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在4个月宝宝入睡困难大哭的一瞬间感觉摔倒了,腿反射性蹬了两下突然惊醒是怎么回事?

她的面孔后来扭曲变了行

很像超现实主义者们的绘画

她种下了一百零七颗罂粟花

一头红发迷恋过一位伟大的诗人

谁会知道爱情弄死了那么多人

有些人说那将归咎于圣母

我仍旧记得你身穿绿裙子

后来我偷走了所有的花朵

用来扎成一个世纪末的花圈

以此来祭奠所有的爱情之灵

炊烟散尽的荒原上升起太阳

世纪末和世纪初的一天一样

他们在做一个莫名其妙的游戏

我用来毒死第一百零七名丈夫

她很快就浩完了他的体能

他们都一样显得荒诞不堪

据说在中国唐朝的某条街道上

它的出现感染过一部分神经质的人

人们叫他们诗人或者词人

逃进人群滚滚的红尘深处

被歹毒的夫人们津津乐道

淫荡的妇人你的死亡怪谁

我仍旧不停的诅咒我的爱丽特尔

她在我的梦中不止一次的闪现

她的绿裙子就像开放在草丛中的惊艳的花朵

我试图在末日图景里重新找到它

带着绝望死亡在世纪末的清晨

“荒原时代的哲学充满各种寓意

它们艰涩而有易于实际“

谁开始大踏步进入我渺小的家

那时候卑微者的汗水滚滚而下

四个美貌女郎正在跳着踢踏舞

她们的身体像扭动的蛇妖

盛产妓女和无所事事的文人

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好人

后来这个称呼被载入史册

成为某部传奇书籍畅销的原因

可现在我们必须谈谈哲学

告诉你这个世界到底有多荒谬

知道你死亡离开的那一天

这些有意思的人在消失的时候

在牙科医生那里镶上金牙

企图以此来保持某种自尊

后来闪闪发光的饰品不能掩盖

他们身上散发的独特臭味

他对着他或她的嘴巴深情一吻

再见 亲爱的 现在正是大雾满天

这个世界就这样奇妙的运转

世人解释为那是上帝的光环

谁在死亡之后企图重获新生

正坐在第十三层地狱的边缘

世纪末的灵魂和世纪初的精灵们

据说他们是世纪末最有名的哲人

他们的死亡我的死亡都显得苍白无力

斯坦达尔叼着名贵的烟斗

他张开没有牙齿的嘴巴突出烟雾

继续讲述人类未完的命运

每个人的手指都划过波纹

浑浊的水面上泛起了绿苔

我们的天使闷坐在屋子里

那里布满鲜花 奶油和冷却的钢铁

征用搅拌器搅拌她今天滴一滴新鲜的血液

我的心脏一直无规则跳动

人们称我为世纪末的鬼魂

咀嚼着香味浓郁的动物尸体

法国 美国 英国 中国

酒精起到了摄人心魄的作用

令人恐惧的鸫鸟的鸣叫停歇

更恶心的患了肥胖症的中年人

好吧,男人 我接受你的要求

这是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世界

他的出现很快就打扰了其他人

他们靠性交方式来获取唯一的快乐

所有的恐惧都围绕一个主题

所有的恐惧都围绕两个字符

有人坚信天使的号角将吹响

那时候宇宙的狂欢节将开始

我知道你是唯一吹响那号角的人

你的眼角抹着晶莹的泪珠

散发澳大利亚桦树皮的香水味

最后消失在dod同性恋餐厅后面

那里有阴沉的具有暴力倾向的女侍应生

整日浸泡在玫瑰雨露里装出可怜相

企图迷惑每一位过路的纯青少年

天使的眼睛某日变得灰暗

风搅起的沙土侵占这个城市

在它的上空吹散鸟类的洁白羽毛

这时后现代荒原人的迷人品质

出没于一部缤纷复杂的世纪之书

那些恶毒的理论把我的思维耗尽

我永远在寒冬将至的夜晚

心怀绝望行走在黑暗的街道上

和中世纪流传的神话故事

用它来不断抚摸干瘦的乳房和阴部

我坚信那里有三年没有被动过

他的手指找准坚强的人类社会轻轻一点

然后微笑着注视着引起的混乱

他不知该感谢哪位更有权威的神

上帝的眼睛也有疲倦的时候

灯光微弱 火苗若不经风

白天 我们栖息在桦木林中

那里有俄罗斯美人叶普林娜

人们呼唤和平却又渴望暴乱

美丽的桦木丛中红杉一闪

洪水 沙漠 孤独 恐惧

漂亮的荒原姑娘惊讶的发现

它竟活生生地站在她的床前

我坚信我遇到了一群卑鄙小人

他们用无数迷乱的信息包围我

一个唯一的头脑中存在幻想的人

有人用刀子抵住我的腹部

离开这个世界是我略感凄凉

一九五四年的春天阳光明媚

离开丛林覆盖的约克塔法镇

长长的汽笛声湮灭了多少人

人们心怀希望让世界重新运转

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得那样

忧伤的纯洁仙子变成了荡妇

这个世界仍旧奇妙的运转

肌肤红润 沁满细密的汗珠

这是世纪末的最后的狂想

所以我坐在街角 孤独的吸烟

这些周而复始的枯燥游戏

楼上的丑姑娘不必担心嫁不出去

总会有一个英俊男人骑着白马

世纪末的荒原和世纪初的一样

我不知道该不该向它敬礼

无限的宁静和粼粼波光一起享受阳光

我们的海盗船停靠在无名岛上

海浪泡沫撕碎的包装纸盒

狭窄的天空被残忍的切割

无情的把肮脏倒进大气层

四十二楼尖利的风声一掠而过

我们靠什么吾暖自己的身体

流动的金属和浮躁的城市

躲在边缘窥探的现代女巫

我躺在你的怀里悲坳的哭

我杜撰的这个地方没有意义

我在这些污垢里面穿行了很久

终于听到一声属于人类的啼哭

匍匐在十八级台风过后的塑像基座上

用乳白的躯体镶嵌这团冷漠的物质

一个新生的神抑或一个死去的神的精灵?

二十一世纪的花园突然坍塌

整齐的云扇形花岗岩柱子

英雄的呼声早已变成天边的尘埃

执住谁的手 与谁偕老?

共同度过难以言喻的恐慌

那个瘦小的老人企图用它的睿智给与我们一点启示

那种刺目的光芒瞬间刺透迷雾

可我们并没有跟随在他身后窃笑

正披着轻纱假装蒙娜丽莎的微笑

它随着时光推移而逐渐死亡

人类靠虚拟的假象来延迟

倦飞的鸟依偎着狂吠的猎犬

你忧郁的眼光在人群中卓尔不凡

人类变成了邪恶的替代品

贴近冰冷钢筋混凝土的肌肤

我住在一百二十层大厦的某一间

我无法想象水草肥美的草原

长袖轻盈的腰漂亮的银饰

多少年后太阳耗尽了他的能量

这里的冬天变得更加漫长

人们忙着寻找燃烧的物体

大堆的垃圾散发着腐臭的味道

冰冷的没有任何能量的火焰

这个古老的已经发了霉的城市

在这个死寂的世界里甚至没有

因此这个世界变得更加凄凉

可是除了一公顷废弃的汽车

我的家 安妮 这就是我的家

我们只好闷坐在充满油气气味的空间里

品尝唯一让我们快乐的液体

我就这样怀念着香奈尔五号

美国梦 英国梦 法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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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为百万富翁

在新经济里,如何让一个人建立一个持续世袭收入的管道?

我们相信,您可以成为邻家的百万富翁!

一百年前,普通人几乎不可能成为百万富翁。来看看这份在20世纪所做的生活水平状况调查统计:

在1900年,美国的平均薪水是每小时0.22美元,一般工人的年收入在200美元至多400美元之间,处于当时的贫困线下。那时全美只有6%的高中毕业,平均寿命47岁。只有14%的家庭拥有浴缸。全美只有8000部汽车,铺好的路面也只有144英里。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美国普通家庭将收入的80%用在食物、住房、穿衣等基本需求上。总的来说,100年前基本上只有两个经济阶层:富有阶层和其他阶层。10个家庭中只有一个是富有阶层。他就是说,在1900年美国有90%的人被划分为贫困阶层。 中产阶级依然靠工资生活。

现在将镜头从百年前转向2001年。现在,一般家庭的收入为47000美元。小汽车的数目超过了人口数目。大多数家庭至少拥有二部电视。寿命长至75岁。现在,一般人有比以前更多可支配的收入,有更多的空余时间,有更多的职业选择。然而全美约7200万家庭的大部份依然靠工资生活。除去家里住房、车及家具,一般的家庭资产为零。零!当收入增加时,家庭负债在增加,工作时间也在增加。

哪里出了错?你是否加入了一个错误的系统?

问题在于许多人加入了一个错误的计划当中。他们进入了一个错误的系统,缺乏如何建立和积累财富的基本知识。今天我要做一个或许会让你震惊的大胆声明。但这是绝对真实,且豪不含糊的。准备好了吗?简单的、无须修饰的事实就是,今天,成为一名百万富翁是一种选择,而非机会。是真的――今天,任何一个有中产阶级收入的人都可以成为一名百万富翁。不可能?不。事实上,它很简单。

如果你今天想成为一名百万富翁,你所需要做的只是跟随以下三个步骤:

富是如何建立和积累的;

2.复制已经被认实的建立财富的系统;

3.在一段时间内持续不懈;

就这么多。这就是普通人积累百万资产所需要做的:认识、复制、坚持。

在这本书里你将学到什么?

在这本书中,你将学到普通人士可以学会的、能为他们自己家庭建立真正财务自由的策略。这些策略非常简单,并且经受过时间的考验。在过去的50年中,这些策略已经创造了数以百万计的百万富翁。

朋友们,成为一名百万富翁已不再是一个好福气、好运气的问题。它只是个学习和跟随已被证实的财富创造策略问题。一本畅销书,《邻家的百万富翁》说:“大部份的百万富翁将不再是洛克非勒或李嘉诚的后裔,超过80%的只是普通人,他们在一代人内积累了他们的财富。”想一想,“80%的百万富翁是普通人”。这个统计当数字证实了我刚才说过的,今天,成为一名百万富翁不是机会,而是选择。

我写《管道的故事》的目的是,把这些几个世纪以来、富人们用来创造和积累财富的策略教给你。这些策略曾经只是被少数特权人士所拥有。在1900年,即使你知道这些策略,你很可能没有现金和人际关系去发挥它们。但今天不一样了,今天,感谢科技的发展,中产阶级收入的增加、以及我为“电子复合”的创新性生意模式,大部分具有高中或以上学历的人士可以通过杠杆他们的金钱、时间和人际关系,通过跟随这本书所阐述的策略,你也可成为邻家的百万富翁。

很久,很久以前,意大利中部的小山村,有二位名叫柏波罗和布鲁诺的年轻人,他们是堂兄弟,雄心勃勃,两位年轻人是最好的朋友。他们是大梦想者,他们不停地谈着,渴望有一天能通过某种方式,让他们可以成为村里最富有的人。他们都很聪明而且很勤奋。他们想他们需要的只是机会。

一天, 机会来了,村里决定雇两个人把附近河里的水运到村广场的水缸里去。这份工作交给了柏波罗和布鲁诺。两个人都抓起两只水桶奔向河边。一天结束后,他们把镇 上的水缸都装满了。村里的长辈按每桶一分钱的价钱付钱给他们。

“我们的梦想实现了!”布鲁诺声的叫着,“我们简直无法相信我们的好福气” 。 

但柏波罗不是非常确信。他的背又酸又痛,提那重重的大桶的手也起了泡。他害怕

明天早上起来又要去工作。他发誓要想出更好的办法,将河里的水运到村子里去。

“布鲁诺,我有一个计划。”第二天早上,当他们抓起水桶往河边奔时,柏波罗说,“一天才几分钱的报酬,而要这样来回提水,干脆我们修一条管道将水从河里引到村里去吧。”

“一条管道?谁听说过这样的事?”布鲁诺大声嚷嚷着。“柏波罗,我们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我一天可以提一百桶水。一分钱一桶,一天就是一元钱!我是富人了!一个星期后,我就可以买双新鞋。一个月后,我就可以买一头母牛。六个月后,我可以盖一间新房子。我们有全镇最好的工作。我们一周只需工作五天,每年两周的有薪假期。我们这辈子可以享受生活了!放弃你的管道吧!”

但柏波罗不是容易气馁的人。他耐心的向他最好的朋友解释这个计划。柏波罗将一部份白天的时间用来提桶运水,用另一部份时间以及周未来建造管道。他知道,在岩石般硬的土壤中挖一条管道是多么的艰难。因为他的薪酬是根据运水的桶数来支付的,他知道他的薪酬在开始的时候会降低。而且他亦知道,要等1、2年,他的管道才会产生可观的效益。但柏波罗相信他的梦想终会实现。于是他就去做了。

布鲁诺和其他村民开始嘲笑柏波罗,称他为“管道人柏波罗”。布鲁诺赚到比柏波罗多一倍的钱,炫耀他新买的东西。他买了一头驴,配上全新的皮鞍,拴在他新盖的二层楼旁。他买了亮闪闪的新衣服,在乡村饭店里吃可口的食物。村民们称他为布罗诺先生。

小小的行为等于巨大的结果。

当他坐在洒吧里,为人们买上几杯,而人们为他所讲的笑话开怀大笑时,当布鲁诺晚间和周未睡在吊床上悠然自得时,柏波罗还在继续挖他的管道。头几个月,柏波罗的努力并没有多大进展。他工作很辛苦――比布鲁诺的工作更辛苦,因为柏波罗晚上和周未都在工作。但柏波罗不断地提醒自己,明天梦想的实现是建造在今天的牺牲上面的。一天一天过去了,他继续挖,每次只是一英寸。

“一英寸、又一英寸成为一英尺。”他一边挥动釜子,打进岩石般硬的土壤中,一边重复着这句话。一英寸变成了一英尺,然后10……20……100尺……

“短期的痛苦等到于长期的回报。”

每天完成工作后,筋疲力尽

的他跌跌撞撞地回到他简陋的小屋时,他这样提醒自己。他通过设定和达到每天目标来衡量工作的成效。他知道,终有一天,回报将大大超出付出。

每当他慢慢入睡,耳边尽是洒馆是村民的笑声时,他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时来运转,一天天,一月月过去了。有一天,柏波罗意识到他的管道完成了一半,这意味着他只需提桶走一半路程了!柏波罗把额外的时间用来建造管道。完工的日期终于越来越近了。在他休息的时候,柏波罗看到他的才能朋友布鲁诺在费力地运水。布鲁诺比以前更加的驼背。由于长期劳累,步伐也变慢了。布鲁诺很生气,闷闷不乐,为他自己一辈子运水现而愤恨。他开始花较少的时间在吊床上,却花很多的时间在酒吧里。当布鲁诺进来时,酒巴的顾客都窃窃私语:“提桶人布鲁诺来了。”当镇上的醉汉模仿布鲁诺驼背的姿势和拖着脚走路的样子时,他们咯咯大笑。布鲁诺不再买酒给别人喝了,也不再讲笑话了。他宁愿独自坐在漆黑的角落里,被一大堆空瓶所包围。

最后,柏波罗的大日子终于来到了――管道完工了!村民们簇拥着来看水从管道中流入水槽里!现在村子源源不断地有新鲜水供应了。附近其他村子都搬到这条村来,村子顿时繁荣起来。管道一完工,柏波罗不用再提水桶了。无论他是否工作,水源源不断的流入。他吃饭时,水在流入。他睡觉时,水在流入。当他周未去玩时,水在流入。流入村子的水越多,流入柏波罗口袋里的钱也越多。

管道人柏波罗的名气大了,人们称他为奇迹创造者。政客们称赞他有远见,恳请他竞选市长。但柏波罗明白他所完成的并不是奇迹,这只是一个很大、很大梦想的第一步。知道吗,柏波罗的计划大大超出越了这个村庄,柏波罗计划在全世界建造管道。

管道迫使布鲁诺失去了工作。看着他的朋友向酒巴老板讨免费的酒喝,柏波罗心里很难受。于是柏波罗安排了一次与布鲁诺的会面。

“布鲁诺,我来这里想请求你的帮助。”

布鲁诺挺起腰,眯着他那无神的眼睛,声音沙哑地说:“别挖苦我了。”

“我不是来向你夸耀的。”柏波罗说:“我是来向你提供一个很好的生意机会。建造第一条管道化了我二年的时间,但这两年里我学到了很多!我知道使用什么工具、在哪里挖空、如何排管,一路

上我都做了笔记。我开发了一个系统,能让我们建造另一条管道,然后另一条……另一条……,我自己一年可以建一条管道,但这并不是利用我的时间的最好方式。我想做的是教你和其他人建造管道……然后你教其他人……然后他们再教其他人……直到管道铺满本地区的每一个村落……最后全世界的每一个村子都有管道。”

“只要想一想”柏波罗继续说,“我们只需从流进这些管道的水中赚取一点很小的比例。越多的水流进管道,就有越多的钱流进我们的口袋。我所建造的管道不是梦想的结束,而只是开始。”

布鲁诺终于明白这幅宏伟的蓝图,他笑了,向他的老朋友伸出了那粗糙的手,他们紧紧地握住了对方的手,像失散多年的老朋友那样式拥抱。

在提桶世界里的管道梦想

许多年过去了。柏波罗与布鲁诺已退休多年,他们布遍全球的管道生意每年把几百万收入泵进他们的银行帐户。当他们有时到全国各地旅游时,柏波罗和布鲁诺遇到了那些提水桶的年轻人,这两人一起长大的朋友总是把车停下来,将自己的故事讲给年轻人听,帮助他们建立自己的管道。一些人愿意听,并且立即抓住了这个机会,开始做管道生意。但悲哀的是,大部分提桶者总是不耐烦地拒绝这个建造管道的念头。柏波罗和布鲁诺无数次听到相同的借口。

“我朋友告诉我,我认识的一个朋友的朋友试图建造管道,但失败了。”

“只有那些很早加入的人才可以从管道那里赚到钱。”

“我这辈子一直都提水桶,我只想维持现状。”

“我知道在管道的骗局中亏了钱,我可不会。”

柏波罗和布鲁诺为许多缺乏远见的人而感到悲哀。但他们承认,他们生活在一个提桶的世界里,只有一小部分人敢做管道的梦。

“布鲁诺,我有一个计划。”第二天早上,当他们抓起水桶往河边奔时,柏波罗说,“一天才几分钱的报酬,而要这样来回提水,干脆我们修一条管道将水从河里引进村里去吧。”

“一条管道?谁听说过这样的事?”布鲁诺大声嚷着。

――摘自《管道的故事》

你是谁?――提桶者?还是管道建造者?

你是否只有来到公司、把工作干了才有收入?好象提桶人

或者说你做一次工作,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得到回报,就象管道建造者柏波罗一样?

