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什么?求求大家帮忙捐钱的话看一下 就头上这一块 其他地方没有

话 告 知4 月26 日 我 的 飞 机 航 班 因 故 取 消, 要我 立 刻 联 系 票 务 公 司, 顿 时 感 到 万丈 热 情 被 一 盆 冰 水 浇 灭。 打 了 十 几 个 电 话 到 票 务 公 司, 居 然 没 有 人 接,气 得 我 当 场 在 苏 州 骂 街。17:00 终 于 和 票 务 公 司 负 责 人 取 得 联 系, 他 让 我26 日 只 管 装 作 什 么 也 不 知 道 按 时 到 上 海 虹 桥 机 场, 让 机 场 人 员 安 排 我 的 飞 机 航 班。 经 他 再 三 拍 胸 脯 保 证 能 使 我 成 行 后, 终 于 放 弃 了 打 算 投 诉 的 念 头, 回 家 作 第 二 天 机 场 口 舌 之 争 的 心 理 准 备, 当 晚 一 夜 无 眠。 二、 成 行 4 月26 日 一 早4:30 分 起 床, 已 联 系 好 的 哥 们 小 项 开 一 辆 小 面 包 按 时 到 达 我 家 门 口 接 我, 途 经 公 司 宿 舍 叫 起 正 在 酣 睡 中 的 好 友 浮 冰, 一 路 狂 奔 于7:00 准 时 到 达 上 海 虹 桥 机 场。 做 完 准 备 活 动 后 拿 机 票 直 奔 换 票 处。 对 不 起 先 生, 您 的 机 票 航 班 因 飞 机 故 障 已 被 取 消 小 姐 的 莺 声 细 语 预 料 中 地 响 起。 什 么、 什 么? 怎 么 会 有 这 种 事 ?! 我 故 意 夸 张 地 大 叫, 仿 佛 天 塌 一 般。 这 时, 上 航 值 班 长-- 一 位 先 生走 过 来 很 有 礼 貌 地 对 我 说: 对 不 起 先 生, 我 们 会 安 排 您 坐 下 一 班10 : 50 的 飞 机。 原 来 准 备 大 闹 一 场 的 我 如 一 下 升 入 了 天 堂, 顿 觉 世 界 是 多 么 美 好、 空 气 是 多 么 清 新。 当 即 和 浮 冰 一 起 去 机 场 外 的 面 馆 吃 了 一 碗 荷 包 蛋 挂 面 以 示 庆 贺, 顺 便 陪 从 未 坐 过 飞 机 的 浮 冰 又 在 机 场 铁 网 外 看 了 会 飞 机 的 起 落。 9:30 找 到 了 那 位 值 班 长, 被 告 知10:50 分 的 航 班 只 有4 个 空 位, 我 排 在 第5 个 只 能 再 等20 分 钟 坐 第 三 航 班 的 飞 机。 无 奈 何, 只 能 继 续 等 待, 这 时 发 现 有 好 几 个 和 我 们 一 样 遭 遇 的 成 都 人 都 在 等 安 排, 便 趁 机 上 前 攀 谈。 成 都 人 很 热 情, 有 问 必 答。 我 们 谈 了 成 都 的 小 吃 和 九寨 沟, 成 都 人 很 以 此 为 豪。 交 谈 中, 顺 便 交 流 了 一 下 本 次 航 班 被 取 消 的 事, 大 家 都 感 到 这 未 必 不 是 好 事, 如 果 飞 到 空 中 出 故 障 的 话, 保 不 定 会 出 什 么 事。 顿 时 大 家 都 有 大 难 不 死, 必 有 后 福 之 感。 唉, 真 阿Q。 后 来 成 都 人 又 告 诉 我, 那4 个 先 上 机 的 上 海 人 是 和 机 场 管 理 人 员 认 识 的,-- 我 吐! 滑 头 的 上 海 人! 11:30 终 于 上 机, 是 一 架 四 川 航 空 公 司B737。 上 机 后 品 味 了 辣 辣 的 川 菜 和 四 川 空 姐 那 份 美 艳。 三、 投 宿 下 午14:00 到 达 成 都 机 场, 成 都 机 场 正 在 改 建, 不 如 上 海 虹 桥 机 场 那 样 大 气, 看 上 去 更 象 一 个 火 车 站。 我 们 去 机 场 外 坐 了303 路 民 航 班 车 ,到 终 点 站 下。 终 点 站 在 人 民 路 上, 下 车 后 二 人 急 忙 去 找 快 乐 小 路 老 板 李 文 成 介 绍 的 蓉 城 饭 店,( 来 之 前 曾 通 过 电 话, 李 文 成 极 力 推 荐 该 饭 店, 据 说 刚 装 修 没 多 久, 价 格 便 宜,60 元/ 人, 上 网 找 了 一 下, 没 有 很 详 细 的 说 明, 只 找 到 一 则 有 关 蓉 城 饭 店 桑 拿 浴 室 涉 嫌 卖 淫、 嫖 娼 被 查 的 新 闻)。 往 北 走 过 几 条 小 街, 左 拐 就 发 现 了 陕 西 街, 走 了 一 会, 看 见 一 个 并 不 很 气 派 的 宾 馆, 外 墙 黑 乎 乎 的, 并 不 象 刚 装 修 过 的, 蓉 城 饭 店 四 个 大 字 也 是 斑 驳 得 毫 不 显 眼。 进 门 一 问, 服 务 员 说 已 客 满。 一 看 挂 牌 价:280 元/ 间, 整 个 屋 子 只 有 价 牌 好 象 是 新 近 换 上 的。 看 见 服 务 员 爱 理 不 理 的 样 子 只 好 悻 悻 作 罢。 出 门 两 人 合 计 了 一 下 决 定 去 新 南 门 的 交 通 饭 店, 这 可 是 网 上 大 家 极 力 推 荐 的 背 包 族 的 大 本 营 哦。 到 街 上 叫 车, 发 现 成 都 出 租 车 生 意 火 爆, 等 了15 分 钟 都 没 有 空 车 经 过, 只 得 花8 元 钱 叫 了 一 辆 三 轮 车。 交 通 饭 店位 于 新 南 门 汽 车 站 旁, 紧 靠 府 南 河, 为 了 保 证 我 们27 日 的 九 寨 之 行 顺 利, 我 和 浮 冰 先 去 汽 车 字 也 是 很 新 的 一 块 铜 牌, 我 大 呼 :是 否 最 近 节 日 涨 价?敁 没 有, 一 直 是 这 个 价 小 姐 操 一 口 动 听 的 川 话 心 虚 地 矢 口 否 认。 哼, 那 为 什 么 只 有 这4 个 字 的 牌 子 又 新 又 亮? 再 说 网 上 的 朋 友 都 说 你 这 里 的 房 间 只 有60 元/ 人 我 边 追 问 边 从 包 里 拿 出 网 上 打 印 的 文 章 给 小 姐 看, 小 姐 终 于 被 打 败, 同 意 给 我 们160 元/ 间。 由 于 我 们 已 经 很 累 了, 出 去 找 一 时也 不 一 定 能 找 到 更 好 的, 再 看 看 小 姐 也 不 肯 再 让 价, 只 好 作 罢, 先 订 下 一 晚 再 说。 房 间 很 黑, 也 不 很 干 净( 可 能 是 老 外 住 多 了 的 原 故)。 略 略 收 拾 了 一 下, 发 现 只 有16:00, 决 定 出 去 逛 街, 并 约 几 个 网 友 一 同 吃 有 名 的 四 川 火 锅。 出 门 后 过 府 南 河 沿 河 朝 人 民 路 走, 发 现 了 两 个 很 好 的 旅 馆, 一 个 是 滨 江 饭 店,160 元/ 间, 环 境 不 错, 另 外 一 个 是 地 质 局 招 待 所, 好 象 是 新 开 好 等 他 下 班 后 大 家 见 面 一 起 吃 晚 饭, 并 让 心 梦 通 知 疯 子, 地 点 由疯 子 定。心 梦 听 见 我 们 的 电 话 如 好 友 重 逢 般 地 高 兴, 并 问 是 否 要 让 疯 子 开 车 来 交 通 饭 店 接 我 们, 考 虑 到 要 出 去 逛 街, 我 们 还 是 谢 绝 了 他 的 好 意。 17:30 当 我 和 浮 冰 正 在 春 熙 路 惊 诧 于 川 妹 子 的 美 丽 时, 心 梦 果 然 如 约 来 电, 告 知 我 们 他 正 在 疯 子 的 公 司-- 纬 度4X4 越 野 俱 乐 部 等 我 们, 地 址 是 府 西 河 边、 百 花 坛 公 园 后 门, 让 我 们 立 刻 打 的 前 往。 我 们 上 了 出 租 车, 询 问 司 机 疯 子 的 公 司, 司 机 说 不 知 道, 看 来 疯 子 的 公 司 是 刚 开 的, 名 字 又 取 得 前 卫, 上 点 年 纪 的 人 不 一 定 记 得 清, 但 又 告 诉 他 是 百 花 坛 公 园 后 门, 他 马 上 就 知 道 了。 到 了 目 的 地, 司 机 在 一 个 有 一 个 散 花 楼 的 丁 字 路 口 把 我 们 扔 下 了。 我 和 浮 冰 在 附 近 找 了15 分 钟 都 没 有 找 到心 梦 说 的 纬 度 公 司, 只 得 再 和 心 梦 通 电 话。 心 梦 说 我 们 走 错 了, 到 了 百 花 坛 公 园 的 另 一 个 后 门, 他 等 的 地 方 在 河 对 岸, 有 很 多 楼 的 地 方。 由 于 等 久 了, 他 要 先 和 疯 子 去 修 一 下 车 子, 让 我 们 到 了 后 先 坐 一 会, 他 们 一 会 就 回 来。 看 了 一 下 路 我 发 现 不 远 处 有 一 座 桥, 走 到 对 岸, 我 和 浮 冰 就 沿 河 走 去, 不 多 会 果 然 到 了 一 个 公 园 的 后 门 有 很 多 茶 楼 林 立。 问 了 下 茶 楼 里 的 师 傅 纬 度 公 司 在 哪 , 师 傅 指 了 指 路 口 一 幢 门 口 放 着 几 张 休 闲 桌 椅 的 楼 房。 过 去 一 看, 果 然 是 纬 度4X4 俱 乐 部。 一 个 男 士 正 在 休 闲 桌 上 吃 面, 他 看 见 我 们 就 问 是 否 来 找 疯 子 的( 象 对 暗 号!) 我 们 说 是, 他 就 让 我 们 先 坐 一 会 ,然 后 让 一 位 女 士 倒 了 杯 水 给 我 们, 很 令 我 们 受 宠 若 惊。 一 会 儿 疯 子 和 心 梦 开 了 辆 小 面 包 疾 驰 而 来。 一 看, 心 梦 比 网 上 的 照 片 还 显 年 青, 疯 子 则 是 风 度 翩 翩 、 很 酷 的 帅 哥 一 个。 大 家 坐 下 互 相 介 绍 了 一 下, 聊 了 聊 非 常 网 站 和 旅 游 上 的 各 自 见 解, 非 常 投 机。 浮 冰 由 于 难 得 上 网 聊 天,又 因网 名 是 千 年 浮 冰, 被 心 梦 笑 说 真 是 名 若 其 人: 千 年 浮 一 次, 我 大 笑。 看 看 手 表 已 是18:30, 肚 子 已 饿, 遂 建 议 边 吃 边 聊, 疯 子 带 我 们 到 了 他 家 下 面 一 个 好 象 叫 作 老 朋 友( 可 能 是 好 朋 友) 的 火 锅 店 吃 火 锅。 里 面 生 意 红 火, 我 诧 异 地 发 现 该 店 的 火 锅 桌 子 很 矮, 椅 子 是 一 般 的 长 条 木 板 凳, 锅 是 尖 底 的, 模 样 有 点 类 似 家 中 的 炒 菜 锅, 但 个 很 大, 很 有 特 色。 让 我 这 个 江 南 人 可 大 开 了 眼 界, 忍 不 住 拿 起 相 机 咔 嚓 了 几 张, 引 来 周 围 成 都 人 好 奇 的、 如 见 外 星 人 般 的 目 光。 入 座 后, 大 家 各 自 点 了 爱 吃 的 菜, 我 点 了 肥 肠, 心 梦 点 了 牛 肚, 疯 子 点 了 一 种 我 们 称 为 橡 皮 鱼 的 鱼, 还 有 其 它 几 种 菜( 菜 名 已 记 不 清 了), 满 满 地 摆 了 一 桌 子。 