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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未完勿马】我是民间剃头匠人,说说这行里不为人知的禁忌与手段

我是民间剃头匠人,说说这行里不为人知的禁忌与手段

我和师父第一次见面是因为剃头,当时我九岁。


  我生下来时摸骨的瞎子就说我是个阴命,活不过十八岁。
  瞎子并没有瞎说,除了自幼体弱多病,围绕在我身上的怪事也不少,比如说狗只要看到我就会一阵狂吠。而七岁时村子发大水,我莫名其妙的往洪水里走,幸亏爷爷发现及时将我抢了回来,当他抱起我时一条巨大的白色无鳞怪鱼在爷爷身前的河水中一跃而出,满嘴森森白牙就像尖刀,跌落水中后翻翻滚滚逆流游去。
  诸如此类怪事多的几天几夜也说不完,而我的家族似乎也被我“夺了运道”,不管做什么事情,总是困难险阻重重,甚至连家禽都不能饲养,我曾经亲眼见过一只黄鼠狼,在我家院子前来回翻腾了十几圈,最终还是掉头离开了。
  但幸运的是我有足够爱我的家人,他们并没有因此产生抛弃我的念头,所以我的童年生活还是充满爱的。
  但是并没有挨到老头说的年限,九岁时我整个人的状态便以不好,整日嗜睡、茶饭不思,到后来瘦的脱了形,经常陷入昏迷状态,去医院也查不出病情。
  在我病情最严重的时候父母已经将老衣之物放在我的床下,按照规矩找来剃头匠人给我剃阴头。
  “剃阴头”是我们村子里的传统,在人将死未死之前将头发梳理整齐,成年男子还要理清胡须,示意整整齐齐的上路,而乡村剃阴头的匠人就相当于现在的入殓师。
  我们村子里剃阴头的师父叫廖凡,二十多岁在我们村里定居,住了二十七年,当他为我剃头那天正是四十七岁的生日,所以师父觉得我与他冥冥之中缘分注定,日后才会收我为徒。
  当时村子里没人知道廖凡的本事,大家只知道他是个剃头匠。
  总而言之那天他来到我家给我剃头时忽然对我爷爷道:“杨叔,串子命不该绝,他的病我有把握能治。”
  我是家里独子,可想而知家人听到这句话兴奋成了啥样,我娘当场就给廖凡跪下了,他赶紧扶起我娘道:“嫂子,平日多得你家照顾,就算是回报你们,但我也没多大本事,只能尽力而为,至于说串子的病能不能好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爷爷毫不犹豫道:“廖师傅,只要这孩子能活,怎么安排我全听你的。”


  廖凡没二话,抱起我道:“我带孩子去个地方,他能不能好,明天早上就能知道,您几位放心,我觉得问题不大。”
  说罢便抱着我出了院子,走出后不久我看到两个双肩隐约冒着黑气,身影模糊的人走进我家院子……
  没想到的是廖凡将我带上了青龙山山腰处的一座灰瓦大屋里。
  这座灰瓦大屋十分邪门,屋门两边各有一个浑身涂满红漆,真人大小的夜叉雕像,也不知屋子建于何年,何人所建,但屋子里怪事频发,经常有一些山里野物死在屋前空地,其中不乏狼、熊这类猛兽,曾经有一任村长提议拆了山中大屋,结果晚上一家吃饭时村长当着家人面将自己舌头嚼碎咽下了肚子。
  于是这间屋子就成了村里人的禁地,无论大人小孩,决不允许靠近屋子一公里以内的区域。
  我其实有知觉,但精神倦怠,动弹不得,进屋后廖凡将我放在布满灰尘的大桌上,接着在我脑门贴了一张黄纸,又将三根银针插入我的脑门里。
  随即他点了一支蜡烛放在地下,说也奇怪,银针入脑我的精神头忽然就足了些,整个人意识也清明许多,廖凡看出我的状态有所好转笑道:“串子你的病其实就是魂魄不稳,我用灵符和银针稳住你的七窍魂魄,暂时可保无虞。”
  我艰难的道:“廖叔,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他道:“看你样子魂差必勾性命,所以老屋子是不能待了,这里是一处赶尸客栈,尸、鬼不同道,罗刹爷的地盘儿阴鬼不得入内,我是借尸气暂保你的性命,不过想要继续活着就得看你造化了。”
  我忽然福至心灵道:“廖叔,求你救救我。”

他嘿嘿笑了一声道:“到这份上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别多想,好好休息吧。”


  一直捱到天色放亮,他将贴在我额头上的符箓扯下,烧成灰调和清盐水喂我喝下,说也奇怪一碗灰水服下我浑身发软,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廖凡笑道:“知道饿了?”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从口袋取出两块黑黝黝的肉干递给我一块,这东西吃到嘴里寡淡无味,而且硬的和铁块一样,我扯着脖子吞下肚,立刻便有一股清凉之气在我腹中聚集升起,四肢百骸有了一些力气。
  “廖叔,这是啥肉?”
  廖凡道:“这叫阿魏,是一种中药。”后来我才知道阿魏是一种长在尸骨上的真菌,滋阴补气有奇效。
  随后我是自己走着回家的,家里人看到这神奇的一幕激动的热泪盈眶,我娘紧紧搂着我勒的我气都喘不匀实。
  爷爷问道:“廖师傅,这孩子大医院都诊断不出病情,您是怎么治好的?”
  廖凡道:“现在还不能说痊愈。”他拉着我爷爷站到院子门口道:“杨叔,你难道就没觉着屋子建的地儿有问题?”
  “屋子?……能有什么问题?”爷爷不解的问道。
  说到这儿就得解释一下我家屋子所在的位置,我家建在青龙山入口处一片隆起的高地,当年造房子时风水先生说此地:地势高远,立意雄浑,在其上盖房必然吸天之精气,聚地之华彩。

但是温絮也没那么小气,偶尔摸摸也就免疫了,没以前被经常摸的反应大。

但是那张属于王梓涵黑历史的“画”还是一直没销毁…即使王梓涵为此对温絮不要节操的卖萌撒娇打滚,也没能让温絮销毁那张“画”。

于是王梓涵那段时间就不死心的经常潜入温絮的房间去找那张画…结果就是显而易见的没找到。

日子久了王梓涵也没那个闲心去找了。

今天,王梓涵没想到,那么久的梗会被重新翻出来,画画不好的这个自己完美的人生中最大的污点!会重新红果果的摆在她面前…

毕竟王梓涵在那次美术课以后就没有再上过美术课,每次久违的美术课王梓涵也是以各种理由赖在教室里不去美术室上课…

也就是说这整个高中除了温絮知道她画画不好这个缺点,其他人几乎都不知道王梓涵有什么缺点,毕竟她和温絮都是学校传说中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而王梓涵更是各种领域的东西都接触过,并且也都玩得很6的。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眼里因为努力学习而没有时间去上美术课的几近完美的涵女神,是因为画画不好的原因才不去的…

如果那个年代有贴吧的话如果当时王梓涵有发帖的条件的话王梓涵简直想发几个帖子:


#问:自己翻好姬友东西不成,反而被好姬友抓包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问:本来好不容易翻到的好姬友东西结果却是自己以前的黑历史,并且现在还掌握在对方手中怎么办?在线等,急!#

结果是…王梓涵不能发帖,只能在自己脑海中不切实际的在脑子里刷一下屏而已…

回归现实,在王梓涵从最里挤出“温絮”这两个字之后,温絮害怕笑嘻嘻的…

“小涵涵~这么久了,还没忘记这个梗啊~”温絮欠揍的说到“你有必要一直提醒自己的黑历史吗?哦!我知道了,小涵涵你一定是想要谨记自己的失误,以保证下次不再犯同样的错误~真是严格要求自己啊~”

温絮猥琐的单手摸摸下巴,又把双手背在身后再次说到:“可惜啊~美术天分这种东西,有些人就是天生没有,可怎么好~还有哦,小涵涵,你的黑历史我一定会替你保存好的放心!并且,还会时常拿出来欣赏一番的。”这意思是那张“画”温絮还是会继续“收藏”在她手中,并且以后还是会有事没事拿出来嘲笑王梓涵…

王梓涵:“…”泥垢了!

然后在王梓涵怒火中烧的眼神下,温絮不紧不慢的收拾好了被王梓涵翻乱的抽屉…然后那张“画”不知道被温絮塞到哪里去了…

“走啦小涵涵,去客厅准备吃饭~今天吃米粥哦~怎么样期不期待?”温絮收拾好东西之后跳到王梓涵身边,挽起了王梓涵的胳膊说到。

自从和你一起搬出来之后我几乎都是喝米粥好吧?!只不过区别是什么米熬的,和配的咸菜是什么吧?!王梓涵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到客厅的餐桌上,温絮去厨房查看粥的情况,王梓涵则乖巧的坐在餐桌前等待被“投食”

王梓涵没看见的是,温絮在转身后眼里的纠结与慌张。

梓涵…抱歉,即使你可能发现了什么,我也不想让你替我担心,你也已经很累了…

温絮没看见的是,王梓涵在她转身后眼神流露出来的落寞和心疼…

温絮啊…到底有什么是你不能说的,甚至在我面前都要伪装…


  本书所写的事情,是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情。说大了,涉及到人的身家性命,说小了,只涉及到大家的举手投足。为什么说是应用类小说呢,因为大体上,凡我们在看了小说之后,或因其情节曲折而新奇,或因其人物命运而感伤,但也都是看完就看完了。但本书不是这样。本书要求你看完一节之后,要完成作者在文中所留的作业。有些是文本上的作业,比如要求你写一个二十字至二十万字的读后感,或者要求你的大声喊顶;但有些甚至是动作上的。比如看完之后,要求你头部要顺时针转动二十圈,看完下节之后再逆时针转动二十圈。因为不转回来的话,你开门就可能会一头栽进地下室。所以,你要照着作者的要求去做。就象你在写字楼的大平面里,当你听到广播体操的音乐时,你就得立即起身按要求做操。哪怕你正在写半年的策划,全年的总结;哪怕你背着老板正在看股票同花顺,或者是斗地主、偷菜等等。

  看完了这个简短的前言之后,那现在就开始。请你平端双臂,张开十指,用力握拳;再张开,再用力握拳。重复此动作二十次到二十万次……

  哈,你猜对了。本小说是关于健康的,关于生命的。现在就将进入我们的健康和生命之旅,体会生命的短暂和命运的残酷,体会我们身心那无可奈何的低头和我们不屈不挠的昂然挺胸般的奋斗……

