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严厉医生哥哥打针您好,我有个哥哥20岁了。在厕所对着热水器打自己一耳巴然后突然

哥哥您好,我是12年4月做的膨体,耳软骨垫了鼻尖,做了之后一直觉得鼻子整个有点宽大不秀气,去年夏天耳软骨从鼻尖背面出来了,后来那个小伤口愈合不如之前那么宽大消了点,今年年前鼻尖背面那里又破了掉出来一块好像也是软骨,然后一直到现在都是破的这回好像是假体出来了就一直没办法愈合。前天鼻子整个肿了就像刚做完拆线以后那样,今天早上去医院看了下说我是感染了要把假体取出,我打了消炎针先压一下炎症。
膨体感染:极少见,一旦发生膨体隆鼻后遗症即将前功尽弃。主要由于无菌操作不严或器械消毒不严;颜面部术前存在感染灶;术后伤口浸水,拆线时逆行感染。鼻外形不美表现为鼻梁过高,鼻梁过窄,额鼻角缺乏弧度,鼻体曲线不够显得生硬。主要由于假体雕刻不适合所致。假体轮廓阴影。由于植入腔过浅,假体与骨面衔接不良,假体背侧过于陡峭,假体两边过厚,多见于硅胶假体隆鼻术后这是常见的膨体隆鼻后遗症。鼻歪斜是常见的膨体隆鼻后遗症:原因为患者鼻梁轴线不正,鼻中隔歪曲,鼻小柱歪斜;术中分离假体植入腔不正;假体植入腔分离不彻底,有条索羁绊至假体歪斜;假体雕刻不对称,轴线不正;术后护理不当加压包扎两侧压力不等。排异反应。膨体隆鼻后遗症表现为术后不消肿,切口不愈合并有黄色液体流出,皮肤发红,多见于高敏体质者,或假体相容性差。
其他答案(共1个回答)
鼻子外形问题是可以修复的,再次修复只能考虑取自己肋软骨进行修复了。疼的问题不能准确判断原因,也许跟鼻子里面的异物有关。
膨体隆鼻的这一个情况,在一定的时间内,膨体有可能是会受到一定的腐蚀了之后,或者是存在一定的不完整性下,取出后不一定是整体性的,因此也是需要多加注意的。
你好!鼻部泛红、不间断的红肿现象不消,严重的还有可能出现流脓现象等,这些都是膨体隆鼻术后感染的现象,当出现膨体隆鼻感染术后,我们的爱美者一定要及时的...
可以的,只要你去正规的医院,术后好好保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取出后大概需要三周的消肿期,一周就差不多消掉百分之八十了,是否能回到原来样子要根据具体情况了,最好面诊看看,我周二四下午面诊,华东医院整形外科
做月子我用屁股做爱有影响吗
答: 玉米中又含有大量的植物纤维素,它能刺激肠壁蠕动,加速大便排泄,使大便中的致癌物质及时排除,减少直肠癌的发生
肛门最常见的是“痔疮”一类疾病.他们的特点是“有肿物”或“大便有血”.
一般“内痔”是可以有肿物但不痛,也可以光有鲜血.
“外痔”不仅有肿物,还痛和可有...
