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干活了 用铁锨和铁锹的区别图片弄玉米了 活动大当时小肚子疼 现在腰疼还没过了 今天坐车有坑蹲着肚子也疼怎么回事

  我是一个侏儒,活在世上尽受冷落和歧视,有好几次想到以自杀来结束生命。但是我是家里的独生子,肩负着传宗接代的使命,为了不让家里断脉,只能咬牙坚持地继续活下去。为了能娶上一个正常人做媳妇,我不惜冒着触犯禁忌的风险,毅然选择了以上吊的方式来增高......  请大家关注矮子背后的痛苦与无助。  javascript:void(0)  正文:  我吃了十八年的饭,这个头才长到一百四十六公分,重七十二斤。这样的身高和体重,对一个女生来说,都属于娇小柔弱类型。何况我是个男的。  男人最忌被人说短。低于一米七,属于三等残废。  可见我有多残废。  加之我容貌清秀,皮肤白皙,声音细得讲个话时像是在发嗲。导致班里人给我起了一个绰号:假妮儿。  这绰号让我十分不爽,每个人都敢叫。可我只能憋着。因为论打架的话,我连一些女生都打不过。  曾经有个大胖子女生不满我的抗议,像拎小鸡一样把我给抡出去几米远,一巴掌把我的嘴巴给抽流血了。我当时哆嗦得厉害,都没敢还手。  我做梦都想长高,能变得阳刚一些。  可世上有些事情根本无法改变,无论你后天多么努力。其中包括了身高。  过中秋节时,亲人们大聚会。我们都去了外婆家。  吃过饭后,不愿意跑出去玩,我就搬张凳子坐那儿,安安静静的,听大人们拉呱。说着说着,他们就提到我的身高。均是深表担忧。说我长得这么低,恐怕到时候连个媳妇都难娶上。喝了些酒的父亲眼圈红了,抱怨自己命苦。母亲则是不停地揩泪,说不管咋摆弄,这孩子就是长不起来,真愁死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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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位年龄已很老的长辈给提供了一个法子:在月初一的晚上,找一颗柳树,在上面吊脖子。  柳树越老越好,效果越明显。  所谓的吊脖子,就是上吊。  但千万要注意,可别吊死了。  多吊几回,这人的个子就会蹭蹭地往上蹿。  并且这位长辈还举例:他们村里以前有一个绰号叫鳖娃子的人,都二十来岁了,那个头才长到一米出头,踮起脚尖量还不到一米三,就使用了这个法子,于每个月初一的晚上,在一颗老柳树上吊脖子。才一年下来,那个头就长到了一米五多。  短短一年内就增长了二十多公分,就是患有巨人症的也长不了这么快啊。这简直要逆天。令人不敢相信。认为是在讲笑。  可这位长辈急了,使劲拍打大腿,表情肃重,一而再三地发誓,说自己讲的乃千真万确,谁讲假话遭天打五雷轰。  我母亲有些信了,便问,那鳖娃子最后长了有多高。  他说,鳖娃子最后长到一米八左右停止了,二十三岁那年娶上了媳妇,可后来不晓得咋回事,膀子上的脑袋发肿了,愈发愈大,最后都撵上大号酒瓮了,直径都赶超身肩的宽度,连着五官扭曲变形,看着格外吓人,而且脑袋份量很重,脖子支撑不起来,没法抬起,整天头往下栽着,歪躺在床上,人还没活到三十岁就死掉了,死得端的离奇。  在座人均是讶然不已,母亲又继续问道,那人是咋死的。
  长辈表情尤为凝重,沉默了一下,说有一阵子,鳖娃子嘴里总是絮叨着“长熟了长熟了,该收割了。”没过多久,不晓得是让哪个恶人给害了,把鳖娃子的大头给割了下来。落得个无头尸,被他家里人给草率地埋掉了。  回到家后,我的内心里还没平静下来。半夜里还闹失眠了。第二天,我起个大早,就绕着村子转悠,企图寻到一颗老柳树。  结果,还真让我在一座衰败的老宅子里给发现了一棵。其树又粗又老,主干约合两个成年人抱,枝桠繁多却大部分都已枯槁,周边散落了一地的干柴。显而易见,此树寿命将终,好多地方都没再长出叶子,貌相光秃颓败。  接下来,我准备了一条结实的绳子,开始盼望下个月的初一。  临到本月的末尾,我最终没能忍住,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母亲。她听罢后猛地一拍大腿,坚决不同意我做这样的举动。说是怕我招惹上啥禁忌,再跟鳖娃子一样落不到好死。我哭哭啼啼起来,说自己照目前这种情况继续下去,恐怕活不到三十岁就会自杀。  最终,母亲答应了我,并且要和我作伴。因为担心我到时候一个弄不好将自己给吊死了。  马上,父亲也知道了这件事儿,表现得非常严肃。他说那座老宅子是属于甄姓人家的,平时没人愿意往那里去。
  因为甄家院的堂屋里有一栋棺材。里面躺着一位老太太。是死是活却不晓得。很多年前,她已是一位孤老婆子。有人说她早就死了,是自己穿好寿衣躺在棺材里饿死的。也有人传她还没死,就是好多年没再出过家门,偶有半夜里,那旧屋子里有烛光亮起。  她的年龄很大了。如果真的还活着,应该超过一百二十岁了。  到了月初一的晚上。大概十一点半的时候。除了捎上绳子和凳子外,还带了些用来祭拜神灵的供品,用篮子装起来,由母亲挎着。临行前,父亲叮嘱我们要小心点儿,万一看见那老太婆了,千万别和她说话,要赶紧跑出来才是。  这个晚上的气候很阴,略寒湿,天上连颗星星都看不见,夜色浓稠,近乎伸手不见五指。穿过一条仄狭绵长的深胡同。随着手电筒的光束在前面照来晃去,我们娘俩来到了甄家的老宅子前。老式的木制大门锁着。  不过还好,有道泥垛的院墙塌倒了。我们踩着凸凹不平过去,来到了院子里。母亲移动手电筒的光束,照向了堂屋门,却发现它们正敞开着。能看见堂屋里正摆放着一栋黑色的棺材,离门口很近。  扑通一下子,母亲差点儿没绊倒,赶紧伸手扶住了我的肩膀,手上颤抖不已。也给我吓得冒出了一身白毛汗。我记得清楚,上回我来这儿的时候,堂屋的那两扇门子是紧闭着的。  “快点儿,甭墨迹,别乱瞅!”母亲小声叨咕了一句,使劲攥住我的手腕,快步挪远了。来到老柳树下,寻一方位,点着蜡烛,摆上供品,对着它磕了几个头,口中默念碎语,寄存了一下保佑我长高的愿望。
  接下来,用手电筒往上照着,寻到一根粗大的枝桠。母亲将凳子搁正下面,踩着上去,把绳子抡起来,用力往上扔。  扔的动作一连重复了好几次,才使绳子搭在了那根粗树枝上。麻利地打了两个结,弄成了一个大圈套。这才下来,换我踩着凳子上去。  当我把脖子伸进圈套里,深吸一口气之后,对下面喝一声好哩。母亲就蹭地一下子把我脚下的凳子给抽走了。登时脖子上一紧,勒得我眼睛往外凸,喘不过气来。吊了大概快半分钟。待我的双腿开始胡乱蹬时,母亲再把凳子重新塞回我脚下。  这算是完成了头一回吊脖子。原先说好了今天要吊三回的。因为据说吊的次数越多,越显灵。  可即将进行第二回吊脖子的时候,却有突发状况了。上面有个东西,踩得树枝一阵乱颤,哗啦啦作响。光束照过去一看,是个毛茸茸的东西,浑身纯白色的,正背对着我们,双手扒拉着树枝往上攀登。  它是个人形,显得比较瘦小,说是猴子吧,但比猴子要高大。而且动作也没那么灵活,就跟普通人差不多,再说,这玩意儿的屁股上也没有尾巴啊。要说它是人吧,则也牵强,从未见过,也没听闻过哪个人身上能生长出这么多浓密的白色毛发。  看起来,这东西对我们并无恶意,一直在躲避,反而是我们惊扰到了它。母亲更加焦急起来,一个劲地催促我快点儿。我再次将脖子伸进了绳套中。母亲立马将我脚下的凳子给抽走了。
  冷不丁地呼啦一声,有个东西从暗处猛蹿过来,围绕着老柳树疯狂地转起圈子。吓得母亲一蹦一跳的,扯个嗓子厉声尖叫,噔噔地跑出去老远。我身子一抖,尿了一裤子,两条腿一蹬一抻的,喉咙里发出难听的声音。俩手也没闲着,拽住绳子做拉收,身子弓起来努力往上打挺。苦于胳膊太细,使不出足够的力气,效果甚微。倒是一番折腾下来,致使绳子将脖子勒得更紧了。  一丁点儿也喘不过气来。  都把人快给憋死了。  下面那东西还在蹭蹭地围绕着老柳树可劲转圈子。  母亲返回来了。扬起手臂,咣当一家伙。将手中的凳子掷了过去。  但并没砸中那东西。  因为那东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娘哎,是个野兔子!”母亲大声叫唤起来,带有些惊喜。手电筒发射出的光束来回地扫动。  “呃!呃呃!呃......”我的双腿蹬得越来越厉害,俩手在脖子下面胡乱抓,身躯扭晃不停,舌头往外伸得老长,眼珠子凸鼓得发疼。感觉头部快要憋炸了。  “吓老娘一跳,我打死你个畜生!”母亲拾了一根棍棒,追着那只兔子抡动。  砰一声。  好像是抡上了。  那只兔子不再围绕着柳树转圈子,突然拐了个方向,沿着东侧的墙角溜跑了。母亲赶紧去撵。
  “噗通!”  好像是有啥沉重的东西掉进了一口洞里。  随着窒息感愈来愈重,我的意识正在逐渐迷糊。就在即将晕厥过去的时候,感觉到下面有两只蒲扇般的大爪子住裹攥住我的小腿,将我的整个身躯给举起来了。我下意识的低头一瞧,于朦胧的夜色中,见到地面上有一颗巨大的圆形物体。粗略算计的话,其直径大约为一米五左右。  上面覆盖有凌乱的毛发。  看得仔细些了,才发现居然是一颗脑袋。  在巨型脑袋的两侧,伸出了两条壮硕如檩木的胳膊。  这头和胳膊,竟是从地层里钻出来的。而它裸露出来的胳膊部分,只能算作是半截小臂。  由于天漆黑的缘故,瞅不清它的面容,故而辨不出此物是男还是女。但能听见它的呼吸声,粗重浑厚且悠长。  “滚!”它陡然爆发一声喝吼,其音炸如雷,同时双臂猛地一挥,将我给扔出去了。当我的躯体疾速往下倾斜着坠落时,从门子正敞开着的堂屋里冷不丁地蹿出一条人影。不知当中是巧合还是对方故意的,竟跟我迎面碰撞过来。  “砰!”迸发出沉闷的响声。两者额头抵上了额头,端的硬磕硬。我感觉自己像是撞在了一块坚硬厚重的铁物上面,叫都来不及叫一下,霎时昏厥了过去。
  待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的床上。天已经大明了。床前正坐着我父亲。他一脸焦急的神情,急切地望着我,开口说话的第一句就是问我母亲在哪儿。我挺起上半身坐起来。由于额头生疼不已,便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镜子搁面前一照。只见额头上肿起一片乌青,破皮了,脸上沾有血污。  当我把昨晚的经历告诉父亲后,他先是表现得有些惊恐,随后便斥责,说我纯粹是胡诌乱言。我问他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并且还躺在床上的。他神情却茫然,摇摇头,说不晓得,昨天等你们母子俩等到很晚,一直不见回来,慢慢的自个睡着了,等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没见到你娘,来到你屋子里一看,你倒是在床上睡得好好的,就是叫了半天也叫不醒你。  听罢,我下意识地扭头看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快去查一下咱家大门前头的监控,看看我到底是咋回来的!”我冲父亲嚷道。  为啥我家会装有监控?难道是好过人家?其实才不是。  由于我父亲干工地失利,赚了一身窟窿,总是不断有人跑到家门上来讨债,吓得他平时都缩在家里不敢出去,把院门关得死死的,还放养了几条大狼狗在院子里。为了能辨识前来我家的人是否催债的,就把以前搁工地上使用的监控安装在了院门上方。一旦听见狗叫唤和有人拍门了,就赶紧跑屋里看监控。若认得是前来要账的人,就不给他开门。
