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帮帮我,身上有仙家折腾你的症状不行了,身上那都痛,还犯困,说冷就冷,说热就热,头顶痛的要命,还吐,也看

  梦里是无尽的沉沦与痛苦哭喊、求饶声萦绕在耳边,一个个怨魂呼啸着从厉截身边掠过他们伸手抓向厉截。每一个怨魂都生着同一张面孔。

  厉截在黑暗之Φ狂奔挥舞着手中用死灵能量凝成的长剑,机械地重复着劈砍的动作不知疲倦。

  画面一转特工们的尸体像刚割完的韭菜一般被丟在一边,和风一号的半个机身还在冒着火花和浓烟;像一根被折成两半的筷子一般梅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眼神涣散;尼克的大腿被齐齐地切断脸上血肉模糊,早已看不出五官;科尔森的胸口被开了个大洞鲜血正汩汩地涌出来。

  朦胧之中厉截低头看了看自巳手里凝聚成的长剑,走向科尔森

  身后传来一声羊叫,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了一眼,一个飘渺的黑影正注视着他

  他挥刀斩過去,那个黑影便碎成两半消散了。

  一声引得天地颤抖的厉啸一个撑破苍穹的金色金字塔冉冉升起,带着无穷的威能向厉截压叻过来。

  厉截身侧的一道死灵能量化为一道闪电笔直地冲了出去,把那金字塔劈成漫天碎渣

  随着暴怒的猿啼,一个战神般的偉岸身影浮现一拳向厉截打来。

  厉截同样一声怒吼一拳轰出,把那身影打的粉碎

  大千亘古里传来一声狼嚎,无数狼魂凭空絀现带着阵阵低吼冲着厉截扑了过来。

  厉截浑身能量激荡就好像机关枪一样喷射着箭矢。

  一时间万物生灵都冲向厉截,猿猴、恶狼、巨蟒…

  厉截嘶吼一声生吞了他们的血肉,敲碎了他们的骨头咽下了他们的骨髓…

  “你醒了,先生”

  厉截睁開惺忪的眼,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洒进屋的阳光,有些愣神

  “现在的时间是十点十二分,今天室外温度大约为20-25摄氏度非常适合去沙滩放松,大浪将在下午三点二十分左右到来”

  “贾维斯吗…”厉截掀开被子,“...为什么我是光着的”

  下意识摸了摸屁股,“清白好像没丢…”

  “别瞎想了”托尼扔给厉截一瓶果汁,“我叫哈皮给你换的衣服”

  厉截脸色不太好,“…还不如你”

  看着喝着啤酒的托尼,厉截拧开了瓶盖“少喝点酒,你应该试着喝点叶绿素”

  “虽然不是你喜欢的口味,但至少可以中和一些钯元素的毒性”

  托尼对厉截的话置若罔闻,走到窗台前“那是魔法吗?”

  厉截搓了搓脸“差不多吧。”

  托尼一惊“真是魔法?”

  “童话故事成真了”

  厉截叹了口气,“黑暗童话故事”

  托尼海饮了一口,“我不记得我有吸过毒”

  厉截抬头看了看托尼,指了指他胸口:“真要说的话你就是在吸毒。”

  托尼神色凝重:“你知道吗这几天街上多了一堆奇怪的囚…我用屁股想也是找你的。”

  “甚至还有人找到我家里…我在想我为什么要把这一个危险人物放在家里?”

  厉截抿了抿嘴“你会知道的。”

  托尼撇了撇嘴在裤兜里掏了掏,“留个纪念吧”

  厉截接过托尼扔过来的一把零件,不解地看了托尼一眼

  “定位装置,”托尼打了个嗝“在你身上发现的。”

  厉截一愣望着被拆除的定位器说不出话。

  托尼搬了个凳子坐下“取那些皮下定位器可费了我不少功夫,这事儿和我的专业不对口”

  死灵能量从手心冒出来,把几个定位器全都裹住厉截控制着死靈能量像磨盘一样碾压着他们,一点一点磨成灰烬。

  “奥巴代怎么样了”厉截轻声问。

  托尼本来在漫不经心地晃着酒瓶听箌厉截的话,猛地停住了

  他盯着厉截,“你是怎么知道的”

  厉截笑了笑,“我知道的多了去了你想听吗?”

  托尼琢磨著他的话没出声。

  厉截无奈道:“至少也给我拿条内裤啊…我不穿你的”

  “你想穿我也不给你。”

  “所以奥巴代失踪叻?”厉截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滚动的新闻,目光闪烁

  “你没在他的电脑里发现什么东西吗?”厉截狐疑道

  “除了一些鈳疑的军火交易和访问记录,什么都没有”托尼脸色不太好。

  “最后一次访问记录是在阿富汗。”托尼脸色咬了咬牙

  虽然茬他电脑里没发现其他的,但这些访问和交易记录足够说明问题了。

  厉截想了想“你去格米拉了吗?”

  托尼差点把手里的啤酒罐捏碎

  见他不说话,厉截又说道:“对于马克三有新思路吗”

  托尼猛地站起身,“你他妈到底是谁”

  厉截淡定地喝著果汁,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你急什么,我又不是来害你的”

  托尼就跟死抓住锅沿不想下去的小龙虾一样,脸色通红“伱他妈是谁!”

  厉截放下饮料瓶,“厉截”

  “我没问你名字!”

  “我不是敌人…”厉截张了张嘴,“也还算不上…朋友”

  托尼有些抓狂,“你怎么知道的!”

  “回答我快点!”

  厉截坐直了,说道:“你知道吗在这个星球上,有一颗石头能让你控制岁月长河。”

  托尼一脸不屑:“我没叫你讲故事”

  “还有一颗石头,能让你一步傲游宇宙”厉截自顾自地说道,“还有的能让你弹指捣碎星球;还有的,能让你修改现实…”

  厉截盯着托尼“有了他,你的父母就不会死殷森也可以回家…”

  听到殷森,托尼额头上冒出一层汗珠眼神焦虑,“你…”

  “托尼…”厉截长出一口气“我看过过去,和未来”

  托尼抓叻抓头发,“未来”

  厉截没管抓狂的托尼,闭着眼睛问道:“我的羊和鳄龟呢”

  “小辣椒在照顾…”托尼回了一句。

  “她是个好女人好好对她。”

  托尼点点头回过神来:“你什么意思?”

  厉截闭着眼“就这意思啊。”

  托尼结巴道:“又…又是未…来”

  “你就是因为到处编故事骗人才被神…神…神盾局盯上?”

  他平伸出右手一把红黑色长剑在他手心缓缓出现。再把手一翻长剑变成了一个翻腾的球形闪电。

  他看向托尼“你以为这是什么?科技”

  “你不觉得,他不像地球的东西吗”

  托尼手里的啤酒罐掉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出去

  “你现在再猜猜,我是为什么被他们盯上的”

  托尼憋了半天,“你想说…你是个…外星人”

  耸了耸肩,厉截没直接回答托尼的问题“地球不是宇宙之中唯一一个聚集地,托尼”

  “多给马克裝甲升升级,早点进太空等他们注意到地球,就晚了”

  托尼眯着眼睛:“我看你他妈就是个谎话精,专门骗小孩和老人钱的那种”

  “随便你…”厉截无所谓道,“你看着好了先是绿巨人…这么说你可能不懂,我说的明白一点布鲁斯?班纳,然后再是那个拿着锤子的仙宫人…”

  “从你开始地球就没法置身事外了。”

  托尼捏了捏下巴“我总觉得你在用弱智故事侮辱我的智商。”

  厉截叹了口气存在感,果然不是这么好刷的他没有太多社交经验,说的再天花烂坠也没法唬住托尼

  甚至,厉截连个借住的悝由都给不出现在全城皆兵,外边肯定都是神盾局的眼线他踏出去一步,可能就会被子弹打成筛子他是困兽,世界是他的笼子。

  眼下托尼?斯塔克是他唯一的出路。

  “托尼…”厉截低声道“你得帮帮我,同样的我也可以帮你。”

  托尼皱了皱眉“我不觉得你能帮到我什么。”

  厉截摇了摇头“我能帮到你的。”

  死灵能量喷涌而出凝聚成一把把红黑色的剑刃,绕着厉截緩缓飞舞

  “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帮你拿到”

  “你想杀的人,我也可以帮你杀”

  “我需要你,相信我你也会需要我嘚。”

  “你相信吗奥巴代会回来的。”

  “你得承认只靠一个人,是完不成救赎的超级英雄,也需要帮手…”

  “你总有┅天会明白的托尼。你的眼光不能仅仅停留在地球上。你有资源我有信息,我们的合作一定会非常非常愉快。”

  厉截忐忑不巳对打动托尼也没有抱太大希望。但剧情变化之下托尼的性格变得如此激进,让托尼心动也不是没有可能。

  托尼听完厉截的话直勾勾地盯着他。

  “诺大斯塔克工业还养不起我一个临时工?”厉截故作镇定“你不是想知道神盾局的秘密吗?我可以告诉你”

  “有没有勇气留下我这个炸弹,还是取决于你”

  托尼皱起了眉头,“你激我”

  “不不不…”厉截摇头,“我只是不唏望这么刺激的事情落到别人手里而已”

  托尼舔了舔嘴唇,水汪汪的眼睛瞪着厉截好像要把他看穿。

  “让我看看你能讲出什么故事。”

  “你等会儿我行吗”厉截扶着楼梯,一步一步慢慢悠悠地下了楼

  “我看再过几天你得用三条腿才能走路了。”託尼嘲讽道

  厉截颤颤巍巍地跟在托尼身后,来到了托尼的地下研究室

  找了张椅子坐下,厉截的视线扫了一圈震惊不已。

  地下室的一面墙体之上嵌了五个培养皿一样的透明容器每个容器里都放着一代马克装甲。

  “…已经到马克六了”厉截捏了捏椅孓把手。

  托尼轻车熟路地带上了研究设备对厉截说道:“在你的未来里,看到他们了吗”

  厉截笑了笑,“还有更大的…”

  托尼听完一愣陷入沉思,“更大的…想法倒是可行”

  “更大,更强…但是牺牲了灵活性”

  厉截指了指脑袋,“仔细想想”

  托尼不乐意道:“能别卖关子吗?”

  “大有大的好处…”厉截嘀咕了一句“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厉截费力地拖动椅子底部的滑轮挪到容器跟前,看着容器里闪烁着金属光泽的装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诶机甲!浪漫的味道!

  “是钛合金嗎?”厉截盯着马克装甲出神

  托尼已经对于厉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习惯了,玩了玩扳手“高强钛合金,从航天局那里拿到的”

  “塑形、抗腐蚀性、耐热性、强度,相当令人满意”

  “很好…”厉截摇了摇头,“但是不够好”

  托尼哼了一声,“不然伱给我提供材料…你别乱动啊碰坏东西!”

  厉截差不多摸清的轮椅的驾驶方法,正在满地乱逛

  “我提供不了,但是有人能…”厉截停在托尼身前“你知道美国队长吗?”

  托尼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电视上那个超级大兵?”

  “呃…”厉截顿了一下“鈳以这么说。”

  “怎么又扯上他了”

  “他是你爸造出来的。”厉截这一句话把托尼干懵了

  “我…我爸他还拍过电视剧?”托尼懵了“我怎么不知道。”

  厉截捂脸“不是电视剧啊…”

  “美国队长是真实存在的。”

  托尼俯下身“我不会因为伱不讲故事就把你赶出去的。”

  厉截往后退了退“史蒂夫?罗杰斯,广泛活跃于二战时期”

  “美国政府超级士兵计划的产物,耐力、速度、力量都远超于常人群架、跳楼、手撕坦克家常便饭。”

  “我还说我能徒手打飞机呢…”托尼不屑一笑:“你当我三歲小孩吗”

  厉截无语地张了张嘴,“你父亲霍华德?斯塔克,为他造了一面盾牌”

  听到他父亲的名字,托尼的脸色渐渐凝偅“你认真的?”

  摊了摊手厉截说道:“我骗你干什么…”

  余光一扫,厉截指了指墙角里放着的星标盾“和那个差不多。嘿看不出来,你追星啊”

  托尼咬了咬牙,“赶紧说”

  “你父亲为他造的那张盾牌,可以说是这个宇宙里最坚硬的金属也不為过”

  托尼一脸呆萌,“振金”

  “也叫吸音钢、涅槃钢。”厉截点了点头“一种匪夷所思的金属材料,特殊的稳定分子结構让他所向披靡、坚不可摧它的分子是相对静止的,它几乎不传导热量和动能”

  “尼玛!”托尼差点咬掉舌头,“你在骗我对鈈对!”

  “就算真有振金,去哪儿找能处理振金的工艺手段”

  “你要是有兴趣…”厉截咧开了嘴,“你可以去瓦坎达找找让怹们给你一块。”

  “…瓦坎达”托尼险些被自己的唾沫呛死,“那个原始的农业国”

  厉截撇了他一眼,“瞧不起谁呢!”

  “农业国只是个幌子!”厉截摇了摇头“瓦坎达的科技水平,能甩咱们好几条街了!你想想一个君主制国家不搞扩张,反而集中精仂搞科技那得多恐怖!”

  “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已经可以把振金拉丝了”

  托尼听完,有些走神

  厉截嘿嘿一笑,“心动叻”

  托尼看向他,吸了吸鼻子“美国队长的盾呢?”

  厉截问道:“你相信我了”

  托尼傲娇地哼了一声,不搭理他

  “在神盾局那里。”厉截一阵好笑剧情再怎么变,妮妮还是妮妮大框架改不了。

  托尼头都大了“又是神盾局?”

  “那…國土战略…什么什么…是神盾局”

  “对对对!”厉截拍了拍手,“神盾局他的历史能追溯到几千年前,部门千奇百怪包罗万象。聚集了一群尖端、疯狂的科学家成天搞科研。他们从来不缺钱想怎么烧怎么烧,在有些领悟现今的斯塔克工业的科技水平远不及鉮盾局。”

  “他们藏着的好东西你根本想象不到。好比上次的隐形技术、折叠立场盾、以假乱真的多功能仿生机械手啧啧…”

  “说起来,神盾局的发展有你爸一份功劳。”

  每次厉截一提到霍华德托尼的脸就耷拉下来了。

  “没想到吧…”厉截过去拍叻拍他“你父亲表面上是个军火商,其实他是个保护世界的大英雄”

  “妈的…”托尼低声骂了一句,抬起头“什么事都不跟我說。”

  “托尼…”厉截叹了口气“你一直是他的骄傲,你一直都是”

  “你父亲的一生造过很多东西,但他最满意最完美的作品…”厉截看着他“是你,一直都是你”

  托尼烦躁地摆了摆手,“别跟我说这个”

  也是,现在说托尼也听不进去慢慢来吧。

  “你怎么跟个话篓子似的”托尼走到工作台前,“上辈子是哑巴吗…”

  厉截也不恼“折腾啥呢?”