  窗户的密封性很好。外面狂风大作,可病房里却只能听到些许的类似口哨般的声音。这又和相邻病床那位老者的酣声交互呼应。

  高溪心情沉重地看着斜倚在病床上的三哥高海。该说的已经都说了,就不知再说什么了。

  良久,高海长叹了一声,清瘦的脸上露出了苦笑,颇有些无奈:“我是不行了,争不过命。以后就看你的命好不好了。”

  高溪知道三哥要说什么了。有的话,迟早要说,谁也没办法。

  三哥继续说:“这次我肯定是过不去了。没事,我早已做好了准备。四十五,也该去了。到那边跟我爸,跟大哥、二哥打麻将去。”

  高溪虽心里已有准备,但身体还是一哆嗦。

  父亲是四十五没的,大哥高山也是四十五没的。二哥高林,前年没的,四十四岁。都是糖尿病综合症。现如今,三哥,已是第二次酮中毒住院。

  高溪的三个哥哥,几乎同时得的糖尿病。不言而喻,这意味着什么。

  “高溪,你也别瞒你血糖指标了。高江的血糖都高,我就不信你正常。你要及早治疗,等待奇迹。”高江是这哥儿五个的老弟弟,比高溪小四岁,三十九。

  “大哥,我好好的,治什么治啊。你也没事。刚才我还听大夫说呢,过几天就可以出院。”

  “出院?出什么院?出院也是去烈士陵园。?”三哥又有些满不在乎了。

  “我只是可怜这几个孩子,还都没工作。”三哥瞄了一眼病房门。外面走廊里,三哥二十岁的儿子嘉亮正和高溪十七岁的儿子嘉辉聊天。

  三哥继续对高溪说:“你还有两年,高江还有六年。以后,你们多操心吧。?”说完,三哥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高溪带儿子往外走,在住院处门口遇到了三嫂来给三哥送饭。他们打招呼告别。

  走下住院处的高台阶,嘉辉神秘地对他爸说:“爸,我看三大爷够呛。你看三婶儿的迎面骨没?太高了,妨夫啊。?”

  高溪一巴掌打在嘉辉的长脖子上,怒道:“说什么呢你?是你小孩子说的话吗?”

  嘉辉不服,说:“爸你还不信?你看大大娘,二大娘,没一个圆脸的。爸,你和我妈离婚离对了,我妈的迎面骨也高。所以,你有救了,就是得糖尿病,你也不会早死。”

  高溪气不打一处来,说:“你们现在的高中生一天尽想什么呢?”

  嘉辉似乎很自豪地说:“我是我班的神算啊,你不信的话,哪天我好好给你推算推算。”

  高溪哭笑不得:“你还给我算?反了天了。你算没算出我要给你一脚啊?”高溪一脚把嘉辉踹出老远。

  高溪回家洗了洗手,在镜子前看自己的身形。面部微胖,身材略显雍肿。自己还未到消瘦的程度,还有缓。

  他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对自已家来说,四十五岁真的是个坎儿吗?

  他突然想起自己并不知道爷爷死去的年龄。哪天得回妈家问问奶奶。如果爷爷也是中年身逝,那可真是太可怕了。奶奶还活着,算来,今年已经九十七、八了,身体还好,每顿能吃一小碗稀饭。从高溪记事开始,奶奶就一直在家里很硬朗地忙这忙那。只是最近这些年,才开始不干什么家务了,一直由妈妈照顾她。妈妈今年也有七十岁了,但身体相当好,照常能上街买菜,在家做饭。反倒是大嫂,今年四十五岁,有胃病,骨瘦如柴。她们三人现在生活在一起。大哥的女儿二十一岁,在外读大学,下半年毕业。再想起二嫂,也是孤身带着上大专的女儿。这几大家子,缺了四个男人,天仿佛永远很低地压在她们身上。

  如果三哥再……,再以后……,自己呢。高溪不敢想下去。

  从两年前开始,高溪的血糖就很高,他现在是口服胰岛素来维持。平时,再用空闲的三五分钟时间做简单的运动。

  高溪站起身来,左脚抬高,吸气,同时勾左脚向上;呼气,同时绷直左脚向下。反复二十次。换右脚,反复二十次。

  难道,这简单的办公室体操,真的对糖尿病患者有益吗?

  高溪在电话里约了老弟弟,说一起回家去看妈妈和奶奶,说咱别开两辆车了,没地方停,下班我去接你。

  高溪的单位在市郊,是他中学最好的同学加挚友创办的。大学刚毕业时,高溪被分到市里规模数一数二的一个大型国有企业。九十年代,国企转制,高溪就被再就业了。

  高溪的妈家在市区的另一端,那是十年前市内动迁政府安排的安居房。虽然小区楼房的质量一般,周边没什么文化氛围,但商店、菜市场一应俱全,很适合老年人居住。

  车上,多话的老弟弟又是一路开喷:“这世界变得也太快了,这些车,哪来的呢?我真怀疑不是工厂造的,是从地里钻出来的。你看,又肠梗堵了。”

  高溪说:“那叫肠梗阻。你尽发明新词儿。”

  “哥你的洁癖真是无处不在。词又错了。错啥呀,这世界哪有那么严格呀。什么都是一阵乱套。”

  高溪说:“那是你的心里乱套了,整天总是世界世界的。你虚岁都四十了,还总是不服不愤的。哎,你上次提的那个对象处成了吗?”

  “处啥呀,现在的女人真是不好哄。刚开始还柔情蜜意的,装的还行。可后来越拿她上心,她越耍小孩子脾气。哥,这回我是彻底下决心了,我还是想找一个比自己岁数大的,最好是结过婚的,谢大脚那样的,你们谁也别管。”高溪知道谢大脚是一个乡村电视剧中的一个女主角。

  高溪说:“唉,也不知你现在是成熟还是不成熟。不过,家里你最小,被妈宠过头了,有些恋母症,也可以理解。”

  “其实我也矛盾过,自己人不差,事业也行。公司虽小,也挺挣钱。凭啥呀,年轻的,漂亮的,啥样的找不着啊。可这些年处了那么多,其实我一个都不喜欢,全是荷尔蒙闹的。要是真想的话,我就喜欢比自己岁数大的,这是不是天性啊?”

  高溪说:“如果什么都核计到了,那就是成熟的想法。过程是成熟的,结果哪怕被别人看做不成熟,那也是成熟的。”

  “哥有时候你的话我听不懂。你有点拽。”

  “不懂了吧,学去吧。”高溪故作高深状。

  “学啥呀?还跟你学?你自己的事都没办好。四嫂多好啊,又漂亮又贤惠。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人不可与年长者评论。”高溪说。

  “又拽上了,还年长者。我看你就是一个婴儿。谁象你,媳妇不要,儿子不要,大房子不要。你有点缺心眼。”

  高溪真有点生气了,说:“你挺大个老爷们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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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京徒步?这还是市一级单位呢。”高江说。

  “百公里?他们要走一百公里?”高溪扭着脖子说。

  “那还不得走个三天五天的。一天走二十里得五天,一天走三十公里还得三天呢。看,后面还有呢,能走的人怎么这么多?”

  高溪说:“这肯定是健康俱乐部什么的。如果是官方协会的,那还不得清道?”

  高江说:“那还用你说。你再看这些人,男女老少的,这也不是运动员啊。哎?哎?这怎么还有老太太,走得这么快,何仙姑啊?”

  高溪说:“把电动车都给超了?这些人腿脚有功夫。”

  “哎,快看,还有白骨精。这么漂亮,这么气质,歌舞团的吧?这样的都应该坐宝马呀,甘心受这洋罪?”

  高溪说:“这队伍不一般。”

  高江说:“是啊,你看那个小伙儿,‘始祖鸟’啊,这衣服就得五、六千。”

  “那个大炮得三万、两万的。”高溪是指队伍中一个端着长镜头的高个男子。

  高溪在车流中缓缓移动,竟发现他们的车还没有那队伍走得快。同时,他又发现了在车流中,有很多前窗插着“盛京徒步”小旗的车辆,不下十几台。不时,从这些车辆中,都对着路边,伸出数不清的长镜头。

  在又一个红灯前停下,高溪又转身向路边看。

  只见队伍中出现了密集的一团,十来个人簇拥着一个瘦脸男子。旁人有的说笑着行进,有的侧身摄像。那瘦脸男子目光锐利,面容沉稳。不对称的摆肩看似随意,却坚毅外露。步伐刚劲,身形孔武,颇有军人风范。

  高溪说:“看,那是他们的头儿。”

  高江说:“是,我们眼力差不多。”

  高溪说:“这真是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

  “这句话用这儿太恰当了。”

  高溪说:“大自然真的有规律。前几天聚会时我们几个同学还议论呢。一个林子里有树王,一片森林是还有更大的树王。如果人把树王砍了,那山里非发大水不可。”

  高江说:“那是自然的水脉,地脉集成的王。”

  高溪说:“人也是啊。不同的组织,都有不同层次的人杰。这也是自然产生的灵异和禀赋。”

  说到这里,高溪突然对这个队伍有了兴趣,对这个活动的组织者有了兴趣。趁前面路口有个空地,他就把车停在了人行道里边,下车观瞧。

  高溪驻立在人行道上,往队伍行进的方向看,无数印着“盛京徒步”大标题的彩旗高高飘扬。大标题下,还有小标题。“飞虎团”、“马拉松支队”、“十九团”、“疯子团”、“环保团”、“北陵团”、“文工团”、“八零团”、“公益团”、“沈水湾支队“、“长青桥支队”、“万泉支队“、“中山支队”、“青年支队”、“铁西新干线”;往后面看,“美之队”、“快乐大本营”、“黎明支队”、“南湖支队”、“塔湾支队”、“徒步夜行队”、“东城山地旅”、“体工团”、“茶友会”、“理财团”、“新驴大本营”、“养生会所”……打旗的队员自豪勃发,走路的队员英姿飒爽。这真是“盛京徒步”族旗的世界,真是“盛京徒步”欢乐的海洋。

  长长的徒步队伍快速地移动着。看得出,那些徒步的队员有的面色紧张,那是内心在鼓着劲,准备走出自己的最好成绩;有的兴高采烈,那是充分地享受行走的快乐;更有的说笑如常,但不减步伐,那是在充分体会思想交流的快感。

  忽听队伍后面有男子在大声喊话:“别坐车了,今天过节了,走回家去!跟我们走,走一天一宿地,我们走一百公里。”

  “别坐车了,走回家去!今天全市搞活动啊,我们走一百公里。”

  这喊声嗓音有点破,但是很清晰,极具煸动感。人行道上的所有人都转头看他。

  那人是冲着站排等公交车的人喊呢。等车的人有的是疑惑的目光,有的是会心的微笑,有的也大声回应,你们太厉害了,给力呀。

  就见这喊叫的男子身形飘逸。头束红绑带,鼻上小眼镜,脑门锃亮,面如白玉,颇具儒士风范。手举一面红旗,上书:“徒步百公里——老翻收队。”

  这个男子的身旁两名高大美女辉映。一个短发干练,眼镜秀丽,白领之风;一个长发披肩,眉清目嗔,身段有致。

  “盛京徒步真具人才也。”高溪眼前一亮。他对身过的高江说:“这可能是徒步的机关,象办公室的呀。”

  “对,象宣传部的。”高江说。

  当这男子停下呼喊时,高溪上前便问:“你们是一气儿走一百公里吗?”

