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不爱干净还不给人收拾卧床一个月最近爱喝凉的也不爱盖被说热7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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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221¤完结‖【灿白】你不爱也得爱(长/虐、HE)改编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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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如果在桌子上放一颗美丽的水果糖,它能够意味着什么?也许是饥饿者眼中的美食,也许是少女温馨的收藏,又或许,是孩子们的梦一场。这世上有千千万万的人,就会有千千万万种意义。关于生活,关于爱情。就像许多盘旋向前的轨道,偶尔相遇,多数互不干扰。我们拥有的唯一共同的东西,就是时光。在人生这漫长的荒芜的轨道上,慢慢成长,褪去青涩,变得象小朋友眼里的成年人一样,有着被坚硬的信念所包裹的内心和从不为任何遭遇所动的坦荡。也惟有那种时刻,我们才能开始有生而为人的明晰的感悟。这感悟往往很复杂,一言难尽,往往很模糊,触手不及。但潜藏在感悟之中,一定会出现一个温暖,恒久,美丽的影子,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刻翩翩起舞,永远不会因过于漫长而褪色斑驳。他太美好了,他叫做亲爱的。亲爱的人。也许不甜美,也许不完满,也许更多的是苦涩和错过。但一切都无损他无暇的容颜。他是我们青春中最执著的等待,他是我们生命里最美丽的境况。他也是...我们心底最柔软的记忆。
chapter1第一次看到这个人,我竟然产生了种恍如隔世的朦胧感。如同乞丐遇到王子。冰棒触碰哈根达斯。卑微的小溪远望见了无际的蔚蓝海洋。--日"白贤啊,别忙了,快上学去吧,误了大巴可就赶不上报到了。"半边妇人的身影出现在狭小厨房的门口,已然泛白的发丝微微凌乱,身躯单薄,衣着简朴而干净,在清晨的微熙光芒中有着这片平房特殊的陈旧感。也许与她在街道上擦肩而过,绝不会有人相信这是位十五岁男孩儿的母亲,多年前妇人也曾眉清目秀,宛如夏花,纤纤素手在钢琴上起落就是温柔的图画。比起成就一个人,生活更愿意做的,是摧毁一个人。没有比还在灶台前刷碗的少年更懂得这个道理了,他身形纤瘦,回首微微一笑,修长的眼睛弯成新月,丝毫流露不出骨子里那种常人少有的倔强和坚忍。"嗯,我知道,妈你先把饭吃了,以后我不能时常回家照顾你,你可得自己好好的。"他把被水弄湿的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摆放好廉价却干净的餐具。妇人点点头,未多说什么,她已然很久没有表情了,只嘱咐道:"多给家里打电话,把校服穿好,到了那儿得好好读书,知道吗?""知道,您放心吧。"
看着儿子一年比一年舒展的眉目,妇人长叹了口气:"没有比我家更懂白贤事的了..."说着便离了开去,只留下少年抽离出笑容后的微凉的脸。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提起卞白贤的名字,绝对算得上模范中的模范。他爸爸死得早,此后母亲精神状况又不大稳定,在学校频频犯病失去了中学音乐教室的工作,赋闲家中领些保金度日,加上缺亲少友,生活比起一般人家算得上贫寒了。可卞白贤这孩子,不仅没随波逐流,反而一门心思的上进,从小学起就从来没松懈过半天光阴,成绩好,会干活,对母亲又孝顺,人长得清清秀秀,说起话来一股温和的书卷气,街坊四邻没有不喜欢的。也是众望所归,他中考考了全市第一名,被一中破格免费录取了,弄得红色横幅连着初中整整挂了三条街道,都说进了那种名校可是金榜题名,前途无量。或许只有卞白贤自己能感觉到,离开孤苦伶仃的母亲到繁华的都市寻找一个未来,对于满是稚气的孩子来说,有多么令人不安,又多么荆棘重重。他和别人不一样,没有保护伞,没有退路,没有失败。所以,他总是比要别人更完美,更坚强。赶上了一早的长途大巴,卞白贤放好行李等着车缓缓地开动后,便从书包里拿出个很旧的sony随身听,这是初一时英语竞赛得的奖品,放磁带的,市面上也只值个两百元,甚少有人购买了。虽然过时,他还是很珍惜,毕竟这个随身听是卞白贤鲜有的娱乐工具,能让他在神经绷得快要断掉时,稍微逃避一下外面的世界。不多久,旁边的中年人便不顾乘务员的劝阻,抽起烟来。空气又变得浑浊了。越小的地方就越没有规矩,卞白贤低着眼睛笑了笑,白皙的手指点在Play上,啪嗒按了下去。"第一口蛋糕的滋味,第一件玩具带来的安慰,太阳上山,太阳下山,冰淇淋流泪..."他喜欢王菲,喜欢她在舞台上女神般的尊贵和骄傲,声线完美无瑕,目光清澈,从不理会别人吵杂的大惊小怪。她几乎拥有他没有的所有。B市一中是座建国老校,每年都以极高的升学率培养出大批的优秀学子,规模庞大,声名远播。自然,它每年都会吸引到不少自身优秀或者父母比较优秀的学生,成了鱼龙混杂的大染缸与小社会。卞白贤并不幼稚,他清楚的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以及将会做出怎样的抉择。冷冰冰的理性弄得他看到宏伟的校标和热闹的九月校园时也不如想象中兴奋了。拎着简单的行李,卞白贤穿过大批家长们忙碌的身影,很快在最中央的教学楼内找到了班级。全新的教室,连地砖都是浅红色的大理石,他隔着前门的小窗望了望那些雪白的漂亮桌椅,习惯性的礼貌敲门。"进来!"出乎意料,是年轻的男声,卞白贤推开门,扭头就看到了坐在靠墙第一排的班主任。没有多严肃,干净的二十几岁的面庞,带着个无框眼镜,条纹衬衫崭新着很好看,眉目有些像是电视剧中韩国明星的清秀。"老师好,我是来报道的。"卞白贤因为他好看的外表愣了愣,但回过神,还是忙把手里的录取通知递了过去。"哦!是你啊。"男人看到他的名字,恍然后又笑道:"考得不错,以后在我这班可要更努力,争取再考个状元出来,‘卞白贤'对吧?在这签个字就快回去收拾宿舍好了。"卞白贤摸了摸微长的碎发,说:"老师,我东西少,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要不我在这打扫打扫教室吧,好让同学们集合时省得再忙。""别这么拘束,我叫俊绵,不是正式场合喊我名字就成。"男人看着他又笑,扶了扶眼镜说:"也不急着打扫,我看你字写得不错,要不你帮我登记一会儿?我出去办点儿事。""额,好。"卞白贤接过肖言手里的表格,看着肖言大步向前的走了出去。城市里的老师就是不一样,全身上下都很讲究。想了想俊绵手上无意间露出来的那块明亮的手表,他无端的产生了种亲近和羡慕。小时候家境强的时候,卞白贤什么用的都是最好的,导致即使家里现在一贫如洗,他还是会对奢侈品产生莫名的渴望。但是,年纪尚轻的他并不明白,真正奢侈的并不是这些有价的的东西。正站在原地翻着表格走神的卞白贤被忽然的开门声吓了一跳。俊绵转眼便回来了,还呼呼啦啦的带了好多人,都是衣着考究的中年男女,香水的味道昂贵而模糊。
"这是日常教学的教室,备有电脑,投影仪,空调,饮水机等一系列常用设备,装潢也是经特殊设计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向黑板..."俊绵慢条斯理的向他们介绍,话必又指着傻在边上的卞白贤说:"这就是今年的状元,也在这个班上,同学,过来,他们是校家长监督会的代表。"...就是那些很有社会地位并且儿女不争气才会给学校赞助的人喽,卞白贤暗想,脸上却浮现出极为温和的笑容:"叔叔阿姨,你们好。""这真是个不错的孩子,比朴灿烈强多了,就让他帮帮他吧,学个三四分我也就满意了。"为首的女人点点头,带着宝石戒指的手随便一挥。俊绵不温不火的说:"成吧...您放心,朴灿烈进了一中大门,我们自然是会对他的前途负责的。""不要让他给我惹乱子就好。"女人轻声嗤笑。卞白贤看着她美丽,甚至过分美丽的不肯衰老的脸庞,不知怎么就想起家中颓然的母亲,心中便有些不快。也许是天生对这些有钱有权的人又嫉又恨吧,谁要说上帝是公平的,他一定会跟谁急。"姐姐,你的弟弟是我的同学吗?"美丽的女人闻言一楞,转而又露出贝齿大笑出来:"这个孩子...朴灿烈是我儿子,他和你在一个班"卞白贤跟着傻笑:"可是您看起来好年轻啊。"旁边的男男女女也乐不可吱,一个西服革履的中年男子嘿嘿的说:"颜总,您老说我拍您马屁,可是孩子不会说谎嘛。"女人又笑着摆了摆手,转头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清秀的男孩子,一中的西式校服穿在他身上倒是真的很不错,她说道:"我听说过你,姓...卞?""我叫卞白贤。"他跟着说道。"哦...不错不错,我家小祖宗若是有你一半乖,我也不用发愁了,金老师,朴灿烈整个就是一纨绔子弟,你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女人说:"我看卞白贤挺上进的,你就给他们安排到一个宿舍,好好管管朴灿烈。""成吧..."金俊绵第二次模棱两可的说出这个词,反而若有所思地看了卞白贤一眼。卞白贤温和的微笑。他知道没有人能拒绝笑容,尤其是看起来很真诚很纯洁的笑容。帮金俊绵整理好了报名表,又和几个男同学风风火火打扫完教室,人认识了不少,听得最多的,竟也是那个朴灿烈。虽然都是些胡乱传言的东西,只知道他妈是做房地产的,家境极为殷实,人长得好,大少爷一个。卞白贤并不担心这个用心机争取来的室友会很难相处,有钱人并不复杂,和有钱人做朋友,自然是好处远大于坏处,这些考虑没什么龌龊的,要知道,所有人都在生活。但推开宿舍门,他还是吃了一惊。尽管想到朴灿烈会不穿校服也会打扮得很帅,但完完全全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么帅的人。过于修长的身形,穿着简单而价值不菲的白T-shirt和牛仔裤,在不大的屋子里像是屈尊降贵的王子。鼻梁高挺,清澈的眼眸暗蓝荡漾,皮肤温玉似的白皙,配着的栗色随发,整张脸都充满了欧洲气息。朴灿烈正笔直的站在桌子前拿着本书,发现推门进来的脸色苍白的瘦弱男孩对着自己半天没说话,眨眨眼便会意:",傻冒。"标准的带着北京口音的普通话,而且声音清清透透的特别动听,卞白贤简直都要怀疑上帝是不是把好材料都给这人用上了。他没对室友第一句话就牵带上的侮辱性词汇生气,反而微笑:"朴灿烈吧?你好,我叫卞白贤,今天起我们就住在一起啦,还要多麻烦你呢。"朴灿烈又眨眨眼睛,松开手,教科书啪嗒就掉在桌子上。不理不睬。卞白贤规规矩矩的走到自己桌子前把书包里为数不多的东西拿出来利落的放好,转身拿起扫把便打扫起地板上乱七八糟的名牌包装袋。"还挺爱干活,把我桌子也收拾收拾吧。"朴灿烈站在那儿得寸进尺。卞白贤抬头笑:"行,马上。"朴灿烈表情怪异的瞅着他的熨得平平的校服衬衫和西裤,又问:"大热天的,你穿这个不难受啊?""我看通知书上说让我们穿,要不干吗寄到家里去呢。"朴灿烈琢磨琢磨,开始明白有时候对话也是很艰难的事,比如和这个老妈安排的小乡巴佬室友。那时候十五岁的夏天还很美好,阳光都显得格外简单。
