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的手作帆布包在我12岁的时候触电受伤,现在的情况是这样不知道可以坐飞机吗

你好,在刚刚,我的手不小心触电了,还出现了小白点,...
你好,在刚刚,我的手不小心触电了,还出现...
病情描述(发病时间、主要症状、症状变化等):你好,在刚刚,我的手不小心触电了,还出现了小白点,不碰也很痛,请问怎样才可以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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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长:烧烫伤、褥疮、糖尿病足(老烂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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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长:骨折,骨关节炎,缺血性坏死,关节脱位,骨膜炎,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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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分析:像你说的这个情况你现在没有明显的疼痛肿胀或者是这个地方出现了麻木的情况的话,说明你这种情况的损伤还并不是特别的严重啊意见建议:你这个小白点也是因为出现了这个小部分的损伤,这个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估计你过一段时间有个几天,就能够逐渐的恢复过来
职称:主治医师
专长:开放性手外伤,骨折,韧带拉伤,关节脱位,半月板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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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分析:这种情况属于电烧伤,烧伤后皮肤坏死发白,电流沿着神经传导,产生麻木现象,明天,后天会肿胀!疼痛也是必然的!意见建议:这种情况可以先用冷敷!或者冷水泡泡!然后涂摸烫伤膏!因为伤口比较小,一般是可以自己愈合的。
职称:医师
专长: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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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分析:从你的描述来看,这是电击烧灼伤,一般会疼两天,过了就不太痛了。意见建议:局部组织会坏死,然后脱落,现在可以冷敷缓解疼痛。
问手不小心触电了,为什么手会出现小白点
职称:医师
专长: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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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分析: 你好:你的手触电了出现的小白点肯格式由于点击损伤了皮肤导致局部缺血坏死引起的,所以会有小白点,过几天白点会出现发黄,变硬最后脱落然后就恢复正常皮肤了。没有比的是不用担心。建议你在观察几天如果有其他的不舒服再到医院去看
问我刚手触电了
职称:主治医师
专长:脑出血,脑积水,脑瘤,脑外伤,脑疝,脑干损伤,脑血肿,脑外伤后遗症,脑缺血性疾病,脑挫裂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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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意见:你好,根据你说的情况考虑是神经刺激引起的症状的,建议你可以给予营养神经治疗的,同时需要你定期到医院给予复查处理的
问手不小心触电了,为什么手会出现小白点
职称:医师
专长: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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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分析: 你好:你的手触电了出现的小白点肯格式由于点击损伤了皮肤导致局部缺血坏死引起的,所以会有小白点,过几天白点会出现发黄,变硬最后脱落然后就恢复正常皮肤了。没有比的是不用担心。建议你在观察几天如果有其他的不舒服再到医院去看
问手触电后出现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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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长:传染性疾病,呼吸系统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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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分析: 手触电后出现血斑,可能是电流损伤皮下组织引起的电烧伤。意见建议:如果血斑面积不大,可以涂点烧伤膏,观察一段时间。
问手指碰物体似触电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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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长:手足癣,传染性软疣,白驳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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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意见:您好,综合分析考虑是神经炎,需要进一步的检查,明确病因及早治疗.不要盲目用药,以免加重病情,多喝水.不应作剧烈运动,忌吃辛辣食物 ,并保持睡眠充足,舒缓压力 .
问手触电后手上出现血斑
职称:护士
专长:高血压 心血管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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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分析: 你好,从你的描述看,你没有任何疾病,如果没吃抗凝的药可能是血液系统的原因意见建议:检查一下血液吧,查明病因再做进一步治疗,你不用紧张,过几天皮肤就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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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一个晚上的念想
  在北京已经好久不曾见到这么柔媚的月色了。
  就在今夜,青蓝绿紫的霓虹灯闪烁着我眼中的一些灵性的东西,我在晶莹的泪花中喃喃着。思绪就如我好动的笔触,在一张漂白的纸上一泻千里,思绪如潮的今夜我不能入眠。
  有一些日子我已经没有写字了,不论为我还是为别人。几个编辑朋友整日没完没了地催促稿子,而我还是静不下心来完成我应该完成的工作,哪怕是一点点。
  一张张稿纸揉弄于我的手心之中,写一行,撕了,揉作一团;再写一行,再撕了,再揉作一团,如此周而复始一直到深夜。天明后,看到一团团白纸球爬满了书桌,就如一朵朵含苞欲放的白莲花。
  交稿的日子已经迫近,而我的脑海中依然一片空白。
  前些天想去西藏,又想去新疆。最终把中国地图结结实实地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下决心。索性就不去了,哪里也不去了。独自一个人的感觉真好,自己像个傻瓜一样穿梭在喧嚣的大街小巷,埋头走着。从前门大街到西单,从西单再到王府井,脚都磨起了泡,自己却浑然不觉。喝了一瓶甘甜的纯净水,又原路返回前门,钻进燥热的地铁站通道上了地铁。地铁犹如一头发疯的师子呼啸着向前冲,我自己却睡着了,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打扫地铁的大姐姐将我唤醒。
  日子就是这样一天一天地过着,自己是一具行尸,没有灵魂,没有思想,在浮躁的喧哗的都市中微弱地喘息。
  北京的几个作家最近很活跃,出了新书叫我去喝酒,喝着酒,吹着牛。酒是苦的,我感觉自己的肚子里也是苦的。我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努力地与我周围的人周旋着。
  我喝醉了,其实我常常喝醉。
  今年27岁,这就意味着我快要“奔三”了。这么多年我不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出了那么多作品,我觉得都是文字堆成的垃圾。前一段时间,先后有两个漂亮MM都想和我好,前者是喜欢我,后者是爱我。后来她们都不和我好了,理由很简单:“你爱写书,你就和书结婚去吧。”没有爱情就没有了激情,没有激情就没有了灵感,我突然有一种想判逆的yu望,有一种想找一个人依靠的yu望,我常常在孤独和寂寞中显得焦躁与不安。
  文学和自己
  今夜,我在思绪极度混乱下写着这些文字。
  昨天晚上,我最好的朋友和我一起喝酒。朋友们喝得昏天黑地,后来又动了手,我没有拉开他们,让他们痛痛快快地打架,我只是欣赏这一个精美片段的俩人。
  醉了,我在想,打吧,没有什么大不了。
  前天,我最好的朋友和我谈生活,教我怎么去爱一个人,告诉我怎样才算是真真地爱一个人。我不爱我自己,我不爱别人,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我也不知道怎么才算真的是爱一个人。
  我在这样浮躁的生活中周旋着一群浮躁的人。
  我的周围没有理解,没有宽容,全是**裸的交易,无论在感情还是生活中,我曾若干次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出卖了自己的良知,我再也无法拥有心灵深处的那份纯真和致远。
  我们可以在茫茫人海中相遇,我们就可以在漫漫尘硝中挥别。
  你的笑是假的,你的哭也是假的,你的痛苦和你的幸福全是假的;你是假的,你周围的人也是假的,你们的生活和经历全是假的。你在幻想中生活,在生活中幻想,在幻想的生活中幻想和生活。
  有一天我们都会老死,我们的肉体会腐蚀,我们的尊严和人格却依然存在,而你有吗?若干年以后。
  我想,我的灵魂是肮脏的,我的周围都是肮脏的,我看到的和听到的都是肮脏的。我的眼睛里再也容不下一点哪怕是砂子一类的东西,我的耳朵里再也装不下一点哪怕是悦耳一类的东西。
  这个世界,他妈的人都死光光了,就剩下我自己。
  现在的我也和死了没有什么异样,以往活着的时候我的眼睛还会动,现在虽然也活着,但我的眼睛却不会动了。
  感觉是存在的,存在的是让我心口隐隐阵痛的感觉,久违了我绚丽的眼睛,久违了我多彩的耳朵。
  去他妈的爱情,去他妈的女人,去他妈的该死的杂念和喧嚣。
  一个人的时候想独自饮一杯酒,酒醉后想把自己装进酒杯中然后一同重重地摔碎,摔碎自己的一切,包括这灵魂之外的一身皮囊。
  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谈人生?你的人生并不完整,你的思想有缺陷,你的肉体有罪孽,你的周围有威胁和利诱,你的前方有梦想般的美好,你的身后有跌落危险的万丈深渊……所以,你没有任何资格在我面前指手划脚。
  不管我在什么角落,我都会心存感激,因为我学到了怎么和别人相处,然后在安静地听他们讲话,我在适合的时候会用上它们;我在万难的时候我会回想一下这些做人的道理。
  前段时间,我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写一部准备惊世的小说。
  喝点酒就觉得这天儿可真热啊,打开窗户和门,我脱了个精光,穿着短裤光着膀子在电脑上敲着字。
  我不敢妄谈什么文学。文学就是人学,要搞文学就必须先学会怎么做一个真正的人。我不会奸诈圆滑,不会阳奉阴违,所以好多人都骂我是傻B,人都做不好,还搞什么文学?去他妈的虚伪的情感和伪装的理想,去他妈的“伪人”的伪文学。
  我在寻找一种感觉,久违了的感觉,我不再喝酒了,我改喝水了。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寻找到了一种感觉,那是一种纯净的,白开水的感觉。
  中国文坛和中国媒体
  中国的文坛近两年一直处于病态,花拳绣腿的人越来越多,惟独缺少真功夫的。虽然文坛收获萧条,但并不寂寞,中国的星星太多,一年能闪出几十个,而且搅得读者眼花缭乱。
  中国文学博大精深,多少年才出来一个豪杰,所以就有了“学无止境”、“学海无涯”这样的经验之谈。也许时代不一样了,人的大脑似乎发达了,不用读书就可以成为文豪。越来越小的人开始把玩起文学来,让人感叹惊讶,而且书也买得快,比我们的文学前辈的书畅销多了!
  这些后来的文学才子玩技的确不错,几篇零零碎碎的文字拼凑起来的集子,并冠以“小说”,文中再加几个普普通通的英文,便感觉自己的知识已达到国际水平了!这种空洞、无聊、死板的文字,竟也能哄得住读者的眼睛。
  其实,我们中国的文学在一定程度上个人感**彩太浓,历届文学大奖的得主还没有开赛前就明花有主了,这样的体制下还能有什么好作品出来。媒体的牛皮也吹得越来越大,出来一个就捧一个,什么什么世纪经典,什么什么惊世之作全都是媒体吹出来的。
  我看到过一家很有权威的报纸吹捧一个作家的作品,竟然说“可以和曹雪芹的《红楼梦》相媲美。”这部作品我看过,也不见长,不就是作秀吗?依我看,中国许多有名的文学评论家也是应该批的,这些人的眼光大不如普通读者,不管什么作品,收了人家的银子就开始泼墨了!乱评一气,其中斑斑点点一眼就可以看出。我很久都在怀疑这些沽名钓誉的文字匠们,是不是看了作品才评的,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看作品!不过也可怜,他们得靠嘴吃饭,嘴上没有功夫怕是要砸饭碗的。
  文坛就是戏台,唱什么角儿的都有。
  中国文坛近几年风气不好,文人相轻是一大特色。动不动就点个炮,互相谩骂,甚是热闹。王朔骂金庸,小余骂大余,再经媒体这么一折腾,本来出名的人就更出名了,不出名的也跟着出名了,互利互惠,各有所获,何乐而不为?诸如王朔这么厚脸皮的作家也越来越多。
  文人之间互相嫉妒,一个瞧不起一个,好象天大地大就是没有他大,大千世界,唯我独尊。听说金庸的武侠小说《天龙八部》获得了瑞典颁发的诺贝尔文学奖,就招来众多作家的非议,说什么这是对中国文学的极不严肃的一种态度。
  王朔没脸没皮地说金庸的《天龙八部》能获诺贝尔全是他的功劳,之所以能获奖全是他骂出来的,他这一骂才引起了国际文学界的注意和重视。恐怕天下再也没有他这么能骂和能吹的人了,我想瑞典是不是也该给他的“骂文”颁个诺贝尔了!