  男子看了看高溪,可能觉得是一个很好的宣传机会,就停下脚步说:“对,我们半路只休息一会儿,只吃零食,不睡觉,一直走完一百公里。”

  “太厉害了,能有多少人走啊?”高江也上前问道。

  “正式报名百公里的,有一百五十人。加上伴走的,也就是走二、三十公里、四、五十公里的,至少有四百多人。估计百公里能走下来的,怎么也得四、五十人吧。”

  高溪又问:“盛京徒步怎么加入啊,收不收费?”

  “你在网上搜‘盛京徒步’,就能找到我们的论坛,免费的,谁都可以参加。”

  “不用,在论坛上注册个网名就行。我们都用网名,盛京徒步的发起人叫‘东北虎’,前面打大旗的叫‘飞毛腿’,我是收队的‘翻山越岭’。

  男子又指了一下身边的美女,“这位叫老庸,搞文字宣传的。这位叫‘草央’,文武双全,与前面打旗的飞毛腿是两口子。他们是今天唯一的走百公里的夫妻,如果百公里走下来了,那全国都能出名。“

  高溪挑起了大拇胳,说:“厉害。你们什么时候能走完全程啊?”

  “我们是下午五点开走的,前几名速度快,估计明天早晨五、六点钟就能走完。我们队尾呢,那得明天下午两、三点钟吧。”

  高溪问:“刚才挺瘦的象军人的那个男的,是你们的头吧?”

  “对,他就是‘东北虎’盛京徒步的发起人,全东北有号。”

  高溪说:“你也行啊,翻山越岭,名字挺好的。”

  “我只是个收队。有名气人的太多了,、飞毛腿、美言、老杨、林子、老菜鸟、小船儿……,以后我再给你介绍。再见啊,上网找我们啊。”说完,这个叫“翻山越岭”的男子绝尘而去。

  再向前看,徒步的旗帜愈行愈远……

  高溪晃了晃脖子,自言自语道:“不睡觉,连续走一百公里,铁人啊。可能他们也是平常练出来的,这是什么样的毅力啊?”

  高溪仿佛受到了“盛京徒步”的感染,决定打今天开始自己也得加强锻练。他平伸双臂,曲肘把中指搭在肩上,双臂以肩为轴向前环绕二十圈,再向后环绕二十圈。

  做完,他与高江上车继续前行。

  此时,连高溪自己都不知道,今天与“盛京徒步”的偶遇,正与更多参加了盛京徒步的人一样,改变了自已的命运;他更没想到是,一个看似简单的徒步,也改变了他三哥的命运……

  高溪继续开着车,心里颇有些不平静。这种网友自发的活动以前也参加过,比如A餐啊,游泳啊,单身相亲啊,甚至是车友会。开始大家热情还很高涨,但时间长了,内容单调了,新鲜感没了,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况且还没有象今天遇到的这么大规模的活动。

  “多少年没看到这么令人激动的场面了。”高溪说。

  高江接话说:“这让我很想当年我们上学时的运动会,从家里带点面包汽水什么的,在操场边的土地上一坐一天,班里有个第一,大家都象过节般开心。”

  高溪说:“运动场上红旗飘,运动健儿呈英豪!那时,凡是念过书的,谁不会这两句。可现在,有几个学校办运动会的,学生的体育课都被挤没了。放学也不能弹玻璃球。”

  “就是成人锻炼的也不多啊。相比这满大街的高楼大厦,广场啊,空地呀实在是太少了。

  三、参加徒步百公里伴走

  从妈家出来,高溪又给五弟送到了他所住的公寓楼。五弟打了个招呼转身上楼。高溪看着五弟的背影,那身形与他死去的二哥简直如出一辙。他们的性格象,思维更象,天生的没有规矩感,不受他人影响。这种类型的只能适合自己闯,但这类型的对家庭的认知度也有些不够。

  “二哥,他就是瞎闹腾,才挣点钱就胡吃海喝,花拳绣腿,三天两头地。早我就说,你身体不行,从狐朋狗友圈儿里出来吧。他就是不听。”五弟方才在车里说二哥。

  “大哥呢,正是反劲,连剩的破咸菜都舍不得扔,单位领导放个臭屁他都能核计一个礼拜,不得病才怪呢。”五弟又说大哥。

  高溪问:“那三哥呢?”

  “三哥不还没死嘛,瞅他吓的。他平常也不是这样人儿啊。人到关键的时候就爬窝。如果他心态好的话,肯定没事儿。”

  五弟从来把什么事情都看得很轻松。他接着说:“长辈有糖尿病,子女得病的概率是大,但也不至于到点儿就死啊。你没听咱爷的事吗,如果正常的话,他那体格,绝对能活个八十一百的。”

  刚才听奶奶说爷爷死的时候是五十四岁时,高溪松了一口气。凭以前的印象,好象奶奶说过爷爷是在运动中死的,如果五十四岁的话,那就是六十年代的运动。如果是反右时期,那就应该是四十六岁,亏了不是。

  “你爷爷的体格最好了,当初解放军在徐州打仗时,你爷爷立过功。他是个‘飞毛腿’。”奶奶说。

  “飞毛腿?”高溪一天两次听到这个词了。前一次是遇见“盛京徒步”时听的。

  奶奶接着说:“啊,他走路那个快呀,跑的更快。先前儿,他当小队长,游击队。十几个人啊,没事时就练习,练走路,练爬山。他们打仗,总是第一个到。要是跑的话,国民党兵跟本追不上他们。后来他当解放军了,侦察兵,谁也撵不上他。”

  奶奶以前也讲过,爷爷曾在公安局上班。

  “解放后,你爷爷进了公安局,那抓坏人,都是他先撵上,谁也跑不了。”

  高溪知道奶奶以前说过这些,但不知为何今天他对爷爷走的快,跑的快这件事竟然有了更深的印象。这都是今天“盛京徒步”给他内心的感染和头脑的刷新。

  所以,高溪觉得人的感觉很有意思。很平常的话,或是很平常的事,绝大时候是一听一过,但当你受过刺激时,那你对这些话或事,那是相当地给自己打烙印了。不管这种刺激是正向的还是负向的。正如别人说吸烟有害健康,少抽点吧,你平时并不在意。但当你自己真的被确诊为肺癌,你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时,这时,你不但深刻地理解了别人的话,你还恨不能对所有的人说,吸烟真的是有害啊,你还抽,你缺心眼啊,你有病啊。甚至能恨铁不成钢地把抽烟的打一顿。

  在下午看见“盛京徒步”时,高溪也间听到了路边的风言风语,“这些人真是闲的”、“这些人干走啊,精神病么”。而此时,他开始理解“盛京徒步”了。

  “徒步”,它不光是让人身体健康,而它本身,也是人的一项技能啊。

  高溪此时有了莫大的感慨。

  啊!“盛京徒步”!如果时间能够穿越的话,那爬雪山,过草地,能走下长征并坚持到底的人,不正是“盛京徒步”吗?那在闯关东难民队伍中能目含坚韧而不掉队的人,不正是“盛京徒步”吗?那在3012年世界灾难,城市俱毁时,能成功逃离并能找到诺亚方舟的人,不正是“盛京徒步”吗?

  “徒步”,这是个伟大的词汇!

  “徒步”,是人生征途中的伟大技能。

  正如你做饭好吃,能给人带来食欲;你唱歌好听,能给人带来快乐;你懂法律,能给人带来公平。

  今天“盛京徒步百公里”毅行,它给人们所带来的,将是徒步者的长寿和向整个世界发出的健康宣言!运动就是对健康和生命的拯救!

  我们在这里,我们从事着人类最壮丽的事业。我们在路上,我们用自己的双脚来与消极和懒惰搏斗;我们用自己的双脚来创造积极的人生!

  高溪突然想起了一句电影台词,那是简爱对罗杰斯特的执着宣言:“我找到了上帝!”

  “盛京徒步”,我一定要找到你!高溪几乎喊了出来。

  高溪感觉到了热血的沸腾,感觉到了自己双脚徒步的欲望。

  高溪走下车来,兴奋地对天空伸出双臂,面朝月亮,吸气,身体和头部向后仰到极至;再呼气,身体前倾,头部贴向大腿,双手够向脚尖。再把双臂伸向天空,重复二十次。

  完毕,高溪飞身上车,向着“盛京徒步百公里”行程的浑河岸边驶去。

  车上,高溪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晚十一点半了。方才,他与高江是晚十一点左右从妈家出来的。本来八点多钟吃完饭,高溪就想走,但正好赶上晚九点有场很重要的意甲球赛。高江是个超级球迷,他们也就没走,直到看完了球赛才出来。

  中间儿大嫂从外面回来了,脸色比平常好得多,见了他俩也一反常态,很不好意思地与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进了里屋。

  高溪知道她与那个退休干部一定是谈的很好。大嫂平时虽不擅言谈,但对他们哥几个从来是热情相待,甚至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的。高溪心里虽有点替大哥酸溜溜的,但冲大嫂的为人,他还是为大嫂高兴。妈的心情也是这样。

  高江说:“你看大嫂今天多年轻啊,头发弯裤线直。女人就得有个男人,不然的话,老的就快。”

  晚上车就是好开,从城北到城南,高溪才用了十多分钟。刚拐弯进入去河边的大道,高溪就看见一小队人马在路的对面行进,一定是他们。

  再往前,高溪又见路边有几个人正冲着那一小队人呼喊着什么,旁边停着两辆车。高溪转弯斜插,把车停在那两辆车的边上。

  “送饭的吧,饭呢?”一个扎着两个七十代小水辫的小姑娘迎上来。

  “送饭?”高溪心里问。

  “送饭就快拿出来。看,他们到了。”那个小姑娘一指就要过来的那个队伍。又一转身,问:“哎,你认识我不?”

