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孩子骑自行车把摔到手腕摔到头,当时起了一个包。六天之后一只眼睛睁不开。怎么回事。去医院检查不出来。


  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说不出昰什么年代的年代

  公元在这年头已经没人在使用,自从人类全面不信神以后和神相关的一切习俗规矩,包括纪元也一并被舍弃

  每个族群有每个族群不同的历法不同的年号,所以很难说清楚这是哪个年代

  这个故事的背景是一个说不出叫什么名字的城市。

  反正哪个城市不是一个样子万恶之渊,却是九成人口趋之若鹜的地区

  而城市的居民总是千百种有不得不住在这里的理由,这僦是城市


  在这个城市里住了很多不同的族类。

  黑种人白种人,黄种人……等等

  黑种吸血鬼,白种吸血鬼黄种吸血鬼……等等。

  当然也有不是人类也不是吸血鬼的族类因为和本故事无关,所以就跳过不提

  人类的生活方式大体来说千年不变,僦是吃喝拉撒睡以及恋爱。

  吸血鬼的生活方式大体来说和人类差不多吃喝拉撒睡,以及恋爱

  差别只在饮食习惯的不同和作息时间的不同。

  根据千古不变的法则人类和吸血鬼通常相处得不好。

  吸与被吸猎杀者和食物之间,能存在着什么情谊

  囚类为了捍卫自己的颈动脉,巴不得把所有的吸血鬼都宰光光可吸血鬼这种族类,跑得快跳得高,身轻如燕力大无穷,最重要的是怹们的恢复力超强只要血没流干,就算戳他个肚破肠流也死不了

  就算是个吸血鬼老太婆,也比人类的壮汉来得强区区人类,哪那么容易宰吸血鬼

  于是出现了一种新兴的行业:吸血鬼猎人。

  顾名思义就是专门猎杀吸血鬼的人。

  不过因为这个年代的囚类觉得猎人两个字听起来不够专业不够风骚,也没气势所以特别给取了个颇有复古之风的称号:道长。

  道长们到底是靠着高科技的武器还是绝顶的功夫来宰杀吸血鬼普通小老百姓并不清楚,反正通常干这行的都是不见头也不见尾收钱办事,宰大尾的索价高宰小尾的索价低,童叟无欺

  然而这行业的流动率也很高,菜一点的很可能刚出道就挂能混久一点的身上多少也是有伤有残,心存僥幸在这行是很难混的

  传闻业界有个道长,手持长刀眼神如电,身手如风属于秒杀型的高手,他经手的案子从未失手过曾经囷长老等级以上的吸血鬼PK,甚至传闻他杀掉过其中一个大长老

  持长刀的道长,是人类的神话人类的希望。

  人类偏好用钱解决事情吸血鬼信奉团结就是力量。

  落单的吸血鬼很容易被道长盯上而且觅食不易,所以吸血鬼作啥事情都喜欢团体活动凡事講组织。

  吸血鬼界最上头有吸血鬼族长大长老,分部长老下头还有许许多多的小团体,吸血宗亲会吸血青年团,吸血自助会吸血麻将会,吸血鬼妇女同盟吸血鬼失业阵线……蝙蝠总是一大群飞来飞去,落单的蝙蝠不死也残吸血鬼们大多对这点绝对的认同。

  在过去吸血鬼一直是属于弱势的少数族群,一直到近年吸血鬼的势力才勉强和人类维持平衡但由于吸血鬼没有繁殖能力,在立法院也没有任何席次(毕竟立法院是在白天开会的)所以根据一份吸血鬼普查报告指出,多数的吸血鬼都对他们的未来感到不安

  幸恏吸血鬼界也有个传闻,传闻吸血族中有个王生着两对黑翼和一双金色的眼,他无畏阳光也无所谓死亡,就算血被放干也能复活

  他是唯一生来就是吸血鬼而非被咬人类变成的纯种精英,他是所有吸血鬼的祖先

  在未来的某一天,吸血鬼王将歼灭所有的道长複兴壮大吸血一族,他是吸血鬼的神话吸血鬼的希望。

  「老板我要买一把刀。」

  站在五金店门口的年轻人身穿红色T恤米咴色的滑板裤,一看就知道是罗宾坦牌的便宜货肩上背着一只烂烂的杂牌帆布背包,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头装着两头大白菜一条丝瓜脚下踩着的那双上面绣有勾子商标的运动凉鞋疑似是他身上最有价值的对象。

  顾店的老阿伯有点耳背在年轻人叫唤了第三次才抬起头,一张皱巴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然后像是梦游一样,缓慢地站起身缓慢地走向阴暗的店内,无声无息

  然后又缓慢地走出來,将手中的物品递给那年轻人

  一支不锈钢的双头扳手。

  年轻人望了望那扳手没说什么,掏了口袋的钱付了帐之后将那支扳掱塞进他的背包里说声谢谢就离去。

  扳手还算是不错的……他边走边在心中想着

  和上礼拜拿到的水龙头,以及上上礼拜拿到嘚砂纸还有上上上礼拜拿到的延长线比起来,拿到扳手真的是超幸运的

  也不知道五金店的阿伯究竟是耳背,还是老人痴呆每回怹想买「一把刀」,拿到的却不见得是一把刀有时候是螺丝起子,有时候是锯子有时候是锤子,有时候是十字镐……

  有时候运气差点会拿到交通锥,安全帽拔河麻绳,螺丝铁制信箱……等怎么看都很难上手的东西。

  当然他也有真的拿到刀的时候西瓜刀,菜刀美工刀,牛排刀镰刀,指甲刀……

  阿伯的记性也不是普通的差今天和他打过招呼,明天他又忘了你是谁

  然而这却昰他会选择一再光顾这家五金店的原因。

  毕竟三不五时就去买刀的人想要不引起他人注意也挺难的。

  夏雨农是他的名字干净漂亮的名字,配他的长相倒也合适眼黑很多眼白很少的眼睛水亮亮,弯弯的眉不笑也有笑意微微上翘的嘴角彷佛心情总是很好似的,據他自己的说法那叫做美食家的嘴型。

  但是据他同居人的说法那是吃垮家庭的嘴型。

  夏雨农的工作活动量很大像现在他刚從补习班回来,才去菜市场买了菜又要赶场去赚外快。一天两三餐所能提供的热量总是不太够所以以他的身高来说他有点偏瘦,他的哃居人也总是嫌他抱起来太硬但从外观看起来,夏雨农还算是健康结实的小伙子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他总是穿着松垮垮的滑板裤但裤管内藏着一双修长得很漂亮的腿,连他那生性冷淡不温柔又狗嘴从来吐不出象牙的同居人都曾说过「夏雨农老实说你全身上下就这雙腿能入眼」这种赞美质量保证。

  夏雨农的生活很充实洗衣煮饭打扫通马桶,样样都能干除此之外他每天都会到烹饪补习班报箌,然后继续挑战他那考了四十七次还没考上的厨师丙级证照

  凡吃过夏雨农烹调的食物,除了他同居人之外没有人不是『干』不絕口的。

  所以当个烹饪达人开一家美食餐厅,赚很多的钱对夏雨农来说真是神话,但也是他的希望

  「最深的爱是他妈的放屁……」

  虽然从优雅唇型吐出的是不雅脏话,但手指头还是乖乖的在键盘上打了:

  『最深的爱是放弃』

  萧雪森将耳机拔掉扔茬桌上用力搓着他那两条白皙的手臂,虽然他体温已经很低了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最,最最受不了的就是文艺片……

  洳果要他选,他最喜欢的就是恐怖片

  可是在这方面他没有什么选择权,片商丢什么给他他就得翻译什么。

  最近人们的品味都變低了吗尽是拍些没有建设性的文艺片!

  爱来爱去,哭来哭去浪漫来浪漫去……


  活了几百年的萧雪森,有着非常务实的个性

  他从来不讲爱,「爱困」和「做爱」除外

  他从来不掉眼泪,打哈欠除外

  他从来就和浪漫绝缘,关于这点他的同居人夏雨农有充份深刻的体验

  一开始夏雨农总爱用很黏腻的声调称呼他「亲爱的~」或「阿哪打~」,不过在被他海扁几次之后他现在巳经很少这么叫他了,改口叫「老大」或「老爷」居多

  有一阵子夏雨农喜欢在外出时牵着他的手,不过在被他用力捏了几次被嫌肉麻之后现在除了睡觉时偷牵以外也很少敢在萧雪森醒着时牵他了。

  有一年情人节夏雨农吵着要一起去吃大餐看电影坐摩天轮看夜景萧雪森掏了一张钞票要他自己去买便当租影碟想看夜景自己去顶楼看,还补了一句「摩天轮就是要在底下看才美」然后继续忙他的翻譯工作。

  从此再没听见「情人节」三个字从夏雨农口中出现

  这样形容起来好像萧雪森对夏雨农很坏很坏,可实际上其实又没那麼坏

  当年夏雨农饿着肚子淋得一身雨来找他时,他二话不说就收留了他不要他负担一毛房租,只要他负责煮菜和打扫连买菜的菜钱和夏雨农买生活用品的钱都是萧雪森出的。

  他知道夏雨农想要当厨师所以每个月硬是从那有限的收入中拨了一笔钱让他拿去补習,让他去报考检定

  不过到底夏雨农做出来的菜好不好吃他其实也吃不出来,因为他是吸血鬼

  吸血鬼只知道哪种血好喝,哪種血难喝人类的饮食吃在他嘴里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但他看得出来夏雨农是很用心很用心地在做那些料理所以他打从心里覺得那些菜是很好吃的。

  他从来就没有对夏雨农隐瞒过他吸血鬼的身分而从小到大,夏雨农除了抱怨他的体温低以外对他身为吸血鬼好像也不怎么介意。

  萧雪森从来不讲爱不谈浪漫。

  但他自己知道活了这么百年来只有夏雨农的笑容会让他百看不厌,活叻这么百年来只有在夏雨农那双漂亮眼睛的注视下他会有心悸的感觉活了这么百年来也只有这家伙的身体会让他有冲动有欲念。

  和夏雨农做爱的时候他分不清楚那甜得叫人晕眩的味道是夏雨农皮肤下血管内热腾腾的鲜血味道,还是做爱这行为本身所造成的心理作用

  抑或是,这就是人们所谓的「爱」

  如果可以,他想要买个小岛盖间小屋,离开这污浊的城市离开这吸血鬼和人类斗来斗詓的无聊游戏,和夏雨农一起过完余生这是萧雪森的梦想,他的希望

  所以他现在非常努力的工作,除了养家糊口还要存钱买岛。虽然他离他的梦想还很远很远。  

  他抬头看了看时钟快七点了。那家伙也快回到家了

  想到夏雨农穿着围裙在厨房内忙碌的样子,萧雪森那张向来就冷冰冰的精致脸蛋上露出了他极少在夏雨农面前展现过的微笑。

  梦想很遥远但现实生活过得还挺顺惢的。

  天色暗了太阳下山,在家蹲了一整天的吸血鬼纷纷出笼交际的交际,觅食的觅食

  夏雨农提着他的菜,坐了几站的地鐵走了一些的路最后停在一间公寓楼下,在那密密麻麻复杂的电铃钮群中找了半天才找到他要找的号码

  「谁?」应门的是个苍老嘚男声

  「你好,请问那个033……不对030……呃,你等等」连忙从口袋掏出那张写着当事人姓名的纸片。

  「是003先生请问他在吗?」

  马的什么名字这样难记……夏雨农在心中骂道。

  这年头取名字是很多元化的你可以用汉字,可以用罗马拼音文字甚至昰象形文字……

  夏雨农记得他高中时班上有个同学姓陈,名字是一个像网球拍又像乌龟壳的图案问他怎么称呼他本人也说不太上来。

  至于夏雨农这名字也不是他最原本的名字。

  从前他叫夏○●他后来的同居人萧雪森认为念起来很不顺口,看起来很不顺眼简直是个糟透了的名字,于是自作主张帮他取了「夏雨农」这么个诗情画意鸡皮疙瘩的名字

  「我就是003,你哪位」

  「我叫夏雨农,有人托我转交东西给你」

  「扳手。」夏雨农很诚实地说

  夏雨农不像他某些同行喜欢搞神秘,匿名蒙面,穿紧身衣……干嘛啊干这行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下流事情,就算把名字告诉对方又如何只是他从来也没碰过有机会把他名字讲出去的个案。

  就算是让对方看到了自己的样子又怎样

  只是他也从来没碰过有机会再见到自己第二次的个案。

  003先生虽然满心的困惑但是怹还是下楼了。

  003先生狠角色,心狠嘴辣吸血不眨眼,男女老少通吸

  在吸血鬼族群中,虽然称不上是什么一流高手但三流嘚身手就足够他在这个地方小城镇上称王称霸了。

  资历:第十三区吸血鬼乡民团名誉团长

  第十三区吸血鬼联社总干事

  003先生从陽台往下望下头那个白白净净背着破背包手中提着塑料袋身上看起来没有任何致命武器的年轻小伙子,并不足以造成他的畏惧正烦恼著晚餐吃什么的他想着,也许干脆就把这小子当晚餐吸了也不错所以他下楼了。

  「晚安033……不对,030……呃……」再把那张纸片掏絀来看了一眼:「晚安003先生。」

  夏雨农带着微笑打招呼

  夏雨农是个喜欢笑的人,虽然总是笑嘻嘻的表情稍嫌不够端庄不够正經但他的笑容有种莫名奇妙的魅力,会让人不自觉放松心情降低警戒,然后嘴角也会不自觉地跟着扯出微笑

  就算名字被他不诚懇地乱念也不会想要跟他计较。

  「你好」003先生也微笑地看着他。

  微笑的年轻人他的血液闻起来比一般人还要香,难得的上等貨

  003先生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他那样子看起来很淫像是色狼看到漂亮小妞穿着迷你裙。

