《白夜追凶》《毛骗》哪部不比《延禧攻略》好了一百条街?

演员演技如何我不评价 我并不是专业人士,所以不过多评价,但是我只知道每次看吴谨言开挂时瞪大的俩眼珠子我就想用手指头戳上去。。

我再说一下延禧攻略里关于清朝等级的错误哈。

清朝作为一个中央集权过分严重的朝代,等级是你想不到的森严,军机大臣要跪着听皇帝商议军机大事,写字也得跪着,为此,晚清的曾国藩李鸿章等人专门在家里练习“跪功”。结果,这剧里宫女穿的快赶上主子了,清朝宫女只许穿素色衣服,鞋子不许带跟,不许绣花,头饰一般是绒花,在有重大庆典时才许穿颜色艳丽的衣服(详见《宫女谈往录》),或者你跟的主子位分很高很得宠,可以穿的稍好些,但也不至于满头首饰衣服绣花鞋子带跟啊!最无语的是娴妃母亲骂她的一段,还能更离谱吗?清朝妃嫔的父母见女儿是臣和君的关系,见她要跪拜,即使她是你女儿,但是你女儿已经是皇帝的女人了!还有,只有皇帝的皇阿玛皇额娘才可以叫他皇帝,妃嫔宫女太监大臣平民等等比他地位低的都叫皇上万岁爷陛下,因为人家是君,九五之尊真龙天子难道是纸老虎吗?

这剧还要赶超《脱身》?《脱身》虽然有不足,但是服化道不错,剧情不至于把观众智商放地上摩擦,演员演技全在线,这种清宫玛丽苏裁缝烂剧,披了个“非遗”“调色好”“制作精良”的外衣,内核就能流芳千古被后世传颂了?中国有那么多烂剧就是鲜肉市场膨胀,让国产成了过街老鼠,观众可不可以擦亮眼睛?这东西比《外科风云》才低零点几分,《外科风云》比这强了不知道多少。这样的东西都有人捧,于抄抄于裁缝都有人洗白

今年的剧还算好吧~_~,能看的剧有几部,但是《延禧攻略》这种剧坚决不应该被提倡,哪怕是《法医秦明2》被大肆宣传我都满意,毕竟那剧反映法医,是少有的行业剧。这《延禧攻略》的套路都烂大街了,各方面都不如意,有什么好尬吹的!?

对于有人说“不要太较真”,我不认同,于正给自己定位的就是正剧,但实际上没有那么好,我为什么不可以反驳他;再者,有人说服化道不代表一切,但是于正给这部剧打的就是服化道这张牌,牌不怎么样,这怎么解释;还有其他一些反对的回复,我劝你们中的大部分人好好看看我写的是什么再来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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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看过好多路人(延禧攻略粉丝)黑如懿传服饰镜头廉价,我没看过如懿传,在网上找来了几张如懿传的截屏

如懿传的大场面,廉价的延禧攻略没有这种大镜头
大场面都是真刀真枪的开拍

还有一点令人惊喜的是,如懿传的美食都是正真的御厨在做的

真正的宫廷料理,据说不是道具是实物
这才是真**后用膳时的规格嘛,看得我都想去观摩一下如懿传了
妃子手指上戴的叫护甲。如懿传的演员都是留了真的长指甲,没有指甲戴护甲做什么?《甄嬛传》第14话沈眉庄落难,甄嬛心系沈眉庄心急地掐莲蓬,崔槿汐劝阻“这雪葱似的指甲弄坏了可惜!”清朝的女子都是以长长的指甲为美
如懿传还请了阎崇年、张晓龙各种清朝历史学家拍前为演员讲解礼仪
貌似延禧攻略还是抄袭的,于抄抄的粉就别嘲抄抄紫了,都是大裁缝
吴谨言将魏璎珞口误说成“魏嬿婉”,而魏嬿婉就是《花开刹那的樱树》中令妃的名讳

吴谨言作为饰演魏璎珞的演员,怎么可能口误将自己演的角色名字都说错了??可能性只有一个,恐怕延禧攻略在开拍的时候于妈就已经让剧组演员钻研《花开刹那的樱树》这部小说了,吴谨言就是照着花开里的角色演的所以才记得那么熟

所以说,于正还是那个于正,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几年前他用《宫》截胡了《步步惊心》,现在又用《延禧攻略》截胡了《如懿传》

ps:本人不是流潋紫的粉丝也没看过她的书,延禧攻略和如懿传都是抄袭的谁也别看不起谁,只是单从质量上来说如懿传绝对胜过延禧攻略

好了,说了那么久如懿传咱们接着回来吐槽延禧攻略里

一个皇后的遗嘱,是嘱托一个宫女辅佐皇帝成为明君??(划重点)

来来来,女主表现了什么足以辅佐明君的治世才干,大家搬来看看?

是精通经义?是熟读兵法?是娴于庶务?是治水有功?能改革吏制?能繁荣经济?还是能写传世文章?

以上种种,才能叫做辅佐皇帝。

会点诗词歌赋宫斗争宠的手段就别拿来现了。古代女人平衡内府那是本职工作,搞个宫斗就能号称辅佐明君,可笑么?

宫女…还辅佐明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家有辅政大臣,人家有父亲老师教导,需要你个小女官来辅佐吗?敢问女主有何经天纬地之才?有何不世出之能?

还有那白莲花皇后也是逗,谁来辅佐皇帝,是你个后宫女人该考虑的事情吗?况且还认为放个宫女在皇帝身边皇帝就能变成明君了,666,给你的脑洞点赞*

这剧情一看,就是“得此女则得天下”的玛丽苏之神的套路,现在玛丽苏已经不满足于“天下男人都爱我”了,现在的玛丽苏已经开始染指家国天下了。

女主明明没有势力依仗,没有身份加持,没有绝世才能,没有超群智谋(顶多有点小聪明),甚至还不漂亮,但是一众男人都坚定不移地认为,和女主在一起,就能够争霸天下/成为明君/造福百姓。

女主你丫是人形玉玺吗?!!

【我要和你在一起,不仅为了爱情,还是为了天下百姓】

天下百姓:???关我们毛事情啊?

我并不是反对【女性&家国天下】的主题,相反,我非常期待看到这类的剧。我恶心的是那些强行家国天下的,明明就是个无脑玛丽苏,半点本事没有,非得按上个天下大义来给自己加戏。

你要真有干大事的才干和智慧也就罢了,可偏偏丫能力上限就是化解一下女配的刁难、处理一下后宫矛盾、或者利用一下巧合/开天眼帮忙提供一下关键信息。

就这样的,大家还纷纷击节赞叹:“此女真是聪慧过人!此女真是奇女子!此女可助我成事!”

说好的造福百姓,结果成天就知道唧唧歪歪谈恋爱,没见到男女主做一件有利百姓的事情。

说好的辅助明君,结果不是我推你下水就是你给我下药,感情明君都是这么磨砺出来的?

还有几个人物设定bug,高贵妃,一个要背景没背景,家庭关系破裂,就算不破裂其父也只是个刚提拔的治水总督而已(备注:汉臣),

没有宠爱,没有家世背景,于正你告诉我她是怎么爬上贵妃这个位置的?

皇帝与皇后恩爱有加,根本没怎么搭理她,要个傍身的阿哥都没有!!!舒贵人来投靠你,居然还敢舔着脸叫别人滚,你有什么理由和资格叫她滚!自己身边常年也就一个二傻子宫女,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皇帝的嫔妃生下一个皇阿哥,皇帝都没来看过,你就敢把阿哥和嫔妃一起活埋了?你哪来的自信?这种人居然可以长期占据反面一号人物??她真要放在正儿八经的后宫里分分钟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凭什么跟皇后斗?你在斗什么?斗死皇后了,皇帝就会爱你?你疯了?!好吧,你可能天生有优越感,天生看人斜视,天生放荡不羁爱自由。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本剧的宫斗似乎就没在意过皇帝的感受。

真正的宫斗都是与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出身贵族的女子进入后宫,为母族谋取利益。

然而延禧攻略里宫斗的几个主角的内心独白是:反正我们就是要斗!变着法儿的往死里斗!至于为什么斗,你别管,跟你没关系!跟皇帝也没关系!

纯妃,给人的感觉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礼,精通医术,而且智商也高人一筹(从设计污蔑贵妃收买蒙古厨师陷害待产嫔妃可知)。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忠心维护皇后的纯妃,居然是为了富察侍卫。why?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整个前半生都没看你与富察侍卫有任何接触。就是喜欢,只看背影就喜欢,没道理的那种喜欢?!好吧,你不顾你长期给人留下的好印象,不顾起码的道德底线,我敬你!

最后说下女主角。每个主角或多或少都带点光环,类似天使头上的光环。可是本剧的女主头上,绝对是个呼啦圈级别往上走。且以摧古拉朽之势,遇神杀神,遇魔斩魔。这其中到目前为止,最最最让人无语的是第27集设计避雷针弄死太妃,好大一个雷,彻底雷的我外焦里嫩。你在蝉纱里做手脚,我可以理解,预测雷雨天气我也可以理解,可是你怎么就这么牛X,冒着杀头的风险,直接闯太妃宫?任何一个万一的情况都足以让女主掉脑袋的啊,就这么有把握直接闯?你疯了!?

可是于正赤裸裸的把观众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你们可以忍,反正我忍不了

延禧攻略的台词是那么的露骨,几乎是大白话,为什么是大白话?说白了就是把观众当傻子,于正其实都懂,他知道观众没什么文化,就是为了看爽剧,分辨不出他的服装逻辑bug,用伪高级色调,开挂女主,把玛丽苏爽剧大戏活生生的塞进了宫斗权谋剧的行列,也方便越级碰瓷

我看到最后,发现最大的反派,是皇帝。可以说富察皇后自杀、娴妃成了神经病,令妃惨惨惨,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做了什么保护爱人的事情没有呢,为零。请不要说那些赏赐啊立储啊是爱,那是养宠物。但是他最后,没怎么样。所以

《甄嬛传》与《金枝欲孽》都是宫斗权谋剧鼻祖,宫斗的主旨有两个:悲和斗,总之宫斗等于悲剧,宫斗剧说的就是封建女性意识的觉醒,对封建的一种批判

《甄嬛传》,写皇帝被熹妃搞死,算拔高立意;《金枝欲孽》最后讲安茜、 尔淳 出宫,就是为了表达不和皇权合谋。

然而《延禧攻略》呢?你说此剧是批判封建礼教吗?首先我认为此剧就没有礼教,其次也不存在批判。虽然每个人都被皇家礼教描写得很畸形,但代表皇家的角色,不是正面结局,就是正面人物。而被这种制度搞崩溃的娴妃等人,被刻画成黑恶势力代表,令妃于是借由战胜这一个个坏人,完成最后的上位,完成她和皇权完全合谋(请看微博voiceyaya 的分析,写得比本人好),这就是此剧最大的违和之处。当然此片玛丽苏爽文,就是为了看主角打怪杀佛,一路晋升。偶像剧而已,完全没有对制度和人性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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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上有一种睿智言论--乾隆不爱继后,她可惨了死后被葬入妃陵,一部分自称“历史专业”的延禧粉也信誓旦旦说那拉皇后不得宠,wtf?!你被于妈洗脑了吧?真以为延禧攻略那种玛丽苏爽剧是正史呢?如果这真的是历史专业你这种浅尝辄止的知识素养没有让你挂科吗?

人家那拉氏继后历史上可是名正言顺的集万千荣宠于一身的宠妃好吗?

多说无益,我整理了一些历史上的文献,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于正都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部分资料转载自豆瓣文章

那拉皇后,乾隆的断发继后

继后那拉氏出生于康熙五十七年二月初十(1718年3月11日),她比丈夫乾隆皇帝小7岁,比孝贤富察皇后小6岁,比淑嘉、纯惠两位皇贵妃小5岁,就算是剧中(如懿传)一直称她为“姐姐”的愉妃历史上也比她大4岁,潜邸众人中当属那拉氏年纪最小。乾隆四十一年,书生严譄上疏为继后鸣冤,称“纳皇后”云云,乾隆勃然大怒:“ 严譄乃微贱莠民,何由知宫闱之事?且何由知有纳拉氏之姓? ”皇后的姓民间尚且不能知晓,更何况名?“淑慎”二字既在册文中出现,那么,基本上不可能会是继后的闺名。同理,“娴”字即为继后

继后姓辉发那拉,清史稿记载的乌拉那拉为误。她本籍镶蓝旗人,是辉发国主的后代,但到她这一代已经没落,父兄在仕宦上并不算亮眼。其父讷尔布终身只有世袭的正四品佐领一职,哥哥讷礼承袭父亲的职位,也只是佐领。“继皇后的家世,如果单从品级来看,并不太起眼,其祖父担任过副都统,伯父则担任过护军参领,虽然算得上是高级官僚,但是跟尚书、都统等相比,仍有一定差距。”“其家族虽然出身辉发部长后裔,但是远不如其近亲镶红旗的通贵等家门第高(通贵也是王吉砮之孙,其支有世管佐领和世爵传承),还只是在旗人中等世家的范畴之内。”(转自橘玄雅的博客)在她历次册封的册文里,封皇贵妃以前都没提到过“名门”二字,而包衣出身的贵妃、嘉嫔都有“笃生名族”、“早毓名门”等字样,在清中期,国主后裔的身份已经没那么举足轻重,不论这层身份的话,她的家世应与同样有世管佐领的嘉嫔相仿。

