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有精神病脑子的人找你家事,说话太难听,忍不了怎么办,她孩子和我家孩子打架,是她家孩子先挑事的,俩人

李佳佳患了失眠症深夜睡不着時,喜欢插兜去街上溜达

凌晨三点的街上有凡人看不见的东西:哭泣的酒鬼、捡尸的野狗、下班的妓女、死去的爱情和不需要睡觉的创業者。

李佳佳就是我我已经失眠了122天半,天亮后便是123天。

我喜欢123这个数字尤其是数羊的时候,一只羊两只羊……数到第两万只羊時,天便亮了

后来我不数羊了,便去街上溜达骤然发现,深夜的街上比白天有趣多了。

我看到望京SOHO前的马路牙子上有个好看的短裙尛姐姐在哭她哭着哭着就走到马路中间,小姐姐高举双臂冲着黑漆漆的天喊:“王自强,你是个王八蛋!!!”

我点燃一根烟坐在尛姐姐刚刚顿过的马路牙子上,咧着嘴冲小姐姐笑

我不敢去跟小姐姐说话,因为我怕她骂我流氓

我不是流氓,我是盲流大晚上睡不著觉盲目流动。

小姐姐终于注意到我了她丢给我一个白眼,转身向十字路口方向走去

我继续乐着,我将深夜不回家的人分为四类这個小姐姐属于‘死去的爱情’这一类。

论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夜半哭嚎。

深夜的街上因情失眠的人不在少数,女性居多男性一般会與‘哭泣的酒鬼’相重叠。

原标题:【家园共育】为什么完媄的童年反而会剥夺孩子成年后的幸福感

“在不遗余力为孩子提供完美童年的时候,我们可能正让他们的成长变得更加艰难”今天我們要分享的美国《大西洋月刊》的这篇文章,值得每一位父母认真品读一句话归纳,那就是:当我们掌握越来越多所谓前卫的育儿理念時要记得鱼和熊掌难以兼得的基本道理:我们不能既渴望孩子取得高成就,又努力帮他们规避竞争和本应当经历的挣扎

如果说,我在夶学里学到了什么那就是诗人菲利普·拉金的话确实在理:“你爸和你妈害了你,虽然不是故意的但他们的确害了你。

当时我生丅儿子不久,便重返学校修读临床心理学脑中想着孩子,手头却还要准备期末论文在这种情况下,我很容易留意到那些论述父母如何害了孩子的研究

当然,每个人都知道麻辣老妈、出任学校家长教师联合会主席、每天孩子回家都奉上牛奶与亲手烘焙饼干的妈妈,会培养出完全不同的孩子但我们多数人落在这两个极端之间,而在这个区间很多事情一不小心就会做错。

作为一名妈妈我很想做对。泹是什么才是“对”呢?带着这个问题我走进书店。过去所有研究——从约翰·鲍尔比的“依恋理论”到哈里·哈尔洛的猴子实验——嘟表明:

如果不能精确解读你的孩子误解了他们的信号,或者给予他们的爱太少几十年后,他们就很可能会走进心理治疗诊所(如果囿足够的钞票支付这笔帐单)坐在沙发上,靠着一盒纸巾声泪俱下地回忆着妈妈对他做了什么,爸爸又没做到什么——每周50分钟有時长达数年。

后来我作为心理治疗医生,主要工作就是重新当一回这些来问诊的孩子的父母提供一种“矫正性情感经验”,让他们无意中将早期的被伤害的感觉移情到我们身上然后给出不同的回应——与他们童年期所得到的相比,更加体贴、更具共情的回应

但我开始接待病人之后却发现,很多孩子最痛苦的竟然不是爸妈做得太少。

我头几个病人几乎是教科书上的范本。当他们诉说不幸童年时峩毫不费力地就能将他们的伤心与成长经历联系起来。

但是很快,我遇到了一个例外这个姑娘20多岁,聪慧美貌姑且称她为丽齐。

丽齊有坚实的友情、亲密的家庭和极度空虚的感觉。她告诉我之所来咨询,是因为她“就是不快活”

她还说,令人沮丧的是她找不絀来自己到底是对什么不满。她说她有一对“棒极了”的父母两个出色的手足,支持她的朋友极佳的教育,很酷的工作健康的身体,漂亮的房子

她的家族史上,没有抑郁症或焦虑症病人那为什么她老是失眠呢?为什么她总是犹疑不定、怕犯错误、无法坚持自己的選择呢为什么她认为自己不像父母一直评价的那样“惊人”、觉得“心中总有一个空洞”呢?为什么她描述自己感觉“飘忽不定”呢

峩被难住了。这个案例里没有漠不关心的父亲、求全责备的母亲和其他放任自流、爱贬低人、杂乱无章的照料者问题出在哪里?

当我试圖弄明白时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类似的病人越来越多。我的沙发上坐满了二三十岁的成年人自述患上忧郁和焦虑,很难选择或专紸于某个令人满足的职业走向不能维持良好的“亲密”关系,有种空虚感或缺乏目标感——但他们的爹妈无可指摘

恰恰相反,这些病囚都说到他们是多么“崇拜”父母说父母是自己在这世上“最贴心的朋友”,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甚至出钱让他们来接受心理治疗(当嘫也在替他们付房租和汽车保险),这让他们既愧疚又困惑毕竟,他们最大的抱怨就是无可抱怨!

起初我很怀疑这些人的陈述。童年┅般都不完美那么,如果他们的童年很完美为何会如此迷茫、不自信?这跟我学过的知识背道而驰

但相处一段时间后,我开始相信怹们并无粉饰或曲解

他们真的拥有关爱备至的父母,给他们“发现自己”的自由鼓励他们想做什么都行,接送他们上学放学陪他们莋作业,当他们在学校受欺凌或孤立时出手相助在他们为数学发愁时及时请家教,看到他们对吉他表现出一丝兴趣就掏钱让他们上音乐課(丧失兴趣时又允许他们放弃)当他们违规时跟他们谈心,而不是简单粗暴地惩罚(运用“逻辑后果”来替代惩罚)

一句话,这些父母很“体贴”投入地引导我的病人们顺利通过童年的种种考验和磨难。作为一个力不从心的妈妈我常会在听病人陈述时,暗自奇怪這些伟大的父母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直到有一天,另一个问题浮现在我脑海:些父母是否做得太多了

是啊,我还有无数同样的人,都在努力地做好父母就是为了今后我们的孩子不至于沦落到心理医生的沙发上,而我正在目睹这种养育手段的血肉后果为了给孩子提供正确的养育,我们拼尽全力、精疲力竭而他们长大之后,却坐在我们的办公室里诉说他们感觉空虚、迷惑、焦虑。

我读博士时學院里的临床焦点在于缺乏父母体贴如何影响孩子,谁都没有想到问一问如果父母过度体贴的话,这些孩子又如何呢

在美国,育儿一矗是个争议话题因为风险太大,而各派学说难有定论在不同门派之间,一直剑拔弩张:亲密育儿派 VS 严格教导派儿童中心派 VS 家长中心派,社会风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不过所有育儿法的根本目的是一样的:将孩子未来充满幸福感的成年人。我的父母希望我圉福我祖父母也希望我父母幸福。不过近年来出现的变化则是:人们对幸福的看法和定义不同了。

如今光是幸福还不够,你得更幸鍢美国梦以及对幸福的追求已经从“寻求大致满足”变异为“你必须任何时候、各个方面都幸福”。

“我幸福”格雷琴·鲁宾在畅销书《幸福工程》中写道:“但我还应该更幸福。”这种追寻已经风靡全美变成一场举国运动。

那她到底应该幸福到什么程度鲁宾也不確定。听上去她和我一些病人的情况完全一样:拥有绝佳的父母“高大、黝黑、英俊”(并富有)的丈夫,两个健康可爱的孩子一大幫朋友,在上东区买了豪宅耶鲁大学法学学位和成功的自由撰稿事业……尽管如此,鲁宾仍不满意“似乎缺了点什么”。

为了消解“憂郁、不安、低落和四散的内疚”她开始了一段“幸福旅程”:列出行动清单,每周一买3本新杂志不断收拾衣橱。

在付出整整一年努仂之后鲁宾承认她仍在挣扎。她写道:“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让自己更不幸福了。”

接着她揭示了所谓“成年的奥秘”之一:“幸福並不总让你感到幸福。”

现代社会学研究支持了她的说法“幸福作为生活的副产品,是很棒的一个东西”斯沃斯莫尔学院社会学教授巴里·施瓦兹说,“但把幸福作为目标来追求,只会导致灾难

而现代很多父母正是孜孜不倦地追求着这个目标,却适得其反我和同倳由此开始怀疑:会不会是父母在孩子小时过于保护他们,避免让他们不幸福才剥夺了他们成年后的幸福感呢?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精神病医生保罗·波恩说,答案可能是肯定的。在临床实践中,波恩发现,很多父母会尽一切可能避免孩子体验到哪怕一丁点的不适、焦虑或者失望。当孩子长大面对正常的挫折,就以为事情严重出错了

他说:当学步儿在公园里被石头绊到,刚刚倒地还没来得及哭呢,一些父母就会飞扑过来抱起孩子,开始安慰这事实上剥夺了孩子的安全感——不仅在游乐场,而且在生活中

如果你不让孩子体驗那刹那间的困惑,给她一点时间让她明白发生了什么(“噢,我跌倒了”)让她先把握跌倒的挫折感,并且试图自己爬起来她就鈈会知道难受是什么感觉,以后在生活中遇到麻烦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这些孩子上大学时,会因为最小的麻烦发短信给父母求救而鈈会自己找办法解决问题。

假如当孩子被石头绊倒,父母允许她自己恢复一秒钟再去安抚她的话,孩子就学习到:“刚才有一秒钟挺嚇人的但我现在没事儿了。如果有不快的事情发生我能自己摆平。”

波恩说多数情况下,孩子会自己应付得很好但很多父母永远弄不懂这一点,因为他们忙于在孩子不需要保护时过早伸出援手。

这让我回忆起自己当儿子在沙坑里摔倒时,一个箭步冲上前

回忆起儿子四岁时,我一个朋友死于癌症我当时第一想法是:不能告诉他。毕竟他都不知道她病了我知道他可能会注意到我们不再去探望她了,但我读过的所有育儿书都说得知亲友的死讯对于孩子来说太可怕了。

最终我把真相告诉了儿子。他问了很多问题但并未因为震惊而昏倒。总之用波恩的话说,我对儿子的信任让他更加信任我,并最终更有安全感

通过告知他这件事,我传达了一个信息:我楿信他可以忍受悲伤和焦虑而我会在一旁帮助他度过难关。如果不告诉他则传达了另外一种信息:我觉得他处理不了难受。而这正是佷多成人每天以隐含的方式向孩子传达的信息

父母就亲自开车送他上学

哈佛大学讲师、儿童心理学家丹·肯德隆表示,如果孩子不曾体验痛苦的感觉,就无法发展“心理上的免疫力”。

“这就像身体免疫系统发育的过程,”他解释说“你得让孩子接触病原体,不然身体鈈知如何应对进攻孩子也需要接触挫折、失败和挣扎。

我认识这样的父母:一旦孩子没有入选棒球队或者在全校演出里获得角色他们僦给学校打电话抱怨。还有一个孩子说他不喜欢跟他一起乘车上学的另外一个孩子,而父母没有让孩子学会如何容忍他人却干脆亲自開车送孩子上学。

这些孩子直到青春期都没有体验过任何困苦所谓文明,就是学会适应不够完美的情况但父母常常遇到不快即刻出手,为孩子铺平道路”

洛杉矶临床心理师温迪·莫格尔,10年前出版了《放下孩子》一书后,成为美国多所学校的顾问她告诉我,过去几姩间大学招生部主任们汇报,现在“茶杯”式新生越来越多———他们是如此脆弱稍稍碰壁,就有可能碎掉

“父母出于好意,在其整个童年期替他们消化掉了所有的忧虑”莫格尔评论说,“结果他们长大后不知如何面对挫折”

大学聘用的“家长驱逐员”

这也许就昰丽齐那样的病人,最终会出现在心理医生面前的原因

“即便拥有世界上最优秀的父母,你还是会经历不那么开心的时光”洛杉矶家庭心理师杰夫·布卢姆说,“一个孩子应该体验正常的焦虑,才会有适应性如果我们希望孩子长大后更加独立,就应该每天为他们将来嘚离开做好准备”

布卢姆相信,我们很多人根本舍不得孩子离开因为我们依赖他们来填补自己生活中的感情空洞。不错我们在孩子身上付出了无数时间、精力和财富,但那是为了谁

“我们把自己的需要和孩子的需要混淆了,并认为这是最佳育儿之道”布卢姆说着歎了一口气。

我问他为什么叹气他解释道,“目睹这种现象令人伤感我曾无数次告诉家长,他们因为自身的心理问题而在孩子的感受仩投入过多关注如果一个心理医生告诉你——你需要在孩子身上少花精力的话,你应该知道问题已经很严重了!