  陕西的贾平凹就有不服的态度,说什么金庸能得诺贝尔令人意外,并说“开始怀疑他们(瑞典)是否真的读过中国其他作家的作品!”贾平凹说,“金庸的小说根本就是瞎扯蛋的通俗读物,《天龙八部》也是其最差的一部作品!但他却偏偏凭此篇小说获得了大奖,不能不说这是对中国文坛乃至世界文坛的巨大讽刺!”我揣摩着,倘若获得诺贝尔的是贾老,他该怎么说呢,是不是会谦虚或者感到自疚。未必吧。
  文人酸,酸倒牙。写不出来就算了,何必去骂街,如果我写不出来东西了我就改行做个小生意,再不成也练个摊儿,烤红薯总该可以吧?
  问题是中国大部分文人都做不到,他们自以为自己是国之瑰宝,不该去做这种不体面的工作,宁可饿死也不去做,意思就是“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都行,但就是不能侮辱我,我是作家,我是写书的,我怎么能做那些“下人”做的活呢?
  最可恨的是有些新闻媒体,惟恐天下不乱,没有新闻制造新闻,为了卖掉几份臭报纸,套几个广告银子就不择手段地欺骗读者,可信度越来越低,品位越来越差;什么强奸诱奸通奸迷奸,什么他杀自杀情杀暗杀……这年头我们的有些媒体给读者提供的就是这些垃圾,好像偌大的中国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到处都是危机,到处都是暴力和恐怖。
  这是媒体自己作秀。
  看看,中国文坛也被这些媒体传出的假象迷住了眼睛。
  有些媒体的记者也真能起哄,把一个人能捧到天上,也能打入地狱,全看他的心情,吃喝玩乐伺候高兴了,他的嘴也就软了,骨头也松了:“那你说怎么写?你想怎么写我就怎么写!”……倘若伺候的有一点不到位,比如说没有裹上红包(红包里还得有含金量,份量稍轻点,他就吩咐你去打发叫化子。)那他就可以上穿下跳:“你们等着见报吧,是不是不想混了?”瞧瞧啊瞧瞧,那是多么丑恶的一张嘴脸!
  这一部分记者简直像条狗,会摇尾巴,也会咬人。
  现在的媒体走向市场后,竞争激烈,就变得品位很底,综其原因,大概是国人的素质都低,就好看个稀奇,求个刺激,只要能上个什么“女人被蹂躏,少女被奸杀”,这报纸的发行就能番两番。
  不知道这是国人的悲哀还是媒体的悲哀。
  关于《19岁那年我离婚》
  我不会去评价这部小说好不好,好不好只有读者才知道,所以,就关于《19岁那年我离婚》我不想说太多。
  这部小说是我用了两年写成的,从写到修改,都是非常艰辛的一件事。
  我付出了心血,为我的读者。
  我只想说,现在书市上的各种垃圾作品泛滥,给我们的读者带来阅读上的不便。我们在选择文学书籍时,其实就在选一件艺术品,好的作品不一定就是故事好,更重要的是它能给我们带来思想,带来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的东西。
  我这么说,《19岁那年我离婚》算不上精品,但它的确是一部好作品。
  二〇〇五年三月二十日于加拿大温哥华
19岁那年我离婚(一)
  我离婚了,那年我19岁。
  周末和煦的阳光铺撒在这所南方大学的校园里面,静逸的几乎渗了些慵懒出来,学子们大概都忙着休闲忙着恋爱去了,连空气中都抛洒着寂寞空旷的滋味。
  我背着空空的书包,无所实事地漫步在同样空空的林荫间,肆业很久了,几乎没有再走进过大学校园,若不是这次来参加一个计算机认证的考试,恐怕是不会重新体会到这种久违了的清淡和宁静。许多教室的门都没锁,偶尔有几个苦读(或许也象我同样无聊)的学生零零散散地低头看书或者戴耳机听着什么。我从一个教室穿梭到另一个教室,在每一个无人的教室里面都要静坐片刻,教室里很洁净,显然每天都有辛勤的阿姨们打扫。我的脚步缓慢而沉稳,停下来时,仿佛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也在传递一种久已飘远的气息。
  就是在这样一个百无聊赖的时刻,我发现了这张相片。
  那是在一张课桌的抽斗里,其实本来只是一小堆碎片,显然是很用心撕碎的。我坐了下来,更用心的把它们拼在了一起,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心思这么做,只是觉得这样的举动很符合此刻怡然清闲的氛围。相片上是一个女孩,模糊的背景,衬托着她一身素白的长裙,她的身材真的很好,用一种很美丽的姿势站立着,乌黑的长发从她的左肩耷拉下来,散落的恰到好处。
  遗憾的是,虽然我处心竭虑的想把她完整的拼装起来,可单单保留她颜面的一个小小的碎片怎么也找不到了,神秘的她就象是蒙了一层遮脸的黑纱。可是我仍然相信,她一定是非常美丽非常巧妙的女孩,她的身材,她的姿势,她的衣着,都在加剧着因为相貌的隐匿而逐渐带给我的苦恼和遗憾。我用随身书包里的胶带纸把相片细致的粘贴好,在相片的背面,留有一串精巧的文字,显然,是个怪怪的e-mail地址,从帐号上我几乎看不出她的名字,好象该拼做“二恶英”才对,不过,和她的形象极不和谐。
  我在思忖着,撕这相片的人当时该是怎样的心情?气愤?绝望?还是背弃?他应该就坐在现在这个地方,也是一个人吗?
  在我又一次仔细端详相片中人的时候,她好象透过那层黑纱在隐隐的嘲笑着我,莫名其妙,我竟然也象受了什么伤害似的,心里涌起了一些掩饰不住的东西,似乎有些冲动,又有些无可奈何。
  收好相片,我离开了。
  当我重新坐回到自己的电脑前面,打开foxmail,鬼使神差,又似乎自然而然地在收件人一栏里,填上了那个地址。我不知道是在写一封信,还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为自己多年的苦闷寻找着一个宣泄的机会,只是心无遮拦的敲击着键盘。
  一切都从这封e-mail开始。
  Ereying:你好!
  绝难想象,若不是互联网的便捷和无所遮拦,我不会给一个全然陌生的人写信。
  我是在一次偶然的校园漫步中得到你的e-mail地址的,它附在一张已被撕碎的相片上面,我把它拼起来粘好了,那个穿白裙的女孩大概就是你吧,可惜少了一片,我看不到你的相貌,就象隐藏在幕后的一个非常神秘的故事那样,我没有理由抑制自己的好奇和想象。
  我在想,你该是个非常美丽又非常高傲的女孩,因为有人竟然在痛苦而绝望的时刻以这种方式来坚定他的放弃。也许你曾经给过他莫大的希望,也许你们真的曾经共同憧憬过,可是,最终你用自己的矜持伤害了他,甚至让他没有机会申辩什么,如果他觉得至少还能得到一些美好的回忆的话,也不至于要这样去破碎一个完整的你。
  我忽然感觉到,那个伤心的男子,那个撕碎了你的相片同时也是撕碎了自己梦想的人,好象就是活灵活现我的影子。我想起了自己的过去,想起了每次被情感戏弄后无奈的逃离,许多年了,我就象是活在一个又一个感情的旋涡之中,无力挣脱,也没有完全被吞噬。
  也许我没有资格评价你什么,只是这张相片,突然间牵动了许多旧有难平的思绪。也许你曾经苦恼过,痛苦过,你有自己放弃的理由,可我更多想到的,还是那双一点一点撕碎相片的熟悉的手,以及一张怎样无可奈何而失落的面孔。
  不想再说什么了,免得我的“无中生有”过多冒犯了你,其实,无论怎样,我还是想衷心的送你一些祝福的,就象我对曾经离我而去的恋人一如既往的祝愿那样。
  你的名字很特别,我不知道应该怎样称呼,是“二恶英”吗?
  原谅我的唐突和冒犯,希望不会因为我的这封e-mail而让可爱的互联网多背负一些骂名。
  祝愿你天天开心、快乐!
  Colababy
  敲完最后一个字符,我点击了发送键,看着进程条逐渐延伸的横杠,看着它到达最右端并因为发送完成而消失,我这才想起,没准儿这是早已废弃的邮件地址,或者它的主人根本就不是相片中的女孩,那样的话,我的字字斟酌,在变成一个一个物理电平,穿梭在浩瀚网络中的时候,只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就象打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喷嚏。之后,我又投入到自己的工作里面,程序员的生活,应该是没有太多光彩的,我的想象力已经被一天一天机械的日子剥离,几乎完全淹没在一片程序代码里。
  自己发出去的Email,差不多就这样忘记了。
19岁那年我离婚(二)
  到这个月底,我来深圳就已经整半年了,除了偶尔逛逛科技书店,逛逛电子市场,买一堆一堆的电脑书籍和盗版光盘;除了那次为了考Cisco认证去了趟广州,重新徜徉在静邑的校园,绝大多数时间里,我都在宿舍和办公室两点一线的过着。
  肆业之后,从古老的西安,到崭新的特区,我总是试图摆脱自己一成不变的生活方式,可挣扎来挣扎去,还是被困在if……then…….else编织的牢笼里。说真的,我很喜欢计算机,很喜欢那种深陷进去并因为一刻的灵光乍现而得以自拔的愉悦和快感,可时间长了,有时候我会觉得再也难以承受这种反复所带来的沉重和压抑,而且时常感觉,自己其实压根就是这样一部很死板很平常的计算机,按照操作系统固定的指令运行着,只要通上电,我就完成预先设定的功能,断了电,我便一片死寂,昏睡不起。
  我的爱情更象一段一段设计蹩脚的程序,每次都轰轰烈烈地从main开始,但每次都不能顺利畅快的运行到底,不是因为出错而以exit(1)退出告终,就是因程序跑飞而无奈之下关机了事。我一直在很认真的调试着自己,想让自己更自由更充分的运行起来,考过两次研究生,都失败了,精心的想去维护自己的爱情,可从来都未曾成功,唯一值得称道的是,我终于从一个城市来到了另一个城市,就象是把一段程序移植到另一台容错性更强的机器上,看来没什么毛病了,可真的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再一次失灵。
  Bug太多,我整天都在打补丁,但总没个尽头。
  跟我同居的是另一个也在整天打补丁的家伙,就叫他钢炮好了。我们是大学时的同班同学,肆业后一同到了西安,半年前又同时从一家网络公司辞职,来到深圳。我们都很忙,忙完了公司的事又忙着给自己充电,感觉挺无聊的时候,就喝点儿小酒,再不就看看处心积虑才搞到的盗版毛片。
  每天一上班,我都先看看信箱里有没有什么新鲜东西,总会收到一大堆电子杂志,什么《银瓶梅》、《人之初》,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时间看,也没想着要过滤掉,总觉得免费用人家的邮箱,用不着为多了些垃圾而抱怨,况且,有些东西确实也挺有意思的。
  这样平淡的生活又过去了好几天,没想到,她回信了。
  要不是重新看看发信记录,我都不大记得自己写过什么了。想想都觉得脸红,没来由的给一个陌生女孩(姑且认为就是相片中的她)写信,还酸楚楚的无病**一通,真有点不可思议,甚至难以理喻。
  她的信不长,言简意赅,一条一条的,就象是程序中最简单的一段switch语句。
  Colababy:
  你也好!