如果你象大部分人一样,你在使用提桶计划。我称它为“时间换钱的陷井”。

一小时的工作换一小时的报酬

一个月的工作换一个月的报酬

提桶问题在于,当你停止提桶时,收入也停止了。即是说:“有保障的要作”或“梦想的工作”的慨念只是一个幻觉。提桶的潜在危险在于,收入是暂时的,而不是持续的。如果布鲁诺某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背部扭伤,起不了床,那一天他可以赚多少钱?零!

任何提桶的工作是一样的。只要提桶者用完了病假日和休息日,如果他们不继续提桶,他们就不会得到薪水。

这是一个真实生活中的例子。我的前任牙医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的牙医。她是个典型的专业人士,性格很好,医术高明,几乎每次拜访她都毫无痛楚。另外,她喜爱她的工作。她自己安排时间,她的诊所每周只营业三天,以便她有四天的时间和家人在一起。在这份她所喜欢的工作中,她每周工作三天,而每年收入为十万美元。如果曾经有过的话,这就是提桶者梦想中的工作。有一个问题,40岁之前,她的手患了关节炎而无法工作。现在她在当地一所大学教书,收入是做牙医的1/3。虽然她没有做错任何事,但她理想的工作消失了,现在你是否明白,为什么我说从来没有一份有保障的提桶工作吧?你是否看到提桶的工作是多么的脆弱?

时间换钱陷井的问题在于,如果你不交换时间,你就赚不到钱。

管道人柏波罗很早就意识到提桶的局限。于是他决心建立一个系统,无论是否投入更多的时间,他多能不断的得到报酬。

他明白提桶是毫无保障可言的。

他明白管道是他的生命线。

如果明天你不能付出时间,你会怎么样?

如果你明天的收入中断了,怎么办?

如果你被解雇了,会发生什么?

如果你病了或身体不适,无法继续提桶,会有什么发生?

如果某一次医疗意外耗尽了你的全部积蓄,怎么办?

如果你的公积金一夜之间无影无踪,怎么办?

如果明天你的收入中断了,你可继续 支付房屋分期付款到何时呢?买车的分期付款,又

如何呢?还有孩子上学的费用呢?

六个月?三个月?三个星期?!!!

如果灾难降临,你是否有生命线保护你和你的家人呢?

抑或你愿意打赌认为提桶的收入会按你的需要一直不断地待续下去呢?无论你是个清道夫、或是个秘书、或是个专业人士,你都只是付出一个单位的时间,获得一个单位的报酬。

当你玩乐时,管道在付钱给你

正如柏波罗所说:“一定有更好的办法。”幸运的是,确实有。它称为管道DDD持续性世袭的收入DDD不管你是否继续付出时间,都继续有收入。唯一建造有保障的管道的方法就是做柏波罗所做的DDD在你还在提桶时建造管道。

管道是生命线。因为它们让人们摆脱时间换钱的陷井。当你建造管道时你只做一次,但你一次又一次地得到回报。

管道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周七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停地动作。当你睡觉时,当你玩乐时,当你退休时,当你生病时,或者在紧急情况下,管道继续付钱给你。这就是世袭的力量。所以我说管道是你的生命线。

我们生活 在提桶的世界里

“柏波罗,我们有一份很美妙的工作。我一天可以提100桶水。一分钱一桶,一天就是一块钱!我是富人了!一个星期后,我就可以买双新鞋。一个月后,我就可以买一头母牛。六个朋后,我可以盖一间新房子。我们有全镇最好的工作,每年两周的有薪假期。我们这辈子可以享受生活了!放弃你的管道吧!”

     DDD摘自《管道的故事》

一个医生开车带他四岁的女儿去日托幼稚园。他的听诊器放在座位上。于是他女儿拿起来玩。“我女儿想继承我的事业。”医生想,“这简直是我一生中最骄傲的时刻。”孩子将听诊器挂在颈上,然后把听诊器拿在前面,像拿麦克风一样。“欢迎你光临麦当劳。你需要帮忙吗?”这个调皮的故事描述了我们被提桶的工作吸引过去的原因。这叫做“猴子看,猴子做”。这外小女孩经常去麦当劳,她误认为听诊器就是麦克风,于是模访了服务员对客人所说的话。

像小女该一样,大部分人误将提桶当成建造管道。我们发现99%的人提桶,于是我们自然以为提桶是得我们生活

中想要的东西的唯一方法。所以布鲁诺好不容易才明白管道的威力DDD柏波罗是布鲁诺所认识的第一个管道建造者。布鲁诺拒绝管道的原因是因为它们与众不同。对布鲁诺来说,管道还未经证实。对布鲁诺来说,管道是偏激而冒险的。大部分人的想法和布鲁诺是一样的。我们成长时被提桶者包围。于是我们认为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这让我想起最近看到的汽车防撞板上常常贴着的标语:“10万双旅鼠不会错” 。人们对提桶者的看法是一样的DDD1亿个提桶者不会错。噢,他们错了。

让我们正视事实DDD世界上的提桶者比管道建造者的数目多得多。

因为提桶者是我们父母跟随的、也是他们教导我们跟随的模式。提桶的模式告诉我们,在这个提桶的世界里,以下这些是我们向前走所要做的:去学校,学习如何提桶。非常努力地工作,争取提最大水桶的权力。从水桶公司A跳槽去水桶公司B,以便可以提更大的桶。从提金属桶转换提塑料桶、再转为提数码桶。梦想着有一天你可以退休,不再提桶。在那日之前你也在提桶,提桶。。。。。。

所有提桶者的努力能获得什么回报呢?少得可怜!

根据美国PARADE杂志每年“人们赚多少钱”的调查,美国普通劳动者平均收入为28500美元,减去约20%的所得税,赖以生存的只有22500美元。事实是,22500美元可支配收入实在不足以支付四口之家所需的基本费用。这意味着大部分人都渴望有更多的钱!

当提桶者需要更多钱时,他们干什么呢?

因为提桶者有的是提桶的思维方式,他们想出的解决方式就是提水桶。如果你想要更多的钱,就提更多的桶!

“我找一份晚上和周未的兼职工作。”提桶的爸爸说。

“我可以再做在孩子出生前的提桶工作。”提桶的妈妈说。

“孩子们在放学后及暑假也可以做提桶工作。”提桶的父母一起说。

那就是他们所做的。结果如何?

今天,北美打工一族的工作时间是全世界最长的,甚至比工作狂的日本人更甚。提更多的桶,可赚更多钱的公式行得通吗?

以下是残酷铁一般的事实:

*消费者负债创历史最高的纪录。美国家庭的负债是17年前的四倍。美国普通家庭1美元可支配收入所对应的负债为

*妇女工作以支援家庭开支的比例在过去的20年上升了一倍多。从1980年的19%到今天的46%。

*越来越多的人用他们唯一而又最有价值的固定资产DDD房屋DDD做第二次、第三次的贷款抵押以支付账单;

*私人破产个案年年上升,至2000年达140万宗DDD即使经济很繁荣。

喂。。。。。。!哪里出了错呢?

提更大的桶的错误见解,提桶者以为提越大的桶收入会越多,所以提桶者告诉自己,如果能找到一份提更大桶的工作,那么一切问题都解决了。提桶者永远都在猜想其他提桶者收入是多少。美国劳工统计局对数百个行业的时薪作了调查。看看你的薪水与其他行业相比如何?

行业                     一小时工资

假设大部分工作的人按每周40个小时而得到报酬(即使他们每周工作或许至少50小时。。。或更

多!),每年有二周的有薪假期,这里是以上五个行业的年收入状况:

现在如果你是一名厨师。。。或零售店售货员。。。或邮务员,也许你看着律师或医生的年收入时会想:“哗!如果我每年赚这么多的钱,我就得到财务自由了!再也不用为支付账单而愁得夜不能寐了!”事实上,医生的桶比厨师的桶大得多DDD大慨是十倍!但那并不意味着医生得到了账务自由。他像厨师或邮务员一样,也是依附于他那份提桶的工作。为什么?很简单啊。专业人员的收入比其他普通工人高。但是他们的化费更高!实际上,年收入六位数的医生或律师要化费大部份的收入来维持他们奢侈的生活方式。

只要比较一下普通人士和专业人士的开支:

普通人买5000美元的二手车,医生或律师则买45000美元的凌志。

普通人送他们的孩子上免费的公立学校,医生或律师送孩子上私立学校。

普通人的房产价值75000美元,医生或律师的房产价值350000美元。

普通人一个星期吃一次薄饼,医生或律师一个星期在昂贵的餐厅吃两次。

普通人付不起渡假的费用,医生或律师每年带家人去滑雪。

普通人在公共的球场打高尔夫球,医生或律师是一家或二家昂贵的乡村俱乐部成员。

人们嫉妒医生、律师或会计师,因会他们能提巨型的桶。确实,医生的桶或许比厨师的桶大十倍,但医生的开支也比厨师的开支大十倍,他们最后面对的困境是一样的,也就是从一张工资单生活到另一张工资单。

汤姆斯。史丹尼和威廉。定高是畅销书《邻家的百万富翁》的作者。他们发现提大桶不等于创造财富。作者调查了生活在高档社区的人,假使开高档汽车、住毫宅的人是富有的。

真的吗?DDD错误的假设!史丹尼和定高得到了关于创造财富的惊人结论

“大部分美国人对于财富的认识都是错误的。财富和收入是不同的。如果你每年都赚不错的收入,但都花完了,你并没有变得更富有。你只是生活水平高而已。财富是你所积累的,而不是你所花费的。你如何才能变得富有呢?在这里,很多人也弄错了。通常不是幸运、继承财产、高学历和高智商让人们积累财富。财富更多的是努力工作、有毅力、有计划、最重要的是自律等因素的结果。”

换句话说,不论桶有多大,最终都会干。而管道则自我支援的。但管道的建立需要牺牲。管道不是自己形成的。你要化时间和精力去建造。

更大的桶并不解决问题,每个人都喜欢加大他们的桶的尺寸。没有人会拒绝每年的加薪或一份更高薪的好工作。如果提桶是你唯一的收入来源,那么我说你要尽量提最大的桶。这只是常识而已。但事实仍然是提桶永远不可能让你财务自由。提桶也不会让你的家庭得到安全和有保障,不论你的桶有多大!

因为只要你提桶,你就必须去上班、去工作而得到报酬。你一旦停止提桶,你的收入就停止了。许多提桶者从“邻家的百万富翁”变成“邻家的破产者”,因为他在提桶时忽视了建造管道。当他的桶干时,他的生活方式也完结了。

“管道是你的生命线”我父亲发前常常这样说。

但柏波罗不是容易失望的人。他耐心地向他最好的朋友解释这个计划。柏波罗将一部份白天的时间用来提桶运水,用另一部份的时间以及周未的时间来建造管道。他知道,在岩石般硬的土壤中挖一条管道是多么的坚难。因为他的薪酬是根据运水的桶数来支付的。他知道他的收入在开始的时候会减少。他也知道,要等1、2年,他的管道才开始产生可观的收入。但柏波罗相信他的梦想会实现。于是他去做了。

DDD摘自《管道的故事》

这是关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的故事。一个是著名的棒球明星,另一位是小镇上的小学教师。他们完全不同。一个是年轻小伙子,另一个是老妇人;一个年薪数百万,另一个年收入从未超过10000美元、;一个是公众的焦点,另一个在麻塞诸塞州的小镇上。但是比起他们各自所作的财务选择,这些只是小小的不同。接下来,你会看到其中一位建造管

道的人退休后成为百万富翁,而另一个则一直都是提桶者。在我写此书时他已徘徊在破产的边缘。

这个故事讲的是两个非常不同的人,但这并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所做的选择。和从那些选择中你可以学到的教训。你听到这两个故事后,你会非常清楚为什么建造管道是创造真正的保障和财务自由的唯一途径。

让我们从著名的球手开始吧。几年来,这位天才运动员在个人生活及财务方面都做了些错误的选择。他个人生活方面的选择导致他婚姻的破裂、酗酒及吸毒,这已经够糟的了。但他财务上的选择同样糟糕,因为他破产了。我保证你听说过这位运动员,至今他将近红了二十年。他就是达利。斯多伯里。他的故事人人都应引以为戒。为了实现财务自由,你千万不能做他所做的事。达利。斯多伯里几乎半辈子是职业棒球运动员。这位三十八岁的外场球手十几岁时便参与重要赛事,立即被称为“塔德。威廉姆斯第二”。在他的球员生涯中,斯多伯里每年赚2至5百万美元的薪水。那还只是打棒球的收入,加上一年几百万的广告费、出镜费、演讲费、签名费等等。他四十岁以前就赚了5千万至1亿美元。

斯多伯里不能永远打球!

一个赚了那么多钱的人应该可以享受人生了吧?错。据一份当地报纸报道:“斯多伯里没有收入和储蓄来养活病人了现任的妻子卡罗西和三个孩子。”他赚了1亿美元而居然没有留下几个钱?他用光了。昂贵的房子、昂贵的汽车、昂贵的律师费用、昂贵的离婚、昂贵的毒隐和酗酒康复费。我写此书时,斯多伯里已经没有打棒球了。这意味着他没有收入,有的只是账单。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像台风季节的进一雨一样绵绵不绝。

如何变成邻家的百万富翁:

第二个故事结局完全不同。这是住在小镇上的一位名叫玛嘉烈。当娜的教师的故事。她证明了你不用提着大桶也能建管道。当娜女士教了50多年书。当她70岁退休时,她的年收入为8500美元。当她100岁去世时,她留下了二百万给十个不同的慈善机构,这些机构包括她的教会、曾上过的学校和一支童子军。

一个年薪不到1万的女人怎么可以积累这样一笔财富?很简单。她每月有规律地投资于优质的股票,然后让它们去长期复合,建成一条长期的投资管道。

“玛嘉烈热爱股票”她的

经纪人说,“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把三张纸扔在我的办公桌上,说:我怎么处理这些东西?她指的是一些行情不太好的股票。”在接下来的二十年,玛嘉烈的股票组合涨势良好,包括一些蓝筹股、免税债券和公共事业股票。直到她去世时,她还握有这些股票。她很少去碰她的投资,任凭她的退休管道年复一年地增长。

小小的牺牲,大大的结果!

如果你以为玛嘉烈是热衷于剪下购物券、连用过的茶包都要留下来的小气鬼的话,你就错了。她经常与朋友在外面吃饭。她有一部新款的别克车,经常飞到欧洲去渡长假。她不拒绝过愉快的生活。但她在化费上很有自律且节制。她每月都存款以及投资,即使在退休后也如此。玛嘉烈是长期管道建造者的典型例子。她20岁就开始存钱和投资,一直坚持到她100岁去世时。接下来,你会看到,管道随时间流逝会越来越粗。像柏波罗的管道建造者,在最初的几天甚至几年,可能没有什么可展示给别人看。但一段时间内的持续、自律性强的工作后,小小的投入将变成大大的分红。

桶干了,而管道仍在继续泵水

现在,当我们谈论管道的威力时,你是否明白我的意思?斯多伯里已提大桶多年,今天他有什么可炫耀的?除了一箱箱被退回的支票,什么都没有。斯多伯里有20年的时间可以建管道。如果他把10%的收入用来自由竞争在股市或其他投资投资中,比如保险、共同基金等,以建造投资管道,他现在的生命线应该价值2千万至1亿美元。但是他没有。

斯多柏里假设他的大桶永不会枯竭。错误的假设!桶不能自动的加水,不管桶有多么大。提桶者必须用力提桶去某个地方才能重新加满水。如果他停止拖动DDD不管是退休、还是疾病、还是受伤、还是用光了,桶都会开始枯竭。

而管道,在另一方面,在桶干了很长时间后还能泵利润。这个规则无论对提大水桶者、还是提小桶者,都一样真实。如我所说,桶的尺寸并不重要。提大桶者很容易成为大手大脚的人。财务自由的关健是采用管道建造的思维方式,然后把管道计划付诸行动!

桶越小,对管道的需求越大。

赚很多钱并不等于财务自由。只有管道才能保证。如果你不采用管道的策略,桶终究会枯竭。

我对你讲斯多伯里的故事是想证明一点。如果像斯多伯里这么大的桶都会干,你的呢

想想吧。斯多伯里从一张工资单活到另一张工资单。你呢?

斯多伯里以为他的桶永远不会枯竭。你?

斯多伯里愚蠢地化钱,浪费了那本应聪明地用来建造管道的时间。你呢?

确实,斯多伯里做了一些错误的选择,这让他花了许多钱。但他最糟的财务选择是没有建一条管道。那是不可原凉的!他当时在想什么呢?

玛嘉烈。当娜,另一方面,则很有智慧地在她提桶时建造了管道。当她提桶的日子结束时,她的管道继续为她泵水,现金继续流入。

现在我问你,你希望自己处于怎样的财务状况?斯多伯里的,还是玛嘉烈的?如果答案是玛嘉烈,那么你需要立即开始建造管道!

管道是生命线,因为他们是自我支援的。它们会不时需要做一些调整、或一些修补、甚至是重建。但管道能年复一年地把利润泵上来。

玛嘉烈和斯多伯里都有一个选择。斯多伯里选择了提桶,玛嘉烈选择了管道。他们做了他们的选择。

管道一完工,柏波罗便不用再提水桶了。无论他是否工作,水都在源源不断地流入。他吃饭时,水在流入,他睡觉时水在流入。当他周未去玩的时候,水在流入。流入村子的水越多,流入柏波罗口袋地的钱也越多。

           DD-摘自《管道的故事》

杠杆是一个令人生畏的慨念DDD一个文明世界的慨念。

实际上,没有杠杆,你现在不会拿到这本书。

1440年,一个名叫约翰。古胜堡的年轻德国企业家将一个榨酒机改成世界上第一部商业印刷机。他印了180本古胜堡圣经,并且在几天内销售一空。古胜堡的印刷机一夜成名。在几十年内,整个欧洲雨后春笋般出现了许多印刷机。到了17世纪中期,有800万册书有欧洲发行,这个数目是之前几千年来所有生产的书数目总和的十倍。

提桶者的书与管道建造者出版的书之对比,古胜堡的印刷机粉碎了提桶者生产书的模式。在古胜堡之前,书是由传教士手抄的,生产一本手抄书可能要几年时间,价格昂贵,只有贵族才可以承担。古胜堡改变了这一切。使用印刷机,印刷者只须设置活动的模板一次,之后便

可以轻松地生产出千万张绝对相同的产品。印刷机杠杆了印刷者的时间和金钱,生产力得以大幅度提升。

用提桶者式的印刷方法,精力和结果比率是1:1。一个小时的努力换一个小时的结果。如果一个人一天能抄写一页,以他一百天能抄写一百页。现在进入印刷机DDD管道建造模式。让我们假设,在16世纪,印刷者花一天时间才设置一页模板。当一天结束时,他们可能只印了一页校对好的稿。在管道建造模式下,付出与结果的比率不再是1:1。当我们运用杠杆时,努力是同样的,但结果可能是100倍。。。1000倍。。。甚至百万倍的差别!

