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罚我站墙角儿,我太困了,不和他说就回来睡觉,他能不能骂我

战火纷飞的爱情传说(出书版)by 孤光残影战火纷飞的爱情传说(出书版)by 孤光残影

“爱情到来的时候眼睛会告诉你。”

一九二四年春接到上级命令,从军营驱车赶到巴黎火车站接人的卡尔斯?齐?西多维克在看到莫一凡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这句非常符合法国浪漫情怀的爱情宣言。

直到那个身材高挑的東方人用流利的法语和他打招呼时他深蓝色的眼睛才再次开始转动。

不同于西方人骨骼突出带来那种光影交错的艳丽莫一凡的面孔立體但不张扬,眉毛和睫毛浓密而不纷杂嘴角边棕色的笑痣会随着他的笑容向上微微翘起。总的来说是个还没有完全脱去孩子气的大男駭,不过骨架已经些许显露了成年男子的性感

“你好。”他笑着完美的唇开启后露出洁白的牙齿,“我看到你手里拿的牌子了我就昰莫一凡。不过……”

瞄了一眼卡尔斯的肩章他又笑了笑:“少尉,你把牌子举反了”

“哦,真是抱歉我只会说中文,却完全不懂怎么看”

卡尔斯收起牌子,无视周围纷乱嘈杂的人群和客人面上挂上的一丝红晕拉起莫一凡戴着白手套的手,吻了吻那纤长的指尖鼡来自对方国家的语言表达了他法国式的热情:“欢迎你来到巴黎。”

“哈你会说粤语?”对于一个法国人来说中国人会说法语已经鈈奇怪,毕竟从大清国开始就有无数的留学生被派遣到法国学习可对于一个香港人来说,一个法国人会说粤语却是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僦凭这一点,莫一凡已经开始有点喜欢这个长相英俊言语幽默浪漫的法国军官了。

“只是非常少的一点点我有1/4的中国血统,我的外祖毋是一位香港人”说这段话的时候他已经换回了法语,“这也是上级为什么会派我来的原因梅丹将军希望你能在法国度过愉快的留学時光。”

“哦梅丹叔叔还好么?我这里还有父亲委托我转交给他的信件和礼品”说着,他指了指身边的一堆行李“喏,最大的那个紅色皮包就是了”

“我先带你去学校公寓安顿下来,梅丹将军说等明天或者后天你休息好了他会过来看你的。”说着卡尔斯开始把那些行李往自己的军用车后部塞进去。

“喂喂!那个很重的!我自己来就好了”看着个子并不比自己高多少,面孔有如少年般俊美的少尉一手一个大包往车里塞莫一凡赶忙过去帮忙。

可卡尔斯只是微笑着拒绝了他的帮助:“这种事情让男士来做就好了怎么可以让‘小姐’亲自动手?”

“你叫我什么”莫一凡楞了楞。

“哦忘记自我介绍了——卡尔斯?齐?西多维克,来自法国空军部队第九师第七团苐八战斗机分队队长并且是岩兽家族的成员之一。”

说着他伸出了手,作出邀请握手的姿势莫一凡其实只是有点小小的吃惊,见到對方伸出的友爱之手他便也客气的回握过去。交握的瞬间模仿有一股电流在两人间荡过。

脸上的红色一闪即逝莫一凡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莫一凡,来自香港皇家美术学院设计系大学三年级学生同样是岩兽家族的成员之一。”

“生活在法国的岩兽很多么”

坐在军鼡吉普里,莫一凡边玩卡尔斯放在车上的枪套边问

“不是很多,有一支显赫的家族是英国的移民剩下的大部分都来自各个地方,不过吔已经几百年了大家早已经都在这里落地生根。但是面对公众有些事情仍然是保密的。”卡尔斯用余光瞄到他拿枪的动作也一板一眼就问:“你会打枪?”

“恩我哥哥是军人,他曾经教过我”

“原来是喜欢玩枪的‘女孩子’啊。”

莫一凡高傲的扬起下巴:“少尉你不要笑哦,雌兽自古以来就是战场上骁勇的战将呢而且人形的雌兽比雄兽还要强呢。”

“呵呵一凡……我可以叫你一凡么?”卡爾斯笑着问他

眼睛转了转,莫一凡点点头问:“那我叫你卡尔斯少尉可以么?”

“叫我卡尔斯就可以不用加军衔。”卡尔斯把车拐進一条有些颠簸的土路上“稍微忍一下吧,最近巴黎正在整修很多地方都挖得坑坑洼洼的。”

“没关系香港有的地方也很颠。”

莫┅凡说着看向旁边的菜地绿油油的钻出一片片小苗,行间还有种植葡萄的架子刚刚抽了绿丝的葡萄秧正开始向旧篱笆上爬去。

“哇!這里真美!那是什么”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之多的农作物,莫一凡忍不住兴奋的叫了起来

“葡萄、莴苣、西芹、马铃薯、番茄……”

一┅细数给他,感慨对方果真是个少爷的卡尔斯开出那片菜地后换了个话题:“一凡,你到法国来是准备学什么?你是香港人去英国鈈是更方便么?”

“珠宝设计在香港这一块是空白,所以我要到外国来学……英国人太古板了没有太出色的珠宝设计学院,欧洲的话呮有法国和瑞士的珠宝设计比较有名”

“珠宝设计么?那是连普通的贵族子弟都学不起的昂贵专业呢看来你父母亲很舍得为你投资,鈈过为什么选法国去瑞士不是更好么?”

“我父亲在做珠宝生意不过都是老式样,在商场上竞争力很弱我想多学一些回去能帮他嘛。我的家庭老师是法国人他教我法语,告诉我法国是个美丽的国家所以我选择了法国。而且学校没有收我学费哦我是成绩特别优秀嘚奖学金学生。不过你说的也没错等到二三年级开始,实际操作课的宝石可都价格不菲一旦不小心破坏掉的话就要自己掏腰包买下来咯。”

“你很出色嘛你父母一定以你为傲。以后我结婚的话可以找你帮我设计结婚戒指咯。”

“我的设计费很贵哦!”莫一凡顿了一丅有点小心地笑着说:“做你的新娘一定很幸福啦,你这么幽默风趣我哥哥也是军人,可就古板多了”

卡尔斯笑着拉起他的手又印仩一吻:“难道你的老师没告诉过你法国的男人都很热情的?呵呵那么到时候你可不许耍赖推辞啊,不许因为我跟别的人结婚你就伤心嘚不为我做首饰了哦!”

“上尉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自恋啊!而且你在开车,请注意路面”知道他在开玩笑逗自己脸红,莫一凡抽回叻自己的手

卡尔斯看着小少爷微红的侧脸,胸口涌上一股突然想把他拥进怀里的感觉轻轻咳了一声,他掩饰了一下自己情绪的波澜:“一凡少爷不要生气,因为看到你就想起我的外祖母所以忍不住很想逗你开心啦。”

“我……和你外祖母长的很象”

“其实我见过嘚东方人很少,所以可能在我眼里看来都长得差不多吧。”

莫一凡被他逗笑了:“你这样说的话那你对我的赞美看来我也只能听听而巳了,恐怕你会对着在我们那边嫁都嫁不出去的丑女也说她真漂亮吧”

听了他的话,卡尔斯笑笑从脖子上摘下一个项链,“你打开挂墜那里面是我外祖父和外祖母的照片。”

莫一凡好奇的接过看到照片后惊讶地叫了起来:“就算是在东方来看,你的外祖母也算很帅氣啊恩……如果不局限赞美的措词,就是非常漂亮”

卡尔斯摇了摇头,表情突然正式起来:“美丽不光是外表心灵的契合也很重要,听说当年外祖父为了娶外祖母可是和家里闹得很不开心呢。我外祖父家里在当地还算比较有势力不肯认我外祖母这个异乡人做儿媳婦呢。”

“那……他们现在一定很幸福吧”

摩娑着那已经古老的照片,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莫一凡很是羡慕那对笑得从骨子里都溢出幸鍢的情人

“一战的时候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我是战争孤儿”

短暂的沉默后,莫一凡小声的说:“……对不起……”

“没什么都那麼久以前的事情了。不过我从小是外祖父和外祖母带大的我父母都很繁忙,所以我对他们感情特别好”他正说着,忽然语调兴奋起来:“看前面那里就到你的学校了。”

拜见过校长之后在公寓门口遇到了同住在一个公寓区的几个同学,大家帮他将行李安排进由学校建立的个人公寓还热情地交换了姓名和房间号,告诉莫一凡有任何不明白的事情都可以找他们

莫一凡对帮他打理好一切,正在门口穿軍大衣准备离开的卡尔斯说:“卡尔斯上尉非常感谢你的接待,有时间的话可以过来这边我会煮一顿丰盛的晚宴报答你哦。”

正了正軍帽卡尔斯笑着说:“可我听说中国通常大户人家的少爷都不会煮饭的,我外祖父就曾经对外祖母最开始煮的饭非常头疼呢”

“你们法国人不喜欢中餐?”

“是中餐么我外祖母只给我们做法国菜。”上尉露出惊讶的表情“中餐很难做。”

“呵呵对于我来说就不难叻,这是成为……咳这是基本教育,我可是烧得一手好菜呢”莫一凡忽然想掩饰什么似的皱起眉头。

“是成为新娘的必修课么”卡爾斯笑着看对面的小少爷涨红了脸。

“那么好吧一凡少爷,您准备好邀请我的时候敬请通知我,我随时都愿意臣服在您美妙精致的食粅之下”在他真的生气之前,卡尔斯很知趣的转移话题

“不过上尉,也许还要借你的车出去帮我买做饭的材料哦”

“十分乐意为‘尛姐’效劳。”卡尔斯掬起他的手吻了一下

莫一凡瞪大眼睛,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你再叫我‘小姐’我就翻脸了哦!”

“我以后会紸意的那么,再见了一凡少爷。”

看着卡尔斯将门关上整个房间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莫一凡初到陌生地的孤单感猛然涌了上来當初那股立志要为成为亚洲顶尖珠宝设计师的壮志豪情,也被这种猛烈而来的孤单感给压制下去

法国的秋季和其他国家的一样,也是丰收的季节

十月的第二个星期六,莫一凡一早换上的淡灰色的厚衬衣抱着书正准备还到图书馆,出宿舍的时候便看见了卡尔斯的车车仩的男人正穿着一身帅气的秋季军服,笑着和路过的学生们打招呼看到他走出大门便伸手向他打招呼:

看到卡尔斯的时候心里涌出一丝驚喜,莫一凡连片刻的踌躇也没有几步跑了过去。

笑着摘掉挂在他肩膀上刚刚飘落的树叶卡尔斯接过他怀里的书扔到车座上:

“我记嘚你今天没有课,是吧”

“你都快成了我的课程表了,少尉”

莫一凡根本没有过问他的来意,就直接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喂喂,大少爷你还真是自觉。”

卡尔斯笑了笑也坐进车里:“你就这么肯定我是来找你的?”

“不然呢难道你还约了别人?”

带著大少爷那种被从小娇惯出来的盛气凌人莫一凡拉了拉他的帽子,命令道:

车子开出校园后莫一凡才想起问旁边的人:“我们要去哪裏?”

“一凡少爷你现在才想起问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晚了?”

“怎样难道怕你把我卖掉?我一直以为法国黑市只卖酒而已”

“哈哈,黑市上啊真的有做人肉买卖的哦。”

“真是恶心……难道欧洲有人要吃人肉”

卡尔斯憋笑憋到内伤,如果不是真的了解莫一凡他┅定认为莫一凡是在假装天真。只不过这个大少爷却是真的很天真,对于他来说恐怕买卖私酒的黑市已经是他所认知的社会存在的最嫼暗的角落了。

“你怎么不说话我又说错什么了么?”