  每天都能收到好多mail,可你的是顶特别的,我不知道你是在指责还是有别的意思,不过,还是很惊讶你对一次偶然这么用心,也谢谢你的问候。
  不想再提过去了,即使你让我又想了那么多,看的出来,你是个很重感情的男孩,但多情总被无情恼,想太多没用的。
  简简单单的生活,不是挺好吗?
  我的名字是很特别的,不过你还是猜错了一个字,应该是“二恶鹰。”怎么样,更狠吧。
  如果你经常在黑鹰论坛上转的话,就会看到我了。
  幸亏你看不到我的脸,要不然会吓死你的,呵呵。
  很高兴认识你,祝你快乐!
  二恶鹰
  看这封信的时候我居然有些心虚,好象生怕给她看穿什么。也许给她的信里多了些矫情的成分,就好象稀里糊涂的成了追星族,折腾了半天终于见到自己的偶像后得到的唯一一句箴言却是:“小朋友,你现在的任务可是要好好学习哟。”
  她的谴词用句倒是简明,不象我似的那么罗嗦,字里行间透着一股灵气,而且,打死我也不信她能吓着我。bug见的多了,只是她的名字确实霸道。女孩子,居然也这么邪性实足。黑鹰论坛我去过,是个国内有名的黑客网站,我的手段差了些,除了崇拜那些真正隐蔽在网后神出鬼没的黑客高手,总觉得没有资格在那里夸夸其谈。
  可她呢?怎么会在那里?
  我连线到了黑鹰,里面有许多版块,人气很旺。也难怪,当黑客也象松糕鞋那样成为一种时尚的时候,这世界就真的让你不明白也得装作明白了。前两天还在报纸上见到一条新闻,大标题是某某银行遭黑客袭击损失惨重,其实也就是一个文盲搞到了别人的帐号用假身份证套取现金而已,一惊一诧的记者,居然就这么让幸运的文盲变成黑客了。
  那熟悉的名字就是在这个时候跳进了我的眼睛,我分明看见,安全在线的“斑竹”正是这个奇怪的二恶鹰!真是不明白,一个文弱女子,居然也有这一手。安全在线是个很热闹的坛子,里面几乎有一半的内容都是向二恶鹰请教的帖子,她也差不多每贴必复。说实话,现在这网络世道,象她这样尽心尽职的“斑竹”真是少之又少。一条一条的看这些帖子,越看越心惊,越看越觉得自愧不如,越看越对她佩服不已,她的专业知识非常扎实,绝非几日之功。我忽然猜想,前一阵子攻击日本右翼网站的据说是个女黑客,会不会就是她?
  很想跟她聊几句,可论坛上显示,她此时并没有在线。
  再次打开foxmail,在新邮件地址栏里填上了她的名字,这次的感觉跟上次决然不同,即多了些必恭必敬的味道,又含着颇不服气的情绪,真的很难把她再和相片中那个优美的女孩联系在一起了,这个世界太有意思。
  Ereying:你好!
  真不晓得应该称呼你大侠好呢还是MM或者JJ好。
  我没有什么很专业的东西好问,只是非常奇怪,你难道是个黑客不成?我的好奇心本来就重,这下可好,你霸道的名字非但没有吓退我,从得到你那张看不到面容的相片起,我反倒越来越想知道,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孩?
  看来我必须抛砖引玉先做个自我介绍了。
  本人属牛,虚度十八余载,虽然长了副北方人魁梧的身材,却多了些南方人情感细腻的脾性,以编程为业,无甚大成,心比天高,可惜时运不佳。半年前不远万里,从古城西安南下深圳,虽历经坎坷,但总不坠青云之志。平日性情温和,常以笑脸示人,好饮可乐,遂自送外号:colababy。
  能知道你的ICQ吗?我是53580××××。你一定经常在网上了,咱们应该是同行吧,以后还请指教。
  希望这封信没有让你再感觉到一丝的沉重,就象你说的,简简单单的生活,的确挺好的。
  祝你好运!
  Colababy
19岁那年我离婚(三)
  发信后的第二天,一个晴朗快乐的下午,刚忙完手头的工作,我的网络呼机就开始闪了起来,有人邀请我聊天了:“hi,情感细腻的可乐宝贝!我是二恶鹰!”
她终于出现了。我急忙发送了加入许可。查看她的注册资料显示:女,38岁,已婚,计算机业。
  老天,怎么是个已婚大姐?不会是蒙我吧。我似乎又有点拿捏不住了。
  Ereying:“hi,可乐,你的自我介绍可少了些内容哦,还抛砖引玉呢,没诚心!”
  Colababy:“刚刚开局,你就将我一军,大姐你可真够霸道的。说吧,我缺什么料了?”
  Ereying:“身高,体重,既往病史,还有,爱好,等等,反正挺多啦。”
  Colababy:“倒还不如查查我的档案来的痛快呢。”
  Ereying:“好呀,有机会我就查查。”
  Colababy:“哈哈,我差点忘了,敢情大姐真是黑客高手了,连档案都能搞定。”
  Ereying:“只是一点点啦。”
  Ereying:“我要下班走了,以后再聊,88。”
  还没等我回话,她就在我的好友列表中消失了,奇怪的女孩,奇怪的二恶鹰,象一股风似的来,又象一股风似的走了。
  痴迷网络已经两年,最初还颇有兴致的做过自己的网页,可那股子劲头过去了,就再也没在网上兴风作浪了。平时上网,也就查查资料,在各个论坛巡视一下,实在闲极无聊,就看看顶级图片,读几篇煽情的文章,很少有兴致在聊天室里跟一帮子假MM瞎侃,即便有了ICQ,也多用来做桌面上的摆设,很少当回事儿。
  可这次,她的出现,居然象是刚听过一首奇妙的曲子,虽然断了,却余音未了的凝固在我的心上了。
  下班了,我迟迟没有离开,好象在等着什么,心里空空的。
  这时,我的呼机欢快的叫了一声,又兴奋的闪动起来。
  Ereying:“hi!”
  Colababy:“你好!”
  Colababy:“你一定吃了一顿美餐吧。”
  Ereying:“饺子,自家包的。”
  Colababy:“你刚才打了两个饱咯!我听见响声了!”
  Ereying:“瞎说。”
  Colababy:“看不着你,虽然睁着眼睛,也只能说瞎话了。”
  Ereying:“好了,算我怕你了。”
  Colababy:“别怕我,其实,我可惨,冷暖无人知呀。”
  Ereying:“可怜。”
  Colababy:“你穿的是咖啡色的衣服!”
  Ereying:“你怎么知道?”
  Colababy:“我喜欢,所以我想象……所以……”
  Ereying:“你该不是蓝色的吧?呵呵。”
  Colababy:“看来我可以用痞子蔡的兰色野狼带你兜风了……”
  Colababy:“嗨,还真神了,我怎么就象吃饱了似的!”
  Ereying:“why.”
  Colababy:“看见你了呗,这就叫XiuSe可餐吧,真的!”
  Ereying:“我可不忍心噎着你,一把老骨头了。”
  Colababy:“算了,我们该谈正事了吧。”
  Ereying:“好的,开始吧。”
  Colababy:“注意,以下谈话十分正经,请做好记录。”
  Ereying:“在下洗耳恭听。”
  Colababy:“你想听什么?”
  Ereying:“你想说什么?”
  Colababy:“哦,当然,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Ereying:“很重要吗?”
  Colababy:“那么多砖都抛出去了,至少得引点儿渣滓出来吧。而且,你为什么已经38岁高龄了!总觉得我这大姐大姐叫着,亏的慌。”
Ereying:“小孩子不懂就不要问了,是你这么叫的,我可没有强迫你。”
  Colababy:“怪我多嘴!你在坛子里威名不小呀,小弟崇敬崇敬!”
  Ereying:“一般般了。”
  Colababy:“干嘛叫这么个凶巴巴的名字,看我的多好,蛮可爱的。”
  Ereying:“就是吓你的!呵呵。”
  Colababy:“你的笑都那么渗人劲的……”
  Ereying:“我真那么可怕吗?”
  Colababy:“不不不,我又想起了你那张相片,很美的。”
  Ereying:“哦,只是,老了。”
  Colababy:“说实话,在此之前,我从没有跟哪个人在网上聊天上过两次,我这人在网上没耐心。”
  Ereying:“那我真的很荣幸。”
  Colababy:“你在我的想象中,看不见,但闻见了淡淡的饺子香味。”
  Ereying:“你的意思是想把我当饺子吃了?”
  Colababy:“不敢不敢,我消化不好。”
  Ereying:“我皮很厚不好吃。”
  Colababy:“知道我除了computer最擅长什么么?”
  Ereying:“不知道吖。”
  Colababy:“你怎么不反问我,是什么呢?让我也做回特邀佳宾呀。”
  Ereying:“感情细腻的喜欢计算机的可爱的cola先生,那,是什么呢?”
  Colababy:“就是发掘一些美妙的秘密,比如说你。”
  Ereying:“我?怎么说?”
  Colababy:“我会了解你的,而且,我会为那张相片添上最美丽的一点的。”
  Ereying:“很自信嘛……”
  Ereying:“你说话。”
  Colababy:“我说话。”
  Ereying:“快说呀。”
  Colababy:“很高兴认识你。”
  Ereying:“我的荣幸。”
  Ereying:“你该饿了吧,快回去吃饭吧。”
  Colababy:“好的,祝你晚安,什么时候再见?”
  Ereying:“除了工作和打点一下论坛,我不太聊天的,随缘吧。”
  Colababy:“希望你天天开心!忘记工作的琐碎。”
  Ereying:“谢谢你,你真好心。”
  Colababy:“其实我真的很高兴,真实的跟人说话感觉很轻松很开心,你说呢?”
  Ereying:“当然是的。”
  Colababy:“再道一声晚安!再见!”