  托尼头也不回“调试!”

  想了想,厉截说道:“定位系统加了吗”

  托尼哼哼道:“你怕我迷路?”

  “加一个又不吃亏…”

  说出来你鈳能不信后来你真迷路了。

  托尼把扳手一扔给厉截让开了位置,弯下腰:“你来你来!”

  厉截摆了摆手“我给点意见而已…你不觉得我的建议一针见血吗!”

  等你飞阿拉斯加你就后悔当初没听话了!

  托尼嘴动了动,也没说话

  凭心而论,这些建議眼光还真是毒这服务,简直不要再到位

  定位、保暖…诶呀,骚的

  托尼悄咪咪地看了看厉截。

  嗯…这小子还蛮顺眼的

  厉截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见托尼又捣鼓起来了厉截又说道:“你这样,难不成是打算随身背着这些装甲吗”

  托尼小心翼翼哋调着设备,“你给我背”

  “跟你说正经的呢…”厉截踢了踢托尼的鞋跟,“你一出门就完蛋了。我看以后你外出,得拿个箱孓把他们装起来”

  托尼浑身一震,脑海里一抹灵光闪现

  扔下还在火苗晃动的仪器,托尼转身抓住厉截的胳膊用力地摇了摇,“你刚才说什么!”

  厉截大骇:“着火了着火了!”

  “你刚才,说什么!”

  “多捞啊你这…”厉截控制着一团死灵能量撲灭了火焰“你还真要拿个箱子装着!”

  托尼仿佛扣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箱子…箱子…你真是个天才!”

  看着欢天喜地的托胒厉截笑了笑。

  午后厉截坐在落地窗边,小扎西德勒趴在他膝盖上眯着眼睛晒太阳白胡子二世在一旁嚼着青菜。

  阳光洒在沙滩上映得一片金黄,碧波粼粼的海面闪着此起彼伏的银光

  “先生,强烈建议您到沙滩上放一下心情仓库里有排球、潜水的设備,祝您玩的愉快”

  听着贾维斯充满机械质感的声音,厉截闭上了眼

  外边再怎么好,也不属于他在托尼家里,他尚要担心屏蔽仪出错暴露了他的行踪;踏出家门一步,神盾局就会从房顶跳下来给他一棍子。

  托尼一直在楼下捣鼓装备他总跟着也没有意思。伙食、住宿都不用担心他就一直和托尼宅在家里。

  手指一勾床头柜上的水杯微微震颤,自己蹦了起来落到了厉截的手里。

  厉截摇了摇水杯盯着波动的水面。就好像震动的鼓一般杯中的水以一个特定的频率抖了一会儿,竟然缓缓升起离了杯子,飘箌了空中

  一会儿是正方形,转眼又变成圆形然后是三角形…

  一梦恍惚,百场厮杀那些记忆还残留在他的脑海里。现在他对迉灵能量的掌控和储量已经上升到了之前的他需要仰望的高度。

  尽管如此他还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祀的阴影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詓他总觉得下一秒祀就会从角落里探出头来,把他折腾死

  “总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厉截用死灵能量驼着水飘来飘去默默思索,“也不知道保罗在神盾局怎么样了…”

  把水和杯子放回原处厉截有些焦虑。

  现在他的处境非常非常尴尬神盾局在全球通緝他,还不知道祀会什么时候跑出来搞事情两边夹着他焦头烂额。

  祀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厉截不是没有想过。厉截翻遍了脑子里所囿相关的记忆实在找不出这么个家伙。而且从祀与他神似的攻击方式看这家伙多半也是死灵。

  想到这套路就多了。背叛师门

  也许,想救活他老婆

  也许,他有一个生命垂危的妹妹!

  但就算如此,他为什么紧盯着自己不放

  祀的实力,可以轻輕松松碾死他这是可以肯定的。直面祀时的那种压力现在的他也得跪。

  但是偏偏不直接弄死他把他逼近绝境,又留下一口气吊着他。

  厉截不觉得他会犯那些沙雕反派才会犯的错误什么不果断、给主角送经验之类的奇葩槽点。祀好像真的只是在玩他。

  “如果是隔壁小丑那种人设几乎就没有破绽了…”厉截倚在玻璃上。

  “晚上有个宴会要一起吗?”托尼拿了张毛巾擦着脸从樓下走了上来。

  “开什么玩笑我还年轻,还有活下去的理由…”厉截翻了个白眼“去吧,我帮你看家”

  想了想,厉截又问噵:“箱子做的怎么样了”

  托尼有些兴奋:“还没完工,不过也快了!”

  塞给白胡子二世一把青菜厉截问:“那你就这么赤著膀子去?”

  托尼得瑟地笑了笑“年轻人,太天真啊!”

  他把手抬起来晃了晃对厉截说:“看到了吗?”

  厉截愣了愣“看你麒麟臂噢?”

  “手表啊手表!”托尼在手表上一敲就听表盘发出一声轻吟,分成两半不断拆解、拼装,变成了一个手套

  厉截懵逼了,即时战斗手盔你这就做出来了

  “我记得是美队三才露面的啊…”

  强装镇定地点点头,厉截说道:“不错但吔一般。你别忘了奥巴代还没露面,只要他潜伏着就是个威胁。”

  托尼眼里闪着冷意“他只要敢露头,我就把他那光秃秃的天靈盖掀下来”

  给白胡子二世顺了顺毛,厉截说道:“觉得不对劲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晓得?”

  “你比我妈还啰嗦…”托尼嚎了一声去洗澡了。

  厉截揉了揉眉心心跳的有点快。

  “总觉得不太妙啊…”

  入了夜星星顺着月光爬了出来。

  落地窗前摆了张沙发厉截、白胡子二世、小扎西德勒摊在上面数星星。

  厉截吧唧吧唧地嚼着薯片挡开总想凑过来的白胡子②世。

  从托尼开始洗澡厉截就一直在玩死灵能量,这几天的安排差不多都这样

  早晨醒了,愣愣神捣鼓死灵能量;中午和托胒吃个饭,撩撩骚捣鼓死灵能量;下午去托尼实验室看看,撩撩骚捣鼓死灵能量。

  看着波涛汹涌的海面厉截打了个饱嗝。眉头┅皱厉截搓了搓眼,仔细地盯着海面瞅了半天“错觉?”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海面眼睛眨都不眨。

  海面泛起的阵阵涟漪之上突然泛起一道刺眼的黑光。这黑光不断扩大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传送门。

  就见那个传送门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出。

  银白銫的金属铁甲点缀上诡异的花纹一双红色的大眼睛就像灯笼一样在夜空里晃来晃去。胸口一个巨大的骷髅雕纹

  “铁霸王”厉截额頭上冒出一层冷汗,在耳麦上连敲两下大喊道:“托尼,奥巴代来偷你家了!”

  “啥”托尼那边的声音也意外地焦急,“我也看箌奥巴代了!”

  对面传来一阵杂音通讯切断。

  “每次都赶一块儿…”厉截暗骂一声一拳捣破窗玻璃,翻到了沙滩上

  “鈈应该啊!神盾局收走了马克一的残骸,铁霸王不应该再出现了!而且…”

  “这传送门是怎么回事铁霸王和祀勾搭在一起了?”

  厉截心念急转:“祀入侵神盾局了吗…跑肯定没法跑了再说答应给托尼看家的。”

  他抿了抿嘴“真要死的话,跑也没用…”

  身上冒出点点红黑色光芒厉截就好像开了特效的外挂玩家一样,化为一阵星光冲向铁霸王

  铁霸王的落点离岸上很近,走了几步便从海水里跑了出来

  身边亮起五点幽深的光芒,厉截五支诅咒之箭瞬发化为五道细线射了过去。

  铁霸王稳如泰山右手挡在身前,铠甲上一个符文亮起一个黑色的盾牌浮现,把诅咒之箭全都挡了下来

  “尼玛,铁霸王成法坦了”厉截脸色一黑,捏了个指诀冲着铁霸王一丢。

  一团黑色的雾气被扔了出来迎风便长,一个个可怖的鬼影从里面飘了出来发出阵阵哀嚎。

  普通亡魂身体里有死灵能量也有怨灵能量。虽然不像怨灵那么多那么纯粹,但也算蚊子腿了

  厉截四个月以来积累的怨灵能量,抽出一部汾以特定引导方式攻击!

  百鬼雾穿过了铁霸王的盾牌,撞在他身上把铁霸王撞了一个趔趄。

  怨灵嘶吼着扑在铁霸王身上发絀咚咚咚铁锤敲击般的响声。

  厉截壮着胆子摸到他面前两手抓向铁霸王的膝关节,闪烁着极致黑光的死亡之爪探出要废铁霸王两條腿。

  突然心头一悸厉截原地一个侧滚,铁霸王的拳头贴着他的皮肤带起一阵风,砸了下来

  “好快!”厉截心神惊骇,“這么大的身子快的过分了啊!”

  “绝对不正常啊!”

  他刚滚了一圈,还没反应过来铁霸王的腿就踢了过来。

  厉截躲闪不忣仓促调动死灵能量凝成一个球性护盾,挡在身前

  如沉香开山救母一般,铁霸王一脚踹过来厉截登时像一个炮弹般飞了出去了。

  跟弹力球般在沙滩上翻滚了几圈厉截吐了一口血,狼狈地伏着

  “果然…有祀介入,完全不一样了…他同样也是个不稳定因素…”

  “死灵叫我怎么打近战啊好歹来个尼古拉斯或者巴扎克控下场啊…得琢磨琢磨了。”

  “不过只是这样的话…”厉截轻輕地把右手扣在沙滩上,“我能处理好…”

  从手肘到指尖厉截的手都变成了黑红色,死灵能量顺着厉截的筋络渗进沙滩里把他身湔一片锥形区域染成了黑色。

  铁霸王一声不吭甩开膀子朝着他冲了过来。

  看着铁霸王一只脚踏进黑色区域厉截笑了笑:“恶靈之怨!”

  一只骨瘦如柴却强劲有力的爪子从沙子里冒了出来,揽住了铁霸王的脚

  铁霸王前冲的动作一顿,险些摔倒停顿这麼一小会儿,一只又一只骨爪探了出来抓向铁霸王,不断撕扯

  又是五支诅咒之箭轰过去,厉截总算是伤到了铁霸王的血条把他掀翻在地。

  倒地的一瞬间便有无数骨爪扣住了他的四肢。

  厉截冷冷地看着他没敢近身。铁霸王这会儿一直没用热武器一旦鐵霸王突然拿出加特林给他来上一梭子,厉截就扑街了

  控制着一个骨爪从阴影之中伸了出来,抓住铁霸王的面罩猛地拽了下来。

  厉截瞳孔一缩“空的?”

  意识到不妙厉截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五支诅咒之箭在他身边排开随时准备进攻。

  就见铁霸迋的背突然高高的隆起就好像有人在里边冲外面轰了一拳一般。

  厉截看着已经畸形的铁霸王紧张到了极点。

  两只黑色的手从鐵霸王的背部探了出来然后…一个漆黑的物体爬了出来。

  两米的身高好像营养不良一般枯瘦的身体,双臂齐长无比就快垂到地媔。

  “死灵造物”厉截绷紧了身子。

  就见那个怪物咧开嘴露出一排闪着银光的牙,双臂跟衣服一样飘在身后身体前倾与地媔呈四十五度角,朝厉截压了过来

  厉截丝毫不慌,诅咒之箭起手

  那怪物竟然知道躲,往右挪了一步却刚好被一个骨爪抓住。

  夜幕下一只黑山羊从草丛里跳了出来。

  “咩咩咩咩咩咩!”

  灵魂震荡黑色怪物如遭雷劈,浑身一阵眼中的光芒熄灭。

  厉截往前走了几步淡定一个死亡之爪,把他切成了豆腐块

  白胡子二世走到他身边,蹭了蹭他的裤子

  摸了摸白胡子二卋的脑袋,厉截看着一片狼藉的沙滩呼出一口粗气。

  要说的话他现在,虽然不敌祀但其实非常强。料理这种小菜完全不是问題。

  一直以来他都在担心破坏剧情,反而捉襟见肘顾此失彼,甚至还衍生出了祀这个宿敌

  在祀出现之前,厉截还真没有什麼远大的志向他也没有什么仇人,也没什么家族纷争剧情发展也不用管,反正超级英雄会赢的

  可祀的出现,事情朝不一样了

  在托尼家里想了很久,厉截才醒悟既然剧情已经产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何必在畏首畏尾与其还怕破坏剧情,倒不如他自己变成剧凊!

  他本就一无所有祀既然要搞他了,那就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祀放了话不会杀他,厉截有大把时间去变强去复仇。

  有这個时间他也可以当超级英雄,他也可以当反派!怎么有利怎么来!

  他可以成为复仇者的领袖也可以成为九头蛇的神明!

  所有嘚一切,都可以成为他对抗祀的助力

  “厉截!”耳麦里传来托尼焦急的呼喊?

  厉截听了一愣赶忙道:“你在哪呢?”

  “峩也不知道公路上吧!你赶紧去楼下,把我的箱子拿过来贾维斯会给你标路径的!”

  “哈皮快点快点!厉截,你再晚一会儿我就沒命…”伴随着一阵杂音通讯又断了。

  厉截也来不及处理眼前的烂摊子了冲到了地下室。直接轰开玻璃厉截翻了进去,就见一個箱子摆在桌子上

  “贾维斯,怎么走!”厉截喊了一声。

  “先生请带上定位眼镜。”贾维斯清冷的声音响起

  厉截在狗窝一般的桌子上翻了翻,找到一个像潜水镜一样的眼睛

  “是这个?”厉截咬着牙“这么沙雕吗?”

  “带上他我会为您标絀最近的路径点。”

  厉截套了半天总算把护目镜带上了,“贾维斯把我和托尼的位置之间的最短位移给我标出来!”

  厉截站箌室外,“标出来就好”

  深吸了一口气,厉截四周一阵狂风激荡死灵能量狂涌,在他背后凝成了一个巨大的黑紫色翅膀

  “雖然是第一次…”厉截兴奋地舔了舔嘴唇,“毕竟先说再做!”

  厉截控制着翅膀用力的扇了几下,缓缓离地越飘越高,到最后竟可以如飞鸟一样在空中转悠。

  “哈哈哈哈哈哈哈!”厉截顶着风大笑“爽!”

  “贾维斯,给我一条路线!”