虽是没落世家,但那拉家学应该不错,继皇后的侄子讷苏肯写得一手好汉字。继皇后的四十岁生日礼物里,出现了慎郡王山水画册,可见那拉有一定的艺术鉴赏能力。在穿戴档里,乾隆几次让皇后为他做贴身衣物,可见继后做得一手好女红。在雍正十二年的选秀里那拉能在秀女之中脱颖而出,被指婚给当时已经近于公开的太子宝亲王,也可以佐证那拉有较高的文化素养。

讷苏肯(那拉侄子)、张锡銮等三人书札

此后那拉氏在宫中度过了十年的娴妃生涯,这中间乾隆的潜邸旧人们都频有生育,而年轻的娴妃则一直无出。但从乾隆初年的宫廷档案来看,乾隆对娴妃还是很优渥的。乾隆七年正月,皇帝赏赐西瓜灯的名单上,娴妃的名号仅次于富察皇后,列于后宫第二位。此时贵妃高氏还在世。

娴妃能超越一众有子的潜邸旧人晋封贵妃,本身就是一种很大的荣耀,因为在此之前并没有同时晋封两位贵妃的前例。与娴妃一起晋封的纯妃年长五岁,是两个皇子的生母,且册封时已经第三次怀孕,资历深厚。潜邸中进门最晚、也无子女的娴妃,在这十年间和乾隆皇帝的感情应该是在逐渐升温的。除去初封的高氏,乾隆帝所有贵妃中,那拉是最年轻的一位。

那拉氏册封贵妃时的太庙祭文
乾隆十年三月造办处为新晋贵妃添作仪仗

乾隆十四年册封那拉氏为皇贵妃时出现了新问题。这次没有册立皇后,但这位皇贵妃是公开的准皇后,所以礼部奏请举行庆贺礼,这一点乾隆同意了(这个庆贺礼最后合并到恭上皇太后徽号次日举行)。因为皇贵妃册封礼比照着立后典礼来(也有颁诏、进笺、加徽、庆贺),于是礼部又奏请在庆贺礼中让新晋的嘉贵妃也接受公主王妃命妇的行礼,乾隆却没有同意,原因是“皇贵妃及嘉贵妃同日受封,而公主王妃命妇行礼略无分别,则于仪制亦未允协”。但事实上,崇德元年、雍正元年、乾隆二年的册封礼都是皇后贵妃同日受封、同日受礼,并未见仪制不妥。为了拉开皇贵妃和嘉贵妃的差距,让皇贵妃单独受礼,乾隆硬生生憋出了个理由,“初封即系贵妃者,公主王妃命妇自应加敬行礼,若由妃晋封者,仪节较当酌减,此一定之差等”。并将这一说法载入了会典。但它其实只是个当期有效的“则例”而已:在这以前,凡是受了礼的高位妃嫔,全都是因为搭了册立皇后庆贺礼的顺风车,和初封晋封没有关系。

乾隆十三年三月十一,孝贤皇后在东巡途中病逝。四个月后,乾隆宣布准皇后人选为娴贵妃那拉氏。但其实在这四个月中,继皇后花落谁家早已有迹可循。

三月十一,孝贤富察皇后崩逝于德州

三月十七,乾隆自山东抵京,回到紫禁城

三月二十二,回宫第五天,乾隆下旨将养心殿西耳房装修挪至东耳房,第二天又嘱咐挪装修要等到去圆明园之后。此时距离皇后崩逝还不到半个月

据《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总汇》

科普:养心殿东耳房是皇后居处,西耳房是贵妃居处,东西围房是妃嫔居处。也就是说最晚在二十二日,乾隆已经在两位贵妃中敲定了继后人选。同月,娴贵妃手下增加三名宫女,接近皇后标准(据嬷嬷妈妈里底账)。从中可以看出此前西耳房也是那拉住的多,没理由那拉搬去东耳房用纯贵妃在西耳房的装修

三月二十六,司库白世秀、七品首领萨木哈来说,太监胡世杰传旨,养心殿东耳房东三间内改作装修钦此。

据《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总汇》

四月初七,养心殿东耳房东三间内改装修讫

四月十四,娴贵妃侄子讷苏肯授三等侍卫兼乾清门行走

四月十五,乾隆驾进圆明园

四月十六,东耳房内挪得装修讫。此后,东耳房内陈设做了一系列改动

十七日七品首领萨木哈来说,太监胡世杰传旨,东耳房西次间西稍间内铺高丽凉席,下铺芦苇。寝宫内床上俱换新毡子。再东次间北边添一高床,棚格穿堂内做楠木春橙两个,衣素垫两个。再现做的落地罩不必安在明间,得时交三和有用处用。钦此

二十二日司库白世秀来说,太监胡世杰交青缎两块。传旨东耳房床上着做篾子凉席五块,交出青缎沿边。钦此。于本月二十八日将凉席五块持进铺讫。

五月二十九日,司库白世秀,七品首领萨木哈来说,太监胡世杰传旨,养心殿东耳房西稍间随地方做楠木桌一张。钦此。于六月十二日,司库白世秀,七品首领萨木哈将做得楠木桌一张持进安讫。

六月二十一,孝贤皇后丧百日满

六月二十二,军机处呈进所拟册立皇贵妃谕旨,朱笔改册立谕旨,明日再述(据《军机处随手登记档》)

七月初一,正式下诏册立摄六宫事皇贵妃,公开准皇后人选。热衷于cos爷爷康熙的乾隆这次没有仿照康熙朝孝懿仁皇后封皇贵妃的礼仪,而是效仿曾祖顺治封董鄂妃的典礼,“国朝顺治十三年、册立皇贵妃。皇曾祖世祖章皇帝升殿命使翼日颁诏天下。典至崇重。今应仿效前规。册命娴贵妃那拉氏为皇贵妃。摄六宫事。”关于“摄六宫事皇贵妃”这个名头,朝鲜人曾有过这样的吐槽

1、北棒人说摄六宫事皇贵妃是不合礼法之举 

2、贺笺授之,此半皇后矣。接受贺笺的皇贵妃才是半皇后。这个和顺治要废孝惠免其中宫笺表一样。笺表的有无才能代表皇帝废立意思。题外话,那拉皇贵妃时期就拥有的笺表,之后的皇后却都被免去了,那拉是清朝最后一个有笺表的皇后。 

3、康熙的孝昭孝懿在妃位、皇贵妃之位时候并不用北棒人献礼谢恩。 

4、北棒说,你整个摄六宫事皇贵妃自己玩就行了,还让大家一起玩(我还要给准备三大节礼物),实在是不符合礼法又可笑 

七月初七,早膳延春阁抱厦下同皇贵妃 纯贵妃进膳(节次照常膳底档)

七月初十,官房赏给讷苏肯。

七月三十,皇贵妃家由镶蓝旗抬入上三旗中的正黄旗。

闰七月二十五日,讷亲上《皇贵妃请即正位坤宁折》,乾隆朱批:“朕立不了。”这道朱批常被人用作为乾隆不愿立后的证据,然而需要注意的是,此时孝贤皇后新丧不到半年,继后当然立不了。

四天后,在金川前线督战的讷亲被乾隆嘉奖。       闰七月二十九日辛巳,“经略大学士公讷亲、川陕总督张广泗,奏........得旨:此次所奏彻无用之兵。并力攻剿。实合机宜。虽目下尚无大捷。而调度有方。用是稍慰。” (《清高宗实录》)

乾隆十四年,皇帝破例为皇贵妃抬高仪仗规格。添设皇贵妃仪仗15件,将所有皇贵妃仪仗内车舆均由金黄改用明黄,写入会典。改皇贵妃仪仗内金黄曲柄伞为明黄曲柄伞,增添明黄八人仪轿。贵妃仪仗则仍用金黄物件。而在此之前,皇贵妃仪仗与贵妃相同,都只能用金黄色物件,(见《皇朝通典》、《钦定大清会典则例》)。这次仪仗普调,不仅将皇贵妃和贵妃区分开来,还进一步加崇了皇贵妃的地位,使之成为宫中除帝后外唯一能使用明黄仪仗的主位。这次调整后,那拉氏成为清朝首位使用明黄仪仗的嫔妃。同年,乾隆又添设了太后、皇后仪驾14件,等那拉氏成为皇后时,她的仪驾已经达到了空前的规格。

二月二十五,以册封摄六宫事皇贵妃并平定金川恭上太后徽号“康惠”,并称册封摄六宫事皇贵妃为“中宫协吉”

四月初五,行摄六宫事皇贵妃册封礼。顺便提一句,那拉氏还是乾隆帝诸位皇贵妃中最年轻的一位,时年32岁。

四月初七、初八,恭上皇太后徽号奏书、册宝。

四月九日,以册封皇贵妃摄六宫事并加上太后徽号行庆贺礼,颁诏天下,诏书内恩款凡18项,并遣官祭告各地山川神灵、历代帝王,典至崇重。嫔妃命妇于交泰殿向皇贵妃行六肃三跪三叩礼,王公大臣文武百官齐穿蟒袍补服五日。这些都是皇后标准的礼遇。

科普:六肃三跪三叩是清代最高级别的礼仪,只有帝后能受此大礼。

关于册封和加徽庆贺礼合并的记载

乾隆十五年六月十一,孝贤皇后27月丧期满。

七月初十,下旨诏封那拉氏为皇后,典礼择于八月初二举行。

八月初一,以册立皇后。遣官告祭天。地。社稷。太庙后殿。奉先殿。

八月初二,以加上皇太后徽号。遣官告祭天。地。社稷。太庙后殿。奉先殿。同日,册立皇贵妃那拉氏为皇后。

 八月十五,皇后之父讷尔布、追封为一等公。遣官致祭。造坟立碑如例。妻封为公妻一品夫人。以其孙讷苏肯袭一等侯。

八月十七,乾隆率皇后奉皇太后恭谒祖陵,巡幸嵩洛,车驾出京师。十一月初三,御驾进宫,此次出巡共计76天。

关于立后过程,详见微博话题#那拉皇后#:继后那拉氏的立后过程可以肯定的是,乾隆并不是被逼立后,在册立那拉氏前,乾隆就给了她种种皇后待遇,就连摄六宫事皇贵妃的名号,也是乾隆为了那拉氏首创的。一般来说,摄六宫事皇贵妃低于皇后高于普通皇贵妃,拥有许多皇后专属的特权,并且在册文里会明确指出“摄六宫事”。清朝的摄六宫事皇贵妃仅有两位,分别是乾隆继后辉发那拉氏和孝全成皇后钮祜禄氏。清史稿记载:

“摄六宫事皇贵妃千秋节,仪同皇后。” (卷八十八 志六十三 礼七 嘉礼一)

“乾隆十三年,定皇妃摄六宫事,体制宜崇,祭告如册中宫仪。”(卷八十八 志六十三 礼七嘉礼一)

那拉氏以后的清朝皇后被免去了接受贺笺的权利,而这项权利那拉氏在皇贵妃时期就拥有了,那拉氏也是清代唯一一位拥有中宫笺表的皇贵妃;清代皇贵妃中只有她和董鄂妃册封时昭告天下。她的册封礼遣官祭告了各地山川神灵、帝王陵寝,清代以册立后妃祭告各地神灵的仅有4次,那拉氏一人占了两次,因册封皇贵妃祭告神灵的更是仅有她一例;册封皇贵妃时颁诏的18项恩款在清代立后诏书中也是少有的,能超越的仅有第二年正式立那拉氏为后时的19项恩款;乾隆十四年还因为册封皇贵妃和平定金川专门为太后加徽号“康惠”,而按照惯例,只有立后才给皇太后加上徽号。清代妃嫔中享此殊荣除了那拉氏也仅有董鄂妃,因册封妃嫔令文武百官齐穿蟒袍补服庆贺在清代更是绝无仅有的一次。到第二年正式立后时,皇帝又将这些盛大繁琐的礼仪走了一遍,相当于短短两年内乾隆为那拉氏办了两次立后典礼。

《清皇室四谱》里对崇庆太后加徽的记载

《钦定大清会典则例》中乾隆十四年的记载

孝贤皇后丧期满仅一个月,乾隆即下旨继册中宫,不久又宣布将与新皇后在典礼过后巡幸嵩洛、展谒祖陵。因此不存在什么乾隆拖延立后的说法,更没有打压折辱,继后的皇贵妃是全面升级的。且立后过程循序渐进,从搬入新居、增加宫女,抬举娘家,到公开准皇后身份,一步步铺路,筹划得当。在乾隆四十三年的金从善案中,皇帝也承认:“因那拉氏、本系朕青宫时。皇考所赐之侧室福晋。位次相当。遂奏闻圣母皇太后。册为皇贵妃、摄六宫事。”册立那拉氏,是皇帝自己向太后“奏闻”的结果,说太后剃头担子一头热,明显是不准确的。

那拉氏正位中宫后,和乾隆的关系更加亲密了。立后大典不到一个月,乾隆就带着她巡幸嵩洛、展谒祖陵。回宫不久,又陪驾南巡,之后又去了木兰秋狩。乾隆十九年她三十七岁生日后,皇帝还带着她回了一趟祖籍辉发古城(今吉林省通化市辉南县),并在这里留下了几篇诗作。册立后的四年里那拉氏连生了二子一女,她开始生育时35岁,在乾隆后妃中算是年纪最大的,但数量比之适龄生育的后妃仍然不遑多让。生下幼子永璟时,那拉皇后已经是38岁的高龄产妇了