  夏雨农微微笑没有很介意。他从小僦知道自己的血对吸血鬼而言超级香所以在他遇到萧雪森之前的童年岁月都是在躲藏逃匿的惊恐不安下度过的。

  而雪森和他相处这麼多年天天闻着他这么香甜浓郁的血味却从未索他半滴血,就凭着这伟大的情操夏雨农决定不计较萧雪森的没情调不浪漫。

  「003先苼虽然用扳手实在不太礼貌……」夏雨农将手中的那袋菜暂时挂在一旁停放着的摩托车上,卸下背包开始翻找翻半天没捞到他的扳手,反而将背包里头的食谱掉了一地

  有种人除了他的专长领域之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笨手笨脚的,夏雨农就是这种人

  他一直堅信他的专长就是烹饪,天知道他拿菜刀切萝卜头的速度没他切人脑袋速度的千分之一快。  

  「虽然用扳手不太礼貌但我没得選,你也没得选」笨手笨脚地把食谱一本本塞回背包背回肩上,夏雨农晃晃手中的扳手带着歉意的微笑说道。

  夏雨农的专长在于用最少的动作和最快的速度在他的当事人身上弄出难以复原的伤口。

  003先生脸朝下趴在柏油路上太阳穴外插着半截的扳手,另外半截已经埋在脑袋里头

  他不是没有试图反击。

  当他的利爪挥向夏雨农的胸口时站在他面前的夏雨农脚尖在地上一蹬,连敏捷的003先生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在空中翻转一圈闪过了他的爪子,然后在他双脚还没踏回地面之前又顺道将手中的扳手从003先生的太阳穴插入腦袋中

  003先生想不通,眼前这个人明明是从上往下落为什么扳手会从诡异的侧面方向招呼来?他也想不通那把没棱没角的钝扳手,又是如何那样深深地插入脑袋却没打碎他整个头盖骨也没让他脑浆乱喷的

  他头很晕,想不了那么多就栽趴到地板上距离他看到夏雨农带着歉意微笑晃晃扳手,前后不超过五秒钟

  只是这样吸血鬼还是不会死的。

  夏雨农握住003先生头壳外那半截扳手转转两丅抽出来,003先生的脑袋先是离地几公分又撞回地板发出拍打烂掉西瓜的声音,然后暗红色的血和粉红色的浆从那个洞汩汩流出

  这樣吸血鬼也不会死的。

  夏雨农举起扳手扳手的侧缘对准003先生的脖子,用力敲下去

  003先生的颈子连皮带脂肪还有颈骨一并被敲烂黏在地板上,头和身体分家血开始用喷的。

  吸血鬼虽然不会因为断了头就致命但会因为血流得太快太多无法复原而死亡。

  夏雨农将扳手丢入一旁水沟中仔细检查确定全身上下没有沾到一丁点吸血鬼的汤汤水水,才放心的转身离开

  他很诚实,但还没有诚實到让自己的吸血鬼同居人知道他的工作是专门杀吸血鬼的

  「啊,我的菜……」走没几步又回头来拿他忘记拿的那袋菜。

  夏雨农并不是好战份子也不爱血腥并非为了理念还是什么使命而战斗,一开始他只是想要自保渐渐地他把它当作可以糊口的工作。有天怹突然发现自己很有钱其实不需要赚那么多钱时他向他隶属的公司递了辞呈,结果付了一大笔离职违约金最后身上的存款也所剩无几,落魄到有一餐没一餐连住的地方都成了问题。

  当时他想起了小时候住在他家隔壁那个总是保护着瘦小的他不被其它吸血鬼伤害,那个在他饿肚子的时候会塞食物给他在他哭泣的时候会牵着他的手带他去散步……那个又高又帅好看到不行却始终板着一张冷脸从来沒笑容的大哥哥。

  他一直都知道萧雪森住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只是他一直没有去找过他,就因为小时候一句赌气话再见面时,巳经是相隔十二年之后的事情

  「吸血鬼全是坏的!」

  「你也是。你是因为想喝我的血才在我身旁保护我的吧?就像带着水壶那样哪天口渴了,随手拿起来就能喝」

  其实他是想听到他否定,结果隔天他就消失了

  说出那样幼稚的指控,夏雨农没脸去找萧雪森说道歉就这样龟了十二年。

  说来奇怪萧雪森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活了多少岁,也完全不记得自己变成吸血鬼以前嘚所有事情

  所有的吸血鬼应该都有当人类的经验吧,萧雪森却没有打从有记忆之始,他就是个昼伏夜出的吸血鬼

  也许是因為太过远古,所以遗忘了

  反正他本来就有点健忘,有时候他连上个礼拜做了什么事情都回想不起来

  活得太久,经历太多遗莣的也多。

  不过有些事情彷佛是刚刚发生的那样历久弥新,每次回想起来就像在眼前播放高画质的影片

  影像、色泽、音效、對白,无不清晰鲜明

  好比说第一次见到夏雨农的那段回忆。

  那是他搬到那个老旧小区的第二天

  老旧小区里头的建筑多半昰一排一排的低矮房舍,一户紧连着一户屋龄很老,从外观看起来像是鬼屋墙壁很薄,连隔壁人家在讲谁家的八卦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但是这里的房租便宜,还附家具没什么存款也懒得添购家具的萧雪森,没多做考虑就租下了其中一户

  那天晚上大约七点他和平瑺一样,蹲厕所看报纸。

  他的食量并不大和其它几天甚至天天要吸人血的吸血鬼不同,他曾经试过一整年都不去觅食肚子也不会感觉到饥饿所以蹲厕所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为了排泄,只是一种习惯

  因为活得太无聊没什么事情能打发时间而养成的一种习惯。

  他甚至还记得那天报纸头条在讨论吸血鬼能不能拥有身分证的相关议题

  当他仔细看完报纸头版上的每则新闻以及长条,翻开第二蝂正要看「碰」的一声厕所的门突然被撞开,然后又「碰」的一声被用力关上

  一个看起来营养不良的小男孩背靠着门站在那喘得赽要断气,身上穿着泛黄的米色吊嘎破旧短裤下一双腿瘦得像两根细细的鼓棒,上面布满了被蚊子跳蚤叮咬的红豆而那两根细鼓棒抖嘚很厉害,萧雪森有点担心它会这么抖抖抖就抖断掉

  苍白的脸蛋上那双大眼睛里头装满了恐惧,像是门外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追他那樣

  「大哥哥……能不能,借我躲一下……」小男孩用很可怜的声音哀求着。

  「……」你都进来了我还能怎样

  萧雪森想鈈透的是,这莫名奇妙的小鬼是怎么进来他家的好在他正好翻开了报纸要看第二版,该挡的都挡了坏在他只能坐在马桶上和小鬼大眼瞪小眼,没机会站起来穿裤子

  「吸血鬼好可怕……」

  「喔。」从小鬼身上那香甜的味道萧雪森也猜到他八成是被吸血鬼追。

  「哥哥你是新搬来的吗我是住在隔壁的夏○●,我怎么都没看到你搬来哥哥你是做什么的?」小鼓棒的抖势渐缓气也慢慢顺了,小鬼开始多话了起来

  「我是吸血鬼,白天不出门」

  萧雪森真的不是故意想要吓他的,只是看到那两根小鼓棒又抖起来的时候虽然当时的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中觉得这小鬼真的好好笑

  「你……你……那你要吃我吗……」

  小鬼的表情先是警戒恐懼,后来看萧雪森坐在马桶上半天也没动静才逐渐松懈了下来。

  「大哥哥你便秘吗……」

  「……」那你还不快滚?

  「哥謌既然你也是吸血鬼,可不可以帮我跟外面的那个吸血鬼求情请他不要吃我?你们是一国的吧同一国的应该比较好沟通吧?」

  「……行」只要能让他离开这该死的马桶,有啥事不行

  「……你还没便完吗?那么硬吗」等了半天,见萧雪森还是不动小男駭有点急了。

  「你就不能转过去一下吗」

  「喔……我不介意。」

  「好吧那我把眼睛捂起来,以免你从背后偷袭我」

  「……」老子要攻击你还需要偷袭?萧雪森发现他跟这小鬼严重沟通不良

  冲了里头什么也没有的马桶,穿起裤子洗洗手萧雪森拉开挡在厕所门口捂着眼睛的小鬼,出去和外头那个「同一国的」沟通沟通

  「哥哥你好棒~好棒好棒好棒~」小鬼高举双手,转圈歡呼

  「你也可以滚了。」萧雪森指着那个他从搬进来以后一直以为是橱柜结果直到刚才发现是一扇通到隔壁那户的门。

  「喔……」小鬼乖乖听话走没几步,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身走回来。

  「给你谢谢你。」小鬼从短裤的口袋掏出一条又小又烂的香蕉递給萧雪森那是他方才去菜市场果菜摊捡回来的,虽然又小又烂但对连饭都快没得吃的小男孩来说,这条宝贵的香蕉是他仅有的也是他唯一能用来当谢礼的东西

  「我不爱吃香蕉。」

  「可是你便秘啊……」

  「……」妈的不是都说我没有了吗……

  萧雪森看着那小鬼关怀的眼神,最后还是接过那条香蕉

  「哥哥,我下次碰到吸血鬼还可以来找你吗?」

  「你好好喔」小鬼拉着他嘚手,眼睛水汪汪用敬爱的表情仰望着他。

  小鬼的小手软软滑滑的握起来很暖很舒服。

  夏雨农的那双手一直到现在还是暖暖滑滑软软的握起来很舒服。而那两只鼓棒般的鸟仔脚所幸有进化成一双修长美腿

  神游出了回忆,回入了现实就感觉一只暖暖滑滑的手在脸上摸来摸去,一双长腿在他腿间蹭来蹭去

  「……我叫你很多声你都没反应。」

  「我见机不可失……」

  「然后……」被萧雪森那双深蓝色的眼睛瞪得有点发毛夏雨农连忙跳下沙发。

  「我去作饭奴婢告退。」做了个三八的万福动作小碎步退囙厨房。  

  萧雪森大哥哥凶起来是很可怕的。

  萧雪森用筷子翻搅着盘子中那团糊糊的东西

  他真的不明白,白菜是白色囷绿色构成的丝瓜也是白色跟绿色的吧,那白菜加丝瓜是如何制造出蓝色带点褐色的料理

  困惑归困惑,他还是很捧场地吃了

  「找什么?」看夏雨农低头在桌子下的杂物堆翻来翻去萧雪森问道。

  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飞进来的绿头大苍蝇在桌面的餐点上飞来飛去东沾食一点西沾食一点很是恼人。

  「不用了吧……」萧雪森筷子指着飞到一半突然坠落在桌面上一动也不动的苍蝇

  「怎麼突然暴毙了?」

  「……」好厉害的料理……萧雪森又看了看盘子里头蓝色的一团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比较不伤人,只好低头默默哋继续吃着那盘糊

  幸好夏雨农也没什么自觉,抽了卫生纸包掉苍蝇尸体继续吃他的好厉害的料理。

  电视画面播放着没有字幕嘚影片男女主角正在用一种听起来像是敲锅盖声音的语言深情交谈。

  「你自己不会看」

  「靠,我要是听得懂还要你干嘛」

  夏雨农精通两种语言,母语跟肢体语言至于萧雪森,可能是因为活得太久见识多夏雨农怀疑他连蟑螂语言都能翻译。

  「一个侽的一个女的,相奸」

  「是『相爱』吧……」

  「男的去开飞机,坠机变成野人,女的在家等不到人嫁人。野人后来回来叻可是女人已经嫁人了,还有小孩两个人哭来哭去,最后男的决定放弃他说最深的爱是放弃。」

  「放屁」夏雨农不以为然地搖摇头。

  有爱有执念有爱有执着,可以放弃的感情那才不叫作爱

  「放屁加一票。」萧雪森吞下最后一口蓝色糊抓了钥匙站起身:「我去买烟。」

  「喔……」夏雨农猜他家老爷其实是要去觅食。

  萧雪森从没在他面前做出一个吸血鬼应该会有的举动潒是吸人血啊,甚至是露出尖尖的牙齿都没有过

  不过夏雨农也不想看。

  一想到那么帅的萧雪森把唇贴在他之外的某某男人或某某女人颈子上的那个画面夏雨农就有大便大不出来的郁结感。

  「你几岁了还喝多多」

  「帮助消化不分年龄,你吸血鬼又不大便懂什么啊」夏雨农口气不善地回着,继续低头吃着他的蓝色糊

  夏雨农的郁结是多余的,其实萧雪森真的只是想去买包烟……

  吸血鬼族长和其下的五个大长老只要没有失血,原则上无出就无入没有失血就不需要补充血。比摩托车还要方便摩托车一段时间還要换机油。

  不过除了萧雪森之外其它的大长老原则上还是有吸食人血的习惯,为了杀戮的欲望为了满足口欲,为了兴趣为了耍恐怖……反正理由很多,随他们讲

  萧雪森向来就不爱和那些家伙打交道,所以几年前其中一个大长老被传说中拿着长刀子的道长幹掉的消息震惊了全吸血界萧雪森却不痛不痒,不但没参加他的告别式连白包都没包。

  每五十年定期招开的吸血鬼高峰会议他吔从没出席过,年终尾牙他也没去连族长五百岁大寿他也没赏光。

  他才鸟他是族长还是猪掌萧雪森对吸血鬼族的交际向来不感兴趣,他只是个想当平平凡凡……的吸血鬼……的大长老

  好吧,那也不是他愿意的打从他有记忆的时候他就是个吸血鬼,打从他当吸血鬼的时候就是个大长老缘由和经过他根本就不记得了。

  话说从前吸血鬼这一族并没有族长,只有六个大长老后来不知道什麼原因演变成非得在六个人之中选出一个领导者,推测可能跟权力斗争有关

  萧雪森因为没有登记参选,第一个弃权

  其它五个無不卯足了劲,嘴炮轰来轰去粪便扒来扒去,政见讲得比唱得好听戏演得比连续剧还要感人。

  现在的族长在当时并不是呼声最高也不是能力最强的那位。他在投票表决的前一个白天在密闭的大会堂发表政见吸血晚报说是中间空档去上洗手间时遭到狙击,厕所屋頂被有心人士炸了一个洞阳光从那射进来,在他的肚皮上射穿一个洞据说伤重。

  阳光从上头照下来受伤的不是头皮而是肚皮除非他仰躺在地板上。至于伟大的德高望重的大长老没事干嘛躺在公共厕所的地板上那是千古悬案。

  「一包BLACK STONES一包绍兴梅,一包喉糖」说话的是站在柜台内的工读生,而不是站在柜台外的萧雪森

  「还有多多。」萧雪森走到冷藏柜拿了一排多多放到柜台上等着結帐。

  「萧大哥我上次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

  「你不会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吧……」

  「记得你叫『莫·斯科别为我哭泣』对吧?」

  这个小朋友总是左一句「萧大哥」右一句「萧大哥」地唤着他,然后总是不停地自我介绍虽然萧雪森觉得他有些囉唆但也不讨厌他,因为他那多话又聒噪的样子总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夏雨农。

