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妹纸练功 跨痛练的腰好痛不想练,怎么鼓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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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睡了一夜的校园还没有从梦中苏醒过来,十分的宁静,宁静中一位女生缓缓向教室走来。女生大大的眼睛,澄澈明亮,精巧的鼻梁,莹润细腻,玲珑的嘴巴,天然雕琢,皮肤白皙如骄阳掠雪,加之宽大校服下依然遮挡不住的轻盈婀娜,俨然一袭清纯的魅惑在晨风中飘荡。  女孩的名字叫慕容晓雪。与往常一样,她早早的,也是第一个来到教室。花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舒展熟睡了一夜的身骨,鸟儿在枝头啁啾,呼唤着自己的小伙伴儿,晨曦中洒金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窗子铺在干净的课桌和地面上。一切是那么的美好,一切是那么的和谐。  然而,和谐中总会有让人想不到的不和谐的音符存在。  “送给你的!”不知何时,武昊也来到了教室。嬉皮笑脸的走过来,将一大束鲜花塞进了慕容晓雪的怀里。  慕容晓雪一愣,这个经常逃学的捣蛋鬼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成绩差,个子矮,长相龌龊,不笑还罢,一笑满嘴的豁齿獠牙,更是让人恶心的想吐。  “谁要你的臭东西!”慕容晓雪猛地一扭身,将那束带露的鲜花掷到了墙角,由于用力过猛,娇柔的身躯晃了个趔趄。“恶心!看到你就恶心!以后离我远点!”慕容晓雪急红了脸,忿忿地说。  武昊一愣,递出鲜花的双手僵硬的停在了半空中。  “那个不好,就给你这个吧!”武昊瞬间又恢复了笑容,不过是诡笑。顺手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到了慕容晓雪的课桌上。  “啊!”慕容晓雪惊叫着跑出了教室。  “怎么了晓雪!怎么了?”刚要进门的杜若水看着一头撞到自己怀里的慕容晓雪急切的问。  “蛇,蛇,--蛇呀!”慕容晓雪紧紧地抱住杜若水,将脸埋在杜若水的怀里,一只手朝后指着教室,浑身发抖大哭着说。  “别哭,哪里?慢慢说。”杜若水拍拍慕容晓雪的背,安慰她。  “里面呢,呜呜,呜--”慕容晓雪依然浑身发抖。  “你奶奶的,就知道欺负女生!”杜若水拥着慕容晓雪走进教室的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武昊。  “嘴放干净点,关我什么事?”武昊用手一指杜若水,八字眉一挑,吼道。  “就是他,呜呜,就是他往我桌上放了一条蛇,呜呜--”慕容晓雪鼻一把泪一把的说。  “别污蔑好人,蛇在哪里?你说说蛇在哪里?”武昊两手一摊,左瞥瞥右瞅瞅,示意杜若水你看看。  “好人?--**人渣!”杜若水狠狠地说,慢慢推开慕容晓雪,仔细查找。慕容晓雪此时情绪也稳定了许多。  “怎么说话呢?”武昊又将八字眉一挑。  “怎么了?别人称你小霸王,我可不怕你!”杜若水身子一抬,眯眼冷蔑地说道。然后又弯下腰查找。  “呵呵,没有吧,自己吓自己还赖别人,哼!”武昊看到杜若水怎么也找不到,挺直腰板在一旁冷嘲热讽。  看到武昊的表情,杜若水眼珠一转,三步跨作两步,奔向武昊的课桌,拉出书包打开。等武昊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杜若水在他的书包里掏出了一条小死蛇。原来,趁慕容晓雪跑出去的时候,武昊迅速地将小死蛇藏进了自己的书包里,他怕把事情惹大给自己添不必要的麻烦。  “奶奶的,还嘴硬?!”杜若水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她一甩头,一转身,眼睛一眯,一个跨践腿踢在了跟上来的武昊的裆部,武昊嗷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校长的办公室里炸了锅。  “你们学校是怎么管的,把俺的孩子打成这个样子?俺孩子老实,胆儿又小,俺相信你们学校才把孩子送到这里的,不能说老实的孩子就要受欺负吧……”武昊的妈石春花话说的跟崩豆似的,吐沫星子只想当雨下。  “你别说了!”武昊的父亲武金钱打断妻子石春华的话。“孩子是在学校被打的,你们说怎么办吧?”  “你放心,这件事学校会调查处理的,我们学校的老师和班主任都很负责任,校方对这件事很重视,你放心,学校理解家长的心情。”校长黄缪慢条斯理地说。一提武昊,黄缪就头痛,自从武昊来到学校,学校就没有安生过一天,迟到、早退、逃学、打架……中学生守则逐条对照,只要在前面加个不字,哪一条都能放到他的身上。他小学蹲了三级,在这所初中已经上了两个初一,现在是初二,个子不大,年龄确是全校学生里面最大的,包括初三的学生。  “黄校长,你说怎么处理吧!”武金钱以质问的口气说。  “正在调查,调查清楚马上处理。”黄缪依旧不紧不慢。  “学校是最说理的地方,你当校长可不能不说理呀,我们家武昊老实,但不能连女生都欺负我们武昊吧。”石春花又来了劲。  “走,就等学校处理吧。”武金钱打断妻子的话,拉起武昊就往外走。  “妈的,什么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等武金钱一家人走了之后,黄缪一屁股做到办公桌前,骂道。骂归骂,恨归恨,表面上黄缪对武金钱还是要礼让三分的。武金钱是当地最大的开发商,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别说学校的建设他出了不少的力,每年还无偿捐给学校10万元作为资助贫困生的费用,自从武昊到校后,每年增加到了15万元,具体每年发放了多少,鬼知道。所以这也是班主任、任课老师们向学校反映了多少次,但学校始终都没有把武昊开除的原因。  刚走出教学楼的大门,武昊身子猛地一震,赶紧地下了头。武金钱察觉,忙问“怎么了,儿子?”。  “没,--没事,老爸!”武昊说话还是哆哆嗦嗦,眼睛瞟了一下正在走向教学楼的杜若水,忙地又低下头。  武金钱和石春花顺着武昊瞟的方向看过去,原来走过来的只是一个中等个、剪发头的小女孩,其貌不扬,但精神饱满,步履轻快。“就是她打的你?”武金钱打心眼里不相信。  “嗯,杜若水,厉害得很!”武昊还是没敢抬头,低声说道。  “你个女孩子家,怎么这么没教养呢,给男孩子打架,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你没人管吗?还初中生呢,啥素质呢。”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石春花已经大踏步迎过去,指着杜若水就是一梭子“机关枪”。  “这位阿姨,你说什么呢,我不认识你!”杜若水泰然自若。其实她看到武昊就已明白是武昊的家长来找学校的领导了,但她还是装作不知道。  “还问我说什么呢,你干的好事,踢我儿子的那儿,想让我们家断子绝孙啊,想霸占我们家的财产呀,安得什么心呀你?小小年纪就这么狠毒……”  “若水,咱们赶紧走吧。”周围已围过来好多的学生,慕容晓雪在人群里钻出来,蜷缩着拉拉杜若水,带着哭腔说道。  “晓雪就是你吧,你个小妖精,小小的年纪就知道勾引人,弄得我们家昊昊整天魂不守舍的,你还算个初中生吗你!勾引我们昊昊不是目的吧,想霸占我们家的财产吧!”石春花忽地又转了矛头。  “为老不尊,怪不得生了那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真是有什么样的孩子也必有什么样的家长!什么东西呢,还说什么人家勾引你呢,自己也不撒一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儿”杜若水气愤地说。  “怎么说话呢你?”石春花猫眼一瞪。  “你怎么说话呢,真不知道丢人!还什么霸占你们家的财产,把你们家的钱蘸上香油狗都不会闻一下,垃圾!”杜若水眼睛一眯,随口又喷出了这句话。  “咳,小妮子,你还上劲了你,你是谁家的?把你家大人叫来!”石春花气的脸红脖子粗。  “我是谁家的你管不着,叫家长也不是你说了算。”杜若水故意气她。  “都回教室上课去。”不知什么时候黄校长带领学校的几个领导走了过来。“你们回去吧,放心吧金钱老兄,学校会很快处理的。”  “走吧!”武金钱拉拉石春花,坐上宝马车呼啸而去。  
    小雨淅淅沥沥,微风吹来,还带着丝丝的凉意,使人不由得想起《红楼梦》上的“嫩寒锁梦因春冷”一句。当人们还在黎明觉里做着美梦的时候,慕容晓雪的父母已经早早的来到了学校。  晓雪的父亲叫慕容修,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标准的美男子,母亲郝梅影是本村小学的一名教师,准确的说是美女教师。怪不得生就了慕容晓雪这样一位绝色的美女坯子,只可惜被武昊那样的货色穷追猛打,还想出那骚点子整人。  “咱走吧,晓雪!”郝梅影上楼轻轻的喊醒女儿,想带她离开学校。“待会儿学校的老师来了,你爸爸会给学校说的,他现在在楼下等着呢。”  “妈!”慕容晓雪睁开眼看到妈妈,一下子搂了上去:“这么早呀妈,人家都还没睡醒呢。”  “咱先回家吧,穿衣服,把东西收拾收拾。”  “回家?”晓雪一愣,“我还没想好呢,妈!”  “什么想好没想好,昨天学校发生的事家里都知道了,还多亏了你们学校门岗上的二大爷呢,他是咱村的,给你爸打了电话,还说白天没弄清楚事情的具体情况,所以到昨晚十一点多才打电话。”  “您来了阿姨。”同宿舍里的几个同学也都醒了。  “嗯,没事,打扰你们睡觉了。”郝梅影略一抬头,轻轻地说。  “没有呢,我们也快该起床了。”“您要让晓雪走吗?”“不会让晓雪转学吧?”晓雪的同学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没事,你们大家都再睡会吧。咱先走晓雪,东西待会我回来给你收拾。”  “我一会还上课呢,妈!”  “回去再说吧。”说完,郝梅影就强拉着刚穿好衣服的晓雪下了楼。  “你先开车拉女儿走,一会我给他班主任和校长说说。”见到楼下的慕容修,郝梅影说道。  “我还上课呢,妈。再说了,我还不想走呢妈,事情还没处理完,我走了,杜若水怎么办呢?你说呢,爸?”慕容晓雪的目光从妈妈的身上移到了爸爸的脸上。  “晓雪说的有道理,等学校把事情处理完吧,咱先给学校见个面,再说了,也不能因为这个事孩子就不上学了呢,原因又不在咱孩子身上。”慕容修站在了女儿的立场上。  “你懂什么,都这样了,女儿在这里还能上学吗,我是干教育的,我懂得教育环境的重要。教了这么多年的学,在教育上我也认识几个人,换学校吧,转一个好一点的学校,你当爸的不为女儿操心,我这当妈的还要为宝贝女儿操心呢。”  “听你妈的,闺女,咱先回家!”慕容修受到郝梅影的责备,随即话锋一转。  “我不走,若水替我出了气,得罪了人,我拍屁股走人了,以后怎么见同学呢?”慕容晓雪急的脸通红。  “你小孩子家懂什么?赶紧拉女儿走!”