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肉皮痛,轻轻碰都痛肉皮疼是怎么回事事

盛世王宠:卧底太子妃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扫描下载起点读书客户端
  夙锦醒来时发现自己浸透在一处深湖之中,湖水冰寒彻骨,冻得她四肢发麻,慌张之下喝了几口水,难受之极。  她明明记得自己躺在自家粉色大软床上睡觉,为何醒来之时是这般情景,眼下又不会游水,难道就要在此一命呜呼?  胡思乱想之际,夙锦感受到一股大力将她狠狠箍住,带着她的身体朝着水面上浮动。  憋闷许久的她终于重见天日,夙锦露出水面本能地大口呼吸,才让自己的气息略微缓和。  箍着她的手臂依旧不肯松开,直到将她带上岸边才罢休。  夙锦吐了好几口水才觉得胃里舒服一些,刚要转身感谢一下自己的救命恩人,顺便想看看他长得什么模样,就被身后人忽然搂了个满怀。  夙锦惊到之余想要反抗,耳边吹来的热气让她突然恍了神。  “夙锦,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就算你嫁给皇兄,也还是本王的女人!”  这一声魅如弦音的男音在夙锦的耳边久久回荡,好久才反应过来的夙锦回头,却见月光如水的夜色下一个人影都没有,恍若刚才的一切都似梦境。  “不好啦!太子妃落水啦!”  夙锦听见远处有人喊叫着,只见湖面粼粼的岸边,一排排石灯的照耀下。  几个素衣麻布装扮的人匆匆赶到夙锦这里,一个绿衣裙衫,丫鬟模样的姑娘率先一步将夙锦抱住,满脸忧色地哭了起来:“小姐你吓死奴婢了!还好找到你了!”  妙柔瞧着自家小姐这一身湿漉漉的狼狈样,忙左看看右看看地检查起来,嘴里也不闲着:“小姐你可有受伤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听她这般说,夙锦才忽觉自己的左腹有些疼痛,下意识伸手去摸,结果摸了一手掌温热粘稠的鲜血,当即晕了过去。  。  夙锦醒来已是三天之后,身边的丫鬟妙柔忙不迭地去请了太医,当房门关上时,夙锦才回想起之前的情形,她躺在红木雕花牡丹榻上,环顾四周古香古色的陈设,良久才在心里做了决定,既来之则安之吧。  房门被再次推开,夙锦听见纷纷的脚步声朝着她的床边走来,一名身穿深蓝长袍,头戴官帽的太医为她诊脉,而站在太医身后穿玄紫绣四爪龙纹锦袍的男子正盯着她看。  夙锦见他目光清亮无比,却透着令人寒颤的冷意,她被盯得心里莫名不安,只好垂眸视而不见。  片刻后,太医才对那名男子回禀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如今身体依然虚弱,需要好生调养,腹部的伤口更是不能碰水,不能乱碰,多卧床静养才是。”  太子,太子妃?  夙锦心思一转,没想到她穿越而来身份就如此尊贵,面前这名男子便是某国的太子殿下。  夙锦趁着太子与太医对话,悄悄地打量他一番,太子面庞棱角分明,似坚毅的山峰,锐气而沉敛,眉峰飞扬如丹青恣意挥落的潇洒,微微低垂的眼眸深邃明亮如玉盘坠落的黑色珍珠,头戴着金玉白冠将长发高高竖起,两缕墨发顺滑地垂在双肩,薄厚适中的嘴唇轻启,发出沉朗如泉溪击石般的声音:“太子妃的身体便由你负责,退下吧!”  太子一声令下,屋内的仆人们纷纷退下,只留下夙锦身边的妙柔,一时间气氛寂静下来。  夙锦静静躺在床上默不作声,目光盯着床顶上系着的安身香囊,她能感觉出随着太子缓缓接近床位的脚步,他眸子里的寒意更深一层,似冰针一样扫过夙锦的脸庞,令她不觉地背脊发凉。  气氛越发凝冷,太子直到坐在床尾,深深呼着气息,才淡淡道:“你宁愿死也不要这太子妃的位置?你对他可真是情深。”  夙锦心下无措,这话题她该怎么接?万一说错话只怕会露了陷,干脆闭上眼睛沉默是金。  倒是这时候,妙柔跪到了太子面前,哀诉着替自家小姐求情:“太子殿下,小姐既然已经嫁了过来,她早已经想通,又怎么会在大婚之夜跳湖自尽呢?何况小姐腹部的刀伤,分明是有人想致小姐于死地,不然小姐若真得想跳湖求死,又何必多次一举桶伤自己?也有可能是那个传。。言。。”  妙柔说到这里欲言又止,紧接着便不停地求太子明察,抓到真凶。  太子司徒南澈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着,良久,他才说道:“照顾好你家小姐。”话毕他便起身欲走。  妙柔低低应着,行礼恭送太子。  夙锦半眯着眼睛偷偷打量太子,却见他突然转过头来看向自己,她忙闭上眼睛装睡。  司徒南澈见夙锦闭着眼睛,心中突生奇异之感,却也没有多在意,便大步扬长而去。  夙锦本想着对原主的丫鬟多打探一些这里的情况,可没想到自己太过虚弱,这一装睡竟然真的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夙锦瞧着夕阳昏黄的光辉映射在檀木双鱼刻莲枝的木衣柜上,想来已是傍晚时分。  夙锦见屋子里空无一人,自己试着想坐起来,可哪知道这一动便会扯到伤口,疼得她直皱眉冒虚汗,只好乖乖地又躺回了床。  开着半扇窗的那边似有两个丫鬟走来,正津津有味地聊着什么,夙锦眼睛眨了一眨,静静侧耳过去偷听。  “哎,你说咱太子妃难道不是为情跳湖?真的是有人谋害?”丫鬟甲略思量着。  “这个谁说的准,若不是圣上下旨赐婚,太子妃现在还在和潇王约会吧!可如今这般,她心里若好受,我可是不信的。”丫鬟乙咋舌道。  “说起来要不是太子殿下命格里克妻,天师又算出太子妃的命格正好可以化解,不然怎么也不会指婚到一个小小落没侯门家的嫡女。”丫鬟甲语气含着轻蔑。  “何况这个嫡女还是皇城出了名的软柿子,任谁都好欺负的!”丫鬟乙不禁捂嘴偷笑。  “就是苦了咱们太子爷,娶这么一个拿不上台面的太子妃,还心有所属,真是替咱爷叫屈。”丫鬟甲万分同意地说着。
  门外的两个小丫鬟聊得正欢,夙锦在窗内听得也是有滋有味,没想到原主居然还这么有故事,可是性子软到在皇城都闻名也是令夙锦讶异的。  一个严声突然打断了两个丫鬟的聊天:“你们两个不好好干活,在背后竟敢议论主子,是不是自己肉皮子痒痒了?”  两个丫鬟似乎不当一回事,丫鬟甲挥挥手道:“太子妃正睡着,只要妙柔姐姐不说她又怎么知道?”  “就是就是。”丫鬟乙附和道:“何况咱们太子妃这么温柔,一定不会生我们的气。”  妙柔的脸色越发难看,面对自己主子的软性子,她也是恨铁不成钢,却依旧没有放下脸来,厉声厉色地道:“太子可下了严令不准议论生事,难道你们连太子殿下的话也不听了吗?”  把太子一搬出来,两个丫鬟赶紧跪下求饶道:“妙柔姐姐,我们知道错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太子殿下啊!”  整个太子府谁都知道,太子司徒南澈因为克妻之命,曾经被皇城议论纷纷,很是厌烦。  于是他下令府内谁也不准背后嚼耳根子,否则将受到重罚。  二人吓得手脚冰凉,连连保证不再有下次,妙柔才让她们退下,端着汤药推门而入。  夙锦侧过头看着一身素衣绿裙的丫鬟将药放在了桌子上,通过刚才的对话将她名字已经记下,轻声道:“妙柔,扶我起来坐会儿。”  “小姐,你醒了。”妙柔看着夙锦的目光柔和,笑容可亲,又听她为自己训斥那两个丫鬟,想来是原主最亲的仆人了。  夙锦微微笑了笑,只是带着病气的脸显得有些惨白,只道:“我有些饿了,可有什么吃的?”  妙柔正拿过金丝绣鸳鸯红枕给夙锦靠着,说道:“已经为小姐温着软粥呢,就怕小姐醒来饿着。”  说着她将一碗热乎乎的软米粥端到夙锦的面前,已经几天没吃饭的夙锦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接过热粥想几口吃干,可惜粥太热了,吹了半天也才喝一点点。  妙柔笑着将粥接过来,道:“小姐慢点吃,当心烫着,还是奴婢喂你吧!”她一边搅拌着热粥,一边轻轻吹凉,才喂给夙锦喝。  喝过粥,吃过药,夙锦觉得困意再次袭来,复躺回床上再睡一会,可怎知有一点睡不着。  想起下午那两个丫鬟所言之事,没想到现在自己处于一个尴尬境地,相信所有人都认为自己心系潇王,与太子貌合神离,可是现在的她连潇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别谈什么刻骨深情了。  再者如今事局已定,自己的身份为太子妃,能重活一世,不如好好把握,混个好吃好喝好生活才是王道。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太子的颜值真得很高!  对于颜值控的夙锦来说无非是致命的诱惑!  经过几番思量,她便决定瞧准太子的大腿狠狠抱过去!  夙锦猜想心属潇王的原主一定在九泉之下气晕,不过对不住了,毕竟对于她来说眼下的处境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多的选择。  可是夙锦后来越发觉得,太子这条金大腿,并不是那么好抱的。  就在她养伤的这段日子,太子也只来过一次,而仅仅的这一次也是为了追查凶手的下落而问她一些事情。  司徒南澈神色淡漠,坐在床榻边上的漆花圆凳上,一点点对自己妻子关心的态度都没有,只沉声问着:“夙锦,你可有看清当时刺伤你的人的样貌?”  夙锦斜靠在床榻上,想着自己穿越之时便已落水,只被一个神秘男子所救。  等等,她似乎漏掉了什么,记得那名神秘男子在岸上对她说得一袭话,称太子为皇兄,自己为本王。还有什么约定,难道是与原主两情相悦的潇王?  司徒南澈瞧着夙锦那若有所思的神情,深幽的瞳孔凝上一层寒霜。  “夙锦,不论发生什么事,孤都会替你做主,你直言即可,不用有所顾忌。”  夙锦见太子的表情越发肃冷,一定是刚刚她走神令他觉得此事有所内情,其实她哪里见过什么凶手,当时都不知道自己中了刀伤。  她灵机一动,才道:“当时明明是在新房等太子殿下过来,不知怎得突然头一晕,便什么也不知道了,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浑身湿漉漉地在湖岸边。”  司徒南澈的目光更加冷冽,幽深见不到光泽,紧盯着夙锦的美眸,观察她是不是在说谎。  一旁的妙柔也应和着:“当时奴婢和春荷等人都中了迷药,醒来的时候小姐就不见了,还好小姐福大命大,不然。。太子殿下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夙锦见太子的眼神缓缓透出一点光泽,寒霜微动,想来是相信了这番话。  还好她之前有和妙柔套话,不然出了差错,只怕解释不清,太子也会多分猜忌。  “这是自然。”司徒南澈离开圆凳站起身,对夙锦淡淡道:“你好好养伤,过阵子孤再来看你。”  夙锦知道因为潇王,眼下跟太子的关系紧张,不好贸然说些亲近的话,只能点头应下。  之后太子殿下便再也没有来过。  随着时日推移,夙锦的伤势已然大好,如今可以到院子里散步,但也仅限于在她的小院之内,院门口经常有两名侍卫把守,说是凶手没有找到,以防万一太子妃再有什么不测,只能先在小院内安身静养。  可夙锦却觉得这般更像是被软禁了一样。  午后暖阳,春风柔绵。  夙锦靠在梨木软榻上拿着小铜镜瞧着如今的样子,眉不画而横翠,唇不点而含丹,肌肤白皙如凝透玉脂,双眸含情似秋水涤漾。  这般绝美的女子,连夙锦自己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妙柔沏好一壶茉莉花茶,将一盏青璃梅纹杯斟满,递到夙锦面前,见她天天吃饱喝足,一点都没有担忧之色,心里更是着急。  “小姐。”妙柔将夙锦手里的小铜镜夺走,道:“太子殿下如今已经半个多月都没来看你了,你怎么都不着急呢?”