答: 病情分析:表现为下坠感。肛门下坠感,肛门脱出,一般是长时间腹泻引起的。有可能是劳累过度引起的。意见建议:可以口服补中益气丸。不能吃生冷的东西,不要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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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是我熟悉的地区群山若隐若现,太阳升起,云消雾散。  
清风拂过碧蓝的湖面,浩淼无垠的玛旁雍措荡起层层涟漪,恍如雪山走来的浣衣仙女,手挥碧蓝丝巾在在湖水中轻轻揉动。远方,阳光下的冈仁波钦峰光芒四射,硕大的卍字符格外清晰,如一个硬挺峻拔的战士,足踏浅绿牧场,披着红黑间杂的锁子甲,头顶白雪皑皑的银盔,凝视着、守护着婀娜的玛旁雍措,情人一般温柔。  
六月的清晨,仍有些冷,我偎依在玛旁雍措的身旁,斜倚着悬满风马旗的玛尼堆,任翩飞的五彩经幡轻抚着我的脸。迷离着双眼,透过棕褐色的太阳镜,远处的刀锋战士冈仁波钦奇异地夹杂着红黄棕褐混着青灰色的层叠色彩向遥远的草原铺泻开去,山脚下的草原缓缓走过一列牦牛驮帮,几位头缠红头绳穗,身着鲜艳的宝蓝、大红、白色衬衫和褐色氆氇的牧民,扬鞭赶着牦牛走来。牛钻叮呤摇响,牧人哼着悠扬的山歌,拖着长长尾音,如雨如雾飘过山谷……  
雪山、湖水、草原、驮帮奇丽的交织在一起,充斥着我的眼睛,亦如此刻我迷茫奇幻的心。  
再一次真切感受到玛旁雍措湖的蓝,像雅利安少女的眼眸,动人心魄。她看起来依旧那么的静谧、端庄、美丽,而我应该苍老了很多罢。  
“从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  
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  
一片河水落下来遇见人们破碎  
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  
MP4传出来萨顶顶那满载东方原始气息,洗涤着我的这颗在浮躁世间“惹尽尘埃”的心灵。一直觉得高晓松的中文填词,可以说是这首《万物生》奇绝意境营造的另一重要元素,近乎白描的勾勒,使脚下这片空灵的土地上,无论自然还是人文的景色,都在音乐中愈加清晰,又渐渐缥缈、融合……  
凄迷的双眼在这边陲异域的壮阔辽远中溟濛,一切都是那么华美与灵动,如飘荡在玛尼堆上的哈达,飞向天际,载歌载舞着幻化在缤纷奇幻的雪山之巅。  
目光、心灵由远方戴着银盔的武士冈仁波钦滑向辽阔的羌唐草原,再到水天难分的美丽女神玛旁雍措,视物逐渐清晰——  
不远处,一个头戴藏帽、身穿藏袍的藏族小男孩牵着一头牦牛走过来。小男孩大约十一二岁,长得虎头虎脑,圆鼓鼓的脸蛋上一抹高原红,此刻正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蹲在我面前,用半熟的汉语说:“哥哥,你长得好帅,和牦牛照个像吧,只要五元钱。”  
牦牛确实很漂亮,黑褐色,和远处的雪山、湛蓝的湖泊形成鲜明的对比,再加上经不住藏族小男孩的夸奖,我站起身,懒洋洋倚着玛尼堆为背景照了两张像,小男孩只收了一张的钱。  
“哥哥,你病了么?”小男孩接过钱,突然转回身好奇地看着我。  
“为什么这么问?”我看着这个漂亮的小男孩。  
“嗯,阿玛拉说这种佛眼天珠都是有病的人为了祈求健康才佩戴的。”小男孩指着我脖颈上的项链认真的说。  
“哦!真的是这样么?”我将信将疑,下意识地摸了摸项链。  
“当然是真的了!不信,阿玛尼就在那边,你可以自己去问问她”小男孩左手指向玛尼堆的东方。  
我转头望去,在湖水边的石头上果然坐着一位藏族妇女,穿着五颜六色缀满银饰的传统氆氇,头上裹着一条粉色的头巾将口鼻遮住,左手拿着一本相册,膝下还有两个小男孩,嘴里吃着什么东西。  
母子三人在湖水的倒映下远远地看上去仿佛是藏地版的《拉斐尔.圣母子》。  
我跟着小男孩走了过去,双腿因为长时间呆坐,已经麻木,走起路来竟有些跛脚。  
我走到“圣母子”前,问道:  
“这三个孩子是您的吗?”  
