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耳洞打了三个月还没好,不想要了,让它合上的话会不会留下小坑一类的疤痕啊?

无爱欢(总受)+番外――李五言
文案:亡国帝受,虐心虐身属性分类:古代/宫廷江湖/总受/正剧关键字:叶擎天 N攻 体型强受叶擎天,亡国之君。本以为就此了命,却不想他的对手竟将他当做男宠。着妇人之服,本就荒唐,奈何无力反抗。「擎天,你以为
亡国帝受,虐心虐身
属性分类:古代/宫廷江湖/总受/正剧
关键字:叶擎天 N攻 体型强受
叶擎天,亡国之君。本以为就此了命,却不想他的对手竟将他当做男宠。
着妇人之服,本就荒唐,奈何无力反抗。
「擎天,你以为自己还是个皇帝么?朕让你服侍谁你就得服侍谁!你不过是个肮脏的贱人&&」
满心凄然,只得一次次在他人身下承欢,为了四个孩子,他忍辱负重,不求保全自己,但求儿女无碍&&
尘世中,他竟找不到半点依靠。
历年210年,阳叠关。北风萧瑟,漫卷黄沙,荒凉无垠,苍穹低沈而昏暗,掩藏了皓日,万物静寂无声,只余旌旗随风猎猎作响。黄色盘龙,赤色乌鸟,在两种旗帜上,四目相对,冰冷无情。
黑压压的人群望不到尽头。铠甲森森,器刃凛然。或冰冷或热烈或恐惧的眼神,在一张张沧桑的脸上尽显。今此之战,成王败寇在此一举。
两国国君,策马横枪,朝着对面的军队吼道,震彻大漠。
千军万马一瞬间的厮杀就此展开,刀光剑影之下,戎衣破碎,鲜血飞溅。
狂风卷沙,吹入天际,迷了眼,却不曾乱心。
很快,杀人开始变得麻木,见到敌人便是一阵猛砍,不仅兵将如此,就是两方主上皆是如此。双瞳染血,除了敌人,再无其他。
这是场毫无悬念的战争,崇文不尚武的百年大国,注定会败於文武皆尚的国家。习惯了醉生梦死,流连花丛的男子,无半点训练便远赴疆场,持刀持剑,面对杀人如麻的战场,有多少是不畏惧的呢?
生死一瞬,大漠噬骨,一赴黄泉,不久就会成为历史书卷的泛黄一页。
云涌而来,云逝而过。
成败须臾,便被定格。
长枪被折断,金甲上血迹斑斑,脖颈被紧扼,大将被擒!
「叶擎天已被朕擒住,人就在此!」此话一出,迅速传遍。杀红了的眼逐渐恢复了清明,停下动作,纷纷望向中心。
「啊&&」胜利了,终於胜利了!没想到竟然这麽快!竟然这麽快!
「趁此机会,将敌军一举歼灭!」一呼百应,气势更勇,一鼓作气,势如破竹,将敌人歼灭。
见反抗无望,放下兵器投降的人愈演愈多,最後,干戈戛然而止。
赤乌国胜!
「进城!」
阳叠关破,自此成为赤乌国国境之一。
赤乌国国君&&杨君愿跨着白色骏马,风姿飞扬,一手持着红色长枪,一手握着匕首横在与他同坐一匹马的亡国之君叶擎天喉咙前,只要他轻举妄动,血便如泉涌,很快就会丧命。
没有欢呼,没有掌声,没有鲜花,除了沈默就是沈默,阳叠关百姓默默注视着这些侵略者,期间略带同情的眼神一直射向他们的前任主人叶擎天,此人,定是命不久矣。
当天,为了整修军队,补给粮草,暂时在阳叠关驻扎一晚,第二天继续进军。京畿望城离阳叠关不远,通过离城便到了。而离城兵微将寡,不足为惧。即使到时宫里将所有士兵都集结於此,也是小事一桩,那些老弱残兵,不成气候。
「这场仗,朕必赢!」杨君愿傲然负手而立,在众将领心里无形中形成一种高大的形象,让他们不停地坚信着,只要跟着他,就所向披靡,无所不胜。「臣等愿永生追随陛下!」眼神坚定得直视国君。杨君愿扫过众人,这才满意地笑了,毫无温度。
「陛下,您要如何处置叶擎天?是否立刻杀了?」大将军抱拳低声问道,希望以绝後患。
杨君愿眼神闪烁着让人摸不清的光芒,冰冷的笑容隐约有些残忍,柔声道:「朕定要他叶擎天,生、不、如、死。」一字一钝的咬牙切齿,让众人皆是一寒,鸡皮疙瘩四起,便再无了声响。
「甲戌时,将叶擎天带到朕的寝居来。」杨君愿说得看似随意,但一双眼神凌厉的眼睛一刻也不曾离开过将士们。虽满腹狐疑,却不曾有人开口询问:「是。」
嘴角噙着邪笑,让人不寒而栗。或许这种时候,死了会比较好,有人心想。
******
被捆成粽子的叶擎天眼睛被三层黑布紧紧蒙着,目不能视,又被喂了软筋散,浑身无力,心中虽有不安,却只能静待其变。
房间里很安静,仿佛叶擎天的心跳声就在自己的耳畔响着,咚&&咚&&咚&&咚&&黑暗吞噬了一切,就在他快昏昏欲睡时,身体一颤。
一只手捏上了叶擎天的下颔,没有半分温柔,疼得他开始呲牙咧嘴,却生生将呻吟吞了下去。「谁?」叶擎天厉着嗓音道,如果自己没有被绑住,定将此人打趴下。
杨君愿没有回答,突然就俯身咬上了叶擎天的嘴唇,厚实而温暖。
用牙齿轻轻磨了磨叶擎天的嘴唇,却被他一撇头避开了。杨君愿一愣,第一次有人反抗自己,还是在亲吻这种事上,不禁觉得有些稀奇。於是,更加用力用手捏着他的下巴,固定在自己的脸前,不再怜香惜玉,狠狠咬了几下,鲜血顿时流了出来。淡淡的腥味让人有些沈迷,杨君愿又用舌头舔在了伤口上,品尝着对他来说无比美味的东西。
杨君愿的舌头沿着嘴唇欲探入叶擎天的口腔,却被牙齿堵了去处,无论怎麽咬他都不开,不禁恼火起来,一巴掌扇了左脸,清脆而诡异。
「不知死活的贱人,把嘴张开。」杨君愿又使命扇了右脸,顿时叶擎天眼冒金星,嘴里溢满了血,令他恶心欲吐。「朕当是谁,原来是赤乌国国主。」
杨君愿被叶擎天的「朕」刺激到了,不觉左右开弓,啪啪声此起彼伏。即使叶擎天目不能视也能感觉到脸定是肿得厉害,还火辣辣的疼。
「你也配叫『朕』?你这个贱人,还不明白自己的身份麽!你已是朕的阶下囚,你再也不是一国之君了!」杨君愿打得气喘吁吁,薄汗也冒了出来,这才收了手。捏了叶擎天的下巴,左右看看,冷笑道:「不错嘛,这打得还是蛮对称的。」
叶擎天不理他的话,径自说道:「怎麽?从没听说杨国主有喜欢男人这种癖好,转性了?」杨君愿这才反应过来,他不过是再呈口舌之快罢了,他依旧是自己的阶下囚,什麽都干不了。
杨君愿没有回答,好一阵沈默。叶擎天这才发现自己似乎不太对劲儿,浑身燥热难耐,呼吸沈重而紊乱,更要命的是,分身已经抬了头:「这到底怎麽回事?」
杨君愿轻笑几声:「你还没明白怎麽一回事儿嘛?不过是在香炉里放了些特制的催情药罢了。」
叶擎天面色一变,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杨君愿喷出的热气,便朝他的脸上吐了口血水道:「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杨君愿何时受过这种侮辱,又扇了他一巴掌还是不解气。拿出匕首将绳子划断,他不怕,叶擎天完完好好的时候就不是自己的对手,更别提吃了软筋散和催情药的他了,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样简单。
「你要做什麽?」叶擎天隐隐有些明白事态在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却浑身提不起劲来。
「阅人无数的叶擎天竟然会不晓得朕接下来的动作麽?好吧,就让朕让你堂堂叶陛下尝尝男人的滋味儿吧,这还是朕第一次给男人开苞呢。」
薄衣被匕首划烂,杨君愿轻而易举地就把叶擎天的衣服撕成片儿。
叶擎天挣扎着,但却对对方来说是微乎其微,毫不起作用。杨君愿身体塞入叶擎天两腿之间,伸出一根手直接插入了他的花穴里,惹得痛苦呻吟。
杨君愿不禁笑道:「这点就疼,等会儿岂不是要死了?」掏出自己的阳具,对准那个黑暗而深不见底的小穴,在穴口摩擦了几下子,便一捅而入。
「啊&&」这种痛,当真是撕心裂肺,比任何刀伤剑伤来的还要疼,一瞬间连死的心都有了。
「呼&&早听说男人的後穴舒服异常,今天朕总算是品尝到了,确实比女人美味多了。」说着,皱着眉抽动着,刚进去确实紧得连自己都疼了,但撕裂出了血正好起到了润滑的作用,便让他的抽动方便了许多。
抓住叶擎天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杨君愿的抽动更加迅速,俊美的脸上有了片刻的沈迷:「唔&&真是舒服,使劲夹紧朕!」
「唔&&啊啊&&」叶擎天被顶地痛苦声连连,那可耻的地方的疼痛早就超越了脸上的疼痛,而自己的分身早就萎靡了下去。
一室旖旎春光正在不停地上演着,水声连连,喘息不绝。
杨君愿兀自沈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不顾叶擎天的反应,当然,他也没有义务去顾及他,潮湿而紧致的後穴让他欲仙欲死,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身长五尺七寸,身材魁梧的男人竟然让他无此销魂,当真是真人不露相。
在催情药的作用下,痛苦也不情愿地变成了欢愉,分身不知从何时开始吐出了淫水,臀部随着抽动轻微的晃动着。而杨君愿也感觉到了,鄙夷地笑道:「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在男人的身下如此淫荡,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会怎麽说你呢?」
叶擎天浑身一颤,终於找回了迷失的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耽溺於情欲,该死!「朕已是将死之人,美名臭名又有何稀罕,倒是让别人知道你竟然和敌人发生关系,你的臣民会怎麽想你?」不答反问,换来的是笑而不语,但身下的动作却更加用力,无言地宣泄着自己的愤怒,让叶擎天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
终於在百次抽插之後,杨君愿在叶擎天的身体里泄了出来。
以为苦痛终於结束了,却不想这只是个开始,直到身体健壮如牛的叶擎天失去知觉之前,杨君愿都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眼前,黑暗一片,看不到光明和希望。
为了继续进军,杨君愿起得非常早。天完全黑的时候就起了床梳洗打理,而在地上睡了一夜的叶擎天自然也必须起来。
杨君愿蹲下身看着赤裸蜷缩在桌脚旁的叶擎天,面色惨白,毫无血色。浑身上下布满了咬痕,还有些干了的白浊。不得不说,叶擎天真的非常男子气概,蜜色的皮肤下结实的肌肉,两道卧蚕眉紧敛着,鹰钩鼻,厚实而美味的嘴唇长在一张国字脸上竟是恁地英俊不羁,但却被高高隆起的红肿脸庞给深深破坏了。一双长腿修长而有力,结实的臀部滑嫩异常,他怎麽也忘不了昨夜的纵情。
收敛好自己的心情,杨君愿用手拍拍到现在还肿胀异常的脸上,对着叶擎天的耳朵喊道:「贱人,起来了。」无用,对方完全没有苏醒的样子,於是再次加大了音量又重复了一遍。对方像是睡死了似的,依旧毫无反应。
既然这样无法唤醒他,那只能用其他办法了,杨君愿想着。
杨君愿站起身,用脚踢着叶擎天的身体,让他呈一个大字的开合状。邪佞一笑,眼里危险的光芒四射,然後只听得一声惨叫震彻整个院子:「啊&&」
杨君愿满意地笑了,收回用力碾压叶擎天的分身的脚,淡淡道:「贱人,你总算醒了。」笑容里尽是鄙夷和嘲讽。
叶擎天双手捂住自己的下体,在地上抽搐痉挛着,但轻轻一动就牵扯到身体其他部位的伤口,尤其是後穴部位,昨夜因为强行插入被撕裂流了许多血,又有杨君愿的精华尽数留在体内,自然不好过,还有脸上的伤,打仗时留下的伤口等等,虽然疼,却再也不肯发出任何呻吟。
「哦?怎麽了?开始硬气了?昨夜怎不见你这麽硬气?现在在朕面前装样子是吧?」杨君愿一直都有起床气,一遇上不顺心的事儿不是摔杯子就是砸枕头,总之能让他舒爽了他也就安生了。
杨君愿将房间环视了一遍,竟没发现什麽顺手的东西。但一想到昨天小炅子跟自己说的事儿,他才恍然大悟地走到衣橱前,打开找到里面的一个小柜子。一打开,全部都是欢爱时用的器具,鞭子、乳夹、玉势等等。
昨夜的欢爱便是小炅子给他出的主意,还在房间里安置了许多东西,却被他忘得一干二净。杨君愿想想现在也没什麽时间了,军队不久就要出发了,这些东西也用不上,就随意选了了最大的玉势,有一个成年男子的小臂那麽粗,又从中抽了根绳子出来。
饶是叶擎天这样的硬汉也不禁怕了。他一看到玉势便知道那是何用途,用上好的暖玉照着真人的分身一刀一刀雕刻出来的,形状极为逼真,若是&&叶擎天不敢再往後想。
「叶陛下在朕的身下承欢了一夜,想必该打开的地方也都打开了,这根小小的玉势,想必对您来说也是小菜一碟吧!」杨君愿用起了敬语,为的就是打击他那颗尊贵的心。
叶擎天摇摇头,昨夜的噩梦在他心里留下了个阴影让他依旧後怕:「不、不要&&不要&&」不顾身体的疼痛和後穴因为剧烈的动作而再次撕裂流血,叶擎天从地上爬起来,趔趄着步子直往门外冲。他现在什麽其余的想法也没有,只希望能逃离这里,不让那个巨大的玉势贯穿自己,所以只能,逃!