  Ereying:“好的,再见。”
  关掉电脑,出了办公室,外面的天空已经星星点点的,虽然是春天的光景了,可南方的夜晚竟然也带着一丝的凉意。真的很饿了,去那家陕西风味店里要了半斤饺子,我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19岁那年我离婚(四)
  钢炮跑了趟云南回来了,那肥脸晒的黝黑黝黑的,好象是带了许多大理风情。
  我们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栓在一起许多年了,居然相依为命的一直到了现在。
  那家陕西风味几乎成了我们家的饭堂,老板是宝鸡人,很会来事,经营也得方,店面虽然不大,但在这一片也是小有名气。我喜欢吃那里的饺子、麻食、油泼面、肉夹馍和凉皮,虽然不是很地道但也了胜于无。我们要了几个凉菜,两瓶珠江干啤,在深圳的周末,难得的一些空闲时间,我们就是这么打发掉的。
  “这次又尝什么鲜了?”我笑着问他。我们都很忙,但不同的是,我是一头扎进程序堆里,几年如一日的就再也爬不出来了,而钢炮,因为是搞技术支持,差事不断,这半年多跑遍了祖国大好河山,真是久经沙场见多识广,看着他越来越富贵的肚子,我艳羡不已。
  “这趟云南还真没白跑。”钢炮喝了口酒,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那边销售处的可是花了去了,你猜怎么着?嘿嘿,刚干完活,经理就带着我们一帮人去泡。一个个搞技术的,平时怎么看怎么象白面书生,等到了包间后,真那个猴急鸟样儿呀。”
  我笑了:“你就没体验体验?”
  “当然,小姐看着楚楚动人的,可架势不小,直往上扑。”
  “KAO,你别是失了吧?”
  “想失呢,可惜胆儿太小,居然全身而退了。”钢炮摸了一下脑袋。才理的板寸,不知道是光线的原因还是什么,锃亮亮的。他接着说,“后来我才知道,那边销售处的,从经理往下,好些都在当地包二奶了,想想也是,常年累月,那种鬼地方,再说都是些火气十足的爷们儿,唉,反正我是去一次就够了。”
我只是摩挲着自己的肚子,轻轻的笑,来深圳后没怎么运动过,肚子也有点象刚开始发酵的面包。
  “讲讲微软认证的事吧,你可是专家。”钢炮话峰一转。
  “小打小闹了。”虽这么说,我心里也不免得意洋洋。
  肆业后,除了到处打工、自学,我费心思最多就是在各种认证考试上面,微软的几个证书早早的已经到手了,Cisco的认证才开了个头,就象拿学历文凭一样,虽然没指望能怎么样,但总是个学习提高的见证。
  “怎么问这个?也想考?你整天跟个钦差大臣似的,有功夫吗?”
  “没劲,这种工作体验体验也就够了,时间一长,太没劲。”钢炮象是有些痛心疾首的样子,“我们呀,还是搞技术扎实些,不管咋样,我也得恶补一下了,要不然,跟你差距越来越大,简直没法活了。”
  看见伙计正从外面搬着一箱宝鸡啤酒进来,我们象是又回到了西安,可惜这里没有夜市和烤肉。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整天可以自由上网,不用跑腿操心的。”
  “唉,早闷死了。”
我叹息道。
  “那还不泡几个网上的小妹妹?”钢炮挑了挑眉毛,象是自己正经历着网恋似的,“没准儿你小子正轻舞飞扬着呢。”
  我笑着,直摇头,忽然就想起了她。相片里的她,如果舒展开身姿,也会有轻歌曼舞的俏丽模样儿的。
  又胡扯了几句,吃罢饭,我们出了陕西风味,钢炮回宿舍弥补睡眠,我径直去了办公室。
19岁那年我离婚(五)
  周末办公室里人很少,有几个是来加班的,再就是象我这样无处可去的可怜单身,来这儿无非是打打游戏泡泡网什么的。大大的屋子里,除了一些不停机的服务器上指示灯一闪一闪的,总觉得空旷寥落。
  打开计算机,Windows的旗帜傻傻的飘过,一个小小的提示窗口弹了出来,我有新的邮件到了。
  Colababy:
  周末好!
  昨天饿着你了吧,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我妈包的饺子可好吃了。
  我生在广州,在西安上的大学,很喜欢那里,喜欢吃肉夹馍和烤肉。
  学计算机的女孩子,总是怪怪的吧,嘻嘻,而且我又那么霸道。
  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你是否不要语气沉重得象尊老爱幼似的?虽然我是比你老,可是你这样毕恭毕敬的让我很难受,求求你就当我是你的一个朋友,好吗?我的名字是挺吓人的,以后就叫我阿鹰好了。
  我经常上网但并不太去聊天室,毕竟那地方不太真实。很高兴拣到你这个网友,真心话。
  一个人出门在外,小心照顾自己。
  工作重要,不要因上网而影响工作,有空可以通过email联系,还是很方便的。
  玉引出来了,可否再抛块儿砖过来,将你的中文名字告诉我(if
mind)?祝好!
  远处一台机子旁的音箱里正放着仙剑奇侠的曲子,非常动听,我不自禁的笑了,可爱又细心的老大姐呀,真有意思。
  这时候ICQ忽然快乐的闪烁着,她上线了。我象是他乡遇到了故旧一样,莫名的兴奋了起来。
  Colababy:“hi,are
  阿鹰:“Yes!I
  Colababy:“刚才正看你的信呢。”
  阿鹰:“是不是深受教诲呀。”
  Colababy:“当然,你可是第一个用ICQ呼我的人,以前净是我骚扰人家了。”
  阿鹰:“你骂我呢!不过,也很荣幸了,高兴得脸上的皱纹都皱起来了。”
  Colababy:“哈哈,合着跟你这38岁的老大姐交往我也的提防岁月催人哟!”
  阿鹰:“你也会有老的一天,别得意。”
  Colababy:“随着岁月的流逝,我渐渐的老了……”
  阿鹰:“但是我们有一颗多么年轻的心,哦,好感人哟!”
  Colababy:“你盗取了我不少朝气,现在得意洋洋的了!”
  阿鹰:“那当然,不然我对你怎么那么好,有所求嘛。”
  Colababy:“平时喜欢什么?”
  阿鹰:“吃了睡,睡了吃。”
  Colababy:“成zbj了!人家zbj还有点业余爱好呢?比如说去高老庄转转,或者去西天旅个游什么的。”
  阿鹰:“对,我喜欢看靓仔,尤其是感情细腻的。”
  Colababy:“哈,说我呢?虽然不太亮,可也算是个牛仔。”
  阿鹰:“几月的牛?”
  Colababy:“8月,是水牛,可我的确不会游泳。”
  阿鹰:“西安缺水,我明白。”
  colababy:“那你呢?”
  阿鹰:“大你一轮了,唉,也是头踏踏实实的老黄牛?”
  Colababy:“两头牛碰一块儿撞不出什么火花吧?都是只知道闷着头干活的主儿。”
  阿鹰:“你认为呢?”
  Colababy:“我太老实,如果你手里头有的是绿油油的青草的话,诱惑一下,我也许能多产生些牛的想象力吧。”
  阿鹰:“那你就殚精竭虑吧,呵呵。”
  我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想靠近她的yu望,我想听到她的声音,这迫近的来自网络的召唤牵引得我欲罢不能。
  Colababy:“可以给你打个电话吗?现在。”我感觉到了网络那端片刻的迟疑,忽然间紧张的几乎要屏住呼吸了。
  阿鹰:“好吧,139********”
  电话接通了,等待了几秒钟,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你是谁?”
  “我……”一句这么生硬的问话,我居然不知道如何做答了。
  “我是colababy呀。”
  “呵呵。”她乐了。
  “很高兴认识你。”我小心的说了句客气话。
  “更高兴听到我的声音吧?”
  “那当然,就象欣赏天籁一样。”
  “又瞎说。”
  “真的,给你打电话之前,我还战战兢兢的,生怕是个粗粗的声音。”搭上了话,我逐渐放的开了。
  “我这人胆忒小,就怕面对师长,可听了你的声音,我怎么琢磨怎么觉得不象奔40的太太,还,蛮好听的嘛!”
  “别夸我哟,我已经飘飘然了。”
  “说真的,你怕是没我大吧。”
  “那又怎样!反正也差不多。”
  “你可狡猾狡猾的,骗我大姐大姐的叫,还担心保不准哪天姐夫生气了给我一拳头呢。”
  她开心的笑了:“我可没骗你,ICQ上那样写,还不是想少招惹些麻烦嘛,你呀,反正已经是晚辈了,就做到底好了。”
  “这样也好,我索性豁出去了,往后从你那儿捞好处就更顺理成章了。”
  “聪明,呵呵。”
  想问她是否真的已婚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问也罢,整天挂在网上的女孩,有几个是真正成家了的?况且她不是说了吗?怕惹麻烦。唉,管她呢,就算她已经名花有主了又能怎样?少了非分之想,岂不省心?几乎刚有了这个念头,我就觉得自己真是俗不可耐,不自禁的脸微微烫了起来。我们就这样没遮拦的聊着,她悦耳的声音象是穿透了时空从网络里面真切的跳跃了出来,忽然间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没有了在网络上流浪的那种空虚感,而且,相片中美丽的女孩,也因为这动听的声音越发丰润了。
  放下电话,我们重又回到网上,一直聊到她妈妈喊她吃饭了,我们才作罢。
  钢炮打电话约我吃晚饭了,临走前,我还是忍不住给阿鹰发了封短信。
  阿鹰:
  没想到我们会在ICQ上“碰到。”更没想到我们还电话互通有无,这世道,怪事多,不由的让我又重新燃起了生活的信心,原来生活真是千姿多彩,在你最觉得枯燥无味的时候来那么一点点变化和惊喜,多么的美妙,充满了无尽的瞎想,啊,从今以后,我要更加的热爱它:生--活--注意,以下所述句句真情:
  这两天天气变化大,注意身体,多喝水。
  抽空去看看电影吧,强烈要求你的同学请你!要不跟人聊起天来,除了电脑除了女孩靓仔的就没什么好说的那多露怯呀。
  顺便说一句,你电话中的声音很好听的,银铃泻地一样,不象我想象中那种七老八十的龙钟相,我长舒一口气。
  祝你快乐!
  Colababy
19岁那年我离婚(六)
  从偶然得到阿鹰的相片,到我最真切的听到她的声音,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开始在心头蔓延。每天的工作一如既往的繁忙枯燥,除了钢炮,我几乎不跟任何人有过多的交往,甚至在周末的办公室里,我也是乐得一个人坐在电脑前面,无论是有人因为在台北或者高雄搞得阿土崽破产跳楼而大呼小叫,还是有谁因为多发了奖金而吆五喝六的去海鲜酒楼暴嘬一顿,我都无动于衷。
  可是,现在,我的心却开始不那么平静了。离开西安,是因为第二次自考失败,也为了逃避感情上的挫折,在深圳飘零的日子里,我更多感受到的是失落和困惑,是情感无处依靠,找寻不到希望所在的一种完全的坠落感,虽然总是在拼命的填充自己,好象每多一点空闲的时间我都生怕它被无聊和寂寞所吞噬。而她,阿鹰,一个奇妙的女孩子,就象是突然在我的心坎上架设了一座长长的桥,桥的那头有着众多梦幻般的东西,我不由自主的就想飞弛过去,就象是终于可以让心情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毗邻的广州,似乎也格外的畅亮可爱了起来,我好象看见,珠江边上,那迎着江风俏丽的舒展着笑容的女孩。
  真的就这么开始了吗?