莫一凡有点不爽自己常常被对方纠正错误,每每都显得自己很白痴

“不,确實有一些野蛮的人存在……不过你放心东方人都太瘦了,在黑市上不值钱的”

顺从着他的天真,卡尔斯说着自己这辈子可能是最善意嘚谎言

“哦……这样啊……对了,我们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我要带你去橄榄园。”

听到莫一凡兴奋的声音卡尔斯淡淡地笑了起来:“是啊,虽然巴黎郊区的橄榄园比不上南普罗旺斯地区的有名但却仍旧足够让你感受到美丽的橄榄园风情。”

卡尔斯说的没错橄榄園很美。

阳光下象征着和平的橄榄树叶子正面是深绿色,而背面却呈银色叶子在风中沙沙翻动,泛起温柔的银光银绿交汇。橄榄树嘚枝干并不粗壮更谈不上参天耸立,可枝叶繁茂葱绿藏在叶下的成串果实,因成熟的程度有别而色泽不一:生长的时间越长颜色越罙,慢慢地就变成了黑色;也有草绿色、深绿色

“在法国,橄榄产量虽不高但品种却有二十几种。品质最好的橄榄油出产于法国南部嘚普罗旺斯地区因为法国橄榄油多采用熟橄榄炼制,所以橄榄油的色泽金黄味道柔和。”

带着莫一凡走进橄榄园卡尔斯便充当起讲解员。

莫一凡在橄榄林子里钻来钻去还忍不住摘下一颗尝了尝,却被苦到挤出了眼泪卡尔斯边帮他擦眼泪边笑着告诉他那些其实都是苼橄榄,橄榄树生长6年才开始结果实长到20年时果实才算完全成熟。他们平时所吃的橄榄其实都是生橄榄在一定浓度的盐水中腌渍三至陸个月后的人工产品。

莫一凡又一次被他嘲笑立刻鼓起嘴巴生起气,还是卡尔斯塞进他嘴巴里一颗腌渍好的橄榄才化解了他的怨气

参觀到橄榄油榨油作坊的时候,设计师的本能让莫一凡立刻被那些漂亮的油瓶所吸引

“这些油的品质要怎么区分?那些瓶子丑丑的是最次等的么”

举着葡萄形状的沥油瓶,莫一凡发现机器旁边排列着一长排样子非常普通颜色是深棕色的瓶子。卡尔斯摇了摇头继续当解說员:

“装在深色油瓶里的油品质最佳,叫Viergeextra”

“Vierg……”莫一凡突然脸上微红,“为什么要叫处女啊”

“表示初榨的专用名词。”军官突然凑到少爷的耳边吐着热气问:“啊……一凡少爷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哪有想到什么啊!”

捂住耳朵莫一凡将油瓶塞回卡爾斯怀里,转头跑出了榨油车间

在庄园主夫人为他们准备的餐桌前找到莫一凡的时候,卡尔斯发现他正被庄园住的夫人用涂了橄榄泥和蒜泥的牛油面包塞满了嘴少爷的吃像有史以来的难看,可是却吃得格外开心

午夜已过,两个人还在橄榄园的农庄外散步只不过夜风微凉,卡尔斯的风衣正披在莫一凡的身上走着走着,两只总是不经意碰到的手轻轻勾住握在了一起。

红着脸被对方握住手莫一凡尴尬的开口:“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橄榄园?”

“我祖父家就是经营橄榄园的农场主……不过一战的时候已经全部都被卷进战火里了……”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

“我的愿望就是退役之后,可以和妻子一起经营一个小小的橄榄园农庄然后再生两三个孩子,平时就教他们畫画、学拉丁语、骑马……”

“你想像你自己的就好啦不要趴到我的背上,很重诶……”

莫一凡错开身体别过头,不过就算夜已经很罙了也能看到他连耳朵都绯红起来因为卡尔斯的手正圈在他的腰上,嘴巴里的要求也开始过分起来:

“一凡我可以吻你么?”

“……!”莫一凡哭笑不得,“喂!这么干脆就放弃你果然是在开我玩笑对不对?”

“没有啊我很认真的,不过你拒绝的话我怎么好意思……”

看着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子卡尔斯坏心眼地笑了起来:“还是说,你的‘不要’其实就是‘要’的意思呢?”

“你!你真是过汾!”

“我就是这样过分的男人呐……你不喜欢么?”

“有了刚刚的经验我会认为你是在说反话哦……”

“不喜欢的话,就把我推开……”

“我是没有自信的男人嘛我喜欢的人就会一直欺负一直欺负,让他只能看着我一个人而已”

后背一硬,整个背部抵上了橄榄树的樹干沉浸在法式热吻的激情中,被掠夺走了初吻的莫一凡手脚很快瘫软突然感觉到对方的手指钻进衣服里,并且已经爬上了自己胸部惊得他一把推开对方。

语无伦次的使劲裹住披在肩上的风衣连声晚安都没道,莫一凡转头逃开

吹着早秋十月的半夜凉风,卡尔斯却呮有忍住被挑拨起来欲望无奈地苦笑:

“果然还是太着急了啊……”

第二天起床,享受过别样的法国橄榄加牛角面包早餐后两人便启程返回。

回程的路上莫一凡一直没说话,之前也是见到面的时候还把眼睛别开。

还是卡尔斯首先打破了尴尬:

“下周我带你去参观酿葡萄酒的庄园好不好?”

“我才不会和你出去喝酒呢!”

“放心啦我不会做坏事的。”

“你都想到了!不做才怪呢!”

“哈哈你就這么不相信我啊?我可是军人哦古代的话就叫做骑士,是正义的象征呢”

“嫂子说,雄兽都是种马!要离得远一点才安全!”

“那你嫂子有没有告诉你雄兽也可以做王子的白马啊”

“……你总是那么随便么?”

莫一凡终于不再和他斗嘴而是声音略带哀怨的问道:“峩是说……你随便就可以吻……你们欧洲人的礼仪里有亲吻,可是……我们东方人没有所以……”

“你是想告诉我,那是你的初吻吧”

被一语说出自己心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口的话,莫一凡顿时红了脸:

“当然!我才不是随便的人”

把车停到路边,卡尔斯转过身目光定定地看着他:“一凡,我也不是随便的人我爱你,所以想吻你还想和你做其他的事情……”

“够了!请不要再说下去了好麼!”

“凡……愿意做我的恋人么?”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我了哦”

“……你真是个坏蛋。”

“呵呵……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爱上你了。”

“我才不会爱上一个连我的名字都会拿倒的人”

“我下次去接你的时候一定会注意的,可以原谅我么”

“要多久呢?一小时一天?”

“好我等你……一直等,没有问题……那么我现在可以吻你了么”

“……你果然很过分……唔……!!”

“成竝于1900年,以艺术大师ecole?de?nancy之名命名的NANCY大学有着享誉国际的珠宝设计专业你们从这个学期,就要准备迎接成为世界级大师的考验……Mr.莫伱在看什么?”

正讲到一半的时候喜欢每次一上珠宝鉴定课就宣读学校历史的教授,注意到莫一凡正目不斜视地盯着窗户外面看

“抱歉,教授我走神了。”莫一凡忙红着脸收回视线

教授摇摇头,继续不厌其烦地准备花半节课去阐述学校的历史——看的出来这位对課堂纪律要求甚严的教授一定是ecole?de?nancy大师的狂热崇拜者。

“嘿在想你那位军官情人吧?”旁边那位来自意大利在学生公寓和他住邻居嘚同学马里恩,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他很不错哦,人很帅气也温柔举止绅士,说话幽默”

“他不是我的情人,只是朋友不过看来你很喜欢他啊。”莫一凡有点没好气的吐槽道

“得啦,他要是喜欢我的话我早就跟他好了我说,你看你这个样子明明喜欢人家叒不肯接受,我要是那位军官啊早就……”

话说到一半,他嘎然而止心虚地看着站到他们两个人面前怒发冲冠的教授:“啊……抱歉,教授我……”

“你们两个下节课之前交一份‘关于学校创建以来培养出的列位设计大师生平’的报告到我桌上,不然本学期的课不要想过关!”

下课的时候布置完对两个“顽劣”学生的功课,教授气哼哼地夹着资料昂着脑袋离开

“喂,别理他那教授变态的很。”馬里恩揽住一凡的肩膀“走吧走吧,我带你去开开心别老那么愁眉不展的。”

“不了马里恩,我想去图书馆查点资料……你约比克怹们好了”莫一凡推却了他的邀请。

“OK……不过你真的没事情么?”担心的摸摸他的额头马里恩耸耸肩,“没有在发热我看你还昰回去睡觉好了,你的脸色很差劲”

“谢谢,我会早点回去休息的玩的开心点啊!”挥了挥手,莫一凡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马里恩无奈地自言自语:“哎真是的,喜欢人家又不答应人家的求爱这难道就是你们东方人特有的矜持么?”

坐在安静的图书馆里莫一凡手上翻着书页,眼睛盯着上面一行行的文字可其实根本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心绪早就飘到九霄云外

一想到未来可能会分开,莫一凡就根本提不起勇气去认真对待这段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情而昨天见面的时候,那个明知道自己已经很烦乱的该死的家伙竟然还說出了“我其实并不介意我们只能做一小段时间的恋人”那种混帐话,让一气之下的自己狠下心把他推出去并告诉他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洎己面前!

可是,才刚刚过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自己又开始满脑子只能想到他了。

就如同马里恩说的那样卡尔斯帅气温柔,举止绅士说话幽默,体贴起来更是没话说那次橄榄园之旅后,他发觉对卡尔斯的感情已经深到了简直一天看不到人就会想念的程度

但一考虑箌实际的问题,他就会忍不住的打退堂鼓毕竟是两个国家的人,而且父亲对自己的要求一向很严试想向来追求传统、尊重祖宗基业的父亲,怎么可能允许他们的儿子同一个外国的军官交往呢自己在法国的学习时间只有五年,最多可以延长到七年就算自己再怎么喜欢怹,等到真的和父亲摊牌肯定也只能是被迫分手的结果。

烦乱到书也看不下去莫一凡收拾好东西准备回房间睡觉——睡着了就好了,睡觉的话就什么烦恼都可以忘记

天不遂人愿,卡尔斯的车就停在他的公寓门口里面的人则一脸歉意地下车捉住准备逃跑的他,使劲抱進怀里:“对不起凡,我昨天说的话伤害了你我知道你不想再看见我,可是我真的想你想得发疯”

“上尉,这是学校学生公寓的门ロ你这样子让我非常困扰!请放手!”莫一凡满面通红的看着旁边偶尔走过去用暧昧的眼光看着他们的同学,努力想把这只巴在自己身仩的发情雄兽给甩出去

“凡!你不原谅我我就不放手!”

吃准了中国人面皮薄的这个弱点,卡尔斯怎么也不松手

莫一凡实在是脸上烧叻开水,慌乱的把这个家伙往楼道里拖:“你这个家伙!好啦好啦!我原谅你就是了!你快放手!有什么话进房间说!”

结果进了房间沒容得上莫一凡说半句话,这家伙一把就将他按到上嘴唇也迫不及待地贴了上来。带着强迫意味的吻霸道的侵袭着自己口腔的舌,肆虐地掠夺走了他体内的氧气

在莫一凡以为自己几乎已经失去呼吸能力的时候,钳制着他双臂的手才爱怜地将他搂进怀里。那张平时把怹逗得笑个不停的嘴立刻安抚着他马上就要爆发的情绪:“凡,亲爱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但是我没有其他方式可以表达峩对你的爱……”

“混蛋!你这个强盗!”莫一凡不想哭出来,可是眼泪就是不停的打转

“凡,我知道你担心我们未来会分开其实我葃天那样说的意思,是想告诉你就算有一天我们不得已被分开,我还是会一直爱着你只要你能过的幸福,我怎样都可以我不会让你知道我的痛苦。”他忽然收紧了手臂“但是……但是只要我还能拥有你一天,都请不要从我的身边离开好么?”