没有复杂的选择,没有沉重的打击,没有死也不愿承认的隐晦秘密。他们并不彼此喜欢,也不彼此讨厌。就是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开始给对方打下个私下的判断与印象而已。佛说:缘起情空,诸法轮转,是以一切生减俱为无常幻想。当事者着实难悟。很快,他们屋第三个人也来了,是朴灿烈的发小,另一个不着调的家伙吴亦凡。相同牌子的手机,彼此会意地笑话,行动作派如出一辙。他们两个显然才能情投意而各取所与狼狈为奸。卞白贤对自己沦为清洁工兼宿舍长并无怨言,因为是朴灿烈让他当上了梦寐以求的班长,他可以和妈妈打电话报告第一个好消息了。就因为选举时,俨然风云全校的朴灿烈嘲笑性的拿修长手指对上了卞白贤,露出万人迷的淡淡微笑,说了一个字。他。虽然还有些在食堂只能吃最差的饭,要做很多不属于自己的杂事,那些天之骄子们骨子里的蔑视之类的坏消息。但是在牵回家的那条电话线里,完全不值一提。
chapter2第一次知道他欺负我后,没有很愤怒,没有很委屈。只是奇怪。这么闪闪发光的钻石,为什么想要在一块玻璃上划出伤痕呢?--日自然界有很多与生俱来的潜在准则,如同我们的生活。习惯坐五号地铁,吃明治巧克力,无事买一份南方周末,初恋的对象总是很漂亮,有品味的人通常会读书。实际上没有人必须要这么做,但就好像骨子里带的天性,无关任何原因,另辟蹊径总是很奇怪的事情。喜欢一个人会这样,讨厌一个人也是。朴灿烈在某个清晨朦胧间睁开他那双美丽的有着优雅睫毛的蓝眼睛后,又看到了墙角书桌前点着台灯背单词的单薄背影。"我说你能不能不再大早晨看书啊?天还没亮呢,真邪门这人!老开着台灯谁能睡好啊!"吴亦凡很显然没睡醒,恶声恶气地翻了个身,修长的腿踢开被子随便一搭,就再没了声音。但墙角本就黯淡的灯光转而就更暗了。蓝眼睛眨了眨,默默地瞅着卞白贤专心致志的背影发呆,朴灿烈知道他等到六点四十分钟的时候宿管大爷把门打开,便会离开宿舍第一个走进教室,开灯,打扫,继续学习。还真是不知道疲倦的家伙,朴灿烈忽然想到开学一个礼拜了他都没见着卞白贤倒在床上睡觉的样子。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喜欢看见卞白贤,不喜欢他好像永远都有要做的事情,不喜欢他对谁都没脾气,不喜欢他这个人在自己面前活的顺顺当当,如果这就是他家颜总看上的标准好儿子范本,那朴灿烈真的想告诉她即便是范本也会有一次性货色。淡淡的光打在这张天使才有的美丽面庞上,很快便捕捉到了半丝温柔笑意。朴灿烈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再度回到了梦境。没有人能知道自己的心地有多恶毒,这真是件好玩的事情。"六百四十八..."卞白贤数好刚收齐的练习册的钱款,小心翼翼的装到袋子里。窗外已经响起了广播操的声音,整个教学大楼都显得空空荡荡的。他习惯性的侧头看了看自己的同桌先生,正趴在桌子上睡得极为心安。.轻轻柔柔的碎发,被阳光一照就自然而然的露出栗色,比那些到美发沙龙染得不知好看多少倍,衬着牛奶般的白皙脸庞,真像个王子。朴灿烈莫名其妙的突然睁开眼,瞅着有点神游的卞白贤笑:"你看什么?""啊?"卞白贤被吓得回神,忙摇头:"没,没有,你怎么不去做操?""帮我买瓶水来。"朴灿烈没回答,直起身子从皮夹里抽出张粉红色的纸币在他眼前晃晃。"不是有饮水机吗?""不愿意喝。"卞白贤犹豫的看了看钱袋,最后点头:"好吧。"瞅着那小子颠颠出去的背影,陈路又笑起来,转身从后面的桌子里扯出吴亦凡的LV,嫌弃似的把装着零零散散的钱的保鲜袋拎了进去放好,又心安理得的趴在空无一物的课桌上睡起觉来。
"喂!你醒醒,我的钱呢?"没过多久,朴灿烈最后一点睡意就被卞白贤摇醒了,他故意疲倦的坐直,抱怨道:"干吗?什么钱?""就是...就是..."一时情急朴灿烈一手拿着矿泉水一手拿着一大把零钱有点说不出话来。"那不是钱啊?你想买什么买什么呗。"朴灿烈指了指他的手。"不是这个,"卞白贤着急得把手里的东西塞还给他,蹲下来猛劲扫荡自己的书桌,翻得乱七八糟。朴灿烈打开农夫山泉的盖子,浅浅的喝了一口,瞅着这个脸色变得煞白的可怜虫,心里泛起了种微微冷的畅快感。卞白贤再站起来时,心已经沉的发疼,说:"谁来过这里吗?""不知道,我睡着了,丢了多少钱?"朴灿烈还坐在那一动不动的,随口问道。"六百四十八...我就出去了一会儿..."广播操已经接近尾声了,卞白贤想到一会就该去教务处交款,心里乱得不行。他不怀疑他,也许是因为他太有钱了,他根本没有想到要怀疑。"嗨。"朴灿烈从书桌里拿出他昂贵的薄皮夹,抽出张信用卡:"我先借你呗。"卞白贤上一中是不花钱的,学校还会给他每个月四百元的补助,如果节省一点,两个月就可以还给他了...软软的笑露了出来,卞白贤伸手去接:"谢谢..."银色的卡又被猛地抽了回去,朴灿烈挑挑眉毛微笑:"我又没说白借给你。""那你要什么..."暗蓝的眼睛微眯起来,朴灿烈转过好看的脸,轻声说:"让我亲一下。"没有想象中的困惑与惊慌失措,卞白贤总是表情淡淡的脸蓦然间竟然被一种夹杂着恐惧与厌恶的表情填满了,他很瘦,身子很直,所以表情突兀而又光明正大。象是被什么东西堵了一下,朴灿烈看着他细瘦的温和的双眸,很不舒服。他只是想吓吓他,可是现在他真的想伤害他,让他疼,让他痛苦,让他狼狈的从自己面前迫不及待的滚开。猛然间朴灿烈忽然把卞白贤扯了过来,扶住他的后颈,激烈的挣扎中,他把他压在了课桌上,书哗啦啦的掉了一地。嘴唇触到了冰凉的脸颊。走廊里传来了吵杂的人群涌上的声音,卞白贤象是溺水过后的呼吸显得格外微薄。直到朴灿烈松开禁锢的手,他才感到自己抖得厉害,是一种从心底泛出的极端的恐惧原本平整的校服有些零乱了,卞白贤颤抖的整理,看着同学们一个一个进来坐到座位上说说笑笑。"天啊,打架了?"不知从哪抽完烟回来的吴亦凡戏谑的从地上捡起一本书,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朴灿烈的后面。"他傻冒自己摔了一跤。"朴灿烈不知何时又做了回去,修长的手指在空无一物的书桌上轻轻一敲。"得了,一定是你欺负人家小白白了吧,坏人。"吴亦凡呵呵的坏笑。朴灿烈也跟着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容。看着他那么美丽的外表,卞白贤竟也失力似的淡笑了出来,他蹲下去默默地捡起所有的书本文具,一言不发便走出了教室。课堂上静得连呼吸声都那么明显。金俊绵轻轻把教案扔在上面,换来了巨大的震动声响。"现在是班长自己把钱给垫上了,究竟谁拿了这笔钱自己心里清楚,我不想追究这件事情,但你最好回去认真考虑清楚。"他朗声说完,微微扶了下眼镜。"老师你看着我干吗?"朴灿烈突然说。全班的目光唰的一下都转回去看着后排的男生们。卞白贤一直低头看着单词,照旧云淡风轻的表情,衣领洁净,书桌整齐,所有细节都很模范。朴灿烈泡咖啡厅似的悠闲的样子要多不合适就有多不合适。"你想说什么?"原本打算上课的金俊绵扶着讲台若有所思地微笑。"我想说..."朴灿烈拖长了调调:"你们若是怀疑我就来翻翻好了,事先声明,我才看不上那点小钱呢,翻不出来就给我道歉。""第一,没有人有权利搜查你,放心好了,第二,一个一分钱不赚的人看不起六百元的资格在哪?第三,我看你是因为你最好尽快穿上校服再把教科书带到教室来。"金俊绵利落的翻开教案:"好了,先把上节课的内容复习一下。"瞅着金俊绵认真的听着别人回答问题,吴亦凡狠踹了前面的椅子一脚。朴灿烈回头。吴亦凡哭笑不得的说:"你...""我怎么?"蓝眼睛眨了眨。"算了,没事,下午别上课了吧,咱们出去玩,忒无聊啊这学校。""去哪?"金俊绵忽然转身看着他们:"吴亦凡!""在!"他嘴贫的站起身。"Now,pleasetellme..."金俊绵拖起了留学带回来的美国腔。朴灿烈幸灾乐祸的笑起来,以前在美国他妈让他见过金俊绵,所以这老师从来不拿英语折磨自己。卞白贤就好像和所有的事都没有关系,他凉凉的侧脸让朴灿烈很快就收起了笑容。
chapter3他真的很美丽,毫无缺憾的那种美丽。湖泊似的暗蓝双眼,鼻梁高的恰到好处,个子修长高大,皮肤属细致白皙,微微笑,或者淡淡悲伤,都像是一幅优美的画卷。真正的美丽,并没有让人嫉妒,也没有让人觊觎。而是毫无疑问的卑微。我就是如此。一看到他。自卑就渗到牙髓中去,隐隐作痛。--日卞白贤深吸了口气,定定神,还是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金老师,作业还差三本,收上来的先给您放这了。"微笑的对着正和同事聊天的金俊绵,他一如既往的乖巧。"嗯。"金俊绵随手拿起老婆从欧洲寄来的巧克力盒子递给他:"给,拿去吃吧。""我不要..."卞白贤摇头。"快得了,我一个大男人吃它干吗,都是孩子喜欢。"金俊绵撇撇嘴,随手打开一本作业。孩子,我还是孩子..卞白贤愣愣的接过,看着金俊绵比他高大的多的身躯,忽然有些温暖。除了母亲带着神经质的笨拙的关怀,他已经很少得到慰藉了。金俊绵却对这个极度听话却又爱耍小聪明的学生无可奈何,每个老师都喜欢学生努力,但每个人都知道,绷得太紧的弦迟早是要断的。卞白贤几近透明的眼底已经泛起了淡淡的倦青。"周末放假了,下午去干什么?"金俊绵轻松的问。"到图书馆看书...""拜托,"金俊绵故意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还有两天休息呢,什么时候看书不行啊,怎么不去和同学玩,我看你人缘挺好的。""我..."卞白贤结巴,说实在的,叫他去玩他都不晓得要玩些什么。"这样吧,今天你也别学习了,我给你个任务,你给我完成。"金俊绵托着下巴微笑。"好的。"模范林无条件首肯。"让朴灿烈和吴亦凡把校服穿上,学校规定穿,就他俩特殊,不像样子。"卞白贤为难的看着金俊绵。"知道困难才让你去的,老师相信你!"金俊绵大手在他一拍,怡然自得的便夹着教案走出门去。"我不穿,傻死了,怎么着,能为这事儿给我开除啊?"吴亦凡拿起包,嘲笑卞白贤:"小白白怎么管起校服来了,难道你觉得它很好看?"好多女生说他长得象陈冠希,好多年以后娱乐圈的一个新闻证明确实挺像的。卞白贤堵在门口:"可,可是你们总不穿,学校会给咱们班扣分的,金老师不高兴了怎么办?""他不高兴我才高兴呢。"吴亦凡哼了声,往前迈步,卞白贤还是不让,他道:"班长,我要回家,你挡着道了。""你要答应回来时穿着校服。"卞白贤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不放行。"成,成,他穿我就穿,可以了吧?象女人一样烦!"吴亦凡指了指在笔记本前看电影的朴灿烈,猛地推开卞白贤扬长而去。朴灿烈抬了下眼睛,特疏离的又垂了下去,继续看他的《天堂电影院》。