她笑着点了点头,眼神中有一点羞涩,没有说话,继续笑着。  
“阿玛拉,这个哥哥戴的天珠是不是治病的天珠?”照相的小男孩急忙问妈妈。  
那藏族母亲听了儿子的话,好奇的将目光洒向我的脖颈,慢慢的站起身,由远及近,小心的伸出手拈起我的项链,仔细的观察着。  
“哦!”突然她一声惊呼,手缩了回去并迅速的扫了我一眼,表情惊慌而诧异。  
“怎么了?”我忙问道。  
“嗯,对不起,请问,能问问您住在哪里么?”  
她微微的笑了,脸上恢复了那略带羞涩的笑容,也许是常年在玛旁雍措景区揽活的原因,她的汉语讲的非常熟练。  
“我暂时住在拉萨八廓街附近的东措国际青年旅社。”  
“哦,这样——你不住在布达拉宫里吗?”她有些失望。  
“呵呵……我怎么会住在那里呢,我又不是喇嘛!”我笑着,忽然想起这是他的东西,忙解释道——  
“嗯,这是我一个朋友的,放在我这里暂时保管,怎么,你认识这东西吗?”我的心里隐隐生出一丝希望,一丝绝望里的希望!  
她老实的摇摇头——  
“没有见过!听我阿妈说,这种九眼天珠只有布达拉宫的大智慧者才能佩戴呢,我阿妈说这是佛祖的眼睛变成的,能够看清一切人间善恶,解一切苦难,度一切终生!”  
“哦原来是这样啊!呵呵……我却不知道呢!可惜我不是大智慧者,要是这颗天珠真有这样的法力,我就不会有这些凡人的牵挂和烦恼了……”我苦笑着叹口气。  
“可以请问您的名字?”她抬起头迅速瞥了我一眼。  
“胡笳。”  
“嗯,有一个冒昧的请求——我的丈夫身体很不好,能请您到我家里去一次么?希望能借用您的九眼天珠,为他治病。嗯,这个送给你!”她脱下一个精美的镶嵌三颗绿松石的银手镯放到我手中。  
“呵呵,我可以去您家,但这个,不用的。”我笑着把银手镯还给她。  
“谢谢您,真的非常感谢您!愿佛祖保佑你!”她激动地不断给我鞠躬,似乎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她心中的那份感激。  
她低头叮嘱了给我照相的小男孩几句话,小男孩欢呼雀跃着跑开了。  
我把剩下的两个小男孩抱到牦牛背上,牵着五彩的缰绳跟在女人身后,沿着玛旁雍措湖边向东走去。   
走出了很远,看着湖水中倒影的我们的身影,聆听着牛角铜铃的悦耳铃声,忽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安逸,这就是他说过的 “香巴拉”境界么?——我在心中默默的问自己。  
过了山口,羌唐保护区下的阿里大草原便一览无余。初升的阳光照在草地上,白色的毡帐散落在绿色的草地上,如一朵朵盛开的雪莲花。蓝的天,绿的地,白的云,黑白相间的帐篷,清澈的河水,起伏的山峦,悠哉自在的羊群,构成了一幅优美的草原风景画。几乎每家帐篷附近都停放着一两辆摩托车,还有拖拉机等交通运输工具。  
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群羊和几十头牦牛正悠哉啃草。  
远远的望见在羊群旁边,一幢帐篷前伫立着大小两个人正翘首向这边张望。    
“应该快到了吧?我们已经走了好远了!”我感觉脚有些发酸。  
“前边就是我们家了——你看,尼玛和奶奶不是在门口呢吗?”她指着前方那对小人儿,笑着说。  
虽然,她的头巾遮挡住了她的半张脸,但能想象到她一定是阿里的美女——毕竟,爱笑的女生是最漂亮的。  
“那个照相的男孩叫尼玛?汉语应该是太阳的意思吧?——对了,还没有请教您的名字呢?”我把缰绳递到她手中,随手从背包里摸出两块Raffaello巧克力递给牛背上的两个小男孩。  
“哦,达瓦,罗布,快谢谢叔叔!”  