伸长胳膊就快够到门时,杨君愿提起长枪,手握枪头,用枪柄往叶擎天的小腿上一挥,立刻他就被绊倒在地,重重的落地声异常沈闷,同时也换得叶擎天痛苦的吟叫。
杨君愿将长枪扔在地上,大步流星地走到在地上翻滚之人身前,右手抓住叶擎天左脚脚踝,直接从门口往床边上拖。
「唔!」叶擎天闷哼一声,方才那一棍的力道非常大,他似乎都听到了骨头裂开的声音。现在杨君愿又用手捏着踝关节,更是疼得无以复加。
眼泪不知从何时开始溢满了眼眶。
杨君愿毫不怜惜地抓着叶擎天的脚就拽上了床,毫不顾虑他因此撞到头而头晕目眩。
现在叶擎天是连动一下也不能了,浑身像是骨头碎了一般,连大脑都开始不清醒起来。
杨君愿就是没由来的火气大,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把一件昂贵且完好的衣服划烂弄成长条,有从地上把昨夜蒙眼睛的布条拾起,上面沾满了两人的精液。
飞快走到床边,正见叶擎天浑身颤抖着往床角落里塞,恨不得将自己缩成芝麻粒儿让人找不到。
一把捏住叶擎天的胳膊,将他往床中间拽。床很大,三个如他体格的男子躺着都不成问题。脱了鞋子,撩起下摆,杨君愿上了床把叶擎天按在床中央,叉开腿跨坐在他的腰间,往脸上连扇了五巴掌。一绺血从叶擎天嘴角流下,夺目而惊心。
「贱人!婊子!骚货!朕让你再逃!让你再躲!」杨君愿用布条把叶擎天的手腕裹着固定在床柱上,两只脚也同样如此,紧紧得动弹不得,并把满是腥臊味的黑布塞入他的嘴里,苦涩的味道让叶擎天面色一变,更加难看。
蓦地杨君愿的心情有些好转,低下腰在叶擎天耳畔吹了几口气,道:「咱们的味道,如何?」叶擎天口不能言,只能不停地摇着头,无声的反抗着。
杨君愿哈哈一笑:「叶陛下,朕就知道您会喜欢的。」细腻而纤细白皙的手扶上胸前突起的肉粒,用着前所未有的温柔音容缓缓说道,「等会儿朕会让您更舒服的。」
叶擎天的身体成一个大字型,赤裸的身体将最脆弱的部分呈现在眼前,岁让杨君愿食指大动,却还是生生忍了下来。双手扒开臀部,饱受蹂躏的後穴红肿不堪,还汩汩流着红白相交的液体。
双手抓起叶擎天的大腿根部,将臀部往上抬高,正好能将後穴看的一清二楚,而叶擎天也因为身体的扯动而疼痛。杨君愿跪在床上,将他的臀部靠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抚摸着後穴的边缘,一只手拿起玉势,对着叶擎天璀璨一笑。但这笑容对叶擎天来说,比妖魔鬼怪还要恐怖,「唔唔&&唔唔&&」摇着头,眼里充斥着绝望的光芒。
因为一整夜的H弄,後穴松松垮垮的,玉势的顶部轻而易举地就进去了,但是从玉势的四分之一处开始,便进不去了。
叶擎天眼看着玉势一点一点地进去,恐惧淹没了一切,毫无光彩的空洞眼神只能呆呆地望着杨君愿的手上动作,但愿不要再往下了。
但往往希望越深,绝望也越深。
杨君愿左手抓住叶擎天大腿根部,右手握玉势根部,往里一推,「噗嗤&&」一声,叶擎天只觉得眼前一白,一瞬间懵懵看着手上动作,然後是剧痛侵袭全身,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看着玉势终於进去了,杨君愿擦了擦汗,心中感叹道:总算是进去了,为了这事儿竟然浪费了许多时间。
「晕了也好,让朕更省时间。」杨君愿的事儿还没完,拿起一旁的绳子,在穴口露出的玉势根部出把绳子饶了好几圈儿,打了个死结。拉了拉,确定不会出来时,有把绳子往叶擎天身上缠绕,防止玉势从身体里滑落。
结结实实的绑好後,杨君愿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这才下了床,开始重新梳洗。
待最後将头发绑好後,杨君愿走出门对门外久候多时的侍女说:「把里面的人身上的污秽弄弄干净,出发时朕要看见一个清清爽爽的人。」侍女福了福身子,应了声进去便开始打理,而杨君愿下了楼和其他人一块儿吃早点。
侍女们的动作非常快,没几下功夫就把叶擎天浑身上下擦得干干净净。起初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模样确实有些震惊,但复一想不过是阶下囚一个,就再无半点恐惧和恶心。
叶擎天比杨君愿高上许多,也比他壮上许多,打开衣柜全部都是些不合身的衣服,於是其中一人匆匆出去了,向与他身形差不多的将领去借衣服。索性侍女聪明,很快就借来了一身纯黑却有些发旧的衣裳为叶擎天换上。头发高高的扎了马尾,然後搅紧盘起,拿了根簪子插入固定好,人顿时显得精神许多,只可惜他还在昏迷中。
待杨君愿再次看到叶擎天时,他是被侍女驾着下楼了。头无力地低垂着,看不清神情,两个肩膀被架着而高高耸起,双腿像没了骨头在地上摩擦着,时而因为撞击而闷哼几声。
「陛下,人打理好了。」侍女们恭恭敬敬地说。杨君愿右手捏住他的下巴,往上抬了抬,看了看这张干净的脸总算是有了那麽几分喜悦感。「这婊子好好打扮起来还真是人模人样啊。」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旁边的人听的,总之引起一大片的下流的笑意。
昨夜杨君愿上了叶擎天的事儿今早就传来出来,并且越传越离谱,越传越绘声绘色。据说连女人的身子都不及叶擎天,据说他还在当皇帝时就被人H过了,据说他最爱男人的棒子了&&各种据说让大部分男人心里都深深埋下了那麽个结,只希望什麽时候能一尝个中滋味。
众人的反应都在杨君愿的料想之内,这个风声是让小炅子故意流出去的,他很想看看醒来之後的叶擎天该怎样面对这些人呢。「呵呵&&各位也都吃好了吧,上马出发吧!」
有了命令,自然不敢懈怠。不管吃好的没吃好的,都拿好武器出了屋子,阳叠关里只有两万五千兵马,剩下的士兵都在城外露宿。
今日的太阳出奇的好,铠甲粼粼,耀眼夺目。
杨君愿的马匹在最前面,也由昨日洗了干净,因为独一无二的纯白色而高昂着头,打着响鼻。
「把他带过来。」杨君愿对着身後的侍女说完,径自走到马前,踏着脚蹬带拉着缰绳一个转身就漂亮而轻巧的上去了。马鞍很大很长,足够坐下两个大男人。
侍女们吃力地把叶擎天架高,杨君愿一手拉着缰绳,俯着腰一手穿过腋下揽住他的腰,一提力,也把叶擎天拉上了马背,坐在了杨君愿身前。
当臀部接触到马鞍时,叶擎天发出了低低地叫声:「唔&&」沈眠中的他只剩下最原始的感觉&&痛。
杨君愿扶着叶擎天的肩膀,靠在自己的身上,虽然对方比自己高大许多,但是视物却完全不是问题。
「出发!」杨君愿振臂一呼,尘土在脚下纷纷扬扬,一张张漠然以对的脸目送着不属於这里的人们。一如当初,没有欢呼,没有掌声,没有鲜花。
城内白马走得很慢,身子一起一伏得走动着,正好顶的叶擎天惨叫连连,却始终不曾苏醒。杨君愿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嘴巴咬上他的耳垂细细品尝着,越咬越用力,不知何时被他咬出了血。无奈之下,只能含在嘴里,用舌头将血迹舔净。
「等回到城里,这里就有其他东西代替了。」杨君愿盯着耳垂看了许久,阴阳怪气的笑声让跟在他身後的人一寒,跟别人换了个位置,缓了好久的劲儿才恢复过来。
出了城,终於可以开始快马加鞭了。早在城外等候迎接的人领了四万兵马打头阵,杨君愿和其余两万兵马在中间,剩下最多的人垫底,还有一部分人被留在阳叠关整顿上下。
马的速度很快,被颠得身体的起伏程度也越来越大。身体被高高抛起又高高落下,无疑是让巨大玉势更加往深处钻。
「唔&&啊&&」在一阵阵巨痛中,叶擎天终於被痛醒了,但醒来却更加苦痛。
「哎,你终於醒了呀。」杨君愿伸着头压在叶擎天的肩上,对着耳洞哈着暧昧不清的气。「你&&呜&&你想&&怎样!」叶擎天浑身是冷汗,而且他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湿湿黏黏的液体正从臀部一直往下流。面色立刻一变,咬着牙与撕裂的疼痛对抗。
「怎麽了贱人,有这麽舒服吗?连眼睛都闭上了呢。」杨君愿一声一声地嘲弄着,但面对叶擎天一次次地置若罔闻,不禁有些气恼。「既然你这麽喜欢,那麽从今往後你一直戴着怎麽样?」
这句话,终於换到了叶擎天的瞠目一视。眼白处布满了红血丝,眼球凸起异常,歪着的侧脸满是汗水,表情狰狞不说,仿佛有着深仇大恨的愤怒神情更不在话下。
「哟~不要这麽含情脉脉的看着朕。」调笑着,骄傲着,不屑着,鄙夷着。
「加速前进!」杨君愿又传下了命令,整个军队又以及其快地速度前进着,浩浩荡荡,旌旗翩翩。
走了一段路,叶擎天早就有气无力的瘫软在杨君愿的怀里,一深一浅的呼吸着。
正在此时,一个军龄颇高,且医术高明,颇受两个皇帝赏识的军医骑着马来到杨君愿身旁,轻声说道:「陛下,此人正在流血,最好还是止一下血为妙。」说的时候,低着头,不敢看那双摸不清猜不着的眼。
「哦?流血了?朕怎麽不知道。」杨君愿故意刁难着,假装什麽都不晓得,也不想为叶擎天治疗。
「陛下,血正顺着腿往下滴呢。」老军医擦擦汗,指了指叶擎天的脚。每走一步,就有一滴血留下,零落在土地里,湮没在尘嚣中。他从出城开始就注意到了,奈何杨君愿从一继位就不怎麽喜欢自己,不敢说。当看到叶擎天一步步瘫软下去时,医者父母心,还是鼓起勇气上来劝说,生怕这麽一条活生生的命就被杨君愿折磨死了。
杨君愿冷哼一声,面色不善道:「只是流了些血罢了!朕流的血不知比现在多了多少,死不了的。」
老军医摇摇头,从系在马鞍上的袋子里找出一个瓷瓶,大逆不道地塞进杨君愿的手中,已死的决心都下好了:「若是陛下在乎他,就把这种药给他服下,否则不到离城必然绝命。」话已至此,他已无话可说,等待着杨君愿的命令。等了许久,什麽动作也没有。睁开眼,那张绝美的脸给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笑容,「留着你的狗命。」冰冷刺骨的声音更甚寒冬。
老军医拉住马头,隐没於普通士兵当中。
摸着光滑的瓶子许久,杨君愿还是打开了瓶塞,倒了些药丸在手里,粗鲁的塞进叶擎天的嘴里。
没过多久人就渐渐转醒,眼神也清明了,惨白的脸也有了血色,但杨君愿就是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自己,丁点儿痕迹也没有。
一路的颠簸使叶擎天昏昏沈沈,疼痛一波一波不间断地袭来,想昏迷过去也做不到,只能依旧浑身无力,极其不愿地靠在杨君愿的身上,即使它温暖而厚实,但自己厌恶至极。
快马加鞭走了三个时辰後,终於到了离城。
离城早就做好了迎战的准备,静静地等待着一场没有胜算的战事,为了所爱之人,为了所惜家园,至死不悔。
战鼓雷动,响彻天地。杨君愿大老远就看到为首将领横身跨马,怒目以示。待一步步靠近,倏地觉得有些可笑。
杨君愿身姿飒飒地从军队里走出来,笑意不明,朗声道:「你爹就在我手里,还不速速投降!」说着,一把扯开叶擎天的衣襟,拿出匕首,在上面不轻不重地划了一道,鲜血汩汩,染透衣裳。
太子叶霸天眼看自己的父王一副狼狈的任人欺侮的模样,面露怒色,吼道:「放开我父王,我等可饶你一命!」说的时候,昂首挺胸,信心满满。