  监控的显示器就在我父母的卧室里。不晓得是咋回事,最近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只要一进他们的卧室,就会闻到一股浓烈的恶臭,像是动物尸体腐烂时散发出来的。我怀疑旮旯角落里有死老鼠,一直要求母亲仔细打扫一番卧室。  母亲曾说我所讲的味道她一点儿也闻不到,恐怕是我的鼻子有问题。但她最后还是把卧室里的卫生好好搞了一下,从床和柜子底下收拾出来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旧物,却没有发现什么鼠尸。倒是在多只旧鞋里面找到了一滩一滩的黑乎乎的粘稠之物,像是人吃过大量猪血后排放出来的粪便,极臭极臭的,还带着一种辛酸味儿,凑得近了有些呛鼻子。  当时不晓得这黏糊状的腌臜东西是啥。父亲认为是某种动物屙到鞋窝里的。可到底是啥动物,却让人百思不解。我家也没有养猫。大狼狗只在院子里活动。屋子里的地面用水泥浇了厚厚一层,上面还铺着坚硬的地板砖,不可能有啥东西从地下打洞钻进来。  这件事儿成了我家里的一个未解之谜。  今天,为了查看监控录像,我再次迈进了父母的卧室里。那股恶臭依然存在,好像比之前更加强烈了,熏得我有点儿头疼,抬手掩上了口鼻。父亲坐在显示屏前,点燃了根香烟抽着,一手挪动鼠标,打开录像,点击了加速键。
  一到天黑,监控里的画面就失去了彩色,变成了黑白。当录像播放到今日凌晨一点五十三分的时候,一个身影快速地出现在了监控范围内。父亲赶紧将画面倒退,用慢放。这回瞧得仔细了。  出现的身影竟然是一个大肚子女人。像是怀胎了七八个月。只见她拐个弯,靠近了我家的院门,举手朝上面拍了拍。过得一会儿,里面有人把院门给打开了。至于是谁打开的,在监控里看不到,想必他是刻意躲在大门后面的。那大肚子女人进去后,院门又被关上了。  我不禁有些恼怒,问这女人是谁啊,半夜的上咱家来干啥。父亲苦笑不已,说压根不认识她。我说你不认识人家,你给人家开门干啥。他摇了摇头,否认是自己给她开的门。我不相信他的话,说当时就你一人在家,若不是你给开的门,还能是谁。  可父亲坚称自己没有撒谎。  一番争执过后,父亲使监控录像继续往下播放。
  结果,一直等到监控录像播放完了,画面在今日下午两点四十的时候停止了。并没有看到我进家门的片段。不仅如此,也没有再看到那个大肚子女人从我家里出来。以为是播放速度太快遗漏了,或者监控器出差错,导致过程中有段时间没录上。便重新播放了几次。最后确定并没有遗漏任何片段,录像中的时间也没有间断过。  这下,我和父亲不免有些惊慌。  暂且不论我是如何回到家的。(死人禁忌,凌云文学网)  根据监控录像的内容来推断,那大肚子女人现在还搁我家里待着。  接下来,我们爷俩在家里仔细搜寻了一番,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发现,正待作罢时,父亲慢慢走到院子的东南角,指着地上的一顶水泥盖子,回过头来,神色凝重,语气迟缓地对我说:“那咱们......还要不要在这里面找一下?”
  这个应该发在鬼话吧?
  我还以为跑错版了呢…  
  好恐怖  
好恐怖  
  水泥盖子下面是一口老井,很久之前是我村里的取水之源。据说是日本鬼子霸占村庄的时候打的,特别深。后来家家户户都在自家院子里安装了压水井。就是把很长一截子硬塑胶管子传入地层深处,让水在大气压的作用下被抽上来的那种。像这种深洞式的老井就被村里人弃用了。慢慢地,井的周围长满野草,这块儿地方就变成了荒地。  七八十年代的时候,随着我国人口逐渐增多,村庄开始扩展,很多人都忙着占庄子,用以盖房,给下面的孩子娶媳妇用。导致村庄周围的一些废坑和树林很快被某些村民给抢先占住了,用来当庄子使。当时土地贫瘠,国家不稀罕,管得也不严。所以谁先占住一些废坑和树林,就归谁的了。当然,其中也避免不了一些村民同时看上某块地方,为了争夺而互相干架的。  我爷爷下面有四个儿子。为了让他们成家,首要的事儿就是想法给他们弄来庄子。他和村西头的老李都相中了一块荒地,谁也不肯让。于是两家之间就爆发了战争。可老李家有七个带把儿的,俱都长得高大威猛,打架不要命,掂锤子抡斧子的一哄而上,举起铁锨直往头顶上拍或脸面上铲,将我家这一方给击得溃散。
  但我爷爷是勇士,即便被打得头破血流,躺在地上起不来,可嘴里还在不停地叫骂,被儿子们架着回去了。到家后越想越气得慌,决定以死相拼。到第二天清早,两家人各自纠合了一些亲戚相助,纷纷赶至荒地上,再次互斗起来。结果还是我家这方吃了败仗。我爷爷一怒之下,说我就是做鬼也要占了这块地方。冲过去,纵身跳入了井里。  一看要闹出人命,老李家的人慌了。带头的说恁够狠,俺他妈认栽了。便率领一众迅速撤去。我家这边的人也没干愣着,赶紧想办法从井里打捞我爷爷。用麻绳绑结实我大伯的脚踝,几个人在井沿上扎稳马步,紧攥绳子,倒吊着把他给送进了深井里。我大伯憋着气潜入水中,脚蹬手抓的摸索了半天,都踩到井底了,却怎么也找不到我爷爷。  谁也不晓得我爷爷咋会不见了。以后,我大伯总是对天起誓,说他真的在井里找遍了,连一寸地方都没落下。每隔一段时间,我家里的人就会打着手电筒往老井里照照,看看我爷爷的尸体浮上来了没。  至于荒地,被一划为二,一半成了我大伯家的庄子,一半成了我家的。老井就在我家的院子里。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
  老井对我家来说,根本没啥用处,除了让人感到瘆得慌。但一直都没有被掩埋,只是往上面加了一顶水泥盖子。我奶奶临终前流着泪说,那口井可千万别封死了,就用个活盖儿盖着吧,说不定哪天老头子就打里面钻出来了。  话绕回来。由于这水泥盖子长期搁置在井沿上,跟下面的土地都结合在一起了,表面还覆盖着厚厚一层沙土,根本看不出有被挪动过的痕迹。我认为不用再往里面瞅了,还得掀开,净瞎费劲。可突然发出咕咚的闷响,一连好几声。听得格外清晰。地面上还有些震动。竟然是从井里传过来的。父亲脸色一变,明显有些哆嗦,绕着井盖踟蹰半天,最后一咬牙,说打开它,看看里面到底有啥东西。  水泥盖子足有十几公分厚,目测直径大概有一米左右,重量很沉。我和父亲扒住其边缘,一齐使劲,竟然撼不动它半分。父亲摆手让作罢,喘着气说,也难怪,当初可是好几个大人一起将这井盖子给移过来的。我擦着使出来的汗,说那咋弄。他低头沉思了一下,说没事儿,毕竟它是一口井,里面有水,可能是养出了蛤蟆在里面扑腾哩。
  老井对我家来说,根本没啥用处,除了让人感到瘆得慌。但一直都没有被掩埋,只是往上面加了一顶水泥盖子。我奶奶临终前流着泪说,那口井可千万别封死了,就用个活盖儿盖着吧,说不定哪天老头子就打里面钻出来了。  话绕回来。由于这水泥盖子长期搁置在井沿上,跟下面的土地都结合在一起了,表面还覆盖着厚厚一层沙土,根本看不出有被挪动过的痕迹。我认为不用再往里面瞅了,还得掀开,净瞎费劲。可突然发出咕咚的闷响,一连好几声。听得格外清晰。地面上还有些震动。竟然是从井里传过来的。父亲脸色一变,明显有些哆嗦,绕着井盖踟蹰半天,最后一咬牙,说打开它,看看里面到底有啥东西。  水泥盖子足有十几公分厚,目测直径大概有一米左右,重量很沉。我和父亲扒住其边缘,一齐使劲,竟然撼不动它半分。父亲摆手让作罢,喘着气说,也难怪,当初可是好几个大人一起将这井盖子给移过来的。我擦着使出来的汗,说那咋弄。他低头沉思了一下,说没事儿,毕竟它是一口井,里面有水,可能是养出了蛤蟆在里面扑腾哩。
  对于父亲讲的这话,我是没法相信。谁家的蛤蟆能制造出这么大的动静,那得多大只。他越来越不平静,到头来竟然是大汗涔涔,眼睛里透发出强烈的恐慌,呼吸更喘了。返回屋里,取了一些供品和金纸元宝等。摆放在井边,点燃了香火,曲膝跪下,嘴里念叨些听不清的碎语。不停地磕着头,极为虔诚地祭拜起来。  之后又等了很久。再不见老井里传来动静。父亲这才放松了些。站起身,拍拍沾在膝盖上的泥土,愁眉苦脸地对我说,你娘咋到现在还没回来,咱得去找找她。  天快傍晚时,穿过一条深邃安静的窄胡同子,我和父亲来到了甄家老宅子里。那堂屋的门已是关闭状态。苍老颓败的大柳树上正挂着系成一个大圈的绳子。一只红色的破凳子倒在地上。这两样东西是我家的。  只见在绳子下方的地上有三个洞。两小一大。大洞在中间,直径逾越一米。两旁的小洞则如碗口那般大。走近一看,俱是深不见底。父亲捡了半截子砖头,扔进大洞里,想测试下它的深度。倾耳凝神,却听不到任何响动。  接着,我们沿着一侧墙根往北走。在院墙和房屋的东山之间又发现了一口洞。其直径大概有七八十公分,里面同样是黑黝黝的,望不见底。有一股腥臭的味道从里面散发出来,令人作呕。这回我们在洞口边缘看到有一块儿被踩塌了,潮湿的泥土上面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我父亲由此推断,我母亲应该是在撵野兔子的时候冷不丁地掉进了这个洞里。
  闻言,我气得哭了起来,跺脚急道:“这可咋弄啊!没了俺妈,谁给咱做饭?”父亲耷拉着一张脸沉默不语,点燃一根烟用力抽了起来。过得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地说:“要我说,你娘八成活不成了。这么深的洞,先不说里面缩着啥东西,一个大活人掉进去还不得摔死!”  承受着巨大的悲痛,我抹掉一把脸上的泪水,哽咽道:“就算俺娘死了,也得把她的尸体捞出来,装棺材里好好安葬才是。”父亲又探头往洞里看,紧皱着眉头,将眼睛使劲眯起来,鼻子嗅动了几下,说闻这腥气,这洞里可能藏着一条大蛇,早把你娘给吃了个精光也说不定。  天逐渐黑了下来,一轮狼牙月浮现。父亲领着我回家了。嫌甄家院子里不干净,不宜久留。尤其是到晚上,更不能来这地方了。  失去了家庭妇女,连吃饭这事儿都变得艰难起来。父亲凑合着下了一锅面条,结果煮过头了,糊了锅,赶紧乱搅一通,导致面条又稠又黏,整得跟浆糊似的,非常难吃。我一点儿食欲也没有,只尝了一口便撂碗。哭哭啼啼个不停。父亲也闹心得慌,喝了不少闷酒,有些醉醺,不停地数落我。后来便开始骂,甚至还动武,朝我腰上跺了一脚,来头上也给捶了两拳。
  突然哗啦一声。原来是厨房的竹帘子作响。我家的狼狗贸然闯进来了。是一条母狗。个头巨大,站立起来比我都要高。奇怪的是,从两三年前开始,它的肚子愈来愈大,认为是怀上了崽子,可直到现在还没生下来,肚腹一直持续增大,里面的东西像是有棱角,撑得肚皮凸凹不平。不晓得情况的人乍一见到它,均表惊讶,说这狗的肚子真大,这一窝肯定怀了不少崽子。  它每天都吃很多,食欲越来越大,有时候要专门为它做一锅饭,里面泡上十几个馒头。它守着满满一大盆子食物,不一会儿就给你吃个底朝天,不停地卷舔着舌头,好像根本就喂不饱。我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狗迷,十分钟爱这条母狗,坚信它能给自己生出一窝特别的狗崽子来。还动不动就拿哪吒的出生来当例子。
