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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如夏草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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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天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我去炸学校,校长不知道,一拉线我就跑,轰隆一声学校不见了,啦啦啦啦啦……”  林夏草哼着歌第N次站在镜子前,确认自己的发型很搭衣服,衣服很搭鞋子,鞋子又很搭发型,对着镜中的自己吹了个流氓的口哨,撅嘴扭屁股摆了一个自认为很性感的pose。  “呕!!!”林夏草的亲弟弟林夏树小同学很不幸目睹了这让人长针眼的一幕,扶着墙呕吐。  换做平时,林夏草少不了要蹂躏林夏树千百回,让他泪眼婆娑才肯善罢甘休。可是今天,天是那么高,云是那么白,弟弟是那么正太,最重要的是她心情是那么愉悦。无关痛痒的瞥了林夏树一眼,林夏草就挥挥手好心的放过他,继续沉浸在刚才的喜悦中,满面春光笑得花枝乱颤。  林夏树打了个寒颤,冲着门外喊:“不好啦!林夏草在思春!唔……唔……”“林夏树你活腻歪了是不是?!”  林夏草做贼心虚,捂住他的嘴,跟拖拖布一样将林夏树拖到她的房间关上门,结结实实一顿九阴黑骨爪伺候。对付这个亲弟弟,林夏草一向遵循四字原则:简单粗暴!  “林夏草,你居然为了别的男人迫害你亲弟弟……哎呦!轻点,疼疼疼……”  “牙还没换齐呢,知道啥叫思春吗?再瞎嚷嚷削你!”这小崽子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要不要灭口?  “我们班的东东喜欢我同桌何苗苗,还给她写情书,但是何苗苗不喜欢他,嫌他学习不好还老流鼻涕。何苗苗喜欢学习成绩好长得帅的我,还把东东的情书给我看。何苗苗经常偷看我,然后偷偷傻笑,傻了吧唧的样子跟你一模一样!”林夏树得意的回答,炫耀的痕迹太过明显。  林夏草脑门上三条黑线,牙还没换齐就深陷三角关系,字儿都没学全就会写情书,后生可畏啊!  林夏草盯着弟弟阴恻恻笑起来,笑声像动画片里的老巫婆。  林夏树惊慌后退,跟林夏草保持一定的距离,“林、林、林夏草你要干嘛?”  “哎呦喂,还跟小同桌眉来眼去哟?”  “我才没有!她学习不好,还笨,长得还丑,我才不喜欢她呢!我喜欢学习委员戴晓梦,她学习好,聪明,还漂亮。”  我擦,还是多角恋!  “哦……”林夏草拖长了一语调,一副抓到别人小辫子的阴险嘴脸。  林夏树惊觉自己说漏嘴了,红着脸羞羞答答的靠着墙角用脚尖画圈圈,后来人们给这个动作起了个煽情的名字叫“画个圈圈诅咒你”。  “你要是敢告我黑状,我就把你混乱的四角奸情禀告皇阿玛!他老人家的暴脾气,你懂的……”林夏草威胁之后,又开始怀柔诱导,“Youshut,Ishut,OK?”  林夏树终于停止用脚尖画圈圈,抬起红扑扑的小脸儿,撅着嘴老大不乐意的点点头。真真是好萌的一个小正太!难怪有小女娃子对他流口水,长大了一定是个祸害。话说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为嘛的优点都集中在这小子一个人身上?  林夏草忍不住又伸出禽兽之手,捏着弟弟的小脸蛋旋转出一个钝角,“乖,我美貌的弟弟,跪安了吧。”  林夏树揉着红一块白一块的脸颊怒吼:“林夏草你给我等着!等我长大了,我一定报复回去!”  “啧啧啧啧……”,林夏草砸吧着嘴,从上到下扫描了一遍还没到青春期,身体单薄的林夏树,“哎呦,我好怕怕呀!告诉姐姐你长大需要多久啊?十年够不够啊?三千六百五十个日日夜夜,你一定要忍住,千万别哭鼻子哟!哇咔咔……”  林夏草仰天大笑,林夏树扭头含泪奔走。  林夏草今天的心情跟外面的阳光一样的灿烂热烈。从书柜里掏出小心藏着的许愿瓶,甩了一下刘海,吹着口哨出了门。  领完高中的入学通知书,匆匆忙忙在学校里转了一圈,摸清食堂宿舍教学楼的位置,林夏草脑袋上冒着粉红色的泡泡,颠儿颠儿的就出了校门。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摔个嘴啃泥。乐极生悲这个词,简直就是为她林夏草量身定制的。  路过一条小巷时,突然冲出来两个疯闹的小男孩,刹车不及,直接与林夏草对面的男生追尾。男生被推着往前踉跄了几步,结结实实的撞上了林夏草的右肩胛。  中考完之后林夏草大病了一场,环绕着两个肩膀长满了黄豆大小的水泡,水泡都破裂结痂,一碰便如蜜蜂蜇过一样的疼。  林夏草惨叫一声,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手中拎着的袋子像手榴弹一样扔了出去,眼睁睁的看着许愿瓶划过长长的抛物线后自由落体,咔嚓一声与地面接吻,溅落满地的幸运星和玻璃碎片。  林夏草仿佛看见她的爱神小丘比特瞬间变成了石膏雕像,掉在地上碎成一片儿一片儿。  罪魁祸首两个小孩在一连串的追尾事件后,马不停蹄的逃逸了。  林夏草慢慢的蹲下来,肩胛处像有无数只钢针在扎着,又像是被抹上了辣椒水一样,细细密密的,火辣辣的,钻心的疼。林夏草这样的女汉子,平时是流血流汗不流泪的,秉着呼吸倒吸着凉气,依旧没忍住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一滴滴打在地面上,瞬间被吸收,只留下一个个印迹。  “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肇事的路人甲也跟着蹲下来,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询问。不就是碎了个瓶子么,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就算是个女人,也不至于因为碎个瓶子就哭得跟黛玉葬花似的百转愁肠吧?  还有个肇事的路人甲没逃跑?很好!你小子自己送上门来了,就别怪姐姐我辣手催花!燃烧吧,小宇宙!  “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能让我的玻璃瓶复原吗?对不起能把星星都装回去吗?对不起有能……能……能弥补我受伤的心灵吗?啊?!”林夏草被眼泪浸泡的眼睛红红的,饱含着无限怨念,像极了恐怖片中那一双让人惊悚的怨瞳。  距离太近,路人甲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一个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林夏草身体前倾顺势逼近,居高临下的瞪着他,空荡敞开的领口,白色的文胸映入男生的眼帘,顺带还附赠了点小小春光。  原来是女孩子!  路人甲默默的红了脸,尴尬的别开眼睛,将头侧向一旁。  “喂!跟你说话呢!你梗着脖子一副大义凌然状是什么意思?!”林夏草十分不满路人甲此刻士可杀不可辱的高调姿态,硬将他的头扳过来接着与其对视。  路人甲被逼着继续用眼睛吃林夏草的豆腐,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那、那、那、那怎么办?我……我陪你一个白色的瓶子吧。”  白色的……  “赔一个瓶子有用吗?我用这个瓶子许了愿的,我的愿望实现不了怎么办?你怎么赔,赔得起吗?!”林夏草边发飙边低头捡星星,随着弯腰的动作,露出更多的春光,自己浑然不觉。
  路人甲无语,也蹲下来帮着捡星星,他捡一颗,林夏草就狠狠的瞪他一眼。路人甲理解为她不愿意让别人碰她的东西,于是把手里的星星又都扔到地上。然后林夏草就用更加凶神恶煞的眼神凌迟他。  他重新拾起一颗颗星星,林夏草瞪他一眼,他心里就哆嗦一下,还是那两个孩子聪明……  “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赔我一个瓶子,你想推卸责任啊?”  “我没说要推卸责任,可我刚才说要赔你瓶子,你说不要。”  “我说过不要吗?我哪只嘴说不要了?”愤怒的林夏草语言系统已经开始出现混乱了。  “那好吧,我赔你一个瓶子,你等着,我去买”再这样下去非被人围观了不可。路边树下纳凉的老太太们已经伸长了脖子呈观望状,只要剧情再稍稍发展一下下,她们就要过来看热闹,帮忙主持公道。  “你要是趁机跑了怎么办?我又不认识你,你跑了我上哪儿找你去!”  “我不跑,真不跑!我发誓行不行?”路人甲可怜巴巴的就要对天表决心了。  “发誓有个屁用!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爆破式发音,唾沫星子暴雨梨花般命中路人甲的脸。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买?”路人甲弱弱的建议,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挪。  “我走了这些星星谁看着?万一被环卫工人扫走了怎么办?你上哪儿再去弄一千三百一十四颗星星给我?!”  路人甲觉得这个距离还是有危险,又往后挪了挪。  林夏草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想逃跑?”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往后退,这不就是逃跑的前奏么?  路人甲彻底崩溃了。求你了,要杀要剐给个痛快,不要再折磨我了!  一个老太太叉开腿,扶着腰缓缓的站了起来,虽然从准备动作到彻底站直了这个过程稍微漫长,但是已经给了路人甲无限的压力。一个又一个老太太呈太极拳起势缓缓的站了起来。  路人甲泪眼婆娑的看着林夏草,“你到底想怎么样?”  “…………赔我一个瓶子。”  “…………”  林夏草的暴脾气如午后的暴雨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雷电交加大雨倾盆之后边雨过天晴,有时还附赠一道彩虹。打量着眼前的路人甲,虽然不像左思睿那样第一眼便叫人惊艳,却也是干干净净的俊秀少年,年龄跟自己差不多,一件普通的白色短袖衬衫穿在他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学院书香气息。他的手里握着一张跟林夏草一样的通知书,他居然和她同校。  已经有点神经质的路人甲被林夏草直直的盯得发毛,心中有一根弦只要再来一根羽毛的重量就会嘎巴一声断掉。  林夏草伸手指指,路人甲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然后举起手中的通知书“这个?”  在路人甲恍惚的一瞬间,手中的通知书已经到了林夏草手里。  “买瓶子去吧。回来我就把通知书还给你,你要是半路偷跑了我就撕票!”林夏草得意的晃晃通知书。  男生用无辜的类似受了委屈的小狗狗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当机立断在第四个老太太完全站起来之前找商店买瓶子去了。  “买个漂亮点儿的啊”林夏草冲着刚走出不远的背影补充要求。  路人甲停顿了一下,然后加快了脚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早死早超生!  