自从丢钱的事发生以后卞白贤就再没主动和他进过话,虽然一开始看这个穷光蛋在食堂干吃馒头是有点内疚,但时间长了,内疚就成了恼怒。"你不回家吗?"卞白贤是心疼车费,他不明白大少爷干吗也蹲在学校耗时间。"嗯,我妈去深圳了,回家也是自己。""那,那..."卞白贤想问那么多人约他出去他怎么不去,又一想朴灿烈谁都看不起的样子,住了口。电脑屏幕上正演到结局,男主角功成名就之后,独自坐在影院里看着小时候从老放映员那里捡来的胶片连播,是一幕幕旧电影的吻戏,黑暗中竟有些沧海桑田的尘意。背景音乐很优美,卞白贤静静的看了会儿,说:"你喜欢看电影?"朴灿烈觉得他不和他说话挺别扭的,没想到卞白贤乖乖的被金俊绵派来说话让他心里觉得更别扭,索性一键关掉电脑,沉默的走进浴室摔上门。很快就传来哗哗的水声。卞白贤傻站在那里,倔劲又上来了,不屈不挠的走到浴室门口隔着门大声说:"朴灿烈,上回我没有和金老师说你的坏话,他也没怀疑你,你不要往心里去,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你还是把校服穿上吧,为了这些小事把你妈妈找来多不好啊..."浴室门猛地被打开了,朴灿烈皱着眉头道:"你怎么话这么多。"卞白贤闭了嘴,水亮的眼睛默默的朴灿烈,皮肤苍白而脆弱,像是无害的兔子。然而世界上又怎么会有这么优秀并且功利的兔子呢?朴灿烈眼神一转,直接从浴室里走出来,说道:"好啊,不就是校服吗,你给我穿上。"头一回见到裸体的陌生人,卞白贤只觉得那张发丝粘在脸庞上的湿嗒嗒的朴灿烈让他头晕目眩,看都没敢看,径直用手把眼睛捂得严严实实。朴灿烈嗤笑:"怕什么,你是女扮男装啊?""不,不是。"卞白贤犹犹豫豫地放下手来。"嗯。"朴灿烈尖下巴一挑,对着被卞白贤翻出来的校服。小白子慢腾腾的走过去拎起衬衫,走向已经抬起手的朴大少爷,很老实的给他套上袖子。还有些少年的修美,但朴灿烈比起同龄人要成熟得多,白皙结实的肌理上还沾着水滴,真的比电影里的人都要好看。不知多少个人说他金玉其外,的确,此时此刻朴灿烈正在顶着一头凌乱的湿发在琢磨如何进一步折磨这个已经抖得不成人形的伪善鬼。说起来,卞白贤并不矮,一米七八的个子在男生中已经算很高了,但他总是在自己面前低着头,加上那张中性的惨白的脸,显得要多渺小就有多渺小。"穿好了。"卞白贤一身冷汗,系完最后一颗纽扣。"裤子。"朴灿烈说的理所当然。"可是..."卞白贤根本不跟往下看。朴灿烈故意微笑:"我不喜欢穿内裤,你不知道吗?"卞白贤猛得摇摇头:"我不和你闹了,我要去上自习。"话必猛然转身向门口走去。朴灿烈眯起眼睛,睫毛还粘着水气。转而他一下子拉住卞白贤,轻而易举的把他压在门板上,道:"你到底怕什么,我和你开玩笑而已,你以为我真的想亲你?拜托,我又不是死gay。"卞白贤闻言脸又白了几分,皮肤薄的几乎透明,下面细小的青色血管隐约可见,他动了动淡色的薄唇,没说出话来。一个人远看和近看是不一样的,朴灿烈觉得这样的卞白贤很陌生,却又忍不住底下头去离得更近。几乎相触的距离,空气有些压缩。就在此刻,门的另一面却适时传来敲击声。"卞白贤,朴灿烈?在吗?"是金俊绵。也许他们和他仅隔着不到十公分的长度,卞白贤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恳求似的看着朴灿烈。无声的骂了句脏话,朴灿烈转身拿起裤子走进浴室,薄薄的衬衫下裸露的一双修长的腿,让人想起希腊神话中水边顾影而沉醉的少年。一扇门重重的关上了,另一扇门轻轻的打开了。"老师?"卞白贤微笑,侧身给金俊绵让出路。不穿制服的金俊绵象是邻家的大哥哥,他走进来问:"朴灿烈呢?""他...额,他在洗澡。""哦,我给你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额..."卞白贤结巴。正在尴尬的时刻,朴灿烈一脸平静的从浴室里出来,照旧他和金俊绵独特的打招呼方式:"Hi,sohu。"长辈们总喜欢教育孩子,不要想买明星们代言的昂贵服装,他们和我们的气质是不一样的,卞白贤此时觉得这句话也可以套用在校服上面了。同样的黑色长裤,雪白衬衫,松松的系上暗蓝领带,那清新的完美的样子,也许就是每一个人对青春犹如雨后梧桐般干净的回忆。"这不是挺好吗?看你嫌这嫌那的,多不成熟。"金俊绵笑着拍了拍卞白贤的肩膀:"还是我们班长有办法。""要你管。"朴灿烈躲开他们的注视,转身对着镜子随便抓了抓半干的头发:"您又来干什么,我妈让的?""说对了。"金俊绵挑挑眉毛:"她让我看看你有什么需要没,我干脆就带你出去,吃顿饭,看看缺什么买什么,成吧?卞白贤一起来。""吃什么?""你想吃什么,披萨?"金俊绵问。"不爱吃,我不去。"朴灿烈走到桌前拿起古龙水,像是想到什么,回头问:"傻冒,你不会,没吃过披萨吧?"卞白贤摇摇头。大少爷沉默的喷了两下,继而向门外走去。屋里的两个人不解的对视。朴灿烈片刻又在门口转过身,对着金俊绵不耐烦的说:"还不动换?亲爱的表哥,我晚上还有事呢。"
chapter4他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不好的人了。我憎恨过,但更多的是原谅。对于一个不晓得用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少年,原谅是唯一的馈赠。--2004年10月7日B市一中属于严格的住宿学校,除了每个周末,国家级的长假是学生们最期盼的了,尤其对于刚刚入学的高一学生来说,能有七天不在学校,简直就是梦境。所以到三十号中午,学校基本空掉。但卞白贤除外,他回趟县城来回得花一百多块钱,本来就因为书费的事欠下金俊绵的债来,再多花费真的是难以承受了。给县城打个电话报平安,余下的六七天,就在一片寂静中做了图书馆的两本习题集。他习惯了这种寂寞和疲劳的日子,比起在家中还要照顾妈妈,反倒轻松不少。无事时,听一听王菲的卡带,仿佛在那美妙的音乐中,自己什么痛苦都不曾有过。"妈?"长假最后一天清晨,卞白贤奇异的听见敲门声,打开一看,竟然是本该在家弹弹琴,看看书的母亲。她变得更消瘦了,还是那几件简朴而黯淡的衣服中的一件,头发却盘的很齐。"妈,你怎么来了?"卞白贤摸摸刚洗好的短发,微笑。"你王叔来城里拉货,妈跟着搭了个便车。"妇人淡淡的说着,拎着个大包便进了屋。从县城到这儿起码四个小时,看来母亲是半夜出发奔波才到的,卞白贤咬咬嘴唇,没吭声。"傻孩子,还不过来让妈看看,等一会你王叔拉完货,妈就得跟着走了。"卞白贤朝着妇人伸出的依旧纤细却已然粗糙的手走过去,蹲到了她面前,却是笑着叫了声:"妈...""好孩子,瘦了,学习累的吧?""还行,也不是很累。""努力学啊,你们金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你考个重点没问题,孩子加把劲,再给妈争个光!""您放心吧,到时候清华北大随便挑,还怕咱看不上呢。"卞白贤笑嘻嘻的眯起眼睛。"出来两天倒学会耍贫嘴了,来,尝尝妈给你做的桂花羮,前两天刚晒的桂花,新鲜。"妇人递过一个样式过时的银色饭盒,叹了口气:"哎,早该买个保温桶的,都凉了。""凉了才好喝。"送走突然而至的母亲,卞白贤心情却沉重了许多。他始终觉得自己欠她的,这辈子还不起,下辈子也还不起。默默的收拾好一些从县城买的日用品,卞白贤有些强迫的站在镜前一遍一遍的打着领带,直到比商店里的还要整齐也不停下。他只是想做些事情,让自己忘掉不断涌现出脑海的那些久远却残忍的记忆。门忽而被无声的推开,卞白贤侧头,看到朴灿烈带着茶色的太阳镜一身新衣,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你回来啦?"他打招呼。"嗯。""十一去哪玩了?""香港。""哦..."卞白贤摸摸头:"好玩吗?听说那里有迪斯尼乐园。""没意思。"朴灿烈放下行李箱坐在椅子上长吸了口气,他想起母亲边逛街边打商务电话的样子,他随便把个香港女孩搞上床她也不生气,永远是包容,宠爱,却又有距离,就像她对待每个陌生人一样。卞白贤见这个大少爷又开始闷闷不乐,就打开饭盒的盖子,把已经凉透的桂花羹递了过去:"你吃吗?我妈妈给我送来的。"朴灿烈半摘着太阳镜用蓝眼睛瞅了瞅,皱起眉头:"什么东西?""桂花羹,就是用扫下树的桂花和莲子冰糖之类的东西煮的,挺好吃的,小时候我妈总给我做。"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朴灿烈开口就说了句很难听的话:"我才不喝,你妈怎么和你一样尽喜欢又穷又脏的东西。"卞白贤闻言僵在那里,两三秒后,又默默地转身把盖子盖好放回自己的桌子。朴灿烈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转移话题:"出去吃饭吧?我请你。"卞白贤还是不吱声,把几本教科书放进书包才道:"如果因为你富有而我贫穷你俯视我没有关系,社会就是这个样子,但你因为富有而侮辱我家人的贫穷...我就不再想理睬你了。"朴灿烈一愣,瞅着他拿起书包出了门,愣是没说出半句话来。
没想到这个家伙自尊会突然爆发出来,真是个别扭的人,不像吴亦凡怎么说都会嬉皮笑脸的反驳。也许...戳到他的痛处了吧。终于能让卞白贤离自己远远的了。朴灿烈站起身走过去打开那个八十年代才有的饭盒,用指尖沾了一点放进嘴里。淡淡的,凉凉的,带着植物的气味。果然都是穷人的味道,不可理喻。朴灿烈没有想到的是卞白贤这回是真的不再理睬自己了,上课沉默,下课沉默,回了宿舍也沉默,即便在走廊对面碰上,也没有半句招呼。就连那回丢钱的事情,卞白贤都没这么生气过。傻冒生气后的寂静还真的是很无聊。晚自习下课的铃声一打,卞白贤拿起书包就走了。朴灿烈想了想,把杂志往桌上一和,跟后面还狂打PSP的吴亦凡说:"喂,我先走了啊。""急什么,等我把这关打完。""自己慢慢玩吧,我有事,拜拜。"陈路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头也不回的出了教室。杜威哼道:"又追哪个丫头去了,死性不改。"九点的时候夜已然深了,秋天的空气有着微微的冷,天空繁星如雪。陈路在花坛上远远一看,尽管有那么多情侣和彼此嬉笑的女孩,还是能片刻就在人群里找到那个别扭的家伙。背影消瘦,身子挺得很直。也许是因为,他总是一个人吧。朴灿烈收起目光,头疼的走了过去。"卞白贤!"知道他这两天爱搭不理,朴灿烈故意抬高声音叫了一声。果然他顶不住别人目光的压力停了下来,转身表情淡淡的瞅着他。朴灿烈微笑:"一起回去嘛。"长了张天使的脸,心却那么恶毒,卞白贤全身都觉得不舒服,又扭头继续走。朴灿烈追到他旁边,说道:"我从香港买了几盒巧克力,放你桌上了,你拿去吃吧。"虽然不知道这些甜食有什么好,但看金俊绵每次拿它们给他时他都特别开心,只好效仿效仿。没想到卞白贤冷冰冰的说:"谢谢,我吃不起。"说完就疾步离开了自己。朴灿烈顿时满脸恼怒,当然,这恼怒远不及他回到宿舍看到自己满床的巧克力来的猛烈。