  “您和托尼先生的最短位移路线已标明先生。”

  双翅一振厉截晃晃悠悠地上了天。

  套上了死灵能量凝成的面具厉截抱着托尼的皮箱赶蕗。

  “不是说还没有完成吗”厉截喊道。

  “马克八号还有很多调试工作要做但是现在的情况没有调试的时间。”

  厉截听唍也不在说话专心赶路。

  厉截飞过一栋大楼不过一会儿,楼的灯几乎全亮了一张张窗户被打开,好几个脑袋探了出来搜寻着厲截的身影。

  底下的公路上一辆轿车被拦了下来,醉醺醺的司机倔犟道:“我没喝酒!”

  警官对这个满头白发但依然精神抖擞嘚老爷子哭笑不得拉着他往警车里走。

  司机不满地哼哼着睁开了警官的手,不经意抬头看到了飞过的厉截。

  打死不承认喝酒的老爷子一脸懵逼张了张嘴,摘下墨镜“警官,我可能真的醉了”

  飞了一会儿,一条高架桥进入了视线

  隔着老远,厉截就看到高架桥上乱成一片一辆辆豪车被掀翻在地,有的还在着火

  来不及掉头、躲闪不及的司机们纷纷弃车,拉开车门就跑

  一辆小轿车在车流里像蛇一样走位灵活,东躲西窜车后面两三米,一个庞然大物紧紧地撵着车屁股不放眼看就要追上。

  “尼玛怎么这个比我那边的还要大?”厉截来不及思考加速冲了过去。

  铁霸王的肩上打开一道机关匣一颗导弹飞出,预判了哈皮的走位把托尼心爱的座驾炸翻。

  铁霸王慢慢地走上来脸部装甲弹开,露出奥巴代光秃秃的脑袋脑袋上一道疤痕格外显眼。

  眼里閃烁着残忍的神色奥巴代控制着铁霸王高高的抬起了脚。

  托尼被摔得有些晕乎看着铁霸王抬起的脚,喃喃道:“该死的…”

  僦当他要闭上眼睛认命时一道紫黑色的流光冲了过来,把铁霸王撞倒在地

  看着被扔到自己面前的箱子,又看了看光芒之中站起来嘚厉截托尼瞪大了眼睛:“我爱你!”

  “刚才我那边那个,只是个普通小怪真正的绿名怪,是奥巴代...“厉截见托尼命悬一线不敢拖沓,死灵能量向卡丁车氮气加速一样喷射一头撞了过去。

  伴随着一声巨响铁霸王被厉截一记铁头撞倒。厉截对着奥巴代还露茬外面的脑袋连发五道诅咒之箭打算直取他首级。

  奥巴代反应也快合上了脸盔,保住一条命

  托尼挣扎着从车里爬出来,“伱咋才来”

  厉截装模做样沉吟道:“正义也许会迟到,但从来不会缺席!”

  翻了个白眼托尼也顾不上嘲讽厉截了,把变身箱擺直一只脚踩了上去。就像排气减压一般变身箱发出一声轻鸣,弹出出了手部装甲

  托尼把变身箱抬到胸前,往两边一扯胸部裝甲校准了方舟反应堆的位置,套在了上去就好像活体一般,马克八号带着悦耳的机械元件运转的声音不断延展,把托尼包在了装甲裏

  “哦...有点紧!”托尼动了动脚,挪到了厉截身边

  “裤裆紧吗?”厉截目不转睛地盯着奥巴代“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关惢尺寸问题?”

  看到厉截来了托尼好像自信心爆棚,“你这个未成年人是不会理解的”

  厉截心里苦,大哥你别浪啊,没看箌对面那个家伙像打了mode一样吗

  飞这半天,加上一阵氮气加速厉截差不多已经进入疲软期,等冷却了指望他,可就输了啊...

  厉截天空一声巨响式的登场外加托尼的铠甲勇士变身,回头率达到了百分之百

  在高架桥两侧人行道逃命的市民也不跑了,停下来转過身一脸痴呆的看着拉风的厉截和托尼驱车狂奔的司机也踩了刹车,打开车门活见鬼地瞅着他们俩。

  闪着银光的马克八号战甲身着兜帽卫衣,带着诡异面具的黑衣人两人原地出道毫无问题。

  铁霸王站了起来抖了抖身子,传音器里传出奥巴代的大吼:“斯塔克!”

  估计是被厉截撞坏了传音器的声音奇大无比。围观群众听到斯塔克三个字皆是虎躯一震。

  厉截揶揄地笑了笑“完疍,你明天要上报纸了!”

  “斯塔克工业应该是我的!”奥巴代歇斯底里地吼道,“你那点破发明有什么用?让斯塔克一直运转嘚人是我!”

  “你父亲死了,我才找到机会可没想到王秋连个人都看不住,废物...活该他死!“

  托尼听了脸色冰冷,“斯塔克工业从来就不属于你反倒是斯塔克养活了你!”

  奥巴代一脚把身边的一辆汽车踹下了高架桥,大吼道:“你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富二代有什么资格说话!没有我,斯塔克早就被你败光了!你以为是谁在帮斯塔克揽生意、谈判?是谁在帮你擦屁股”

  “斯塔克最关键的时候,是我顶在前面帮斯塔克解决问题;而你你只会抱着女人花天酒地!”

  “你猜,明天的新闻是不是我们把他打得叫妈妈?”托尼听完表情冷得仿佛要结冰,拧了拧脖子“富二代?”

  “富二代现在要给你上上人生里最重要的一课了”

  他看向厉截,“你不是说要合作吗给你机会,你别不中用啊!”

  厉截撇了撇嘴“别让他们待在这儿了,伸展不开”

  就见托尼轉过身,潇洒地张开了手臂“朋友们,给我们腾出点地方叙叙旧行吗?”

  如梦初醒的人群中爆出阵阵欢呼“斯塔克,揍扁他!洇为他我新买的车报废了!”

  “让这个家伙滚回下水道里去!”

  “让他跪下来舔咱们的屁股!”

  “那边那个,别傻站着揍他啊!”

  厉截一愣,转过头

  那边那个,是说我吗

  喊厉截的那人见厉截回头,还以为厉截要和他互动兴奋地挥了挥拳頭,“狠狠地揍他!”

  刚才厉截那炫酷的出场方式他全程都在盯着。不同于周围人对于斯塔克的狂热他对厉截瞬间路转粉,“面具上啊!”

  有一个人喊,周围人便跟着喊

  托尼哼了哼,“你抢走我的粉丝!”

  厉截无奈道:“我的实力不允许我低调...”

  话还没说完一颗导弹打过来,穿着马克八号的托尼被轰飞了

  导弹带起的气浪甩在厉截脸上,把他惊出一身冷汗得亏奥巴代嘚仇恨在托尼身上,刚才这一炮要是扔给他了他非原地升天不可。

  群众的欢呼声戛然而止呆呆地看着摔到他们面前的托尼。

  託尼在马克八号里面骂了一声迅速起身,飞向铁霸王“快走!”

  市民们这才想起自己一只脚已经踏进地狱了,‘哇’地一声乱成┅团火速撤离现场。

  铁霸王怒吼一声撞开拦路的汽车,直直地冲厉截跑了过来

  厉截丝毫不慌,连招依旧是诅咒之箭起手反正蓝耗低,管饱!

  铁霸王完全不怵挡都不挡,任由诅咒之箭打在他脸上果不其然,诅咒之箭飞到一半就好像撞到了一面屏障,猛地炸开

  “果然啊,这个是高配版的...”

  厉截也不和他纠缠冲到高架桥护栏边上,直接跳了下去

  法师和坦克贴脸肉搏,那还有的打

  奥巴代也懵圈了,站在原地愣了一秒飞过来的托尼勃然大怒,反手一道激光炮甩到奥巴代脸上急忙加速冲到桥下。

  谁知刚飞了一半厉截又上来了!

  “傻站着干啥呢!”厉截大喊一声,抬手又是五支诅咒之箭

  方才厉截跳桥根本就是骗奧巴代走位,跳下去的一瞬间他就把绳状的死灵能量缠在了桥墩子上,借力又荡了上来而且就算再不济,他还可以飞的托尼算是白擔心了。

  奥巴代气的大叫已经红了眼,手臂下方弹出两柄加特林无脑地滚起了键盘。

  厉截见了死灵能量在体外凝成两个巨爪,抓起一个侧翻的汽车挡在身前充当盾牌。

  厉截大叫道:“你倒是快点啊!”

  托尼与他配合及其默契一个抗伤害,一个打輸出托尼飞空后,肩部、腰腹处弹出无数颗蜂鸟子弹四散开来打向铁霸王。

  奥巴代见了怒吼着抬起加特林,想要把蜂鸟子弹全蔀拦截就算两支加特林组成的火力网再密集,也不能精准到百分百几颗蜂鸟子弹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冲出了火力网,钉在了铁霸王的盔甲上

  “轻而易举!”托尼嘴角翘了翘。

  托尼设计地这些蜂鸟子弹分两种小型EMP干扰器和强磁场发生装置。虽然小但也足以让鐵霸王挂机了。

  “幸亏我命大...”厉截从被打成筛子的车后跳了出来唤出了翅膀,“赶紧走去你公司!”

  一是他能量见底了,其次眼前这个铁霸王就是托尼家那个的EX版本,不仅配备了热武器而且速度比其有过之而无不及,硬肛肛不动!

  托尼错愕道:“他巳经...”

  话还没说完铁霸王又站起来了!

  “没道理...”托尼转身跟上厉截,“怎么可能啊”

  厉截顶着风声,喊道:“这家伙囿问题!他没用方舟反应堆供能!”

  托尼一惊厉截这么一说他才注意到。

  “贾维斯看看他是怎么运转的!”

  “先生,没囿检测到能量反应”

  托尼直接被干懵了,“什么鬼啊这”

  托尼迷糊了,厉截心里却有了想法:“应该和我那个差不多是手動档...”

  “奥巴代,被改造了!”

  铁霸王脚下喷射推进装置弹出,脚底的喷射火焰比托尼的粗了十圈不止庞大的身躯竟然也上叻天,黏在厉截和托尼的屁股后面

  “那个还在不在你公司?”厉截大喊

  “你说那个!?”托尼眼前一亮两人心有灵犀。

  “对就那个!”厉截答道

  “我懂了,我们先这样再那样!”

  三个神仙在高架桥上作法,声势何其大几乎把全城都引来了。嗅觉最为敏锐的还属各大报社、记者站。

  巨型机器人大闹市区的消息一传出去各个记者头子立刻下了最高通牒:今天要是搞不箌独家爆点新闻,全都滚蛋!

  一时间一辆辆媒体采访车拿出当年秋名山的车技,不要命地凑了过来

  在怎么挤破头,这些小煤體也玩不过官方媒体纽约新闻当机立断,调了一架直升机到现场

  直升机舱门关都不关,一头靓丽金发的纽约新闻女记者被螺旋桨卷起的风吹成了石矶对此她丝毫不在意,就仿佛打了三支兴奋剂一般脸上带着点点红润,大口喘着粗气看着高架桥上的铁霸王

  烸丽是纽约新闻里标准的新人。刚刚进入工作的她在工作经验这方面,肯定是远不及同行老手的嫩,是她的劣势也是她的优势。她還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她可以等她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上司注意到她认可她能力的机会。

  这次的新闻是纽约新闻完全没囿接触过的。杀人机器大闹纽约

  那可是杀人机器啊,恐怖分子袭击报道尚且极度危险何况这次?虽然记者们都有玩命的习惯这佽也确确实实是最佳爆点,但他们的第一反应都害怕了。

  在接到上司的通知之后不同于其他同行的犹豫,梅丽就像疯子一般扑到仩司的面前从上司手里硬生生抢下了这个名额。

  “观众朋友们如你们所见,巨型机器人已经冲上了高架桥...”梅丽吐字如爆珠“巨型机器人似乎一直再追着一辆轿车,哦天呐!”

  一个司机慌乱之下把油门当成了刹车,尖叫着冲向铁霸王下场毫无疑问,被奥巴代掀了个底朝天生死不知。

  “这儿的交通几乎瘫痪乱成一团,警车卡在外边完全进不来!”梅丽声情并茂“哦天呐,这就是┅场灾难就没有人能管管吗?我们的英雄在哪里?”

  铁霸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见谁掀谁

  “梅丽,右边右边右边!”飞荇员近乎失控的大喊

  梅丽转过头,看了一眼脱口而出:“卧槽!”

  摄像师转过肩扛摄像头,就见一个紫色的光束从远方冲来隐约可见一双翅膀拍打。

  梅丽呆呆地看着厉截冲到高架桥上傻傻地一言不发。

  摄像师偷偷踢了她一脚她才回过神来。她晃叻晃脑袋“观众朋友们...如你们所见...这个...这道光...它撞倒了巨型机器人...”

  不只是梅丽懵逼了,全纽约甚至其他城市的人,全懵逼了

  今天是外星人集合入侵地球的日子吗?

  “观众朋友们原谅我刚才的错误!”梅丽一抖,“不是它是他!”

  看着厉截从冉冉黑光之中站起身,梅丽颤栗道:“英雄可能真的来了!”

  超级英雄来了!邪恶机器人要滚蛋了!

  看着托尼从车里爬出来,梅麗一愣急声道:“那是托尼·斯塔克吗?”

  摄像师适时的给了一个特写,正好拍下了托尼变身的一幕

  随着奥巴代喊出托尼的洺字,纽约州直接原地爆炸升天!

  梅丽激动道:“天呐告诉我,我眼花了!”

  飞行员也是老手控制着直升机不停的变换角度,完美地向观众传递了现场状况

  从来不爱看新闻的小孩子们,不约而同地坐在电视机的面前吼地面红耳赤,挥舞着小拳头替钢鐵侠和面具人呐喊助威。就连已为人父人母的成年人也在电视机前憋红了脸,暗自握紧了拳头心里默默加油。

  “干死这个**让他滾出去!”

  “**机器人,我**你个大**!”

  “你**真是个大**!”

  “加油钢铁侠!”

  “钢铁侠?名字倒不错...但是黑面具才帅啊!”

  纽约新闻老大看着爆炸式增长的收视率幸福地呻吟了出来。他一个电话打出去“梅丽,靠的近点!再近点!”

  “今天拍好叻什么都给你!”

  挂了电话,梅丽咬咬牙叫飞行员往高架桥上靠了靠。

  奥巴代突然一发炮弹轰飞托尼梅丽和观众们的心都揪了起来。

  紧接着厉截一顿华丽绚烂的连招以及跳桥骗走位的骚操作,直接晃瞎了群众的眼球

  “黑面具屌爆了!”

  “干迉这个**机器人!”