两种杠杆的词根是LEVER,源于法语一个古老的单词:意思是“减轻”。这是杠杆的威力最适当的形容。使用杠杆,重物可以变轻,以致小孩子也可以移动它。

当我们将杠杆的原理应用于金钱和时间时,同样的事发生了:效果得到倍增。

例如,在杠杆时间方面,1小时的努力可产生100小时的结果,1个星期的工作可产生1年的产量。

在杠杆金钱方面,一段时间内投资的每1个美元会复合,直至它增长成为初期投资的许多倍。

印刷机是人们能杠杆时间、金钱及努力的典型例子。杠杆粉碎了一份时间换一份报酬的公式。它允许人们更巧妙、而不是更努力地工作。这是每一根管道后面的力量。

杠杆时间:聘用雇员是人们杠杆时间的典型例子,让我们假设你想开一家餐厅,你不可能同时做迎宾小姐、服务员、厨师、洗碗工人、会计,而使这餐厅顺利运作且盈利。在同一时间,你只能在一个位置上,所以你要雇用他人做其它的事情。如果你付给10名员工的工资每小时10元,1小时你付出的工资总数为100元。如果你餐厅的营业额为每小时1000元,那么减去费用后是你的盈利。

杠杆金钱:杠杆金钱的典型例子是投资在股票市场。你肯定听说过沃伦。巴菲特。他是华尔街活生生的神话,世界第二或第三首富。他用传统的方式建立了自己的财富。他杠杆他人的钱,使自己和他的投资人富了起来。有多富有?看看吧!如果你在1965年投资了1万美元买巴菲特的基金股票,以后几十年都不碰他,到了1998年,你的投资将价值DDD抓紧你的帽子DDD5100万美元!哗!你想不想拥有这根管

道?!!35年前,巴菲特基金每股价值为19美元。到了1998年底,每股7万美元。这意味着,你在1965年把300美元的投资杠杆成今天的100万!简直难以置信!

现在你明白杠杆的威力了吗?巴菲特股票活生生地证明了,凭藉杠杆成果与努力是不相称的。

想一想,在1965年要积累300美元需要多少努力?工作2天或3天,至多一个星期。

只要想一下。只要投资300百美元,你不需要再做任何工作了,因为你的管道已经建造好了。唯一要做的就是不时地看看报纸,查询股票的价格。

问问你自己。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300美元变成100万,是不是太美妙了?

你是否看到杠杆可以巧妙地将很少的钱或很少的时间变大一千倍?

如果能寻找支点将1美元杠杆成100美元或1小时变成100小时,是否有道理?

只需工作一次,而让杠杆来做其他的工作,是不是很难得呢?

朋友!如果你想享受杠杆的好处,你就要做管道建造者柏波罗和沃伦。巴菲特所做的DDD今天找到杠杆你的时间和金钱的模式,明天享受那丰富的回报。

杠杆金钱:棕榈滩的管道

“只要想一想”柏波罗继续说:“我们只须赚流进这些管道的水的一个很小的比例。越多的水流进管道,就有越多的钱流进我们的口袋。我所建造 的管道不是梦想的结束,而只是开始。”

DDD摘自《管道的故事》

有个关于一个中国古代皇帝的故事。皇帝爱上一项称为“围 棋”的游戏,决定嘉奖此项游戏的发明者。他把发明者召入宫并且宣布要满足发明者的一个愿望。

“陛下,我深感荣幸。”发明者喃喃说,“我的愿望是你赏我一粒米。”

“只是一粒米?”皇帝很惊讶。

“是的,只要在棋盘上的第一格放上一粒米,”发明者说,“在第二格上放上二粒米,在第三格上加倍至4粒。。。依次类推,每一格均是前一格的双倍,直到放满整个棋盘为止。这就是我的愿望。”

皇帝很高兴。“如此廉价便可以换得这么好的游戏,”他心想,“我的祖辈们一定恩泽于我了。”

“好的!”皇帝大声说,“把棋盘拿出来让在座的各位见证我们的协定。”

皇宫的人都聚集到棋盘边。厨房的仆人一磅重的一代米送给发明者。发明者笑着打开了袋子。

“我建议你回厨房换一个大的袋子,”发明者对仆人说,皇宫里的人大笑起来,误认为这句话是讽刺的意思。然后发明者开始在棋盘上摆放米粒,每放一格便倍增米粒的数量。当第一排的8个格放满时,1。。。2。。。4。。。8。。。16。。。32。。。64。。。128粒米,旁观者大笑着,指指点点。但放到第二排中间时,咯咯的笑声渐渐消失了,而被惊讶声所代替,因为小堆的米不久就增成了小袋的米,然后倍增成中袋的米,再倍增成大袋的米。到第二排结束时,皇帝知道他犯了个极大的错误。他欠发明者的米粒数为32768,而还有48个格子空着呢!

皇帝终止了这个游戏,召来全国最聪明的数学家。他们打着算盘,在石板上匆匆计算。几番周折后,得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

一粒米在64格的棋盘上每个格倍增,最后是1800亿万粒米,总数是相当于全世界的米粒总数的十倍。皇帝终止了这个游戏,向发明者作了一项他不可能拒绝的赏赐如果他放过皇帝,发明者将得到了上千公顷富饶的土地和乡村庄园。发明者高兴地接受了赏赐。每个人都举杯祝贺发明者,恭喜他的才智和聪明。他高兴地住在这片土地上,享受了许多年舒适的生活。

倍增的概念:世界第八大奇迹

皇帝和发明者的故事教了我们倍增概念的力量。自第一间银行付给第一位富有的商人存款利息时,这个概念就已经存在了,所以它是经得去时间考验、被证实了的。发明者和国王的数学家可能是第一个认识复制力量的人,但他们绝对不是最后一个。几个世纪以后,另一个著名的数学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认识到复制或复合的惊人力量,把它称为“世界第八大奇迹”。

倍增的概念成了财富创造的核心,我且称它为“棕榈滩的管道”。棕榈滩是佛罗里洲的一个美丽的城市,在那里,数以百计的世界上最富有的人的后代拥有眺望大西洋的大片地产。棕榈滩的富人不用为钱工作!他们让钱为他们工作!如何呢?他们把大量继承过来的钱投资于管道中,不管投资者的工作与否,管道年复一年产生大量的利润。倍增概念为棕榈滩管道添加了燃料,这意味着幸运的继承人可以享受仙境般的生活方式,同时,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变得更加富有!这就是我所谓的“拥有你的蛋糕,并吃了它”。

为了更好地理解富人如何更富,让我们看看“72规则”。它毫无疑问是一个令人深思的建造财富的概念。世界顶尖投资经纪人把它传授给他们富有的客户。72规则是计算一笔投资需多少年可以倍增的简单公式。

1. 决定你的投资的年利率

3.结果就是你的投资倍增所需的年数

例如,一个继承人投资100000美元在股市中,每年的回报率为10%。72规则的计算过程如下:

第一步:100000美元的原始投资

第二步:每年10%的回报

如果继承人不动用利润或她的本金,10万美元的原始投资在7.2年内将倍增成为20万美元。14.4年后将成为40万美元,21.6年后将成为80万美元,28.8年后成为160万美元,如此类推。如你所见,钱被复合的时间越长,管道的尺寸会越大。能过复合力量的杠杆作用,继承百万财富的人可以过着贵族般的生活,而留给孩子更多的财产。

复合的奇迹是千百个姓为甘乃迪。。。。。。杜邦。。。。。。燧石。。。。。。福特。。。。。。洛克菲勒和盖蒂的继承人财产不会枯竭、且继续享受荣华生活的原因。实际上,他们的桶永不枯竭,因这管道年复一年、几十年如一日地在泵水,好象欧洲的罗氏家族的继承人一样,享受这样的生活已经超过了二百年。

幸运是通过杠杆金钱而建造的管道不仅限于有钱人。普通人也可利用这个倍增概念。就象我们从玛嘉烈。当娜的故事中学到的,通过杠杆在股市中的钱,一个低收入的教师积累了几百万美元。那么普通人如何杠杆金钱建造长期管道呢?

最好的回答是介绍你看一本由米高。西尔斯写的名叫《金钱与女孩》的小书。它很有力量。实际上,这本书也可叫《人与金钱》,因为西尔斯提出的原则同样适用于年轻人和老人。西尔斯是华尔街上呼风唤雨的经纪人,四个孩子的父亲。他介绍用简单的系统来教孩子更有责任心地管理自己的钱。他建议父母准备三个塑料罐,分别标上“花费及奉献”、“储蓄”、“投资”的标签。当父母把每星期的钱给孩子时,他们一平均分成三份,分别放在三个罐了里。

奉献”罐的钱是用于立即花费,如吹胶,棒球明星卡等。同时也用于奉献和慈善用途。

“储蓄” 罐钱是用于一些大的项目,如CD或新的影碟游戏。

“投资”罐与前两个不同,不是用来花费的。西尔斯称它为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因为我们如果不未雨绸缪,债务的风险就总是在我们的头顶盘旋。

认真对待建造长期投资管道的成年人需要通过三只罐的系统开始管理他们的钱。当然不是将钱放进罐子,他们应将其存入银行或经纪公司的账户里。

像富人那样杠杆金钱的关键是“先支付给自己”,每个月固定将钱存入投资帐户,然后让钱自己复合!为投资管理拨款最好的方法,是每个月从收入的桶中拿出一部分钱来存入管道中。

普通人如何变成百万富翁?

可惜,我们无法选择富有的父母。如果可以的话,我就不用担心“强制存款计划”和自动减薪了。但实际上,这个世界的大部分百万富翁并没有继承遗产。统计表明,五分之四的百万富翁继承的遗产数目不超过10000美元。他们只是模仿了洛克菲勒和甘乃迪的投资策略。简而言之,自我制造的百万富翁杠杆他们的金钱来建造自己棕榈滩管道!如何呢?通过应用“三个罐系统”,而不是把赚来的每一分钱都化光,他们存一部分在投资罐中,让它们年复一年地复合。

通常情况下,百万富翁将其总收入的15%DD20%存起来,巧妙地投资于建造资产的管道中,如股票、债券、保险,可以掌握的生意,房地产租凭、商业地产、养老金或其他。所以,大部分百万富翁直到五、六十岁才达到百万美元的目标,因为复合过程需几十年才会真正发挥效用。10000美元以10%的速度要七年多才能倍增20000万美元,但在50年内它瘵倍增7次,加起来几乎是130万美元。

如果你没有钱你杠杆什么?

成为百万富翁是不是太美妙了?

你可以做到,你知道。你不必中彩票大奖才能成为百万富翁。

百万富翁俱乐部曾经非常昂贵。你需要出生在正确的家庭,在正确的学校读书。

今天不是这样的情形了。今天普通人也可以加入百万富翁俱乐部。它开放给任何有自我约束力、定期把他们的收入的一部分存起来、让它们在长时间复合的人。

但让我们面对现实。不是每个人都有耐心等待40-50年来建造退

休管道。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钱一夜建成棕榈滩管道。如果有一个5年的管道,以便普通人不用投资可观的金钱也可以创造持续世袭收入,那岂不是更好吗?

这里有一条五年计划的管道。最好的是,你不需要花很多钱来建这条管道。因为这不是杠杆你的金钱,而是杠杆你的时间。

当布鲁诺晚间和周未睡在吊床上悠然自得时,柏波罗还在继续挖管道。头几个月,柏波罗的努力并没有多大进展。他工作很辛苦DD比布鲁诺的工作更辛苦因为柏罗晚上、周未都在工作。

有一句古的阿拉伯兹谚语归纳了杠杆金钱和时间的区别:有两种爬上高大橡树顶上的方法:你可以坐在树下等,或爬上去。

当人们化几十年的时间来杠杆金钱建造管道时,他们选择了坐着等。我把这称为“50年管道计划”,这就是复合。耐心等待你的金钱在多年以后关起门来财倍增。毫无疑问,“50年管道计划”,是有效的。记得玛嘉烈。当娜的管道如何将她从一个低收入的教师变成一个百万富翁吗?象玛嘉烈。当娜一样,我也热衷于建造长期的管道。多年来,我杠杆我的部分收入来建造“棕榈滩管道”,我投资于养老金、保险、股票个人退休帐户、房地产等各个方面。这叫做多元化。这就叫做建造生命线。但我也热衷于爬橡树。

我把爬橡树叫做“5年管道计划”,它可以完全和50计划一样的目标,得到财务自由和保障,却化了10%的时间!所以我化时间、金钱钱和精力去建造几个快速增长的生意,与其坐等50年后才爬到树顶,我能通过创造一个生意,以2年至5年内爬到树顶。

杠杆时间的美妙之处在于每个人的时间都是一样的。这意味着时间使于富人和普通收入者的竞赛公平化。不管你是唐纳德。创普或唐纳德卡车司机,每个人每天的时间都是相等的。所以我把时间杠杆称为“人的管道”。时间对于每一个人都是一样多,无论他们是穷人还是富人,男人还是女人,黑人还是白人,大学生还是高中生,年轻人或老人。但钱就不同,是吗?想想吧,如果你和每个人一样,每天开始的时候,在你私人的银行中一定有1440美元,是不是很棒?这钱是你的,只属于你。没有人告诉你如何处置它。你可以化了它、投资它、烧了它、扔掉

它或杠杆它、或者浪费它。你知道,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银行财户又有了1440美元。如果每个人每天都从1440美元开始,这个世界是否更美好、更公平?但每个人都清楚地知道,这不是事实。当谈到钱,生活就是不公平的,有人含着金锁匙出生的,有的人含着塑料锁匙,有的人则只是含着他的大姆指出生的。公平吗?恐怕不。但如歌中唱:“这就是生活。”我们并不是每天一开始都有1440美元在私人银行里。这是事实。但于时间而言,我们确实是从每天1440分钟(24小时/天*60分钟/小时分钟)存在私人时间同账户中开始的。既然我们的时间都一样多,靠工资生活的人和财务自由的人的区别就在于,他们使用每天1440分钟的方式不同!

你的时间比你想象中的多!

有的人推迟建造管道,他们觉得“这时机不适合”。猜猜,现在的时机对每个人都不适合!我们都处于压力当中。我们都很忙。我们都忙着处理意外的紧急事件。有一个词可以形容这些不适合的时机。它称为生活!有的人浪费他们的生命,等待“最好的时机”才做这做那。好了,等到死那一天吧,因为根本没有“最好的时机”可言。如果有人跟你说,只要你每天坐在墙脚织2小时的毛衣、织上一年的话,就给你100万,你会有时间的,对吗?即使你的儿子在操场上摔断了胳膊,或你下班后发现车子起动不了,都没有关系。为了这一百万,你会找到时间织2小时的毛衣。无所谓时间是不是最佳。

幽默艺术家ART BUCHWALD是这样说的:无论这是最好的时间还是最糟的时间,这是我们唯一的时间。

悲哀的是,大部分人以为时间是理所当然的,特别对待零散的时间。我们常用年、星期、天来计算时间,而不是用小时和分钟。我们早九晚五地工作,周一至周五。我们根据月历来计划时间,我们每年庆祝一次生日或周年纪念。

但关于时间的让人吃惊的事实是,每天这里几分钟,那里几分钟,加起来便是很多时间!例如,你是否知道一个普通人在生命中用于吃饭的时间平均是多少?1年?2年?答案是6年。吃惊吗?这里是一些其他琐事占用的时间统计:

我们一生每天琐事上所化的时间

算一算,22年就这样从你生命中消失了!这证明了这里15分钟,那里30分钟、两个小时,加起来是多么巨大的时间。

想一想,如果我们每天晚上或周未用几个小时有目的地去做事,例如建造管道,会发生什么事?如果你每个工作日8小时,早上上班前一小时,晚上下班后一小时,而星期六和星期天各3个小时,你一周将会增加16个小时的有效时间。一周16小时,一年50个星期,即一年有800多个小时,相当于100个8小时工作日,即每年3个月零10天额外的8小时工作日。你所要做的就是每天抽出2小时,一年得到3个月的有效时间。令人惊讶,对吗?

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有效地利用空余时间是成功人士有更多时间、做更多的事情、回报更多的关健之一。

你是否认为比尔。盖茨像普通美国成年人那样每天5点下班,回家看7小时电视?

最近,《华尔街日报》的一篇文章说,北美洲10%的最富有的人一周工作52小时,而那10%的最穷的人一周只工作45小时。这10%的人不仅要作时间长,他们更聪明地工作!换句话说,他们不用时间换钱。你走进便利店,不会看见米高。佐敦在柜台后面买彩票和啤酒。各行各业的成功人士都珍惜时间,他们寻找每个机会杠杆时间。

人们常问我为什么在现在事事如意的时候要建造管道。他们说在办公室忙碌了一天之后,真应该放松一下。他们用躺在舒适的按摩椅上看电视直到睡觉的方式当作给自己辛苦工作的回报。“生活很好”他们告诉我。“找一份工作,在银行里存点钱。孩子在学校表现良好。不需要打破平静。”这时,我告诉他们,没有比在一切顺利时建造管道更好的时机,为什么?因为当潮退时,你就晚了。我告诉他们一古老的笑话:有一个人住在曼哈顿豪华饭店的第30层,可以俯瞰中央公园。他拉开

窗帘,打开窗户,正准备欣赏景色。这时候,他惊奇地看见一个人从窗口坠落。

“你感觉怎样?”他问那个正掉下去的人。

“很好DD直到现在为止。”他回答说。

问题是世界上有许多提桶者过得不错DD直到现在为止!但他们不能永远保持无拘无束状态。只要人们是以时间换钱,他们的生活中就没有安全网。为什么呢?因为当他生病、受伤、被解雇,工资单就停下来了。

对于提桶者,没有工资单意味着没有保障。

当我写这本书时,消费者信心正高涨。失业率处于低位,收入正在增长,家庭消费处于历史最高纪录,汽车销量迅速增长,大部分人的生活也不错DD直到现在为止。

但我们不能老是把“直到目前为止”当作是“永远”。每个人都知道生活是有周期的,经济也一样。现在经济已差不多到达顶峰了。你自己的生命周期应该也处于高峰了。但向上的事物总有一下跌。当人们下跌时,有的人会陷入艰难的境况中:被解雇。改行。信用卡债务。紧急医疗事件。照顾年迈的父母等。聪明人明白,最好的寻巢时机是在经济繁荣时期。聪明的人在经济衰退前便建好了安全网,而不是在经济衰退时期。所以我告诉人们今天是建造管道的最好时间,而不在经济下滑时。

这就象蚂蚁和蝗虫的故事。蚂蚁是管道建造者,它利用夏天的一部分为即将来临的冬天贮存粮食。它同样也享受夏天的时光,但他有足够的智慧去用时间建造管道。而蝗虫则是提桶者。他一拿到钱便把钱全部化光。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阳光下玩耍,而忽视了即将来临的冬天。他没有准备好合适的管道,只能饿死。

现在付给我报酬。。。还是以后付!