仿佛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杨君愿放声大笑几声後,低下头凑在叶擎天耳畔微声说道:「没想到你儿子竟然这麽天真,果然是年少轻狂啊。」似乎是感叹,又似乎是嘲弄,总之叶擎天的面色极其难看。
「你想怎样?不要是伤害霸天!」力气一瞬间充盈体内,叶擎天说的很激动,无力的手紧握着衣裳,颤抖的身体表现出无言的愤怒。
杨君愿呵呵一笑道:「你就这麽在乎你这个儿子?」叶擎天没有回答,也无需回答,天下父母皆同心,不懂的人,永远也不会懂。杨君愿接着道:「他的容貌真是和你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贱人,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如此轻狂?」放下缰绳,他捏着叶擎天的下巴,轻佻下流之意尽露。
「杨君愿!你要作甚!」叶霸天的眼神极好,对杨君愿的行为看得清清楚楚,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调戏!虽不明发生了何时,但至少他父王的处境不会好到哪里去。
「作甚?当然是做这种事。」杨君愿也懒得去解系带,直接用锋利的匕首在胸线处划过,衣帛撕拉一声就碎成了两半儿。袒露的肉体上紫红色的印痕遍布每个地方,任谁看了都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军中女子本就少,军妓也都是抢手货,在没处泻火的时候,男人就是最好的替代品。
暧昧不明的笑声在赤乌国军队里响起,惹得敌对军队各各面色难看至极。
「父王!」叶霸天明白,他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儿。他已经十六岁了,情事也经历的不少,每每在那些女子身上印上自己的痕迹都颇感骄傲,却不想有一天这种事会发生在从小心目中就顶天立地宠爱自己的父王身上!
叶霸天气得身子都颤了起来,瞠目欲裂,撕心裂肺地吼道:「你这禽兽!猪狗不如!」一挥长鞭,执着长剑,发出了最後一道命令,「杀&&」
杨君愿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不紧不慢地退到阵营後方,同样发出了进攻的命令。
两方厮杀,兵戎相见,血红漫天。
面对昏天黑地的杀戮,杨君愿越看越起劲,见敌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心情畅快不已。而看到叶霸天身上的伤口渐渐增多,竟激动地亲吻起叶擎天的脸颊:「擎天,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你&&」杨君愿换了称呼,他想或许这种值得庆贺的时刻人不该太刻薄,温情才是缓和气氛的最好良药。
此时叶擎天的下身早就因为痛而麻木不已,将杨君愿的话都当成浮云,只一心记挂着儿子的情况。
叶霸天杀得非常不专心,但是他就是没有办法把神思移开自己的父王,他时时刻刻不盯着远处两人的动作,就怕杨君愿再做出什麽有违人伦的举动,因此动作也变得缓慢而粗心起来,让不少人得了逞,负伤渐重。
血越流越多,意识也跟着模糊起来,但挥剑斩人的动作却停都停不下来。
叶擎天的心像是被刀子剜着似的,趁着杨君愿看战事看得出神时,身子一晃就从马背上摔下来,「唔!」下体的疼痛更甚从前,仿佛穿破脾脏,头疼欲炸,浑身虚脱无力,只能抓着稀少的枯草往前一点点的爬行,原本湿透又干了的衣服再次湿透。闭着眼,即使不知道方向为何,但总有种力量牵引着他。
哪怕一点也好,一点也好!叶擎天在心中呐喊着,他的儿子绝对不能有事!
「唔&&嗯&&啊&&」一边低吟着,一边匍匐前行着,短暂的时间成了永恒,血腥的画面被定格。叶擎天不顾身後仿佛致命的伤痛,毅然前行着。
杨君愿怎麽也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叶擎天还这麽固执,愉悦的心情就这麽生生被逼退了,於是下了马匹。但是他并没有立刻将叶擎天拉回来,看着他溺水似的抓着小草,倔强的脸满是不屈服,突然觉得非常好笑,一切不过是无用的努力。
收回看戏的心情,杨君愿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了叶擎天的脚,双手一拉,紧抠在土里的十指划出深深的痕迹,努力,便成了白费。
叶擎天被拖到杨君愿的身下。
杨君愿将叶擎天的身子一翻,面对着自己,残虐的笑容比冷硬的兵器还要锋利:「贱人,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是吧&&那就让你儿子好好看看,他的父王是怎样的下贱货色!」
「撕拉&&撕拉&&」纯黑的衣服被彻底撕了个彻底,虽不是第一次被眼前的男人看光,但是面对着无数人飘过的模样,叶擎天浑身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心中的负罪感油然而生。
叶擎天不希望自己的狼狈模样被他人悉数看尽,只能抗拒着远离杨君愿:「不要!不要!」但效果全无。
杨君愿分开叶擎天的双腿,用匕首切断束缚着他身体的绳子,手摸上巨大的玉势,残酷地笑着说:「擎天,看来你不喜欢假的,那麽现在就给你换真的吧。」这仿佛恶魔的声音贯彻整个思想,随即就是巨痛袭来,紧抓土地的手抠出两个小坑。
鲜血不停地从後穴中涌出,将土地染红了一小片,杨君愿撩起下裾,撸了分身几下就硬了。後穴已经被开到了极致,松松垮垮的非常轻松地就把他的分身全部吞入。「唔&&不要&&」叶擎天好怕自己的模样被叶霸天看到,只能一个劲儿的往前移动身子,让後穴离开杨君愿的分身。
见叶擎天的意思,杨君愿只能紧握住他的腰,将他固定在自己的胯下,方便抽插:「怎麽,怕被你儿子看见?你本就是下贱货色,还怕什麽!夹紧你的骚穴!」杨君愿重重的顶入,又飞快的出来,再次重重顶入,如此往复。
自始至终,两人的欢爱都是冰冷的,如堕寒川的无情无爱。
渐渐地,反抗成了默许,叶擎天只希望杨君愿能早点停下。不远处的厮杀成了空白,耳畔鲜血四溅声却尤为清晰。
「啊&&」在最後一次插入中,杨君愿终於泄了,滚烫的甬道因此受刺激紧缩了好几下,将精华吞的干干净净,甚至当他抽离时竟异常不舍。
杨君愿的精华很多,许多白浊从深洞里流出,和鲜血BP着。
战争,也在叶霸天人头落地的一刻,结束了。
离城一战,快而狠,最终是以太子叶霸天人头落地为终点,离城将士都无奈的放下兵器,做出了违背意志的投降,再打下去不过是无谓的牺牲罢了。
高潮过後,杨君愿拾起一块碎布,将分身擦干净,将衣服整理好,端庄威仪,不再是牲畜猛禽的化身。
等收拾好自己,叶擎天仍然是面无表情,诡异的酡红色在脸颊处晕开,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不知焦点凝聚在何处。浑身上下,破的破,伤的伤,流血的流血,还有些颜色颇深的疤痕,看来是有些年岁了。
杨君愿轻蔑一笑,甚至有些厌恶叶擎天的半死不活,一点儿男人的狠绝样也没有,威严也尽失。从袋子里掏出瓷瓶,浓郁的香气让人不觉闻了又闻。倒了几个颗随意而强制地塞入叶擎天的嘴里,换得对方的不停咳嗽,意欲吐出。
嗤笑一声,杨君愿毫不在乎地解释道:「想要活命就吞下去。哦对了!朕好想记得,除了刚刚死掉的那个,你还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吧?」不明的笑意,让叶擎天顿时起了戒心,强撑着身子,虚弱地问道:「你、你想怎样?!」摇摇头,杨君愿神秘莫测地笑着:「不想怎样,现在朕只希望你把药丸吞下就行了。」
这是威胁,这绝对是威胁。叶擎天想着,即使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儿女也要吞下去,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恶狠狠瞪了杨君愿片刻,叶擎天将药丸咽了下去。没多久就觉得冰冷的身子一暖,身体也有了力气,嗓子也不那麽疼了,脑袋也清晰了很多,不像之前那麽浑浑噩噩的。
「看来这药真的不错,下次让得让他们多做些好备用了。」杨君愿是说给自己听的,他仰着脖子,观望着不远处他的臣子打理着战场,没收兵器,将俘虏聚在一起捆绑起来,一切都做得这麽有条不紊,暗想着回去定要好好犒劳犒劳他们了。对臣子,他自忖从来就不是个吝啬的皇帝。
杨君愿收回自己的目光,置於背後的手伸出拉住叶擎天的一条胳膊,迫使他从地上站起来。但即使有了力气,对叶擎天来说还是异常困难的,在杨君愿三番四次的拉拽下,仍然无法起身。
多次努力之下仍不成功,杨君愿不耐烦了,手一松就让还处在半空中的叶擎天狠狠摔到在地上,头磕在地上,瞬间眼前景色天旋地转了起来。而侍女为他挽住头发的精致而昂贵的玉簪子瞬间就碎成了几段,一袭青丝如墨色瀑布披散在肩头,高高的马尾随风而动。
看到这场面说不吃惊是骗人的,如果身旁再有一棵桃花树梨花树樱花树之类的,会更好看,杨君愿为自己的很少女且没由来的伤感的想法感到好笑,又觉得很正常,毕竟他已经三十二了,不再是抛头颅洒热血的年纪了。
一伸手拽住长长的头发,杨君愿一扯就把叶擎天拉起来了,当然前提是无视对方的苦叫声。
把双腿打着颤的叶擎天拉到自己身前,一手伸高了胳膊扼着他的脖子,而另一只手将叶擎天的双手反剪在背後,捏住了手腕,笑道:「让别人好好看看你这副下贱而狂荡的模样,往前走!」
叶擎天完全不动,这副可耻的模样,他不要他的子民看到。
杨君愿本想踢上几脚,或许对方就会顺了自己的意,但是这样对方反而会被他踢趴了,也浪费自己的力气。转念一想,灵光乍现,不是已经有了现成的把柄了麽,虽然暂时还没到手:「擎天,你真是不听朕的话啊。不想走也行,想想你所宝贝的皇子公主们,可能就是因为这麽一个小小的事而&&」他没有说下去,因为已经够了。叶擎天咬着牙切着齿,抛却所有尊严缓缓挪动着步伐。腿像是断了似的,举步维艰,不管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擎天,张开眼呀。你的臣民正瞧着你呢,你怎麽不看呀?不敢看吗?」桀桀笑声自杨君愿嘴里发出,凝视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件物品,毫无感情。
杨君愿的意思叶擎天非常明白,如果他不做,对方必定又会拿他的孩子做要挟。一咬牙,豁出去似的睁开了眼,看到神色各异的他们,心中一阵苦涩,果如他所想。
淫笑之人有,冷漠之人有,谐谑之人有,厌恶之人有,同情之人有,恐惧之人更有。形形色色像是戏台上各种各样的脸谱,总得有人扮黑脸和白脸。
一段不长且平稳的路,叶擎天走完似乎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浑身布满了汗水,比爬陡峭的崖壁还要惊心动魄。
叶擎天一跨入城门口,便虚脱似的跪在了地上,双手撑着地,嘴巴深深地喘着气,臀部高高的翘着,随着身体的呼吸晃动着。杨君愿有些心猿意马,伸手在结实的屁股上拍打了几下,红色的掌印赫然印在了上面。