考 虑 到 我 们 来 自 江 南, 吃 不 惯 全 辣 的 锅 底, 疯 子 和 心 梦 要 了 一 份 当 地 人 不 常 点 的 鸳 鸯 锅 底, 真 细 心, 很 感 动。 席 间 觥 筹 交 错, 无 拘 无 束。 心 梦 教 我 吃 牛 肚 的 方 法: 要 点 数9 下 才 起 筷, 这 样 牛 肚 不 老 也 不 会 不 熟, 正 好。 如 法 一 试 果 真 然 也。 疯 子 则 教 了 我 们 很 多 川 话, 其 中 记 得 最 清 楚 的 是 一 句 我 招 不 住 罗 意 为 我 快 不 行 了, 因 为 当 时 他 教 我 这 句 话 时 我 真 的 快 不 行 了。 我 们 三 个 男 人 已 干 掉 了 好 几 瓶 啤 酒, 并 且 我 的 嘴 唇 也 已 经 被 火 锅 里 的 花 椒 麻 得 仿 佛 不 再 属 于 自 己 的 身 体 了。 正 在 恍 忽 间, 外 面 突 然 来 了 两 个 吉 它 手, 每 桌 的 人 都 请 他 们 即 兴 唱 歌, 我 也 趁 兴 花10 元 钱 点 了 首 臧 天 朔 的 朋 友, 让 他 们 面 向 大 家 歌 唱, 顿 觉 着 他 们 那 粗 旷 的 歌 曲, 一 杯 杯 地 干 着 杯 中酒, 听 着 疯 子、 心 梦 说 着 悦 耳 的 成 都 方言, 让 人 顿 生 酒 逢 知 已 千 杯 少的 豪 情, 不 由 大 醉。( 还 好 浮 冰 是 清 醒 的)。 终 于 整 个 饭 店 只 剩 下 我 们 和 另 外 瘳 瘳 两 三 桌 人 了, 点 点 共13 个酒 瓶, 真 是 过 瘾。 这 恐 怕 是 我 出 世 以 来 喝 啤 酒 喝 得 最 多 最 痛 快 的 一 次 了。( 我 胃 不 好, 一 般 不 喝 啤 酒)。 一 结 帐 才135 元, 便 宜 得 真 令 我 不 敢 想 象, 因 为 在 江 苏, 这 样 一 顿 火 锅 连 酒 加 菜 没 有300 元 是 拿 不 下 来 的。 我 发 现 我 真 是 越 来 越 爱 成 都 这 座 可 爱 的 城 市 了。 饭 后, 疯 子 拉 我 们 去 他 们 俱 乐 部 的 酒 吧 小 坐。 天 知 道 他 喝 了 那 么 多 酒 后 是 怎 样 把 车 开 出 去 的, 我 只 知 道 我 在 一 路 上 向 车 外 大 叫: 成 都、 成 都 我 爱 你, 真 是 疯 狂。 不一会 儿,疯子一路带着我们飞驰到他公司的酒吧,(就在他公司的楼下)路上疯子说 在他公司,他的车技可排第二,我们深信不疑,只求一路平安。里面摆设很有格调,一位吉他手(是疯子的朋友)正在深情地弹唱着一支流行歌曲,柔和的灯光加上不错的音响效果听上支就象原声 原唱。心梦立马拿了鼓锤上去打鼓和奏,我则乘酒兴,上去扯着嗓子叫了几声,发现声音 很难听,终于醒悟自己并不是唱歌的料,于是放弃继续制造噪声,破坏浪漫情调的念头。跟疯子去TOILET参观了他们那俱乐部里的特色WC文化,具体我在此就不加详细描述,不过有一点要向各位观看我这篇游记的网友建议:今后各位如有幸去疯子的俱乐部作客,请千万不要忘记好好欣赏一下他们的WC文化,那些漫画和笑话绝对会令你笑爆肚皮的,并警告如有大小便失禁者请千万慎重参观,否则后果自负。已笑得直不起腰的我被疯子扶出了WC,在吉他手边上的一张四方桌上坐下,疯子又叫了两瓶红酒加冰块。看着浮冰忍俊不禁的脸色,就知道她们那儿的WC文化 是妙趣横生的,不过不好意思去问,只好留待来世。心梦还在很专业、很有水准地击打着爵士鼓,配合着吉他手的弹奏,令不通音律的我和浮冰钦佩不已。演奏结束后,四人一起神侃了近两个小时,两瓶红酒已见底。考虑到明天的一天车程,我和浮冰便向心梦、疯子告别,并约好等我们从九寨回来再聚一次,疯子由于30号要带团去稻城,5月8日才回来,可能不会再见面,不觉失落惆怅之感油然而生。只好在门口拥别并互留地址、电话,以待今后有缘再聚。回到旅馆冲洗完毕刚要入睡,浮冰手机又响,是心梦的电话告知我们又有一好友指南针刚从汜水赶回成都,很想和我们一见,问我是否有兴趣认识一下,如果可以让我在楼下等他们的车来接。已被酒精折腾得兴奋莫名的我当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楼在门口等了不足十分钟,疯子载着心梦满口酒气地飞驰而至。心梦又打电话给了浮冰,我急忙加以阻拦,因为一来浮冰是个女孩,二来我们去了又是喝酒,天知道会搞到几点钟。心梦却再三拍胸脯让我放心,话没说完就看见浮冰如风般而至。今天吃惊的是她竟然赤着凝脂般的玉足只穿着一双塑料拖鞋,天啊!看来她的劲头比我还足。到了酒吧,见到了指南针和他的两位朋友。指南针年纪显然要比疯子和心梦大好几岁,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应该是他们圈中的大款,人很豪爽,一下就要了2打啤酒。已是头脑热血沸腾的我在两瓶见底后已语不成句了,还打翻了两瓶酒。疯子因家中有事,先行开溜。我见再喝下去,明天肯定走不成了,于是就拿起一瓶对指南针和他的朋友说敬最后一瓶,心梦也是实在喝不下去了,和我一起干了最后一瓶。回到酒店只睡了2个小时。第二天一早起床头胀痛得厉害。浮冰则在抱怨交通饭店的卫生太差,怀疑有臭虫,因为她的脸上被咬出了一个大大的肿块。看来今后打死她也不会来住这家旅店了。下楼在餐厅吃了一顿不错的早餐。上了很多老外,那些老外都每人背一只大大的登山包,行色匆匆,看来都是出来旅游的。 7:30准时上车,车况不错,还有VCD和专门的票务员兼导游的小姐,但看上去似乎是个新手,说话很紧张,车子一路飞驰,浮冰由于昨晚被折腾得太晚,一路上都蔫蔫的,打不起精神,想睡觉却被车上的VCD的声响吵得睡不着。抗议了几次-无效,只好忍受。我虽然头昏脑涨,却是很兴奋,一路上左顾右盼地去寻找新事物。车子过了都江堰市后拐了个弯上了一条并不很宽的紧靠岷江的小路,入口还在修路,车被堵了20分钟,此后就一路畅通。岷江的水不大,但很急,两侧是山岭,风光不错,到了汶川,想买苹果,没有看见,就花了2元钱买了1斤沙棘,一种黄色的小果子,很酸,很开胃。1点左右,车在茂县的一家饭店停下,二人花15元点了一大盘霉菜扣肉和一脸盆(当地人盛汤都用类似小脸盆的餐具)蔬菜汤。由于沙棘的作用,我一下干了三碗饭,出去散了会步发现头还是昏昏的难受。饭店旁有一苹果园,树上还没有结果,难怪在汶川没有看见苹果卖。园子墙上用血红的大字书写着一行字:偷苹果一个罚款10元。公路两边的山脚下看见当地居民民宅上都装着卫星接收器,白色的如同一个个大锅,很有意思。车子过茂县不久就开始上了盘山公路,地势一下陡险起来,海拔也一下上升到了两千多米的高原地带。这时视野里出现了雪山,兴奋地吵醒了正在酣睡的浮冰,被其讥笑为少见多怪。下午三点多钟车到了叠溪海子-一个很大的高山湖泊,水绿绿的,湖中还有一只小舟,从山上望去显得很小,下去照了几张风光照,感觉不错。下午四点左右车到了松潘。这时,天上竟然下起了黄豆大的冰雹,让我们这些南方人第一次领略了高原的反复无常的气候。冰雹只维持了10多分钟,到了松潘县城又看见了太阳,城里一片车水马龙的喧闹景象。我瞪大了眼找快乐小路,可惜没找到。只看见路边很多小店铺,门上都挂着耗牛肉干摂的牌子,当然最显眼的还是那座刻着”松州”二个大字的城墙。车子过松潘不久就到了川主寺,川主寺的居民大多是回民和藏民,可能当时正值学校放学,路边上有许多穿藏袍的小孩,这时一直无精打彩的浮冰突然如注入兴奋剂般地活跃起来,每见一个穿藏袍的人她都有如发现新大陆般地叫出声来,并不时地叫起头昏脑涨的我看这看那,看来我当时真应该一脚把她踹下车去。车子在入城的拐弯处,经过了红军长征纪念碑,标志性的物体是一个金色的高举双手“V”字形的红军战”士雕像。这时,车上的导游拿起话筒口齿结巴地向我们讲解了起来。可能是紧张的缘故,短短几句话她竟然讲了十几分钟,语气生硬得有如读书。红军雕像都被我们甩得没影,她还没讲完。我越发肯定她是第一次当导游。车子到了川主寺的车站旁停下,许多人都下车去了车站售票处边上的一个牦牛肉干批发站买牛肉干。这时我开始明显地感到了窗外空气的寒冷,头也越来越胀(当时并没有意识到是高原反应)只当是昨夜的酒力还没褪去的缘故,于是放弃下去买牛肉干的念头,拿出外衣披上留在车上睡觉。可惜好景不长,车子在经过海拔三千多米的尕米寺时停了下来。导游小姐向我们介绍说该寺是本地一有名寺院。目前正值该寺活 佛出关游客免费开光三日,机 会 难得,让我们千万不要错过。由于藏传佛教的神秘色彩,加上活 佛出关,听起来好象是武侠书中练绝世武功的人一样,刺激得人终于不顾欲裂的头痛,下车参观(后经证实,活佛出关免费开光三日云云都是骗人的,我的一位同事六月份也到九寨沟游玩,他们还是这样一番话,或者要么那位活佛是一个月入一次关的。) 二、 活佛 我们一车子人刚走下车,就被一着黑色藏服的女子叫了过来过去,她说是负责解说的解说员。这时我才发现,象那解说员一样的人有好几个,服装统一,有男有女,他们原来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一般一人负责带一辆车子。 那 位 小 姐 把 我 们 集 合 起 来 后, 每 人 分 了 一 张 不 干 胶 贴 纸, 贴 在 胸 口, 是 一 张 圆 形 的 带 有 佛 字 的 标 志, 据 说 不 能 随 意 撕 掉, 要 让 其 自 然 脱 落, 否 则 会 带 来 厄 运, 反 之 则 会 带 来 好 运 常 伴。 分 完 后, 领 我 们 入 寺 参 观, 在 门 口 被 告 知 寺 内 不 准 拍 照, 门 槛 要 一 步 跨 过, 否 则 会 遭 遇 不 顺。 总 之 什 么 话 都 带 着 浓 厚 的 迷 信。 寺 内 昏 暗 阴 冷 得 可 怕, 在 大 殿 内 小 姐 如 背 书 般 地 向 我 介 绍 了 寺 内 的 巨 大 的 经 幡 和 佛 像, 以 及 本 钵 教( 藏 传 佛 教 的 一 支 尕 米 寺 隶 属 于 该 教 派) 的 一 些 典 故。 可 惜 强 烈 的 高 山 反 应 折 磨 得 我 只 想 快 回 车 上, 几 乎 没 听 进 去 什 么, 只 有 一 幅 年 代 久 远的唐卡( 据 说 有600 年) 引 起 了 我 一 点 兴 趣。 可 惜 光 线 太 暗, 看 不 得 很 仔 细。 除 此 之 外, 我 只 顾 着 找 那 位 练 功 开 关 的 活 佛, 但 没 有 看 见。 这 时, 解 说 小 姐 口 吐 莲 花 般 说 活 佛 已 闭 关 一 年 找 转 世 灵 童, 今 天 正 值 开 关 第 一 天, 将 免 费 为 我 们 开 光( 所 谓 开 光 就 是 对 我 们 随 身 佩 带 的 玉 石 和 象 牙 物 品 施 法, 使 之 具 有 灵 气, 能 给 我 们 带 来 好 运) 目 前 中 国 只 有 十 位 高 僧 可 以 开 光, 他 是 其 中 一 位, 今 天 如 果 有 人 带 玉 石 什 么 的, 便 是 与 佛 有 缘云云。 当 时 我 真 是 后 悔 怎 么 没 有 把 岳 父 大 人 从 缅 甸 带 回 的 玉 佩 带 来, 唉, 看 来 我 终 是 与 佛 无 缘 了, 而 那 些 有 玉 佩 的 人 则 个 个高 兴 得 象 捡 了 个 大 元 宝。 