  “如今这样,也不是很好?”夙锦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喝着,一点都没有担忧之色。  “小姐!”妙柔着急了:“如今你已经为太子妃,不该再总想着潇王,何况帮助潇王的那件事,奴婢认为风险极大,太子殿下的势力雄厚,就算夺得宝物,潇王不一定就会击败太子殿下,到时候小姐你还有平海侯的结局,小姐可有想过?”说着妙柔居然眼眶微红。  夙锦将茶盏放回炕桌,装作很懂的样子,握过妙柔的手道:“你倒是个通理的,我自然明白这些利害关系,所以也想如今在这宅院里,好好想一想今后该怎么办。”  “小姐你能这样想,奴婢就放心了,从前小姐一心为潇王,说什么甘愿送命,可真的让奴婢担惊受怕!”妙柔一脸欣慰。  夙锦没想到原主爱潇王如此深刻,可是什么宝物,风险,夙锦一点都不知,现在的自己真有必要为他送命?  她淡淡道:“经过这次落水,我想了很多,确实不应该如此鲁莽。”  “小姐,你打算今后如何呢?”妙柔问道。  夙锦虽然想投靠太子,可是如今连人都不让见,想投靠也得从长计议。  这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丫鬟春荷走到桌子前,将端来的冷红豆羹好不客气放在夙锦面前,冷冷道:“小姐,快喝吧!”  夙锦瞧着这一碗冷冷的红豆羹,刚刚春荷那一甩汤汁差点没溅到自己的裙衫。  这个春荷素来冷冷淡淡,也因为原主从前性子太软,除了妙柔一心一意的对夙锦,其他院子里的婆子丫鬟对夙锦都是两面三刀,心口不一。  春荷更是如此,而且她每次瞧夙锦的眼神,总是冷如冰刀一样,似经历过风霜雨雪的历练,同妙柔的温柔可亲对比鲜明。  妙柔摸了摸那碗红豆羹,生气的说:“这都凉了叫小姐怎么喝啊!小姐大病初愈,万一再闹出病来,你担负的起责任吗?”  春荷面对妙柔的质问并不在意,道:“以前小姐不也是这样吃么?也没见小姐生病啊。”  夙锦扬起嘴角,冷冷一哼,眼神再不是从前躲闪之光,反而多了一份定然,早就想修理修理这群不听话的奴才,如今她身体大好,此番正是个机会。  “春荷你是不是觉得,我从来不发脾气,就代表我真的任人欺负?”  春荷听闻一愣,没想到夙锦居然会反驳,只怕也是不知道鼓足了多大勇气,成不了多大的事。  这样一想她又放松心来,慢慢地道:“素来小姐都是温柔性子,哪会发脾气啊!就算发脾气也是哭哭啼啼,还是别发了,眼睛还得哭肿了。”  “放肆!”夙锦猛然站起身来,柳眉倒竖,美眸怒瞪道:“真是惯你们没样儿了是不是?竟敢这样跟我说话,当不好这个奴才就给我卖去奴役场做劳力!”  春荷一听也跟着急了,低吼着:“小姐我看你是生病生糊涂了吧!我可是潇王的影卫,岂是你说了算?刚刚我可听见小姐你竟然不想帮助潇王,你可知道叛变的后果吗!”  “混账东西!”夙锦岂会怕一个小小奴才?以前在职场什么难对付的人都能让她整得服服帖帖,何况这是古代,她是当今太子妃。  以前夙锦就喜欢古言小说和历史文化,所以对于在这里做个古典女子,可算游刃有余,一点违和感都无。  “春荷是你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吧?就算是御前侍卫也得听皇上派遣,你一个小小影卫真当不自量力!”夙锦神色严厉,沉声道:“春荷对主子出言不逊,妙柔掌嘴!”  妙柔见自家小姐前所未有的霸气,自己也壮了胆,面对会武功的春荷毫不客气的上前就是一巴掌。  从前春荷仗着是潇王的人,原主又软弱,经常欺负妙柔,妙柔只得忍气吞声。  如今被妙柔猝不及防地打了一巴掌,一向气焰嚣张的春荷愣住了,紧接着火冒三丈,大吼道:“你竟然打我,看我不收拾你!”说着春荷急步扑向妙柔。  夙锦及时将冷羹碗砸向春荷,春荷灵活地躲开几步之外,却也和妙柔拉开了距离。  “好大胆的奴才,竟然以下犯上,嚣张跋扈!今天我必将你严惩不贷!来人呐!”  屋里闹得沸沸扬扬,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早就在门口瞧好戏,一听见夙锦喊人,最靠近门的两个婆子就被身后的丫鬟们推进了门,无奈地走到了夙锦面前,异口同声道:“太子妃唤老奴何事?”  夙锦自然细心地观察到了门外的一切,心里冷嘲这原主未免也太窝囊。  “将春荷拿下,给我重重地打四十大板!若是能活命便另行处置!”  春荷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什么时候软柿子变成了硬刀子?太子妃这惩罚分明是想要她半条命!  两个婆子也是愣住了,没想到落水之后的太子妃性格突然大反转,可不是原来那般随便糊弄糊弄就行了。  “怎么,李嬷嬷,杜嬷嬷,你们也想违逆主子么?是不是想尝尝板子啊?”夙锦凤眉一扫,就感觉到屋内的气压格外的低。  两个婆子便再也不犹豫,想要将春荷钳制住,怎奈,春荷会习武,就算再加两个婆子也不见得能拿下她。  “小姐,你以为这几个人就能制住我么?”春荷突然亮出一把匕首乱挥,将李嬷嬷和杜嬷嬷吓得连连后退。  夙锦知道若不能让她心服口服,今天事情肯定是越来越不好收场。  “你们都先出去吧,妙柔你也是。”她一声命令,两个婆子赶忙跑走。  倒是妙柔担心夙锦的安危,不肯离开地道:“小姐,让我留下来吧!”  “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你去门口看着别让人把墙角!”夙锦这话小声地在妙柔耳边说着。  妙柔听得出小姐自有打算,于是出门将房门带上,把那些丫鬟婆子都轰走了。  春荷不解太子妃这是要做什么,但见她镇定自若的表情,心头就莫名的窝火,从前只要她语气一横,夙锦就吓得哆嗦,而现在居然还想背叛潇王,看来得好好吓唬吓唬她,只要让夙锦听从自己的安排,不怕替潇王拿不到夏冰镯  还未等春荷发言,夙锦先打断了她:“你可真是个蠢货!”
  春荷被骂蠢货自然是不服的,才想反驳就被夙锦一记耳光扇过来。  这次春荷才不会傻到等着挨打,才抬手将夙锦的左手握住,哪里知道她声东击西,迅速抬过来的右手狠狠地扇了春荷一巴掌。  “你!”春荷甩开夙锦的手,捂着自己的脸颊恨恨地看着她。  “这一巴掌是我替潇王打的,若他知道你是这么不尽职又愚蠢的奴才,只怕对你的惩罚就不单单是扇耳光了吧!”夙锦红润地小嘴微微翘着,淡然然地坐回了雕花软榻上。  春荷想起潇王以前待自己的种种,自认为她在潇王的心里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于是反驳道:“不会的,潇王有情有义,他一定不会罚我!”  “有情有义?”夙锦似乎猜想到了些什么,道:“你可知道如今我们身在太子府,到处都是太子的眼线,你还在这冲我囔囔自己是潇王的影卫?真是胆子很大嘛!到时候别说你会死,我会死,就连潇王都脱不了干系,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有情有义?”  夙锦说到‘有情’的时候故意拖长了音,春荷见夙锦那直直的目光似已看穿了她的心思,脸上不禁浮现一丝窘迫,却也只是那一刹便又恢复她原来冷冰冰的神情,可没撑多久,她眉眼舒展,垂下眼帘。  “从前都是因为小姐太过软弱,奴婢怕小姐的胆怯误了潇王的大事,才不得已让小姐能够听奴婢的决定,如今又见小姐想要背叛潇王,奴婢一时心急才会出言不逊,顶撞了小姐,希望小姐看在潇王的面子上饶恕奴婢这一次。”春荷半跪在了夙锦的面前,做出了服软的样子,可是在说起潇王的面子时,她眼中闪过一丝丝的得意。  夙锦自然看在眼里,想来这个春荷和潇王果然是关系不菲,早在养病之时有所耳闻潇王是个花心萝卜,原主还为他死心塌地,夙锦不得不感慨原主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自己手底下的奴才随便呵斥她,还对个渣男爱个死去活来,真不知道平海侯夫妇是怎么调教女儿的。  “若说起潇王,这次我落水,他一定有斥责你吧?”夙锦观察着春荷的神色,果然她眼底有一闪而过的不甘。  “你说如果你是潇王影卫的事不小心传出去了,害得我不能继续留在太子府,可知道后果?”  春荷这时候已经开始出现慌张之色:“奴婢知道。”  “所以你出去领四十大板,也许还有活路。”  夙锦瞧见春荷猛然抬头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伸手打断了她的话。  “我这样做自有我的安排,如果你不想潇王有事,就乖乖的去院子领罚,而且声音叫得越大声越好。”  春荷越发觉得太子妃好像变了个人,再也不似从前胆小又软弱,她咬咬牙,内心做了片刻斗争,最终起身推门而去。  夙锦仍旧坐在软榻上悠悠地喝茶,不到半刻就听见院子春荷的惨叫声和木板打肉皮的闷声。  这时妙柔进来,不解地问她:“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夙锦浅浅一笑,拍着妙柔的手背:“妙柔,如今我再不会像从前那般任人欺负,而你只要一天是我的人,我定会保你周全不被那些下人看轻!”  “小姐!”妙柔难得见自家小姐开窍,喜极而泣扑在她怀里道:“小姐你这样就对了,要不是夫人走得早,老爷又不疼小姐,后进门的正母将小姐你养成这样的性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死去的夫人交代!”  妙柔似乎想起了伤心事,哭得更厉害了,夙锦这才明白为什么原主这么窝囊,被继母养大的孩子能好哪里去,软生软语地安慰了妙柔一番,院子的喊声似乎停了下来。  夙锦起身缓步走进院子,犀利的目光环了四周的奴才,才看向躺在木板上被打的血淋淋的春荷。  “太子妃,春荷姑娘晕过去了。”李嬷嬷为难地说。  夙锦在心里轻嘲,一个优秀的影卫会连这点板子都受不住?也不知道春荷是不是装晕。  “将她带回住处,若能安然痊愈,再叫她来找我。”夙锦非常有气魄地说道:“如果再让我发现有出言不逊,阳奉阴违的奴才,下场会比春荷更惨,都给我记住了!”  夙锦说这话的时候狠狠地咬着牙,那股子狠劲另在场的所有人一个颤栗,不知道什么时候软弱的太子妃突然性子变得这么霸气侧漏。  夙锦瞧他们一个个的神色,很满意地转身,施施然地进了屋。  这场教训奴才的风波自然传到了太子司徒南澈的耳朵里,此时他正在书房理事,听见身边的奴才贵福纳闷道:“太子妃不是出了名的窝囊愚笨吗?如今这般倒也是稀奇。”  司徒南澈放下手里的公文,瞧着院子内的桃花开得烂漫,悠悠道:“也许传闻不尽然都是真。”  贵福眨眨充满灵光的小眼睛,说:“当初太子嫌弃太子妃愚蠢窝囊,才会想将她圈在院子里一辈子,可是如今再这样的话……”  司徒南澈淡淡扫了一眼贵福,贵福知自己又多嘴,忙低头闭声。  他重新拿起公文继续翻看,不过他心里也充满好奇,这太子妃究竟怎么个软弱,还是根本就并不软弱。  再次见到太子时,是要去皇宫给皇上皇后请安,原本大婚第二日就该进宫的,可夙锦受伤,才拖到了现在。  天还没亮的时候夙锦就被叫起来洗漱打扮,那层层复丽的宫装穿了快一个时辰才穿好,夙锦站到腰都酸了,内心感叹当个皇家儿媳妇就是不容易啊!  一切都收拾妥当,才发现太子已经在府门口等候多时,夙锦在妙柔的搀扶下急了几步,可是快到大门口时,她便微微放慢脚步,免得让人觉得急慌慌的失了仪态。  司徒南澈站在门口的马车旁,神情淡漠地见夙锦一身华丽的珍珠紫底蝴蝶牡丹闪缎宫装,飞天髻上的金珠红玉步摇随着她婀娜多姿的步伐叮当作响。  夙锦只是薄施粉黛,红唇一点,眉间透着一股柔韧,双眸如月下幽湖般波光流涟,额心描画的一朵粉色桃花更添媚韵,这一装行头将夙锦衬托的华美大气,倾国倾城。  夙锦几步走到司徒南澈面前,对着他羞媚一笑,柔柔道:“太子殿下,我们几时出发?”