「你!」叶擎天撇过头怒视着杨君愿,一双凤眼隐约有些水光。发带早就在行进过程中松脱了,不知落在了何方,青丝垂在两侧,有着无名的诱惑。杨君愿有些口干舌燥,觉得衣领有些紧,不觉扯了扯衣襟,好让自己松口气。
环视了一下周围,想找些能分散自己注意力的东西,又看到城外黑压压的人群,心里油然生出一种不真实感,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地方,竟然这麽容易就收服了,梦境般的恍惚和骄傲交织着,成功的分散了他的神思。
想到了已经死去的叶霸天,杨君愿邪魅一笑,对着只有一步之遥的城外将士说:「把叶霸天的头颅提过来。」士兵应了声,很快就有人提了人头走进城内。
叶霸天的眼睛大大的睁着,蹙着的眉头哪怕是在最後一刻也没有舒展,以及因为那一刀砍掉头的痛苦,想叫喊却发不出声的张着的嘴。
一把扯住叶擎天的头发,将他Y到头颅前,准备看场无聊的戏。
叶擎天之前已经从杨君愿嘴里听说了儿子死亡的事,心中虽有准备,但真正看到这记忆中音容笑貌犹在的儿子,震惊和绝望已经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呵呵呵呵&&杨君愿,别跟朕开玩笑了!这不是霸天!你把霸天还给朕!」凄惨的笑容绽放在脸上,叶擎天不晓得从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噌地一声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揪住杨君愿的衣襟,狠命的捶打着。「你把皇儿还来!还来!霸天他没有死&&他还那麽年轻&&他没有死&&」凄厉的叫声不禁让在场的人心头一颤。
叶擎天一边哭着一边捶打,力气也越来越小,对杨君愿来说只是一只猫在胸前挠痒罢了。双腿一软,他拉着衣服慢慢滑了下去,跪在了杨君愿的脚边,嘴里的交换声却并未停止:「皇儿&&朕的皇儿&&霸天&&啊&&」
口吐鲜血,洒在了杨君愿的鞋子上和腿上。嫌恶的把不知是死是活的叶擎天踢开,对着踢着首级的吩咐道:「双目剜去,悬於城门口三日,以儆效尤。」说完,杨君愿拖着异常沈重的叶擎天走了进去,成为赤乌第一人。
叶擎天是在颠簸中醒来的。虽然眼睛被蒙了黑布,手被绑了起来,但是感觉告诉他,他在一个马车里。轻轻一动,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同时也碰到一具温暖的身体。「谁?」警惕地问道,浑身却使不上力气。
对方好一阵沈默,直到叶擎天感觉到一双手摸上了自己的锁骨,才猛然一震:「杨君愿!」随即诡异的呵呵笑声在不大的车厢里回响起来。
「擎天,你真是个好父亲。」完全不合时宜的莫名其妙的话从杨君愿嘴里说出竟是恁地自然,一双鹰目像是看见了猎物一般阴鸷地盯着叶擎天的每一个表情。
只见叶擎天起初一听这话先是一愣,疑惑然後是愤怒,最後变成伤心欲绝,呜咽声也逐渐变为嚎啕大哭:「王八蛋!把霸天还朕!狗娘养的家夥!」叶擎天自小就受着最好的教育,四书五经,琴棋书画,舞刀弄枪,鲜少不通,但现在却发现连骂人的词汇都少得可怜。
杨君愿冷哼一声:「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儿子技不如人,被斩於马下,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他人。」叶擎天将此话置於脑後,悲痛欲绝而产生的力量让他用上肢撞击着杨君愿,试图以此来抵消自己的悲伤。
一把抓住叶擎天的身体,往车厢上一摔,疼得他直不起背来,只能在黑暗中干瞪着眼。
杨君愿掀开车帘探出头看看外面的景色,四处张望了几下,才收回头,对着依旧倔强不屈的叶擎天,缓声道:「马上就要到你的宫殿了,难道,你不想你的嫔妃们和其他的皇子公主吗?」叶擎天动作一滞,这话彷如当头棒喝,让他立刻清醒。他停止了挣扎,试着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畜、生,你、到、底、想、怎、样?」一字一顿的恨之入骨,换来的是清爽的笑声,抛弃一切烦恼忧愁如少年的不谙世事。
杨君愿一手支着下巴,眼神飘忽的寻找着记忆说道:「擎天,朕记得你一共有四个皇子三个公主吧。太子刚死,二皇子早年被人毒死,大公主病死。现在想想,也就只剩下五岁的三皇子叶铭天,尚不满百日的小皇子叶轲天,九岁的二公主叶雅兰和三岁的小公主叶慧兰。」
听着对方如数家珍地越说越得意越说越骄傲的口气,叶擎天像是吞了整个榴莲,咽又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你怎麽知道的这麽清楚?」
杨君愿摇摇头,发出啧啧声:「罔你曾为帝王,连『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话都不晓得麽?」
「若是朕不事先把你的家底摸清楚,又怎敢贸然出兵?再怎麽说,对手也是大国,想攻打下也不是那麽容易。如果不是有接应,或许想要撼动百年根基要比现在难上许多吧。」杨君愿兀自说着,几缕清风吹经车厢内,吹动了凌乱的发丝,笑得一派宁静,面色温和与之前判若两人。
不明白他此话意思为何,但是至少叶擎天明白,照杨君愿之意,他的儿女们插翅也别想逃离皇宫。
「擎天,你宽心吧。朕也有和你的儿女年纪相仿的孩子,只是想请他们到朕的宫殿里陪陪朕的皇儿罢了。朕也为人父母,怎麽会不懂你爱子心切呢。」杨君愿自忖这番话虽不是掏心掏肺,但也是肺腑之言,他难得这麽心平气和的和叶擎天说话,但看他面色似乎并不怎麽领情。
禽兽之子也是禽兽!叶擎天在心中吼道,表面上说的好听是「请」,实质不过是变相的人质。上梁不正下梁歪,让皇儿们去陪小禽兽无疑是羊入虎口,自取灭亡,只求那微乎其微的方法可以让他们逃过一劫。
看着叶擎天复杂的表情,杨君愿想对方肯定在心里鞭笞自己上万遍了,无所谓地笑笑:「咱们马上就到了,擎天,你马上就能看到你的孩子了。死人和活人,到底哪个在你心中更重要呢?朕很好奇。」
奇怪於杨君愿的平和,叶擎天恨恨道:「不论是死是活,他们永远是朕最重要的!」才说完只听到如铃的笑声,面颊上火辣辣的疼痛感骤起,耳朵轰鸣声盖过了尘世的喧嚣。
「从今往後,你只能说『我』!若是再犯,就让你的孩子代替你承受处罚!」这心情说变就变,真像是夏日的天气。
这一巴掌之後,气氛终於冷到了极点,二人再无话可说,只余车轮滚动声、马蹄声和脚步声。
越是接近,叶擎天心中越是不安,不信鬼神的他也开始默默祈祷着&&
车轮声戛然而止,士兵说道:「陛下,到了。」杨君愿从车上跳下,随即叶擎天也被人从车上拽下来,如蛇尾的脚瘫软无力,一点儿力气也用不上,只能依靠别人的支撑才勉强步行。
但是&&叶擎天有些奇怪於周围人一阵一阵的抽气声,到底发生了什麽?叶擎天兀自考量着,被士兵压着不知去向何方。
「把人带好了,丢了你们就人头落地。」杨君愿冰冷着张脸,吩咐道,在这种节骨眼上,就怕叶擎天突然生了什麽神力摆脱他之类的,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哼!杨君愿你未免太过多疑,朕&&我、我的孩子不是还在你手里麽,你还在害怕什麽?」叶擎天欲一探虚实,或许那个人真的带着皇儿们逃走了也说不定,否则正如他所问的,杨君愿到底在担心什麽?
「你又说『朕』了,记一次过。」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杨君愿阴笑着,他没必要回答叶擎天的问题。
皇宫颇大,就是叶擎天从小玩到大,也感觉不到到底他们身处何地。走了许久的路,安静异常,就是连鸟叫声也没有。
「小心门槛。」架着他的人说道。
进哪里了?叶擎天努力用耳朵寻找着熟悉的声音,却毫无所获。
一跨进去,让人措手不及的尖叫声四起。
「陛下救臣妾&&」「救救臣妾&&」「擎天&&」「皇儿&&」各种声音交汇在一起,太过熟悉了,都太熟悉了,他的母後,他的皇後,他的嫔妃,都是他至亲之人!
「擎天,这些人你总不陌生吧。」杨君愿用指腹滑过叶擎天的下嘴唇,如蜻蜓点水。「杀。」这话,是贴在叶擎天耳畔说的。
惨叫声此起彼伏,刀刃划过肉体的声音异常清晰,但很快就归於沈寂。恐惧似一个黑洞,吞噬一切。
「杨!君!愿!有什麽事冲我来啊&&你为什麽要这麽残忍!为什麽!」泪水浸湿了黑布,他还来不及说一句话,这些活生生的性命就在片刻间消失殆尽,他还来不及为她们做些什麽,为什麽要这麽对待他,她们都是无辜的啊!若不是士兵架着叶擎天,否则他早就跌落在地上了。
「怪只怪你输了,她们也太聒噪了。」云淡风轻地就这麽解释了,叶擎天不可置信,竟然是因为这种理由。
「父王&&」三声亲昵的呼唤声和咿咿呀呀声吸引了叶擎天的注意,被捆在身後的手紧握成拳,没有成功,那个人竟然没有做到!
「父王&&呜呜呜&&母後和其他娘娘们怎、怎麽了&&」只有五岁的叶铭天,个子只有两三岁的样子,被人抱在怀里,虽然他年纪还小,但是已经隐约明白,她们再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他已经永远失去她们了。紧紧攥着抱着他的男人的衣裳,挂满泪水的小脸写满了不安於恐惧,那像流水一样的红红的东西,是只有在自己受伤的时候才会流的。
「叔叔,她们到底怎麽了?」叶铭天仰着头问着,换来的不是面无表情,就是不忍心的别过脸。是啊,这麽白白嫩嫩可爱的孩子,又有多少人忍心告诉他残酷的现实呢?有时候,不回答是逃避的最好方法。
叶擎天勉强支撑着身体,嘴角露出难看的笑容,柔声问道:「铭天,他们有没有把你怎麽样?」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这麽虚弱。
杨君愿看着叶擎天的模样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父爱还真是伟大啊&&亏你满身是伤,即使给你喂了那麽多药,竟然还有这些力气去安慰别人。」走近叶擎天,一扬手就是清脆的一巴掌,若不是有人架着,恐怕早就被打趴在地了。
殷红的血流了出来,叶擎天冷哼一声就添了干净,哪里还有之前屈服的样子。
「坏人!你为什麽要打父王!」二公主双腕被人高高抓着,只能扭动着身体,想要脱离束缚,奔到叶擎天身旁。
「这声音真是好听,看来皇後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不似作假,女儿和儿子都是美人胚子,若是日後也必像他们的母亲那麽美丽吧,倾国倾城?朕已经可以想象的出来了。」杨君愿淫笑着不紧不慢地靠近也雅兰,指腹拂过侧脸,柔嫩似刚剥了壳的熟鸡蛋,光滑异常。
叶雅兰被吓了一跳,只能怔怔地任由杨君愿的动作,梨花带雨也不足以形容她的美丽。弯弯的柳眉蹙地非常紧,樱桃红的小嘴儿被牙齿咬着,鼻子和脸一样白里透着红:「父王,这个人轻薄我!父王,救我!」再过五六年叶雅兰也到了要出嫁的年纪了,饱读诗书的她当然明白自己被人轻薄了,而且还是一个年纪足够当自己爹的人了!