随 小 姐 去 后 堂 捐2 元 钱 得 一 条 劣 质 哈 达, 后 出 寺 去 购 物 处, 看 见 有 很 多 贵 得 惊 人 的 玉 石 挂 件, 浮 冰 则 看 上 了 一 些 画 了 佛 像 的唐卡 挂 画, 一 问 价 最 便 宜 的 要300 元 以 上, 只 好 作 罢。 想 买 一 对 蜡 烛,130 元/ 对, 天 啊! 烧 蜡 烛 还 是 烧 钱? 愤 而 出 寺, 看 见 寺 外 有 很 多 手 持 经 转, 身 着 藏 服 的 老 头 老 太 东 一 堆 西 一 簇 地 念 着 经, 神 色 很 是 虔 诚。 在 寺 庙、 蓝 天 的 映 衬 下 显 得 很 肃 穆。 想 拍 他 们 只 是 不 知 是 否 会 犯 忌, 正 在 举 手 不 定, 有 一 老 太 带 了 小 孩 从 身 边 走 过, 看 见 我 拿 了 相 机 就 比 划 着 要 我 给 他 们 照 一 张, 真 是 求 之 不 得。 我 让 他 们 摆 好 姿 势 连 喀 嚓 了 2 张, 正 要 说 谢 谢, 那 老 太 过 来 拉 住 我 的 衣 服 用 含 糊 不 清 的 汉 语 说: 给 钱 二 块, 原 来 寺 外 那 些 人 都 是 给 游 人 拍 照 收 钱 的, 但 不 知 他 们 这 样 做 会 不 会 得 罪 佛 祖。 终 于 等 开 光 的 人 出 来, 这 时 已 经18:30 了, 天 色 还 是 很 亮, 问 起 一 对 被 开 光 的 小 夫 妻 感 觉 如 何, 告 诉 我 们 说 开 光 就 是 手 托 玉 佩 向 活 佛 磕 头, 然 后 活 佛 会 用 水 弹 向 你 头 上 并 向 玉 佩 吹 口 气, 念 一 些 开 光 的 经 文。 只 是 出 来 时, 要 你 向 寺 庙 捐 钱, 一 般 开 光 的 人 都 不 会 不 捐, 少 则 十 元, 多 则 上 千 元。 看 来 那 一 天 该 寺 庙 的 收 入 不 菲。 继 续 上 路, 这 时 我 发 现 心 跳 得 厉 害, 意 识 到 是 高 山 反 应, 吃 两 片 红 景 天 后 感 觉 稍 好。 在 尕 米 寺 至 九 寨 沟 要 翻 过 一 座 海 拔4000 千 米 以 上 的 山 坡, 那 天 山 坡 上 有 雪, 但 不 大。 车 在 山 顶 略 作 停 留, 令 很 久 没 有 看 见 的 白 雪 的 南 方 人 一 下 子 兴 奋 了 起 来。 尤 其 车 内 有 一 广 东 游 客 一 身 夏 装, 赤 足 着 拖 鞋, 在 雪 地 里 打 起 了 雪 仗, 引 起 同 车 人 看 怪 物 般 的 眼 光。 忍 不 住 下 车, 却 几 乎 因 为 高 原 反 应 晕倒, 只 能 留 在 车 上 苟 延 残 喘。 发 现 毫 无 反 应 的 浮 冰 玩 得 很 开 心, 遂 命 名 为 高 原 动 物。 顿 遭 白 眼 无 数。 高 原 气 侯 无 常 刚 过 山 坡, 又 遭 雷 雨。 此 后 汽 车 沿 下 山 路 一 路 狂 奔, 车 上 拿 出 早 就 打 好 的 众 网 友 的 精 彩 文 章 细 览, 被 同 车 人 发 现 一 抢 而 光, 此 时 我 才 知 道, 后 来 我 们 那 一 车 人 大 都 是 来 自 助 旅 游 的。 三、 结伴 20:00 左 右 到 九 寨 沟, 令 人 讨 厌 的 高 原 反 应 此 时 已 荡 然 无 存。 近 沟 处 两 侧 旅 馆、 小 商 店 无 数。 车 上 导 游 游 说 我 们 去 其 介 绍 的XX 酒 店 投 宿, 遭 我、 浮 冰 和 那 一 对 小 夫 妻 的 强 烈 反 对, 因 为 他 们 那 酒 店 旁 沟 口 太 远, 那 导 游 又 不 肯 说 出 价 格, 肯 定 不 会 安 什 么 好 心。 可 恶 司 机 恶 毒 地 猛 跺 刹 车, 飞 驰 的 汽 车 嘎 然 而 止, 巨 大 的 惯 性 使 我 们 顿 时 前 俯 后 仰, 我 愤 然 拿 包 下 车。 这 时 发 现 跟 我 一 起 下 车 的 人 居 然 不 少, 除 了 浮 冰、 那 一 对 小 夫 妻 外, 还 有 一 对 来 自 乐 山 的 小 情 侣, 一 对 中 年 夫 妇 和 一 个 小 女 孩, 立 刻 我 们 就 临 时 自 发 组 织 成 了 一 支 投 宿 小 分 队, 说 好 一 起 去 找 旅 馆, 人 多 好 侃 价。 走 了 一 段 后 被 几 个 介 绍 旅 店 的 人 围 住, 拼 命 要 我 们 去 他 们 那 里, 一 时 间唾 沫 横 飞, 无 论 你 如 何 解 释 拒 绝, 他 们 还 是 阴 魂 不 散 地 跟 着 你, 如 苍 蝇 般 令 人 讨 厌。 我 们 一 定 要 自 已 找 旅 店, 我 说 了 一 个 网 上 推 荐 的 旅 店, 立 刻 苍 蝇 们 就 说 该 店 已 经 不 开 了 云 云。 当 然 我 是 怀疑 他 们 说 话 的 真 实 性, 但 由 于 天 已 黑 又 下 雨, 又 拖 老 带 小 的 十 分 不 便, 故 也 不 再 坚 持 去 找, 只 在 沟 口 附 近 找 了 一 家 名 叫 银 苑 宾 馆 的。 经 考 察 后 发 现 该 店 象 新 装 修 好 不 久 的, 很 干 净。 经 讨 价 还 价 后, 商 定40 元/ 人。 立 刻 一 致 通 过。 这 时 我 们 发 现 那 对 小 情 侣 已 不 知 何 时 离 队, 可 能 是 他 们 是 想 过 浪 漫 的 二 人 世 界 吧。 但 出 于 安 全 考 虑, 我 们 还 是 回 去 找 了 一 下, 没 看 见, 只 好 作 罢。 但 愿 他 们 能 旅 途 平 安。 在 房 间 里 整 理 行 囊 发 现 在 车 上 失 落 了 一 件 跟 随 多 年 的 羊 毛 衫, 但 即 将 圆 九 寨 梦 的 兴 奋 感 还 是 让 我 很 快 忘 记 了 这 个 不 快。 整 顿 完 毕, 早 已 饥 肠 辘 辘 的 我 提 议 一 起 去 外 面 吃 饭, 得 到 一 致 通 过, 在 小 集 市 上 找 了 一 家 刀 削 面 店, 吃 了 一 碗 红 烧 耗 牛 肉 刀 削 面, 味 道 不 错, 但 份 量 不 足, 价 格 为6 元 一 碗, 印 证 了九 寨 沟 物 价 贵 的 传 闻。 席 间 大 家 互 相 介 绍 了 一 下, 深 圳 来 的 夫 妻 男 的 姓 高, 女 的 姓 陈, 夫 妻 俩 是 重 庆 人 在 深 圳 工 作, 这 次 是 利 用 假 期 顺 道 来 游九 寨 的。 当 听 说 我 和 浮 冰 要 在九 寨 玩 两 天 后, 他 们 当 即 表 示 要 和 我 们 结 伴 同 游。 那 年 纪 稍 大 的 一 家 三 口 是 来 自 湖 北 的, 他 们 只 计 划 在 沟 里 呆 一 天, 因 此 不 能 同 我 们 结 伴, 不 过 大 家 还 是 觉 得 很 有 缘。 饭 后, 和 浮 冰 在 小 商 品 店 里 买 了 很 多据 说 是 家 耗 牛 角 做 的 牛 角 梳, 平 均8 元 一 把, 看 见 有 很 多 所 谓 的 藏 刀, 花 样 花 哨, 其 实 是 工 艺 刀, 全 国 哪 都 有 卖。 去 年 在 浙 江 桐 庐 我 就 买 过 几 把 一 模 一 样 的, 其 它 除 了 几 个 恐 怖 的 牛 骨 头 外 就 没 什 么 特 别 吸 引 人 的 东 西。 四、 九 寨 四 人 行 第 二 天 一 早, 雨 下 得 很 大, 令 人 不 由 得 担 心今天 看 不 到 九 寨 沟 最 美 的 一 面, 带 着 几 分 失 落 买 票 进 沟. 沟 口 人 山 人 海, 门 票 加 观 光 车 票 共198 元 每 人, 售 票 处 装 修 得 富 丽 堂 皇, 入 口 处 的 铁 门 很 矮, 才 半 人 高 不 到, 晚 上8 点 以 后 没 人 时 你 完 全 可 以 偷偷翻过去, 十 几 辆 观 光 车 早 已 一 条 龙 地 等 在 站 台 边, 每 辆 车 有 导 游 小 姐 一 名, 上 车 也 没 见 什 么 人 来 检 票。 每 辆 车 都 是 坐 满 人 后 出 发, 沟 内 是 一 条 修 得 十 分 现 代 化 的 柏 油 马 路, 各 景 点 分 布 于 路 的 两 侧。 进 入 景 区 后, 天 竟 然 渐 渐 放 晴, 令 我 们 大 家 顿 时 兴 奋 不 已, 导 游 小 姐 也 说 今 明 两 天 都 将 是 好 天 气,今 天 进 沟 游 玩 的 人 真 是 比 昨 天 的 游 客 幸 运 多 了,另外警告我们不能随便乱采花草,否则将被罚歀500大洋,有人戏曰:若有举报者是否有奖励?小姐愕然。 一 路 向 树 正 寨 进 发, 两 岸 渐 渐 出 现 了 五 光 十 色 的 湖 泊, 令 我 们 一 车 人 都 哇 不 绝 口。 为 了 先 安 排 好 晚 上 的 住 宿, 我 们 决 定 在 则 查 洼 沟 下 车。 车 到 树 正 寨 后 停 下, 树 正 寨 是 安 在 一 大 大 的 石 坛 上的,寨 口 有 一 字 排 开 的 九 个 白 塔。 有 一 队 旅 行 团 招 手 上 车, 很 明 显 他 们 是 昨 晚 住 在 寨 里 的, 我 向 一 对 夫 妻 打 听 了 一 下 住 宿 条 件 和 价 格, 条 件 很 差, 没 有 水, 价 格65 元 每 人, 还 想 深 问, 看 见 一 位 妙 龄 女 导 游 正 恶 狠 狠 地、 虎 视 耽 耽 地 盯 着 我。 怕 被 其 咬, 立 刻 缄 口 不 语。(待续) 到了 则 查 洼寨下车,赶紧找藏民家入住。奇怪的是我们走了好几家都没有人。这时路边走来两个 中年的藏妇,脸上擦了很浓的脂粉,似乎是唱藏戏的,上前问询是否可以借宿,其中一位便带我们去她家。她家是16房,九寨沟里的藏民住房都有编号以便住宿安排。房子很大只是房间昏暗、阴湿,条件不好。老板娘在诺日朗中心站开了一家小店要赶着去做生意,只是简单地安排了一下我们的房间,讲定25元/人(哈哈,我终于明白为何车上的导游小姐要咬我了)后便要匆匆离去。门也未锁,也不怕被偷。问其姓名只觉得太拗口中,记了几次都记不住,索性不记。只记得那张浓妆戏脸,只看了几秒钟便觉得永生难忘。稍作整顿后便一起去路边等车。我们的计划是上午先把 则 查 洼沟玩完,中午在诺日朗中心站附近吃饭,下午再玩九寨沟的精华线-----日则沟,第二天再玩树正 沟。车站就在路边,一连过去八辆巴士只是不停,不知何故。问询了当地的一位老藏民,老藏民很热心,马上去找了一下调度员。调度员立刻用步话机联系了下一班巴士,说前面不停是因为车内人已坐满,下班车将为我们留下空座。车如期而至,上车后发现四位北京的朋友,都是清一色的Bigpack60L的登山包,令我眼馋不已。问其价格800元/只(北京当地打折价),大大低于网络价。一路上遇见各种奇花异草,尤其是一种裹着火一样红的树皮的树,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问导游也叫不出树名。在我们的赞叹声中车子很快就到了长海。