约在永璂出生第二或第三天写的御制诗。顺便提一句,乾隆十七个儿子里,出生时能让他写诗庆祝的,只有富察皇后的永琮和那拉皇后的永璂。诗中“弄璋”二字已有诞子之意,喜当爹的乾隆尤嫌不足,特意加注是“中宫诞生皇子”

so,文盲们,别再跟风说什么历史上乾隆根本不爱那拉皇后了,人家那拉氏在乾隆的心里与富察氏皇后是红白玫瑰的关系

类似史料还有很多,详见微博#那拉皇后#

快乐的时光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打击便接踵而至。

乾隆二十年四月二十二酉时,皇五女夭折。二十二年三月母亲郎佳氏去世,七月二十四日子时,皇十三子永璟夭折。在这前后,乾隆潜邸里那些陪她度过半生的姐妹们也纷纷离开,此后她的生命中就很少有什么大的事情,在档案里,她大多是作为礼仪性的人物出现,比如为太后祝寿,为皇帝代呈御笔佛经;

乾隆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五日,皇太后七旬大庆,皇后奉旨,在寿康宫进御笔贝叶长生汉字金字无量寿佛经一套,共计二部。

或者为庶子女祈福,迎送痘神娘娘;又或者参与到妃嫔册封礼中,接受内外命妇的朝拜。

乾隆二十四年,令贵妃册文:尔令妃魏氏。素娴女诫。早侍掖庭。勤慎居心。柔嘉著范。钦承圣母。供内职以无违。敬佐中宫。禀徽音而有恪。

乾隆二十七年五月十八日,礼部为礼仪事宜制清吏司案呈,恭照五月二十一日巳时册封慎嫔、容嫔所有受册行礼仪注,本部业于五月十八日进呈,相应抄录粘单知会内务府:······内女官引慎嫔、容嫔赴皇后宫行礼,内监奏请皇后升座,女官引慎嫔、容嫔于皇后前,行六拜三跪三叩礼,礼毕皇后还宫。慎嫔、容嫔俱出。为此谨具奏闻。

偶尔,她也会动手为皇帝改改衣服、做做荷包

乾隆二十三年三月十五日,胡世杰传旨:“袍子领子小些!到家里着皇后放样。巡幸褂抬肩转身最小,亦着放样。”(《穿戴档》)此时乾隆在从泰陵回京的路上。

乾隆二十四年十二月初六日,胡世杰传旨:金银线东珠押豆火燫怎么不伺候万岁爷带随?又传旨降东珠押豆火燫拿来伺候呈览。总管马国用等随将火燫二把交与胡世杰奉至御前呈览。奉旨:将东珠押豆一个摅下交于皇后重做一把火燫来。

从后来的事情来看这段时间她似乎醉心于佛法之中,可能青灯香烟,才能陪她度过漫长的人生,度过一个又一个无眠的夜晚。

乾隆三十年,闰二月十八,早膳之后,晚膳之前,那拉断发,请求出家,鉴于第二天就是乾隆一行人返航的日子,所以那拉的心愿应该是在江南水乡了此余生。然而,此举却触怒了乾隆,那拉被提前一日加快速度送回宫中。一开始,乾隆令福隆安日行两站加紧回京,沿路马匹纤夫都必须准备充足。

后来也许是继后态度缓和,乾隆态度也有所软化,令福隆安“酌情行进,无需过急”。此时乾隆应该还未有废后之心,因为继后在回程途中还让官员筹备接驾。

闰二月二十一日 寄谕福隆安。派伊扈从皇后,护送启程时,曾令日行二站。今据安泰返回所奏看得,途次行进尚好,全然无事。既然如此,前往彼处何需过急。倘若过快,地方官员不及筹备,且当差纤夫等人必怨辛苦。应估计路途远近,酌情行进,无需过急。随后,朕降阿哥之旨发伊处。——《寄信档》

闰二月二十三日,直隶总督方观承奏报皇后回京查办沿途水路营盘及河道事,出自军机处录副奏折。在皇后回程途中,官员依然需要准备沿途接驾、查看沿途水路河道情况等事宜,说明皇后并不是被秘密遣送回京的。

闰二月二十八 底档里皇后回宫

闰二月二十八日皇后进宫,每日所用吃食份例俱照拨用份例用,侍候膳太监5名,厨师2名,西暖阁膳房当差太监3名

然而在乾隆朝军机处随手登记档里,三月初三,皇后才到山东。

乾隆朝军机处随手登记档

三月初五日,还有地方官员恭候皇后御舟事由的折子

三月二十三日,皇帝甚至还下了一道嘉奖皇后侄子讷苏肯的谕旨。议叙,清制对考绩优异的官员,交部核议,奏请给予加级、记录等奖励,谓之“议叙”。

三月三十 寄信档里福隆安等回京

乾隆三十年三月二十三日奉上谕:顷据福隆安奏称,本月三十日将抵京城。等语。著寄谕福隆安,兹令英廉于二十三日,由顺河集启程追赶伊,有谕旨。福隆安奉此旨后,不过行一二【原档空缺】,英廉即可追上;或酌情择一处暂宿,务于入京城前,等候英廉前去传旨再往。

在那个封建的年代,已婚女子断发要求出家,这种行为换种说法就是想要“休夫”,意思是说她不想跟乾隆过了,年逾六旬的乾隆突然被自己的老伴给休了,作为九五之尊他当然生气断然说出“她平日里恨朕必深”。一般妃子要是做出这种僭越的事下场还不知道要有多惨呢,乾隆却还对那拉氏有和解的意图,可见宠爱之深

大约在乾隆回京后,情势便忽然急转直下,一发不可收拾了。

四月二十一 乾隆回京 进圆明园

四月二十五 皇太后回京 进畅春园

四月二十六日,贵妃内廷主位前往畅春园恭请皇太后安,皇后没出现。

五月初一 驾进宫。初二 侍郎阿永阿因力谏不可废后被贬往新疆。初十,在大臣们极力劝谏之下,乾隆放弃了废后,谕旨晋令贵妃为皇贵妃。五月十四,收缴四份册宝夹纸,后位不废而废。

乾隆三十一年六月初七 皇后娘家拨回原旗 削去两个世管佐领。同月 讷苏肯著为三等侍卫 交乌什大臣差遣。七月初八 乾隆前往木兰秋狩。七月十四,那拉皇后去世。自此,乾隆帝再未立后。

乾隆四十一年正月二十八,永璂去世,年二十五,无子女,那拉皇后在这世界上的最后一丝血胤,也终于断绝。

以下是乾隆三十年十五阿哥请安折里的内容

“再令阿哥公主福晋们进去,福隆安有持去的旨意,你看著,阿哥们念,他怎么礼、做何光景,一一记下,不必写折子,涿州接驾你再奏。”“跟了去的女子三名,当下你同福隆安审问他们十八日如何剪发之事,他们为何不留心,叫他们出去他们就出去吗?要寻自尽难道他们也装不知道吗?”“谕王成皇后此事甚属乖张。如此看来,她平日恨我必深。宫外圆明园他住处、净房,你同毛团细细密看,不可令别人知道,若有邪道踪迹,等朕回宫再奏,密之又密。”

对于皇后剪发,乾隆自己也是震惊且疑惑,剪发时皇帝并不在场,也并不清楚皇后剪发的原因。因此他又是让人观察皇后接旨时的反应,又要审问宫女,“他们为何不留心,叫他们出去他们就出去吗?要寻自尽难道他们也装不知道吗?”,还猜测“她平日恨我必深”。如果皇后在剪发前就与皇帝爆发了激烈的冲突,譬如阻止妃嫔晋封或者为儿子讨要储君之位,皇帝根本不需要这么大动干戈。橘玄雅的博客提到过继后剪发原因,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引用如下:

目前存留的宫廷档案中,有作为继皇后当时最重要的本家血亲,继皇后的侄子副都统讷苏肯,在遭遇继皇后纳喇氏杭州事件之后的奏折,即使在乾隆三十年当年。

其中说道,作为继皇后的侄子讷苏肯,接到上谕密信的时候,是在乾隆三十年六月二十日。当时,他所收到的,是乾隆三十年三月初三日的由高宗行辕发出的密信上谕。在这份密信上谕中,高宗说道:“前近,朕恭侍皇太后驾临杭州,正欲返回,于启程前之日,皇后忽然想要出家,肆行翦发。身为皇后,所行如此,着实不像话。”(原档为满文,此为翻译版本)由此可见,作为继皇后纳喇氏的本家,得知的信息,依然是后来高宗在上谕中提到的“自行翦发、意欲出家”。

那拉氏身为皇后,却“自行翦发、意欲出家”,对宫廷生活毫无眷恋之意,让乾隆认定“她平日恨我必深”,因此也不难解释后来乾隆为何对这位共枕三十余年的妻子如此冷酷:皇后有错在先,藐视国俗,忤逆君上,不曾废后已是仁至义尽。“乃至自行翦发。则国俗所最忌者。而彼竟悍然不顾。然朕犹曲予包含。不行废斥。后因病薨逝。只令减其仪文。并未降明旨。削其位号。朕处此事。实为仁至义尽。”

目前关于继后剪发原因的揣测里,有一种“封妃剪发说”,猜测那拉氏妒忌令妃得宠,为阻止令妃封皇贵妃,愤而断发。且不说皇贵妃和皇后还有差距,皇贵妃是否摄六宫事都有很大区别。即便乾隆要晋封皇贵妃,那拉氏也无权干涉,更何况她自己曾经是尊荣的摄六宫事皇贵妃,令妃后来只是晋封普通皇贵妃,能给皇后带来什么危机感呢?若乾隆真要宠妾灭妻,在皇后忤旨断发的第二天就可以晋封皇贵妃了,但继后剪发后乾隆还是纠结迁延了不少时日,事发后三个月才下定决心收回册宝提拔贵妃。至于令皇贵妃搬进象征皇后地位的养心殿东耳房,更是在皇后剪发八个月后(乾隆三十年十月,据《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且第七次怀孕的情况下进行的。与那拉氏的继立速度相比,实在不能算快。认为继后为阻止令妃晋封皇贵妃而剪发是很明显的倒果为因。

那拉皇后与乾隆共育有二子一女

由于那拉相关的资料被毁得非常严重,我们无法准确的知道那拉的容貌,尤其是画像,单人像已不可寻,《心写治平》等群像作品的那拉也被努力删改,然而,那拉的相貌应该是漂亮的,在乾隆二十八年金廷标所作行乐图中,有乾隆亲做的“阏氏来备九嫔列,较胜明妃出塞图”句,其时那拉已近半百。

在如今找到的实物证据中,我们可以知道那拉身高大约一米七左右,鹅蛋脸(那时候也比较流行,乾隆潜邸清一色都是这种脸型)面容秀美,仪态大方。而乾隆四十三年,乾隆在答金从善的旨意中还一再强调皇后“非以色选爱升”,不知他是否还能想起那十二年未见依然能折磨他的的女人。