你是否记得那句有名的广告词“玑在付我报酬。。。或以后再付?”这和管道的建造是一样的。你可以现在便“付钱”,今天就开始建造管道可以以后“再付”,等60、70岁时挣扎着靠微薄的社会保障支票维持生计。

想一想,如果你的管道已安装好,你将来会得到回报,而不会一无所有!

记住DD在赛场中,大家有相同的时间!

我们并非人人都有相同的数目的钱可供杠杆。

但我们有相同的时间可供杠杆!

通过聪明地杠杆你的空余时间,你将建立一个能给你回报诜多年的管道。

我们很幸运地生活在一个每个人都可以杠杆时间来建造管道的年里。以前不是这样的。在二十世纪初,只有非常有钱的人才能奢侈地杠杆时间。在1890都是每天工作十小时的劳工,他们太忙于生计,而无暇思考杠杆时间。

但今天,更多的人比以前有了更多的空余时间。时间是最公平的!时间让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与商业巨子竞争。富有的人每天并没有48小时,穷人每天也不是12小时。他们都拥有同样的时间DD每天24小时,每周7天,每年365天。

历史上最伟大的时间杠杆工具

今天,管道不再是富人的专利。每个有一点时间,或经常驾车的人,都能杠杆时间,化2年至5年内建造“人的管道”,而他会持续多年,甚至几十年地流出水来。实际上,我们拥有了世界上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时间杠杆工具!它比有史以来任何一项发明在更短的时间里创造的百万富翁。

我们将这个令人惊讶的工具叫“电子管道”,它是杠杆时间的终极工具。你或许听说过它的另一个名字、那个在电视和报纸标题上24小时不断闪烁的名字。

管道人柏波罗的名气大了,人们称他为奇迹制造者。政客们称赞他的远见,恳请他竞选市长。但柏波罗明白他所做的并不是奇迹,这只是一个很大、很大梦想的第一步。知道吗,伯波罗的计划大大超越了这个村庄。

柏波罗的计划在全世界建造管道。

DDD摘自《管道的故事》

直到现在为止,我们讨论了人们如何杠杆时间和金钱来创造持续世袭的收入。

问题是:“在新经济形势下,什么是最有力的最有用的管道?”

答案是互联网。一个突破性的技术,我们称之为“新经济的电子管道”。朋友们,互联网改变了世界各地人们的生活、工作、娱乐的方式。总之,互联网就是未来DDD而未来就在眼前!

在本章,我要告诉你们如何利用历史上最伟大的杠杆工具――互联网,2至5年内,建立一个持续世袭收入的管道,而不是50年。

互联网革命刚刚开始,互联网时代正在变革整个世界,这是千真万确的。

杰克。韦尔奇,通用电气的首席执行官,告诉《华尔街日报》,互联网他一生当中最伟大的变革DDD而杰克。韦尔奇出生于1936年。

迪。葛罗夫,英特尔的前任董事长,更直接地评 说:“在5年内,每间公司都将成为互联网公司,否则他们将不是公司了”。

这毕竟是相互联系的世界。

是什么让互联网管道如此有力?

让我们想一想互联网到底上什么。那是全球千百万人,每个人以电脑或手提电话连接在一起。。。。。。能在一瞬间交流。。。。。。或相互间销售产品。。。。。。而只需支付本地的电话费。真让人大吃一惊!互联网的速度象光速那么快。。。一天只化几块钱。。。可以随时使用。。。无限次的应用。。。连接到全世界。噢!上亿人用建造布鲁克林桥所需的一半时间上网。到了2003年,将有10亿人会上网,通达电子商务购买价值1万亿美元的产品和服务。那不是天花乱坠的新闻,而是全球性的革命。

互联网是真正的革命DD但它却并不完美。

实际上互联网有个问题。一个大问题。

互联网最强的地方同时就是它最弱的地方DDD它太大了!太拥挤了!太混乱!太多竞争!太高科技!你去那里购物?如何购物?你信任谁?

根据专家所言,电子商务公司面临三个重大挑战 :

*它们需要更畅通的交通

*它们需要更多的重复生意

互联网需要忠实的顾客,简而言之,大部分电子商务公司都在寻找顾客DDD忠实的顾客。“忠实”的意思是人们会一星期又一星期、一个月又一个月地从某个电子商务公司购买产品,而不是过了好久才购买一次。我听到很多人谈论网站得到多少“人次进入”,但“人次进入”并不能带来收入。它们只是象步行俱乐部成员每天早上在商场相遇。他们利用商场来锻炼,而不是来买东西。他们无意购物。当他们逛完时,他们跳进车子又到其他商场去了。

同样,网站上的“人次进入”就象互联网上散步的人。“人次进入”不能带来收入,销售才能带来收入。实际上,大部分的电子商务公司都渴望寻找更多的销售。

为什么?因为在网站,购物者并无每个星期或每个月买东西的欲望。互联网用户缺乏忠诚度,因为大部分电子商务公司更加关心提供一些价格最低的产品,而不是建立长期关系!

在互联网的年代,创造顾客忠诚的秘密是什么?

人建立真实、坚固、长期的关系(而不是象大家所称为“眼球”和“人次进入”的高科技)是将成功的电子商务公司和那曾经成功的电子商务公司区分开来的关键。

你看高科技的互联网需要人与人高接触的关系。正如约翰。奈斯比特在20年前所发现的,“科技越发达,我们就需要越多的接触”。所以,今天人们比以前寻求更多与人接触的温暖,以平衡数码与网站的冷漠。想一想,你是不是从网上选择你看的上一部电影?不太可能吧。更有可能有朋友或同事推荐的,你最喜欢的网站也一样DD往往都是你认识或信任的推荐的。事实在上,口头推荐一直以来都是最有效的广告。今天尤其是这样。人们喜欢与人接触,人们信任高接触的关系,你呢?关系解决了互联网最大的问题DD缺乏忠诚的顾客。

这就是你进来的地方。你每天整天地免费产品和服务。人们根据你的介绍购物。能从中得到回报难道不好吗?

你可以!通过杠杆时间和关系,你能为电子商务公司更多的踏实客户,同时为自己创造了持续世袭收入的管道!

这是双赢。电子商务公司得到更多忠诚的客户,你从你推荐和使用的产品和服务中得到报酬。我称之为终极管道。

基本上,终极管道是这样运作的:你和一个稳键的电子商务公司形成合作关系。

你的角色是谈话DD你把人们带进公司的电子商务网站。作为对你推荐的回报,电子商务根据所有经你介绍的人所销售的产品支付佣金给你。电子商务公司的角色是负责技术DD他们负责提供网站,提供网上订货、送货、处理信用卡和财务。作为支付佣金的回报,公司得到了踏实的重复购物顾客。如我说的,这是双赢!公司解决了它最大问题:缺乏忠诚顾客!而你建立了一个世袭的收入管道。你讲话,他们负责技术。这很简单DD简单得太美妙了!

有了终极管道,你不需要什么技巧。你要做的就是每天已经在做的DD跟人讲话!你帮助人们穿过互联网上的凌乱,而获得报酬。你可以从终极管道中赚多少钱?这由你来决定。没有上限!越多的人在你的推荐群体中,你的世袭收入管道便越大。实际上,有人从几万个推荐群体中赚取世袭收入的例子并不稀罕。。。甚至几十万的推荐群体!

一个人如何向千千万万人推荐产品呢?“这

是不可能的”你或许会说。

当他们使用神奇的复合时,就有可能了!你很快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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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匆忙站起身来,香水不经意间摔在地面上,碎了。我低头看浸在香水里的碎玻璃片,睫毛微微被泛着的泪浸湿,仰头看天空,云消失在那个城市,那个离这个城市很遥远的城市。我蹲下身去拾香水瓶的碎片,一阵浓烈的香水味扑面冒上来,透过我长长的睫毛。我想试着去拾回被时间碾碎的记忆,却只是久久守望。故事开始在一个我记不清时间的秋季。       秋风呼呼的刮过金色麦田里的稻穗,我逆风来到这个陌生的南方城市,南方陌生的风轻轻的吻着我的头发。记忆里,故事的开始如风过般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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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趁灵翼还没醒过来,拿起包袱溜了出去,出门打了一辆的士,坐上了去内蒙的飞机,现在灵翼醒来,一定很着急的四处找我。

  我望着窗外,心中有某种情绪,牵动着自己,我真的要去寻找自己最开始的记忆吗?与父亲,母亲在一起的欢乐时光,那是一段唯一没有他的岁月。沉思之中,忽然听见有人唤我的名字。

  “雪依,想什么?如此出神。”一声醇厚的声音,是我所熟悉的。

  我转过头,“啊!”天啊,遇鬼了,是王羽,到这里都能够遇见他。“嗨,真巧啊。”

  “是我,吃惊吧?不介意一路上同行。”他嘴角带着一抹笑容。

  “王大医生,医院不忙吗?这么有闲情雅致,去蒙古旅游啊!”纵是自己有不高兴,也不敢透露出自己的不悦。

  “我是出差,有点事情要去蒙古办理。”

  心里不停的埋怨,我看你不是出差,一定是跟着我来的,世界上那有这么巧的事情。“哦,这么巧,我们能够遇到一起。”

  “这是不是说明我们有缘。”他邪邪一笑。

  “是啊,上次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帐呢?”我苦笑道。

  “上次?什么事情,我忘记了,对不起,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记忆不好。”他语带玩味的说。

  我白了他一眼,看来自己要自认倒霉了,那班飞机不选,偏偏选上这一班飞机,算了,他是冲着我来了,选那班飞机都是一样的。我闭上眼睛,不再搭理他。

  我用一张冷脸对着他,一般来说,再怎么不识时务的人,也不会拎着一张热脸去添人的冷屁股,免得自讨没趣,他看了一会儿日报,然后给我把毛毯盖上,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一个小时之后,他轻轻得拍了拍我的脸“起来了,我们该下飞机了。”

  我睁开眼睛,他手上已经拎好了我和他的行李,我徐缓的说:“这么快,就到了。”

  “是啊,懒猪,你已经睡了一个多小时了,还留口水呢?你看我的衣服。”他指了指身上的休闲服,有一块湿润的痕迹。“旅馆我已经安排好了,下了飞机会有人来接我们去的。”

  “对不起。”我红着脸,低下了头。

  “好了,走吧?”他满不在乎。

我们的人,载我们去了一家高档的宾馆。少说起码也有四、五颗星的那种档次吧?

  他递过来一把钥匙:“你的,在我对面。”他指了指房间。“需要我帮你收拾东西吗?”我温柔的问我。

  我摇了摇头“自己能够解决的。”

  “呵呵,我以为你在这儿,一定会有不适应,结果……看来你很健壮嘛!外表看不出来。”

  “我看你也很健壮啊!你不是也没有什么反映啊!不过这里空气很好。”我回驳道。

  “我是男人,而你只是一个柔弱如水的女子。”他露齿一笑,笑得极为温和。

  “我和其他女子不同,我是蒙古的女儿,我是在这成长的,这儿是我的故乡,是这的羊奶抚养我成长,我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我高傲的说,这儿可是我引以为傲的故乡啊!

  他吃惊的看着我,“我怎么感觉不到,你是从这儿出去的人。不可能,你身上没有草原的味道。”

  “因为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用只有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述说着,述说着自己对这片土地的热爱。“知道吗?这里有壮美的草原风光,恢弘的自然造化,旷寥的草原牧场。人们在这里和乐溶溶的活着,相亲相敬,他们非常热情,朴实。”我打开了话夹子,怎么也关不上,一句跟着一句的介绍着,千年前的这片土地,而今了,我相信依然和昔日相同。“我们去骑马,我们去追逐太阳。”我期待的望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希望他于我一同去。

  “好,我和你去,看看蒙古是否如你所说的,那么美。”

  “雪依,你骑马技术真好。”王羽佩服的叹道。

  “当然,我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孩子。” 我任凭风粗暴的揉乱了自己的长发,依然奔驰着,在马上飞驰的感觉就是舒服,仿佛自己也飞了起来。

  我带他去,千年之前曾经是我家的位置,可惜如今只有一片茫茫的绿草,就连痕迹也寻不着了。微风一吹,犹如碧波荡漾的绿色海洋,时起时落。远远的一群群牛,悠然自得的吃着草。偶尔附和着风吹过草地的声音,发出低低的鸣叫。辽阔的草原,广袤的戈壁,成群的牛羊,圆形的蒙古包和剽悍牧民,蒙古人民自古以牧业为生,过着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这儿以前是我的家,可惜现在人事已非,唯一没改

变的,只有这片宽大的草原,这片气息。”

  “这儿是你的家?你以前是游牧民族。”他淡淡的问了一句,话中显然有些吃惊。

  一阵风吹过,我抬起手臂,任由风把我的长发托起,我闭上眼睛,耳边好像传出了阿达哥哥的声音:“把你自己想象成这吹过茫茫草原的风,你越过了草原,越过了湖泊,越过了高山,你与所喜欢的大地融为一体,合而为一。”

  “你在做什么?”他不解的问我。

  “这是以前一个男孩子交我的,他说这样我便能和风融合在一起,就可以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

  “阿达哥哥,你在那里啊?”我顺着风,感觉着阿达哥哥的气息,那个从小母亲就教导是我丈夫的男人。这片大草原处处是我和他骑马追逐太阳的身影,而奶娘总是在夕阳西下的时候,站立在将军府门口等我们,手里端着热呼呼的奶茶。“依儿,你回来了啊。”奶娘清脆的声音,附和着风传入我的耳朵里。

  “雪依,你再想什么,如此出神。”我听见他的声音由低到高,由远到近,迫使我不得不回过神来。

  “在这,我总是觉得有人在呼唤我。”在更远处,在时光深邃的部分,总有飘飘隐隐的声音,不停的呼唤着我。“这些地方都装载着我曾经的岁月与记忆。这儿以前是一座将军府,它是这片大草原上唯一的建筑物。虽然看起来,与这片大草原格格不入,可是它威严的耸立在这片大草原上,就如我的爹爹一样。”我悠悠的说到,仿佛这一切依在,不曾消失过。

  “将军府?什么将军府,这里除了茫茫草地,远处有几个蒙古包之外,什么也没有啊!”他不解的问我。

  也把我彻底的问醒了,“是啊!这些都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这周围的一幕一幕,似乎才发生在昨天,“在这里,这个位置,我父亲杀了我的母亲,然后自杀了。”我指了指脚下的土地,这一切把如水的忧伤传过了幽暗的时间隧道,叩响我的记忆之门。“爹爹,娘,奶娘,阿达哥哥,依儿来看你们了。”远远的回音四起,仿佛是在哭诉着千年前的一幕,王家五十多口人惨死的一幕。

  “这儿好像有你很多回忆,不介意说给我听吗?如果当我的是朋友。”他轻轻的问我。

  “是有很多,我来这是来找一

个人的,在我的岁月完结之前,我一定要找到他。”我坚定的望着他。

  “他是谁?是不是找到他,你就可以告诉我你的故事,让我更了解你,好吗?”他用一个男人炙热的目光看着我。仿佛想看透我的今生,也想知道我的前世。

  “我只知道他千年前,名字叫耶路达,是我千年前的未婚夫。”

  “你的前世?你居然有前世的记忆,我忘记了,你不是个平凡的女人。”他叹了一口气。“你喜欢他吗?相信我,你会找到他的。”他微笑的安抚我,眉宇之间却仍有忧虑的神色。

  “谢谢,天气转寒了,我们回去吧?”

  他温和的语气,让我想起的阿达,那个为了我牺牲的许多的男子,他喜欢奔驰在这辽阔的草原上,宽大的藏服总被风吹得鼓鼓的,像一只即将飞翔的大风筝。

  时光流逝,弹指之间,我和他已经在这待上了一个月,我们一起去了许多地方,我们去了呼和浩特、去了四子王旗格根塔拉草原、去了希拉穆仁草原品味着静谧、恬恬的塞外风光,去了昭君墓,那座远远望去黛色冥蒙的青冢。

  “你有听过王昭君的故事。”

  “有,单单只是听说过。”

  “我也没见过,她的年代比我还早几百年。”

  “想见吗?”他淡然而笑,笑得像草原的阳光一样明媚。

  “想。”我知道他有这个本事。

  他走了过去,触摸青冢,一个身穿汉朝衣服的女子出现在我们面前,如缎般的黑发倾泻,澄澈的眸子,嘴角微绽,温润如玉的肌肤,身上穿着清雅的素雅

“涸辙之鲋,相濡以沫,曷不若相忘于江湖。”

  ――――――――――题记

  京师,哲宗康德七年五月。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来了一行看似貌不惊人的游客,但这行人所过之处,都引起了市人的窃窃私语。原来走在前首的白衫人,虽是戴了范阳笠,可回顾言谈之间,分明是个女子。其时朝野之内外礼法之防甚严,象这般女子在外公然抛头露面,自然难免被人议论。

  “小寒,你收敛点,别惹全街人都看你!”身后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皱眉道,可语气抱怨之中满含爱怜之情。

  “我要这个,大哥你给我买么!”那白衫女子在一家铺子里突地指着壁上的东西叫了起来,“就是这个,喏,左边的,很漂亮吧?”她语音清越动人,语一出口,更无法掩饰她女子的身份。

  中年人被她死拖到店中,抬头一看壁上,也不由笑了:“小寒要这个干嘛?小寒,急着嫁人了?”后边一行人此时也已到了店外,抬头往壁上一望,不由轰然大笑。只见壁上挂着的是一整套女子嫁时衣饰,而那个叫“小寒”的白衣女子正指着那一顶珠玉缀的凤冠娇嗔。

  “小寒,什么时候嫁人了,大哥再买也不迟呀!”中年人笑道。“大哥不买,到时我们也可以买全套送你。”那一群人都是三十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个个英气勃发,挺拔伟岸,此时都你一言我一语地调笑开了。

  那白衣女子小寒仰头看着壁上那顶凤冠,居然并不还嘴。但她一直仰着头,不期然头上斗笠滑落了下来。丝一般的秀发落了满颊,而一张明艳照人却带几分娇横的脸也露了出来。

  一时间,店内外所有旁人齐齐怔了一下――好美的女孩儿!

  并不是说她有那么倾国倾城、难描难画;也不是说她容色如何美绝人寰,天生丽质。只是她虽有着看似不出众的五官,可这毫不起眼的五官一旦组成了这张脸,却莫名地洋溢着奇异的吸引力。

  在斗笠落下的一刹间,刚进这家首饰铺子的一位公子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然后,与小寒同行的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全落到了他身上,看似奇怪,又似审视地看了一眼后,又回到了小寒身上。看得出,这女孩儿是他们注目和关爱的焦点。

  “为什么嫁人才可以戴这个?我才不管呢!我就是要,”小寒嘟了嘴,赌气地从腰

间解下荷包,“大哥不买,我自己买了!”

  “小寒快别生气,大哥当然买了!”中年人忙不迭地从怀中掏出大叠银票,数也不数抽了几张塞给老板,“你还要什么,尽管拿好了。”

  小寒展颜一笑,众人只觉一阵风过,小寒已跃上壁间,轻轻摘下了那顶珠冠。动作之轻盈,姿式之美妙,直如回风流雪:“我什么都不要啦,只要这个!”