路上还经过两个很大的季节海,只是水已干涸,无任何欣赏性可言。 长海是九寨沟海拔最高的海子,我们到达时天上的阴霾还未散去,使得原来就充满神秘。 长海显得有点森冷,只有那老人柏依然苍健地屹立在湖边。长海岸边已聚集了很多出租藏服和牵着白牦牛的藏民,正拼命地追逐着每一名游客推销着他们的出租品。穿一套衣服或骑一下牦牛都是5元/人。细看那些藏服很是明艳,象舞台唱戏穿的那种。白牦牛则是浑身牛粪味,还没骑上就已被薰得昏头转向。可是依然有很多游客仍兴致盎然地租衣拍照。尤其是那些南方来的30-40岁的女士,几乎每人都要穿上那些戏服自我感觉良好地一摊双手,弓起腰,跷起一只脚尖,摆出一副藏族同胞的请客手势,但却是怎么也做不像,倒是有点像香港武打片黄飞鸿里李连杰的那一招招牌动作,真令人忍俊不禁。还有一位竟穿上了“戏服”炫耀似的一扭一扭到处乱跑,引得那租衣服的藏族大娘飞也似的在后面紧追不放,我们顿时大笑。觉得这时每个人都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代。避开喧哗的照像人群,我们一行四人从一条陡峭的小路上小心冀冀滑到长海湖边。发现岸边布满了牦牛屎,一堆接一堆地,令人无处下脚。长海的水很冷,在清澈的水边我居然发现了一只旧车轮胎,真是令人顿有大刹风景之感。站在岸边拍了几张风景照后坐车去五彩池。早上10:30左右的五彩池在太阳的照耀下有如一块祖母绿宝石,令每一个游客都会情不自禁地一路猛冲至岸边,迫不及待地用手去抚摸那令人心醉的绿色。我们忘情地在岸边戏耍着,同时也谋杀了1卷胶片。由于则查洼沟的景点本来不多又加上是枯水季节,当我们回到则查洼寨时只有11:30。然而过度的兴奋使我们早已饥肠辘辘,找到则查洼寨的唯一一家大餐厅早就已是人满为患,等半天好不容易找位子坐下,花15元/人风卷残云地吃了一荤二素一汤。 饭后从则查洼散步至诺日郎中心站坐车。路上突然发现则查洼竟然是九寨沟里最美的藏寨:色彩丰富而独具藏族特色的民居错落有致地从大路旁延伸至山脚;芳草萋萋的草甸上如繁星般点缀着各种不知名的野花;寨后的山坡上五颜六色的各种灌木丛如一个个仿佛经过园艺师精心制作的盘景;远处一座座高耸入云的雪山时而在白云的掩盖下如一个羞涩少女,时而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金子般的光芒。也许是离沟口太远的缘故,在这里居住的游客并不是很多。因此清早和黄昏仍能在这里领略到一份特有的宁静。这里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童话世界吗?走了大约15分钟便是诺日朗中心站,这是三条沟的交接点,也是观光巴士的中转站。由于是吃饭时间,这里人声鼎沸,同则查洼寨判若两个世界。 坐车至箭竹海下(由于蹋方和修路的缘故,芳草海以上的景点不能参观,只能到箭竹海,这多少给我们这次九寨行带来了点遗憾)。居然看见了昨晚不辞而别的那对小情侣,告诉他们前方不能上去,他们似乎毫不担心,微笑着坚持上行,令人不由得惊叹爱情力量的伟大。箭竹海据说经常有大熊猫来吃竹子,可惜那天没有看到,但看见了池子中间有许多色彩斑澜的水鸭。这时我的那只“Sakular”望远镜起了很大的作用。尤其是Miss陈如发现新大陆般地大喊大叫,引起水鸭一阵惊慌,一只只惊惶地贴水扑愣愣飞起,结果发现小陈的尖叫声并不会给它们带来任何危险,便又一对对地落在湖中的草甸里,悠闲地梳理起羽毛,任你再如何大叫甚至扔石块都不能引起它们再次骚动。箭竹海旁边是熊猫海,熊猫海的蓝是令人无法忘怀的。比起其它的海子,熊猫海是更像海的。因为它的岸边不是石头而是很厚的白色沙土,踩上去很细软,水中也有很多很小的鱼,有一对情侣赤足下去捞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对着对岸的万丈绝壁大喊,你会听见很动听的回声。然而如此令人着迷的地方却让我们看见了最令人痛心的一幕------一个游客往湖里扔下了一只塑料袋。真是TMD禽兽不如。 熊猫海下面是五花海,五花海的水是所有海子中色彩最丰富的。从半山腰上的一个观景台看下去,真是五光十色。海子很大,过孔雀河道就可以看见一片开阔的河岸。岸边也聚集了很多租衣租帽的藏民老妇,还有很多老妇人还怀抱着很可爱的小山羊,也是供游客拍照用的。在孔雀河道和五花海连接的地方有成千上万条鱼儿在觅食,鱼的颜色是黑色的。据当地的藏民说,这种鱼很好吃,大的有十几斤重,但现在已禁止捕捞了。随手扔下一块面包,立刻被一抢而光,由于几百条鱼同时争食,鱼尾拍打水面发出巨大的声响,激起千余朵浪花,引来众人驻足观望。沿五花海岸边一直走可以看见一只大“鳄鱼”。当然那不是真正的“鳄鱼”,只是一棵斜插入河的大树干,由于树上长满了再生植物,倒影于水中,有如一只张开大嘴的“鳄鱼”,真是栩栩如生,令人叫绝。在五花海岸边看五花海的色彩不如在半山腰的观景台来得丰富,尤其是在阳光充足的时候。在岸边玩五花海的感觉就象在逛一个大公园,不过那只大“鳄鱼”却是在观景台上所看不见的。你只有走近去看才能感受到那份逼真与神奇。当然,还有那令人吃惊的千万条美味的鱼。(记住,千万不要去捉,否则将被罚500大洋。) 从五花海至珍珠滩有一条木栈道。想象一下,人从栈道上走过,白花花的如碎玉般晶莹的水流从脚下哗哗流过的感觉吧,难怪西游记的那个片头会选择在这里拍摄。珍珠滩下面就是气势非凡的珍珠滩瀑布。走到这里,天空突变,乌云密布,随着一道巨大的闪电把天空划成两块,大雨便如泼而下,不一会四个人就成了“落汤鸡”。然而这时的我们更加感受到九寨沟正在给我们一份水的“洗礼”。从珍珠滩一直走到公路雨已渐止,两边山坡上不时有碎石落下,十分惊险。这时已是下午16:30,最后一辆观光巴士在我们旁边停下。一位年青的司机很友善的走下来告诉我们前面不远是日则沟最后一个景点“境海”。他们也就要下班,不过可以给我们30分钟时间让我们参观完“境海”带我们一起回去。真是太令人感动了,但考虑到我们住在则查洼寨,离这只有2公里,而我们又想细细品味一下九寨沟的美妙黄昏,已决定徒步走回去,因此便婉拒了那位司机的好意。但是仅仅从这一小小的方面我们却感受到九寨沟管理的健全和完善。 雨后的镜海除了我们竟然已是空无一人。在这份出奇的宁静中坐在岸边小憩,本以为下雨时看不到镜海“鱼在天上游,鸟在水中飞”的奇境,但是老天爷却不想令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朋友失望,瞬时风平浪静。这时的镜海真是有如一面巨大的明镜卧在山谷中间,青山、晚霞、一切有形的物体都异常清晰地倒影于水中,好一幅“镜海倒影图”。浮冰兴奋得在一旁不停地唠叨: “不虚此行,不虚此行“最后我们在这里呆了1个多小时,谋杀胶片无数。 回到则查洼寨已是18:00天色还是很亮,先回住所却发现铁将军把门,也许老板娘“唱戏”未回,只得去餐店先解决肚子问题。小陈自进沟以来一直对藏族的酥油茶和糍粑念念不忘。问了几个藏民都很冷漠地回答我们“没有”。这时不远处走来一位五短身材,身着中山装的老伯,头戴一只旅行太阳帽,上面赫然写着“宋楚瑜2000”。我们先是愕然,随即大笑。这是我们入沟以来首次遇见的带着浓厚政治色彩的东西。八成这只太阳帽是哪个台湾游客送的。上前询问,告知这儿其实家家都有酥油茶的。看来九寨沟的藏民并不如网上说的那般热情好客。 依旧在中午的那家餐厅吃了晚饭,回住所,老板娘的女儿已回。开房间漱洗,在桌子底下发现二只一模一样的铝盆,问小老板娘哪只脸盆哪只脚盆,见其犹豫半晌,便不敢再用来洗脸。又打开电视机,只见满屏雪花,摆弄良久无一丝图像遂放弃,早早上床,一夜无语。第二天一早被浮冰手机吵醒,屋外用来漱洗用的自来水冷得令我刻骨铭心。老板娘一家也已起床,偷偷一望见里面的装饰竟是出奇地富丽堂皇,看来老板娘家是很有钱的。去餐厅用了5元/人的早餐(6只大馒头+1大锅稀粥)。稀粥是用大铁锅熬的,特别的香稠,我笑称就算让我天天喝这样子的粥也保准喝不厌。饭后顿觉精神倍增,活力无限。 今天的第一站是位于树正沟和其它两条沟交叉点的诺日朗瀑布,藏语的意思是强壮的男子。而枯水季节的诺日朗瀑布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强壮的男子”,也就是这么半堵长满枯草的土墙,在路边毫无生趣的耸立着,找不到一丝水流。不过这倒使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离开了女人的男人就象离开了水的诺日朗瀑布,是怎么也强壮不起来的。 诺日朗瀑布往沟口走没多久是两个连在一起的海子:一个叫犀牛海,一个叫老虎海。这两个海子的风格和镜海相似,只是在面积上比镜海略小,对岸的山坡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树木,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层次分明、色彩丰富。一队刚入沟的游客见此美景都兴奋地蜂拥而至,抄起手中相机一阵狂拍,听他们口音有点像是台湾人。过了这两个海子就是树正瀑布了。还没到就听见了树正瀑布那雷鸣般的轰响,可见其气势之大。当我们真正站在树正瀑布前时,都被他的力量的美惊呆了。巨大的水流如一条咆哮的白龙奔腾于山涧,飞溅的水珠会把你淋得一头雾水。在树正瀑布下游不远你可以看见几个“水转经”,从树正群海的栈道上走到对岸就是拍“自古英雄出少年”的磨房。不过我从远处看,黑乎乎的隐约于树林中看不清楚,如果没有指示牌,我还以为是厕所。在磨房边上是一条小路,指示牌上写着可通往黑石寨。查一下地图见黑石寨离沟口不远,于是我们决定走小路来一次探险。(后来证明我们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走小路避开了大路上来往的车辆和游人,使我们在悠静中游完了从树正群海至芦苇海这一段的景点,并且从另一个角度欣赏了树正沟的美丽。)整段山路崎岖不平,但却很有趣味,并不时有小松鼠从你脚边窜过。潺潺的流水和各种大小海子就在你的身边,从密密的树丛中看出去你会发现树正沟真的不同于昨天的两条沟。如果说昨天的两条沟给你的是静态美 ,那么今天的树正沟则是一种动态的美了。经过2个小时的长途跋涉,我们到达了芦苇海(也是九寨沟的最后一个海子)。这时正好是11:15,至此整个九寨沟之旅基本宣告结束。 坐车至沟口,又见人山人海,掐指一算原来已是4月29日,难怪生意如此火爆。在沟口问沟间几个当地人网上朋友介绍的13:00左右至川主寺的汽车是否经过,竟然都回答没有,要去川主寺只有租车。身边的“苍蝇”们也许看出了我们有利可图,便也渐渐围了上来。为了摆脱他们的纠缠,我们“逃”至刀削面馆用了午餐。这时发现小陈不见了,等了半天才看见她带了一位“的哥”进来,告诉我们租他的面包车只要100元。算了算费用25元/人,比坐汽车贵5元,不过因为是包车,所以还是很合算。 小面包在路上狂飚,我和浮冰坐在车后排被颠得头晕,猛嗑几粒“红景天”后感觉稍好。至川主寺时,司机和路边走路的藏民不断打招呼,让他们等他的车回去。原来,那些藏民是九寨沟去川主寺做买卖的,做一次车10元/人;不过这辆面包车里要硬挤上10人。问司机黄龙这两天是否好玩,回答说因为枯水基本没什么可看,令我们浑身如浇冰水,信心严重受挫。13:00左右至川主寺“马二哥餐厅”(加油站斜对面)