  高溪上前仔细地端详。我的妈呀,这哪是小姑娘啊,能有四十岁。

  “啊,认识啊。”高溪说。

  “你,你叫……”高溪哪知道她叫啥。“你叫老水辫。”高溪心里说。

  但高溪还得回答:“啊,啊……谁不知道你啊,大名鼎鼎地,你不叫‘小船儿’吗?”

  老水辫笑得脸上两个疙瘩肉熠熠发光,又很自豪地说:“你咋知道我叫‘小船儿’呢?”

  高溪本想跟老水辫开个玩笑,没曾想,还蒙对了。“因为你不是老庸啊。”高溪说。高溪就知道有限的这两三个女士的名字。

  “看来,你是徒步老手了,我跟老庸最好了。”

  看着小船儿天真高兴的样子,高溪有些好笑,但下面还有更天真的呢。

  “你带的什么饭啊?”小船又问。

  “饭?……啊,我带的是饼。”高溪说。

  “饼,那怎么吃啊,又冷又硬的。”

  “啊,我带的是春饼啊,可以卷菜。”高溪说。

  “那还差不多,但也不如我带的,我带的是饺子。热烀的。”

  “哎,哎,老庸,老翻,快来呀。”小船儿掂脚扬手,笑脸如花。她所称的老翻,就是高溪在下午遇到的翻山越岭。

  高溪旁边驻立,看小船儿从背后的登山包里掏出一个大塑料饭盒,打开,抓起饺子上去就喂。喂完老庸喂老翻,喂完老翻喂老庸。

  后续的人上来就抢,眼看就要见底。小船护不住,就喊:“别抢没了,给后边留点儿。又一指我,说:“他那还有春饼呢。”

  高溪只好打开车门,拿出一个大方便袋,里面是他妈妈给他装的满满一袋子的主食熟食。高溪大声喊着让众人吃。众人边吃边称谢。

  翻山越岭上前看着高溪笑,说:“你能来,真是太好了,我这一下午也没白喊。”


  四、听老驴友讲徒步的故事

  高溪真想追上去打个招呼,但一愣神的功夫,那女人已经跑过了转角的灌木丛,一转弯就不见了。

  高溪摇了摇头,自己是怎么了,就真的是梅佳月,人家是营销的副总,可自己只是技术部的一个主管,自己还主动啥呀。

  今天自己是有些不正常了,象一个年轻人似的。在街上看见盛京徒步,竟感兴趣的立足观瞧;大半夜的,不回家,竟还跑到河边;这会儿,又穿着一双蹩脚的皮鞋连跑带走地半个小时了。

  高溪看那老翻、老庸、草央,还有一个叫山妮的女生一起已经走得飞快了,可他们还认为这是慢速度。的确,这是徒步百公里的最后一小支队伍,是这次活动的收队。小船儿加上几个文工团的女士是伴走,与他们一个速度。刚才他们还研究说伴走就别走太多了,走三十公里吧。

  高溪心说,我的妈妈们呀,你们都是黄皮子变得吧,个个大侠,个个身还绝技呀,哪象我自己是身怀绝症啊。连伴走的都走三十公里,这上哪讲理去。

  高溪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能多坚持一会儿就多一会儿,因为这太有趣了,这个团体的磁性真是太强了。高溪觉得自己好象是一撮连上锈带掉渣的铁屑,被这个团体翻滚裹挟着而乐在其中。自己什么时候能象他们一样百公里而如履平地,那将会是多么的快意啊。

  老翻可能看出了他的心思,说:“你看走在前面的那个山妮没,我们都走四十多公里了,可她的步伐一点也没走型,她肯定能走下来。你知道她参加盛京徒步多长时间吗?”

  “那怎么也得一年啊。”

  “三个月,就三个月。”老翻说,“第一个月走十,二十;第二个月走二十五,三十;第三个月走四十,五十。她就是这样突飞猛进的。”

  高溪知道,老翻说的十、二十是指公里数。他们有术语,比如有人说走六、七、八,那就指每小时走的速度。如果是十以上,那就是指距离了。

  “我现在脚痛得都不行了,我能走多远了?”高溪问。

  “这才多远啊,五公里吧。”

  “五公里?这可是我步行的最远距离了。”高溪说。

  “再坚持一会儿,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们碰见一回,也算有缘分。”老翻说。

  “那好吧,你最好慢点走。”高溪咬着牙说。

  老翻说:“这第一个故事,说我们徒步团里有一位女士,前年市里动迁,她钱少,就在郊区买了一所房子。因为道儿远,她每天早上得走半小时才能走到公交车站,坐车上班。下班后,她还得步行半小时回家。她说她老痛苦了,还不如多借二十万买个离市区近一点的房子呢。可参加盛京徒步才二个月,她就象变了个人一样。她说,平时真还找不着机会徒步呢,家远更有利于徒步啊,每天走得真是太过瘾了。半小时的道,她现在用二十分钟。同样是步行,以前感到的只是痛苦,可现地感到的是无限的快乐。你说有意思不?”

  高溪接话说:“真是啊。同一件事,就看你以什么心态去看。好事还坏事,那看用什么样的观念来评价。”

  老翻说:“如果人都能从不如意中用智慧来寻找快乐,那这个人可就修练得不起了。”

  高溪说:“徒步还真是修练啊。”

  老翻说:“盛京徒步是一所学校确是真的,我现在也正悟呢。对健康来讲,这个学样的毕业证书,可要胜过所有的学习啊。”

  高溪说:“是啊,还得交学费呢。你看,我左脚的皮鞋都开线了,我可能没法再走了。”

  “等右脚的也开线再走吧,听我讲完第二个故事。”

  “这第二个说的是那个打旗的“飞毛腿’的故事。”老翻接着讲。

  目前,高溪一天已是第三次听到这个名称了。

  “说盛京徒步有一次通宵夜走,晚七点在沈阳东部的东陵公园门前集合。飞毛腿两口子出发时,发现不赶趟了,打车从沈阳西边的滑翔地区过来,花费八十大元。到集合地点才知道,我们当天的路线是从浑河边往滑翔地区走,就是说终点是他家边上的小广场。大家这个笑啊,说你怎么不上网好好看看呢。‘飞毛腿’说,别提了,这几天单位加班,也没怎么上网,出发前才看的集合地点。”

  高溪说:“所有打车的人都是往家走,他呢,花八十大元把自己从家里扔到外面,然后再走回家,真的是不可思议。这绝对是经典,吉尼斯啊。”

  老翻说:“这就是盛京徒步的一大特色。只要有召唤,只要有时间,我们的队员那就不分远近,不分天气,不顾家里人的阻止,不顾邻居的笑话,前赴后继,蜂拥而至,不离不弃。只奔一杆”盛京徒步”的大旗,只为喊一声惊天动地的口号:‘盛京徒步,健康之路’!”

  老翻又说:“就是发车到外地徒步,还总有人上车这样问:‘哎?今天去哪啊?’”

  高溪大笑,说:“就是想走哇,上哪都变得无所谓了,他们真太有意思了”。

  高溪脚看了一下,说:“得,右脚的鞋也开线了。”

  “那等你裤裆开线吧,我再讲第三个故事。?”老翻觉得高溪这人能谈得来,就开起了玩笑。

  高溪又哈哈大笑,说:“下次吧,我得回去了。”

  老翻不放高溪走,拽住他的胳膊,说“第三个故事我停下来给你讲。”

  高溪扶着老翻,左腿站立绷直,右腿绷直抬起九十度,右手指尖触右脚外鞋帮,眼看开线的鞋,再放下右腿,再抬起,二十次;再用右腿站立重复做二十次。

  高溪说:“我心疼鞋啊,BOSS的呢。”

  老翻说:“这也算好鞋呀,哪天,我送你一双,爱玛仕的,十五块钱一双。先赠送你第三个故事吧。

  老翻接着讲:“这第三个故事吧。说的是有一位叫逸云的驴友。”

  高溪插话问:“什么,驴友?”

  老翻说:“是啊,驴友。一般参加户外活动的,能走,能跑,能登山地吧,我们都叫驴友,也可能是和旅行的‘旅’字,谐音吧。驴还吃苦耐劳,无穷体力。”

  高溪说:“别说,还真形象啊。”

  老翻说:“就好象住院的都叫‘病友’,得牛皮癣的都叫‘癣友’一样。”

  “逸云参加徒步有一段时间了,是个强驴。有一次,我们也是在这浑河边,走完四十公里,我们下撤。我说逸云你咋来的啊,我开车送你。逸云说,不行啊,我没那个命,我晕车。我说,那你坐公交啊。他说,公交也晕,我连火车都坐不了。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是他又说,真的,我来时就是从中街走过来的,从小到大我没正经坐过车,天生晕车。象人家晕车就晕一会儿,下车就好了。我要是坐车,能迷糊一个礼拜,就是缓不过来。我连沈阳都没出过。我说,那你骑自行车啊。他说,我学不会啊,别人骑车带我,我都晕。时间长了,我也就知道了,逸云先天患有运动症。以前,他就是一直步行,但都走不了多远。自从参加徒步以后,逸云这下可行了,全沈阳市他都走遍了。就象那天,我们在河边走四十公里,他就得走五、六十公里。他得步行到集合点,再步行回家啊”。

  高溪说:“还真有这样人啊。”

  老翻说:“徒步能给人带来变化,在他身上最明显了。所以,他对盛京徒步的感情最深。”

  高溪说:“不是你说,我还真不相信呢。”

  老翻说:“其实,什么样的人都会有,一样的事,不同人都有不同的感觉。”

  高溪说:“一人一世界啊。”

  老翻说:“我们这个队伍每次出行,有很多是大家很熟悉的老儿人,也有很多是第一次来的新人,还有很多是出行多次,但从来是跟着走,不与别人沟通的人。我每次收队时,对了,收队就是一个志愿者,走在队伍最后面,给落后的新人指指路,帮个忙什么的。我在收队时,特别注意那些不与别人说话的人,每次都尽可能的与他们搭搭闲话,也许没有什么作用,但如果能在无意中帮助了别人,能替

  五、回忆师者关于健康的箴言

  高溪上车,笑着对老杨说:“老杨你好!久闻大名。”