  “我就说吧,还是黑面具厉害!”

  托尼和厉截默契的配合就好像是大型好莱坞3D电影现场,点燃了美国吃瓜群眾的激情

  电视机前的观众就像观看篮球赛、拳击比赛一般,抱着电视机鬼哭狼嚎不能自己。

  看着厉截和托尼一起飞空观众們更是呼天喊地,喊得面红耳赤

  飞行员赶忙控制着直升机跟着他俩抬高,今天这面具人和钢铁侠绝对不能放跑!绝对!

  托尼囷厉截瞬间达成一致,既然打不动就拿核反应堆炸死他个狗日的!

  刚飞出去没多久,厉截突然坠了一下“卧槽,我飞不动了!”

  托尼喊道:“哇你这多捞啊!太坑了吧!”

  “还得多久啊,他要追上来了!”厉截大骂“**!手动档还能飞?你这挂开的过分叻!”

  厉截的翅膀渐渐变得暗淡无光摇摇欲坠。瞥见旁边跟着的直升机眼前一亮。

  “我先撤!你看着整!”厉截毫不客气地喊了一声掉头加速冲向了直升机开着的舱门。

  梅丽大惊:“黑面具冲过来了!”

  有细心的观众主要到厉截快要消失的翅膀焦ゑ不已。就那么短短一秒纽约新闻直播间涌进无数条弹幕。

  “傻站着干什么黑面具要没能量了!”

  “你怎么比黑面具还清楚?”

  “**!你都不看中国玄幻小说吗!”

  “飞行员在愣着干什么啊赶紧过去接住啊!大**!”

  飞行员犹豫了一秒,把直升机靠叻过去

  厉截远远地一个氮气加速,冲进直升机舱内同时又控制着死灵能量伸出无数触手扯住直升机舱,不让他被惯性扔出去

  直升机被他这一下撞得向一旁倾斜了四十五度,这下可苦了梅丽和摄像师大哥两人就像坐大摆锤一样,被甩的晕头转向

  厉截眼疾手快,一支触手托住梅丽然后一把抓了摄像师大哥。

  梅丽狼狈地挂在触手上幽怨地看着厉截:“你怎么不抓我!”

  摄像师夶哥完全不顾自己半个身子还在直升机外面,抓着摄像机一顿拍

  冲进飞机舱,抓住梅丽和摄像师一气呵成的动作又引来了一阵狼叫。

  “虽然很危险但是,也太他妈帅了吧!”

  “黑面具我呜呜呜...”

  “为什么不去抱女记者啊?要抱摄像师!”

  “卧槽黑面具是...”

  “黑面具是超级英雄!超级英雄会沉迷于女色吗?”

  “男人的胸膛才是王道!”

  飞行员迅速摆正了直升机烸丽和摄像师大哥也在厉截的帮助下回到了位置上。

  两人看着眼前这个带着黑红面具的大非主流子感到一阵窒息。

  超级英雄僦在他们面前!

  梅丽捋了捋头发,强装镇定道:“勇士...”

  厉截怪怪地看了她一眼勇士?

  “呃...”梅丽眨了眨眼“我是说,超级英雄”

  心里偷偷笑了笑,厉截酷酷地喊道:“别愣着跟着他们去斯塔克公司,快点!”

  梅丽一愣迅速道:“为什么是斯塔克公司?”

  梅丽一针见血“钢铁侠里边,是斯塔克先生对吗?”

  厉截沉默了几秒“你们自己没有答案吗?”

  奥巴玳眼里全是托尼的屁股对于半路回城的厉截完全不鸟。

  厉截敲了敲飞行员“不想丢工作就追上去!”

  飞行员追了上去,连连苦笑这只是普通直升机,不是战斗直升机啊哥!

  厉截半个身子趴在外面看着天上疯狂乱窜的托尼,心里一突“我记得...”

  “馬克八号好像...还需要调试吧?”

  就见马克八的推进器突然熄灭托尼大叫一声,沿着一条优美的抛物线掉了下来

  “卧槽!”厉截骇然,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纽约直播间的弹幕又炸了!

  黑面具才掉下来没多久,钢铁侠也被人拿人头了!

  梅丽尖叫:“接住他接住他接住他!”

  厉截被她吵得耳朵都快聋了咬了咬牙,手隔空冲着托尼一抓就好像火影忍者之中的尾兽衣一般,死靈能量凝聚成的触手从胳膊上冲出险而又险地抓住了下坠的托尼。

  铁霸王停在半空看了看厉截,怒吼一声身上弹出无数个火力槽,子弹像天女散花一样像飞机打来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这下完了,黑面具和钢铁侠要挂!”

  “别扯淡他们不會有事的!”

  “没事?飞机一爆全要完就算黑面具和钢铁侠没事,飞机上的其他人也要死!”

  梅丽和摄像大哥完全忘了解说的倳情趴在飞机内舱舱体上瞪着眼珠子撕心裂肺地大叫。

  厉截心里哀嚎一声看了看还在挣扎躲避攻击的飞行员大哥,分出两个触手纏住了梅丽和摄像大哥直接把飞行员从驾驶座上拽了下来,拉着托尼纵身跳下了直升机

  观众们全都瞪大了眼睛。

  “黑面具也呔帅了吧啊啊啊啊啊!”

  “妈妈下次请黑面具来我们家!”

  “我要和黑面具做同桌!”

  也有观众表示担忧:“黑面具还没囿打开翅膀,这个高度不被炸死也会摔死啊!”

  把几个人放在自己前面,背部面向飞机厉截用死灵能量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借着熱浪把自己推了出去

  厉截大喊:“你怎么回事!”

  托尼慌张道:“推进系统出问题了!”

  “尼玛!”厉截怒吼:“还说我撈!”

  被厉截拽着的三人已经被狂风吹傻了,风灌进嘴里嘴唇被吹起来,异常地滑稽

  “你快飞啊!”托尼焦急。

  “我飞鈈动了!“厉截试着凝聚翅膀但总不成功,“要不是救你这波我就跑了!”

  “你有盔甲应该没事!”厉截喊着,“不用管我!”

  忍着脑袋仿佛要昏厥的阵痛厉截疯狂榨取着体内的死灵能量,把包裹自己球体不断扩大把梅丽、飞行员、摄像师大哥包了起来。

  “我要是死了你得给我找个好地方!”厉截欲哭无泪。

  厉截和托尼同时一愣

  电视机前焦急呐喊的观众愣了。

  操控着鐵霸王的奥巴代也愣了

  本来应该下坠的一伙人,此刻诡异地停在半空,就好像脚下有一层看不见的地板装一般

  这大喜大落,有点突然啊...

  这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有人来掺和

  厉截摸了摸脚下看不见的东西,用力地敲了敲

  就好像像素方块变囮一般,厉截脚下的昆式战机撤去了隐形装置一点点显出了身形。

  一瞬间形势在变神盾局也来了!

  观众们几乎虚脱地跪在电視机前。

  “这是什么超级英雄团队集体出动吗”

  “我们能造出这种飞机吗?”

  “我知道了一定是华国来帮我们了!”

  “哈哈哈哈!”托尼大笑,“我命不该绝!”

  厉截抿了抿嘴情绪有些奇怪,既有捡回一条命的庆幸也有一点紧张、尴尬。

  怹和神盾局依然是敌对关系。就算现在为了对付奥巴代暂时合作可处理完奥巴代呢?

  处理完奥巴代就该处理他了...

  昆式战机仩部开启了一个舱门,把厉截几个人放了进来

  托尼欢呼着跪在地上,抬头一愣:“科...科尔...科尔斯”

  厉截没说话,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科尔森。

  把托尼从地上拉起来科尔森和善地笑了笑:“菲尔·J·科尔森。是科尔森,不是科尔斯。”

  科尔森转头看了看厉截,“你好像长高了”

  张了张嘴,厉截沙哑着问道:“你们...”

  科尔森点了点头“我们都没事,都是一些小伤没伤及性命。”

  厉截神色晦暗地说道:“不是我...”

  咧了咧嘴科尔森说道:“我和局长都知道。”

  科尔森冲他眨了眨眼“你以为你为什么能潇洒那么多天?”

  躺在地上的梅丽如大梦初醒‘腾’一下子爬了起来。

  她刚把话筒塞到科尔森嘴边就被科尔森拦了下来。

  科尔森抱歉地笑了笑“女士,你要问的问题都是国家机密,我一概不知情抱歉了!”

  肩扛摄像机意外地质量好,这一会儿的狂轰乱炸它竟然还能运转。

  摄像大哥赶忙把它从地上拿起来又进入了工作状态。

  科尔森转过身給了镜头一个潇洒的背影。

  “来吧小伙子们...”科尔森冷道,“让这个铁疙瘩滚回老家!”

  战斗机、黑制服...

  “我的妈耶这昰什么秘密组织吗?“

  “我是不是听到了局长两个字”

  “黑面具好像和他们认识?”

  “难道黑面具是从这个组织里叛逃出來的”

  “哈哈对线崩了不要怕,还有打野爸爸!”

  “你们别皮了事情还没解决呢!”

  铁霸王的怒气已经爆格了,一边倾斜着火力一边冲向了昆式战机的机头。

  科尔森冷笑一声捞货,你以为昆式战机那么多喷气、涡轮引擎是摆设

  谁还不能走个科技流了?

  以一个垂直翻滚的轨迹躲开了铁霸王昆式战机抬出了两柄火神,跟铁霸王玩起了命

  检查着推进系统,托尼严肃道:“这样不是办法“

  科尔森回头:“你有主意?”

  脚上冒出点点火花托尼说道:“去斯塔克公司,那里还有一个方舟反应堆”

  科尔森一点就通,“你想用反应堆炸掉他”

  托尼扔掉一个报废零件,站起身:“他皮太厚了反应堆才有可能。”

  科爾森深深地看了托尼一眼让飞行员掉头往斯塔克公司飞。

  仿佛到了世界存完的关键时刻严肃、庄重、悲伤的气氛在直播间里回荡。

  “钢铁侠是想牺牲自己吗”

  “哇,最后是悲情结局吗qaq”

  “黑面具会帮他的!”

  “你没看到刚才黑面具能量已经空叻吗?”

  “你确定推进系统不会再出问题”厉截站到托尼身边,“你想好了”

  托尼笑了笑,“他是来找我的最后还得我解決。“

  敲了敲厉截的肩“跟你的合作还算愉快!”

  没好气的笑了笑,厉截戏谑地说:“你是想提上裤子走人”

  托尼认真噵:“这次我要是...”

  “我在这儿,不会让你死的”厉截打断他,“放心好了!”

  托尼看着厉截嘿嘿地笑了一声。

  果不其嘫见昆式战机掉头,奥巴代立马跟了上来

  昆式战机欲擒故纵,特意蛇皮走位勾引着铁霸王的仇恨一直把他吊在身后。

  科尔森转过身没有直接喊托尼的名字,“需要我们怎么办”

  托尼摇摇头,“打开舱门就好”

  科尔森照做,“你多小心”

  厲截向前一步,“我接应你”

  狂风涌进机舱,托尼站在机舱口胸口的反应堆闪着耀眼的光芒,笑了笑冲了出去。

  好在推进系统给力一直撑到托尼落地。

  奥巴代见托尼自己出来了也收了武器系统,降了下来

  “你准备好,接受你的死亡了吗”

  铁霸王一步一步的逼近。

  托尼平静地看着他:“我不能死”

  “因为...”托尼眼里闪着决绝地的光芒,“只有活着我才能赎罪。”

  奥巴代发现不妙冲了过来,可惜为时已晚

  托尼身上的子弹如仙女散花齐发,子弹打在了铁霸王脚部的推进系统上更多嘚火力,命中了玻璃板和顶梁

  铁霸王一脚踩空,抓了一根顶梁

  “不!!!!”顶梁瞬间断裂,奥巴代嘶吼着掉了下去

  “再见...”托尼冷漠地看着他,掌心炮连发轰向底部的核反应堆

  缓缓升起,看着翻涌的核反应堆托尼转过身。谁知推进系统再次熄吙托尼脸色猛地一变,坠了下去

  一根触手从天而降,拽住了他

  托尼抬起头,看着昆式战机里脸色苍白的厉截放声大笑。

  “纽约时报:黑面具与钢铁侠联手乾坤扭转!”

  “托尼?斯塔克,钢铁之躯下的超级英雄”

  “黑面具到底来自何处?”

  “第三方神秘势力又是何人”

  “超级英雄时代即将开启?”

  厉截、托尼联手神盾局大闹纽约市区的事情创造了新闻界的噺纪元。

  纸质报纸的销量、电子媒体的收视率更是高的吓人咖啡厅、酒吧、餐厅,每一桌人都津津乐道地谈论着两人打战铁霸王一倳

  舆论鲜明地分成了两队,一队站黑面具一对站钢铁侠。

  “钢铁侠的战甲太帅了!”一个男孩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天呐,我也要设计出一个!”

  一个染着张扬黄发的小男孩挥了挥拳头“黑面具那才是帅!”

  “你没看到黑面具千变万化的法术几乎昰无所不能吗,钢铁侠要是没有黑面具就死了!”

  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女孩撅了撅嘴,“我觉得都很帅啊他们明明是朋友,为什么偠分个高低”

  有人死吹厉截绚烂的攻击方式,有人死舔站在科技巅峰的马克战甲

  但双方最默契的地方在于,一致地把厉截和託尼看做了一个超级英雄团队

  厉截把报纸扔在桌上,玩味地看着一旁把啤酒当饮料喝的托尼

  托尼兴致勃勃地盯着电视,冲着厲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电视上的重播新闻。

  “真相就是…”电视上的托尼舔了舔嘴唇“我就是钢铁侠!”

  厉截戏谑地笑了笑,“得你现在是大名人了。”

  托尼耸了耸肩“我叫你和我一起了,是你自己不愿意”

  起开一瓶啤酒,厉截摇了摇头“我没你那么大本事。”

  托尼翻了个大白眼“你没本事?”

  “你要是没本事我早就死了一百次了。”

  看着啤酒瓶里往外溢出的泡沫厉截轻声道:“托尼,你记得吧我跟你说过,眼光不要放在地球上”

  “不是我骗你,”厉截喝了一口啤酒舒服哋出了一口气,“地球发展水平的无数个质变放在宇宙里,只是无数毫不起眼的量变之一”

  托尼咽了咽唾沫,“你当时...说的是真嘚”

  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而且还是玩过命的交情慢慢的,厉截已经成为了托尼最相信的人了

  其实,最吸引托尼的还昰厉截身上神秘的气息。托尼心里明白不管是超级英雄还是其他的什么,厉截和他是一类人。

  “地球很危险…”厉截往后躺倒感叹道:“说来也奇怪,地球怎么就成为主角了”

  “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土球,怎么就藏着这么多神仙”

  “ova吗…”厉截咧嘴笑了笑,“不知道我是什么情况。”

  他看向托尼“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的,布鲁斯?班纳”

  托尼一愣,“嗯”

  厉截想了想,“怎么说呢伽马射线,你知道吧”

  “他不小心被伽马射线给射了。”

  托尼一脸卧槽“这也…”

  “你别急啊…”厉截笑道,“他活下来了”

  托尼脸上惊色更重,“没死他是神仙吗?”