郝梅影眼睛朝慕容修一瞪。  慕容修赶紧推女儿上了车。  看着车向校门口开去,郝梅影嘴角一挑,撑开伞,转身向教学综合办公楼走去。  “又怎么了?”郝梅影刚进学校的办公楼,伞还没有合住,就接到了丈夫慕容修的电话。  “不得了了,在学校墙外东南角碰到一群打,--打架的,女儿非要跳下车不可,你抓紧,抓紧来吧”听声音,慕容修好像很着急。  郝梅影伞也没顾得撑开,一路小跑奔了过去。  校门外,马路边上,四五个十六七的小青年正在和一个十四五的小姑娘打在一起,小青年有黄毛的,有绿毛的,还有紫毛的,一群杂毛呲牙咧嘴,轮拳踢脚,还不时的啊啊的、冲呀冲呀的,小姑娘虽个头不大,单枪匹马,但手脚麻利,四面冲打,倒也不占下风。  “抓紧帮忙,那个女孩就是我的同学杜若水!”慕容晓雪哭着大呼,慕容修、郝梅影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他们的车离打架的地儿有几十米,估计几个小青年没有听到慕容晓雪的呼声,只顾攻击杜若水了。否则,不超车子冲过来才怪呢。  哎哟哎哟哎哟,杜若水一招连环式打四面,击倒三个小杂毛,但小杂毛们又迅速的爬起来继续往前冲。  正在打的难解难分之时,一辆大客车开过来停在了哪里。  “怎么是客车不是警车呢?刚才怎么没想到报警呢?”晓雪爸妈异口同声。  只见大客车停下的一刹那,从车上跳下一人冲上前去,眨眼的功夫,几个小杂毛已全部趴下,捂肚子的捂肚子,搓腿的搓腿,疼的喊爹叫娘,谁也爬不起来了。客车上响起一片掌声。  大客车开走了,晓雪家的小车开过来了。  “没事吧,小水?”从大客车上跳下的中年男子摸摸杜若水的头。  “没事的,爸,您怎么来了?”杜若水气喘吁吁,满脸的湿,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  “您就是一民叔叔!若水经常说起您。”慕容晓雪冲过来,满含敬意地看着眼前这位中年人。中年人大概一米七的个头,头发凌乱,胡子茬,着一身褪了色的迷彩服、军用鞋,皮肤黝黑,手脚粗大,微胖。  “晓雪和若水是同学,我是她爸爸。”慕容修主动上来搭讪。“我是她妈妈。”郝梅影也凑上来。  “有种你别跑,龟孙子小霸王!”大家朝着杜若水的喊声望去,一个小个子从不远处的绿篱下偷钻出来向远处跑去。  “狗娘养的武昊!”慕容晓雪身上一哆嗦,骂道。  “报警吧,赶紧报警吧。”郝梅影掏出手机。  “不用了,都是孩子!”杜一民说道。“去学校吧,昨天若水的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让我来学校,我们去吧。”  看看杜一民的表情,凉凉的雨水不像是洒在了地上,倒像是浇在了心里。大家整整衣装向学校走去。  
    门岗,旗杆,教学楼,静静地呆在雨中,犹如还在熟睡一般。  “吱--”一辆轿车嘎然停在了校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人。  “敬礼--”胖子门岗一个长腔,三个门岗齐整整打起敬礼,目视前方,一动不动,像是雨中的雕塑。  “啪!”轿车上的司机敏捷地下车,撑伞。猫着腰边跑边向前使劲伸展胳膊递伞。  “嘶--,唰--”司机递伞后返身上车,慢慢驶进大门,随即呼啸而前,道路上溅起两扇高高的水花。  从车上下来的这个人正是校长黄缪。黄缪自从当上校长后便多了一个习惯,每天到校时,必定自校门口下车,一直步行学校一周后回办公室。他常说,学生是祖国的花朵和未来,是学校的上帝和希望;学校是学生的家园和花园,是英才的摇篮和殿堂。我作为一校之长,就是要关心学生、爱护学生、尊重学生,就是要把这里打造成栋梁的天堂。所以,每天在学校里转一转,走一走,看着校园里的一草一木,瞧着孩子们的成长,心中就充满无限的愉悦、满腔的激情和浑身的力量。不走,不转,就感觉对不起各位学生和老师,就觉得这一天过不好、过不去。  说是说,讲归讲,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黄缪转校园的目的无非有三:其一,显示一下自己作为校长的存在;其二,搜索一下是否有迟到的老师;其三,要安全,保好乌纱帽。其他的,哼,都是冠冕堂皇。  黄缪正在校园里慢慢地走着,细雨里的天空一片空濛,抬眼望,仿佛是一道别致的风景,近处的树木在雨水的沐浴下更加地清新,使人就像看到了西方那美丽的水彩;远处的高楼仿佛笼罩着一层轻烟,层层叠叠,影影绰绰,犹如我们中国的美妙的水墨。静谧的、清新的氛围使思想脱开了功名利禄、尔虞我诈、你争我斗的世俗的缰绳,放飞在大自然浩渺的空间里。一时间,感到大自然景致的无限美好,感叹造物主的真正伟大,也感触到了宇宙的苍茫无极而又细微深奥。  小骗子,是草包,偏偏有人把钱掏;  拳头硬,心更硬,只是可惜命不硬;  酒进肚,肉入肠,不知何人是爹娘;  权力大,位子高,一朝摔下把命抛……  不知是谁哼哼的几句谣词把黄缪飞出去的思维猛地一下给拽了回来。他循声走过去,原来是食堂后面的篱笆墙外一位老者把谣当做戏唱哼哼出来的。老者一脸的清瘦,山羊胡须,披着一件似是上世纪90年代的那种褐绿色的硬料的已满是褶皱的雨衣,下半身沾了不少的泥。他一只手提着个塑料袋子,另一只手则正在用一支小木棍够篱笆墙里的饮料瓶子,嘴里不停地哼着谣。看到有人来,他停止了哼哼声。  黄缪走上前去,顺手捡起瓶子递给老者。老者接过塞进塑料袋,离去。黄缪在心里是认识老者的,说是在心里认识是因为至今他都不知道老者叫什么名字。自从黄缪10年前来到这所学校他就经常见到老者来学校周边捡垃圾,10年来,老者风雨无阻,如今依旧在捡垃圾。直到如今,对于这个捡垃圾的老者黄缪就知道两点:一是老人是学校北边某个村的;二是老人经常寄钱给学校里的贫困学生。望着老人远去的背影,黄缪感叹:“唉,图个什么呢,人活着究竟为了什么呢。”  黄缪转身想回去,可他猛地想起了山羊胡老者的谣词,刚才听着虽不怎么文雅,但觉得还是有点意思的。唱地什么词呢?黄缪煞费脑筋地想,可越是想越想不起来。想啊想啊,想了好半天终于想起了一句:权力大,位子高,一朝摔下把命抛。有道理呢,从开国第一刀,执行枪决的刘青山、张子善,到近期的被判死缓的吴振汉、徐国健,还有被判处17年有期徒刑的江西省人民检察院检察长******。想想高官的落马,理理周围被纪委查下来的人,死了的也罢,不死的也跟死了差不多。人世呀,没法说,要是生活都像大自然一样美妙该是多好呀!  “黄校长!”  “恩,啊?”黄缪猛地听到有人喊,等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到了办公室门口。  打开门,等在门口的杜若水父女、慕容晓雪及其父母走了进来。  “黄校长,我是小水的父亲,刚才和小水的班主任见面了,他让我来的。”杜一民先开口了。  “和政教处见面了吗?”  “见了。”杜一民、郝梅影同时答道。  “晓雪同学吧,是学校的高材生,班主任和任课老师都很器重,也都付出了不少的心血,建议还是不要转学,必要的话,学校可以考虑调一调班嘛。”荒谬一副官腔。  “班主任和政教主任都劝过了,但我和晓雪妈决定了,孩子一定要转学的!”慕容修开了口。  “还是我说吧。”郝梅影急忙截住丈夫的话。“晓雪转不转校,我们再考虑考虑,如果不转学校,请你们学校多费点心,好好照顾照顾!”  “好吧,就这样,你们先回去吧。”黄缪两眉往上耸了耸,轻轻起了起身,示意送送。  “我们再考虑考虑,再考虑考虑。”慕容修看看妻子,再忙看看校长,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欠了几下腰,跟着妻子和孩子走了出去。  “教务处都给您说了吧!”等慕容晓雪一家子走后,黄缪重新坐下来,问杜一民道。  “说了,但是我认为学校不能说不让上学就不让上了,我们家小水一直很听话的,况且这次打架错误也不只在我们小水身上,刚才在校外我们家小水还受到几个社会小青年的攻击呢,小水看的清清楚楚,都是那个叫什么吴昊的学生请来的小混混。”  “女孩子家,还是要稳重些的,成天的招惹是非,哪里还是像个女孩子呢。让学校也头痛。”黄缪不屑道。  “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天生就要挨欺负吗?黄校长,不就是要赶我走嘛!我年龄小,什么也不懂,但我想斗胆问一句,那个人渣武昊整天弄得学校里鸡飞狗跳的,怎么就不让他走呢?走容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杜若水也说越生气,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小水,坐下!”杜一民很拉女儿一把,厉声说道。然后又赶紧转脸向校长赔礼,满脸堆笑:“对不起,黄校长,都是我管教不好,让您见笑了,嗯,呵,真是不好意思了,嗯,对不起!”  “爸—”杜若水看到爸爸这样心理很不是滋味,狠狠地晃了晃爸爸的胳膊,希望爸爸不要再这个样子地求校长了。  “小水!”父亲很严厉呵斥。杜若水坐在那里不动了。  都是我的错,杜一民接着说,我常年在外打工,没时间管孩子,把孩子惯坏了。但总体来说,小水除了脾气大点,其他的还没有什么毛病,我这个当爸的以后多加点心,好好地教育教育孩子。  “她妈呢?”黄缪不冷不热地突然问了一句,但他立即明白好像自己问错了,靠在老板椅上一晃一晃的身子一下子挺了起来。  “我妈早就死了--”杜若水大吼。  “小水!”杜一民拉一把女儿,再拍拍肩膀,安慰。  都到现在了,说了也没什么丢人的。杜一民苦笑一下接着说。小水是个苦命的孩子,当年我和小水他妈结婚前,他妈是个私立中学的音乐教师,人长得相当的漂亮,歌唱的也好,每次我们这里有大型的文艺演出都少不了她,她叫景晨曦。  “景晨曦!”黄缪蓦地一惊:“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刀哥了?”  对,杜一民道。当年有一场我们地方的春节晚会,她的一曲《相思》惊艳四座,我的一趟单刀轰动全场,也是从那天晚上起,大家送了我个绰号:刀哥。晚会散后,天色已晚,在回家的途中,正好碰见几个醉鬼调戏于她,我上去三下五除二替她解了围,并把他送回家中,从此开始了彼此的来往。再后来,在她的鼓励下,我一路打将过去,取得了全市的散打冠军。也是在那一年,我们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那你怎么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呢,为什么没有继续下去呢,开个武馆什么的?”黄缪吃惊中带着好奇。  并不像电视上演的那样,眉毛都白到胸前了还是顶尖的高手,现实中,武术吃的也是年轻饭,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退役”了下来,退下来的第一愿望就是自己创办一所武校,这个想法在自己习武的多少年里就一直在想。然而憧憬总是那么的美好,现实却总是那么的残酷,租一块地,老百姓的工作坐下来了,国土部门的人给挡住了,好容易国土部门的工作做通了,规划部门的人又给挡住了,而后就是不管走到哪一步,总有挡住你的地方和理由,我是初入社会,一是没有资金,二是缺少关系,三是做人老实不善圆通,所以武校梦想最终就以梦想画上了句号。  “以你当时的能力和名气,可以考虑到武校任教呀!”  “去了,各个武校都找遍了,哪里都一样,跟普通的教练工资搞不了多少!”  “那是怎么回事呢,你毕竟是全市的散打冠军呀?”黄缪一脸的不解。  当时我也这么认为,到哪里我还不混口饭吃呢,我是全市的单打冠军呢。但其实不然,若是全国的散打冠军、武术名人或是著名的影视明星什么的,可以,不用任教,只要来学校一次,学校就会大出血给你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找了一圈工作才知道,不要说全市的冠军,就算是全省的冠军,到了拿技能换点钱的时候也只是和普通的人略强那么一点点而已。这也是结婚后景晨曦怨气越来越大的原因——没本事挣钱!在小水没满周岁的时候她就毅然离开了我们父女。  “那是她是我们这里的名人,听说当时她和一个做生意的南下了。”黄缪叹息:“不瞒你说,再早的时候我还追过她呢,可惜无缘,人家心气高呀!”  “哦,原来是这样。”杜一民轻轻地应了一下,接着说,我来自农村,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普通农民,家境贫寒,景晨曦走后,我就把小水送到了乡下的老家,辞职北上了,当时心里就想一定要活出了样来,让她景晨曦看看。可只靠一身的蛮力去哪里挣大钱呢,当时也有不少咱本地籍的在外杂混人员找到我,邀干那不正当的行当,说那来钱快、挣得多,能发大财。我不干,就算我饿死我也不会干那些损德的事的,不然就对不起“练武人”这三个字,这三个字一直是正义的代表,是打抱不平的代表,是除恶扬善的代表。我有的是力气,我可以靠力气过活,于是我就下了工地,大城市的工地挣的钱也比在家上班挣的多得多,至少够养活父母和女儿的。父母一直劝我再找个合适的结婚吧,唉,就这条件,还结什么婚呢,能把父母养老送终,把女儿养大,我这一辈儿就算交代了。可就因为这个事,我的父亲窝在了心里,一见面就说不结婚怎么添孙子,想让我绝后啊!我也明白老人家的想法,可就我这样,就我的家庭这样,找谁结婚呢。结果时间不长,老人家郁郁而终。十几年了,我一直在外打工,就我的母亲—一个鳏寡的老太太带着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一直是留守儿童,我怕女儿长成了那不受约束的性格,所以给女儿起了个十分柔弱的名字—若水。而另一方面我又怕我儿女孤苦伶仃的受人欺负,所以每次回来,我都好好的传授我女儿武术,还特别的嘱咐我妈要好好的监督好小水练功。看到我这样,我的母亲也把孙女当成了孙子养,经常教育小水,别看咱家人少,但咱不惹事,不生事,更不怕事。小水在奶奶面前很乖,练武术一招一式,都施展劲的练,从不,从不叫苦,也,--也从来,从来没哭过。说道这里,杜一民已已不成声。  “爸,咱不说这!”杜若水两行热泪顺着脸颊噗噗打打滚落下来。  “别激动,别激动!”黄缪摘下眼镜,抽出纸抽擦擦湿润的眼角,然后递过几张给杜一民和杜若水擦泪。“你们先回吧,留下号码,学校通知。”  “爸,走,咱走人,咱不等通知了。”杜若水强忍哭声,拽起父亲夺门而出。  
    “怎么样,小水?”杜一民看着天大黑了才回来的女儿问。  “还是不行呀爸,今天找了好几个正在招工的厂子,有的让进门,有的还不让进门呢,就是好心的门岗让进了门,那管事的也总是嫌我年龄太小,不敢用,我就说你一天开别人30块钱的工资,开我15就行,我年龄小,但不一定比他们干得少!管事的就说那也不行,就是我们想用你,一旦劳动监察部门查出来雇佣童工,就得把我们处罚个半死。能进去门的厂子找到了5个,都和管事的见了面,就是没一个同意的。”杜若水一口气说了许多。  “我还是再问问你们学校吧。说了让等通知的,都快一个星期了怎么还不通知?到底还让不让上学?”杜一民一直劝女儿上学,“如果学校给了明确的答复就是不让上了,咱马上换学校!”  “还问什么呀爸,学校不通知就是不让上了,那天听到我们家的情况,校长只是不好意思当场直接说开除我罢了。你放心吧爸,学校不会来通知的,大家都心里明白就行了!”  “对了,我忘告诉你了,今天中午你的那个同学慕容晓雪还来电话了呢,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的号码。”  “她说什么了呢,爸?”听到慕容晓雪来电话,杜若水兴奋异常。  “她第二天就回学校了,还调了班,他说真的很感谢你,再过星期天的时候要来找你的。”  “哦,我知道了。对了爸,回来的时候我找了村边果园的二爷,他说明天我可以去他的果园套苹果袋儿的。”  “唉,都是当爸的没本事。”杜一民很沮丧。“你还是去上学吧,我找找其他的学校,你才十几岁的一个孩子,打什么工呢,现在的社会,没有文化怎么行呢,况且你还是个女孩子,应该好好上学,将来当个教师或者医生什么的。”  “不上学了,说不上就不上了爸!”杜若水有些焦躁,说完脖儿梗一直,眼睛直直的不再说话。  “不上就不上吧,你以后别后悔就行。”杜一民看着女儿的表情,无奈的说道。“在家陪你奶奶吧,不要去找工作了,等长大了再说吧,年龄太小,也没有合适你干的工作。”  “别管了爸。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杜若水平静了下来。“你明天回去吧爸,不要在家陪我们了,工地上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到那里还得坐一天的车。”  “我不在家,有事多问奶奶,不要耍小性子。”  “我知道,爸,不用说了。”说完,杜若水睡觉去了。  第二天奶奶喊她起来吃饭的时候,父亲早已踏上了远去的列车。  “干不了那活就赶紧回来,不要想挣不挣钱的。”奶奶嘱咐。  “知道,奶奶!您不用担心,将来我养活您和我爸。”杜若水草草地吃了口饭,匆忙去了邻家二爷的果园里。  给苹果套袋的活看起来轻松,真正的干起来并不容易,伸着胳膊仰着脸,一天下来,胳膊麻、脖子酸,浑身乏力,即使这样,小水也感到特别的惬意,因为今天他第一次靠自己的双手挣到了6元钱。  总共干了三天,杜若水怀揣着挣到的17元钱又踏上了找工作的路。不是嫌果园挣到的钱少,而是套袋的活完工了。她早早的起来,步行了4公里才搭上车来到城里。  去哪里呢?找招工的呗!她就沿着大街找,来到了一家服装店,因为该店的门口贴着几个大字:高薪招服务员,有工作经验者优先!  “我是来应聘的!”杜若水看到店里那位高挑身材、紫色卷发有点高贵模样的中年妇女低眼皮看了一下自己,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哼着小曲,扭着那细细的小腰,脚尖一起一落拍打着地面,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好像自己不存在一样,忙凑上前去说道。  “嗯哼,我说不像是买衣服的!”中年妇女停住腰身的晃动,嘎达嘎达,响踏着高跟鞋迈着猫步走过来,一提膝一落脚之间挺得高高的胸部一怂一怂像要钻出来。“你是个学生吧!”  “不是,我不上学了,出来找工作的,看到你这里正招工,所以来应聘了。”杜若水强忍着飘过来的那一股有些刺鼻的甜香,稳了稳神开口说道。  “原来做过什么工作呢?”  “没有工作过,我是刚刚不上学的!”  “赶紧走,赶紧走,小孩子家来这里胡闹些什么!”中年妇女眉头一拧,向外不停地摆手。  “让我试试嘛,反正你们这里正缺人手。”杜若水大惑不解。  “你以为这是小孩过家家呀,走吧走吧,赶紧走,别耽误我这里卖衣服。”杜若水被中年妇女轰了出来。  “什么人!”杜若水气的不得了,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心里空空的。  忽然,她眼前一亮,看到前面一家饭店门口贴着招工的大字,而且不限男女、包吃住。饭店门口有个胖子正在招呼客人,肥肥的身体挪来挪去,堆着一脸的笑。杜若水想,看样子这个胖子很和善,脾气应该很不错,能在这里端盘子端碗也可以,从基础活做起嘛,毕竟自己刚刚走出校门。她一边想一边大踏步走了过去。  “老板你好!”杜若水上前搭讪。  “你好,吃饭呀小姑娘?”胖子一脸的和蔼。  “不,我是来打工的?”  “打工?”胖子脸皮一拉,笑容全失,大大的脑袋加上五官,像个冬瓜烂了几个窟窿,难看得让人打哆嗦。  “是的,我是来打工的,别看我年龄小,我有的是力气,也不怕脏、不怕累。”杜若水攥攥拳头耸耸肩。  “跟我来吧!”胖子猛地又眼睛眯成一条缝儿,抬起肉嘟嘟的手向门里摆了摆。杜若水就跟他走了进去。  “村里来的吧,家里一定很困难喽。”等进了屋子,胖子问。  “嗯!”  “工不用打了,我看你考虑考虑是不是来我们家,保管你不愁吃不愁喝的。你先回家商量商量,我可以先和你父母见个面。”胖子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哇爸--”不知何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小胖子站了过来,斜着眼,歪着嘴,满嘴角的涎沫子,比大胖子更丑百倍,爸爸也喊不清,哇哇的,一看就知道绝对深度呆傻一个。  杜若水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转身狂奔出去,边跑边恶心的哇哇大吐。  杜若水一口气跑过了两个十字路口直到回头看不见那个饭店了才停下来。我怎么这么倒霉呢,她想,自己诚心找工作吧,遇到的竟都是那样的货!唉,命运不济,喝水塞牙啊!  “你是,——是小水吗?”  “啊?”小水正沉浸在人情冷淡、世态炎凉的思考中,猛然间听人一问,吓了一跳。“您是——?”等杜若水缓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人似曾相识,却又实在是想不起来是谁,便轻轻地问了一句。  “咱是街坊呀,一个村里的,看看,你看看,这才几年,连街坊都认不清了!也难怪,我离开家时你还小,但那时就是你奶奶带着你过了,你奶奶那人真好……”那人很能说,看上去就是唱独角戏也不会冷了任何场。但看到杜若水还是愣愣的,忙一拍大腿说:“我就是大红啊,和你们家隔一个巷子,我的父亲叫杜奋犁!”  “噢,想起来了。”杜若水恍然大悟。真是变化太大了,眼前的她就是杜红翩,人们习惯了喊她大红而不是大翩。当年她离家出走的时候是多么的瘦,胳膊、腿都像高粱杆扎的一样,扒了皮就是骨头,哪里有肉呢!而如今,人胖了,脸圆了,皮肤也白了,满脸光津津的,好像再多长一两肉就要把皮肤都撑破似的,还戴着一副大墨镜,更衬托出那一脸的白,白的发光,光的油亮。当年她的父亲杜奋犁属于智商有问题的一个人,半痴半傻,经常发神经打骂妻子,开始时是拳打脚踢,再后来发展成笤帚扫帚棍棒,摸着什么使什么,经常打得妻子皮开肉绽哭爹叫娘。无奈,大红的妈离家出走就再也没有回来。没有了女人的家就更不像一个家了,饭没人做,衣没人洗,屋里没人拾掇,没人管事,杜奋犁的脾气更大了,街坊四邻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大红的哭声。不久后的一个夜晚,当大红的哭声消失在雷雨中的时候,人也消失在了雷雨中。大红离家出走后,杜奋犁更加地痴傻,不久就离开了人世。从那以后,村里有人说见大红回来过两趟,而后就在没有了音讯,时至如今,大概已有七八年的时间了。今天能够碰到,杜若水也感到十分意外。  “没吃饭了吧?走,咱们一块吃吧,我请你。”大红说道。  “不了,我还不觉得饿!”杜若水想,自己也没帮人家什么忙,也多少年没见面了,怎么好意思吃人家的饭呢。  “走吧,这么多年没见面,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杜红翩拉起杜若水进了一家拉面馆。他们边吃杜红翩边问一些家里的情况,当得知杜若水正在找打工的地方的时候,杜红翩的眼睛一下亮了许多。忙说,我就是在一家劳务输出公司上班的,现在正有一家大公司招工呢,这家公司是全国重点企业,非常正规,按月结工资,自过了年已经送过去两批人了,工资不错,比我们这里高四五倍,活也不累,在那里干个四五年也有房子也有车了。杜若水忙问,像我这样的行吗。杜红翩说没问题,十二三岁的多的是,人家是大公司,员工好几万人呢,生产的都是高科技产品,过去了先培训两个月,包吃住,还发工资,培训期满后,便成了正式员工。那你帮我介绍一下呗,杜若水听了之后,恨不得立即就去那里上班,心想还是碰见老乡好,以后步入社会了,就得多认识一些人,朋友多了好走路嘛!  “不是去劳务输出公司吗?”她们吃完饭,她们离开饭馆,打的来到城郊一个荒僻的院落,杜若水感到不对路,忙问。  “不通过劳务输出公司了,那里收费太高,而且还要在你将来的工资里提成。听我的,没错,你在这里稍等!”杜红翩说着就走进了屋里。  杜若水猛然间预感到了将要发生什么,她攥紧拳头,镇定了一下,往屋里看去,隔着窗户玻璃,她看到杜红翩和一个中年大胡子男子在交谈着什么,还用手不停地比划,一会出五个指头,一会又出四个指头。看到这里,杜若水二话没说,就要离开这里。啊!杜若水一转身,发现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四五个小流氓已经向自己围拢过来,一个个看去,正是上次武昊报复自己在社会上雇佣的那几“杂毛”。不过这次不同,他们每人手里都掂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  “干什么呢?”杜红翩和屋里的男子走到了杜若水的身后,大胡子大胡子也提着一把砍刀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杜若水一个转身轮拳向大胡子扫去,大胡子不防备忙用刀背格挡,谁知杜若水这一拳是虚,大胡子啊的一声被杜若水脚下的一记蝎子摆尾狠狠地踢在了裆部,随即一式缠腕搓拿砍刀已攥入杜若水手中。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刀随人走,人随刀奔,杜若水冲将上去,一把砍刀上下翻飞,当当当,啊啊啊,砍刀碰撞之声,中招惨叫之声,霎时响起,混杂交织。霎时,又一片寂静,受伤的杂毛已四散奔逃,杜红翩和大胡子站在院中呆若木鸡。  哐啷一声,杜若水掷下砍刀,转身而去。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北风凛冽,大雪飘飘,大地沉睡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乘风武校门口的小屋里亮起了灯,从小屋里走出来一个人,伸伸臂,晃晃腰,哈出几口热气,然后提起墙根的扫帚扫将起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杜若水。杜若水只身外出打工几经挫折之后,最终她的父亲杜一民托关系为她找了这份工作。  乘风武校的校长名叫蒋劲彪,人如其名,长得五大三粗,胸阔腰圆,浓黑插天眉,厚长下叉口,抬脚似有千斤力,抡臂能翻两头牛。杜一民和他是多年的武友。当年,杜一民,全市的武术冠军,一步一个脚印办武校,终是腰斩。蒋劲彪,一土霸无任何学绩,横冲直撞建武校,不想竟成。杜一民听说了女儿找工作的坎坎坷坷,无奈找了一趟蒋劲彪,蒋劲彪当场答应,就把杜若水留在了学校的后勤处,说是后勤处,实则是学校的打杂处。从此之后,杜若水也就在此稳定了下来,平时打扫打扫卫生,有时间也可以到练功房练练功,倒也悠哉乐哉,时间一晃就是三年有余。  杜若水很勤快,她早早地起来将满院子的积雪打扫干净,便在武校门口的空地上将一把扫帚轮的虎虎生风,不一会就出了一脸的汗,在大雪里满头都冒着白烟,越是这样越是在寒冷的冬天里舒展开了僵硬的骨头,杜若水练的更起劲,一把扫帚,一会儿当刀耍,一会儿作棍舞,虽然不是真家伙,但行家看了也一定会赞赏—真有范儿!  黑了心,没了肺,自己钻到土里睡;  今抢东,明砸西,不入监牢已归西;  拳头狠,脚板硬,一个枪子就要命……  杜若水正练地起劲,一曲谣词传了过来。她停下来,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老头蹬着一辆三轮在雪地里移来,这是天已蒙蒙亮。  近了,杜若水看清是山羊胡子。其实不用看,就听那谣词,杜若水早已猜出是他。山羊胡子把三轮停在武校的门旁边,走到那垃圾堆里捡废纸、塑料袋子、废盒子什么的。杜若水快步走校门,然后掂着几废纸被子送了过来。  啪嗒,一个东西从墙内飞出来恰巧砸在了老人弯曲的身上。小兔崽子!老人嘟哝一声,把那个砸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捡了起来——还有半瓶子奶的塑料瓶子。  “谁******骂老子,揍他个狗崽子的!”随着一声喊,从学校里冲出三个小孩来——十二三岁的年纪——一脚把老人踹在了雪窝里。  “干什么你们!”杜若水一个箭步蹿过去,将老人扶起来。  “小兔崽子,力气还真大。”山羊胡子拍打拍打身上的雪,揉着被踹的腰部。  “少管闲事,否则连你一块揍,别看你是个女的!”一个小孩倒树两眉,用手一指杜若水,吼道。  “疯啦?这么多岁数的老大爷你也动手,你就不怕打出人命来?”杜若水尽力劝说。  “骂老子就不行,老子从来就没受过气!”小孩将脖子一梗,蛮横无比。  “你信不信我告诉你们老师去。”杜若水觉得还是抬出老师管用。  “哦呵——,你不就是个打扫卫生的吗?还敢给老子横!”小孩眼睛一瞪,轮拳冲将上去。只听哎哟一声,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小孩已飞出丈许,倒地哇哇大叫。见状,剩下的两个小孩返身跑回校园。  杜若水把山羊胡子扶到三轮车上,老人蹬上三轮离开。这时一辆宝马顺着路开过去,车里向外拽着一条绳,绳子上牵着一条狗。杜若水看着那一幕觉得很滑稽,一个是脚蹬破三轮捡垃圾,一个是开宝马车遛狗,世道啊!也许社会就是这样,学校就不一样了,学校是纯净的地方,是最圣洁的地方,老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事业,但不曾想也会发生刚才的那一幕,几个半大孩子欺负一个老头,还满口脏话,真不知是谁肮脏了学校这片净土。  “就是她!”杜若水正在对眼前的一切感慨,猛地一声叫喊让她惊醒过来,顺着声音看过去,从学校里窜出来十几个学生朝自己冲过来。不好,杜若水声音未落十几个孩子已到眼前,挥手便打。杜若水抖身展开拳脚,三下五除二把他们全放趴下。这是蒋劲彪已带领几个教练赶到,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是一惊。  “怎么了,小水?”蒋劲彪忙走上前来问道,然后一转身,指指地上倒着的一片,吩咐道:“还不赶紧把他们带进去,丢人撒气的。”  “他们欺负一位老人,还想欺负我!”杜若水镇静一下,愤愤地说道。  “真是将门出虎女,没想到你还有这两下子!”  “没什么,只是给大伯添麻烦了。”杜若水拽拽袖子,整整领子,拍打拍打衣服。  “回学校吧。”蒋劲彪招呼一声,大家向校园内走去。  小水来到蒋劲彪的办公室,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最后,她婉言提醒,教育孩子最主要的是要让孩子有一颗善良的心。蒋劲彪说,孩子你还小,你不懂呀,没有几个有血性脾气的学生也不行,打比赛总打不赢,影响学校的声誉,每一批学生都要有几个有霸气的,练武之人嘛,善良了就下不了手了,遇到对手总吃亏,所以练武术的孩子霸气一点还是必须的。对了,没想到你的功底这么扎实,原本也觉得你还是个女孩子,所以安排在后勤了,真是委屈你了,不要干后勤了,当教练吧,再说了,你年龄也越来越大了,不能老是打杂,来了这么长时间了,我总得给你父亲一个交代。  “我想我要离开这里了。”杜若水的话出乎蒋劲彪的意料。她想,我在这里就是打工的,觉得这里毕竟是学校,比较神圣的地方,不想,校长的教学理念竟是这样。况且,我来这里已经三年多了,还是仗着我父亲的关系来的,却总是在打杂,只不过因为稳定些,也就留了下来。如今,看到了我的功夫,就让我当教练吧,就这样的小痞子、小混混学生,这样的教育学生怎样霸气的思想,我才不做你们的教练呢!  “离开?你犯傻了孩子,有多少人想来我这里做教练还来不了呢,看到你这么好的功夫,我正好给你一个施展才能的平台吗,机会难得啊。”蒋劲彪苦口婆心。  “我决定了大伯,我要走了,再说了,刚才打这一架也给你添麻烦了。”  “这样吧,我在铿仁街嗨信巷口有个启民合作社,你去那里帮忙吧,工资不低,也有保障。”蒋劲彪略有感叹,站起身来,若有所思地说道。  杜若水沉默良久,说了声“那就谢谢大伯了。”  
    碧玉妆成一树高,  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  二月春风似剪刀。  东风吹暖,大地回春,行柳摇枝飘嫩,遍野绿草萌芽,大地一片生机,景致无限清新。杜若水一路哼着小曲走来,将自行车停在启民合作社门口,轻快的走进去,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她来这里已近半年,完全熟悉了这里的一切,虽然这里也是人来人往,有时也门庭若市,但这里没有那舞枪弄棒的噪杂,没有那武校教练的冷横面孔,也没有那叽叽喳喳的孩子群,更没有那扭鼻子瞪眼的混混,来往的都是些成年人,有说有笑,所做的工作也只是钱来钱往,签字落账,并不复杂,做起来也得心应手。在这里才几个月,当杜若水仿佛长大了许多,不知是懂得了梳妆打扮的原因,还是真的比原来长大了的缘故,人也变漂亮了,思想也渐渐的成熟了,也习惯于迎来送往了,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由原来一个懵懂的孩子变成了如今的一个大姑娘。  与往常一样,杜若水放下挎包,接上一杯开水,将桌子收拾干净,坐下来,浏览一下昨天的账目,现在没有顾客,她就打开电脑,开始阅读那部网络小说——《**》。  “小水,把这个客户的业务办理一下!”退休老干部文如宾放下茶杯,忙起身笑着迎了上去。  听到喊声,杜若水抬起头。呵呵,不是别人,正是武昊和他的爸爸武金钱!杜若水只觉得一股怒气自心底汹涌而起,迅速燃烧遍及全身,似乎瞬间骨头节都被燃烧的嘎巴作响。但一瞬间她又平静下来,毕竟与往日不同,现在自己是合作社的业务员,人家是客户,是上帝。“来吧,在,在这里办手续!”杜若水从复杂的思想状态里缓过神来,忙招呼一声。  “小李,抓紧给武老板接杯水!”文如宾转身将脸一沉说道。  “喝杯水,武老板!”文如宾伸手拿过小李端来的一杯水,双手轻轻的捧到武金钱的面前放下。  “武老板是大户,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服务好呀,小水!”文如宾再次将脸一转,表情一沉,目光落在杜若水身上,郑重的说道。  杜若水一愣,她想,今天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向傲慢无比的文如宾竟主动给粗俗的武金钱倒起了水来,还一口一个武老板武老板的。唉,人呀,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个老干部,自己为官几十年,赚了个盆满钵溢的,现在退休了,国家照样发着可观的工资,不缺吃不缺喝,要啥有啥,还来这里伺候人,图什么呢?干这伺候人的活就干吧,官架子还不低。因为这个合作社的老板是蒋劲彪,文如宾似乎知道自己和蒋劲彪的关系,所以对自己说话还客气些,对于其他的年轻同事,他的态度就不同了,说话总是一副官腔,仿佛全世界就他懂的最多,脑袋数他最聪明,做事数他能耐大,能聊能侃,滔滔不绝,语速不紧不慢,语调四平八稳,吐字可圈可点,无限的自信,亦或说自负。说话用到最多的词语就是“想当年”,经常说想当年我在基层的时候,主抓计生,一天抓了40多个人,有老的,有少的,多少是怀着孕或者刚生了孩子的妇女。家里的年轻人跑了躲了,就抓他们的父母、岳父岳母,这样的人家里也抓不到,就抓他们的爷爷奶奶。那时候,抓的人多了屋子里锁不完,就塞到车库里,而且男女混锁在一起,让他们不好意思脱裤子屙尿,屙就屙在裤子里,尿也尿在裤裆里,直到他家里他罚款交清为止。这个干工作啊,就要有办法,脑筋活,想当年我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干出来的。说道激动处,他的语气就会抑扬顿挫一阵。大家正听得入神呢,他就忽然,话锋一转,怎么只顾着听了呢,抓紧干活,小李你去把我桌子上的书和报纸收拾一下,小张你抓紧和上月的几个客户联系联系多拉点业务,小王你去把我的车子洗一洗,小刘怎么回事你,垃圾篓都要满了还不知道倒……,每当这个时候,大家就赶紧低下头去****安排的活,而且一句话也不敢说。谁要是这个时候再说一句话,不管是什么,文如宾马上就会脸色一沉,摆起谱来,怎么回事你?不想干了是不是?文如宾官架子十足,自己怎么都行,别人不行,自打来这里,就没见过文如宾在事上对谁客气过。可现在他竟然对武金钱毕恭毕敬起来,真是邪了门了!  “存还是贷?”杜若水招呼一声。  “贷”武金钱嘿嘿一声,递过来一支中华烟。  “喝水,武老板,让小昊先填单子吧。”文如宾又将脸转向武金钱,接过来烟,紧绷的脸立刻堆起笑意地把武金钱拉到了椅子边坐下。  “你,你,你在这里呀?”武昊走上前来,低着头抬眼皮说,有些意外,也有些发憷。  “嗯,现在又不是星期天,你怎么没上学呢?”杜若水挺直腰板,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  “不上了,跟我爸干呢!”  “哦,你家那么有钱,怎么就不上学了呢?”杜若水有些意外。  “我爸说上学没有什么用,他说他的好几个同学都是硕士博士还有教授什么的,也没见有什么大出息,家里连个像样的车子也没有,平时总是省吃俭用不舍得花钱,买个房子除了仰头使脸借亲戚找朋友东拼西凑的,还得使贷款!甚至就连他们自己孩子上大学交学费还要向我爸借钱呢。上学嘛,认几个字不当文盲就行了,没必要上什么高级的学,也没必要在学校里荒度光阴浪费大好青春。再说了,我本来就不想上学。”武昊一口气说了一通,表面上似乎少了些当年在学校里那痞痞溜溜的臭****样,这让杜若水对他的印象稍稍有了一点改观。  “贷多少?”杜若水问。  “800。”武昊开口道。  “八百万?”杜若水有些惊讶。  “嗯,暂时贷800万。”  “文经理?”杜若水的目光看向文如宾,征求意见。  “贷吧,让小昊先填表,一会儿武老板签字。”文如宾只是朝杜若水这里瞥了一眼,随即转过头满脸堆笑的继续与武金钱闲拉胡扯。  填完单子,签字画押,杜若水坐上武昊的车宝马到银行帮武金钱转了款,递交了回单。  说是贷,合作社怎么能贷呢,武金钱打了800万元的借款条,账户上得到的是560万元,5分的月利,半年利息240万元先行扣了下来。这是合作社放贷的惯用套路,杜若水也办理得轻车熟路。但这次,杜若水还是有些感触的,240万元呀,扣除吸贷的利息,2分的月利,半年96万元,一下子净挣144万元。  “文经理,这一次放那么多?”待武金钱走后,杜若水问。  “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你还是个孩子家,干好你的活就行了,这些你不懂。”文如宾两眉一挑,旋即笑眯眯,咂一口茶,继续道:“孔子曰,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随心所欲不逾矩,至今想来,枉我为官几十年,如今年过花甲,竟能再创辉煌!”  杜若水听得云山雾罩,默然不语,但心中似乎猛然间明白了些什么,又似乎想筹划些什么。  自此,杜若水干的更加卖力,主动出击,做宣传,拉客户,尤其是“存款”的客户,启民合作社的生意也更加的红火,蒋劲彪一下子给杜若水涨了一倍的工资,但这时杜若水却突然提出了辞职。  
    彩旗飘飘,鞭炮齐鸣,江海合作社隆重开业。  望着新鲜的牌匾,看着一地的礼炮屑红,杜若水激动不已,这是她几个月来卯足了劲要实现的一个梦想,也是她人生开端的第一个梦想。几个月来,她白天在启民合作社忙业务,晚上则忙思考,忙设计,规划梦想,暗地里找地点,攒积蓄。终于,在今天破土发芽,创办了属于自己的一家合作社,为把名字取的响亮些,之前她查阅了许多资料,思考了很多天,最终取了“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滚滚达三江”一句的两个字,定名为江海合作社。  然而合作社真正开业后,并不像想象的那样,更比江海二字相差甚远,时过半月竟无顾客登门,原本自己在启民合作社用心大理混的十分熟悉的客户,现在电话联系起来大家都说的很好,可到存款的时候依旧只去启民合作社,从来不踏江海合作社的门槛。期间,蒋劲彪也不止一次派人给她做工作,回启民吧,再给她加工资。但杜若水想开弓没有回头箭,决意不回头。再说了,万事开头难嘛,说不定很快就有客户登门的,凡事都要坚持坚持再坚持!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还是无人造访。自己虽然主动走出去拉客户,但大多数人还是对这里没有信任和好感。怎么办呢,交着房租,耗着水电,都是不小的开支,况且自己已把所有的积蓄全部投了进去。借吧,又举目无亲,放眼无友。唉!难道刚开业的合作社就要夭折吗?看着别人做生意都那么简单,自己做生意怎么就那么难呢。此时的杜若水已没有了刚开业时的那股子激情,整日愁眉苦脸,也有些心灰意冷。  原因在哪里呢,为什么别人的合作社开的热火朝天,而自己的合作社如此冷清呢,她苦苦思索,找寻答案,但思来想去,憋的脑子发胀,还是找不出什么原因来。门庭冷清,百无聊赖,她骑上自行车来到大街上,转遍了每一家合作社,然后跟踪了一位穿着破破烂烂的农民存款户。  “老大爷,您听说过江海合作社吗?”  “听说过,那个合作社不行呀,没实力。”  “你认识江海合作社的老板吗?那个人很实在,办事也非常讲诚信呢。”  “哦,不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人家没实力呢?”  “很简单呀,看看江海合作社,门前一辆像样的车子也没有,再看看别的合作社,门前停的都是奥迪、宝马,这说明什么呢,说明江海合作社是个没钱的主儿,连傻子都不会往那里存钱的,别的合作社呢,都是有钱的主儿,有实力,钱放那里放心!”老人一拍胸脯道。  原来如此!杜若水恍然大悟。  想想也是,在启民合作社,不只是蒋劲彪开着豪车,就是文如宾也开着一辆宝马,整日停在合作社的门口。那不只是在显摆个人的身价,更重要的是在证明合作社的实力!  可是去哪里弄宝马车呢,现在正是山穷水尽、穷途末路的时候,自己账面上的钱几乎是零,维持合作社的正常运转都成了问题。唉,真是愁死人!杜若水想呀想呀,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个解决的办法来。  一连三天,杜若水茶不思,饭不进,痴痴呆呆,竟愁出一场病来,去医院吧,根本没那个心思,满脑子就是怎么弄一辆宝马车,再说了,现在兜里所剩无几的钱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咋办呢,早知这样,还不如在启民合作社呢,想发财挣钱,真的不像想象的那么容易,难啊,太难了,人要是这么上愁真不如死了的好。老天爷呀,难道你真的要绝我不成!杜若水浑身发着烧,正在痴傻地坐着,冷不丁进来一人。  “请问,这是杜老板开的吗?”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儿站在了面前。  “是。”杜若水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心想,还杜老板呢,都要成肚干瘪了。  “我想把钱存在这里。”  “嗯?”杜若水一愣,这女孩不是脑子进水了吧,这么长时间都没人光顾过这里,这小女孩问也不问,上来就要存钱,真是邪了门了。到现在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竟然来了客户,唉这是什么事呢。无妨,既然来了,就接着吧。“存多少?”  “一万。”  “哦,拿来吧。”  小女孩随即掏出一沓“老人头”,伸手递了过去。  “小同志,你怎么连多少利息也不问呢?”杜若水接过钱,不明白地问。  “哦,多少都行,只要有利息就行。”小姑娘一脸的天真。  “哦,我也不能亏你,其他合作社都是2分,我也给你2分的利息。”杜若水正愁钱呢,也没多想。“放心吧,按月结息。”  我塞!等小女孩离开后,杜若水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浑身的疲惫与愁苦一下子跑到了爪哇国去。天无绝人之路呀,奶奶的,真是黑暗中出现了黎明的曙光。下步怎么办呢?还得弄辆宝马车。怎么弄呢,——借,借不成就租。想到这里,她拨通了武昊的电话。  “武昊吗?我是若水。”杜若水只是在启民合作社时留存过武昊的电话号码,但因为恶心他,从来没打过一次。这次实在没办法,自己的同学都是“贫困户”,想来想去,借宝马车只有武昊有可能。于是就厚了一下脸皮打了过去,拨通后,心砰砰地跳了起来,也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  “哦,杜,杜若水呀,对了,上次你那个合作社开业的时候,我也没好意思过去,就托人代送了一个大花篮!”武昊说话的气息有点紧。  “哦,谢谢。今晚有时间吗?我想,——我想请你吃个饭!”  “有事吗?我有时间。”  “也没什么事!”杜若水顿了一下:“就是请你吃个饭,不过,确是也有点事请你帮忙,等见了面说吧。”  “好的,还是我请你吧,在望江海鲜楼,怎么样?我安排。”武昊的话很干脆。  “我请你呀,有事请你帮忙的”杜若水坚持自己请。  “我靠,老同学呢,什么你请我请的,客气个嘛哩,到时我给你打电话。”  “见面再说吧。”杜若水刚才听着武昊的话,感觉经过这几年,武昊变化了许多,也长大了许多。谁想“我靠”一句猛然间冒了出来,隔着话筒似乎也能感觉到吐沫星子的喷出。她一下子醒悟到,武昊那种骨子里的臭****品行仍然没有变。唉,还见不见面呢?杜若水心里打起了鼓。见!想干事,不接触社会上的人怎么能行呢,绝对要见。杜若水感觉眼前一下子明亮了许多。  西天的火烧云堆列在半空,像一座座群集的棉山,又像一片片汇集的羊群,被夕阳的余光照射得通红通红,红的似火,红的如血,西天的红映射下来,远山、丛树、楼脊、瓦顶……红彤彤一片,大街上,连人儿的脸也都成了红红的,整个世界好像都被烧红了一般,煞是好看。杜若水一边感触着大自然的奇妙与伟大,一边提着酒大踏步走进望江海鲜楼。  “我们能坐到一块真是高兴,上学的时候是上学的时候,现在我们都是大人了,就应该常聚聚,平常的朋友还不时地坐坐呢,何况我们同学呢,想起来就觉得亲,更应该多联系……”一见面,武昊的话就像开闸的江河一样,滔滔不绝。  “你小子不上学了,倒学好了不少!”杜若水半闹不闹的说道,然后扫一圈跟武昊过来的几个小青年,还有四五位上学时一个班的同学,发现武昊的人缘就是不错。  “说那是什么话。我本来就不错嘛,原来吧年龄小,淘些,到现在了,还那样吗,我靠!”武昊说着,便把酒打开。  “我来吧。”一个很帅气的小青年站起来接过酒瓶倒了一圈。  “喝我带的酒吧!你看看只顾说话了,把正事忘了。”杜若水忙站起身去拿酒。  “别,今天我请,其他几个同学都坐过,咱们还是头一次,再说了,咱们同学,还讲什么你请我请的。坐下坐下,不然,我们做男生的面子往哪里搁?”武昊笑着说道。  “别让了,就让他管吧,谁让人家财大气粗呢!”同学袁珂仪小嘴一抿。  杜若水看着大家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自己就抿了一小口,咳咳,就一小口也把她呛了一下,咳得满脸通红。大家都是一愣,唯有武昊哈哈大笑起来:“你平时这么猛,喝酒看来猛不起来了!”  “屏住呼气。”袁珂仪轻轻提醒一声。  杜若水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也哈哈大笑:“原来酒是这么喝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在大笑中大家推杯换盏,开怀畅饮,回忆过去,畅谈人生。  “车的事——”杜若水端起酒杯朝武昊敬酒。  “换大杯!”武昊一转脸对服务员说道。  “两个!”武昊看到服务员端来一个,又说道。  这是干什么呢?大家都朝武昊看过去。  “一杯酒,宝马车借你用一个星期,两杯酒,随便用,你选择!”等服务员倒满酒,武昊朝杜若水一笑说道。  大家的眼球好像被磁铁吸过来一样,又都聚到了杜若水的身上。  杜若水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低眉看看两杯酒。大家也都愣在了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杜若水略一沉静,深吸一口气,又长呼一口气,两只手一手一个把两杯酒同时端起来,咕咚咕咚连喝两大杯,然后,轻轻坐下,慢慢地喝上一口水,不支声。  霎时掌声四起。  “三儿,你那辆宝马归若水使用了。”武昊满含醉意,甩手一指。  “好的——”被指的红毛小青年把车钥匙递过来,把“的”字的音拉的老长,成了“迪”的音。  掌声又起。大家热情四溢。  
    “走,去江南一碧吼几嗓子去。”酒足饭饱,武昊站起身来一挥手,向大家示意。  “什么是江南一碧?”杜若水问袁珂仪。  “KTV,唱歌的,离我们这里有100多里,是别的地方的一个偏远的小镇。”  大家说走就走,坐上车呼啸而去。  一座金碧辉煌的建筑闪耀在夜空下,是那么的鲜亮,那么的妩媚,那么的耀眼。车字停下来,在温暖而朦胧的五彩霓虹灯的光芒喷洒中,大家醉意又增加了几分。走进去,到处都是光鲜亮丽的“小妹儿”甜甜的呼着先生您好,一位身材高挑的婀娜多姿的小妹儿把大家带到了一个房间,然后立正身体,双手交叉放到身前,微欠着腰,朝着武昊柔柔美美的笑,一副淑女模样,问:“武爷,需要几位美女?”  “一位就行了,给我们点歌,安排谁来你做主就行了,不用都喊来了。”武昊吐一口烟,说道。  “好的,稍等武爷。”  “慢着,看有新来的没有,喊过来,行吧,凉。”武昊刚转过去身子又猛的转过来喊住小妹儿。  “好的,武爷!您稍等。”小妹儿也一个转身,忙应道,然后甜甜的一笑,转身离去。  “什么凉?”杜若水问。  “慧菇凉,刚才那个女孩的名字,就是灰姑娘的意思,这里的小姐用的都是化名。”武昊说完,大家满含着醉意又说笑起来。  门开了,进来一位轻盈美妙的姑娘,轻轻地把门带上:“今天我给大家服务,希望大家满意。”姑娘说完,随即一愣,大家望过去也是一愣。整个空间除了一闪一闪的灯光,仿佛一下子所有的元素都凝固了,所有人的面皮都僵硬在了那一瞬间。  “晓雪!”杜若水的喊声击碎了空间的止步,走过去拉住姑娘的手。姑娘正是慕容晓雪。  “若水,我的姐姐!”慕容晓雪趴在杜若水的肩头痛哭。  几个同学凑过来,把慕容晓雪扶到座上。大家怕被外面的人发现,就把点歌台歌曲声音放大,任那机器的音乐声一路流去。  大家都不解地问晓雪怎么来到了这里,晓雪只是哭,什么也不说。  “武昊,你的关系广,门路多,想想办法先把晓雪救出去再说!”杜若水说。  “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我的姑奶奶?”武昊大口大口地吸着烟,愣愣地说道,眼睛盯着卡拉OK的画面,眼光不敢直视晓雪。  “你们玩吧,需要什么,我服务好!”慕容晓雪擦擦满脸的泪水,镇静一下,对大家说道。  “服个奶奶的什么务,我一定想办法救你出去。”杜若水急道。  “不可能的,若水姐。”慕容晓雪的泪水再次汹涌而下。  大家就在这样的沉闷中不知不觉过去近一个小时。也都觉得除了伤心,没什么意思了。武昊站起身来说道我们走吧,于是劝慰晓雪几句,徐徐离开,悻悻而回。  进了城区,大家浓重的醉意和沉闷的心情也缓和了很多,隔着车窗望将出去,白日的喧嚣已在夜色中沉睡过去,满街的路灯软弱无力的散射着悠悠的黄光照射着有限的空间静悄悄一片,林立的大楼像一个个巨大的怪物,一动不动的矗立在道路的两旁,偶尔一辆轿车出现,也是嗖的一声疾速划过,在视线中逐渐变小,进而消失在大街的尽头,大街有恢复静悄悄一片。最好看的当属临近的江面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氤氲湿气,在夜灯的照射下如西湖的薄雾、蓬莱的轻烟、嫦娥的披纱,清灵可嗅,一尘不染,如一张绝代美女的面,欲掬欲亲。一时间,世间的喧嚣与陈杂、官场的勾心与斗角、商界的尔虞与我诈,家庭的悲欢与离合、感情的跌宕与纠葛、命运的乖蹇与穷通,都挥手作别于九霄云外,变得无影又无踪。一切的一切只剩下清新空灵的肺腑和轻飞曼舞的思想。  好久没有这么晚在大街上走了,没想到竟能看到这样的景致。正当大家沉浸在另一番醉意之时,吱——急刹车,把大家闪了个你振我颤,打了一个大激灵。怎么回事?大家展眼望去,前方200米左右的路边,有十几个小青年正在与一个女子拉拉扯扯,灯光下,可以看到女子上身穿着粉红的紧身收腰装,下身是月白色蓬蓬裙摆,修长的身躯高过一群小青年。女子挣扎晃动,摆脱着小青年的拉扯。虽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从肢体的动作上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出女子的愤怒与焦躁。  袁珂仪开口:“这么多男的欺负一个女的,还在大街上,这么大的胆子!”  杜若水:“奶奶的,就知道欺负女同志,这么晚了,女的肯定要被糟蹋,开车门,我要下车!”  武昊:“别激动,你要去救人,是不是?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你没看到那个女的也不是省油的灯吗?”  杜若水:“怎么讲?”  武昊:“通常来讲,夜深人静、车少人稀的时候一般女人是不会出门的,即使出门也必有男人跟随保护,假设真有特殊情况,女人只身出来,碰到这种情况,也必定吓得蜷缩一团,浑身颤抖。你们看看现在这个女的,挣脱出来也不跑,而是抬手指着那些小混混,一副飞扬跋扈的样子,肯定不简单,你就等着瞧好戏吧。”  武昊他们正说着,忽然,从前方的十字路口冲过来大约有二十多个人,上去就和小青年们打在了一起。昏黄的灯光下,顿时打嗨的、叫骂的、哭爹的、喊娘的,乌糟糟一片。  一辆警车从远方才来,忽闪忽闪的明着警灯,但哑巴了一样没有“滴油滴油~~~”警笛声。  “怎么回事呢?警车坏了还是警察想偷偷的冲上前去,抓个正当着?”杜若水纳闷。  “不明白了吧。警察来的少,天这么晚了就值班的那几个,如果他们冲上去,小混混们为了防止被抓到,有可能将警察一个个打趴在地上,然后呼哨一声全部销声匿迹。所以警察多了个心眼,不会鸣着警笛冲过去的。”武昊懒洋洋的说。  “我靠,都群殴了,警车不冲过去还能去哪里?”杜若水问道。  “当然是停在远处静观其变了。”武昊说话的同时,只见警车慢慢的停靠在了路边。  前面的打斗更加激烈了,地上已倒下四五个,如果在打下去的话,肯定要出人命!大家的心砰砰砰的跳着,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再看看警车,停在不远处的路边,一动不动。唉,车子里的警察是干什么吃的呢,职责何在?公安,公安,最基本的职责就是维护公共安全,可为什么警车和车子里的警察眼睁睁看着惊心动魄的群殴而无动于衷呢?正当大家胡思乱想的时候,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沙哑但很用力的声音:“警察来了!”  群殴的人们戛然而止,左顾右看,进而轰的一下分作两群,跑散而没。那个女人也随着大家消失在夜幕之中。  整个大街又恢复了平静,一切又如静止凝固一般。但这是警车动了,唰的一下如箭一般冲到那发生群殴的地方,从车上下来三个警察,叼着烟,转了几圈,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又登上警车,箭一般返回来,开过去,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什么世道呢,打110也不白打,警察来了也不管,还不如我吼一嗓子呢……”一辆三轮车在车子前擦身而过。大家猛地惊醒过来,顺着三轮车看过去,车山坐着山羊胡子老头,正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用力的蹬着三轮驶去。  