  司徒南澈这才晃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不觉间看痴了,再次定睛看向夙锦时,眼中的光泽晦暗不明,笑容却轻柔,宛如春风暖阳,对着夙锦伸手过来,道:“孤扶你上车。”  夙锦微笑着将自己如凝玉般的手指放到了司徒南澈的手掌心,她知道如此举不过是给外人瞧罢了,让别人觉得他们二人如今的关系不错,如果关上这太子府的大门,还不知道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司徒南澈感受到夙锦手背上细滑的肌肤和她微凉的手指,轻轻一握,便将夙锦带入车厢内,等二人坐定,夙锦将她的手迅速从太子的手里抽出。  手中的充盈感消失,司徒南澈竟然能感受到自己的手心还隐隐留有夙锦指尖上的凉意。  他看着身边一语不发,低眉敛目的夙锦,唇角微起,却什么也没有说。  一路上气氛沉闷,夙锦难得从小院子里出来,还没有看过这天凌国的街景是什么样子,不禁掀开窗帘偷偷观望,只见马路两旁商铺琳琅满目,一排排房屋鳞次栉比,街道上人流涌动,络绎不绝。  想来天凌国正是一派祥华之时。  司徒南澈见她似乎对街边很感兴趣,正巧此时小摊上叫卖着热腾腾的包子,于是笑道:“可是没吃饭?要不叫贵福去买一些。”  夙锦将窗帘放下,侧头看向司徒南澈,只见他神色清冷,一点点担心她饿不饿的表情都没有,难免腹诽,太子这人是有多表里不一?  “不用了,臣妾吃过了。”夙锦淡淡地回应,司徒南澈便不再多说,气氛再一次寂静下来。  时间久了,夙锦才想起来自己是要抱太子的金大腿,这次出门可是难得的机会,想要在太子府上立足,继续好吃好喝的生活,不巴结着太子怎么能行?  夙锦思来想去琢磨着跟司徒南澈聊些什么好,没想到司徒南澈先开了口:“听说你打罚了院子里的丫鬟?”  夙锦就知道没什么瞒得过太子,应了一声,问:“怎么了?”  “没想到一向温柔如你,竟然也会发脾气?”司徒南澈垂眸抚摸着玉尊杯,摇了摇里面的清酒,语气带有一丝嘲味。  夙锦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却也不恼,只道:“奴才做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做主子的如果连这点威严都没有又如何能服众?何况臣妾如今是太子妃,一言一行也关乎于太子殿下的颜面,不是吗?”  话毕,她对司徒南澈嫣然一笑,仿佛真的似是关心他一样。  司徒南澈换了个姿势靠在竹漆刻纹貂绒靠椅上,冷亮的眸子里是满满对夙锦的探究与打量,说道:“孤以为,你不会承认自己是太子妃呢!”  夙锦笑容微滞,不过两秒,又绽放出更明艳的笑容来:“臣妾不承认难道就不是太子妃了?经过这次落水,以前很多事情我都忽然想通了,还希望太子殿下不要再按从前来看我这个人。”  司徒南澈饶有兴趣地歪了歪头:“是吗?你想通什么了?”  “比如,不再任人欺负和摆布!”夙锦说道此处,流波莹润的双眸露出坚毅自信的光泽,也正因为她的自信,将她绝代容颜更添了几分魅力。  司徒南澈凝视她良久,刚要说什么,马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夙锦重心不稳整个人都栽了出去,司徒南澈本能想要将她拉回来,哪里知道马车晃得厉害,两个人抱成一团滚在了地上。  等马车终于停下来时,贵福刚掀帘想问问太子的情况,只看了一眼就识趣地将帘子放下,恭声道:“爷,刚才半路上突然出来个小孩子险些惊马,您没事就好,咱们继续赶路了。”  夙锦感觉到车轮重新滚动起来,而她此时正趴在司徒南澈的身上,闻见他若有似无的龙涎香。  司徒南澈双臂紧紧地抱着夙锦,感觉到她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虽然隔着繁复的宫装却依然能体会到她玲珑的曲线与柔软的质感。  还有她匍匐在自己胸膛上那一处饱圆弹柔的感觉更加叫人心驰神往。  而最关键的是,夙锦那一双娇红如樱花的嘴唇正紧紧地贴着司徒南澈的脸颊,司徒南澈似乎闻见她吐出的气息如兰花般清幽。  司徒南澈有那么一刻失神,但很快眼中清明无比,低沉地道:“孤快喘不过气了。”  这样好的气氛下,夙锦怎么也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一点心动都没有,难不成他对美人不敢兴趣?  难得的机会,夙锦不想这么放弃,于是她抬起头,冲着太子殿下绽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来,俯下头去想亲吻他的嘴唇。  哪里知道太子殿下说是迟那是快,一个翻身便将夙锦压在身下。  夙锦以为自己的美人计成功了,作出一副娇喘的羞涩,可哪知道司徒南澈笑了起来,冷嘲道:“太子妃是不是没睡醒?将孤当成四弟了?”  夙锦听闻一怔,气恼地将司徒南澈推开,回到了座位上,她当然知道太子的四弟便是潇王,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儿子。  司徒南澈对她的示好竟然嘲弄,夙锦心头有气可也无法,谁叫原主情系他人,是个男人都会介意的。  “这么说,太子殿下是希望臣妾一辈子都喜欢潇王,思念潇王了?”夙锦凤眼一瞄司徒南澈,转头自顾自地整理起有些松动的金钗和凌乱的衣领。  司徒南澈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很有意思,侧身靠到椅子上挨着夙锦很近,低喃道:“想做孤的女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眼中盛着调戏之意,抬手捏住夙锦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看着自己。  夙锦目光媚亮,一点没有怯懦之意,反而非常胆大地直直盯向司徒南澈。  司徒南澈越发喜欢她这双自信妩媚的眼睛,像个纨绔公子一样赞道:“还真是个美人。”  夙锦挥手想打开司徒南澈的手,却被他巧妙的躲避,两个人这才分开点距离。  夙锦调息自己的情绪,冷然道:“太子殿下是不是花酒喝太多了,连自己的太子妃都拿来调戏。”  “哈哈。。”司徒南澈一阵朗笑。
  “孤还是头一次调戏女人。”  夙锦听到司徒南澈淡淡地说了这句话,转头看向他时只见他已经恢复如常清冷的俊颜,自顾自地饮着佳酿,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垂眼思索,太子殿下因为克妻已经晚婚多年,可身边不应该没有个通房服侍的丫鬟,美娇娘的陪伴,又怎么会说出这番话来。  也许太子不过是随便说说,夙锦不再去理会,其实她并不知道司徒南澈所言非虚。  很快马车远离了繁华的街市,进入了皇宫的东轩门,沿着平坦的大理石路上缓缓前行。  以前夙锦曾经去过北京故宫游览,觉得大清宫殿虽然精美复古,可却也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华美辉煌。  可见了天凌国的宫殿,夙锦确实被这里的金碧荧煌紫气荡漾感到叹为观止。  贝阙珠宫,走鸾飞凤,朱甍碧瓦,金铺屈曲等等典雅美丽的建筑叫夙锦都觉得眼花缭乱,就连去当今圣上的朝天殿的路上,石路都是带有金雕花纹。  想来天凌国可不是一般的富有,夙锦内心连连感叹,面色却淡然从容,一直来到宫殿内拜见皇上皇后,她才收敛了心神。  司徒南澈在这段路上一直都有观察着夙锦,尤其是进入宫殿给皇上皇后请安时,夙锦表现的非常淡定,没有丝毫胆怯懦弱之色,面对皇后偶尔的询问,夙锦也都能从容不慌,微笑着回答皇后。  待行了请安之礼,皇帝也便让他们退下了,出来的时候夙锦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内心不紧张是假的,皇上威仪严肃,皇后倒还算可亲,回想自己刚才倒也不曾出差子,希望能给公婆一个好印象,洗掉窝囊的头衔。  司徒南澈瞧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似比刚才微微放松,可神色依然静肃,自有一种端庄秀美。  原本对夙锦因传闻而嫌弃几分,如今见她的表现,司徒南澈倒渐渐放下以前对她的偏见。  “孤还有事要和父皇相谈,你先回车上等孤。”  夙锦还未来得及回应,就见司徒南澈神色冷冽地转身离去。  她只好随着领路的宫婢离开宫殿门口,弯弯绕绕来至了御花园。  此时更是暖春时节,花园内桃花开得正艳,夙锦不禁放慢脚步观赏,想着早回去也是坐在马车里无聊,不如在这里消遣一下时光,可是转念一想这里容易遇见皇上的妃嫔,打招呼什么的最麻烦。  所以她不再久留,提步跟着宫婢刚走几步,就碰见一个身穿茜红色绣兰花复羽宫装的女子,正扭着腰肢朝着夙锦这边走来。  夙锦偷偷询问一下宫婢,才知道朝她走来的女子是潇侧王妃。  “呦,这位是太子妃吗?果然一打扮起来跟传闻判若两人啊!”潇侧妃完全不当夙锦这太子妃是回事,还不自觉地上下打量着夙锦。  夙锦一听潇侧妃这话,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善茬,见她对自己一点恭敬之意都没有,眼神渐渐凝上寒霜,声音柔柔又懒懒的,可话语分外冰凉:“潇侧妃见了本宫竟然不行礼么?”  潇侧妃怔了怔,还以为是自己幻听,她又瞧了瞧夙锦,见她眼中的寒光,气势威足,一时间竟然让人心生畏惧,这真的是传闻中懦弱的夙家嫡女么?  夙锦对于潇侧妃的打量非常不耐烦,微蹙柳眉,用绢巾试了试额角的汗珠,也不知道是她穿得衣服太多还是春阳熏热,汗珠越来越多。  可她的目光一直冷冷的,语气也凉得透骨,道:“潇侧妃,不要告诉本宫,你不懂这宫中礼仪,若真是这样,我应该劝劝潇王,下次找侧妃挑个懂理的才好。”  夙锦这一番话咽得潇侧妃心头冒火,可自己确实失礼在先所以又反驳不得,而且这是在皇宫,不得不向夙锦敛衽一礼,低声道:“见过太子妃。”  夙锦微微一抬手,气定神闲道:“起来吧,潇侧妃这是去哪儿?”  潇侧妃起身,脸色自然不大好看,敷衍着:“回太子妃,妾身要去参加贤贵妃的诗花宴会,太子妃可有收到贵妃邀请啊?”  夙锦见潇侧妃虚伪的笑着,知道她是想在自己面前炫耀,却也不急不慌,只道:“最近身子刚好,如今才进宫又怎么会得邀请呢?不过刚刚皇后已经告知本宫,过阵子皇后举办的华家大宴倒是让本宫前去呢。”  夙锦瞧着面上越来越挂不住的潇侧妃,不想再跟这样小家子气的人多说,就像春荷一样,都是战斗力极低的小角色,在她面前闹腾不起来。  “好了,潇侧妃快去参加宴会吧,本宫也该走了。”  潇侧妃再次微微福礼,道:“恭送太子妃。”她低眉下眼的那一刻,见夙锦的裙边从身边经过,突然心中生念,伸出玉绣花鞋踩到了夙锦的裙角。  “啊!”原本宫装就很繁琐,被潇侧妃这一脚踩下去,夙锦失了重心,眼见着就要朝着凉凉的碧湖里栽去。  站在身后的潇侧妃嘴角洋溢着得意的笑,等着瞧夙锦摔进湖水成了落汤鸡,成为皇宫饭后闲谈的笑柄。  却岂料突然出现个人影来,将夙锦环在身侧,把她从岸边拉回来。  夙锦被这一绊一拽,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见面前搂着自己的是个陌生男子,本能地将他推开,与他保持一段距离。  陌生男子眼中闪过诧异,如美酒般沉香的声音响起:“锦儿,你怎么了?”  夙锦理了理自己的服饰,微微打量面前的男子,他穿暗蓝绣祥云锦袍,目光散发着幽蓝如宝石般的光芒,鼻梁直挺,唇瓣薄如香叶,乌黑长发束着紫云玉冠,泼墨般披散在身后。  他周身散发着极具吸引到气场,令人不知不觉间被他的邪魅所吸引。若说太子的俊美如同朗月清风,暗雪红梅,俊逸如仙又透着一股王的大气。那么面前这个男子,就要用妖娆美艳来形容了。  “王爷,你怎么来了?”潇侧妃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柔情似水地往男子身上靠,而再看向夙锦的目光时,竟多了份妒意。  夙锦这才恍然,原来是遇上原主的老相好了啊!