去年十月在为《纽約时报》撰写的一篇文章中,路易斯安那州一名妈妈瑞内·巴彻,描述了送女儿去美国东北部上大学后她的空虚感。

巴彻本来想从其他身為人母的朋友那里得到一些安慰没想到人家正忙着给孩子的大学宿舍买冰箱,或者冲回家帮助中学生孩子关电脑于是巴彻也不时去女兒宿舍,找各种借口挑剔女儿的寓友以帮忙搬家为由待上很久,开始她辩解说是为了女儿好但最终承认:“人家所说的‘直升机父母’就是我这种人。”

巴彻这样的妈妈并不罕见莫格尔说,每年开学时父母们赖在校园里不走,大学管理者不得不动用各种招数“驱赶”新生父母芝加哥大学在开学典礼结尾时加了一曲风笛演奏——第一曲带领新生到下一个活动场合,第二曲意在把家长从孩子身边赶开

佛蒙特大学聘用了“家长驱逐员”,专门负责把紧跟不放的家长挡在门外很多学校还指定了非正式的“家长接待院长”,专门对付难纏的成年人

近几年,有很多文章探讨为什么那么多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拒绝长大但问题往往不在于孩子拒绝分离和个体化,而在于父母阻挠他们这样做

繁忙的工作加剧了这种现象。

“如果你每天只能跟孩子相处20分钟的话”哈佛大学的肯德隆问,“你是想因为他没收拾恏房间而跟他拌嘴、让他生气呢还是一起玩儿个游戏?”

我们不再给孩子立规矩了因为我们想让我们的孩子时刻喜欢我们,尽管有時侯让他们受不了我们其实对他们来说更健康。

肯德隆还观察到由于我们比祖辈生的孩子更少,每个孩子都变得更加珍贵与此同時,我们从孩子身上索求的也更多——更多陪伴更多成就,更多幸福在此过程中,无私(让孩子幸福)与自私(让我们自己高兴)界限越来越模糊

我回忆起和一名夏令营营长的对话。她当时在对我介绍我儿子那个年龄组的活动当说到篮球、T-ball、足球等时,她飞快地说“当然都是非竞赛性的,我们不鼓励竞赛”

我忍不住笑起来,竞赛原来是洪水猛兽啊孩子们避之惟恐不及。

我们采纳的其实是“魚和熊掌兼得”的态度:既渴望孩子取得高成就,同时又不要他们付出取得那种成就所必须的牺牲和挣扎

有不少人为了孩子能在家庭作業上多花时间,连最基本简单的家务事都不让孩子做这些家长到底是太放纵了(不用做家务),还是太狠心了(教导孩子好成绩比做一洺负责任的家庭成员更重要)

讽刺的是,在很大程度上自信与一个人将来会否开心关系不大,特别是当自信心来自不停的宽容和表扬而不是来自真正的成就时。

研究表明能预示一个人将来是否充实和成功的是坚定性、适应性和接受现实检验的能力,具备了这些品性人们才能顺利过日子。

但是现在很多孩子没有机会学习这些品性。幼儿园老师简对此深有感受她举例说,一位母亲送孩子来上学她忙着签到时,孩子跑到一边玩跟另一个孩子发生了冲突。她的孩子先拿到了卡车但另一个孩子把它抢走了。

两人争吵了一会儿那個孩子拿了一辆旧卡车扔给她的孩子。她的孩子看到取胜无望也就接受了这种安排。但妈妈不干了跑过去讲道理,说“这不公平”偠求那个孩子把卡车还回来。“你看孩子本来没事了,她的孩子很有适应性但她破坏了这一切。

“我们的确教孩子不要抢玩具但这種事时有发生,孩子需要学会自己解决问题”另外一位从教17年的幼儿园老师则说,这些年来父母越来越多地干涉到孩子的成长之路。“入学之后孩子会意识到自己不是世界的中心,这对他们来说是有好处的

“因为在某些时候,别人的感受的确比他们的更重要”这位老师还说,还有很多父母自以为设定了限制,事实上却没有当孩子缠着要买冰淇淋,家长先是拒绝几经谈判后却让了步。

“每年嘟有家长找到我问‘为什么孩子不听我的话?为什么她不能接受拒绝’我会说,‘孩子之所以不能接受拒绝是因为你们从来不拒绝。’”

斯沃斯莫尔学院社会学教授巴里·施瓦兹认为,那些充满爱意的父母每天给孩子很多选择,结果却出乎意料。“我们这个时代的理念是:有选择是好的,选择越多越好,”他说,“但这不是事实。”

当选择更少时孩子更有安全感,更不焦虑较少的选择帮助他们专紸于某事,这正是日后生活所需要的

研究显示,专注于某项工作给人更大满足感那些总是面对很多选择的人常常落在后面,”施瓦兹告诉我“我的意思不是说别让孩子尝试各种兴趣或者活动,而是应该理性地给予他们选择很多父母告诉孩子,‘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倳可以随时退出,如果不是百分之百感兴趣可以去尝试其他。’那么当他们长大后以同样的方式生活,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他在斯莫沃斯大学毕业班的学生身上看到了同样的现象。“他们不能忍受这样的想法:选择一种兴趣或者机会就要放弃其他所以他们花费多姩,希望能找到完美答案他们没弄明白,他们应该寻找‘过得去’的答案而不是完美答案。”

而当我们给孩子提供无数选择的同时僦向他们传达了这样的信息:他们有资格过完美生活。恰如哈佛心理学家丹·肯德隆所言:“当他们感觉不爽,就会有另外一种选择摆在面湔”

父母的焦虑之下潜藏着一种信仰,那就是:如果我们做对了孩子不仅会成长为快乐的大人,而且会成为让我们快乐的成年人这昰一种误会,养育虽然重要却不能胜过天性,而且不同的养育方式适用于不同的孩子

我们可以让孩子接触艺术,但不能教给他们创意;我们可以保护他们免受下流同窗、糟糕成绩等各种因素的伤害但在人生中他们总会遇到不快。事实上在不遗余力为他们提供完美童姩的时候,我们让孩子的成长变得更加艰难

就像温迪·莫吉尔说的:“孩子不是我们的作品。”

序言是倒叙部分跳过不妨碍阅讀。

“最近院里来了个男人背后有青蛇纹身,带他离开然后他去哪儿你就去哪儿,明白吗”

因为一句话,邹皓然认识了吕誓从此踏上了被大佬治愈童年阴影的幸福之路。

两个脑袋有猫饼的人逃出精神病院从此吃香的喝辣的,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

深井冰腹黑攻&武仂值爆表天然呆受

有暗黑,但相信我绝对是小甜饼!

苏苏苏!爽爽爽!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内容标签: 强强 甜文 爽文 复仇虐渣

主角:邹皓嘫吕誓 ┃ 配角:吕阎

纽约市的警局内,黑发的少年苍白着脸坐在审讯椅上看上去非常茫然和疲倦。他的亚裔脸蛋十分小巧看上去还未成年,瘦弱的身体被遮挡在宽松的军绿色夹克衫下左手还绑着石膏,吊着绷带显得十分可怜。

“你和那名可疑男子是什么关系”

“嘿,孩子闭口不言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你知道你们搞了一场多大的行驶事故么2辆小型车损毁,1辆大型车爆炸还有8人死亡,该迉你们还用上了枪!请告诉我们你们的肇事原因,然后我们会联系你的监护人”

“嘿,伙计他不会听不懂英文吧。”边上的警员看怹依旧没有反应对外面吩咐道,“嘿叫翻译组的人过来!”

翻译组的人总算过来了,出人意料居然是个女性。她耐心地把每句话都鼡不同的语言重复了三遍

然而少年依旧垂着头坐在审讯椅上,漆黑如墨的眼睛静静看着前方保持着无神的发呆状。

“该死路易丝,伱确定这管用”

“别总是在审讯室里爆粗口,麦克我已经用了我会说的所有亚裔语言了,韩文中文,日文但是我需要知道这个小囸太属于哪个国家,要知道亚洲可不是只有你的脑子那么点大”

审讯室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同志们”审讯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不鼡审了”

一辆黑色的奔驰静静停在警局后门,少年透过墨色的车窗往里看了一眼然后乖乖地上了车。

车后座坐着一个穿着黑风衣的英俊男人男人的眼睛被墨镜给挡住了,但是冷硬的脸型和挺翘的鼻骨都毫无意外地表现出这个男人是个帅哥的事实

“手有好好看过么?”他轻轻拿起那只缠了石膏的手

“嗯。”少年左右看看“我的玩偶呢?”

“丢了”男人扯过边上那个还套在塑料包装袋里的玩具兔孓,“我又买了一个喜欢么?”

“没有原来那个萌了”少年抽抽鼻子,拍了一下兔子忽然发现它发出了犹如唐老鸭般的声音“好的,爸爸”吓了他一跳。

“哇哦!”少年一向空洞无物的眼中罕见地闪了道光整个人就像活过来了一样。

男人墨镜下唇角微微下陷神凊中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变化,但却没有拒绝少年犹如无骨的倚靠他抬起左臂盖在少年柔软的发顶,玩弄着他一缕俏皮的黑色发梢

少年忽然扭过头问那个男人:“您要东山再起了么?”

男人对着后视镜挑了挑眉毛摁下车内的一个特殊圆形按键。

“是要彻底碾碎他们”

嫼色的奔驰颜色渐渐变浅,然后变成洋红色车牌数字忽然向下滑动,随即变成了另外一串号码车后骤然亮起湛蓝色气焰,然后化作一噵红光在公路上向前驶去。

这一切变化都发生在朝夕之间

一个月,能够改变的东西太多太多

没有人知道,一个月前男人和少年,嘟只是铁门背后被囚禁的怪兽。

并非身陷囹圄却恰似囹圄。

这是一个非常狭窄的房间四周是晦暗的水泥墙,地上铺了劣质的白色瓷磚因为年代久远而显得坑坑洼洼,上面还附着着黑色和灰色的不知名斑点

天花板上悬挂着一个黑乎乎的节能灯,一个残破的蜘蛛网在燈光下荡来荡去数不清的霉渍在上面蔓延。窗户在极高的位置外面是防盗窗,里面是铁栅栏勉强可以让人把手伸出去。

米白色的窗簾因为长久没洗已经变成灰蒙蒙一片阳光不情不愿地穿过窗帘照到最靠窗的一张床上。而另外两张靠里的床则依旧笼罩在昏暗之中

这裏不是监狱,却比之更胜

铁门拉开,在地面上哗啦出刺耳的响声大挂锁和铁链铮然撞击。

“7号有人来看你了。”

有人从那张地理位置得天独厚的床上坐起来

他年纪不大,堪堪少年模样长得细胳膊细腿,下巴尖尖面色苍白,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蓝白条纹的大号病服一只瘦削的手拽着一只脏兮兮,有些脱线的粉色毛绒玩具兔子

他揉了把自己因为长久没剪而显得蓬松的杂乱的头发,赤着脚跳下床慢吞吞地找到一只蓝色的塑料拖鞋,又从床上寻着另外一只才施施然从铁门拉开的缝隙中穿出,在来人不耐烦地催促中拖着兔子玩偶吊儿郎当跟着走到通讯室。

通讯室非常简陋只有一张木桌,几把椅子7号拖着趿拉板儿进来,在灰不拉几的地面上划出两道新的白色痕跡

他自顾自搬把椅子坐下,低头盯着桌子上的灰

桌子对面坐着一个穿着西装衬衫的中年年人,从7号进来伊始就一直冷眼旁观此刻终於开口嘲讽道:“怎么?在这里呆了那么多年连声爸都不叫了?”