    第二天起来,杜若水找人把宝马车开过来停在了江海合作社的门前。不想自此之后,渐渐顾客光顾,先有小户,后有大户,一月时间,竟拉入存款200余万。  合作社的生意渐渐的红火起来,本应该是件令人十分高兴的事情,可杜若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自从见到慕容晓雪之后,她的心里就没有舒服过一天,总想着怎么把慕容晓雪救出来。晓雪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方呢?几年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自己一无所知。一路想一路走,不觉来到合作社门前,百无聊赖地下了车,抬头,愣在了那里——门店的牌子不知被谁砸了几个大窟窿,门前一地的碎砖块——显然是昨晚有人在搞破坏。  谁这么损呢,也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什么人,自己年纪青青的也没什么仇人,杜若水想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修吧,还能怎么样呢,说不准是有人喝醉了酒耍疯弄得呢。再者,自己的生意刚起步,能忍则忍,少惹是生非,也别多问了,自己修修算了。  然而,第二天来到门前,又让杜若水目瞪口呆,不但新修的牌匾被砸的稀巴烂,连卷闸门也被砸的一个坑一个坑的,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谁在搞破坏呢?故意欺负人是不是,奶奶的,肯定是有人盯上自己了,故意弄得,不然的话旁边的店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杜若水再次请人抢修。晚上,她随便吃了口饭,便躺下小抿了一觉,随后穿了一身黑衣服偷偷来到离自己门店不远的一棵树下,猫住身体,隐在树后,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门店。午夜时分,路灯已经熄灭,满大街寂静一片,偶尔一辆小车飞驰而过,犹如鬼魅一般,让人觉得心里憷憷的。已经等了近三个小时了,依然没有什么动静,杜若水觉得,今天估计是没戏了,连续破坏了两个晚上,估计今晚是不来了。她正想着,大街的尽头射过来一道强光,一辆车向这里慢慢驶来,像幽灵、像鬼影,缓缓的,又像是小心翼翼的。杜若水抖起精神,注视着来车。只见来车在她的江海合作社门前停下来,熄了灯,随后就是静悄悄的。大约过了五六分钟,还是没有什么动静。这是怎么回事呢?正当杜若水纳闷的时候,只见车门打开,下来三个黑影,一边在车里掏东西,一边朝她的门子和牌匾砸去。杜若水明白,三个黑影从车里掏出然后投出去的便是砖头和石头。奶奶的,管他110管用不管用了,打了再说,她想起了前段时间110处理群殴的事情。拨通110报了警后,她迅速向前冲过去。三个黑影还没有反应过来,已被杜若水打翻两个,卧地不起,第三个轮拳冲来,杜若水一个闪身,掐住了黑影的脖子,脚下一震,跺住了黑影的脚尖,直疼的黑影赤牙咧嘴,浑身打颤,因为被掐着脖子,叫也叫不出来。  “嗖——”路边的车子打开火猛地窜了出去,一溜烟跑之大吉。  “为什么要砸老娘的牌子?”杜若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咳,咳,咳——”黑影连咳几声,大口的喘着气,原来杜若水的手劲太大了,现在松了松手,否则非把黑影掐死不可。  “谁让你砸我牌子的?”杜若水不再掐黑影的脖子,而是使劲地揪着黑影的衣领子。  “打死,咳,打死我——也不会说的。”黑影大口喘着气狠狠地说。  杜若水忽觉脑后生风,暗叫不好,忙闪身的同时,一个海底捞月重重地击在了黑影的裆部,黑影缩身倒地,嗷嗷直叫。杜若水转身望去,原来是刚才打趴在地上的黑影起来一个在背后偷袭自己,亏得自己反应快及时闪开,只见偷袭自己的黑影一拳打空,由于用力过猛,整个身体撞在了墙上。杜若水瞅准时机,一计连环踢,随即揪住黑影的脖子,怒眼盯去,不觉一惊,这个人怎么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吃我一拳!”黑影看到杜若水发愣,一拳打了过来。  “去死吧你!”杜若水一招拨云望月,伸臂切腕挡住来拳,另一只手攥拳直击太阳穴,黑影头一歪晕了过去。杜若水摘下黑影的帽子:这不是当年在乘风武校欺负山羊胡子老头的那个武校学生吗,虽然过了好几年了,这个学渣的五官按比例增长,模样到没什么变化。  “~滴~呜~~滴~呜~~滴~呜~~”两辆警车呼啸而来,将几个黑影和多若水带到警局。  杜若水录了口供,简要说明了情况,就离开了警局,几个黑影被留了下来。  怎么是乘风武校的学生呢?干这样的勾当!杜若水怎么也想不明白,难道是蒋劲彪……,杜若水猛然觉得自心底划过一丝凉气,冰凉冰凉,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不敢再想下去。等警局的结果吧,一定会弄个水落石出的。  一连几天,杜若水都在等着警局的信息,但始终没有等着。干脆直接去问问得了。来到警局,结果使她感到意外而气愤,几个黑影早已被警局放走,处理的结果就是没人罚了2000块钱。他们为什么要砸我的牌子呢?杜若水追根究源。一位胖胖的警员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酒后滋事。他们那里是喝了酒的呢,杜若水说打死我也不相信。胖警员不耐烦地说,你不相信的事多了去了,然而事实就是这样。我的损失呢?杜若水气的五脏只想爆炸。这6000块钱给你,足够你装好几次牌子了。旁边的一位老警员插了一句话:闺女呀,凡事不要太较真,钱你该拿走拿走吧,在社会上混多留点心,多长几个心眼。杜若水说了声谢谢大叔,拿起钱甩身而去。  怎么会这样!杜若水怎么也不明白。警察局是打黑除恶的,几个黑影小混混明明是受人指使三番两次来使坏的,怎么就成了酒后滋事呢,居然不该受害人通报一声就放了。作为执法部门中的铁腕部门之中的铁腕部门尚且如此,况且是这样的一件小混混故意使坏的小事情,唉!在社会上混世立足真是复杂呀!  没办法,事情过去就过去了,算了吧,以后能平安过日子就行了。然而,事情过去并不是杜若水自己说了算的事情,过了没三天,江海合作社的门口就被人堆了一大滩的粪屎尿,而且满门子都是。杜若水差点没把肺气炸。他奶奶的,有种明着来,本姑奶奶不怕你,****的,不就是想让我干不成吗,本姑奶奶非干下去不可!  “武昊,我是若水。”杜若水拨通了武昊的电话。  “呵呵,合作社生意怎么样,还借车吗?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武昊的话音不紧不慢,有些调侃。  “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  “有,别人请没时间,美女老板请,什么时候都有时间。”武昊爽快答道。  傍晚,武昊如约而至来到步月轩,杜若水把袁珂仪也请了过来。酒过三巡,杜若水把近来江海合作社发生的事情给武昊说了一遍,寻求解决办法。  “知道蒋劲彪吗?”武昊问道。  “知道啊,乘风武校的校长嘛!”杜若水砸了一口水,似乎满不在乎地说道。  “什么武校的校长,那就是个小混混的头,黑社会呀,一般人是惹不起的。”  “哦,我知道,那又怎么样?”杜若水想到了些什么,但有不能确定,说以反问了一句。  “怎样?启民合作社的老板就是他,你开合作社,争人家的买卖呀。本来不想说的,谁让咱是同学呢,实话跟你说吧,也是前几天听一个哥们说的,向你使坏的就是蒋劲彪!”  “啊!”杜若水心中隐隐的想法在武昊这里得到了证实。“奶奶的,没爹管的玩意儿,好几年了我都没有看出来、也想不到他竟是这样的人,真是气死我了。”杜若水骂个不停。  “你算是遇到‘主儿’了,这事我也摆不平。”武昊端起一杯酒。  “实在没办法我就和他拼了算了!”杜若水也端起酒一饮而尽。  “那是最傻的法儿,你能拼过人家,连公安局的都和他穿一条裤子。”武昊嗤鼻说道。  “你就想想办法嘛,我们都还小,在社会上也没什么关系,你让若水找谁去?”袁珂仪插话道。  “也不是没办法,只有找我爸了,他能摆平,但你需要破费一下,明天给我弄两箱茅台来——因为我爸爱喝酒——让老爷子出面摆平吧。”武昊又端起酒一饮而尽。  “小事一桩。”杜若水也一饮而尽。  “能帮忙还绕这么多弯子,真是的!”袁珂仪也端起酒一饮而尽。  
    合作社的风波平息下来,杜若水想起了她的好姐妹慕容晓雪,她只身驱车再次来到江南一碧,一进门,门口两位漂亮的妹妹说着你好的同时,诧异的看着她——来这里的都是成群结队的男生,有女生也是被捎带来的,而现在漂亮女生,还是只身一人来这里,大家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领班走过来:“这位女士,您是——”  “什么女士,我还没结婚呢。”杜若水如铁塔般坚定的站在大厅,“我要见你们老板!”  “小姐您好,我们老板不在,有什么需要直接给我说就行,保证您满意。”领班小姐依旧态度温和,不紧不慢,甜甜的说道。  “什么小姐小姐的,听着就不顺劲,我今天来这里没别的需要,就是要见见你们老板,麻烦通报一下,我有事要和你们老板谈。”杜若水见大家说话都客客气气的,态度也温和了不少。  “找我们老板什么事?”一个二十左右的小伙儿,黄鸡冠子头发,脖子里戴着大“金链子”,手腕上戴着大珠子的手链子,赤着臂膀,左胳膊上纹着一条青龙,右胳膊上纹着一只金虎,一晃一晃走过来,甩着臂膀打着指响儿,眼光一明一灭,一看就是社会渣滓恶人一个。  “请兄弟带我去见一下你们老板。”杜若水微微一笑客气的说。  “见老板——哼,别找事,赶紧走人。”鸡冠子凑到杜若水跟前,恶狠狠的说。  “今天我还非见你们老板不可!”杜若水脸色一沉,态度硬朗。  “找事的!”鸡冠子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的同时,轮拳便打,大厅的服务小姐小姐哇的一下,吓得四散奔逃,都躲到了墙根。  “****的!”杜若水嘴里骂着,拳头已先于鸡冠子打了个实实在在。只见鸡冠子一个趔趄,噗通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霎时间,除了楼上的房间里透出来的音乐声,大厅里一片沉寂。鸡冠子从地上想站起来,可是噗通一下又倒了下去,他已经被杜若水的一记重拳打晕了。鸡冠子喘着粗气,猛地向里爬跑过去,大喊:“砸店啦,来人啊,快来人啊!”嗖嗖嗖——从里面冲出七八个小杂毛,将杜若水围在了中间。  “兄弟们,给我做了这娘们!”鸡冠子扶着墙根爬起来,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指着杜若水,怒吼。  哎呀哦啊哦——一阵乌七八糟,七八个杂毛全都趴在了地上痛苦的**,杜若水依然目光坚毅的站在大厅中央。  啪啪啪,随着掌声,一个人拍着手走了出来,四方脸,短寸头,戴着眼镜,镜片大大的。“好——好——好——”这人停下拍手,扶扶眼镜,吐一口烟,笑着说:“妹妹好身手!”  “龙哥!”鸡冠子一晃一晃走过来,低头说。  “老板”几个大厅的小姐也从墙根挪过来。  “大妹子,里面请!”叼烟人手往里一身,很是客气。  杜若水大踏步走了进去。  “我叫王龙,是这里的老板,大家都叫我龙哥。大妹子哪条线上呀(那条道上的)!”叼烟人自我一边自我介绍,一边给杜若水倒上一杯水。  “龙哥,您好,我今天来就是想在你这里借一个人的,他是我的初中同学,名叫慕容晓雪。”  “哦,我们这里好像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你估计是认错人了!”