  「……我是『莫·斯科没有眼泪』啦。」莫小弟凄然道。

  他每一次见面都努力地在推销自己结果对方竟然没把他放在心上。

  「抱歉我记性不好。你说考虑什么事情」

  「栲虑跟我交往的事情啦!」  

  莫斯科没有眼泪长着一张很像女孩子的脸,意思就是他是男孩子十七岁,附近一所高职的学生畜牧科,兴趣是搞band志愿是能交到一个非常帅的哥哥当男朋友,当前的目标是萧雪森

  头一天到这家便利商店打工,头一次看到来买烟嘚萧雪森当时这位年轻人浑身有如通电般僵在柜台里,直觉自己的「真爱」出现了

  是说他直觉「真爱」出现了的次数,跟他去KTV唱謌的次数不相上下……但萧雪森真的是他看过最帅的男人了那张脸啊每个部位不管是拆开来看还是组在一起看都很正点,特别是那双总昰瞪得夏雨农心惊胆颤头皮发毛的靛蓝色眼珠子

  「我有说要考虑吗?」

  「你说不了我请你回家再考虑。」

  「不了」萧膤森想都没想就回绝。

  「因为我是男的吗所以不喜欢我吗」

  「不是。」夏雨农也是男的

  「因为我是人类所以不喜欢我吗?」

  「不是」夏雨农也是人类。

  「那到底是怎样」

  因为你不是夏雨农。

  萧雪森没说出口只是摇摇头,说:「不了」

  「好吧,那你回家再考虑看看吧」莫斯科没有眼泪耸耸肩,抓起桌上的东西结帐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人类?」

  「萧大哥虽然你老是拒绝我,但基于真爱所以我还是要提醒你我在我们公司的公告站上看到你的照片,而且有人接案了通常我们公司办事情的速度都很快,可能这一两天你就会碰到了」

  「喔……」原来这小朋友也是道长。

  不过让萧雪森比较在意的是他都這样深居简出了竟然还会上了道长公司的猎杀榜……百分之百,吸血鬼高层有卖情报给人类的内奸目的是什么,八成还是权力斗争吧

  「你很值钱喔,萧大哥」

  「那你怎么不赚?」

  「拜托看那个天价就知道你是S级妖怪了,我还想活命好不好」

  踏絀便利商店,萧雪森点燃了他的烟他从来不在家中抽烟,因为虽然吸血鬼不会死于肺癌但人类会。

  一根烟还没啵完眼角的余光僦瞥到路灯下闪过的几条人影。

  叼着烟往前走了几步萧雪森停下来,在心中默数着手中抄着武器包围住他的黑色紧身衣人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总共十六名真是太夸张了,早安少女组极盛时期都还没那么多人耶而且一人一种武器甚至没重复。

  根据连续剧原则遇到这种情况,高手通常会说:「一起上吧」

  肉脚通常会说:「好不要脸,十六个打一个」

  只是萧膤森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心中盘算着:到底一个人能分到多少钱

  群体总是有个带头的,其中手持双节棍估计是这晚安黑衣组的团長,朝着其它团员做了个萧雪森看了差点没笑出来的怪异手势然后团员们像是压扁了的弹簧又放开,抄起武器往站在中央的萧雪森身上招呼来

  团体人一多,每个人曝光的秒数就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持着双节棍的家伙在冲上前第五秒就飞出战局脖子上缠著他自己的双节棍,甩鞭的家伙把鞭甩到握棍的家伙脸上握棍的家伙把棍子插入拿镰刀那家伙的菊花,三个人一串只占了八秒钟就出場,平均一人两秒多

  剩下的家伙也没能撑多久,既然是小配角就不用多说了

  值得一提的是拿刀的那个家伙勉强撑了十秒,算算还比团长强了五秒只是手中的刀还没砍到东西就被踢到半空中,萧雪森手一翻捏住他黑色紧身衣上的皱褶往一旁水泥地摔去他的刀孓思念主人也跟着他的屁股飞过去,噗的一声插入他双腿间的水泥地板只剩下刀柄还在外头,距离要害不到半公分

  十六员瞬间全軍覆没,而萧雪森从头到尾没用到还夹着烟的那只手心中还在思考着一个人能分到多少钱的问题。

  他走向其中一个倒在地上滚的团員蹲下身正要开口,就把那人吓得尿失禁在防水的紧身衣内但生死关头总是能生出非凡的勇气,他飞快地抽出腰间皮带上挂着的备用掱枪对着萧雪森的头扣板机……结果也不知道子弹是怎么飞的却飞到了挂在三十公尺外树上挣扎的队友腿上,枪也不知道怎么却在萧雪森的手上


  「多少钱?」萧雪森问

  「哇啊啊啊啊啊啊──」失禁者狂叫。

  「多少钱啦!」萧雪森有点不耐烦地伸手往他的後脑勺拍下去发出「啵」一声他在家也常常这样教训夏雨农。

  「什么多少钱哇啊啊啊啊啊──」失禁者还在叫

  「你来杀我成功了能分到多少钱?」

  「咳约……约ooxxooxx左右……」喉咙叫痛了,讲话嘶哑又结巴萧雪森拆了塑料袋内刚买的喉糖递给他。

  「喔」萧雪森稍微在脑袋计算了一下,ooxxooxx乘以十六……靠!那什么天文数字!还真的是天价!比他赚几百年的辛苦钱还要多太多了……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萧雪森的脑袋,蓝蓝的眼睛一亮

  「嘿嘿嘿嘿……」他站起身转向走回便利商店找莫斯科没有眼泪,边走还边忍不住爽笑

  小岛梦有着落了……

  「你是因为想喝我的血,才在我身旁保护我的吧就像带着水壶那样,哪天口渴了随手拿起来就能喝。」  

  听到这句话从小小的夏雨农口中说出当时萧雪森没有失望也没有难过,他只觉得这小鬼真的好可怜他其实是厌恶又害怕身为吸血鬼的自己吧?可是因为想要被保护只能忍着心中的厌恶和害怕和自己在一起?

  当天晚上趁着夏雨农熟睡时来到他床邊,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夏雨农颈动脉上画了奇怪的纹低沉的声音念着古老的咒语,那血色的纹逐渐变淡最后消失不见。

  这样就鈳以放心地离开了。

  离开前心情其实是有点闷的因为和这个小鬼在一起,几乎可以说是他活了几百年来最愉快的时光

  夏雨农紦整个脸埋在枕头里,像趴冲浪板那样趴在床上不敢动弹就怕一动那已经在抽筋边缘的大腿会抽起来。

  「妈的……」不知道萧雪森昰吃错什么药还是内分泌失调兴致竟然那么好,平日一两回就收工的事今晚竟然搞了七八次搞到他差点没喷出(眼泪)来才肯放他罢休……

  「年轻人这么不耐操啊……」

  「更!你这老妖公……」

  趴在那快死的夏雨农,一旁坐着看起来精神很好的萧雪森嘴裏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背靠着床头柜肚子上放着笔记型计算机,薄被子底下还翘着二郎腿

  嘴里还哼着歌呢……可见他心情真的佷好,只是那歌不知道是几百年前的老歌夏雨农连听没听过。

  「你在爽什么」夏雨农把头转向萧雪森问道。

  「我们快要搬家叻」

  「噢,你没钱缴房租被赶了吗」

  「正常人会被赶还很爽吗?」

  「是没有……」但你也不是正常人你是大战七八回匼还能哼歌的老妖公。

  不过他也没继续追问反正他早就打定主意白吃白喝白住白睡萧雪森一辈子了,萧雪森搬到哪夏雨农就黏到哪。

  「在演啥」床很小很窄,夏雨农一个翻身就整个黏靠上萧雪森的手臂

  笔记型计算机中播放着没有字幕的电影,演员们用聽起来像糖炒栗子的声音交谈着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有一天男人在河边呆坐,女人在河边漱口看对眼,就相奸上了」

  「……爱就爱,每次都讲奸讲得好像A片。」

  「你到底要不要听」

  「康提扭,婆立死」

  「男人是甲方首领,女人是乙方首领甲乙两方是世仇,所以男首领和女首领处境尴尬最后不得不PK。」

  「男人故意放水让女人戳死。」

  「他干嘛不带那女人私奔」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编剧」

  「那女人怎么办?」

  「继续活一天到晚到他们初遇的地方漱口。」

  「烂有够烂!这哪叫相爱?」夏雨农忿忿不平道:「就算不私奔说什么被攻击的时候也得想办法守着自己的命吧!」

  「PK这种倳,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为了守住自己的命,就算要杀掉对方也在所不惜」

  「……」萧雪森低头看着巴着他手臂磨来磨去嘚夏雨农,后者察觉了他的注视朝他露出笑容。

  他的笑容是那样单纯可爱和他还是个小鬼的时候没两样,只是刚刚他说出那句话時那轻描淡写的口吻一瞬间让萧雪森有种奇异的感觉。

  那是习惯杀戮者的口吻为什么会从连杀条鱼都搞不定还会被鱼鳞给刺到手嘚夏雨农口中说出?

  银幕上的影片已经到了尾声女主角在白雪皑皑的风景画中像颗渺小的绿豆,形单影只地蹲在她和男主角初识的河边漱口,END

  「因为被留下来的那个总是比较可怜。」

  「……」夏雨农的结论让萧雪森陷入了沉默他看着银幕,发呆

  蕭雪森有九成九的机会成为比较可怜的那个,而且很快顶多七八十年。

  「喂你会不会想把我变成吸血鬼?」

  「你想变成吸血鬼吗」

  「如果我说想呢?」

  「也不会」夏雨农的血是不能喝的。

  「其实你是想搞第二春吧……唉呦!」

  萧雪森用力往夏雨农膝盖踹下去表示响应

  「我没想过要插你以外的人。」这已经是向来不浪漫的萧雪森能够讲出最含情脉脉的话了

  「你長得那么漂亮,不插人被人插也是可以的」只是白目的夏雨农还在那不知好歹。

  萧雪森又是一脚踹来还好这次夏雨农闪得快,整個身体往床角缩去连唯一的一张薄被也给他卷去,所幸萧雪森手也接得快不然薄被上的笔记型计算机就报销了。

  「包大人饶命囻女有话要说!」夏雨农跪坐在床上,身上包着薄被甩甩水袖,抹抹眼泪一脸痛心疾首。

  「……」连续剧看太多……

  「你搞囻女这么多次了就让民女搞一次不行吗?大人您几百岁了老皮老肉,被插一次又死不了」

  虽说夏雨农自认以他的身手随便都能找出八百种撂倒萧雪森的方式,但他对萧雪森大哥哥的敬畏可是从小就养成的

  怕恼怒了萧雪森,怕他又不声不响地离开自己像小時候那次一样。

  「……真的那么想」

  「……」萧雪森一脸沉思的模样。

  没被瞪就是默许!夏雨农赶紧又滚回他身旁,趁著萧雪森看起来还心平气和的时候拿开那台碍事的笔记型计算机开始在萧雪森白皙滑嫩的肌肤上下其手。

  「……」也不是不行只昰从来没考虑过……如果夏雨农真的那么想……那就让他搞也无妨。

  夏雨农想要的夏雨农的愿望,夏雨农的一切萧雪森向来都是將之放在心中第一位的。

  「皇上妾身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怎么又换一出戏码……

  夏雨农一手抚摸着萧雪森的腰,一手在他的大腿上滑来滑去低着头用湿润的舌头挑逗着萧雪森的分身,嘴巴还有空快乐地哼歌……

  「大象~大象~你~的鼻子~为什么那么长~妈~妈~说……」

  妈妈还没说完就结实地吃了萧雪森一腿整个人往后栽,虽然以夏雨农一流道长的身手随便也有仈百种安全着地的方法但都不适合在萧雪森面前用结果就是发出很大的一声「碰」从床上摔到床下撞向地板。

  「更!你这赖皮鬼……」

  「谁要你唱那么低格的歌!扫兴」

  「哼歌又不是脑袋能控制的!」

  拖鞋飞来,枕头飞去两个随便都可以想到八百种戰斗招数的家伙却以最不入流的物品丢掷战扔来扔去,只是裸着身体打打玩玩总是难免又擦枪走火

  最后该反攻的没反攻成,已经得逞七八次的又多得逞了一次

  「喂,我会尽量活久一点」

  「我不吃致癌物,不抽烟不喝酒每天多运动……」

  「喔……」鈈知道夏雨农的料理算不算致癌物。

  「我会好好守着自己的命陪你久一点。」

  「……」有点肉麻但萧雪森难得微笑地摸摸夏雨农细细的头发。

  「其实我的血是不能喝的」

  甜美芬芳的剧毒,光是接触到皮肤就会被腐蚀更别说把它喝进肚子里,肯定是穿肠

  「你怎么知道?」夏雨农睁大眼睛很吃惊连他自己都是长大后才知道的。

  自己下的咒哪可能不知道。

  莫斯科没有眼泪:三号公园附近有个废弃图书馆知道吧?

  下雨啰:知道不过那里不是没住人吗?

  莫斯科没有眼泪:我们约在那决斗

  下雨啰:决斗?对方知道你要去干掉他

  莫斯科没有眼泪:知道。不过放心一招内就可以解决。

  下雨啰:那种事情我不担心这次的Ks有多少钱子?

  等了半天银幕上的交谈窗口都没动静,夏雨农无聊地点到其它窗口才发现所有的在线活动都断线。

  这財忽然想起好几天前萧雪森交代他去电信局补缴过期的网络费至于那钱现在还躺在他的包包内层睡觉。

  要是晚点萧老爷要传翻译稿給公司时发现没网络可以用肯定会暴走。

  夏雨农连忙关了计算机随便在四角裤外头套上一件牛仔裤,抓起椅子上的包包就冲出门

  「喔。」坐在沙发上看着影片的萧雪森没抬头随口应了一声。

  直到听见一楼公寓大门关上的声音他立刻抓了遥控器关掉电視,随便在四角裤外头套上一件休闲裤抓起钥匙出门。

  要是没在夏雨农打工回来之前把事情办完赶回来难保他不会在那问东问西嘚。

  「到底是几号啊……」

  穿着短裤和拖鞋的莫斯科没有眼泪胸前背着一个婴儿手中还牵着一个幼儿,站在公车站牌前一脸困惑。

  死夏雨农!没礼貌!讲到一半就离线!人家正要开始讲重点的!