hapter5人们都说占有是一种消极的霸道的情感反应。可是我有时会想,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人起了占有心呢?其实说到底,是那些很纯粹,不自知丝毫不懂得长远利益的干干净净的幼稚吧。--日卞白贤每天早晨都要收齐英语作业送到金俊绵的桌子上,今天也不例外。正在自习的教学楼内鸦雀无声,所以自己一下一下的脚步声特别明显,伴着窗外吹来的秋风和落叶,静静地冲走了那些疲惫的倦意。"班长,班长!"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卞白贤忽然被人从身后莽撞的拉住,原来是班里的一个小个子男生,叫秦思,白白瘦瘦的,坐在第三排,和他们后面的男孩都玩不到一起去。"我又起来晚了,给,这是作业,你可别告诉金老师,他说我在这样就该家访了,我爸会狠狠收拾我的。"秦思手忙脚乱的把英语本插在中间,满脸拜托的神色。卞白贤温和的笑笑:"好,你放心吧,不过以后还是早点起的好。""嗯,嗯。""这样吧,晚上你到我宿舍拿我的闹钟去用,反正我自然醒。"秦思特开心的拍了他一下:"班长,你真是个大好人。""叫我名字就行了。"卞白贤友善的看着他:"你去上早读吧,金老师还等着批作业呢。""成,班长真够意思,中午我请你吃饭。""不用,不用。"卞白贤忙摇头。"嘿嘿,下课我在门口等你,别推辞啦,拜拜。"秦思背起书包,不管不顾的撒丫子就跑回教室了。卞白贤站在原地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向办公室走去。一中的新食堂是KFC式的中式快餐店,米色的装修红白桌椅,做得也不错,所以到了中午基本人满为患。卞白贤不喜欢吵闹,也为了节省,是很少到这里来吃的。他跟着活蹦乱跳的秦思买了份套餐,坚持自己结了帐。"白白,这里,这里。"秦思一早站好位子,可卞白贤一看就倒了胃口。好死不死,他竟然要坐在全食堂最受瞩目的那桌旁边。朴灿烈根本没抬眼,倒是吴亦凡和他的校花女友朝着卞白贤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啪嗒,白白把托盘放在桌上,分明感觉到大少爷释放的怨恨冷气。他苦笑,就当是前世造孽吧,好不容易吃顿有营养的还得受着无端的精神摧残。说起吴亦凡的女朋友赵紫薇也算是一中的名人,她老爸就是人见人怕的校长,娶个漂亮老婆,生个漂亮女儿,这个漂亮女儿还极其任性的把头发染成栗色曲卷过腰,除了学习不好,才艺表演还是邪门歪道那都是样样精通。大家都以为吴亦凡是朝着刺激去的,只有吴亦凡明白他是在自己老妈和赵紫薇老妈的逼迫下朝着受刺激去的。就比如此时,赵小姐已经俨然对刚才还热烈要求的饭菜失去兴趣,一门心思光明正大的偷看邻桌在年级里相当神秘的小白白同学。"他这个人还真奇怪啊,我只能在教室和办公室看到。"赵紫薇眯着大眼睛叹气。吴亦凡冷笑:"那是因为你从来不去自习室。""自己影子歪少说别人身不正。"赵紫薇极其唾弃的反驳。朴灿烈闷闷的拿着手机打游戏,偶尔吃口咖喱,一副游离的表情。正在此时,秦思却在为能和传说中的天才一起吃顿饭而亢奋不已,他七嘴八舌的问:"班长,你怎么门门都能考满分啊,有什么秘籍没给我传授下。"卞白贤淡淡的笑着摇头。"那你平时都喜欢玩什么啊,怎么都没见你和同学出去过?"卞白贤还是摇头。秦思没了辙,和这个怪班长说话他不是微笑就是摇头,女生们说他很忧郁还真是没错,他边喝果汁边转了转眼睛,突然灵光一闪,说道:"班长,知不知道你特别像日本明星?"卞白贤疑惑的摇摇头。"嗯,他们都那么说...反正挺帅就是了。"秦思说着吃了一大口饭。卞白贤显然不明白大家都在想什么,但还是礼貌的笑出来,微露着洁白的牙齿。
"没错。"偷听完毕的赵紫薇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小声问道:"卞白贤皮肤怎么那么好,他用什么护肤啊?"吴亦凡象听到外星语式的想了想小白白一块香皂解决一切的人生,感叹:"你问他还不如问我。""一张老脸。"赵小姐翘翘卷卷的睫毛眯成两道缝。"那你问我家灿灿啊,他的皮肤好吧?"吴亦凡死活不肯长他人志气。"对呀,朴灿烈?"赵紫薇奇怪的拿手在朴灿烈完全走神的蓝眼睛前晃了晃:"朴灿烈?""虚伪。""啊?"朴灿烈完全回过神,又提高声音说了个抨击性很强的词汇:"做作。"赵紫薇和吴亦凡对视一眼,很默契的双双看向不远处脸色变白的卞白贤。"为了点小事没完没了,好像多清高,还不是在这里出卖色相吃别人的饭。"朴灿烈彻底口不择言。食堂这一片都因为这句针对性极强的无厘头的话沉默下来。倒是赵紫薇猛然满腹了然的样子。卞白贤再也吃不下半口东西,猛地站起身来,勉强对目瞪口呆的秦思笑笑:"改天再吃吧,我现在不舒服。""哼。"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少爷又火上浇油的补了句:"还想吃人家几顿啊?"愤愤地看了一眼那张混血的帅脸,卞白贤拿起书转身就走。没想到被人立刻拉住手腕。他低头,赵紫薇满脸母性的柔说:"没关系,小受都是在被虐中找到爱情的。"卞白贤完全困惑,甩开这个看似脑子不好的漂亮女孩的手,怒道:"你胡说什么啊?"赵紫薇斩钉截铁:"别扭受。"卞白贤不想再丢人现眼,半秒都没等,众目睽睽之下挺胸抬头的走掉了。留下一干人等满脸不解。朴灿烈经常被这个裙带关系荼毒,胃里有些恶心的瞅着赵紫薇说不出话来。倒是吴亦凡,笑容极其兴灾而乐祸。
hapter6我不能接受这个人变得太友善太完美。那在他的世界里只意味着一件事,就是别有所图。所以坏脾气才是陈路赤裸裸的真诚。--日"天啊,我要出国!!!"杜威发泄似的把课本摔在桌子上,吹了整个早晨才出来的发型早已成了鸡窝。屋里一片寂静。喂..."吴亦凡转身拍了拍木然的打CS的朴灿烈,哀怨道:"灿灿,这次考试就全靠你了。"朴灿烈心不在焉的说:"我只会说,又不会金俊绵那些破题。What'sthedifferencebetween‘inthetree'and'onthetree'?whocare?""啊?"吴亦凡显然没听懂。"没事儿,反正你对我放心你就抄。"朴灿烈结束游戏,回头朝他笑。吴亦凡极其唾弃的对他的长胳膊长腿上下打量一番,叹息:"我还是找个可靠的吧,再不及格我爸还真得把我送出国了。""好啊,国外有什么不好?""我不喜欢洋妞。"吴亦凡更哀怨。"那去东京。"朴灿烈漫无目的的在桌面上看着照片,随口敷衍道。吴亦凡闻言倒真得开始认真考虑,正蹙眉思索着,宿舍门静静的被推开。是刚从图书馆回来的卞白贤,他只有在周末的下午才会早些回宿舍捧着那个旧随身听读读诗集。瞅着小白白永远挂在嘴边的微笑,吴亦凡眼前顿亮:"班长,下礼拜月考谁排座啊?""我,怎么了?"吴亦凡谄媚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那把我放你旁边呗。""不行,你肯定会抄袭的。"卞白贤坚定地摇头。"班长,我求你了。"吴亦凡就差趴倒在地。"金老师说了不让我借你抄,你坐我旁边他也会调开的。"卞白贤无情的抽出手,翻出自己的笔记:"我出去给同学讲题了,你好好复习吧。"吴亦凡哭得心都有:"你怎么不给我讲啊?"卞白贤置之不理的关上门。朴灿烈哼了声:"你会听吗?""喂,"吴亦凡丝毫不介意朴灿烈的打击,拍拍他问:"你俩不挺熟的吗,你帮我说说呗,你也知道...""闹翻了。"朴灿烈啪嗒摔下笔记本的盖子。"我知道啊,可是为什么,哎呀,为了我的前途你去倒个歉呗。""我道歉?"朴灿烈眼睛一张:"是我看他不爽我倒什么歉?"吴亦凡切了声:"明明是他看你不爽。"朴灿烈干脆站起来走到阳台口离他远点,抱着手问道:"你不觉得他特别烦人吗?""不觉得。"吴亦凡想起小白白任劳任怨的品质摇摇头:"挺好的啊。"朴灿烈哼了声,转身按下洗手液,在水池前哗啦啦的洗了起来。"你真讨厌卞白贤?"杜威扯着脖子问。"当然,我看到他的穷酸相,伪善,势力就恶心,真恨不得他换个宿舍。"朴灿烈拿着毛巾边擦边说:"不,干脆退学。""灿灿..."吴亦凡摇了摇头:"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人啊。""我怎么了?""刻薄。"吴亦凡断言道。朴灿烈闷不吭声的往门外走去。"灿灿,灿灿,开个玩笑嘛。"吴亦凡忙拉住他,不知出于什么居心的说道:"你讨厌他他也少不了一块肉,不如让他觉得你特好,再重重的摔他一下来的爽。""是吗?"朴灿烈皱着眉反问。"当然了。"吴亦凡大手一拍:"你首先要做的是和卞白贤建立起深厚的友谊。"朴灿烈眨了眨眼睛,开始疑惑。他从小在美国玩到大,多学了许多中国没有的东西,可惜也错过了中国拐弯抹角的教育,弄得性格相当直率而坦荡。说白了,容易相信人,也容易觉得自己被人相信。"嗯...不知道。"赵紫薇拿着小锉磨指甲,叹道:"我只知道我喜欢什么。"朴灿烈拿着她的指甲油玩来玩去,哼:"是你来追问我的,又一说三不知。""谁让你说话太直接,伤了小帅哥的心~~你看他那么斯文温柔,是只能呵护不能欺负的~~"赵紫薇把小脸凑近装的悲从中来。"Betty,comeon..."大少爷被她的三八暧昧弄得很不舒服。"你看看,你看看,某个人一紧张就说英语。"大小姐满意的吹吹形状完美的指甲,奸笑。朴灿烈无奈的放下ANNASUI的瓶子,趴倒在课桌上。"不过呢,我倒是有个主意。"赵紫薇拖长了声音:"你为什么不找个和他很像的人问问呢?""什么像?""家里没钱,学习好,性格又别扭的那种。"她笑:"肯定正中靶心。""同学,不一定四个字就是成语,回班里多看看书吧。"一个清清凉凉的男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赵紫薇抬头便看到肖言的脸。"嘘--"她把手指放在嘴间:"就是晚自习嘛,这又没人坐,你们班长在讲台上看纪律呢。""你也知道有人看纪律,给我回去。"金俊绵毫不客气,老鹰捉小鸡似的把赵紫薇拉了起来,一拖两拖便出了教室。吴亦凡终于在后排把纠结的脸抬了起来:"她可走了?神...装睡也是够累的。""Iknow~"朴灿烈拍拍他,一脸了然。王新婕可能一辈子没想到这个平凡无奇的夜晚是自己梦想成真的时刻,她正像每天一样最后收拾起书包,打算回宿舍洗一洗已然憔悴的脸。没想到全班,不,全校都很有名的那个帅朴灿烈竟然还站在空荡荡的教室门口玩他的蓝色IPHONE。深吸一口气,战战兢兢的从这个比自己还香的男生身边走过,没想到他却象突然回身一样拦住自己:"同学,等一下。""有事吗?"王新婕看着他深邃的蓝眼睛心跳得厉害,不停的默念要镇定要镇定。"额..."朴灿烈苦思冥想了片刻,问道:"你说要是有人不小心做了很伤你自尊的事情,他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难道朴灿烈终于意识到开学自己和他打招呼他不理不睬的错误了,王新婕装大方的微笑:"我觉得只要好好倒个歉就好了。""是吗,这么简单?"