那拉的长相也不是绝对不可能知道,那拉和纯惠的头骨已经被发现,我们希望有关部门早日头骨复原。

借用一句那拉皇后历史爱好者的话结尾

我觉得那拉身上最值得珍惜的一点就是,她五十多岁了,在生活不顺利的时候,还有一些自己对于生活的渴望,还会去争取,还会去挣扎

最后,欢迎关注微博话题#那拉皇后#,了解历史上的那拉氏皇后


  仇厉将她袖中的右手拿出来, 他垂眸看着那把小小的刀子。
  诺诺抽泣完了,也静静地看着他。
  仇厉不傻, 她身上怎么会随身带着刀,仇厉一想肯定知道。上次她也是出其不意给了他一刀,陈妈说仇厉背上留下了一道永远也抹不去的疤痕。
  诺诺觉得他看到了这把刀应该会生气了, 然而他久久不语, 把她脸颊上的泪珠擦干净。
  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她, 十一月的夜晚有些冷。她掌心出了一层冷汗, 泛着冰凉。他的衣服很温暖, 带着男人灼热的体温。
  仇厉并没有收走她那把沾血的小刀。
  他当做没有这回事,高大的男人在她身前蹲下来:“我背你回去。”
  诺诺确实没有力气, 那个时候路灯昏暗。
  她回眸望了望,没人跟上来。
  她犹豫了一下,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他把她背了起来, 男人的背宽厚。她握住小刀的手就在他颈间。
  只要心狠一点,用力一点,薄薄的刀刃就可以划破他的动脉。
  她实在讨厌这个世界, 也讨厌这一切, 男主还活着,就会对她纠缠不休, 各种不好的事情也会接踵而至。
  他仿佛不在意这种危险, 也不去思考背上的女人有多厌恶他。恨不得他去死, 他只是一步步走得很稳。
  他的外套裹住了她的身体, 一路上他一个字也没说。
  诺诺不知道自己这一路究竟想了些什么, 后来她受药物影响,在他背上睡了过去。
  她再醒来的时候,陈妈在给她盖被子。
  诺诺揉揉眼睛,声音微哑:“陈妈,几点了?”
  “小姐,凌晨五点多。”
  诺诺一看窗户透出的微光,果然天边才微微泛白。
  陈妈说:“学校那边已经给小姐请了假,您再多睡一会儿。”
  “把您送回来以后,仇少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诺诺轻轻咳嗽了几声:“不用了,我不困了,这就起床。”
  诺诺赤着脚下床,透过窗户往别墅下面看。那里一排黑衣保镖站得笔挺,里面却没有了杜一的身影。
  陈妈木着脸:“他没有保护好您,少爷让他回家了。”
  诺诺也不再说话,如果跟了仇厉多年的杜一都这样被仇厉放弃。那卫咏的下场……她不用想也能猜到。
  原书中男主废了这个炮灰,想必现在殊途同归。
  没有女主宋怜的参与,书中大部分人竟然也是相同的结局。
  诺诺睫毛微颤,那陈茜呢?
  很快她就知道了,第二天下午,陈茂跪在了别墅外面。
  诺诺散步回来,这个以往面不改色的男人,直直给她磕了三个响头。
  诺诺愣了愣,连忙后退。
  陈茂眼下疲惫:“我给小姐道歉,茜茜不懂事,做出了那样的事。求小姐帮她求求情,让仇少放她一条生路,我会送她出国,这辈子都不会让她回来。”
  诺诺垂眸:“她现在怎么了?”
  陈茂沉默片刻:“在精神病院。”
  “陈茂,我不会求情。如果仇厉昨天没有来,我已经死了。”
  陈茂猛然抬头,诺诺很平静:“卫咏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落在他手里是什么下场,你比我还清楚。陈茜并不可怜,每个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如果昨天落在卫咏的手里的是陈茜,你会觉得害她的人应该被原谅吗?”
  陈茂嗓音沙哑,良久才从地上站起来:“我知道了。”
  然而心中悲怆让他回了头:“宋小姐。”
  诺诺抬起眼睛看他。
  陈茂说:“我就这么一个妹妹,茜茜十岁就认识仇少,她虽然脾气骄纵,可是一直对仇少很好。然而昨晚她被人带走的时候,仇少一眼都没有看过她。”陈茂苦笑,“一眼都没有。”
  诺诺静静地看着他。
  陈妈皱眉:“陈茂先生,您话太多了。”
  陈茂彬彬有礼地弯腰:“抱歉。”
  等他走了,陈妈说:“小姐,我们回去吧,您别听旁人的话,仇少是什么样的人,陈妈清楚。他不会对不起您。”
  诺诺浅浅弯唇:“我知道。”
  陈茂是个聪明人,他反抗不了仇厉,也救不了陈茜,但是用他自己方式在诺诺心中种下了一根刺。
  让她知道,对待十多年的故人仇厉都可以冷漠无情。有朝一日这样的人也会轮到诺诺。
  可是他的算盘打错了,诺诺如果爱仇厉,那听到这番话肯定会很惶恐,也会生出芥蒂。
  可惜她并不爱仇厉。
  一个未来与她无关的人,他是无情还是多情,和她都没什么关系的。
  仇厉一直没回来,诺诺休养了一下又恢复了去上学的日子。
  托仇厉的福,现在诺诺成了学校里的名人。
  她走在路上,发现很多人都在偷偷看她。
  还能偶尔听到“豪车”、“帅哥”、“仇总”的字眼。
  诺诺到了教室,吕湘看上去有些别扭,半晌才小声问诺诺:“诺诺,你现在是超级有钱人,还和我做朋友吗?”
  诺诺忍不住笑了:“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
  吕湘心大,忐忑的情绪一下子就过了,然后喜笑颜开和诺诺讲八卦:“你昨天没来是不知道,周睱的脸色有多难看,因为恶意诽谤你,她去学校的贴吧里道了歉。看见她时她的脸色也很不好,她那几个朋友也不敢搭理她了。可算是成了老鼠屎,人人避讳。”
  诺诺不意外,这些事瞒不过仇厉,她的生活在他的监视之下。
  然后吕湘犹豫了一下,拉了拉诺诺的衣袖:“诺诺,杭锐他……两天没来学校了。老师说他也没请假,他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其实她的话讲得隐晦,杭锐先前抱诺诺去医务室的事情,大半个学校都传开了。诺诺要是和仇总有什么关系的话,他能轻易放过杭锐吗?
  杭锐是年级第一的好学生,不可能平白无故地不来学校。
  诺诺猛然回头,果然杭锐的课桌前是空着的。
  杭锐的同桌见诺诺回头,惊了一下,眼神怪怪的。
  看来不光是吕湘这样想,很多同学都会这样想。
  诺诺有些恍惚,心里焦急。杭锐怎么了?这件事让她一上午都没上好课。
  她思来想去,难不成昨晚她藏了刀子仇厉没发难,却是更多的发泄在旁人身上了?
  仇厉不是什么好东西,诺诺向来就知道。
  他那样小气阴狠的人,要是他不放过杭锐,杭锐怎么可能跑得掉。
  诺诺好不容易捱到了放学。
  如果说周睱、陈茜她们是罪有应得,那杭锐做错了什么呢?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诺诺中午放学回家,仇厉终于回来了。
  她快两天没有看见他,男人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手里在看文件,见她进来,他下意识抬起了头,然后眼中情不自禁柔软起来。
  诺诺走过去,发现他手中还有个小盒子。
  诺诺犹疑了一下,把粉色的小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只精巧雕琢的手镯,不知道是什么材料,上面镶嵌了漂亮的宝石花儿。
  仇厉拿起镯子,轻轻一转,然后按下按钮,握住她的手,让她用指纹在宝石花上轻轻一碰。手镯开启一条缝,里面露出了一块锋利的刀片。
  诺诺看着他,一时不敢言语。
  他要做什么?秋后算账吗?
  仇厉把手镯交给她:“女孩子不要随身带刀子,要是真遇到坏人,被人发现刀子危险的是你。你带着这个。”
  诺诺怔住,心中有些茫然和怯意。
  也不怕他再过分的时候,她忍不住就用这个杀了他?
  仇厉笑了:“别怕我好不好,如果这样能让你有安全感,我都给你。”
  诺诺握住那个小镯子,有些怕他这样的感情。
  他轻笑道:“你给我一个机会成不成,要是有一天我真伤了你的心了,你用这个杀了我。”
  诺诺不想要这个,她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
  不过对视了几秒,她又看见了他眼中渐变的、压抑渴望的眼神。
  诺诺:“……”男主还是那个有病的男主。
  她率先受不了,别开眼。
  仇厉消失这几天,原来就是弄这个去了。
  诺诺心中微微叹息,想起杭锐的事,心中却更加不安。
  诺诺还是决定回头看着他:“仇厉,你那么厉害,你知道杭锐怎么样了吗?”
  他眼里的笑意消散不见,渐渐冰冷下来。
  他脸色冷淡,似乎在隐忍怒气。
  诺诺小声道:“杭锐没来上课,我说了我和他没有关系,他帮过我,我很感激他。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但我真的想知道他怎么样了。”
  他带着几分嘲讽弯了弯唇:“没怀疑我的意思?”
  诺诺点头,眼神干净,认认真真告诉他:“得人恩惠千年记。”
  仇厉笑了,倾身靠近她:“诺诺,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他眼神有些危险,诺诺实在是怕他这种阴晴不定的模样,上一刻柔情似水,下一刻就恨不得要你命。
  她不知道,她其实不够了解他,只知道他介意年龄的问题,所以从那以后再也不提。
  “我最讨厌的是,你看着我时,永远想着别的男人。”他轻轻抚摸她的眼角,“得人恩惠千年记,那我这辈子都对你很好,你至少,好好看看我行不行?”
  诺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他现在就挺可怕的。
  仇厉却弯了弯唇:“好,你想知道,我就带你去看看。”
  他虽然卑劣,但也不会这么蠢,他是典型的趁你病要你命,要做不会做得这么明显。
  他们开车过去的路上。
  仇厉突然出声:“诺诺,你们明年六月就要高考了。”
  诺诺莫名的紧张,她偏头看他。
  他看着她的眼睛:“还有六个月,半年。”一百多天。
  他诱哄着说:“我让你那同学杭锐好好过,保送名牌大学,毕业以后也风光无限,这辈子都扶摇直上好不好?”
  诺诺瞪大眼睛看着他。
  不好啊,仇厉会这么善良吗?而且他一直不关心她学习和高考的事,诺诺以为她可以偷偷离开。现在他的警惕让她快成一只炸毛的兔子。
  他喉结微动:“他会一直好好的,你留下,别想着离开我,留在我身边。”
  诺诺低下头, 她其实不太爱撒谎的,她来这本书里的世界, 加起来已经超过她前半辈子撒谎总和了。
  哪怕不想着回家,她早晚有一天也会离开仇厉。他曾经对她造成的伤害无法抹去,她也不会喜欢这样三观不正唯我独尊倨傲无比的男人。
  她不说话, 静静看着窗外。
  十一月了, 天空一直是灰蒙蒙的, 今年冬天应该格外冷。也许到了明年夏天, 高考完以后才会阳光灿烂。
  杭锐家是个环境还不错的小区。
  仇厉的车直接开了进去, 司机开的豪车,一路上不少人驻足观望。
  诺诺有些紧张, 她没有回答仇厉问题,他的神色就冰冷下来。
  然而他肯带她来看看,证明杭锐没有来上学的事真的与他无关。诺诺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忐忑。
  司机听见了却不敢停, 毕竟仇少还在车上,小姐的命令不会作数。
  仇厉看了诺诺一眼,“停。”
  诺诺打开车门:“外面冷, 我去看看就行了。”她其实没怎么和男人接触过, 因为家境不好一直想着打拼,也没和谁谈过恋爱, 不知道为什么他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诺诺心中微怯, 她想了想:“那你和我一起去吗?”
  他也不说话, 强势地牵起她的手往里走。
  她小手温热, 他的指腹有些凉。
  诺诺越靠近那栋楼, 心里都在想原书中剧情。
  原主和杭锐一起逃跑以后,因为杭锐残疾了,他家人逼原主照顾他。原主本来性子也好强,真的同意了,后来受不了那种苦,才感觉出后悔。
  诺诺偏头看身旁的男人。他的大掌宽厚粗糙,他一定知道杭锐家的窘境。
  杭锐来学校时校服下经常带着伤的。
  如果不是仇厉出了手,那么就一定是他的亲人有问题。这个年纪的少年,有自己的自尊和倔强,绝不愿别人看见自己家的家丑。
  她想明白以后,心中惶然,突然不敢再去。
  她退一步,轻轻拉了他仇厉的手:“我们回去吧,不去了。”
  他黑眸深邃,露出几丝讥讽。猛然把她压墙边:“来都来了,不去看看怎么行?”
  诺诺就知道这个男人什么都清楚。
  “你知道他的情况是不是?”
  她杏眼水色幢幢:“嗯。”
  他心一跳,被她这天真无暇的模样迷得有些眩晕。随即反应过来想冷笑,她这是在为杭锐撑着最后的尊严。
  他半拖半抱带着她走:“乖,我们去看看。”
  诺诺就知道没好事,她挣扎:“不去了,仇厉,不去了好不好?”
  诺诺在楼道口抗争,原本要上楼的人忍不住好奇地看他们。
  仇厉一把将诺诺的头按怀里,冰冷冷地回看了过去。
  那人吓得赶紧跑了,什么人哟,看一眼都不让看。凶成那样。
  诺诺受不了他发神经,仇厉领带还没解。她从他怀里仰起脑袋,一把拉住他领带,语调软糯糯的:“不去了!”
  她用力不轻,他呼吸一窒。垂眸看她,她有些委屈的模样,拽着他领带,半点也不吝惜力气。然而她这样对他,他却品出几分撒娇的意味。