  她很快就回信了,其实也就隔了一个晚上,发信的时间是凌晨快一点钟,呵,这个可怕的夜猫子。
  Colababy:
  可以让你充满了无尽的瞎想是我的成绩,我会继续努力的,谢谢你的鼓励。
  其实,我喜欢北方,我也喜欢北方的天气,谢谢你的关心。
  我很少看电影的,一天24个小时,我几乎一半的时间都在网上,不过,如果你请客,倒是可以考虑,就先谢谢你的盛情邀请了。
  为了让自己的声音不要象我的人那么老,我可是狠下了功夫进行改造的,能有今天如此骄人的成绩真是太让人高兴了,所以,也谢谢你的“甜言蜜语”。
  明天,哦,已经是今天了,我要去北京出差,离你是不是更远了?呵呵。
  祝你开心,小cola。
  我又想到了那一条条内嵌在switch中的case语句了,不愧是个业内高手,严密中透着机巧,我可是棋逢对手了。
  只是不知道她这趟差要出多久,十天八天?还是一月两月?
  她不会就这么消失了吧。整个白天,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老天出奇的热,办公室还没有开空调,又闷又潮的南方天气,怕是要下雨了。
  下班了,办公室又开始四零八落的,打开信箱,想给她写信,可手放在键盘上,一时却停顿着不知道该敲些什么。
  “啊哦。”可爱的呼机欢快的叫了一声。象醍醐灌顶似的,我顿时来了精神,可不是嘛,她来了。
  阿鹰:“小cola,你好呀。”
  Colababy:“哈哈,汇报一下你老今天的所为所得吧”。
  阿鹰:“一大早的班机,到了北京就睡,刚才起床呢。”
  Colababy:“你怎么如此能睡!看来是得考察一下你前世的出身了。”
  阿鹰:“前世是老黄牛。”
  Colababy:“怎么净做老黄牛了?八辈子黄牛,你都快成牛魔王了!”
  阿鹰:“你不能说些好听的?”
  Colababy:“说真的,今天一整天,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阿鹰会不会跑的没影了,她还会不会理我?”
  阿鹰:“怎么会呢,我不是来了吗,傻小子。”
  Colababy:“有时觉得现在的生活的确枯燥无聊,来到深圳,没什么很好的朋友,平时除了上班,就是拼命的学习,礼拜天也只能一个人去书店和电子市场转转,其它时候,就只能在梦里头瞎想了。”
  阿鹰:“想些什么?”
  Colababy:“想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做出些对得起自己的事情来,想我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一个知心知意的女孩,想我什么时候才能携她的手去山水间纵情纵心。”
  阿鹰:“何为对得起自己的事情?女友我会给你介绍的,要不要呀?呵呵。”
  Colababy:“我讲过,我是个不甘现状的人,现在的工作,从很大程度上讲,是我很不心甘情愿的。”
  Colababy:“其实,我并没觉得前途迷茫,相反,自信将来一定会有作为,可现阶段积蓄实力的日子的确不好熬,但的的确确需要耐心和恒心。”
  阿鹰:“有人陪着你,会好很多。”
  colababy:“男人似乎生来就需要承担更多更多的压力,有时,女孩心情不好了,可以讲给自己的好友,而男的,则要用表面的刚毅来表现自己的豁达,其实内心伤痛又有谁知,自作自受罢了。”
  阿鹰:“你可以告诉我呀。”
  Colababy:“有好些故事,也许我会慢慢的告诉你,我很会讲故事,你就当它仅仅只是故事而已。”
  阿鹰:“我喜欢听故事。”
  Colababy:“先问你几个问题,老实回答!别耍花招。”
  阿鹰:“首长,开始吧。”
  Colababy:“1:你现在留的是长发还是短发?”
  阿鹰:“曾经长发飘飘,后来剪短了,不过,现在任它自由生长了。”
  Colababy:“2:乌黑的头发?还是带有缕缕棕丝(现在女孩好象很流行如此染法)?”
  阿鹰:“黑暗给了我黑色的头发,呵呵。”
  Colababy:“3:胖了还是瘦了?”
  阿鹰:“胖了吧。”
  Colababy“我的提问完了,最后,请掏出你的身份证来!”
  阿鹰:“”我一看惊了一跳,竟然骗我,她的年龄还比我小。
  colababy:“你鬼,竟然让我叫你这么长时间的大姐!”
  阿鹰:“呵呵,我让你叫了吗?”
  colababy:“好,为了验明正身,请出示你的近照,我要对比一下,那张相片。”
  阿鹰:“呵呵,遵命。”
  我心里窃喜,终于,我要知道这个谜底,我要揭开蒙在她脸上的那层薄纱,真真切切的看到她了。
  ICQ提示我有文件传送过来,我欣欣然save
it,是个50多K的JPG文件,双击它的小图标,一幅640*468的图片展开在我的桌面。
  可是,我看到的是这样的画面:雪山之巅,一只展翅的雄鹰翱翔在蓝天白云之间。
  鬼丫头,她真的耍了花招。
  我讪讪的盯着屏幕沉默着,看呼机一直闪个不停,她不断的传话过来。
  阿鹰:“怎么样?英姿飒爽吧?”
  阿鹰:“你怎么不说话?生气了?”
  阿鹰:“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扫描过相片,所以……”
  阿鹰:“说话呀,好了好了,以后你应该有机会见到我的。”
  阿鹰:“其实,我可丑了,你不怕?”
  阿鹰:“小气鬼!!”
  阿鹰:“???”
  终于,我还是沉不住气了。
  Colababy:“好了好了,不跟你一般计较,看看我的作品吧。”
  我打开画图板,飞快的描画出一个女孩的形象,并在旁边加了“阿鹰”两个字,然后存成JPG文件,给她传送了过去。
  阿鹰:“画的是我吗?简直不敢相信。”
  Colababy:“你就是那么描述的呀!刚完成的,我也有点不敢相信。”
  阿鹰:“跟包公似的,也忒丑了吧,不过,那拎个手提电脑的样子倒挺形象的。”
  阿鹰:“谢谢你给我的自画像,我很喜欢?”
  Colababy:“说真的,我越来越喜欢自己了,能让女孩子这么有耐心的听我瞎白呼实在了不起,头一次发现自己还行!”
  阿鹰:“臭美得一塌糊涂。”
  Colababy:“挺喜欢你的,跟我真是什么气相投来着。”
  阿鹰:“和你一样臭臭,不好。”
  Colababy:“我得走了!真舍不得,明天你再睡一天吧好吗?我们就又有的聊了。”
  阿鹰:“好的。”
  colababy:“再见。”
  阿鹰:“再见。”
  很晚了,我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了宿舍,钢炮正看一部新搞来的影碟,洗完澡,我躺在床上。又是打打杀杀的片子,我眼睛盯着电视屏幕,脑子里却回味着跟阿鹰聊天的情景,想着想着,忍不住就想笑。
  拿起手机,把玩了半天,我还是拨通了她的电话。
  “你是谁?”又是一句生硬的问话。
  “查户口的。”我忍住了笑。
  “呵呵……”她笑个不停,“我可是良民!”
  “好了好了,睡了吗?”
  “没,在上网”“在酒店里?”
  “是,可老掉线。”
  “糊涂!想当年,我们革命老前辈,宁肯用身体当电线也不让革命的信息在敌人炮火中断掉!”
  “是酒店的事,我都恨死他们了。”没等我开口,她又接着说,“酒店里有很多骚扰电话。”
  “太正常了,可你是个女的呀!”
  “可打电话骚扰的人不一定知道我是个女的!”
  “倒也是,服务台小姐一时眼花,把你当成男的也没准。”
  “呵呵。”她诡秘的说,“你知道我怎么对付这些电话吗?”
  “快说快说,我也长长见识。”
  “我说呀,请您拨702房间找某某某先生,他会对您感兴趣的。”她一字一句的说着,象是真的在回这个骚扰电话似的,“对了,702住的是我同事,你猜后来怎么着?”
  我没吭声,等着她的下文。
  “呵呵,他说想把我打一顿。”她清脆的笑声荡漾在我的耳边。
  我也笑了,“你可真有一套,赶明儿,要是我跟你一块出去了,你会不会这么害我?”
  “就看你想不想被我害了。”她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你要是总和我在一起,我就害不成你了。”
  “那我就想法子不让你害我!”
  “这就对了。”她的声音很轻,倒象是自言自语一样。
  停了几秒钟,她又说,“上次你夸我,也该我夸夸你了,你的声音挺磁性的咧。”
  “那当然,想当年,我可是鼎鼎大名的校园歌手呢!”在女孩面前,尤其是在阿鹰面前,我居然吹起牛皮脸也不红,“在原来单位我还拿过两次卡拉OK大赛冠军呢!”
  “哇!可惜离太远了,要不我要找你签名了。”她唏嘘不已的样子逗的我直乐。
  “别,别,只是,稍微,有点成绩嘛。”
  “唱一首听听好吗?我可爱听歌了。”她这么一说倒难住了我,好在钢炮去洗澡了,只犹豫了两秒钟,我说:“好吧,你就点个歌吧。”
“随便你了,我都喜欢。”停了一下,她又说,“要不,唱阿伦的水中花好吗?”
  “好呀好呀!本人最擅长了。”我煞有介事的清了清嗓子,轻轻的唱了起来,这是我平生第一次通过电话唱歌,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笼罩在我的四周围,唱着唱着,我忽然觉得象是轻飘飘要升了起来,莫名其妙的感动着。
  唱完了,电话那头静悄悄的,过了一会,她问我,“完了吗?”
  我说,“当然,你听的都睡着了吧?”
  “没有,是醉了。”
随后我听见她拍打着什么的声音,“大歌星,给你鼓掌,谢谢你的歌。”我忽然间觉得胸腔里一股热潮,不知道是被这种方式的交流感动了,还是积压了许久的热情被激发了出来:“能向你请教一下吗?”
  “说吧。”
  “我想你,用粤语,怎么说?”我极力的用非常平和自然的语气问她。
  “想让我教你吗?我可有条件的。”
  “找到你这样的老师我三生有幸,为了扫粤语的盲,啥条件都成。”
  “很简单,你每天晚上都给我唱首歌,好吗?”