两个小男孩冲着我咧嘴笑了笑,抽了抽鼻涕,和着我的美味Raffaello一起下肚了。  
“我的丈夫叫玛钦强巴,玛钦在我们藏语里就是厨师的意思,他以前是个很有名的厨师,在拉萨的雪神宫掌过勺子呢。我的名字叫康珠,就是莲花的意思。”羞涩的笑容再次浮现她的眼睛,澄澈而纯洁——头巾后应该是怎样一张俊俏的脸呢……  
“哦,我在雪神宫吃过炸羊排、藏包子,味道很不错——强巴为什么不在那里做了呢?”  
“嗯——因为他得病了……”康珠眼神黯淡下来。  
“是什么病?”  
“拉萨的医生说仪器没有检测出来……可能是精神出了问题!”  
“精神出了问题?嗯,正好,我在大学是学习医学的,或许能帮点忙。”  
“真的么?”康珠抓住我的手,仿佛一撒开便会丢失一般,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掩饰不住无限的惊喜。    
我笑着抽回双手,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脸,继续牵着牦牛向毡房走去。  
“嗯,好像,您不是来旅游的吧?”康珠明显为刚才的冲动而羞涩。  
“为什么这么说?”我笑道。  
“您好像已经在玛旁雍措停留好几天了,每次几乎都只见你一个人倚在那个玛尼堆旁不吃不喝,心事重重的样子啊!”康珠认真的望着我。  
“哦,你注意我很久了么?”我开玩笑道。  
“不,应该说是尼玛注意你很久了。”  
“为什么?尼玛为什么会注意我很久了?我和其他游客有不同的地方么?”我觉得很奇怪。  
“嗯……”康珠回头向身后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尼玛看到这几天一直有好几个姑玛在打你的主意。”  
“什么是姑玛?”  
“就是……强盗,不,因该是小偷!”康珠有些紧张,汉语就不很利索了。  
“哦……那你叫尼玛今天给我照相应该是在救我吧?”  
“你怎么知道?”康珠很疑惑。  我笑了笑:“这么多天尼玛看着我都没有跑过来照相,今天突然跑过来,那一定是有问题了,对么?”  
康珠笑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他们是这里的人么?”  
“不是我们这儿的人,我没有见过。听尼玛说他们好像是——”她看了看我,又紧张的回头张望。  
“是什么?”我被康珠严肃而惊慌的情绪感染了,觉得背后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冷飕飕的。  
“我们到家里再说吧。”康珠牵了牦牛,快步向帐篷走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这个萍水相逢的女人,可是,回头看看,除了这个随身携带的背包和里面的两千元现金外,值钱的就这么一款诺基亚5800,除了低级小偷之外,哪里还值得更高一级的犯罪团伙觊觎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堰!  
我打定主意。  
当我离这座美丽的毡房还有十多米时,一位身穿藏袍,戴着围裙,双手交叉在胸前的老奶奶,快步走过来,将一条哈达挎在我的脖子上的同时,那张布满沟壑红黑的脸,显出极度惊喜的神色。然而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哈达上——居然不是常见的那种白色,而是五颜六色,鲜艳至极。  
正在我欣赏着这条五彩丝线编制、精美绝伦的哈达时,老奶奶忽然跪倒在我面前,做出一个惊人的动作——全身直仆,趴贴在草地,双手向着我双脚前伸。  
“哇!”我本能的大叫一声,左斜方向跃出三米,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惊人的一幕——我当然知道,这是藏民礼佛的最高礼仪——五体投地等身礼!  
当我缓过神来,慌忙跑来搀扶起老奶奶。  
老奶奶半弓着身子,一幅诚惶诚恐的模样倒让我感到有意思。  
“扎西德勒!”我试着说出这句话。  
果然老奶奶,恐慌的脸顿时绚丽的像一朵花,她转过头,抓着康珠的臂膀使劲摇晃,叽里咕噜的藏语我也听不明白,不过看神情老奶奶激动至极。  
良久,安静下来的老奶奶露出可掬笑容,  
“扎西德勒!”老奶奶再次给我鞠了一个深躬。  
“扎西德勒!”小尼玛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的后边,手中牵着一条跟他出不多高的金毛大狗,同时瞪着双眼看着我。  
应该说,第一次看到这么大个头的狗,瞧着它那谢逊似的头型和那半张的血口,我的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  
“尼玛,把雪格拴好,不要吓到叔叔!再把弟弟领进屋去,帮你阿爸拉宰羊去!”  