  他忍不住弯了弯唇。
  诺诺被他笑得毛骨悚然,神经病的脑回路,她这辈子都理解不了。
  她估摸着仇厉喜欢这个调调,忍住不适小心翼翼问他:“可以吗?”
  他爱煞她这又可爱又娇滴滴的模样。
  也不介意她的造次。
  包住她那只小手,嗓音低哑道:“好。”
  他们重新回到车上时,仇厉说:“东西拿过来。”
  随从的保镖立即恭敬地递来了一份资料给诺诺。
  诺诺打开看到的时候愣了愣。
  这竟然是杭锐最近的情况。
  就在前天,杭锐的母亲跳楼自杀了。
  从这个小区的顶楼跳下来,当场断了气。
  原因是常年被家暴,精神失常。
  杭锐的父亲喝醉了酒就喜欢打他们母子俩。
  说杭锐的母亲出.轨,杭锐不是他的种。
  可笑的是,仇厉给的这份资料里,杭锐的确是他亲生儿子。
  诺诺往后翻,看到照片的时候愣住了。
  一张照片,是杭锐母亲被抬走的照片,人群熙熙攘攘围观。杭锐就站在人群外,面如表情,泪水却流了满面。
  这应该是他这辈子最狼狈最痛苦的时刻。
  所以他没来上学,屏蔽了外界一切的恶意。
  诺诺眨眨眼,眼睛有些泛酸。
  她想她懂了。一直以来,她把这当成一个无脑的总裁文世界。
  可它并不是,从她来到这世界的那一天起,这里面的每个人都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情怀。
  她只知道书中浅显的描述,却不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诺诺已经猜到了真相。
  原主嫁给杭锐以后,肯定也被杭锐的父亲毒打过。那是一个没有人性的混账,对自己老婆和儿子都下得了手。何况原主一个外人。
  而残疾的杭锐没有办法保护她。再多的爱情,也会在痛苦里消磨。
  也许到了后来,杭锐也恨她带来了这一切。
  原主最后受不了这种生活。
  因为背叛了仇厉,她和杭锐都没有办法工作。没钱、被毒打、要面对痛苦的杭锐。跑不掉,走不了。
  诺诺拿着资料的手指颤抖。
  “怎么,心疼了?”
  身边男人冰冷的语调让她回过神。
  诺诺抬眸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仇厉,回家吧。”
  杭锐不想要任何人的同情,他只想用双手自己拼出一条活路。或许当年原主让他带她逃跑,少年少女之间没有那么深的爱情。他只是不希望另一个人,活成他母亲那个样子。
  车子回去的路上,下起了小雨。
  诺诺轻声道:“仇厉。”
  “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杭锐。”她轻声道,“也不会喜欢上他。你放心。”诺诺想,如果原主还有最后的心愿,那一定是重来一回,永远也不要和杭锐沾上关系,让那个少年在他自己既定的路上,化茧成蝶,坚定地走下去。
  男人捏起她下巴,似乎想看进她的眼睛:“没骗老子?”
  当然,也不会爱上你。
  过了一周杭锐来上课了。
  他瘦得可怕,班主任赵丽也大致知道了他家的情况,心中同情叹息。
  吕湘小声问诺诺:“杭锐怎么了你知道吗?看上去心情不好,还那么消瘦。”
  诺诺握紧了笔:“不知道。”
  杭锐更用功地在读书了。
  日子平静地过下去。
  诺诺没有戴仇厉给她的手镯,到了十二月,天气彻底冷下来。街上刮起大风,外出的人很多都会戴个口罩。
  仇厉还是西装衬衫,似乎不怕冷。
  她穿了套头毛衣,浅黄色的,衣服上挂了两个毛绒小球。
  陈妈看了忍住笑,诺诺本就讨喜可爱。如此一来,真的是让人想揣在怀里揉。
  两个月的时间了,那几只黑背也和诺诺混了个眼熟,不再用警惕的眼神看她。透着一股子呆憨亲昵的意味,诺诺也就不那么怕它们了,偶尔还会和饲养员一起喂喂。
  诺诺这段时间过得蛮轻松,仇厉很少回家,忙得不得了。
  陈妈说,快过年了都这样。
  毕竟是一整个庞大企业的总裁,大家都皆大欢喜盼着过年的时候,他的事就更多。
  诺诺自此多了个愿望。
  天天都快过年就好了。
  到了平安夜那天,宋占来别墅看她。
  这个父亲把她送给仇厉,这还是第一次登门拜访。
  他穿得很正式,像是要见领导一样。一看别墅里仇厉不在,诺诺在房间做题,心里叹息。
  这个傻闺女,也不知道讨人欢心。
  陈妈对宋占没什么好脸色,平静道:“宋先生如果找仇少,那么仇少不在,宋先生可以改天拜访。”
  宋占尴尬道:“我来看看诺诺。”
  她脾气其实挺好的,宋占是原身的父亲,不是她的,所以爱恨都没多强烈。
  “诺诺,这段时间还好吗?”
  陈妈木着脸,在一旁虎视眈眈,似乎生怕宋占带坏了她家仇少的小宝贝。
  “平安夜,爸爸给你带了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宋占一时无话了,过了会儿,他才提起正经事:“仇总一直都这么忙吗?你一个人在家?”
  宋占语噎:“仇总是你未来的老公,你也要对他体贴些,不枉他对你这么好。”
  诺诺想笑,她眨眨眼睛:“他是对你很好吗?爸爸?”
  反正她看到更多的是仇厉对她饥.渴。
  宋占有些窝火,但是到底不好斥责诺诺,毕竟仇厉的大手笔就表明了他有多喜欢诺诺。
  宋占没法只能走了。
  诺诺上楼拿了一个小袋子下来,递给陈妈:“送给陈妈,希望您平平安安。”如果不是陈妈的照顾,她发烧那晚多半就死了。
  陈妈始终木着的脸表情微微动了动,她打开发现是一副手套。
  诺诺说:“今年很冷,陈妈早上的时候戴。”
  因为仇厉不让别墅留人的习惯,陈妈每天都要很早过来。
  那个时候最冷,陈妈的手都快生冻疮了。
  诺诺笑着说不用谢,她才要接着回去写数学题。陈妈拉住她:“小姐。”
  “你晚上的时候,去公司看看仇少吧?”
  陈妈说:“过年忙,仇少一直在加班,他这段时间脾气也不好,小峰他们都快被仇少骂哭了。”
  诺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陈妈叹息,小姐暖起来简直甜到人心里去,偏偏那么讨厌仇厉。
  “陈妈是为了你好,哪怕你以后上大学,仇少如果心里计较,小姐也不会过得太快乐。您多哄哄他,仇少会把您宠进心里去的。”陈妈顿了顿,“小姐,陈妈跟随仇少这么多年,忍不住劝劝您。仇少不愿意放弃的人,是永远不会放弃的。以他的脾气,你越反抗,他握得越紧。你真的不愿意,反倒可以试试另外一条路。”
  以他的脾气,越反抗握得越紧,诺诺倒是有些认可了。
  毕竟神经病的思维不同凡人,霸总是越得不到的越想要。他要是真的不愿意放过她,这世界不论哪个地方都跑不掉。
  诺诺戴着手套口罩抱着苹果站在仇氏大厦下面的时候,茫然地看了眼自己怀里的红彤彤的苹果。
  狐疑地想,这样真能行?
  夜晚的灯光把天幕照亮, 天空不是一望无尽的黑,而是深邃的墨蓝。
  在仇氏集团想见到仇厉并不容易。
  一楼前台和保安都在加班。
  诺诺踌躇不前的时候, 他们也在看诺诺。
  十八岁的少女,因为怕冷,头发披散下来, 柔顺地垂在肩头。
  她中长发, 发质偏软, 因此很直。
  暖黄色的套头毛衣, 衣服上的小绒球被冷风吹得轻轻摆。
  诺诺戴了口罩和手套出门, 陈妈怕她冷,还特地让她出门前围了一条米白色的围巾。
  她整个人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在外面。
  诺诺上次也没进过公司, 这里的人都不认识她。
  保安从她的衣着打扮看得出是个年少的小姑娘,身边保镖随行,他们认不出是不是仇厉身边的人——上次杜一失误, 仇厉发怒已经把诺诺身边的人换了一批。
  保安们只能猜测是不是哪家的富家小姐。
  像以前陈茜那样的,老是想尽办法见仇少。
  他们心中微哂,又是一个自讨没趣的。
  跟着诺诺的保镖换了人, 现在这个领头的叫薛散, 他们现在更加谨慎,见诺诺在冷风里抱着个苹果站了好几分钟了。忍不住劝道:“小姐先上去吧?外面冷。”
  诺诺也觉得一大群人跟着她站在夜色里挺傻的。
  薛散给仇厉打电话。
  诺诺偏头看, 她突然想起她险些出事那天, 卫咏说过的话, 他说仇厉自大目中无人, 工作的时候谁也不会理。等仇厉来救她不可能。
  可是那天仇厉很快就来了。
  而如今薛散直接打电话, 显然仇厉对于她的事情很在意。
  至少在仇厉心里,不再是目中无人。
  薛散说:“小姐,您直接上去就可以了。”
  保安和前台收到指令,再看诺诺眼神都变了。他们其实是不知道总裁有个未婚妻的,但是大家都知道总裁现在在开会骂人。
  仇厉脾气臭,年会之前财会部那边的工作报表出了错。以往年前会开舞会和晚会,除了年终奖还有特别丰盛的奖励,今年大家提都不敢提。
  大家这几天战战兢兢,天塌下来也不敢去见他。
  更何况是在这种开会的时候。大家也都觉得明年开春,公司就会统一换掉财会的人。仇厉容不下没能力的人。
  所以诺诺这个时候来,所有人都投以看神明的目光。
  诺诺被这么多人看,也有些不自在。
  薛散陪着她走,带她去总裁专属电梯。
  “您上去,仇总在88楼办公室等您。我在楼下等您。”
  诺诺抱着苹果上了电梯。
  她吹那几分钟冷风,掌心是温热的,指尖却冰凉。
  电梯打开,88楼也只有一间办公室,设置配置豪华。
  如果不是小说世界,估计很少会有这么高的楼。诺诺记得,以前看过的资料说,世界上最高的大厦也才101楼,五百多米高。
  诺诺克服去想这是八十八楼的恐惧,她至今对那天眼睛被蒙住蹦极的事有阴影。
  她一眼就看到了仇厉,他低眸在看桌子上的报表。
  办公室有浅淡的烟味,诺诺轻轻嗅了嗅,那股烟味没有散去。
  落地窗开着,估计仇厉是想散去味道。
  听说这些经常熬夜工作的人,都喜欢用吸烟来保持头脑足够清醒高速运转。
  诺诺回忆起仇厉是很少在她面前抽烟的。
  她来了心中还是有些怯然。
  毕竟自己的来的目的并不算好,她希望他放过她。陈妈说,家里原本养了四只黑背,可唯一死掉的那只,是最不听话也不忠诚的那只。
  而上次陈茜的事,张青铎也颓废了很久,虽然他是被陈茜利用,但是仇厉依然发了怒。陈妈说,人不同于黑背,仇厉惦念和张青铎多年的兄弟情谊,也就不会对他怎么样。
  仇厉抬眸,他笑了:“过来。”
  诺诺走过去,她不知道往哪里看,也保持礼貌不去看他桌上的东西。万一是什么公司机密呢?
  他见她穿成这样,整个人看起来软乎乎的。
  对比他简单利落不怕冷的装扮,她成了一个团子,可爱炸了。
  这么怕冷竟然会来公司找他?
  他手臂一拉,她坐在他腿上。
  诺诺最怕他来这一套,有些惊惶地抬眸看他。
  他心情实在愉悦,轻笑出声:“乖,我就抱抱。”
  他的手当真只是轻轻抱住她的腰,怕吓着她,没敢使力。
  隔着她厚厚的衣服,他还能感受到她纤细腰肢的柔软。
  “来做什么,嗯?”
  诺诺脸颊通红,她庆幸仇厉没把她口罩摘了。她眼睛湿漉漉的,因为羞,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把手中捧了一路都快忘记它存在感的苹果给他看。
  她白色的绵羊手套上面捧着一个胖乎乎的苹果。
  少女黑发衬得她露出来的肌肤白如瓷,眼角一点泪痣惹人疼。
  诺诺没有化妆,冬天皮肤本来就比较脆弱,除了上学,她在别墅不会化妆。
  诺诺点头,糯糯地道:“陈妈给你的。”
  他笑得不可自抑,胸腔微颤。诺诺呆怔,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他愉悦到不行。诺诺本来就羞,她也不习惯和仇厉好好相处。
  她有些恼:“不要算了。”
  “要。”他眼中笑意蔓延,哄着她,“诺诺送的我都喜欢。”
  他低头在她掌心的苹果上咬了一口。
  诺诺怔住,把苹果抱住,犹豫了半晌,小声怯怯说:“你别吃了,它没有洗。”
  陈妈说,小姐去看看他,就是送个苹果他也高兴。就真的往她怀里塞了个苹果。但是谁都没有洗的呀,谁知道他真的会吃。
  上次他让宋怜和自己给他削平果的冷傲模样还历历在目。诺诺以为顶多给他就算完。
  仇厉笑道:“没有关系。”
  诺诺以为他多少会生气,结果他一点都没有生气的迹象。
  男主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
  “外面冷着你了吗?”
  诺诺摇头:“一直在车里,不冷。”她不太喜欢和仇厉相处,她怕看见他占有欲太强的眼神。
  哪怕就是这样相处,仇厉也一定要碰得到她才行。
  他要她在怀里,在他的气息里。
  诺诺说:“那我回去啦?你……”她顿了顿,“你注意身体,天气冷了多加衣服。”
  他眼里温柔,忍不住勾了勾唇:“好。”
  他的心软成一滩水,心想时间差不多了。
  他松开手的下一秒,整个办公室突然黑了。
  诺诺吓了一跳,水晶灯全部灭掉,她有些懵:“停电了吗?”
  仇厉说:“吓着你了吗?我打电话去问问怎么回事。”
  然后诺诺听见电话那头助理苦恼快哭出来的口吻:“总裁对不起,45楼出了点岔子,差点烧了,整个办公楼断电。办公大楼的电路哪怕现在抢修可能都要几个小时。”
  诺诺:“……”她这么倒霉的吗?
  仇厉语气沉重:“怎么办事的,明天全部开除。”
  助理挂了电话,转悲为喜:“大家回去吧!”
  “太好了不用加班了!”
  “这是什么神操作,总裁主动断电!”
  “哈哈哈哈古姐说今年的年终奖翻倍,大家回去洗洗睡,开开心心过节!”