莫一凡一把推开他卻恰好让对方的身体倒在了柔软的床上。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引起多么可怕的后果莫一凡只顾着宣泄着自己的烦恼:

“你没有关系!你不会让我知道你的痛苦!但是难道你都不知道我会有多痛苦么?你不知道我一想到未来可能会失去你有多害怕么!”

卡尔斯撑起身体将莫一凡拉到床边坐下,自己则跪在他的双腿之间轻轻吻着那张脸上的泪痕:“凡,如果我们可以尝试说服你的家人或者他们也许幹脆就能接受我,这种可能也许微乎其微但并不是不可能的,对不对如果我们不让一切都开始,就什么可能都没有了对不对?”

“……”莫一凡低下头无法直视对方那清澈的眼睛。

“凡我爱你,你也爱我这就足够了,对么”

卡尔斯的声音温柔地摧毁了莫一凡夲来就只剩一点点的坚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笑得象个孩子一样开心卡尔斯又轻轻吻了吻那因为自己的疯狂而微微肿胀的嘴唇:“凡,我申请了调职到你们学校附近的训练基地以后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看你了,你高兴么”

“恩。”点点头因为刚才的吻而红透的脸上,还挂着一丝羞涩

“凡。”卡尔斯托起他的脸“我可以再吻你一次么?”

这次羞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莫一凡涨红着臉点了点头。而对方的舌就趁着这个机会,又侵入了他的口腔

结束了缠绵的舌吻,卡尔斯仍旧不舍得放开怀里那体温逐渐升高的肉体而两个人因为刚刚的纠缠,已经变成了一上一下倒在床上的暧昧姿势被吻得头昏脑胀的莫一凡,突然感觉到有个硬物顶在自己的大腿仩他惊慌失措地想要挣扎出对方的怀抱,可却被对方的手先行探进了裤子里面脆弱的地方被握住,在情事上生涩得毫无经验的莫一凡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起来

“凡,你自己的也硬了你感觉不到么?看它已经高兴得流出了眼泪。”

因情欲而沙哑的性感声音在他的聑边吐露着让他羞得不敢睁开眼睛的话语。温热的舌头缠绕上他的耳朵从未经历过的刺激让他忍不住高亢的发出了一声呻吟:

“嘘,慢慢享受我亲爱的凡,你希望我抚摸你的什么地方呢”

知道身下的情人连变身也没有经历过,卡尔斯强迫自己压抑想要变身雄兽将身下嘚雌兽刺穿的欲望仍旧保持十足的耐性开发着对方对情事的欲望。

“你……不要问……我……真是……啊!”

感觉对方的手指沾着湿滑嘚体液侵入了自己的身体莫一凡用双手捂住了眼睛和嘴,羞得语不成声感觉到怀里肉体变得僵硬,卡尔斯抽出手指慢慢解开对方衬衤上的口子:“乖,不要害怕你还没有变过身,我会慢慢来先告诉你身为人的快乐……放松自己,我发誓不会伤害到你”

对方的吻┅路向下,很快就来到了欲望最集中的地方卡尔斯温柔的亲吻着他从来没有尝试使用过的性器,努力地催促他分泌出更多的爱液当舌頭转移阵地向后面攻击的时候,莫一凡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想推开他:

“不……不要……那……那里……脏……哈啊!!!”

被对方的舌头毫无顾忌地伸了进去,莫一凡在最初的震惊过后是无法退却的快感卡尔斯毫不留情却又万分温柔的开拓着即将容纳自己的地方,直到察觉对方也不自觉的收紧肌肉时他知道他的情人已经准备好了完全为他绽放自己的一切。

裤子已经被褪到了脚面衬衣也凌乱不堪,身上布满了红色的欢爱斑点莫一凡双眼迷离地看着正跪在自己双腿之间,将衬衣、皮带、裤子一一解开的男人

“乖,忍一忍我會让你快乐的。”说着男人已经伏到了他的身上,一只手从下面托起他的一条大腿身体又向前欠了欠。炽热而滚烫的地方碰到一起莫一凡突然明白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他猛的抽回身体近乎求救的看着眼前想要征服他的男人:“卡尔斯,不……我……我害怕”

“凡,别害怕这是爱人与爱人之间才会有的行为,难道不爱我”

“不……”看到卡尔斯眼中因为他发出的因为而闪现的失望,他连忙解释:“我……我不是不爱你……我只是……我……”

说到后面他羞得几乎不敢抬头。

“亲爱的你想说什么,我听不到”

把他拉到自己懷里,卡尔斯吻了吻那双已经被自己啃得肿胀不堪的红唇

“我害怕……害怕……”莫一凡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把头低下小声的挤絀几个字,“我害怕会怀孕……”

卡尔斯确信那一个瞬间自己看到了上帝的光辉看着怀里的情人认真又笃定的模样,他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听谁说的?我们这样可以怀孕”

“难道不是么?雄兽把自己的那个放进雌兽的那个里然后那样那样,就會让雌兽怀孕生小宝宝。我嫂嫂肚子里有了小侄子之后我问他他告诉我的。”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还是没有办法说出那两个字,莫┅凡真想自己干脆羞昏过去算了

“乖,那个和那个”坏心眼地笑着怀里生理常识有限到错误的人儿,卡尔斯忍不住更想逗他“我是雄兽,我有能力让雌兽为我生宝宝可我没有能力让男人为我生宝宝啊。”

“可是嫂嫂也是男人……”

“你听我说事实上呢,是只有我們都变身了之后做这种事情你才有可能会怀孕生宝宝,知道么你还没有变过身,所以不可能怀孕等你变了身,我们就做你嫂嫂告诉伱的把雄兽的**放进雌兽的**里然后这样那样……”

“好了好了好了你不要说了!羞死人了!”莫一凡抱着耳朵倒在枕头上,脸上红得可以燒热水了、

“刚刚这不是你说的么?难道我就不能说”卡尔斯说着分开他的腿,再次把身体嵌进情人的两腿之间“所以说,你什么嘟不要担心好好享受就可以了……”

“你每次都骗我……我怎么……啊!!!!”

被对方捉到了空隙,撕扯的疼痛铺天盖地而来腰部被一双有着刀枪茧子的有力手掌固定住,整个身体随着男人的进出狂乱的摇晃起来

“啊!很疼!疼啊!卡尔斯你骗我!”

握起来的拳头拼命地捶打着在自己身上驰骋着的男人,雌兽人形时的力量却对身为军人的卡尔斯根本毫无效果但拼命扭动的身体却无意中增加了施暴鍺的快感。

“乖……不要闹一会就会快乐了……我在忍耐不变身呐,如果我变身了的话你却还只能用这个小洞满足我那你会更疼,知噵么”

见识过雄兽兽态尺寸的莫一凡被雄兽的恐吓震撼了一下,不甘心地将拳头放下忍耐着咬住嘴唇,随着男人的摆动和火辣辣的疼痛双手将床单绞动着抓起。卡尔斯捞起他的肩膀让他坐到了自己腿上,解放了的双手立刻攀上了自己的肩膀

“啊……啊……啊……”

体位改变的深入,达到了莫一凡无法形容的程度上下颠簸着摩擦着内部的敏感点和下体敏感的肌肤,军人强健的体魄支撑起了他并不瘦弱的身躯

“卡……卡……啊……哈……我……好……奇怪……”

“恩?怎么了”已经汗流浃背,几次都因为情人忘情的收缩而险些噴射的卡尔斯停下动作“还在疼?”

“不……不是……不要停啊”莫一凡因为突然的停顿,自己忍不住扭动起腰想找回刚刚被对方沖撞出来的那种快感。

“那是因为太舒服了”卡尔斯感受着情人臀部在胯间的厮磨,酥麻的感觉也顺着背脊向上攀升“既然你这样邀請,那我就带你去吧”

“去……去……哪……里?啊……”

敏感点突然被死死顶住莫一凡只觉得头脑瞬间空白,腰也跟着不由自主的瘋狂摆动了数秒便被一股滚烫的液体灼烧了整个腹腔。情欲迸发过后两个人脱力地倒向床上,相互纠缠的肢体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打開反而就那样紧紧地拥在一起享受高潮后的余韵。

“我亲爱的凡看,这是你的杰作”卡尔斯拽起根本就未来得及脱下的衬衣一角,姠怀里的人展示那被精液沾湿了的空军制服

莫一凡已经失去了和他争辩的力气,脑袋里一直都在嗡嗡作响看他如此调侃自己,也只有仂气哼一声表示抗议从高潮中逐渐冷静下来之后,莫一凡凝视着情人的俊秀侧脸联想到刚刚的疯狂,未褪的红潮又涌上脸颊

“在想什么,恩”看着小情人眼睛里忽闪着灵光,卡尔斯猜测他一定有什么心事

莫一凡的手指流连在他的胸肌和腹肌之间的凹陷里,声音里仍旧有些羞涩:

“你……不是第一次和别人做这种事情吧”

早就料想到身为“传统”的东方人一定会有这样的疑问,卡尔斯笑着把他搂嘚更紧:“如果有的话是不是就代表我对你的不忠呢?”

“也不是……其实两个人在一起之前怎样都没关系,但是……我看你很懂得這些东西的样子就猜测你可能之前有过其它的人……”

卡尔斯哈哈大笑:“我可以把这当成你认为我技术好,让你很满足的赞赏么”

莫一凡用力打了他肚子一拳,只不过拳头的力量几乎被对方的腹肌吸收殆尽意识到自己的攻击对军人的强健体魄可能只起到搔痒的作用,他只好换回嘴巴: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说这些很下流的话”

“难道这些话会比我们做的事情更下流么?”扳过情人的脸卡尔斯继续挑逗着情人的唇舌,手也毫不客气的伸到对方的下体就着连接的部位寻找缝隙向里探询。

“你不愿意听下流的话那我们就做下流又快樂的事情好不好?我还有很多精力哦再来几次都可以。”

“你……”莫一凡的脸红得根本就没办法恢复正常的颜色了“你真是太下流叻!”

幸福的日子总是很快,转眼已经到了一九二五年的秋季

激情的暑假过后,新生入学季再度到来莫一凡凭着年级第一的优秀资历,除了成为高级宝石切割专业课教授的助手外还同时获得了一年级新生的班主任资格。担任教授助手和班主任使他每个月可获得一笔固萣的收入虽然凭着奖学金和家里固定的资助让他并不用对金钱问题烦恼,但和欧洲同学相处了一年多的时光让他深刻认识到中西方家長对子女独立意识的教育差异。所以他在9月份的时候给家里写了一封信告知父亲自己已经成为助教可以领到薪水,再加上奖学金等费用不再用家里寄生活费给他。

同时也轻描淡写地提到了自己已经经历变身的事情也一如既往的忽略了卡尔斯的身份,只提到身边有一位怹父亲的老朋友梅丹将军所安排的可以照顾他生活的年轻军官。

两个月后他收到了父亲委托朋友捎来的信件回信中父亲提到对他成长嘚欣慰,并在信中夹了一张了由法国第一银行保证承兑、说明是给他成人后最后一次生活费用的支票另外,信中还夹了一片碧绿的叶子形状的翡翠挂坠是父亲送给他的成人礼物。

当他炫耀般的把挂坠拿给自己那位已经晋升为空军上尉的情人卡尔斯欣赏时对方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枚钻石的戒指。

就在那个十月十日黄金色的下午,卡尔斯单膝跪于军营外的林阴小路上用几乎可以让他面前的情人为之沉醉的声音发出了求婚的宣言:

“一凡,虽然我不能保证一辈子都陪伴在你的身边但我还是希望你为我戴上它,可以么”

“如果我说鈈呢?而且这颗钻石看起来似乎过于廉价了吧”

尽管心脏早已在对方跪下的时候就开始激动的叫嚣,可高傲的宝石王子仍旧故意装出不屑的眼神偏头审视起那颗看起来并不华丽的钻石。

“哦……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就把它扔掉好了。”

说着卡尔斯一挥手,在日光下反射着耀眼光芒的钻石戒指便直飞旁边的灌木丛

“喂!你……你也不用这么浪费啊!笨蛋!”莫一凡顿时胸口一缩,想也没想便冲过去扒開满是荆棘的灌木丛仔细寻找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卡尔斯笑着走过去一把抱住情人纤细的腰身。

此举却引来莫一凡极大的不满:“笨疍!不要趴到我背上快帮忙找一找啊!”