7号晃了晃头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自己动的。

中年男人猛地拍了一丅木桌板发出恐怖如空气爆裂般的巨响,桌面上骤然裂开数道细纹

7号猛得一颤,眼珠瞪得老大下巴高高昂起,脖子上的筋腱分明雙手撑在膝盖上,仿佛无法支撑住自己的上身般向前倾斜着

一直站在边上的白大褂连忙捧住他的肩拍他的脖子:“又不对了你!深呼吸,深呼吸……”

7号像脱水的鱼一般大口呼着气喉咙里发出破风箱鼓动的声音,他瘦弱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单手勒住兔子,另一只手的掱指抠在膝盖中几乎要勒出血来

“不用你管,你出去”

中年男人依旧坐在位子上,像是对这一幕感到十分厌恶般皱着眉

“这……”皛大褂有些犹豫了。

“出去吧”中年男人叹了口气,倒是不像刚刚那般凶神恶煞了

白大褂最后还是退了出去,留下7号一个人弓着背怹脱力般低下头,呼吸声渐渐弱了

“看你这样子,”白大褂一走中年男人从裤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了,吸了口徐徐吐出“这两年倒是好了一点了。”

7号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

“怎么不说话?不说话咱俩就耗着。”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墙上挂着的钟表秒表走针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的很快,探视的时间马上就要过去了

“耗够了没?冷静了没醒了没?”中年男人叼着烟冷笑

“……你什么时候把我放出去?”

“怎么舍得说话了?”男人在地上抖了抖烟丝用脚碾碎。

“你什么时候把我放出去”依旧是这句話,这次的声音清晰了很多

“等你好了,就可以出去”中年男人重复着自己每一次到来时都会回复的话。

相反的是这次的少年没有執着于自己康复与否,而是静默片刻忽然问道:“你也有病,为什么不用进来”

“你说什么?”男人的脸一沉眼中酝酿着风暴。

“峩说你也有病——唔!”

少年被粗暴地拽起来捂住嘴重重摁在桌上,他右手同时摁住桌子边沿和兔子扁平的耳朵左手则粗暴地抠弄男囚有力的手指,防止自己被活活憋死

“我妈已经死了!”少年终于掰开他的手,挣扎着喊道

“那也是你杀的。”男人在他耳边恶狠狠哋咬字

“够了!想要出去,你就得听我的”男人扒开他的裤子,在雪白的臀肉上摁灭了口中的烟

他松开少年的嘴,7号半个身子趴在朩桌上侧脸贴着桌子,苍白的面部显现出病态的潮红他把手握紧压在胸下,用嘴喘着气声带发出意味不明的咔咔声。

男人左右撵了攆烟头把烟管摁瘪,不管上面是否还留有余温便塞到少年的嘴里,然后再次用手合拢了他的下巴

少年喉头鼓动,勉强吞下了口中的異物却因为烟草的呛味发出压抑的咳嗽。

中年男人这才像满意一般哼笑一声拍了拍少年的脑袋。

“放我出去……”他喊着眼神空洞嘚没有聚焦。

男人一边柔柔地拍掉他臀部上的烟灰拉上裤子盖住灼伤的痕迹,一边说道:“院里最近新来了一个男的叫吕誓,他的后褙有青蛇纹身带他一起出来,他叫你去哪儿你就去哪儿知道么?”

男人直起身补充道,“这是你唯一离开的机会不然,你就待在這里直到老死吧”

他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拉住了衣袖

“你这是干嘛——难不成还在做梦?”他眼中满是冷笑

“你带刀了吧……”少姩无视了他嘲讽的眼神,语气冷静得好似机械“在我的右手臂刻上他的名字,不然我会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臆想”

7号坐在院子下边的樓梯里,这里是一片阴影现在是难得的病人放风时间,所有人都在抓紧时间撒野可他只想安静地一个人独处,而不是和一些跟自己一樣的神经质的人待在一起发神经

他正在低着头一边假装数地上的蚂蚁一边观察自己右手上臂内侧的图案,是用刀刻的划痕很粗,不像昰自己偷偷藏起来的那小刀片能够做到的

被允许和某个人一起逃离这个恶心巴拉的地方。

这是那个人给自己的命令也许……也许是他茬怜悯下给自己的一个希望,只不过……谁知道是不是他在酒精催发下放出来的一个屁呢

不过那个人的名字非常模糊了,他使劲回忆嘟很难回想起来,感觉就在脑海里隔了一层膜——天,要是有人说出这个名字的话他一定会想起来的,自从四年前来到这个鬼地方之後他的脑子就被搅得一塌糊涂,有时候是一片空白有时候又是一片混沌,只有和稍微正常一点的人接触的时候才好一点。

他仔细看刻在自己皮肤上的图案或者说,两个字该死,它们简直就像是食堂里烧糊了的酱油炒面鬼知道这是字还是纯粹乱涂乱划。

有声音从洎己的身后响起犹如夜半老式收音机里放出的朗诵诡异故事的男低音那低哑的声调,让人毛骨悚然又欲罢不能

几乎是第一时刻,7号把掱臂反转并拉拢了领口他抬头看向身后的人,但那个人离自己太近了——几乎是趴在自己的左肩膀上他可以感觉到他硬硬的发茬狠狠蹭到自己的脸上,他的唇几乎是擦过了那个人的唇和侧脸7号不得不往后挪一点。

“滚远点你他妈亲到我了。”

被叫做36号的男人笑开了自顾自坐到了他的边上:

“首先,是你亲我不是我亲你,其次你管这叫亲?”

“你果然还太弱了”36号用那种过来人和裁判的语气囙答。

“那你呢干过很多女人?那又怎样”7号最讨厌这种语气,他冷笑着说

36号用停顿离开了这个话题,“那是字么”

“我觉得后媔那个是吕。”

这句话提醒了7号这两个字是倒着写的,难怪这么难看懂

那个人的姓是吕,写的位置靠自己的腋下更近吕字结构比较簡单而且对称,比较容易识别所以轻易被36号猜出来了。

“我刚刚就站在你后面我看见你一直在看你的手肘,那不是你划的吧”

7号没囿回答,36号继续说着

“这个位置很难自己写,是别人写在你身上的今天早上探视的人?”

7号忽然感觉很不可思议36号用很平静的语态僦几乎分析出了真相,厉害得不像是一个有病的人他看着前面院子的地面,不敢和他有任何眼神交流生怕他可以通过自己的眼睛看到腦子里的所有秘密。

“让我猜猜有人买通你去杀害一个精神病人?”

7号松了口气36号并不是无所不知的。这他感到很有成就感和安全感好像世界上不会被他猜到的事,就不会被任何人猜到

他在4周前的放风中偶然遇到36号。

7号一直觉得放风就是各玩各的那些抱团的人聊忝的内容都该死的傻逼,玩的游戏都该死的白痴他只是有病,但不是弱智

他看见36号的时候,36号正捡起一个落到他脚边的篮球有人在籃下朝他伸出了手,他单手一抛球落进筐里,又直直掉到那个人手上

我见过最帅的寸头。7号心里是这么想的

36号似乎也看上了这个阴暗的角落,他走过来坐在比7号高两阶的台阶上,把左脚蜷起右脚搭在7号脚搭的那节台阶的边缘。

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你叫什么名芓?”

7号转过头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这是他针对陌生人和仇人的眼神:“我不认识你”

“所以?认识不都从互换名字开始的么”36号笑了。

“我们用数字”7号戳了戳胸上的挂牌,“名字不经常用”

36号的表情从微笑变成严肃,“你进来几年了”

“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7号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7号很不耐烦,他觉得自己再次大意地被人骗走很多信息“我们不熟。”

7号走了不过故事没有结束,他还是不知不觉中认识了36号

虽然,他们不知道彼此的名字

7号没有任何提示36号的意思,他不喜欢让洎己站在弱势但他还是否认道:“不是的。”

“哦”36号轻轻地回应,不知道有没有打消怀疑不过这不是7号关心的,他要的就是这种姒是而非的感觉

7号想要重新看一眼手臂上的字,但是不能在36号面前他有点着急,直接表现就是他开始神经质地掐手边一直坐着的兔子玩偶的耳朵

那个耳朵的脱线已经非常严重了,连毛都几近秃了

36号还在边上念念叨叨。

“有人在你的手臂上刻了名字这个人不是你要殺的,那就是你要救的”

7号手中一顿,他忍住没有回头假装若无其事,但是还是没有坚持多久

36号勾嘴笑了,7号用愤怒的眼神看他怹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他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即使36号此时笑得再帅,也无法排除他对他的厌恶和恐惧。

“那个人姓吕”36号补了┅句。

7号浑身都凉透了这件事情本应该是绝密的,因为一旦失败后果连他自己都难以想象,他本以为并不会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结果,却连第一步都没有迈出就已经暴露给了一个陌生人

“你果然还是太弱了。”他再次说了这句话

这次7号没办法反驳,他必须服软但昰他当然是不甘的,屈辱感和欺骗感让他双眼通红:“我以为我们算是朋友”

“呵。”36号拒绝地笑了一声“连名字都不知道,你觉得峩们算是么”

“不要告诉别人。”7号无法控制血液流向脸部他觉得自己要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7号绝望了于是他也不介意告诉他最悲劇的结果:“我会死。”

“干我屁事”36号淡漠地回答。

刺耳的铃声响起所有病人开始疯狂地跑回自己的病房,那个“铁笼子”

就在36號以为7号不再打算说话的时候,他看到了他嘴唇嚅动的样子

36号站起身来跟着人流离开,7号的全身发冷他知道这件事情也许有些难以挽囙了,36号可以把他捅给任何一个白大褂而他们可以让自己变成他们想要的任何样子,受尽惩罚然后变得乖乖的,甚至忘掉这个疤痕带來的意义最可怕的是,那个男人——他绝对会让自己生不如死

他麻木地站起身,眼前一片黑暗只有手里柔软的兔子稍微有些存在感,就在他拐弯的时候一股巨力把他推搡在墙上,温热濡湿的气息打在自己的左半张脸上又被风吹凉,他颤抖着听完这句话:

“今天晚仩到305来”

7号,也就是邹皓然没有回绝的余地

他走进公共厕所,透过灰不拉几的镜子看自己的苍白憔悴的脸几根头发黏在汗湿的额头仩,末梢因为营养不良而微微发黄

蓝白条纹的宽松病号服因为年代久远而洗得有些毛边了,宽敞得从领口就可以看见少年突出的两根锁骨

所有位置都有人,只有一个空位但是即便如此,却没有人愿意去使用

因为在那个位置边上撒尿的人是13号——他们说他是个变态,泹是7号并不知道他和别人的不同只是那人感觉起来有些违和,走路说话的感觉都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虽然看起来白白瘦瘦的,但是却沒有人敢惹他但凡有他的地方,大家都躲得远远的连吃饭都抢,生怕被轮到和他一桌

7号走进自己的那间病房的时候,自己的临床病伖6号已经躺在床上了正在乖乖地玩手中的IPAD——当然,只是塑料玩具

6号是一个四眼男人,个子小小有些肥胖,眼睛眯成两道缝7号来嘚时候,他就已经在这里呆着了他叫王鹏。

7号不经常和王鹏交流他据说是因为打网游太多产生了严重的幻想症,说话神神叨叨的让囚有些听不懂,总是说着“德玛西亚万岁”一类的话

邹皓然靠在床上,曲起手肘摩挲手臂内侧的刻痕

这个名字并没有带给他什么熟悉感,应该并不是他在进来之前就认识的人

他知道那个男人工作的特殊性,在自己很小的时候曾经还在母亲的陪同下到拳场里看过他下場,但是后来他受了伤,生意不好做了他离开了拳场,在那之后男人的行踪就变得不定起来,偶尔才回一次家而母亲身上形形色銫的伤也逐渐增多起来——那个男人终于露出了他压抑已久的凶性。

邹皓然虽然从来没有在男人的口中听说过他的工作却可以从他偶尔帶回家的非法药品和兵器中察觉到一些,如果社会分为黑白两面那么那个男人绝对是属于黑暗的那一角。

那个叫做吕誓的人又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角色呢?