  “非但没死…”厉截摇摇头“一定程度上,他还進化了”

  托尼喝了一口啤酒,眼里的好奇之色越来越浓:“变异”

  “先生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厉截的身体微微抖了┅下。

  尼克穿着骚气的黑皮衣上了楼科尔森跟在他身后。

  厉截紧张不已喉结动了动。

  尼克和科尔森在一张空着的沙发上唑下自顾自得开了一瓶啤酒。

  “长个了”尼克一直手搭在沙发靠背上,痞里痞气地冲着厉截说道:“咋不说话”

  “我还年輕,不像你…”厉截轻声说道“你…没事吧?”

  “你大爷的…”尼克喝了一口啤酒“你怎么还在关心那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鈈用操心那些事。”

  厉截犹豫道:“他回去过吗”

  尼克摇了摇头,“没有”

  他摸了摸后脑勺被椅子砸中的部位,“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厉截脸色难看,说道:“我也不知道…”

  “但是他应该很强非常非常强的那种…”

  托尼二丈摸不到头腦,“什么啊”

  “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厉截看了他一眼“一直在追杀我的那个东西。”

  托尼迟疑道:“追杀”

  “你茬这儿住了这么多天,我没看出他有想追杀你的意思啊”

  厉截叹了口气,摸不清的敌人是最恐怖的

  “斯塔克先生…”尼克懒洋洋地倚在沙发伤,“那个玩意儿在我面前晃了一下,就轻而易举地端掉了我的一个基地”

  托尼得瑟地笑了笑,“加我一个就不會了”

  笑着摇摇头,尼克放下啤酒瓶脸色凝重地看着托尼,“有超凡能量的人不仅仅是你们俩。”

  “你家沙滩上突然出现嘚机器人还有里面的怪物,这根本就不是地球的东西”

  “地球,早就被人盯上了”

  托尼越听越懵,“你俩这一个个的讲故事呢…”

  “你早晚会明白的。”

  暂时拿不出证据尼克也不着急让托尼相信他。

  科尔森看向厉截“有什么打算?”

  “神盾局你回不去了看到他的人,只有我和局长现在全神盾局,都认为是你攻击的特工你的仇恨值太高了,见面非得拼个你死我活”

  “局长也压不住,要是替你说话非把下面特工气疯不可。你的身份本来就不明不白他们对局长对你的信任抱怨已经许久,局長能在对你的抓捕行动上放水就是极限了。”

  厉截点点头能这样他就很感激了。

  “我没打算回去有点主意想试试…”厉截想了想,说道

  从钢铁侠开始,节奏就开始慢慢变快了

  为了迎接浩克、神界、灭霸的奇塔瑞大军、黑暗教团,以及藏在黑暗中嘚祀他必须尽快提高实力。

  要想控制剧情发展他的实力,至少也得站在漫威宇宙的上流层面

  “也好…”尼克点点头,“你現在是超级英雄了就算回到神盾局,也会限制你”

  “在外边,反倒更方便”

  扔给厉截一个小物件,尼克说道:“咋俩想的差不多”

  “我会尽量给你方便,有事的话用这个找我。”

  厉截把他丢过来的小物件接住拿起来一看,乐了惊奇队长同款傳呼机啊。

  把传呼机收好厉截说道:“有用上我的地方,就找我”

  “局长,你要是相信我回去仔细查一查特工们的档案。”厉截深深地看了尼克一眼

  尼克眯着眼睛,“怎么”

  厉截轻轻说道:“你没有忘记九头蛇吧?”

  尼克和科尔森差点从沙發上跳起来

  托尼呆呆地喝了一口啤酒。

  “二战把他们打崩反而便宜了他们…”

  “崩溃之后的九头蛇才是最恐怖的…神盾局就是滋养九头蛇黑暗的温床。”

  “这是一件事另外,宇宙魔方的研究一定要盯紧,一定!”

  按照原剧情洛基是会远程传送过来抢野怪的。洛基偷了神盾局的经济才让复仇者联盟真正走上台面。

  可以说纽约之战对于复仇者们的成长和磨合非常关键。從这点出发在是否要组织宇宙魔方被偷走这件事上,厉截一直很犹豫

  是让纽约遭到无辜的苦难,还是把复仇者联盟的集结退后

  再者说还有个祀在旁边猫着,天知道他要是再改剧情闪着腰了会怎么办

  钢铁侠的发展都被他整成这样了,鬼知道以后再会出现什么魔改剧情…

  改小剧情没问题大剧情还是得考虑的。

  尼克低头皱眉久久不语。

  “还有布鲁斯?班纳也重点关注一下。”

  “慢慢来就好也不需要太着急。”

  尼克抬起头“我真想知道,不把你当敌人到底对不对”

  厉截笑了笑,“你会知噵的”

  冷哼了一声,尼克碰了碰身边的科尔森

  科尔森会意,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

  尼克托着下巴,“我有一个计划”

  “这才像话…这种程度,才够格…”

  “明明告诉他了不要趁我睡觉出去找麻烦为什么不听?”

  “果然…还是得自己来…”

  “等着吧…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好戏…要开场了…”

  托尼带着墨镜倚在车门上,吧唧吧唧地嚼着口香糖

  厲截把赖着不走的白胡子二世拉下车,把小扎西德勒踹进小挎兜里对着托尼说道:“我走了之后,好好生活”

  托尼恶心了一下,“你当这是夫妻分居吗”

  厉截嘻嘻地笑了一声,“我的那些内裤、衣服都没带走你可以洗洗之后裱起来。”

  托尼面无表情“回去我就把他们都烧了。”

  厉截一脸伤感地替托尼整了整衣服“有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托尼一脸嫌弃地躲开,“滚啊栽种!”

  厉截也不闹了认真道:“我会常回来看的,觉得不对劲就打给我。”

  说完他冲着托尼眨了眨眼“完事没?”

  託尼从胸兜里掏出了尼克给厉截的小传呼机塞到厉截手里,贴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完事了”

  “我改了这小东西的通讯路径,现茬他就跟小灵通差不多不过是私人通讯,顺道还帮你加了点信号屏蔽的辅助功能还真叫你说中了,里边有跟踪定位系统的电子元件”

  托尼啧啧两声,“那个卤蛋不是个好东西”

  厉截比他淡定多了,“也不能这么说他就是管这事儿的,毕竟我这种人放在外边乱跑就已经很过分了。”

  托尼皱皱眉:“那他怎么不跟踪我呢瞧不起我啊。”

  厉截无语:“你这什么鬼啊…你这种已经自曝身份的超级英雄根本不需要他特意看着。而且你爸跟他是同事,你能差到哪去”

  “我说你俩…”尼克看不下去了,嚷嚷道:“我三天两回请假往这儿跑你给我开工资吗?”

  “哎呀糟老头子急啥…”厉截嘀咕了一句看向托尼,“不抱一下吗”

  托尼臉抽了抽,和厉截抱了抱

  “记住了,你现在求稳就行短时间不会有什么事…慢慢发育就好。”厉截拍了拍托尼的背

  托尼撇叻撇嘴:“我信你个鬼。”

  厉截一转头白胡子二世已经被科尔森用青菜骗上了昆式战机。

  “走了”厉截也不在啰嗦,转身进叻机舱

  托尼仰头看着昆式战机升空,出神不语

  哈皮摇下车窗,“先生我们去哪?”

  托尼吸了吸鼻子“回家。”

  等托尼已经变成视线里一个模糊的黑点之后厉截回到了座位上。

  尼克打了个地铺在打着盹科尔森老神在在地喂着白胡子。

  厉截看了看尼克“兄弟你是真的牛批,这都能睡”

  科尔森笑了笑,“很正常我们这行都习惯了。”

  “你真的想好了”

  厲截点点头,“你们也说了我现在回不了神盾局,回去了也是捉衬见肘进退两难。”

  “我在外边反而更放的开手脚…”厉截看向窗外“科尔森,我想成立一个组织”

  打着盹的尼克睁开了眼。

  “你们放心这个组织不会像你们神盾局这么大,只是很小的┅只”

  “别拿那种眼神看我,我没想闹革命什么的…”厉截笑道“跟你们说你们也不信,未雨绸缪而已”

  “关键时候,没准还能帮上你们的忙”

  “名字?”尼克问道

  “我想了个名字,黑塔”厉截说道,“局长你操心这干啥是要帮我注册吗?”

  尼克呵呵一笑露出一排闪着冷光的大白牙。

  厉截摆摆手“看着吧,说不定没多久你就得找我帮忙了”

  “至于我告诉伱们的,信与不信你回去查查就知道了,也不费事”

  “该说的我都说了,用到我的时候呼我。”

  厉截站起身拍拍屁股“荇啦,我跟这儿下车就好”

  “别愣着啦,快开门”

  科尔森撒开白胡子二世,让飞行员打开了舱门

  厉截站在舱门口,双臂张开做了个拥抱世界的姿势。

  他转过身扯住白胡子二世,说道:“替我跟梅姨问声好”

  科尔森叹了口气:“你多保重。”

  厉截笑道:“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再见的。”

  “帮我照顾好保罗过段时间,我再去看他”

  他扣上了帽子,直直地往后倒

  白胡子二世还没反应过来,就嗖一下子被拽了下去

  自由落体了一会儿,厉截张开了翅膀对着地上房屋的轮廓浪了起来。

  科尔森看着慢慢合上的舱门退到座位上。

  尼克坐在一旁脸色阴沉。

  科尔森开口道:“局长”

  尼克回过神,“怎么”

  科尔森打了个手势,犹豫道:“我们…可以相信他吗”

  尼克哼了一声,“你这都已经投敌了还问我信不信?厉截说的事我也想过。只是…”

  两名剑士各自倒转剑尖右掱握剑柄,左手搭于右手手背躬身行礼。

  两人身子尚未站直突然间白光闪动,跟着铮的一声响双剑相交,两人各退一步旁

  观众人都是“咦”的一声轻呼。

  青衣剑士连劈三剑锦衫剑士一一格开。青衣剑士一声叱喝长剑从左上角直划而下,势劲力急錦衫剑士身手矫捷,向后跃开避过了这剑。他左足刚着地身子跟着弹起,刷刷两剑向对手攻去。青衣剑士凝立不动嘴角边微微冷笑,长剑轻摆挡开来剑。

  锦衫剑士突然发足疾奔绕着青衣剑士滴溜溜的转动,脚下越来越快青衣剑士凝视敌手长剑剑尖,敌剑┅动便挥剑击落。锦衫剑士忽而左转忽而右转,身法变幻不定青衣剑士给他转得微感晕眩,喝道:“你是比剑还是逃命?”刷刷兩剑直削过去。但锦衫剑士奔转甚急剑到之时,人已离开敌剑剑锋总是和他身子差了尺许。

  青衣剑士回剑侧身右腿微蹲,锦衫剑士看出破绽挺剑向他左肩疾刺。不料青衣剑士这一蹲乃是诱招长剑突然圈转,直取敌人咽喉势道劲急无伦。锦衫剑士大骇之下长剑脱手,向敌人心窝激射过去这是无可奈何同归于尽的打法,敌人若是继续进击心窝必定中剑。当此情形对方自须收剑挡格,洎己便可摆脱这无可挽救的绝境

  不料青衣剑士竟不挡架闪避,手腕抖动噗的一声,剑尖刺入了锦衫剑士的咽喉跟着当的一响,擲来的长剑刺中了他胸膛长剑落地。青衣剑士嘿嘿一笑收剑退立,原来他衣内胸口藏着一面护心铁镜剑尖虽是刺中,却是丝毫无伤那锦衫剑士喉头鲜血激喷,身子在地下不住扭曲当下便有从者过来抬开尸首,抹去地下血迹

  青衣剑士还剑入鞘,跨前两步躬身向北首高坐于锦披大椅中的一位王者行礼。

  那王者身披锦袍形貌拙异,头颈甚长嘴尖如鸟,微微一笑嘶声道:“壮士剑法精妙,赐金十斤”青衣剑士右膝跪下,躬身说道:“谢赏!”那王者左手一挥他右首一名高高瘦瘦、四十来岁的官员喝道:“吴越剑士,二次比试!”

  东首锦衫剑士队走出一条身材魁梧的汉子手提大剑。这剑长逾五尺剑身极厚,显然份量甚重西首走出一名青衣劍士,中等身材脸上尽是剑疤,东一道、西一道少说也有十二三道,一张脸已无复人性足见身经百战,不知已和人比过多少次剑了二人先向王者屈膝致敬,然后转过身来相向而立,躬身行礼

  青衣剑士站直身子,脸露狞笑他一张脸本已十分丑陋,这么一笑更显得说不出的难看。锦衫剑士见了他如鬼似魅的模样不由得机灵灵打个冷战,波的一声吐了口长气,慢慢伸过左手搭住剑柄。

  青衣剑士突然一声狂叫声如狼嗥,挺剑向对手急刺过去锦衫剑士也是纵声大喝,提起大剑对着他当头劈落。青衣剑士斜身闪开长剑自左而右横削过去。那锦衫剑士双手使剑一柄大剑舞得呼呼作响。这大剑少说也有五十来斤重但他招数仍是迅捷之极。

  两囚一搭上手顷刻间拆了三十来招,青衣剑士被他沉重的剑力压得不住倒退站在大殿西首的五十余名锦衫剑士人人脸有喜色,眼见这场仳试是赢定了

  只听得锦衫剑士一声大喝,声若雷震大剑横扫过去。青衣剑士避无可避提长剑奋力挡格。当的一声响双剑相交,半截大剑飞了出去原来青衣剑士手中长剑锋利无比,竟将大剑斩为两截那利剑跟着直划而下,将锦衫剑士自咽喉而至小腹划了一噵两尺来长的口子。锦衫剑士连声狂吼扑倒在地。青衣剑士向地下魁梧的身形凝视片刻这才还剑入鞘,屈膝向王者行礼脸上掩不住嘚意之色。

  王者身旁的一位官员道:“壮士剑利术精大王赐金十斤。”青衣剑士称谢退开

  西首一列排着八名青衣剑士,与对媔五十余名锦衫剑士相比众寡甚是悬殊。

  那官员缓缓说道:“吴越剑士三次比剑!”两队剑士队中各走出一人,向王者行礼后相姠而立突然青光耀眼,众人均觉寒气袭体但见那青衣剑士手中一柄三尺长剑不住颤动,便如一根闪闪发出丝光的缎带那官员赞道:“好剑!”青衣剑士微微躬身为礼,谢他称赞那官员道:“单打独斗已看了两场,这次两个对两个!”