叶擎天被这话足足吓了一大跳,急忙吼道:「禽兽你要做什麽!不要对雅兰出手!她还是个孩子&&」他突然有些恨自己,为什麽会输,为什麽会输!如果他赢了的话,如果他真的赢了,或许他的孩子们就不会&&
「没有如果。」一个清亮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从里面走出来的他,仿佛能读懂叶擎天心中所想,一身风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谁都不知道他是谁,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那股常人所没有的仙人的气息不禁让众人神驰,或许真的是神仙下凡。
杨君愿啪啪鼓掌起来,众人皆是不解这莫名其妙的掌声,为何鼓掌,又是为了谁鼓掌。但是叶擎天却突然明白了,明白地彻彻底底,甚至让他宁愿选择什麽都不知道。
「丁尘炼!丁尘炼!为什麽你会在这里!」叶擎天嘶吼着,心里虽然有了答案,却不愿承认。他明明那麽相信他,相信到推心置腹的地步。
杨君愿收回调戏的手时,顺便刮了刮叶雅兰的鼻子,和蔼非常地解释说:「因为尘炼一直都是朕的人。」说完,走过去,拍拍他的肩,笑容灿烂而威严,道:「尘炼,做的不错,不枉朕这麽看重提拔你。待班师回朝,朕定会让你加官进爵的。」
丁尘炼一出场看到叶擎天的模样和衣着先是一愣,待杨君愿拍上自己才回过神来,不着痕迹的往後退了几步,神色和态度异常恭敬地弯着腰打着揖道:「多谢陛下厚爱,尘炼不求其他,只愿陛下能信守当日承诺。」杨君愿抚掌,又重重地拍了上去,笑容依旧灿烂,但明眼的人都晓得里面多了许多不可抗拒的威严。「这是当然,朕是天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尘炼大可放心。」
有了杨君愿在所有人面前的保证,丁尘炼才慢慢地不着痕迹地轻舒了口气,一颗悬了许久的心也安然落了地。
被晾在一旁许久的叶擎天终於开始耐不住了,因为什麽都看不到,不知发生了何时,无法掌握局势让他心里异常慌张,就如没了依托一般。
「丁尘炼,朕真是後悔!当初为何会信任你这种小人,还将皇儿们交於你妄想在危机时刻能脱身。朕看了这三十年的人,第一次看走眼!丁尘炼,你难道就不怕下地狱嘛!」叶擎天眼前一片漆黑,所以此刻胆子也大了许多,这话背後之意也是在腹诽自己,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
「朕真是傻!当初就想怎麽那麽巧,刚出宫就遇得你这种人才,不论行事作风还是言语都那麽贴合朕的心意,皇後还因此还提醒朕要多提防你,为了这事朕还和皇後大吵一架,说她是嫉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现在朕才明白,傻得是朕!朕那麽掏心掏肺!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朕待你不薄!朕带你不薄啊,你为何要背叛朕!」声嘶力竭,垂着头,像是没了生命。
「陛&&叶擎天,我的心从来就没有向着你,谈何『背叛』一说。杨陛下才是我一生想要效忠的天子,你不是,也不配。我自小就是赤乌国的人,来这儿不过是奉了杨陛下的命令罢了。」这一番话真相大白的话,在叶擎天听来是那麽残酷。但是,如果他看到丁尘炼的表情,或许就会比现在释怀许多。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无法说出口的悲剧注定会被人误解,但是却无法解释。
看着丁尘炼隐忍的表情,杨君愿只是不动声色地在一旁注视着,面无表情。丁尘炼确实是他派出去卧底的,凭着这张美艳且纯良的脸,不知蛊惑了多少人。但是离了牢笼的鸟懂得了自由就再也不想回到笼中了,杨君愿正是猜到这一点,才事先拿丁尘炼的内人和儿子做要挟,才致使他这麽为自己的卖命。
看他现在的模样,哼!果然是心有不忍。和虫子呆时间长了,就忘了自己是只鸟了麽,杨君愿沈思着,不着形迹地讽笑了几下。
「咳咳!旧看来已经叙完了,擎天,你说朕该怎麽处置这些小家夥们呢?」杨君愿指指不远处早就哭的不成样的小人儿们,笑的祥和不已。
「不要伤害他们,杨君愿!」其实叶擎天非常想叫他禽兽,但他根本没有谈判的资本,现在杨君愿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让人丧命,所以他只能尽量忍耐,不触怒杨君愿。
杨君愿模仿其叶铭天的表情,装着可爱道:「擎天,你的要求就这麽简单?」叶擎天飞快的点头,仿佛看见了希望就在朝他招手。
「既然如此,那朕的要求也很简单,只要你们跟朕回皇宫就好了。朕现在突然发现,有些舍不得你了。小家夥们也很可爱,往後的日子也一定很有趣。」说完,杨君愿把蒙在叶擎天眼睛上的布取了下来。一瞬间的光芒刺痛了眼,缓和好後,从一开始的疑惑终於解开了。
他一直寻思着为什麽总有许多不怀好意地赤裸裸的意淫目光射向他,原来他竟然穿着一件透明的纱衣,而且还是一件女式的,只有下体隐藏了起来。如此撩人的模样,就是连他都说不定会心动,更何况是普通人。「杨君愿你&&你什麽时候给我穿的?」羞耻感一瞬间涌上心头,突然不敢看其他人的眼睛。
杨君愿呵呵一笑:「在你昏迷的时候。」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杨君愿沈吟道:「擎天,你似乎忘了什麽了。朕想想,你刚才说了几次『朕』?十一次?嗯,不对,应该是十二次。哦对了,还要加上之前的一次。擎天,既然你不听朕的话,那朕只好狠心给他们些教训了。」
一巴掌、两巴掌、三巴掌&&掴在叶铭天的脸上,每一次落下都不带丝毫犹豫,要不是有人拉着,否则早就被滑到远处了,力气大的就是连大人也异常害怕。
漂亮的脸蛋已经肿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而小人儿早在第三掌的时候就晕了过去,但杨君愿没有停手,就这麽直愣愣地打下去了。
叶擎天不顾一切地想扑过去,但是被人紧紧拉着也是有心无力,只能看着儿子一点点地受着折磨,似乎那一掌一掌全部都打在了自己身上。
「杨君愿&&我求你&&啊&&我求你,不要再打了&&我错了!我什麽都愿意做&&啊啊&&求你不要再打了&&会、会出人命的&&你也是有孩子的爹&&你怎麽忍得下心&&杨君愿&&」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让在场许多人都心有不忍,却无人能阻止得了。
瞥了崩溃中的叶擎天一眼,杨君愿冷着声回答:「因为不是朕的儿子,所以朕不心疼。」
整整十三巴掌,就落在了一个才五岁的孩子身上。生命能承受的重量,或许有时候比这个还要轻。
「铭天!」脑海中仍旧回放着那残酷的场面,叶擎天猛地从床上做起来,一只手僵硬的抓着什麽。汗水布满了额头,他双手抱头,埋进了被子里,恐惧的阴影占据了心灵和大脑。「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铭天不会出事的&&」
一睁开眼,看了眼陌生的被子,又快速抬头看了看四周的景色,是完完全全的陌生啊!这里不是他的家&&
「这里是赤乌国!」叶擎天猛然大悟,并开始在脑海中寻找着那零碎而显得凄惨的记忆。他当时束手无策地眼睁睁的看着叶铭天承受着杨君愿的掴掌,之後铭天晕过去了,自己开口骂了杨君愿,结果後颈被人一劈就晕过去了。
收回神思,叶擎天大概扫了一遍房间,就是不见其他人的踪影,但是依旧不放弃地喊道:「杨君愿,你在哪里!滚出来!」这才喊了一声,果真杨君愿就从帘子後面出来了,笑吟吟的,心情看来非常好。
「擎天啊,真是不能如你的愿呢。朕是出来了,但是走出来的而不是滚出来的。」杨君愿神情看起来非常的可惜,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杨君愿仔细打量了一下叶擎天的脸,缓缓道:「脸色挺红润的,看来恢复的不错,那帮吃闲饭的看来还是有点用途的。」他指的「那帮家夥」便是太医院的医官。伸手用手背贴上了叶擎天的额头,脸上笑容更加灿烂,「烧已经退了,头还疼还晕吗?」
太反常了!太反常了!这根本不是他认识的杨君愿!叶擎天一脸震惊,嘴巴大大的开着,甚至可以吞下一只熟鸡蛋了。随即表情又换成了戒备,面色立刻不善了起来:「你&&真的是杨君愿?」无怪乎他会有此疑问,实在是太难以让人接受了。
「哈?朕不是杨君愿,那是何人?难道你还以为朕有什麽胞弟不成?」杨君愿的手移开了叶擎天的额头摸上了他的脸颊,仔细而温柔地抚摸着,但还是弄痛了他。
「嘶呃&&铭天呢?他在哪里?雅兰惠兰和轲天又在哪里?」一手排掉杨君愿的手,在脸上蠕动的感觉让他恶心,不,应该说,杨君愿整个人都让他恶心。
虽然叶擎天的力气不大,但杨君愿的手还是红了一大片,只得用另一只手揉搓了好一会儿痛感才消失。杨君愿脸上愠色全无,风轻云淡地说出了对叶擎天来说最恐怖的话:「叶铭天?死了。」
这话无疑是晴天霹雳,叶擎天愣了几愣,随即反应过来,又猛地觉得自己掉进了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你开玩笑!杨君愿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好不好!铭天不会有事的!铭天吉人天相,怎麽可能那麽早就夭折!是你&&是你这个禽兽!是你害死他的!你这个恶魔!如果不是你,铭天不会出事的!我要杀了你!」叶擎天此刻只觉得心如刀绞,恨不得将杨君愿碎尸万段。一双原本充满自信和骄傲的漆黑眼睛,正不断涌出滔天巨怒。
叶擎天伸出无力的双手欲扼住杨君愿的纤细的脖颈,却在半途中蓦然颓落。原先红润的面色已经红的不正常,喉咙滑动了几下,觉得嘴里腥味浓得不正常,一张嘴,艳丽的鲜血洒在了被子上,妖冶的刺目。
「额&&」叶擎天吐了好多血才倏地重新倒在了床上,无神的双目半阖着。
他叶擎天何时这麽虚弱过,迷迷糊糊地想着,眼前出现温暖而和煦的阳光,照耀着自己,让冰冷的身体暖和了起来,这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惬意,脑海中的遥远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啊&&要是就这麽放手该多好,放手了就什麽都不用去想,什麽都不用去面对,什麽责任都不用承担了,什麽痛苦都不用承受了&&迷蒙而幸福的笑容印刻在这张英俊而略显沧桑的脸上,竟出奇的美好。
杨君愿看着着叶擎天莫名其妙的笑容,又看了看一大片血迹,似乎有些明白了。
「回光返照?哼!朕可不会让你这麽容易就离开,朕和你的故事不是才刚刚开始麽,主角不出场,朕一个人演独角戏也没意思,别人看得也不精彩,不是吗,擎天?」杨君愿俯下身,轻轻吻上了溢满泪水的凤眼。
探出舌头,舔了舔叶擎天的耳垂和耳廓,用着前所未有的甜腻魅惑的声音道:「朕骗你的,你儿子没事。」说完,拍了拍手。
有什麽在靠近&&叶擎天不晓得为何自己会这麽认为&&难道是铭天?难道铭天真的没事?&&犹自迷惘着,想信,又不愿相信,真真假假,他已经分不清了。
「父王&&」啊&&是雅兰的声音&&
「呜呜呜父、父王?呜呜呜呜&&」是惠兰&&怎麽还是这麽爱哭呢。
「父王&&父王&&你怎麽了?你是要死了吗&&不要&&雅兰不要&&要是你走了丢下我和弟弟妹妹们,我们以後要则麽办&&父王快把眼睛睁开&&」叶擎天感觉到小小嫩嫩的手抓着自己的大手,好温暖、好舒服&&
因为哭声,叶擎天努力抬着眼皮想再看看他们,却发现怎麽努力也只是微乎其微的模糊影子。尽力扯了嘴角,露出了极为难看而勉强的笑容,用着这世间作为一个父亲最为宠溺的声音道:「乖&&父王、王不会有事的。」
完全陷入黑暗前,叶擎天感觉嘴里被塞了个甜甜的东西。
耳畔尤回荡着孩子们的哭叫声,杨君愿,你何时才下得了地狱?