王龙还是开口就笑。  “没认错,人就在龙哥你这里,希望您高抬贵手,放晓雪一马。”杜若水看王龙虽然一直在笑着,但总感觉那笑阴森森的,所以自己不得不处处留心,说话尽量客气。  “哦,大妹子你别着急,先喝杯水,稳稳神儿,你看我这里的兄弟也不懂事,把事情弄成这样。待会我把她们都叫过来,你认认。”  “谢谢龙哥了,我也不会白白的把人借走的,现在你让我认认人吧。”  “别慌,你先喘口气,若真的在我这里,人还能跑了不成?”  “先让我看看人吧,龙哥,我给你10万块钱,人我领走,改日我再单独来拜访!”杜若水总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妥,所以急求找着慕容晓雪脱身,所以许下重金,并站起身来要见慕容晓雪。  砰!门被打开,冲进来几个穿警服的。  “带走!”一个穿警服的一声令下,杜若水还没反应过来,其他几个穿警服的冲过来给她戴上了手铐。  “你!”杜若水狠狠的瞪着王龙。  “大妹子,估计是兄弟们受了委屈报了警,回头我会好好批评他们的。”王龙笑着说。  “带走!”警察把杜若水带走了。  “公正处理,公正处理!”王龙送到门口,摆着手喊给警察说,依然在笑。  杜若水有些后悔,想想自己确实是太莽撞了,把事情考虑的也太简单了,结果上了王龙那小子的当,事情没办成,反倒自己栽进了公安局。  警察录完口供让杜若水签字画押后,告诉她已涉嫌寻衅滋事罪,要判刑的,而且江南一碧那里都有监控,证据十分确凿。没办法,杜若水找个机会把兜里仅有的5000多元现金给了警察,请求通融,警察两眼一瞪,说杜若水搞贿赂,要罪加一等。杜若水一着急,两行热泪顺着脸颊留了下来。警察态度一转,官气十足的说道,看你可怜,又是个女孩子家,唉,帮帮你吧,俗话说民不告官不究嘛,我帮你调解调解!说完,收起那5000块钱,安排暂时将杜若水关押。  第二天,再次提审杜若水,警察没有审讯,而是直接说都很同情可怜杜若水,经过几番周折,在受害人王龙那里磨破了嘴皮子才博得人家答应不告,条件是赔偿王龙损失100万元。杜若水一下子傻了眼,讹人啊,心想就那点损失有个三五千也就罢了,竟然狮子大张口,要100万,那不是要我的命吗。太黑了,什么人那。杜若水可怜巴巴的说,我真的没有,他要的太多了,要是三万五万的还行,怎么胡乱的要这么多呢?警察说,那就公事公办吧,我们也是尽力了,说完站起来要走。别,杜若水赶紧把警察喊住。  “又怎么了?”警察只是轻微的回了下头,身子停在那里转也没转。  “警察叔叔啊,你可怜可怜我,我知道您还是能为我做主的,再少点,100万我真的拿不出来。”杜若水强做笑容道。  “那你说多少?”警察转过了身。  “10万吧,我给他10万,您给撮合撮合。”  “嗯?10万?你打发叫花子呀!”警察重新转身往外走。  “20万,那就20万!”杜若水鼓足劲说道。  “唉,不管你吧,确是可怜。”警察转过身回到座位上。“啥也别说了,谁让我倒霉呢,管你们这闲事,50万,一分也不能少了,行的话,我就做主了,不行的话,该怎么地怎么地!”  “40万,我给,但要把慕容晓雪交给我,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反正就是坐上几年牢,没什么大不了的。”杜若水一下子站了起来。  “别激动,别激动,坐下来说。40万就40万吧,我在给你费费力气,谁让我心软呢。”警察眼珠一转说道。  “警察叔叔,请借我电话一用。”杜若水一个电话打出去,半个小时后,合作社里提来40万现金。  “明天你来领人。”警察到警局外接走钱箱子,就把杜若水放了出来。  第二天,杜若水到公安局果然接到了慕容晓雪。两人相见抱头痛哭。  “回家,我们回家!”杜若水带着慕容晓雪离开。他们刚走到警局门口,迎头与慌慌张张进入警局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对不起,对不起!那人边对杜若水她们说着对不起,边闪身急匆匆的往里走,头也没抬。那不是我们黄校长的夫人孔焕喜吗,杜若水和慕容晓雪脱口而出。“孔老师!”两人同时喊,孔焕喜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你们是?”  “我们上学的时候,黄校长是我们的校长。您有事吗,孔老师?”  “嗯,嗯——”孔焕喜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欲说还说不出来。  “我叫杜若水,有什么用我们帮忙的尽管说孔老师!您怎么来这里呢?有需要跑腿的我们替您跑跑。”杜若水是个热心肠人。  “呜——”孔焕喜两行浑浊的老泪顺着两颊流下来。“黄缪那个遭天煞的,贪污了公家一点钱,坐了,——坐了牢,呜——”  “您别激动孔老师,慢慢说。”  “我本来是要去牢里看望他,可是去了三四趟都没见到我家老头子!”  “去了怎么见不到呢?”  “唉——”孔焕喜摸了摸泪,停止哭声,继续说。监牢好进人难见那!第一次去的时候晚了时间点,门也没进去,第二次去的时候,去的很早,可还是排了好长时间的队,因为探监的人很多,大家都来的很早,最后好容易进去了,只轮到了在里面的等候大厅等候。第三次我去的更早,比第二次好了一点,终于进到了那个可以和坐牢人的那个大厅,好多人啊,隔着玻璃,外面的人和里面的人各拿一个话筒进行通话。我把单子给了里面那个警察的窗口,他们说让我等等,他们派人去里面带我家的老头子过来。可我等了好长时间,催了他们好几次,直到探视的时间都过了,他们也没有把我家老头子喊出来。问人家,人家就说探视的人多,需要等。第四次去的时候,不说你也知道了,和第三次一样。经过这几次,我也学精了,仔细的打听了打听,现在摸清了里面的回路,找个能给里面说上话的熟人给里面打声招呼,再给人家上点“贡”,去了就能顺利见着人了。这不,我来这里找熟人,老家有个街坊在局里上班,我想他能和里面的人说上话,就赶紧过来了。  哦,您赶紧去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直接说,我们就在江海合作社。杜若水寒暄几句,拉着慕容晓雪离开。  可怜啊,看到她这样我明白了原来世上可怜的人不止我一个。慕容晓雪感叹,你说这个孔老师吧,来自农村,嫁给了黄缪这个“当官的”,攀了高枝,本指望享福,却成天的做牛做马跟奴隶一样,在黄缪面前大气不敢出,大步不赶迈,受尽了气。更可恨的是,黄缪一心只想往上爬,年轻时不但晚婚,而且为了事业,推迟生育,结果想要孩子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不只是种不上还是怀不上,一直也没个孩子,如今干巴老两口,黄缪又坐了牢。只剩下这个孤寡老妈妈子怎么过呢?反过来想想,黄缪进去了,孔老师也就解放了,再也不用成天的看黄缪的脸色受窝囊气了。然而,说是说,谁又能真的解放呢?你看孔老师,没有黄缪那个嘎骨头的气生,她还受不了呢!  人啊,谁也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杜若水也感叹。  休整几天,杜若水让慕容晓雪做了江海合作社的会计。因为晓雪上学时就肯钻研,心细腻,人稳重。  
    秋高气爽风扑面,五谷丰登田野香。傍晚,杜若水带领慕容晓雪驱车来到乡下的果园,摘了一筐子的的新鲜水果,有梨、苹果、葡萄等。回来后,闲来无事,便约了武昊等几个同学小聚了一下,不想慕容晓雪却喝得酩酊大醉。回家后,杜若水让晓雪睡觉,可是她怎么也不睡。杜若水原来问了多少次晓雪家庭及沦落红尘的事,晓雪总是垂眼低头,默然不语。今天却借着酒意开口道来。  原来,当初因武昊闹事,慕容晓雪转学后不久,晓雪的母亲郝梅影发现丈夫有了外遇,便开始把慕容修看的很紧,天天的不让出门,可是作为赤脚医生出诊是常有的事,怎么可能不出门呢,本来和谐的家庭顿时变得整日鸡飞狗跳的,慕容晓雪每次回家见的最多的就是父母的吵架,听得最多的就是摔盘子摔碗的声音,慕容晓雪劝也白搭,只能偷偷落泪。再后来,在学校里上课的时候班主任老师说有事带她去了医院,眼前一幕让她顿时晕倒过去:父亲慕容修和母亲郝梅影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浑身是血,面目全非。过后才知道,是父亲说去医院开会,母亲这次虽然没拦着,但却偷偷跟踪,结果在宾馆里把父亲**抓了个正着。母亲气的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过去,父亲赶紧开着拉着她去医院。也许是父亲心中愧疚,加之胆子又小骤遇此事,精神恍惚,酿成车祸,双双离世。晓雪痛不欲生,在邻里的帮助下将父母草草掩埋。爷爷奶奶死得早,父亲和自己一样也是独生子女,家里就剩下了慕容晓雪孤苦伶仃一个人。村里老支书可怜她,又派人帮她办完了赔偿的事。但自己依靠谁生活呢,晓雪的姥姥把她接了过去,她就把生活的全部寄托在了姥姥的身上,把赔偿的钱交给姥姥保管。本来这样倒也能过活,可偏偏舅舅要插一杠子,舅舅对姥姥说您岁数大了,我管晓雪的事吧,妗子也帮腔,我们家正缺个闺女呢,让我们领养了吧。姥姥不愿意,她知道舅舅和妗子是怎样的人儿。舅舅看软的不行,就对姥姥破口大骂了一通,说姥姥是什么当娘的,连儿子的话也不听,真是个不识好歹的老东西,骂完,和妗子气呼呼的走了。姥姥气的脸发青,说要姥爷在还好一点,现在舅舅真是也来越不像话了,早知道这样,小时候真不如把他掐死。在姥姥的劝说下,晓雪又去上了学。结果星期天回家,就发现姥姥的胳膊上、手上青一块黑一块的,问及原因,姥姥什么也不说,总是低着头,总是落泪,枯瘦佝偻的身躯也总是蜷缩着。一时间晓雪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上前扶住姥姥说,姥姥您都是因为我受了委屈,我知道肯定是舅舅对您动了手,姥姥,我长大了,我会独立生活的。呜呜——,晓雪禁不住哭了出来,我会走的姥姥,等晓雪挣了钱再好好照顾您。呜呜——,姥姥老泪纵横,说,姥姥对不住你,对不住你爸妈,你爸妈的赔偿被你舅舅抢走了,呜呜——,姥姥抱住晓雪痛哭。晓雪说我去找舅舅,姥姥说他就是个畜生,你不要去了,你去了,他说不准做出什么事情呢。没事的姥姥,我去挣钱养活您,再也不受那气了,晓雪止住哭声,依然走出了姥姥的家门,可没走多远,舅舅就赶了过来,说回去晓雪,我做舅舅的养活你,你姥姥老了不中用的。晓雪头也不回的继续走。舅舅说赶快回去吧,你姥姥已经晕了,马上就不行了。晓雪听着脚步,可就在这一刹那舅舅冲了上来,在她嘴上捂了一个东西,她就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等醒来的时候,自己已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晓雪边说边哭,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嚎啕大哭,泪如泻瀑。杜若水也成了泪人一个,赶紧抱住晓雪,说,不说了不说了,以后我们姐妹过活,我知道你受了不少的委屈,从今以后就没事了,以后就没事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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