看着尼玛钻进毡房,我打开手机对着那条叫做雪格的狮子王一顿狂拍——当然大脑空白期后我就反应过来它是一条藏獒——真正的雪山霸主!  
眼前是一个用白帆布与黑牛毛混制的帐篷,帐前门上悬挂着祈愿的经幡。帐面缝有八瑞图、摩尼宝、花卉、大鹏等图案,显得庄严而华丽,南侧朝阳一面挂着红、黄、兰三色布幔,神秘感十足。只是由于长久的风吹日晒,帆布已经开始褪色。  
老奶奶和康珠一边一个掀起门口绣着雪狮祥云图案的护幕,我弯腰钻了进去,原以为里面一定很黑,结果大出意料,帐篷顶上天窗的护幕已完全卷起,充足的光线照亮每一个角落。  
帐篷里的空间不是很大,约有十五六平的样子。四周墙上挂着古老的唐卡、哈达、藏香、法鼓、藏式手织地毯……一种浓厚的藏文化扑面而来。左手应该是生活起居的地方,放有一张双人床和一个破旧的木头柜子,还有一张茶几;帐篷的中间,是一个炉灶,灶上还烧着一锅水;右手是生产劳动用具存放的地方,有许多我根被没见过的东西,看上去像是每天都要用到的。  
炉灶周围铺着宽大的毡垫,上面有几张羊皮,左边的羊皮上还铺着崭新的手织地毯,图案精美,色彩绚烂,真不知道是用眼睛看的,还是用屁股坐的,结果一秒钟之后,我的屁股就坐在上面了。  
“坐!坐!”老奶奶慈霭的坐在我身边,一边摇着转经轮,一边仔细的端详着我,那浑浊的眼睛混着一种奇异的光,不一会,我倒就觉得耳根有点发烫了。忙跑到灶台对面,帮着小尼玛往火炉里扔牛粪。  
在老奶奶的藏语呵斥声中,正在门口打酥油的康珠慌忙跑过来制止了我的行为,急得不知说什么好,这时我才发现康珠已经把头巾摘下去了,虽然不是我欣赏的类型,但我绝对相信康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藏族女子,看样子至多也就二十五六岁,和我的年龄差不太多,可是因为长年在外风吹日晒,显得苍老许多。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但撕牛粪怎么也比被一个老婆婆目不错珠的盯着看好啊,再说,这高原上的牛粪一点臭味都没有,似乎还有一丝青草的香气。  
我搓了搓手,站起身走到右侧靠门口的地方,坐在一截木桩上,看康珠打酥油茶。  
打酥油还真是个体力活。  
不过康珠的动作极其熟练——  
“你看,首先要把奶汁加热,然后倒入雪董——就是一个细高的圆柱大木桶——里,用这个搅拌器上下抽打,来回数百次,搅得油水分离后,上面就会浮起一层鲜黄色油脂,把它舀起来,灌进那边的皮口袋,冷却后就是酥油了。”  
“嗯,真的吃起来香,做起来难。我能不能试试?”  
“这个不行,你是客人嘛,怎么能做这种粗活呢!”康珠笑着摇摇头。  “对了,那边十多个皮口袋,应该都是酥油吧,为什么不直接拿来吃呢?”我实在是有点饿了,看看手机,差不多十点半了。  “嘻嘻,你是不是饿肚子了?”康珠笑道。  “哪里啊,你不是听尼玛说过我好久不吃不喝了么?”  “呵呵,我都听到你肚子咕咕的叫声了……来,我给你打一碗新鲜的酥油茶!很香的呢!”顿珠将一块黑褐色的茶饼用银刀切下一小块,倒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大银壶中,将酥油和热水一同倒入壶中,又加了一小勺的糖,用力左右摇晃几下,然后倒在一个大木碗里,双手端着热气腾腾的酥油茶递到我手中。  
说实话,我对酥油茶并不感冒,但迫于肚子的抗议和女主人的盛情,还是咕咚咚的喝个底朝天——膻、香,似乎还有牛粪的清香——老奶奶走过来,笑着又给我添了一碗。  
我端着这第二碗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小尼玛拿起我放在炉台上的太阳眼镜,歪着小脑袋问“我可以戴一下么?只一下就行!”  我笑着点点头——  
“尼玛,你阿爸呢?我怎么没看到他啊?”  