  “只要你愿意听。”
  “那好呀,你听好,应该这么说。”她一字一顿的讲出了那三个字,我贪婪的把它们记在了心里,然后又重复了一遍。
  “唉。”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象是完成了一件持重的事情,又象是为什么而略感遗憾似的。
  “不早了,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她说。
  “好吧,你也赶紧睡,别再泡在网上了”。
  钢炮洗澡出来了,电视已经白花花一片,我也困了,倒头就睡。
19岁那年我离婚(七)
  此后几天里,我疯狂的迷恋上了跟她交谈,多年以来,我头一次有了如获珍宝的陶醉感。钢炮也发现了我的“变态”举动,几乎每晚的电话来往根本无法掩他的耳目,索性我就对他开诚不恭,只说是交了一个特别的网友,有了一种特别的感受而已,但绝口否认这就是网恋,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只是觉得久已生涩的情感有了一个寄托,我好象在盼着什么,又象竭力抑制着,就这样,她成了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她去了北京不到两个星期,回广州之前,我答应她一到家就有mail可看,凭着一股子热情,几乎一口气,连给她写了三封信。
  一年了,我已经渐忘了痴迷一件事情的那种感觉,所有的活力几乎湮没在逃避情感失败的困惑中了,而现在,就象深深的投身到一个无尽的while循环里,我用少有的勇气和热情让循环条件稳定在true值上,循环体内,我制造出乐趣,制造出希望,制造出曾经奢望的美好的东西。
  这时候,我是不会想到,也许有一天,我会因为一个简单的break语句而完全的跳出这个循环。
  阿鹰:
  通过这么多次网流(网上交流之简称,暂定)及电流(电话交流之简称,非current,暂定),我对你有了更深一层次的了解,现探讨如下:
  《关于同阿鹰小姐数次谈话问题的备忘》1.本人两次打电话过去,阿鹰问的第一句都是:你是谁?我思忖再三,觉得深有其味。
  首先,我以为阿鹰心中有鬼,大凡正在一个黑暗的小屋中进行非法交易的主儿,若有人突然敲门,在非开不可的情况下,都会小心谨慎的开出一条门缝,且手上使着暗力,欲眼见不妥便可立即关门,那么这个时候,该主儿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是谁?且声音中流露出些许的战栗和狐疑。据此,凭着我共和国合法公民的责任感,有必要提出疑问:阿鹰,究竟在做什么?请有关部门鉴定验证。
  2.与阿鹰交往过程中,从一开始,阿鹰便低垂脑袋,俯视于我,不是以耋耄老者身份面对,便是以雍容妇人自居,让我感叹社会老龄化进程愈加飞快,且对自己顿生疑问:我是不是也老了?以前可真没想过会摊上个忘年交的!好在阿鹰见我仰视太久着实辛苦,略生怜意吐露真言,我才得知阿鹰也是老黄牛一头,只是比我高级一些,属于辛勤耕耘的那种,我这个只知洗澡的黄牛,在达尔文他老人家的进化论笼罩下,必会因过度沉溺洗澡水而遭淹毙淘汰。唉,可叹可惜可怜。
  3.还有一点本来属于个人隐私,但为了对本人、对社会、尤其是对众多网友负责,我还是得备忘出来:说老实话,那天晚上为了等阿鹰上线,我焚心似火,在左右都等不来的情况下,只好借助电流(注:电话交流)来排解思虑,事后分析,此乃典型的网络病症!前期症状为:没情绪跟其它网友交流,每次进入论坛,只看在线网民中有没有阿鹰其人,若没有,便撒手顾它,几分钟后再回来,刷新,再看,周而复始如此而已。至于后期会有什么症状,现在实在难于判断,需本人、阿鹰合力才得窥见。以上所述供参考见教,本着负责的目的,望大家网流时多多小心。
  综上所述,感慨万千,当今社会,奇妙万变。值得总结,值得留恋。
  请阿鹰小姐斧正,祝今天开心!
  Colababy
  阿鹰:
  昨晚跟你聊完,出了办公室,走在回去的路上,一窍生血(鼻孔),才知道上火烧身了(我这人血性干烈,流鼻血是老毛病了)。想到你也许跟我一样,经过了几小时不停的鏖战,疲惫不堪,我应该告诉你说晚上别再上网了,把电话掐掉(避免骚扰),然后美美的谁一觉,明天还要坐飞机呢。
  跟你聊了这么久,渐渐的你的轮廓已经很明晰的浮现在我面前。其实你是个很任性很有些矛盾性格的女孩子,比如你说你的父母亲是很严谨的人,你甚至会因此而尊从父母舍弃男友,足见你顺从的一面,可你却说自己有强烈的辞工去西藏的愿望和打算,我不知道作风严谨的令堂是否会很赞成,加上你令人“毛骨悚然”的黑客身份(这个我就不多说了,免的自己心虚),由此足见你性格中叛逆独到的一面。再比如,你说你身经百战百毒不侵,可想你是个怎样修练才得一成的老网虫(抑或是老网精吧)了,我想,见多识广的你应该是可以做到荣辱不惊、纵横有度的境界了吧,可你却能跟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家伙几周如一日的聊这么久!
  又是网流又是电流,且也有正常傻女孩的那分天真那分好奇那分可爱的狡黠那分由衷的任性,看来,你还未能真正达到超脱吧(我也不希望你是那种无欲无求的连自己性别都忘记了的“女孩子”)。
  所以,现在该我劝你了: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别再长时间泡在网上了,难道你真的想成精吗?哈哈,网上自有黄金屋,网上自有颜如玉,现在都在我这儿了,你没觉得吗?(开个玩笑,我又不是你老妈,哪能管得了那么多,你说是不?当然,身体还是要紧的,多注意些。)我会惦记着你的,你呢?
  祝鹰丫头如我般快乐!祝鹰丫头比我更加健康!
  Colababy
  阿鹰:
  早上提前了几分钟到办公室,打开电脑,看到ICQ里面你灰着个脸,暗自笑了笑,唉,阿鹰呀阿鹰,八成还正在梦里头吃我烤的羊肉串呢!
  昨晚给你打完电话,之后感觉你的声音绕梁不绝,照了照镜子,想看看我的笑是否跟你的很相象,结果越看越觉得那脸也模糊了起来,竟也象笼上了一层黑纱似的,心里说,这下可完了,我连模样也变得跟你共性了起来。
  我现在开始对广州的印象好起来了,为了讨好师傅,我得学会从心里头喜欢广州,好在我这人有乐不思蜀的长处,所以我想,以后真的到了广州,我一定会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想着,啊——我终于到家了。
  真羡慕你,一开机就会收到我三封信。
  好了好了,别笑!该登机了吧。
  Colababy
  下班后我迟迟没有走,10点多了,我终于收到了她的回信。
  她写信总是恰到好处,不蕴不火。
  Colababy:
  谢谢你的慷慨,我特有成就感。
  可以让你充满了无尽的瞎想是我的成绩,我会继续努力的,谢谢你的鼓励。
  感觉中你可以做一个小文豪,多么流畅的文笔呀,我毕业之后就再也没遇见过了。
  其实,我喜欢北方,我也喜欢北方的天气,谢谢你的关心。
  我为了让自己的声音不要象我的人那么老,可是狠下了功夫进行改造的,能有今天如此骄人的成绩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今天很累了,就不让你费心思想着唱什么给我听了,你也早早歇着吧。
  晚安。
  夜里,我做了个梦,梦中一个女孩,长长的黑发,清秀的面庞,可爱玲珑的样子,她用晶莹的眼睛和清脆的笑声诱惑着我,可当我深情的去吻她的时候,我怎么也无法靠近!她就在我的眼前,又那样的遥不可及。
19岁那年我离婚(八)
  又一次强热带台风光临了深圳,台风过后,狼狈的城市又恢复了气定神闲的往日风貌,只是大街小巷不平坦的地方,多了些蓄积的雨水。被吹倒的广告牌重新竖了起来,显示特区活力的高楼大厦,经过了风雨的洗礼,越发的俊秀挺拔了。
  这个周末,公司在广州有个技术交流会,我忽然意识到这次广州之行对于我的特殊意义。我决定去见她。奇怪的是,如果不是因为有事去广州,我真的没想过要和她见面,或者说是没有象现在这样强烈的愿望,总觉得太多太多俗不可耐的网络故事,最终都是在现实的碰撞下粉身碎骨的,可现在,我居然真要去冲破这层约定俗成的禁忌了。也许我太自信,自信可以控制所有的过程,就象是在熟练而又机械的编写长长的程序一样。公司的专车平稳的行驶在去广州的高速路上,路两边是成片成片的香蕉林,我极力的在想,这次意外的“邂逅”会是个什么样子?她,会是个什么样子?会象那张美丽而神秘的相片一样吗?
  事先没有给她电话,我想让她感觉,这次会面纯粹是非常自然的,就象你偶然去了一个城市,而这个城市恰好有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那么,老朋友自然是要聚一聚的,享受轻松愉悦的畅谈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也许是心情的缘故,广州不再象记忆中那样凌乱,相反,这座城市,多了些亲和力,鲜活了许多,清秀了许多。
  会议是在一栋十几层高的星极酒店里举行的,忙活了一上午,下午就剩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我顾不得吃招待餐,给领导打了声招呼,说要会一个朋友,不用等了。出了酒店大门,我这才抖擞起精神,准备给阿鹰打电话,我在想,她应该请我美美的吃一顿才对,听她讲过,广州有一家西餐店很不错,就吃西餐好了。
  我给她拨电话,但总是占线,两分钟后,终于接通了。
  “喂,阿鹰,你猜我现在在哪儿?”我显得很平静的问她,心却跳的快了起来。
  她迟疑了一会,惊讶的问,“难道你在广州?”
  “嘿嘿,这次我可是特意来吃你的西餐的。”我想象她吃惊而喜悦的样子,自然就先笑了。
  “可,可我现在在深圳呀!”
  “……”
  我忽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恍恍惚惚的,只听她在讲了。
  “我们几个朋友在深圳聚会,今天早上我过来的,本来想去看看你呢,可……”她象是在解释着,“刚才一直给你拨电话,老不通,真是巧了。”
  我镇定了一下,勉强笑了笑,说:“您真人不露相呀,见你太难,不过越难,越想见,唉,没治了。”
  “也许,还是不见的好。”略作停顿,接着,她又轻快的说,“就不吓你了,好了,有人叫我了,我要去玩了,你自己转转吧,广州怎么样?让你很失望吧,呵呵。”挂断了电话,我心里空荡荡的,在广州的街上很随意的走着,这里好象也经历了那场台风,树枝纸屑什么的散落成一小堆一小堆的,有些地方的灯箱还没有扶起来,歪着身子沉默着,整个城市象是没有苏醒一样。
  我是坐高速列车回深圳的,天已经黑了,车窗外偶尔只有些灯光被飞速的拉成一道道长长的流线。车厢里人很少,我戴上座位旁备好的耳机,很和缓的音乐在耳边游荡,我闭上眼,落入了一种亦梦亦幻的境界。
  真的,我很失望。
  这是一种巨大反差所带来的失望,好象从一开始,就是我一相情愿的在营造一种浪漫而美好的气氛,可这种气氛的确脆弱,脆弱的让我手足无措,我象是一个蹩脚的魔术师,得意的变着戏法时却被一个甚至再平常不过的观众捅破了马脚,就这样尴尬的表演着,自以为是的挥霍着热情和一点点尚存的单纯,可是,的确,无人喝彩。
  也许我太敏感了,敏感的有些可笑,总觉得她并不是很在意,而且,我开始鄙夷自己,为什么那么恶俗的想要去破坏这种至纯至真的感觉呢?从网络,到现实,我到底寄托的是什么情感?虽然没有从天堂到地狱那么严重,可就是这样简单的一瞬间,我迷惑了,退缩了。
  回到宿舍,钢炮揶揄我,他知道我兴冲冲奔向广州的真实目的,我懒得理他,很随意的讲了事情的经过,最后不忘了告诉他,深圳到广州之间的高速列车非常好,有饮料,有音乐,有周到的服务,提醒他以后去广州别坐大巴了。
  阿鹰始终没有电话打来,也许她正和朋友们玩的很开心,已经忘记了吧。
  我懒懒的睡去了,脑子里回旋的,似乎还是在高速列车上那缓缓的音乐声。
19岁那年我离婚(九)
  第二天一早,我就来到办公室,打开电脑,手指飞快的击打着键盘,思绪还停留在昨天失落的空气里面。
  阿鹰:
  你好。
  认识你快一个月了,快乐的度过了这些日子之后,我将离开这里,告别虚幻而又充满诱惑的网络,回到爱也好恨也罢都不得不存在的现实生活之中。
  至今想起我们的邂逅就觉得有些奇妙,你知道吗?之所以能继续和你交往,恰恰是因为我在你的资料中看到两个字:已婚。在此之前,我从不相信关于网络众多的情感故事,尽管有些的确很美,可对我来说,都是虚幻的肤浅的。所以,当我突然从枯燥乏味的现实中进入网络的时候,当我第一次决定真正的交一个朋友的时候,我遇到了你。也许是不愿放纵自己,也许是因为不甘俗套,所以,对别人来讲意味着失望的“已婚”二字,对我来说恰恰是一种轻松而又纯净的东西,我想,之所以你会写上那两个字、之所以你会在ICQ中标榜自己是38岁的小老太太,恐怕也是如此吧(好象我们又有了一点点共性,挺好笑是吧)。
  可是我恰恰忘记了,网络并不是一个与现实隔绝的圣地,就象你说的,它是跟人性联系在一起的,而一旦这种网络交流超出了虚拟和想象,当你的形象几乎活生生的出现在我心里甚至梦里的时候,我知道,那曾经让我极度憎恨自己的感性思维,正渐渐的笼罩住了我的全身。
  我真的开始怕了。
  很久以来,经过的几次感情挫折,给我留下来的,除了无数回对往事的回忆和对昔日恋人真诚的祝福之外,就是留给自己似乎再也无法弥补的伤痛,每一次,当我那么投入那么执著的去喜欢一个人去爱一个人的时候,当最终才知道伤的最重的也是自己的时候,我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告诫自己说:只要她真正的幸福,作为爱她的男人,还有什么可乞求的呢?