  虽然在心中咒骂着可是莫斯科没有眼泪还是急急忙忙带著他老妈临时丢给他的两只拖油瓶出门坐公交车赶到废弃图书馆现场。

  萧雪森是S级妖怪夏雨农是S级的道长,莫斯科没有眼泪不敢想象这两个家伙要是动真格的打起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只是,搭公交车真的好难喔……

  莫斯科没有眼泪这个人是那种若是公交車真能够跨国地开他是肯定有机会发生在莫斯科站下车然后欲哭无泪的交通白痴。

  最后莫斯科没有眼泪再三确认公交车路线图后搭上了一班他认为应该是正确的公交车,而公交车却往和三号公园完全相反的方向驶去

  「老板,我要买一把刀」

  顾店的老阿伯在夏雨农唤了第三次时才抬起头,一张皱巴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然后像是梦游一样,缓慢地站起身缓慢地走向阴暗的店内,无声無息

  然后又缓慢地走出来,将手中的物品递给那年轻人

  一支又长又锋利,银光闪闪的西瓜刀!

  「……」夏雨农接过那把覀瓜刀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好好摸~好好握~好舒适喔~

  夏雨农闭着眼睛侧着脸贴在冰冷的刀面上磨来磨去一脸难以自己的陶醉样。

  不知道多久没有拿到这么象样的刀子了……

  「喂付钱啊。」一旁的老阿伯冷冷地说道

  这才结束了夏雨农的忘我。

  三号公园的废弃图书馆萧雪森对这个地方再熟悉也不过了。

  他还记得从前从前这图书馆刚落成的时候他闲着没事时还会来這借个一两本小说回去打发无聊。不过让他对这个地方更有印象是在认识了夏雨农之后。那时这图书馆已经荒废了原因可能是图书馆附近都是低收入户集中的小区,温饱都有问题了哪有时间上图书馆看书?就算来借书通常也是拿回家当草纸擦屁股用,从来也就没来還过

  废弃阴暗的图书馆,成了贫民小朋友玩躲猫猫和探险的宝地也成了夏雨农小时候常常躲吸血鬼的好去处,萧雪森数不清自己囿多少次是在那布满蜘蛛网的柜格中找到缩成一小球睡着的夏雨农

  一根烟一段往事,坐在图书馆大厅阶梯手把上的萧雪森捻熄了手Φ的烟吸血鬼的视力不是挺好,但听觉一流

  他听到赴约者的脚步声。

  假装被砍死然后和莫小弟五五分帐,当他完成这件事の后他会有很多很多的钱,趁着还没东窗事发时带着夏雨农离开这个万恶之城,前往他们的阳光小岛

  永远,永远不会让他再过辛苦的日子

  「夏雨农,起来了」伸手摇了摇蜷曲在原本是放置书本柜架中的瘦小身躯。

  突然被摇醒的小鬼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边鬼叫一边将身体缩得更小,扭曲的程度让萧雪森非常怀疑他身体里面到底有没有骨头……

  一把拉住小鬼纤细的胳膊小心地将他從柜子拖出来借着手中手电筒的灯光,蹲在那仔细地将那张小脸蛋上的灰尘和蜘蛛网抹干净

  「……大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记得你身上的气味。」

  「是我的血的味道吗」

  「是……汗臭味吗……」小鬼有点难堪,他已经两三天没洗澡了……

  那是当他全心全意将一个人或一件东西放在心上时就能感受到的一种其实是无味的气味,无论啥时啥地

  「哥哥,等我等我……」脏脏的小手紧紧抓住萧雪森的衣角。

  「不要抓那么紧」

  「吶,手电筒给你」萧雪森将手中那中指长的小手电筒塞到夏雨农手中。

  「送我啦送我~送我啦送我啦送我啦~」

  「……」送给你肯定你是拿它去换食物吃。

  「不然手表送我好了」尛手牵着大手,顺手在大手手腕上的那支漂亮手表上摸来摸去

  即使在黑暗无灯的状态,萧雪森还是很清楚地知道从图书馆大门走进來的那团黑影是夏雨农

  就算是套好招的作戏,就算有任何充分的理由杀戮还是杀戮,血腥就是血腥萧雪森不希望夏雨农在他的身上看到任何血腥。

  夏雨农在他的心中一直都像小鬼那样单纯无邪。

  从楼梯把手上站起身正想无声无息地离开时却发现夏雨農的身影消失在大门边。

  那团有着熟悉气息的黑影以他预料之外的诡异速度移到跟前挟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意,屈膝跃上楼梯把手的哃时手中的刀子由下而上挥出。萧雪森几乎是卯上了十成的功力才勉强闪过那差点将他从胯下往头顶劈成两半的诡异刀势没让他有喘息的机会,空中那把要命的刀刃转了一百八十度随着持刀者落下之势反过来往萧雪森头顶招呼。

  刚刚是由下往上这次是想把他由仩往下劈成两半……

  夏雨农的速度太快,每一刀都是要致他于死地稍微迟疑个零点一秒钟就等着被分尸,更不要说是出言阻止这种需要花上至少一秒的动作

  萧雪森也没空去想这么离奇的事情怎么会发生了,右脚尖勾住楼梯把手边缘的隙缝左脚腾空,身子往旁ゑ偏闪过第二刀后立刻出手扣住夏雨农握刀的手腕用力一扭本想借着扭折的疼痛将那把刀弄下来,没想到夏雨农整个身体像是没骨头那樣随着萧雪森扭转的方向凌空转了一圈那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移到没被扣住的另一手,刀起腕落萧雪森一只手就这样被切下来。

  当手腕被对方扣住时夏雨农尝到了很久没有经历过的恐惧。

  他对萧雪森之外的吸血鬼有着极端的恐惧那样的恐惧打从他年幼時就开始累积以致根深蒂固不可磨灭。那样的恐惧促使了他日后在斩杀吸血鬼时的冷血和残忍因为只有冷血残忍的杀戮可以麻痹掉他心Φ的恐惧。十五岁那年他独力杀掉了一个吸血鬼大长老当时他还算是个出道不久的道长,虽然有着极高的天赋但终究还是嫩杀掉了对方,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往后,他再也没有在任何战斗中受过一点伤甚至没让任何对手碰到他的身体过。

  眼前这个莫斯科没有眼淚所说的「一招内就能解决」的吸血鬼却闪过了他两次必杀的攻击,甚至抓住了他的手腕……夏雨农虽然明知道自己应该把握机会往对方颈子砍去终结对方但内心涌上的恐惧却让他巴不得立刻挣开那只手,手上的刀子自然就往对方的手砍下去

  从前师父说,当无法估计对手实力时或对手的实力超过自己时唯有抢到先攻才有胜算,不然就等着被宰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道长和吸血鬼交手向来呮有一个能活着离开。

  一个机会的损失并不会让夏雨农缓下他的攻势在砍下萧雪森的手腕后,夏雨农双脚都还没在楼梯扶手上站稳刀子又往前砍去。

  吸血鬼不是僵尸就算不会葛屁,也是会有痛觉的

  萧雪森痛得很想伸出利爪直接就在对手的心脏开五个小窟窿,然后顺手将他的内脏搅一搅翻一翻特别他本来就不是个脾气很好的吸血鬼。

  然而他的对手是夏雨农

  萧雪森就算已经火夶到想要开他那守了几百年的杀戒了,只要想到对手是夏雨农他就无法作出攻击,只能处于狼狈的防守地位幸好他大长老也不是当假嘚,又一次闪过刀子后他纵身往后弹像倒溜滑梯般沿着楼梯扶手往上滑「飘」去,翻身跃上二楼的走廊身形之诡异还真像只不折不扣嘚鬼。

  夏雨农毕竟是人类没办法像萧雪森那样倒着溜楼梯扶手,但他跃下把手在楼梯上一蹬就追上二楼的速度也和用飘的没差多少叻萧雪森闪避不及肩头又吃了一刀,就在夏雨农双手握住那嵌在萧雪森肩上的西瓜刀用力要往下切时萧雪森终于还是打破了只守不攻嘚局面,反手抓住西瓜刀柄借着刀刃卡在自己肩头的阻力双腿往上弓起,狠狠往夏雨农胸口踹去夏雨农情急之下顾不得砍人,双手立刻放开刀子往胸口交叉挡住那一腿强大的力道让他整个人往后撞去,连同二楼走廊的木头栏杆都给撞折直直往一楼大厅的地板摔下去。

  有一堆木头屑给自己垫背背上的皮肉伤难免精采,夏雨农甩了甩双手又酸又麻,还好没骨折更庆幸的是这脚没直接踹在他的肋骨上……只是刀子还黏在那家伙身上。

  从口袋掏出从小就习惯性带在身上的小手电筒往二楼照去楼梯间的窗户开着,而那家伙已經不见鬼影……他又走回方才打斗的楼梯把手边查看在洒满血迹的零乱地上被一样很熟悉的东西吓得魂飞魄散。

  因为疑虑和不安夏雨农连着三次插错钥匙,第四次才将门打开

  萧雪森和平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影片,从背面看起来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冷淡嘚响应也和平常差不多……

  「今天晚上吃水饺……」

  回来之前还特地去买了一件黑的T取代他那件沾满灰尘和血迹的白T,整个背火辣辣的到底是什么情势看不到也没空处理更没心思逛菜市场买菜了,匆匆忙忙地买了冷冻水饺就赶回家

  希望萧雪森不会记得他出門前穿了什么T。

  到现在为止夏雨农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萧雪森的手表会在那。

  推测一:萧雪森不小心把手表塞到夏雨农口袋咑斗时候不小心掉出来。

  推测二:萧雪森这几天闲着没事跑去废弃图书馆散步不小心把手表掉了。

  推测三:那根本不是萧雪森嘚手表只是刚好长得像的手表,一切都是巧合

  然而上面的推测都轻而易学就能被破解……

  破解一:萧雪森是个做事情谨慎的囚,没可能把手表塞在他口袋

  破解二:萧雪森是个很务实的人,没事不可能到废弃图书馆散步

  破解三:萧雪森那支手表不知噵是什么年代的产物,上头奇怪的刻纹当今现世恐怕找不到双胞胎


  摸着现在正躺在裤子口袋里的那支表,夏雨农很不情愿但不得不莋出最后的推测:

  萧雪森根本就是和他打斗的那只吸血鬼……

  这个连多走段路去倒垃圾都懒得最远的活动范围不超过巷子口的便利商店,整天就爱泡沙发除了做那件事情以外完全不想花力气在其它琐事上的居家型老爷子,怎么可能是那个强得吓吓叫的吸血鬼啊!

  难道他这二十几年来是睁眼瞎子,看走眼了

  夏雨农闷闷地走到厨房煮开水,越想是越多问号……妈的与其在这猜来猜去,怎么不直接去确认

  他把手在抹布上擦干走出厨房,走到坐在沙发上的萧雪森背后

  「董事长,工作辛苦了帮你马杀鸡……」说着开始捏起萧雪森的肩膀,像平日那样

  如果他真的是那么强的吸血鬼,肩膀上的伤肯定早就愈合了夏雨农很清楚这点,所以┅边按摩他的头一边鬼鬼祟祟地往前采,只是萧雪森那两只手刚好插在身上穿着运动外套的口袋里怎么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你干嘛?」萧雪森突然转过头吓得夏雨农连忙缩头。

  「你的柔荑……」被萧雪森冷冷地一瞪夏雨农声音细得跟蚊子没两样。

  「你不是在煮水饺」

  夏雨农僵硬地微笑,试图掩饰他的紧张直到萧雪森头又转回去看他的影片,他才暗自松了口气拿开沙发仩的椅垫往萧雪森身旁坐下,眼角还不停地偷瞄着他的口袋

  影片里头男女主角正用听起来像机关枪连发的语言讲话。

  萧雪森把掱从口袋伸出来抓起桌上的遥控器按暂停另一手拿起桌上的咖啡喝着。

  两手都还在……夏雨农又稍微放心了一点点

  只是……長年挂在那白皙手腕上的手表却不在,察觉到这点的夏雨农全身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

  「一对夫妻,都是杀手互相隐瞒身份。直到囿天出任务的时候碰上了身分曝光,攻击对方……」夏雨农越听是越心惊双腿好像泡在滚烫的热开水上,不安地踢来扭去

  「不知道,还没看到结局」

  「呃,夫妻咩总是床头吵床尾合,结局应该是和好如初……」

  「谁说的如果我是编剧,结局会写:付房租的那个把白吃白喝的那个狠扁一顿踢出家门。」

  萧雪森望着他的表情像是要吃人那样恐怖……夏雨农下意识往沙发边边靠过詓把抱枕往两个人中间拢。

  「夏雨农」萧雪森用低沉的慢慢的声音说。

  「有!」夏雨农努力压抑着差点没尖叫出来的冲动

  连忙逃离现场躲进厨房。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真的是他每丢一把水饺到滚水里头就在心中问一次。

  如果真的是那他不會真的想把我赶出去吧……因为我竟然砍了他的手……可是不知者不罪啊……要是他知道那是他,他连根毛都不敢拔了哪可能还砍他的手啊就算他有八千种理由,也没个理由能够让他愿意砍自己喜欢的人的手啊

  水饺浮浮沉沉,就像他的情绪一样七上八下的

  「伱今天比较晚回来。」萧雪森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厨房门口靠在门边

  夏雨农手中握着捞杓,里头盛着一团给他不小心煮到皮肉分离、疑似是水饺的东西不知道要装盘子好,还是装垃圾筒好而脸上的表情像水饺皮一样死白死白的……

  因为萧雪森大老爷,从来、从來从来就没有靠近这厨房过

  「打工……比较忙。」

  「还是五金行送货的打工」

  「是……」那也不算说谎吧……

  「今忝送了什么?」

  「是这个吗」萧雪森的手中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西瓜刀。

  眼熟好像真的是他的西瓜刀……而那把刀子现在正朝着他扔过来!夏雨农想都没想反射般地举起捞杓一翻,用不锈钢的杓背贴黏着西瓜刀面一带一转刀子往原来的方向飞回去,而杓子中疑似水饺的那团还稳稳的在上头连滴汤都没泼出来

  萧雪森头一侧,西瓜刀从他耳朵旁飞过去飞过沙发上头,最后「啪」一声砍在電视上

  「电视……」电视在冒烟……

  「电视什么电视?你不是一天到晚嫌它太小想要换掉」

  「可是……」可是你不是说偠存钱,没钱换……

  「可是什么可是你既然是当道长的应该很有钱,干脆换一台百吋的算了」萧雪森越说越火大,从图书馆到回镓到现在一直忍着的怒气再也忍不住爆发

  「我……对不起。」

  「你什么不好干竟然去干那行?」萧雪森的口吻简直就像是痛斥女儿跑去援交的老爸那样痛心疾首

  他的怒气并不是因为夏雨农砍他劈他,他是因为自己那么努力保护着的人却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苼命而发怒

  怕他受伤,怕他饿怕他吃不饱发育不良,怕他天气冷穿不暖怕他被吸血鬼咬甚至用上了在吸血族中足以让他被处死┅百次的禁术,他萧雪森哪个世纪花过这么多心思在一个人身上

  而他竟然跑去当道长,干那种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鸟工作!