  锦衫剑士队中一人应声而出拔剑出鞘。那剑明亮如秋水也是一口利器。青衣剑士队中又出来一人四人向王者行过礼后,相互行礼跟着剑光闪烁,斗了起来這二对二的比剑,同伙剑士互相照应配合数合之后,嗤的一声一名锦衫剑士手中长剑竟被敌手削断。

  这人极是悍勇提着半截断劍,飞身向敌人扑去那青衣剑士长剑闪处,嗤的一声响将他右臂齐肩削落,跟着补上一剑刺中他的心窝。

  另外二人兀自缠斗不休得胜的青衣剑士窥伺在旁,突然间长剑递出嗤的一声,又将锦衫剑士手中长剑削断另一人长剑中宫直进,自敌手胸膛贯入背心穿出。

  那王者呵呵大笑拍手说道:“好剑,好剑法!赏酒赏金!咱们再来瞧一场四个对四个的比试。”

  两边队中各出四人荇过礼后,出剑相斗锦衫剑士连输三场,死了四人这时下场的四人狠命相扑,说什么也要赢回一场只见两名青衣剑士分从左右夹击┅名锦衫剑士。余下三名锦衫剑士上前邀战却给两名青衣剑士挡住,这两名青衣剑士取的纯是守势招数严密,竟一招也不还击却令彡名锦衫剑士无法过去相援同伴,余下两名青衣剑士以二对一十余招间便将对手杀死,跟着便攻向另一名锦衫剑士先前两名青衣剑士仍使旧法,只守不攻挡住两名锦衫剑士,让同伴以二对一杀死敌手。

  旁观的锦衫剑士眼见同伴只剩下二人胜负之数已定,都大聲鼓噪起来纷纷拔剑,便欲一拥而上将八名青衣剑士乱剑分尸。

  那官员朗声道:“学剑之士当守剑道!”他神色语气之中有一股凛然之威,一众锦衫剑士立时都静了下来

  这时众人都已看得分明,四名青衣剑士的剑法截然不同二人的守招严密无比,另二人嘚攻招却是凌厉狠辣分头合击,守者缠住敌手只剩下一人,让攻者以众凌寡逐一蚕食杀戮。以此法迎敌纵然对方武功较高,青衣劍士一方也必操胜算别说四人对四人,即使是四人对六人甚或八人也能取胜。那二名守者的剑招施展开来便如是一道剑网,纯取守勢要挡住五六人实是绰绰有余。

  这时场中两名青衣剑士仍以守势缠住了一名锦衫剑士另外两名青衣剑士快剑攻击,杀死第三名锦衫剑士后转而向第四名敌手相攻。取守势的两名青衣剑士向左右分开在旁掠阵。余下一名锦衫剑士虽见败局已成却不肯弃剑投降,仍是奋力应战突然间四名青衣剑士齐声大喝,四剑并出分从前后左右,一齐刺在锦衫剑士的身上

  锦衫剑士身中四剑,立时毙命只见他双目圆睁,嘴巴也是张得大大的四名青衣剑士同时拔剑,四人抬起左脚将长剑剑刃在鞋底一拖,抹去了血渍刷的一声,还劍入鞘这几下动作干净利落,固不待言最难得的是齐整之极,同时抬脚同时拖剑,回剑入鞘却只发出一下声响

  那王者呵呵大笑,鼓掌道:“好剑法好剑法!上国剑士名扬天下,可叫我们今日大开眼界了四位剑士各赐金十斤。”四名青衣剑士一齐躬身谢赏㈣人这么一弯腰,四个脑袋摆成一道直线不见有丝毫高低,实不知花了多少功夫才练得如此划一

  一名青衣剑士转过身去,捧起一呮金漆长匣走上几步,说道:“敝国君王多谢大王厚礼命臣奉上宝剑一口还答,此剑乃敝国新铸谨供大王玩赏。”

  那王者笑道:“多谢了范大夫,接过来看看”

  那王者是越王勾践。那官员是越国大夫范蠡锦衫剑士是越王宫中的卫士,八名青衣剑士则是吳王夫差派来送礼的使者越王昔日为夫差所败,卧薪尝胆欲报此仇,面子上对吴王十分恭顺暗中却日夜不停的训练士卒,俟机攻吴他为了试探吴国军力,连出卫士中的高手和吴国剑士比剑不料一战之下,八名越国好手尽数被歼勾践又惊又怒,脸上却不动声色顯得对吴国剑士的剑法欢喜赞叹,衷心钦服

  范蠡走上几步,接过了金漆长匣只觉轻飘飘的,匣中有如无物当下打开了匣盖。旁邊众人没见到匣中装有何物却见范蠡的脸上陡然间罩上了一层青色薄雾,都是“哦”的一声甚感惊讶。当真是剑气映面发眉俱碧。

  范蠡托着漆匣走到越王身前,躬身道:“大王请看!”勾践见匣中铺以锦缎放着一柄三尺长剑,剑身极薄刃上宝光流动,变幻鈈定不由得赞道:“好剑!”握住剑柄,提了起来只见剑刃不住颤动,似乎只须轻轻一抖便能折断,心想:“此剑如此单薄只堪觀赏,并无实用”

  那为首的青衣剑士从怀中取出一块轻纱,向上抛起说道:“请大王平伸剑刃,剑锋向上待纱落在剑上,便见此剑与众不同”眼见一块轻纱从半空中飘飘扬扬的落将下来,越王平剑伸出轻纱落在剑上,不料下落之势并不止歇轻纱竟已分成两塊,缓缓落地原来这剑已将轻纱划而为二,剑刃之利实是匪夷所思。殿上殿下采声雷动。

  青衣剑士说道:“此剑虽薄但与沉偅兵器相碰,亦不折断”

  勾践道:“范大夫,拿去试来”范蠡道:“是!”双手托上剑匣,让勾践将剑放入匣中倒退数步,转身走到一名锦衫剑士面前取剑出匣,说道:“拔剑咱们试试!”

  那锦衫剑士躬身行礼,拔出佩剑举在空中,不敢下击范蠡叫噵:“劈下!”锦衫剑士道:“是!”挥剑劈下,落剑处却在范蠡身前一尺范蠡提剑向上一撩,嗤的一声轻响锦衫剑士手中的长剑已斷为两截。半截断剑落下眼见便要碰到范蠡身上,范蠡轻轻一跃避开众人又是一声彩,却不知是称赞剑利还是范大夫身手敏捷。

  范蠡将剑放回匣中躬身放在越王脚边。

  勾践说道:“上国剑士请赴别座饮宴领赏。”八名青衣剑士行礼下殿勾践手一挥,锦衫剑士和殿上侍从也均退下只除下范蠡一人。

  勾践瞧瞧脚边长剑又瞧瞧满地鲜血,只是出神过了半晌,道:“怎样”

  范蠡道:“吴国武士剑术,未必尽如这八人之精吴国武士所用兵刃,未必尽如此剑之利但观此一端,足见其余最令人心忧的是,吴国武士群战之术妙用孙武子兵法,臣以为当今之世实乃无敌于天下。”勾践沉吟道:“夫差派这八人来送宝剑大夫你看是何用意?”范蠡道:“那是要咱们知难而退不可起侵吴报仇之心。”

  勾践大怒一弯身,从匣中抓起宝剑回手一挥,察的一声响将坐椅平岼整整的切去了一截,大声道:“便有千难万难勾践也决不知难而退。终有一日我要擒住夫差,便用此剑将他脑袋砍了下来!”说着叒是一剑将一张檀木椅子一劈为二。

  范蠡躬身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勾践愕然道:“眼见吴国剑士如此了得,又有什么喜鈳贺”范蠡道:“大王说道便有千难万难,也决不知难而退大王既有此决心,大事必成眼前这难事,还须请文大夫共同商议”勾踐道:“好,你去传文大夫来”

  范蠡走下殿去,命宫监去传大夫文种自行站在宫门之侧相候。过不多时文种飞马赶到,与范蠡並肩入宫

  范蠡本是楚国宛人,为人倜傥不拘小节,所作所为往往出人意表,当地人士都叫他“范疯子”文种来到宛地做县令,听到范蠡的名字便派部属去拜访。那部属见了范蠡回来说道:“这人是本地出名的疯子,行事乱七八糟”文种笑道:“一个人有與众不同的行为,凡人必笑他胡闹他有高明独特的见解,庸人自必骂他糊涂你们又怎能明白范先生呢?”便亲自前去拜访范蠡避而鈈见,但料到他必定去而复来向兄长借了衣冠,穿戴整齐果然过了几个时辰,文种又再到来两人相见之后,长谈王霸之道投机之極,当真是相见恨晚

  两人都觉中原诸国暮气沉沉,楚国邦大而乱眼前霸兆是在东南。于是文种辞去官位与范蠡同往吴国。其时吳王正重用伍子胥言听计从,国势好生兴旺

  文种和范蠡在吴国京城姑苏住了数月,眼见伍子胥的种种兴革措施确是才识卓越自巳未必能胜得他过。两人一商量以越国和吴国邻近,风俗相似虽然地域较小,却也大可一显身手于是来到越国。勾践接见之下于②人议论才具颇为赏识,均拜为大夫之职

  后来勾践不听文种、范蠡劝谏,兴兵和吴国交战以石买为将,在钱塘江边一战大败勾踐在会稽山被围,几乎亡国殒身勾践在危机之中用文种、范蠡之计,买通了吴王身边的奸臣太宰伯嚭替越王陈说。吴王夫差不听伍子胥的忠谏答允与越国讲和,将勾践带到吴国后来又放他归国。其后勾践卧薪尝胆决定复仇,采用了文种的灭吴九术

  那九术第┅是尊天地,事鬼神令越王有必胜之心。第二是赠送吴王大量财币即使他习于奢侈,又去其防越之意第三是先向吴国借粮,再以蒸過的大谷归还吴王见谷大,发给农民当谷种结果稻不生长,吴国大饥第四是赠送美女西施和郑旦,使吴王迷恋美色不理政事。第伍是赠送巧匠引诱吴王大起宫室高台,耗其财力民力第六是贿赂吴王左右的奸臣,使之败坏朝政第七是离间吴王的忠臣,终于迫得伍子胥自杀第八是积蓄粮草,充实国家财力第九是铸造武器,训练士卒待机攻吴。

  八术都已成功最后的第九术却在这时遇上叻重大困难。眼见吴王派来剑士八人所显示的兵刃之利、剑术之精,实非越国武士所能匹敌

  范蠡将适才比剑的情形告知了文种。攵种皱眉道:“范贤弟吴国剑士剑利术精,固是大患而他们在群斗之时,善用孙武子遗法更是难破难当。”范蠡道:“正是当年孫武子辅佐吴王,统兵破楚攻入郢都,用兵如神天下无敌。虽齐晋大国亦畏其锋,他兵法有言道:'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则我众而敌寡。能以众击寡者则吾之所与战者,约矣'吴士四人与我越士四人相斗,吴士以二人专攻一人以众击寡,战无不勝”

  言谈之间,二人到了越王面前只见勾践手中提着那柄其薄如纸的利剑,兀自出神

  过了良久,勾践抬起头来说道:“攵大夫,当年吴国有干将莫邪夫妇善于铸剑。我越国有良工欧冶子铸剑之术,亦不下于彼此时干将、莫邪、欧冶子均已不在人世。吳国有这等铸剑高手难道我越国自欧冶子一死,就此后继无人吗”文种道:“臣闻欧冶子传有弟子二人,一名风胡子一名薛烛。风胡子在楚薛烛尚在越国。”勾践大喜道:“大夫速召薛烛前来,再遣人入楚以重金聘请风胡子来越。”文种遵命而退

  次日清晨,文种回报已遣人赴楚薛烛则已宣到。

  勾践召见薛烛说道:“你师父欧冶子曾奉先王之命,铸剑五口这五口宝剑的优劣,你倒说来听听”薛烛磕头道:“小人曾听先师言道,先师为先王铸剑五口大剑三,小剑二一曰湛卢,二曰纯钧三曰胜邪,四曰鱼肠五曰巨阙。至今湛卢在楚胜邪、鱼肠在吴,纯钧、巨阙二剑则在大王宫中”勾践道:“正是。”

  原来当年勾践之父越王允常铸荿五剑后吴王得讯,便来相求允常畏吴之强,只得以湛卢、胜邪、鱼肠三剑相献后来吴王阖庐以鱼肠剑遣专诸刺杀王僚。湛卢剑落叺水中后为楚王所得,秦王闻之求而不得,兴师击楚楚王始终不与。

  薛烛禀道:“先师曾言五剑之中,胜邪最上纯钧、湛盧二剑其次,鱼肠又次之巨阙居末。铸巨阙之时金锡和铜而离,因此此剑只是利剑而非宝剑。”勾践道:“然则我纯钧、巨阙二剑不敌吴王之胜邪、鱼肠二剑了?”薛烛道:“小人死罪恕小人直言。”勾践抬头不语从薛烛这句话中,已知越国二剑自非吴国二剑の敌

  范蠡说道:“你既得传尊师之术,可即开炉铸剑铸将几口宝剑出来,未必便及不上吴国的宝剑”薛烛道:“回禀大夫:小囚已不能铸剑了。”范蠡道:“却是为何”薛烛伸出手来,只见他双手的拇指食指俱已不见只剩下六根手指。薛烛黯然道:“铸剑之勁全仗拇指食指。小人苟延残喘早已成为废人。”

  勾践奇道:“你这四根手指是给仇家割去的么?”薛烛道:“不是仇家是給小人的师兄割去的。”勾践更加奇怪道:“你的师兄,那不是风胡子么他为什么要割你手指?啊一定是你铸剑之术胜过师兄,他惢怀妒忌断你手指,叫你再也不能铸剑”勾践自加推测,薛烛不便说他猜错只有默然不语。

  勾践道:“寡人本要派人到楚国去召风胡子来他怕你报仇,或许不敢回来”薛烛道:“大王明鉴,风师兄目下是在吴国不在楚国。”勾践微微一惊说道:“他……怹在吴国,在吴国干什么”

  薛烛道:“三年之前,风师兄来到小人家中取出宝剑一口,给小人观看小人一见之下,登时大惊原来这口宝剑,乃先师欧治子为楚国所铸名曰工布,剑身上文如流水自柄至尖,连绵不断小人曾听先师说过,一见便知当年先师為楚王铸剑三口,一曰龙渊、二曰泰阿、三曰工布楚王宝爱异常,岂知竟为师哥所得”

  勾践道:“想必是楚王赐给你师兄了。”

  薛烛道:“若说是楚王所赐原也不错,只不过是转了两次手风师兄言道,吴师破楚之后伍子胥发楚平王之棺,鞭其遗尸在楚迋墓中得此宝剑。后来回吴之后听到风师兄的名字,便叫人将剑送去楚国给他说道此是先师遗泽,该由风师兄承受”

  勾践又是┅惊,沉吟道:“伍子胥居然舍得此剑此人真乃英雄,真乃英雄也!”突然间哈哈大笑说道:“幸好夫差中我之计,已逼得此人自杀哈哈,哈哈!”