陈路又问:"那他做什么能让你觉得这个人不错,可以当个朋友呢?"王新婕简直心花怒放了,这可不是没有关系的男生女生会讨论的话题啊,瞅着朴灿烈的电影演员范儿,她开始飘飘然的幻想:"这个就很多了,比如,和我一起吃饭啊,一起上图书馆,一起散步,一起去逛街,一起旅游,一起看电影...会理解人,照顾人,很体贴的那种,还有..."朴灿烈很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怪女生把从影视剧看来的东西加工意淫了,倒是满脸愁苦打断她:"这么麻烦啊?再说又有什么不一样?""啊?"王新婕没反应过来。"没事了,谢谢你。"朴灿烈随手从包里拿出个他妈买完忘记拿走的唇彩很大方的塞给人家,头也不回的奔回宿舍睡觉了。倒是这个无辜的女生,曾因为这件事有好长一段时间夜不能寐。作为报应,朴灿烈也在好长一段时间里没有发现自己的失误。他被赵紫薇搅和的很坚定的搞错性别了。chapter7这世上幸福的事不仅仅是得到,还有付出。年轻的我确实是这样认为的。从来不知道连付出的权利都没有是多么痛苦的一种感觉。--2004年10月25日卞白贤开始觉得这个世界错乱了,在朴灿烈对他强颜欢笑的第三天。上午的阳光很灿烂,即便是在冬日,也将红色的塑胶操场照得极为透亮。来来往往的学生的欢叫和呼唤,让人隔着窗棂在很静的房间内也会想:这确实是中学的声音,好像永远有钢琴伴奏着,那么轻快而快乐。"好,自由活动。"做完准备活动,体育老师拍拍手,倒是自己先走掉了。男生们一哄而散。秦思趁着卞白贤准备器械的时候凑上去,笑道:"白白,和我们踢足球吧?""额..."卞白贤还没来得及回答,两人就被一道阴影罩住。朴灿烈拎着两瓶午后红茶,对秦思拉着脸道:"不,他要和我去打篮球。"说着就把瓶子往卞白贤手里一塞。"白白..."秦思不敢和朴灿烈顶撞,转而看向卞白贤。小白白对他俩左看右看,最后把饮料扔还给朴灿烈,默然答道"我什么也不玩,今天要到仓库帮老师整理了。"朴灿烈倔强的把瓶子再次递过去:"我给你买的。""自己留着吧。"卞白贤根本不接。眼看着两个人气氛不大对,秦思老好人似的把红茶小心翼翼的抽过去,嘿嘿的乐:"别这样,都是哥们..."朴灿烈熟视无睹,蓝眼睛带着一丝不愉快的气息瞅着卞白贤:"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我没怎么样。""那你干吗爱搭不理的?"卞白贤哭笑不得的堵了他一句:"我们本来就不熟。"说完拖着装满排球的车就往储藏仓库走去了。"哎~~"秦思拧开瓶子和了一大口,若有所思的叹道:"白白果然是个怪人,阴晴不定。"谁知清凉的水还没咽下去,就被朴灿烈满是唾弃的神情吓了一跳,他不高的个子顿时更矮了不少,缩着脖子颤颤巍巍的把饮料递还过去。"拿着吧,喝死你!"朴灿烈把另一瓶也砸到他怀里,诅咒说:"你少叫他白白,像个变态,小心找不到对象!"话必大步流星的走了,连背影都写着四个大字。我不高兴。一中的经济实力雄厚,什么教学器材都会准备的很充裕,收拾起来也特别吃力。卞白贤摆好网球拍,插着腰长长喘了口气,微薄的秋季运动服已经有些湿了。"你还真是任劳任怨。"背后突然传来声音,语调阴晴不定,但音色非常好听。回头,果然。朴灿烈慵懒的靠在门口,悄无声息的,不知看了多长时间了。"嗯。"卞白贤最近和他说话很有芥蒂,他总奇怪无论自己讲什么朴灿烈都会拿很难听得话回答,他更奇怪朴灿烈竟然每天乐此不疲的追着自己说那些很难听的话。不知又有什么阴谋鬼计。"你是不是还生气呢?"朴灿烈问。"没有。""那我们就没问题了?""没问题。""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大少爷仗着身高优势压过来,微皱着眉头问道:"那你为什么对我态度这么...额..."卞白贤摆了摆再次歪倒的球拍,轻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不过我没有针对你,我对每个人都一样。""我跟别人不一样。"朴灿烈脱口而出。
卞白贤微愣,又点点头:"对,你是和大多数人不一样,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怎么没关系了?"朴灿烈凑的更近说道:"我们住在一起。"小白白怪怪的看着他,但那种说不出来的表情转瞬又消失了,说道:"嗯...我在宿舍碍着你事了?我可以搬到别处去,你和吴亦凡两个人住也可以..."朴灿烈觉得他越说越离谱,无意识的抓住卞白贤的手腕,打断他:"不是这样。"因为离得太近了,卞白贤几乎能感觉得到朴灿烈的体温,看到他敞开的耐克外套和紧身黑背心之间白皙到无暇的肌肤,顿时没来由的紧张让他有些失控,使劲挣脱开禁锢的手腕:"放开,别碰我!"朴灿烈手心又变得空落落的,片刻,他又拉住他,提高的声音:"我有那么讨厌吗?"两个人在混乱间就开始彼此撕扯与挣扎。片刻,朴灿烈忽然僵硬的停止了,他听到卞白贤淡淡的呼吸声,眼睁睁看着他片刻跳到离自己很有距离的地方,脸色苍白的晃了晃,转身重重的摔门出去。为什么会做这个动作,即使自己和吴亦凡那么熟悉与要好,都没有这样过。这不是男人和男人之间该发生的...朴灿烈呆滞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他竟然搂住卞白贤的腰,把他拉到了怀里。少年纤细而微凉的触觉还在自己空荡的身体边流连,朴灿烈失神的把食指尖放到唇边。但很快,他发现对面的窗边有一张惊愕的脸。还没等自己出声,秦思便抱着足球连滚带爬的跑掉了。那幅穷兵残寇的模样,像是见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似的。朴灿烈不知道的是,卞白贤疯狂的跑到了顶楼的天台,在寒冷的秋风中吓得大哭了一场。没有谁能够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恐惧。卞白贤只觉得梦境里那个强大的不可抵抗的人又在黑夜中压住了自己,用最最亵渎的方式,毁掉了最最坚定的情感。眼泪,恐惧,叫喊,鲜血,死亡。那些粘腻阴冷的回忆铺天盖地的涌来,卞白贤蹲在角落里,被眼泪呛得不停干咳。蓦然间,他想起了母亲单薄而衰老的背影。她静静地坐在窗前,面色平静。她说,孩子,妈妈给了你生命,就会给你自由的人生,妈妈会永远保护你。默默地擦了擦眼泪,卞白贤深吸了几口气,暗劝自己不要这么神经质,总是反映过度。对所有人友善,努力生活,一切都会好的。他鼓起力气摇摇欲坠的站起来,风吹干了汗迹和眼泪,冷得不禁打了个寒颤卞白贤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大病了一场,自己都没去考试,吴亦凡自然也没能抄到而被他爹好好收拾了个皮开肉绽。倒是交友失败的朴灿烈同学惊喜地发现,病了的班长同志亲切了不少,竟然在有一天傍晚乖乖的吃起了他买回来的匹萨,还跟着笑了几下。所以即便同样不及格,他还是破天荒地给远在纽约的颜总打了个全英文的越洋电话以示无恙。也许自己不那么复杂,生活就会跟着变简单,卞白贤输着液如此自欺欺人。在他没有发现朴灿烈天使面孔下潜藏的丧心病狂之前。
chapter8我始终觉得,一个人一时如何对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如何对这个世界。我们都应该做一个好人。也应该爱一个好人。--日晚饭后的教学楼是最喧哗的了,大家都吃了饭不够时间回宿舍,又不会有人学习,便都三五一群的拥在走廊里窜班聊天,嘻嘻哈哈的好不热闹。当然,我们林模范卞班长是决不会这样的。他正夹着本单词书正从食堂直奔教室,当然,如果没有朴灿烈少爷的阻挠和骚扰。"我不想打球,不是刚吃完饭吗?"卞白贤无奈的停在画坛边搭拉着眼睛。朴灿烈把篮球在两个手间慢慢的倒来倒去,八成被拒绝惯了,顿时改口:"那我们...随便走走?"卞白贤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两眼,疑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那你就直说好了。"朴灿烈更疑惑:"我没事儿啊。"小白白转而不耐烦,绕过他边走边预期不好的说:"没事我就回去了,你自己在这儿慢慢走吧。""喂--"朴灿烈叫了他一声。好不容易解脱了的班长逃得更快了,转瞬就冲进了教学楼。朴灿烈表情冷了下来,眯着眼睛瞅瞅手里的篮球,愤然扔了出去。红色的球在石路上跳了跳,落入一只纤纤玉手。"嘿嘿,没趣了吧?"赵紫薇把篮球给他扔回来,乐不可支的玩起自己的长发。"用你管。"朴灿烈抬脚想走。"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看看操场上没事走走的都是什么人,他能理你才怪。"睛随便扫视一圈,果然,不是一对儿晃来晃去的女生,就是拉拉小手的情侣,朴灿烈颓然的拉松了校服的领带,说:"真是麻烦,开心不就好了,哪来这么多的毛病。""孩子。"赵紫薇踮脚拍了拍朴灿烈的肩膀:"我想卞白贤一定是以为你在拿他取乐吧,我们正常的人都会这么想的。""那你怎么不早说?"朴灿烈无言。赵紫薇张着化了烟熏装的德大眼睛表情很无辜:"我以为你在拿他取乐嘛...""走开,真烦人。"朴灿烈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追着卞白贤跑了半个月竟然换来这种效果,顿时气急败坏。"凶,巴,巴。"赵紫薇翻了个大白眼,拍拍已然傻掉的吴亦凡:"老娘走了,好好开导开导这人啊~"瞅着妖孽消失,吴亦凡脸色泛绿的拉住朴灿烈,欲言又止。"你又想干吗?"朴灿烈使劲抽出被用力过度的胳膊。"额...我问你个问题你别跟我急啊,"吴亦凡小心翼翼:"哥们,你不是gay吧?我让你和那小子搞好关系只是图个考试方便,你可别为此误入歧途..."朴灿烈摇头。"那就好。"杜威放下心来,又想起朴灿烈像追女孩一样围着卞白贤打转的这些辛酸的日子,不由又问:"你确信自己不是在拿他取乐?"朴灿烈闻言大怒,抱球离去。当夜朴灿烈确实认真想了想吴亦凡的疑问,在仔细回顾自己长达三年的恋爱史中无数的女孩子之后,不禁躺在床上松了口气,长叹一声自己太多心。刚巧卞白贤洗完澡,正朝着镜子擦他半长不短的头发,反射中看到朴少爷满脸纠结的痛苦表情,不禁奇怪的回头问:"你真没事?不要出事了自己憋着..."朴灿烈哼哼:"我能有什么事啊。"卞白贤不放心,走到床前俯视了又俯视。班长刚洗过的皮肤特别透亮,长睫毛上还沾着细小水珠,他没有睡衣,在宿舍就换上最普通的那种白背心,因为露着锁骨,显得非常纤细。朴灿烈眯着蓝眼睛又不动换了。"你这几天都怪怪的..."卞白贤见那张帅脸上除了我很困确实没写多余的字,便抱怨了句,回头学他的物理去了。