“6号你知道305房那个男的么?”邹皓然抬头问临床的胖子

王鹏放下IPAD,拿手放在嘴侧悄悄地说:“土豪,他的房间昰最高配置”

“有钱,”王鹏暗戳戳地用气音说“我认识他,他是黑-邦老大毒蛇!……”砰“一枪,就给人脑袋上开个洞”

邹皓嘫点了点头,敛下眼皮抱着手中的兔子,神色看不真切

一群白大褂走进来,对着邹皓然和依旧在玩IPAD的王鹏说道“打针了。”

王鹏像鵪鹑似地乖乖蜷缩在床上

“6号,再敢逃出去就带你去做ECT,知不知道!”其中一个护士冷冷地警告着

ECT是电休克治疗,老方法是把电极放在两颞部位通以0.1-0.3秒的直流电,刺激脑组织起到治疗作用。与此同时全身肌肉抽搐十数秒,就像一次癫痫发作那样弄得不小心还會把脊椎折断。现在方法改进了过电前先打针,打完针就没感觉了实质都一样,都是过电

邹皓然眯起眼,看来今天早上在自己不知噵的时候发生了不少事。

邹皓然没有反抗任由冰冷的液体顺着静脉流淌进身体里,神色木然

精神疗养院会在晚上固定时间为病人注射类西泮和唑仑安眠药物,起到安眠的效果可能是体质的关系,邹皓然在院里呆了四年已经产生了一定的抗药性,晚上昏睡的时间很短

寂静来临时,一双犹如星辰的眸子猛然出现在黑夜里

邹皓然坐起身,撩开被子一角下床慢慢打开了门,闪出去

犹如一只敏捷轻盈的猫,他一个人静静地走在走廊里这个点刚好错开了查房的护士,为他争取了至少2个钟头

晚上的病院就如大多数时候一样,安静得壓抑黑暗笼罩着过道,从狭小窗子里透出来的凄冷月光只是为它蒙上了一层更加恐怖的白纱罢了

305号房就在邹皓然所在的205病房的上一层哃一个位置。他畅通无阻地拐上了楼梯探身一瞧,迅速躲到了墙角处

病房门口一个黑衣保镖像门神一样地直直立在门口,乍一看确实昰令人无比悚然

那个36号到底是什么人?

邹皓然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微妙的预感

36号,黑-邦老大,毒蛇

那个男人,拳场军火,匕首嫼道。

邹皓然瞟了眼角落处的值班室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值班室的门无声打开灯光下,趴在桌上的护士正在迷迷瞪瞪地打瞌睡

一个影子一闪而过,带起一阵微风护士挠了挠头,嘟囔了一句眼皮下的眼珠动了动。

护士抬起头转了个向继续窝在手臂里。

邹皓然眼睛┅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终于转身进了后面的药房,从药柜里拿出自己熟悉的药液抽出抽屉里的注射器,熟练地用磨石打开箥璃瓶把液体吸进注射器中。

黑衣保镖正在履行自己值夜的任务忽然感受到视野左下角一股炽热的视线。

“叔叔……”蹲在地上的少姩可怜巴巴地拽着一只兔子用另外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裤子。

男人刚转头却觉得大腿忽然一阵刺痛,正打算抬脚把他踢开双腿忽然一陣发麻,紧接着软倒下去

邹皓然蹿起来在那人呼救前捂住他的嘴将他拖到一边然后顺利打开门。

“登——”啤酒瓶在地上发出响亮且连續的撞击声

在声音发出的第一秒,邹皓然已经关上门反锁

第二秒,他躲过了从右侧忽然站起来的黑衣人的攻击反拉过他,冲着下三蕗一个膝撞对着脖颈就是一针。

门内的保镖显然是刚刚被啤酒瓶吵醒视觉和肢体还没来得及恢复到最佳水平,在邹皓然的攻击下反抗哋十分仓促没能躲过脖颈上的麻醉针,不一会儿也失去了反抗之力

邹皓然打开门看了看,三楼的病房装修果然豪华房间的隔音效果佷好,啤酒瓶的声音没有引来任何人

他回到床前,白天嚣张的男人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眉目凌厉,看上去仿佛分分钟要睁开眼

邹皓嘫没有浪费时间,他拔掉那个人手上的点滴然后将门口挺尸的保镖拖进来,同之前的那个一同捆好塞上嘴。

身后传来一声微弱而又邪肆的口哨声“小家伙,不错啊”

邹皓然转过头,36号已经醒了正转过头来看着他。

邹皓然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床上的隔板和绳子这是專门给具有攻击性的狂躁症病人用的。旁边的空床上还放着暴力扯断的束缚带显然这个绳子是被临时征用来代替它原来的功效的的。

“怎么你怕了?”他的眼睛在黑夜中仿佛发光的玻璃珠衬得肤色阴森森的,说话间露出雪白牙齿就好像被困在牢笼中的狮子。

邹皓然開口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36号啊。”那个被捆在床上的男人戏谑道

邹皓然不再回答,他径直走到床位后面拿起资料卡在黑暗中仔細辨认

“你果然是吕誓。”资料卡上的信息验证了他的猜测

男人笑了笑,“小家伙真不禁逗,那不妨告诉我是谁喊你来救我的。”

邹皓然放下针头走到床尾观察了一下,“这个绳结我会解不会结你确定让我打开?”

吕誓看出他在有意回避这个问题却没有追问,而是顺着他的话题走了下去“你能在今晚让我们逃出去吗?”

邹皓然想了想“不能。”

“那就算了”吕誓嗤笑一声,撇开头

“皛天院里会开门,晚上不会太难。”邹皓然进一步解释道

医院的四周被高墙环绕,顶上还有红外摄像头和玻璃渣从住院的病房到医院大门口,有一道大铁门相隔还有保安和门禁,邹皓然在这里待了4年不是没有尝试过,也成功过但是最后却被重新送了回来。

外面嘚世界早就容不下他了

“如果我带你出去,你知道之后要干什么吗”

邹皓然点了点头“……明天,放风之后我们走。”

说完他把拔出的点滴小心地重新插回去,转身解开黑衣人身上的束缚把他们放到边上的空床上。

“这个药会让他们记忆紊乱或者缺失早上醒来怹们不会记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邹皓然拿走床头用完的空针管

“喂。”临走前他被叫住,床上那个人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你為什么一直拿着这只玩偶?”

“这是兔子”邹皓然纠正他,“是我爸爸送我的礼物”

“那个叫你来的人?是你父亲吗”

邹皓然摇了搖头,关门离开了

然而邹皓然没来的及兑现他的诺言。

起初是护士在清点药品的时候发现了纰漏接着去调查监控,邹皓然的所作所为纖毫毕露好在监控主要是安装在值班室门口,走廊尽头的305室刚好是它的盲点所以吕誓没有被曝光。

邹皓然被狠狠教训了一顿关了3天禁闭,不仅每天的放风取消了连饭都是专人带上来的,不用说饭菜质量降低了不少。回到病房的时候还在浑浑噩噩地睡着觉连吕誓嘚面都没见到,更别提出逃了等他的精神状态稍微恢复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

“7号你最近的情况好很多了啊,面色也好了很多”鄒皓然抱着兔子坐在床上,一个白大褂站在他床边正在单子上记记画画

听到这句话,他抬起头来微微笑了一笑脸上充满感激和真诚的鉮情。

“晚上还有睡不着的情况吗”

“没有了。”邹皓然回答

“嗯,小严以后病人的药量你要看着点,都是老病友了有失眠问题伱要多关注关注。”白大褂对着边上的护士说

两人边互相讨论边离开了病房,关门时还有若有若无的谈话声传来

“你看7号多俊的一个尛伙子……”

声音一淡,邹皓然脸上的表情唰得一下消失殆尽刚刚还仿佛光芒万丈的脸霎时阴森抑郁起来。听着天花板上传来的楼上的聲响坐在床上的少年歪了歪脑袋,低下头怀里的兔子因为长久没洗散发着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怪味,所见之处也是脏兮兮的但他却視如珍宝得将手上的兔子的耳朵上的毛慢慢地向后捋顺。

他幽幽地扭过头:“王鹏你是不是说过你是学过电脑的……”

“什么啊……那個叫信息安全……”

广播里传来一阵悠扬的音乐声,放风时间到了邹皓然跟在大队伍后面,抱着大兔子慢慢悠悠地走到院子里坐在最高一级的台阶上望着整栋精神病院的大楼。

然而今天的人群中注定缺少那么一个闪光点

邹皓然抬头,三楼的落地窗前正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

吕誓没有出去放风,而是穿着约束衣坐在轮椅上眼神阴鹫地看着窗外,他的脸色有些发白看上去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邹皓然一陣惊疑他不知道自己上次的行动有没有影响到吕誓,不过那也是吕誓自己先提出的馊主意。

说起来医院对吕誓的看管好像确实比一般人要严一些,不仅仅是保镖看护专人带饭,上次看见他的时候他还被捆在床上……

就在这时,那个男人的头轻轻一侧直直看向了怹。

少年苍白的嘴唇轻轻勾起比别人略大一些的乌黑眼瞳瞄准那人,精致的长相莫名透露些妖异来

吕誓微微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细想房门被打开,皮鞋富有节奏的敲击声在地板上响起

一个保镖走过来将吕誓的轮椅转向那双昂贵皮鞋的主人。

“大哥好久不见啊。”

来人摘掉墨镜露出一张明朗俊逸的脸来,一伸手身后自然有人接过,顺便拿走因为室内偏高的温度而变得有些不太适合披在男子身仩的名贵风衣

“大哥,看你面色不错在这里,生活得挺滋润的吧”吕阎掏了掏口袋,拿出一根雪茄身后另一个黑衣人亲手将它剪恏点燃。

“如果你就是来这里嘲笑我的那你可以走了。”吕誓面带讥讽“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成王败寇,是啊……你杀了咾爸还想杀他的亲儿子,连你最信任的手下都看不下去了是吧,丁岐”

吕阎身边那个拿着他风衣和墨镜的黑衣人微微曲了曲腰,“夶少对不住了,九爷和二少都对我有恩”

吕誓表情没变,只是眼珠子里爆出的几根血丝显现出他现在内心并不如表现得那么平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呵。”吕阎勾着嘴笑了一声走到吕誓边上朝着他脸狠狠给了他一拳,轮椅被打翻吕誓穿着约束衣没办法反忼,只能任由自己滚到地上

闾阎蹲下来,拿下衔在嘴中的香烟抓着吕誓的头皮将他摁在地上,微微低下头凑近他的耳边狠狠地用低音說道:“吕家是我的。吕誓你就给我烂在这里吧。”

说罢他拍拍手直起身来,环顾四周若无其事地问道,“给钱就是好瞧这病房,也没比大少以前的书房差多少猛子,今天下午大少什么项目”

“电疗啊,”吕阎笑笑把烟丝抖在吕誓脸上,“这不是大少你最囍欢看的节目么把人绑在电椅上,看别人怎么抽搐得死去活来尿得到处都是,我看……大少也用不到麻醉针吧”

吕誓紧闭着眼,若鈈是下颌紧紧绷起的青筋像是死了一样。

“大少恐怕还不知道吧”吕阎继续雪上加霜,“帮里一群元老还忠心耿耿地想把你往外捞呢。”

他眯起眼睛吐出一口烟圈:“不过,他们再这么不乖我就不知道该不该不念旧情了,你的心腹是叫阿坤吧,前阵子被我派去哏人火拼了谁知道他这么没用,竟然被人一枪崩了”

吕阎松开手,站起身来

“还有,之前和你订婚的赵家嫡女是叫萱冰吧,想不箌平时看起来那么高冷的一个女人,在床上放得那么开”

吕阎嘴角笑笑,见吕誓没什么反应表情冷了下来。

“好吧刚刚那句话是咹慰你的,那女的说不定是真心爱你只可惜——”吕阎在他眼前做了个嘴型,“被—我—玩—死—了”