  “刚才多谢四弟出手相救。”夙锦面对潇王笑容非常亲切,可这亲切感又对潇王透着疏远,仿佛他们真的就只是叔嫂的关系,再无其他。  换作从前夙锦见到潇王早就用炙热又柔情的目光投去,可如今见她神色淡然,目光波澜不惊,好像不曾与他有过一段往事。  也许是因为潇侧妃在,夙锦不敢表露真情吧!  潇王这样想着,脸色渐渐缓和下来,笑着回应:“皇嫂无需言谢,都是自家人,倒是今日得空进宫来?”  “今天是来进宫请安的。”夙锦举止大方,连潇侧妃都觉得她似乎变了个人似的。  潇侧妃本还想再打量夙锦,却见潇王侧头看向她,询问:“你不是去参加我母妃的宴会?不怕去晚了失了礼?”  潇侧妃哪里不知道这是嫌自己碍眼,耽误他们老情人叙旧,想到这里这气火就从心口往外冒,可又无法,只好跟夙锦微微施礼道:“那弟妹就不陪嫂嫂了,不过还希望嫂嫂多多自重,毕竟已经成为太子妃,还是该多为太子考虑考虑了。”说着她不等潇王冲自己发作,就转身悠然离开。  夙锦怎么听不出潇侧妃这话里有话,但也不急不躁,施施然一笑道:“想来太子殿下应该已经议事回去了,本宫就不多留了,四弟也去忙你的吧!”  刚才潇侧妃离开时,夙锦不经意间瞥见远处的月亮拱门露出一抹淡黄色的衣角来,她心里咯噔一沉,面上却仍扬着笑意。  “锦儿,眼下无人,你又何必如此生疏?”潇王柔情的双眼装满了比蜜还浓的情意,还欲靠近夙锦,似乎想要拥她入怀,可夙锦岂会让他在皇宫内胡来?  她后退了好几步,才道:“四弟,如今我们关系不似从前,还是要认清事实才好。”  潇王越发觉得夙锦谨慎许多,毕竟这里是皇宫人多口杂,他一时心急于至宝的事情,有些忘形了。  “也对,也对,如今你已是我的皇嫂了。”潇王这番强调,表示自己不会做出越礼之事。  夙锦微微放松,却用眼角余光扫过院门,发现淡黄色衣角还在,于是她故意声音放大一些,道:“四弟明白就好,因为这次受伤遭受重创,醒来后有很多事情我都只是模糊不清了,虽然记得咱们从前关系不错,可更多的都已忘记,希望四弟放下过去,不要再做无意义的纠缠,对咱们都不好。”  潇王没想到夙锦会说这样的话:“你说什么?什么叫不记得从前?”  “记不记得已经不重要了,希望四弟能想清楚,早些纳妃,告辞。”夙锦转身的时候,瞧见潇王那颇具深意的目光,只觉他不仅外表妖娆,内心也定是充满阴谋诡计的,可也只是一瞬,他又恢成复温柔多情的潇王。  夙锦不知道是怎么回到马车上的,只是掀帘的一刹那,她看见太子正端坐在椅子上,心中一紧,神色转为歉意地道:“太子殿下久等了吧!”  “也才来不久,你去了哪里?”司徒南澈清淡淡地问道。  夙锦瞥见他浅黄色锦袍的一角,果然刚才没有猜错,现在他分明就是对自己试探。  “在花园里遇见了潇侧妃,说了会话。”夙锦才想起来好像她被绊倒的时候,似乎是被潇侧妃踩到裙角,因为潇王的出现她把这茬儿给忘了,以后潇侧妃若不再找她麻烦也就罢了,若不能,那可就别怪她记仇了。  “和潇侧妃还有话聊这么久吗?”司徒南澈那阴晴不定的眼神,夙锦就知道瞒是瞒不住的。  “还见到了潇王。”夙锦乖乖承认。  车厢内一下子又安静了,夙锦见司徒南澈垂目把玩着自己的玉尊,夙锦腹诽难道她对潇王那番话,太子殿下没有听到?怎么一副生气了的样子啊!  “臣妾已经告诉潇王,从此再无瓜葛,只是陌路,相信他会明白的。”夙锦心虚地解释解释,希望不要让太子误会了,他现在可是自己的靠山。  司徒南澈把玩玉尊的动作停了下来,抬眸用初雪下新阳般的目光看着夙锦,低声道:“你不需要解释。”  “不。”夙锦朝着司徒南澈身边靠了靠,道:“臣妾必须要解释,希望太子殿下能相信我。”  司徒南澈侧头看向夙锦,她绝美的容颜绽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来,似想要融化他面上的寒霜。  司徒南澈将另一盏玉尊杯递给夙锦,只道:“一个人喝怪闷的,你陪孤。”  夙锦虽然从来没喝过酒,可是也不能扫了太子的兴趣,只好陪着,一开始她还小心翼翼地喝着,见太子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话,心情不错,趁热打铁道:“太子殿下,如今我身体已经全好,是不是可以不用只在院子里静养?连碧湖花园都不能去,怪闷的。”  司徒南澈喝酒的动作微顿,淡淡道:“也罢,只是凶手还没抓到,你不可离开太子府。”  “谢殿下!”夙锦心下一高兴,多饮了几口美酒,这酒是甜葡萄酿成,喝起来感觉像果汁一样,她也就没有再介意,可哪知道酒劲越往后越上头,迷迷糊糊间就倒在了太子的怀里。  司徒南澈拥着醉酒的美人,见夙锦媚眼如丝,神色迷离,凝如玉脂的脸颊上浮现着朵朵红云,简直美如天仙。  “爷,咱到了。”车外的贵福小声提醒,这次他可再不敢掀帘子,万一又看见什么不该看的,自己的屁股又得挨疼。  司徒南澈低首见美人依旧半醉不醉的模样,轻轻一笑将她紧紧横抱在怀,下了马车。  众奴才见太子抱着太子妃下车的,都不由得吃惊,更让众人吃惊的是太子殿下就这样抱着太子妃进了他的玉祥院。  在他将夙锦放在自己的床榻上时,伺候太子殿下的贴身丫鬟凌容和秋玉都还没缓过神来。  司徒南澈自坐上了床边,对着两个傻掉的丫头扫来冷冷的目光,两人顿时精神抖擞,赶忙去给太子妃打热水煮醒酒汤。  等东西备齐,司徒南澈冲她们二人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孤自己来,记得把门关上不许人进来。”  凌容和秋玉边低伏着身子应着,边补脑接下来太子殿下是不是对太子妃……想到这里就不由得脸红心跳。  司徒南澈没空理会她们的想法,听见门扉紧扣的声音,才淡淡地瞧着因为醉酒发热而扯自己衣杉的夙锦。
  司徒南澈看着面前的美人,双颊绯红,吐气幽兰,解开的领口露出白如雪瓷的肌肤,他的神色越发冷凝。  “夙锦,夙锦?”他轻轻唤着,观察她的反应。  此时的夙锦只觉浑身燥热,头昏昏沉沉的,疼得难受,只想好好睡一觉。  她随手抓过床上的锦被,感觉到一股陌生的龙涎香,微微睁眼,瞧见被面不是她所盖的桃粉色绣牡丹花式样,而是紫云色刺金龙祥凤图案。  “咦?这好像不是我的被子吧?”夙锦对这陌生的锦被来了兴趣,反复地看来看去。  司徒南澈淡淡地看着夙锦这一举动,眼里的冷意渐渐减退,终于开口说道:“你醉了,可还记得自己是谁?”  “我是谁?”夙锦抬起眼眸瞅着床顶上一颗散发香气的夜明珠,芊芊玉指揉着太阳穴,似乎在努力思考着:“我是谁?我曾经是职场上叱诧风云的人物。”说完她还嘿嘿笑起来,又纠正道:“不对,她们都叫我女魔头。”  司徒南澈面对着夙锦的胡话深深地锁起了眉头,已经喝醉到开始做胡梦了?  “你现在是谁?为何而来?”他再次诱导她。  夙锦忽闪忽闪她两个迷离的大眼睛,努力回想着,手还指指点点着:“我现在?现在是那个什么,什么太子妃?哦对,太子妃。”说完她自己又嘿嘿傻笑起来。  “可是当了太子妃,就不能做潇王的王妃,你可还愿意?”司徒南澈盯着夙锦,神色不冷不热。  夙锦歪着头,身体软无力地靠上了床栏,她在床上总是不老实的乱动,衣杉都顺着肩头滑落,露出来的酥肩光滑白皙,配上她迷离媚眼,说不尽的万种风情。  “潇王的王妃,没想过。”夙锦笑笑道:“我就觉得既来之则安之,何况我也不喜欢潇王。”  “哦?可今天你们不是还见面了?”司徒南澈继续套话:“他可对你说么?有没有让你拿什么东西?”  夙锦嘟嘟小嘴,蹙眉思索道:“什么什么东西?”  “难道,你此次嫁过来就没有什么目的?”司徒南澈俊美的脸上散发着寒气,眼神也变成如同冰川上的夜空般,冷凌辉亮。  “嗯……有。”夙锦略加思考,喝醉了的她反应都是慢半拍的。  “是什么?”司徒南澈屏息道。  “就是抱太子的金大腿。”夙锦很认真地对司徒南澈说道。  司徒南澈很不解金大腿是什么,用一种看奇葩的目光看着夙锦,没想到她喝醉了胡话连篇,早知道就应该用摄魂香了。  他正思考着,没有注意到夙锦此时有些反胃,等他回过神来,夙锦已经抓住了他的衣领,哇地一口。  …………  夙锦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日下午了,她在自己的床上懒洋洋地番了个身,感觉自己头痛欲裂。  妙柔端着热水走过来,笑着说:“小姐你醒了。”  夙锦坐起身子瞧着窗外的夕阳,揉揉太阳穴地说:“我都睡了这么久了。”  妙柔拧干毛巾递给夙锦擦脸,软声道:“是啊,小姐睡了一天一夜倒是舒服了,可惜太子殿下那一身好衣裳。”妙柔掩面而笑。  夙锦不解地问:“太子的衣裳怎么了?”  “小姐真的忘记昨天吐了太子殿下一身?”妙柔接过夙锦擦完脸的毛巾,放回水盆里说:“当时我去接小姐,看见太子殿下那冰雕似的脸,真的难得一见。”  “可惜我什么都忘记了。”夙锦继续揉着她钝痛的太阳穴。  这时候妙柔神情突然紧张起来,对着窗外瞧了瞧,又将房门关起来,夙锦见她如此,感觉气氛都凝重了,压低声音问:“什么事这么紧张?”  妙柔走到夙锦跟前,非常小声地说道:“小姐,当时在太子的房间里把你接过来,在你的衣袖里掉落出一个纸团,我见太子殿下没注意就赶忙捡了起来,打开发现竟然是潇王的书信,若是被太子殿下发现可就糟糕了。”  夙锦接过妙柔手中的书信,她努力回想,想来只有潇王在湖边救自己的时候,有机会塞进自己衣袖,其他时间,她都与他保持了距离。  展开信件来看是一个精致玉镯的图案,旁边写着一行漂亮的小楷。  ‘寻玉为相思,勿忘情至深’——落款是流琛,想来潇王名为司徒流琛。  句句都在表明潇王的痴情,可惜夙锦却不吃这套,心里冷笑着所谓情深也不过就是想让自己为他达到目的而已,这情的含金量有待考量。  倒是这个玉镯,从画上来看确实精美,这就是潇王给她的任务?春荷所谓的帮助潇王?玉镯一般是女子所好,潇王这样大费周章不会只是为了取悦某个看中的美人吧?如果真是这样,夙锦除非脑袋被门挤了,才会管他的闲事。  妙柔在一旁感叹道:“原来传闻中的夏冰镯是这个样子啊!”  传闻?看来这是件宝物?夙锦眼珠一转,问着:“你说那传闻是不是真的呢?难道得了这个镯子就可以帮助潇王?”  妙柔遥遥头道:“奴婢也不知道,只听说得到传闻中的重时之镜,就会坐拥天下,所以五国的皇室都想得到,而这夏冰镯就是其中的线索。”  夙锦将此事在心里记下,原来潇王不是为美人,是为了王位,这夏冰镯一定是件难得的宝贝,难怪妙柔说什么太子实力雄厚,恐潇王难对付,春荷又急于帮助潇王,一切都说通了,不过是皇室夺权。  她想了想,故作担忧地说:“就算我们帮潇王夺取这夏冰镯,你说他就一定能找到重时之镜?”  这时候妙柔一把抓住了夙锦的手臂,说道:“小姐,你可再不要动摇了,我们就安分在太子身边,不好吗?何必再去冒险,平海侯府还依仗着小姐呢!”  “我知道,我会自有分寸的。”夙锦宽慰着妙柔,命她为自己洗漱打扮,她将书信收好,朝着后院春荷的房间而去。  夙锦命妙柔在门口看守,自己独自进屋,见春荷还在床上趴着不能动,将手中上好的金创药递给她,道:“用这个会好的快一些。”  春荷没有接过药,扭头看向别处,只道:“奴婢只怕无福消受。”  夙锦却并不恼,反而笑:“放心我没有在药里下毒。”她的目光带着一层深意,春荷再是蠢蛋也不会不明白其中的含意。