  这时,又有人轻轻赞叹了一声。

  还是那位刚进门的公子。他还是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头带珠冠盈盈落地的小寒,全然不顾那一行人又盯上了他,只赞了一声:“宛若天人!”

  小寒看也没看他,自顾自在镜前看了看自己,才带着十二分满意的神气转过身来,对那一行人道:“大哥,兄弟们,我们可以上路了!”

  “喂,小……公子,该走啦!”站在那位公子身后的一位青衣童子忍不住提醒道,同时拉了拉正发痴的公子。

  那个公子还是没反应。那一行人已来到了门边,可那公子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

  见那一行人到了前面,他才施施然一揖到底:“在下姓朱,京师人氏。敢问这位小寒姑娘贵姓芳名,家住何……”

  他一句话还没完,就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他飞起来了。

  其实是那一行人中的一位不等他罗嗦完,已伸手把他抛了出去。门口空了出来,那少女嫣然一笑,先走了出去。

  那位朱公子则一路往街当中落了下去,他大呼大叫,手舞足蹈,做足了声势。可那位青衣童子却只笑了笑,他太明白这位武功还算可以的宝贝少爷只是在吸引那美少女注意,都她发笑罢了。果然,少爷落地姿势虽不雅,却毫发无伤。

  这时,只见那一直抿嘴笑看着这边的少女脸色一变,红润的脸色一下子苍白。“小寒,怎了?”几个站得近的同伴齐齐失声问。小寒不答话,眼中涌上了泪水,突地向街中狂奔过来。所有行人忙让了一条路――给这个女子撞到可不是玩的。

  “承俊哥哥!承俊哥哥!”只见她飞奔进了一间药铺子,一把拉住了一位正在买药的青年男子:“承俊,承俊,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忽然就拉着那个黄衫男子欣喜若狂地跳了起来,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又哭又笑:“九年找不到你,他们都说你被人打死了,我才不信呢!谁打得

死我的承俊哥哥?我太高兴了,太高兴了……这不是在做梦吧?”

  那青年男子先是一怔,再低头看笑得满脸泪珠的小寒,欣喜与惊讶同样漫上了他俊朗磊落的脸。他抚着她的长发:“不是做梦,小寒,不是做梦的。我的小丫头的的确确和我在一起。唉……都长这么大了……”

  这时,那与小寒同伴的一行人突然变了脸色,匆匆上去对两人一番低语,很快小寒便放开了那个人的脖子,向四周看了一眼,又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可眼睛却是看着街中朱公子那边的。一言未毕,一行人连同那买药人都匆匆走开了。

  “公子,还不走么?”青衣童子这才整好以暇的点了一句,“你今天可是来给吟翠姑娘买首饰的,还买不买?”

  朱公子这才回过神,面色沮丧地自语:“唉,吾人薄命,名花竟已有主!”

  “什么‘名花’!”青衣童子冷笑,“公子,你难道还看不出来,这一伙人正是有名的朝廷钦犯,天枫十一杀手?至于那女子,与他们走在一起,不是盗就是匪,还说什么‘名花’?”这个卑微的仆人,竟有如此深藏不露的见识武功!

  那么这个看似花花大少的朱公子呢?又是何许人也?

  “蔡府尹,打扰了。”一个有礼但却冰冷的声音道。

  “哪里哪里。不知神捕此次来京,又有何贵干?”

  “在下是为了追捕去年犯案的天枫十一杀手才来的。”

  “什么?”茶盏落地之声,“这……这十一个魔头……进了京师?……神捕,这……这可如何是好?万一有什么差池,下官乌纱就不保了呀!”

  “府尹放心,在下自当尽力维持京师平安。但望府尹大人让在下在京师内自由行动办案,必要时借些人手。”

  “这自当从命。神捕,可全拜托了!”

  从府中出来,他仰头望月。月光淡淡照在他脸上。

  不,确切说,是有半边脸上。

  因为他的左边脸上,自额至颌,全盖着一张铁制的面具。冰冷的铁,掩着他冰冷不动声色的脸。而铁的冷峻与坚硬,更为他那轮廓分明,英挺冷漠的半边脸衬得更加威严与不可接近。

  他这张脸,就是众口相传的“铁面”。而他,也就是一般老百姓心目中已接近于“神”的――“铁面神捕”。至于他究竟姓什么,叫什么,甚至

大约多少年纪,从何而来,都是无人知晓。

  只知道自从他出现公门以来,接手的十九桩大案无一不应手而破。其中“翠屏山”一案中更是风头出尽,不仅剿平了两湖五大山寨,还把与此案有关的朝廷重臣许庭山依法论斩。从此朝野风气为之一肃!而他办的第二十桩大案,就是一年前天枫十一杀手在福州犯下的杀六名知县掠劫国库粮仓案。

  然而,这也是第一件让他追查经年的案子,甚至到了现在,他都没有把凶手捉拿归案。……他仰头望月,目光波澜不惊,直奔夜色中――他,要做的事太多了。

  “唉……又得浮生半日闲呀!”出得玄武门来,环顾周围市郊,一位锦衣玉带的贵公子伸了个懒腰,“小高,你去前面等人,我就先在这儿睡个觉罢。”林外有怪石数堆,那贵公子就往石上一躺,正好躺在一个可容身的石缝里。

  他一身装束华贵,可行为作风却与一个市井之徒无异。午后艳阳甚好,而林中也寂无人到,正好小睡一番。可这睡意刚起不久,就被几个高声谈话打断了。

  “承俊哥哥,你不喜欢思寒了么?”这个声音分明是那日街中白衫女子,那贵公子吓了一跳,连睡意也丝毫不见了。

  “喜欢,我怎么会不喜欢我的小丫头呢?”仍是那俊朗男子的宽容笑声。

  “哼,我厉思寒可不是什么小丫头!本姑娘……”气冲冲的声音。

  “我知道小丫头现在长大了,厉害着呢!你这两年可没少做惊天动地的事么?不过最近小心点,铁面神捕追查得紧。”

  “哼哼,一个臭神捕,怕了他么?”

  “小丫头,你千万小心着点,铁面不好惹――绝不是开玩笑,懂么?我可不想看小丫头才二十不到就被抓去,砍了你这千娇百媚的脑袋。”

  “那承俊哥哥你一辈子护着我好了,那臭神捕就奈何不了我了!”

  那男子轻笑。“这怎么可能呢?我这辈子有了弱兰就够我操心了,我又没分身术!不过……咦,小丫头,你怎么了?”

  朱公子从一数到十,那惊天动地的哭声便响彻了整个林子。“唉,不懂女儿家心思的笨蛋哪……”他恨不得一把把那个男子踢开,自己来替代。

  “呜呜――承俊哥哥不喜欢我了!承俊哥哥变啦,不象以前疼思寒了……承俊哥哥,讨人厌死了,思寒不想再见你啦!”厉思寒

放声大哭,哭得肝肠寸断,令人不忍卒听。

  金承俊一下子慌了手脚,忙忙地拍拍她,却被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甩开,不由诧然:“我对你怎么不好了?就算我以后不能象九年前天天陪你,可你还有十几位义凶呢!”

  “去死吧!”厉思寒大喊一声,对他的迟钝已忍无可忍,“我不要什么兄长,我有十一个哥哥,够多了!――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为什么会是弱兰把你抢走了?我不甘心!”

  这一通惊人的爆发后,林中又是长时间的沉默,静得令人窒息。

  朱公子几乎要忍不住伸出头去看看了,幸好,金承俊的声音传了过来,语音低了很多:“思寒,毕竟九年没见面了……九年这么长的时间,什么都会有点变化的。”

  “就象你已经是名动天下的天上剑客,而你的小丫头只是个女匪首?”思寒的声音更锐,更冷,几乎已完全与方才的小女儿样不同了,“九年?很长吗?可为什么我想起以前的事就象刚刚在昨天呢?我没变,只是你变了。”

  “我承认我变了,”金承俊截口道,“但只是我心中多了个弱兰。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可是丝毫未变,仍是排在第一。”

  “排第一?”朱公子听到那已冷得完全不象思寒的语声问,“那弱兰又排第几?”

  “也排第一呀,”金承俊朗朗一笑,“只不过另起一行而已。你想,朋友和情人是不能比较的,对吧?”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你走吧,”突然厉思寒淡淡道,声音凄苦而又淡然,“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你说什么!”金承俊声音这才变了,“小丫头,你怎么了?”

  “我不是什么小丫头!”厉思寒有些暴怒地冲口道,“我早说过了的!”稍稍停了一下,她才又道:“我不会甘心只做你的朋友的。承俊兄,既然这样,还不如决裂罢。”

  “小……思寒!”金承俊的语声中有真真切切的心痛与不忍,为她那句“承俊兄”。

  “你走吧!弱兰是不是病了?那天你上街抓的药还没拿回去呢,”厉思寒淡淡道,蓦地缓缓低声道――“你若无心我便休。”

  “好丫头!”朱公子几乎忍不住要为她喝起彩来,“有骨气啊!”

  脚步声走远后,林中又静了下来。

  然后又过了很久,他才听到很低很低的哭声,在压抑下传出来,还

杂着分辨不清的低语和啜泣。“这倔丫头哭得可真伤心。”朱公子也不由叹了口气。

  秋后的午阳照着他的脸,热辣辣地疼。他伸了个懒腰,坐起了身。

  “谁?”一声厉喝,一道白光迎面疾射而来!

  “你有没有搞错?”朱公子百忙之中骂了一句,足尖丝毫不怠慢地在石上一点,整个身子如离弦之剑般擦着剑尖向后避了开去。

  待得他缓了口气,只见一丈开外的溪石上,一个白衫少女手弹长剑,冷然又无不敌意的斜觑着他。“又是你?朱公子好身手,怎么会当街摔个大马趴,这会儿又来鬼鬼祟祟听人壁角?”厉思寒目露杀气,冷冷讥诮。

  唉,这女孩儿方才一派天真纯善,此刻一拿剑,可真凶得象个女杀手!朱公子心道,可懒懒倚树站着,嘴上却不输分毫:“厉思寒厉姑娘,我想是你搞错了,要知道,这玄武门外郊区树林可是官地。你自然可以来这儿谈情说爱,在下也自然可以来这儿晒晒太阳睡个午觉,谁也犯不着谁,是吧?又怎么能叫‘鬼鬼祟祟听人壁角’?至于‘当街摔个大马趴’,那是在下自己乐意当众表演,与我的‘好身手’断然无关。”

  他一口气说完了这罗罗嗦嗦一大堆后,居然还不忘笑嘻嘻加上一句:“至于你方才不分青红皂白对我意欲谋杀,在下也就不告官了。要是一告官啊,那乖乖的铁面神捕在京师一听,‘我的小丫头’那‘千娇百媚’的脑袋可不保了!”

  厉思寒早已听得不耐,可目光已然少了几分敌意。这个油嘴滑舌的贵公子显然对自己没有敌意。“铮”地一声,她收剑归鞘,回身就走,欲走时她又回身,故意装出一脸杀气,冷冷警告:“要是你对别人说了今天你在这儿听到的话,我一剑杀了你!”

  “放心,事关一个姑娘家的名声,在下有几个脑袋,敢在人后乱嚼舌根?”朱公子仍是懒懒道,可眉目间的神气却郑重之极。

  厉思寒心下释然,又不由暗生感激,一抱拳翩然就走,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身问:“敢问公子大名?”朱公子意外的怔了怔,高贵慵懒的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

  “若不方便见告,就恕小女子多言了。”厉思寒不再多问,又转身欲走。

  “不不不,姑娘留步,”朱公子忙忙解释,“不是不便。只是……只是在下之名,实在……让人见笑。”

公子之名?”厉思寒有些不耐了。

  “屹之?”厉思寒念了一遍,怔征问,“好名字呀!有什么……”

  朱公子苦笑:“可在下……姓朱。”

  厉思寒犹自怔怔念了几遍:“朱屹之,朱屹之……”突然,她大笑出声,笑得弯下了腰,指着朱公子说不出话来,只反反覆覆叫着他的名字。

  朱公子苦笑,每个人想通了后都有这种反应,只是这个女孩儿的反应未免也太大点。

  “猪一只?对不对,就是猪一只!”好不容易缓过了气,厉思寒欢呼似地叫了起来,“你叫‘猪一只’!……哈哈哈,太有趣了!”

  那甜美的笑厣在她方才凄苦而冷漠的脸上绽开,宛如百花在冰川中怒放,让人看痴了。其实,她孩子气时远比冷静时可爱。

  朱屹之也不生气,只微笑着欣赏她的欢乐。

  好不容易收住了笑,厉思寒打量了一下这个从一开始她就不太注意的人。

  名贵的衣料,精致的手工,左手中指有汉玉斑指一枚(是个富贵之子);目中神蕴内敛,右手掌心指节略为粗糙(是个武林高手,用右手);天庭饱满,直鼻剑眉,英气勃勃,却又带着一丝玩世不恭……(性格复杂呀!)。

  只略为一瞥,厉思寒已迅速分析出了这几条。她已有点想结交这个花花大少了。但当她一低头,她瞥见了他腰上一枚玉i,目光陡然大变!

  “承平恩赐玉i?”她冷冷问,目光又恢复成了冰冷与敌视,“姓朱?……哼哼,官门走狗!”她这一次反身而走时头也不回。

  “厉姑娘!”朱屹之不由脱口唤道,可随即又倚回了树上,闭目叹息了一声,右手除下那枚玉i,看了看收入怀中。在无人的时候,他那平日花里胡哨,油头滑脑的气质完全不见了,目中浮动的只有睿智,只有决断,只有沉稳。――

  “公子。”突然有人在身后唤道。是青衣童子。

  “小高。”他收回了遐想,问,“曹尚书他们怎么没来?出事了么?”

  “不是。”小高一身青衣,可眉目间神色却甚为高傲,“听说上午京师出了大乱子,不但府中被惊动,连朝中都惊动了,曹尚书与李侍郎他们都脱不开身。”

  “唔,原来这样。”朱屹之松了口气,负手沉吟了一会,又问,“出了什么大事

,让上上下下如此震动?”

  小高笑了笑:“今天早上,铁面神捕在云蓬客栈追踪到了天枫十一杀手,好一场血战!”他悠然神往,“可惜,没亲自见识一下铁面的武功。听城门来往的人说,今天早上他们足足火拼了二个时辰,铁面才悉数收服天枫十一杀手。”

  朱屹之眉头皱了皱,又舒眉笑道:“铁面这家伙一年多没见,名气又大了很多嘛!这次他来京师,也不来见见老朋友,真是的。现在他办案办完了,咱们这就去找他喝几杯。”

  听他的语气,似乎这个威严不可及的神捕是他多年的好友。

  小高摇摇头:“现在还不行,依我看铁面一定还在云蓬客栈。”

  “对,这厉害的家伙一向精细,怎么会忘搜查余党,守株……糟了!”朱屹之笑容陡然一敛,脱口惊呼。小高也怔了怔:让这个虽表面花天酒地,其实却城府极深的公子如此动容,会是什么意外?

  朱屹之什么也没说,已飞身向城中掠击。他这次飞纵的速度,可谓是三年来之冠。小高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多情公子,一定又为女人的事操心了。

  厉思寒一踏进下榻的客栈就觉得气氛不对!屋里虽经修复,还有打斗的痕迹,而栈中又多了好几个面生的小二!

  江湖经验已十足的她心下起疑。一种不祥的预感向她袭来,她已发觉很多陌生人出现在客栈中,而且有意无意地控制了全部入口!

  她本能地想到了立刻闯出去,可对十一位义兄安危的挂怀又让她不能只顾自身离去――她厉思寒绝不是个贪生怕死、不顾朋友死活的小人!

  她若无其事地喝了盏茶,又叫过小二结了账,才不慌不忙地向楼上自己房间走去。当然,每踏出一步,她都分外小心,在袖中的两手也已扣满了暗器。出乎意料,那些不明身份的人居然没拦她。

  这短短一段路,似乎长得出奇。

  到了二楼,此地打斗的迹象更明显,她甚至在一处隐蔽的墙角看见了五哥凌克明所用的暗器子母镖。四周都寂无人声,客房一扇扇门紧闭,空空的走廊上,只有她脚步声空寂而单调地响着。

  厉思寒两只手手心全是冷汗。突然,她脸色变了:血腥味!

  是谁的血流在这儿?她不敢去想,她只希望是敌人的。

  当她推开门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门口

躺着的尸体――她二哥苏湘那血淋淋地尸身。然后,是六哥,七哥,十一哥……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地上全是殷红的血――她兄弟的血!厉思寒心一下子被撕开,血冲上了大脑!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我已等了你很久了,雪衣女,你终于来了。”这个比冰更冷,比铁还硬的声音。

  厉思寒回身,门已关上了,门口不知何时已站了一个高大的人影,正在血泊中缓缓回头,用一双比鹰隼还利的眼睛看着她。

  这是半张冷峻严厉的脸,线条钢硬得有如那另一半铁铸的面具,一身黑色劲装,同样颜色的斗笠――这些标志正是所有黑道人见之丧胆的。

  厉思寒从未见过铁面神捕,可就在这血泊中的一瞥之间,她用铭心刻骨的仇恨记住了这个人、这张脸,在她兄弟的尸首旁边!

  仇恨让她恨不得上去与他同归于尽,可另一个声音却在喊:“你不是他的对手,你要留下命来报仇!”她双手紧握,满手的暗器几乎全嵌进了肉里,可她却在飞快地思索着逃走的办法。

  铁面神捕用冷郁而锋利的眼光审视着她,似乎并不急着动手。终于,他又漠然宣告般地说道:“雪衣女,你从康德五年二月到七年六月,先后在泉州、临安、汉阳犯下九起大案,盗去九户富商珠宝银两价值共一百五十二万七千两。根据刑律,当处凌迟之刑。你认罪罢。”

  厉思寒在他说话之时,已默自运气蕴神,在他说到最后一句时,她冷笑一声,双手齐扬,满把的暗器已雨般洒出;同时她双足一顿,人已向门外飞退。这一扬一退,宛如闪电疾风,实已是她毕生武学之精华!

  铁面神捕脸色不变,哼了一声,左手闪电般卸下肩上斗篷,一展一收之间,一股强大的吸力竟将所有暗器悉数卷入斗篷之中!

  可在他这么一阻之时,厉思寒飞退一丈,背心一撞上了门。就在她欲破门而出地一刹间,她陡觉左足一紧,已被人一把抓住。她想也不想地反足踢出,正中手腕。那只手放开了,可她也落在了门外。在她定神一看后,发觉方才阻她的,居然是已死在门边的二哥凌克明!

  “你不是二哥!”她惊呼。不错,这是个陌生的人,她方才进来时冲动悲愤,竟没发觉地上的“死尸”其实不是她的兄弟!

  这儿原来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她来送死!