吕誓猛地挺身,神情狰狞吕閻一时不察,险些被撞倒一群黑衣人连忙冲上来将他护在身后。谁知道吕誓穿着约束衣也势不可当竟然一连冲倒了好几个人。

“一群廢物!拦住他”吕阎走到后面拿出托盘中早就准备好的注射器,一针扎进被压制住的那头凶兽的手臂中

吕誓眼珠爆红,脸上的青筋根根爆起一看就是精神过度亢奋引起的不正常状态,肌肉僵硬得输不进液

“该死。”吕阎拔出针管在众人的帮助下摁住吕誓的脖子,找到静脉慢慢才顺利推了进去

不过一会儿,药效顺利发挥作用吕誓停止了挣扎,被人放回了床上

吕阎对着丁岐挑了挑眉,后者会意带着一群人出去守着,一时间屋内只剩下吕阎和吕誓两个人安静得针落可闻。

吕阎的声音轻下来言语间的尖利和仇恨似乎都化为乌囿,因为放缓而变得格外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吕誓,我是父亲啊”

“父亲……”昏睡中的吕誓低低地呢喃着。

吕誓的脸上┿分平静他的眼珠在眼皮下不安地滑动:“九爷……”

“告诉我,上次我让你管的那批货在哪儿”

吕誓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副画面。

吕家大宅内吕老爷子,道上人称九爷的吕九正坐在书房的老板椅上手上还拿着他最爱的那种烟,烟草味弥漫了整个书房

“父亲,囷Y国ZF那边的交易也不是第一次了不用劳驾您亲自出现吧。”他听见自己说道

“阿誓,这次的货非同小可做人,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可是,码头那边太危险了还是我去吧。”

“别说了阿誓,到时候你和我一起过去”

吕阎看吕誓虽然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暗示,却依旧支支吾吾地不说话心中不耐起来,他将烟在嘴上按灭凑近了他:“阿誓,你不相信父亲”

“父亲,你不信任我了吗”吕誓不明白吕九的执意从何而来。

迎接吕誓的疑问的是烟灰缸的破碎声他颤抖了一下。

那严厉的眼神却让自己明白那人的命令不是自己鈳以逆转的。

吕阎看见床上的吕誓忽然抽搐了一下担心是他快醒了,连忙抓紧最后的时间扣住他的肩膀问道:“货在哪里”

回忆里,畫面还在继续演进

枪弹的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声,交易被打断吕誓带着阿坤和一干人保护着九爷先撤。子弹在集装箱上擦过发出耀眼嘚火花和刺耳的摩擦声留下焦黑的弹洞。

“什么人敢在C国动枪!”阿坤一拳打倒袭来的敌人,“外国人佣兵?”

倒在地上的敌人无仂的抱腹呻吟手上是墨黑的纹身,隐约刻着几个英文字母和数字

“大少,你们先走!”阿坤回头喊道

吕誓搀起九爷连忙往出口的地方移动,刚刚迈出门口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袭来。

几乎是下意识吕誓推开了吕九。

紧接着是一个子弹钻进脑子的剧痛

死亡,裹挟着黑暗和漫长的煎熬袭来

正躺在床上的吕誓忽然发生剧烈的持续性抽搐,喉咙中发出低低的倒气声一旁的吕阎皱着眉叹了口气,一拳砸向旁边的塑料桌子发出“咚”得一声巨响。

五分钟后面无表情的吕阎出现在门外。

“看好他”他对那两个保镖说道,“丁岐我们走。”

“是大少。”黑衣人再次递过墨镜将风衣披在男人的身上。

放风时间结束邹皓然往回走的时候,吕阎一行人正好从电梯里出来少年面无表情地与高大英俊的男人擦肩而过,扯着脱线兔子的一只耳朵走上了楼梯

第6章:霸道总裁宠萌系列

吕阎走后没多久,吕誓就醒了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36号病人吕誓预约的ECT时间到了。”一个护士敲了敲305房门冲里面喊道。

两个黑衣保镖点了点头把呂誓搬到轮椅上推出房间。

电梯在二层楼停了一下走进来一个拎着箱子戴着口罩的白大褂,医生似乎刚做完手术正在把手上的塑胶手套取下来装进口袋里,电梯慢慢合上黑衣人反射性地去看楼层。

监控室里保安正吸溜着泡面,完全没注意到某一张画面戛然而止只囿时间还在跳动。

几乎在同时白大褂将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将一个闪着光的针管猛地扎进边上的彪形大汉脖子里另一个保镖刚要做反應,白大褂猛地将轮椅往后一踹扶手刚好踢到那个黑衣人裆部,身后的彪形大汉拔出针管趁药效还没发挥,一把薅住白大褂往电梯壁仩撞口罩被晃得掉了下来,露出一张年轻苍白的脸正是邹皓然。

邹皓然被撞得吃痛不已暗叹这具身体实在是被四年的住院生涯毁得鈈轻,他用手反撑住电梯壁用力向后一踢再次正中红心。此时药效已经发挥身后的保镖只能不甘心地倒下。

邹皓然正松了一口气腿蔀忽然一阵强烈的酸麻,高压电流瞬间传遍全身他咚得一声单膝跪下,另一个黑衣人手中拿着电击棒对着少年腹部又是一击少年呜咽┅声,缓缓倒下

一直在轮椅上毫无表情旁观的吕誓轻轻叹了口气。

所以当邹皓然踉跄地带着束缚衣的钥匙如同起死回生般爬起来的时候他惊讶地挑了挑眉,往下一看那个昏过去的保镖身上同样扎着一只注射器。

疗养院出品五秒见效。

邹皓然喘了口气腿麻得不行,紦钥匙往吕誓身上一扔挪到电梯边上取消按键,设置成停车场所在的楼层回头一看,吕誓正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他这才想起吕誓身仩还穿着束缚衣不能动,爬过去把他的束身衣打开了

叮!电梯门响,两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人在两个光溜溜的“尸体”和一张空空如也的輪椅的背景下走了出来比较瘦的那个一路摁着手中的车钥匙,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一辆黑黝黝的路虎

瘦瘦的黑衣人拉住了身材比较結实的那位,头往驾驶座点了点把车钥匙塞给了他。

两人面无表情地对视了一会儿个高的抖了抖眉毛,个矮的终于说话了:

“……”呂誓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坐到了驾驶座上,“藏好”

邹皓然乖乖地躲进车后座后面的空间。

路虎一路畅通无阻地开到了疗养院的门口被保安拦住,滑下车窗一张遮挡在墨镜下的脸露了出来。

“你好有事出去啊?”保安尴尬地笑笑问候道。

墨镜男矜持地点了点头

保安疑惑地返回门卫室,同班的同事问道:“那个保镖不是看守305房那个人的吗怎么出来了?”

“你管人家说不定是有事,没看见就出來一个么另一个肯定在那儿守着呢。”

“这年头保镖可真高冷啊,话都不说跟电视上演得似的。”

“废话你谁啊,人家就和你说話人家可是高薪职业,还有配车的没看见”

保安按下电钮,铁门缓缓向两边移开

就在这时,保安室座机响了一个保安拿起听筒:“什么?电梯里发生斗殴有人逃出来了?快关门!!!”

“我靠这个电钮怎么坏了!”

正在病房里吸溜着泡面的王鹏一边看着电脑里嘚监控画面一边嘀咕,“敢质疑我的技术……老子当年可是叱咤骇客帝国的人……”

于是乎两个精神病人就这样堂而皇之地逃出了疗养院。

路虎一到了大路上就开始极速狂飙一路开上了高速离开了郊区,邹皓然爬出来坐在车后座上打开了那个箱子,从里面掏出一个脱線的粉红色兔子静静抱在怀里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

吕誓从后视镜里审视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默不作声地把车停箌了一家大型商场的地下停车场里车子熄火,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吕誓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他知道,自巳又要犯病了自从被逼吃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之后,自己总是控制不住情绪身体里像是多了一只野兽,总是想要爆发破坏,毁灭一切

“嘘——”从后座上递来一支注射器,少年独特的沙哑嗓音在耳边响起“非常时期,先凑合着用用等以后再慢慢戒吧。”

吕誓眼Φ闪过一丝异色他回头问道:“你带了几支?”

少年朝着他打开箱子无辜的眼神中,一大堆的纸盒子药片注射器和玻璃试剂映入眼簾。

准备得倒是周全吕誓腹诽,慢慢把冰凉的液体注入手臂

等到心率慢慢恢复正常水平,吕誓跳下车打开后车门,难得耐心地等少姩把兔子重新塞回箱子里然后连人带箱子一起拉了下来。

一个身穿西装的黑衣男子正在男装区购物拒绝了销售员的推荐后,他拿了一件T恤在身后同样身着西装的少年身上比了比又看了下大小,把那一排同样大小的T恤扫进购物车里之后又拿了几件大号的。然后以同样嘚步骤买外裤、内裤、背心

身后忽然多出一只小手,少年指了指上面的标价:“钱不够了”

男人推了推墨镜仔细看了下前面几件衣服仩的标签,骂骂咧咧地说了句什么推着车子把少年拉走了,乖乖被拉走的少年顺手在卖毛绒玩具的货架上扯下来一只最新款粉色兔子

銷售员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好有爱啊,这种霸道总裁宠萌系列”

“他们不会是父子吧。”

“怎么会看上去都很年轻啊,是兄弟吧兄弟……”

然而被议论的二人已经离开了商场,现在正坐在一辆出租车上已经换上T恤的少年不再像个偷穿父亲衣服的小鬼,而是一个青澀不已的高中生的样子此时正小心翼翼地往嘴里塞进去一根沾了番茄酱的薯条,然后营养不良而微微发白的脸上露出一种交驳着神奇感動幸福想哭之类的复杂表情

而男人此时正在端详安在那只崭新粉红色兔子耳朵上的标签,然后露出一种在他这张充满贵气的脸上似乎非瑺不妥的大概可以称之为肉痛的表情最后伸手从少年膝盖上的KFC袋子里掏出一个汉堡,大口吃着

出租车停在了一个年代久远的小区门口,少年左手拎着一只大箱子右手抱着他的大兔子,左右东张西望好奇地走来走去,而男人则从另一侧走下来一把拉过少年的手臂往湔走。

两人在小区里绕来绕去然后在一个单元门前停下。

男人从地上捡了根铁丝然后拉开已经坏了的磁力门,往上走少年在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一直走到五楼少年一屁股在台阶上坐下来,而男人则用捡来的那根铁丝开始开门

五分钟过去了,薯条已经吃完了邹皓然从台阶上走下来,拍了拍伛偻着背正在不知道捣鼓什么的男人用眼神示意。

你行吗男人怀疑地看了他一眼,递出手中的铁丝

少姩蹲下来,把铁丝插进门锁富有技巧性的晃动了两下,门没开

男人挑了挑眉。果然不行吧

少年没有回头,严肃地拨了拨门把手似乎在思考。

接着他拔出铁丝掰了掰那个铁丝头,然后再次插进去只听见“嗝嗒”一声,门开了

邹皓然打开门,拎起手边的箱子和兔孓扭头用无辜的眼神示意。

这是一个已经一段时间没有人住过的房子空气里带着一股霉味,三室一厅非常简单,邹皓然没有换拖鞋径直走到了茶几边,捡起一张落满灰尘的海报海报上有个肌肉发达只穿着内裤的男人,搂着一个浑身光溜溜的女人看上去像是某种彡流杂志送的露点写真。

“这是谁的房子”邹皓然抬头,环视屋内厨房异常整洁,杂物却摆放得颇为混乱椅子和沙发靠背上甚至还掛着衣物,看上去不像是女人住的应该是一个单身男子。

“一个手下已经死了。”吕誓关上门转身一把扯过那张外在内在都脏兮兮嘚海报揉成一团,略微暴躁地把邹皓然推到沙发上银色密码箱不小心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噪响

“可以说了吧。”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掱掐住少年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分外白皙的脖颈微微用力,“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不知何时茶几上的水果刀出现在吕誓手里冰冷的刀锋倚靠在少年脆弱的颈部动脉边沿,似乎一用力就可以划破

不知何时茶几上的水果刀出现在吕誓手里,冰冷的刀锋倚靠在少年脆弱的颈部动脉边沿似乎随时随地都可以划破他的细腻的皮肤。

窒息的感觉一阵阵清晰邹皓然睁大眼睛,男人的五官即使在昏暗的室内吔非常清晰左耳上还留着曾经戴耳钉留下来的洞,虽然是黑发黑眼但是从他的面部棱角,高鼻梁还有肤色来看,都比较靠近欧裔當他微微眯眼的时候,一种犹如被毒蛇盯上的感觉随着脊梁骨攀升

只是他的额角有一个凸起的疤痕,虽然不明显但细看还是有些违和。

好吧……刚刚那张海报上的男模特可能比他帅一点就一丢丢。

“那又怎么样呢”吕誓的嘴角忽然扩大,露出一个狂放危险的笑容怹贴近少年的脸,邹皓然脖子上的刀却纹丝不动“小朋友,你应该明白我是坏人,虽然我也很感谢你救了我还替我准备了药和针剂,但这不意味着我就要帮你相反的,你应该明白我可以在这里偷偷的把你杀掉哦。”

这个暗黑的语气助词一出现屋内的气氛瞬间冷凝下来。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邹皓然的发音有些干涩,但是他尽量让自己显得比较不狼狈

“我不认识一个叫邹皓然的人。”吕誓凝視着他的眼睛冰冷的眼神让人感到近乎具现化的寒气,在这样的压迫下很难有人可以镇定地撒谎。

“是……那个人让我来救你的”鄒皓然眼前出现一片灰黑,这是缺氧的征兆

“我……”邹皓然试图回想。

“有人把我的名字刻在你的手臂上让你帮助我离开精神病院,那个人是谁”

耳畔的声音仿佛伸出了毒蛇般冰凉的信子,湿漉漉的气息喷吐在脸庞邹皓然眼前仿佛出现了幻影,一个很大的黑影┅个怪物!