很不凑巧的是,不太干的发丝间滴落了一点水,落在朴灿烈手心间。他没有像自己以为的那般觉得脏,反而被那种微凉的触觉弄失了神。宿舍的大灯被卞白贤关上了,他一如往常做到了墙角的桌子旁边。房间里只剩下吴亦凡均匀的酣睡声。朴灿烈清醒着神志仿佛在等着那滴水干掉,可是直到卞白贤爬上了床,他都没能睡着。好不容易睡着之后,梦里同样出现了现实中抹不掉的那张苍白的脸。带着一些孤独,一些倔强,一些温和。凑起来刚刚好是可以拒人半米之外的疏离--让朴灿烈分外难受的那种。第二天七点的时候他被吴亦凡推醒,半张着朦胧的眼睛,死活不愿意去上课。等到两个人都走了,朴灿烈一跃而起,愤愤的把睡裤床单都扔进了垃圾袋,整个上午都坐在电脑前魂不守舍。一本正经的删掉硬盘里所有拍到卞白贤的照片。琢磨琢磨还是不放心。他又把自己交往过得女孩细数了几遍,连头发样式和指甲油的颜色都不放过。估计朴少爷这辈子都不能有第二回这么详细的想念她们的时刻了。话说回来,比朴灿烈心里芥蒂更深的人不是没有,比如体育课无意间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画面的秦思同学。平日喜欢的漫画小说游戏机顷刻间全都失去了意义,保守秘密的痛苦实在是难以忍受,尤其在朴灿烈唯一一次主动和他说话之后。"要敢胡说八道,我就干了你。"当然他说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一个自认为很平常的动词在这个大眼睛的小男生心里会落大多么大的阴影--衬托起他对卞白贤的所作所为。这天课间,秦思又心思沉重的在走廊里愁苦,很不幸无意间踩到了三年级一个极不靠谱男生的脚,更不幸的是他恍惚间径直走过去没有道歉。那男生叫张扬,人如其名在高中里过着类似于黑社会的假想生活,同学们都忙着高考,自己无趣便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在高一的楼里免费当起了巡逻。"喂!!!"一声大喝差点把秦思吓得脑坏死,他诧异的回头,看到了张扬愤怒的脸,往下,还有脚印肮脏的雪白的板鞋。"对,对不起。"秦思结巴。"现在知道说了?晚了!"张扬拉住他的领带把小同学弄的一个趔趄。小小的动乱让喧哗的走廊安静了下来。秦思哭的心都有:"那我给你刷干净行吗,我真不是故意的。"张扬嘿嘿一乐,他身边的大男生们也跟着起哄。秦思任命的闭了眼,反正这顿打是躲不了了。所谓超人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比如卞白贤大班长。"你干什么,放开他。"再没有比这个更正经更大义凛然的声音了,张扬抬头看到那个很有名的新生代表,心思一转,放开秦思道:"他踩脏了我的鞋,不该给点教训吗?"卞白贤皱眉:"他已经道歉了还要给你弄干净,不够吗?""废话,当然不够,我这些九百八,你到双安看看去,新款。"张扬抬着下巴晃了晃脚:"赔钱吧。""你--"卞白贤生气的说了半截,就被秦思挡下来,这小孩家里也有些钱,又加上住校,忙掏出钱包来拿出一打百元大钞:"给你,我就这么多了。"张扬挑着眉拿过去,还没来的及数,就被恼火的卞白贤抢了回来:"凭什么给你钱啊!"八成是打架打惯了,张扬抬手反而不顾人民币,直接朝着卞白贤白皙的脸庞袭去。电光火石之间,一只穿着Gucci复古鞋的大脚狠狠的踢上了张扬的肚子。朴灿烈还拎着半罐刚买的咖啡,轻皱眉头,语气倒是真的很疑惑的问道:"你要死吗?"张扬吃痛的弯下腰,卞白贤满脸惊讶。在女生们和秦思的惨叫声中,一中零四届第一次恶性暴力事件轰轰烈烈的拉开了帷幕。"挺厉害啊你们,不给我添乱心痒痒是吧?"金俊绵摸摸眉心,头痛的质问道。朴灿烈和卞白贤衣冠不整的互看两眼,集体不吭声。金俊绵站起来,拎着朴灿烈的咖啡罐,狠狠的在他头上敲了下:"恶少!"朴灿烈嘴动了动,没说出话来。"真有进步,喝个咖啡也能把人家头打出血,要不回美国去吧,到纽约随便找条街跟黑人混去!"金俊绵显然气的不轻。朴灿烈继续眼神飘渺的装死。"还有你,他我还能理解,你怎么回事?"金俊绵痛心疾首的摸了摸卞白贤脸上划出的小伤痕。"我不知道...当时很乱..."卞白贤实话实说。金俊绵深吸了口气:"多乱也不能脑子乱,你看人家秦思怎么就不打架?幼稚啊你!""哼。"朴灿烈用鼻子出气:"上个月你不是还和表嫂...""闭嘴!再添乱明天就给你买机票!"金俊绵额头冒青筋的瞪着这个小鬼。"老师你别生气了,我们下回不这样了...明天我就去医院和张扬道歉..."卞白贤低眉顺眼。"好了好了,我替你们处理,再给我惹事我就把你们扔进武馆打个够,出去!我该下班了。"金俊绵把罐子扔进垃圾桶,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还头一回见到这么气急败坏的博士,卞白贤暗自吐吐舌头,没等自己动换,就被迫不及待的朴灿烈大力拉出了办公室。学生们早已经回到了宿舍,偌大的校园在黑夜里空空荡荡。北方悄然而至的冬日已经开始冷起来了,大道上的风都有些霜气的颜色。卞白贤跟在朴灿烈后面,看到他有些淤青的修长的手,便打破了沉默:"你没事吧?""没事。""那个...谢谢你。"小白白又说。朴灿烈回过头,晚风吹得褐发有些凌乱,他微微的诧异:"谢什么?""谢谢你帮了我...们。""切。"朴灿烈不屑一顾的模样,扭过头照样大步流星。卞白贤无奈的翘翘嘴角,从前他觉得陈路是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家伙,现在看来,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心肠。虽然也许也只有这么一点点。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朴灿烈路的满不在乎,要知道,真正的满不在乎实在是太难太难了。正发着愣,朴灿烈突然说话:"等会儿。"然后便跑进了超市。片刻以后他拿着什么东西晃荡过来,道:"给你,看你那个样子,还会打架呢,真意外。"是创可贴,卞白贤傻笑了下:"以前胡同里的小孩总欺负我,反抗反抗就打习惯了,哈哈。""都流血了,还笑。"朴灿烈不耐烦的撕开创可贴的外包装,想给他贴上,又想是想到了什么,转而递到了卞白贤的手里。小白白摸着脸上的伤口,啪嗒贴了上去。朴灿烈皱眉:"笨死了,歪了。"说着伸手一扯,疼的卞白贤闷哼了声。两秒过后,大少爷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手艺,眼睛里映着卞白贤难得的单纯笑容。带着点好玩的快乐,带着点羞涩的矜持。连卞白贤自己看到都有些走神。
chapter9我们生而为人几十年,比起那些什么是对的事情,更先学会的东西,是什么不对。不可以撒谎,不可以闯红灯,不可以欺负别人。总之,不可以做那些大家都不去做的事情。但你知道么,也许人很老很老的时候,才会开始明白,有一件事,尽管会有千般万般的不合适,都是应该去做的。可惜,明白的时候,我们通常已经很老很老了。--日一中之所以是名校,不仅因为它升学率高得离谱,而且一中校长很懂得长远发展,执着的要和国际接轨。从日式校服,到美式餐厅,从港式授课,到法式公寓,欣欣向荣的乱七八糟。搞得校外的人想进来,校内的人想出去。就比如说每年都搞得热热闹闹的迎新冬季接力马拉松,从东城到西城,大街小巷串起来回足有四十多公里,新生谈者色变。B城倒是又有热闹可以看了。"金老师,实在是找不全人...大家都不愿意去。"卞白贤愁眉苦脸的把臭名昭著的登记表放在讲台上。金俊绵随意翻了翻:"这已经有三个了嘛...再找一个就够了。""可是..."小白白发愁,这礼拜逢人便劝嗓子都哑掉,搞得自己向过街老鼠似的。"他跑得快~"金俊绵特开心的指了指后排正无所事事的吴亦凡。卞白贤哀叹,他连个值日都不做,怎么可能这么积极的冒着累晕的危险去奉献班级。大少爷很警惕的发觉金俊绵表情不对,忙往桌子上一趴,很干脆,装睡。"交给你了,回去上课吧。"金俊绵微笑着拿起课本。"朴灿烈。"卞白贤上课头一回主动的和他搭话。"干吗..."少爷拿着根笔在书上拿英文乱写乱画,回应极其冷淡。小白白在心中默默祈祷,谄媚的说:"你体育很好吧?""当然了。"朴灿烈不谦虚。"你也很大方。""嗯。"朴灿烈又点点头。"那星期四的接力赛你也加入吧,我们班一定会赢的。"卞白贤没想到他有问必答,激动得一口气说了出来。朴灿烈毫不迟疑:"我不。""为什么?""我干吗没事儿跑十公里,弄一身汗脏兮兮的,我不去。"朴灿烈更加理直气壮。"吴亦凡都去了..."朴灿烈很鄙夷的回头看了看刚换个新发型正忙于自拍的友人,叹:"只有傻瓜和发春者才好出风头。"话必转了个身,默默地朝着窗户继续破环自己的课本。卞白贤郁闷的看了他两眼,转念一想,下笔如有神的填起了报名表。上午的星巴克客人极少,说白了,就墙角坐着两个。女的花枝招展,男的奄奄一息。"喂-!"赵紫薇很不高兴的用手给了朴灿烈一记暴栗,骂道:"本小姐头一回约你出来,什么态度!"朴灿烈支着下巴半眯着眼睛:"本少爷很困,已然赴约你就知足吧。"瞅着他风华如月的脸,赵紫薇叹了口气:"这孩子,可算是有长进了,竟然会用‘已然'...""你到底要干吗?"朴灿烈拿勺子搅了搅杯中的拿铁,轻轻喝了一口。赵紫薇玩弄着指尖的发梢,拐弯抹角的问:"你觉得吴亦凡怎么样?""挺好啊。""哪好?"朴灿烈很认真地说:"他很会讲笑话。""废话..."赵紫薇垂着眼睛突然有点恹恹的样子:"我妈妈要我们订婚。""那就订呗,你们挺配的。""哪配?""你也很会讲笑话..."朴灿烈说完便往后靠到沙发上,防止某发飙导致自己无辜受伤。"你能不能说句正经话!"赵紫薇把卡布奇诺一摔,旁边的服务生吓了几个冷战。朴灿烈想了想:"我觉得无所谓,你们两个都没有喜欢的人,再说订婚也不一定真的结婚。"小美女沉默半晌,表情诡异的说:"是不是你妈说什么你都愿意做?""她从不勉强我。"朴灿烈耸耸肩。"那是你没有真正想做的事情..."赵紫薇扶住额头,长发重重垂下:"我才十五岁,没真正的谈过恋爱,没有过梦想,从不为任何事努力...他们就为我安排好了一切...""Betty。"朴灿烈从没见过赵紫薇这么低沉,忙伸手拍了拍她。大小姐深吸一口气,笑着抬起头来,表情一如既往地明媚。