  “谢谢太子妃赏赐。”春荷虽然趴在床上不能行礼,但也还是恭恭敬敬地接过夙锦递来的药膏,她怎么听不出来夙锦的话是在告诉她,如今她想碾死自己就像踩死蚂蚁一样容易。  “这就对了。”夙锦满意地坐在了床边的竹木凳上,道:“养伤的这段日子你可有想好?”  春荷递来不解的目光,道:“还请太子妃明示。”  “那我也不绕弯了,你若是不服我,我便将你赶出府去,这样你就可以回到潇王身边了。”夙锦可不想留一个潇王的眼线在自己身边,影响自己的行动。  春荷似乎对回到潇王身边颇为心动,可是当初她答应潇王要保护夙锦的安全,还要助她夺得夏冰镯,如今就这么回去了,又怎么向潇王交代?  “太子妃是否不打算再继续帮助潇王了?”春荷觉得这是自己唯一能回去的理由。  夙锦抚了抚耳边的发丝,微微一笑道:“我要不要帮助潇王,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若不愿诚心唯我侍从,不如回去,如果你想要留在我身边,就要百分百忠心,无论以后我做何决定,是否帮助潇王夺宝,都不能干涉。”  夙锦观察着春荷似乎在犹豫,她又继续说:“当然,只要我和潇王关系不断,你若表现好,我还是会在适当机会,让潇王纳你进府。”  说到这里,春荷的眼睛突然一亮,夙锦知道成为潇王的妾室是对春荷的极大诱惑,可是她并不表明就很想留下春荷,只是如若春荷执意留下,只怕也是为了潇王监视自己的行动罢了,所以谈出这样的条件,才有可能迷惑春荷,让她倒戈卸甲。  春荷又何尝不知道,身为影卫生来就是为了用命保护主人,要么生,要么死,能够嫁给心上人过平静的日子,这对影卫来说简直是一种奢求。  “可是太子妃,我不过是个影卫,能得潇王眷顾已经是上天垂怜,又怎么可能让潇王纳我进府?”  面对春荷的质问,夙锦明白,这个条件她是心动了,于是沉然地闲闲道:“只要你忠心于我,我自然有办法,就看你相不相信了。”  说着,夙锦俯身靠近春荷,拍了拍她的肩,语气沉冷:“只是你若阳奉阴违,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不用急着回答。”  离开后院,夙锦见自己的院落里春花开得正好,晴朗明媚的天空万里无云,心情自然不错。  “妙柔,咱们去花园里走走。”如今她已经得到太子的允许,可以在太子府上到处走走,说起来太子府甚是宽阔宏大,夙锦在妙柔的陪伴下走了半日,花园是没找到,却迷了路。  她们来到了一处水榭楼台,牌匾上挂着‘听风荷榭’四个大字,而楼台二层隐隐约约地传来袅袅琴声。  夙锦好奇,提起裙衫登上台阶,妙柔却是有意劝回:“小姐,咱们这样冒然前去,不妥吧?”  “怕什么?我堂堂太子妃还有不能去的地方?”夙锦不以为然,自小步轻轻地朝着二楼走去。  二楼的风略大,整个楼层挂满了繁复绣莲花的红纱账,随着温柔的春风飘飘扬扬,远处是碧波荡漾的清湖,粼粼金光,美不胜收。  夙锦在红纱账内绕啊绕,看见不远处有一位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细长的手指拨弄着婉转的琴音。  只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女子就如同红云一样随风而散,琴声也嘎然而止。  夙锦还在寻找那名红衣遮面的女子,却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双眼。  眼前一片漆黑,她能感觉到那人手掌的温热,和指纹略带着的粗糙感,应该是长期练剑所致。  “太子殿下喜欢躲猫猫?”夙锦声音柔软,媚笑着。  “你怎么猜出是孤?”司徒南澈将手放下,走到夙锦面前。  夙锦笑容更灿,得意道:“因为太子殿下曾经握过臣妾的手。”她将司徒南澈的手摊开,用指尖轻轻在他的掌心划过,说道:“太子殿下的手上有些小茧子,曾经磨过我的手呢!”  司徒南澈淡淡一笑,说道:“爱妃的记忆力倒是甚好。”  “还有太子殿下身上的龙涎香,只怕整个皇城没几个人能用得起龙涎香吧?”夙锦洋溢着笑。  “鼻子也这么灵,让孤闻闻爱妃身上是什么香?”司徒南澈兴致大好,手臂突然发力将夙锦箍在怀里。  夙锦满满帖着司徒南澈结实有力的胸膛,她心里一慌,想要借理由离开,却发现妙柔不知道何时已经不在身边。  想来此时气氛大好,确实是难得机会,何必破坏了太子的兴致,但她还是要欲拒还迎着,轻轻推了推司徒南澈:“太子殿下,不怕被人看见吗?”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被谁看见?看了又怎么样,你是孤的太子妃。”说着他低首埋进了夙锦香滑的肩窝。  夙锦被司徒南澈温热的气息扫得痒痒,她的手正好搭在了司徒南澈的心口,似乎可以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她这一出神,感觉到司徒南澈灼热的唇,印在了她的香颈处。  夙锦本能地想往后退,可惜腰肢还被司徒南澈大力环着动弹不得,她凝视着抬头的司徒南澈,两人之间距离不过分毫,只要司徒南澈微微低头,鼻尖就会碰上夙锦的鼻尖。  “上次在马车里的主动劲儿去哪了?”司徒南澈抬手轻轻抚摸过夙锦洇了红云的脸颊。  “欲擒故纵,是不是这样子呢?”夙锦柔媚一笑,轻轻推开司徒南澈,迈着飞快的步子,朝着繁复红纱账的更深处跑去。  夙锦走到刚刚那名遮面女子弹琴的地方,发现空空荡荡的平地,似乎不曾有人来过一样。  她见司徒南澈缓步而来,掀开帐帘走近自己,略显吃醋的样子问道:“太子殿下在这里赏景听曲,还有美女作伴,真是好雅兴。”  司徒南澈勾了勾夙锦的下巴,笑道:“那么爱妃不也曾经心系他人?算扯平了吧!”  夙锦就知道男人都是小心眼,却不急着解释,逗趣道:“太子殿下这么在意,干嘛还要调戏臣妾?”  “上次爱妃的胡话,孤就姑且相信一回。”司徒南澈将夙锦再次揽怀,他修长干净的手指顺着她白皙的颈畔渐渐向下游去。
  夙锦确实想要和太子搞好关系,可是也没想过进展这么快,于是她再次推开司徒南澈,不明地问:“什么胡话?上次臣妾醉酒,醒来就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了,太子殿下是不是欺负臣妾着?”话毕,夙锦就转身看向露台外的湖面。  司徒南澈微翘着唇角,淡淡然地走到夙锦身边:“爱妃醉酒的时候,说什么不喜欢潇王,要抱太子的金大腿,话说这金大腿,孤还是第一次听说,还请爱妃解释解释。”  夙锦掩面而笑,没想到醉酒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嗔怪着:“太子殿下好坏,趁人醉酒套人家的话。”  “孤可没有,是爱妃自言自语。”他笑得清朗,眼神是月色下的波光,潺潺浮动自有一种深刻的灼热与无愧的坦然。  夙锦知道他这人说什么话都一派冷然,哪里能探究到他是否在说谎,好在自己没有说什么太奇怪的话,免得惹他怀疑。  这酒是万万不能沾了,夙锦这般想着,故意卖关子地说:“什么意思,太子殿下自己猜,猜中了有奖。”  司徒南澈好奇地问:“哦?是什么奖赏呢?”  “等太子殿下猜对了,臣妾再告诉殿下。”越神秘才能越发勾起太子的好奇心,夙锦媚眼一勾,步步生莲,姿态婀娜,突然做起舞的旋身。  “良辰美景,不如请琵琶女弹一曲,臣妾为太子殿下一舞,如何?”  “孤正好带了箫,为爱妃吹一曲罢!”说着司徒南澈解下腰间的长箫,气韵悠扬地吹起了美曲。  夙锦浅浅一笑,随着箫声翩跹起舞,想来她自幼学习古典舞,这时候倒算派上用场了,虽然不说一舞动天下,可也柔美惊艳,何况她生得这般美,堪称绝代佳人。  红帐飞扬,伊人舞美,箫声悠悠,碧水湾湾。  夙锦在最后做了一个飞跃,羽纱裙随身飘扬,落下时做出一个优雅的弧度,再一转身便消失于红帐楼台中。  司徒南澈停下吹箫的动作,看着层层红纱内再无佳人的身影,眼中盛着清冷冷的笑意,如同新阳下沾在梅花上的莹露。  他越来越觉得,夙锦很有意思。  夙锦匆匆下楼,见妙柔正等在楼梯口,忙拽着她从水榭旁的红漆长廊离开。  走了不知道多久,夙锦见离听风荷榭已经有一段距离了,才终于放慢脚步,拿出绢巾擦擦刚刚跳舞时流出的汗珠。  “小姐,你这急匆匆的做什么?可是惹太子殿下不高兴了?”妙柔被一路拽过来,纳闷地问着。  “怎么会,你没听说过欲擒故纵这词的意思么?”夙锦眼中闪过自信,说道:“也许今晚,太子殿下就会请我去他的玉祥院了。”  妙柔一听,喜出望外地说:“真的?小姐可是得了太子殿下的欢心?”  “得他的心我想应该没那么快,不过这是好的开始。”她又用绢巾擦了擦额头,道:“咱们先回去吧,刚刚跳舞跳得我一身汗,回去我要好好沐浴一番。”  “小姐,你居然跳舞了!”妙柔万分惊讶。  夙锦心里还在想,坏了,难不成原主不会跳舞?莫不是露了馅儿?  妙柔抓过夙锦的手臂,似乎高兴得忘了规矩,道:“小姐你终于战胜了心里的阴影,敢于在人前跳舞了?”  夙锦一听,立即应和着道:“啊,是啊,这次我决定敢于直面别人,不再像以前一样畏畏缩缩。”  妙柔高兴得快跳起来了,道:“小姐你能这样想是再好不过了,以前不过是二小姐使坏,害你在人前跳舞时出了丑,往后你就再也不跳了,其实实在没有这个必要,一次跳不好,多跳几回,别人也就不记得你曾经出丑过。”  二小姐?肯定是继母的女儿,不知道从前原主究竟过得是怎么样的生活,突然觉得原主很可怜。  “以后不会了,很多事情我都已经想通,妙柔你放心吧,咱们回去吧。”夙锦宽慰她,两人叫了个府上熟门熟路的丫鬟领着回了小院。  到了夜晚,月色疏淡,夙锦泡了个玫瑰花香浴,换了一身淡紫色绣芙蓉薄羽纱复裙,吃了简单又精致的晚膳。  如今在夙锦的调教下,院子里的奴才都恭敬得很,没人再敢小瞧了夙锦这太子妃,饮食起居自然不曾怠慢。  夙锦很享受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只要好好跟随太子殿下,相信日后的生活不会差。  她正坐在梨花软榻上喝着花茶,就见妙柔兴冲冲地进了屋,道:“小姐猜得没错呢!太子殿下邀请小姐前去玉祥院饮酒赏月呢!”  夙锦扬起嘴角,将茶盏放回红木刻鸳鸯的炕桌上,不紧不慢地说:“就说我下午跳舞甚是疲累,眼下已睡了。”  妙柔诧异地问:“小姐,这可是和太子殿下相处的好机会,为何要推掉?”  “太容易得到,男人是不懂得珍惜的,越是得不到,他才会觉得你是珍宝,一定要让太子殿下心痒难忍,不知所措才是胜算,你才会在他心里渐渐变得特别。”夙锦胸有成竹地说。  妙柔突然领悟,拍手道:“原来是这样,还是小姐懂得多。”  夙锦凤眼弯弯,说道:“你就这么回吧,过两天咱们再去见他。”  妙柔应着出了屋子,这一晚夙锦睡得极香。  玉祥院的司徒南澈得了夙锦传来婉拒的消息,极轻的声音笑了笑,自顾自地举起酒樽,对着明亮的孤月,一饮而尽。  再次见到太子时,是几日之后在他的书房里。  原本司徒南澈下令,在他理公事的时候,除了身边的贵福,是谁也不得进去的。  可是夙锦带着茶点前来,门口把守的护卫将她拦下,说道:“太子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夙锦不慌不忙,颇有气势地说:“请问本宫是何人?”  “太,太子妃。”护卫面对霸气外露的夙锦,竟不由得结巴了。  “既然知道本宫身为太子妃,又怎会是闲杂人等?你这个奴才好大胆,竟然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就不怕本宫治你的罪?”