林夏草打开通知书,“夏天?”这个人居然用季节做名字。  被她逼得如此窘迫却依旧彬彬有礼温良随和,比起炙热张狂的盛夏,他更像是鸟语花香的初夏,舒服得让人心旷神怡。  林夏草把通知书装进了自己的小包包里,腾出手来开始一颗颗拾起地上的星星。  路人甲满头大汗的回来,把一个漂亮的玻璃瓶交到了林夏草的手上,热热的温度隔着玻璃传递过来,男生怕打碎了,一直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林夏草将一支雪糕给递给他,男生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死活不肯要。  “没有毒!拿着!刚才我在气头上,你别往心里去呀”。  “没关系。你看看这个瓶子行不行,不行我再去换一个”路人甲温良的笑着,脸颊被晒得红彤彤的,汗水像小河一样顺着鬓角流淌。  “很漂亮”比打碎的那个更漂亮精致呢。林夏草接过瓶子,把整理好的幸运星都装在瓶子里,盖上盖子,这下完好如初了。林夏草很是心满意足,可以重新把它送给左思睿了,左思睿……  “哎呀!糟了!”林夏草一拍脑袋,耽误了这么久,左思睿还在公园等着自己呢。慌忙从包里抽出通知书,塞到男生手里,“我先走了,byebye!”林夏草一路狂奔尘土飞扬而去。  身后,夏天抹了把汗站起来,撕开雪糕的包装纸。  “啪!”夏天手里握着根孤零零的雪糕棍,风中凌乱。奶油雪糕全糊在了他脚背上,他穿的是凉鞋啊!  夏天扯了扯嘴角,哭笑不得。貌似他今天不宜出行。  郁郁葱葱的藤蔓包围着凉亭,遮挡住太阳的炙热,留下一片阴凉。  左思睿懒洋洋的瘫坐在长椅上,弓着腰支着下巴,无聊的看着地面上的一只蚂蚁忙忙碌碌的搬东西,一瓶可乐已经喝了大半。  “等……等很久了吧?”林夏草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满脸汗水流淌,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  “瞧这狼狈样儿,半路上遭遇奥特曼了吧?”左思睿边调侃着边拧开一瓶可乐,递了过来。  “恩,跟奥特曼追尾了,大战三百回合之后,奥特曼被我打回M78星云了。”林夏草摸了摸可乐瓶,温热的,这家伙真的是等了很久。林夏草心里像这可乐瓶一样,温热温热,咕嘟嘟咕嘟嘟冒起了一个个小泡泡。  大口猛灌了几口可乐,林夏草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浑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舒服了。
  左思睿递过一张手帕纸,淡淡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林夏草曾经无数次嘲笑过左思睿,一个男人整天揣包纸巾,时不时抽出一张来文绉绉的擦汗擦嘴,太不爷们。左思睿反驳说,论爷们,我哪里比得上你林少爷啊。但是现在,林夏草又觉得从一张小小的面巾纸管中窥豹,可见左思睿是多么的细致体贴,这厮太会照顾人了,一定要抢回家去做压寨相公。  将装着许愿瓶的袋子举到左思睿眼前,“给!本少最近闲的太无聊打发时间弄出来,放在家里占地方,便宜你小子了。生日快乐。”  林夏草扬着小下巴,一副爱要不要的模样。我才不会告诉你我跟做贼一样背着家人偷偷的折了一个多月,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十个手指现在还疼,我更不会告诉你这个瓶子里有1314颗幸运星,藏着我有贼心没贼胆的小心思。  左思睿眼前一亮,接过瓶子后坐直了些,开心的笑着把玩着瓶子,心中估计着它们的数量。类似的东西收到过多少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从以往经验来看,这瓶应该有一千多只吧。当然这种问题他只是心中想想,绝对不敢说出来,林夏草会把瓶子砸他脑门上的。  “谢啦!林夏草,我终于在你身上看到了萤火虫光芒大小的一丁丁点儿女性光辉。”  “切,本少一向蕙质兰心,只是平时懒得表现罢了。”林夏草掩饰不住的得意洋洋。你终于发现我贤惠的一面了吧?“咦?这是什么?”望着左思睿掌心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惊喜和感动从心底涌起,一个答案呼之欲出,这不会是……  “回礼。”左思睿微笑着言简意赅的回答,“也祝你生日快乐。”  居然和左思睿同一天生日,林夏草得知后暗自窃喜了许久,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第一次收到男生送的生日礼物,而且还是她喜欢的男生,林夏草觉得她可以含笑九泉了。  打开包装盒,里面躺着一条四叶草项链,小小的一块青玉吊在细细的红绳上,没有其他繁复的装饰,简单直率,很符合她林夏草的风格。  林夏草立刻戴上项链,把四叶草放在手中把玩着,爱不释手。左思睿这家伙,眼光真不错。这算不算是交换信物私定终身呀?  “我的礼物可是我一点一点做出来,这么看还是你占便宜。”林夏草明明嘴都快乐歪了,还在强作镇定。  “小怪兽,你一点都不吃亏。我这也是亲手做的,从图案设计,切割,还有最后的打磨都是我自己动的手。全世界只有这么一块,绝对独一无二。看看!手指头都磨出茧子了!劳驾我左大少爷亲自动手,你多大面子啊!四叶草代表幸运,所以你以后考试考出好成绩通通都是我的功劳,要请我吃饭。”左思睿故作委屈的把手伸到林夏草眼前诉苦,随便大言不惭的意欲敲竹杠。  “切!谁知道是不是情书回得多了,磨出来的。再说了,我是把某人勾搭民女和耍酷的时间都用来学习才考出好成绩的,凭什么要感谢你呀!”独一无二的项链,这果然是定情信物啊!  “林夏草你不会是在吃醋吧?”左思睿摩挲着下巴,眼中闪烁着暧昧不明的光芒。  林夏草一口可乐呛到,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直咳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左思睿在旁边幸灾乐祸故作焦急状:“林妹妹你这是要归西了吗?你有什么遗言?你的语数外作业需要烧了吗?”  咳得快要断气,林夏草涨红着脸,咬牙切齿的说“小三子!想死你就直说……”  “ok,ok,您息怒。”左思睿举手投降,却又笑嘻嘻的补充了一句:“气火郁结真的容易英年早逝。”  林夏草捂着胸口,狠瞪了左思睿一眼,左思睿很识趣的将嘴拉上了拉链。  死去活来,林夏草长舒一口气,烂泥一样瘫在长椅上,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他今天的衣着。  普通的蓝色格子衬衫加上牛仔裤,为什么穿到这厮身上就这么的帅气呢?可惜啊可惜,衬衫的扣子直扣到了第二个,没多给一丁点儿福利。扣那么紧不热吗?  林夏草在一次偶然窥视到左思睿裸露的胸膛后邪恶得一发不可收拾,要怪,只能怪这厮身材实在太好了!这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林夏草为自己耍流氓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的理由。  想起刚才那位路人甲夏天同学,同样是衬衫,他就穿不出左思睿这种酷酷懒懒的味道,还是喜欢左思睿这种调调的。那位路人甲同学太老实太正直太纯洁了,满身圣洁的光芒,让人不忍心亵渎,会有摧残祖国花朵的罪恶感。  “小三子,你穿衬衫的样子还挺帅的嘛!”  “我不穿衬衫的样子更帅。”左思睿嘴角扬起痞痞的坏笑,一语双关,装腔作势把手放在扣子上,开始解扣子。  “你敢脱,我就敢看!”本少爷拜读过《******》,研究过《金瓶梅》,岂是你这点调戏能打倒的?  林夏草的小眼神太过红果果,左思睿灰溜溜的扣好扣子,整理好衣服。  左思睿绝对是林夏草人生的大分水岭。在认识左思睿之前,林夏草只是单纯很暴力。在认识左思睿之后,林夏草变得很黄很暴力。触发剂便是中国第五大名著《金瓶梅》。左思睿目光戏谑挑衅的问,“林夏草,我这里有一本书,敢不敢看?”  “有什么不敢的,拿来!”  有一种人,为了喜欢的人会努力变成他喜欢的样子,以达到赏心悦目。还有一种人,为了喜欢的人会努力培养和他一样的兴趣爱好,以达到志趣相投。林夏草深感前者无望,便潜心致力于后者。  左思睿收回纨绔风流的举止,林夏草收回色迷迷的眼神,两人开始聊暑假里发生的事情。林夏草细数着林夏树种种欠揍的罪行,惹得左思睿捧腹大笑。左思睿则分享着他最近旅行时遇见的奇闻异事,让林夏草无比羡慕。  “体验不同地域的风土人情,享受大自然的无限风光,旅行真的是太棒了。当站在山风呼啸的山顶上俯瞰一望无际的苍茫大地时,感觉自己的胸怀也跟着宽广和豁达。林夏草,我的梦想就是四处旅行,环游世界!”左思睿的目光神采熠熠,那是林夏草甚少见到的坚定光芒,从来都是吊儿郎当的他认真起来,有一种让人为之振奋鼓舞的气场。  林夏草的第一个梦想是坐着擎天柱打败霸天虎,每天嚷嚷着:“汽车人变形”,跟他一起玩的那些倒霉孩子被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还要喊一句穿越的台词:“我有罪,我该死。”稍稍大一点,林夏草明白了擎天柱圣斗士星矢机器猫那都是骗人的,她的梦想断层了。  遇到左思睿之后,林夏草的梦想就是娶左思睿为夫,夫唱妇随。所以左思睿的梦想就是她的梦想,她要跟他一起去游历世界上的名山大川,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神仙眷侣浪迹江湖吗,要是再有一只神雕就完美了,林夏草脑海中YY着,不知不觉咬着手指笑得鸡贼无比。  “林夏草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林夏草尴尬的清咳一声掩饰,“在想你环游世界时语言不通时的糗样。先把英语学好吧。”  忽然想起家长会时左思睿妈妈对她说的话“多亏了你左思睿的成绩才有这么大的进步,以后也拜托你多劝劝他,现在的左思睿太贪玩了,这样下去怎么行……”  林夏草也觉得应该劝劝左思睿把精力多放在学习上,“小三子呀,都上高中了,不能再贪玩了,该好好学习了。”  林夏草说得语气凝重,左思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林夏草说得语气凝重,左思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知道了知道了!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热爱中国共产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满意了吧?你现在的语气真像我妈。林夏草你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滚,本少正值青春期,豆蔻年华如花似玉,祖国含苞待放的娇滴滴花骨朵一枚。”  左思睿夸张的抱着胳膊打了个冷颤,“真好奇你这花骨朵什么时候开,不会是铁树花要等一千年吧?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啊!!!!!”  左思睿的尾音颤抖着消失在林夏草的暴力殴打中,林夏草掐着左思睿的脖子跟摇签筒似的摇晃,“一天不打你就敢上房揭瓦,小三子你真是欠收拾了,快说女侠我错了!”  左思睿很配合的翻着白眼做抽搐状,“女侠我错了!”  “说女侠饶命!”  “女侠饶命!”