  突然哗啦一声。原来是厨房的竹帘子作响。我家的狼狗贸然闯进来了。是一条母狗。个头巨大,站立起来比我都要高。奇怪的是,从两三年前开始,它的肚子愈来愈大,认为是怀上了崽子,可直到现在还没生下来,肚腹一直持续增大,里面的东西像是有棱角,撑得肚皮凸凹不平。不晓得情况的人乍一见到它,均表惊讶,说这狗的肚子真大,这一窝肯定怀了不少崽子。  它每天都吃很多,食欲越来越大,有时候要专门为它做一锅饭,里面泡上十几个馒头。它守着满满一大盆子食物,不一会儿就给你吃个底朝天,不停地卷舔着舌头,好像根本就喂不饱。我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狗迷,十分钟爱这条母狗,坚信它能给自己生出一窝特别的狗崽子来。还动不动就拿哪吒的出生来当例子。
  看到母狗进来了,正在发脾气的父亲脸上顿时变得温和了不少,嘴里啧啧几声,将它唤到自己跟前,伸出手掌,轻轻地摩挲着狗头。那狗则是伸出舌头不停地舔他的手。奇怪的是,这狗的舌头不晓得啥时候已经变成了深绿色,上面还扎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绒毛,看起来跟一块青苔似的。  同时我也注意到,父亲的手上有一块花生米大小的伤口,红溜溜的,才刚结痂。而狗舌头正不停地舔着那块伤口。我忍不住提醒道:“你小心点儿,别老让狗舔你手上的口子,万一这狗的唾液里含有狂犬病毒,给你传染上就糟糕了。”父亲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愿意,我就是得了狂犬病也总比让你这个灾星给祸害着强。”听他这样说话,我难受得又哭起来。  躺在床上发愣良久,困意渐渐袭来,临闭眼之际,枕头旁边的手机突然明了,嗡嗡地震动不已。我拿起来一看,原来是收到了一条短信。可发件人却是让我陡然一惊,睡意全无。竟然是用我母亲的号码给发过来的。  短信的内容是:孩子,你是不是想长高。  我赶紧回了一条:你是谁?是不是俺妈?
  几乎是屏住呼吸等了半天,还不见短信回过来。我急不可耐,把电话给拨打了过去。能打通却没人接。我下了床,跑去父亲的卧室,把手机上的短信让他看了。他拿起自己的手机递给我,说你娘也给我发来了短信。  点开一看,短信的内容是:杨三炮,你是不是想发财。  接下来,我们父子俩轮流着,不停地拨打我母亲的电话,折腾了大半夜,可那头始终没人接。父亲疲倦得不行,让我先回去睡,事儿留着明天再说。  可我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还是拿起手机,给我母亲的手机号又回了一条短信:是的,我特别想长高。  第二天早上睁眼醒来,人还犯着迷糊。我伸手摸到手机放到面前摁了摁,见有一条未读短信,发件人正是我母亲。强忍着激动点开一看,内容是:取女性新鲜经血,溶水饮,可使身子长高两公分;若胆敢浪费这次机会,身高则缩短四公分,限期二十四个小时。  这让我啼笑皆非,感到荒谬。再次把电话拨打过去,还是无人接。  厨房里,父亲正在鼓捣早饭,煮了几颗鸡蛋,熬了半锅玉米粥。
  正埋头吃着饭时,父亲说又收到了我母亲的一条短信,并把手机掏出来。短信内容是:取赵玉芬双足,剥开能得黄金十两,若胆敢浪费这次机会,以男性特征消失作为惩罚,限期三天。  赵玉芬就是我大娘,个体长得五大三粗,一脸的横肉,除了种地之外,还给人家杀猪,以彪悍蛮横闻名于四邻八乡,极其难惹。记得有一次,和她家的对门邻居发生矛盾,两家人干起来了。我大娘愣是用粪钩子把那家男主人的头顶上给凿出了三个眼,令血如泉涌,让人差点儿把命给丢了。谈为这,她还住了两年监狱。出狱后,名声更是大噪,时常被人议论,风头一时无俩。  网上流行一句话,叫瞪谁谁怀孕。虽然很夸张,但我觉得这句话用在我大娘身上作形容挺合适的。她那牛眼一瞪,我都腿软,想撒尿。我母亲说她这辈子最害怕的人就是赵玉芬,跟这样的人做妯娌算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我父亲也曾经发出过这样的感慨:“若是俺大嫂生在三国年代,估计都没张飞啥事儿了。  思虑过后,我父亲说要报警。  但我没时间搁家里呆了。今天是我回学校的日子。
  临行前,我又到甄家老宅子里转了一圈。这心里变得更加慌乱不安了,因为院子里的洞不知让谁给填平了。吊绳依然挂在老柳树上,随风荡悠。红凳子还在那儿歪倒着,没被动过。我见破烂的堂屋门子之间有一道约两指宽的缝隙。便鼓起勇气,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扒住门子透过缝隙往里窥视。  结果,我看到了令自己终生难忘的一幕。  那栋黑色棺材的盖子被打开了。里面躺着一个头发已全白了的老太太,没有穿衣服,闭着眼睛,嘴巴长得大大的。她身上趴着一个浑身白毛茸茸的家伙,不停地蠕动。 其实上,他们两者正在交 媾。  我急忙跑回家,把自己所见到的告诉了父亲。他看起来十分吃惊,爆了一声粗话,抄起一把铁锨,跟我赶到了甄家老宅子里。再次隔着门缝往里瞧时,却是棺盖已合上,屋子里十分寂静,好像啥情况也没发生过。父亲怀疑我撒谎了。催我赶紧回学校,家里的事情自有他来处理。  坐在班里上课时,前面的女生穿了一条低腰裤,大大咧咧地撅腚坐着,露出了半截子发黑的股沟。我眼睛忍不住老往上面瞅,胯下竟然逐渐起了反应。下课后,她脸上绯红,有些忸怩地对同桌讲自己身上来那个了,需要买些卫生巾。说话时,扭头朝后瞟了瞟我,神情有些莫名其妙。
  她的同桌是个大胖子女生,个头超过一米七,绰号蒋门神,喜怒无常,平时以欺负我为乐。曾经一巴掌将我的嘴巴给扇得流出了血。当她有些笨拙地转过肥壮的身躯时,我赶紧低下头,装作在看书。  嘭一声。她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桌子,指着旁边的女生,打开粗嗓门:“假妮儿,恁二姨来月经了,你去给她买包卫生巾。”我置若罔闻,提起笔写作业。她抓起一本厚厚的书,摔在了我头上,说别在这儿给老娘装犊子,你到底买不买。  我只得抬起头,哭丧着脸说:“别欺人太甚啊,惹恼了我,我告诉咱班主任去!”大胖子女生冷笑不已,倾过身子,胳膊倏地伸长,照我耳朵上狠狠搂了一拳。令我耳道内嗡嗡作响,起了耳鸣。并且她还撂下狠话:“你要敢不买,等今天晚上放了学,把你拎到操场里好好修理一顿。”  看着她嘴周上那一圈毛茸茸的黑胡子,和脸颊上突突跳动的肌肉,我能想象到她体内分泌过剩的荷尔蒙正在猛烈地燃烧。这眼神,恨不得把我给撕了。我咽了咽唾沫,心理防线崩溃,到底认怂了,小声地说:“快拿钱来吧,我去给你们买卫生巾。”大胖子女生脸上充满不屑,摆摆手,说不用你买了,放学后给我等住就行。我一咬牙,说我用自己的钱给你们买行不。她斩钉截铁地说不行,老娘气得慌,不修理你会憋爆炸的。
  过了一会儿,她给我传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若不想让我修理你的话,光买卫生巾不行,还得给我上缴五十块钱。  几分钟后,我惴惴不安地来到了教师办公室,把大胖子女生胁迫我一事告知了班主任,并把纸条给他看。  班主任是个中年男子,长得倒是儒雅,还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可脾气相当火爆。有一次,他正在讲着课时,有个以桀骜不驯出名的男生用三角板指向他,比划成放枪的样子,嘴里轻轻地嘣了一声。让他给逮住了。微笑着挥手让那男生到讲台上来。  待其站好后,班主任提了提裤子,脸色兀然一变,冷不丁地高抬腿,用连环脚将那男生给踹出去了,又冲上去往他脸上重重地补了两个响亮的耳光。踹得那男生裤 裆叉开了个大口子,面部肿了一个多星期。
  打那以后,虽然班主任还经常脸上挂着微笑,但我班上的学生一旦见了他都忍不住有些哆嗦。只要是他来上课,教室里就会变得非常安静。他看过纸条,将它攥在手里揉成一团,沉吟了一声,慢吞吞地拧开茶杯盖子,呷了一口水,这才站起来,往上提提裤子,勒了勒腰带,让我前面先走,他随后撵着。  班主任一到,一屋子正喧哗的学生们,立时变得鸦雀无声了,俱是脸上带着紧张的神情。现场气氛压抑。班主任用目光扫描了大家一眼,将手捂在嘴巴上,低下头像个病痨鬼一样剧烈地咳嗽起来。另只手揽动着,点名让大胖子女生到讲台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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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13.043  她的同桌是个大胖子女生,个头超过一米七,绰号蒋门神,喜怒无常,平时以欺负我为乐。曾经一巴掌将我的嘴巴给扇得流出了血。当她有些笨拙地转过肥壮的身躯时,我赶紧低下头,装作在看书。   嘭一声。她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桌子,指着旁边的女生,打开粗嗓门:“假妮儿,恁二姨来月经了,你去给她买包卫生巾。”我置若罔闻,提起笔写作业。她抓起一本厚厚的书,摔在了我头上,说别在这儿给老娘装犊子,你到底买不买。 ......  —————————————  极好看!继续更哟  
  见那大胖子女生不再是昂首挺胸,趾高气扬的样子,而是缩脖子驼背,战战兢兢的,一步一步地挪到了讲台上,喉咙里有痰地咕哝了一句:“老师,我错了。”班主任歪着头,面孔阴沉地盯着她瞧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咧开嘴笑了,拍拍她的肩膀,态度温和地问道:“为啥要敲诈咱班的同学,家里是不是有困难?”  嚯嚓一声。很响,像是放了一个大炮。竟然是大胖子女生咳出来的。令人不禁担心她的肺是不是爆炸了。接着吐出了一大口掺杂血丝的浓痰。班主任皱起了眉,问她得了啥病。她不说话,擦了一下嘴唇上残留的唾液,已冒出满头大汗,正在使劲喘气,看起来呼吸十分困难。  班主任揪住了她的耳朵,用力往外拽。俩人出了教室门口。在过道里,班主任厉声喝斥她,并用拳头朝她肩膀和后背上使劲捣,还往她的屁股上狠狠踢了两脚。说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女生的份上,今天我非把打你个半死不可,瞅瞅你这嫁不出去的样儿吧,还敢学人家当土匪了。  突然有人惨叫。