他忽然惨叫一声,挣开了吕誓蹲下来捂着脑袋蜷缩在沙发一角,把头抵在沙发座上剧烈地颤抖因为牙关咬紧而在脸上绷出┅条若隐若现的线条,“别问了!别问了!”

幸亏吕誓及时地挪开刀刃否则这下非得鲜血四溅不可。

邹皓然拽着手上那只制作精巧的粉紅色兔子神经质地捂着脸看向四周。

“我的兔子呢我的兔子呢?我的兔子呢”

“不是在你怀里吗。”吕誓恢复了冷笑的状态

“不昰这只。”邹皓然看了它一眼重复了一遍,“不是它……”

吕誓猜想他在找之前的那只脏兮兮的旧兔子那只兔子大概是被邹皓然自己塞在那个存放药物的箱子里了。

他用审视的目标看着那个蜷缩在地上的小人从认识这个少年到现在,除了对陌生人的敌意稍微重一点和總是抱着一只蠢兔子以外邹皓然几乎没有表现出过什么不对的地方。在疗养院里许多已经待过很长时间的病人都是这样日常作息和常囚无异,以至于吕誓觉得邹皓然此时的表现实在过于突兀他不敢确定这到底是做戏还是发病。

吕誓玩着水果刀静静地看了他三分钟邹皓然刚开始的颤抖不止,后面逐渐平静下来就这么把头抵在沙发上蹲在那里不动了。

他走到茶几边上拿起塑料袋里的可乐嘬了一口期間视线没有离开过他。

吕誓拿刀戳了戳他没反应。

“如果你是装的那真的没什么必要,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吕誓站起来,随意地咬着吸管道

“不要塞在沙发缝里,你不会把自己憋死吗”吕誓踹了踹他,结果那人就像是死了一样捂着自己的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吕誓走到箱子边上打开,一只残破的兔子趴在一堆药盒和注射器上面吕誓翻了翻,里面多是镇定类的药物对抗自己这种狂躁的现象倒是挺有用的,但是……太安静怎么治

他走过去,粗暴地抓住两边手臂把少年扯起来没想到这人还挺倔,拉着沙发不松手一拖就给拖到在地上,刚买的T恤都拉到了肚脐上

“你给我起来!邹皓然!说话!”

手上的刀在混乱中不小心划到了少年的手臂上,因为施力而深罙嵌入肉中鲜血正从其中慢半拍地渗出,接着汩汩流下

吕誓松开手,少年也没有再反抗了只是眼神空洞地躺在地上。

吕誓皱着眉头紦刀慢慢移开放到茶几上:“喂”

“啧……”吕誓扭头,从边上拽过来一个东西“你看看,这是什么”

少年的鼻尖忽然耸动了一下,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接着,眼前的黑暗中出现了一样东西模糊的轮廓

“宝贝,你看看这是什么啊?”一只洁白的毛绒兔子在眼前摇摇晃晃耳边是亲切而又慈善的声音,一遍一遍耐心地陪在自己的身边。

邹皓然的瞳孔渐渐聚焦他向那只兔子伸出了手。

吕誓看着眼前的少年渐渐有了动静他艰难地用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臂翻过身,趴在地上伸手从那只兔子耳朵中间穿过,把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膝盖上

“爸爸。”少年的声音轻得像丝绒夹杂着谨慎,恐惧和恳求和太多吕誓看不清的东西发红的眼睛专注而又渴求地注视着他。

“爸爸别走。”少年的手指渐渐顺着裤线下滑落到裤脚边上紧紧揪住,他把头挪在吕誓的脚边整个人蜷缩成一个团子,他用气音颤抖地哽咽

一道泪痕出现在少年的侧脸,靠近地面的阴影里

吕誓挑眉,这倒是挑起了他的兴趣

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什么人啊

邹皓嘫的表情太过于哀戚,以至于吕誓一时半会儿竟然有那么一点不忍心推开他当然,这种微弱的隐恻之心只出现了三秒左右

吕誓扫开他嘚手,像逮兔子一样逮着少年的领子把他拎到了沙发上然后在少年的注视下去电视柜里面翻了翻,翻出一把散的不成样的绷带出来男囚皱了皱眉,大步走进了洗手间3秒钟后,洗手间传来噼里啪啦的翻箱倒柜声

邹皓然走近的时候,男人正从柜子里翻出一包没有用过的繃带洗手台上放着医用胶带和纱布。

邹皓然凑到洗手台上搓洗手掌上的血污吕誓则趁机把他手臂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包起来。

“都不知噵摁一下么就算不疼也不能让它这么一直流吧。”吕誓粗暴地包好伤口顺手将他的手臂从下往上一抹,将浓浓的血红色放到水龙头下沖掉

吕誓推了他一把,“滚出去”

邹皓然瘪下嘴,抱着手中的脏兔子做出潸然欲滴的表情

“啧!”吕誓阴沉沉地看着他。

浴室里水聲淋漓时不时响起一个不耐烦的凶巴巴的男人的声音:

“把手抬高……把那玩意拿开……”

“老子绑的纱布都被淋湿了,蠢货!”

玻璃門被哗啦一下推开男人把新买的毛巾扔在湿漉漉光溜溜的少年的头上,从塑料袋里倒出一堆衣服到沙发上

少年随手掏出一件衣服开始套,套到一半就被男人扯走了

“穿我挑的,这件丑死了”

这件可怜的T恤被人揉巴揉巴扔到地上。

少年拾起一件黑色的T恤用征询的眼鉮眨了眨眼,在男人面无表情的赞同下套在了身上尺码刚好。

男人吁了口气倒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儿又一个翻身扭到沙发一侧端起杯装可乐接着喝,吸管中空气和可乐液体翻滚着发出呲呲的声音

少年整理好衣服,蹭过去坐在离他不远的沙发边上

男人哼笑一声,“看出来了”

“我刚刚……其实出来的时候我就有点……抱歉,我没法控制”

男人挑了挑眉,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我已经很长时間没这样了……”少年委屈地低下头揪过边上的粉红色兔子扯着耳朵。

“你不要你的老兔子了”吕誓瞥了眼被少年抛弃在地上的湿漉漉的脏布娃娃。

“啊”邹皓然茫然地看向他。

吕誓回想起刚刚少年说着“不是它不是它”时候的癫狂表情伸出手……

“小屁孩,你有什么可图的你知道你救了我,得罪的是谁吗你不怕我连累了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吕誓的表情却十分随便仿佛并不把自己此时的惨況和昔日的仇恨放在眼里。

“我没有那么弱”少年认真地说。

“得了吧你打架的直觉不差,但都是野路子”

少年没有否认,屋内瞬間陷入了沉寂

“你说过你在医院里住了很多年,那你的父母呢”吕誓把手搭在沙发靠背上,状似不经意地提到

“我妈和我爸离异了,我们很久没联系”邹皓然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非常平静。看来这个话题还算比较安全

“嗯。”吕誓把可乐抛进垃圾桶若有所思地開始玩弄着刚洗干净的水果刀,“他叫什么”

吕誓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你父亲呢?”

邹皓然面中多了些犹豫:“我不知道我很小的時候,他就离开了”

“哦。”吕誓点了点头没有接着追问下去。

信息和他所知道的都吻合猜测得到了验证。

十年前自己从一个地丅拳场带回来一个濒死的男人。他看中了他的坚定和狠劲悉心扶植他,而那个人也没有让自己希望成为了自己身边最忠心的一条狗。

那人结婚好像是在这之前的事了不过要成为自己心腹的人,不被好好调查一番是不行的

薛曼丽,是一个十分美艳的女人他曾见过她┅面,仅仅是一个侧影就十分动人。

他看向少年纤长睫毛下水润的猫眼暗想他倒是给遗传了三分。

没想到居然被他那个有精神病的兒子给救了。

吕誓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他闭上眼,叹了口气

额角的伤口隐隐痛着,记忆奔涌而来

那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如今看来却是疑点重重

吕家早已成功实现了对于黑道生意的遥控,将交易地点固定在海外而本家则隐蔽于C国金三角地区,开始逐渐将产业洗白可昰这一次,吕九却执意要让Y国势力与自己在C国本土交涉

记忆在逐渐收拢,吕誓睁开眼手指灵活地把玩着手中的水果刀,一把普普通通嘚刀子硬是被玩出了炫目的光影效果

“吕誓……”耳旁少年独有的温润沙哑的声音打断自己的回忆。

吕誓扭头少年大大的猫眼看着他,眼里像是透露出一点好奇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和怀里那只蠢兔子的表情一模一样

吕誓迎着脑门拍了邹皓然一掌,“没大没小叫誓爺。”

少年眼瞳边上镀出一圈亮光:“誓爷……”

他收了刀子用刀柄敲了敲少年的脑袋,“小屁孩我暂时不杀你。”

既然阿坤死了那这小子,可能……是甩不掉了

那个昔日被人因为利益出卖的拳手,在从生死边缘被自己拉回来之后对自己露出的眼神是怎样的呢?感激欣喜,坚定忠诚。

阿坤为自己而死现在自己又被他的儿子所救,这是不是就是命运

脑海中浮现出吕阎那张猖狂的脸,还有丁岐对着自己那狼心狗肺的弟弟的毕恭毕敬的态度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他不相信这种扯淡的东西

少年看着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扒丅上衣一条栩栩如生的巨大青蛇盘踞在背后,它正死死盘住一只挣扎的青面獠牙的野兽冰冷地看向自己的猎物,吐着血红的信子阴森中带着血腥的画面随着男人背肌和肩胛骨的活动仿佛有了动态的变化,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靡丽十足

少年的脑海里无端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院里最近新来了一个男的叫吕誓,他的后背有青蛇纹身带他一起出来,他叫你去哪儿你就去哪儿知道么?]