"我决定和吴亦凡分手,转学,我想过一过自由的日子。"赵紫薇很满足的翘起嘴角:"替我告诉吴亦凡,我并不是针对他,他还是个挺好的人...很会讲笑话。""有必要这么做吗?你已经拥有最好的了。""chanyeol,我一无所有,只有喜欢的东西抱在怀里才叫拥有。"朴灿烈没有说话。"好啦,请我去剪头发,转到县城里的高中就不让留长发啦。"赵紫薇摸摸头。朴灿烈静静看着那让全年级女生都艳慕的美丽长发,心里的震动久久不能平息,最后他露出万人迷的微笑:"好。""我要去最贵的地方,低于两千门都不进。"赵紫薇最爱漂亮,谈起剪头发弯弯的眼眶中还是有点湿润。朴灿烈还是宠溺的笑:"好。"美发店宽大的休息室里放着轻柔的音乐,精装的风格带着淡绿色泽,加上几盆新鲜植物,落地窗可以俯视三楼以下B城最繁华的街区。朴灿烈又翻了翻手里的杂志,百无聊赖。"先生喝水吗?"一个穿着制服的女孩子拿着纸杯,表情温和。"谢谢。"朴灿烈摇头。和每一个善言的发室技术工一样,女孩子很善于搭话:"你还在上学吧,哪个学校的?""一中。"朴灿烈随便应和。"哟,你们学校很牛啊。"女孩子笑:"不是今天还举行什么环城马拉松吗?我看这街边都是学生。""嗯。"朴灿烈心想,要不是有这活动我表哥早把本少爷抓回去上课了。"还是当学生好。"女孩子随便往外一瞅,喜道:"你们学校帅哥还真多,看那小男生跟柏原崇似的~"朴灿烈自打开学来便对这个明星的名字感到分外刺耳,那个乡巴佬哪长那么帅了,女人全都有病。琢磨琢磨,他又觉得不对,猛然从沙发上跳起来扑向玻璃。靠,街边正穿着一班队服活蹦乱跳热身的臭小子不是卞白贤是谁。某人顷刻间俨然忘记自己对此活动的鄙夷,转身就往楼下跑去,临跑还不忘把信用卡扔给女孩:"给那个正剪头的丫头,别让她剪太短!"初冬的风已有些冷清的寒意,朴灿烈紧了紧休闲夹克的领口,直奔等待接棒的班长大人。小白白见着他,满脸惊奇:"你怎么来了,不是出去玩了吗?"朴灿烈跟见了鬼似的把他拉到一边:"你疯了怎么着?跑十公里会死人的。""嗨,今天八个班三十二个人参赛,凭什么就我不行。"卞白贤挣开他的手,信心满满。"你干吗非跑不可,不参加也无所谓啊。"卞白贤眼睛眨了眨,轻声说:"我不喜欢输。"没等朴灿烈回答,他就转身走回接力点。欢呼声越来越近,卞白贤第二个起跑了。朴灿烈站在原地还有点想不开,他忽然意识到这次比赛参加者可全是体育特招生,你不喜欢输管用吗你。人身体的能量总是有限的,在卞白贤跑了半个小时的时候,他几乎晕厥的意识到这个真理。不知道终点还有多远,不知道还有几个人观看,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迈出下一步。呼吸已经清晰到如同重鼓,喉咙里蔓延着血腥的味道,汗水沾湿了头发,不停的流淌下来。可是卞白贤从来没想过要停下,在他父亲去世母亲住院独自呆在小屋里的时候都没停下,在受尽小朋友的欺负被人打得满身伤口的时候都没停下,在口语不好老师失望每天对着大树模仿原声磁带直到嗓子彻底受损的时候都没停下...跑一次步怎么会想要停下来呢?他不一定非得站在世界顶端,但他总想知道,自己究竟能够走多远。活得总是比别人努力总是比别人吃力的卞白贤大班长,天下无敌。全然懵掉的卞白贤在最后一个交接口看到那个头发天然褐色的高个子时,反倒有些清醒。他傻呆呆的伸出手去。朴灿烈愤愤地抢下接力棒,丢下个满是不解的眼神,扬长而去。那天少爷跑了个全校第一,颜总在重庆特地打电话对儿子大为嘉奖。不过朴灿烈在体质优势健步如风的时候,还是很不解,那个傻子怎么能对个集体游戏这么认真。当然,汗水湿透黑发的卞白贤看起来,比平日更要顺眼,像是能闪闪发光。冲破终点线的刹那,卞白贤第一个冲过来又叫又跳,还激动的给了朴灿烈一个哥们似的拥抱。这已经足以使心怀鬼胎的朴灿烈也跟着懵掉了,他很不厚道的强迫着反抱了片刻。突然想起赵紫薇的话,喜欢的东西拥抱在怀里才叫拥有。很会讲笑话的被挤掉参赛资格的吴亦凡拍拍他的肩:"你丫骑车十公里还能狂跑十公里,真他妈火星人,快参加奥运去吧。"
chapter10我们也许会经历很多很多事情,有很多很多争吵,牵手,拥抱,亲吻。多到几乎有些滥清。可是,人是恋旧的动物。第一次,真的很难忘。--日自打朴灿烈这个小表弟出生后,就没人为他省过心。这要从卞白贤的小姨颜清薇活得很彪悍说起。她早年留学,嫁了个法国老公,刚怀孕不久那男的就没把持住骨子里的罗曼蒂克搞了地下恋情。非常自傲的颜清薇非常生气,挺着大肚子和他离了婚,不做贤妻良母转而利用家族势力投身房地产事业。十年的拼搏换来投资公司在美国上市,俨然成了金融帝国的女皇帝,气质高贵,智慧充足,手腕辛辣。颜清薇唯一很女性的行为是,特别宠那个像极了前夫的儿子。幼年给朴灿烈送到英国贵族学校,不料儿子觉得上层社会的礼仪让他很压抑,颜总二话不说便把朴灿烈弄到自由之都纽约的私立学校呼风唤雨,朴灿烈学好费劲,学坏可是颇有天赋,搞得最后泡女人,酗酒,打架,吸软性毒品样样擅长。颜清薇觉得小孩子难免会对这些出格的事情好奇,朴灿烈还小得时候真的是什么都不管,估计儿子杀了人她都肯笑着买单。可是不要忘了颜清薇是个很懂得如何成功的家长。在她家少爷十五岁生日的时候,颜总把金俊棉带回自家别墅,对朴灿烈说:"这是你表哥,从今以后也是你的老师,明天你就和他回中国,我让你疯过了,现在你要开始照我的规划过上十年,十年以后,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要求是,我做主。"在美国混够的朴灿烈无牵无挂,闻言笑了笑,顺手摘下左耳的钻石耳钉扔给一表人材的表哥,说:"好啊。"头痛的只有金俊棉一人。这位小表弟在纽约到上海的飞机上就被人撞倒和陌生女孩在卫生间热吻,理由是时间太长很无聊,暑假结识了颜清薇给介绍的一群世家子弟,最后和最不靠谱的吴亦凡成了一丘之貉招摇过市,开学就更恶心了,除了人在学校出现根本就不像个学生,想起自己十八岁脱离家庭到国外辛苦求学的日子,金俊棉实在为他的前途无比担忧。所以...这次朴灿烈在比赛中的良好表现简直让他大为激动。如颜总语:我儿子能去参加正常人的集体活动,洗心革面不足以形容。"我对咱们班在马拉松比赛中的表现十分满意,尤其是参赛的四位同学,让我们用掌声向他们表示祝贺。"金俊棉背着手在讲台上面带笑意,很有暗示的瞅了瞅朴灿烈。朴灿烈扭过头看向窗外的银杏树和阳光。哗啦啦的掌声一过,金俊绵又道:"现在让我们听听这四位同学的感受怎么样?"卞白贤很乖巧:"多亏了同学们的鼓励我才能坚持下来,谢谢大家。"两个体育生表达的笨嘴笨舌。朴灿烈根本不站起来,微笑道:"挺累的,今晚没课我请全班去吃日本自助餐好吧,自愿去,不用勉强。"加起来不到十句,金俊绵的好心情在全班的欢呼下消失殆尽。卞白贤默然的收拾起他的习题集。朴灿烈在旁边阴阴的说:"你敢不去。""我有事..."卞白贤很挂念自己的学习计划。"你不去我还请他们干什么啊。"朴灿烈瞅着他满是不愿的表情不禁脱口而出。卞白贤愣了一下。大少爷自知失言,愤愤地说:"你不是班长吗?"说完他猛然站起来用全班都听到的声音道:"大班长!"安安静静的空气中,朴灿烈顺手带上他的桔色太阳镜姿态优雅的出了教室。金俊绵怒火中烧,但教养良好尚未表现。反是吓了一跳的小白白忧郁的回头问:"他为什么和我生气了,我真的没强迫他跑步啊。"在赵紫薇转学后重获自由的吴亦凡困得稀里糊涂,随口嘟囔了句:"我老婆跑了,别烦我哟,灿灿。"他从来没有怕过,好像什么事都可以拿得起放得下。可是为什么一张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人总是能让自己很容易得几近愤怒与恐惧?路仓促的用凉水洗了把脸,呆呆的看着镜子里湿淋淋的少年。也许在卞白贤的世界里有种很稀少很少的东西,叫做自知,叫做认真,较做有目的。开学的时候陈路是真的很瞧不起卞白贤,看不起他为了自己看都不惜看的一切活得那么虚伪疲惫。他想过嘲弄他,伤害他,坏心眼的当个大好青年的绊脚石找点乐子。现在什么都好像倒过来了,是他在不受控制的围着卞白贤转,而后者确实不屑一顾。朴灿烈开始明白其实卞白贤作追求的东西自己并不拥有,那是种为了改变命运不顾一切的努力--真的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勇气。很执着很单纯很打动人。深吸了口气,一滴凉水顺着朴灿烈的尖下巴滴了下去。他忽然又笑出来。还好,自己从来不怕做个异类,任何事情。
那晚朴灿烈在班里的地位忽然达到了一个空前绝后的高度。五星酒店的顶楼包场,无限量供应极品寿司,还有超级震撼的日本原装音响设备,几十个学生把场子闹得有声有色,尤其在得知金俊绵不来监督之后。虽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很开心,比如从开始就对着两个鳕鱼寿司没胃口的卞白贤。他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太挥霍所以太恐怖了。很怀念以前得了奖,母亲在家里煲甜汤的样子,多半是朴灿烈说得对,属于自己的不过是那种穷人的味道。"你不喜欢吃?"朴灿烈一瓶日本酒在他眼前绕了过去,人转而坐到旁边。卞白贤摇头:"没有啊。""哦..."朴灿烈看了看,眼睛顿时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没吃过生鱼不习惯?那倒掉吧,吃熟的东西。"说着随手把卞白贤的盘子扔到路过的服务生的托盘里。白白的鳕鱼寿司被弄坏了,像是两个尸体,离自己越来越远。卞白贤没来由的一阵不快,说:"我是没吃过,也不喜欢吃。""你今天怎么这么别扭?怎么了?"朴灿烈一愣,倒是没发脾气。"没事,我有点不舒服,你们玩吧,我先回去了。"小白白憋着鼓气站起来,微微笑得拿起校服外套,转身向门外走去。朴灿烈皱了皱眉头,哼了声把瓶子扔在桌上。两秒后,实在没忍住,故作镇定地追了出去。"卞白贤!"不管走廊边站得服务生诧异的眼光,朴灿烈喊了句,大步走过去。不得已停下来的班长回头,苍白的脸很客气:"还有事吗?""跟我回去。"朴灿烈倾身拉住他的手腕。"回去干什么,我不想吃。"卞白贤甩了两下没有他力气大,最后脾气也上来,骂道:"放开我,我今天不喜欢有钱人的味道行了吧。"趁着朴灿烈怔住的片刻,卞白贤抽出手疾步走到电梯口开门进去。"你什么意思?"朴灿烈冷冰冰的问。卞白贤没回答,毫不犹豫地按了关门键。看着他越来越小的身影,朴灿烈一贯的霸道终于迸发出来,在最后一刻用手挡住正要关上的电梯门。他进来后,很不怀好意的再次按住了关门键。"你什么意思?"朴灿烈又问。密闭的空间让卞白贤很压抑,他低着头瞅着脚下的地毯,犹豫片刻决定说出来:"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让你不舒服,你也让我不舒服,朴灿烈,我不知道你是想戏弄我还是真的愿意和我做朋友,那都不可能,我们唯一有的关系就是同学,同学而已。"朴灿烈精致的脸从诧异到说不清的不悦,转换极快。卞白贤看着他有些抖动的长睫毛,差点就以为朴灿烈又要打人了。没想到少爷只是心平气和的发出了他的动听声音:"我今天想明白了,我们是不一样,非常不一样,所以我既没有兴趣戏弄你,也没有诚意和你做朋友。"卞白贤呆呆的看着他。朴灿烈轻轻的一笑,继续说:"我想我是看上你了,我喜欢你,卞白贤。"小白白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就被微暖的触觉附上。那是一个属于少年的,带着虔诚和情欲的吻。朴灿烈自然而然的把那个纤细身体搂入怀中,柔软而清新的气息比他想得更能带来禁忌的快感。眼睛对着黑色的眼睛,带着半分戏谑,他向下滑,轻轻咬住了卞白贤纤细的脖颈。