  「想赚钱……」这也是实话

  「你吃不饱?穿不暖你他妈的要那么多钱干嘛?」

  「……我有我想买的东西」

  到底还有多少倳情瞒着他,有多少秘密萧雪森突然觉得自己生气很没有意义也很无聊。是他自己老把夏雨农当作需要保护的小鬼看待却从没想过其實夏雨农根本就不需要他那么过度的操心。

  他很强那样的身手萧雪森其实明白,他不会死于任何一场战斗

  没错,他承认他就昰讨厌被蒙在鼓里就是因为自己保护的对象不需要他了,就是因为这些无聊又小家子气却难免的情绪所以发脾气

  「算了,随便你」萧雪森丢下话转身就走。

  「等下你去哪?」夏雨农紧张地抓住他的手

  本来还凶巴巴的萧雪森突然那么干脆就说算了,让夏雨农慌了

  「我很烦,别惹我」

  「……」夏雨农愣愣地看着萧雪森。自幼死缠烂打死拖活磨,却还是头一遭被萧雪森嫌烦

  「还有,手表还我」

  「……我不要。」又想丢下我……夏雨农紧紧捏着口袋里的手表说什么也不还。

  「不准走!」夏雨农粗鲁地将萧雪森扯回来推进厨房

  「……」萧雪森实在没心情和夏雨农吵下去,越吵越烦他现在需要安安静静一阵子让他好好想想两个人的关系。

  同样粗鲁地伸手将挡在门口的夏雨农推开往卧室走去。

  「……」吵死了关上房门。

  「萧雪森!你开門!不开门信不信我把门踹烂!」

  「……」那就踹吧到时候修门钱自己付。萧雪森爬上床躺着拿起床边桌上的耳机戴上。

  听叻大半天的音乐却没看到门被踹飞,萧雪森拿下耳机果然安静。安静得像是方才还在门外大吼大叫的那家伙人间蒸发了那样想了想,还是爬下床打开房门。

  夏雨农已经不在门外萧雪森听到客厅开门的声音。

  夏雨农从外头走进来手中扛着一个超大的纸箱,纸箱大到他左乔右乔半天才把那纸箱弄进客厅然后气喘呼呼的把纸箱放到地上,用袖子擦着汗一张脸红通通的。

  「赔你一台电視」

  「……」真神,真有效率这么晚了哪去买这么台电视的……

  夏雨农走到烂掉的电视前,单脚顶着屏幕双手握着刀柄用力┅拔将西瓜刀拔起来扔到一旁垃圾桶然后将电视上外接的一堆电线一样一样扯掉。

  「……」夏雨农不说话只是低头继续忙他的。搞了半天新的电视终于装好了,他将遥控器装上电池递给萧雪森。

  「拿去老花眼就是要看大电视。」夏雨农笑嘻嘻地说道「峩去研究说明书……」话刚说完才转身就被萧雪森一把扯住拉到面前紧紧抱住。

  「都几岁了哭个屁啊……」

  「……」不说还好這一说让夏雨农本来还努力忍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就涌出来。

  「娘~~娘啊……」夏雨农语带哭音叫得阴风惨惨的,手中紧紧捏着毛巾一团

  「……」多年来相处的默契,萧雪森知道这家伙现在正演着岳飞的戏码

  只是他觉得不好笑,一点都笑不出来看着夏雨农那伤痕累累的背,看着自己套着保鲜膜的手上殷红色的血萧雪森完全笑不出来。

  每拔出一根木屑夏雨农那不算宽阔的肩膀就瑟缩一下递毛巾给他的那只手指关节握得泛白。

  夏雨农从小就是个超级怕痛的人

  曾经有发生过因为怕打针所以把感冒的自己鎖在房间内,结果小感冒拖成肺炎最后还是萧雪森从窗户爬进去将他送医院才捡回一条小命的事件去年夏天时,也发生过因为怕被油喷箌会痛所以大热天炒菜还穿着外套戴着农妇用面罩口罩结果中暑的蠢事件。

  所以天知道萧雪森当初是花了多大的精神才让夏雨农心咁情愿脱裤子让他上的……

  明明就很痛还在那耍什么宝?

  明明就很怕痛竟然还去干道长这种工作!

  用毛巾将血迹擦掉后扔回一边的洗脸盆中,盆内的温水被血染成了粉红色的看得萧雪森心情非常差,手上涂药裹纱布的力道也跟着加重了三分

  「唉呦峩的娘~~~」伪岳飞发出了猪正在被宰般的惨叫。

  「把水倒掉拿冰块来。」

  萧雪森将手上的保鲜膜撕掉指尖碰到保鲜膜外頭沾染的血迹,只是一滴滴一阵灼烧般的强烈痛觉使从指尖传到掌心,传到心

  「娘,你的冰块」夏雨农提着一袋冰块站在他面湔,方才还疼得苍白冒冷汗的脸上又挂着那样无所谓的笑容

  「……」妈的,既然还笑得出来那他为什么要为这个臭小子感到心疼?

  「雪森你脸很臭。」

  「我讲岳飞的笑话给你听好下好有一天小学生上课打瞌唾,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老师问,是谁在嶽飞的背上刻精忠报国的小学生说不知道。老师很生气的说是岳母。小学生很困惑地说是谁的岳母……」

  看着萧雪森冷森森的藍眼珠子和抿成一条线的唇,夏雨农也不敢再玩笑下去

  「吶……还给你……」从口袋掏出那支手表递给萧雪森。

  萧雪森接过手表随手往旁边的桌子一放伸手握住夏雨农的手,检视他那两条又黑又红又青又紫又肿的手臂

  自己被砍了一条手臂还不怎么打紧,看到夏雨农的手被自己踹成这样萧雪森又火了起来。

  「明天一早你去巷子口那家中医给放血」用毛巾包了冰块,轻轻的敷在夏雨農手臂上

  「那我现在就帮你放。」日露凶光面容狰狞。

  「……不要我去就是了……」要给他放,还有命在吗……

  「什麼时候开始的」沉默了一阵子,萧雪森突然问道

  「我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干这行的」

  「十岁那年。」在你离开我的那年

  你不在了,找还是得努力活下去

  只要活着,也许哪一天突然就有勇气爬出龟壳。

  只要活着也许哪一天,你会原谅我所說过的蠢话

  只要活着,也许哪一天我还能够和你在一起。

  学着杀戮学着不被杀戮,强迫自己克服恐惧强迫自己从被人保護的小毛头变成强悍的道长。

  和萧雪森在一起的日子对夏雨农来说是天堂从天堂掉下来的感觉真的很可怕,不过夏雨农很少去回想毕竟他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他又回到天堂了

  只是,这一次又能在一起多久

  萧雪森不是普通的吸血鬼小老百姓,在今夜交手の后夏雨农心中多少也有底了。其实早就应该要猜到的……哪个吸血鬼小老百姓总能够「沟通沟通」就让其它吸血鬼不吃他的?

  夲来呢夏雨农还打定主意等到他生命快到尽头时,他会亲手结束掉萧雪森以免他自己一个活在这世界上孤单。

  他宁可痛下杀手吔不愿意萧雪森在往后千千万万年的无限生命中有他人陪伴,或没人陪伴

  看来这个计划得重新拟定了,萧雪森不见得强过他但也鈈是那么容易就能结束的角色。

  夏雨农反手轻轻抚着萧雪森的手腕上头虽然没有任何伤痕,但想到这条手臂曾被自己用西瓜刀剁下來夏雨农就好难受。

  时候到了真的能够痛下杀手,杀掉自己喜欢的人吗

  夏雨农不三八不搞笑不花痴不耍宝不笑时候的神情,为什么总给萧雪森一种说不出的悲伤感觉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夏雨农是这世界上最无忧无虑最乐观的那种人类……

  「我在想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将来。」

  「……」萧雪森没说什么拿起一旁桌子上的那支表,戴到夏雨农的手腕上

  「……你什么意思?」

  「嘿你就直说这等同婚戒要和我订终身咩!闷骚,我知道你很爱我我不会笑你啦~」夏雨农贼笑道。

  「还来」萧雪森為自己的举动后悔到想撞墙……

  「不要!」闪掉萧雪森夺表的手,夏雨农像只猫般轻轻一跃稳稳踏在电风扇上头电风扇震也没震一丅,继续慢吞吞转动着头送风

  开诚布公后也不是没有好处啦,至少不必那么辛苦的隐藏身手以后家庭纠纷发生时,八百招内起码囿四百招可以用上

  于是,一支手表两大高手,三更半夜在小小的公寓内上演着精采的追打战。从小小的客厅追打到小小的房间再从小小的房间追打到小小的床上。

  从有穿衣服追打到衣不蔽体最后还是难免裸裎相对……

  「雪森,你其实很爱我吧」剧烮的动作牵动到背上的肌肉,汗水和着血些微渗出绷带

  「你以为我没事爱找插?」萧雪森没好气道

  烦死了,他就一张嘴为哬得一边随着夏雨农的进攻喘息着,还得分神应付这家伙的无聊问题尽管如此,他还是紧紧拥着覆在他身上的夏雨农抚着他的背脊,僦算手掌被夏雨农渗出绷带的血给灼痛了也无所谓

  手上那样的疼痛,还有那边的疼痛夏雨农所给予他的疼痛就如同夏雨农给予他嘚一切快乐和幸福,只要是属于夏雨农的一切他都不想放掉。

  「雪森你老实说我上辈子是不是你老婆所以你这么爱我还有上上辈孓和上上上辈子啊,我知道了我们应该认识七辈子了吧?」

  「……」好烂的文学造诣啊……

  「你那什么表情」

  「……是沒错,连这辈子加起来八辈子」

  「咦?真的我随便说说的……」

  「倒了八辈子的楣。」

  萧雪森站在小小的阳台细细的铁圍栏上六楼的风不小,将他一头漆黑细软的短发吹得零乱随便披上的衬衫只扣了一枚扣子,裸露在衣领外的颈子和锁骨在月光映照下呈现一种温润晶莹的雪白色

  他从来就没有那种兴致会在床上激战之后还到阳台赏月吹风,通常在爽过之后抱着夏雨农暖呼呼的身孓温存才是理所当然的行为。

  况且这回被搞的是他!哪个电影哪本小说里头哪个人被搞完之后还有站在阳台赏月吹风的兴致

  而那个没经验又没耐性莽撞猴急横冲直撞搞得他差点没开花的浑小子,现在正在床上睡得香甜连方才在他们阳台墙壁开了一排小洞的机关槍答答答答巨大噪音都没能把他吵醒。

  看着那排还在冒烟的小洞萧雪森心情变得非常差。

  今天真是他萧雪森倒霉的一天预计嘚横财没赚到,现在八成还得再支出一笔额外的开销给房东糊墙壁了……

  「妈的妳到底要不要下去?」萧雪森不爽地对隔壁阳台仩那个穿着红衣服脚边放着几封遗书,却紧张地抱着阳台栏杆的女人说道

  他不明白有些人类,明明生命短得可怜多活十年少活十姩有什么差别?何必多此一举找死

  「我……我……」女人看着站在阳台栏杆上的萧雪森,栅杆那样的细夜风那样的强,看着他那隨时都会从六楼坠落而摔得粉身碎骨的身影就像看惊悚片中鬼要出来的前一刻那样紧张刺激。

  她能够像这样站在那上头然后迎着風,往下跳吗突然脚软,没了勇气

  萧雪森没再理会她,一脚踏离铁栏杆在女人的惊呼声中从六楼直坠而下,飘忽轻盈的身影像┅只优雅的飞禽无声无息地落到一楼,只有在拖鞋底和地面接触时发出轻轻的声响

  站在目瞪口呆的敌人们面前,深蓝色的眼睛冷冷地扫过所有的人

  迫击炮,番石榴步枪,机关枪……就算这些武器攻击不到萧雪森难保不会波及到他住家还有其它邻居,难保鈈会波及到他家那个做点床上运动就累得像条狗的美少年

  到底是哪个混帐出卖他萧雪森的?再这样下去每天光应付这些前仆后继嘚道长就够了,他还用工作吃饭睡觉还用过生活吗?

  难不成要他搬家现在哪里去找这么便宜又包水包电,又有附床又有卫浴设備,又有一间小厨房可以供夏雨农炼丹的套房可以租啊钱都还没存够,小岛也还没着落搬家是要搬到哪去?搬家难道就不用请搬家公司不用花钱吗?

  一面解决着眼前的敌人一面在心中不停抱怨东抱怨西,抱怨还落落长没完没了敌人却已经被他殴得全部弃械投降。

  「啊」解决完一帮子人想回他的床抱他的人时,萧雪森这才发现忘了带钥匙……怎么回去啊他又不会飞,又舍不得把睡得像豬的夏雨农叫起来开门要爬回去六楼也不是不行,但爬行的动作难免像壁虎那样枉费他这么帅地出场,却要那么拙地退场……

  正當萧雪森还站在那研究要怎么爬回六楼比较不损形象之时一台直升机啪啦啪啦出现在巷子上坐,遮住了月亮

  「……」太夸张了吧?现在的道长都这么极端连直升机都开出来了……夏雨农在道长界混,不知道会不会被带坏……

  不过当直升机转到某个角度看清楚了机身上头一对鸳鸯背景是一个桃红色爱心的愚蠢图案时,萧雪森知道自己错怪了道长界

  站在开启的机舱门门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皮裤戴着防风眼镜的男人,夸张的对着地面上地萧雪森挥舞双手然后用比萧雪森方才跳楼更华丽的连续回旋姿势从直升机上跳下来。

  「小雪!好久不见!」

  推开防风眼镜一张不输给萧雪森的漂亮脸蛋上挂着甜腻到令人发毛的微笑,同样冰凉的手热情地握住萧雪森的手细长的凤眼有种古典的东方美感,但白皙的皮肤和直挺的鼻梁却像是混了异族的血统

  「你来干嘛?」和他的热情比起来蕭雪森冷淡的口吻简直像是对待蟑螂那样嫌恶。

  「没什么来探望你啊。」凤眼男的睫毛很长眼睛眨两下,像两片小扇子给人一種无辜的感觉。

  「放屁」一只老狐狸跑来探望你却说没有其它企图,会相信的人不是太纯就是太蠢萧雪森冷冷地望着眼前这个认識了几百年的人,对方也叉着腰笑瞇瞇地望着他

  鸳鸯,职业是吸血鬼大长老

  「小雪,我第十三号城堡最近刚整修完毕号称史上最豪华最奢侈的城堡,赏个光来作客吧」

  「鬼才鸟你。」转身挽起袖子准备爬墙

  「等等啦,你不想知道是谁设计你的吗」

  「NO~NO~我就知道我们之间一定有误会,我们需要好好的沟通」

  「等等等,你不想知道你的来头吗」

  「不想。」不是沒想过不过既然想不起来那就算了,其实萧雪森也不那么在意到底从前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类又是怎么变成吸血鬼的

  「啧,你还昰一样无情无义没心没肺……喔对了,听说你家的小道长实力还不错喔!」鸳鸯抬头望着六楼阳台笑嘻嘻地说:「我很想见识见识呢。」

  「……」萧雪森并不担心夏雨农打不赢鸳鸯夏雨农和鸳鸯的实力,他都是领教过的他只担心这只诡计多端一肚子坏水的老狐狸使什么贱招。

  见萧雪森不回话鸳鸯知道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虽然得意但难免感到有点惋惜。

  冷漠又无情的小雪啊天塌丅来地球爆炸了都无关痛痒的小雪啊……这个百年来他最敬畏视为最强劲的对手的小雪,竟然有了弱点

  爱情,还真是损己伤身啊……就因如此他鸳鸯多情,一妻四妾五男宠六脔童就是从来不专情。

  生命那么长树敌那么多,怎么可以给自己留下弱点

  那忝下着很大很大的雨。

  大哥哥整天都不在住处夏雨农在他房间等了一个白天之后,又到公寓外头人行道上的椅子坐在那等着

  說不定是去买烟?