  老杨转过头来,说:“你好,开玩笑你不生气吧。”

  高溪说:“哪里,头回见面就开玩笑,一个是你性格好,一个是我还受欢迎。”

  老杨说:“你这个大记者那肯定是到处受欢迎啊。你的面相和善啊,一笑眯眯眼,眼睛都没了。”

  高溪说:“那你是一个酒窝,心眼肯定多。”

  老杨大笑,说:“哈,心眼还不缺。”

  老杨是那种一见面就能使人轻松的人。

  想来也真的有意思,虽然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面相和性格。但真有在这两方面极其相似的人。老杨的性格使高溪想起自己最要好朋友,又是高中时期的同学张雷。

  张雷上学时就是一个大白话,足球踢得还好,全年级没有不知道他的。从高中开始,包括张雷,还有高溪现在的老板,他们哥们五、六个就特别要好,大学毕业后,他们也经常聚会。

  而今天与盛京徒步的相遇,使高溪在平常乏味的日活当中发现了新的思想。这又使他想起了以前张雷那次给自己带来生活新理念的一次算命。

  七、八年前的一天晚上,高溪与那几个要好的哥们正相聚喝酒呢。张雷接了一个电话,回身对大家神秘地说:“嘿,哥儿几个,今天算你们来着了。前几天,我们下属单位的郝哥介绍说,他认识一个高人,有透视眼,能隔着你的衣服看你的下水,看病特准。”

  大家就起哄:“别扯了,骗人的。”

  张雷说:“骗啥人啊,人家又不要钱。这不郝哥来电话了,如果想让他看的话,现在就可以去。我说,我正跟哥们喝酒呢。他说,我们可以一起去。平时办事,我没少照应郝哥,大伙儿不用客气。”

  大家的酒都喝得挺兴奋的,正要张罗换地方呢闹腾呢,这听说有热闹都一致呼喊着要去。

  “去哪啊?”高溪问。高溪是他们当中的老大。老大,这是指年龄,高溪的老板左常林在几个同学中行二,成功人士,是大家喝酒常年的东家。张雷行四。

  “在中街的一个洗浴中心。”

  一行人打车直奔中街。

  众人蜂拥着进了洗浴中心,上楼到休息大厅的门口。那个郝哥迎了上来,对张雷很是客气。

  往里走,大伙见到了正坐在休息床上吸烟的那位高人。就见他年龄四十左右,圆头大耳,目光浑重,鼻孔朝天,确是相貌不俗,让人心生敬仰。客气之后,众人围坐在他的床边。

  郝哥说:“自强大师平时很忙,尽给首长书记等人看病,今天能见哥儿几个真是哥儿几个的运气好。

  高溪几乎笑出声来,这大师怎么叫这么一个俗气的名字?“自强?不息?怎么残疾啊?”高溪心想,又看了看大师的腿,齐全。

  众人可能也是因为这名字的缘故,脸色都明显放松下来。

  郝哥说:“自强,哪天你起一个高深点的名字吧,我一介绍你别人就笑。”

  那个大师说:“郝哥,我其实在外有名字,别人叫我东南大师。十多年咱没见面了,我忘告你咧。”

  这大师,说话还是山东味的。

  郝哥说:“大家别客气,这是我大学同学,中医大学毕业的。这些年,自强不知从哪学了什么功夫,练成了透视眼。一般人他还不给看呢。你们谁先看。”

  听郝哥这么一介绍,大家更显得随便起来。

  “老大吧。”众人说让高溪先看。

  后来,每当想起那天的场景,高溪都有长叹一声的感觉。大师对大家的诊断,包括对众人的一袭话,让人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高溪起身,正身,又侧身。

  大师眯眼观瞧,神色内敛。

  “你左脑血的颜色浅,胃壁薄,肠里的大便细。”大师说。

  “等等。”大师说:“你左脚再往前一些。”

  “你的胰腺有些不规整,有些纤维。注意吧,你以后容易得糖尿病,这是你身体最大的弱点。但总体看来,你目前没什么大病。”

  高溪的面孔露出认真的表情。

  郝哥说:“看,看得准吧。肯定准。”

  众人盯着高溪问:“准不准?”

  高溪说:“我平时休息不好的时候,是有些偏头痛。啊,是左边。胃壁薄,那可能是喝了啤酒的缘故吧。大便细,对啊,这么多年,我一直是这样。

  “还是大师厉害。”众人一致称赞。

  “胰腺里有纤维,是咋回事啊?”高溪问。

  “没事,就有些不规整,不严重,以后对血糖方面注意。”大师说着,把目光移到老二左常林的身上。

  高溪也就不便多问了。

  “你第三节颈椎有点增生,向左扭脖子有点疼;你胃贲门下有点溃疡。别的都很好。”

  大伙又问对不对,老二连声说对对对。

  众人这才开始重视起来。争着抢着要先看。

  结果这伙人,肝不好的,肾不好的,肠子不好的,没有一个是完整健康的。大家抱怨着怎么没一个好人。

  这时,大师说出了让高溪一生当中都深有感悟的话:“人都是有弱点的,那是先天造成的,是你最容易有问题的地方。你心脏好,就有可能胃不好;你胃好,就有可能肝不好;你肝好,就有可能肾不好;你肾好,就有可能肠子不好……你总有一个是不好的,如果你全是好了的,那你可能是精神不好。”

  众人听了唏嘘不已。

  大师接着说:“不好的地方,就是你的弱点,这是天生造成的,每个人都有。一生当中,你往往都是因一个病而使你最后崩溃的。这个弱点就你身体的地漏,也就是下水道。你所有的情绪,所有的不快,所有的消极,都是这个地漏消化掉的。如果地漏时间长了,或者是流量大了,使他一下子损坏了,恢复不了正常了,那你的浑身就都是毒了。”

  大师说的太对了。众人诚心折服。

  高溪听了,心里一震。自己的父亲是因为糖尿病没的。大哥,二哥还都有糖尿病。自己呢?高溪身体一哆嗦。他叉开双脚,以上身为轴腰部整个顺时针旋转,二十下;再逆时针旋转,二十下。

  大师又突然对高溪说:“面相上看,你的婚姻不好。”高溪听了,脸色难看下来。

  但大师马上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但你的桃花运很好。”

  高溪马上转忧为喜,可又怀疑地说:“桃花运?你说谁好我都信。比如你说常林,成功人士,人长得又帅;张雷,刚毅果断,性格豪迈;老三,老五长得都比我英俊。我一个小眯眯眼谁能看上我啊。”

  大师说:“桃花运是命中注动的,与人长得美丑无关,与你身上发射的电磁波有关。你看,多少高挑的妙龄少女,多少丰韵的美貌少妇,后面往往跟着一个心眼多的小个子,或者是一个风流但不潇洒的丑男。男看才情,女看风情。有多少俊美的动画男,又有多少单调的冷美人,但如果他们的情感是扁平的,那就没有丝毫的桃花。”

  张雷拍着高溪的肩膀说:“大哥,你看你,这是好事啊。啊,大师,我一天烧几柱香才能有桃花运呢?”

  大师说:“不到时候,你烧钱都没用。每个人都有有桃花运的时候,但你得等。说谁桃花运好,是因为这样的人几乎不用等,也不用努力,随时有吸引力。”

  左常林说:“大哥好命啊,多传授传授,咱也沾沾光。”

  老三、老五也连连恭维高溪,众人象过节一样高兴。

  大师又一指老二常林,你近期的生意伙伴容易有异心,你注意点。

  常林很严肃地点了点头,说:“谢谢大师。”

  “走,喝酒去,一起喝酒去。“张雷张罗着。

  大师摆摆手说:“不用了,我不喝酒,睡觉前我还得练功。你们去吧。看你们哥几个这么高兴,我也很高兴。哥几个感情这么好,不容易。”

  张雷说:“大师真的谢谢你,以后我们就常念你的好吧。”

  大师说:“以后我们不一定有缘再见面,送你们一句话吧。二十选择,三十打拼,四

  六、徒步队员的强健与小眯眯眼少时的羸弱

  老杨讲给高溪暴走妈妈的故事是这样的。

  时年五十五岁的陈玉蓉是湖北武汉一位平凡的母亲。陈玉蓉的儿子患有先天性肝功能不全,为了给儿子捐献肝脏,患有重度脂肪肝的陈玉蓉每天暴走十公里,在短短七个月的时间里她的体重从六十八公斤减到六十公斤,脂肪肝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给儿子移植肝脏的手术获得了成功。暴走妈妈陈玉芳容成为中国当年十大“感动中国人物”之一。这个真实的故事已被排成了电影。

  “这是一场命运的马拉松。陈玉蓉忍住饥饿和疲倦,不敢停住脚步。上苍用疾病考验人类的亲情,她就舍出血肉,付出艰辛,守住信心。她是母亲,她一定要赢,她的脚步为人们丈量出一份伟大的亲情。”这是当年的颁奖词。

  暴走或是徒步,这真的是一种精神,为健康,为亲情,为美好的生活。

  这个故事,同样感动和鼓舞了所有户外运动的参与者,更给徒步人树立了坚强的信念。

  老杨的车后座,各种登山包、帆布袋、塑料兜什么的堆得满满的。那都是百公里队员的行装。老杨的任务就是在百公里路经上巡视,谁需要换服装、换鞋,或者是想吃东西的时候,一个电话,老杨就能以最快地速度到达他们的身边。

  “我们在百公里的线路上设了十七个固定站点,都有志愿者值守。一个任务是负责队员们的签字确认,再一个就是集中志愿者义务提供的食品、饮料,供队员食用。其实最重要的,是他们对百公里队员的欢呼,鼓舞和激励,让队员每走几公里就有个盼头。百公里最难的是队员心里的寂寞,不这样做的话,队员还不得走睡着了。”

  老杨接着说:“那些站点是固定哨,我这是固定流动哨。”

  “对,固定得流动,就是必须得流动。”

  说话间,老杨的电话就响了。“马上到。”老杨说。

  他们顺着河边的路径往前开,不时超过几个步履骄健的队员。

  “卖点力气啊。”老杨边开车边与他们打着招呼。又经过一个固定站点,十多个人站在路边呼喊着那些即将赶到站点的行走队员。然后是热烈的拥抱,有的都不分男女。

  那个叫刚子的队员在走了五十公里之后,脚底发热,眼看着就要起泡。他从老杨车上的一大推登山包里找到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一摞创可贴,撕开,贴在自己的脚底,又大声喊着:“还有谁用啊,一百块钱一帖。”他对帮助他脱鞋的队友说:“你也贴几个吧。”

  队友说:“太贵了啊,我还不如直接贴一百块钱呢,面积还大。”

  另一个队友可不客气,上来从刚子手里抢过几贴,一屁股坐在地上,脱鞋脱袜子。

  刚子说:“干啥呀你,怎么还往脚面子上贴?”