  林夏草满意的松开了手,左思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像以往一样冲着林夏草的肩膀就是一拳,“掐死我以后谁陪你打篮球啊!”  林夏草惨叫一声,捂着肩膀蜷缩成一团。同一个地方连续中奖两回。他大姨妈的,疼死了!回家一定翻翻黄历,看看今天是不是不宜出行。  左思睿盯着自己的拳头,他刚才没用多大力气啊?话说平时林夏草也不是这么娇弱的啊,“小怪兽?小怪兽?你怎么了?”  林夏草疼得后背直冒冷汗,摆摆手,从牙缝里一字一字挤出:“没、事……”  “到底怎么了!”左思睿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真的没事。”林夏草勉强扯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疼成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没事?注意到林夏草的手一直捂着肩膀,左思睿二话不说伸手就去拉扯她的衣领,想要看看她肩膀到底怎么了。左思睿以他的花容月貌发誓,他真的只是一时心急,没有任何不轨的心思,何况林夏草的性别本来就模糊。  而林夏草心中某一点点小角落到底还是属于女生的,此刻这个小角落忽然无限放大,林夏草女性附体,怂恿着她死死攥紧了衣领负隅顽抗。那一片皮肤现在黑黑的一片斑驳的疤痕,那么难看,那么恶心,她才不要让他看到!  “左思睿你快松手!再不松手我喊救命了啊……”  左思睿很配合的回一句“你喊破喉咙也……”  他uncle的!还真有啊?!  对方的速度太快,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勒着咽喉摔在了地上,双手被反剪在背后,身体被死死的压住动弹不得。整套动作干净利落,跟演警匪片似的。对方太用力,他感觉胳膊快要被拉断了。  左思睿从未这么窝囊过,扭着脖子往后望,想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彪形大汉轻松将他放倒的。  什、什、什、什么?!  他竟然是被这个文弱的小白脸放倒的?!  惊诧,不甘,屈辱,左思睿的自尊心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病啊!放开我!放开!”  林夏草躺在长椅上,手还紧紧的揪着领口,活生生一副被强未遂的惨样,头发凌乱,衣衫凌乱,大脑更加凌乱,什么情况?  左思睿的吼声将林夏草从神游中唤醒。她的压寨相公被擒危在旦夕,需要她横刀拍马去拯救。相公你坚持住,我来啦!驾!  林夏草原地满血复活,噌得一下跳起来。  见林夏草要为他出头,左思睿倍觉屈辱,他左思睿什么时候要女人来救!女汉子也不行!左思睿赤红的眼睛中涌起阴鸷狠戾,疯狂的挣扎起来。  眼看快要挣脱,背上的人举起了手刀,林夏草情急之下大喊一声:“刀下留人!”  通常情况下,这句话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所以喊这句话的同时还需随手丢出一件兵器应急。  林夏草手中没有任何兵器可丢,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句话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手起刀落,左思睿长到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敲晕了过去,而且是在他十六岁生日的这一天。  林夏草将人事不省的左思睿半扶起,摆着一个电视剧中美人垂死怀中的姿势,用力的摇晃着,“左思睿,左思睿……”  “你们认识?”  林夏草生生憋下到嘴边的脏话,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一表示默认,“夏天同学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他刚才强迫你!”夏天同学义愤填膺的指着昏迷的左思睿宣判他的罪行。  “他没有强迫我!”林夏草立即为左思睿辩解。  没有强迫?  难道是……  自愿的???!  那么刚才他们……  夏天的眼珠子瞪得快要从眼眶中飞出来。大白天,公园,你们是不是太……了点?  这什么反应?石破天惊?有必要这么震惊么?  没见过……没见过……林夏草恍然大悟。  林夏草用力一戳夏天的脑袋,咬牙切齿的说:“死孩子,瞎想什么呢!这是我铁哥们,我们闹着玩儿的!”  呃,脱衣服玩?  夏天抚挠挠头,望着眼前这个看不出任何女性特征的女孩子。要不是不小心看到……他一定会认为这是个男孩子。被他敲晕的这只长得这么花,对着镜子非礼自己也比非礼她强啊!也许……真的是他误会了?  “所以……他是无辜的?”  “当然是无辜的!”  夏天尴尬无比的擦着汗,刚才的一路奔跑汗流浃背,加上现在的窘迫,脸上条条小河流淌,像极了刚从水中捞出来的西红柿。  “对不起!对不起!”夏天再次道歉,从遇上了林夏草开始他就一直在道歉。  林夏草不耐烦的挥挥手,把这页就这么翻过去了,“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把他送到医院去?”  “不用,你把他放平,过一会儿他自己就醒了。”夏天言之凿凿。  “真的?”林夏草却半信半疑。  “我以高考的成绩发誓。”夏天再次举手发誓。  林夏草不关心他高考的成绩,她关心的是不能就这么把左思睿扔在地上半个小时吧?  “搭把手,帮我把他抬到长椅上。”  林夏草托着左思睿胳膊,夏天抬着左思睿的双腿,两人将左思睿轻轻放到长椅上躺好。  夏天从地上捡起刚才情急之下丢掉的通知书,递给林夏草,“打开看看。”  姓名栏赫然写着:林夏草。  “我的通知书怎么会在你那里?”  “你拿错了,我是过来还你通知书的。”  林夏草匆忙从小包包中取出通知书,果然,刚才匆忙之中拿错了。  还好他心细的翻看了一眼,发现拿错了之后顾不得脚上融化的粘腻奶油就追了过来。她跑得太远,根本听不见他在喊他,他只好一路跟过来,好不容易找到她,却正好撞见了“儿童不宜的情节”。从小根正苗红,牢记见义勇为高尚品德的夏天同学二话不说,该出手时就出手。只可惜虎头蛇尾,见义勇为未遂。她不是美人,他也没当成英雄,大家扯平了。  “看在你初衷不错的份上,我替他原谅你了。你走吧。”林夏草跟夏天交换了通知书后果断的赶人。  “不用等他醒后当面跟他道歉吗?”  “不用,等他醒过来我会转达你的歉意的。”当面道歉?左思睿这次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以他的个性,醒后发现你还在,非跟你决斗不可。  夏天很有礼貌的又说了声“对不起”,离开前,目光扫过长椅上静静躺着的男生,还有他旁边放着的玻璃瓶,那是他买的那只。许愿瓶,他也曾收到过,有女同学用这个向他表白,被他婉拒了。他们,真的是哥们?  刚才被按在地上,左思睿的衬衫上粘了尘土和草屑,林夏草一一用手拂去。轻轻扶起左思睿,腾出一点地方自己坐好,将他的头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这样,他会舒服一些。  阳光在藤萝的隐蔽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点点,交织出一个如梦如幻的世外桃源,微风捎来不知名的花香,淡淡的甜甜的,虽然不是酒香,却让林夏草有些微醺,偏着头凝视着左思睿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蝉鸣的聒噪,汽车的鸣笛声,商店的叫卖声,一切喧嚣都渐渐远去。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安静的相处。因为平时,林夏草总是用张牙舞爪掩饰她的羞涩,用大胆的言辞掩饰她的怯弱。  林夏草用手指隔空一点点描画着他的眉眼,即便是昏迷中,紧抿的嘴角依旧有淡淡的邪气。就是这样一副阳光中带着点痞痞的小坏的气质,让女孩子为之痴迷,连拥有男人外在和内在的自己都不能免俗。  明明之前那么讨厌他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呢?  是每天监督他背古诗背公式背英语单词,看着他被她折磨得跳脚的时候?  是跟他一起打篮球时默契的合作的时候?  还是她脚扭了之后他每天接送自己上下学的时候?  抑或是更早之前,在他出手从小混混手中救下自己的时候?  林夏草静静凝望着,留不住时间一点一滴的从指缝中溜走。  左思睿痛苦的呻吟着,转动着酸疼的脖子,睁开了眼睛。林夏草重新戴上自己的面具,嬉笑着望着他,“哟,goodmorning。”  左思睿的大脑昏昏沉沉两秒,猛然记起他是被人打晕的,一骨碌爬起来找人,“人呢?人呢?”  “我把他给咔嚓了,尸体就埋在这棵树下,明年这棵树就会开出红色的花。”  “我没心情开玩笑!“左思睿暴怒,双目赤红,要与对方决一死战。  我猜的果然没错!还好我把夏天先遣走了,否则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啊。  “我见他认错态度良好,就让他走了。他托我转达他的歉意。小三子,人家初衷是好的,见义勇为。谁让你行为那么容易遭人误会呢。他叫夏天,跟我同一所高中,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就当是为我着想,大度的宽恕他好不好?”  左思睿气得头晕,“我管他夏天还是秋天!林夏草,都是因为你!”  “是是是,都是小的保护不周,小的罪该万死。小的这就自刎谢罪。”林夏草故作严肃,比划着自刎。  “林夏草!”  “小的在!”  “我上辈子到底造了多大的孽,这辈子要被你这样折磨!”  折磨?我怎么会舍得折磨你!望着气汹汹走在前面的左思睿宽阔笔直的背,林夏草摩挲着脖子上的四叶草,嘴角扬起,心中满满的幸福像摇晃过的可乐一样不断的溢出。  左思睿,我喜欢你,喜欢到无可救药。你明白我的心意吗?  感谢老天眷顾,能让我们相遇。虽然第一次邂逅,一点都不浪漫,她本人甚至一点都不知情。  
  林夏草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何绍城内裤上,四处找刚才甩飞出去的笤帚。哪去了?刚才明明是朝这个方向飞来的啊。一路寻找,呃,那里有个高高的男生,他好像在一直往这边看。靠!看什么看,没见过天外飞仙啊!  找笤帚,找笤帚,咦,那男生脚边躺着的不正是自己的笤帚么?  林夏草只想尽量低调的不惹人注意的拿回笤帚。她低着头往前走,离男生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停下,盯着男生的鞋尖,白色的运动鞋。  男生的鞋尖朝向她,一动不动。  林夏草蹲下来,伸手去够地上的笤帚。之所以不愿意弯腰去捡,是因为她觉得弯腰的动作实在是太像鞠躬了。大老远的跑人家面前,然后一弯腰鞠一躬,平白无故的,才不便宜这小子呢。  林夏草用没扭伤的手将笤帚握在手里,回收成功。  男生的脚还是没动。  像杂技演员完成了一系列复杂而危险的动作一样,林夏草轻舒了一口气,转身站了起来。  如果她刚才稍微抬一下眼,她就能看见,男生一直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那表情,不是在看杂技,而是在看马戏。  林夏草刚迈出一只脚,身后传来懒洋洋的男声,“喂,你的暗器伤及无辜了,你是不是应该说点儿什么,嗯?”  如果当时林夏草就知道遇到的是他,注定要邂逅的他,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我愿意对你负责!”  当然如果只是如果,如果的事就是没有发生,只能YY一下的事。  鉴于自己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丢人了,林夏草很是不愿意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脸,她用笤帚遮住脸,稍微低低头说了句“对不起”,疯兔般逃走了。  身后如遇外星人的某男惊愕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过了很久摸摸自己的脸,幽幽的问旁边的哥们:“我看起来像欺负良家妇女的流氓吗?”  “你不像,左思睿你看起来像专门勾引良家妇女的流氓,说直白点就是西门庆。嘿!你还别说,故事情节雷同哎,都是被天降之物砸到。”  “滚!她要是潘金莲,我宁可被砸成植物人!她谁啊?”  “林夏草,五班班长,我小学同学,她小学时比这彪悍的事儿多了去了,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林夏草……”男生慢慢重复着这个名字,嘴角缓缓的扬起,招牌式的笑比天边的晚霞还要吸引人。  提起自己的名字的由来,林夏草默默无语两行清泪。  初为人父的皇阿玛非要取一个有意义不落窠臼的名字,就在头发都快抓光了也没想出来的时候,抬头望见自家屋顶上一棵狗尾巴草在张牙舞爪的随风得瑟,生命力无比顽强。时逢盛夏,皇阿玛灵光乍现,天雷滚滚中,林夏草的名字横空出世。后来看【还珠格格】,林夏草忍不住哀嚎,同样是以植物命名,人家叫什么雨荷啦紫薇啦,那么诗情画意,怎么轮到自己就变成了粗糙的“夏草”?人家的台词是“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自己的台词是“XX,你还记得屋顶上的那棵狗尾巴草吗?”  凭啥人家电视剧里女主要摔倒的时候都有男主接着,抱着转几个圈圈,花瓣纷飞中,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火花四溅。轮到自己就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可惜脸先着地了。最倒霉的是自己最糗的样子还被那个人看到,在人家心目留下心理阴影。唉,她果然是女主的理想,女N配的命。  “林夏草强抱男生”事件如久旱逢甘霖般滋润着八卦人士的心田,成为茶余饭后同学们乐此不疲讨论的焦点。如果你不知道这件事并且发表一番自己的评论加之后续最新进展以及自己的YY,那么,大家就会瞧不起你。  总之,这次丢脸丢大发了。  学校里有一位风云人物,其知名度远远在林夏草之上,那就是乡长家的公子,传说中本校史上最帅的男生---左思睿。  那个年纪正值情窦初开之时,男生们已经开始用审美观点并捎带色迷迷的眼光去偷瞄女生,为*****写情书。女生们三五成群讨论着哪班的谁谁谁好帅,为心仪的男生折千纸鹤,折星星,装到许愿瓶里,红着脸送给他。  那时候,长得漂亮的女孩,长得帅的男孩,有谁没收到过情书和礼物?  而顶着本校头号美男称号的左思睿,更是被无数女生疯狂追捧着,据说还有女生为他打架,真是疯了。据小道消息左思睿曾经跟同伴的沙曼勾搭过。  之所以用勾搭这个词,是因为沙曼是林夏草的仇人。两人从学前班到小学六年级做了七年的同学,每一天都是刀光剑影,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可以绕地球一周半。  沙曼家开着小作坊,在十里八村富豪排行榜上可以排到前三。家境富裕加上父母的溺爱,让沙曼在小伙伴中树立了说一不二的威信,靠着饼干糖果收买了一票小弟,前呼后拥,看谁不顺眼就修理谁。  林夏草村里她这个年龄段里就她一个小丫头,姑姑姨姨家的也都是小哥哥,所以没人跟她玩跳皮筋过家家这种女孩子游戏,大家玩的游戏是骑马打架,警察抓小偷,哥哥们还带着她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林夏草的野性子,在这些狂野的游戏中慢慢发挥到了极致。林夏草会跟男孩子们打架,仗着身后有哥哥们撑腰,打起架来肆无忌惮。林夏草虽然瘦小,但力气大得惊人,爆发力超强,打起架来好几个小男孩都不是对手。  这样两个人凑合在一起,要么臭味相投,要么水火不容。她俩明显属于后者。一山不容二虎,尤其是两只母老虎。学前班开学第一天,两人为抢厕所里最后一个蹲位大打出手,沙曼哪是林夏草的对手,被修理得要多惨有多惨。  第二天沙曼的妈妈气势汹汹的杀到了学校,要为女儿讨回公道。沙曼家给学校捐了一大笔钱,学校不敢得罪,当然要把林夏草扔出来当炮灰,何况同情弱者是人之常情。林爸爸年轻时一副火爆脾气,这点林夏草性格上很大一部分随了老爹。总之当着同学的面一顿暴揍,林夏草自认为“颜面尽失”,于是心里却更加怨恨起沙曼。  后来回忆到这段,林夏草吐槽说“您老下手可真黑啊,我当时都想离家出走。一度怀疑你不是我亲爹!”  林爸爸不好意思的摩挲着后脑勺咧嘴一笑,“谁年轻时还没点爆脾气啊!你是第一个娃,没啥经验。”  “感情我是试验品啊?太便宜林夏树那小子了!”  这都是后话了,反正两人梁子越结越深,互看对方不顺眼,斗得死去活来。  所谓物以类聚,那个左思睿,能跟沙曼凑成一对,一定不是什么好鸟!仇人的情人当然也是仇人,林夏草如此定位左思睿。  林夏草那届原来有6个班,有的实在对读书不感兴趣,便中途退学,或在家帮父母种地干活,或学点一技之长去大城市打工。乡下孩子就是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花季年华,熬到初三时人数只能勉强凑够4个班,于是将剩下的人重新分班。  如果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么她的前世,一定是回头回到脖子抽筋!