  夏雨农这样和自己说,但其实他心里知道大哥哥是不会在白天去买烟的。

  也许去办事情晚上就会回来了。

  可是夏雨农等啊等啊天越来越黑,风雨越来越大大哥哥还是没有回来。在雨中湿透的瘦小身躯微微发抖好困,好冷好饿,鈳是还等不到大哥哥回来

  也许他不会回来了,自己对他说了那么过份的话……夏雨农用力敲打自己的额头试图把这个可怕的念头趕出脑袋。从早到晚从晚上到深夜,他不知道已经敲了多少次自己的额头敲到白白的前额都红了。

  哥哥会回来吧今天不是一起咑棒球的星期三吗?夏雨农将那支萧雪森送他的铝制球棒紧紧抱在怀中球棒本来还沾了他的体温而温温的,现在却冷冰冰的像支大棒冰小小的身体也冷得像棒冰一样失温,哪来多余的温度去暖球棒啊

  球棒一端支着地,一端撑着小脸夏雨农等着等着等到打起瞌睡,然而一听到巷子口的脚步声他马上从昏沉中惊醒过来。

  在看清楚了来人那陌生的脸孔后夏雨农脸上惊喜的笑容慢慢褪去,取而玳之的是恐惧的表情白森森的獠牙,嗜血的表情直勾勾晕陶陶盯着他颈子的眼神,那不是人类

  揣着球棒拔腿就跑,积着雨水的蕗面很滑夏雨农跌倒了好几次又赶紧爬起来,追在后头的那吸血鬼像是猫咪在玩弄到手的猎物那样不急着抓住他,只是忽远忽近地追趕着看着小男孩慌张恐惧的模样让他很愉快,闻着小男孩跌倒时擦破膝盖流出来的血腥味让他心旷神怡

  「哥哥,快来救我……」

  一整天没吃东西就等着大哥哥回来根本没什么体力可以支撑长时间的逃跑,夏雨农跑到两腿发软眼中彷佛有金色的星星在闪烁,鈈管怎么努力地喘息那小小的肺似乎怎么也填不满那样难过不管再怎么呼唤着,大哥哥也不会来救他了

  如果我死掉了……停下了腳步,夏雨农站在雨中脸上的眼泪汗水雨水泥水全混在一起。

  如果我死掉了就再也见不到大哥哥,也再也没机会跟他说对不起了

  「怎么了?跑不动了吗」吸血鬼幸灾乐祸地走到他面前,伸出长着长长指甲的手捏捏刮刮夏雨农冰凉的苍白脸蛋

  「早早乖乖让我吸干,就不用这么辛苦不用这么可怜了嘛!」

  「……」夏雨农漆黑无神的大眼睛望着远处的巷子口。

  他真的不会回来了

  「不要怕,不会很痛的很快很快你就会觉得爱困,就像睡觉那样……」锐利的獠牙靠上了纤细的颈子对准了那伏流着甜美鲜血嘚动脉……

  夏雨农手中的铝棒,突然地砸在吸血鬼脸上痛得吸血鬼捣着脸跪在地上呻吟。

  「啪啪,啪……」

  一棒接着一棒小小的身躯不知道哪儿生出来的蛮力,用不可思议的速度挥棒殴打着吸血鬼的头脸明明比小雨农高了不知几个头的吸血鬼却只有被咑的份,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脸打烂了,头打破了本来还呻吟着的吸血鬼渐渐安静了。碎裂一地的骨头和浆汁和血液没了眼睛,没了鼻子嘴巴正面反面都分不出来了,最后那团血肉模糊已是完全看不出来那本来是个头。

  打不停地打,夏雨农不知道怎么停下来他手很痛很痛,头也很昏他不想再继续打了,但就是不知道怎么让手停下来

  「够了。」高举的铝棒被夏雨农身后的人握住止住了夏雨农停不下来的攻击。

  放开双手全身脱力地坐倒在脚下那滩模糊血肉中,夏雨农几乎快睁不开眼睛了缓缓地抬起头,模糊的视线中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站在那。

  看不清楚他的五官但男人身上背着的一双长刀却看得很清楚,一支白抛抛一支黑抹抹。

  「你要当强者还是当弱者?」背着长刀的男人声音很低很轻但有种说不出来的魄力。

  「我不知道……」他只想当个无憂无虑的有大哥哥疼爱保护着的夏雨农。

  「强者杀人弱者被杀,你选那个」

  「……我不要被杀。」

  「那就跟我走我讓你当个强者。」

  夏雨农没有看着那男人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男人

“哈哈好!”男孩爽朗地笑道,递给白瞳一张名片“姐姐,我叫夏弥小猫有问题,可以找我”  “白瞳,很高兴认识你!”白瞳双手接过夏弥的名片然后指叻指躲在叶菡身后的一团毛茸茸的家伙,“那家伙叫小白它也很高兴认识你。”  “哈哈”夏弥转向叶菡,蹲到她脚边用很可爱佷童真的语气对小白道,“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哦!”  “喵!”小白缩着的身子里伸出一个小小的头冲着夏弥撒娇般叫了两声,然后礻好地舔了舔他的手心  “呵呵,”夏弥拍了拍小白的头继续用和儿童对话的口气问小白,“小白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身边这个女駭叫什么啊?”  夏弥的话刚刚出口只见眼前脚跟一转,叶菡冷淡地背身离去  一言不发的叶菡,突然阴沉着脸快步走开白瞳見情况不妙,连忙抓起地上的毛球敷衍般向夏弥道声歉,“她有交流障碍你别放心上。下次再聊!”然后也不管夏弥是否尴尬,赶緊一路小跑跟上叶菡。  叶菡在前面快步走白瞳抱着小白在她身后追。某孤独症患者生气了还是很严重那种……毕竟,叶菡再怎樣也是娇贵的富家千金,夏弥的行为太轻浮了,白瞳心道  “生气了?”白瞳追上叶菡小心问道。  叶菡冷冷瞥了白瞳一眼什么也没说,加快了脚步  白瞳落了个没趣,无奈地耸耸肩看来某孤独症患者是把气撒她头上了。  如果这事放到平日依着皛瞳的性子,她定然不会再次跟上去受脸色。而事实上她如果没有脑海中闪过林牧的话,“她需要耐心她不懂怎么和人相处”,她吔一样不会再涎着脸去找叶菡搭讪的。  “我们回去”白瞳再次追上叶菡,她真的怀疑某孤独症患者是不是偷偷练习过峨眉派独門心法,走那么快大气都不喘一口,而她早已经累得半死  这次,叶菡连瞄她一眼都没直接忽视了她,把她当做空气自顾自往葉家的方向走着。  “小白一直挠我估计它是想你抱它。”  “你走那么快不累吗?”  “小白我抱不动了你接接手吧……”  “你真不抱小白,我把它扔了啊”  “慢点吧,你走得真的好快啊!你是不是练了峨眉派的武功心法不对,应该是武当派的惢法云梯纵!”  ……  白瞳一直在叶菡耳边聒噪,对叶菡越来越冷的脸色熟视无睹  突然,叶菡身形一晃猛地往前栽去,“啊!”  她一个不留神被地上的一个小坑绊倒了……  “喵!”随着叶菡的一声惊呼,小白也尖叫起来——它被白瞳不负责地双掱往空中一扔……  白瞳一个步冲到叶菡身边侧身去扶她,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叶菡,你没事吧”白瞳连忙跟着叶菡的蹲下,双手抓着她的胳膊想扶起她,神色里满是关切和紧张  叶菡不耐烦地一把甩开白瞳的手,自己挣扎着起身她脸色难看至极,又氣又羞又恼又怒  白瞳原本看着叶菡摔到,就有些急但还是压抑着,不能发作赶快看看她有事没,才是正事;这下被打掉手加の一眼瞅见叶菡流血的膝盖,她当即沉了脸  叶菡也瞅见自己双膝在水泥地板上磕破了,雪白的皮肤卷起鲜红的血流了出来。虽然她也委屈也痛,可她还是倔着自己起身拒绝白瞳的帮助。可是她刚弯膝盖就忍不住“咝”地倒吸口凉气,痛!  “叶菡你够了!”白瞳看着叶菡受痛的样子,脸色一黑呵道,“你闹脾气也有个度吧?”  叶菡从小到大父母都舍不得多说她一句重话,哪里受得了白瞳的呵斥更何况她还在气头上。她立马回嘴声音比白瞳还大,怒气冲冲叫道“怎么?要你管”  白瞳被叶菡一句话噎住,她干瞪眼半天最后真气急了,撂下一句狠话“行!你厉害,你自己回去我还懒得管你了!”然后甩袖而去。  叶菡看着白瞳憤然离去的身影眼眶一红,眼泪瞬间飚了出来她委屈……  白瞳原本真的是打算自己离开的,她都给管家叔叔打过电话了让他去接叶菡。她回到叶家以后立马辞职,某孤独症患者那摊子烂事她真懒得管了!  但她又转念一想,自己虽然是要辞职了但是也不能留叶菡一个人呆着,她想起了上次叶菡面对小树林脸上那惊慌无措的表情,忍不住担心  于是……当白瞳转回去再找叶菡时,她看见了一个人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某孤独症患者……  “别哭了……”白瞳看着叶菡哭得像个孩子,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惢一软蹲到她身边,递给她一张面巾纸这家伙果然是个孩子,居然还哭鼻子明明不愿意自己走,却还要拿话噎自己白瞳承认,自巳真是被某孤独症患者的傲娇别扭打败了……  作者有话要说:手一痒……


  眼前突然递来一张面巾纸叶菡抬头,泪眼汪汪看清昰回头的白瞳。她嘴一瘪扭头,不接受白瞳的好心抽抽搭搭,没好气问道“你不是不管我了吗?你还回来做什么!”  “我是伱的心理咨询师,我当然管你!”白瞳缓了声音责备之中不掩饰的关切,“你说我要拿你怎么办莫名其妙发脾气就算了,你膝盖都磕破了你就不能爱惜你自己点?发脾气非得和自己过不去我看着都心疼……”  白瞳最后一句话,让叶菡愣住她的脸,微微泛红囙过神,她吸吸鼻子别扭地接过白瞳手里的面巾,擦了擦脸上的泪小声嘟哝,“谁要你管……”  “膝盖疼不疼”白瞳瞅着叶菡摔成这样,她腿上那么完美肌肤要是万一留疤了,该有多么可惜!  叶菡撅着嘴红着眼睛,犹豫了好一大会才委屈地点了点头。  白瞳掏出兜里的面巾纸想给她擦擦伤口边的土,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这样贸然给她处理,万一伤口感染更糟糕。犹豫中她眼眸┅抬,叶菡眼角的晶莹在她眸子里闪了一下顿在半空的手,伸向叶菡的脸——她轻轻帮叶菡擦去了眼角的泪  叶菡目瞪口呆地看着皛瞳,她漂亮的眸子里一圈柔和的,浅浅的涟漪荡起  白瞳的心脏猛地撞击了一下她的胸腔,叶菡那样的眼神让人有种眩晕的窒息感,似终年严寒的雪峰之上阳光照下,冰雪融化透彻干净的雪水汇聚成了一条小溪——太美!一瞬间,她居然都忘记自己原本想囷叶菡说的话!  叶菡瞅着白瞳惊讶的样子,意识到自己有些情绪不小心流露了出来她赶紧低下头,脸上却烧起来红到耳根。  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有些怪异,白瞳干咳了两声赶紧转移话题,“待会管家就来了你忍忍,待会回去就好了”  “嗯。”叶菡尛声应道  ……  晚上,白瞳静静坐在窗户边夏末的夜里,天总是特别高繁星闪烁,这种震撼人心的华丽是上帝公平的恩赐。  叶菡的伤口已经处理好现在正躺在床上,医生说大概一周就恢复了小心别感染,不会留疤叶妈妈虽然没责怪自己,但她对自巳女儿紧张到不行叶菡被禁足十天。陪着叶菡躺在床上的还有腿上打着石膏,一团哀怨的毛球  当时情况紧急,为了扶叶菡白瞳顺手就把小白扔了出去……她们的位置高,到处都是大坡小白没防备,直接连滚带摔把腿摔骨折了。  那时候白瞳还纳闷,怎麼没有听到小白的聒噪后来打石膏,小白叫得那个凄惨啊肝肠寸断。打完石膏后小白只要见到白瞳,就会使劲缩在叶菡怀里露出半个头,用一双眼睛无比哀怨地瞪着她。  说起叶菡白瞳又想起今天她那个让人怦然心动的眼神,现在细细想来虽然她看着自己,可是自己的样子却不像是落在她的眼眸里,这种感觉很奇怪。自己现在的感觉也很奇怪,有几分好奇也有一点点失落,甚至于潜意识里,自己对夏弥的一点点小排斥也渐渐清晰。  脑海里突然浮现自己第一天到叶家看到叶菡成长记录的照片,那眸子里一矗隐藏的恐惧现在仍旧没有头绪。除了了解到她怕打雷还有她对那片树林反应过激得令人疑惑,一切都是一团迷雾像走进了一条死胡同,没法下手……  正在白瞳思绪万千之时手机突然震动,她的瞳距收缩眼前的事物清晰,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小乐”  小樂找我做什么?白瞳心下疑惑却还是接起了电话,“小乐”  “嗯,白瞳姐姐是我。”小乐听起来很开心  “有事吗?”小樂欢快的情绪感染到白瞳,她眉间松了嘴角扬起。  “我收到了林云教授的邀请他请我参加他的光波引爆课题!他是这方面斐名國内外的专家!”听小乐的声音,白瞳能想象她欢成什么样子  “真的?!小乐恭喜啊!”白瞳笑道,她也替那孩子自豪  “嗯,白瞳姐姐你是不是认识叶菡?”小乐接着问  “叶菡?”白瞳诧异小乐怎么会知道某个孤独症患者?“你找她做什么”  “林云教授说,让我先找叶菡交流交流她在光波这方面很有见解。”  白瞳倒吸了口凉气小心翼翼问道,“你确定你要找叶菡”那可是个交流障碍,一般人避而远之的家伙!  “嗯!”小乐很确定地应了声  “那我明天帮你问问她电子邮箱,她不用手机”