  财会部最激动,快跪谢苍天了,死里逃生头一回。
  这简直比学生时代学校断电不上晚自习还开心。
  八十八楼之上的诺诺却快哭了,伸手不见五指。
  仇厉问她:“怕黑吗?”
  诺诺摇了摇头,反应过来他可能看不见,只能开口:“不怕。”
  “拉着我,别摔着。”
  诺诺犹豫,他说:“带你去看脚下摩天大楼的灯火夜景。”
  诺诺的手套被他包裹住,仇厉带着她往落地窗走。
  楼高风大,仇厉怕她冷关上窗户。
  诺诺低眸往下看的时候,眼里被细碎的万家灯火点亮。
  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丽甚至盖过了对高的恐惧。
  无数摩天大楼的灯光流光溢彩。
  她独处黑暗,而往日寒风瑟瑟的天气,在这样的夜色下也变得柔和美丽了起来。
  她第一次意识到,这是世界也很漂亮。不止总是乌云满天灰蒙蒙。
  仇厉在看她,因为外面灯光的照亮。她眼眸中似点缀了细碎繁星,他无声地弯了弯唇。
  “诺诺,断电了,电梯不能用。现在下八十八楼只能走楼梯,太危险了。”
  她有点想哭,啊八十八楼啊,黑成这样怎么下去?
  仇厉建议:“不如你在我休息室睡一会儿,我让人修一下电。”
  诺诺说:“要不我们下去?”
  仇厉内心嗤笑,还真是讨厌他也怕他,生怕和他独处一室。竟然这么胆肥要摸黑下八十八楼。
  他不动声色:“好。”
  然而他拉着她走到楼梯口。
  诺诺看着黑漆漆的一片:“……”
  别说是个人,是个鬼都下不去。
  仇厉说:“我抱你下去好不好?”
  “不用了,还是等等吧。”这样太危险了。
  最终仇厉还是把她带回了休息室。
  休息室有沙发,也有床。
  仇厉说:“你去床上睡,有被子。别冻着,我守着你,说好了不碰你。别怕。”
  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来的时候不到十点,后来估计都凌晨了。她先前还能听到黑夜里男人略微粗重的呼吸声,后来因为白天上了一天课,扛了好几个小时,抵不过睡意靠着床头睡了过去。
  他轻轻抱起她放床上,让她睡得舒服些。
  和他比耐性,还没人赢过。
  他随即上.床,将她轻轻抱进自己怀里。
  她的小脑袋靠在自己胸膛。
  仇厉怕她呼吸不畅,把她口罩取了。
  八十八楼的冷,一层薄被,让睡熟的人忍不住往热源钻。
  他低头在她发顶一吻,第一夜。
  他轻笑道:“圣诞快乐,诺诺。”
  诺诺第二天醒过来, 发现B市下雪了。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床上只有她一个人,然而她总觉得嗅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
  她皱着鼻子嗅了嗅, 那股子味怪怪的,但她也说不清哪里奇怪。
  她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懵了一会儿, 到底还是放弃闻它的想法。
  仇厉用过的东西, 她去闻一闻像个变态, 总归心里膈应。
  诺诺不信任仇厉, 她没出休息室之前, 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
  很好,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也没有红印子。
  她理了理自己的乱发,推开门走出去。
  因为生物钟的原因,她惯常起得早。这会儿才六点。
  而办公室灯光大亮, 仇厉皱着眉看文件。
  他表情严肃,不笑的时候渗人得慌,有些吓人。大多时候会让人觉得冷厉, 诺诺虽然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但是也知道他对手中的文件很不满意。
  她推门的声音让他回过头:“醒了?”
  诺诺面对他有些尴尬,既然来电了, 她必须得快点走, 今天是周五, 学校还要上课。
  仇厉放下手中的文件:“带你去吃早饭。”
  诺诺摆摆手:“不用了, 你忙吧,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她怕仇厉□□,只得补充,“这里离学校好远,吃完早饭过去来不及。”
  仇厉低眸笑了笑:“好。”
  他不动声色问她:“昨晚委屈你了,有些冷,睡得还好吗?”
  他眸中深了些许:“去上学吧。”
  她下电梯的时候,还是没想明白哪里不对。
  公司的保洁阿姨来得更早,她五点上班,八点之前就得走,然后公司进行正常的运作。
  米助理今天来上班也很早,她一看保洁阿姨在满脸可惜地把总裁的衣服裤子往垃圾桶里丢,连忙制止:“你做什么!”
  保洁阿姨连忙说:“米助理,这是总裁让我丢掉的。”
  米助理狐疑地看着她,平时总裁的衣服裤子不许别人碰。怎么会随便让保洁阿姨丢掉?
  保洁阿姨得了封口费,不敢解释太多,支支吾吾:“反正是总裁让我丢的。”
  今早总裁打电话让她去八十八楼时,保洁阿姨吓得战战兢兢,结果总裁只是冷着脸命令:“衣服裤子扔了,别的不许多说。”
  那么好的衣服裤子呐!
  保洁阿姨到底舍不得,这么一件,抵得上她好几十年的工资,结果下了楼。偷偷一看,就看见了裤子上已经干掉的某物。
  保洁阿姨老脸也忍不住一红,赶紧塞到垃圾袋里。
  总裁的事她什么也没看见……
  米助理啧舌,也没多问了。
  料谁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动总裁的东西,她得趁着总裁心情好,把自己的事汇报完,今年就算完美过去了。
  七中高三在发最后一次月考的成绩。
  赵丽满心感慨地走进教室。
  “这次我们班同学考得特别好,综合排名第一,赵老师为大家感到骄傲!”
  同学们纷纷欢呼鼓掌。
  这是高中三年以来,平均分第一次在全年级排名第一。
  “杭锐同学这次是全市第一名!大家掌声鼓励。”
  教室里激烈的掌声响起。
  吕湘说:“我的天这也太厉害了吧!”
  诺诺鼓着掌,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班长给每位同学都打印了成绩单,吕湘凑过来看:“我看看你的呀诺诺。”
  诺诺把成绩单给她。
  吕湘:“……呜呜诺诺你也好厉害,全班二十名了竟然!”
  太可怕了,倒数第一,一次次进步,到了现在,竟然是全班二十名了。
  吕湘很丧地看着自己的成绩单,班级排名二十八:“老天这也太不公平了,你们都是生了什么脑子啊!”
  诺诺怕她丧失信心,连忙很认真地肃着小脸:“吕湘,你别难过。每一分都有对应付出的,我回家睡觉都在背单词。你看杭锐,他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定也很努力。越努力,才会越幸运。”
  吕湘眼睛亮亮的:“你说得对,我要更努力!”她回家再也不追连载漫画了,也像诺诺那样背单词连题。
  班上成绩一贴,许多人看诺诺的眼神都很不一样了。和仇氏总裁有关系的人,还这么努力,这让别人怎么活。
  姚佳佳走了,宋怜又有了新的朋友。叫任小玫,任小玫悄悄和她说:“宋诺诺考了二十名。”
  宋怜看了眼自己成绩单。
  二十二,还真是苍天弄人。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恨得咬牙切齿,但是现在也许是经过了仇厉的事情。宋怜明白,宋诺诺羽翼越丰满,才更有可能从仇厉身边离开。
  宋怜没了嫉妒的心思,倒真有些佩服诺诺。
  爸爸好几回都恨铁不成钢地说:“诺诺傻不傻,天天练什么数学题,仇总忙,也不见她主动去找仇总。”
  赵丽第二节课示意大家都安静。
  “今年的冬运会没有开,学校打算在放假前进行宣誓活动。”赵丽脸上喜气洋洋的,“我们班月考是第一,因此领队就交到了我们班上。”
  “宣誓之前要举红旗和彩旗绕操场,我们班的领队是——”
  此言一出,全班静了一秒。
  赵丽知道诺诺背景厉害,怕她不愿意,举彩旗虽然光荣,但对女孩子来说有点重。心高气傲的也会嫌弃傻。
  赵丽只能问问她:“宋诺诺同学愿意吗?”
  诺诺起身:“谢谢老师。”
  赵丽舒了口气,露出轻松愉快的笑意。宋诺诺这半年变化真的很大,是个很乖的学生,勤恳努力,背景强大却不摆谱。赵丽一开始不喜欢她,现在也忍不住有些偏爱这个乖巧懂事的学生。
  “下课宋诺诺过来拷贝一下音乐,现在杭锐同学来办公室一趟。”
  吕湘好奇地问:“诺诺你猜赵老师叫杭锐过去做什么?”
  诺诺想了想,告诉她:“保送大学的事吧。”
  诺诺眸中带着浅浅的柔和。
  是呀,没发生出逃的事,这个时候,杭锐差不多也要被通知保送大学了。全市第一的殊荣,可以让他接下来无忧,能上最好的大学。
  赵丽笑着说:“M大学说可以提前录取你,它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学校,杭锐,好好珍惜,接下来的时间也不要懈怠。”
  杭锐接过那张表格,抿了抿唇:“知道了,老师。”
  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吕湘拉着诺诺在看雪。
  漫天的鹅毛大雪纷飞,她伸出手,雪花落在她白色的手套上。
  她笑颜安静温柔,却透着这个年纪女孩子懵懂可爱的朝气。
  杭锐捏着那张保送的表格。
  如果时间再退后一点,回到宋诺诺给他表白的那一天。
  他今天一定不会接受这张表,他想再等等她。
  M市确实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
  好到如果不是年纪前十,可能根本没机会上。
  诺诺如今的成绩,在年级排名三百多。
  他接受它的那一刻,就意味着彻底放弃了诺诺。
  如果那时候他不是带着对诺诺的满心厌恶,而是接受了她。他会选择退一步,哪怕不用上多好的大学,也要和她在一起。
  可是世事没有如果。
  杭锐知道自己输了。
  她走得慢,安静温柔。他从来也没等过她,只希望她自己跑快点追上来。
  而开家长会那天,他就知道自己输了。
  那个倨傲的仇厉,明明满脸冰冷,眸中透着厌恶一切的不耐烦。可是当她慢吞吞跟上来的时候,他眸中笑意漾出,回了头强硬地牵她的手。
  仿佛这辈子,她走再慢,他也不会松开手,要与她同行,永远迁就。
  杭锐埋首在臂弯。眼泪悄悄沁出眼角,这样挺好的。
  他们每个人,求仁得仁。
  上了这样的名牌大学,他的未来一片坦途,可以摆脱掉麻木不仁的父亲。
  这场雪下得很大,埋葬了少年整个青春期悄无人知的悸动。
  少年微微哽咽,他脑海里记忆最深的画面竟然是,九月的晚自习,她满心忐忑的回头,怯声道:“你能给我讲道题吗?”
  那时候窗外夜风轻拂,她眼中澄澈干净。
  细细一想,竟然像是亘古之前发生的事。
  仇厉在大雪渐停,小雪飘飘洒洒回家的时候。
  就看见诺诺在花园举着一个大红色的彩旗,花园一旁还在放铿锵的进行曲。
  黑背大毛和二毛围着她撒欢,小毛在旁边玩雪。
  陈妈笑着过来:“仇少回来了。”
  “她这是在做什么?”
  “小姐说后天学校彩旗领队,她没做过这个,要多练习。”
  花园很大,是圆形,比学校操场还要大上些许。
  一件事要做完很容易,做好却不容易。
  掌握节拍,要刚好一首音乐走完所有的距离很难做到。
  她非常专注,小脸严肃。
  手中握着旗帜,踩着节拍前进。
  仇厉就在远处看她,手指抵唇,忍不住笑了。傻得可怜又可爱。
  黑背和她熟了也喜欢她,偏偏要去捣乱,拿头蹭她不许她走。
  她手忙脚乱乱了节拍,忍不住娇声斥道:“大毛走开呀。”
  几片雪花落在她长睫。
  她戴着毛巾帽子,裹得严严实实。
  二毛拦住她路吐舌头去接雪,被凉到自己都一惊。她笑得眼睛弯弯,故意拿红旗把它盖住。
  仇厉低声笑骂了句操。
  他第一次见她这么活泼,妈的可爱死了。
  诺诺没有发现, 发现仇厉的是小毛,它原本玩雪玩得开心, 一爪一个小印子。嗅到仇厉的气息,低低呜咽了一声,夹着尾巴坐下了。
  另外两只欢快犯傻的接收到信号, 也老老实实, 安静如鸡。
  诺诺举着红旗, 抬眸就看见了仇厉。
  保镖给他撑着伞, 雪下在伞上。
  她一想刚才那快乐的样子被他看见, 就有些拘谨和尴尬。
  再好的脾气,她也不到十九岁。
  年少玩心很重, 要是搁现实中,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大多喜欢玩手机。
  诺诺从小玩了就很少,伙伴们都在外面疯跑的时候, 她就帮妈妈剥豌豆。
  很小开始写学着做饭。
  她并不玩手机,上高中离家远,爸爸心疼她给她买了手机以后, 诺诺也只是用来打电话。
  对她而言, 人生的每分每秒,都是让爸妈理苦难远一分。她不敢玩。
  可是到底年纪小, 没人的时候, 她也有玩心。
  仇厉走过去, 摆了摆手, 不让保镖撑伞。
  她举着红旗, 讷讷退了一步。
  饲养员见仇总回来了,连忙把黑背带走了。
  “怎么不继续练了?”
  诺诺说:“冷,明天再练,赵老师说随便走一圈就可以了。”
  她身高一米六八,仇厉一米九,他低眸拂去她发丝上的雪花:“怎么从来不对我笑?”
  她口罩遮住半张脸,雪铺了一地。
  这个世界冬天真冷。