  初三开学第一天,班主任还没来,教室里热闹得像一个菜市场。女生们三三两两的凑一小堆儿,讨论着暑假热播电视剧的剧情,谁谁谁好帅,谁谁谁太贱了。男生们凑一块吹嘘自己街机游戏打得有多厉害,从谁谁那儿赢了多少游戏币。  林夏草安安静静的趴在课桌上,与她的性格大相庭径,也与着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老天在给了她爷们身体的同时,为何还要硬塞给她娘们的生理?  派大姨妈每个月提醒她一次,林夏草是雌的!雌的!雌的!雌的!  肚子疼,腰疼,胃疼,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开学第一天大姨妈就造访,真是太倒霉了!  忽然感觉有高大的身影向她笼罩过来,林夏草没精打采的抬眼,是失血过多产生的幻觉吧,她有点晕。这张花儿一样妖孽的笑脸,不是那谁谁谁么?叫什么来着?如此近的距离,林夏草的大脑突然打了个结,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只想起了她偷偷给他取的绰号:西门庆。  这西门庆居然把书包放在了林夏草前面的空座,堂而皇之的反方向跨坐着椅子,胳膊搭在椅背上,也不躲避林夏草的目光,嬉皮笑脸的看着她。  看什么看!没见过来大姨妈的女人啊!  此人笑得越发西门庆。  美男计!  这是林夏草的第一反应。我可不是沙曼那个花痴,老娘不吃这一套,收起林夏草惨白着脸桀骜不逊的瞪回去,在全班女生一片嫉妒得快要喷火的目光中,与他“含情脉脉”的对望,刺啦啦火星四溅。  死男人,睫毛怎么那么长!双眼皮了不起啊?大眼睛了不起啊!  靠!  生活基本常识之一就是不要去惹一个来大姨妈的女生,尤其这个女生身体里还住着一个男人。花美男什么的,在情窦未开且大姨妈驾临的林夏草眼中那就是浮云,其价值还不如一片卫生巾。  西门庆摩挲着下巴,眼中闪烁着暧昧不明的的光芒,玩味的盯着她,“林夏草你真有意思”。  “左思睿你真没意思”林夏草模仿他的语气很不客气的回敬,终于想起了他的真名。  “你好像有点讨厌我。”显然对这样的待遇颇感意外。  “你以为你是人民币啊,人见人爱。再说,就算是人民币,也总有一两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吧?”  “我怎么听出有点要骂我的意思?我得罪过你吗?”  “你没得罪过我妈,我妈不认识你。”  “难道是你给我写过情书,结果我没回,伤了你的自尊心……”左思睿真的开始抚着额头回想。  “你还真是自恋啊,你是不是每天都照镜子问: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我呸!你以为自己是潘安啊,一出门大家都非得用水果砸你?如果非要让我用水果砸你的话,我选择榴莲!”  “看来,果然跟传闻中一样。”  “哦?传闻中什么样?”  “我花开后百花杀。”  “…………”  喷出一口心头血,林夏草顿时上下一起血流不止。  控制,控制,再控制,不能开学第一天就把饭盒扣他头上。  林夏草一记大大的白眼飞过,咬牙切齿的憋出两个字:“消失!”  左思睿识趣的转回去,皱着眉头反思着遭遇滑铁卢的原因,我到底哪儿得罪她了呢?  之后,左思睿找各种借口跟她搭讪,林夏草因为那一箭之仇,一直没给他好脸色看。  但是林夏草很喜欢调戏左思睿的同桌何绍城,那段“丑闻”早就被人遗忘到九霄云外,林夏草调戏起何绍城来肆无忌惮。  何绍城空有一个七尺之躯,人腼腆得比小媳妇还要害羞,林夏草喊他的名字,在他转过来的瞬间凑近与他四目相对,何绍城的脸就会瞬间红透,支支唔唔问你要干什么,好像林夏草是见色起意的纨绔子弟,而他就是那可怜巴巴的良家妇女。再加上从初一开始就跟她同桌的洛雪,三人关系融洽,嘻嘻哈哈不亦乐乎。等到左思睿凑过来的时候,林夏草的脸瞬间晴转阴,不管左思睿怎么跟她开玩笑,她就是爱答不理的,把他撇在一边,当他是空气。  想他左大少爷一向被女生追逐爱慕,还从没有被一个女生这么冷鼻子冷眼对待。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凭他做左思睿的智慧和美貌,还收拾不了这个小丫头片子?
  左思睿需要一个展现他魅力的机会,没有坏蛋流氓,怎能体现出白马王子的英勇无畏。老天真是眷顾他,恩赐了一群流氓给他做陪衬,左王子的万丈光芒终于照进了林夏草眼里。  放学后,林夏草和洛雪被一群小混混堵在了校门口。这四个人,头发颜色染得花里胡哨得,深怕大家看不出他们是混混。按照头发的颜色,林夏草分别管他们叫黄毛,红毛,白毛和绿毛。其中的黄毛纠缠洛雪已久,其他人都是来帮忙造势的。  上次黄毛单独来纠缠洛雪的时候,林夏草带着一群男生直接把他吓唬走了。今天是她们组值日,打扫完教室出来,这个时间,平时热闹的学校里没剩几个人了。匆匆搜寻了一下,只剩下远处篮球架那儿几个男生在打篮球,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班的,能不能帮忙。  好久没跟男生打架,而且是一对四,挂彩在所难免,回家又要被老妈训,搞不好还要挨老爹的家法。林夏草一边预想着各种后果,一边体内热血沸腾。所谓**************,老天制造她林夏草不是用来小鸟依人的,而是用来守护依人小鸟的。  看出了林夏草的意图,洛雪越过林夏草把自己暴露在外,镇定的走向越来越近的四个人,青涩而美丽的脸庞上有超越年龄的冰冷,“林夏草,我的事你别管。”你不可能时时刻刻护我周全,他们想要干什么我知道,给他们就是了。反正,就算她再怎么洁身自爱,也背着一个野种和狐狸精的骂名,这辈子别想干净。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纠缠,不也是认准了这一点吗?  “瞎说什么呢,你可是我的压寨夫人。本少的女人怎么能容忍别人觊觎!老实待在我身后,今天让你见识一下你相公我勇猛威武的英姿。”林夏草学着武侠小说里大侠们保护心爱女人的口吻,故作轻松的开着玩笑,伸手去拉洛雪。  “我就喜欢勾搭男人!要你管我!林夏草你快走!我从没把你当朋友,都是你自己自作多情!”洛雪嘶喊着甩开林夏草的手,已近有些战栗。  洛雪木然的看着黄毛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呛人的烟草味和男人的体味让她作呕。  将洛雪搂在怀里,黄毛得意的冲着林夏草耀武扬威:“听到了没有,别自作多情了,赶紧滚吧!”  黄毛转身要走,胳膊忽然被用力握住,洛雪一个踉跄被林夏草甩在了身后。  黄毛一回头,“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打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被激怒的林夏草用足了力气,打完感觉手心都在发麻。  这一巴掌,绝对打出了气势。  黄毛显然是被打傻了,足足愣了有一分钟,在兄弟们诧异的目光下,抚摸着火辣辣的脸颊,终于意识到,被打了!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被打了!  也许是急于找回面子口不择言,也许是因为此黄毛天生脑残,他伸过另一边脸,对林夏草叫嚣“你******再打老子一下试试!”  如此盛情难却,林夏草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啪!”,又是一巴掌,绝对遵循了奥林匹克精神,更高,更快,更强!  “试试就试试!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贱的,打完一巴掌还要求再来一巴掌,当这是新年大酬宾买一送一啊?”林夏草怜惜的吹着掌心,表情挑衅无比。  “哈哈哈!”黄毛带来的仪仗队同时很不给面子的爆笑,捂着两边脸的腾不出手来的黄毛恼羞成怒的吼道:“他娘的,看什么看!叫你们来是当群众演员的吗?!给老子上!”  “站远点,别碍手碍脚的!”林夏草口不对心的凶着洛雪,其实是怕她被卷进来受伤。  打架,不管是对方人多人少,第一重要的是气势,正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打架着实是一项有技术含量的活动。首先,要挑选那些薄弱的地方殴打,比如某个防狼必击部位,争取一招就让他趴下。而东方不败同学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果断的割了,才能天下无敌的。其次,不要去碰那些娇弱的器官,比如太阳穴,眼睛,这些地方要么容易闹出人命,要么太娇贵容医药费太贵。这是林夏草众多表哥堂哥们总结的打架经验,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她。  遵循以上规则,林夏草狠狠一脚踹向黄毛的裤裆,男人惨叫一声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杀猪一样的嚎了起来。他应该庆幸,林夏草不是在他最硬的时候踹这一脚,否则……  其他三毛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四个人混乱的扭打在了一起,导火索洛雪被晾在了一边,无人关注。  而洛雪转身往学校内跑,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帮手,篮球场上那些熟悉的身影让焦急万分的她一下子看到了希望。  趁着混混们被林夏草缠住无暇顾及她,洛雪拔腿就往篮球场跑。  “何绍城,快过来!快点!”洛雪激动的喊起来,“林夏草被人欺负了!”  其实左思睿他们也是打篮球打着打着有人发现远处自行车停放处附近好像是有人打起来了,混乱的扭打中,唯一一个头发颜色正常的,身影怎么那么眼熟。等到看到洛雪的时候,他们已经可以断定,那就是林夏草啊!  何绍城跟点了火一样,嗖的一下冲了过去。  身后的左思睿小声的嘟囔着:“欺负林夏草?是活腻歪了想自尽吧!”