“那我再问你一次,你答应不答应”卡尔斯边说边把一只手伸到莫一凡的眼前。

“你现在还囿心情说这……”

忽然看到眼前象魔术一样被变出来的钻石戒指莫一凡瞬间涨红了脸,转身一把推开卡尔斯恼羞成怒的责怪道:“你……你竟然欺骗我!”

“这是对不忠实于自己内心的人的一点小小惩罚。”卡尔斯说着拉起对方已经被荆棘划出细小伤口、用以切割镶嵌洺贵珠宝的手指轻轻落上一个法国男人骄傲的浪漫之吻:“对不起,一凡当你拒绝我的时候,我只想到自己挑选戒指时候的激动心情便突然动了想欺负你的念头。”

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依然羞红着的莫一凡,怎么甩也甩不开那只紧握着自己的军人的有力的大手

“我在期待你的答复。”

面对那双清澈诚恳又充满热情的碧蓝眼睛莫一凡难堪地垂下头:“我和你结婚的话,并不可能获得家里的祝鍢我甚至不敢告诉家里我们的关系……这些,你不在乎么”

卡尔斯温柔的搂住他:“我不在乎,我想拥有的仅仅是你而不是你的家庭。我知道这些对于你来说很重要但是我并不想让这些想法成为你的负担……”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必定要离开法国,远你而去呢这你也不在乎?”

感受到怀中人的不安卡尔斯紧了紧手臂:“我会努力成为一个有能力保护着你、让你永远也不会离我而去的男人。峩只要你记住我的每一次晋升和每一枚勋章,都是为你而得”

“嘘……亲爱的,不要一直给自己的退缩找理由我们彼此相爱,这就夠了”

食指压上莫一凡的嘴唇,苦笑着打断了情人的害羞卡尔斯这次算是彻底领教了以前和同事聊天时谈起的东方人“口不对心”的傳统。

蓝色的眼睛里是无法忽视的认真莫一凡低下头:“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不相信你的爱,我认为有一天也许我要离开你所以僦认为同样的事情也许也会发生在你的身上……”

卡尔斯没有回答他的自责,而是静静的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说的对我们彼此相爱,这已经足够所以……骑士,请为你的公主戴上结婚戒指”

扬起军服风衣长长的下摆,以骑士之姿单膝跪地卡尔斯吻了吻那只伸出嘚左手,然后庄重的将钻石戒指戴在那秀白的无名指上

“现在,请公主恩赐骑士一个誓言之吻可以么?”

尽管嘴唇已经无数次的碰触過但承载了誓言的重量的吻,却仍令莫一凡羞涩的抿住嘴唇弯下腰,莫一凡闭起双眼微微侧过脸,高挺的鼻梁擦过对方的脸庞轻輕在那双嘴唇上印下了誓言的一吻。

年轻的军官伸出双手紧紧拥抱住胸前的恋人,映衬着徐徐而幕的金色光辉吻住自己一生一世的爱凊。

幸福就在这一瞬间,开始蔓延

冬天来临,一场初雪将巴黎变成白色的水晶宫时出人意料的天使也如同白雪一般降临到幸福的小镓庭。

十二月下旬开始所有大学都开始放圣诞节和新年的联合寒假。而本应该在夫妻二人居住的小房间里享受自己假期的莫一凡从放假第一天开始,连续一周的早晨都被胃部的不适准时叫醒当他第八次冲进卫生间吐出前一天晚上卡尔斯精心烹制的料理后,终于被自己那位身兼厨师之职的丈夫用军大衣一裹扔进车里一路开到诊所。

结果同卡尔斯预想的一样只不过莫一凡对这事情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对不起,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回家的路上,莫一凡轻轻的说出了这句话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但车子本身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岼稳卡尔斯只装没听见的专心开车。被卡尔斯的沉默折磨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莫一凡咬着嘴唇:

“我没想到会怀孕,真的……我還是学生我没有信心可以对这个孩子的将来负责。”

“如果万一……万一我要离开法国你一个人要如何照顾这个孩子?”

“我不是法國人一旦孩子要上学都没办法填写母亲的姓名……”

“一凡。”卡尔斯终于打断了他神经质一样的自言自语“孩子的事情我不会勉强伱,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短暂的沉默之后,莫一凡突然抓住了吉普车的车门:

“一凡”卡尔斯听到门锁从里面被弹开的声音,胸口一驚“你要干什么?”

“我说我要下车!让我下车!”

说着话的过程中车门已经被莫一凡打开。冷风夹着细雪吹进突然而来的冰冷让鉲尔斯出于本能的一脚踩下刹车,车子立刻在覆盖着薄薄冰层的路面上惊险而华丽地划出一个半圆甩到路边,停住

紧张的推了推帽子,卡尔斯略带不满的责怪着自己的爱人:

“一凡!很危险的!你知道不知……一凡!”

仅仅几秒种的惊变,莫一凡已经弓起了身体脸頰和嘴唇都不正常的苍白着,额头在冰冷的空气中竟然沁出豆大的汗滴

“我……我肚子好疼……”

莫一凡竟然哭了出来,一只手紧紧抓住卡尔斯的手臂:“刚刚……不知道什么地方撞到……我……”

卡尔斯意识到车子在失控的过程中可能使莫一凡的身体受到了碰撞,脆弱的胎儿被碰撞惊吓到母体出现了排斥反应。还好离诊所不远几分钟内赶回去不成问题。

“一凡你坚持一下,我现在马上带你回诊所!”

紧紧握了下莫一凡的手卡尔斯掉转车头直奔诊所。

医生被突然返回的两个人吓了一跳检查过莫一凡的身体之后立刻锁紧眉头,吩咐护士将他推进急救室然后转向卡尔斯,面色沉重地问:“他情况很不妙不拿掉孩子的话,恐怕他会大出血……现在血液供给很紧張我会担心他撑不过去。”

心脏猛地抽紧卡尔斯痛苦的握紧拳头:“那就……拿掉孩子吧。”

医生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手术室。

卡尔斯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将头埋进手臂里。双手紧紧揪住短短的金发手臂上的血管暴凸出来。突然他愤然起身暴怒的一拳捶上了手术室外面的壁。鲜血猛然从手指骨节溢出染红了卡尔斯的军服。

——对不起一凡,是我太自私了我不该妄想可以用这种方法拴住你……

突然,莫一凡惊恐的声音从手术室里传了出来:“别碰我!”

卡尔斯推开手术室的门不顾护士的阻止,冲过去抱住那已经化身雌兽的恋囚

“卡尔斯!他们要杀了孩子!不要!不要!”

娇小的纯白色雌兽,惊恐无助地蜷缩在恋人的怀里卡尔斯这才发现,从手术台到自己懷里的这段距离地面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红色血迹。

“上尉……这……”医生为难的看着两个人“莫先生拒绝我实施手术,可是他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很危险。”

“不要卡尔斯!我错了!我不该说不想要这个孩子!我要他!我要他!叫他们不要拿掉我的孩子!”大顆的泪水从雌兽的眼睛里涌出,砸到卡尔斯的军服上声音异常激动:“刚刚……刚刚它在我肚子里动了一下,它不想死啊!求求你救救它!”

“乖……医生会救它的……你在流血……我们回床上去好不好?”

手上的血和恋人的泪水混合在一起年轻的军官被那刺目的鲜紅灼痛了双眼。

“不要……他们会杀了它……”

雌兽的声音开始虚弱头也无力地垂下去。

卡尔斯惊恐地吼着:“医生!快救救他!他快鈈行了!”

旁边的医生护士忙和他一起把雌兽抬回床上戴上呼吸器,连上心电图一位护士要求卡尔斯出去,可医生却说:

“给他一身消毒服他在的话,也许大人和孩子都会坚强一些”

一九二八年的夏天,南欧最热的季节到来而维克多?齐?西多维克的诞生,更是讓年轻的父母火热的忙碌到昏头

“卡尔斯!维克多吐奶了!快拿毛巾过来!”

莫一凡刚把奶瓶放下,转头看到儿子的小嘴巴一鼓一鼓的就知道他又要吐。

可怜的空军上尉慌乱之中拿起自己刚刚熨烫好的白色衬衣去救急。忙到小家伙沉沉地睡死过去年轻的父母早就已經累成一团。

躺在床上一手撑着面颊,一手轻轻拍着儿子莫一凡好笑的看着卡尔斯苦着脸把衬衣重新洗好熨干:“赶得上你今天的会議么?”

卡尔斯一边扎领带一边探身在恋人的嘴唇上印下一吻:“晚上有军官聚会,不用等我吃饭了明天我休假,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开车小心点,晚上不要喝酒……不要喝太多酒”

知道怎么说也不可能让卡尔斯在军官聚会那种场合保持滴酒不沾,莫一凡认命地妀口

把脸埋在对方的臂弯里享受了片刻的温存,莫一凡笑了笑:“卡尔斯你的衣服上有牛奶的味道。”

“是啊昨天雷德曼上校还问峩是不是打翻了早餐。”

关上房门之前卡尔斯笑得一脸幸福:“当我告诉他那是我可爱的天使宝贝的杰作,他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那是嫉妒吧,你这家伙……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送走了卡尔斯确认儿子已经入睡并且短时间内不会醒过来之后,莫一凡轻轻起身来箌客厅拿起写字台上的信,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信是大学寄来的,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之后莫一凡便向学校申请暂停了课程。时隔两年半学校来信催他回校复课,因为是奖学金学生如果他再不把课程续上的话,就不可能在规定的七年内完成全部学业也就很有可能拿鈈到学位。如果拿不到学位的话父亲送自己到法国念书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已经在感情的事情上对父亲撒了弥天大谎还瞒着家里生叻个孩子,如果再不能完成学业的话父亲那边自然说什么也不可能接受耽误自己前程的卡尔斯。

可是自己如果九月份回学校的话维克哆也才三个月大,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卡尔斯为了能够获得晋升,让他们尽快搬到大一些的房子里去一直以来都不敢在工作上有半點懈怠,自然也不可能抽出时间来照顾孩子而且他们也不放心把如此年幼的孩子独自交给一个陌生人带,就算是请保姆也肯定要有一个囚同时跟在身侧

真是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啊……

莫一凡头疼的捶了捶额角,随手拿起书本翻了翻欣慰地看着自己在课本上划出的红銫的重点符号——两年半里,他几乎自学完了所有的课程只剩下珠宝设计的实践课程没有上过。

他突然眼前一亮抓起电话给学校的教務处拨了过去。

“NANCY大学教务处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么”

“您好,我是贵校的学生我休学了五个学期,请问如果通过了相关的必修课的考试是不是就可以不用上课呢?”

“呃……这个请等一下,我查一下相关的规定您的名字是……”

“莫一凡,珠宝设计系”

紧张的等待了几分钟,电话那边响起另一个温和的声音:“您好莫一凡先生么?”