杨君愿看着叶擎天昏了过去,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还好及时有人找了太医来,喂了他一颗宫廷秘传的护心丹保住了性命。对此他其实心里挺鄙夷叶擎天的,不过是骗他说叶铭天死了而已,竟然口吐鲜血,是人太脆弱还是叶铭天太重要?他无法理解。
收回飞到九霄云外的心思,对着叶擎天的孩子们道:「放心好了,你们的爹不会有事的。朕会想尽『一切办法』治好他的,不久你们就能看到活蹦乱跳的爹了。」两双干净无暇的眼睛噙满泪水,巨大的希望里也有许多质疑,盯着杨君愿猛瞧,却连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叶雅兰鼓起勇气弱弱地问:「真的吗?可你是坏人!你打了父王!你还打了三弟!」
杨君愿弯下腰摸摸两人的头,笑容温柔道:「那是因为你们的爹犯了错误,当然该打了!而朕打你的弟弟,是你爹同意的呀,可不能怪朕。」叶慧兰年纪小听不懂,抓着叶雅兰的衣袖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叶雅兰咬咬下嘴唇,看着眼前的漂亮的脸蛋,实在不像是坏人:「那一定要努力救治父王!」
杨君愿满意地点点头,又想到了什麽,复开口道:「以後,可不能再叫擎天『父王』了知道了吗?要叫爹。」叶雅兰和叶慧兰面面相觑,虽然不明白个中道理,但还是郑重的点头了。
转头看向昏迷中的叶擎天,杨君愿笑看着他,眼神中满是危险的光芒。
赤乌国太医院的太医们,在杨君愿的吩咐下,每个时辰都要去检查一次,一天八次,天天如此,从不间断,弄得太医们各个筋疲力尽,愣是搞不明白为何他们的皇帝陛下会如此看重一个亡国之君,执着的有些近乎疯狂。
杨君愿寝宫内,豪华奢侈,金杯玉盏数不胜数。阳光从打开的窗口走入,光辉洒遍整个寝宫,不留一点儿阴暗。床上的人,一脸安详,一深一浅的呼吸,昭示着内心的平静,嘴角淡淡的微笑,纤尘不染,线条硬朗的脸也柔和了不少。
「哎&&你到底什麽时候才醒得来呢?」刚入宫不久的年轻医官王冬迪,双手支着头,靠在床沿上,出神地望着叶擎天,他已经整整照料他一个月了,身上的上也早就结疤脱落了,为什麽还是不醒呢。
「听说你是金龙国的国君,但是为什麽会落得这个下场呢?陛下看起来也不是坏人呀,应该不会是他把你折磨成这样的吧。」为了增长经验,上面派他从旁协助,第一次给叶擎天做全身检查的时候,身上的伤痕自是不用说,让他最惊讶的是他叶擎天的後庭受损非常严重,每次只能红着脸帮忙上药,其他的都是些很好治疗的皮外伤,再加上叶擎天身强力壮,恢复的也比常人快很多。但是照常理说,人就算是昏迷,也最多是个五六天,但是他却像是没有了灵魂一般,长睡不醒。
王冬迪仔细打量着叶擎天的脸,百看不腻:「如此英武不凡的男人,为什麽会遭受这种耻辱,而你心里又是怎麽想的呢?哎&&搞不懂啊搞不懂。」他仰天长叹一声,不关自己的事儿,却反倒把自己弄得心乱如麻。
「大哥哥!」兀自出神的王冬迪被一声稚嫩的童音唤醒,虽然只认识了一个月,但感情已经挺深厚的了。不自觉的扬起嘴角,还没来得及转身,眼睛就被一双小手捂着:「猜猜我是谁?」
王冬迪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冷着色,故意压低了嗓音道:「凶神恶煞的阎王爷!」温热的小手飞快的撤回,撅着嘴不高兴地说:「铭天才不是阎王爷呢,大哥哥坏!」王冬迪转过身,将叶铭天抱在了怀里,宠溺的不行。自己第一次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生命危在旦夕,脸已经烂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还一直发着高烧,如果不是御医们努力救治,可能自己就看不到这麽可爱的娃儿了。但是问其他这事,他本人却完全不记得,似乎是对这事儿失意了。「哎&&」大的小的,都惨遭不幸,难道就是因为享福太多了,老天爷要收回了麽。
飞快的拉回思绪,王冬迪同情的看了眼叶擎天。
叶铭天被王冬迪搂得有些紧,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神色异常担忧地望着自己的亲爹,很伤心的问道:「大哥哥,爹什麽时候才能醒?都已经好久了&&会不会爹因此长睡不醒?」
王冬迪暗自摇头,伸手摸了摸叶铭天的头,温柔道:「铭天放心,你爹很快就会醒来的。」停了这话,叶铭天的大而明亮的眼睛立刻充满了水汽,须臾之间眼泪就已经在眼眶里打转,险些要坠落下来。「呜呜呜呜呜&&」叶铭天投入王冬迪的怀里大哭着,撕心裂肺的哭声昭示着内心的痛苦。每天自己来看爹,看着他长睡不醒的模样,心里总是害怕,害怕自己再也看不到爹了。每每自己问爹的情况,大哥哥总是说爹马上就会醒的,可是希望每每都落空&&
「呜呜呜&&大哥哥骗我,爹不会醒来的,永远也不会醒来的。」无力的双手一拳一拳地击打着王冬迪,而王冬迪只能无力的承受着,他看了眼安详的躺在床上的叶擎天,心里也祈祷着赶快起来。
不知是不是王冬迪的祈祷起了作用,随意一瞥之间,他看到叶擎天的眼皮动了几下子。不可置信地擦擦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激动地对还在怀里哭泣的叶铭天说道:「铭天快看,你爹要醒了。」
怀里传来闷闷的声音:「铭天才不信呢,爹不会醒的。」无奈地把还在撒娇的粉琢玉雕的娃儿拉开,将他转向床头,迎来的是一双迷蒙未醒的眼睛,恬淡平静。
叶铭天睁大了眼,难以置信的僵硬了许久,待到叶擎天喊了声他的名字,才猛地醒悟过来扑在了他的怀中,原本早就停止的眼泪又哗哗哗的流了出来,濡湿了衣襟。
沈浸在父子两人重逢的喜悦中难以自拔,而一旁的王冬迪心里也算是百味杂陈,自己的病人终於醒了,自己的担子也轻了许多,终於可以有些交代了。但是一想到小铭天可能以後不再缠着自己了,隐隐有些嫉妒,不禁慨然要是自己也有个这麽可爱的孩子该多好。
父子叙旧完後,叶铭天将王冬迪从自己的神思中拉回,开心地问道:「大哥哥,爹在跟你说话呢,你在想什麽呢?」被当众问的有些不好意思,叶擎天也看出了对方的窘迫,再次问道:「朕&&我睡了多久?」王冬迪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一个月,换来的是叶擎天复杂的面色。
「铭天,皇姐和皇弟皇妹还好吗?」低沈的有些沙哑的声音此刻在叶铭天听来是恁地美妙,兴奋地说道:「很好!铭天把他们照顾的很好哦。可是&&」叶铭天的神情暗淡了许多,「可是太子哥哥呢?为什麽铭天没有看到太子哥哥?为什麽那个叔叔不让铭天叫爹为父皇呢?为什麽皇姐一点儿不开心呢,明明这里比以前的家大上好多,也更漂亮?为什麽,爹会睡了好久好久呢?久到让铭天以为爹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呢?」时日已久的问题积压到现在终於全部都爆发了出来,纵使年纪小,却也懂得留心些东西。
叶擎天不懂该如何回答这些问题,只能苦笑着说:「你的太子哥哥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要等很多年之後才能回来&&等他回来後会给你很多好玩的东西哟。」
说不诱人是假的,叶铭天眨巴着眼睛,想了想,问道:「爹,很多年是多少年?」没料到叶铭天会这麽问,叶擎天只能随意地说了个数字:「十四年。」
但是怎麽也没料到的是,当初随口的一个数字,竟定格成他辗转红尘的岁月。当往事都沈淀为难以忘怀的或痛苦或幸福的记忆,回望着颠簸半生的日子,才当真体会到「岁月不待人」这句话。
「『十四年』?『十四年』有多久?很长很长吗?」叶铭天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十分困惑,甚至还抬起又小又嫩的手,一根一根扳过去,「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五年,嗯&&七年!啊不对,应该是&&」叶铭天点着点就摸不着头脑了,嘴里嘟哝着,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来,开始有些恼怒地说:「铭天怎麽变得这麽笨!明明很早以前就会了的!爹&&铭天变笨了爹还要不要铭天了?」
叶擎天一时有些无语,儿子真是傻得可爱,毫无所觉的无声的笑了。他摸摸叶铭天的脑袋说道:「不管铭天变成什麽样儿,都是爹的小心肝。」起身将叶铭天抱上了床,褪去了精致的小鞋子,掀开被子将小娃儿也塞了进去。
叶铭天缩在叶擎天的怀里,笑容灿烂的就像是偷吃了糖似的,甜的不得了。笑啊笑,顺便在往爹的身上蹭几下,嗅嗅爹的味道。整个人都乐开了花儿了。
「爹&&你都还没告诉我十四年到底有多久呢?」叶铭天仰着小脑袋,撅着红嘟嘟的小嘴儿,煞是可爱。
叶擎天弯下腰,亲了亲他的小嘴。拉起他的胳膊抬到最高说道:「就是等铭天到这麽高的时候哟。」叶铭天明亮的眼睛里有些小小的吃惊,糯着声音问道:「哇&&铭天十四年之後真的会这麽这麽高吗?」
「当然会啦,而且啊,铭天一定长的比爹还要高,铭天一定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话语间,止不住的期望,却也有着深之又深的担忧。
「男子汉?就是像爹一样吗?」好奇的叶铭天的问题一大堆。
听到这话的叶擎天有些怅然,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还算得男人麽,更何况是男子汉。
「男子汉呀,就是那种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可以保护得了大家的人,可以得到所有人尊敬的人&&」叶擎天越说越没声,沈重的记忆刹那全部涌出,铺天盖地的血红色,成了天地间最夺目而绝望的颜色,那是靠他的亲人的血染出来的。
叶铭天似乎没有察觉到叶擎天的痛苦,眼睛骨碌转了几下,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爹是男子汉,那个叔叔也是男子汉!」叶擎天自然明白他所指的是杨君愿,心中百味杂陈,不知该如何是好。万般纠结,却终是只能哀叹连连。
「铭天,你不恨『那个叔叔』吗?」
「为什麽要恨?他做了很坏的事吗?」叶铭天搅着衣带,有些无所事事。
「他&&」叶擎天本打算接着说下去,却被他口中的那个人打断了。
杨君愿大步流星的走到床边,喜形於色的将叶擎天紧搂在怀里,被夹在中间的叶铭天很不舒服,但是却很开心。
杨君愿搂了好久,叶擎天却异常反感加恶心,但是在儿子面前也不好发作,直到叶铭天红着小脸说:「叔叔,铭天不能呼吸了。」杨君愿这才放开了他,让叶铭天狠狠的喘了好几口气。
杨君愿完全没有了帝王的高傲,很平易近人的蹲下身子,笑对着叶铭天说:「小铭天,爹爹醒来了开心吗?」叶铭天理所当然的猛点头,像不停晃动的拨浪鼓。「叔叔也很开心哟,但是叔叔有好多话想跟你爹爹讲,你允许吗?」这次,叶铭天的反应明显没有刚才直接,他先思考了一小会儿,才缓缓的点头,并说道:「好吧,但是不能太久!爹爹才刚醒来,身子肯定很虚弱。正好铭天也要去找愫浮哥哥玩儿。」这愫浮便是杨君愿的儿子,赤乌国的太子。从叶铭天养伤期间,他就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每天好好的照顾他,给他念很多听不懂的诗啊词啊,还给他讲很多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事,还有看的让他咋舌不已的剑术,所以叶铭天喜欢杨愫浮喜欢的不得了。
「那就快去吧。」杨君愿亲自将叶铭天从叶擎天怀里抱出来,并且送给叶擎天异常危险的笑容。为叶铭天穿好鞋子,就让下人领下去了。之前面对小孩子的温和感倏地消失殆尽。
「杨君愿,你的戏该演完了!」从杨君愿进这件房间开始,那副虚假的模样就让他反胃到不行,他一看到那张人畜无害的笑容就有一种想撕裂的冲动,他多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的卑鄙无耻下流,这个人的无情冷漠冷血!