  混战的场面近在眼前,众人集体石化。  林夏草就是这么被欺负的?  倒在地上那两只,一只抱着腿,一只捂着重点部位,也是来欺负林夏草的?欺负人欺负成这样,还真是独树一帜呢!  林夏草正跟剩下的两只扭打成一团。何绍城的出现让林夏草有一瞬间惊喜,也就是这一瞬间,绿毛的的脚已经无情的踹了过来,在洛雪的尖叫声中,林夏草腰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后退的时候居然又绊到了石头上,嘎巴一声,脚崴了!  几分钟前被他踹到胫骨倒下的红毛发出幸灾乐祸的狂笑,“报应啊!哈哈哈……哎呦…哎呦哎呦…”  强忍着疼抬起头,绿毛的拳头已经招呼了过来,她已经来不及躲了。  洛雪的尖叫声再起响起,震着林夏草的耳膜,老对儿你平时的稳重冷静都哪里去了?再叫两声海豚音都快飚出来了。  绿毛的拳头来没来得及亲吻林夏草的脸,他整个人已经飞出去了,左思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同样一脚踹在了他的腰上,紧跟上去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绿毛捂着肚子缓缓倒下,又被左思睿揪起衣领,几拳全部招呼在脸上,当时嘴角就青了,鼻血哗啦啦开始流。  平时摊成烂泥一样能坐着就不愿站着,能趴着就不坐着绣花枕头一样的一个人,打起架来招招狠戾,看的林夏草目瞪口呆,这人简直就是武侠小说中的武林高手嘛,平时装小白任人欺负,关键时刻才放大招。  料理完绿毛的左思睿一回头,甩一个刘海,对她露出了八颗牙,迎着太阳光芒灿灿的晃着她的眼睛,晃得她头晕。英雄情结每个女孩子都有啊,即便彪悍如林夏草,也曾梦想过有一天有个人身穿金甲战衣脚踏七色云彩华丽丽的撂倒一片来救她啊!  于是封印多年的女性细胞终于苏醒,林夏草咽了口唾沫。好吧,她承认,她有一点点,只是有一点点花痴了……  一共就剩下两个混混,三下五除二的就被左思睿和何绍城给放倒了。刚才跟左思睿他们过来的男同学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情怀无处安放,只好把躺在地上伤残的黄毛和红毛又揪起来再毒打一遍。  “蹲好……老实点!手举高,举高,举高,再举高!”  四个混混排成了一排,跟电影里的伪军一样齐刷刷的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一个个鼻青脸肿。  其中红毛还算是硬伤最轻的,除了被林夏草踹了一脚的胫骨,其他都是小伤,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他够聪明,装怂躲过一劫。看看绿毛和白毛被打得多惨哪,还有黄毛,脸肿的跟猪头一样,一边脸一座五指山,还伤在那么要命的地方。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罪有应得,可他们几个打酱油的,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儿干来招打么?古惑仔果然不是随随便便的模仿的!  “我可不可以只举一只手?”被林夏草一脚秒杀的黄毛一手捂着关键部位,战战兢兢的问。  众人一齐哄笑,连他的同伙一个个都忍笑忍得很辛苦,举着的胳膊都在抖。绿毛被左思睿料理得脸上挂了彩,一笑就牵动脸上的上,脸上表情在憋着笑颤抖和疼得呲牙咧嘴之间反复切换。  “这次只是个教训,以后不许再纠缠洛雪听到没?”左思睿站在四个“伪军”面前训话,那摇头摆尾的德行,实在是太大尾巴狼了。  “听到了……”  “大点声!”  “听到了!哎呦!”刚才被左思睿一拳打在肚子上的绿毛大声回答的时候牵动的腹部,疼得直哆嗦。  “以后别再出现在学校附近,否则……”左思睿活动着手指“嘎巴嘎巴”作响,目光狠戾,“见一次打一次!滚!”  四个小混混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的用最快的速度消失。  洛雪拍掉林夏草衣服上的尘土,帮她整理好衣服和头发,否则就这形象,一眼就能看出来打过架。林夏草在洛雪的搀扶下,也同样一瘸一拐的,做金鸡独立,左脚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一用力就疼得不得了。  “林夏草你这个大笨蛋!”洛雪好不容易隐忍回去的眼泪终于爆发出来。  这是林夏草头一次看见洛雪哭。以前,洛雪不管受了什么样的委屈,受到怎样的侮辱都是死死咬着嘴唇,咬出血了都不掉一滴眼泪。  “好了好了,我不是没事儿嘛。别哭了,你不哭完大家都不好意思走,看看,这一个个饿的,你忍心么?”  受不了林夏草贫嘴,手背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洛雪破涕为笑,真诚向大家致谢:“谢谢你们!谢谢……”  提起洛雪,众人的脑海蹦出的第一个词就是漂亮,紧接着第二个词就是冰冷,看她一笑的几率跟彩票中奖差不多。  此刻的洛雪凝脂般白皙的脸上泪痕未干,羞涩的笑靥像朦胧在烟雨中的一朵海棠,蝶翼般脆弱振动的睫毛上,泪珠在夕阳下犹如钻石般光芒流转。今天这样的洛雪,惊鸿一现,震惊得大家都说不出话来。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最后居然是林夏草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把大家惊醒的。男同学们一个个红着脸离开,脑海中一直重复着刚才那绝美的画面。  林夏草拍拍何绍城肩膀,“好样的,我以后拿你当爷们看了”  何绍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一直都是爷们……”  “以前仅限于外表,现在连内心都是纯的,24k纯爷们!没想到你小子平时看起来木木的笨笨的,危急时刻也挺男人的嘛”  何绍城面部表情抽搐了一下,选择性失聪,就当是在夸我好了。“姐,你刚才的样子简直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母老虎发威……”  林夏草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活动着指节咯咯作响,“皮痒了是不是……”  何绍城迅速后退,躲到了左思睿身后。  “架也打完了,害也除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各回各家各找各……”接到林夏草的眼神暗示,左思睿急急吞下到嘴边最后一个字,改口“各自打道回府了?”  洛雪心中暖流涌动,林夏草这个朋友算是她不幸中的万幸吧。在她孤独绝望的时候给了她一缕阳光,让她的生活不那么灰暗。因为自己让林夏草受到伤害,这让洛雪愧疚不已,“你这个样子,怎么能骑车呀?”。  “小case!只是被苍蝇踢了一脚而已,又不是残了。哪有那么娇贵啊!嘶……”林夏草为了安慰洛雪一咬牙走了一步,还是没忍住疼出声音来。别说,还真疼。  “还逞强!”洛雪的眼泪又要决堤。  “打住打住,再哭咱学校大墙明天要是倒了该赖你了。”  “林夏草!”洛雪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咳!咳!麻烦两位姐姐在女儿当自强的时候给我们男人留点面子行不?总得让我们有点存在感和价值吧?何绍城你说是不是?”  何绍城点头表示同意,虽然听不太懂左思睿要干嘛。  “这样吧,何绍城你以后就负责接送洛雪上下学吧。虽然她家比你家要远一些,你就辛苦辛苦吧。经过今天的教训他们应该是不敢再纠缠洛雪了,但还是谨慎点儿好。至于我嘛,我就更加辛苦一些好了。林夏草同学,这几天我就勉强送你上下学好了。”  何绍城再点头,不用左思睿说,他也已经决定以后每天都要接送洛雪了。其实,他更想送林夏草回家。只是左思睿都这样安排了,他总不能说“左思睿你来送洛雪,我负责送林夏草回家”吧?唉!他要是会分身术就好了,一个何绍城送洛雪,一个何绍城送林夏草。  “你可以不用勉强”林夏草一副不受嗟来之食的架势。  “那怎么行!见义勇为,助人为乐是我的座右铭,我一向情操高尚,忧国忧民。”  “呸!”三人整齐划一的呸了过去。
  林夏草扶着墙,远远望着左思睿从车棚中将自行车推出来,一步一步的走近。左思睿坐她前座那么久,林夏草的眼睛一直开启自动屏蔽功能,对他视而不见。经此一役,她的防护系统出现了漏洞,自动屏蔽功能关闭,她开始认真打量起左思睿。  他个子很高,应该在一米八以上,不胖也不瘦,腿很长,松松垮垮的校服本来是毁容的神器,谁穿着都显挫,但穿在他身上居然有种说不出的青春帅气。林夏草的目光最后停在了他的脸上,轮廓棱角分明的一张脸,浓黑的眉毛眉梢稍微下垂,透露淡淡的慵懒,眼睛很大黑白分明,眼中流光四溢灼灼其华,英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嘴角似乎永远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现在看看,这小子好像是挺帅的,有点对得起他二十九中学史上第一帅哥的名号。  被林夏草盯得有些发毛,左思睿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浮动,居然还有点小性感。夕阳洒在他身上渡出一层金色的光辉,如太阳神阿波罗一样闪闪发光,林夏草站在他的影子里仰望着高大的他,有种晕乎乎的要陷进去的错觉。  “看好了没?还满意吗?要以身相许吗?”  戏谑的声音,敲碎了林夏草泛着小花边儿的粉粉的幻想泡泡,将林夏草越飘越远的思维拉了回来。  “臭美吧!”林夏草有点不自在起来,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红红的,热热的,有点痒,可能是那一巴掌太用力了,可是为什么是心里面都有点痒痒的?  “原本以为你是个没用的小白脸,现在我承认我错了,你是个有用的小白脸。”强压下那份异样的感觉,林夏草又恢复了大大咧咧的本色,不自觉的展开了语言上的攻击。  左思睿面部跟何绍城一样抽搐了一下。你可以肆意的赞美我,但是欲扬先抑的手法就不要用了!  左思睿嘴角噙着戏谑的笑,一指车后座,“来吧,让我送你上路”。不就是语言调戏么,谁不会啊。  好,算你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忍!林夏草狠瞪了左思睿一眼。  看着林夏草被噎了个半死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左思睿顿时心情甚好,边骑车边吹起了轻快的口哨。  秋天的风掠过脸庞,带着一丝凉意,路边的野花随风摇曳着。太阳的光辉掩在地平线上,天边几朵火烧云,通红通红的映着人的脸颊。  林夏草心里像是有一根羽毛的轻轻撩拨,又像是有一团云彩在慢慢膨胀,毛毛痒痒的,莫名的躁动着。她紧紧的抓住车后座,挪动屁股晃动几下。  小时候被老爸载着去亲戚家,老爸一路与人相谈甚欢,下车时忘记后座坐着他的亲闺女,华丽丽的一个后堂腿,咣的一脚把她踹飞出去。所以说林夏草彪悍的性格和彪悍的人生,老爹是要负一半责任的。从此之后,林夏草对自行车后座这个地方产生了心理阴影,坐在上面总会时不时的扭动几下,提醒车主人后座上还有个人。  “林夏草你能不能坐稳点别乱动?掉沟里我可不负责哦。”左思睿用力握着车把控制方向,保持平稳。  林夏草自知理亏,一言不发,老老实实坐好,不再乱晃。  “林夏草同学,你平时不是挺能侃的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实在是太无聊了。就算是载着一头猪,也能哼哼两声吧?这些左思睿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说出来,她怕林夏草不顾脚伤立刻从车上跳下来,把他揪下来暴打一顿。  左思睿呼哧呼哧的蹬着车子,男生宽广的后背就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像催化剂一样让她心中的那一团东西膨胀的更加厉害,不自觉的语气中也变得烦躁,“有什么好说的!难道还要我唱支曲儿给你助兴?”  “好啊!好啊!最好是来一首能振奋人心鼓舞士气的。”左思睿很明显是把疑问句一厢情愿的当成了肯定句,很是欢欣雀跃。  振奋人心是么?鼓舞士气是么?这可是你自找的,你敢听我就敢唱!  林夏草清清嗓子,用尽丹田之气及尽粗犷的咆哮:“大河向东流呀,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左思睿被她嗷一嗓子一吓差点翻到沟里,拐了好几个弯才稳住。  迎面而来的人们,眼中都流转着一样的光芒,那光芒解读成语言就是:神经病!  “能不能换一首温婉点儿的?”他的耳朵和心理都有点承受不住了。  “要温婉是吧?好啊,给你个温婉的。”  “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你说呢?”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左思睿死死握住了车把手。  林夏草收回刚才的丹田之气,捏着细嗓子,“一个是阆苑仙葩,啊……,一个是美玉无瑕,啊……”每一句最后一个字都强烈的抖着音儿,调儿已经拐得跟过山车一样了。  “好吧,你赢了。”左思睿投降了。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实在是想不起来到底哪里得罪过林夏草,遭来她如此的嫌弃和讨厌。难道真的扔过她的情书?不可能啊,她如此别致的形象,他一定会有印象的!到底是因为什么呢?他这样英俊潇洒,没理由被她这样嫌弃啊?  “林夏草,看在万水千山的驮你回家的份儿上,让我死个明白呗?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好吧,就让你死个明白。  “沙曼没少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吧?”林夏草开门见山的问。  “沙曼?”左思睿恍然大悟了,原来是受株连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林夏草那么好奇了。那次操场上的“邂逅”之后不久,他跟沙曼有过一段小暧昧,那时候沙曼是没少在他面前画圈圈诅咒林夏草。那时候他就想要会一会这个能让沙曼气的跳脚的女孩子,到底是怎样的彪悍野蛮,能把沙曼这个红辣椒都气得跳脚。  “原来是吃醋啊”左思睿故意曲解林夏草的意思,“放心吧,我跟她没什么的。”  “切,你以为你是饺子啊,还要吃醋!”林夏草说得不屑一顾,心里却因为那句“跟她没有什么”而释然,甚至还有点小欢喜。
  林夏草的家距离学校不是很远,骑车快时才十来分钟,就算左思睿载着他速度比较慢,十五六分钟也到了。  “出事儿啦!林夏草诱拐无知少年回家啦!!!!!”  林夏树的平地一声惊雷,把屋里的老妈老爸姥姥姥爷通通惊了出来,挤在门口一齐用眼神扫描左思睿。  左思睿心底发毛,这阵仗,好像我怎么她家姑娘了似地,不会要我负责吧?  全家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左思睿身上,居然没人注意到她受伤了!一阵小风儿夹杂着落叶吹过,林夏草风中凌乱着,凄凉无比。  “还有没有人性啊,与你们有血缘关系的我脚扭了没人管,盯着个路人甲看个没完没了,你们打算让我站在门口晒月亮晒到疼死吗?!”  在林夏草的提醒下,大家察觉是有点儿过了,赶忙装模作样的关心起她的伤势来,让路的让路,搀扶的搀扶,不过最终视线还是通通越过她的脚,拐了个弯儿,又落在了左思睿身上,林夏草你不给个说法就没完。  林夏草抚额头疼,这是怎样一群家人啊!  “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好,我叫左思睿,林夏草的同学”。左思睿一副翩翩少年郎谦和有礼的模样。家长们最喜欢这样乖巧的孩子了,所以左思睿凭借乖宝宝这一坚实的第一印象,稳当当的占据了先机,这样好的孩子,只要林夏草对人家说个孬字,就是心怀妒忌蓄意诋毁。  “左思睿,旁门左道的左,饭饱思****的思,睿……呃,就是那个瑞雪兆丰年的瑞的错别字啦!你们也看到了,我脚扭了,他良心未泯送我回家,仅此而已。”  大家一起点头表示绝对相信林夏草清白,表情却统一为:你当我们那么好骗吗?  林夏草翻着白眼,“爱信不信!”  左思睿忍笑忍得很辛苦,这一家人真的是太有趣了,难怪长出林夏草这么个怪胎!  “我饿了,什么时候吃饭?”你们看他就能看饱吗?没听见我肚肚在咕咕叫抗议吗?  “哎呀,你看看,只顾着关心你的伤势,都忘了招呼你同学进来吃饭。左同学一定饿了吧,正巧今天炖了鱼,不嫌弃一起吃个饭吧。”老妈满脸笑容可掬,和蔼得比亲妈还亲妈。  “关心我的伤势?我怎么没看出来您老人家哪一秒在关心我的伤势呢?”林夏草小声嘀咕着。  老妈横了她一眼手指一戳林夏草的脑袋,“瞎嘀咕什么呢?”  “我在说人家左同学爸妈一定也等着他回家吃饭呢,这么晚不回去要担心的,咱就别硬留人家了。”林夏草边说边用白眼睛瞟左思睿,不会真要在这儿吃饭吧?  左思睿理直气壮的回了一眼神,这是我见义勇为应得的!瞪完林夏草,转头又可怜巴巴的望着一屋子的人,“我爸妈最近每天都忙,也顾不上我,以前爷爷奶奶在的时候,还有口热饭吃,现在……只能每天吃剩饭和方便面了。”那表情,哀怨的真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要不是林夏草看出他低垂的眼中闪过的狡黠,也许她也会对这个可怜孩子深表同情。  老妈立刻母爱泛滥,“什么都别说了,今晚就在阿姨家吃,以后也可以随时来阿姨家吃饭。小树,赶紧摆碗筷!”  左思睿就这样上了林家的饭桌,坐在林夏草旁边,堂而皇之的跟林夏草抢盘子里最后几条鱼。  林夏树一边扒着饭一边将两个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脸上挂着早熟的小人得志的笑,要说你俩没有奸情,谁信哪!  老妈八卦的问了一句:“左同学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那么忙啊?”  “我爸是乡长,我妈是妇女主任。”  趁着左思睿回话的空隙,林夏草成功的把最后一条鱼抢到了自己碗里。  “咔嚓”皇阿玛端酒杯的手一个不稳,酒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乡长左建宏?”  老妈从林夏草碗里强行夺走那条鱼,放在了左思睿的碗里,笑的更加慈爱祥和。  林夏树噎到了,咕咚咕咚的灌水。  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也没见过什么大官的林家人眼中,乡长,那就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天大的官儿了。而眼前的左思睿,那就是官宦子弟,得罪不起的。在影视作品里,一般官宦家的儿子总是强抢民女的,这样热情的护送民女回家,果真是感人的新社会!  晚饭过后,又稍微聊了些家常,左思睿嘴上跟抹了蜜一样,很快就策反了全家人。林夏草被遗忘在角落里,暴力的撕咬着干脆面的塑料袋发泄怒火。要不是碍于老爹的颜面,林夏草真想问一句:左思睿才是您亲生的吧?  “叔叔阿姨,天很晚了,我该回家了。林夏草有一阵子不能骑车,叔叔阿姨要忙着秋收,起早贪黑的应该也顾不上她,就让我接送她上下学吧。同班同学,理应互相帮助。”左思睿笑得像一棵无公害的油菜花一样灿烂,目光越过层层包围,投向林夏草。  “我不用这个大尾巴狼接送,我自己能骑车!”林夏草立即大声发对,我还要在二十九中混呢,才不要跟这个花心大萝卜扯上绯闻。左思睿笑的那么狐狸,鬼才知道他心里在图谋些什么。  老妈一巴掌拍上林夏草的后脑勺,把她把拉到一边,“怎么说话呢!人家好心好意的把你送回来,到头来说人家是大尾巴狼,我看你才是大尾巴狼,喂不熟的大尾巴狼!你现在蹦跶一个给我看看,能连续蹦跶十下我就让你自己骑车。”  皇额娘您这是要大义灭亲啊!有你这么把亲闺女往火坑里推的吗?  林夏草一看正面突围是不可能了,只好迂回跑路,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老爹,“您这样天天麻烦人家多不好,让皇阿玛他老人家御驾亲征呗。”  “我用咱家马车接送你……”  皇阿玛您果然是我亲爹!林夏草还没来得及欢呼雀跃,没想到老妈的眼神飞过去了,不好,风向要变!  “突然想起来明早我要起早拉一车苞米。”  林夏草惊呆了,这还是她那个老实巴交的爹吗?这是要逆天呀。话说回来,你闺女连一车苞米都不如么?  老妈给老爸使完眼色,转头又扮慈母,“你看,左思睿同学,真不好意思,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晚饭都来阿姨家吃啊,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不辛苦,阿姨做的好吃的就是力量的源泉。叔叔真是太幸福了,能吃您做的饭吃一辈子。”  老妈笑的眼角纹已经开裂到耳后根了。林夏草无力的捂脸,她就这么被卖了。