  编者按:赫章县河镇乡海雀村原党支部书记、名誉书记文朝荣同志去世后,被追授为“全市优秀员”“全省优秀员”,省委、市委要求要把学习文朝荣同志先进事迹和崇高精神与学习焦裕禄同志精神紧密结合,迅速掀起学习热潮,补足党员干部精神之“钙”,解决“四风”问题,提振党员干部精气神,推进科学发展、后发赶超、同步小康。本报今日特推出报告文学《我家海雀这片林》。

  文朝荣,这位在艰难绝境中几十年如一日带领群众求生存、求发展、求跨越,绝地逢生创造一个又一个发展奇迹的乌蒙彝家硬汉,已成为广大党员干部、尤其是基层党组织书记们践行群众路线的“镜子”。

  年逾古稀的赫章县河镇乡海雀村老支书文朝荣说,他是彝族,生于1942年3月,1971年10月成为一名光荣的员,从1972年任村党支部副书记,1982年开始至今,任村党支部书记、名誉书记。

  文朝荣如他的银镰一样,精瘦,干练。虽已70岁高龄,但头上大半的黑发光滑饱满,精气精十足。

  文朝荣引着我们经过他带领群众刚修好的光洁宽大的通村油路,走进“我家海雀这片林。”

  文朝荣精瘦的镰刀锋利无比,只一挥手,华山松上长出的旁枝在一声声轻脆中欢快落地。

  我们就在文朝荣边走边挥手的过程中,走进“林海”。也走进他带领村民绝地逢生书写精彩传奇的人生。

  1984年春天的海雀村一棵树也没有,就连仅有的几棚糖梨树,也是垂头丧气地残喘着。

  文朝荣抬头看了一下一碧如洗的天空,回头对土狗小黑自语:“这天气这么好,今天应该不会刮风了吧!?”

  他刚想开始挖地,就看见对面的红房子村方向尘土飞扬,气势汹汹的狂风正朝这边扑来。

  文朝荣记得,就在去年的冬天,邻居家的杈杈房就是被这样的狂风吹跨的。可那场狂风的气势,分明没今天这么大啊。

  文朝荣不由自主地为自己的杈杈房捏着一把汗。他想着赶回去,但风势来得凶猛,无论如何也来不及了。

  文朝荣看见自己的房子早被狂风连根拔起。那些用来盖房的茅草和细小的蓠芭,早就不知去向。

  躺在沙地里的文朝荣想:“海雀”这个名字多么好啊!这是根据我们家的彝语“候确”谐音的。

  听老人们说,早年间,就在海雀山垇上,有三口井水自上而下淌出潺潺的溪流,形成了三个小小的山塘沼泽。三个山塘沼泽上下连为一体,从上端一个淌入中间一个,中间一个又继续流入下面一个。

  还有我们村庄周围,到处是花草树木,祖先选择定居这里,就是看中了这漂亮舒适的环境。

  “沙尘从四面八方涌来,蒙住了眼睛。我们的杈杈房,经常被大风兜根掀起,晚上就只好睡在灰尘里,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和尚坡,感觉好像走进了末日。”

  “我是村支书,必须带领大家对抗磨难,为大家找到生路。要不,枉费了大家平日里对自己的爱戴和尊重。我一定要化悲痛为力量,与狗日的风沙战斗。”文朝荣想。

  文朝荣理了下思路,微笑着对村民说:“杈杈房根本无法抵挡狂风猛沙,我们必须用石头打好基脚,换成土墙房,这样才牢固。”

  群众看到支书真这么干了,细看之下,真的比原来的杈杈房牢固,几名党员也学着样子盖起了房子。

  “如果有人想偷,就是你抱着牲口睡也不安全。你们走出村去看看,到处都是人和牲口分开住的,也不见得有人把牲口偷走”

  文朝荣见安美珍老人根本无法改建自己的房子,就招呼了20多名青壮年村民去帮忙。

  “海雀村,作坊河;罩子遮齐门槛脚。要想扯尺遮羞布,肩膀当作地皮磨。”这首民谣,一直在海雀村广为传唱着。

  1985年夏天6月的海雀,火球样的太阳在村子上空高高的悬挂着,将火焰一样的光芒狠狠地砸在村庄的旮旮角角。整个海雀村弥漫着一股被烧焦的味道。

  土狗小黑懒洋洋地睡在墙脚伸长舌头很费力地喘着粗气,目光直直的望着永远也望不出一点雨水的天空。

  曾经嫩绿茂盛的树叶像晒干了的洋芋片纷纷从树枝上滑落。本应很舒展很生机地长着的地里的庄稼叶子全干缩成农村老头卷成筒子的叶子烟卷儿。

  一阵风像一锅烧沸的滚油从身上淋过,庄稼们的身子痛起来跳起来叫起来,卷成筒子的庄稼叶子们的哭叫声,极像万千人在齐力搓着干透的羊皮,又像万千冤死的鬼魂在叫着某个将死的人的名字

  王富华哭着说:“文支书,家里好几天没有粮了。儿子、孙子都跟媳妇回娘家恒底村了,我这张脸往哪里搁啊!”