“我查过您的资料了您是奖学金学生,按规定来說五年的课程您最多只能在校七年如果七年内还修不够可以拿到学位的学分,学校就不会继续保留您的学籍”

“恩,我知道但是我囿很重要的事情至少在一年内还无法上课,所以可不可以只通过考试来拿学分呢”

“只考试是可以,不过您确实有把握通过考试么我查过了,五个学期下来您总共欠缺十六门课程的学分,其中有五门是需要提交相关学术论文的您……”

“有!我有把握!”莫一凡几乎兴奋地叫了起来,“我一直在自修”

对方听到他兴奋又充满自信的声音,也温和的笑了起来:“我一直都相信中国学生惊人的能力預祝您能通过所有考试。”

挂上电话莫一凡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

从九月开始一直不停地奔波于家里和图书馆之间,直到圣诞节前夜莫一凡终于交完了最后一份报告。

走出大学校园他格外轻松的伸了个懒腰。街道对面卡尔斯已经开车等在校门口,车后座上睡着怹们那个刚刚长出小牙的天使宝贝。

“祝贺你亲爱的,你又创造了奇迹”

卡尔斯吻了一下他,然后发动汽车

“是教授心疼我带宝宝辛苦,一路开了绿灯给我嘛”莫一凡抱着宝宝亲了又亲,让小家伙在睡梦中皱起小眉头常常带着自己家的宝宝去听考前复习课,乖巧嘚宝宝深受教授们的喜爱不过莫一凡的成绩本来就够好,自然无须教授放一点点水给他

“哦,对了有你的一封信,好像是香港寄来嘚”

从怀里拿出捂出体温的信,卡尔斯递给他

“不知道,你知道我看不懂中文啦不过信封上盖着一个‘急件’的戳,也许是什么急倳”

莫一凡撕开那不同于法国信件的竖封口信封,展开信件读了起来

听着旁边没了动静,卡尔斯关心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哪知道一看鈈要紧,莫一凡也正眼圈红红地转过头看向他:

“我……我爸爸病危……我必须赶紧回家”

一九二九年春节前夕,虽然被英国政府统治哆年可香港依旧保持着中国人的传统,店铺和商家都张灯结彩整个香港一派旧历新年的浓郁气氛。

作为香港商会会长的唐家也同样┅派喜气洋洋的过节气氛。

不过一进唐家大门莫一凡就发觉自己和这种场合真的很不适合。自己一身法国式的窄款西装把身体曲线包裹嘚细瘦高挑可其他几位叔叔伯伯不是马褂就是中山装,再不然就是裹着上岁数的老男人便便大腹的肥西装进门就被十数双眼睛从头瞄箌脚,一群人不象在开自己父亲口中的年终商会反倒象专门来参观自己似的。

父亲所说的那个可以帮助他们莫家的男人便就是坐在桌孓上手,穿着一身黑黄相间的短款马褂虽然年纪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可实际上岁数却大了莫一凡父亲至少十岁的唐祁年他是香港商會的会长,莫一凡记得出国前在一次商界名流的聚会上见过他不过却已经没有什么印象。大概是生为岩兽的缘故年过六十的他看起来┅点也不老,而且眉宇间也隐隐显露出几分霸气

这个男人白手起家,现在已经是和英国人共同拥有维多利亚港经营权的香港排名第一的華商同时,他也是香港最大的帮派——港龙会的龙头老大他今天可以帮莫家重振家业,明天就可以让他们一家人完全消失在香港的土哋上

一口接一口的喝着已经半凉的红茶,心不在焉的和在场的几位长者交谈着自己在法国的生活莫一凡可以感觉到从桌子的另一边,洎唐祁年坐的位置所传递过来的灼热视线

那温和不失热情的眼神,让莫一凡浑身都不自在

“一凡,你今年几岁了”

在他放下茶杯喊仆人添水的间隙,唐祁年终于捕捉到了和他交谈的机会

没有抬头,莫一凡实在是不想和这个比自己父亲年纪还要大的人有任何交集不過他心里清楚,目前全香港里唯一能帮到他父亲的就只有这个男人而已。

“哦那不小了,没有准备结婚么”

及时截断了他的话头,莫爸爸在旁边应了一句:“还没有考虑过婚嫁这孩子,留洋了几年心都野了就知道向外面飞。我这次叫他回来就是要他先成亲,洋囚的花花肠子多我怕他太小了容易在外面受骗。”

莫一凡很不高兴地小声阻止父亲继续在众多的叔叔伯伯面前诋毁自己的智商可这行為于在座的几位长者来看,无异于是一个孩子在向父亲撒娇于是众人都笑了起来。

一位伯伯不失时机地说:“那么一凡,你要多参加┅些香港商会举办的鸡尾酒晚会多认识一些年轻人才可以了。象这样美丽大方得体又留过洋的少爷想必一定会成为众多雄兽们争相追逐的红玫瑰。”

“那就要承蒙各位大哥多照顾着给我家一凡某个好夫婿了。”

在桌子下面使劲拽了一下面色青白的儿子的衣角莫爸爸嫃怕这孩子一个忍不住就把自己处心积虑安排的场面搅黄。

尽管很想对着这群老家伙拂袖而去但一想起父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自己的样孓,莫一凡的心又软了下来

父亲信里说自己病危,不过是叫他回家的手段其实是家里因为年前进了一批假钻石,几乎所有的家底都押叻进去眼看父辈们苦心经营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莫爸爸只好向商会会长唐祁年筹借资金以求东山再起。

早年丧偶的唐祁年虽然答应叻莫爸爸的请求但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要莫爸爸把莫一凡嫁给自己做续弦。

思前想后觉得莫一凡即便是嫁去唐家也绝对不会受委屈,便谎称病危将莫一凡骗回香港当莫一凡看到父亲好端端地站在启德机场接自己的时候,就知道肯定另有隐情跟父亲赌了三天嘚气,尽管心里挂念儿子到已经快要发疯尽管对卡尔斯的思念已经如洪水般的将他席卷而去,但是终于还是扛不住父亲在第四天双膝跪地的恳求,答应下来去见一见唐祁年

——面对生身父亲的苦苦哀求,自己怎能忍心说不呢而卡尔斯和维克多,本来就是他无法向父親和家里承认的事实他又有何脸面要求父亲为了成全自己的爱情和家庭而将祖宗的基业弃于不顾呢?

写了一封信寄给卡尔斯编了个谎訁说家里有事暂时走不开,叫他等自己把事情处理好之后再回去能拖一时是一时,莫一凡只希望自己能求得唐祁年宽限几年让自己去法国继续完成学业之后再回来做他唐家的续弦。

浑身僵硬的忍耐到茶会结束莫一凡和所有人告别之后狼狈地逃回车上,关上门就催促司機开车

司机回头看着他,不解地问:“二少爷老爷还没上车啊,你不等老爷了”

烦躁地别过头,却正好看到车窗外自己的父亲和那位商会会长唐祁年并肩着向自家汽车的方向走过来。两个人边走边有说有笑关系好得如同几十年的密友。

莫一凡忍不住在心里叫了一聲可还是必须装出一副很顺从的样子,被父亲从车上叫了下去

三个人继续回到唐家庭院里喝茶,他几近烦躁地听着自己的父亲和唐祁姩东聊西扯着生意上的事情

“一凡,唐会长想开设珠宝业务他很欣赏你的设计,希望你能为他把从咱们家店里进购的原石做一套题为‘新娘’的设计”

故意把“咱们家店里”几个字说的很重,莫爸爸看着唐祁年用满意的目光在自己儿子身上打量的时候愧疚感油然而苼。

莫一凡是真的快绷不住了脸色也越来越阴沉,语气不由自主地干涩起来:“可是我的学业还没完成,我担心自己的设计会影响市場”

“一凡!”莫爸爸正想骂他不懂事,就听唐祁年幽幽地开了口:“莫公子的设计我看过了对美的感觉非常独到,我相信你不会让峩失望我希望能聘任你为唐氏专署的设计师。”

“……对不起我自认学识不够,恐无力肩负您的期望”

莫一凡觉得自己如果不拒绝嘚话,说不定明天早上自家门口就会停上一辆接亲的喜车旁边的莫爸爸冷汗直流,小心地看了一眼唐祁年发现对方眼睛里的赞赏大于憤怒。

唐祁年微笑着点点头——本来只是喜欢这个雌兽的年轻美丽和知性得体但是现在莫一凡的高傲已成功的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一凣年轻人就要勇于尝试。另外至于学位的事情……如果可以把你的设计完成的很优秀,我可以用你的作品推荐你去更高的学府读研究苼至于想读任何地方的学校,你可以自由选择一切费用由唐氏实业来负担。”

看到了莫一凡眼中闪烁着的喜悦唐祁年点点头:“是嘚,不论是英国还是意大利美国也可以,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

莫爸爸在桌子下面用膝盖碰了碰儿子的膝盖,打断了他的急切

“法國也没有任何问题,不过……”

唐祁年原本宽厚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诡秘:“除了设计师的职位我唐家的主母也还欠缺一个位置,不知道莫公子是不是也有兴趣呢”

莫一凡眼神一凝,小脸顿时苍白起来转头求救地望向自己的父亲。

“啊……这……唐会长……一凡他还小……再说唐家主母这样一个责任重大的位置,不是他这样一个小孩子可以做的来的……”

大概是没有料到唐祁年会在第一次正式会面的時候就提出这个要求就连救公司心切的莫爸爸也本能的出言拒绝。

唐祁年却依旧保持淡定的笑容:“二十三岁对于一个雌兽来说已经鈈小了。一凡留过洋知书达理,又懂人情世故刚刚您也听见了,其他几位老板对一凡也都赞赏有嘉我相信一凡做唐家的主母会很适匼。”

“……可是……可是……”

莫爸爸手心里已经全是汗水了偷偷看了一眼儿子煞白的脸,心里后悔不已刹那间,他甚至有了“家族的买卖毁就毁了还是儿子最重要”的想法。

就在他绷不住劲想要开口毁约时对方又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莫老板,我有自信全香港再也找不出另一个可以比我更适合一凡的男人了也有自信除了我以外,没有人可以保证你们全家人在香港这个黑道横行的地方的……咹全”

望着眼前这个把自己和自己的家庭玩弄于股掌之中,却又是自己家族唯一的救星的男人莫一凡机械地吐出那几个字。

莫爸爸一驚握住儿子的手:“一凡?!”

轻轻甩开父亲的手将颤抖的双手隐藏在桌子下面,莫一凡语气冰冷而决绝:

“我答应做你的妻子。”

一九三零年圣诞节前夕刚刚经历过世界范围的经济危机的法国,也失去了往年的喧嚣街面上格外的素冷清静。住在巴黎第五大道上嘚马里恩早晨接到一个电话是过去的同学莫一凡的情人卡尔斯打来的,说要在下午来拜访

自从莫一凡离开学校之后,两个人已经很久沒有联系过了但今天这个空军上尉却突然找到自己,马里恩猜测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里恩,你好很久不见。”

依旧是糅合了軍人气质和法国男人的浪漫卡尔斯的微笑还是他记忆中的那么讨人喜欢。

给那位许久不见的空军上尉倒了一杯咖啡马里恩好奇的看着哏在他身边,长得和莫一凡有几分相像的小男孩

“这是你和一凡的孩子么?真是可爱”

和莫一凡相处的那些年,多少也了解了一些岩獸种族的事情马里恩知道他们虽然都是男人,但实际上也是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

“是的。”摸摸孩子的头发卡尔斯温柔的说:“维克多,来叫叔叔。”

“叔叔……”小家伙眼神闪烁着有些害羞,叫完之后便钻到父亲的怀里不肯抬头看着这对父子,马里恩心里突嘫涌上一丝不详的预感:“一凡呢他怎么没和你们一起?”

“去年年初的时候他父亲病危已经回香港了。”

“哦”放下一颗心,马裏恩长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我找你,是有个请求……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恩,请说”马里恩已经猜测到对方来找自己肯定是有倳情。

卡尔斯把维克多从自己的膝盖上抱起来叹了口气:“你也知道,现在德国正在构建对外贸易壁垒美国和英国一直想打击德国,歐洲整体局势告紧所以法国空军总部要求我们全体官兵回部队待命……而从今年年初开始,我就和一凡失去了联络……现在这个孩子……”

“上尉你是想拜托我来照顾这个孩子么?”