  响起一阵嗵嗵的沉重脚步声,震得整个楼都在颤晃。  过了一会儿,班主任进教室了,脸色铁青无比,用一只手紧压着另一只手,大量殷红的血液不断地溢流出来,沥沥淅淅的往地上滴落。他郑重地告诉了我们一件事情,让我们小心安全。  把我给吓得差点儿胆裂。  原来大胖子女生咬掉了班主任手上的一块肉,逃跑了。  校方派出很多人搜寻。天都黑透了,却始终没有找到她。  快下晚自习的时候,我手机震动了,收到一条短信,打开一看。内容是这样的:小逼崽子,敢告状,给我等住,看我不撕了你。  放学后,我找到了班里长得最高的男生,名叫于金龙。此人家中清贫,穿的裤子露出来半截小腿,只好将高帮袜子尽量往上提。我问他,是要跟我吃一个星期肉包子,每天只准吃一个,还是一次性要五块钱。他坐地起价,说最少得三十块钱。我嫌贵,撇嘴。他说庞红娟有肺结核,乃传染病,极度危险。  交了保护费后,于金龙开始跟在我身边,当起了保镖。这一路比较顺利,啥也没发生,我安全到达寝室。  半夜里,我被一泡尿给憋醒了。厕所在外面,需要走上个几十米。我刚坐起来,准备穿拖鞋时,窗外忽然有个黑色的人影一闪而过。吓得我哆嗦了一下子。只好摸到于金龙床边,把他叫醒,让他陪我去厕所。
  我俩出了寝室的门,还没走出多远,就被人给拦截住了。正是那大胖子女生。她手里还拎了一块砖头。于金龙挡在我前面,说庞红娟,你真他妈不要脸,敢往男宿舍院里来。庞红娟不讲废话,直接欺身而上,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卯着劲往下摁。  这于金龙个子更高,足有一米八几,像头被扯住缰绳的驴一样,扭动着身子挣扎起来。砰一声。被庞红娟一砖给闷到脑袋上,放倒了。我一见大事不妙,转身就逃。她大喝站住,就冲过来追我。  听得噗通一声。身后的脚步声兀然消失了。我站住,转过去一看,不见了大胖子女生。地上多出了个大洞,直径逾越一米。微风拂过,有一股浓烈新鲜的腥气传过来。月光皎洁柔和,洒满大地,照在洞口处。我壮着胆子往前走走,低头朝下一瞅,只见此洞很深,里面黑黝黝的,根本啥也看不到。  于金龙从地上爬起来,在头上抹了一把,血淋淋的。随即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地上咋会出现这么大个洞。我茫然地摇摇头,说不知道。他站在洞口边缘,扯开裤带,掏出阴晦之物,往里面撒了一泡尿。怂恿我也照做。可我始终不敢,心中存在一种莫名的敬畏。还是乖乖地去厕所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天还朦胧着,学生们在操场上集合,准备跑步。由体育委员清点人数,看有谁没到。结果唯独缺少了于金龙一人。这是以往没发生过的事例。因为他是一位体育健将,热爱运动。而且明年就要高考,他被规划为体育特招生。现在竟然缺席晨跑,实在有点儿不正常。  跑完步后,大家都回到教室进行早读。班主任前来探查,发现于金龙的座位空着。当即大发雷霆。审问其他学生,大个子干啥去了。有人不确定地猜测,可能是睡过头了吧。班主任派一个坐在门口的学生去寝室找于金龙。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过去后,那个学生噔噔地跑回来了,累得气喘吁吁,神情慌张,说话都结巴起来:“老.....老师,于金龙他......他......钻老鼠洞里去了!”引得哄堂大笑。班主任脸一沉,将板擦丢过去,砸在那位同学身上,骂道:“胡说八道个啥,就是你能钻进老鼠洞里,也不见得于金龙能钻进去!”  那位同学急得快哭起来,满脸委屈,一个劲地说真的真的,我没有骗人,我亲眼看见他钻进了寝室门后面的窟窿里,那个窟窿就是老鼠洞,我曾见老鼠打里面钻出来过。结果令班主任冲过去,抄起一本书,往他头上啪啪一通胡乱拍,恼怒地说,你这家伙越来越没个正形了,能跟老师随便开玩笑么。
  中午的时候,正在上着数学课。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异样。缩小了。感觉脚上的鞋子大了,衣服宽松了,视线也降低了一些。然后大腿部就是一阵发麻。手机震动了起来。我一边紧紧地盯着数学老师,一边偷偷地将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低头一瞧手机,有一条短信发过来了。发件人显示的是我母亲。  不知不觉地手心上冒出了汗,我内心中极为忐忑,迟疑了很久,点开了短信。  内容是:食用女性新鲜经血和肺结核患者唾液,可以增高三公分,若胆敢浪费这次机会,身体缩短六公分,限期二十四个小时。  下课了,我趿拉着肥大的鞋子走出了教室,装作不经意地来到了一位女生身边。她叫马小薇,是我班个头最低的女生,身高为一百四十五公分。我本来要比她高一公分的。可我现在觉得自己比她低了。  她瞅着我,倒是眉开眼笑起来,发出一声咦,说我咋感觉比你高啦,难道我又长个了。赶紧扶住我的肩膀,让我站好。她也挺得笔直。然后她伸开手掌一比划,摩擦着我的头顶横过去了,到她额头中间。她不敢相信,让别人帮我们看看。别人说,确实是马小薇高,比假妮儿高了差不多三四公分。
  我慌乱不堪,赶紧离开人群,回到教室里坐着。  接下来这节课是班主任的。他一边喋喋不休地喷着唾沫星子,一边用严厉的目光扫描着同学们。讲完主题后,还没到下课,他留了一些作业给我们先做着,自己则拎个空茶杯出去了。我没能忍住,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了坐在我前面的那位女生。也就是庞红娟的同桌。  纸条上的内容是:尊敬的赵雪娜同学,我想和你做一桩买卖。  她扭头瞪了我一眼,提笔在纸条上面刷刷地写了起来。然后把它揉成团扔给了我。  展开纸条一看,回复的内容是:有屁快放,有话快说,先说好,老娘不卖身。  我在纸条上又写道:尊敬的赵淑娜同学,你不是来月经了吗?我想买点儿经血,你开个价吧。  犹豫再三,我还是把纸条递给了她,并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苦笑。  结果,她看完后,立马炸了,猛地吐了我一脸口水,大骂一声变态。哭哭啼啼起来,显得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在另一个女生的陪同下,捎上纸条,去找班主任了。  明天继续。
  写的不错,养肥再看。
  很快,班主任怒气冲天地赶回来了,揪住我的头发一直拽,给拖到了讲台上,命令我站好。当着大家的面大声审问我:“说吧,你要女生的经血干啥?”见同学们眼神火辣复杂,不乏面带鄙夷者,还有人捂嘴私语窃笑,我感到无地自容,深深低下头,嘴巴嗫嚅着讲不出话。又怕挨打,紧张得两条腿一晃一晃的。  到底没能幸免。班主任突然飞起一脚,踹中我的肚子,令我弱小的身躯退到了门口外面。他招手让我进来,重新站在讲台上。然后又踹。一连重复了五六回。累得慌了。就拧开茶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又冷不丁地甩手朝我脑盖上劈了一下子。问我还对女生耍流氓不了。我早已哭了,抽抽搭搭地说再也不敢了。  这才肯饶了我,让我回到座位上。还得写一份千字检讨。上课期间,赵雪娜主动偷偷给我传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男朋友约你,中午去一趟操场呗。我恐惧不安,连忙回复了几个字:我不敢,也不会去。  可刚一放学,就有几个长得人高马大的男生堵在了我班门口。带头的就是赵雪娜她男朋友。当他看到我时,噗哧一声笑了,说如今这世道可真他妈混乱,连小矮人都敢耍孬了。我抗议求饶都不管用,被他们架起来,给带到了操场一角,比较偏僻。
  几个人把我给跺得东倒西歪。还被狠狠地抽耳光。落得满身脚印,鼻青脸肿的。最后还是赵雪娜看不下去了,劝他们住手。结果被自己的男朋友用力推搡了一下,导致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没绊倒。那男的骂她咋真贱哩,到底让不让打人啊。她红着脸瞅瞅我。显得外强中干地喝道,行啦,差不多就得了。  她男朋友很不高兴,又照我脸上补了两巴掌,抓住头发往下一撕,用膝盖顶在了我的下巴上,使我的牙猛地磕碰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响。严重的是,将舌头给挤破了。导致我吐出很多血。  他问我要女人的经血干啥。我一口一口地吐着血水子,并不回答。他又问,如果肯卖给你,你到底要不要。我点了点头,说要。他说好哇,五十块钱一帖,拿钱来吧。我从身上掏出一把票子。他抢过去数了数,对旁边脸色已变得很难看的女生喝道:“诚信在买卖在,把货给他!”  最终,赵雪娜当着几个男生的面,解开裤子,从胯下抽出一条血淋淋的卫生巾,气得嘴里哎呀一声,一下子把它摔在了我头上,羞愤地扭身跑了。  把沉甸甸的卫生巾从头上揭下来,我赶紧在垃圾桶里找到一只塑料袋,把它给装起来拎着。脱下衣裳,胡乱往头和脸上擦一通,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现场。
  接着我买了一瓶矿泉水,一下子喝不完,剩下的被倒掉。来到一个没人注意的旮旯里。把塑料兜里的卫生巾掂出来,将里面的血挤出来让流到空瓶子里。收集了差不多有瓶子的四分之一,觉得可以了。便弃掉被拧得干瘪皱巴的卫生巾。  下一步,就是收集肺结核患者的唾液。  我脑子里想到了庞红娟。  来到宿舍院。一眼望去,平坦坦的。昨天夜里出现的深洞不知让谁于何时给填平了,那块地方上的土还有些潮湿,但人们来来往往的,踩着而过,谁也没在意。我进了寝室。有一个人正躺在床上发呆。他叫王虎。  就是他说看见于金龙钻进老鼠洞里了。致使大家看他时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正好我俩的床铺相对着,都在下层。我换衣服时。他突然开口问道:“假妮儿,你他妈相信我不?”我一愣,随即苦笑着摇头,说你讲那话实在荒谬,于金龙那么大一个子,就是想钻老鼠洞,他能钻得下么。  王虎从床上弹起来,提着暖壶走过去,往门后面的老鼠洞里注入热气腾腾的开水,嘴里叫喊着:“于金龙你他妈给老子出来,证明老子没撒谎,还老子一个清白!”  一壶水让他给倒完了。又找别人的暖壶,继续往那个手腕粗细的洞里兑水。
  噗的一声。一只湿漉漉的耗子从洞里蹿了出来。王虎眼疾手快,一下子将它给捉住了。凑近面前仔细一瞧,吓得哎呀尖叫一声,手往外一扬,却终是没让耗子脱手。攥着它走近,让我也看。  瞅清楚了,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耗子的嘴里正咬着半截细小的东西,竟然是人的手指头。不晓得是哪家婴儿惨遭了它的毒手。真是令人气不过。王虎说不能放走这孽畜,得给它惩罚。便手执一块砖头,一顿咣咣当当的,把它给砸死在了铁门框上。  下午我没有去上课,而是呆在了寝室里。  作为乖学生的我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我收到了一条短信。发件人乃那位大胖子女生庞红娟。内容是:假妮儿,请掘地三尺,将我给救出来。  把她的电话打过去,却一直没人接听。  此时,宿舍院内空旷清静,没有一个别的人。我肩扛着一把铁锨,来到一块泥土潮湿松软的地儿之前。决定先在这儿试试。昨天夜里,就是这个位置上出现了一个大深洞。  挖了半天,快有半米深的时候,我脚下起了一阵轻微的蠕动。来我给吓得不轻。这底下还真有东西。但不能确定是不是庞红娟。令我有些胆怯,差点儿放弃。最后还是咬牙继续往下挖。  又是一炷香的功夫耗掉了。挖到了一米深。露出半截子毛绒绒的脑袋。用手抓捋几下上面的丝状之物,分辨得出来是人的头发。不敢再用铁锨了,怕不小心把人给铲伤。就用手刨,让整颗脑袋慢慢露出来。这才看清面目。可不就是大胖子女生庞红娟嘛。