  “太子妃请息怒,属下也是按照命令执行任务。”护卫恭恭敬敬地对夙锦赔礼道歉。  这时候书房内的贵福急步而来,对着夙锦行礼道:“太子妃,太子殿下请您进去。”  夙锦理了理发髻,满意地笑着:“你们都在外面候着,本宫想和太子殿下单独说说话。”  “这是自然,有什么需要叫奴才便是。”贵福低伏着从妙柔手里接过食盒,嘻笑着:“让奴才给太子妃送过去吧?”  不得不说这个贵福是个懂得办事的奴才,难怪能成为太子的贴身奴才。  夙锦挥手道:“不必了,我亲自送去。”她将食盒接过手,提着裙衫施施然地朝书房里面走去。  推开门,满室都是书柜,一排排整齐摆放着,书柜铺满或新或旧的书籍,阳光顺着窗口照进来,自有一种古旧的陈腐意境。  “在上面,爱妃上来。”二层楼阁传来了司徒南澈如清泉击石的朗澈声音。  夙锦沿着楼梯来至二楼,这里明显宽敞许多,古木刻画的书案摆在窗边,左边摆放着巨大的青花瓷瓶,里面插满了画卷,右边的白墙上挂着仙鹤飞日图,下方是红木桌椅,桌上摆放着几盏瓷杯,旁边还放置一个青木刻菊软榻供人休息。  此时的司徒南澈正站在书案前挥墨练字。  夙锦走到书案前将食盒盖打开,端出可口的甜点和一盅银耳羹,柔柔地说着:“太子殿下,忙了这么久歇息歇息吧,臣妾自己煮的银耳羹,希望太子殿下趁热尝尝。”  “也没什么事要忙,爱妃亲自下厨,孤自然要尝尝。”司徒南澈将毛笔放在笔枕上,走到夙锦身边,笑着揽她入怀,道:“不过孤先闻闻今天爱妃身上是什么香?”  夙锦笑着将司徒南澈推开,道:“太子殿下,这汤羹凉了就不好喝了。”  “貌似是茉莉花香。”司徒南澈接过夙锦手里的羹盅,还不忘调戏她一番。  夙锦也不理他,自己坐上了软榻,环顾四周,说道:“太子殿下将这里布置的好雅致啊。”  “你喜欢,以后可以常来。”司徒南澈放下喝完的银耳羹,微微蹙眉说:“似乎有些甜。”  夙锦感觉自己放的冰糖已经很少了,素闻太子殿下口味清淡,没想到会这般清淡。  “臣妾下次会记得少放些冰糖。”夙锦说着。  司徒南澈也依着她坐上了软榻,将夙锦轻轻一览,道:“糖放得正好,只是…”他顿了顿:“气氛有些甜腻了。”  “太子殿下不喜欢,臣妾现在就走。”夙锦佯装嗔怒,说罢就起身欲走,但被太子殿下伸手用力拽进他的怀里。  司徒南澈神色清冷,语气却充满暧昧:“如此佳人配美景,岂能辜负?再甜腻的味道,孤也受得住。”  司徒南澈温热的气息悉数落在了夙锦的香肩上,夙锦顿时觉得心跳加快,似乎要发生些什么。  可是很快她手上被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套上,夙锦定睛一看,却是一个精美刻银花的玉镯。  等等这玉镯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上次潇王书信里的夏冰镯?  这样重要的东西,为什么太子殿下就这般轻易地戴在了夙锦的手上?  “孤觉得这镯子和爱妃非常般配,爱妃可喜欢?”司徒南澈将夏冰镯送给夙锦仿佛是送一件非常寻常的首饰一样自然。  夙锦自然不能在面上表现出来她认识这个镯子,只是装作欣喜的模样对玉镯细细观赏,媚笑着说:“这镯子戴在手上甚是冰冰凉凉,可又不寒人,真是件宝贝,谢谢殿下,臣妾很喜欢。”  “既然得了宝贝,只是说声谢谢就了事?”司徒南澈捏着夙锦的下巴,极为赏心悦目地凝视她。  “不然呢?”夙锦欲拒还迎,明知顾问。  司徒南澈紧紧搂过夙锦的腰肢,将她压在榻上,当他薄凉如春晨的冷唇‘贴上了她樱花般粉红的润唇时,夙锦有一刻失神,听见自己如雷鼓般的心跳。  虽然她已经嫁给太子,也知道早晚都会和他行夫妻之事,只是亲密接触间她心里的防设还是略显不稳。  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夙锦变被动为主动,环住司徒南澈的脖子,抬头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太子殿下,礼部尚书大人求见。”楼下传来贵福的声音,夙锦忙离开软榻,整理衣杉,道:“太子殿下既然有正事要忙,臣妾先行告退。”  “偏偏有人破坏孤的雅兴,爱妃:先回去吧!”司徒南澈无奈叹息,凝望夙锦的目光盛了如水般的光泽,满是眷恋神色。  夙锦微微一笑百媚生,却不多语,提裙下楼离开,换成贵福前来,司徒南澈理了理锦袍,在书案前坐定,又恢复他往常清寒的神色,冷淡淡地说:“让尚书来书房议事吧。”  贵福应着,小眼睛轱辘一转,道:“刚才奴才见太子妃戴着玉镯,会不会令太子妃不安全?”  “放心,孤已经派好影卫保护她。”司徒南澈目光晦暗不明,阴晴不定。  贵福见到主子如此,知道是又谋什么计策,不禁多嘴一问:“难道太子妃还不得信任?”  司徒南澈寒寒扫他一眼,道:“不过是醉酒后的胡话,岂能尽数相信?”  贵福心领神会,一点就通,不再耽误太子仪事,退下去传话了。  回到自己院落的夙锦,伸手抚了抚夏冰镯,虽然此玉镯冰冰凉凉,可是现在在她看来却像是烫手山芋。  太子殿下将至宝的线索就这么轻易的给了她,究竟是对她的信任,还是………  夙锦靠着金丝莲蓬刺绣花枕,微微叹着气。  妙柔端着芙蓉糕和红豆羹进了屋子,见自家小姐唉声叹气着,不明地问:“小姐怎么了?看起来不开心的样子,可是做给太子殿下的糕点不合他口味?”  “自然不是此事。”夙锦起身,懒懒地依靠着雕花小炕桌,用小银筷夹了块糕点吃起来。  “那又为何事?”妙柔将热腾腾的红豆羹倒满一小碗,放在夙锦面前。  夙锦瞧着外面无人,小声地说:“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夏冰镯?”说着她将袖口掀开一点点。  妙柔细细观察,随后讶异道:“这……”  夙锦朝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妙柔才没有呼出声来。  “小姐,太子殿下既然送给你做首饰,相信他是信任你才会如此,小姐应该高兴才对。”妙柔极低地声音说。  “怕只怕……”夙锦面露愁色,道:“不会这么简单。”
  “太子妃,春荷在外求见。”门外守候的丫鬟传话过来说。  夙锦抬眼明示妙柔,妙柔点点头说:“小姐叫她进来。”  传话的丫鬟退了下去,夙锦将袖口拉了拉,挡住了手腕上的夏冰镯。  不一会就见春荷缓步走来,似乎她的伤势还未好全。  “奴婢见过太子妃。”春荷谦卑地行礼,语气轻低。  夙锦抬手说:“起来吧,你这次前来是不是已经想好今后的打算?”  “是。”春荷再不是从前那种冰冷冷的态度,语气缓和许多:“奴婢愿意追随太子妃,为太子妃的命令是从,保护太子妃的安全。”  夙锦却不觉得这会是件好事,搞不好春荷偷偷将此事告知潇王,潇王让她监视自己也未可知。  “你可真的想清楚了?”夙锦语气懒懒,透着凉意。  “奴婢想了许久,与其回去被潇王府的人看轻,不如追随太子妃,只是太子妃曾经承诺的,希望有朝一日兑现。”春荷说道。  “这是自然。”夙锦侧身靠向福字红底软抱枕,说:“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多谢太子妃。”春荷再次行礼。  这时候一个小厨房的丫鬟端来了一碟酥点,轻轻地放在了夙锦身边的炕桌上,行礼道:“太子妃,太子殿下送来的茶点,希望太子妃喜欢。”  “行,知道了,你退下吧。”夙锦起身看了看糕点,样子像是蛋黄酥,不知道味道如何,她这一抬手,袖子顺着碧藕般的手臂滑了下去,正好将夏冰镯暴露出来。  春荷自然是看见的了,她的眼里充满的震惊。  夙锦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再看看春荷的神色,静待她下一步的反应。  妙柔则在一旁,紧绷着心弦,生怕春荷因为夏冰镯会对夙锦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以防万一她随时准备保护夙锦。  “可是看见了?”夙锦见春荷整个人僵住了一样,久久都没有动作,她声音极冷地问道。  春荷这才回过神来,刚开始她以为自己眼花是看错了,经过无数次的确认,确实与潇王画上的夏冰镯非常相像。  “太子妃,这可是传说中的夏冰镯?”春荷怎么会料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夙锦就得到了天下人都在寻找的夏冰镯。  “是的,夏冰镯就在眼前,春荷,你打算如何?”夙锦淡定地说着,既然被她瞧见,也就无需隐瞒,正好可以试探一下春荷对自己的忠诚度。  “太子妃,你不打算将此物转交给潇王吗?”春荷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握起,夏冰镯近在眼前,只要她夺过来逃出太子府,就可以帮助潇王进一步寻得重时之境的下落,要说此时春荷不为所动,那是不可能的。  夙锦缓缓抚摸着手腕上的玉镯,说着:“本宫现在还不想交给潇王。”  “太子妃,你真的打算背叛潇王?”春荷一直以为,就算夙锦性子大变,可是从前对潇王痴情的种种,相信她顾念旧情,不会彻底和潇王决裂。  夙锦冷然地注视着春荷道:“不是说本宫做任何决定,你都会唯命是从?我是否背叛潇王,岂是你个小小丫鬟过问的?”  