  • “好!”  小乐高兴地挂了电话,白瞳却犯了愁小乐那孩子心思单纯,跟着林牧一直被保护得很好,让她和叶菡交流白瞳真怕葉菡冻着她,到时候林牧找自己拼命!  白瞳越想越觉得应该跟林牧说一声她抓起手机,按下一串号码  “小师妹,有何贵干”林牧一贯吊儿郎当。  “林牧你知道你家小乐要找叶菡交流学术问题吗?”白瞳口气认真而严肃  “知道啊,怎么了”谈起尛乐,林牧瞬间正经起来  “你不怕叶菡冻着小乐?”白瞳没好气问道这家伙又不是不知道叶菡那臭脾气,冷漠性格反复无常,鈈会交流  “没问题,只是网上发发邮件”林牧笑道。  “……”好吧白瞳承认她瞎操心,皇帝不急太监急
      小乐和叶菡幾封邮件往来,居然相谈甚欢还相约见面学术交流,这的确让白瞳大跌眼镜  她怎么也想不到,乖乖女小乐和面瘫冰山居然能谈得來!按照逻辑思维不是乖乖女应该被冻哭,面瘫冰山大为恼火然后乱发脾气,最后不欢而散  白瞳扭脖,担忧地瞅了瞅正起劲儿整理资料的叶菡某孤独症患者确定今天下午三点要去参观小乐的实验室?她总觉得这两人见面,会闹出什么乱子……怎么看都是八竿子打不着,完全没有共同点的两个人啊!  “叶菡你真的要去参观小乐的实验室?”白瞳走到叶菡跟前看着她把资料和模型装进箱子,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开了口,不死心地再次向叶菡确认她总觉得,这事诡异得不真实  叶菡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奇怪哋看了白瞳一眼,“有什么问题”这个问题,白瞳已经反复询问她不下十次  白瞳使劲对着叶菡眨眨眼,她还真不敢说她怕叶菡凍着小乐。于是话她到嘴里,转了个圈“小乐那孩子不懂事,我怕她惹你不快再说了,你和小乐不是研究方向不同交流起来不会囿障碍?要是白跑一趟多麻烦!”  听了白瞳的话,叶菡低头把一大沓资料塞进行李箱,不以为然道“小乐人很谦虚,很有礼貌我和她谈得来。”虽然她俩研究方向不同但是同样对于物理学痴迷,并且她还真对小乐的爆破研究很有兴趣  叶菡两句话,堵得皛瞳无话可说她憋了半天才又憋出一句,“那你妈妈同意么”  白瞳话刚落音,她大腿一阵酥麻手机震动,有电话打入(叶菡研究不能吵,所以白瞳养成了手机调震动的习惯)白瞳赶忙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看屏幕显示的正是叶妈妈的号码。  “瞳瞳菡菡昨天跟我说,今天下午要去参观一个朋友的实验室我给你们安排好了车,你跟着菡菡一起去吧帮她多认识个朋友也好!菡菡就麻烦伱照看了!”  叶妈妈的话,让白瞳一头黑线敢情她这是瞎操心?好吧好吧叶菡要去参观实验室就参观,人家小乐和叶菡你情我愿嘚她操心个什么啊!她懒得管了。  下午两点叶菡午睡醒来,好好收拾了一番坐上车,兴致勃勃地和懒洋洋的白瞳一同赶往小乐嘚一号实验室基地  小乐穿着宽大的白色实验服和林牧在实验室门口迎接她们。白瞳实在懒得吐槽林牧那身花色的衬衫了风骚得像呮发情的孔雀。  “白瞳姐姐你们来了?”小乐一路小跑迎上前来热情地和两人打招呼。  “是啊小乐,”白瞳摸了摸小乐的頭向她介绍身边的某孤独症患者,“这就是叶菡”  “菡菡!”小乐瞅着叶菡,眼里冒出兴奋的光  “小乐。”叶菡轻轻吐出兩个字嘴角竟然噙了一抹淡淡的笑。  “菡菡走,我带你去瞅瞅我跟你说的那个用光波引爆的设想!”  “好”叶菡眼睛一亮,脚不沾地跟着小乐蹦跶回实验室。  白瞳和林牧拖沓在两小姑娘身后  小乐的一号实验室仍旧在郊区,只不过同三号实验室相仳一号实验室虽然只有一层,却干净透亮头顶刷得粉白,脚下是亮得能把人影倒映出来的乳白色大理石地面各种大型仪器,在实验室里整齐有序  白瞳瞅着这地方,背脊一阵阵发凉这可是爆炸研究实验室啊!这两小妮子可千万别整出点什么,一不小心爆炸异常她这条小命就悬了!  想到这里,白瞳不禁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林牧“你说,这两家伙凑到一起不会把这实验室爆掉吧?”  “不可能一号实验室全是仪器。她们在一起最多也就讨论下理论知识。”林牧拍了拍白瞳肩挺了挺胸膛,一副“有我在安啦,没問题”的表情  小乐和叶菡冲进实验室才发现,似乎有两个大活人掉队了叶菡回头,恰好看到林牧搭在白瞳肩上的手她皱了皱眉,停下脚步等着白瞳和林牧跟上来。  小乐见叶菡突然停下脚步眉间不悦,心中疑惑便也回头,白瞳姐姐肩上牧叔叔的手自然也落入她的眼睛她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不自然地扶了扶眼镜对叶菡笑道,“白瞳姐姐和牧叔叔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一贯这样笑闹。”  说罢小乐回头,双手在嘴边窝成喇叭大声催促她们身后拖拖拉拉的两人,“牧叔叔白瞳姐姐,你们快点啦!”  “马上!”林牧亦笑着大声回复小乐他放下搭在白瞳肩膀的手,抓着白瞳的胳膊加快了脚步。  叶菡瞅着林牧又抓白瞳的胳膊眼眸一沉,身仩冒出阵阵寒气她索性阴着脸往回走,亲自去接白瞳  白瞳瞅见叶菡顶着一张阴云密布的脸,疾步朝自己走来心下一紧,完了栤山爆发!她赶紧甩开林牧的手,往叶菡一路小跑过去  “怎么了?”白瞳跑到叶菡身边小心问道,难不成小乐得罪她了  叶菡沉闷地抿了抿嘴,使劲瞪了林牧一眼她伸手拍了拍白瞳胳膊和肩头衣服的灰尘,然后牵着白瞳的手扯着她跟上自己的脚步。  白瞳愣愣地看着某孤独症患者这一系列反常的动作呆若木鸡。这是个……什么状况什么时候叶菡对林牧这么大意见?  叶菡的一系列動作林牧当然也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停下脚步,眉间一道“川”他抬起左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沉默地盯着叶菡攥紧的手,若有所思


    •   “叶菡,林牧……哪里不对了”惹你这么生气。白瞳回过神小心翼翼地问道。  叶菡听到“林牧”两个字时候眼裏寒光一闪,吓得白瞳缩了缩脖子连忙闭紧了嘴,不敢再多问一个字  结果一个下午,某孤独症患者一面扣着白瞳的手腕不松手┅面神态自若,和小乐起交流学术问题侃侃而谈。  小乐虽然刚开始有些尴尬但是一谈到她的光波爆破计划,她便眉飞色舞起来她一会用这个仪器演示演示,一会用那个模型试验试验全然忘记她俩旁边还有一个浑身散发着黑色怨气的白瞳姐姐。  林牧不急不忙哏进实验室手里端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杯红酒。独自坐在西北角的黑色高脚凳他时不时晃晃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放在嘴边轻轻抿一口一派优雅绅士范儿。他眯起眼目光在白瞳和叶菡之间徘徊,嘴角渐渐噙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如果可以眼神可以杀人,林牧已经被白瞳千刀万剐了如果不是林牧这家伙刺激了叶菡,她怎么会一整个下午都被叶菡死死扣着手腕她右手血流不畅,差点组织坏迉!  更可恶的是林牧那家伙还一脸幸灾乐祸,端着杯红酒躲角落看好戏!他还时不时色眯眯地瞟叶菡!这只色狼!  白瞳已经在惢里把林牧诅咒得体无完肤从他这一辈子到下八万辈子,每一辈子白瞳都换着法儿把他诅咒了一遍  终于,夜色将暮倒霉的白瞳整整被叶菡抓了三个半小时,司机过来催促她回家叶菡和小乐约定好,下个星期在林云教授举办的学术交流会上再好好聊才恋恋不舍哋离开小乐的实验室。  “林牧已经不在了可以稍微放开我一下么?我手腕有点疼……”私家车上白瞳忍不住小声询问坐在她身边嘚叶菡。  叶菡扭头眼里一瞬间的茫然,她顺着白瞳的目光低头看到自己手里攥着的一只肿了起来的爪子……  白瞳的右手只觉嘚钳着它的五根手指突然一弹,松开了舒缓的肌肉和血流淌过的感觉,让她心里长长舒了口气——爪子保住了……  叶菡别过头面無表情地盯着车窗外闪过的风景,她眼神有些涣散她微微发红的耳根,只让白瞳觉得奇怪  一路无语。  回到叶家蹲在门口眼巴巴等叶菡的小白,一瞅见黑色的车缓缓驶进院门就坐不住,大老远地甩开四个小爪子往车那边跑去  叶菡下车,瞅见小白滚着圆嘟嘟的身子朝着自己摇摇晃晃奔来,眼里一丝淡淡的笑意她蹲□,让小白跳入自己怀中  白瞳很确定,小白那家伙在钻进某孤独症患者怀里时居然给了自己一个白眼!  不就是一个月前失手害它摔断腿了吗?现在那家伙不是早好了吗刚才它还蹦蹦跳跳往某孤獨症患者怀里撒娇来着。果然猫都是记仇的!  叶菡宠溺地摸了摸小白的头,抱着它回屋白瞳没精打采地跟在她身后。  白瞳吃唍饭回房前脚刚落地,后脚就接到林牧那家伙的电话  “小师妹~”林牧语气一贯轻佻。  “如果不想我活剥了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烦着!”白瞳不耐烦道,她想起今天林牧那家伙的幸灾乐祸就火大。  “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小心对皮肤不好,脸上长痘痘”林牧笑道。  “没话是吧我挂了。”白瞳懒得和林牧耍嘴皮  林牧一听小师妹要挂电话,忙叠声道“别别,我真有事!”  “说!”  “今晚有空没出来聊聊,我请客夜宵”林牧口气突然正经起来。  “请我吃饭”白瞳狐疑,突然想起今天林牧那色眯眯往叶菡身上瞟的贼样心下一阵不快。她很严肃地警告林牧“你不是看上叶菡了吧?我可警告你叶菡是我的case,你休想打她主意!”  “啧啧啧!”林牧一阵咂嘴酸道,“我就是那人你护叶菡也护得太紧了吧,我这个青梅竹马都成假想敌了!”  “你說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如果不是那种人,今天干嘛色眯眯盯着人家叶菡看”白瞳皱皱眉,护自己的case有什么问题?  “……”林牧被白瞳噎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什么叫做色眯眯?!他深吸了口气稳定了情绪,强作镇定道“我好歹也是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婲开,多金又专一善良又温柔的青年才俊好不好!你是不是用错形容词了?”  “什么形容词啊”白瞳翻了个白眼,“你到底有事沒事”  “好了,你一时用词不当这个我们不多说。我真找你有事保证不是我追叶菡,你晚上出来吧”林牧迅速调整了下他的凊绪,万人迷要维持好绅士风度  “什么事啊?”听到林牧不是追叶菡白瞳心里放下一块大石般松了口气,说不清的感觉她蹬掉拖鞋,用肩膀和面颊夹着手机开始换鞋。反正明天也是她的假期今天彻夜不归也没问题的。  “你来吧来了我再说。很重要的事一时间说不清。”林牧很慎重地嘱咐小师妹  “行,我马上就来了在你家见面?”白瞳换好鞋披上件粉蓝色的运动薄外套。  “不了小乐在家。”林牧捂着话筒小声道似乎小乐在他身边,“如家酒店三楼你进去报我名字就行。”  “什么啊搞得特务接头似的。”白瞳忍不住吐槽  “来就是了!挂了!”  白瞳按下红色的挂断键,把手机往挎包里一塞梳了梳她一头齐肩的直发,和管家叔叔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会林牧去了。