  但她现在是一种昏迷状态。一动不动。  其实,到底是不是昏迷着,我倒也不敢确定。  因为她现在连呼吸都没有。  我将手指头在她鼻前放了很久,没有感受到一丝吹动。  她的鼻孔被泥土给堵严实了。我从扫帚上掰下来一根细枝,将泥土从她鼻孔里给清 理了出去。可她还是没有一丁点儿呼吸。我又端来一盆子凉水,往她头上徐徐浇下来。 她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我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又收到一条短信。  发件人还是庞红娟。  点开一看。  内容是:假妮儿,你重击天灵盖,我就能醒过来。  我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转首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人。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抬起腿,使劲往她头顶上跺下去。一连跺了好几下。硌得我脚掌生疼。但她还是没有醒过来。我只得找了一块板砖,一咬牙用力拍了上去。
  结果,她的脑袋硬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议。把板砖都给磕碎成好几块,手也给我震得又疼又麻。却不见她的天灵盖上有丝毫伤损。人也没醒过来。令我有些心浮气躁。后来想起寝室里某人的床铺下面搁着一把铁锤,是为了往墙上敲钉子用的。因为怕让老师给没收了,所以就藏在了床底下。  我取了那柄铁锤返回来。锤头有成年人之拳那般大小,大概有二三斤,握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使人胸间充满了信心。  若这一锤子下去,她还不醒的话,那我可真的要放弃了。  接下来,我两手把持住木柄,高高举起,猛地往下一抡。砰!硕大的锤头正中她的天灵骨。发出咔嚓一声清脆,被砸中的那一块凹了下去。我忍不住张口发出一声惊呼,不知所措,铁锤从手中滑落了下去。  怎么办?这一家伙竟把人家的天灵盖给砸塌了。
  走错了?走到莲蓬鬼话了???再进一次试试
  口味好重  
  接下来所发生的情况不知该说成诡异,还是奇迹。  庞红娟睁开了眼。  还抬起了头。正在木木地看着我。  她的脸上渐渐地出现了一种很复杂的神色,还带着迷惘。  过了半天,她才声音嘶哑地说:“我这是在哪儿?”  我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又过了一会儿,她扭动了扭动脖子,双手从土壤里钻出来,躯体一点点儿地往上拱动。当露出上半身,土埋至腰部的时候,她突然打了一个明显的颤栗,表情慌张地对我说:“不好,下面有东西攥住了我的脚踝,我出不来!怎么办?”  问我还不是白搭么。我只能跟着一起发慌,毫无办法。  我从口袋里掏出起先准备好的一只小玻璃瓶,放在她的嘴巴下面,说你能不能往这里面吐一口痰。她点了点头。深呼吸时,胸腔中发出一阵呼哧拉拉的响动,像极了破风箱。使劲一咳嗽,爆发出很响的声音,不禁令人担心她的肺是不是破裂了。然后,她吐出一大口带着密麻血丝的浓痰,流进了玻璃瓶里。
  接下来,她的身体开始慢慢地往泥土里沉落。她一边努力挣扎,一边绝望地哭喊道:“这是要把我给拖到哪里去啊?”  我伸出胳膊,准备捉住她的手时。手机震动了。可我觉得救人重要,本打算置之不理。可手机突然迸发出强烈的热量,灼得我的大腿上生出一阵钻心锥骨的疼痛。实在受不了,就赶紧把它从裤袋里掏了出来。还把手给烫了一下子,松开让它掉在地上了。  待得片刻,我捡起手机一看。上面收到了一条短信。发件人是我母亲。内容是:千万不要挨上她的手,否则会把你拽进地狱,她已经死了,你应该朝她头上填土,让其入土为安。  紧接着,我的手机上又收到了另一条短信。发件人显示的是庞红娟。内容是:你只需伸出手拉我一把,我就能上去了;此次你若敢不救我,他日我定会破土而出,找你算账。  这下,我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矛盾中。  到底是救,还是不救呢?  我拎起铁锤,握着把柄的末端,传递下去,让已被泥土埋到腋下的庞红娟抓住锤头。她照做了。结果我亲眼看到偌大个铁的锤头被她给攥出了深深的印子。吓得心神一慌,连忙松开了把柄。  逐渐地,她的整个躯体完全没入了泥土中,只剩下一缕头发落露在土外。我用铁锨撩土,把坑给平住了。
  回到寝室,我把玻璃瓶内的浓痰倒进装有经血的塑料瓶中。使劲将塑料瓶摇晃摇晃。犹豫了老半天。终究强忍住恶心,把这种混合物给喝下去了。到口中是一种又咸又腥的味道,还粘乎乎的,一连吞咽了好几下子才彻底咽干净。  很快,手机又震动了。  又收到一条短信。发件人是我母亲。  内容是:孩子,恭喜你完成条件,你于一个时辰内会长高三公分。但作为一个男人,你一定不满足才一米四五的身高。接下来你需要完成的任务是,把经血主人的心脏挖出来生食,你会增高十公分,若胆敢浪费这次机会的话,你的身体将会减短二十公分,限期一周。  令我眼前一黑,险些没晕过去。  一米四五的身高缩短二十公分,只剩下一米二五,那是啥概念?活脱脱的一个侏儒。  我不要当侏儒,我宁愿去死。瞧我这倒霉的命,摊上的这叫啥事儿。当初贱的非要去柳树上吊脖子干啥,天知道招惹上的是什么东西。  越想越气得慌,我忍不住抽泣起来。哭了很长时间,累了。就躺到床上睡了起来。  这一觉睡得极是昏沉。等我睁开眼时,天已黑了。宿舍院里的路灯亮了起来。但依旧是静悄悄的,没有人回来。想必是正在上晚自习中。我自床上坐起来,穿鞋子的时候,心里头不由得犯起了嘀咕。这身体不是应该长回来三公分吗,为啥这鞋子穿在脚上还是觉得大呢。
  站在地上挺直身子,还是觉得衣服过于宽松。我立马慌了。难不成身体没长回来?好的不灵,光坏的灵?我从枕头下面翻出卷尺开始量,手掌从头顶平划过,刚好截在了一米四五的位置上。这不是说明已经长回来了三公分嘛!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我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  终于,我在梳头的时候,察觉到了异常的变化。赶紧端起镜子照,瞧得仔细,这脸,这头,长了不少。本来是张板板整整的方形脸,现在变成了个长茄子脸。脑袋往上冒着尖,越看越像阎王的鬼头。  原来这长回来的三公分全部都集中到头部上来了。  令人火冒三丈。  妈的!合着拿我作消遣呢!  一看手机上的表,才八点多一些,离下晚自习还有两个小时。我从包里拽出一条冬天才戴的帽子罩头上,出了寝室。先是去小卖部买了些零食吃。正在校园里逛游的时候,意外碰到了班主任。  他正在手扶着一棵树,弯着腰,不停地咳嗽着。我就在他身后十来米处的地方停下了。他经常爱穿的黑白条纹褂子,和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味儿。让我确定了眼前这个人一定就是他。他咳嗽得很是剧烈,给人感觉仿佛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不禁令人怀疑他咳出来的不是痰,而是鲜血。
  在他的面前被挖了一个直径差不多有一米的圆坑。他把咳出来的东西往里面吐。隔得有些远,光线昏暗,加之我眼睛已经开始近视。我隐约地看见,那口坑里好像有只活物在跳动,把他吐出来的东西一口一口地接着。貌似正在食用。  时间耗掉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班主任才止住了咳嗽。拧开茶杯盖子,咕咕咚咚地喝了几口水。蹲下来,从地上捡起一柄小铲子,将口沿上的土堆往坑里填了进去。最后用脚使劲踩实了,转首朝四周环顾一番,有些鬼鬼祟祟的样子。幸亏我提前躲到另一棵大树后面,不然若被他发现,不晓得要出什么事。  他离开之后。我走过去,把他填上的土给刨了出来。发现一只身上沾满泥土,肚子鼓蓬蓬的大蛤蟆。它一动不动,好似在冬眠。我自小在农村长大,有捉蛤蟆的习惯,而且还会把它们给拧断,留下腿扒掉皮,用火烤了吃。  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蛤蟆,犹如一只脸盆。我探出一只手,轻轻拂掉它身上的泥土,看得更仔细了。它通体呈朱红色,上面有一道道明亮的金线互相交织着。看起来就像披了一件袈裟。
  觉得它太过于稀罕,我不愿意放过,就想将它捉回去。于是我躬下身子,用双手叉住它的身躯,用力往上搬。可出乎我的意料。它太沉了。无论我怎么使劲,竟撼不动它半分。无奈之下,只得放弃。  这个时候,有一位老人牵着一只毛驴打这儿经过。这老人是在学校里收拾残羹剩饭的,耳朵很背,别人就是趴在他耳朵上喊,他也听不见。  这头毛驴,白天用来拉架子车,晚上总被他牵出来溜溜,不晓得陪伴了他多长时间,看起来已经很老了,皮毛暗淡,整日里精神头蔫不拉几的,走路慢腾腾,还一瘸一瘸的。  突然,趴在坑里的大蛤蟆睁开了眼。珠目犹如夜空中的两颗寒星,显得非常冷冽。而老人身边的那头毛驴也变得异常狂躁起来,一蹦一蹦的,连尥蹶子,昂头嘶鸣,令老人牵它不住,让缰绳脱了手。
  上吊后脖子长了也是增高啊,楼主真机智。  
  见那毛驴跑到坑沿处,扭转身,用后蹄子蹬土。瞧它这企图,是想将坑里的大蛤蟆给埋住。可大蛤蟆并没有一直干等着。突然蹦起来,弹得老高。我就在那儿站着,它跃过了我的头顶。落在地上时,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令地面起了颤动。  那毛驴又跑过来,屁股正对着,尥蹶子踢它。可坚硬的驴蹄子撞击在它身上,发出噹噹的脆音,仿佛是击打着一块生铁似的。却见大蛤蟆趴在地上,保持着丝纹不动。老人走过来了,眼珠子瞪得很大,紧紧地盯住那只蛤蟆,一眨不眨。  过得一会儿,他才发出一声惊叹。我从来没见过他开口讲话。平时见到他,他总是嘴巴绷得紧紧的,默不作声地做着事。再说,我也不会认为一个全聋了的人会开口讲话。可现在,他几乎是吼着对我说:“这种玩意儿会吃人,我的儿子就是被这样一只玩意儿给咬死的,不过那只可没这么大,小多了,就跟一只普通的碗差不多。”  言毕,他浑浊的眼里流下了泪水,看起来格外的悲伤。  毛驴还在踢着大蛤蟆,但看起来累了,动作越来越慢,快踢不动了。老人四周瞅了瞅,移步去捡不远处的一块砖头。大蛤蟆又突然蹦得老高,张开大嘴,露出两排锋利的牙齿,一口咬在了驴的脖子上。