  文朝荣拍着肩膀安慰王富华:“没事,我们有饭吃,日子好过了,他们就回来了。”

  1985年的海雀村人均粮食不足百斤,人均收入不到半百,90%的农户无床无被火边睡,一半多的村民每年只有3个月的粮食。

  文朝荣带着刘子富采访后,写了一篇叫《赫章县有一万二千多户断粮,少数民族十分困难却无一人埋怨国家》的文章。

  记者走进一户苗族人家,安美珍大娘瘦得只剩枯干的骨架支撑着脑袋。她家4口人,丈夫、两个儿子和她,全家终年不见食油,一年累计缺3个月的盐,4个人只有3个碗,已经断粮5天了。

  在苗族社员王永才的家里,王永才含着泪告诉记者:全家5口人,断粮5个月了,靠吃野菜等物过日子,更谈不上吃油、吃盐。耕牛本是苗家人的命根子,也只得狠心卖掉买粮救人命,一头牛卖了250元,买粮已经花光了。耕牛尚且贱卖,马、猪、鸡就更不用说了。在他家的火塘边,一个3岁多的小孩饿得躺在地上,发出“嗯、嗯、嗯”的微弱叫唤声,手中无粮的母亲无可奈何。

  记者在海雀村民组一连走了9家,没发现一家有食油、有米饭的,吃的多是玉米面糊糊、荞面糊糊、干巴菜掺四季豆种子。这9户人家,没有一家有活动钱;没有一家不是人畜同室居住的;也没有一家有像样的床或被子,他们有的钻草窝,有的盖秧被,有的围着火炉过夜。

  离开海雀村民组,不远就是学堂村民组,记者走进苗族大娘王朝珍家,给一下子惊呆了:大娘衣不遮体,见有客人走来,立即用双手抱在胸前,怪难为情地低下头,她的衣衫破烂得掩不住胸肚,那条破烂成线条一样的裙子,大娘看出了记者的难堪,反而主动照直说:“一条裙子穿了三年整,春夏秋冬都是它,唉,真没出息,光条条的不好意思见人。”大娘的邻居是周光华家。主人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早在去年年底就把打下的粮食吃光了,几个月来,找到一升吃一升。”

  苗族青年王学芳一边带着记者一家家察看,一边告诉记者:目前,全组30户,断炊的有25家,剩下的5家也维持不了几天。组里的青年人下地搞生产,由于吃的差,吃不饱,体力不支,一天只能干半天活,加上主要人都得外出找吃的,以及影响生产力的正常运行。

  文朝荣想起了王志高的父亲老王,老王去对面的云盘山放牲口,母马下了个小马驹,因为严重缺乏营养,刚下来就死了。

  老王不想让死了的小马驹浪费,就把小马驹装进箩筐,想背回家里吃,因为家里已经吃了十多天的树皮了。

  瘦小的老王又累又饿,快到家门口时,不小心踩倒一个石子,身子一滑,就从斜坡上滚了下去,就再没有爬起来了。

  文朝荣早已忍不住眼中的泪水:“我们没有粮食吃,就吃树皮。树皮也吃光了,就吃黄泥巴。那些泥巴哪是人吃的啊,不但不好吃,还让人生水肿病,还吃死过人啊!”

  就在1985年的春节前夕,乡里为群众安排救济粮,他也有一份,他却笑着拒绝:“群众比我困难,还是给群众吧。”

  6月初,海雀村普遍缺粮,区、乡安排救济粮,也安排了他一份,他说:“在困难的时候,党员怎么能先伸手?必须先安排好群众生活。”

  文朝荣说:“我们穷得掉毛,土地窝屎都不生蛆,广种薄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人口多,口粮少。”

  就拿王兴全家来说,他母亲一连为他生了5个弟妹,全家共9个人口,父母、哥哥和五个妹妹。

  王兴全生于1962年,其父王自高是当时的四方乡信用社的工作人员,他的家庭环境是当时海雀村比较好的,是当时海雀村唯一的一个国家工作人员。

  王兴全父亲虽然有工作,但薪水微薄,并不能为家里的生产生活带来多少改善。还是经常饿饭。

  在王兴全他们这一辈中,基本上是都有4个孩子的人家。大多人家都只有3个月的粮食。

  “我小时候经常跟着爸爸去借粮,为了让外村有粮的人愿意把粮借给我们,今年给他们借一斤苞谷,明年收成时,要还给人家2斤燕麦。”

  “去借粮也不是经常都很顺利,你给人家几倍的价,人家还不一定借给你,因为借粮的人多啊!”

  “我们三兄妹曾经因为借不到粮而饿了两年的肚子,而我们的父母却整整饿了一个星期,只能靠吃树皮度日。”

  刘子富《赫章县有一万二千多户断粮,少数民族十分困难却无一人埋怨国家》那篇不足千字的报道,因为文中“这些纯朴的少数民族兄弟,尽管贫困交加,却没有一个人外逃,没有一个人上访,没有一人向国家伸手,没有一人埋怨国家,反倒责备自己不争气,这情景令人十分感动”的描述,受到中央领导同志的批示:“有这样好的人民,又过着这样贫困的生活,不仅不怨党和国家,反倒责备自己不争气,这是对我们这些官僚主义者一个严重的警告!!!请省委对这类地区,规定个时限,有个可行措施,有计划、有步骤扎扎实实地多做工作,改变这种面貌。”

  中共中央委员、新华通讯社社长穆青同志看到这篇报道后,心情沉重,潸然泪下,挥笔写下这样的字句:“我们的老百姓多好啊!难道我们不应该很好地为他们服务吗?”

  文朝荣说:“我不记得内容了,我好像记得上面有三个大感叹号。因为三个感叹号的批示,给我们带来多少福啊!”

  贵州省委的高度重视,当时任省长的王朝文亲自率队到严重缺粮的乌蒙山区安排农民生活。

  贵州省委、省政府将严重缺粮的农户生活安排就绪以后,当时的省委书记朱厚泽亲自写信向中央领导汇报情况。

  曾在贵州工作过多年、深知赫章苦衷的原铁道部部长陈璞如,当即下令铁道部门给贵州调运救济粮全线开绿灯,以解眉燃之急。

  文朝荣说:“县委学习讨论批示后,立即发放100万斤救济粮帮助解决双缺户的生活困难。我们也领到了救济粮。”

  “真是想不到啊,我们的党中央总书记同志,当年任贵州省委书记时,曾风尘仆仆来海雀看望我们。”

  那是1986年4月,时任贵州省委书记的同志一到海雀村,就挨家挨户去看,问寒问暖,并指示随行有关领导同志要关注海雀的发展,关心海雀人的生活

  更想不到的是,因为我们海雀等地方的特殊情况,让忙上忙下,为“海雀”这样的农村勾画了“开发扶贫、生态建设、人口控制”的蓝图。

  1988年6月9日,国务院正式批复同意建立毕节地区“开发扶贫、生态建设”试验区。

  “我曾经苦苦思考海雀要怎样才能战胜风沙?要怎样才能摆脱贫困。总是找不到合适的路子,听了书记的话后,我的心就开窍了。”

  “我想,只有战胜风沙,我们海雀才会有希望。要战胜风沙,就只有种树,只有在大片大片的山坡上种上大片大片的树,再大的风沙也就不怕了。”

  “连省委书记都说,要多种树,才能保护农田,才能过上好日子,我作为村党支部书记,应该相信党的话。”

  “就这样,我暗下决心,好好在我们海雀种好树,恢复植被,保护生态,我们一定会过上好日子。”

  文朝荣就在下定决心后,就迅速召开了党支部会议,村民代表大会、寨老会等各种形式的思想动员会议,动员村民种树。

  文朝荣对村民们说:“只要山上有树,就可以把风沙挡住,山上有林就能保山下,有林才有草,有草就能养牲口,有牲口就有肥,有肥就有粮。”

  大多村民都反对他说:“我们连饭都吃不饱,哪个跟你去种树?种树又不能当饭吃。”

  全村大大小小几十个山头,要在这么大的面积中种上树,到底种多少棵树?种什么树?这么多树苗又要到哪里去找?树要种到哪年哪月?一连串的问题,让他睡觉都闭不上眼睛。

  文朝荣左思右想,古代愚公都能挖山开路,我还不信种树会有挖山难?只要全村人齐心协力,把冬天闲着烤火的时间都用上,一年一年地栽,一片一片地栽,光秃秃的山坡一定能长出树林来。

  为了找到苗木,他每天早早地起床,一边向乡里汇报,一边往周边的村子和乡镇跑。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半个多月的艰苦寻找后,终于在离家100多公里的赫章县水塘乡林场找到了苗木。

  1987年初冬,林业部门免费提供给海雀村100亩华山松苗,村委自力更生培育了35亩苗圃。

  这一年的冬天,文朝荣带领全村青壮年顶风冒寒,背着洋芋上山当午饭,开始了海雀村植树造林,绿化荒山的壮举。

  开始种树第一天,刚从云南省彝良县嫁过来的新媳妇杨富碧笑着跟文朝荣说:“支书啊,我们海雀梁子这么高,怕是种不活哦!”

  文朝荣微笑着说:“你不晓得啊,我家海雀多年前也是原始森林啊,是因为砍伐老火了才没有的,原来都能活,现在为什么不能活?”

  文朝荣正色道:“好好安心栽树,不光下辈人能用,就是你自己这辈子盖房子都还用得着。”

  这时,只有8岁的小女孩王兴秀拉着文朝荣的手天真地问:“爷爷,你骗人呢。盖房子要很大很大的树呢,这树还这么小,哪天长高哦?”