chapter11我们误以为上帝总是不公平。有的人兢兢业业一无所得,有的人漫无目的满是幸福其实上帝是公平的,它不过站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偶尔动一动指尖,指点人生。--11月23日卞白贤不知道自己的初吻进行了多久。那么陌生,柔软而不真实。朴灿烈高挑修长的身子几乎把自己包围,除了他宝石般的眼睛,全然看不到其他东西。他只知道电梯从二十六层降到一层,悠扬的铃声响过,现实回归。重重的一拳不受控制的打向那张英俊脸庞,朴灿烈竟然没有躲,闷声承受。"你...你干什么?"卞白贤很吃惊,又有些底气不足。朴灿烈轻轻擦下嘴角的血迹,眯起眼睛浅笑:"亲你。"只觉得天旋地转,卞白贤心里乱成一团,怒吼了声:"你变态。"然后拔腿就跑。电梯里只剩下大少爷一个人,豪华的大厅空荡荡的,卞白贤长跑体力透支好几天都没什么精神,为了让这个傻小子安安静静吃顿好东西,处心积虑的让颜总的酒店停业整晚,结果却因为没把持住自己而把他气跑。朴灿烈伸手关上电梯门,躲开服务生好奇的眼光。密闭的空间里,只有监视器的红灯一闪一闪。他靠在墙上,对着镜头又露出个笑容,轻声说:"嗨,老妈,我玩真的。"有些事,生来就注定没可能。蹲在宿舍的黑暗里,卞白贤又往墙角靠了靠。惨淡的呼吸,惨淡的回忆,还有擦得太用力而微痛的嘴角。是不是天生同性恋和别人总会有不一样的气息,年纪这么小就三番两次的招来同类,让自己承受埋到骨子里的恐惧和痛苦。打DNA里就和别人不一样是自己的错吗?卞白贤痛苦的把头埋进胳膊里,第无数次的发问,上帝,你为什么不让我选?这不公平,根本不公平。"小贤,不要怕,爸爸很爱你,不会让你疼的,乖,不哭。"男人阴森的声音和强大的力量又再黑暗里招摇过市。就像被魔鬼控制在地狱了,让人只想往外爬,即使没有光明,也想死得干干净净。幼小的身躯在男人的臂弯下意不可思议的倔强挣扎,还是童音的嗓子喊得撕心裂肺:"妈!妈妈!救命啊!妈妈----!"紊乱的呼吸被一声闷响打碎。男人已经迷乱的脸忽然因为疼痛而扭曲,眼眶张的恐怖。鲜红的血缓缓流淌了出来,滴在孩子满是泪痕的脸上。死亡是那么沉重的事情,男人轰然倒下的身躯差点让自己被压得窒息。卞白贤的梦魇是被温热的触觉赶走的,他猛然睁开眼睛,看到台灯下朴灿烈干净的脸,反而平静了下来,忍不住半声抽噎。朴灿烈指尖离开他湿嗒嗒的脸,拿了张纸巾递过去,微笑:"我把你吓坏了?都要喊妈妈?"呆呆的擦去眼泪,卞白贤靠在床边,所问非所答:"你是同性恋吗?""我不知道。"朴灿烈很诚实。"不要做同性恋,会受到诅咒的。"卞白贤眼神淡漠的看着他:"为了当个变态而放弃现有的生活,你总要后悔。"朴灿烈不以为然,满脑子美国思想:"同性恋是很正常的,他们也应该受到尊重。""随便你..."卞白贤疲惫的低下头:"离我远点儿。"朴灿烈不自觉地直起向他倾斜的身子,端坐在椅子上:"为什么?""因为..."卞白贤深吸一口气,说道:"因为我是同性恋,货真价实,和你们有钱人玩新鲜是不一样的。"也许他太语出惊人,朴灿烈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眼睛默默地看着这个柔光中分外瘦削的男孩。大约是为了让朴灿烈死心,卞白贤带着半笑不笑的表情说道:"曾经有一个四处流浪的画家,在写生的小县城里喜欢上一个漂亮的钢琴女教师,他们彼此吸引,很快坠入爱河结了婚,一年后,生下个儿子,生活无比美满。可是那个画家被自己玩艺术的狐朋狗友带进了同志圈,骨子里的同性恋细胞全然被激活了,他四处和男人鬼混,让妻子痛不欲生,却又默默忍受,只是没想到丧心病狂的他竟然在喝醉酒后强奸了自己十岁不到的孩子,女人一怒之下精神崩溃,用烟灰缸把男人当场打死,自己也患上了精神分裂症,好端端的一个家庭就这么毁于一旦。"朴灿烈听得脸发白,显然他什么都听得明白。"他们原本富裕的家一点一点变得贫寒,寡妇没了工作,和小孩在县城里受尽歧视和侮辱,全都是因为那个臭男人。渐渐长大的小男孩发觉出自己和父亲竟然有着同样的性向,他很害怕,只知道自己要努力读书,离开那个与欺负妈妈的坏人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小地方,母子俩总一天能开始新的生活。"卞白贤说完叹了口气,摇摇头:"所以你不用试探我,我是不会喜欢任何人的,我最恨最恨的,就是同性恋。"朴灿烈在美国也见过不少家庭破碎的男孩子,他们痛苦,自甘堕落,玩着一切社会禁忌,甚至为了钱会去当MB,贩卖大麻。他那时觉得也许人生真的是不公平的,可除了同情,他给这些人的,还有距离。但是卞白贤不一样,他那么优秀,学习成绩永远是全年级第一名,总是帮助别人,即使自己那么欺负他他也不会真的生气,很自立,从来不要他妈妈的半分钱,爱干净,把两套换洗的校服弄得平平整整,还喜欢笑,白皙的脸上露着两个浅浅的酒窝。他几乎是自己见过最好的人了。朴灿烈吸了口气,默默地握住了卞白贤极力控制而颤抖的手,他忽然明白其实上帝是很公平的,只不过有的人面对困难会很快放弃,而有的人,选择坚持。坚持其实是一种很痛苦的品质,习惯坚持的人总要比习惯放弃的人承受更多,走更远的路,受更多的伤。"我...一点机会都没有?"少爷小心翼翼的问。小白白抽回了手,没说话,只留下个很淡漠的眼神,转身就扯过被子背对着自己躺了下去。朴灿烈心里空落落的坐在那里,他知道卞白贤这么内向的人不会随便把这些事情说出来,然而一但说出来,那就是最好的拒绝。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去抚平他那些恐怖到极点的记忆。第一次的力不从心,在十五岁的一个冬日的夜晚冷冰冰的笼罩住了那个王子般的男孩,他几乎是沮丧到说不出话来。"我能抱着你睡吗?就一回,只是抱抱,以后我再也不烦你了。"朴灿烈轻声说。卞白贤一动不动。"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那么聪明,明白的,是不是?"卞白贤还是没动。朴灿烈收到默许,半是开心半是难过的露出个微笑。那一夜,朴灿烈无眠,但疲惫至极的卞白贤很快睡着了。开始他仍然背对着他,后来因为没开空调而寒冷的空气,他不知不觉转过身,像个小孩子一样蜷缩在了朴灿烈的怀里。朴灿烈和卞白贤住了这么久,却是第一回这么近距离的看见他的睡颜。很平静,很美丽,纤长的睫毛随着平稳的呼吸慢慢起伏。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chapter12没有你的人生也能继续下去,也能过得很好。可是左看右看这样的人生再璀璨似乎都没有什么意义。对我这个傻瓜而言。--日"呀--"随着一声惊讶的感叹,白花花的卷子纷纷落地。女孩子捂住嘴,很歉意地看着下了一跳的卞白贤。"对,对不起,我帮你捡,我太着急了。"她忙蹲下来手忙脚乱。卞白贤瞅了瞅这个清秀的女孩子,淡淡的笑了下:"没事,你着急一定是有事要忙吧,我自己捡就可以了。"女孩子眨了眨大眼睛,倒是头一回遇上这种人。"真的没关系,"卞白贤拿过她手里颠三倒四的卷子,又露出温和的笑意。"我,我叫李乔,以后再和你道歉,对不起,我先走啦。"女孩子竟然真的站起身来,披肩的长发随之一颤,鞠个躬,匆匆的便在拐弯处消失了。卞白贤苦笑着摇摇头,轻声道:"冒失鬼。""做作鬼。"背后的声音清雅好听。没等卞白贤回头,朴灿烈便两步迈了过来,三下五除二捡起卷子,轻皱眉头:"明明你也很急,装什么好人。""有她帮忙不是更乱?"卞白贤平静的回答,又道:"快上课了,不要在外面闲晃,被教导处抓住又要扣分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自打那晚卞白贤的眉眼就没变过,朴灿烈看到心里不舒服的厉害,又不愿食言,哼道:"不用你管。"说完背着包头也不回的下了楼。他没有看见卞白贤站在原地空洞到苍白的脸,也许他永远也看不到。B市最繁华的酒吧街和中多大城市一样,难免鱼龙混杂,无论是社会顶层的贵胄前来消遣,还是在三教九流摸爬滚打的小人物讨口闲饭,每个人表情都是那么复杂,明明带着笑,却又很邪恶。夜幕刚刚降临,这个世界还没来的及声色犬马。朴灿烈带着吴亦凡站在街口,衣着考究干净,年轻的脸庞除了魅力,还夹杂着点阴沉。"灿灿,不是真的去吧?"吴亦凡左顾右盼一圈,再不像以前来这里那么潇洒自如。"不愿意你就回家,少婆婆妈妈的。"朴灿烈漫不经心的打量着霓虹灯下的招牌,一眼看到别人介绍的月桂吧,不管不顾的走了进去。"喂..."吴亦凡很失力,最后一拼似的抓住陈路的胳膊。少爷回过头,眼睛一眯:"走开,今晚不想看到你了。"吴亦凡如临大赦,连再见都没说,拎着装有零分的考试卷的书包直奔地铁站口回老巢。朴灿烈这才知道不靠谱如吴亦凡也有露怯的时候。不就是召妓玩吗?虽然这是gay吧。月桂是后海有名的同性恋聚集地,圈内人常会到那去喝些酒放松一下平日绷得太紧的神经,运气好再来个一夜情,在月桂工作的人自然见到过形形色色的男性,但今天傍晚走进来的客人,却很特别。应该说是一个过度漂亮的男孩,虽然个子很高,但秀气的脸显示他明显不到法定年龄,平日来了这种角色,都是生活所迫出来卖的。一些有经验的有钱白领自然迅速锁定了这个难得一见的极品,可惜他们很快发现,男孩家教良好导致行动优雅,一身并不另类的行头恐怕都是原装货,所以,这孩子是有钱的玩新鲜的公子哥。人都喜欢明哲保身,刚才还蠢蠢欲动的成年人很快又品起自己的酒,静观事态之变。朴灿烈也不闲着,站在门口扫视几眼,心中对这个酒吧的底线大约有数,便径直走向吧台。先生第一次来?"热情地酒保拿着高脚杯微笑:"想喝点什么?"朴灿烈看着墙上的荧光menu念出来:"月桂之境?""稍等,这是我们的招牌鸡尾酒了。"酒保拎着被子往调酒台上一放,开始忙碌起来。朴灿烈随手抽出几张大钞仍在台子上,道:"再来个果盘,注意新鲜。""没问题。"
很有钱,很有钱无论多危险都会有人来。大少爷第一口酒刚刚咽下去,肩就被拍了下。回头,是个同样年龄不大的男孩,衣着时尚,脸很白皙,还化了妆,长到肩膀的头发染成了亚麻色,应该够得上红人的标准。"一个人?"男孩弯着眼眸笑了笑,美丽的脸就更漂亮了。朴灿烈心里有点反感,但还是不动声色的应到:"嗯。""你还很年轻啊,在上学吧?"男孩象是自来熟,坐到他旁边很自然的聊了起来。不想惹麻烦,朴灿烈随口说道:"我刚从美国回来。""噢,美国可是个好地方,回这儿干吗?""不关你事。"朴灿烈习惯性的拿话噎人家。男孩不怒反笑:"我叫Calvin,你呢?""chanyoel。""chanyoel,很帅的名字,我们能见面就是有缘,你这么阔绰,不请我喝一杯?"男孩说着顺手钩上朴灿烈的肩膀,脸贴的极近,气息几乎扑到他的耳边。"没等脸色不好的朴灿烈有反应,的手便叫人拎开。"他有钱也轮不到你来花,看你年纪不大,快回家吧。"金俊勉皱着眉头,又对朴灿烈说:"跟我回去。"男孩不想惹事,讪讪离开,倒是朴灿烈反抗性的甩开金俊勉拉住自己的手,怒道:"叛徒!少来管我。""哎,先生,不要打架嘛,有话好好说。"酒保见情况不对,跟金俊勉赔笑。斯文的金俊勉明显情绪不好,提高声音说:"他才十几岁竟然没人管,小心我去告你们吊销你们的执照!"说完连拖带拽地便把朴灿烈弄了出去。"我让你别碰我!就算你是我哥我也会不客气!"朴灿烈被拉到街上,忍无可忍的大喊一声脱开金俊勉的控制。寒风阵阵,吹得两个人发丝凌乱。"你来这里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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