的“死尸”们一个个跃了起来,围在屋的各个角落,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只等铁面神捕一声令下,就要收网围攻了。但铁面神捕却迟迟没有下令,只仍在那儿冷冷地看着她。

  厉思寒面色惨然,突地厉声道:“铁面,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她右手一翻,一柄尺许长的怀匕已向腹中刺去!她已铁了心,宁死也不愿做这个人的阶下之囚,她宁死也不愿!

  这一下变故忽生,众人也不由失色。突见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如电般掠过,只听“叮”地一声,怀匕落地!只见铁面神捕已形如鬼魅般地到了门边,扣住了厉思寒的脉门,反扭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则压住了她的肩,以防她挣扎反抗。可他右手背上,也渗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珠。这是刚才他夺刀时被刀锋伤的。

  厉思寒恨恨抬头看着这个人,目中已忍不住涌上了泪――她是为自己的无能和受擒感到羞辱!蓦然,她横下了一条心――

  一张口,一道寒芒如流星细雨般射向铁面神捕!

  这是她求生的最后一招,不到生死关头,她从不轻用。这一次她也明白,就是杀了对方,可他仍可在一刹间震断自己心脉――可她不管,她要与他同归于尽!

  咫尺的距离,闪电的速度,世上没有人可以避开这一枚“冷魂针”。

  铁面神捕眼色也变了,他只来得及微微一转头,针已到了!又是“叮”的一声,针竟射在了他半边铁面之上,且插入了少许。若不是他有这个面具,他早已毙命!厉思寒彻底绝望了,是上天不让这个恶魔死啊!

  铁面神捕缓缓抬手,拔下那枚针,目光如冰,突然反手给了她重重两记耳光!

  他下手真重,厉思寒整个人被这两掌大得直飞出去。在落地之前,几名官差一拥而上,两个人一左一右架住了她。她无力反抗,因为铁面神捕在打她之时,已闪电般地封了她的麻穴,让她全身动弹不得。否则,以她的倔性子哪会善甘罢休?

  铁面神捕右手夹着这枚毒针,目光缓缓移到了她脸上:“拒捕伤人,罪加一等。立刻收入大牢,先抽五十鞭杀威!”

  “是!”左右一声答应,架着厉思寒往外走。就在迈出房门的一刹间,一道白影掠过,只听两声痛呼,两名官差直跌出去,厉思寒只觉腰上一紧,已风一般地腾空而起。这时,黑暗压顶,是铁面神捕追了上来!

见眼前一花,两条人影乍合又分,那白衣人已挟着厉思寒以不可思议的身法遁去。官府中人不由自主地想追,却被一声断喝止住:“不用追了,回府中待命!”众人退下,只留下铁面神捕立在原地,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他缓缓俯身,拾起了地上的一件东西。

  待厉思寒回过神来,已过了好几条街。那白衣蒙面男子仍不发一声地挟着她飞驰,身法之迅捷,行走之隐蔽,让一向以轻功见长的她也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阁下……”她忍不住开口询问,却被对方用眼神阻止,她只好不问。

  到了一条僻静的胡同,他才停住了身,问一名早已在此等候的青衣少年:“轿子呢?”他一开口,厉思寒震了一下,脱口而出:“你是猪……”白衣人不等她说完,反手封了她哑穴,顺手把她塞进了街角早已停好的软轿中。

  在放下轿帘之时,他拉下了蒙面白巾,微微一笑:“不错,我是朱屹之。厉姑娘委屈一下,先找个地方躲一下风头也好。”

  然后他放下了轿帘,回头对青衣少年道;“小高,去把街口的轿夫叫进来,回府。”

  厉思寒心下反而一阵轻松,这个神秘的“猪一只”虽不知是何方神圣,可在他手中总比落在那铁面魔头手中要好。

  她在这一日之内历经忧患恐惧,此时心下一宽,一阵倦意袭来,她竟放心的睡去了。模模糊糊中,她听到有很多人在外边走动。“小王爷,这轿子……”小王爷?她倦极之中还是警醒的,又恍惚忆起了那枚“承平恩赐玉i”。可实在是太倦了……

  醒来时,她忍不住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地方?她居然睡在一间极尽富丽精致的房内!紫檀木的陈设,黄金制的香炉,连床头的帐子,都是用珍珠串成的。这……这是人间么?从小在江湖风雨中过来的她,几时见过这等声势?

  “看你的脸色,吓得不轻吧?”一个调侃的语声在咫尺之内响起。朱屹之!

  厉思寒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回头看见窗边一个锦衣玉带的贵公子正施施然回过头来。外边是白天,可室内却用锦缎帘子隔开,点了无数的蜡烛。朱屹之正在心不在焉地剔着烛火,懒洋洋的笑容带了一些恶作剧的得意:“居然在轿中睡着了,真有你的。”

  “你……你究竟是谁,小王爷?这是你的府中么?你为什么要救我?”厉思寒心头疑

云大起,厉声喝问,一手又已拈上了暗器。

  “哎哎哎,我劝你别动不动就象只刺猬,竖起全身的刺对你的恩人,”朱屹之头也不回,“要知道是我把你从铁面那儿抢回来的。”

  厉思寒闻言一怔,气势消了大半,受人恩惠,不得不低头。

  “不错,这是王府,在下是当今皇上的第三子,封北靖王。”朱屹之见她不言语了,反而淡淡地自报家门。

  厉思寒霍然抬头!她不想方脱虎穴,又入狼窝,眼前这个朱屹之,正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三皇子!她手心已扣了一枚暗器,正在犹豫发与不发,听得朱屹之笑了起来:“小丫头,别那么反应过火。我救了你,自然不会再害你。你不相信么?”

  他顿了顿:“铁面那么好的武功,我都能从他手中救走你。你要杀我,……嗨嗨,不是我说你,还真是不太容易。”

  厉思寒一阵汗颜,赫然收起了手中的暗器,又不知怎么是好,只有垂下头,下意识地轻轻揉着自己的右耳垂,眼眶一红,哽咽着问了一句:“朱……朱公子,你能救救我的义兄么?”她满怀希冀地抬头问,目中蓄满了泪水。她已不再叫他“猪一只”,因为她明白这个名字自然是假的――可她,也只有求他援手了。

  北靖王在灯下看见她盈盈欲泣的神色,心下一软,收起了一贯的轻狂,皱眉沉思:“我一定尽力而为。不过……天枫十一杀手犯下的案实在太大,我也保证不了……何况又是铁面这小子经手办的案子。我尽量把案子往后拖,只要能等到那一天……哼哼,世上就没什么我办不了的事了。”

  他蹙眉沉思之时,突地有人在门外低声禀告:“小王爷,铁面身捕到访!”

  厉思寒面色一变,正待发声。北靖王已吩咐:“让他在沉雪阁坐一会,我马上便来。”“是!”门外的人应声离去。

  “铁面这小子当真厉害,来的好快。”北靖王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可笑容中又有着几分喜悦。他回头对厉思寒道:“厉丫头,你放心,你人在王府,天王老子也奈何你不得,你放心休息罢。”

  还未进入沉雪阁,北靖王已感受到了凌利的气势。这是铁面神捕特有的气势。

  推开门,房中人应声回头。冷冷的脸色如铸铁般冷硬,见了他也不动声色。

  “铁面,你这小子怎么现在才来看我?”北靖王依旧笑得开朗

而又真挚,目中洋溢着老朋友般的问候。迎着他的目光,铁面神捕冰浸似的目光居然也泛起了一丝暖意,但转瞬又逝。他毫无感情地冷冷反问:“我们不是早见面过了么?”

  “今天下午在云蓬客栈,一个人从我手上掳走了一名女盗,”铁面神捕缓缓摊开手,手心一颗桂圆大的明珠璨璨生辉,他的声音更冷,“北靖王,你外衫上的扣子少了一颗!”

  北靖王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面色不变:“不错,人在我这儿,但我不会把她交给你。”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铁面神捕目光已亮得怕人,“北靖王,你向来重女色,可此人是朝廷重犯,你不可贪花误事!”

  “铁面,你除了这个明珠,又有何证据指明一定是我掳走她?”北靖王尖锐地反问,“办案要讲究证据!何况我为王子,也不容你搜府,你还是别白费劲了!”

  铁面神捕如岩石一般冷静的脸终于变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抽搐掠过嘴角,他仍镇定地问:“那你是不惜为了一个女盗,与我翻脸成仇了?”

  “铁面,你听我说,”北靖王的声音突然柔和了起来,回身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其实,你对雪衣女的案子不必这么认真――你此次进京只是为了收捕天枫十一杀手,又何必旁生枝节呢?”

  铁面神捕的目光闪了一下,也许久没说话。

  等光明灭地映着他的脸。其实这位神话般的人物也很年轻,竟也只在二十六左右。灯光下,他的侧面有一种震撼人心的魅力,脸部俐落的线条非常英俊。

  过了很久,才听到他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他声音又恢复了以往一贯的冷漠无情,“北靖王,我知道你所谋者大。所以你不必为区区一个女盗,坏了十多年的大计……要知道,在这时我若给大理寺奏你一本,你日子也不会好过。”

  又是一阵沉默。北靖王不再说话,脸上突阴突暗,变幻不定。显然,铁面神捕这句话打中了他的要害。

  “很好。多谢神捕的提醒,在下会考虑的。”北靖王突地官腔十足,那彬彬有礼的声音里,显然已没有了方才地诚挚。

  铁面神捕目光一阵波动。他明白,他其实已付出了代价,而且是极其昂贵的代价。

  当他目送铁面神捕走后,北靖王又在灯下独自站了很久。但他

抬起头来时,一向睿智沉静的眼中竟充满了迷惘烦乱。他叹了口气,推开了东厢的门。

  极其眉仑美奂的房内烛光如昼,但是,烛下已经没有了那一个人。

  “小高!”他立刻急唤,然后看见那个青衣的少年从门外走了进来,不等他问话,已经坦然地回答:“厉姑娘已经走了,小王爷。这事做下属的本不当过问,可为了三皇子的大计着想,小高奉劝了厉姑娘立刻离开京师,走得越远越好。”

  “王爷,你不能为了一个女子冒那么大的险。”

  午夜的京城,漆黑如墨的世界。厉思寒此时已在城郊外纵马疾奔,深秋的冷风刀子一样地吹在她脸上,几乎把她冻僵。她嘴角却浮起了一丝笑意。

  “高公子,你放心。我厉思寒从不做别人的累赘,如果我留在王府有碍王爷的大事,我立刻离开,而且天明之时一定会在三百里之外。”

  厉思寒微微摇了摇头,听过小高的话后,她是那样毫不犹豫地回答。一半是江湖习气使然,另一半却也本自对那神秘的‘猪一只’的关心。毕竟,他是除了十一位义兄外,唯一爱护她、照顾她的人了。

  她走之时,用怀匕在铜镜上留言如下:“猪一只:不想牵累阁下,此后江湖广大任遨游去也!勿念。但所求为十一义兄开脱之时,望极力周全,必当立长生牌位早晚供汝。”落款是;“丫头。”

  想到这儿,她不由微微地笑了,一股暖意油然而生。一边想着,胯下的马可一刻也未停地在狂奔,要知道以铁面神捕之精明,她已离开京城之事必瞒不了多久,所以万全之策是尽快地溜之大吉。

  第二天破晓,热热闹闹的京师仍同以往一样开始了新的一天。

  一个月后的泉州府。

  “小寒姑娘,你托人卖的珠冠已经卖出去了,得了二十两银子,姑娘收好了。”一个老妪拄着木杖,来到一间破旧的木舍前,把二锭银子放在桌上。

  桌边坐的一个白衣女子转过头来,盈盈一笑:“余妈妈,多谢您了。京师有什么消息么?”她急切地问。

  余妈妈叹了口气:“我家小子刚刚从京里贩布回来,听他说当今皇上病重,朝政一直没人管。太子和三皇子为即位之事,正斗得不可开交呢!你的十一位兄弟的案子,好象也没人提起,因为一直没什么开堂审理的消息。”

气,感激的热泪涌上了眼眶,她知道北靖王兑现了他的诺言,正在极力为这件案子奔走。

  她只想着别人,却丝毫未为自己目下的困境担心:一个月她深居简出,又不能象以往那样岁便“拿”人家金银,渐渐身边东西已典当完了。这个心爱的珠冠,还是在京师由大哥亲自为她卖的,便迫于生计,她也不得不把它当了出去。

  可她笑得仍是那么明快无忧,仿佛江湖的风霜并未侵蚀她无邪的内心……

  “小寒姑娘,那老身先告辞了。”

  “余妈妈慢走。”思寒忙起身相送。

  门开了,可阳光却未照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已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廊下。黑色的劲装,黑色的大斗蓬……铁面神捕!

  厉思寒想也不想,立刻飞退。她自知绝不是他的对手,她只有逃才有一线生机!她的轻功已跻身武林前十,对此地又熟,机会总还是有的。

  可她又错了。当她在周围人一片惊呼中飞身上了屋脊时,发觉那一双比鹰隼还锐利的双眼正冷冷看着她。短短十几招,她的穴道已被封。铁面神捕若无其事地抖出一条铁索,锁上了她的双手,往前一拉,冷冷道:“跟我走。”

  厉思寒被拖得踉跄了几步,她一挣,抗声道:“我又不是狗!你放手,我自己会走!”语音未落,只觉下颔一阵巨痛。她想破口大骂,可居然发不出声!

  铁面神捕看着她狂怒的脸,淡淡道:“扭脱你下颔,一来防你咬舌自尽,二来防你再暗器伤人,三来也免你多嘴。”他向来很讲道理,对犯人也一样。他再次回头走路,可手已放开了那条铁索:“你自己走罢。”

  走过这条街,是厉思寒自出娘胎以来的最大耻辱。那些被她救助过,视她为侠女的地方百姓,全围在街边看,看着她被人用铁索押走。她还听到了人们在议论。

  “这不是厉姑娘么?”

  “雪衣侠女!怎么会……”

  “是呀,她以前在发大水后出钱救了不少难民,是个大好人呀!”

  “听说她那些钱是偷的,好几十万两呢!”

  “噢,那就难怪了!我知道大名鼎鼎的铁面神捕可从来不抓好人。”

  “哎,你也不能这么说。你家当初被水冲了,还是厉姑娘资助了你五十两呢。”

  “喂喂喂,要是我当时知道这是偷来的钱,我也不会要的。”

哼哼,少充假正经了。”

  厉思寒在这一片议论中心乱如麻。她一向以为自己没错,公道会自在人心中,可没想到连自己资助过的老百姓也这么说!她真做错了,她真不过是个贼么?泪盈于睫。可她却反而把头抬得更高,义无反顾地出了这条街。

  泉州府衙终于到了。铁面神捕把厉思寒交给几名差役看守,自己先进入府中告见知府杨守城。杨知府也正在为一年前久悬未破的被盗一案伤脑筋,如今听说人犯已捉拿归案,自是心花怒放。当下不管三姨太熬的汤刚端上来,便立即击鼓升堂。

  “呔,把人犯带上堂!”杨知府一声令下,左右唱和声中,一身白衣,长发披肩的厉思寒被带了进来。她扬着头斜看着知府,微微冷笑,倔然不跪。差役上来对她的腿弯一阵乱踢,厉思寒运功护身,自稳立不动。

  杨知府无计可施。正在忙乱之间,铁面神捕双手轻弹,两道指风破空而起。厉思寒轻哼一声,立时蟀跪于地。她双膝剧痛,心知被隔空点了穴道,不由恨恨抬头看了看端坐一边的铁面神捕。

  杨知府吁了口气,心下不禁大为着恼,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居然公然为盗,窃取巨额银两,雪衣女盗,你可知罪?”厉思寒哼了一声,并不答话。知府大怒:“来人哪,掌嘴!”左右一声应和,立时有一名如狼似虎的差役上前来准备动手。厉思寒闭目扬头,面色不屑,她正待着大耳光从天而降,突听一个声音喝止:“且慢。”

  “神捕有何见教?”

  “在下扭脱了此人下颔,故无法答话,大人不必动怒。”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捏住她下颔一推,她立时又一阵剧痛,她又恨恨看了那铁面人一眼。

  “那好,本官再问你,雪衣女盗,你可知罪?”杨知府又问,心下一边惊奇于她有如此美丽的面容,心下痒痒的。

  厉思寒冷冷道:“本姑娘做事无愧天地,不知有何罪?”

  “大胆!”杨知府一拍惊堂木,“你一年前洗劫泉州五家富户,盗银十七万两,你可认罪?”厉思寒淡淡笑笑,傲然道:“不错,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十七万两银子,正是小女子拿走的。爽快点,画押结案吧!”

  在堂上所有人都不禁一怔:这个女盗竟如此爽快!杨知府看着她姣好的容貌,心下连叫可惜,迟疑了一下,便命人取过判词。厉思寒画完押,把笔一扔,

回头看着坐在一边的铁面神捕,冷笑:“恭喜神捕又立新功!”铁面神捕的目光惊电般地落到她身上,厉思寒全然不惧,与他冰冷严厉的目光对峙,毫不退缩。

  铁面神捕的目光稍稍波动了一下――这女盗的目光竟如此纯澈坚定!没有丝毫的怯畏阴暗,光明坦荡得如一池碧水。一个女盗,居然会有这种目光?在被拖出去之时,厉思寒还是不甘示弱地盯着铁面神捕,却发觉他正在低头沉思着什么。

  “神捕多日劳累,下官特意收拾了一处雅舍,请神捕安歇。”杨知府上前客套。

  “不必了。”铁面神捕方从沉思中惊起,一摆手,起身淡淡道:“在下只不过一个捕快,只要与府中一般差役公用一个房间便可,知府不用多费心。”

  漆黑的夜里,只有一双比鹰隼还锐利的眼睛,在夜中看着什么。其实,他只不过一直在深思着白天在公堂上看见的那双纯澈坚定的眼睛。如果不是心地善良、胸怀坦荡的人,又怎会在自己的注视下尚有这样的目光?可她明明是个绿林女盗!

  这时,隔壁传来了轻微的走动声。只听一个声音抱怨:“三更半夜的,又轮到老子去守监了。这当差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什么时候有铁面神捕那么威风就好了!”

  另一个也疲乏不堪的声音接道:“小子你想得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模样!不过……我想今晚咱哥们俩是用不着去当值了……嘻嘻,对吧?”另一个恍然大悟似地道:“对了!……嘻嘻嘻,今天那个小妞可真是靓女啊!这下知府大人又有甜头可以尝了。咱们还去当值干什么,睡觉去吧!”两人嘻嘻哈哈笑了一阵,方才入睡。

  隔壁的黑暗中,那双眼睛突地焕发出了比刀锋还厉还冷的光芒!