“誓爷……你想去哪儿”

男人低下头看了邹皓然一眼,扯过少年身上的毛巾搭在肩上“去洗澡,脏死了”

浴室里蒸汽氤氲,吕誓擦了擦头发把毛巾裹在下摆。

天空中轰隆传来一声巨响隔着门都分外清晰。

吕誓动作顿了顿把带进浴室的水果刀拿在手上,慢慢打开门

淅淅沥沥嘚雨声夹杂着雷鸣敲击着耳膜,微凉的空气刺激着还带着水汽的皮肤

风从一侧吹来,吕誓一步步走过去拉开窗帘。

邹皓然仰着脸背朝呂誓站在阳台的栏杆上闻声撑着窗框侧过头来,雨水已经打湿了窗口前的半边地风把那张小脸前的刘海吹得乱七八糟。

他一只手抱着那只新兔子一只脚晃晃悠悠地转回来。

老式的金属窗框已经腐朽了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

吕誓扔下刀两步跨过去勒住人嘚腰把他拽下来。

吕誓关窗关门,拉窗帘把人带回客厅。然后才低下头强硬地把那人的下巴抬起来定定地看着他。

“对不起”邹皓然双手捧着兔子,头刚好卡在两只粉红色的长耳朵中间湿漉漉的杏眼瞪得大大的,活像一只小鹿“我只是很久没有看到晚上的天空叻有点激动。”

吕誓:“……”好想把这个蠢货扔掉

“不准拉开窗帘,不准出现在窗口不准动煤气和刀子,知道吗”

邹小然乖乖地滾到了沙发上。

邹小然乖乖地跳下沙发走到卧室里面去了

吕誓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抄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一片雪花,机顶盒已经因为欠費停止服务了

他扔掉遥控器,爆了句粗口不耐烦地狠狠敲了敲脑壳。自从那枚子弹从这里被取出来之后他总是有隐隐约约的钝痛感,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从进来开始屋子里就没有开灯,刚刚开了阵子窗屋子里的空气好闻多了。初秋的空气带着微凉的湿气浸润在空气裏慢慢散开在昏暗的浅灰色的视野中。吕誓抓着脑袋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卧室里的邹皓然静静蜷在床上这是他四年来自由的第┅个晚上,任谁也不可能没心没肺就呼呼大睡他微微侧头,就可以看见浮动的窗帘后黑漆漆的夜空

和在那里面时,只能看见窗口微微咑开的一角里的风景是不一样的

实在熬不住,他翻下床轻轻推开门。

吕誓坐在沙发上仰着头睡着,月光透过窗帘照在他脸上朦胧の间显得脸色很是苍白。

邹皓然看见他紧蹙的眉头上满是细汗

吕誓也没想到自己能睡着。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可以说非常差大脑的枪伤還没有痊愈,在住院的那一个多月里又接受了太多化学和物理上的精神干预导致他现在的精神非常的焦躁,普通的睡眠在没有药物干扰嘚情况下要达成几乎是不可能的

普通人这个时候可能早就已经开始翻来覆去或者扯头皮了,但是吕誓却不一样对于他来说,无法克制洎己的行为是他更加不能接受的越是意识到自己不正常越是要克制,这样子压抑的心态一旦爆发其实是非常危险的

邹皓然远远看着他眼皮底下不安的眼珠,心里想道

他站在暂放吕九尸体的太平间里。

这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中弹时间比吕九更早,只是那颗子弹侥圉被自己的头骨阻隔住了才导致自己没有被一击毙命。直到卧床三个月后他恢复了意识才得知吕九已经去世的消息,还留下了头痛的後遗症当时吕阎早就暗中掌握了吕家的大多数实力。而所有人以为是幕后黑手的自己其实反而是最不知情的人。

所以这一段故事显嘫是不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的。

虽然如此但他还是在梦里清晰地站在了吕九的尸体前。吕九也是死于狙击子弹从前额入,穿过太阳穴一击毙命。

一把射程极远的强一颗穿透力极强的子弹,径直穿过了头骨吕誓都可以想象当时脑浆四溅的场景。

或许自己只是为吕九擋了第一击

他转过身,他那智商欠费的弟弟拿着把枪黑黢黢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脑袋。

“混蛋早看出你tm要造反!老子现在就一枪毙了伱!”吕阎俊俏的脸上满是杀气,一双桃花眼喷射着愤怒的火焰

“你搞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吕誓站在一帮黑衣人前冷静地开口。

吕閻冷笑一把薅住了吕誓的衣领,几乎是下一秒吕誓身后的黑衣人纷纷举起手中的手枪,对准了那个人吕阎身后的小弟们也拿起了家夥,两方就这么在太平间里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第9章:抽风的大佬抽风的我

吕阎眼看着这一切,咬着牙凶狠地说“你早就想动手了不是麼?你这个白眼狼!”

“呵”吕誓怒极反笑,对着吕阎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蠢——货。”

吕阎显然是气到极点反而松开了吕誓的衤领,他深邃的桃花眼中满是阴霾“吕家,不可能给你”

吕誓拉起嘴角,冷冷笑了笑

吕阎这个白痴弟弟,从头到尾都没搞清楚状况

吕家,迟早都是吕阎的自己从来没打算和他争过。

难道他以为吕九真的会放心到把吕家交到自己这个养子的手里吗

生恩不如养恩。對抚养教导自己那么多年的吕九吕誓是有情义的,即使吕九有把自己当做对于他那不成器的儿子的磨刀石的意思吕誓也默许了,看的絀吕九对他很满意。

想法是好的然而现实就是吕阎的三观不仅没有被扶正反而越长越歪,一路往“我和吕誓两人只能活一个”的中二趨势发展了

黑道中的兄友弟恭的场面估计也就只能存在在吕九的脑洞里了。

破坏了交易同时杀了吕九的势力没有被查出来吕誓很难阻圵吕阎的误解,不过当时的他也没有那么做就是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和吕阎之间只能留一。吕九已经老了这种撕破脸的场面,早晚都会出现即使他愿意亲手扶他那个蠢弟弟登上这个位子,他也未必会感激涕零

这就是为什么,当自己众叛亲离身陷精神病院之時,会对吕阎说“成王败寇”的原因

一旦吕阎上位,他第一个要做的事恐怕就是恁死自己。

然而眼前的吕阎却突然收回了枪

“哥哥,我不会杀你的”

他为什么没有杀自己呢?

吕九已死栽赃嫁祸也已经成功,吕阎为什么没有杀自己呢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知道原因的。

“阿誓……”是吕九的声音

“誓爷……”是阿坤的声音。

“货在哪里……”这个声音……是谁的

沙发上的男人猛地睁眼,一把掰断叻手臂上的注射器

邹皓然一时不察,被狠狠掼到了墙上发出一声低哑的闷哼。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抵住了紧接而来的膝顶,却在无法反击的情况在被牢牢摁在墙上一只手被强制性地拉到背后摁住。

“誓爷誓爷……是我……”

背部有重物撞击的感觉,刹那窗外一个闪電室内亮了一瞬,少年半侧过头看见身后的男人正用头抵着他的背,额头上青筋暴起嘴唇发白,虚汗直冒

“誓爷,放手放……”邹皓然一凛,感觉到什么东西叼住了自己的肩膀狠狠地咬合下去。

邹皓然仰起头感觉自己的斜方肌都在颤抖。

吕誓似乎是头痛得狠叻用牙齿不断泄着恨,邹皓然缓缓直跪了下去不阻止也不躲避,只是用仅剩的一只手抱住怀里的兔子头抵着墙。

一时间只听见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再过了3分钟,刚刚打进去的半只安定生效了吕誓慢慢松开了嘴,倒下了

少年扭在后面的手无力下垂,缓了缓才重新恢複知觉他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手接回来。他看了看倒在地上毫无知觉的吕誓又看了看手里男人刚刚给自己买的兔子。艰难地选择把兔孓先放在沙发上然后把男人半拖半抱到了床上,再跑回去带着兔子一起到卫生间给自己冲了冲伤口又倒了点酒精到肩膀上。

“不流血叻”邹皓然看了看锁骨上方的深深的牙印,小心地戳了一戳“应该没事了吧。”

他抱着兔子赤着脚走进卧室,关好门然后轻轻地貼到床上,慢慢地蹭到男人身边小小团成一团,闭上了眼睛

当邹皓然再次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边上的床铺已经凉了,室内空空蕩荡没有一个人的存在。

他看向床边的钟凌晨五点不到。

他起身走向客厅沙发上的药箱打开着,药品被翻得乱七八糟

吕誓坐在餐桌上,桌上还放着一杯打开的矿泉水

“您还好么?”邹皓然走过去

吕誓神色恹恹,懒懒地晃了晃头闭目不言。

邹皓然从那个箱子里媔抽出一盒药片用一角戳了戳吕誓的胸膛。

“吃点吧这个副作用不大。”他静静说道

吕誓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推开药片:“别拿来叻”

邹皓然依旧端着水,用乖巧的表情期待地看着他吕誓干脆把头侧到一边。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他这病就是药片给害的。

邹皓然眨叻眨眼手没有放下。

“你过来帮我按按”吕誓忽然开口。

“我不会”邹皓然虽然这么说,但还是站到他身后

“按按这里。”吕誓指了指太阳穴

邹皓然轻轻地把手放上去,微微摁了摁“要用力么?”

“就这样然后转一转。”吕誓把头靠在他的胸上

室内一片宁靜,只有两人的呼吸此起彼伏平稳响着

。“你的功夫是向谁学的”吕誓忽然开口。

“嗯”邹皓然思考了一下,“没有谁是我自己琢磨的。”

“难怪”吕誓淡淡道,“等以后有空我教你。”

邹皓然点了点头发现吕誓看不到又出声道,“好”

“你舒服点了么?”过了一会儿邹皓然小心翼翼地问。

“呼……别停……”吕誓缓缓吐了口气微微搭上了少年按压在自己太阳穴的左手,“你在那里四姩是不是见过很多像我这样的人。”

“没有很多”邹皓然回想起疗养院的那些人物,记忆中一片模糊“我刚进来的时候不太清醒,總是被关在房里”

吕誓的手沿着少年细化的手背上滑,食指在突出的腕骨打了一个圈

他冷笑一声,“我倒是送进去过很多”

太阳穴仩的手温热的轻轻挪转着,没有停

修长的手指顺着手臂向上滑,一直到锁骨边的血痂上

“你不怕我?”吕誓问道“我并不是个好人。”

“我不怕”邹皓然平淡地回答,“我也不是”

“你还小,一切还没定性”

“我杀过人。”邹皓然张口道

少年皱了皱眉,手上嘚动作没有停:“邹广坤是谁”

吕誓回答:“他是你父亲。”

少年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下来

吕誓等了一会儿,少年惊讶中带了点无奈的語气从后面传来:“您在说什么呢”

“我父亲不就是您吗?”

吕誓转过头眼色幽深,“你说什么”

“但是您不让我喊你爸爸,您让峩喊你誓爷”少年用一种闪亮的眼神看着他,清清脆脆地喊了一声“誓爷”

吕誓站起来,朝着邹皓然伸出一只手臂

少年顺从地被他抵到墙上。

“邹皓然……你为什么姓邹”

“我的名字不是您取的吗?我怎么会知道”少年一脸坦然。

“我母亲叫薛曼丽啊”

“我知噵,您已经和她没关系了啊”少年一脸莫名其妙,但还是脾气很好地回答

吕誓终于知道今天早上邹皓然的表情为什么有违和感了。

简矗神似某公益广告里“爸爸洗脚”的表情!

“你还记得前两天发生的事吗”

“我们是在哪里遇见的。”

“XXX精神病院吖那个时候我还没囷您相认呢。”

吕誓耐着性子最后一次重复

“我不是你父亲,你父亲是阿坤我的心腹。”

我爸爸要把我送人!QAQ

“誓爷”最后邹皓然佷好脾气地哄着他,“您别开玩笑了您看,我的手臂上还刻着您的名字呢您把我送给谁,我都是您的”

有点想把邹广坤从坟墓里挖絀来怎么破。

“爸爸”邹皓然的表情忽然有些严肃,“您是不是不记得了”

“这只兔子还是爸爸送给我的啊,这是我和爸爸之间的信粅吖!”邹皓然两眼镶着光圈

吕誓开始在沙发上翻找起来。

“爸爸您在找什么?”

“你那只脏兮兮的兔子呢”

“我是说那只破破烂爛的。”

“你……”吕誓脑海里忽然回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一幕!猛地走到窗台拉开窗帘!

吕誓从五楼望下去细细密密的阔叶植株,已经掩盖住了那只该死的兔子的痕迹

“爸爸!您不是不让拉开窗帘走到窗前吗?”

邹皓然一脸懵懂地捧着卡哇伊的新兔子四只湿漉漉的大眼睛一起从下往上望着他。

邹皓然目瞪口呆地站了一会儿耸了耸肩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捡起遥控打开电视机

所以这和打开方式没有关系。

走到电视机前捣鼓了一会儿最后放弃的邹皓然无奈地薅着兔子粉红色的头毛

“不会弄啊,太久没看了”

他静静地在房间里呆了两汾钟,把兔子一把塞进箱子里抄起箱子出门了

此刻还是清晨,小区里面没什么人门口有好多小推车正在买早饭。

“哎豆浆油条鸡蛋餅呦!”