  其实,在内心的最深处,我清楚的知道,我远不是那种豁达、那种洒脱、那种无欲无求的人。
  如果说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历练我有什么收获的话,我不敢说真正的成熟了,至少在感情方面,我的的确确的看到了自己的幼稚,这种幼稚也许永远都摆脱不了,这就是性格。也许我会在事业上有所成就,也许对于社会众生芸芸总总我会有清醒成熟的认识,可是我相信,对待感情,我永远都不可能做到理智做到超脱,所以我只会更加的怯弱,真的,怕了。
  不知道为什么跟你说这些,现实社会中不会有人很耐心的听我讲这些的,他们需要的是我的欢乐和微笑,也许,在他们看来,我永远都是那种很阳光很有朝气的人,我也希望如此。
  而你,我从未谋面也许永远都不会谋面的女孩,就象躲闪在我梦里的天使精灵一样,牵引出我的笑,牵引出我埋藏许久的伤和痛,牵引出我隐约的期望,也牵引出我的迷茫。
  不得不承认,虽然我也身经百战,可远未百毒不侵,我可以很轻松很随意的跟你交谈,可是却不能欺骗你也不能欺骗自己,我开始在等待一种奇迹,一种一度我也不以为然的傻傻的奇迹,你用一种很神秘的力量牵引着我,把所有溢美之词加在你的身上我都觉得是很自然的事情。在电话中,你亲切的声音让我幻想我真的是有了可以牵挂可以爱恋的女友了,幻想可以真的去广州见到你,可以在现实中象网上那样随意而自然的交谈说笑,甚至幻想我真的开始了一种幸福。
  我开始忘记了最初上网时自己规定的界限,逐渐的走火入魔。
  而且,也开始了深深的自责。
  我以为找到了可以让我去洗涤心灵的一方净土,可以让我把压抑在现实中的也是最真实的情绪无所顾忌的表白出来,就象大家常说的那样,找一个寄托。可另一方面,我知道,也许我正在毁灭这种好不容易得到的寄托。性格的弱点以及交织着现实情感的幻想正在渐渐的撕裂着网络,撕裂着这种单纯。我曾经讲过,我最在意的是能够给朋友们带来真正的快乐,虽然说真正的朋友不光共享快乐,也应该分担困苦,可从我内心来讲,我宁愿所有的伤痛一个人承担。所以,我怕,怕我的逐渐膨胀的在意对你来讲会是很大的伤害,我相信你来到网上也是因为想得到许多现实中很难得到的轻松,无论是有趣的事情,还是众多有趣的网友。
  很难想象,在你更确切的知道与你天天交谈的网友其实是个逐渐膨胀了私欲的家伙的时候,你还会如初般的快乐?也许,你会觉得一种难耐的压力,也许你会突然觉得失望(因为你觉得他的所作所为竟是带了许多的功利性)。我想,这些,所以的这些,都不是你的初衷,也不是我所期望的。
  我宁愿你看到我的弱点,也不愿伤害你,不愿让你有丝毫的不快!我真的希望网络,仅仅就是纯净的网络,不要因为沾染了现实的情感而让你有了本不应该有的烦恼和阴影。
  我想,这就是我的一段网络情缘,在你还能感觉到它是美好的时候,我走了出来,但愿这些日子我带给你的是真正的快乐,但愿你会象我一样,记着这段非常美丽的时光。
  忽然就想起了情人节,每每的这个时候,我都很羡慕那些手捧着鲜红的玫瑰,牵着女友的手,幸福的笑着的男孩,很想在这一天,把我的爱意送给我爱的女孩,可是我知道,我不会再幻想那么一天。
  如果我带给你了什么不快,请你忘记,如果我真的给过你快乐,那么你会记得,曾经梦里见过你的ColaBaby。
  网络不是我真正的人生,也不会再让我有什么寄托,我高兴的是认识了你,体会到了许久以来淡忘了的幸福,可也更加清淅的暴露了自己情感的弱点。好在我懂了,好在我还没有伤害到美好的你,好在时间仅仅就这么一个月。
  我会暂时告别网络,也许会离开很久,也许还会回来,可我不再是ColaBaby,ColaBaby
留给了你,留给了这段美好的日子。也许,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好的。
  衷心的祝福你,阿鹰,愿你永远幸福,永远快乐!
  如果有缘,我还会在梦里见到你的,看到你楚楚动人的不被黑纱蒙蔽的脸。
  以后在网上别太晚了,注意身体。
  好了,再见,ereying……
  傻傻的ColaBabyG.
  进程条义无返顾的的延伸着,这封信终于发送了出去。
  忽然觉得一阵释然,或者还带些悲壮的色彩,好象自己做了一件颇值得荣耀的事情,而事情的结果,足以让我不落俗套,我居然狡猾的想笑一笑,是笑自己,笑自己拙笨的小伎俩,以及可怜的一点点善良。
  我的手机响了,是阿鹰。
  “嗨,小cola,昨天回去晚了,没给你打电话,着急了吧,呵呵。”她的声音非常轻松,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没见到我,很失望吧,其实,说不定见了面,会更失望的……”
  “喂,你怎么不说话呀?在听吗?”
  我忽然象是被她的轻松和若无其事感染了,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冲动给她写的信,唉,我这个敏感而胆小的笨蛋。
  “你,收到我的信了吗?”我问她的声音象是一个受训斥的小学生在面对自己严厉的老师。
  “什么信?我刚起床,还没开机呢,呵呵,我又有精神食粮了,省得吃早饭了。”我略停顿了一会,郑重其事的说,“那,阿鹰同志,你就报着批判的态度看信好吗?我,也许我是一时糊涂,您就狠批狠斗,让我彻底来个思想改造……”
  她被我的吱吱呜呜给逗乐了:“我又不是红卫兵,你,呵呵……不过,我倒真要看看你写了些什么好东西了。”
  挂了电话,我不知所措。
  很奇怪自己的思想居然如此波动,反差太大,就象是一种凌乱不堪的程序结构,让别人不得要领,时间长了,自己也要被迷惑了。
  我开始焦灼的等待她的反馈,希望她不会因为我的多心而改变什么。
  两天过去了,一直没有她的音信,我象困在牢笼里的罪犯,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直到这天晚上,我终于收到了她的mail。
  Colababy:
  心情好!
  吃得好么?睡得好么?梦里有我么?
  一直想给你回信,可是苦于没有您洋溢的文采,不敢献丑。
  我上网络聊天纯粹是瞎胡闹。遇见你是偶然,注意你是因为你是**公司的(你知道我对**的印象很好)。平常的我总是胡说八道,记忆中第一次和你聊天我还是挺正经的,是吗?
  之所以写已婚一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二来是我觉得我和已婚的人也差不了多少。同龄人中我算是比较成熟的,认识我的人都会说:认识你真好。
  我的朋友很多,也很少。
  和你不经意的交往,事情的发展我没有想到。让你患上网恋是我的不该,让你为我相思是我的不好。我想告诉你,做我的朋友会比较轻松,而爱我的人会很辛苦。
  网络上的感情是虚幻的,有足够空间的,也是令人遐想万千的。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感觉是否正确,我也不知道象我们这样的网友是否应该相见。
  我不是那些纯情少女,我的经历足以令我饱经沧桑从而心胸宽广,无欲无求,豁达待人。
  你的感情细腻,男孩中少有,也好也不好;你的心地善良,是我所喜欢的,这是我们能交往下去的一个重要前提;至于你的文采,你的歌声,是我所欣赏的。我这个人,没有什么才华,但是我会欣赏并且因此而开心。
  你带给了我许多欢乐,在这里我谢谢你。可是你我之间还是有许多值得反省的地方。我对感情这东西看得很淡,比较现实,比较理性;而你比较理想,比较感性,这是我们之间最大的不同。除此以外,我发现我们还是有不少共性的嘛。
  恋上有夫之妇的感觉如何,告诉我好吗?看了你的文章,我有点后悔告诉你一些事情,或许不告诉你会更好些。但现在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以后你会慢慢了解我的。
  每晚有你的金曲相伴,让我睡觉都安稳许多,真是一大乐事也。现在的我有些感动了,为你柔柔的歌声柔柔的情。
  夜深了,你应该进入甜甜的梦乡了。希望今天夜里,不要再出来一个丑丑的家伙来把你惊醒了。
  好好的睡吧,colababy。
  祝心想事成
19岁那年我离婚(十)
  经过这次小小的周折,我们的关系又恢复如初,而且,最让我坦然的,是这种关系来的越发自然和轻松,我没有再想过要去见她,她也没有想去捅破什么,我们就象十几年相交的老朋友那样,非常随性的通过网络和电话进行着沟通。
  钢炮非常羡慕我们,说这种非常单纯的友情真的很难得。
  随后的几个月里,和阿鹰的交往都是在这样波澜不惊的状态中延续的,真应了她的话,简简单单的,很亲切很熟悉又不沾世俗,挺好的。
  我们经常开些玩笑,甚至说些很暧mei的话,但都在轻松愉快的气氛里化解了。阿鹰真的是个非常有自持的女孩,她让我懂得了怎样平平淡淡的去看待生活,但又绝不示弱于艰辛和坎坷。
  还是时常给她唱歌,到后来,曲尽词穷,索性翻来倒去的就唱那些老歌,她听的怡然自得,我也乐得这么个忠诚执着的fans。她在论坛里还是那么活跃,依然勤勤恳恳的操持着自己的版块,除此之外,我几乎忘了她是个隐藏在幕后的黑客(虽然她从来没有这么讲过自己),就象忘记了那张未曾揭开面纱的相片似的。
  可有一次,我真正领教到了她的厉害。
  记不得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好象是我的“骄傲”和揶揄“惹恼”了她,她居然突破重重障碍,越过防火墙,进入了我的主机。在我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她为我整理了我那凌乱不堪的硬盘,回头她笑我:“你这家伙,平常正人君子似的,原来好色呀!”我恍然大悟,想着那些平时偷偷搜集的黄色小画片,真是狼狈不堪。
  因为有了她,平淡的日子也就多了许多色彩。可我的程序生活依然没有太多改变,来深圳快一年了,我一直试图有所突破,也一直没有泯灭两次考本失败带来伤痛之后依然执着的希望,阿鹰极力的鼓励我继续来过,再考一次,毕竟是一生里难得的一个梦,为什么不去圆了它?