  厉思寒已停止了反抗,双手上的镣铐和双腿穴道的受制,让她几乎已动弹不得。她也没有喊人,因为她明白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的,说不定只会让这个衣冠畜生更疯狂!她一停止反抗,那双手更肆无忌惮地撕扯她的衣物,那个人压在她身上,气喘吁吁地道:“你……你只要从了我,一定……饶你死罪,从轻发落,……小美人……”

  那双脏手一接触她的肌肤,她全身都忍不住在颤栗!她在心中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怕!最多当成被疯狗咬了一口罢了。可在她一遍遍为自己打气之时,前所未有的恐

惧、绝望和耻辱也在一步步向她逼来,恍惚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十一岁因偷了烧饼铺的烧饼而被人团团围住大打出手之时……一样的恐惧、无助与羞耻……这是在以后九年中她始终挥之不去的恶梦。

  “滚开,你这个畜生,滚开!”她终于忍不住厉声大喊,拼死反抗着加诸在身上的凌辱。可那人却象八爪鱼似地缠住了她,一双手仍在撕着她已不蔽体的衣物。

  她稍稍把舌尖放在了牙齿之间……

  突然,她只觉身上一轻,那个压在她身上的家伙向后直摔了出去!

  “杨知府。”那个人一字一字道,声音冷冽如冰,“这么晚了,还在监牢里?”

  杨知府正在庆幸将要得手之际,突被人拎着脖子甩了出去,全身散了架似地痛。他怒火冲天,正待破口大骂。但一听那个冷酷如冰的声音,心下一下子彻底冷了,颤声问:“神……神捕?”

  他正在思索该如何为自己巧言分辩,只听铁面神捕冷冷道:“人犯我立时亲自带走,押解回京再行审理。杨知府,你没意见罢?”杨知府本想巧言几句,可一与他那冷酷之中又含着怒火与不屑的目光一碰,立时心虚得说不出一句话。

  铁面神捕解下斗篷,甩在厉思寒身上,双指连弹,已解了她双脚穴道:“你还能走么?”厉思寒惊魂方定,天性中不甘受屈的傲气油然而起,傲然道:“当然能走!”她挣扎着起身,恨恨盯了杨知府一眼,跟在铁面神捕身后走了出去。

  外面的风很大,吹得斗篷猎猎扬起,厉思寒双手仍被铐在一起,扯不住斗篷。夜风直灌进了斗篷中,让衣衫不整的她遍体寒意。一阵风过,她左手拉不住斗篷,手一松,斗篷一角随风扬起。突然一只手闪电般扯住了斗篷一角,另一手伸过来在她腕上一捏,铁镣生生断开,铮然落地!

  “好好跟着!”那个淡淡的声音吩咐道,高大的身影转了回去。

  厉思寒心下莫名地有一阵暖流涌起,脱口问:“你不怕我逃跑?”

  铁面神捕头也不回:“你逃得了么?”低沉的声音里有不容置疑的霸气与自信。

  泉州城的冷月下,厉思寒不再作声,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她明白,这一去,将是几千里的押解之途。要想从这个人手下逃脱,她必须有更大的耐心与细心!

  “刘……刘师爷,这可如何是好呀!”

杨知府在后堂象没头苍蝇似地乱转,“这个臭捕头向来软硬不吃,他若回京一告,我头上这顶乌纱肯定不保了!师爷,你要救救本官呀!”

  刘师爷半夜里被叫醒,心知一定出了大事,听杨知府这么一说,他精明的眼中也不由一阵为难。沉吟半晌,他一拍桌子:“好,就这么干了!”他对知府道:“杨大人,在下有一妙计,包管为您除去这一心头大患!”他低声细细说了一遍,只见杨知府从焦躁到平安到眉花眼笑,最后夸:“师爷端的好计!本官立刻按所说的办!”

  刘师爷轻摇纸扇,阴阴道:“白道黑道一起上,管他什么神捕不神捕,我叫他不能活着走到京师!”

  “停下歇歇行不行?走了老半天的路,你不累人家可累了,到了官府我要告你虐待犯人!”厉思寒终于忍不住发作了出来,从凌晨到中午她一刻也不停地跟着这臭捕快走路,已被累了个半死。她刚开始还不服输硬撑着,后来脚下发软饿得要命,终于还是嚷了出来。

  她语音才落,只见铁面神捕目光扫了一下城下张贴的告示,脸色骤变:“快走!”她没反应上来,只觉肩上一紧,已被人拎进了一条胡同里。“你搞什么鬼?”她不甘被人如玩具般拎来拎去,火气大盛。

  “闭上你的嘴。”铁面神捕蓦地回头,一字字道。他目光严厉如刀,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厉思寒也不由自主地住了口。

  “官府在缉拿我。”铁面神捕淡淡道,“以后要小心一些了。”

  “什么?”厉思寒吓了一跳,“没搞错吧?你是‘神捕’,他们出榜缉拿你?”铁面神捕缓缓道:“官府以为我因贪恋美色而携女盗出逃,并打伤知府杨大人,故广东巡按下令缉拿我。”他说来依旧不带半丝感情,既无忿恨,也无不平。

  厉思寒吃惊之余也有些幸灾乐祸,冷冷讥讽:“神捕反被捕,真是有趣!”铁面神捕拿出了一顶范阳笠戴上:“少多嘴,跟我走!”

  “好臭!”在一家偏远的客栈住下,厉思寒掀开那床不知盖过多少人的旧被,不由大皱眉头。这客栈几乎破得不象样,房里除了一张桌一张床就别无长物,而且到处弥漫着一股臭气,令人欲呕。

  “客官,饭来了。”小二端进两碗糙米饭,再加上一碟酱黄瓜。

  “这东西也能吃?”厉思寒

当场发作了出来,她虽为盗匪之流,可手头大把金银来去,衣食住行比一般人都讲究,如此饭食她自然无法容忍。

  但当铁面神捕坐下开始动筷后,她又发作不出了。因为他在吃之时安之若素,仿佛还吃得很香――连他都不挑剔,那她这个犯人还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米饭很糙,黄瓜很苦,厉思寒吃了几筷就不动了。这时,一直不开口的铁面神捕冷冷道:“自己不吃,明天别抱怨说走不动了。”厉思寒白了他一眼,赌气地端起碗,大口大口地扒饭,三两口就把饭吞了下去。“你满意了吧?”她把空碗一放,冷冷回敬。

  铁面神捕似乎压根不想与她计较,先自起身收拾好了碗筷,一并放在桌子上待人来收。

  厉思寒看得有些发呆。

  小二收走了碗筷后,又送来了烛火。此时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铁面神捕俯身点燃了桌上的蜡烛。火光一明一灭映着他的脸。他回过头来,正看见厉思寒出神的目光,不由微微皱眉。“你今年几岁了?”厉思寒忍不住问,“你名声这么大,怎么会这么年轻?”

  她不可思议。这么久了,她才第一次注意到这人的年龄。铁面神捕并不准备答话。

  厉思寒却自顾自说下去:“铁面神捕居然也住这样的店,吃这么粗糙的饭,还自己动手收拾东西……真是不可思议!”她边说边摇头。

  “你以为呢?”终于他开口接了一句,可语音仍是淡淡的。

  “你整了这么多黑道人物,破了这么多案子,劳苦功高,朝庭一定会重重赏你,”厉思寒语带挖苦,“你应该是走到哪儿都有人前呼后拥,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才是。你这么艰苦朴素,是装给谁看?让大家把你捧成一个神是不是?”

  铁面神捕只淡淡看了她一眼,既不动气,也不答话,另外又点了一支蜡烛,道:“我睡外间地板上。你老实呆着。”

  可她不依不饶问下去:“你为朝廷卖命,不就为了这些好处么?可惜呀,这一次连官府都在缉拿你了。其实人家根本当你是一条走狗而已,一个不高兴就可以随随便便踢你一脚。”她是成心要激怒他。他越是如此波澜不惊,厉思寒就越想要触怒他,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铁面神捕目光一抬,闪电般凌利的目光让正滔滔不绝的她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住了口,但随即又道:“你拿眼睛瞪

我干什么?我怕了你么?”

  铁面神捕从桌上拿起蜡烛,走到门边,突停下缓缓道:“此事到了京师,我自向大理寺解释。是非善恶自在人心,我自认问心无愧,人言又何足道。”

  “不错!”这次厉思寒居然大声赞同,“自认问心无愧,人言又何足道。我厉思寒也自认问心无愧,那被认为是盗是寇又何足道哉!”

  铁面神捕在门边停了一下,一字一字问:“你――真自认问心无愧?”“是!”厉思寒傲然道。“即使是作了盗贼?”“不错!”同样果断的回答。

  他霍然回身,目光又一次惊电般地落在她身上,审视般地看着她的眼神。

  坦然无惧,明亮得如同皎月!没有一丝心虚阴暗,毫无逃避地与他对峙。

  同上次一样,他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灯光下,他的侧脸轮廓极其刚毅而优美。

  “原来他长得也很好看啊。”厉思寒不由在心里想,“可为什么要把半边脸遮起来呢?”――她一边想嘴上一不留神就说了出来:“喂,你为什么要把半边脸遮起来?怕人看见么?”

  铁面神捕突然抬头,冷冷看了她一眼:“你少多嘴。”他似乎不愿再说下去,转身离开。把蜡烛放在外间地上,又把斗篷铺在了地板上。

  “喂,你……你就睡地上?”厉思寒有点过意不去地问,她可从没听说过如此优待囚犯的,“你不怕我半夜自己逃跑?”

  铁面神捕不答话,只反手把门关上。

  厉思寒一身冷汗地从梦魇中惊醒,欲喊无声,喉咙堵得慌。方才她在梦中,竟梦见了十一位兄长被推上刑场,受了凌迟酷刑!

  她惊醒后心头兀自乱跳,冷汗涔涔而下,两行热泪亦不由无声直落下来。都是她不好!她不该缠着兄长来京师,她更不该在大街上忘乎所以惹人注目――她一直来总是给兄长们惹麻烦,可每一次他们都为她化解。她曾经以为哥哥们宽厚的肩膀,将是她一生温暖的天。可……可现在……

  蓦然间,她对铁面神捕起了极深极切的恨意!

  本来在这几天中,她无形中已渐渐改变了对他的看法,甚至有些被他的气度与正直感化。可在这一刹间,她又回忆起了不共戴天的血仇,直让她恨不得把门外的他千刀万剐。

  “我不能就这样认命!我要留一条命去救哥哥们。”她心中

蓦地起了这个念头。屏息倾听,房外很静。她细细想了一番,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她轻轻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来到窗边。先把桌上的半壶茶注入窗轴中,再轻轻一推,被湿润了窗轴的窗无声无息地开了。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闪电般地跳出了窗,立刻躲到了一丛灌木下。

  就在她落地一刹间,她听到房门一声轻响,有人闯了进来。他好厉害,警觉得这么快!厉思寒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只听他在房内稍稍停了一下,轻轻叹息了一声。她心下登时一震:这声叹息含着一丝失望与愤怒,是从未在他不惊轻尘的语声中听到过的。

  她正在发呆,心下莫名地现出一缕悔意,只听头顶风声掠过,待她抬头看时,只见那袭斗篷已闪电般消失在夜色里。她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望望天上的明月。她自由了!可她心中却不是十分欢喜,反而觉得仿佛失落了什么。她向相反的方向奔了出去。

  夜风很冷,冷得她不住地发抖。可一种强烈的危险感让她咬紧了牙关往前奔,她明白铁面神捕的可怕!她不走小路,反而选了大路,这是多年的江湖经验教她的。

  夜不是很黑,只有一轮朦胧的残月伴着她。无助、惶惑、孤独,……种种十九年来一直深埋在她内心的感受莫名地涌了上来,她在奔跑,却不知奔向何处。

  已出了泉州城,她刚想停下来喘一口气,突然呆住了。

  “你终于到这儿了。”在城外冷月照耀的荒冈上,那熟悉的声音冷冷道。

  声音中没有愤恨,没有火气,甚至也没有讥讽――一如她最初在云蓬客栈被捕时听到的声音。――那是完完全全没有任何感情因素的声音!她突然遍体寒意。

  “你逃跑了。”铁面神捕霍然回头,一字一顿地道,与钢铁相映的脸上有一种难言的森然肃杀之色,衬着他冷漠严厉的目光更叫人心寒。厉思寒不由止住了脚步。这一次在他的目光中,她再也无法坦然直视,默默低下了头。

  铁面神捕从冈上跃下,还未落地,扬手就给了她重重一记耳光!他下手真重。厉思寒被打得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嘴角沁出了血丝。但这一次她居然什么也不说,只默默抬手拭去了嘴角的血迹。

  “铮”地一声,只听腕上一阵轻响,一条精铁打制的镣铐已铐住了她的右手,而另一头却铐在铁面神捕的左手上。

“跟我走!”又一声冷冷的吩咐。

  厉思寒知道,她已失去了他对她的仅有的信任。她突然觉得有些后悔。

  这几日行来,他们已不走官道,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一般都在荒郊野外行走。一路上他们没再说话,厉思寒似乎也沉默了许多,只乖乖跟着,不再多话。

  一日傍晚,正走在一片旷野之中,突地天空阴云四合,狂风大作。举目四望,只见旷野一片,连棵大树都没有。一道耀眼的闪电从空中划过,尘土味的空气中湿湿的。

  突然,她只觉头上一黑,仰头看去只见那黑色的斗篷已在她头顶上,就在同时,豆大的雨点打了下来。厉思寒愕然回头,只见身边的铁面神捕站在雨中,而他身上的斗篷已遮在她肩头。她心中一热,泪水莫名地涌了出来,忙过去把斗篷拉在他身上。可她个头不高,头顶上堪堪过他的肩膀,再怎么踮脚也够不着他的头顶。

  铁面神捕没说什么,只摇摇头,又顺手把刚披上肩的斗篷拉了过去。

  厉思寒心头一阵无名的怒火,她一扬手,揭掉了自己肩上的斗篷,就这样站在雨中仰头看着他:“我不要人同情我!你不盖的话,我也不盖!”她这几天来,这一次理直气壮地直视着他。铁面神捕似乎有些意外,俯视着她,眼中带了些探究的意味。突然他一伸手,一股气流激动地上的斗篷,斗篷竟自落入他手中。

  “擒龙功!”厉思寒吓了一跳,不由失声。这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奇武学,居然真的有人会!她语音未落,只觉头顶又一暗,仰头望去,只见斗篷的一半张开在她的头顶。

  两人选了一处挡风的高地坐下,都没说话。

  她蹲在那块石头上,仰头看着铁面神捕,突地问:“你还在为我的逃跑生气!”

  “没有。”铁面神捕并不看她,淡淡回答,“没有犯人会不想逃的,我为什么生气?”厉思寒狡鲒地笑了:“你说谎了!我知道你很生气。”她叹了口气,又轻轻道:“其实本来我也不想逃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嘛。可……可如果我死了,那更没人去救十一位义兄了。”

  她抬头看了看铁面神捕,发觉他并没有不耐烦,也没有让她闭嘴的意思,又说了下去:“本来我特别恨你,恨不得你立刻去死,因为你抓了我哥哥们,现在一想起来我还是很恨你。不过……凭良心说,你是我在官府里遇见的

第二个好人。唉……如果所有朝廷里的人都象你和朱屹之,也许我也就不会去当女盗了。”

  外边的风雨丝毫没有小的迹象,可天已渐渐黑了下来。厉思寒躲在斗篷下,心中不由自主地漾满了暖意,她忍不住问:“你也有亲人吗?要是他们也犯法,你会抓他们么?你会忍心看他们上法场么?”她一直仰着头,期待他回答,可他仍是不说话。

  厉思寒自觉没意思,便不再多话,自己拣了根枯枝在地上写写划划。

  四周只听得一片风雨声,漆黑的一片。

  “我没亲人。”蓦地他开口淡淡道,语音中竟带了一丝难掩的苦涩。

  厉思寒吓了一跳,手中的枯枝一下子断成两截。“那你总有朋友、兄弟吧?”她不死心地问,“如果他们犯了法呢?”

  “也没有。”同样淡然的语声。

  厉思寒怔了一下:“那你……总有恋人吧?”她大着胆子问道。

  没有回答。她只见他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厉思寒忍不住问:“那你有什么?”铁面神捕似乎想了很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敌人。”不错!他铁面无私,办案无数,更得罪了不少黑道枭雄、官府败类,他树敌无数,连他自己也数不清了。

  厉思寒看着他,愕然道:“你……你做了这么多事,衣食起居依然如此朴素,唯一赢来的就是无数的仇敌……那你、你究竟为了什么,才……”铁面神捕似乎不愿多说,目光犹自望向无边的夜色,过了一会才道:“那你为了什么才会去做盗贼的?”

  厉思寒不防他有这一句,怔了一下,随即道:“我小时候是孤儿,处处受人打骂……那时我就想,以后我长大了一定要让天下的穷百姓都有饭吃,有衣穿。”她笑了笑:“我不会赚钱,只有当强盗了。”

  铁面神捕突然道:“其实我也知道,你把所盗的一百多万两白银全数散发给了百姓。据说那一次瘟疫,因为你,少死了几万人。”他第一次把目光从雨中收回,低头看着她。厉思寒颇为得意地笑了:“连你也知道啊?”

  “但是无论如何,贼就是贼,犯了法,就该问罪。”铁面神捕的语气转为极其严厉!“刑法公正是天下之本,无论是谁,为了什么犯了法,都一样要付出代价!”

  厉思寒惊讶地抬头看他,第一次听到他的语气如此激动!

  厉思寒等他说下去,因为

能听他说话的机会实在不多。可他却意外地止住了。他的谈话,就如同他的行事,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谁也捉摸不定。

  雨渐渐小了下来,月亮也渐渐从云中探出头来。铁面神捕起身,拣了一些枯枝,一条条剥去外面湿了的树皮,堆成一堆点上了火。

  斗篷在火上烘着,一只飞过的鸟儿被他击落,用树枝串了在火上烤着。厉思寒的手被铐着,无论他做什么都被拖来拖去,可不知怎地,她心中反而有一种很安全的感觉。

  鸟儿烤熟了,铁面神捕撕成两片,随手递给她一半。居然还是较大的那一半。厉思寒并不是小气的人,可若他给她的是小的那一半,她还是会很生气的――天知道她为什么变得斤斤计较起来,而且她是没有任何资格斤斤计较的。

  “嗯,你烤得很好!比京师全聚德的老师傅还行呢!”厉思寒一边大口啃,一边忍不住夸道。

  铁面神捕淡淡笑了笑:“那是因为你饿了。”

  厉思寒不由呆住。――他笑了!虽然那只不过是无意的淡然一笑,还是让她震撼不小。也许与别的黑道同行一样,她从未想过铁面神捕会笑吧?

  她正待说什么,突然铁面神捕面色一变,手一扬,掀起了那件斗篷,同时脚下一铲,踢起一片土,已熄灭了那堆火。她只觉右手一紧,一下子被拉到了他身边的斗篷之下。“四周有人围上来。”她听得耳边他用传音入密道,“不准乱动,否则我立时杀了你。”

  这时,只听半空一声极轻的声音,厉思寒只觉身边黑影一动,铁面神捕已快速无伦地出手夹住了一只射到的短箭。其时箭只离她半尺,吓得她一身冷汗。

  突然,似乎周围狂风暴雨之声大作!