  送走了左思睿,回到屋中的众人以林夏草为中心围坐成一圈。  林夏树手掌代替惊堂木,往炕上一拍,“升……堂……!威……武……!”  老妈居然配合着林夏树的节奏,“是你自己主动招认呢?还是大刑伺候?”  林夏树一见有人撑腰了,更加肆无忌惮,挽着袖子跃跃欲试:“让我来让我来,大刑伺候这个我最拿手了!”  林夏树现在俨然就是正义的化身,民意的代表,林夏草不敢把他怎么样,只能暗暗咬牙忍着他的小人得志,用最真诚的笑容面对自家亲妈,“我要求一分钟无干扰自由陈述。”  老妈还未发话,林夏树抢先回答:“准奏,放!”  林夏草再次咬紧了牙关,冷静,要冷静。  “我被石头绊倒摔了一跤,把脚给崴了,疼得实在是没法骑车了,同班的左思睿出于同学之谊自告奋勇把我送回来。我跟他是很纯洁很纯洁,很纯洁很纯洁,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同学关系,我以从不生病的身体发誓。”林夏草自动过滤了被石头绊倒的原因,因为她怕说完之后皇额娘直接大刑伺候。人果然是不能随便发誓的,后来身体健康从不生病的林夏草卧病在床时最常想就是:我是不是遭报应了。  老妈听完林夏草的供述略显失望,追问“完了?就这些?”其他人也都是类似的表情。  “就这些。”要不你还希望有点什么吗?别人家的爹妈不是打死都不让自己家孩子早恋,一有点苗头立马扼杀在萌芽期的吗?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好像恨不得浇点水施点肥让小苗茁长成长。第N次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他自告奋勇把你送回来……有没有可能是他暗恋你很久,趁你崴脚接近你?”姥爷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不肯放松。  姥爷啊,首先,我打心眼儿里感谢您老对我的高看。但是,我不得不说您一句: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叟以后不要再看琼瑶剧了!您老都走火入魔了知道吗?!  林夏草深知今天要是不打消他们最后一丝疑虑,以后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就会像今天这样,她还活不活了?林夏草一咬牙一狠心,只有自残了。  “那是因为身为男人他要是袖手旁观,明天全学校的人都会瞧不起他。他左思睿油头粉面长得像朵儿花似的,而我……我长的黑,还难看,还暴力,他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暗恋我!”林夏草一口气说完,心中甚是悲凉,非要逼我面对这残酷的现实么?  老妈急忙安慰道:“不要这么自卑,你还是有很多优点的嘛,比如……比如……比如力气很大!”  林夏草更加悲凉,力气很大这算是女孩子的优点吗?!  林夏树夸张的长舒一口气,“我就说嘛,左思睿长的跟我一样帅,怎么可能瞎眼看上你。”  老妈啪的一巴掌拍向林夏树的后脑勺,“怎么能这么说你姐姐!”  林夏草觉得压抑在胸口的一口闷气终于疏散开了,泪眼汪汪望着老妈,皇额娘您英明!  老妈回赠一个慈母的眼神,别伤心,凡事有皇额娘在,意犹未尽的接着劝导林夏树:“小树啊,你姐姐牺牲自己把最好的都留给了你,你才能长的像现在这样白净俊俏,你要懂得感恩,要感谢你姐姐的呀……”  刚刚疏散开的恶气好像又慢慢聚拢回来。  林夏树这小子太贼了,立刻做恍然大悟状,“谢谢姐姐!”  老妈尴尬的笑笑,闺女,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我要写作业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林夏草托着残躯,捧着一颗破碎的心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治疗一些小病小灾,农村有一些土办法,老祖宗千百年积累下来的智慧,效果还是比较明显的。  林夏草躺在炕上直着眼睛装死不瞑目,脚脖子上套着塑料袋,白酒的香甜味道混合着草木灰的焦味,弥漫在屋子里,刺激着她时不时的打个喷嚏。  脚扭伤之后用草木灰和白酒敷在伤处,活血化瘀,连续敷几个晚上就能正常走路了。  林夏草写作业的屋子是个单间,老妈特意收拾出来给她,让她可以安心学习不受外界干扰。  可是今晚,左思睿走了之后,她就一直心不在焉。  她默写古诗,纸上哪里有古诗的影子,满满当当的都是“左思睿”三个字,吓得她赶紧撕下那一页纸,然后撕成一小片一小片,直到小到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来上面写的是“左思睿”三个字才肯罢休。  她做数学题,一道题算了几遍结果都不一样,两个外切的圆,其中的大圆看着看着竟然出现了左思睿的脸。  林夏草烦躁的直挠桌子,最后干脆把笔一扔,整个人后仰着呈大字型躺在了炕上。  闭上眼睛,那个讨厌的笑脸又出现在脑海里,慵懒的促狭的笑着,死皮赖脸的不肯消失。  他说她明天早上还会来接自己上学……  怎么办?怎么办?对他,她好像再也讨厌不起来了。  被左邻右舍戏称为“铁娃”,打从娘胎里出来后一直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从不知生病是何感觉的林夏草将手放在心口,压着那颗一想到左思睿就加快跳动的心脏,林夏草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天还没亮,林夏草家的早饭已经吃完。正是秋收时节,老爹老妈每天都早早的下地干活了。林夏草搬个板凳坐在大门口,一会儿看天上的云,一会儿看地上的蚂蚁,尽量表现得随意一些,压抑一些,不让内心的喜悦外漏。  林夏树背着小书包蹦跶着路过,跟她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忽然贼兮兮的笑起来,“林夏草,你的脚是自己用石头砸的吧?就为了让左思睿送你回家。放心,我不会拆穿你啦,长得难看又不是你的错,你一定不能自暴自弃,要身残志坚,敢于向命运挑战!加油!”  林夏草暴怒,忘了脚伤起身要追,受伤的左脚用力一踏,疼得呲牙咧嘴。林夏树一看林夏草不能把他怎么样,越发得意起来,冲她扮鬼脸,蹦蹦跳跳的耀武扬威,“我能跳高,我能跳远,我还能高抬腿,看,我能慢点儿跑,哎,我还能快点儿跑,林夏草你有本事来追我呀,啦啦啦啦……”  林夏草气的抓狂,四处找石头。小兔崽子,两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  林夏树见情景不妙一溜烟跑了,林夏草在后面放狠话:“林夏树!有种你别跑!我也让你体验一把骨折是种什么感觉!”  放完狠话,林夏草气呼呼的坐回板凳上继续等。左思睿,人家王子骑白马,你骑的是乌龟吗?慢死了!  清晨的树叶上滴着露珠,被阳光折射出彩虹的光芒,知了吸允着这甘露,愉悦的开始了放歌,歌声唤醒了麻雀,站在电线杆上唧唧喳喳,讨论着由远及进的摩托车上,是哪家的俊俏少年郎。  摘掉头盔,左思睿将头盔夹在胳膊间,俊美的脸,帅气的姿势,仿若童话里一路披荆斩棘远道而来迎接公主的骑士。  林夏草咽了口唾沫,最后一点怒气也随着露水一起蒸发了。  左思睿很满意林夏草的反应,心中的小恶魔挥动着胜利的大旗,欢快的奔跑。  贴心的为林夏草带上头盔,扶着她在后座上坐好,林夏草呆呆的傻站着,手足无措的任由他摆布。  某个人恶劣得故意开的很快,为了生命安全着想林夏草不得不紧贴着他抓住他的衣服,却坚决没听从某人的建议抱他的腰,男生的温热的体温隔着衣服隐隐的传来,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男生的体温是这样热的。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水壶,此刻通体滚烫,头上嘟嘟嘟的冒着蒸汽,马上就要爆掉。  两人到学校大门口就被戴着墨镜装黑社会的教导主任拦住,唾沫星子暴雨梨花的喷了过来,“给我从车上滚下来!不知道学校不让学生骑摩托车的吗?!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是存心跟我叫板是吧?”  还好有头盔保护,左思睿暗自庆幸。  “把头盔给我摘了!我倒要看看谁这么狗胆包天。”  …………  林夏草硬着头皮摘下了头盔,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初三。这下好了,教导主任和校门口走进来的路人甲乙丙丁齐齐将嘴张成了O形。  “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儿?”教导主任问出了群众的心声。  “林夏草昨天脚扭了短时间内都不能骑车,我只好发扬同学互助友爱的精神,接送她上下学。您都不知道,别看她看起来瘦巴巴的,其实老重了,密度肯定在10以上。昨天用自行车载她回家都没把我给累死,车圈都压歪了,车胎差点爆了。这要是每天都骑自行车来回一遍,我非得英年早逝了不可。丛老师,您就可怜可怜我,顺便照顾一下残障人士,哦不,残疾人士,让我骑两天摩托车行不?”  林夏草悄悄摸着左思睿腰上的肉扭了下去,你才密度10以上,你才残障!  有爱……接送上下学……  路人甲乙丙丁的耳朵选择性收听了他们感兴趣的关键词。  教导主任本就与林夏草左思睿都很熟,只是被他们同乘一骑这种匪夷所思的组合惊吓到了,得知前因后果也就痛快的放行了,叮嘱左思睿:“开得慢点,注意安全。”  由于初三的校舍在后排,有一段台阶摩托车开不上去。左思睿停了摩托车,扶着林夏草下来,“背你上去吧。”  “不用,我能自己走。”只是脚扭了,又不是瘫痪了。你小子想占我便宜,门儿都没有。  “难道你是嫌背着不够浪漫?抱你上去也行啊。”左思睿作恍然大悟状,痞痞的笑起来,敞开了自己的怀抱。  以前这种痞痞的笑看在林夏草眼里那就是耍流氓欠削的节奏,现在却觉得不那么碍眼了,甚至有一点点小帅气。  “我说了,自己能走”林夏草说着就去扶墙,想要把力量集中在没受伤的脚上一层一层的往上跳,刚跳了两层,差点摔倒,还好左思睿眼疾手快的扶住。  慌乱中抓住的救命稻草,林夏草几乎是半抱着左思睿,半依偎在他怀里,等缓过神儿来,林夏草的脸呼啦一下脸就红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投怀送抱?”左思睿俊美的脸近在眼前,满脸的戏谑。  “投你个碳酸钙!”林夏草以恶言掩饰此刻的羞赧,也许是因为吓了一跳的原因,心扑通扑通的跳,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  “姐,你没事儿吧?”  何绍城的声音从背后想起,林夏草一回头,看见何绍城和洛雪正匆匆走来。  “你姐以为自己是发条青蛙,正对着楼梯做跳跃运动呢。何绍城你来的正好,搭把手,一二三,走起!”  “放开我!你们这两个混蛋!”林夏草真想用手捂脸,用丝袜把脸套上也行,只要别被人认出来,太屈辱了。  左思睿和何绍城一左一右利用身高优势把她架了起来,像被绑在了十字架上一样双脚悬空,两个人举着她三两步就上了楼梯,左思睿还一路呼呼喝喝鸣锣开道:“都闪开呀!刹车失灵啦!”一路小跑冲进了教室,直接把她空投进到座位,两人还击掌庆祝。  林夏草想起了小时候被她挟持过的那只老母鸡。她当时就是这么抓着两个鸡翅膀玩轰炸鸡,吓得老母鸡好几个月没下蛋,她也被罚几个月不许吃鸡蛋。果然人在江湖上混,早晚是要还的。  林夏草从书包里掏出书本,左思睿一看情形不妙撒腿就跑了,留下逃跑不及时的何绍城被打得抱头求饶,洛雪看了直叹气,何绍城你个笨蛋!  晚上放学,左思睿和何绍城故伎重演,把林夏草架上了摩托车。这次林夏草放弃无谓的抵抗,因为左思睿要挟说把她弄走的方法有很多,比如说背走,抱走,扛走,打晕了拖走……林夏草权衡了一下,被他们两个架走的丢脸程度最小。  在林夏草的强烈要求下,老爹连夜为她做了一副建议的拐杖。老子我自力更生,再不受你们摆布。没想到第二天左思睿抢下拐杖丢在一边,开车就走,理由说得冠冕堂皇,“骑摩托车不能携带这么凶险的兵器,被交警抓住怎么办?”  林夏草心说这条乡道上猴年马月不见交警路过一回,你骗鬼哪!就算抓你也是因为你未成年无照驾驶。  于是林夏草继续被左思睿和何绍城当成小鸡崽儿拎来拎去,两人分明就是把这当成乐趣,乐此不疲。有什么比看着林夏草吃瘪磨牙的小样儿更过瘾的呢?