春荷抿了抿双唇,如今觉得太子妃越来越难以捉摸,留在她身边虽然是权宜之计,可是在这个急骨眼儿上得罪了太子妃,只怕她今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夏冰镯,不能给潇王,至少现在,不行。”夙锦将衣袖一拉,把夏冰镯隐藏起来。  “如果你觉得本宫的决定你甚是不服,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夙锦并不想留一个潇王的眼线在这里,可是贸然轰走她也会惹太子怀疑,总要想个合适的时机,目前也只能对她多加防范。  “不,春荷没有不服,一切听从太子妃安排。”春荷半跪在夙锦面前,诚恳地说。  “很好,你退下吧。”夙锦挥了挥手,见春荷出了房门,才长呼一口气。  妙柔却觉得不安,虽然春荷此番面子上处处好似服从夙锦,谁知道她往后会如何?  夙锦当然知道妙柔想说什么话,抬手示意她噤声,说道:“春荷那里,必须多加几个人注意,观察她今后的一言一行,有什么异常都要向我汇报。”  “是,小姐。”妙柔应声道。  又过了一段时日,春荷那里倒是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却是迎来了太子殿下的生辰。  本来司徒南澈觉得一个生辰,并不想铺张浪费,可是接连着收到各路官员大臣和挚友兄弟们的贺礼,也只好办一场宴席作为答谢。  夙锦在今夜的宴席上,身穿华丽的流彩暗花云锦宫装,配上朝云近香髻和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自有一派皇后接班人的贵气华美,倾国倾城。  她落座在司徒南澈所在金龙桌祥云椅的左下方,与他一身贵气十足的白金色绣云龙锦袍相得益彰。  而在他们看台下侧两排坐着各路官员大臣与兄弟挚友,一同举杯庆祝太子生辰,整个艳华厅一派热闹和美的气氛。  很快便有臣子特意挑在这个时候,送上奇珍异宝表示祝贺,夙锦眼见着血珊瑚,金宝塔等上等名贵之品放在大厅中央供大家欣赏,而她自己却迟迟都没有送给太子礼物,面上依旧淡然从容,清浅笑着。  这次宴会,潇王自然是参加了,虽然他想夺得太子手里的夏冰镯,可是面子上还是装作相处融洽。  他举杯慢慢品味,目光时不时地落向夙锦,只觉得她变化甚大,从前的夙锦虽然样貌也是这般绝色,可是因为她胆小怯懦,总是缺少一份气韵,可如今的夙锦却万万不同,她那自信的凤眸微微一扫,不知道勾摄了多少参加宴会的青年俊杰们的心扉,气度大华,尊贵无比,甚是让人觉得母仪天下的皇后非她莫属。  潇王几次都因夙锦的美韵而失神,从前怎么没有发觉她竟是这般摄人心魄的尤物。  有心计的臣子纷纷送完礼物,酒过三巡,气氛也变得微醺,司徒南澈放下手里的酒樽,侧目看向夙锦,低声道:“爱妃今日可真美,孤有些后悔让你出现在人前。”  “太子殿下说笑了,不过是人靠衣装罢了。”夙锦柔柔一笑,那妩媚风姿令司徒南澈都不禁心潮掀起几缕浪涛。  他轻轻一笑,笑得极为俊美,看着夙锦放下自己手里酒樽,起身朝着自己行礼道:“臣妾也没什么珍贵宝物奉献,不如就舞一曲为太子殿下庆祝生辰吧!”
  “爱妃的舞技不凡,孤也很久没看了,准。”司徒南澈难得心情不错,露出不常见地笑意来。  夙锦行礼起身,说道:“容臣妾下去准备一下。”  “你去吧。”司徒南澈声音清凉,夙锦缓步从后门离开。  众人见到太子妃这般大方得体,一点也不似传说中的那样胆小愚笨,都不敢相信这真的是平海侯任人欺负的嫡小姐吗?  又是一波举杯庆祝,热闹的大厅突然响起了清潺潺的琴音,一群身穿桃粉色的舞姬上台开始旋舞。  琴音美妙又动听,舞姬们纷纷飞裙旋转,却迟迟不见夙锦出现。  台下很快就有人窃窃私语,觉得夙锦自从上次在宴会出丑,就再也不敢跳舞,也许这次没准都顾不上太子殿下,落荒而逃。  可也有人质疑,太子妃既然害怕又怎么会自己提出为太子献舞?岂不是打太子的脸么?  司徒南澈在大厅中央的高台上淡然然地喝着酒,一点都没有因为台下的议论而坏了心情。  倒是潇王自顾自喝着酒不说话,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夙锦跳舞,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的期待,可也希望她不要出来,让太子丢脸才好。  气氛渐渐凝滞的时候,琴音突然戛然而止,跳舞的舞姬们也纷纷退下,连灯火似乎也暗了下来。  众人纷纷表示不明,就在气氛沉闷地令众人躁动起来的时候。  整个大厅的灯火突然明亮起来,粉红色的玫瑰花瓣纷纷飘落,在大家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之时。  一丝罗带从殿外飞了进来,缠绕上了红漆顶梁,随之而来的便是夙锦拉着罗带飞身飘落,仿佛上天入凡的九天玄女那般仙逸优雅。  她一袭红色绣珍珠繁复纱裙,白皙如瓷的手臂缠绕着红色罗带,在舞台中央做出一个优美的落定姿势。  这时候笛音似山涧的夜露般,清清凉凉地从厅外传来,夙锦随着悠扬的笛声开始翩翩起舞。  她神色媚柔,仪态万千,手上的罗带似乎也充满的灵性一般,随着她的动作飞舞回旋,她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在笛声停止的时候,弯成了一个柔韧的弧度。  在众人以为这样就结束的时候,琴声再次拨弹,笛声也随之附和进来,一曲动听的乐曲飘进众人的耳朵里。  夙锦随着曲子的动率开始舞出越来越难的舞姿,也越来越优美惊艳,空中还飘落着粉色花瓣,琴音笛声也越发涤荡,这一刻仿佛世间最美的水墨画,令人心醉神迷。  一曲毕后,待众人回过神来,发现舞台上的仙女已经不见了,徒留一地残花。  就连一向淡然的司徒南澈,也在这一瞬晃了神,他手里还举着酒樽,却已经忘记了饮下。  良久,他深邃如夜的眼睛里,充满了笑意。  而台下的潇王神色就不怎么好看了,夙锦这般是给太子赚足了面子,又让众人知道,太子妃舞动惊艳,也不似传闻那般懦弱,对啊,她为什么性子突然转变了呢?  潇王脸色越来越沉凝,陷入深深的沉思中,片刻后,他借着去方便为由,离席而去。  夙锦换了回华丽宫装,在妙柔的陪同下,盈盈地朝着宴厅走去。  经过一处两旁种满繁茂树丛的小路,她侧耳听见那边隐蔽的树林里,似乎有人在说话。  夙锦示意妙柔脚步放轻,她们二人来至一棵大树下,听着那边传来的对话。  “主公,太子妃如今似乎并不想继续帮助咱们了,可要怎么办?”这声音夙锦听得出来,是春荷。  潇王司徒流琛玉树临风地站在月色的投影里,轻佻地笑着:“如今的锦儿已经大不相同,忽然觉得她更加吸引本王了。”  司徒流琛还在回味着刚刚夙锦那惊动全场的优美舞姿,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一丝丝后悔将她安排到了太子的身边。  夙锦在不远处的大树边上,虽然树林光线昏暗,可是月色银亮,还在照映到了春荷的脸色闪过的嫉恨。  她不禁在心里冷冷哼着,就知道春荷这丫头怎么肯愿意心甘情愿地服从自己。  “主公,还请明示接下来怎么做。”春荷打断了司徒流琛的出神。  司徒流琛冷眼瞧了瞧春荷,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眼神充满蛊惑,却又极为漠然,就连远远看着的夙锦,都认为司徒流琛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他那妖魅的俊容,连月光都为之黯然失色。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司徒流琛顺着春荷洁白的下巴往下游移,邪魅一笑:“曾经你是本王的宠儿,本王才得以信任你留在太子妃身边,可若你不好好服从本王,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本王会叫你死得很惨。”  “主公,你这话春荷怎么听不明白?”春荷承受着司徒流琛的触碰,内心却是忐忑的。  “锦儿那里,本王自有办法让她心甘情愿,你只要负责保护好她的安全,听命于她便可。”司徒流琛邪魅的目光突然如冷剑一般盯着春荷,说:“本王看得出你不愿服从锦儿,当初你明明知道会有人陷害锦儿,却装作被迷药迷晕,你真当本王什么都不知道么?”  春荷当即跪了下去,求饶着:“主公,奴婢知错了!求主公原谅!”  “想让本王原谅,就好好听命,下去吧!锦儿那里有什么异动,再跟本王回报。”司徒流琛理了理随意搭在肩头的墨发,身穿紫红色云锦袍随风摇摆,在阴暗的树丛,点点月光的浮动下,他妖异如暗夜下的魔尊。  春荷依命离开,留下司徒流琛,欣赏这里的景色,夙锦想要悄悄带着妙柔离开,却被司徒流琛拦在了路边。  “锦儿,想我了没?”司徒流琛温柔一笑,那笑容仿佛施了魔咒一般,带着让人神魂颠倒的魅力。  夙锦凤眸一挑,神色疏淡,道:“原来潇王早就知道本宫在。”  司徒流琛剑眉飞扬,说道:“锦儿,四下无人,何必这样生疏?”  说罢他几步走近夙锦,大臂一揽就想将夙锦贴近自己的胸膛。  “潇王请自重!”夙锦不想与他过分亲近,更有些气恼潇王的轻佻,便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去推他,结果衣袖顺着手腕一滑,露出了精美的夏冰镯。  “果真在你这里?”司徒流琛眼尖地发现了,一把抓过夙锦的手腕,眼里充满阴恻,说道:“春荷一开始说太子将玉镯送给你,本王还不全尽信,没想到他真得这么大方。”  “潇王,请你放手!”夙锦面色沉冷,不容置疑地口吻。