“阿爸在山坡上宰羊呢,一会就能回来。”  
尼玛戴着太阳镜,感觉真的很帅气,突然我的心猛烈的抽动了几下,感觉要蹦出胸膛一般,我的手不禁按住疯狂跳动的心——  
“我们小的时候会不会也是在这样的毡房里,煮着这样的酥油茶呢?”我喃喃自语着。  
酥油茶的热气氤氲着我的眼睛,混着朦胧的泪水,我似乎看到了他——那个令我四百二十八天魂牵梦绕、饱受思念煎熬的脸——  
“索南嘉,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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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哪位大哥能指点一下怎么编辑帖子啊?我找了半天也没看到这个功能。谢谢!!!
  第一章 失窃  
PART 1 “不是人类的脚印”  
深沉的夜,月光如水似练,透过高大的玻璃窗,隐约传来街头的车水马龙、熙攘热闹,衬得这庞大而空阔得博物馆格外幽寂深邃,仿佛一座寂寥了千年的古墓。事实上,这里和千年古墓并没有多大区别,除了这黯淡的节能灯发出幽暗的荧光,和这一座座大大小小,错落有致的玻璃罩之外,或许这里的随便一件文物都有可能要比千年古墓中的物件还要老上不知多少岁!  
而我,一个二十五岁的新时代大好青年,就把这金子似的青春托付给这些锈迹斑驳,泛着阴森气息所谓“价值连城” 的珍宝了。不过珍宝的确是珍宝,你瞧,这里随便一件东西估计都能换它百八十辆奔驰,可惜,它们都是国宝,也就是祖国的宝贝,呵呵,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实际点儿来讲,还没有我手中这两袋辣白菜方便面来得实惠。  
对了,还没有作个自我介绍。本人姓胡名笳,男,25岁,JL大学文博学院考古系体质人类学专业研二学生。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考古这个专业。本科读的也不是考古专业,而是临床,就在JL大学医学部。考研之所以跨专业报告了文博学院也并非我一时头脑发热,而是为了我那刚刚离世不久的外公。  
原因很简单,叫我报考文博学院考古系是老人家临终遗嘱之一,而且当着我的所有七大姑八大姨,当然还有我的外婆和老爸老妈重复了N遍,在我拼命地差不多快把下巴都要点下来的时候,老人家方含笑而终,享年八十一岁。  
于是一个月后,顶着刺骨的寒风,在光棍节那天(11月11日)由外婆颤巍巍地陪同并在老妈和舅舅半挟持下,在那座金碧辉煌的研究生报考大厅里,我颤抖着手以一百个不情愿的心态,选择了考古学这个前生今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专业!  
“别了,我的手术刀,别了,我的无影灯!”  
老天,从来都是长辈包办婚姻,怎么还有包办专业的!可惜没有人能听到我内心的呐喊。我站在医大基础楼——这个曾经的关东军司令部古老走廊上,仿佛看到了偶像财前五郎渐去渐远的身影,那矫捷的步履,那飘飞的白衣,那冷峻的双眼,那灵敏的手指……这一切,连带着我贴在寝室墙壁上的那张大幅《白色巨塔》海报一同消逝!  
几个月后,在荡漾的春风中,我的几个本科哥们帮忙搬着行礼、书籍、电脑和锅碗瓢盆从医学部搬到了文博学院的研究生宿舍楼!  