  圆梦的渴望越来越强烈,也越来越明晰,终于,我决定辞职考本,在深圳度过了一年之后,我又要回到西安,去做一件自认为很光辉很壮烈的事情。再过两天,我就要踏上北上的列车了,阿鹰又去北京出差,不能去车站送我,也许真是天意,注定了我们不会相见,我们的缘起于网络,也继续生长在网络,因为这份空明的缘,我们无所遮拦的畅诉着心扉,象是互相都面对着自己的影子,又象是隔着天空在遥望着什么。
  她仍然住在那家酒店,就象平时许许多多的周末那样,我们连上了线,聊了起来。
  阿鹰:“给我讲个故事吧,你不是最会讲故事了吗?”
  colababy:“好呀,你可是最爱听故事的了。”
  阿鹰:“我两手捧着脑袋,眼睛一眨一眨的,故事,好美呀……”
  colababy:“看过玫瑰之约或者是非常男女吗?”
  阿鹰:“看过非常男女。”
  Colababy:“大概你没看过陕西卫视的佳人有约吧,不过,也好几年前了。”
  阿鹰:“没有,收不到,该不是你曾经是坐上宾吧。”
  Colababy:“当然,就当是故事喽,不过,主角的确是我。”
  阿鹰:“真的?”
  Colababy:“好象是前年了,当时因为某种机缘,加上我在单位算得上小有名气,形象感还不错,所以被单位团委推荐,我就胡里胡涂的上了回电视。”
  阿鹰:“有没有收到很多的求爱信?呵呵。”
  Colababy:“节目中有三个男嘉宾,只有一个女嘉宾,最终的结果是残酷的,女嘉宾要从三人中选择一位,只能是一位。”
  Colababy:“当然,你应该能猜到,我就是那个光荣而又可怜的中选者。”
  Colababy:“她比我大一岁,电视台安排的有后续活动,并且追踪采访,你猜怎么着?”
  阿鹰:“你把人甩了?”
  Colababy:“我没那么坏!需要说明的一点,我当然知道这是在作节目,是给别人看热闹的,但我对人还是很真诚的。”
  阿鹰:“我说的一定没错,人家喜欢你,你不喜欢人家,对吧?”
  Colababy:“也许是吧,但已无从考证。事实上我们出去玩的时候彼此毫无拘束,谈了好多无关痛痒而又有理有据的东西。最后,她说,很高兴认识我,其实,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感情的动荡。”
  阿鹰:“你怎么象大众情人似的。”
  Colababy:“她有个男友,相恋了两年,可家里不同意,两个月前分手了,可她的心里很矛盾,我说,你真的爱他吗?她说,也许是的,我就对她讲,别轻言放弃,有些东西的确是值得一辈子珍惜的。”
  阿鹰:“好,还是一个兼职的知心姐姐。”
  Colababy:“最后,她留下了她的电话,我也留了一个。从此,我们再也没见过,也从没有通过电话,渐渐的,我也忘了。现在想起来,只觉得那只是一场戏剧(喜剧)而已。”
  Colababy:“所以,现在偶然看看这类的节目,就想,过后,真的会有成功的吗?难道这不是在作戏吗?”
  阿鹰:“知道你有爱心,情感细腻的小cola.”
  Colababy:“活了这么多年,感觉自己给别人带去了很多很多的快乐,可自己却时常经历些大大小小的伤痛,有点象日本的寅次郎,哈哈,开玩笑呢,其实我没那么窝囊。”
  阿鹰:“你真的很好,没人说你窝囊”Colababy:“有时候在想,也许我这人注定了要很难很难遇到一个真正陪我一生的女孩,也许到了三十多岁,我想开了,这辈子就这么走下去了。”
  阿鹰:“怎么愈来愈象独身者的自白了。”
  colababy:“再给你讲个故事吧。”
  阿鹰:“好呀好呀,我听着呢。”
  Colababy:“92年秋季的一天,一个刚上大二的男生,走进自己经常自习的教室,坐在自己经常坐的座位上,他发现桌上有一张纸条。”
  阿鹰:“然后……”
  Colababy:“纸条上只写着一个女孩的名字以及一个遥远地方的地址。”
  阿鹰:“哈,巧死了,就象你拣到我一样,呵呵,我不说了,你慢慢讲。”
  Colababy:“谁会想到呢?他居然给这个素昧平生的遥远的女孩去了封信。”
  Colababy:“过了两个月,当他几乎已经忘记自己这个说不上是一时冲动还是其它原因的举动的时候,他收到了她的回信。”
  Colababy:“于是一来二往的,他们成了朋友。”
  Colababy:“在此后的几年中,他们始终保持着联系,而且彼此将对方视作知己,事实上的确如此,他们都很有才华。”
  Colababy:“他曾经无数次在心中想着她是什么模样,甚至幻想她就是他最终要找的女孩。”
  Colababy:“他们互通电话,向彼此道着各自的酸甜苦辣,看的出,女孩和男孩一样,都对自己充满了自信,都很乐观。”
  Colababy:“他们甚至商量着见一见,当面谈谈。”
  Colababy:“可是,就在男孩毕业后不久,男孩突然就收不到女孩的信了,也再没有电话打来。”
  Colababy:“过了大概半年,他突然收到一封信,是她写来的。”
  Colababy:“她说她遭遇了一场巨大的磨难,几乎让她崩溃了,她被她所信任的一个男孩玷污了。”
  Colababy:“她说,如果不是因为有遥远的他在她的心头支持着自己,她很没有勇气再活下去。”
  Colababy:“可事实上,从此以后,女孩彻底的变了。”
  Colababy:“她说以前曾经有着与男孩同样的憧憬,可现在,那种憧憬仅仅是一种维系她生存的一种精神力量,他知道,她是如此的看重同他的这种神奇的交往。”
  Colababy:“男孩还能怎样呢?为了维系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或许说为了让她更好的摆脱心头的无尽的痛苦,他几乎用遥远的距离描绘出了一个最完美的男人的形象。”
  Colababy:“他们还通信,还通电话,但他们都知道,已经不是从前了。”
  Colababy:“女孩的信开始满是郁闷,满是显现偏激的言辞,可又满是充溢着对男孩的敬爱和向往。”
  Colababy:“可她却说,我不想见到你,永远也不!就让你只活在我的心底最深处,支撑着我继续走下去。”
  Colababy:“完了,就这样,很简单。”
  阿鹰:“你的故事让我觉得很沉重。”
  Colababy:“是我讲的故事,而不是我的故事,我也不知道讲这些为了什么,就当随便听听吧……
  我没有告诉她那个男孩就是现在的钢炮,一个和我一样情感丰富真挚的男人。
  Colababy:“人的感觉很奇妙,有时候会穿梭时空,有时候却隔着一张纸也穿不透。”
  阿鹰:“我们呢?”
  colababy:“随缘了……
  colababy:“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网上聊天了,过两天回西安后,我要潜心复习准备考本,就象你鼓励我的那样,可,直到现在,你依然在我心里留下了许多的谜。”
  阿鹰:“我很简单的,你应该明白了。”
  colababy:“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不知道你的模样,不知道你心底最深处的东西,不知道,真的,许多的不知道。”
  阿鹰:“可是,你知道,我一直在陪伴着你,就算我们都从网络上消失了,你还能有这样的感觉,就象我也能感觉到你一样,唉,傻傻的cola.”
  沉默,仿佛透过静静的显示器,我能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
  阿鹰:“好吧,给你设最后一个谜吧,如果你能攻破我的主机,你就会明白了,那里可有我的秘密哟,呵呵,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colababy:“好!一言为定!”
  阿鹰:“我这里是固定IP,给你一年时间,好吗?”
  colababy:“狡猾,可爱,神秘,善良,美丽,朦胧……”
  阿鹰:“小cola,我都被你矛盾死了!你瞎说,抗议!”
  时间一分一分,一小时一小时的过去了,我们好象都知道这次连线对于我们的特殊意义,所以绝口不提下线。我的言语里也缺少了往日的那种狡黠,变的略显沉重,就象此刻我的心一样。
  阿鹰:“我们聊点轻松的吧,我喜欢你的痞劲儿。”
  colababy:“我可没痞子蔡的功力,唉!”
  阿鹰:“知道吗?我也开始喜欢听周华健的歌了,你给我唱的最多的就是他的歌,真的很好。”
  colababy:“当然,你知道,我非常喜欢华健,喜欢他的率真,喜欢他健康的笑,喜欢他爱护家庭的那种温馨感。”
  阿鹰:“你也是呀……”
  colababy:“送你一件礼物吧。”
  阿鹰:“?”
  colababy:“我给你传过去,你收好。”我把铺在自己桌面的图片给她发了过去,我非常喜欢这幅图片,从刚来到深圳,它就静静的躺在我的显示屏上,再也没有换过。
  那是夜色笼罩下的大海,深蓝色海水起伏着波浪,遥远的方向,一叶渔船上点着一盏渔灯,渔灯发出的光彩零星的散落在波浪的尖上,象泻落的银河,和谐,宁静,让人遐想。
  Colababy:“收到了吗?”
  阿鹰:“收到了,我的桌面现在很美了!谢谢,小cola.”
  colababy:“it
  阿鹰:“YES!”
  colababy:“那里面也有一个秘密?”
  阿鹰:“什么?我笨,看不出来呀!”
  colababy:“我告诉你。”
  阿鹰:“好的!”
  colababy:“望着那深沉博大的兰,用心去体会。”
  colababy:“看见那盏闪耀着的灯光了吗?”
  阿鹰:“看见了。”
  colababy:“用眼睛认真的盯看半分钟。”
  阿鹰:“好的。”
  colababy:“没看到什么别的吗?”
  阿鹰:“快告诉我!我笨,小cola.”
  colababy:“伴随着那灯光的闪烁,你没感觉到它是动的吗?”
  阿鹰:“好象,是吧,只是我的想象力和悟性都很差的。”
  colababy:“好了,告诉你吧。”
  colababy:“那是我正撑着一叶小舟,乘着月辉,乘着风,向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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