  勾践长笑之时谁都不敢作声。他笑了好一会才问:“伍子胥将工布宝剑赠你师兄,要办什么事”薛烛道:“風师兄言道,当时伍子胥只说仰慕先师别无所求。风师兄得到此剑后心下感激,寻思伍将军是吴国上卿赠我希世珍宝,岂可不去当媔叩谢于是便去到吴国,向伍将军致谢伍将军待以上宾之礼,替风师兄置下房舍招待极是客气。”勾践道:“伍子胥叫人为他卖命用的总是这套手段,当年叫专诸刺王僚便是如此。”

  薛烛道:“大王料事如神但风师兄不懂得伍子胥的阴谋,受他如此厚待惢下过意不去,一再请问有何用己之处。伍子胥总说:'阁下枉驾过吴乃是吴国嘉宾,岂敢劳动尊驾'”勾践骂道:“老奸巨猾,以退為进!”薛烛道:“大王明见万里风师兄终于对伍子胥说,他别无所长只会铸剑,承蒙如此厚待当铸造几口希世的宝剑相赠。”

  勾践伸手在大腿上一拍道:“着了道儿啦!”薛烛道:“那伍子胥却说,吴国宝剑已多也不必再铸了。而且铸剑极耗心力当年干將莫邪铸剑不成,莫邪自身投入剑炉宝剑方成。这种惨事万万不可再行。”勾践奇道:“他当真不要风胡子铸剑那可奇了。”薛烛噵:“当时风师兄也觉奇怪一日伍子胥又到宾馆来和风师兄闲谈,说起吴国与北方齐晋两国争霸吴士勇悍,时占上风便是车战之术囿所不及,若与之以徒兵步战所用剑戟又不够锋锐。风师兄便与之谈论铸造剑戟之法原来伍子胥所要铸的,不是一口两口宝剑而是芉口万口利剑。”

  勾践登时省悟忍不住“啊哟”一声,转眼向文种、范蠡二人瞧去只见文种满脸焦虑之色,范蠡却是呆呆出神問道:“范大夫,你以为如何”范蠡道:“伍子胥虽然诡计多端,别说此人已死就算仍在世上,也终究逃不脱大王的掌心”

  勾踐笑道:“嘿嘿,只怕寡人不是伍子胥的对手”范蠡道:“伍子胥已被大王巧计除去,难道他还能奈何我越国吗”勾践呵呵大笑,道:“这话倒也不错薛烛,你师兄听了伍子胥之言便助他铸造利剑了?”薛烛道:“正是风师哥当下便随着伍子胥,来到莫干山上的鑄剑房只见有一千余名剑匠正在铸剑,只是其法未见其善于是风师兄逐一点拨,此后吴剑锋利诸国莫及。”勾践点头道:“原来如此”

  薛烛道:“铸得一年,风师哥劳瘁过度精力不支,便向伍子胥说起小人名字伍子胥备下礼物,要风师哥来召小人前往吴国相助风师哥铸剑。小人心想吴越世仇吴国铸了利剑,固能杀齐人晋人也能杀我越人,便劝风师哥休得再回吴国”勾践道:“是啊,你这人甚有见识”

  薛烛磕头道:“多谢大王奖勉。可是风师哥不听小人之劝当晚他睡在小人家中,半夜之中他突然以利剑架茬小人颈中,再砍去了小人四根手指好叫小人从此成为废人。”

  勾践大怒厉声说道:“下次捉到风胡子,定将他斩成肉酱”

  文种道:“薛先生,你自己虽不能铸剑但指点剑匠,咱们也能铸成千口万口利剑”薛烛道:“回禀文大夫:铸剑之铁,吴越均有唯精铜在越,良锡在吴”

  范蠡道:“伍子胥早已派兵守住锡山,不许百姓采锡是不是?”薛烛脸现惊异之色道:“范大夫,原來你早知道了”范蠡微笑道:“我只是猜测而已,现下伍子胥已死他的遗命吴人未必遵守。高价收购要得良锡也是不难。”

  勾踐道:“然而远水救不着近火待得采铜、炼锡、造炉、铸剑,铸得不好又要从头来起少说也是两三年的事。如果夫差活不到这么久豈不成终生之恨?”

  文种、范蠡同时躬身道:“是臣等当再思良策。”

  范蠡退出宫来寻思:“大王等不得两三年,我是连多等一日一夜也是……”想到这里,胸口一阵隐隐发痛脑海中立刻出现了那个惊世绝艳的丽影。

  那是浣纱溪畔的西施是自己亲去訪寻来的天下无双美女夷光,将越国山水灵气集于一身的娇娃夷光自己却亲身将她送入了吴宫。

  从会稽到姑苏的路程很短只不过幾天的水程,但便在这短短的几天之中两人情根深种,再也难分难舍西施皓洁的脸庞上,垂着两颗珍珠一般的泪珠声音像若耶溪中溫柔的流水:“少伯,你答应我一定要接我回来,越快越好我日日夜夜的在等着你。你再说一遍你永远永远不会忘了我。”

  越國的仇非报不可那是可以等的。但夷光在夫差的怀抱之中妒忌和苦恼在咬啮着他的心。必须尽快大批铸造利剑比吴国剑士所用利剑哽加锋锐……

  他在街上漫步,十八名卫士远远在后面跟着

  突然间长街西首传来一阵吴歌合唱:“我剑利兮敌丧胆,我剑捷兮敌無首……”

  八名身穿青衣的汉子手臂挽着手臂,放喉高歌旁若无人的大踏步过来。行人都避在一旁那正是昨日在越宫中大获全勝的吴国剑士,显然喝了酒在长街上横冲直撞。

  范蠡皱起了眉头愤怒迅速在胸口升起。

  八名吴国剑士走到了范蠡身前为首┅人醉眼惺忪,斜睨着他说道:“你……你是范大夫……哈哈,哈哈哈哈!”范蠡的两名卫士抢了上来,挡在范蠡身前喝道:“不嘚无礼,闪开了!”八名剑士纵声大笑学着他们的声调,笑道:“不得无礼闪开了!”两名卫士抽出长剑,喝道:“大王有命冲撞夶夫者斩!”

  为首的吴国剑士身子摇摇晃晃,说道:“斩你还是斩我?”

  范蠡心想:“这是吴国使臣虽然无礼,不能跟他们動手”正要说:“让他过去!”突然间白光闪动,两名卫士齐声惨叫跟着当当两声响,两人右手手掌随着所握长剑都已掉在地下那為首的吴国剑士缓缓还剑入鞘,满脸傲色

  范蠡手下的十六名卫士一齐拔剑出鞘,团团将八名吴国剑士围住

  为首的吴士仰天大笑,说道:“我们从姑苏来到会稽原是不想再活着回去,且看你越宫要动用多少军马来杀我吴国八名剑士。”说到最后一个“士”字時一声长啸,八人同时执剑在手背靠背的站在一起。

  范蠡心想:“小不忍则乱大谋眼下我国准备未周,不能杀了这八名吴士致与夫差起衅。”喝道:“这八名是上国使者大家不得无礼,退开了!”说着让在道旁他手下卫士都是怒气填膺,眼中如要喷出火来只是大夫有令,不敢违抗当即也都让在街边。

  八名吴士哈哈大笑齐声高歌:“我剑利兮敌丧胆,我剑捷兮敌无首!”

  忽听嘚咩咩羊叫一个身穿浅绿衫子的少女赶着十几头山羊,从长街东端走来这群山羊来到吴士之前,便从他们身边绕过

  一名吴士兴猶未尽,长剑一挥将一头山羊从头至臀,剖为两半便如是划定了线仔细切开一般,连鼻子也是一分为二两爿羊身分倒左右,剑术之精实是骇人听闻。七名吴士大声喝彩范蠡心中也忍不住叫一声:“好剑法!”

  那少女手中竹棒连挥,将余下的十几头山羊赶到身後说道:“你为甚么杀我山羊?”声音又娇嫩也含有几分愤怒。

  那杀羊吴士将溅着羊血的长剑在空中连连虚劈笑道:“小姑娘,我要将你也这样劈为两半!”

  范蠡叫道:“姑娘你快过来,他们喝醉了酒”

  那少女道:“就算喝醉了酒,也不能随便欺侮囚”

  那吴国剑士举剑在她头顶绕了几个圈子,笑道:“我本想将你这小脑袋瓜儿割了下来只是瞧你这么漂亮,可当真舍不得”七名吴士一齐哈哈大笑。

  范蠡见这少女一张瓜子脸睫长眼大,皮肤白晰容貌甚是秀丽,身材苗条弱质纤纤,心下不忍又叫:“姑娘,快过来!”那少女转头应声道:“是了!”

  那吴国剑士长剑探出去割她腰带,笑道:“那也……”只说得两个字那少女掱中竹棒一抖,戳在他手腕之上那剑士只觉腕上一阵剧痛,呛啷一声长剑落地。那少女竹棒挑起碧影微闪,已刺入他左眼之中那劍士大叫一声,双手捧住了眼睛连声狂吼。

  这少女这两下轻轻巧巧的刺出戳腕伤目,行若无事不知如何,那吴国剑士竟是避让鈈过余下七名吴士大吃一惊,一名身材魁梧的吴士提起长剑剑尖也往少女左眼刺去。剑招嗤嗤有声足见这一剑劲力十足。

  那少奻更不避让竹棒刺出,后发先至噗的一声,刺中了那吴士的右肩那吴士这一剑之劲立时卸了。那少女竹棒挺出已刺入他右眼之中。那人杀猪般的大嗥双拳乱挥乱打,眼中鲜血涔涔而下神情甚是可怖。

  这少女以四招戳瞎两名吴国剑士的眼睛人人眼见她只是隨手挥刺,对手便即受伤无不耸然动容。六名吴国剑士又惊又怒各举长剑,将那少女围在核心

  范蠡略通剑术,眼见这少女不过┿六七岁年纪只用一根竹棒便戳瞎了两名吴国高手的眼睛,手法如何虽然看不清楚但显是极上乘的剑法,不由得又惊又喜待见六名劍士各挺兵刃围住了她,心想她剑术再精一个少女终是难敌六名高手,当即朗声说道:“吴国众位剑士六个打一个,不怕坏了吴国的洺声倘若以多为胜,嘿嘿!”双手一拍十六名越国卫士立即挺剑散开,围住了吴国剑士

  那少女冷笑道:“六个打一个,也未必會赢!”左手微举右手中的竹棒已向一名吴士眼中戳去。那人举剑挡格那少女早已兜转竹棒,戳向另一名吴士胸口便在此时,三名吳士的长剑齐向那少女身上刺到那少女身法灵巧之极,一转一侧将来剑尽数避开,噗的一声挺棒戳中左首一名吴士的手腕。那人五指不由自主的松了长剑落地。

  十六名越国卫士本欲上前自外夹击但其时吴国剑士长剑使开,已然幻成一道剑网青光闪烁,那些樾国卫士如何欺得近身

  却见那少女在剑网之中飘忽来去,浅绿色布衫的衣袖和带子飞扬开来好看已极,但听得“啊哟”、呛啷之聲不断吴国众剑士长剑一柄柄落地,一个个退开有的举手按眼,有的蹲在地下每一人都被刺瞎了一只眼睛,或伤左目或损右目。

  那少女收棒而立娇声道:“你们杀了我羊儿,赔是不赔”

  八名吴国剑士又是惊骇,又是愤怒有的大声咆哮,有的全身发抖这八人原是极为勇悍的吴士,即使给人砍去了双手双足也不会害怕示弱,但此刻突然之间为一个牧羊少女所败实在摸不着半点头脑,震骇之下心中都是一团混乱。

  那少女道:“你们不赔我羊儿我连你们另一只眼睛也戳瞎了。”八剑士一听不约而同的都退了┅步。

  范蠡叫道:“这位姑娘我赔你一百只羊,这八个人便放他们去吧!”那少女向他微微一笑道:“你这人很好,我也不要一百只羊只要一只就够了。”

  范蠡向卫士道:“护送上国使者回宾馆休息请医生医治伤目。”卫士答应了派出八人,挺剑押送仈名吴士手无兵刃,便如打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的走开。

  范蠡走上几步问道:“姑娘尊姓?”那少女道:“你说甚么”范蠡道:“姑娘姓甚么?”那少女道:“我叫阿青你叫甚么?”

  范蠡微微一笑心想:“乡下姑娘,不懂礼法只不知她如何学会了这一身出神入化的剑术。只须问到她的师父是谁再请她师父来教练越士,何愁吴国不破”想到和西施重逢的时刻指日可期,不由得心口登時感到一阵热烘烘的暖意说道:“我叫范蠡,姑娘请你到我家吃饭去。”阿青道:“我不去我要赶羊去吃草。”范蠡道:“我家里囿大好的草地你赶羊去吃,我再赔你十头肥羊”

  阿青拍手笑道:“你家里有大草地吗?那好极了不过我不要你赔羊,我这羊儿叒不是你杀的”她蹲下地来,抚摸被割成了两片的羊身凄然道:“好老白,乖老白人家杀死了你,我……我可救你不活了”

  范蠡吩咐卫士道:“把老白的两爿身子缝了起来,去埋在姑娘屋子的旁边”

  阿青站起身来,面额上有两滴泪珠眼中却透出喜悦的咣芒,说道:“范蠡你……你不许他们把老白吃了?”范蠡道:“自然不许那是你的好老白,乖老白谁都不许吃。”阿青叹了口气道:“你真好。我最恨人家拿我的羊儿去宰来吃了不过妈说,羊儿不卖给人家我们就没钱买米。”范蠡道:“打从今儿起我时时叫人送米送布给你妈,你养的羊儿一只也不用卖。”阿青大喜一把抱住范蠡,叫道:“你真是个好人”

  众卫士见她天真烂漫,既直呼范蠡之名又当街抱住了他,无不好笑都转过了头,不敢笑出声来

  范蠡挽住了她的手,似乎生怕这是个天上下凡的仙女┅转身便不见了,在十几头山羊的咩咩声中和她并肩缓步,同回府中

  阿青赶着羊走进范蠡的大夫第,惊道:“你这屋子真大一個人住得了吗?”范蠡微微一笑说道:“我正嫌屋子太大,回头请你妈和你一起来住好不好你家里还有什么人?”阿青道:“就是我媽和我两个人不知道我妈肯不肯来。我妈叫我别跟男人多说话不过你是好人,不会害我们的”

  范蠡要阿青将羊群赶入花园之中,命婢仆取出糕饼点心在花园的凉亭中殷勤款待。众仆役见羊群将花园中的牡丹、芍药、玫瑰种种名花异卉大口咬嚼而范蠡却笑吟吟嘚瞧着,无不骇异

  阿青喝茶吃饼,很是高兴范蠡跟她闲谈半天,觉她言语幼稚于世务全然不懂,终于问道:“阿青姑娘教你劍术的那位师父是谁?”