  “我得备用一个呀。”队友说。

  “这可逮着便宜了,你矿泉水让我喝一口。”刚子说。

  老杨对高溪说:“其实,路走多了,鞋面也磨脚。”

  这时,又听刚子说:“这下完了,我想换的鞋里面有破口,这肯定得磨脚啊。”

  “没事,我这有秘密武器。”队友把手伸进自己的背包里,摸索了几下,掏出两个条状的东西,在路灯下耀眼的刷白,竟是卫生巾。

  “把这个垫脚底下,比鞋垫儿都好。”

  刚子哈哈笑,说:“光是听说过这着儿,但没实践过。”

  老杨对高溪说:“看着没,人民群众的智慧就是高。”

  老杨又对刚子说:“刚子,你稳当点走,别一会儿电视台记者录像你再掉出来。”

  刚子说:“这时候了还讲究啥呀,刚才脚真疼啊,看见春饼我都想垫脚底下。”

  说完,几个人站起来,一溜烟儿就走没影了。

  高溪说:“这几个人太有意思了,能演一个小品了。”

  老杨说:“这算啥,经常来走走吧,全是乐儿。”

  正说着,前面传来一阵欢呼。

  “一定是第一名折返回来了,我看看是谁。”老杨说,“穿山甲,还真是他。”

  就见不远处跑来一个戴眼镜的,不紧不慢,很轻松的样子。向前走的队员们兴奋的迎了上去,穿山甲,你是第一啊;穿山甲,太厉害了。穿山甲,咋往回跑呢,要下撤啊。这是别人与穿山甲开玩笑。

  老杨从车里探出头来喊:“穿山甲,想上车吱声啊。”

  穿山甲边跑边笑,说:“最好让我后边的都上车,那就没人追我了。”

  老杨跟高溪说:“你猜穿山甲多大岁数。”

  “四十多了,了不起吧。”老杨说。

  运动的人都显得很年轻。运动甚至对人的容貌都有积极作用。高溪拉下车前方的化装镜,看了看自己眼角的皱纹。吸气,使劲闭眼;呼气,使劲睁眼。反复二十次。

  老杨说:“你以为你是探照灯啊。”

  高溪在老杨的车里看自己的小眯眯眼。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高溪从小的身体就很一般,体育运动与他不挨边,他的四肢也就很不灵活,不象别人很样的能蹦能跳能跑。但他也有自己的特长。他因为自己的眼睛小,所以从小就有几分人缘。小时候别人喜爱街头巷尾的打架,因为他身体不强壮,所以从来是参与不进去。

  那次他正与几个同学一起玩时,同学们见打架的对手勾人来了,都吓得撤鸭子没了影。

  可高溪没跑。那些想打架的反倒愣了一下。

  “你怎么不跑啊?”一个长着黑痦子的胖子问他。”

  “我有病,跑不动。”高溪说。有病是假的,但跑不动是真的。

  “啊,有病啊,那我们就不打你了。”那个胖子看高溪那单薄的身体说。

  胖子不打他,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看高溪的脸上很平静,一点惧怕和敌意都没有,也就勾不起他打架的欲望。

  高溪又说:“其实,我不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看你们个个挺英雄的,想与你们交朋友啊。”高溪说。

  “好啊,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们老大说。”一个高年级的校友拍了拍高溪的肩膀。

  就这样,高溪就与自己同学的打架对手熟悉了。

  高溪遇到打架的场面临危不惧,他的同学也都很佩服他。这件事,使高溪在同学面前小有名气。后来,高溪就就成了这以前曾多次冲突打架的双方的大使。后来,他又多次给那些大他几岁的多少伙人讲和。

  那是七十年代末,在街上,不同地段有很多不同的混混儿群体。各个群的老大,有的能打,有的能张罗事,有的有后台。但高溪自己没有群体,他只是这些不同群体的中介。如果各群冲突有了损失后,往往都找这个比他们还要小几岁的“眯眯眼”。他们都说这个小子会说话。你等有个别人对眯眯眼不满,刚欲出拳,眯眯眼只是很平静且无敌意的说出:“我有病,你不用打我。”这一句话,就能使对方消解各种怒气。高溪就是这样,在这些人中间有了名气的。“有事,找眯眯眼好使。”那些人这样说。

  高溪心中暗乐。身体不好,不爱运动这也不是什么缺点,同样的可以不挨欺负啊。所以,高溪从小就知道自己是文官,不是武将啊。他就越发的不想运动。真的很有意思,在那以打架呈英雄为荣的时代,高溪的所在的那个地区,几年来鲜有见刀,见血的那些大规模的冲突。高溪知道,其中有自己的功劳。因为他无数次的给那些爱好打架的团伙讲和。等成年以后,高溪每每很自豪地跟那些老儿人说,当初,他就为世界和平做出过杰出的贡献。

  但高溪觉得,他打小学开始,自己更擅长的事情,就是替那些大男孩,向那些被看上的小姑娘表达心意。因为他的眼睛实在是太小了,从不给人构成威胁。不让那些大男孩妒忌,也不让那些大女孩害怕。

  “小溪你这个人挺好的,你为啥不自己找个女朋友呢?”那些大女孩这样对高溪说。

  “我比你们都小啊。”高溪那时才

  七、听杨春妮讲关于健康的魂魄说

  在盛京徒步百公里毅行的现场,高溪坐在老杨的车里,继续想自己的事。他想起了自己的相好杨春妮。说起锻炼,说起健康,说起保养,杨春妮也是一套一套的。高溪想起了自己和杨春妮相处的经过。

  杨春妮的公司与左常林的工厂合作,订了很大一批产品,等待出口。她的公司在大连,可单位派她长驻沈阳,历时两个月,来督导这些产品的生产过程。为什么杨坚持单位派她来呢,是因为杨春妮的家本来在沈阳。一年前,杨与丈夫闹分居而去的大连。这次回来,杨就是想公私兼顾,乘这个机会与丈夫离婚。

  人的使命就是这样,每天都得处理各种杂事。有的事情简单,有的事情复杂。而复杂的事情之所以出现,一般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有人做错了事情;一个是有人发错了情绪。大千世界,莫过如此。凡冲突皆因误会,凡事情必须解决。事后反思再战,前途一片光明。

  这些道理竟是从一个漂亮的女人口里说出来的,高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杨春妮真的是与众不同!

  那天,高溪早上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左常林的电话。他知道甲方单位的督导到了。他走进接待室眼前就亮了一下。杨春妮长脸皙白;眼眸清丽;毛衫净绒,胸耸体丰。高溪几乎惊得都说不出话来。

  “怎么看傻了,与这样漂亮的女士合作是你的幸运。”左常林说。

  “杨春妮。很高兴认识你。”杨女士说,向高溪伸出手。

  高溪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只能故做镇定,上前礼貌地握住。

  高溪知道,刚才的一怔,那是自己的魂丢了。

  当他后来这样与杨春妮说时,杨给他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因为杨以前学的是中医专业,对各类考证的或是不可考证的知识,她都非常广博。

  “你不是把魂丢了,你只是三魂用了两魂。”杨春妮给高溪讲起了魂魄说。

  “据黄帝内经讲,人的元神有三魄七魄。第一个魂胎光,是生命之光,是你形成的一刹那就开始伴你直到最后;第二个魂是爽灵,主你智力、慧根、智慧和机灵程度及反应能力的神灵;第三个魂是幽精,主你的性取向,执掌你的性爱、生育能力和癖好。”

  “那与我当初看到你的感觉有什么关系呢?”高溪问。

  “如果你看到一个性感的女人,或者是女人看到一个英俊的男人,他(她)能够有愉悦的感觉,那就是人的幽精这个魂在起作用;而当你看到一个才貌全优,十分中意的对象时,你就用到了幽精和爽灵这两个魂。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一见衷情。

  高溪问:“你这是科学的解释啊还是迷信的解释啊?”

  杨说:“这只是黄帝内经里面的观点。比如我深深地爱你,但我们相距很远,就是思念你,做什么事都不专心。别人肯定会说我成天象丢了魂儿似的,那指的就是丢了幽精这个魂。”

  高溪说:“我知道了,照你这么说,魂用好了能使人的元神愉悦,用不好了还能让人把魂给丢了。”

  杨说:“是这样。丢魂是指你在无限距离里用魂。当面见人或物,是用魂;想,是指你心中所幻,就是在对人或物无限距离地用魂。”

  “那怎么才能把魂留住呢?”高溪问。

  杨说:“留住的意思就是养,一个方式是闭目入定,抛弃一切杂思,也叫养神,这个好理解;一个方式就是户外活动,近距离的用魂。后者也叫散心。想则聚毒,伤魂;思则结毒,丢魂。可当你出门活动,游山玩水,近距离地享受大自然,这就是养爽灵;或者是经常在外,近距离地观赏可心的异性,这就是养幽精。”

  高溪说:“春妮,你太伟大了,你使我茅塞顿开啊。”

  杨说:“我只是把古人的精华略加一点自己的发挥而已,这算得了什么。”

  高溪说:“这使我想起了弗洛伊德,他说人的所有意念,愿望,源动力都与性有关。这样的话,他的学说很对,但不全面。”

  杨说:“是啊,弗洛伊德的学说只说了幽精这一个魂。还有一个就是爽灵。比如你看见了山水,看见了字画,看见了歌剧,你研究了物理,研究了美学,这些都使你感到愉悦。这就是爽灵在起作用啊。”

  高溪说:“那如果幽精和爽灵这两个魂都丢了,人还能活吗?”