  她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仇厉说:“你唯一对我笑那一次,往老子头上砸了一瓶红酒。”
  诺诺无言以对。她对着他很难笑得出来呀。
  谁对着一个阴险冷漠无情的人能笑,那才是没心没肺。
  仇厉指腹触了触她又长又翘的睫毛:“诺诺,下次有求于我的话,可以对我笑笑。”
  她笑一笑,他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诺诺愣了愣,觉得男主真是有自信啊,就这么笃定她一定有求于他?
  不到万不得已,她怎么也不会求他,而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说她笑,哪怕她痛哭流涕,他也不一定会让她圆满。
  吃晚饭的时候,仇厉问了下她什么时候考完试。
  “过年带你回老家看爷爷。”
  诺诺差点被饭噎死。
  她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爷爷?”随即反应过来面红耳赤,她跟着喊什么爷爷呀!那是仇厉他爷爷。
  仇厉弯了弯唇,差点笑出声。
  她大多时候很聪明,可是许是因为性子温和,反应较常人来说有些慢。
  因此这种呆萌的时候,简直要人命。
  “对。”仇厉解释给她听,“老头子脾气倔,一个人要住乡下,守着我奶奶的坟。过年去看看他。”
  她不知道完整剧情,也就一直默认了男主孤家寡人,没想到他还有最后一个亲人。
  她上楼睡觉之前,陈妈告诉她,仇老爷子以前当过军官,还是职位很高那种。一身正气,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个在他眼中走歪门邪道心狠手辣没有半点仁慈的孙子仇厉。
  每次见了仇厉恨不得一拐杖敲死了事。
  偏偏仇厉顽强,谁也弄不死。
  诺诺听完了有些想笑。
  仇厉是多招人讨厌啊,他自己的亲爷爷都讨厌他。
  这是怎样失败的人品和人生呐。
  她笑完了,转眼又一愣。
  对,仇厉的爷爷。他最后的亲人。
  如果她要离开他,那这就是唯一的机会。
  她一直觉得世上没人治得了他,如果要离开他,讨他欢心是最后的选择。但现在看来不是的,既然仇厉的爷爷也不待见仇厉这脾气,那说不定仇爷爷会帮帮她。
  仇爷爷好歹是长辈,仇厉不会那么忤逆他的吧?
  再说了,她如果一直不爱他,那两个人强行绑在一起,谁都不会幸福的啊!
  思及此,诺诺倒是对过年隐隐期待起来。
  学校高三同学宣誓那天,天公作美,出了太阳。
  诺诺穿着校服,举着红旗,身后跟了一排举彩旗的同学。高三的学子们在操场舞台下排好队准备奏国歌。
  诺诺踏着节奏,带着身后的彩旗队迎遮音乐走进去。
  高三的方阵里讨论开了。
  “领头那个是谁呀?”
  “宋诺诺你都不认识?”
  “噢噢我听过,仇氏总裁来给她开家长会那个。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哈哈你就酸吧,我觉得挺漂亮的。”
  “她为什么是领队,裙带关系吧?毕竟……啧啧。”
  学生队列里面八卦讨论开了,教导主任忍不住清了清嗓子:“都安静,不然扣班级操行分!”
  此言一出大多有效果,依然止不住的就是班上最跳的那几个。
  曲声铿锵,诺诺走得很认真。
  她刚好走完一圈的时候,音乐戛然而言,赵丽脸上都有几分动容。
  要做到这样肯定下了一番功夫。
  诺诺把红旗交上去,然后该红旗团举行升旗仪式奏国歌。
  诺诺望着红旗冉冉升起。东方的太阳格外明丽,眼睛有些湿润。在不同的时空,不同的世界。却唱着同样的国歌,深深爱着的祖国。无不让人感动。这也许是唯一让她最有归属感的时候。
  同学们跟着一句句大声念宣誓词的时候,许多人也有些激动。
  一开始觉得不好意思,可是誓言激励人心。每一句都是两年半来日日夜夜的付出,势必全力以赴,百炼成钢。
  宣誓完,学校请了老校友来演讲。老校友是坐着轮椅来的一位中年女士。她靠自己的双手拼搏创业,如今也作为商业界颇为厉害的人物常常别人谈起。
  那时候大雪压了枝丫。
  头顶就是六十多年的黄葛树。
  粗枝断了的时候,人群里纷纷惊呼出声。
  诺诺来不及反应,上前把轮椅往后拉。
  咚的一声巨响,枝条落在舞台上。
  校领导都连忙站起来了,姜英女士要是出了事,学校要负全责。大家也都过意不去。
  姜英吓了一跳,回头见诺诺也吓得不轻,忍不住对她笑了笑。很漂亮勇敢的一个小姑娘,也心好。她上来如果慢了一点,有可能被一起砸伤。
  人群一片混乱,姜英把自己名片递给她:“谢谢小姑娘,我叫姜英,今天你救了我,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来找我,我会尽全力。”
  诺诺摇头:“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她只是本能反应,妈妈双手才残疾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们有多不容易。
  诺诺见她坚持,只能接过名片。
  宋怜望着舞台的方向,任小玫惊讶道:“宋怜,你怎么哭了!”
  宋怜抬手一模,才发现自己指尖确实有温热的泪。
  那一瞬她只是在想,哪怕诺诺救过自己,她心中仍是不解也藏着隐隐的嫉妒,她不懂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诺诺。
  仇厉疯狂的模样,杭锐难过黯然的模样。
  宋诺诺明明只是脸漂亮。
  可是刚才她突然懂了。
  诺诺像生在冬日的鸢尾,纯白,柔弱,明明不堪一击,却勇敢倔强。
  那夜宋诺诺可以不救她,因为没好处。可是诺诺听见她的求救声来了,明明两个十八岁的少女,谁都害怕,可诺诺没有退缩。
  今天她依然救了姜英。
  那是骨子里的反应。
  诺诺保护别人,她的心柔软,从不盲目狭隘。
  而那天在篮球场,姚佳佳把诺诺推出去的时候,宋怜其实可以阻止的。然而那一瞬她犹豫了,没有阻止。
  宋怜以前总觉得是诺诺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其实不是的,这一切,给她她也握不住。
  她擦干泪,低声道:“我输了,是不是输了?”
  一月的时候,学校举行了期末考试。
  诺诺写卷子的时候,望着白蒙蒙的窗外,突然发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四个多月了。
  她呵一口气,让自己快冻僵的手指暖暖。
  四个多月的时间,由秋到冬天。她依然在这个地方。
  考完试三天就能出成绩。
  这次诺诺是十五名。
  她用了一学期,大小几次考试,终于让大家把原主倒数第一的印象彻底改观。
  在其他人眼中成了“那个特别努力简直成绩飙升的宋诺诺”。
  领完成绩,就算彻底进入寒假了。
  张叔乐呵呵接她的时候:“小姐考得怎么样啊?”
  “还可以,比以前有进步。”
  “张叔过年不放假吗?”
  “我会放,过几天就走,但是薛散他们是不放的,他们要跟着小姐和仇少回G市老家。”
  诺诺这才意识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她期待的日子终于要来了。
  在诺诺印象里,去乡下得走山路什么的,转车很麻烦。
  可是当她看到几架白色直升飞机停在眼前的时候。
  怪不得仇爷爷讨厌仇厉,他这一趟过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要去轰炸。
  出发去G市乡下过年之前, 陈妈让人给诺诺收行李。
  “B市比起G市来说还不算冷, 小姐本来就怕冷,过去更要注意保暖。老爷子家……”想了想陈妈还是没说,转而指挥人收拾诺诺衣服的同时, 还收了只玩.偶熊进去。
  似乎每样家当都要带齐一样。
  结果看到保镖们还带新鲜果蔬,还有大厨随行的时候,诺诺终于更加深层次地明白了仇爷爷为什么讨厌仇厉。
  这男人真的让人想打死他啊。
  这样哪里找得到半分亲近团聚的感觉, 估计看见都糟心。
  陈妈并不去,她要回家和家人团聚。
  仇厉换上了家居服, 诺诺像个团子, 他仍是很有风度的两件标配。
  风衣衬衫, 格外的英挺。
  “你爸他们过来拜年, 见不见?”他说这话时带着几分讥嘲, 并不算高兴。如果宋家人不来,他为了表示对诺诺的看重与尊重,也会在忙完公司的事情以后, 带着诺诺回家一趟。
  宋家不管怎么落魄, 也好歹是长辈。
  可是宋家巴巴贴上来,只想着讨好他,也没想过诺诺今后的地位。
  诺诺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她心中轻轻叹息。要是原主在,指不定多愤怒。
  不一会儿宋占赵婕还有宋怜就进来了。
  礼物宋怜拿着, 她似乎也觉得尴尬, 一眼也不敢往仇厉身上看。
  仇厉也不让人接, 他坐在沙发上:“宋先生和诺诺慢慢聊。”
  宋占脸上的笑僵了僵,随后道:“是是,我就是来看看诺诺的。”
  诺诺觉得宋占也很惨了,来了几次讨好的正主都不搭理。仇厉本就倨傲,他伏小做低更会让仇厉瞧不起。
  仇厉没让他们坐下,他们作为客人,甚至坐都不敢坐。
  赵婕也完全没有之前凶巴巴的模样,笑着说:“我家小怜和诺诺是有些话要说,可以去诺诺的房间吗?”
  她们走了,宋占和仇厉才有机会谈一些对公司有利的事。
  诺诺也不想让气氛继续僵持,她想了想,仇厉不喜欢别人上二楼,于是道:“去琴房吧。”
  她也想知道,女主妈妈会和她说什么。
  赵婕看着仇厉,仇厉弯了弯唇:“既然诺诺愿意,去吧。”
  三个人去了琴房,琴房很宽敞,铺了柔软的地毯,里面女孩子可能会喜欢的乐器布置了个遍。
  诺诺很少来这里,她在现实中比较穷,也没钱和时间去学舞蹈乐器。
  看着钢琴也不会弹。
  倒是宋怜一进来,眼睛里流露出艳羡。宋家表面光鲜,可是宋占实在被破产的恐慌搞怕了,不算是很大方。
  赵婕保持不住笑脸了,她到底无比讨厌诺诺。想起诺诺就想起她那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妈。
  “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姓宋,现在跟了仇总,但是也得多为家人打算。仇总要是愿意帮宋家拿回剩下的股份,也就是高兴时候一句话的事。你别让我们家白养你。”
  诺诺愣了愣,随即脸上的柔和消失不见。
  “赵阿姨,你讨厌我我理解,可是出.轨是两个人的事。你不敢迁怒爸却始终迁怒我妈,他们都不对,可是我没有办法选择愿不愿意来到这个世界。我才十八岁,和您的女儿一样大,住在仇家本来就不好。”诺诺甚至不知道是谁的情绪,让她有些愤怒。
  “我并没有和仇厉结婚,说白了也就只是你们送给仇厉的礼物。他开心怎么样就怎么样,甚至杀了我你们多半笑笑得了补偿也就过去了。你们白养我?没有,宋家公司死而复生,你们清楚是怎么来的。我来仇家的那一刻,恩情也就差不多还清了。”
  赵婕知道从前的宋诺诺叛逆,但是没想到现在冷静的她依然伶牙俐齿。
  赵婕气得颤抖:“你.妈就是个勾.引人的小贱人!你不愿意,你凭什么不愿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仇厉多喜欢你,你学了你.妈那一套还怕套不住男人。呵,小怜早和我说了,你要是有心,哄着他说几句好话,宋家早就蒸蒸日上了,没良心的小……”
  她看了眼宋怜,宋怜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神。
  赵婕这种,真是书里才有的极品。
  她不是害怕仇厉吗?怕得要命,偏偏来诺诺头上作威作福。
  诺诺不想从她口中听到不愿意听到的侮辱人的词汇,她起身,小跑到门口拉开门。
  音乐室虽然离客厅有些远,关上门赵婕才会有恃无恐,但好歹都在一楼。
  诺诺站门口:“仇厉!”
  赵婕吓得不行,压低声音:“你疯了宋诺诺!”
  诺诺简直想笑,怕还来挑衅。赵婕是笃定了原主的性格不喜欢告状,只会跳脚,因为高傲所以什么东西都自己扛。
  可是诺诺不是原主。
  诺诺只喊了一声,仇厉没一会儿就过来了。
  诺诺本来只是吓吓赵婕,也没喊多大声,没想到仇厉听力着实不错。
  他皱着眉,冷冷的目光扫在赵婕和宋怜身上。
  宋家母女本来就怕他,被他目光一扫几乎快发抖。
  仇厉摸摸诺诺头发:“怎么了?她们欺负你?”
  诺诺摇头:“不是,只是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陈妈也快回家了。先给陈妈告别吧。”
  “送客。”仆人把宋家一家人请了出去。
  赵婕吓得不轻,连头都没敢回。
  诺诺也没看她的背影,估计这次以后,她不会再从赵婕口中听到侮辱人的脏话了。
  诺诺有些懊恼,她刚刚一时冲动。现在回味过来,隐隐有些怪怪的感觉。
  狐假虎威,也算间接利用仇厉。她坏事干得少,这样一来就让她心里格外忐忑。想起来都脸红。
  仇厉看得出她恼的模样。
  他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快半年的时间,潜移默化的思想。她到底很难一丝依赖都没有。