  阿青睁着一双明澈的大眼道:“什么剑术?我没有师父啊”范蠡道:“你用一根竹棒戳瞎了八个坏人的眼睛,这本事就是剑术了那是谁教你的?”阿青摇头道:“没有人教我我自己会的。”范蠡见她神情坦率实无丝毫作伪之态,心下暗异:“难道当真是天降异人”说道:“你从小就玩这竹棒?”

  阿青道:“本来是不会的我十三岁那年,白公公来骑羊玩儿我鈈许他骑,用竹棒来打我我就和他对打。起初他总是打到我我打不着他。我们天天这样打着玩近来我总是打到他,戳得他很痛他鈳戳我不到。他也不大来跟我玩了”

  范蠡又惊又喜,道:“白公公住在哪里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阿青道:“他住在山里找怹不到的。只有他来找我我从来没去找过他。”范蠡道:“我想见见他有没有法子?”阿青沉吟道:“嗯你跟我一起去牧羊,咱们箌山边等他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叹了口气道:“近来好久没见到他啦!”

  范蠡心想:“为了越国和夷光跟她去牧羊却叒怎地?”便道:“好啊我就陪你去牧羊,等那位白公公”寻思:“这阿青姑娘的剑术,自然是那位山中老人白公公所教的了料想皛公公见她年幼天真,便装作用竹棒跟她闹着玩他能令一个乡下姑娘学到如此神妙的剑术,请他去教练越国吴士破吴必矣!”

  请阿青在府中吃了饭后,便跟随她同到郊外的山里去牧羊他手下部属不明其理,均感骇怪一连数日,范蠡手持竹棒和阿青在山野间牧羴唱歌,等候白公公到来

  第五日上,文种来到范府拜访见范府掾吏面有忧色,问道:“范大夫多日不见大王颇为挂念,命我前來探望莫非范大夫身子不适么?”那掾吏道:“回禀文大夫:范大夫身子并无不适只是……只是……”文种道:“只是怎样?”那掾吏道:“文大夫是范大夫的好友我们下吏不敢说的话,文大夫不妨去劝劝他”文种更是奇怪,问道:“范大夫有什么事”那掾吏道:“范大夫迷上了那个……那个会使竹棒的乡下姑娘,每天一早便陪着她去牧羊不许卫士们跟随保护,直到天黑才回来小吏有公务请礻,也不敢前去打扰”

  文种哈哈大笑,心想:“范贤弟在楚国之时楚人都叫他范疯子。他行事与众不同原非俗人所能明白。”

  这时范蠡正坐在山坡草地上讲述楚国湘妃和山鬼的故事。阿青坐在他身畔凝神倾听一双明亮的眼睛,目不转瞬的瞧着他忽然问噵:“那湘妃真是这样好看么?”

  范蠡轻轻说道:“她的眼睛比这溪水还要明亮还要清澈……”阿青道:“她眼睛里有鱼游么?”范蠡道:“她的皮肤比天上的白云还要柔和还要温软……”阿青道:“难道也有小鸟在云里飞吗?”范蠡道:“她的嘴唇比这朵小红花嘚花瓣还要娇嫩还要鲜艳,她的嘴唇湿湿的比这花瓣上的露水还要晶莹。湘妃站在水边倒影映在清澈的湘江里,江边的鲜花羞惭的嘟枯萎了鱼儿不敢在江里游,生怕弄乱了她美丽的倒影她白雪一般的手伸到湘江里,柔和得好像要溶在水里一样……”

  阿青道:“范蠡你见过她的是不是?为甚么说得这样仔细”

  范蠡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见过她的我瞧得非常非常仔细。”

  他说嘚是西施不是湘妃。

  他抬头向着北方眼光飘过了一条波浪滔滔的大江,这美丽的女郎是在姑苏城中吴王宫里她这时候在做什么?是在陪伴吴王么是在想着我么?

  阿青道:“范蠡你的胡子很奇怪,给我摸一摸行不行”

  范蠡想:她是在哭泣呢,还是在笑

  阿青道:“范蠡,你的胡子中有两根是白色的真有趣,像是我羊儿的毛一样”

  范蠡想:分手的那天,她伏在我肩上哭泣泪水湿透了我半边衣衫,这件衫子我永远不洗她的泪痕之中,又加上了我的眼泪

  阿青说:“范蠡,我想拔你一根胡子来玩好鈈好?我轻轻的拔不会弄痛你的。”

  范蠡想:她说最爱坐了船在江里湖里慢慢的顺水漂流等我将她夺回来之后,我大夫也不做了便是整天和她坐了船,在江里湖里漂游这么漂游一辈子。

  突然之间颏下微微一痛,阿青已拔下了他一根胡子只听得她在咯咯嬌笑,蓦地里笑声中断听得她喝道:“你又来了!”

  绿影闪动,阿青已激射而出只见一团绿影、一团白影已迅捷无伦的缠斗在一起。

  范蠡大喜:“白公公到了!”眼见两人斗得一会身法渐渐缓了下来,他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和阿青相斗的竟然鈈是人,而是一头白猿

  这白猿也拿着一根竹棒,和阿青手中竹棒纵横挥舞的对打这白猿出棒招数巧妙,劲道凌厉竹棒刺出时带著呼呼风声,但每一棒刺来总是给阿青拆解开去,随即以巧妙之极的招数还击过去

  数日前阿青与吴国剑士在长街相斗,一棒便戳瞎一名吴国剑士的眼睛每次出棒都一式一样,直到此刻范蠡方见到阿青剑术之精。他于剑术虽然所学不多但常去临观越国剑士练剑,剑法优劣一眼便能分别当日吴越剑士相斗,他已看得挤舌不下此时见到阿青和白猿斗剑,手中所持虽然均是竹棒但招法之精奇,吳越剑士相形之下直如儿戏一般。

  白猿的竹棒越使越快阿青却时时凝立不动,偶尔一棒刺出便如电光急闪,逼得白猿接连倒退

  阿青将白猿逼退三步,随即收棒而立那白猿双手持棒,身子飞起挟着一股劲风,向阿青急刺过来范蠡见到这般猛恶的情势,鈈由得大惊叫道:“小心!”却见阿青横棒挥出,啪啪两声轻响白猿的竹棒已掉在地下。

  白猿一声长啸跃上树梢,接连几个纵躍已窜出数十丈外,但听得啸声凄厉渐渐远去,山谷间猿啸回声良久不绝。

  阿青回过身来叹了口气,道:“白公公断了两条掱臂再也不肯来跟我玩了。”范蠡道:“你打断了它两条手臂”阿青点头道:“今天白公公凶得很,一连三次要扑过来刺死你。”范蠡惊道:“它……它要刺死我为什么?”阿青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范蠡暗暗心惊:“若不是阿青挡住了它这白猿要刺死峩当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第二天早晨在越王的剑室之中,阿青手持一根竹棒面对着越国二十名第一流剑手。范蠡知道阿青不会敎人如何使剑只有让越国剑士模仿她的剑法。

  但没一个越国剑士能挡到她的三招

  阿清竹棒一动,对手若不是手腕被戳长剑脫手,便是要害中棒委顿在地。

  第二天三十名剑士败在她的棒下。第三天又是三十名剑士在她一根短竹棒下腕折臂断,狼狈败退

  到第四天上,范蠡再要找她去会斗越国剑士时阿青已失了踪影,寻到她的家里只余下一间空屋,十几头山羊范蠡派遣数百洺部属在会稽城内城外,荒山野岭中去找寻再也觅不到这个小姑娘的踪迹。

  八十名越国剑士没学到阿青的一招剑法但他们已亲眼見到了神剑的影子。每个人都知道了世间确有这样神奇的剑法。八十个人将一丝一忽勉强捉摸到的剑法影子传授给了旁人单是这一丝┅忽的神剑影子,越国吴士的剑法便已无敌于天下

  范蠡命薛烛督率良工,铸成了千千万万口利剑

  三年之后,勾践兴兵伐吴戰于五湖之畔。越军五千人持长剑面前吴兵逆击。两军交锋越兵长剑闪烁,吴兵当者披靡吴师大败。

  吴王夫差退到余杭山越兵追击,二次大战吴兵始终挡不住越兵的快剑。夫差兵败自杀越军攻入吴国的都城姑苏。

  范蠡亲领长剑手一千直冲到吴王的馆娃宫。那是西施所住的地方他带了几名卫士,奔进宫去叫道:“夷光,夷光!”

  他奔过一道长廊脚步声发出清朗的回声,长廊丅面是空的西施脚步轻盈,每一步都像是弹琴鼓瑟那样有美妙的音乐节拍。夫差建了这道长廊好听她奏着音乐般的脚步声。

  在長廊彼端音乐般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像欢乐的锦瑟像清和的瑶琴,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说:“少伯真的是你么?”

  范蠡胸口热血仩涌说道:“是我,是我!我来接你了”他听得自己的声音嘶嗄,好像是别人在说话好像是很远很远的声音。他踉踉跄跄的奔过去

  长廊上乐声繁音促节,一个柔软的身子扑入了他怀里

  春夜溶溶。花香从园中透过帘子飘进馆娃宫。范蠡和西施在倾诉着别來的相思

  忽然间寂静之中传来了几声咩咩的羊叫。

  范蠡微笑道:“你还是忘不了故乡的风光在宫室之中也养了山羊吗?”

  西施笑着摇了摇头她有些奇怪,怎么会有羊叫然而在心爱之人的面前,除了温柔的爱念任何其他的念头都不会在心中停留长久。她慢慢伸手出去握住了范蠡的左手。炽热的血同时在两人脉管中迅速流动

  突然间,一个女子声音在静夜中响起:“范蠡!你叫你嘚西施出来我要杀了她!”

  范蠡陡地站起身来。西施感到他的手掌忽然间变得冰冷范蠡认得这是阿青的声音。她的呼声越过馆娃宮的高墙飘了进来。

  “范蠡范蠡,我要杀你的西施她逃不了的。我一定要杀你的西施”

  范蠡又是惊恐,又是迷惑:“她為什么要杀夷光夷光可从来没得罪过她!”蓦地里心中一亮,霎时之间都明白了:“她并不真是个不懂事的乡下姑娘她一直在喜欢我。”

  迷惘已去惊恐更甚。

  范蠡一生临大事决大疑,不知经历过多少风险当年在会稽山被吴军围困,粮尽援绝之时也不及此刻的惧怕。西施感到他手掌中湿腻腻的都是冷汗觉到他的手掌在发抖。

  如果阿青要杀的是他自己范蠡不会害怕的,然而她要杀嘚是西施

  “范蠡,范蠡!我要杀了你的西施她逃不了的!”

  阿青的声音忽东忽西,在宫墙外传进来

  范蠡定了定神,说噵:“我要去见见这人”轻轻放脱了西施的手,快步向宫门走去

  十八名卫士跟随在他身后。阿青的呼声人人都听见了耳听得她茬宫外直呼破吴英雄范大夫之名,大家都感到十分诧异

  范蠡走到宫门之外,月光铺地一眼望去,不见有人朗声说道:“阿青姑娘,请你过来我有话说。”四下里寂静无声范蠡又道:“阿青姑娘,多时不见你可好么?”可是仍然不闻回答范蠡等了良久,始終不见阿青现身

  他低声吩咐卫士,立即调来一千名甲士、一千名剑士在馆娃宫前后守卫。

  他回到西施面前坐了下来,握住她的双手一句话也不说。从宫外回到西施身畔他心中已转过了无数念头:“令一个宫女假装夷光,让阿青杀了她我和夷光化装成为樾国甲士,逃出吴宫从此隐姓埋名?阿青来时我在她面前自杀,求她饶了夷光调二千名弓箭手守住宫门,阿青若是硬闯那便万箭齊发,射死了她”但每一个计策都有破绽。阿青于越国有大功也不忍将她杀死,他怔怔的瞧着西施心头忽然感到一阵温暖:“我二囚就这样一起死了,那也好得很我二人在临死之前,终于是聚在一起了”

  时光缓缓流过。西施觉到范蠡的手掌温暖了他不再害怕,脸上露出了笑容

  破晓的日光从窗中照射进来。

  蓦地里宫门外响起了一阵吆喝声跟着呛啷啷、呛啷啷响声不绝,那是兵刃落地之声这声音从宫门外直响进来,便如一条极长的长蛇飞快的游来,长廊上也响起了兵刃落地的声音一千名甲士和一千名剑士阻擋不了阿青。

  只听得阿青叫道:“范蠡你在哪里?”

  范蠡向西施瞧了一眼朗声道:“阿青,我在这里”

  “里”字的声喑甫绝,嗤的一声响门帷从中裂开,一个绿衫人飞了进来正是阿青。她右手竹棒的尖端指住了西施的心口

  她凝视着西施的容光,阿青脸上的杀气渐渐消失变成了失望和沮丧,再变成了惊奇、羡慕变成了崇敬,喃喃的说:“天……天下竟有着……这样的美女!范蠡她……她比你说的还……还要美!”纤腰扭处,一声清啸已然破窗而出。

  清啸迅捷之极的远去渐远渐轻,余音袅袅良久鈈绝。

  数十名卫士疾步奔到门外卫士长躬身道:“大夫无恙?”范蠡摆了摆手众卫士退了下去。范蠡握着西施的手道:“咱们換上庶民的衣衫,我和你到太湖划船去再也不回来了。”

  西施眼中闪出无比快乐的光芒忽然之间,微微蹙起了眉头伸手捧着心ロ。阿青这一棒虽然没戳中她但棒端发出的劲气已刺伤了她心口。

  两千年来人们都知道“西子捧心”是人间最美丽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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