  毛驴倒在地上,四肢乱蹬,甩头扫尾,一连打滚。好劲扑腾了一阵子,终究断气死亡了。把老人给吓得站在一旁直发呆,手里正拎着砖头。突然间醒悟,将砖头狠狠掷了出去。刚好砸在大蛤蟆身上。  但对它根本造不成啥影响。它依然贴附在驴身上。两条腿特别长,将近一米,不同于躯干上的朱红色,异常白皙光滑,正圈在驴的脖子上紧紧地夹着。它的胳膊也不短,莲藕般粗细,差不多有五十公分的样子,末端的爪子像极了人类的手掌,上面还有指甲。搂着驴脖子搂得很结实。  老人直跺脚,凄怆出声道:“完了,我的老伴儿死了。”  我不知该出何言安慰,只能站在旁边沉默。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后,那蛤蟆才从驴身上撤下来,大腹便便的,行动缓慢,钻入一条狭隘潮湿的夹道里。我和老人矮下身子,观察躺在地上不再动弹的毛驴。它竟被蛤蟆吸尽了体内的血液,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  老人脸上露出恐慌,告诉我,这头毛驴的岁数比他都要大得多,已经一百三十七岁了。按理说,带毛的动物能活到这个年龄差不多已成精了。甚至可以用来驱邪辟鬼。没想到,竟然让一只蛤蟆给拾掇了。
  我问老人,认不认得那只大蛤蟆是啥品种。他却严肃地对我讲,其实那并不是一只真正的蛤蟆,确切地说,它属于人类,只不过是变异罢了,你没瞧见它有一口牙齿,它的胳膊和腿,还有手脚长得跟人类一模一样吗,可以称呼它为蛤型尸。  端的令我感到震惊不已,难以置信。忍不住又问道,这人咋还会产生变异。老人说,应该是生前触犯了某种禁忌,招惹上了啥难缠的东西,受到了隐晦的诅咒,人死后诅咒的作用并没有消除,使尸体发生了变异。  随后,他显得忧心忡忡地继续说道:“刚才你我所见到的那只蛤型尸,是个母的,肚子那么大,一定是怀孕了。若让它生产出来,必定贻害无穷。”我问道:“它到底能生出个啥东西来?”老人回答道:“生出来的是婴儿,表面上看起来跟一般人无异,但必须以人的毛发研磨成粉末混合人血喂养,否则根本活不下去,生长到五岁以后,会进行土遁,日行千里。有盗墓者,专门豢养蛤型尸,就是为了得到蛤型尸生下的孩子,派它们寻墓。”  “可盗墓者纵然胆大包天,但亦有忌惮。他们不会把蛤型尸的孩子养到十岁,通常是在它们长到八 九岁时就弑掉。因为它们若长到十岁,又会增加一种特殊技能和嗜好,那就是飞天和食人心。试想,一个人若是会飞和食人心,肯定难以掌控和喂养,弄不好就会遭遇反噬。”
  “怎么飞?难不成它们会长出翅膀?”我感到惊奇不已,且不论这老人说的话乃真或假,权当他是在讲故事,也端的令人觉得十分有趣。  “不,它们飞起来并不需要翅膀,那时它们的外表跟我们普通人无甚两样,但它们可以改变自个身体的密度,令空气的浮力将它们托上去,如果它们把握得足够巧妙,飞行的速度可以撵得上风速。”  “你说你儿子是被一个碗口大小的蛤型尸给咬死了,是咋回事?”我问道。  “唉,这件事儿说来极是晦涩,我儿子原本是个教师,可不务正业,整日里寻花问柳。有一次,他勾搭上了一个同在这座学校里教学的女老师。结果遇上了怪事儿。有天他在跟女老师偷情时,碰巧女老师的对象回来了。他就躲在床底下。没成想,床底下藏着一只由死婴变成的蛤型尸,将他给咬死了,身上的血被吸干。”  “其实,那女老师的对象就是你现在的班主任。她被诅咒了,每回生下来的孩子都是畸形,让你班主任给偷偷掐死,藏在了床底下。”老人说道。  “啊?!我班主任早就丧偶了,听说他媳妇都死了五六年了。”  “有可能我们刚才见到的那个母蛤型尸,就是由那女人变成的。她当时死的时候,是怀着身孕的,白天从医院里检查完身体回来,到晚上就不明不白地死掉了。”  “小友,有机会的话,你摸一下你班主任的脊椎尾,看他是不是已经开始长出尾巴来了。”
  “你咋知道你儿子是被蛤型尸咬死的?你总不能亲眼看见了吧!”我问道。  “我没看见,是我老伴儿告诉我的。”老人泪眼婆裟地瞧着躺在地上已死去的毛驴。毫无疑问,他口中所提到的老伴儿就是它。  “我的老伴儿有一个朋友,是一只身体庞大的老鼠,叫鼠伯。那天,鼠伯正在女老师的办公室里偷食物,亲眼看到我儿子被一只身体朱红,披着金色条纹,形状像蛤蟆的东西给咬死了。”  “如果你在这学校里,哪天碰见一只比猫还要大的老鼠,一定要对它恭恭敬敬地磕头朝拜。它就是鼠伯,一只活了二百多年的老鼠。还有,千万不要伤害这所学校里的老鼠,因为它们都是鼠伯的子孙。鼠伯为人处事很小气,睚眦必报。”  听罢这话,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脑海里一下子想到了王虎。今天中午的时候,他不就是在寝室里弄死了一只老鼠么。  但我对老人的话持非常怀疑的态度,总认为他是在胡言乱语。他所说的话存在破绽。先不说毛驴和老鼠怎么交流。譬如,他说毛驴将他儿子的死因告诉了他。难不成毛驴会开口讲人话?这未免也太荒谬了。  有些人就爱出惊人之语,用以怒刷自己的存在感。我觉得这位老者可能就是这样的人。他是不是孤独了太久,憋得慌,都有点儿神经质了,看我一副好欺负的模样,就把我当成了倾诉对象,编造出了这么多瞎话,吸引我的注意力,想让我记住他。  冷不丁地,他一把捉住我的手,用力一拉,将我给揽在了怀中。
  这样的举动可把我给吓毁了。  我突然想起前段时间社会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一则新闻:男子夜闯果园性 侵守园大爷。我长得不比那看果园的大爷好看么。难道这老家伙想对我图谋不轨。  老人虽然寿岁已达古稀之龄,可他长得人高马大,骨头硬邦邦的,将我搂得很紧。我挣扎不开。  “小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千万不要给别人乱说!”老人将嘴巴贴到我的耳朵上,一股子浓烈的酸馊味道直冲鼻子,凌乱肮脏的胡须刺挠着我的脸颊。  “你要说就说吧,能不能别勒我的脖子,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我扒住他的胳膊,埋怨道。  “实不相瞒,在这所学校里有八个已经死去很久的人,打坟里钻出来了。混迹于人群之中。我之所以牵着老毛驴来这所学校,目的就是为了将这八个死去的人找出来。可我现在没机会了,因为老毛驴已死,我失去了庇护,阳寿得不到延伸,我将命终于今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我要你帮我完成未了的心愿,你能答应否?”  “那八个死人有啥特征没有?”我问道。  “表面上看不出来,我暗中已探查到些消息,那八个死人乃四男四女。男死人的会令女性怀上打不掉的胎儿,胎儿生下来,一旦掉到地上就会没入土中。女死人体内流出来的经血为绿色,她们正在物色男性导致自己怀孕。她们一旦怀孕,生出来的孩子能吃铁吞钢,火烧不动,不惧水淹,几乎没有死的可能性。”  不好意思,今天更得有点晚。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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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稍思忖一下,人无利不往,觉得自己总不能白忙活,便问道:“我若把那八个活死人给找出来,能获得什么好处?”老人一愣,随即呵呵笑起来,但明显掩饰不住面上的激动:“放心,肯定不会让你白干。每当你找出一个活死人,并且确定无误后,你便剁掉一根自己的手指头,这天就会产生骤然变化,打雷下雨,闪电不断。”  “那时候,会自黑压压的云层里探出一只巨大恐怖的龙爪,将活死人捉了去。天上会掉下来一颗蛋,是神龙为你繁殖出来的,你一定要接住,万不可落在地上,否则会被大地吞了去。如果你能集齐八颗龙蛋,它们会自动融合在一起,化为一粒聚变丹。若你将聚变丹服食下去而不死的话,你就会变成宇宙中最强大的生物。”  老人的话讲完了。听得我都懵了。感觉是天方夜谭。  “难不成把这件事儿办完之后,我总共要剁下来八根手指头?那岂不是成了废人!”我牙疼地说道。  “失去八根手指头并没什么大不了的。等你变成宇宙中最强大的生物时,那八根手指头还会再生发出来。”  “宇宙中最强大的生物,到底能有多厉害?”问出这话时,我内心深处开始有些热血沸腾了。  “怎么说呢!我可以这样给你打个比方。到时候你将拥有聚变的能量,一旦爆发,威力相当于一颗导弹,虽谈不上毁天灭地,但摧毁一座城市应该差不多了!”老人说完这句话后,已激动得不能自己,身上不住地颤抖起来,浑浊的眼珠里透发出灼灼光芒。
  但很快,他眼中的光辉暗淡了下去,力量也减弱了很多。松开搂着我的胳膊,精神萎靡地说道:“小友,我们属于正道力量,若你不愿意,我们自是不会勉强你。但这是一场大机遇,我希望你能好好把握,成为一代强者,为世间斩妖除魔!”  “为什么会选上我?”我问道。  “为什么会选上你?这是天机,可不敢泄漏,否则会害了你。不过早晚有一天,你会发现的。小友,你一定要记住。正义和邪恶的力量都会找上你,就看你如何在之间抉择了。要么你会变成一头疯狂杀戳的魔王,要么你会成为一名维持正义的神者!”  “我肯定要做一名神者。当魔王坏事做多了,自会有天收。”我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老人盯着我,神情略有古怪,慢慢地咧开嘴笑了,却是笑得十分苦涩。  他接着说道:“不管你如何选择,到头来,都会陷入一种万劫不复的地步,因为那是你命中的劫,背后主宰万物的神秘力量是不可能让你长存于世的,只不过你会活得比一般人寿命长一些罢了。到时候,天要收你,场面必将异常惨烈。”  说罢后,他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姿态狂放,却显得格外悲壮。(死人禁忌,凌云文学网)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无比伤感,不禁流下了眼泪。
  命运,岂是人类能抗拒,起码连死这一关,最终任谁也逃不过。  “我死了,你要把我埋葬在地下,不可让我的尸骨淋露沾霜,受了这风寒。我啊,一生孤寂,死后也孤寂,唉!”老人喃喃地说完最后一句话,就歪倒在了地上。等我蹲下来探查时,他已然气绝身亡。  令我心中难受极了。  就算这老人是胡乱吹牛。  但他总算是一个愿意和我讲这么多话的人,而且话语中不存在歧视和侮辱。如果他不死的话,我们很可能会作为朋友。  朋友,谁人没几个。可对我来说,绝对是一个奢侈的字眼。平时别人理我,都是为了讨个恶趣味。他们在我面前总是充满了优越感。哪个肯那我当朋友来看。  我返回寝室取了铁锨,开始给老人挖坑。  电铃声急促地响起。学生们下晚自习了。但并没有人往这儿来,因为这块地方是校园的最深处,偏僻幽静,除了种了不少树外,并没有啥好玩的。白天才会偶有人来此。  给老人造好坟包后,已过半夜一更。累得慌,正坐在一块儿岩石上歇脚时,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我打开一看,不禁有些傻眼,发件人是我母亲,短信内容是:赶紧把那老头子刨出来,让其尸首分家,若胆敢违背命令,定叫你一腿长一腿短。  我又气又急,说这条短信你他妈不早发,人费了老大劲才刚把他埋好。