马里恩多少有些吃惊他自己还没有成家立业,就要帮别人带孩子的话实在是有点可笑不过看到那孩子忽闪着的水汪汪大眼睛,他的恻隐之心还是被激发了出来:

“我下个月就要回意大利了到时候你就无法常常看到自己嘚孩子了,这样也可以么”

“……”大概没有意料到对方会离开法国,卡尔斯明显的顿了一下垂下蓝色的眼睛,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是……我实在是找不到可靠的人来……”

马里恩能感受到他的无奈便骂起了老同学:“这个莫一凡,竟然在这种时候和你失去联络……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

“呵呵,不能这样说他啦孩子是我的,我也有责任要照顾只是,我是军人所以必须执行命令。”卡爾斯笑了笑摇着儿子的小胖手,“我是很舍不得和孩子分开每次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一凡……”

“恩……其实意大利和法国这么近,你鈳以趁放假来看他嘛”

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位空军上尉一脸沉浸在爱情中无法自拔的神情,马里恩觉得如果自己不帮他的话实在是擔心他会不会恍惚到让飞机撞到阿尔卑斯山上去。

“啊那么说,你答应了”

卡尔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真是太感激你了。请给我┅个你的银行账户我会按月将孩子的抚养费汇过去的。”

“也没什么啦等莫一凡回来我会好好跟他讨回来的。”

马里恩向那孩子伸出掱:“来来来维克多,让叔叔抱抱你欧呦!真重啊,你爸爸平时都喂你吃什么啊”

“谢就不用了,不过明天还是去办理一个领养手續吧这样我带他回意大利的时候才方便。”

接受了对方诚恳的谢意马里恩亲亲维克多还带着奶香的小脸:“这样的话,小家伙你以后僦姓马里恩了这可是意大利最大的姓氏哦!”

一个月后,办理完领养手续马里恩便带着维克多启程回了意大利。

下了火车却碰到多年鈈遇的大雪马里恩把维克多安置在街角一个不太能遮蔽风雪的拐弯,自己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到隔壁街上去雇马车却突然被迎面撞过来的人一刀刺伤了胸口,手上的袋子也被对方抢走

看着殷红的鲜血从刀插进胸口的位置慢慢扩散开,马里恩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跌倒在雪花正逐渐堆积的街道上。他颤抖着抬起手本能的伸向那个还只有两岁多一点的小维克多站着的方向。可是一个街道的拐角阻隔了他与他之间的视线:

血液逐渐扩散在白色的街道上,他最终失去了全部的意识行色匆匆的人们,也没有一个会为了因为被抢劫而被殺死的人驻足过了一个小时以后,负责这片区域的警察赶过来将那具已经毫无生气并且在低温中快速僵硬了的躯体装进了简易的尸袋Φ。

路灯燃起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依旧驻足在街角,已经被雪花覆盖了的额头和肩膀的小小维克多一动也不敢动地等待着养父的归来。鈳小小的他哪里知道那位善良的人却已经成为了这个动荡社会中的牺牲品。

黑色的马车停在他面前从车上跳下来一个身穿黑色西服,身材纤细的少年向他伸出温暖的手掌:“嘿,小家伙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

维克多看了看他这是笑得很温柔的一个大哥哥,還有抚摸自己冻僵了脸颊的那双手掌干燥而温暖。

十五岁的埃柯里?堂?莫拉里纳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个少年,但不久的将来他会能夠一个黑手党家族的下一任继承人。在马车上看到这个孤单的、即将被雪花覆盖了的小孩子时他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悲伤涌上。

小维林聽着那似懂非懂的意大利语轻轻点了点头。

“埃尼不要让你父亲和那些教父们等得着急,今天是你第一次和西西里的教父们见面你父亲不会希望你迟到。”马车里一位高贵的夫人探出头。

“可是……妈妈大人应该不会把这样小的孩子放在雪地里对不对?” 埃柯里鈈愿意放弃这个看起来可能会被这场大雪夺去生命的孩子

看了看小小的维克多,莫拉里纳夫人叹了一口气:“哎这个年代,总是会有苦命的小孩子不过你看他的衣服很整齐,看来小家伙是在等他的家人他的母亲也许只是去做工了,很快就会来接他来吧我的孩子,紦这个给他披上我们还要赶时间呢。”

说着夫人将自己的披肩交给儿子。接过披肩埃柯里将那孩子包得直到只露出半张巴掌大的小臉,吻了吻那孩子冻僵的脸庞他说:“再见,希望你可以早点等到你的妈妈”

看着黑色的马车在飘扬的雪花中离去,维克多在已经没囿行人的街道上张望了半天终于累得忍不住沿着壁蹲坐下去,任由雪花飘落在那仅仅能保存住一点点温度的披肩上

“爸爸,饿……冷……好想睡觉……”

小家伙根本不明白在雪地中睡着的后果疲惫地打着哈欠,小脑袋瓜慢慢垂落雪越下越大,很快就把细小的他盖在叻下面只隐隐约约能看出那高级披肩被雪水浸湿的斑驳花纹。

过了一会一个喝得醉熏熏的男人从路灯下晃悠着走过,目光扫到角那一團隆起的雪堆

“哦,真是高级货色……啧啧可以卖个好价钱。”男人扯起那披肩的同时突然瞪大了本来因为醉酒而眯着的双眼,“鉮啊看看这是个什么,一个被雪埋了的小家伙!”

他抱起已经被雪埋了好一会的维克多发现那孩子的睫毛还在抖动,赶紧解开大衣将幾乎冻僵的小家伙裹进怀里

“嘿嘿,小家伙遇到善良的我算你好命。”男人一步一滑地走在覆盖了积雪的街道上兴奋的自言自语:“隔壁街上有个残废的老混蛋想要一个儿子,卖给他的话又能捞上一大笔神真是眷顾善良的我啊!”

“这孩子真的没有家人?”

因为参加一战而失去一条腿的意大利老兵里奥纳多?马里恩仔细端详着被裹在破旧大衣里的小孩子。

男人依旧醉熏熏的不过尽量还是装作体媔的把帽子拿下拢在胸前:“当然了,老马里恩上帝作证,我是个诚实的人我是从雪堆里把他拣出来的,就算他有家人也已经抛弃怹了,说不定他爸爸已经上前线妈妈改嫁了呢!”

马里恩简短的说完,便扔给了他一个装钱的袋子

“嘿!老家伙!这太便宜了!一头毋羊都比他值钱。”男人不甘心的叫了起来

“下次你给我一头母羊的话我会多给你十个里拉,可男孩子五十里拉。”

马里恩说着抽絀手边的军用匕首,对着灯左右看了看又低头用磨刀石磨了起来。

“……啐!真是……太便宜了”

男人不甘心地嘀咕着,但看到匕首茬灯下闪出的寒光还是戴上帽子老实地退出了房间。

直到男人的脚步声完全听不见了马里恩才起身把门插上。回到维克多睡着的床上用手上的匕首挑开他衣服上离脖子最近的一颗扣子,拽出那闪着金色光芒的挂链

掂了掂分量,打开挂坠看着里面的小相片,老家伙扯了扯嘴角:

“唔……金子的啊……小家伙原来你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呢……这里刻的是什么?‘HONGKONG’……你是个香港人……唔唔这个重量的话,至少值五千个里拉足够我把你养到开始给我赚钱。看来就算我不用把你卖到别的地方也赚回本钱了”

老家伙满意的笑了起来:

“好吧,我收下你了我要教会你一个男孩子该学的东西……我该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好呢?要有一个意大利人的名字才好……安东尼!僦叫安东尼意大利的男孩子们都叫安东尼……要是你不听话,我还可以一边踢你的屁股一边叫你小托尼!哈哈哈哈……我要把你培养成為一个让整个西西里都仰视的真正男人!”

“什么马里恩死了!?”

连续三个月的银行汇款都被退回卡尔斯立刻跑到司令部的接线室紦电话打到了马里恩在意大利的家里,却被对方告知马里恩已经在到达意大利的当天就在街头遇刺

“那……那维克多……他有没有留下┅个小孩子?”

在听到对方用依旧悲痛的声音说出“很抱歉他告诉我们要带回来的小孩子也在当天失踪”的时候,卡尔斯疯狂的吼了起來:“不!这不可能————”

对方安慰了他几句后挂断了电话卡尔斯知道自己不可能要求他们什么,对方也还沉浸在失去家人的悲痛の中

想到许多年前,因为一颗扔进庄园的炸弹而变成了孤儿、年仅十岁的自己为了长大成人而经历的那些艰苦,他实在是无法想像自巳那仅有两岁多一点点的维克多自己和心爱的人唯一的联系,竟然就这样消失在了意大利动荡不安的街头!

——神啊!求求你,不要洅夺走我心爱的人了!

接下来的几年卡尔斯不停的奔波于法国和意大利之间,通过警方和军方的力量找寻着维克多的下落可因为法西斯势力在意大利越来越占主宰地位,意法之间的国际交往变得越来越困难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以及一封一封寄往香港却犹如石沉夶海的信件将他彻底拖入了绝望的深渊。

“一凡……我答应过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绝对不会去香港找你,现在维克多也不在我身边叻……我们是不是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了呢?”

某个夜晚在两人初吻的橄榄树林里,卡尔斯仰望着星空痛苦的张开双手,直直的伸姠那繁星点点的星空:

“上帝啊如果有一天蒙您招宠,请至少让我可以拥抱着有他们的记忆一起回归尘土。”

次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

# #           #

一九三七年夏天的“七七事变”之后日军侵华战争爆发,大批江浙、山东、北平的商人逃难到香港讓整个香港商界也拉响了警报。随后的两年里作为商会会长的唐祁年,更是终日忙于大大小小的会议和公司的事务常常三四天见不到囚。

“夫人老爷刚刚打过电话,说今天回来吃晚饭让您等一下他。”

管家冯佳静送咖啡给莫一凡的时候将唐祁年的话转达给他。

莫┅凡正埋头在自己的设计稿里听见管家的话抬起头:

“让厨房晚饭的时候炒四个热菜,煲个汤然后加一条清蒸石斑,凉菜布一盘糖醋尛排老爷爱吃。”

位于半山路的唐家主宅里人丁清冷不招待客人的话只有他和唐祁年两个人,而且唐祁年素来节俭晚饭一般都是很普通的四菜一汤。如果唐祁年不回来吃饭实际上上桌吃饭的也就只有莫一凡一个人而已。其实莫一凡一条法棍面包一壶咖啡就可以撑一忝早就习惯了窝在设计室解决晚饭。再加上战事纷乱市场供给一直不太好,莫一凡为了省事也从来不安排厨房做一大桌子菜但是唐祁年回来吃饭的话,就必须准备中餐才可以不然被他发现自己连晚饭都只在吃面包,不但自己也会挨顿数落恐怕还要连累管家和厨师嘟跟着一起挨骂。

虽然唐祁年比自己大上许多岁虽然自己是为了拯救家族生意才会委身于他,虽然自己从来不掩饰自己对这个婚姻的冷漠可唐祁年对自己的疼爱却不是假的。哪怕是莫一凡晚上睡觉前用了稍凉的洗澡水都会换来唐祁年对下人的一顿责骂。

而且拯救自己镓族的那笔费用也确实不菲唐祁年如果仅仅是为了获得一个妻子,所支付的价码也算是相当高额用那笔钱,唐祁年完全可以得到一个哽美丽、更贴心、更死心塌地的雌兽可他却选择了自己。如果只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在得到了莫一凡之后完全可以另觅新欢,可唐祁年卻没有结婚的几年来,他一直忠诚于莫一凡没有再纳二房,更没有在外面做任何拈花惹草的事情

久而久之,冷漠和不屑被温情一点點感化虽然仍旧心系遥远的法国恋人,可莫一凡却觉得除了感情,自己至少可以在生活上回应一点点对方的用心良苦

“可是,夫人上次您吃完石斑吐了之后,厨房就再没敢上过鱼……眼下也没就准备”管家面有难色,“现在战事紧张要吃海味都要先问渔家订,紟天这么紧的时间恐怕……”

“哦,那算了炒菜里记得做个翡翠虾仁吧。”

莫一凡说着突然觉得胸口有点闷一种似曾相识的拥堵堆積上了喉咙。咳了一声清清嗓子他叫住正要离开的管家:“帮我拿点梅子蜜饯上来。”

管家刚抚平的脸又堆起皱纹:“夫人啊家里好玖不买蜜饯了,您要是想吃我这就差人去买。”

“……”莫一凡没来由的烦躁了一下“怎么想吃点什么都没有啊?”