  杨说:“能啊。两种人是这样,一种是行尸走肉,精神病啊;一种就是植物人。他们只剩了一个神了,那就是胎光。”

  高溪说:“对啊,如果三个魂都丢了,那人的命也就没了。”

  杨说:“魂都没了,人死了,那魄也就没了。这就叫‘魂飞魄散’”下面我再给你讲讲什么是‘魄’。”

  高溪说:“你一会儿再讲吧,让我消化消化。我今天的收获是,知道了户外运动可以养‘魂’,具体的行动就是,散开心结,敞开心胸,‘看’物——或者是‘看’人。”

  “这是增加生命活力的方式,也是长寿的秘诀啊。”高溪欢呼起来。

  “你找到了生命的真谛!”杨春妮上来给了高溪一个热情而又奔放的熊抱。

  高溪知道,现在与她合好是近距离的养魂。但收住各种欲望,也同样是养魂啊。他闭目收心,放松。深吸气涨腹,停顿;深呼气收腹,停顿。反复二十次。

  高溪在老老杨的车上,接着想第一次见到杨春妮的那天。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高溪握着杨春妮的手说。他感觉自己在杨春妮面前象个孩子,仿佛对方已把他给融化了。

  “太感谢了,以后肯定得让你多费心了。”杨春妮说。

  左常林说:“高溪,一会儿你就把杨总领到给她留的办公室,以后,你多陪陪杨总。”

  杨春妮来的前几天,高溪领她到公司的车间看生产情况。杨春妮对生产工艺很是内行,对个别细节提出了很严格的要求。最后,看流程都缕顺了,他们二人才轻松下来。

  高溪已经知道,杨总是沈阳人,她每天都是自己开着自己的车回家。但他还是按照惯例,正式邀请杨总参观沈阳的风景名胜。

  杨总说:“不用了,我就是沈阳人啊,你说哪里没去过啊。”

  一提有名的酒店,饭庄什么的,杨春妮全都很熟悉。

  最后,高溪说:“那我们去一个年轻人的地方吧。”

  下班后,他们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一口,又开车来到位于市中心的娱乐广场。二人进场,保安上前搜身,给春妮吓了一跳。

  “没事,到这儿都这样,都得检查。”高溪告诉她,这里人太多,这是为了防止有人携带易燃易爆品。

  表演快要开始了,场内几乎坐满了人,他们只好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来点啤酒吧。”高溪说。

  “好啊。”春妮也没客气。

  周围观众的场地形式很多,圆桌式的,吧台式的,卡座式的,环岛式的,都对应着不同人数的小群体。人们都在喧嚣的聊着,乐着,胡乱地干着杯。来这里的,一般都是喝完酒第二悠找热闹的。

  “这儿挺有意思的,还是年轻人多啊。”杨说。

  高溪说:“人以群分嘛。公园,空地,广场,是老年人的领地,连唱带跳地;网吧,是学生的专用;KTV是年轻人的战场。我们这样的,没地儿可去,只能是喝喝闷酒什么的。酒吧那还是情人去的地方。”高溪无意中说出了情人这个词,有些不好意思。为了掩饰自己,他反倒是盯着杨春妮看。

  杨春妮镇定自若,说:“还是有地方可去呀,洗浴中心呀。”

  高溪笑了,说:“你倒是挺了解男人的休闲习惯。但我不爱好。我宁可找三五个知已喝酒。”

  杨说:“这和我差不多啊,我在大连组织了一个小的私人沙龙,要好的姐妹们在一起,其乐无穷啊。”

  高溪说:“沙龙,那是男人张罗的事啊。谁能让女人做东。”

  杨说:“男人?男人就是喝喝大酒什么的还行,要是谈点文化啊,别提了。”

  高溪说:“想不到。这真是才女怨江南啊。”

  八、糖尿病的定义和中医学的理论基础

  老杨不是一个令人乏味的人。在他的车上,高溪与他聊得很愉快。

  老杨还擅长发现问题:“哎,你发现没,这河边的路灯一直是亮着的。这里离市内这么远,这么偏僻,如果不是我们在走百公里,根本没人来。你说,平时这灯能亮吗?”

  高溪说:“还真是的啊,平时不可能亮啊。”

  老杨说:“你看没。”老杨一指路旁的电线杆上面,“那是摄像头,监控这条路的。一定是工作人员从摄像里看见了我们,才为这队伍开的路灯。”

  高溪说:“这太有可能了。是你们感动了工作人员吧。你们用积极生活的态度,执着向上的勇敢行为,激发了他们的兴趣,启发了他们的心智,给他们枯燥的值班生活带来了一点喜悦。也许,他们明天就会出现在队伍当中,也许明天,他们就是你们的一员。”

  老杨说:“其实,我们每次的徒步活动,无论是在市内还是郊外,都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大多数的人都感到新鲜,都主动地与我们打招呼。比如我们每次在沈水湾公园门口集合时,只要大队伍一出发,看守公园的工作人员从来都是把拦截机动车的大门给我们敞开,让我们快速通过。每次,队员们都用目光或者是口号感谢那些为我们提供便利的师傅们。”

  老杨又说:“徒步确实能带动和影响周围的人。我想起了一句话,徒步是宣言书,徒步是宣传他,徒步是播种机。”

  高溪说:“你说的是长征啊。其实,两者的性质是一样的。那就是共同奔向更美好的未来,共同求得身心的自由和解放,都是为人类的文明而奋斗。”

  老杨说:“怎么我们两个是烈士啊?”

  高溪说:“不是烈士,是勇士。我们也许是在为人类开辟一条真理的道路呢。”

  老杨说:“生命不息,徒步不止,永不止步啊。”

  当高溪问起老杨糖尿病的事时,老杨说:“这你可问着了,我给你上堂课吧。”

  老杨说:“我先说说什么是糖尿病。人的生命活动都是以血液中的葡萄糖为热量来源的,只有人体胰脏中分泌的胰岛素,才能使血中的葡萄糖顺利进入各器官组织的细胞中,为它们提供能量。如果人体中的胰岛素缺少,那就会造成血液中的葡萄糖无法正常使用,从而血糖增高并随着尿液排出体外。这时,人体只能以脂肪或蛋白质为热量来源。这就是糖尿病。”

  老杨接着讲:“中国的糖尿病患者的数量是多少,说出来能吓你一跳。是九千二百万人,接近一个亿。糖尿病是中国的第一大病,得了就不好。所以,只能早防早受益。因为糖尿病是终身不愈的,只能相对控制。糖尿病还能引发心血管病变,肾脏病变,神经病变,视网膜病变和足溃疡。世界上每30秒钟就会有人因糖尿病失去一条腿。”

  老杨说了这些让人震惊的话,连高溪这个糖尿病患都为之耸然动容。

  老杨又说:“这个破糖尿病真的很折磨人,血糖高了你就得用胰岛素来降,降过油了血糖低了也有危险。一般人都知道,服药后一小时必须得吃饭。可我一次吃完药睡着了,血糖低了,直接整昏迷了。亏了抢救及时,不然我就交待了。我的一个邻居,有一天忘注射胰岛素了,酮中毒,住了三个月院。”

  高溪的内心受到了强烈的震憾。他胆颤心惊地问道:“那你现在怎么样,还吃药吗?”

  “都是徒步,把我的四个加号全走没了。现在也停药了。那次抢救之后,医生告诉我在吃药的同时,多走走步。一开始走不动,就每天在小区里转一圈。一个星期之后能转两圈。一个月以后转四圈。半年以后我就能连续走十公里了。现在,最远的一次我十小时走了六十公里。那次,电视台的都来采访了。但徒步能降血糖的事情,只能相互交流,电视台不能宣传。因为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如果有的患者光徒步,不吃药了,真的有什么意外的话,那就不好说了。就拿我自己来说吧,即使停药了,我也得随时观察自己的血糖情况,不能掉以轻心。”

  最后,老杨又说:“徒步就是好,谁走谁知道啊。”

  高溪也在心里说,也可能从今天开始,自己得救了。

  高溪想自己总是能遇到象老杨这样的对疾病有着特殊感受的人。当初,杨春妮也是这样。不过,她是以医者的角度来看待疾病的。高溪接着想杨春妮的事情。

  自从高溪与杨春妮在娱乐广场有过那么一次的拥抱之后,他们的关系变得很近。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关系决定于他们身体上的距离。这句话是真理。他们现在成了很知心的朋友。也许是高溪对杨春妮来说是个离她自己生活很远的过路人,没有什么政治或经济上的联系。所以,杨有些心里话很愿意与高溪说出来。尤其是当她在与丈夫离婚谈判的过程中每每心烦的时候。

  杨春妮说,她和她的丈夫绝对是两种不同世界中的人。他们能够结合,纯属是大自然的误会。

  杨说:“我父亲和周殿光的父亲是大学的拜把子兄弟,他们都是老哈军工毕业的。”杨春妮的丈夫叫周殿光,在一个很权重的政府部门工作,副局级。

  这天,高溪陪杨春妮聊了一个下午。她们坐在中街后身的长安寺内的院子里。大殿内,几个出家人正在师傅的带领下诵经。他们的耳边不时传来清脆的木鱼声。

  杨说她喜欢这样的环境,从小,在研究所工作的父亲就常带她来这里。

  “我爸爸是个典型的知识分子,技术很好。但行政上往往有很多的不如意,所以,他只能用业余生活来消遣自己。他会各种乐器,喜欢画画,会给人算命,还擅长中医学。我学中医也是受他的影响。”

  “从小,他也常带我去河边的大桥上玩。每次,他都摸着我的头顶,把我的身高用滑石画在大桥的栏杆上。就是现在,每当我想我父亲的时候,我都会去那个已经经过重建的大桥上,向河里洒几片树叶。我爸爸是在我念高三的时候去逝的,丢下我和我姐姐。我妈妈去世得更早。是周殿光的父亲供我上的大学。那时,我姐姐刚上班,只能维持自己的生活。就这样,我时常去周叔叔家。周叔叔是政府的厅级干部。后来,周殿光因打群架出了人命,被判了五年。出来后,找了个临时工作。那时,人品好的人没人嫁他。我大学毕业以后,他就娶了我。那是八八年吧。”

  杨春妮说这些话时特别地深沉和平静,没有一点悔意和怨恨。高溪能体会到她的出众和内心的强大。

  那天,杨谈了些自己的事情,后来又与高溪讲起了中医。

  杨春妮说:“中医学的理论基础。能猜一猜是什么吗?”

  高溪说:“是《本草纲目》、《伤寒论》,还是《黄帝内经》?”

  杨说:“你还真知道得不少呢,都不是。你猜不到,竟然是易经中的阴阳学说和金、木、水、火、土五行学说。”

  高溪说:“那不是算命吗。”

  杨说:“是的,从广义上来说,诊病也是算命啊,算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算你未来的生命体征。”

  高溪说:“这样能科学吗?”