  文朝荣笑着说:“爷爷咋会骗人呢,等你长大嫁出村去了,要盖房子时,你回来,我给你多多的树。”

  杨富碧明显有些不相信文朝荣的话,但他是支书,有些不情愿地加入到种树的队伍中去了。

  王兴秀拉着文朝荣的手和爸爸妈妈上了山,纤细的小手,小心地拿起树苗,又小心地放进爸爸妈妈挖好的坑里。

  正当大家放下锄头树苗要回家时,王兴秀突然大叫起来:“爷爷来了,爷爷带好东西来了。”

  原来,文朝荣提前回家,杀掉了家里仅有的两只大公鸡,煮熟后送上山来给大家吃。

  大多村民回忆:“当时我们每天都从他家出发上山,许多时候晚上回来就在他家吃饭了。”

  文朝荣每天组织300多个村民,天不亮就把洋芋煮好,天一亮就背着洋芋上山。

  文朝荣担心村民们不认真,挖不好坑就种不好树。每天挖完,他总是要到每一个坑上去查看。如果发现没有按要求挖,他就亲自挖一个作示范。

  在文朝荣的组织下,他们整整齐齐地分别在荒山上种植了华山松、马尾松,在房前屋后和低凹的水沟边栽上漆树等树苗。

  在文朝荣的带领下,经过3个冬天的苦战,他们完成了30多个山坡的种树任务,植树11600多亩。

  老支书的儿子文正全说:“他父亲为了种好树,87年、88年和89年,三个年都是在山上过的。”

  文朝荣笑着说:“种不好树,哪有心思过年?没有树,别说过年,连家都会没有的!”

  文朝荣始终坚定一个信念,只有在光秃秃的山上种上树木,村民才有饭吃,海雀才有希望。

  2002年,因为年龄大,2000年就从村支部书记岗位上退下但又被聘为名誉支书的文朝荣听说要退耕还林,一下子精神大振。

  文朝荣想,我虽然退下了,但我还是老党员,名誉支书嘛,理应带领村民积极响应国家的政策。

  村民们说:“荒山上该种的你都带我们种了,如果连土地也种上树,我们如何吃饭啊?”

  文朝荣说:“就是因为我们没有饭吃,才要退耕还林。你们那些近年开垦的山坡地,本来就很瘦,广种薄收。我们种了树,有了肥,就能达到少种多收的效果。”

  文朝荣想,这是个增加林地面积,保护水土流失的好机会啊,有了肥还怕收不倒粮食?

  老支书文朝荣再次站到了那个高埂子,也就是全村群众大会的主席台上,给村民们讲起了退耕还林的好处,给村两委班子们做起了退耕还林的规划,安排退耕还林的每一件细小事情。

  除夕当天,天空中下起毛毛雨,村民们冷得直发抖,带去的十多斤洋芋中午就被大伙吃完了。

  原来,文朝荣趁大伙不注意,偷偷跑了回去,他瞄准了头晚上妻子放在木箱子里的五十个土鸡蛋,一回到家就把正在蒸饭的甑子抬开,把鸡蛋全部放进锅里。

  正在外面做事情的妻子钻进屋来,瞪大眼睛质问文朝荣:“你这是干什么?这鸡蛋是我凑了几个月,专门给姑娘坐月子吃的,你把鸡蛋全部煮给别人吃了,你还是她爹不是?”

  文朝荣怪难为情地说:“大家栽树也辛苦嘛,栽树也都是为了全村人好,况且我是村支书,我不能看着大家饿肚子啊!”

  这一年,在老支书文朝荣的亲自组织下,村民们再次迸发艰苦奋斗的精神,人背马驮着营养袋育出的树苗和浇树用的定根水,爬上了开垦种植多年的一坡又一坡。

  这一年,不但海雀树种了树,文朝荣还跑到红房子、双河等村动员,让红房子村退耕还林317亩、双河村退耕还林420亩、花立村退耕还林477亩。

  海雀村主要农作物是苞谷和洋芋。土地本来就不肥,加上年复一年狂风的扫荡,种下去一大片,收成却很少。

  文朝荣说:“因为试验区的开发扶贫这一主题,我们得到了很多帮扶和支持。”

  “自从当时的省委书记来过海雀后,从中央到地方,一批批的领导也来看望我们,一个又一个的部门来帮扶我们!”

  文朝荣心里想:“这些年,政府给我们的救济粮不少,但老是靠政府救济,海雀人腰杆直不起来,我们也要有志气,要想办法不再让领导们担心牵挂。”

  1990年,为了使村民们尽快走出贫困,文朝荣又背上他的小黄包,装上洋芋下山了。

  那是一个阳光好得喜人的天气,文朝荣在农技站的墙壁上看到了白刷刷的四个大字:“科技兴粮”。

  他找农技人员取经,农技人员告诉他,那胶纸就是地膜,要让海雀村长出大苞谷,你扛两捆去试试,肯定很神奇,技术我们来教你。

  文朝荣说:“我当时的理解,科技兴粮,就是学科技、用科技,靠科技向瘦地要粮。我们不仅要种好树,还要增加粮食,尽快走出饿饭的困境。”

  文朝荣回到村里,又向村民们大讲科技兴粮的好处和知识,村民们表示怀疑,认为还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方法好。

  文朝荣还清楚地记得当年的壮观景象:秋收时节,就在他用地膜种植的苞谷地里,站满了全村各寨的老老小小,他们都来看稀奇,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使用地膜覆盖种植,竟然能增加几倍的产量。

  之后,文朝荣根据海雀海拔高、土地瘦薄的特点,以科技兴农为先导,大力发展粮食生产。

  几年来,文朝荣一边积极推广地膜苞谷,每年盖膜不少于200亩,粮食从单产亩产不足百斤,上升到174公斤。又一边大种绿肥,实行土地的有机改良,每年绿肥面积不少于100亩,有效地提高了土地的使用效率。

  1994年,全村粮食总产创历史最高水平。达到14.46万公斤。是十年前粮食总量的两倍多,人均占有粮203.5公斤。

  从此,海雀人改变了养牛耕地,喂马骑耍,养羊避寒,养猪积肥,养鸡买盐的传统观念。

  文朝荣知道,吃饭靠借的另一个深层次原因,就是多生了孩子,人口增多,一个人的粮几个人吃。

  文朝荣说:“其它村计划生育靠打房子、拉牛拉马,我们村从来没有因为躲计划生育被打过一片瓦。”。

  并不是海雀村的计划生育都一帆风顺,还是有一些人偷偷超生,让文朝荣伤透脑筋。

  为了让大家认识到多生孩子加重负担生活困难的恶果,文朝荣把只生了一个孩子的大儿子找来做思想工作。

  文朝荣对大儿子文正全说:“儿子,生一个够了,你还记得你们小时候因为兄妹多,我天天带着你到处借粮的苦日子吗?”

  文正全没有说通妻子罗文兰后给爸爸文朝荣汇报,文朝荣说:“我是村支书,连我都不带头执行,哪个还愿意听?”

  在文朝荣的动员下,大儿子文正全家做了绝育手术,并办理了独生子女父母光荣证。成为全村乃至全镇全县第一批办理独生子女证的人。

  儿子家办理了独生子女证后,文朝荣就有底气了,他走到已经生了两个女孩还想生第三胎的王兴全家,动员王兴全去做绝育手术。

  文朝荣说:“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经常饿饭的日子吗?要不是你爸爸是四方井的信用社主任,估记你也早被饿死了。假如当时你们家只有两个娃,你还会受苦吗?女儿咋了,女儿也是传后人嘛,两个总比一个好,我大儿子正全家只一个就去办了独生子女证。”

  王兴全看到这个红本本,想到人家村支书的儿子都只生一个就做手术了,自己还有什么顾虑的,就同意做了手术,成为村里的二女结扎户之一。

  “他是村委会的副主任,叫王永刚。在我的动员下,也是主动办理独生子女证的。”文朝荣指着跟着我们一起进山的村委会副主任王永刚说。

  王永刚笑着说:“我们老支书说的话,我都听。因为他说的话,到最后都会得到正确的论证。”

  王永刚出生于1978年12月,因为家里没钱,初中没有读完就去昆明四十师装甲团当兵。

  服役期间,曾遇到过多次考军校的机会,可自己文化素质不高,只好眼睁睁看着好机会失去。

  当了五年兵后回到家里,深感知识的重要,就又去毕节卫生学校读了两年的乡村医生班。

  2006年结婚并生育一孩后,在文朝荣的动员下,回想起小时候一连几天饿饭的日子,就去办事了独生子女证。

  “我能够成为村里的一名干部,也是老支书培养的结果。我会像他老人家一样,好好为群众做事。”王永刚说。

  “我们村连续十多年来,不但没有一例政策外生育,还出现了一大堆不想多生的人家。就是今年,主动放弃政策外二孩生育的就有7家呢。”王永刚接着说。

  如今,全村人口自然增长率为2,涌现出3户独生子女户和12户双女户。

  文朝荣想:人口虽然得到控制,但素质不高,不懂得发家致富也是枉然。治穷要先治愚,要让群众摆脱贫困,必须让孩子读书。必须好好为村里办个小学。

  就在1988年一个秋天的早晨,文朝荣心情激动地对经他多次动员来的几名党员说:“我们是员,就要想着好好为群众服务。现在我们最最紧要做的,就是好好为我们村的孩子盖一所学校,不能再让他们像我们这一代一样,进城连个厕所都找不到”

  “小三,你不要害羞,向大家说说你找不到厕所的事。”文朝荣把那个叫王小三的人叫上前来。

  “早就应该有个学校了,我那次去公社办事,早上喝了野菜汤,我的肚子拉稀,街道上人多得要命,我到处找厕所,一看都是好房子,不等找到厕所,就拉了一裤子。后来我才知道,明明厕所就在街边上,大大的厕所挨着我,我却不晓得它就是厕所。”

  文朝荣看火候已到,就清了清嗓子:“大家都想有个好一点的学校,不想让我们的孩子以后当睁眼瞎,就都做点贡献,有钱的捐钱,有材料的捐材料,好好给孩子们盖一个学校。”

  “把学校盖好后,再去请公社给我们找一个老师来。连省委都要来看我们,不相信公社不给我找个老师。大家就放这个心吧。”

  “那是我家当时的全部财产,是我爸爸头天背着妈妈牵到四方井街上卖掉仅有的那头牛的钱。”文朝荣的二儿子文正友说。

  在文朝荣的带领下,他们把原来那个叫学校的杈杈房推了,建起了海雀有史以来第一所土木结构的小学。孩子们可以从一年级读到三年级。

  1994年,文朝荣多方努力,新建了4间校舍的教学楼,使海雀基础教育有了逐步的改观。但也只能办到3个年级,上四年级就要到山下20公里外的河镇小学去读。

  文朝荣特别想为孩子们办一所能从一年级到六年级的完小。他多次到上级相关部门反映,但因地方财政困难,一直没有得到解决。

  文朝荣想,这是一个办好学校的好机会啊。必须好好抓住,否则等以后我老了不在了,哪个还会为孩子们操心?