“老班儿,真服你了,不愧是班长,考个研究生都这么叫人大跌眼镜!就这样被你征服!”原来同寝兄弟小六唐小天调侃着。  
“去去,你知道个屁!咱老班啊是有大抱负地!怪道五年本科也不给咱们找个嫂子呢,原来是合着现时代没有美女啊,感情想整个《神话》公主呢!”小四张鑫源话没说完,咣当一声巨响,连人带盆被我踢翻!  
“哈哈,瞧,说到老班心头里了吧?!咱老班哪能找那个外国妞啊!我估摸着将来一不小心挖个秦坟汉墓,弄个少女时代的辛追,既漂亮又富婆,那可发大发喽!”小五窦涛说完,引得哥几个一阵狂笑。  
“我说小五你跟我得瑟是吧?你是不是以为你抱着暖壶我就不敢踹你?!”  
当我坐在新的宿舍床上时,新同学兼新舍友徐子森抛给我一张纸――研一课程表。  
第一学期:中国考古学,包括旧石器时代考古、新石器时代考古、商周考古、战国秦汉考古、魏晋南北朝隋唐考古、宋元明清考古6个部分。  
第二学期:考古方法与技术,包括田野考古概论、考古制图、考古测量、考古照相、现代科技与考古。考古学通论,中国考古学史、文物法令与博物馆通论。  
选修课程有:古人类学,第四纪哺乳动物,原始社会史与民族志,古文字学,佛教考古,古代建筑,古代绘画,古代瓷器。  
于是,就在这些古古古……中,我苦巴苦业熬过了第一年。    
好在,干枯的理论课暂时告一段落,我有了新的学弟们,这样我和徐子森就被导师蔡雪石教授带到了所负责的项目组――边疆考古小组,蔡教授因为在学术界的地位,退休后被学校返聘回来,用他的话来讲,我、徐子森是他这辈子亲自带的最后一批硕士生,算是关门弟子。  
蔡教授是一个身材干瘦,满头银丝,精神矍铄,颇有点小平爷爷的味道。其渊博的学识,在当今考古界绝对算得上是元老级的“国宝”,老先生著作等身,在边疆田野考古学方面,有着高深的修养。尤其是央视举办的《寻宝》活动,蔡老作为专家组成员,点评古物时儒雅飘逸、渊博洒脱的台风,着实使他成为一名新生代“学术超男”。在我们看来,即使活上老先生两个年纪也是难以望其项背。  
好在我并不是很敬业,对这方面知识欠缺也并没有多少愧疚。蔡教授非常照顾我,准备资料之余,我也常常问问他考古的一些趣闻,呵呵,当然对专业的东西很少问及的。他虽然平时沉默寡言,但谈到考古一些经历时却是绘声绘色,极为擅谈。  
他也看出我对考古专业兴趣不大,但却从不劝导,有时淡淡说些什么我只是站在门口,还没有真正入得宝山。不过,在物质生活上,蔡教授却没忘了我们,考古系所是个冷衙门,经费少,财政不富裕,这几乎是四海皆知的秘密。是以为照顾我俩庞大的应酬娱乐开销,蔡教授特意跟博物馆打了招呼,让我俩参加了JL大学下属的博物馆值班工作,这样每个月可以偏得一千多块大洋。  
当然为了回报蔡教授,很多校稿、排版、收集资料的活儿我和子森也干得有声有色。除了偶尔给本科一年级新生上上课,其余的时间我和子森基本是在教授的实验室里度过。不过,还好,有很多刚从古墓、洞穴里出土的稀世珍宝就由我和子森一点点清理干净,恢复它原本的模样,对于这项工作我是乐此不疲,很多时候都会弄到很晚才睡觉。    
今晚是我当班,我粘好手里一件辽代墓葬出土的青铜佛像断掉的一只臂膀,放在工作台上,抬头看了看时间——差十分钟六点,该是去博物馆接班了。脱掉弄得斑斑锈迹的大衣和手套,换上一件利郎夹克,揣着一包老妈上周送来的鱿鱼丝走出了实验楼。  初秋的雨淅淅沥沥,裹着阵阵寒气。校园里的树叶已经被上个星期一场寒霜基本打落,剩下的也都黄绿斑驳。  
在食堂和徐子森匆匆吃过了盖浇饭,徐子森去了图书馆,我腋下夹着蔡教授的新著书稿《佛教若干考古问题》跨上了我的座骑—黑色猎鹰R5踏板摩托,驶向博物馆,今晚的任务就是校订好最后三章手稿,出版社张编辑已经催过我两次了。  
博物馆的夜班几乎就是睡觉,负责安保的保卫科会安排好夜间安保的一切工作,带班领导只要带着勘寻组的两个保安,到馆里各个展厅的角角落落走一走,然后将保险门扣上,就可以回到值班室睡觉了。  
我走进博物馆时,外面已经开始下起了牛毛细雨,在一号厅转弯处的保卫科门口看到了正等着我的保安老张和那个刚来不久的小保安索南嘉。  