  杨说:“我给你讲,你就能明白一些了。”

  高溪觉得很有意思,我想找的是一个情感细腻,耳鬓缠绻,似水春思的红颜知已,我不想找一个头戴冠巾,长袍束袄的大仙啊。你这么辛苦高难的讲座,还不如让我一抱消魂,互诉衷曲呢。

  杨春妮很聪明地看出了高溪的心思,说:“你可以靠在我的肩上细听。”

  “‘阴’和‘阳’,其实不并神秘,它们只是两个符号而已,表示事物的正反两个方面,如果用‘后’和‘前’来代替是一样的。你要用‘盾’和‘矛’来表达,那还是伟人的理论呢。现代计算机技术的‘0’和‘1’,也可以用‘阴’和‘阳’来列算式,但中外人士一看,笔划太多了,累的慌,于是就用了阿拉伯数字。阴和阳只是表示一种关系。以后看这两个字,你就

  九、夏明是个后天的残疾人

  当高溪与老杨说自己的三哥酮中毒正在住院时,老杨问:“现在肝肾衰竭没?”

  高溪说:“开始有衰竭的症状,大夫都给下病危通知了。但后来抢救过来了。”

  老杨说:“好现象,以后就看他自己的努力了。现在能吃饭不?”

  高溪说:“能喝一小碗粥。”

  老杨说:“没事,我那个邻居也是这样,后来也是抢救过来了,住了三个月院。”

  高溪问:“他现在怎么样?”

  老杨说:“一点事也没了,正常人一样。还长胖了。”

  高溪问:“那他怎么恢复的呢。”

  “徒步啊!”老杨说。

  高溪心里默念着:“徒步,徒步!”陷入了沉思。

  最后他对老杨说:“我真的想认识认识你的这个邻居。”

  老杨说:“行啊,有必要的话,请东北虎,我邻居,林子,我们一干人等,代表盛京徒步看看你哥。”

  高溪说:“那真是太好了,哪天我请你们。哎,林子是谁呀?”

  老杨一指远处,说“快看,林子来了。”

  就见前面匀速驶来一辆长车,不快不慢,耀眼的氙气大灯把路面映得锃亮。车内传来音贝极高的刀郎的歌曲:“你是我的情人,象玫瑰花一样的女人……”。连车带音乐,张扬十足。

  说话间两车交错:车窗伸出一个发型齐整的平头,大脑袋粗脖子,仰脸黑面。翁声翁气的问:“什么情况?”

  老杨高声回答:“林子,这有个晚报的记者,你给他介绍介绍你们徒步北陵团的情况。”

  老杨转身对高溪说:“我那个邻居老张就在北陵团。你问问林子他是怎么通过徒步来使身体恢复的。林子是北陵团的团长。”

  高溪此时想起了一个电影中的镜头,好象是什么渡什么的侦察记的。一大堆工兵在江边修工事,多少车辆在巡回视察。交接人物时还得对口令。

  “晚报记者?能行吗,老杨,你怎么不整个日报的啊。”这个林子说话有点不太礼貌。

  老杨说:“现在是晚上,就得晚报来。明天天亮了,你再等日报的吧。”

  这二人的嘴,谁也不让谁,针锋相对,棋逢对手。

  高溪下车,跟老杨告别。老杨摆了摆手,一加油门,驶离开去。

  说终归说。这个林子停车下车,一气呵成,上前握住高溪的手,说:“欢迎欢迎啊大记者。”语气间甚是真诚。

  林子中等身材,粗壮厚实。高溪感觉自己手上得同样发力才能不至于疼痛。

  高溪上了车后座,才发现副驾驶座位置上坐着一个轮廓优美的女士,回眸礼貌地一笑。

  “这是北陵团的顺子。”林子说。

  “你好,顺子。”高溪说。

  “这么晚了,你还跟踪采访,太辛苦了。”顺子说。

  高溪说:“我不是晚报记者,我是过路的,只是对徒步感兴趣。”

  林子说:“还谦虚啥呀。我开玩笑提日报的,你是不是不愿意了?”林子说话爽快,直来直去。

  高溪说:“哪能呀,再说晚报日报我都兼职。”

  高溪现在知道社会上那么多的诈骗犯是怎么得逞的了。先前老翻对老杨开的一句玩笑话,使自己成为记者。老杨再对林子一介绍,这倒了一手,自己想不是记者都不行了。

  林子说:“记者同志,你真应该好好宣传宣传盛京徒步。民间的,什么活动能搞这么大,上千人参与。这是多么宏观的场面啊!”

  高溪心说,林子可真太幽默了,这句话应该用‘壮观’才对。

  高溪说:“今天的收获真是太大了,自己都被感染得走了六、七公里了。”

  林子说:“六、七公里算啥呀。刚才我遇到一个,晚上出来,在马路上散步的,看我们这样,就跟我们走,现在都走六十公里了,他还跟着呢。”

  顺子说:“有意思不,沈阳百公里队员,我们半道还捡了一个。”

  林子说:“哪是捡了一个,出发时领号牌的有十多个呢。我还真注意了一下,那些临时报名的人,穿的都是运动鞋。就是说,他们真的是想跟着走。在市里走时,半道临时上来的,我看还能有三十多个。但现在的话,除了前面那个,估计他们都下撤了。平时不徒步,最后跟不上啊。”林子的样子似乎很自负。

  顺子说:“也有领完号牌和头巾就转身走了的,他们可能以为我们只是宣传和发纪念品的呢。”

  林子说:“那也值啊。他们回去之后拿着这些东西跟别人说,也是对盛京徒步进行宣传啊。”

  高溪问:“这些纪念品是有单位赞助的吗?”

  林子说:“不是,起码这次不是。我们今天是盛京徒步首届百公里,这些东西,包括号牌,头巾,大头帖,车窗小红旗,宣传的大小条幅,广场背景幕墙等物品,都应该是盛京徒步发起人东北虎个人张罗的。还有各站点和象我们这样的巡视车辆,都是志愿者个人自发出车。那些饮料,食品也都是志愿者主动奉献的。”

  高溪心想,还有我的春饼。

  林子的电话响了,又有队员需要帮助。林子一踩油门,车子狂加速。

  是一个正在走百公里的,网名叫夏明的队员给林子打的电话。

  夏明慢慢走,等着林子。林子车来了,停在他身边。他一抬头,啊?眯眯眼。

  “你也来了?”夏明说。

  高溪也惊讶,问:“夏明也走?”

  林子看他俩,说:“怎么?你们认识。”

  高溪说:“熟人啊。”

  林子说:“什么情况?”

  高溪说:“中学同学啊。”

  林子说:“啊,夏明,认人挺广啊。”

  “那是,那是。”夏明点头说。

  林子说:“记者同志,你知道吧,夏明受过伤,说话有点难。”

  高溪说:“知道啊。”

  夏明说:“现在进步了,五个字了,一句话能说。”

  高溪说:“祝贺你,恢复这么快。”

  夏明说:“没事,我也走一百。”

  高溪说:“行吗,腿不瘸了?”

  夏明说:“好了,你看看。”夏明快速走,健步如飞。

  “说话还费劲,以后就行了。”夏明回头说。

  夏明,边走边想,自己的经历。

  别笑我,我说话口吃。

  我的思路,跳跃啊,不时间断。所以,话不过五字。

  改变了我,一场车祸。我瘸了,但,盛京徒步,救了我。

  在这里,我要劝,酒后驾车,不行。侥幸心理,肯定吃亏。我朋友和我,安全问题,平时也重视。出去活动,不带司机,就打的。

  但那天,石庆,我朋友,刚办完事,就驾车来了。与我们吃饭,一起。等吃完饭,大家出门,有几个打的。剩下的几个,没多想,就上车,潘庆的。副驾驶位置,我坐。我还说,他要是不行,我就开。他说,别扯了,你酒喝得,比我还多呢。

  车速并不快,就是天黑,石庆反应慢。路口,一辆货车,在右边,没来及看,潘庆踩刹车,往左打轮,把我牺牲了。

  醒来时,我迷迷糊糊。四周,很多人。有人喊我。我又活了。右脑受伤,脑震荡。右小腿骨折,右脚骨折。残废了我。我脑子更糟,说话这样了。

  石庆这小子,没事,只是缝了针。他来看我,还对我说:“你小子,命大。我以为,我养你父母。”他掏出钱,一大捆,说:“这是十万,拿着补身子。”

  我说“不用,你损失了车,算扯平了。”

  他说:”没事,那辆破车,刚想换呢。你不收,我过意不去。”

  我的妻,带着我的儿,看过我几次,说:“我就知道,你早晚出事”。我的儿子,已经四岁,很可爱,跟我一样,小时候。进屋,就对床下,卧式便盆,很感兴趣。他的娘,已经嫁人了。

  我从小顽皮。我母亲说我,会说话后,嘴没闲过;从我会走路,我的鞋总坏。我拆间壁墙,钻邻居家;放风筝,站在树上;到了小学,学校的电视,我敢偷拆,可装不上,吓

  十一、什么是“修炼”

  高溪看着夏明那健步的身影,无限感慨。一个残疾人都可以练就如此的功夫,可见人的潜力是多么的大。只要你顽强的努力,只要你不懈地坚持,那什么事办不成啊。

  此时,高溪又想起了杨春妮用过的那个词:“修炼”。是的,人的情绪和意境需要修炼,人身体健康的素质则更是基础啊,更需要修炼啊。

  其实,对“修炼”这个词,高溪以前就有着很深的印象。说起来,那还与当年自己与夏明的冲突有关呢。

  上初中时,高溪在二班,没多长时间,自己和几个同学就成为了班里的另一个班委会。因为他们的成绩是刚刚到中学的重点线,在同学中属于落后分子,且平时的习惯与那些吃书本的格格不入。但他们特成熟,有时别说同学们,连老师也拿他们无可奈何。比如那次的锅炉房事件,明知是谁干的,但没人承认。

  是这么回事。有一天上午,张雷他们几个同学在课间踢足球,比谁踢的远。高溪在一边看热闹。正踢得来劲,有人一不小心,把球踢到了平时学校烧水热饭的锅炉房里,玻璃也碎了一块。烧锅炉的老严头平时就很坏,总偷吃学生们带的中午饭。这次他又心生坏水,捡起足球,一下子就把足球扔进了火势凶猛的锅炉里。同学们进锅炉房找足球,老严头说没看见,但刺鼻的橡胶味使大家明白了一切,但老严头不承认。张雷说算了,我们到外面去找吧。

  那天中午,老师找了他们几个做调查。因为上午在锅炉房,当老严头把最后一拨学生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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