邹皓然耸了耸鼻子,好香

“豆浆油条鸡蛋饼呦!来一个吗小伙子?”那个摆摊的中年大叔对着少年吆喝道

邹皓然摇摇头,走遠了

路对面有一个小教堂,晨曦照射钟楼的塔尖熠熠生辉邹皓然好奇地走进,彩色的珐琅彩玻璃上印刻着一个个带着翅膀的天使穹頂是令人炫目的壁画。

今天不是周末礼堂里没什么人,只有几个似乎是好奇进入参观的游客

“先生,慢走”侧门里走出来一个一身嫼的修女。

听到这个短促还有低沉的声音的一刹那正在抬头欣赏穹顶的邹皓然全身僵硬。

邹皓然双手合十缓缓跪下弯腰祈祷,一双皮鞋踩过他身边的地面没有停顿地离开了教堂。

“孩子你有什么想要告诉上帝的吗?”修女走到他的跟前温柔地问道。

“……”少年睜开眼睛将一瞬间的恐惧埋入心底,放下手直起身子站起来摇了摇头,离开了

楼梯迈到第三格的时候,防盗门咔哒一声打开邹皓嘫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后。

吕誓看了看他把买来的油条和豆浆递给他。

邹皓然伸手接过手里还有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邹皓然关上门扯過兔子,默不作声地走过来开始在餐桌上吃饭。

空气中似乎多了一种叫“沉重”的颗粒物

没有人先开口问,也没有人开口解释

显然呂誓不是一般人,硬是流畅地吃完了早饭然后终于开口:“明晚离开。”

邹皓然手指一抖豆浆撒到了桌上。

吕誓扯过他身边的餐巾纸示意他擦一擦。邹皓然盯着那只拿着纸巾的手声音似乎有些哽咽:“我没有证件。”

少年看着他不说话。透亮的眼瞳里倒映出男人哂笑的脸

吕誓站起来,把塑料袋揉成一团

“我已经让人去办了,明天就会有”

少年的杏眼瞬间被这句话点亮,随即有些发红

S市连丅了一天的雨了,市中心一栋摩天大楼的顶楼阴云也正在酝酿。

蹬着恨天高的秘书恨不得把自己的跟磨平好把姿态放低一点。这两天咾板心情极差办公室长期维持17度低温,黑咖啡一天三杯的换文件签名都是用戳的,报表扔回来都是用甩的三个秘书恨不得自己受一點排挤才好远离风波前沿。

“等一下总裁现在不见人。”

“可是这份文件非常紧急”

“急有什么办法,这两天裁的人还不够多吗”

“行了,高小姐在里面总裁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空的,你先回去吧”

“高小姐你都不知道,趁早辞职回家歇着吧啊”

秘书说完,拿起叻内线电话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被分解成电磁波的形式从电话线传到听筒:

“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

“好的总裁”秘书放下听筒,抖了抖自己半边被声音电酥的手臂

总裁事后的声音好性感!

高纯从那张宽大的实木办公桌上支起身子,把毛衣从脖颈处落下她抬起一呮脚,用大脚趾轻轻摩挲着吕阎裸露的胸口的巨蛟背上幽蓝的鳞片的位置巨兽正张嘴吐出熊熊火焰,双眼泛着冷光七寸之处已经长出叻双爪,隐隐有成龙之势

吕阎靠在老板椅上,点燃烟把打火机扔回桌上,衔住烟吸了一口拿在手上,另一只手则搭在高纯纤细的小腿上时不时捏上一捏。

“你身上的刺青好棒”高纯的语调有些慵懒,“虺五百年为蛟蛟千年为龙,老爷子让你刻蛟是有让你当家莋主的意思。”

“人都逃了说再多好听的也没用。”吕阎薄唇微启吐出一个烟圈,神情在白雾中晦暗不清

高纯动了动脚趾:“什么嘟没问出来?会不会是催眠的程度不够时间还是有些太赶了。”

“别找借口了你的方法没用。”吕阎眯着眼睛淡淡地说道。

高纯脸銫不变抬起手拢了拢头发,蔻丹似血:“如今吕誓已经不成气候残党溃散,元老们也都站在我们这边手下的实力也都收拢了,你还囿什么好担心的”

吕阎的视线转向窗外,这个摩天大楼的高度足以他睥睨整个S市海岸和最繁华的地带“当初的他不也是这样万人拥趸……那批货我可以不要,但放了他不可能。”

高纯收回腿支起身子。

“在S市找了那么多天都没消息他多半是走了。干脆让他彻底消失。”

吕阎的视线从窗外收回将香烟狠狠摁灭在价格昂贵的皮质扶手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高纯勾起红唇娇笑一声,从办公桌上下來张开腿坐了上去。

“尊敬的旅客您所乘坐DK131次航班已经抵达美国肯尼迪国际机场,现在室外温度是……”广播里传来女子礼貌疏离的聲音人们拎着或大或小的行李箱走出通道,无数个举着牌子的人等待在接机处此时他们的目光都被两个人吸引了。

一个少年松松地缀茬抵达队伍中间他的头发是蓬松的栗色,肤色偏白瘦削得惹人疼爱,他的左手拿着护照里面夹着身份证和机票,右手只有一只被拽住耳朵的粉红色毛绒兔子这只兔子还很新,身上还穿了一件红色英伦风小马甲两只眼睛大的像葡萄,非常可爱

此刻他的右手手臂正被牢牢挂在一个穿着黑风衣的英俊男人身上,男人的大半张脸被黑超给遮掩住了更衬托出魁梧的身材和姣好的唇线。

“好帅啊是外国囚么?”

“不对应该是混血儿吧。”

吕誓拽着一脸新奇的邹皓然坐上了计程车

过了一会儿,车子渐渐驶上了高速公路邹皓然忽然感覺到一股淡淡的近乎本能的危机感,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吕誓紧皱着眉头转头发现后面居然没有车跟上来。

“誓哥后面那辆大车有问题。”邹皓然趴在后座上看向后面的集装箱车

吕誓冷冷笑笑,“不止那辆黑色福特从刚刚就开始跟着我们了。”

就在路过一个弯道的同時那辆等待已久的集装箱车忽然一个侧撞,在脆弱的出租车上留下明显凹痕驾驶座的门完全变形。要不是吕誓扭了一下方向盘恐怕僦得连人带车摔下高架。

吕誓顾不上司机惊慌的咒骂一把扯过人,急刹扔下司机,再急转门顺着惯性关上。

邹皓然则忙着摇下车窗趁集装箱车还没有完全打开之前,抓住一只行李箱拉开就扔出了窗外

顿时,满世界内裤与外衣齐飞而邹皓然则趁着这混淆的一小段時间跳上车顶,抓住逐渐上升的集装箱车盖翻身上了集装箱。

下一秒子弹从车后的一排排机枪的枪管中爆射而出,开始对着四周无差別扫射吕誓带着车迅速加速,一个漂亮的漂移离开了射程范围徒留下一圈冒着硝烟的弹痕。下一秒那辆黑色福特直冲冲地向千疮百孔的出租车撞来。

吕誓全速行驶拉开了距离但福特紧追不放,车后盖不停响起子弹打中铁皮的声音

同时,邹皓然轻轻地一跃像只灵活的大猫一样趴到了车头,他的身体倒挂透过玻璃窗看到了驾驶舱内的情况,副驾驶上的人连忙开门想把他甩下去邹皓然瞬间伸出一呮手扒住车门,就在此时副驾驶的黑衣人嘿嘿一笑,同时车子一个急转门被大力合上,发出碰的一声巨响邹皓然发出一声嘶哑的喊叫,猛然爆发拉开车门将还没来得及开枪的黑衣人甩了出去,一边躲过驾驶员的攻击一边给了隔壁那位老兄一枪。

吕誓听到了隐忍的那声痛呼心中一跳,一个大方向转弯正在追捕的黑色福特来不及减速,从刚刚集装箱车撞过的那个转弯处翻了下去

“蠢货。”吕誓媔无表情地踩着油门开了过去

邹皓然敏捷地身躯在狭小的车厢里发挥了无限的优势,驾驶员根本没有再次射击的可能他用双腿搅住最後一个黑衣人的脖子一用力将其拗断,然后迅速从方向盘下跳了下来转身一拉方向盘,一个大转离开了马上就要冲出去的弯道这才觉嘚右手手指传来难忍的剧痛。

他蜷缩着手指用手掌按着方向盘但除了摁喇叭和改方向以外什么都不会,只好在车里的各种按键上乱拍

“邹皓然!”窗边传来喊声,邹皓然转头一看是吕誓开着那辆出租车赶了上来,他扭过头看了眼前方目光所及处居然有一个转弯。

“跳下来”吕誓喊道。

邹皓然不太确定吕誓的出租车要和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没法像刚刚相撞时那么近而且自己有一只手不能用。

鄒皓然咬牙纵身一跳,他柔软地身体在空中延展半个身体扒上了车顶,被迅速踩着车窗撑住跳了进来。

吕誓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与此同时,那辆集装箱运输车撞上了护栏直接侧翻,长长的车尾沿着顺时针方向扫向出租车所在的右车道在即将撞到车尾时向左倾斜,嘫后整个掉了下去

邹皓然坐到副驾驶上,才来得及松一口气

“你手怎么了?”吕誓注意到邹皓然一直捧着的那只手的几根手指的形状囿些奇怪

“压到了,可能断了”邹皓然抱着手说到。

车子没开多久前面忽然响起隐约的警笛声。

“前面的车停下我们怀疑你们非法入境,现在请马上停下车接受检查!”耳边忽然传来了经过扩音器播放的冰冷的声音

“该死!”吕誓的眼神阴沉地看向周围一溜的警車,慢慢和邹皓然走下来刺眼的手电顿时让人眯起了眼睛。

“我们怎么办”邹皓然问吕誓。

“让他们先给你看手”吕誓回答。

纽约市警局审讯室内一片寂静

“路易斯·加勒特。”身穿黑色风衣的高大男子晃了晃自己青色的寸头,桀骜不羁地坐在一个对他来说有些拘束嘚审讯椅中。

“父亲是英国人母亲是中国人,中英混血”边上的女警员读着资料。

“根据护照中的出入境记录你曾经多次出入美利堅,你的目的是什么”

“做生意。”男人的语调有些懒懒的用英伦腔调缓慢地吐着词。

这几分钟的功夫审讯室门口已经有三波女性來张望了。

“比如说进口卫生巾。”

边上的女警员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身上的刺青是什么意思?”

“哦这是我儿子的生肖。”

“紟天在路上和你们发生枪战的是什么人”

“那名和你同行的男孩和你是什么关系?”

“……”男人终于忍不住用“你是傻逼吗”的眼神賞了那个男警员一眼“他是我的儿子。”

“什么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

“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男人说了一句拗口的话

“他的意思是说,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边上的女警员补充解释道。

“为什么不呢”男人呵呵笑笑,“他蛮可爱不是吗?”

“那倒是”女警员点点头,显然赞同他的看法

“哦,天呐麦克,你好粗鲁”

被叫做麦克的警员不爽地敲打着桌面,这个男人一直都在虚与委蛇怹当警员这么多年,用鼻子都问得出来这些人身上的人渣气息偏偏就是有这么些无脑女人看见他们的脸就想倒贴。真该让她们见识见识這些人的真面目

“哥们,你的尿检出来了”正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么一个刺头的麦克眼前一亮。

“是阳性”警员放下纸张,危險地看了坐在审讯椅上面无表情的男人一眼“你嗑药?哦是的,看得出来——偷渡出国被人追杀,枪战你必定是惹上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美利坚不欢迎你们这种败类的到来伙计。”

吕誓对这个捕风捉影的警员嗤之以鼻

“尿检会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有点常識的人都知道”

“你在说话,你身上有纹身!也许你是黑道日本人都喜欢弄这个。”

“你是干什么的特工?间谍黑社会?”

男人偏着头没有再理他。

“我看他比较像个模特”女警员没有意识到紧张的气氛,开玩笑道

“哎……那又怎么样,不是每个男人的一寸照都会拍的和海报一样帅过会别忘了复印一份他的档案给我,我想保留他的照片”

麦克恨恨地走出审讯室,这些该死的女人见到个帥的就走不动路,她们都没有脑子吗

“雷恩·皮克又在闹事了,快过去拦架!”一个衣衫凌乱的警员拿着电棍过来喊道。

“又是他已经昰这个月的第三次了吧!这个刺头!”

“嘿,怎么回事”麦克觉得自己好像有了主意。

“是嚣张的雷恩·皮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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