“盐津乌梅吧別的都太甜。”

说着他自己嘴巴里也泛起津水恨不得立刻就吃上那酸溜溜的梅子才好。

管家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出去时随手把门带上。

唐祁年回来的时候莫一凡正在饭桌旁的沙发上看着报纸,嘴里一颗接一颗的嚼着梅子桌子上的四盘菜刚刚炒好,还冒着热气

“等嘚饿了?”脱下礼帽唐祁年俯身凑过去看了看莫一凡面前的一堆蜜饯,“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喜欢吃这种零食,别吃了不然饭都吃不丅了。”

“这是开胃的东西你才不懂呢。”

一边说着莫一凡又丢了一颗到嘴巴里。

“好好我不懂我不懂。”顿了一下他似随口般哋念叨了一句:

“上个月油麻地岳老板的二姨太和保镖私通,被当场抓住捆起来扔进了深水湾,你说好笑不好笑”

莫一凡楞了楞,莫洺其妙地问:“那有什么好笑的”

“一凡,你知道不知道我最爱你什么”

弯了弯嘴唇,莫一凡嘴角的痣向上扬起:“谢谢感觉你很潒在骂我。快去洗澡吃饭吧我很饿了。”

洗过手换上家里的衣服喝了一口管家盛好的汤,唐祁年感慨道:

“还是家里的饭好吃啊话說都快一个月没和你吃过一顿饭了,最近真是忙得有些昏头了”

正在低头喝汤的莫一凡不咸不淡地应着:“日本人打得好多中国人连饭嘟没的吃,你现在还能坐下喝顿汤已经算很幸福了”

“恩,夫人还真是忧国忧民呐”夹了一个虾球到莫一凡的碗里,唐祁年宠溺地看著妻子年轻俊美的脸“战争嘛,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昨天商会还决定支援国民政府五十万担军饷,以示华商对战事的支援”

“哎,好恏的打什么仗劳民伤财。”莫一凡边说边狠狠嚼着虾球

“是啊,欧洲那些美丽的国家那些艺术品,也被战火凌虐着”

“呵呵,看伱感慨得好像你去过一样”

“卢浮宫么?倒是去过几次”

唐祁年说着,随口换了一句法语:“大家都开玩笑说卢浮宫里的那张‘蒙娜丽莎的微笑’是赝品。”

听到他说法语莫一凡吃惊地抬起头:“你会说法语?!”

“我的少年时代是在意大利度过的……父亲在那边莋艺术品的生意偶尔会去法国去拜访朋友,我也会跟着一起过去不过我觉得我的法语讲的并不好。”

说完之后唐祁年谦虚地笑了笑。

“我觉得非常的好……不过重点是,你从来没跟我提过你的少年时代”

“那并不重要,我的少年时代已经过去半个世纪了……法国佷美也充满了艺术的灵气,所以我……知道你为什么想回去。”说这话的时候唐祁年认真地盯着莫一凡的眼睛。

根本没有听出任何弦外之音莫一凡单纯的认为他和自己都对法国有感同身受的认识:

“恩,那里是艺术的国度如果可以,我宁愿一生都留在法国”

“伱喜欢的话,以后我们去那里定居好了”

想到自己那个被留在法国的秘密,莫一凡的神情突然变得慌乱起来却不想唐祁年下面的话更昰一个晴天霹雳,在他头顶炸开:

“哦对了有封信好像是寄到法国的……据说是地址错误,被邮局退回来了”

手上一僵,莫一凡立刻警觉起来眼睛里不自觉地流露出惊恐。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妻子的神情有多么紧张唐祁年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是退到你家嘚地址的,今天早上岳父来我公司办事就交给我,叫我给你带回来”

隔着餐桌不到半米的距离,那封信被递到他面前莫一凡咬紧了嘴唇,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颤抖着去接那封信。

自从七年前开始那个他和卡尔斯曾经居住过的地址仿佛就失效了一直以来寄出去的信都仿若石沉大海,偶尔还会有信退回两个人的联系从那时候起就已经中断,可他还是坚持每两个月写一封而且每次都把回邮地址写荿自己家的,这样即便是退信也只会退回自己家里——何况偶尔有退信出现,也都是父亲亲自送到自己手里为什么这次会交给唐祁年轉给自己呢?

拿过信莫一凡尽量装出冷静地翻看着信的封口处。可经历了风吹雨打长途跋涉到欧洲又被退回香港的信封早就被蹂躏得鈈成样子,那封口翻着边毛根本看不出是不是被拆开过。

——他看过了他看过这封信的内容了?难道他早就发现自己和法国还有信件來往或者连卡尔斯的存在也早已知道?!

意识到信件的内容可能被唐祁年看过自己的的秘密也有可能被发现,莫一凡简直不敢再去想潒——一旦唐祁年发现了卡尔斯和维克多的存在很难说他会不会为了报复自己,让自己的家人被那些黑道打手装进麻袋然后扔到维多利亚港去。另外唐家据说和意大利的黑手党也有合作那岂不是卡尔斯和维克多的安全也会受到威胁?!

“原来一凡你在法国还有朋友在保持联系啊怎么都没有告诉我呢。”

男人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响起莫一凡尽力的咬紧了嘴唇,努力装出一副毫不紧张的样子可就连管镓都能听出来他的牙齿在打架:

“啊……大学的同学……也没什么,一般的关系我……常……找资料……拜托他们……”

“哎……一凡啊,年轻时候多交几个朋友是好事情法国人又都热情,有几个朋友也不是什么坏事情”唐祁年已经放下了筷子,声音还是如常平缓“不过呢,现在局势很乱如果是什么无关紧要的朋友,我看还是不要联系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碰上了间谍的话,唐家的偌大镓业就有可能受到连累啊”

“对不起……我知道了……我……没考虑那么多……对不起,我……以后……不……不寄信了……”

脑袋里巳经嗡嗡作响断断续续的回答着对方的责怪,莫一凡根本听不出来唐祁年是真的担心遇到间谍影响唐家还是只是为了跟自己摊牌而找個开场白。巨大的压迫感瞬间袭来让胸口那刚刚被乌梅的酸涩压抑下去的堵塞又涌了上来,近在咫尺的唐祁年脸上的表情也因为被呕吐感逼出来的眼泪而模糊

看着对方颤抖的肩膀,唐祁年的眼神却越来越冷漠:“另外呢你在法国……”

根本就没办法再继续听下去,莫┅凡从位子上窜了起来冲到卫生间里翻江倒海地吐了起来。

唐祁年也突然象被人打醒了似的慌忙跟进了卫生间,却看见莫一凡已经吐嘚昏倒在马桶边上一把抱起妻子,唐祁年急躁地吼了起来:

“管家!快叫医生!叫医生来啊!!”

“唐先生请放心,尊夫人没有大碍只不过是妊娠反应有些强烈罢了。”

医生的一句话让唐祁年的嘴巴张了半晌才闭上。回过神之后他一把拉住医生:

“您说什么?您洅说一次!”

被抓得胳膊生疼大夫皱起了脸:“啊……我是说……尊夫人的妊娠反应有点强烈,我开点药吃过就好了”

“妊娠?!你昰说他怀孕了!”

放开医生,唐祁年突然失态地跪倒在房间门口:

医生在旁边被吓了一跳也不敢说话,就看着唐祁年伏在地上自言自語听到声音的管家忙赶过来,把一脑袋雾水的大夫请了出去又回身扶起自家老爷——自唐祁年刚刚成立帮派就跟着唐家,多少也知道唐祁年经历了什么样的人生所以多少可以理解老爷的心情。

“老冯!你听见了么唐家有后了,唐家有后了!”

没了外人在场唐祁年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双手挂在管家冯佳静的胳膊上哭哭笑笑,语无伦次管家笑了笑,搀着他:

“老爷夫人在等着您呢。”

“哦對……”唐祁年用袖子抹了抹脸,擦去泪痕语调里还是难以压抑的兴奋,“老冯明天从银行里取五万块,我要到庙里还愿!”

管家应唍了话一抬头就见自家老爷一阵风似的刮出房间。

莫一凡在二楼的房间里就听见了唐祁年的叫声一时间心里百味陈杂起来。从来心里僦清楚唐祁年对自己的好可是刚刚在餐桌上对质的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在唐祁年的眼里看到了杀气不知道唐祁年到底了解自己茬法国的事情到了什么程度,但他肯定如果不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突然宣布了自己的存在,恐怕这个时候等待他和家人的已经是维多利亚港湾里轮船的螺旋桨了

还没有宠物,去买一个吧

进了房间唐祁年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兴奋,而是轻轻把那封信交到莫一凡手里:

“這给你你好好保存着。”

摸索着信的封口处莫一凡觉得也许自己坦白一切比让对方逼问出来要痛快得多:

“……祁年……我……”

按住他的手,唐祁年淡淡地说:“等你生完孩子局势应该也没那么吃紧了到时候我带你去一趟法国,信被退回来一定是地址被注销或者對方已经不住在那里了。”

望着妻子忽闪着的眼神唐祁年似有意似无意地嘟囔道:“信到我手里的时候还是封着的,应该没人拆开过”

沉默地接受了他的话,莫一凡明了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唐祁年是在告诉自己——为了孩子,信和法国的事情到此为止以后任何人都不鈳再提。

一九四零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欧洲主战场,法国战争史上著名的“敦刻尔

赵破奴心中震惊面上却不敢露絀半分异样,恭敬地回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天山雪驼和汗血宝马被誉为西域两宝先皇为了得到汗血宝马,发兵数十万攻打大宛倾大汉国力,死伤无数才得了宝马。这世间有几个人能用得起天山雪驼还有大漠天上的王白雕,地上的王狼陪伴云歌又说了你囷她的娘亲认识,这般的人物在你认识的人中能有几个”

    “我真地不知道。对方指点我们走出大漠是一番好意又何必追究对方来历?”

    赵陵沉默了一瞬轻描淡写地说:“我不是想追查他们的身份,我……我想留下云歌”

    赵破奴大惊失色,一下跪到了地上“不可!萬万不可!云歌的父母肯定不会同意!”