  经过快速的再三思量,我觉得俩腿要不一般长了更为糟糕。反正老人家都已经死了,尸体早晚会化成黄土,没啥实际意义,不如让我利用来解决掉眼前厄难。  可接下来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当我把坟刨开后,里面却是空荡荡的。老人的尸体竟然不见了。  纳闷之余,我只好先回到寝室。见于金龙的床铺上依然空荡荡的。这么晚还没回来。除了王虎一直说他钻进了老鼠洞,谁也不晓得他到底去哪儿了。  到第二天早上,大家都起床的时候。王虎的床上却没有动静。以为他还在沉睡着。我凑过去打算喊醒他。结果,一掀开蒙在他脸上的被子,把我给吓得叫唤出声。  王虎死了。  脖子上血肉模糊,喉咙管都被咬断了。  惊动了校方。  校方马上报警了。  法医赶到现场后,初步下了断论。是被啮齿动物给咬死的。怀疑这种啮齿动物是老鼠。弄得人心惶惶。每个寝室里的人都在忙于搬床掀柜子,检查屋里有没有老鼠洞。若发现的话,赶紧用校方提供的水泥给堵上。  也不知道校方究竟有没有运作内部关系。公安局认为王虎的死跟学校任何关系,纯属天灾人祸。让王虎的家人抓紧把尸体领回去处理了。
  王虎家的人又不是傻子,觉得这不公正,就没执行警方命令。而是买了一副棺材将尸体装殓起来,摆放在偌大个宿舍院里,烧纸又是哭丧的,嚷嚷着要替死者讨个公道。  校方说你们这是讹人,属于无耻行径。王虎的家属就跳脚挠人,破口大骂脏话,说俺把孩子交给你们学校了,你们环境没搞好,养出了咬人的恶老鼠把我儿给咬死了,难道这不是你们校方的责任吗。  没有人知道我的心理随着这个事件起了变化。我开始相信那位老人的话了。这座学校里藏着一个活了二百多年的大老鼠。王虎的死,应该跟它脱不了干系。它是为它的子孙报仇。但这个事件发生下来,导致学校勃然大怒,不惜花钱请来一班专业捉鼠人,捕杀了大量的老鼠。并把能找到的老鼠洞都给封死了。  不知道接下来,鼠伯会对校方进行怎样疯狂的报复。  一波未平另波又起。  事情发生得很诡异。  后半夜里,王虎的父母守着棺材。才一个打盹的功夫没注意好。棺材盖子连着棺材里面的尸体都不见了。俩人跺着脚疯转,扯个嗓子嚎得歇斯底里,把所有人都给惊动了。学校领导震怒无比,第一时间命令保安把学校大门给锁好了,然后发动大伙,分散开来找王虎的尸体。  结果,寻遍了学校的每个角落,就差掘地三尺了,王虎的尸体始终没能寻到。倒是找到了棺材盖子,就在学校食堂后面的煤炉膛里搁着呢,已经被熊熊的大火烧掉了半截。问烧火炉的工人是咋回事。
  烧火炉的工人说昨天轮到他休息,今天是他的班儿,为了不迟到,才凌晨两点多就从家里赶来了,刚生了火,就有个半大孩子扛着一个红色的棺材盖子过来,说要烧了。刚开始他不让,嫌晦气得慌。可那半大孩子就骂他,说要不让烧的话,就把你投进火炉里烧死。  听这话讲得,令工人恼得慌,就冲上去打那半大孩子,却发现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攥住胳膊将他给摔了一跤。把手腕都给捏肿了。说着,他还伸出来让大伙看。只见那手腕处肿起老高一圈,呈乌青色,有即将溃烂的迹象。  有人问煤炉工人那半大孩子长得啥样。  煤炉工人说,那家伙穿了一身华丽鲜艳的臃肿式棉衣棉裤,咋一看像寿衣,脖子上戴着一条黑围巾,脸上长满了细细的白色绒毛。主要是身上散发出一股臭味,熏人。  说得在场的人俱都变了脸色。这人说的半大孩子可不就是已经死掉的王虎嘛。  又有人问,那半大孩子往炉膛里塞了棺材盖子之后,又干啥去了。煤炉工人支支吾吾起来,一副有事不肯说出来的样子。在校方领导的一再逼问之下,他才道出了实情,并重重复复地强调这和自己没有关系。  原来那半大孩子投身到炉膛里去了。  看着巨大的煤炉子,以及里面熊熊燃烧的火苗,人稍微靠近它一些,就感到炙热得受不了。这血肉之躯要是进去了,还不得立刻烧成灰烬。  可王虎的家人却不信,认为是校方派人盗走了自家儿子的尸体,私自给火化掉了,然后再串通煤炉工人编一套子瞎话蒙他们。就一直在学校里闹腾个不停,不是说要在校长办公室上吊自杀,就是说要去校长家里喝老鼠药。  到了白天中午,校方用喇叭广播了一件令人振奋的大喜事。  他们请来的捕鼠队伍,捉到了一只体积超过猫的大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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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方让人把大体积老鼠装进一只新焊的铁笼子里,拉到操场中间,供学生们参观。  我也前去参与围观。个子矮就不要说了,走起来一瘸一瘸的,颠簸幅度很大,弄不好就会摔倒在地上。因为我的腿真的变成一条长一条短了,相差足有五公分之多,导致肩膀也是高低不平,还牵扯到面部,口歪眼斜的。别人问我是咋回事。我只能扭曲个脸苦笑,不知该咋回答。  当我看到大体积老鼠时,感觉它并不吓人,反而有一种憨态,体型确实超过了猫,却是超级肥胖的,卧在那里一动不动,会让人怀疑它是否能挪得动自己的身体。  有人不禁好奇,就问守在旁边的监护,这么大个老鼠能有多沉啊。监护属于捉鼠队伍中的一员。他得意洋洋地说,最少有二十五斤。又有人问他,这老鼠是打哪儿抓到的啊。这监护却笑得神秘,无论如何也不肯告诉。  可我总是觉得这只大老鼠并不是鼠伯。  它望人的眼睛里充满了苦楚和恐惧,没有一点儿应有的狡诈和阴鸷。试想,鼠伯活了二百多岁,就算还没成妖精,但也差不多了,不可能是这种人蓄无害的德行。  觉得展览够了。校方决定依法处理了这只大老鼠。  所谓的依法处理,就是秉着“杀人偿命”来进行。  他们坚信是这只大老鼠咬死了王虎。
  王虎的家属也挤在人群当中,这次拥护校方的行为,希望处死这只可恶无比的老鼠。  商议了一番。他们决定用火筷子把老鼠给捅死。在行刑之前,有人在铁笼子旁边生了一堆火,把几根火筷子给烧得通红。  这场即将发生的“烙刑”让在场的人动容不已。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烙人,但都知道那是演员在烫猪皮,已经不稀罕了。估计谁也没临场见过烙老鼠的。  他们把大老鼠从铁笼子里放了出来,没有再做什么其它措施,好像并不担心它逃走。  其实大老鼠也不争气。它开始在地上爬,动作非常缓慢,根本就跑不起来。  马上有人攥着一根铁筷子插 入了大老鼠的眼部。烫得冒起一阵白烟,令人闻到皮毛烧焦的味道。它吱吱叫唤着,肥胖的躯体翻倒在地,用力蹬腿不已。  有人觉得残忍,或掩面,或扭过去头不看。  这时候,我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  又收到了一条短信。发件人显示的竟然是已经失踪了两三天的于金龙。  这两天打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想不到他主动给我发短信过来了。  点开短信一看,内容是这样的:假妮儿,快去告诉校长,立即停止对胖老鼠的酷刑,否则他会极度后悔的。  我不敢耽搁,赶紧找到校长,把短信让他看了。他神情冷峻地犹豫了一下,到底心有忌惮,跟着我跑到了操场上,命令那班人停止对大老鼠的折磨。
  说来奇怪。当那只受伤的老鼠抬首看着校长时,眼睛里充满了泪光,不停地扭动着沉重的躯体,艰难地往前挪,嘴里吱吱叫唤着。等它挨近了校长,就把身子靠在他的腿上磨蹭起来。好像一只对主人撒娇的宠物猫。可校长丝毫不领情,抬起一脚将它给踢飞了,骂道:“一身的细菌,是不是想带给我!”  到了晚上。  正在上自习时。  班主任掂着他的水杯过来了。不像是在巡查。因为他看起来急急忙忙的,脸上带着事儿。  果然,他把水杯重重地往讲桌上一放,当即宣布了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校长那八岁的孙子不见了。  今天他把孙子带到学校里来玩了。由于事务繁忙,就把孙子独自一人关到了办公室内。谁知道,等他再次回到办公室后,发现小家伙不在里面。连忙派人去找。把整个校园给翻遍了也没找到。  班主任这回来到班里就是为了问问我们,有谁见到校长的孙子了吗,就是那个吃得很胖,体型都撵上猪的小家伙。  没有人说见到过。  班主任失望地走了。  有几个大胆的学生跑出去探查情况去了。  我们也耐不住一颗八卦的心,随时关注着这件事情的动态。那几个探查情况的学生,用手机在群里向我们不断传达着事情的进展。
  校长把那群捉老鼠的人叫过去审问了。原来那只大老鼠是他们从校长的办公室里捉到的。当时他们从那儿经过,听到校长办公室里传来不小的动静,便扒着窗户往里瞧。看见有只大老鼠正在地上吃饼干。就由一个会鼓捣锁的家伙打开门,进屋把那只大老鼠给捉起来了。  有人提议何不查看一下办公室内的监控录像。惹得校长猛一拍大腿,说差点儿把这茬子给忘了。  监控录像的内容是这样的:一个吃得肥胖的小男孩趴在电脑桌子上正玩游戏,突然桌子上的一块圆饼干自己移动起来,掉了下去。小男孩就从椅子上下来,钻入桌子下面去找。  桌子底下属于盲区,监控拍不到。导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无法看到。过了一会儿,有一只大老鼠慢慢地出现在了监控内,动作墨迹,咬着饼干吃。椅子自己动起来,像是被很大的力量往下挤压着,在地面上磨出一道明显的印迹。但监控录像是无声的,听不到任何声音。突然,有一只凳子腿自己断掉了,令凳子歪倒在地上。又过得少顷, 门子被打开,一群人冲进来,把那只大老鼠给捉住了。  直到监控录像放完,那个胖男孩再也没有出现。  现场变得安静极了。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紧张和恐慌。  气氛压抑得令人感到窒息。  最后,还是校长先开口打破了安静。他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真他娘的邪门了!”  人们顿时议论纷纷起来了。