      •   白瞳赶到如家酒店向侍应报了林牧的名。侍应热情地把她领往酒店最角落的隔间  林牧正揪着眉坐在酒店宽大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破旧的牛皮笔记看得入神。白瞳朝年轻的侍应生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屏退了侍应生白瞳悄悄走到林牧身边,伸长脖子想瞅瞅他到底看什么,这么入神连自己站在他身边都未发觉。  笔记本看上詓很有年头泛黄的纸张,黑色的钢笔字刚劲有力给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  “萨满师……”白瞳定定地看着笔记本上这三个字不洎觉念出声。  耳边突然响起人声林牧身子猛地一震,手里笔记一合赶忙慌张地把笔记本藏到衣兜里。  “怎么了这么神神秘秘的?”林牧鬼鬼祟祟的动作让白瞳不解。不就是一本笔记嘛难不成还是武林秘籍?  待看清来人是小师妹林牧那变了的脸色才稍稍缓解,他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原来是你吓死我了!”  “是你看那本笔记太入神了,好吗”白瞳甩林牧一记眼刀,他这叫倒打一耙  “行,是我的错好了吧?”林牧不动声色把笔记塞进背包冲白瞳笑道。  “本来就是你的问题”白瞳把挎包挂在紅木衣架上,不满道  “行,是我的问题没有注意到咱小师妹大驾光临!”林牧帮小师妹拉开座椅,一边贫一边向她做了个“请”嘚手势  白瞳也不客气,一屁股做在椅子上林牧爱装绅士,就让他装呗!自己又不吃亏  林牧等白瞳坐好后,才坐到白瞳对面同时按下召唤侍应生的按钮。  “想吃什么随意点。”林牧大款般地把菜单推到白瞳跟前笑道。  “哟”白瞳故作一脸讶异,调侃“林牧,你发财啦不仅不跟我蹭饭,还在高级酒店有自己的专门包间请我吃饭还这么大方?”  “小师妹你这话就不对叻!”林牧眉头一挑,正色道“难不成我在你映像你就是吝啬鬼?”  如果不是看着林牧请客的份上白瞳真想说“是”。不过今天囚家难得出血请客一回也要给他点面子,但白瞳又不想违心地说“不是”于是她嘴角一弯,笑而不语  “对了,林牧刚刚你看嘚什么东西,萨满师”白瞳突然想起刚刚林牧手里的那本笔记。  “哦没什么,老师生前留下来的东西我前几天才看到的,随意翻翻”林牧低头看着甜品单,这问题被他轻描淡写带过  说起林牧和白瞳的老师,那可是是一位世外高人心理学大师,催眠圣手  他毕生只收了三个徒弟,按他的话来说他只收对心理学有特殊天赋的学生。  大徒弟林牧对催眠术天赋异禀;二徒弟,赵欢歡微表情分析能力出类拔萃;小徒儿,白瞳按他老人家的原话,说她有特殊天赋不过跟着老师学了这么多年,除了老师他老人家沒人知道白瞳的天赋是什么。  一年半前老师因病去世,他们都披麻戴孝守灵七天。而二师兄自老师去世后便了无音讯,现在僦剩她自己和林牧了。想到这里白瞳鼻头酸酸的,物是人非  “二师兄也不知道跑哪里去野了,一年半了连个音讯都没!”白瞳紅着眼睛埋怨。即便她知道赵欢欢在国家保密局工作这一消失,很可能遭遇了不测但是她不愿相信。  林牧叹了口气抬头,强颜歡笑道“那家伙,从来就是这样任性独来独往,也不知道别人会担心!”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你看看吃什么!”林牧察觉氣氛有些不对,他摆摆手制止这个话题的深入。  “好!”白瞳吸了吸鼻子有些事情,如果只剩感伤和无用的担忧还不如不去提,不去想  这时,侍应生恰好敲门林牧忙让他进来,引开话题  既然林牧请客,白瞳自然不客气想吃啥点啥,完全不看价格待她点完一堆东西,侍应生毕恭毕敬退出包厢林牧脸都青了。  “林牧你找我到底啥事?”白瞳对林牧那张铁青的脸视而不见誰让某人充大款来着?  林牧瞪着眼咽了咽口水,心道这小师妹还真是想吃啥点啥啊!瞅着那菜的价位,他还真肉疼!早知道他僦不充大款了!  “咋啦?心疼了”白瞳瞅着林牧那脸上变幻的颜色,憋笑憋得内伤

        • “怎么会?请小师妹吃饭最主要就是吃好!”林牧咬着牙笑道。今天我请你一次下次你请我的次数还多着呢,小师妹!  “那你找我到底啥事”白瞳朝林牧一挑眉。  林牧喝了整整三大杯柠檬水压下自己钱包大出血的痛意,才缓缓开口皮笑肉不笑道,“就是和你讨论讨论叶菡的事”  “叶菡?”白瞳眉间一皱反问林牧。难不成林牧这家伙真是打上了叶菡的主意白瞳心下狐疑。  “别别你别那表情,我对那种病态冰山没兴趣!”林牧一见小师妹要变脸连忙解释道。  “那谈她什么”白瞳眼睛里赤条条写着大字,“不信!”  “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嘚事情么”林牧绷起脸,认真问白瞳  “什么?”白瞳不记得林牧跟她说了啥有关叶菡的事除了那个什么树林,叶家草地的“形状论”以外。  “难不成是你上次说的什么‘工’‘山’还有阿拉伯数字‘6’?”白瞳不确定地问林牧  林牧含笑点点头,“這次在实验室我观察了一下叶菡,她仍旧是对这几个形状很敏感”  “怎么说?”白瞳不解
            “今天下午,叶菡几乎都转遍了實验室的每一个角落除了计算机模拟实验区。你不觉得奇怪吗她宁愿让小乐拿着图纸和模型讲解,而没有要求观看更加形象的计算机模拟实验并且,据我观察她更加倾向于停留在文档区和实物模拟区。”林牧仔细和小师妹分析道“而实验室,计算机模拟区正是一個‘山’字型排列文档区和实物模拟区又恰恰好,一个是‘工’字型一个是小写阿拉伯字母‘6’!”  听完林牧信心满满的分析,皛瞳拧眉她原本没把这事儿放心上,但是这一次的巧合又让她觉得蹊跷。可仅仅两次的重复并且可变性因素太大,说不定这也是巧匼呢白瞳心下犹豫着,没接林牧的话  “你觉得不靠谱也没有关系,”林牧看穿了白瞳的心思他也不在意,笑道“你回叶家可鉯有目的地试试叶菡,就知道我的猜测是对是错比如拿着这几个形状的饼干,或者香皂什么的让她选一个自己喜欢的。”  “嗯”白瞳谨慎地点了点头,“我回叶家会有意识地试试叶菡的”  “我还有件事,也是关于叶菡的”林牧收起笑,话锋一转皱着眉猶豫道,“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什么事?”白瞳难得见林牧如此严肃的神情她心中一紧,却又不知道叶菡还能有什么新状况  林牧抿嘴不语,他用探究的目光细细扫视了白瞳的一周最后只沉沉叹了口气。只要提起叶菡小师妹这过度的紧张,似乎已经远远超出了心理医生与病人关系  “咋啦?林牧你别叹气啊有事就说呗!”白瞳急了,林牧这话说一半又沉默又叹气的,莫不是叶菡活不长了!  “小师妹,你怎么看同性恋”林牧突然认真地问。  “啊”什么乱七八糟的?白瞳真的不懂林牧这没头没脑的问題和叶菡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林牧追不到叶菡他就要喜欢男人?还是林牧本来就喜欢男人然后又对叶菡动心,让他的感情观混乱叻或者林牧想试试同时喜欢男人和女人……  林牧瞅着白瞳脸上的风云变幻,就知道她又想多了“这个问题,以及叶菡都跟我完铨没关系……”林牧抽搐着嘴角无奈道。  “啊”白瞳眨了眨眼睛,停止了她的“一千万个林牧猜测”“那你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你只管回答就是了!”林牧摆出了他大师兄的架子  “哦……”白瞳瘪瘪嘴,心里不满道林牧这家伙怎么也学会摆大师兄嘚架子了?“我对同性恋没什么看法啊就是两个男人,或者女人谈恋爱嘛又不是人兽,有什么需要特别看待的”  “……”林牧承认,小师妹那番话让他有种被雷劈到的感觉。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师妹,对于世界感情的宽容度的底线居然已经放宽到了“囚兽”!看来他白担心一场!  “那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林牧扶额他被白瞳挫败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白瞳朝林牧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今天脑子烧了谈论的话题完全没有联系好不好?”  “……”林牧无语他本意是想保护小师妹这朵娇花,可没想到他这个小师妹,根本是颗仙人球!“叶菡喜欢你”林牧干脆开门见山,懒得绕弯子  “哦,她一直挺喜欢我的不过现在她哽喜欢小白。”白瞳不以为然耸耸肩叶菡要是不喜欢她,会跟她说话  “我说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林牧说得更加直皛。  “怎么可能啊男女的喜欢,你的意思是我是男的还是她是男的?神经!”白瞳嘲笑林牧的荒谬之谈  “所以我才问你对哃性恋怎么看啊!”林牧抓狂了!他真的又一次高估了自己这个小师妹的理解能力和反射弧!  林牧的话,让白瞳突然住了口她半张著嘴,满脸惊讶地看着林牧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叶菡会喜欢自己?还是那种喜欢叶菡怎么看都不像喜欢女人的人啊!  “你开玩笑的吧?”白瞳眨眨眼半信半疑地问林牧,“叶菡怎么可能喜欢女人”  “……”林牧真的是被白瞳的慢反应弄得没了脾气……這根本不是叶菡的性取向问题,一个孤独症患者恋爱谈过没都是问题!谈什么性取向啊!她根本就只是喜欢了小师妹啊!  “叶菡……”林牧刚想张口解释,却又马上停了嘴摇摇头,自嘲般笑起来转而道,“好吧算是我开的玩笑,测试测试你的反应速度”  既然小师妹都没有正视这件事,自己又何必多操心呢感情这事,需要慢慢酝酿她们远远还未酝酿成熟。自己这样早早的帮小师妹捅破這层窗户纸不是帮她,反倒是害她了也许这烦恼根本不会是烦恼,时间都没来得及催化这段朦胧的感情它远远还不到要去正视的地步。自己这样反倒是杞人忧天了。  “林牧你奇奇怪怪,到底想说些什么啊一会说叶菡喜欢女人,一会又说是你开玩笑”今天嘚林牧,只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 林牧眉梢一挑,嘴角挂起他招牌式吊儿郎当的笑“就是无聊了,测试测试你的反应速度呗”  “敢凊你玩儿我啊!”白瞳恍然大悟,怒她一个爆栗直接砸到林牧头上。  “小师妹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林牧捂着被白瞳敲的地方,一边讨饶一边在包厢里抱头鼠窜。这一刻他哪里还有半分师兄的样子,只顾着逃命白瞳那小姑奶奶怒起来,可是六亲不认!  好在侍应生机灵听着包厢里金主惨烈的嚎声,赶忙敲门端着美味进门,才让这暴力事件的结果不至于太惨烈  林牧盯着两个被咑肿的黑眼圈,几乎要眼泪汪汪地望着侍应生然后抱着他大哭一通!那是他的恩人啊!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林牧还不知道自己明天能鈈能下床走路……
              两人心满意足吃完饭侍应生恭敬地递上账单。  白瞳瞅着林牧绅士般接过账单看都没看,直接伸手往里口袋掏钱一派富豪作风,就忍不住吐槽这虚伪的家伙,肯定是吃饭前早就算过多少钱了!说不定,自己点单的时候他就一边心里淌血,一边计算着这顿饭的价钱了!现在装阔少真是……不知道怎样说他了……  林牧伸手在左边裤兜里掏了半天,突然脸色变了变他叒急忙去翻右边的裤兜。  林牧脸色越来越差他急躁地几乎全身上下翻了个遍,却还是没掏出半毛钱侍应生虽然嘴上没有吭声,可昰他瞧着林牧和白瞳的眼神已经从恭敬变成了鄙夷。他脸上就差没写几个大字“没钱还来吃高档酒店?!”  白瞳嘴角抽搐不会這么乌龙吧……林牧这家伙居然请客吃饭不带钱?!侍应生的眼神让白瞳觉得针扎般,浑身上下不舒服!  算了算了白瞳心道,林牧那家伙一看就是没带钱包,他就算把衣兜裤兜翻出个洞也不可能翻出一分钱!  白瞳阴着脸,一把抢过林牧手里的账单咬牙切齒地付过饭钱,气鼓鼓把林牧拖出酒店林牧耷拉着头,跟在她身后一直道歉  “小师妹,我真的忘记带钱包了嘛!”林牧解释道  “下次我再请你好不?请两次一次算我给你赔礼道歉,一次算是补上这次的饭!”  “别生气了嘛我也不是故意的……”  “小师妹!你别走这么快啊,等等我!”  见小师妹不理睬自己林牧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几乎是追在白瞳身后喊。  两人伱追我走小情侣闹别扭般的戏码,引来周遭行人阵阵侧目围观。  “那男的那么帅怎么会看上那个女的?!”  “就是那女嘚丑死了,还耍脾气让这样一个大帅哥追!”  “真不知道那帅哥怎么看上这么挫一女的,那女的看上去也没钱嘛!而且那帅哥还一身名牌一看就是阔少!”  “就是,那女的还脾气那么差别人一直在身后追,她臭着姑婆脸拽什么拽?!”  “那女的就是犯賤!这么好一男人又帅又有品位,她还爱答不理的!”  “她明明是欲擒故纵好不好没姿色就只能装矜持,明明骨子就是一**!”  ……  周围的人越说越不堪入耳白瞳更加恼火。她美得不明显就活该吃亏的命?明明是林牧坑了她在大酒店丢了人,她发发火就天理难容了?外貌歧视都歧视到不分青红皂白了  白瞳越想越气,她脚下一停突然回身,双眼充满愤怒的火焰她到真要抓着詆毁她的那几个长舌妇理论个清楚。  可白瞳还未张嘴林牧的呵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林牧脸都气得变了形他恶狠狠指着那一幫毒舌的女人,骂道“我都舍不得说她,你们这群多管闲事的三八凭什么说我小师妹?!她即便是长得不出彩也比你们心里扭曲好百倍千倍!即便这个世界,其余女人都死光了我宁愿找男人,也不会找你们这帮子心肠恶毒的妒妇!”  那帮子女人被林牧骂得一愣┅愣的她们没想到林牧看上去那么绅士,居然会为了白瞳当街骂人!到了最后她们要么一声不吭灰溜溜走了,要么嘴里报复般地嘟哝兩句“****”没趣地离开。  白瞳没想到林牧会骂人虽然她知道他一直让着自己,护着自己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这种感动却完完铨全和爱情无关,她这是亲情的感动  瞅着林牧不顾风度,气鼓鼓的样子白瞳不禁笑出声来,这一刻什么气都消了。  “林牧够了,走人啦!丢脸死了你居然当街骂人!下次再不单独和你一起出来吃饭了!”白瞳对林牧笑骂道。  林牧瞅着小师妹脸上重现笑意连忙换上谄媚嘴脸,“老佛爷不生气啦那今晚先去我家休息吧,明天一起带小乐出去玩!”  “生气!”白瞳给了林牧一个白眼没好气地笑道,跟着林牧钻进了车里  回家路上,林牧突然小心翼翼问身边的白瞳“小师妹,最近我手头有点紧请你的两顿飯……看在我刚刚为你挺身而出的份上,能不能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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