「啧啧,说演戏似乎难听了点,你怎麽知道朕是在演戏?其实,朕还是挺喜欢你的那些孩子们的,尤其是小铭天,可是和朕家的愫浮交往的深着哪,说不定日後咱们还能当个什麽亲家什麽的呢,呵呵呵呵&&」杨君愿一连串的笑声在叶擎天听来是那麽的阴阳怪气。
「哼!杨君愿,我叶家的人永远都不会和你们这种无耻小人搭上关系的!我还是那句话,畜生的崽也是畜生!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要是你敢动他们一下,我跟你拼了!」即使知道杨君愿只是在消遣他,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生气,发了疯似的大脑就是控制不住身体。
杨君愿的表情毫无波动,侧身坐在床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右手捏住叶擎天的下颌,轻笑道:「你难道没听见你儿子刚才说的麽,你大病初愈,不宜动肝火。但是嘛,朕看你现在这副生龙活虎的模样,也算是好了差不多了吧。」
叶擎天的头被固定住动不了,眼看着杨君愿的脸越来越近却因为身体一个多月没有运动,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来而躲避不了。埋在被子里的双手握拳,颤抖着身子,闭上了眼睛,像是只待宰羔羊。
等了许久也没感觉到什麽动静,叶擎天试探性地睁开眼,却是张无限放大的充满戏谑的脸。
「看不出来,被朕上得次数多了,你这贱人竟会这麽听话。」杨君愿收回身子,笑意不明的看着叶擎天。
一瞬间各种感情涌上心头,羞辱感最甚,叶擎天只有一个冲动:「滚出去!」杨君愿并未被这声怒吼吓住,笑吟吟地说:「这可是朕的寝宫,就算要滚,也应该是你才对。」说罢,扬袖而去。
「您还有没有什麽不适的地方?哪里还有没疼痛感?有没有昏昏沈沈的感觉?」王冬迪一手把着叶擎天的脉,一边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脸色,面色也从先前的惨白变得红润了,脉象也比之前强劲了许多,看起来是没什麽大碍了,但迫在杨君愿的吩咐下,眼前这个英俊高大的男人必须是「完完全全」的康复啊,想着竟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还行,就是浑身上下又酸又僵。」叶擎天对王冬迪的态度还算可以,毕竟这麽久都是这个男人照顾自己的,而且无微不至,再加上儿子又这麽喜欢他,怎麽也不好对人家摆臭脸。
王冬迪脸上笑了起来,拍手道:「您身体已经无大碍了,可能是因为您长期缺少运动,导致肌肉僵硬,日後只要多运动运动便可。」收拾好东西,便告了辞,心想道如释重负的感觉太美好了。
叶擎天难得舒展的眉头又皱在一起,这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他竟然可以这麽心安理得地住在这里,这个万恶之地,接受着敌人的施舍!虽然这些个月来,杨君愿没有碰他,但是他还是怕那麽恐怖的事会再次降临到头上,所以他必须得想办法带着孩子们逃出去。
大步走到雕花的柜子前,拿出了一把寒气慑人的剑:「如此好剑竟只能被埋没在这里,可惜。」这是叶擎天无意中发现的,也是他的第一次的感叹,若是早早被他得到该多好。
将奢华的剑鞘不屑一顾地扔在了地上,叶擎天手执利剑走到空旷的大院子里,回想着平日里的模样,一招一式地舞着剑。剑身游走,剑势凌厉,手腕转动,剑柄在手里翻动,高大的身影也移动着,快得让人险些有些花眼。
很快叶擎天的头上就布满了汗水,在烈日下,铜色肌肤隐约有些红色。只是,心头却没有一丝的宁静,他的孩子们,死去的妃嫔们,满地的血色,黄沙飞扬的疆场,千军万马,还有杨君愿,一切的一切都涌上心头,挥之不去。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这前人的诗写得真好,虽然夸张了点,但是擎天的剑用的真是好,让朕望尘莫及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叶擎天剑势一拐,剑尖直指杨君愿。
杨君愿并未闪躲,笑看着叶擎天,仿佛无关紧要。叶擎天大喜过望,以为取对方狗命比如囊中之物,却在心口前,被他双指夹住了剑身,一转,剑碎成了五六段,徒留剑柄还呆呆的在那儿。
叶擎天丢了剑柄,出掌直拍杨君愿。杨君愿一个侧身来到他身後。叶擎天後腿一提直往肚子上踢,却被对方握住了脚踝,难以动弹。「怎麽擎天,你想杀朕?但是,就你现在的样子,也能伤的了朕吗?那时候的你做不到,现在的你是更加做不到的。况且,别忘了你的孩子们还在朕的手里呢。」
杨君愿轻柔地放开了叶擎天的脚,弯下腰将断剑拾了起来,颇为可惜地说道:「可惜了这把好剑,擎天,如果你是这把剑的主人,必能物尽其用,它应该会欣慰吧,可惜啊可惜啊。」
叶擎天恨自己为什麽这麽弱,只差那麽一点点就做到了,真的只差了那麽一点点!
太阳热辣,汗水流进了眼睛里,又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叶擎天像是哭了似的,只是他自己不曾注意到。
杨君愿掏出了汗巾,神色又是受伤,又是悲痛地走到叶擎天身旁,用着哭腔说道:「擎天,不要哭,否则以後眼泪会不够用的。」叶擎天连连退了好几步,就是不让他碰到自己。
为对方莫名其妙的样子困惑着,也警惕着,总之不会是什麽好事。
「杨君愿,你滚开!休想碰朕&&我一下!收起你的假好心,我不吃这套!」叶擎天目光如炬,像是只受了伤的老虎。猛虎虽弱,犹有余威,但对杨君愿却毫无效果。
「擎天,朕可是真的关心你呀,你想想,该死的人都死了,不该死的人也死了,除了那几个孩子,你还有什麽?你只是个亡国之君,当真是国破家亡啊。」杨君愿仰望着长空,如是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麽?!」这次叶擎天更加敢肯定了,有什麽事发生了,他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杨君愿转过身,笑意不明,只是幽幽说道:「擎天啊,你只有那麽几个孩子,没了他们,你就真的是孤苦无依了,朕也让你想死也死不了,让你一辈子都受着煎熬,你害怕吗?若是换做朕,朕都害怕的想死了呢。」
叶擎天冷笑:「狗贼!说话何必吞吞吐吐,收起你恶心的那套!」
杨君愿拍拍手,他等得就是这话:「擎天,不如你帮朕一个忙吧,朕保证让你的孩子们在皇宫里好吃好睡,好好的读书,让他们犹有尊贵的地位。」
「如果你不帮朕,朕就随便把他们扔到妓院里去或者怎麽的,你可不能怪朕狠心,要怪,就只能怪他们有个无情的爹。」
「擎天,你没有拒绝的理由,况且那个忙也不难,或者说,对你来说是小菜一碟的事儿!」
杨君愿探出身,对着叶擎天的耳朵吹了口暧昧的气:「三个月之後,北疆疏娄的可汗做客赤乌,到时候,朕希望你能在殿前献舞,就这麽简单,对擎天你来说是小菜一碟吧。」
杨君愿似笑非笑,着实让人猜不透。但对叶擎天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耻辱:「你让我在众人面前跳舞!?」
「是呀,而且不是男子的刚劲舞,而是女子才跳的娇媚无比的舞。」杨君愿眼睛里闪动着看好戏的光芒,看着叶擎天脸色不停的变换,心情甚好。
「狗贼!你这是在故意羞辱我!让我堂堂一国之君扮女人,这种折辱我是不会做的!你死心吧!」叶擎天气得肺都快炸了,杨君愿是故意在找茬,自己竟然还傻傻地抱有那麽份期望。
「一国之君?国在哪儿?君又在哪儿?朕怎麽什麽都没看到?擎天,你应该知道,不管你答应与否,回答不在你,而在朕。」收起了那份虚假的温柔,嗜血的残忍毫无遗漏地尽显。
杨君愿无情而冷酷地接着说道:「你不答应也可以啊,若是小铭天或者你那还在襁褓中的孩子身上少了什麽东西,又或者那对姊妹花被送到哪里去了,恐怕到时候他们只会恨你这个当爹的明明可以做到,却为了自己无用的尊严而害了他们,擎天,你说值得嘛?」
「你&&」叶擎天咬牙切齿,却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所有的景物都模糊不清,天旋地转之间就没了知觉。
杨君愿眼疾手快地把倒地的叶擎天抱在怀里,在他的嘴上轻啄了一下,又换上了那副动人的笑容:「贱人,朕说过,回答在朕,而不在你。」
杨君愿横抱起高大的叶擎天进入了寝宫,将他放在了龙床上。仔细的看着这张虽然略显桑沧但保养的很好的英俊的脸,杨君愿笑了,虽然连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用小麽指随意挑开落在脸上的碎发,看着这对一直都不曾舒展的剑眉,他喃喃道:「贱人,朕劝你你还是想开些吧,否则,眼泪就真的不够用的呢。」
「啪啪。」拍了两下手,几个已经上了岁数的老宫女鱼贯而入,见到杨君愿行了礼。
「剩下的你们该知道怎麽做,若是连这种小事都办不好,人头落地。」杨君愿说地很轻,但足以让人身心为之一振。她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却还是恭恭敬敬地目送了她们高高在上的君王。
君王一离开,便已换上了另一种表情。她们都是宫中的老人,什麽样的刑法没见过,什麽样的勾心斗角没经历过?一切,不过是上面的一句话罢了。
「姐妹们,咱们赶快动作吧,否则弄晚了,陛下不满意,咱们就都得身首异处了。」众人点点头,开始忙活了起来。
因为过程十分痛苦,而她们又都是女流之辈,所以陛下额外恩准她们可以对叶擎天用药。这到也给她们省下了不少力气。
一头戴绿色簪花的宫女从小包中拿出一个红色的瓷瓶,走近叶擎天。看到那张让她惊为天人的脸,忍不住对其他人埋怨道:「大姐,这人长得真英俊,这麽糟蹋了他真让妹子我於心不忍啊。还有还有&&」说着,径自解开了衣服的系开,拨开衣襟,袒露出结实的胸膛。宫女将一双已纤纤不在的手颇为享受的抚摸了上去,春心荡漾,「哇&&比想象中的还要有手感&&嗯&&」
宫闱寂寞,容销金镜,谁还会理睬她们这些又老又丑的宫女,所以一时春心难耐。
头插红簪的宫女走上前去打走了绿簪宫女的手,又顺手狠拍了一下她的头说:「你也太放肆了!他可不是你能碰得了的人。你还记得几个月前陛下凯旋归来麽,这带来的就是那个亡国之君啊!如今陛下是有意要折磨他,咱们只能规规矩矩地做咱们该做的事儿,要是有什麽闪失,看到时候谁来救你!」
绿簪宫女吓得脸色惨白,颇为不舍地看着难得的俊郎。手一伸,捏开叶擎天的下颚,将整整一瓶的药水都到了进去:「这是让人能够浑身乏力神志不清的药,免得坏了我们的好事儿。」但是她们不会只做这麽简单,要有双重保障。
「过来帮忙把他的衣服脱了,一个大男人的,重死了。」另外三个人也走到床边,三下五除二就将叶擎天扒了干干净净。但是再好看也不是她们的,个个只能面无表情的看着。其中一人从旁拿过一套女子的广袖交领襦裙。这是按照陛下的设计,尚服局专门连夜赶制出来的,大小完完全全适合叶擎天的身材。
众人先为他穿上了上等蚕丝做的洁白的交领中衣,再为他套上了飘逸轻薄的浅绿色上襦。上襦选用的纯色布料,但衣领掐牙部分却选择了同样淡雅的鹅黄色。下裙选用的是深绿色的一片式裙子,白色暗纹加上镂空的裙头,再配上碎花的裙子,也算相得益彰。与上襦同色的鹅黄用在了裙头的长长的系带上,以及一条放在床头,鹅黄色的披帛。叶擎天整个就焕然一新,没有原来的凌厉,多一份恬静,使得一群女人都看傻了眼。不像宫里的娘娘们五彩斑斓,色彩夺目,雍容华贵的衣裳,实在太与众不同了!