  有人大胆地推断,校长的孙子应该是让大老鼠给吃掉了。话音刚落,就被愤怒无比的校长指着鼻子,喝令滚出去。  也有人小心翼翼地发表出自己的看法:“看那监控录像,我老是觉得那椅子上坐着一个看不见的人,把椅子腿给压断了。”  “对,还有那桌子上的饼干,应该也是那看不见的人给弄到的地上的。”有人附和道。  “你们怎么就确定那看不见的东西是个人呢?”校长提出质疑。  又没有人说话了。  气氛再度陷入沉默。  最后,校长一挥手,让大家都散了。  我班那几个探查情况的学生也回到了班里,一直不停地絮叨着亲眼所见的监控录像的内容。吓得学生们直打哆嗦,甚至还有女生哭起来。  一时间,校长办公室闹鬼的消息像是插上了翅膀,传遍了整个校园。整得人心惶惶,坐立不安。  最后,学校做了一个还算比较英明的决定:今晚灯不灭,亮一通宵。  下了晚自习,正在回寝室的路上,有几个保安拦住了我。  把我给带进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问我:“今天是谁给你发的那条短信?”  我老实地回答:“是俺班的于金龙。”
  “他人呢?”  “不知道,不见了有两三天了,有人说看见他钻进了老鼠洞里。”  “谁看见的?”  “王虎。”  “王虎人呢?”  “死了,就是被老鼠咬死的那个,现在他爹妈还在学校里赖着不走呢!”  “哦,原来他就是王虎。”  接下来,校长索要过我的手机,将于金龙的号码给拨了过去,摁下免提。  竟然给打通了。  而且那边还有人接听。  两人对话如下:  校长:“是于金龙同学吗?”  “对的,我是。”  “你现在在哪里?”校长问道。(死人禁忌,凌云文学网)  “不用废话,校长,如果你想找到你孙子,必须得把北教学楼给炸了。我只能帮你到这儿。”说罢,把电话给挂掉了。  北教学楼,是前年我校募资新盖的,高达七层,纵 横千米,十分雄伟,成了校园里最气派的楼宇。座落成以后,一下子就把整个学校里的档次给提起来了。  不过,在盖北教学楼时,发生了一件著名的古怪事件。
  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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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校长脸色铁青无比,眉头紧蹙,一副深深陷入发愁中的样子。过了半晌,他开口说道:“一定是于金龙对咱们学校有成见,绑架了我的孙子,要挟我做出疯狂的蠢事儿!”旁边有人问该怎么办。他果断地说,要在第一时间内找到于金龙。又有人问,报警否。他摆摆手,说先不要报警,免得激怒绑匪,他万一撕票就糟糕了。  第二天,于金龙的父母赶过来了。一看就是一对生活艰苦的农民。他们称这几天一直未能联系上自己的孩子。校长面色严肃地告诉他们,你们的孩子犯下了极其严重的错误。把二老给吓得不轻,身体都哆嗦了,差点儿没哭出来。  不管怎么样,暂时中,于金龙是彻底联系不上了。可把校长给头痛毁了,还得安排两个人的吃食住宿。因为不能让他们走了。万一于金龙的电话能打通了,还得让他们劝其回头是岸呢。  王虎的家人更是闹腾个不休,这儿子的遗体不见了,也没拿到一分钱补偿金,学校也不管他们吃住,还得是他们自己搭棚子,买着来吃的。他们绝对是赔惨了。眼看这天儿越来越冷,一连阴着,有即将下雪的征兆。他们简直想要杀人了。察觉到他们潜在性的危险,学校派几个保安把他们给监控起来了。
  我发现了一个比较异常的情节。就是关于我们班主任的。从这两天开始,他总是穿着一条裙边落到膝盖处的大衣,腰围明显增粗了,脸却变得消瘦蜡黄。咳嗽得越来越厉害。  有一次他上课,途中停顿一下,拧开水杯盖子,准备往口腔里注水的时候,突然爆发出一个十分剧烈的咳嗽。咕咚一下子,把杯子里的水给震得洒出来些。打嘴里喷出一块儿黑紫色的团状物体,射 到水杯里,将里面的水给染红了。  但在那团黑紫色物体中,好像有啥东西正在蠕动。来不及让我们看清楚,班主任就把水杯给扔出去了。用板擦使劲敲敲讲台,使我们回过神来。他继续讲课。  到了下午,正进行着第二节课时,我昏昏欲睡,头控制不住地往下一栽一栽的。化学老师正在无精打采地发出具有催眠效果的绵羊声。突然教室的门子咣当一下子被推开了。有一位头上裹着黄色围巾的中年妇女出现在门口。  化学老师被惊得身体猛颤,精神立马抖擞起来,糊涂着一张脸,不满地喝问道:“你干啥?”那中年妇女歉意地笑了笑,用一种男不男女不女的嗓音说道:“老师,我找俺儿子。”化学老师白了她一眼,又问道:“你儿子叫啥名字?”  那中年妇女说出了一个名字,倒是把我给惊到了。(死人禁忌,凌云文学网)  因为她说出来的是我的名字。
  可我不认识她。  正值我愣怔住的时候,化学老师不耐烦地用书本敲着桌子,撵我出去。  我只好出了教室。  嘭一声。化学老师重重地把门子给关上了。  凝目望着眼前的中年妇女,我愈来愈觉得她熟悉。可又想不起曾在哪儿见过。倒是她,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嘴巴不住地抖颤,已经是泪流满面,发出了凄楚的呜咽声。我不禁心里有些发毛,忍不住问道:“你是谁啊?”  她又发出不男不女的嗓音:“认不出来吗?我是你爹呀!”  “啥?!”我震惊无比。  经过一番仔细的辨认后,我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中年妇女模样的人,的确就是我的父亲。  超过了三天,他没有完成由我母亲手机号码传达过来的特殊任务,身上已经丧失了男性特征。我把他扯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小声地问道:“爹,你胯下那玩意儿还有没?”他魔怔了一会儿,然后又哭了,抽抽搭搭地说:“没了,成了一条鲍鱼,还流着血呢,我用卫生巾垫着。”  “唉!”我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接下来,父亲也对我进行了关怀。问我的身体咋变得倾斜了,还一瘸一瘸的,嘴也歪着,个头好像也更低了。我道了一句一言难尽,便默不作声了,只是仰首望着昏沉的天空。  父亲让我跟他回家。一块儿把这件事情给调查个透彻。
  这让我有些犯难,我还要上课呢。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学习节奏很紧,时间如金子一样宝贵啊。父亲又拿眼扫描了扫描我,冷笑不已,说就你现在这副残废又怪异的样子,就是考出来的分数再高,恐怕也没有哪个学校愿意收你。  他的话令我瞬间感到沮丧不已,却也不无道理,这种可能性很大。  本来我学习也不好。索性破罐子破摔吧。于是,我就答应跟父亲一起回家。但我胆子毕竟不够大,还是想遵守学校规则来,决定采用乖孩子离校的方式。我要去向班主任请个假。  到办公室找了找,班主任并不在里面。其他老师告诉我,班主任身体不舒服,回住处歇息了。  于是,我就来到了班主任的住房前。轻轻地敲门,里面没人应。我只好推。却用力也推不动。一定是门子被从里面反锁上了。可能班主任躺在床上睡着了。我就使劲拍门子,发出嗵嗵的大响,想把他给聒醒。  可过去了半天,屋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父亲急了,说要不别请了。  我坚持要请。这间屋子的窗户比较高,我够不着。就让父亲扒着窗户往里瞅瞅,看看里面到底是啥情况。  他透过玻璃往里瞅了一会儿,说里面空荡荡的,人没有在,怪不得敲了半天门子也白搭。  当我们打算离去时。突然听得后面传来咔嚓一声。便扭回头一瞅。原来是门子开了。我不禁抱怨父亲,你不是说没人搁里面吗。父亲瞪了瞪眼,说我刚才真的没看见有人在里面。
  但此时门子开了,我还是要进里面去的。  进屋后,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父亲得意地说,看吧,我就说没人,你还不信我。  砰一声。  门子又自己关上了。  然后我就只听见了班主任的声音:“有啥事儿?”  我扭着脖子四处环顾,把眼皮子都快瞪裂了,却看不到班主任人在哪。父亲赶紧拉上我,去开门子。可不管怎么拧和揪锁头,门子就是打不开。班主任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提高了不少:“说吧,找我有到底啥事儿?”  我战战兢兢的,说话都颤抖:“老师,我想请个假。”  班主任的声音又响起来,缓和不少:“哦,笔和纸在桌子上,你自己去写吧!”我走到桌前,提笔准备写,又不放心地说了一句:“老师,请假条得有你签名,否则守大门的保安不让我出去。”  班主任的声音又提高了,显得不耐烦:“咋恁些废话呢,让你写,你写就是了!”  我很快写好请假条,把笔搁在桌子上。班主任又发话了:“你俩先出去吧,过一会儿再进来拿请假条!”话音未落,又听得咔嚓一声,门子又自动开了。
  小说啊,还有点恐怖
  待我和父亲出去后,门子又自动关上了。我俩走到一棵树旁边站住了,都觉得腿发软,赶紧伸手扶住了树杆。  “你班主任到底是个啥东西,咋整得神神秘秘的?”父亲脸色非常难看,压着嗓子嘀咕道。  “哎呀爹,我不行啦,我想尿尿!”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父亲指着树底下说,就在这儿尿吧,趁现在这附近正没人的时候。说罢,他自个先解开裤子,往下一脱,露出了整个白生生的光 腚,从大腿中间抽出一条血淋淋的卫生巾,随手一扔,蹲下身,哧哧啦啦地尿了起来。  我也解开了裤子,对着裸露出来的半截树根放水。俩人正酣畅淋漓地尿着时,突然传过来一声暴喝:“干啥哩?”  吓得尿隔间一下子,遂扭头向声源处一瞧,只见多出来一辆黄色三轮车,一个穿红色服装的清洁工手里操着一把扫帚,一脸怒色,正匆匆忙忙地跑过来。
  父亲受惊,蹭一下子窜起来,提起裤子就跑。我也是赶忙用裤子兜住水龙头,跟着一起跑。跑得慢了,让清洁工用扫帚来头上给拍了两下子。其实,我们并不是害怕区区一个清洁工。而是他后面跟着一只大狼狗。四条腿的大狼狗跑不过主人,是因为它跟我一样,一瘸一瘸的。但它毕竟长了那么大一只嘴巴,可不敢被它给咬上。  “咋那么缺德呢!多走两步到厕所会死啊!”清洁工尖个嗓子破口大骂,追赶的脚步放缓了,“看你那么大岁数一娘们了,不要脸不要腚的,跟畜生一样,走哪尿哪,就不怕大风刮了你那大黑 鲍!”  那只大狼狗在树底下停住了,围着那片血淋淋的卫生巾转圈子,凑过鼻子不停地嗅着。突然一口咬住它,用前爪扒拉着,三两口给撕吃掉了。见状,清洁工面容扭曲,直呼太恶心,说这王八孙狗咋啥都吃呢。冲过去,狠狠地照它肚子上踹了两脚。  结果,那只大狼狗就躺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不一会儿就死掉了。清洁工愣了半天,突然转过身,指着我那站在远处的父亲厉声大骂:“腌臜娘们儿,肯定是你的经血有毒,把俺家的狗给毒死了!”  我父亲不忿,就扯开嗓子回骂道:“你才是个腌臜人,哪有娘们儿的经血能把狗给毒死的,分明是你用力踹的,把自家的狗给踹死了!在这儿空着急得慌,就赖上俺了!不要脸不要腚的就是你!”
  两人隔空骂了一阵,除了难听得不堪入耳之外,也没啥实际意义。倒是惊动了不少人打旁边的屋子里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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