  司徒流琛阴柔一笑,说:“锦儿,枉我一片深情,你怎么嫁给皇兄就不顾我们曾经的情意?”  “曾经的情意?一往情深?”夙锦冷冷哼道:“如果你真如此又怎么会让我冒险为你夺取这夏冰镯?”  司徒流琛却也不恼,轻笑着:“锦儿,原来你一直的冷漠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啊?你是在怪我么?”  他抬手欲轻抚夙锦的脸颊,却被她侧头躲开,冷目对视:“潇王,这里可是太子府,若被太子看见,你我可都说不清了。”  “怕什么?”司徒流琛紧紧地抓住夙锦佩戴玉镯的那个手腕,道:“如今我们有了夏冰镯,很快就能找到重时之镜,到时候我就可以拥有整个天下,而你就是我的王后,还在乎皇兄做什么?”  在潇王对夙锦的了解,从前她性子软又没主见,哄骗起来相当容易,可惜他不知道如今的夙锦对他这一番不切实际的诱饵,只是轻轻讥嘲。  夙锦大力甩开司徒流琛的手,于他拉开距离,言语似冰寒的冬雪,浸入骨髓的冷意:“王后?如今我是太子妃,将来一样会成为天凌国的皇后,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冒着太多不定性因素和风险,助纣为虐?”  司徒流琛美艳的丹凤眸里,渐渐浮现出阴暗的光泽,道:“助纣为虐,连这样的词锦儿你都说得出来,看来皇兄待你不错啊,竟然背弃于我!”  夙锦唇角一勾,笑道:“太子殿下自然待我不薄,不然怎会将如此珍贵的夏冰想送给我?而你呢?曾经送过我什么?如今也不过是送我于火潭之中!”  这话让司徒流琛不禁怔住,曾几何时懦弱的夙锦会说出这样的话,看着她笃定又决然的表情,再回想今夜她飞舞的美艳,司徒流琛不得不面对现实,夙锦真的变了。  “夙锦,我们曾经海誓山盟,如今你背信弃义,要成为皇兄的人,可知道后果?”司徒流琛眼眸闪过一丝狠厉。  “后果?我如今乃太子妃,你能耐我何?”夙锦才不怕他的威胁,道:“什么情深意浓,不过是虚情假意!”  司徒流琛突然大步向前,再次紧紧抓住夙锦的手臂,道:“我对你的情谊并不假,可是你不要逼我!”  他说着探手将夙锦手腕上的夏冰镯握住,欲将其从她的手腕上摘下,说道:“这镯子丝丝凉意,却不寒骨,定是夏冰镯无疑,夙锦,只要你乖乖交出来,以前我就既往不咎。”  夙锦岂会任他夺走,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下,她知道自己的力气哪里抵得过司徒流琛,说道:“你这样冒然夺玉镯,不怕将来太子殿下针对?”  “没有十足把握,你以为我会在这样情况下鲁莽?”司徒流琛得意着,似乎早就布好了局。  “王爷你不要对小姐动粗!”妙柔忠心护着夙锦,上前想要阻止,可是还没来得及就被司徒流琛一脚踢开,重重跌落在地,疼痛地捂着自己的肚子。  “你放肆!”夙锦这下再不能淡定,想要大喊叫人过来。  司徒流琛早就看出她的意图,说道:“咱们这样纠缠不清,又是在这片隐秘的树林,若叫人来只怕传出去又是皇城一大绯事。”  夙锦又气又无法,再这样下去夏冰镯一定会被潇王夺走,到时候以从前她与潇王的关系,一定会被太子殿下怀疑她与潇王是一伙人,是潇王派来的细作。  正当她思索怎么挣脱潇王的手臂,就是见远远地石板路上过来一袭淡金色白底锦袍。  糟糕,如果太子殿下看见她与潇王在这撕扯,指不定要误会,怎么办才好?  夙锦心下无措,手拼尽全力抓住夏冰镯,不让潇王得逞,可眼见着金袍越走越近,似乎发现他们,脚步越发急快。  夙锦急中生智,扬起嗓音大叫着:“我死都不会让你得到夏冰镯!你死了这条心吧!”  司徒流琛背对着那抹前来的金袍,对于夙锦的突然大喊并没有太大防备,只道:“你当真不怕死?”  夙锦继续叫道:“没错!自从我嫁过来,就决定与你恩断义绝!”说完她在司徒流琛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司徒流琛对于夙锦这突如其来的一咬猝不及防,疼得他本能地松开手,夙锦便借着他手臂一挥的情况下,假装被他推开,朝着大树撞了过去,咬咬牙将额头在树皮上磕破。  说是磕破,其实多半是划伤,她还不想撞成脑震荡,顺势倒向了树旁,装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妙柔从地上爬起来,忍着腹部的疼痛挪到夙锦身边,担心地摇晃她,说道:“小姐你醒醒啊!”  树荫下月光稀疏,夙锦在妙柔的怀里冲她眨眨眼,然后继续装晕,妙柔自然明白,见自家主子没事情,也就放下心来,但是面上还是要继续表现她是万分担忧的样子。  “四弟?你这是在做什么?对孤的爱妃,你的皇嫂莫要大不敬。”司徒南澈清冷冷的声音响起,竟然这片树丛似起了寒霜一样刺入皮肤般的冷寒,他深邃无波的双眸更加魄力十足,令周身的气压变得极低。  司徒流琛岂会不明白,如果将他对太子妃大不敬传出去,不仅让夙锦可能再做不成太子妃,太子也一定会利用这样的流言打压他的势力。  真是好狠的一个人,一句话就可以一箭双雕。  夙锦也不是傻瓜,岂又听不出?太子妃可是最看重名节的,声誉若是坏了,皇家又岂会继续让她做太子的未来皇后?  难道刚才她说的话,太子没有听见?还是他一直都没有相信她。  “皇兄,这是什么话?臣弟不过是多喝了几杯,在院子里迷了路,恰巧遇见太子妃,也是臣弟的皇嫂问问路,哪里知道月黑风高,我突然出现把嫂嫂吓住了,这才酿成了嫂嫂受伤之事,是臣弟莽撞了,给皇兄赔罪了。”  夙锦躺在妙柔怀里,内心不禁轻嘲,好个潇王,撒谎都不打草稿的,几句话就把刚才的事说成令一番景象。  司徒南澈神色如严寒的冰霜,冷冷地扫着嬉笑赔罪的司徒流琛。
  “既然四弟醉了,就早些回去休息,明日还要上早朝呢。”司徒南澈冷肃的面色突然露出一丝笑意,僵持的气氛瞬间松弛许多。  司徒流琛之所以敢强取夙锦手里的夏冰镯,是知道当今圣上的皇嗣并不多,总共不过四个儿子,大儿子又曾平反南蛮族而战死沙场,如今就剩下二儿子司徒南澈,三儿子司徒夏埙,四儿子司徒流琛。  而司徒流琛又是皇上目前最宠爱的儿子,如果他在太子府上出了什么意外,自然是太子的责任,而所谓的重时之境,皇帝又岂会不想要,而太子司徒南澈得到了夏冰镯却没有上交给皇帝,自然成了司徒流琛目前手里的把柄,可以告太子是谋反之举,不过他现在并不想闹僵,因为他也想将重时之境私吞。  太子司徒南澈自然明白,两人闹僵并不是明智之举,于是化干戈为玉帛,淡淡一笑,就命人送司徒流琛回去了。  而夙锦继续装晕,直到被人抬回了自己的院落,太医诊了脉,将她的额头做了包扎,屋子里的丫鬟奴才都出去了,只剩下司徒南澈和妙柔。  司徒南澈冷冷地看了眼昏睡的夙锦,再侧目问向妙柔:“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最好如实说来。”  妙柔自然是不敢有所隐瞒,便将潇王欲夺夙锦手上的夏冰镯,而夙锦死命保护结果被潇王推到了树旁,撞破了的头等事一一叙述清楚。  “太子殿下,小姐她真心是向着殿下的,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小姐明白既然嫁了过来,自然是嫁夫随夫,不再对过去有妄想,希望太子殿下相信小姐。”妙柔半跪在司徒南澈面前,不断地替夙锦说好话。  司徒南澈眸色微暗,若有所思般沉着脸,却一语不发,这时候夙锦装作渐渐转醒的样子,妙柔见她醒来,面露喜色,问道:“小姐,你感觉怎么样了?”  夙锦缓缓起身,伸手抚摸着自己微微疼痛的额头,虽然她很怕疼,可是为了逼真,却也是豁出去了,额头上划了个小口子,希望以后不要毁容才好。  “我怎么在自己的房间里?”夙锦装作纳闷的样子,看见司徒南澈,想要起身对他行礼。  “爱妃不必行礼了。”司徒南澈探手阻拦她,顺势坐上了床边,幽幽道:“爱妃可还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四弟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夙锦面色露出悲伤,似乎极恨道:“没想到潇王是这样的人,为了夺得夏冰镯,居然不顾往日情谊威胁我,还欲强行夺取,从前我那么信任他,却没有想到都是骗人的,都是谎言!”  她越说越激动,下意识地手臂一挥,碰洒了床边小木凳上为她晾好的茶水,缓缓地顺着凳子往下流,妙柔赶紧上前收拾。  夙锦却因激动觉得头有些疼,轻轻地想要抚摸自己的额角,想碰又不敢碰,只能忍着疼。  司徒南澈见她如此之气,眸色渐渐缓和,轻声道:“不要想过去了,夙锦,你现在是孤的太子妃,从今往后孤会负责你的安全,不让别人对你有所伤害。”  这还是夙锦第一次听太子说这般柔情的话语,微怔几秒,惨笑着:“太子殿下一定觉得我很傻吧?虽然我已经给到太子府,也想过从此与太子殿下好好过日子,可是却从来没有料到,潇王他竟然会骗我,真是让我震惊又失望。”  说这话的时候,夙锦眼中露出难以掩饰的伤痛,恍然,自责与失落,她觉得自己当初为什么不选择去考北影?真是浪费了一身的好演技。  司徒南澈自然明白,被自己曾经爱过的人欺骗是什么反应,也觉得夙锦的话并非都不可信,他接过夙锦凝白如青葱的手指,紧握在自己的手心里,缓缓道:“不要难过,相信孤,往后再不会让你心伤。”  夙锦的双眸亮出一抹光泽,太子的这一番的话,让她心里是真的有几分期许,既然已身为太子妃,与太子殿下相惜相伴,享受荣华富贵,这是多美的一件事。  可是当太子在潇王面前险些一箭双雕诋毁潇王和自己的声誉时,夙锦此时还是有些犹豫的,感觉到太子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不然又怎么可能坐上当今太子,未来诸君的位置?  不管太子作何打算,总之夙锦要更加努力让他相信自己,这次当他的面与潇王决裂,希望能让太子多少放下一些心防。  “太子殿下,臣妾既然嫁过来,就不会再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妄想,希望太子殿下能够信任臣妾,断不会再和潇王来往。”夙锦万分诚恳地说。  “孤何时说过不相信你了?”司徒南澈黑深的眸子里凝着冷寒。  夙锦知道言多必失,于是说道:“太子殿下将夏冰镯送给臣妾,臣妾实在是不安。”  她将手腕上的玉镯摘了下来,塞进了司徒南澈的手里,说:“臣妾也是在潇王抢夺夏冰镯的时候才知道,这就是传闻中寻找至宝的重要线索,太子殿下放在臣妾这里,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何用意?臣妾实在惶恐不安。”  司徒南澈的俊容突然漾起一抹笑来,将夙锦轻轻环在怀中,道:“是孤大意了,本来想着最爱之人应该配最好之物,何况若真有人想要夺取玉镯,也断不会想到在爱妃这里,可是却还是被四弟撞上,害你受伤,是孤的错,孤从此以后再不会让你受这样大的风险。”  夙锦依偎在司徒南澈的怀里,微微颔首,算表示相信了他,可是在她的内心里,听着太子的情话,却让她更加确信,太子将夏冰镯送给她不过是对她的一番试探。  可是若她真的是潇王的卧底,将夏冰镯给了潇王,太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也许他早就将局布好,等着鱼儿上钩。  夙锦不禁感叹,自己嫁了个如此腹黑的老公,也不知是福是祸。  这时候院外的丫鬟将熬好的药汤送了过来,妙柔接过手递到了夙锦面前,说道:“小姐,该和喝药了。”  司徒南澈却将药碗接过,声音如同月夜下的蝉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肉皮松弛是怎么回事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