  台盟中央的领导每次来,文朝荣都要向他们详细汇报村小的情况,无论如何希望得到支持。

  “如果你们不在教育上帮扶我们,我们即使得到再多的钱,也几天就用光了。只有让孩子们学好文化,我们海雀才会有希望。”文朝荣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一句话。

  在文朝荣的努力下,台盟中央和地方政府共同投资46万元,为海雀村新建一栋8间校舍的教学楼,并完善了操场等附属设施,配备了相关教学用具用品,使办学能力从3个年级升到了6个年级,不仅解决了整个村儿童入学难的问题,也吸纳了邻近村的部分儿童到海雀小学读书。

  “现在我们村适龄儿童入学率100%,有了王光伦、王光祥等两名大学生,在校高中生12名,小学以上文化480人。我们除了抓好基础教育外,还开展了扫盲活动,实施了远程教育教育工程建设,组织群众进行了各种学习培训。”文朝荣的儿子、村小教师文正友介绍说。

  文朝荣的手还是在边说边走中不时挥动手中的银镰,那些多余的枝条在他挥手的瞬间应声落地。

  文朝荣还很自信地说:“没有人敢来搂。也没有人会来搂了。三分种,七分管嘛。”

  文朝荣的思绪返回1990年春天,大山小岭的小树苗成活了,暖暖的春风下,棵棵小树像刚出生的娃娃,争先恐后地冒出嫩绿的新芽。

  文朝荣怕这些小树被牲口糟蹋,以3家人为一组,按天排班到山上巡回看管小树。

  巡山的村民要求将牲口毁坏的小树补种,结果对方不但不种,还将他们狠狠揍了一顿。

  文朝荣马上组织村支部和村委会召开紧急会议:“大家辛辛苦苦种好的树,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毁了。”

  接着,综合大家意见拟出了村规民约:“严禁在林区内放牧;严禁毁林开荒;严禁放火烧山;严禁乱砍滥伐的不良行为”

  为了防止再出现巡山人被打的情况,还挑选6名青壮年组成护林队,每天上山巡逻。报酬是每人每年350公斤苞谷,由各家各户共同凑。

  第三天,文朝荣天不亮就起了床,拿出一把又长又宽的镰刀嚯嚯地磨。直到把镰刀磨得锋利无比后,才领着6名护林队员,浩浩荡荡的上山,像是马上要去冲锋陷阵的样子。

  文朝荣冲过去,抓着一个那个带头的青年说:“我们全村群众费了多少心血栽的树,这是多少人的希望啊,我们村也有你们的亲戚朋友,你们将这些树毁了,对得起大家吗?何况,这些树长大后,你们也可以享福的啊!”

  对方看着眼前这个老头,虽然50多岁,但手上的力气比自己还大,还有肩上长长的镰刀正发出刺眼的寒光,心里早就蔫了。更不用说旁边还有6个气壮如牛的大汉。

  文朝荣将对方衣领松开说:“不但要把今天毁了的种上,还要把之前你们糟蹋的补上。”

  在精心管护下,20多年来,1万多亩林场从未发生过一次火灾,没发生过一次偷盗行为。

  担心无牛羊放牧地方的村民,也在文朝荣的带领下,改变了过去饲养牲畜满山跑的习惯,依照季节轮休放牧。春节大部分时间圈养,走出了传统和现代相结合的混合放牧方式。

  “现在海雀村家家户户都饲养了猪、牛、羊、鸡等大牲畜和家禽,冬天还可以去林子里追山,打野鸡。”随行的村委员副主任王永刚说。

  “我不来看看不放心啊,我担心小辈们把这些树木败了!我把家里的地都分给小的种着,我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来林中走走转转,只有看到树木好好的,我晚上才睡得着觉。”文朝荣笑着说。

  走着走着,眼眼突然一片光亮,眼里的绿色没有了,脚下厚厚的松针没有了,在身后整齐排列着卫兵一样的大树前面,哪怕是一株小小的杂木,也没有了。

  文朝荣的儿子文正友叹息说:“没有树木的地方,就是外村人的山了。这些外村人,原来在爸爸的宣传下,也曾栽过树,可他们没有好好管护,到头来,一棵树也没有!”

  “我们不成片砍伐,我们有计划地采用间伐的方法,对林海进行科学养护。”文正友说。

  “哦,差点忘记了,杨富碧今天早上来找你,可你来看林了。他请我们爷俩明天去吃她家的搬家酒呢。”文正友跟父亲文朝荣说。

  文朝荣笑着说:“当年栽树时她还说哪辈子才得用这些树,这下好了,她一下子就用这些树盖了7间大房子。”

  远处传来汽车喇叭清脆的鸣叫,循声望去,一辆载货大卡正从黑色宽大的沥青路驶进海雀村,没入海雀那一片青瓦白墙的黔西北民居之中。

  2008年,文正友担任村主任已经三年有余,为了方便给自家的小超市运货,他花了7万元买了一辆小皮卡,高高兴兴开回家中。

  不久后,河镇乡乡长余朝斌来村里调研时,对文正友说:“正友啊,你买车可千万不能用下拨的资金啊。”

  文朝荣一听到消息,就火速把文正友叫到老屋,泪流满面地说:“儿啊,你父亲当了二三十年支书,一辈子做事情光明磊落,没给你们留下一点扯不清的账,你不要让老百姓看不起你”

  文正友还回忆说:“爸爸艰苦朴素,克己奉公,我们小时候不懂事,经常为他光想群众不顾自己”。

  文朝荣耳朵很好,听到儿子向我们说这件事,责怪儿子说:“还提这些干什么?”

  文朝荣又正色对儿子说:“但你们必须记住,除了坐得正,行得直外,最重要的是心中装着群众,想着群众,多为群众做点事,这才不辜负自己的入党誓言。”

  “还有,王兴秀家孤儿寡母的,你们村里面也要多关心一下。”文朝荣接着叮嘱道。

  王兴秀说:“家里穷,男人出去打工好长时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公婆也不管我们娘三个,我来妈家已经10多天了,早想回去的,但回去一颗粮食也没有。我总不能在这里长久住下去啊?!”

  文朝荣一下子眼睛湿湿的。心疼地安慰说:“小秀,你带着娃儿,冻死饿死咋办嘛?就别回去了,爷爷帮你想办法。”

  晚上巡山回来后,文朝荣叫来了大儿子文正全,把王兴秀的事情讲给文正全听后说:“儿啊,你我都是党员,你现在又是村干部,在外边有活干,不靠土地生活,干脆就分个3亩地给她种,让她有口饭吃,也要向上级反映她的情况,安排她回来,帮助她把房子盖起,让她母女三人有房子住。”

  2007年,经过文朝荣的积极争取,上级给了建房款,文老支书又请人帮她家建房,母女3人住进了新房,有了自己的家。

  村第一支部书记詹以香插话说:“老支书啊,你吩咐的事,我们肯定会做好。我们不但要把王兴秀家的事办好,还要按照支部牵头、协会组织、能人引领、农户参与(支部+协会+能人+农户)的工作模式,加快全村群众致富的步伐。”

  詹以香介绍,他们在近期将实现十大目标,种植当归1000亩,年产值可达1000余万元,可辐射农户100余户300余人。

  种植优质核桃500亩,与之前种植的350亩集中连片,盛果期年产值可达800万元,可辐射带动农户100余户400余人

  在远景规划上,要打造好“苗家土烧鸡”、“苗家土鸡蛋”、“苗家腊肉”等特色产品

  文朝荣却说:“我家海雀这片林,刚才你们看到的只是林海的一小只角,我还要去到处转转。”

  文朝荣说完,挣脱我们紧紧拉住他的手,精瘦干练的身子敏捷地越过高高的石坎,一转身,没入了茫茫林海

  文朝荣在医院住了17天后,感觉身体好了些,吃东西也不错,就出院回到了村里。

  2013年10月,文朝荣感觉到身体大不如从前,便问儿子文正友:“正友,究竟我得的是啥病?”

  其实,住院时,医生就私下告诉文正友,他父亲得的是前列腺癌晚期,年纪大了,治好的可能性不大。文正友怕父亲知道后难过,就一直瞒着父亲。

  文朝荣听出了儿子的话音,明白了自己病情的严重性:“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自己得的是啥病。”

  此后,文朝荣就什么也不问,照例每天早早起床,把陪伴了他20多年的镰刀磨亮,拄着拐杖去巡山。可是每每走到村口,爬上两段山路,已累得气喘吁吁。

  文正友看着父亲身体越来越差,从双脚行走到依靠拐杖才能靠近山林,忍不住劝说:“爸爸,您身体不好,回家休息吧。”

  文朝荣又说:“儿啊,现在日子越来越好过了,你记住我家海雀这片林,不然又会回到过去的苦日子。”

  文朝荣每天上山后,都是忍着钻心的疼痛,在林子中割着杂草,修理着树木的旁枝。

  从寨门到墓地两公里的路上,挤满了送葬的人。他们都要来送文朝荣最后一程,都争着要为他垒一把土。

  这位在艰难绝境中几十年如一日带领群众求生存、求发展、求跨越,绝处逢生创造一个又一个发展奇迹的乌蒙硬汉,在村民们悲恸难舍的目前中,微笑着走进了林海万顷碧波之中,成为一棵又一棵茁壮挺拔的树,化为一片又一片博大精深的海。

  现全村林场13400亩,209户平均每户都有64亩。估算价值远远超过4000万元,村民人均50000元。

  5名护林员每人每年获得政府发放的6000元护林费。群众每年可获退耕还林补助款24.8万元。村里的妇女儿童捡松果年收入超过20万元。

  让老支书文朝荣想不到的是,在开展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的今天,市委副书记胡吉宏将海雀村作为帮扶联系点。

  胡吉宏多次到这里调研后,提出了构建“十子机制”,推进“六个到村到户”精准扶贫的决策。

  “十子机制”,真正做到与群众“十(指)子连心”,“十(指)子合一”,与村民携手共筑致富梦、小康梦。

  你看,在乌蒙大地、贵州高原,还有着无数个文朝荣无数个海雀人,正以大地为纸,奋力写着:不屈、抗争、为民、求实、奋进、永不停歇!

  省内外多家新闻媒体对其生前先进事迹作了报道,引起了中央和省委领导的关注。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中组部部长赵乐际批示,请“请克志、永春同志阅。”

  4月30日,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部长孙永春同志作出批示:“认真总结老支书文朝荣的事迹,在第二批教育实践活动中宣传好身边的典型,以先进典型为镜,查找不足,增强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意识。”并派出专题调研组赴海雀村对文朝荣事迹进行调研。

  5月8日,省委书记赵克志不久前专程来到海雀村调研,非常动情地说:“老支书艰苦奋斗、无私奉献、愚公移山、改变面貌、造福子孙的精神,是全省人民学习的榜样。艰苦奋斗就是不甘落后、不怕困难,无私奉献就是勤政为民、清正廉洁,愚公移山就是锲而不舍、持之以恒,改变面貌就是发展经济、脱贫致富,造福子孙就是着眼长远、打牢基础。文朝荣同志是贵州农村党支部书记的杰出代表,是全省党员干部学习的楷模,是第二批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的一面镜子。”

  “的光芒,是每个党员发出的光的总和”,干事创业、服务群众,只有转化为党员干部的群体意识,才能迸发推动跨越的“爆破力”。

  当文朝荣这个普通的名字成为一个精神符号,当学习“文朝荣精神”成为一种常态,贵州党员干部队伍焕发的新的发展激情,定能挖掉贫困落后、石漠化、官僚主义“三座大山”,绘就科学发展、后发赶超、同步小康的宏伟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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