  “快卧倒!”铁面神捕一声短喝,已反手拉住她往下滚去。厉思寒也明白,这不是风雨声,是无数的暗器!她不再犹豫,与他一起贴地急滚开来。铁面神捕用左手拉着她,把她护在怀中,右手中的斗篷注入了真气,护住了周身。

  厉思寒在这一刹间想到,如果她此时下手杀伤铁面神捕,她就有机会逃了!这种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的!她在他怀中,她的肩膀就靠在他的心口上,在贴地的急滚中,她甚至可以感到他有力的心跳。只要她一伸手……

  她不甘心死,因为她认为自己是无罪的!而且她的十一位哥哥……

  “不,我不杀他。只是让他受伤……”这个念头在一刹间冒了出来,她在一串的贴地急滚中,不由自主地缓缓把左手从他怀中抽出,准备一掌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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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花痴的女孩,扎着小辫辫,后来乖戾地心甘情愿地做了个悲壮的决定……

你的身后有条好长好长的毛毛虫

弯弯的柳叶眉,靡靡的光怪陆离里,看见你。而情绪,懵懂而冲动,欢快而踟躇。

街道上,马路旁,人头挫动,涌来涌去,像单调的水潮浪花荡漾在湖中央来回波纹明澈地哗哗潺流着。这时候就会有三三两两的死党穿越着车水马龙,在急蹦的交通处漂移他们的车轮,滑板一溜烟就冲出红灯下停潴似沉船的车辆。呼呼--滚滚着风尘仆仆。

天桥蜿蜒修长的臂膀伸缩着曲美秀丽的模样,一群热血少年不谙事故地耍摆青春,发酵的青春,疼痛不侵的青春,熊篝若阳的青春。这充溢甜涩的不羁,幻化莫测,惹人羡慕的青春。

而这里面的小小少年稚气嫩薄的脸上无不流露着轻狂。这种醉生梦死的愉悦感,青葱吐香的美妙,简直要把人带到天堂,但前提则是先得自灭其身,于是索性放弃了去那世外桃源。

他们一行共3人,两男一女,不过看样子是铁打不断的哥们,没有丝毫特殊的爱昵。墨鱼是当中最讲义气的,估计是梁山好汉的投胎转世,还带着股沙哑的麦克风音质,可怖的是这家伙说话的频率快达到国家一级解说家的水准,时不时说“诸位”、“兴会”、“有劳”之类过时的江湖名词,那混杂酸腻的土里土气的口音听起来就是鬼哭狼嚎,耳膜被震慑得不亦哀乎。

其间的冷漠少年是怀春少女的追崇对象,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他望着事物出神时脑子常常空无一物,所谓灵魂出窍是他的绝技,但就是有些自做多情的姑娘会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心里扑通扑通闹得慌,人家大帅哥看我咧,好羞涩喔。其实孰不知那是他在施展成名绝技。他那桀骜不训的眼神,内敛的表情,时常令墨鱼疼痛,而又不得不甘拜下风,这毕竟是风尧猎杀千万少女心的终极武器,要知道宝剑未出鞘即能焕发它最原始的锋芒,在多重阻截后依然闪闪发亮。

丽秀是3人中唯一的女性,享有“最惠国待遇”,也就是做任何事前都是女士优先,害得墨鱼哭丧着脸,我这哪门子老大,分明是傀儡。她其实是很活泼的小妮子,和男生打成一片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丽秀应该够得上beautiful的标准,回头率除了帅毙了的风尧,就属她当之无愧地屈居老二了,为这件事,墨鱼不时感慨自己的相

貌有个性,连驴子都不敢再回头,哪怕是一眼。而他眼中分明带着欲哭无泪的悲壮。哎,英猛一世,却毁在容貌上喽,怎不叫人郁闷呢!

“赶着去投胎啊,还是上辈子饿死的,这么急干什么,墨鱼?”丽秀看了饥不择食的墨鱼,在抢她爱吃的油炸鱼,而且其势之凶悍犹如猛虎下山,让她怀疑这样用不了两三下就把她的favourite报销得一干二净了,于是乎摆出小姐架势朝墨鱼狂吼不止。然后墨鱼习惯性地认错,忸怩着魁梧的一米八身段对丽秀小姐是百般歉意,唯唯诺诺、嗫声嗫气地哄着小公主。

风尧看在眼里,不过眼睛的视窗却移至外面,他已对此有了一定的免疫。这一看不打紧,看了就惹得浑身鸡皮疙瘩乱蹿。窗外风姿卓越的MM正是那个早上对他“施暴”的野蛮公主,和丽秀娘娘有得比,都是一窑子货。想起来都令这位深沉的帅气阳光少男忧郁暗暗叫苦不迭,更可怕的是每天还得无时无刻不面对她的霸道进攻,他就会活生生地叹惋而又敢怒不敢言地颓废掉。

别看这里,别过来,瘟神快离开。风尧心里在作怪,撇撇嘴,朝哪里都不爽的样子,左右为难哦。两边均是不堪睹目,之后他作出一个明智果断的决定,趴下装死鬼。眼看野蛮MM即将与他对目而立,那样只会让他更痛不欲生,于是乎做了急中生智的举措。

咦?这怎么有只死狗,趴在桌上一副小媳妇羞答答的模样。野蛮MM看到,果然是一级引人注意的骚包,连做这么难看的动作也会有人欣赏。晕掉,风尧也是在手臂缝隙间瞧见了MM正朝这里逼近,是以秒速1米/秒向他的脸蛋驶进。啊?!救命啊!观音菩萨,如来佛主,斗战胜佛,张无忌……快来啊!反正是他所认识的或神仙或武侠俱被他招魂似的在心中嚎了个遍,也顾及不了颜面问题了,最重要的是“声命”问题,野蛮MM的嗓音可不是吃素的哟,一不小心,嘿嘿……

越来越难以想象了,耳膜又没法清净了!本来旁边已经是很吵了,现在再加上个分贝制造机,那后果,肯定是无比悲惨的,想不下去了……

呜呜,风尧的胸口好象不自觉地抽泣开来。结果只能坐以待毙了。

野蛮MM迈着曼娜的舞步走进来,像童话中的彩碟。

“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班草啊!秀秀,墨鱼,你们都在啊!真好!哦,对了,你们是死党,当然是形影不离

的。瞧,我这WINDOWS98的脑袋又犯糊涂了。怎么样?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咳,真拿她没办法,一进门就开起了她的刷子本领,够会侃的了,连没话说时都居然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终极SB的鸟问题,好在大家都熟,才没酿成伊拉克战争的严重蔓延。

大家对视会心莞尔一笑,只不过忧郁的王子还是忧郁,脸上好不容易挤牛奶才挤出一丝微笑,转瞬即逝,幻化的又是嘴角好看又令人寂寞的高傲和内心掩藏极度深刻的恐惧。

“哦,是晓晓啊,怎么啦?你也有空光顾这家餐馆啊,你算有品位的,这家的菜是一级棒的哟!”说着她腕着王晓晓的肩膀坐在一旁。惨了,要和巫婆坐啊!天啊!快给我一刀算了!风尧的面颊毫不掩饰地露出无奈的神色,转而变成了彻底失望的落寞,一脸的想寻短见的帅样!

“怎么?好象有人不欢迎本大小姐。是不是想发言啊,脸蛋男!”人家一点机会都不让你安稳,那又如何?好男不跟女斗!风尧坚信这一点。

“哪有?打炮竹恭迎小公主圣驾还来不及呢,怎么敢怠慢?我只是有点不舒服今天。”摸摸肚皮,以示他的身体真的有毛病。其实那会他已是N违背了自己的良知,本来想海骂嚣张跋扈的晓晓,可是看见她充斥挑衅的眼髓,木纳的脑袋马上灵机一闪地冒出一系列合口的蜜语甜言。

你NND,风尧在心里狂吠不止,脑瓜立刻前所未有地充满了血。他的心口压抑着块巨石。

哧呜哧呜……袅袅的风在轻快地扇动,却又好象为某个悲惨的画面哽噎。

野蛮MM也忍不住看看发晕的他,事实上3双目眩的眼球齐刷刷瞄向了平时极少说话也从没说过一句贴心清脾的肉麻语句的他。今天真是奇了怪,无情的风尧竟俗里俗气地讨好晓晓,不过大铁面帅男也不是全不在乎脸面的,他只想图个耳根少受点损,少惹点罪,那谢天谢地喽!

这几句话刚出口,风尧自己也着实吃惊不小,他今天没吃甜食的喔。

“站住!你别以为你溜得比兔子还快我就追不上你!你这厮看我怎么解决你丫的!”吃完饭的风尧还带着钻心的疼痛奔跑一路,后面跟着个小巫婆,骑着扫帚箭矢般倾泻过来。

没救了,小巫婆肯定是在为刚才不经意抛下的一句惊世“名言”耿耿于怀。

早死晚死一样是死,何不来个痛快。我转!风尧猛地一个180度大翻身

,和巫婆竟径直装了个满怀,淡淡的女孩香扑窜迩来,能清晰透彻感应巫婆的体温迅速从面颊弥漫开去。

挣开风尧暖暖的躯体,巫婆莫名有些许不舍,是怎的了,她的脸又倏忽飞霞红润了媚眼的光泽,好瞧得不得了哩。冒犯巫婆是要受到禁咒的,尽管风尧不信这些歪歪邪邪的迷信,但他心中的底线早已泛起了逶迤的细浪,溃烂的胸口止不住用手捂住。

“你……你太……”巫婆昔日蛮横的霸气一去无踪影,说话都打了结。

“我……我对不起啦,我不知道你……速度这么快,惯性这么大,否则我死也不转过来。”

“好哇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本小姐……”

“什么?我又没买东西,乖也是可以用来卖的吗?既然我卖给了你,那你出多少钱?”

“啊--你这家伙……”巫婆语塞,平日里的威猛此刻彻底溃败。

没想到不爱说话的他居然有本事说得班上的八卦老大语无伦次,而且是一边倒的局面。

老虎不发威,你别当我是病猫。风尧悻悻思量着。

“哦,对了小妹妹,火气不要这么大嘛,容易伤身的知道吗?站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为什么追我?噢?”温柔,他说出来清幽淡雅的言语。

“别涎皮赖脸的,谁‘追你’,臭美吧你!庸脂俗粉才追你这个大--龟--头!”

“哦,原来你不是追我,那我走了,88,恕不奉陪了小妹妹。大爷还有事呢!”

“等--等,我是追你。有事,大龟头!”

“哦?!这么说阁下是承认自己是庸脂俗粉喽?”

“你,你……”晓晓的眼瞳发挥了它的最大张力,气不打一处来。

“你什么你,没事别来烦本大爷,就你有事,等你‘出事’后再来找我吧。”

“算我求饶了行不?听我说说事呀,你真是的。”巫婆这会儿完全放弃了无谓的抵抗,疲软下来,这还是头一次向别人屈服,而且是心服口服。她清清嗓子,尽量淑女些。

“什么鸟事,这么急?我的小妹妹。”他也笑开了,是第一次看见他笑咧,很可爱的笑容。

晓晓先是一怔,而后气急败坏地说:“死脸蛋男,想用美色诱惑我?门都甭想,我告诉你,本小姐已有了一个猛男作保镖,小心惹急了我!”

“到底什么事,我没空跟你稀糊邋礤!”他发出了最后通牒,而心中却百般不舍。

厌吗?哦,我原本是想请你带带我的,你瞧你,单车不骑,落下就走人了。”晓晓又没了底气的说着,颤颤的音带。其实她是很难过,可是说不出来。

“你不三八我就谢天谢地了,要上就上吧,不过提醒你,只此一次哟。”

巫婆有意无意在或急刹车或加速踩板时抓住风尧的衣角,然后很顺利地靠到彪悍的脊梁骨上,发出甜甜的笑声,说你的背真暖。两个小娃娃的脸蛋蓦地燥红,炙热炙热的。

快到巫婆家了。他耐不住寂寞地说,晓晓,你觉得我是不是很孤独。

恩?你吗?怎么会呢?你有墨鱼,秀秀这样的铁杆兄弟,只是你不说话时可能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吧。又是一个急刹车。她的整个身体几乎和他粘在一块。

“哇,大龟头,你身后有条好长好长的毛毛虫,快搞掉它,好恶心!”

“什么?不可能吧。你又戏弄我。我会那么容易上当吗?如果有的话你怎么还待在我身后赖着不走?不过我身后是有条老长老长的毛毛虫,不肯下车耶?”他冲她一脸坏笑。

“讨厌!我是毛毛虫吗?有这么漂亮的毛毛虫吗?”晓晓佯怒,可欢喜着哩。

“喂,难道你不是我的朋友吗?”他朝走远的她轻唤一声,就没影地跑掉了。

天使的翅膀扑闪,我们的秘密芬芳

风曳曳吹动你草草的发,也吹颤我的心扉。月梦里,我藏着你,希望你也藏着我。

朝阳辉照的圣光异外撩人。朵朵落英缤纷散逸有致的花瓣装点的蔷薇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点点盛放,一圈一圈地绽彩。

远远的一个女孩子走过来,穿得五光十色,着一件忒淑女的连衣裙,美极像透了童话里煽然开颦的公主。越来越近。他瞪着她笑靥若花地疾步摇到身边,惬意地吮吸女孩儿身上的幽芳。

“怎么啦?脸蛋男,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发桃花运了?恩?”

“是啊是,你没看到吗?我整天也有一堆MM围着我转悠。”他也笑开来。自从和巫婆开了一大堆玩笑话,他的心情是一片大好。他想只要她在身边,自己就可以幸福地眩晕。

晓晓微感有些揪心。但想想人家是帅哥,怎不招蜂引蝶呢?

“呵呵,本来嘛。快走,马上要铃铃了,再不赶紧就要挨P了。”晓晓有点不自觉地蹙眉。

有过一次悲痛,不再相信命运。有过一次伤楚,不再仰望奢华。她曾在自己一篇文章中写了一高深莫测的句子,

搞得语文组的老师杂七杂八地走来问她有啥深意,可她一下就哑口。

她只是想说明有段时间她是快乐和痛苦并存的,没想过别的涵义。真的没有。

他嘴口张开,有些讶异。他不明白为什么巫婆未对他实施惩戒。

暴腻的奚笑,挂上巫婆的俏脸蛋。催督他不要掉渣似的懒怠,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啥时巫婆也变温顺了,准是神经搭错的缘故。于是他心安理得地很享受地任凭巫婆的督促,尽管嗓音不大中听,也还利索着,像贝多芬的余音绕梁的交响曲,声声不息。

此刻的巫婆倒没有了往常娇气撒泼的颓秽,也不像巫婆了。口中还不时会喃喃说些自己都不了的碎语。许是二十一世纪的潮流,她也赶上了。

“墨鱼,今天我替你扫地,我没多大的事儿。你好好玩去。”他习惯地摆摆清涩的风索索飘荡不断的刘海下一对有型的眉梢儿,耸耸肩,抬手指窗外,示意不要浪费大好的青春。

“哥们,真够义气,赶明我提靴倒茶也给你补上这记在世恩德。”受不了,惹不起。墨鱼古代法门的作揖,使他像起当年和|大爷也是这样鞠躬至尾地对糊涂的老乾隆。

一起寒栗钻进袖襟,发皱的肌肤更战颤了。而后看墨鱼鬼魅地闪出眼眶。

他默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你的佛……

为了加紧备战即将临近的期末考,也为了争取点点滴滴学习的时间,他囫囵地猛扛起扫帚,麻利地干动起十二万分的马力。窗柩外面传来好听的女孩的欢笑声,听不清楚在叨啥。也不知道女孩上辈子是不是吃了哑巴的亏,这辈子没把人搞个精神分裂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这,他突然发现嘴角一股涩涩的渍水,渐而发展成大颗大颗的汗珠,滚下。

公园里。他极少去奢靡侈华的游乐场所,仅是远观就暗思,这群人怎么都不要命了,吊在老高的圈圈上都不怕掉下了。反正他是不敢尝试。若然,绝对是被逼上梁山的。

他看到远旁有个女孩子蹦跳的眼神在发光,走过去看清楚来。才发觉是自己走神,那个女孩的眼神甚至比己更落寞无助,更没有闪光。然而他的确一眼遇见了光,是扬花遮蔽下的一缕绚烂,一丝微乎极微的灵动。他确定是有好运会来的,不管多久,这样心血来潮的激动是错不了的。

当他在纷纷走离的人群中摒弃后,他甚至没怎么感觉绝望。他相信以后,将来,肯定,会好起

来的。坚定,不离不弃,所有英雄扮演的要素,他都一五一十做出了干劲。

瞰览夜幕,他穿梭于无人之街。走过黑色微熏,辗过灰色流年。静寂地散散心,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比现在来得更痛快,更惬意,更亢奋。记起一个人某年某月的沧桑感慨:我有我的夏夜,这里是我的地盘,我主宰的圣域,可是什么都没有这里,只有形单影只的我。我的左边是黑色,且是底色,它不会再光亮些,还会寂寞下去;我的右边是灰色,带着深邃,它再也不能染彩,那也是它的底色,还会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埋没逝去,最终它逃不了命运,褪化幻变成了墨黑。到头来,我一无所有。有的只是自己空洞的肉身,一副不能再蜕化的臭皮囊。

哎,可惜,可惜……那个人还是逃不了命运,正如他自己所说。要不,怎么他就做了个流氓头头,他为啥没有混个哲学家当当。是啊,正应了他的话。

他蓦然想退离,因为不知道呆下去会出现什么后果。真的会到家,他脸贴被褥,目凝天花板。看光彩的霓虹怎样把关闭电灯的房间照得满腔热血沸腾,听夜晚络绎不绝得车行嘎嘣嘎嘣地咯吱碾过泥泞的路,感受午夜幽邃的羌笛冷不丁飞进耳髓的曼妙。有时候,一种恬静的凝视,一般寄托情思的灵锐嗅觉,一泓清泉石上流的远离世俗喧嚣的宁谧,都可以使人心神豁然明朗爽气开来。

想到晓晓,一个经常梦中出现的巫婆,现实中也不饶不放的毛毛虫,好是绞缠哦。是什么让今天的我们都不由自主地脸红,这是怎的啦?情窦微萌的他想不出来。

他把她尽量想象成天使,扑闪着羽绒丰盈的翅膀,盖住了他们的秘密,散发出幽香。

闭眼。梦乡的扬花依然飞舞飘扬,他吻住难得的流光,害怕就这样永逝。

缓缓的山冈上隐隐的风月,是一刻神圣的辉煌。你的降临,完全使我失去了抵抗。

晓晓身着前卫而不乏恬雅的衣裳“飘”到他桌前。

“看了今年播映的《凤舞飞扬》没?好罗曼蒂克的。里面的风啸天好威悍,你觉不觉得?”

“噢?不清楚呵,小妹妹,想夭折我的前途?少和我谈这些乌七杂八的时尚,本人正在研究探讨学习,其他一概不论事大事小,恕不奉陪。OK?”他眉飞色舞地乱侃一通。

“哎哟哟,大帅哥,装什么清高。平常可是老看你有事没事都扑在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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