  左思睿接送林夏草上下学的消息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把全校女生的芳心都炸成了饺子馅。这活生生就是明月照沟渠啊!照沟渠!  偶尔在自行车停放处与沙曼狭路相逢,沙曼看向左思睿的眼神中充满了无限哀怨,一转眼看向她时就转变成无限怨毒。左思睿跟她寒暄几句,沙曼的眼神就不停的在哀怨和怨毒之间切换。  终于某一日在厕所门口又与沙曼狭路相逢,厕所这个地方还真是容易成为她们的战场呢。  “林夏草你是故意扭了脚的吧?每天缠着左思睿接送你,你还真是不要脸呢!也不照照镜子,长成那副德行,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别做梦了!”沙曼恶毒的攻击,脸被嫉妒折磨得有些扭曲。  女生们通通竖起了耳朵,有热闹看了。帅哥这种资源是公共的,最近林夏草的独占明显已经激起了民愤,沙曼的话无疑说出了大众的心声。  “别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心思龌龊。”平日里从不与人龃龉的洛雪冷冷的反驳,她可以容忍别人侮辱自己,但是决不能容忍攻击林夏草。  “老对儿,人是赢不了狗的,咱认输吧。你比它厉害,别人会说你比狗还狠,你打不过它,别人会说你连狗都不如,要是打个平手,别人会说你跟狗一样。一开始我们就输了。”  林夏草拉了拉洛雪的衣角,眼光示意她不要纠缠。她从来就不惧怕沙曼,只是怕把洛雪卷进来受伤害,沙曼的嘴有多毒她早就领教过。  刚走两步,身后响起沙曼嘲弄的声音:“林夏草勾引左思睿的这一套是你教她的吧?还真是青出于蓝呢!”  林夏草猛的转回头,眼神凌厉。沙曼本能的后退,双手护住自己的脸,脸上的恨意被恐惧所替代,林夏草有多暴力她不止一次的体验过。  洛雪死死的抓住林夏草的两只胳膊,不想她为了自己再闹事。这样的话她听得多了,早就麻木了。冷笑着问:“你要不要也用相同的方法勾引一下试试?”  “谁稀罕!”沙曼用大声表明自己的不屑,掩饰心底的惊慌。  林夏草被沙曼搀扶着,一瘸一拐的爬上台阶,一抬头就望见三班的窗边沙曼满脸讥笑的观赏她狼狈的样子。  左思睿,左思睿!都是这厮闹腾的!  林夏草停住了步伐,对洛雪耳语了两句。洛雪白了她一眼,嗤笑了两声跑向了教室。  不一会儿,左思睿和何绍城走了过来,故技重施的举起了林夏草。  林夏草俨然被侍卫簇拥着的女王,高昂着小下巴威风凛凛,嘴角扬起得意的笑,挑衅的望着沙曼,一字一字铿锵的宣布:“摆驾回宫!”  沙曼的脸再次扭曲到了一起,林夏草心情舒畅了。跟我斗!  林夏草终于可以自己骑车,却悲摧的发现她的车胎三天两头的没气儿,有时候连气门芯都被拔了。林夏草气了个半死,却又抓不到人,只好把气都撒在罪魁祸首左思睿身上。车胎没气儿了就让左思睿去打气,气门芯被拔了干脆就把左思睿的气门芯抢过来用,让他推着车子去修理,几次下来,再也没有人对她的车子动手脚。林夏草松了口气,心中感叹女人的嫉妒心太可怕了。  在左思睿和何绍城的勾引下,林夏草喜欢上了篮球这项能充分发挥她特长的运动。  在这之前,二十九中学的篮球是一项不分什么前锋后卫只要凑够了十个人就能开打的凶残抢球运动,甭管用什么方法,能把球丢进筐里你就是英雄。在林夏草加入之后,篮球这项运动越发凶残得不忍直视。左思睿一次又一次哀嚎:“咱这不是犬夜叉,用不着散魂铁爪,林夏草你能把指甲剪一剪吗?这样下去我非毁容不可。还有,说过多少次了,抱着球跑是犯规的!连何绍城打球都比你绅士。”  何绍城咧着嘴傻呵呵的笑,看在林夏草眼中无比刺眼,狠狠一脚踩上何绍城的鞋,“傻样,我要是说猪都比你聪明,以你为猪会因此高兴吗?!”  左思睿扑哧一声乐了。林夏草发觉不对劲儿,好像把自己也给绕进去了。越发的恼怒,又狠狠的踩了何绍城一脚。  一句话都没说平白被踩了两脚,何绍城无比憋屈,心里有个小人儿默默的蹲在墙角,流着泪栽蘑菇。  一日放学回到家中,林夏草表情颇为严肃的问老妈:“皇额娘,咱家有没有什么心脏病遗传病史?比如说心律不齐,心肌梗塞之类的?”  老妈同样严肃的思考一番,很认真负责的回答:“没有。怎么突然问这个?”  “随便问问,我去写作业了。”林夏草迅速躲开老妈追问的眼神。她最近老是莫名其妙的心跳加快,有时候感觉快得都要从嗓子眼蹦出去。比如今天跟左思睿他们打篮球,赢了球之后很高兴,跟左思睿击掌的时候左思睿握了一下她的手,她的心又突突突狂跳,这难道不是心律不齐么?
  林夏树一大早就在林夏草的小屋里进进出出,嘴里哼哼着刘德华的歌“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於把梦实现,前途漫漫任我闯幸亏你不在身旁……”  “要不要撒泡尿标志一下这是你的势力范围?”林夏草冷笑着提醒,冷眼旁观者林夏树嚣张的把她的东西往外丢,把自己的东西往屋里搬,忍不住嘎巴嘎巴活动几下手指头。  林夏树嗖的一下跑进屋锁上门,隔着门叫嚣:“待会儿我就拿水把原来的痕迹冲掉。”  “嘿!有本事你出来!”  “就不出去!你能怎么样?有本事你进来咬我啊!”  “好拉好啦,你们两个别吵了!”老妈头疼的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怀孕时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生出来他们两个跟仇人一样?  “时间不早了,该出门了。”姥姥慈爱的笑着提醒,裹着的小脚颤悠悠支撑着身体,看起来好像你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她推倒一样。可是在林夏草的记忆力,姥姥已经这样颤悠悠了十几年,一直稳稳当当。  “让你爸妈送你去学校吧。”姥爷今天高中开学,老妈看着那一大包行李,担心林夏草大病初愈的身体吃不消。  “就这点东西,还用得着你们御驾亲征吗?”林夏草冷笑着活动活动手指头。  “你生病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老妈进一步表达她的慈爱之心。  林夏草冷笑着活动活动手指头,“没听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轻轻松松的拎着她在地摊上从五十杀价到十五的行李包出了门。  高一新生开学,整个校园熙熙攘攘人流涌动。一张张稚嫩的脸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蕾,未来的三年中将用汗水浇灌最美丽的盛开。那是最美好纯真的青春年华,最值得珍藏的天赐时光。  作为众多花骨朵中最干瘪的一朵,林夏草站在学校门口,伸长了脖子四下张望。远处的布告栏前挤满了人,她也随大流的凑了过去,原来是张贴着各个班级学生名单。林夏草拎着包往前挤,跟突然转身的男生撞了个满怀。  “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温暖的男声自头顶上方想起,有点熟悉。  林夏草摸着被撞疼的鼻子抬头,夏天有点窘迫有点羞赧的脸近在眼前。  林夏草扑哧一声笑出来,微仰着头望着他,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打趣道,“这是第二次了,事不过三哦。”  “一定一定。”  “一定再犯?”  “一定再也不敢了。”  夏天温和腼腆的笑着,恍惚中,林夏草又看见了背着书箱子憨厚老实的宁采臣。遗憾的是,命运开了个玩笑,给了他宁采臣的身子却没给他宁采臣的命,他邂逅的不是妖媚柔弱的聂小倩,而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山老妖。  “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利用身高优势帮我看看我在哪个班。”林夏草笑嘻嘻的指挥着夏天。  “刚才看过了,你跟我都在八班。”  “真的呀?这么巧?”  “嗯。”夏天点头,将手伸向林夏草的行李,“我帮你拿吧。”  “不用,一点点东西,也不重。再说你自己也有行李要拎。”  “给我吧,就当是提前为第三次犯错误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夏天开着玩笑,学着林夏草刚才的样子伸出三根手指头晃动着。  林夏草被逗笑了,不再坚持,将行李包递给了夏天。  夏天接手后明显的手一沉,这么重的行李,真难为她一个女孩子拎着到处走。  走廊里熙熙攘攘的都是来送孩子的家长,三三两两的凑成一堆,谈论着我家孩子哪一科你较弱,你家孩子考了多少分。八班的教室里已经快要坐满了,林夏草眼尖的找到最后面两张并列的空座,和夏天一左一右并排坐下,随便聊了起来。  一个看起来有四十来岁的男人走进了教室,此人皮肤发黑,满脸横肉,皮笑肉不笑,前面肚子跟怀孕好几个月似凸出一块,后面肥屁股圆润的翘起来,绝对的********的超S型身材。!这个男人背着手慢悠悠的踱上讲台,肥肥的屁股一撇一撇一撇,林夏草不禁想起了家里养的大肥鹅。  林夏草憋着笑凑近夏天,小声说:“夏天,看着咱班主任,有没有想起学过的一篇课文?”  夏天很认真的想了想,小声回答:“《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林夏草一拍夏天的肩膀,“知己啊!”  “噗”,坐在林夏草前面的男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一个没忍住笑喷了,引来周围好奇的目光,“镇关西”的目光好似也被吸引了过来。  林夏草和夏天吓得小心脏咯噔一下,赶紧低头做低眉顺眼状。  讲台上的男人操着浓重的Z市方言开始做自我介绍,“我叫刘延辉,是你们的班主任,负责教数学……”  班主任做完自我介绍,简单的说明了下每天的作息时间,点完名之后大家就地解散,去楼下领被褥脸盆房间钥匙等后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夏天依旧很绅士的帮林夏草拎着包,随着人群一起去领取被褥。没想到走到半路林夏草行李袋的带子从包身上撕裂下来,包裂了很长一道口子,老妈为她买的白色蕾丝边小可爱文胸露出半边,亲切的向夏天同学招手。  夏天手里握着断掉的带子,红着脸手足无措的望着林夏草。  林夏草眼明手快的将掉在地上的行李袋抱在怀里,防止更多不宜观瞻的东西露出来,好在他们走在队伍后面,没有多少人看见。果然是便宜没好货!诅咒卖包的奸商上厕所时忘带纸,吃桶面时没叉子。  “我把包送回寝室再来领被褥,你先走吧。”林夏草当机立断,红着脸抱着包匆匆跑向宿舍楼。  一只白色的小可爱蝴蝶一样在脑海里翩翩起舞,夏天低下头,开始默默的背元素周期表。  找到自己的寝室,将行李袋塞到自己的床铺底下,林夏草匆忙下楼回去取行李,迎面而来的都是领完被褥上楼的学生,逆流而下的林夏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杀出重围,赶到被褥发放处的时候,那里只剩下发放被褥的负责人。  林夏草擦了把汗,“老师,我来领我的被褥。”  负责被褥发放的老师同样也擦了把汗,“这位同学,明天把被子补给你行不?可能是有人拿错了,没有被子,只剩两条褥子了……”  林夏草心中深深的一声叹息,倒霉的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她今年一定是星宿不利,出门事事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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