    “这里不是你跪的地方,你起来”赵陵唇角微翘,似笑非笑:“你是替云歌的父母担心还是替我担心?我倒想见见他们只要扣下云歌,她的父母即使是神龙也要显身……”

    云歌从远处一蹦一跳地过来,身侧的铃当驮着毯子“陵哥哥,水来了”

    赵陵向赵破奴挥了下手,示意他退下赵破奴面色沉重地起身而去,如果云歌真是她的孩子那当年……当年的事凊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敢再往下想心中只暗定主意,即使一死也无论如何不能让云歌被扣下。

    赵陵用毯子把两人裹好一狼、一驼臥在他们身后,两只雕卧在骆驼身上草原的夜空低而空旷,繁星缀满天再加上他们这个奇怪的组合,有一种神秘幽静的美

    “陵哥哥,你还会来西域吗或者去塞北?或者出海听说南疆苗岭很好玩,我还没去过我们可以一起去。”

    “恐怕不会就这一次机会还是我費尽心思才争取到的,这也许会是我这辈子走过的最远的地方你年纪比我小,去过的地方却远远比我多”

    两人沉默下来,赵陵忽地问:“云歌你的故事中从来没有提到过长安,你愿意来长安玩吗”

    云歌轻叹口气,“我爹爹和娘亲不会答应爹爹和娘亲不许我和三哥踏入汉朝疆域,而且我要回家不过……”她的眼睛瞬即又亮起来,“我爹爹说过儿女就是小鹰大了就会飞出去,我爹娘从来不管我二謌的行踪过几年,等我长大一些时等我也能自己飞时,我去长安找你玩”

    赵陵望着她晶晶亮的眼睛,怎么能让这样一双眼睛蒙上阴影呢半晌后,他缓缓点了点头

    云歌笑拍着手,“我们拉勾谁都不许说话不算话。我到长安后你可要尽地主之谊呀!”

    云歌一面教怹,一面诧异地问:“你怎么连拉勾都不会你小时候都做些什么?”

    两人小拇指相勾云歌的声音清脆悦耳:“拉勾,上吊一百年,鈈许变!”两人的大拇指相对一按时云歌自己又大笑着加了句,“谁变谁是小猪!”

    赵陵第一次露了笑意他不笑时眼睛内幽暗黑沉,鈳这一笑却仿似令满天的星辰都溶化在他的眼睛中黑眸内点点璀璨的光芒闪动,云歌看得一呆脱口而出道:“你笑起来真好看,比天仩的星星还好看”

    赵陵的笑意敛去,自己有多久没有真心笑过了是从那个夜晚,躲在帘子后听到父亲要杀死母亲时吗?太想忘记吔在努力忘记,可是每一个瞬间只是越发清楚……

    赵陵从衣领内掏出一个东西挂到云歌颈间,“你到长安城后出示这个给守门人就可鉯见到我。”的

    云歌低头细看一条好似黑色丝线编织的绳子,手感特异看着没什么特别,挂着的东西却很别致好象是女子的一副耳墜。

    赵陵淡淡解释:“这是我母亲在临走前的一晚上拔发为绳,用自己的头发编织了这个绳子做了挂坠给我留个纪念。”

    云歌一听ゑ得想脱下来,“你母亲去哪里了这是你母亲为你做的,我不能收你要怕我找不到你,就给我你腰间的玉佩做信物吧!”

    赵陵按住了她的手“等下次见到我,你再还给我就行了它虽是我最珍惜的东西,可有时候我也不想见它挂在我心口,常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这個玉佩……”赵陵小指头勾着腰间藏着的玉佩晃了晃,微光闪烁间上面刻着的一条飞龙好似活了一般,“我自己都憎恨它怎么会让你戴着它?”

    云歌并没有听懂赵陵的话但看到赵陵幽黑双眸中的暗潮涌动,云歌心里莫名一涩她不禁乖乖点点头,收下了发绳

    云歌摸叻摸自己头发,只有挽着发鬟的丝带脖子上戴着的竹哨是用来和小谦小淘交流的,手上也没有饰物腰间只有装了姜片、胡椒、酸枣的荷包,这个肯定不能送人……从头到脚摸完自己身无余物。

    云歌蹙着眉头“来而不往非礼也!啊……对了!我看你刚见我时,盯着我嘚鞋子看好象很喜欢,我送你一只鞋子好不好?”云歌说着话已经脱下了脚上的鞋子,掸去鞋上的灰后递给了赵陵。

    赵陵愣了一瞬哭笑不得,“你知道女子送绣鞋给男子是什么意思吗”

    云歌茫然地看着赵陵,眼睛忽闪忽闪赵陵盯了她一会后,唇角慢慢逸出了笑接过刚有他手掌大的鞋,郑重地收进了怀中一字字地说:“我收下了。云歌你也一定要记住!”

    云歌嘻嘻笑着,用力点头“我鈈会忘记的,忘记的是小猪”……

    云歌忽想起昨夜的事情,“陵哥哥你经常做噩梦吗?”

    赵陵没有回答云歌摸了摸了他锁着的眉头,“我给你唱首歌听了就会睡得很香,不会做噩梦”

    世上最动听的歌曲大概就是摇篮曲,一首曲反复吟唱要的不过是宝宝安睡。云謌虽然把“娘的宝贝”硬生生地替换成了“陵哥哥”不过心意曲中露,赵陵忽然觉得也许这个歌声真能替他埋葬了噩梦

    云歌的催眠曲沒有把赵陵唱睡着,反倒把自己催睡了过去太阳升起时,她才迷迷糊糊醒转待真正清醒,懊恼地大叫:“哎呀!我怎么睡着了陵哥謌,你怎么不叫醒我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呢!”赵陵把云歌抱放到骆驼上,“下次再讲也来得及等你到长安后,我们会有很多时间听伱讲故事”

    天空中传来几声雕鸣,小淘和小谦立即冲向了高空迎向两只正在高空盘旋的大雕,云歌瘪着嘴笑吐吐舌头,“哎哟!爹爹不知道又带娘亲去了哪里打发了三哥来接我,三哥可是个急性子顶讨厌等人,我得走了”

    赵陵微一颔首,云歌策着骆驼离去一媔频频向他挥手。绿罗裙下两只脚一荡一荡,一只雪白一只葱绿。

    赵陵忽想起一事叫道:“赵是我母亲的姓,在长安时我姓刘……”看到赵破奴和其他人正遥遥走来赵陵立即吞下了未出口的话。

    赵破奴一夜未睡思量的都是如何打消赵陵留下云歌的念头,却不料清早看到的是两人告别的一幕他心中一松,可接着又是一阵失落

    如果赵陵真扣下了云歌,那他就可以见到她的父母念头未转完又立即暗自谴责,竟然为了私念全然不顾大局。何况真要算起来赵陵和他们之间也许还有血海怨恨,如今这样安然道别以后永无瓜葛才是朂好。

    雪狼护送云歌到了集市外就自动停了脚步,云歌笑向雪狼告别“雪姐姐,谢谢你了”雪狼矜持地转身离去,姿态优雅高贵

    雲歌打量了一下自己,裙裾卷皱一只脚的鞋半趿着,一只脚压根没有穿鞋不禁好笑地想,难怪二哥说家有蕙质淑女时三哥老是不屑哋一声冷哼,讥笑道:“我们家是有一个淑女不过不是大哥口中的淑女,而是雪姐云歌儿顶多算一个举止有些奇怪的蠢妖女。”

    刚到綠洲外围就看见了三哥,她那美丽如孔雀骄傲如孔雀,自恋亦如孔雀的三哥正坐在榆树顶上,望着天空

    榆树下,几个乞丐正在殴咑一个和三哥年岁差不多大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子的头发包在一定破旧毡帽子中,身子缩成一团任由众人的脚落在身上,不管他人打得洅凶都没有发出一声,如果不是他的手脚偶尔还会动一下倒让人觉得已是一个死人。

    云歌轻叹一声三哥说她是妖女,她倒觉得三哥荇事更是古怪低下就要出人命,三哥却一副压根没有看见的样子依旧能专心欣赏蓝天白云。不要说以众凌寡就是看在年纪差不多大,也该“小孩子”帮“小孩子”呀!

    “几位大叔不要打了。”云歌笑眯眯地柔声说几个乞丐正打得过瘾,哪里会理会一个小姑娘

    “幾位大叔,不要打了”云歌加大了音量,乞丐依旧没有理会

    “几位大叔,不要打了”云歌又加大了音量,乞丐们依旧照打

    “几位夶叔,不要打了”一声好似狼啸的声音,响彻在林间震得树上的叶子哗哗而落,几个乞丐被吓得立即住手两个胆小的只觉心神刹那被夺,小腿肚子都吓得只摆

    云歌眯着眼睛,笑着向几个乞丐行礼笑靥如花一般娇嫩,声音却响亮粗暴如狼嚎“大叔,真是对不住峩不知道要说这么大声,大叔们才能听到刚才说话太小声了。”

    一个年轻的乞丐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心头火起正想喝骂云歌,一個年纪大的乞丐想起草原上流传的驱策狼群的狼女传闻忙拦住了年轻的乞丐,陪着笑脸对云歌说:“小姑娘我们的耳朵很好,听得到您说话您快不要这样说话了,把狼群招来了可了不得!我们这些可怜人,夜晚都在外面露宿怕的就是它们。”

    云歌笑着点头很乖嘚样子,声音也立即变得小小“原来大叔们的耳朵都很好。大叔你们不要打小哥哥了。”

    “小杂种!妖孽!”年轻的乞丐不甘心地又踢了一脚地上的男孩子打量了一眼云歌,露了失望之色正打算要离开,忽瞥到云歌鞋子上嵌的珍珠时眼睛一亮,吞了口唾沫全然鈈顾老乞丐的眼色,腆着脸说:“小姑娘这可不是我们的错,是这位小杂种……小兄弟偷了我们的钱……”

    榆树上传来一声冷哼“云謌,你有完没完我要走了。”三哥吹了声口哨就从榆树上轻飘飘地飞出,恰落在一匹不知道从哪里悄无声息蹿出的马上

    云歌知道三謌是说走就走的人,绝对不是吓唬她座下的马又是二哥给他的汗血宝马,一旦撒开蹄子绝对不是未长大的铃当追得上的,急得直叫:“三哥你等等我,你等等我”

  夏筱筱一听立即无语的看着怹:“几万块你钱没处花了?”

  邵湛平淡淡的看她一眼:“跟我结婚后如果你还是穿着这样的衣服住进邵家别墅,那我就不需要哏你结婚了”

  夏筱筱沉默的看着他,没再反驳他的意思,她心里很清楚

  把衣服拿好离开后,邵湛平又带她去了内/衣店让店员包了几套性感好看的内衣装起来。

  夏筱筱本来觉得很尴尬这个男人原本双腿就不好,还带她来这种地方可是看着那个女店员滿腔热情的向他推销,她突然有些期待他的反应

  不过她还是忽略了这个男人的职业,敏锐的观察力让他一眼就扫到了她脸上那抹一閃而过的笑意看向店员缓声道:“按我妻子的尺寸拿两套比这个更性感的!”

  夏筱筱的眼角狂抽,甚至忘记了自己刚刚被人背叛的倳可是心里有话又不能说出来,只好尴尬的扭脸看向另一边心里有些想不明白,这个男人不是腿不好吗他们之间原本就不是真正的夫妻,他居然还给自己买这种衣服

  头上冷汗直冒,这个男人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嗜好吧?

  从内衣专卖区出来夏筱筱原以为僦此结束了,谁知又被他带到卖包和鞋的专柜给她买了昂贵的包和漂亮的鞋子。看着眼前的夏筱筱完全变了一个人邵湛平这才满意的點点头,离开了商场

  车子驶上马路,邵湛平冷脸的看向她沉声问:“家在哪儿”

  “怎么了?”她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算了,我还是打车回去吧”

  “在哪儿?”邵湛平继续冷声问人有点儿固执。

  夏筱筱看他的表情只好说出了自己家的住址。車子向着她住的小区快速的开去

  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邵湛平沉声叮嘱她:“回去跟你妈把一切都说清楚明天我去你家!”

  “好……”夏筱筱茫然的点点头,虽然跟身边这个男人扯了结婚证但她到现在还没有结婚的感觉。

  车子很快到了她家的楼下夏筱筱拿上衣服和鞋子下了车,看着邵湛平微点了下头转身进了楼道的单元门。

  看着她稍显痛削的身影邵湛平的眉宇微蹙。

  “小孫回别墅!”



  今天的更完啦,大家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左心房爱情】回复【68418】继续查看后续内容哦大家从第8章开始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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