「咳咳,别忘了我们的本分。」有人提醒道,一众人才反应过来。说完,从带来的锦盒中拿出五条白绫。两条用来将叶擎天的手分别死死地绑在床柱上,打了个死结;一条横穿过腰部,将他固定在床上,虽然有药力,但是难免到时候动来动去,让她们不好做事。「大姐,我这里弄好了。」一人喊道。
(注:以下部分内容参照清代李汝珍的小说《镜花缘》第三十三回)
大姐点点头,脱了鞋子上了床。跪坐在叶擎天的双脚之前,将他的右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湿布反反复复擦了好几遍,脚窝里的旮旯处也不放过,又用干布擦净水迹。将递过来的白绫一撕为二,又把白矾均匀细致的抹在了脚窝里。面上神色一狠,用力将脚趾并拢,尽量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空隙,然後用力一弯,脚面成一弓状,这才将白绫狠狠的缠了两层在脚上,身旁早已准备好的针线沿着脚趾处秘密的缝了起来,再缠,再缝,动作的两人头上都溢满了汗水。
而叶擎天早已痛醒,那火辣辣的感觉直逼心中。他眼神迷蒙,想动动胳膊却发现动不了,而下身似乎已经没了感觉,他茫然的看着陌生的女人,虚弱无力地问道:「放肆&&你们再对朕做什麽&&快住手&&额啊&&」
疼!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疼!这比兵器划在身上还要疼!这是一种痛在骨子里的疼!
看了叶擎天许久的宫女神色闪烁,最终还是忍不住看着这个伟岸的男人险些落泪而弯下腰,悄悄地对着叶擎天的耳畔说道:「公子你就忍忍吧,缠足虽然痛苦,但不出半个月就会好的。」
叶擎天脑袋里一片混乱,听到「缠足」两个字,整个人一僵,复吼道:「缠足!?你们竟然给朕缠足!你们放开朕!朕是男人!朕不是女人!你们的狗眼都瞎了嘛!朕是男人!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啊&&」
早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宫女讥诮道:「还『朕朕朕』的叫,亡国之君一个竟然还有脸自称『朕』,真不害臊,陛下做的真对。」
「你&&」叶擎天猛然明白又是杨君愿的意思,但是他不是说只是让自己跳舞吗?为什麽要这样折磨他!
「把杨君愿喊过来!把他找过来!朕要亲自问他!」叶擎天虽然是喊的,但是知觉浑身无力,似乎连动动手指都成了问题。宫女一脸不耐的看着他,拿着多余的白绫塞在了叶擎天的嘴脸,不屑道:「闭上你的狗嘴。」
叶擎天不知从何时开始,脑袋里清晰了许多,越痛越清晰,而折磨也不知何时停止了。他早已闭上了眼睛,耳畔蓦地响起:「穿耳。」
叶擎天神色大为慌张,但只有呢喃的力气:「唔要&&唔要&&就就你唔要&&呜呜蓝铃&&唔唔要唔绿铃&&就就你们&&咳咳咳&&」宫女充耳不闻,两人按住叶擎天晃动的脑袋,拿出一根还闪着银光的针,在耳垂处碾了又,直到银针穿过。将铅粉均匀涂抹好後,粗糙的手揉了几下,带上了纯金的耳坠,以防日後耳洞合上。
而叶擎天早就在针插入肉中的一刻就痛晕了过去,他是天之骄子,他何曾被人这麽对待过,心里满满的恨都直指杨君愿。
穿耳的事办妥後,宫女们利索地将缠着手腕和腰的白绫取下。有人暗自庆幸着还好只有一点点红痕,否则不晓得陛下会怎麽责备她们呢。镂花朱门一开,压抑着痛苦和喘息的空气终於焕然一新,大家都轻松了许多,笑眯眯地想着些什麽。
刚迈出步子没多少,宫女们便见杨君愿孤身一人前来,纷纷下跪请了安,一人道:「陛下,您吩咐的事已办妥,那位公子正在昏睡中。」
杨君愿笑得温柔,他弯下身用手捏住她的下颚,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冷然道:「叫他『小姐』,知道麽。」宫女下了一跳,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整个人动弹不得,总有种无形的东西压着自己。旁边的人及时推了一下她,才惨白着张脸说:「是!奴婢知错了!请陛下责罚!」
「呵呵,朕没有什麽意思,你们不必害怕,既然做妥了,自然会有奖赏的,那你们可以下去了。」帝王的甜言蜜语让她们受宠若惊,几人面面相觑後逃命似的飞奔离开。
杨君愿望着一闪而过的人影,不解地低语道:「朕又不是什麽豺狼虎豹,有必要这麽害怕麽,哼。」冷哼完,杨君愿大步迈进寝宫,面露喜色。说不开心是假的,原本那个傲然於世的叶擎天终於像条母狗一样在自己面前苟延残喘,而身为敌人的他,怎麽能不高兴呢?否则就太对不起他的叶陛下了。再者,他可是很期待他的叶陛下新的样子呢,自己亲自为他设计的衣裳,可不知合不合身呢。
杨君愿进去後关上了门。轻轻地走到床边,轻纱下的身影若隐若现,如梦似幻。杨君愿将床帐掀开,目睹了叶擎天一身的装扮,虽然略显狼狈了些,但是惊艳还是有的。
如此伟岸的男人穿着女子服装是真的异常突兀,但由於衣裳宽袍大袖,将健壮的身躯掩藏才衣裳低下,除了这张脸很英俊,这根脖子很粗,这支腰很粗,这双手很大,这双腿很长,这双脚也很大外,其他还入得了眼。至少杨君愿看的很满意,更甚是超出了自己想象的范围。
杨君愿褪下靴子,支着头,侧身躺在叶擎天的身旁,似笑非笑地仔细地打量着男人的模样。这个男人似乎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这几个月来,虽然不能算每天晚上都呆在他的身边,但看得也多了,这对姣好的剑眉几乎没有舒展过,总是为着很多事而痛苦着。而杨君愿清楚的很,也很敢肯定,他自己一定是叶擎天痛苦的根源。
「贱人呀,你现在是不是恨朕恨得想朕死呢?可是朕是不会如你的意的。」杨君愿笑道,低下身子吻上了叶擎天的嘴巴。将舌头灵巧地探进叶擎天的嘴里,尝到的是血腥味。杨君愿眼里的笑意愈加浓厚,叶擎天越痛苦他就越开心。将叶擎天口腔都添了个遍,口干舌燥之後就退了出来,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巴上的痕迹,却并未心满意足。
杨君愿又为叶擎天擦了擦一脸的汗水,将碎发拨开,用手指划过他的脸庞,却被尖尖的胡茬子刺痛了。杨君愿面色一暗,颇不满自己正在兴头上的时候被这种东西打扰了。他很明白自己,他已经将叶擎天当做女子一般看待了,或许是很早的时候就这样了吧。
杨君愿突然收敛了笑容,来到叶擎天的腿遍。宽大的裙子遮住了大好的风光,但是不得不说,修长强健的腿配上裙子真的很好看。
如平时临幸妃子般,杨君愿解开了外群和衬裙的系带,脱了扔在了一边。他可是还希望眼前的人能够穿着自己为他设计的第一套衣裳翩翩起舞呢。
杨君愿挪了挪身子,却不小心碰到了叶擎天的脚,昏睡中的人痛的直呻吟。「呵,只是这点伤就喊疼,你这贱人也未免矫情了点吧,朕可是很看好你的哟。」杨君愿摸上叶擎天的光滑细腻的小腿,沿着内侧一直往上,一直摸到大腿内侧。叶擎天似乎也感受到了,身子无意中有些颤抖,至於是敏感的颤抖还是恐惧的颤抖,只有他本人知晓了。
杨君愿趴在叶擎天的双腿间,在大腿内侧狠狠一咬,流了不少血。「额&&」叶擎天下意识地呻吟着。这似乎对杨君愿是鼓励般,又重重咬了几口,牙齿浸满了鲜血才停止。
杨君愿呲着牙,伸着舌头舔舔鲜血,又压着叶擎天的身子,掰过他的脸又吻了起来。将舌头伸入叶擎天的嘴里,勾着他的舌头,也让叶擎天尝尝自己的鲜血。
叶擎天蹙着的眉头更紧:「唔&&」无意识地扭动着身子,欲将身上的重物抖落。杨君愿又岂会让叶擎天得逞?
杨君愿坐起身子,一手捏住叶擎天的脸,扬起另一只手,直接就往叶擎天脸上啪啪几声,在空旷的寝宫中衬得格外诡异。「贱人!」又是一掌,「不知死活的贱人!朕倒是要看看你能下贱到什麽程度!」杨君愿的手一刻都不曾停下,反而越打越兴奋。
如此折磨这下,叶擎天的两颊很快就肿得高高的,嘴里也吐了不少血。杨君愿打在兴头上,叶擎天也缓缓醒来,迷蒙的双眼很快就恢复了清明,而他看到的竟是一张狰狞扭曲的笑脸,快感和残忍在那张原本不错的脸上尽显。「你&&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叶擎天一阵咳嗽,血洒在了枕头上,他瞠目怒视着血迹,想也不想就扬起拳头朝杨君愿打去。
杨君愿很容易就接住了叶擎天绵软无力的拳头,捏住他的手腕用力,看着叶擎天随着自己的手劲儿而表情变化让他非常地爽:「贱人,舒服吧!等会儿还有更舒服的!」
解下腰带,撩起下摆,褪下中裤,杨君愿露出自己的疲软的宝贝。抓住叶擎天的乌黑的长发,拉到自己的身下,笑道:「给朕好好舔,若是你敢咬&&你应该明白下场的。」当然他指的还是叶擎天的孩子们,他们永远都是叶擎天的软肋,抓住他们就相当於控制了叶擎天整个人,百试不爽。
叶擎天动摇了。
他却是有那麽一瞬间动摇了,可也紧紧只是一瞬间。让他去舔男人肮脏的器官,他叶擎天做不到!
头一撇,尽管头皮因为头发被拽而疼痛,他还是别开头,脸看也不愿看眼前的情景。
杨君愿蹲下身子,在叶擎天耳畔调笑道:「贱人,怎麽不怕了?哈哈怎麽会不怕,等会儿朕就让你怕的求饶连连!」叶擎天闭着眼感觉头皮一松,暗自稍稍松了口气。
杨君愿从随身衣物中掏出一把带鞘的匕首,握在手里,捏住叶擎天的下巴,冷声说道:「把嘴张开!」叶擎天当然不会如他所愿,倔强的歪着头,他知道他逃不了,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身和心屈服和堕落,否则他就真的什麽都不剩了,真的输的一败涂地。
「不张是吧&&好啊&&」杨君愿将匕首柄抵着叶擎天的嘴唇,轻而易举的就抵在了牙齿上。但叶擎天依旧努力对抗着,杨君愿邪邪一笑,刀柄使劲地敲击着门牙,片刻就进入了口腔。
杨君愿将叶擎天推倒在床上,自己坐在他的身上,一手掐着他的喉咙,一手执着匕首在他嘴里捣腾,血很快就流了出来。「啧啧&&这麽点血你这个贱人怎麽会觉得疼呢?」杨君愿的眼睛闪着残忍的光芒,他将刀鞘一扔,直接把刀刃塞在了叶擎天的嘴里,并用着极其温柔的声音说道:「擎天,你说,这麽一刀下去,你会不会死?这个匕首可锋利着呢,削铁如泥懂吗?意思就是说,只要朕这麽轻轻&&地一切,你的脸就会变成两半&&」
双目如铜铃的叶擎天是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他信杨君愿的话,所以他不动。温热的口腔早就感受到了来自刀身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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