  他自然清楚赵婕是个什么性格,比诺诺清楚多了。也猜到赵婕说话不中听。
  但是很好,诺诺没有忍让。
  他不介意她利用,他得不到她的爱情,总得靠一些别的什么来留住她。
  诺诺上飞机之前,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不能这样了。吃一堑长一智,冲动是魔鬼。不然哪怕仇厉不知道,她自己心里也很难受。
  陈妈得看着他们上了飞机再离开别墅。
  诺诺上大学的时候坐过飞机。但是私人直升飞机并没有。
  起旋桨的声音嗡嗡,很快离开了地面。
  他们走的这天也难得的晴朗,从B市到G市乡下飞机要三个多小时。
  诺诺围着白色的围巾,透过窗户往外看。
  能看见浅浅的云层,低飞时还能看见各种建筑。
  只有她一直不承认它的存在。
  下午六点的时候,飞机降落在水泥地上。
  诺诺惊讶还真有“停机场”。
  他们来的动静很大,离这里不远的村民纷纷探头出来观望。
  “哟,仇家那里又来人了。”
  “囡囡啊,快来看飞机!”
  “这就是那个仇总,帮我们村里修路建小学那个!”
  李家村不算穷,但是比起大厦林立的城市,农村肯定别有一番景象。家家户户有自己楼房,但是几辈子也没见过仇厉这样的有钱人。
  村里的人都知道仇家显贵。
  但很少有人知道仇厉是嫌弃这里太破难以下脚,于是每年都往这里捐不少的款。村里大部分地方都被动了一遍,只有仇爷爷死守老宅。
  李家村是仇厉奶奶的老家,仇爷爷年轻时在军队很少陪她,她死后仇爷爷就一直守在这里。
  也不许仇厉让人动结发妻子的的老宅。
  仇厉当时派人修机场、院子和花园的时候,仇爷爷拿起棍子就要打这个亲情淡薄的不孝子。
  仇厉懒洋洋握住棍子:“爷爷当心腰。你好歹名流出身,院子太破,你难不成还要养鸡鸭。就算怀旧,也不用装得这么真实。”
  仇爷爷差点被他气晕,第二天当真赌气买了二十只黄色的小鸭子。
  小鸭子一摆一摆满院子跑。
  保镖恭敬地弯腰,全捉去扔了。
  仇爷爷在门口捂着心口:“滚滚滚,以后都别来了。”这种混球,就是因为没爱过人,才会看一切都做作。真的失去深爱的人以后,她的一缕发丝都能让人垂泪。也不知道以后谁那么倒霉,会嫁给他孙子。
  乡村晚饭吃得早。诺诺下飞机的时候,吃完饭的很多人都来围观。
  毕竟哪里都有人看热闹。
  何况是仇家这样家世。
  仇厉第一年来的时候,就让人围着仇奶奶的老宅修了小区,保镖和随行的厨子佣人住。
  仇爷爷看不惯这个混账,等他一走,就叫人拆了。
  第二年仇厉淡淡然又让修。
  比有钱,他爷爷现在的存款根本不够看。
  来来回回折腾几次。仇爷爷眼不见心不烦。
  再这样他老人家快被折腾成穷光蛋了!
  诺诺下飞机,才觉得陈妈说得果然没错。飞机里面很温暖,外面却实在很冷,估计只有四五度。这会儿还没过年呢。
  她粉颊软乎乎的模样,因为冷鼻酸,眼里湿漉漉的。
  仇厉轻笑一声,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蛋。温软娇嫩,叫人恨不得捧在掌心宠着。诺诺不自在地别过头,跟着他往老宅走。
  仇厉喜欢她这个模样。
  因为回来看仇爷爷,所以他不许诺诺再化妆。
  往些年仇厉偶尔回来都是一个人,这次他第一次带了个绝色的漂亮姑娘回来。
  村民议论纷纷:“那是谁啊?”
  “仇总女朋友哇?长得真好看。”
  “有福气”的诺诺:“……”
  诺诺觉得,仇厉在李家村可能是最受欢迎的人。毕竟是人民币玩家,充钱用户,惹不起。
  仇厉来的时候声势浩大, 仇爷爷自然也听见了。
  他差点跳起来,那个混小子去年没来, 他还以为仇厉在首都玩完了。结果今年又来了。
  仇爷爷赶紧把仇奶奶那些具有年代气息的宝贝藏好,旧木梳、铜镜、把家里的衣柜锁了。然后赶紧去栓门。
  反正村里又不是没地方住, 他看见仇厉就心烦。
  去年仇厉还想着给他找个保姆,可是这个老宅都是属于仇奶奶的,不许任何人来过于改变。
  他又不是动不得, 找什么保姆,像什么话。
  可是门还来不及栓, 才把仇厉眼中的“破烂”藏好, 保镖就打开了门。
  仇爷爷刚要吹胡子瞪眼,就看见了他身边那个漂亮女孩。
  女孩子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睫毛卷翘, 一张小脸乖巧精致讨喜。
  她的一只手被他的混账孙子强硬地握在掌中。
  小姑娘似乎有些紧张的模样, 她见仇爷爷看他,脸颊微红, 软糯糯地喊:“仇爷爷好。”
  仇爷爷愣了愣,下意识扬起对村里小朋友慈祥的笑意。
  随即一下反应过来, 不得了, 这该不是他孙子的女朋友吧?他孙子这样要捅破天唯我独尊的性格, 竟然还真能找到女朋友,还是个这么乖巧好看的玉雪团子, 不是强抢民女来的吧?
  仇爷爷眼睛一瞪, 抬眼看着仇厉:“这是哪家姑娘, 看着还没成年吧?你这个混球,我今天打死你!”
  仇厉本就介意年龄的事,偏偏他亲爷爷还要戳伤口。
  仇厉冷笑:“我奶奶不也比你小八岁吗?上梁不正下梁歪,跟老爷子你学的。”
  仇爷爷恨不得把他给崩了。
  诺诺一来还以为好歹得有些客气的步骤,毕竟亲爷孙,嘴上怎么说着讨厌,可心里还是亲近的,不然仇厉也不会愿意千里迢迢过来看仇爷爷。哪知道一来就是开火的模样。
  仇爷爷凶,仇厉更凶。
  她怯怯退了退,不会真打起来吧?
  她什么时候见过亲人之间要拔刀一样的氛围?
  仇厉感受到她有些怕,微微顿了顿,算了。和个老头子计较什么劲。
  他黑眸深深:“爷爷,诺诺是你未来孙媳妇,我不想和你吵。”他唇角弯了弯,“她叫宋诺诺,宋岐的曾孙女。”
  仇爷爷眼里染上几分不可思议。
  宋岐那辈是仇爷爷的叔叔,祖辈功勋,生死交情,如果没有宋岐,仇爷爷的父亲都很难活下来。
  思及此,他看诺诺的眼里更多了几分柔和:“诺诺过来,让爷爷看看。”
  “好好好,是个好姑娘。”可是转念一叹,可惜被他孙子糟蹋了。
  诺诺浅浅一笑,眼中柔和。
  每个人都是有心的,仇爷爷看她的目光慈爱不作假。她也回以同样的尊重,仇爷爷年轻时候是保家卫国的好男人,铁骨铮铮换来的功勋荣耀,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辈。
  仇爷爷本来不打算让仇厉进门,可诺诺来了又不一样。
  他笑呵呵让诺诺进来看,人老了就喜欢絮絮叨叨说往事。他说了很多原身曾祖父的事情,诺诺听得也认真。
  仇厉上前拉住诺诺的手。
  他动作突兀,诺诺回眸看他。
  仇厉低笑一声:“你还没吃晚饭,先吃饭。”
  仇爷爷这时候也不跟他计较:“对对,瞧我都忘了,诺诺饿了吧?”
  没一会儿那边的厨子送了饭菜过来。
  G市冷,好在小区离老宅不远,也有完美的保温措施。送过来丰盛的饭菜还热乎乎的,老宅这边装了空调,除了仇奶奶的东西不许动,设施倒是都齐全。
  仇爷爷吃过晚饭了,只是他们那个年代的人讲究礼仪,就陪着仇厉和诺诺吃。
  “诺诺今年多大了?”
  仇厉握住筷子的手紧了紧,眸色微凉。
  仇爷爷狠狠瞪了仇厉一眼,转而又问诺诺。
  “嗯,今年高三了。”
  “那可是关键时期啊!得好好努力,争取考个好大学。”
  诺诺像收到长官命令一样,也郑重道:“好的!”
  仇爷爷乐得不行,他很喜欢诺诺。自己喜欢的孙女模板生到别人家去了,给了仇家一个桀骜不驯的混账。
  仇厉冷淡地开口:“食不言。”
  诺诺低眸看着自己的碗,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像蝶翼,不说话了。
  仇厉到底舍不得凶她,他只是介意仇爷爷反复提起诺诺年纪小的事。他是要她做自己女人,又不是养女儿。
  他说:“没有说你,好好吃饭,嗯?”
  仇爷爷就快炸了,没有说诺诺,那就是嫌弃他这个老头子话多咯!
  “不孝子不孝子!”
  吃完了饭,那边的佣人又过来收碗筷。
  然后另外的佣人过来换被子,整理床铺。
  仇爷爷一开始还在笑呵呵和诺诺说话,抬头一瞅,不对劲啊!
  那混球每次来的时候住这里是没错,毕竟是老宅,根源地。住外面才是不像话,因此每次大张旗鼓换家具重新铺被子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是佣人送过来的东西都只是一套。
  这边冬天是冷,他膝盖骨一直疼,就是舍不得走。
  但是空调一开,再冷也冷不到哪里去。
  因此佣人送的被子并不算太厚。
  主要还是舒适度为主。
  仇爷爷一开始还没转过弯,可是看到佣人抱来一个熊玩.偶说是小姐东西的时候。不仅是仇爷爷,诺诺也呆住了。
  下一刻仇爷爷满屋子找他专用打人拐杖。
  诺诺赶紧跟了上去,仇厉在用笔记本看文件。
  仇爷爷差点一拐杖打下去,仇厉眸色一冷:“你敢打试试!”
  仇厉看了眼站门口安静的诺诺,慢条斯理威胁:“你敢打,明天这房子就是一抔红土。”
  “混账东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琼香的房子二楼就一间主房一间客房,你把诺诺的东西搬来,分明没存好心。”
  老头子人老了,反应还是快嘛。不然仇爷爷以为他带着诺诺回家是想做什么,看仇爷爷这张布满褶子的脸吗?
  他很平静:“诺诺和我一起回来,肯定是住老宅。我会娶她,等她读大学以后就办婚礼。”
  仇爷爷快气蒙了,亏他知道诺诺年纪还不大,干的都是什么混账事。
  诺诺听他们对话,心里也想哭,她怕啊,怪不得陈妈欲言又止。
  原来回来是这样的。
  她一听恨不得跪仇爷爷面前:不要不要,仇爷爷救我。
  好在仇爷爷不需要她跪也极力反对:“不行,别人家的女儿都不许这样,何况还是宋家的人。今晚你和我睡,诺诺一个人睡。”
  仇厉见她怯生生、眼眸盈盈快哭却满含希望的模样,心里稀罕,忍不住想笑。
  转而对仇爷爷说:“爷爷还是抱着奶奶的骨灰睡吧,我还是喜欢诺诺。”
  仇爷爷:“人家快高考了!”
  “考啊,我什么时候拦着过她,有些国家十六岁就可以结婚。她也不小了。”
  诺诺越听越觉得可怕。仇厉他没有一点尊老爱幼的美德和意识啊,他亲爷爷竟然都压不住他的样子。
  仇爷爷捂着心口一直喘气,诺诺赶紧扶住老人:“仇爷爷您没事吧,哪里难受?别生气别生气,没事的。”
  仇爷爷见仇厉无动于衷,只眼眸含笑看着诺诺。反而诺诺满脸愧疚慌张,他腰一挺,也不装了。
  算了孙子不孝顺,这招别人家有用,仇家没用。
  他见小姑娘快跑出去叫人了,连忙说:“没事没事,诺诺别怕啊,爷爷给你做主。”
  这世上就还没人做得了他仇厉的主。
  “每个月都有医生给爷爷检查身体,所以您也别激动,什么情况我清楚。”仇厉合上电脑,佣人过来,弯了弯腰,将电脑收走。
  仇厉冲诺诺伸出手:“过来。”
  诺诺摇头,她没有想到回来过年就意味着要和仇厉睡一张床啊!
  她轻声道:“不要,如果老宅房间不够,我可以住外面的小区。”又不是结了婚回门,她肯定可以住外面的。
  仇厉笑她天真:“在这里别和我闹,嗯?不然爷爷身体不好,争执之下气出问题了可不好。”
  仇爷爷一噎,差点反水说他身体好得很。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诺诺不能由你欺负!”
  仇厉弯了弯唇,欺负?他倒是想,但是至今还没真正实施过。
  他要是对诺诺毫无想法,那才是真的不行。
  一年到头,仇厉也就过年的时候最闲。
  诺诺不亲近他,他看在眼里却暂且不动声色。
  现在好不容易有时间了,要么好好追,要么好好哄,要么威逼利诱。反正是他的就一定是他的。
  诺诺被带上楼面对解衣服的仇厉时, 还没搞懂怎么会这样。
  她原本打的算盘是,仇爷爷从军多年, 说一不二,强迫仇厉放手。男主他再恶劣, 不可能连自己爷爷都不要了。
  可是今天才是第一天,仇爷爷除了被他气得捂胸口, 竟然拿仇厉毫无办法。
  难不成真要像陈妈说的那样, 她要亲自讨好仇厉,打好关系让他放她一马?
  霸总似乎都是那种德性,得不到的越想要。
  可是诺诺看着仇厉就会想起他曾经做过的事, 心里膈应得慌。她年纪不大, 学不来那套忍气吞声卧薪尝胆的手段。
  诺诺心想,只能再找个时间和仇爷爷说说。
  毕竟看仇爷爷的表现,他挺重视宋家祖先曾经的恩情,说不定真能行。
  佣
  前发现小孩的指甲秃得厉害,不知原因,到现在也没有往长长的迹象

你好,手指甲长得慢,一般考虑和气血虚, 微量元素 缺乏有关。这种情况,建议先到医院做个 微量元素检查 ,然后再根据检查结果有针对性的补充治疗,气血虚的问题,可以服用 阿胶 益寿口服液调理一段时间。

宝宝知道提示您:回答为网友贡献,仅供参考。

你好儿子6岁手指甲长得很慢。多考虑缺乏微量元素,可以血液科抽血检查补充

这种情况一般是考虑是否有微量元素缺乏,但是因为是检查没有缺乏,可以暂时观察一下本来每个人的指甲毛发生长的速度是不一样的,只要是没有异常生长应该就没有问题

您好。这还不能确定是由于 缺钙 引起的,建议您带孩子到医院做血生化检查,判断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然后治疗更好。祝您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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