老张是老人了,在博物馆服务二十多年,明年七月份退休。而索南嘉则是刚上班不到三个月,自从他来博物馆上班,我带的本科班学生的实习参观课,几乎场场爆满。开始我还纳闷来着,博物馆也没有添什么新东西啊,怎么这学期学期气氛比上学期好那么多,后来才知道感情都是来参观帅哥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名叫索南嘉的小伙子,的确是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他的帅气不是那种奶油小生的精致,恰恰相反,这小子脸膛红黑,五官周正,如斧劈刀刻,层次丰富,立体感极强,是那种很粗犷的帅。尤其是那双单眼皮下的眼睛,黑白分明、深邃和迷离,散发着奇异的光芒,而笔直的鼻梁下紧紧抿着的两片厚厚嘴唇,肉肉的更是性感至极,整体看上去,给我的印象就是这个帅哥绝对不是汉族人,至少应该是个混血儿。  
但我第一次看到他时,却不是在博物馆,而是在我带的本科班教学楼里。  
起初他混在学生流里,坐在大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没有引起我的注意,直到有一天我讲边疆考古时顺便提了一句我国与周边十四个邻邦古代文化、贸易往来交流时,他突然站起来,大声说不是十四个,而是十五个,立时引起课堂的一片混乱。当然,我也没有太在意是十四个还是十五个,只说了句回去翻书看看再说,化解了这次课堂意外。不过,从此我记住了这个高高大大,脾气率直的大男生。  
慢慢地我发现,只要我每次去上课,他都会很安静的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认真的记着笔记,有时候搞得我上课时看不到他都会很奇怪。可是,我带的六个本科班分成三组上课,没理由哪一个组都会有他的身影啊。不过作为大学老师,是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学生的。直到有一天快期末考试的时候,我按着花名册逐个点名,直到最后一个点完,也没有他的名字。我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这个系的学生。  
下课时,我把他单独叫住了,他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我面前。奇怪的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他时,那双眼睛,深深吸引了我的眼球,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想不起来。  
不过看他一米八五的大个儿,倒三角而肌肉鼓鼓的魔鬼身材,曾使我一度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央视模特大赛出来的。  我笑着问他是不是体育系的,他摇摇头,憨憨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之后,蔡教授给我打电话,我就没再问下去。  
这个大男孩不善言谈,似乎也不愿多讲话,仍然每次出现在我的课堂上,不是在最后一排,就是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慢慢地我也就习惯了,时不时会向他看一眼,他也会报给我一个浅浅的笑容。这个家伙像个谜一样出没在我的世界里,我也不愿去刨根问底,弄个清楚,因为考古这个专业,本身就是由一个个巨大的谜题组成,前辈说,学考古好奇心太强会累死的!  
直到我接了博物馆夜班带班这个活儿,秘密才被解开——原来他的名字叫索南嘉,竟然是博物馆的夜班保安,和老张分在一个组。  
后来闲谈时,听老张说索南嘉是部队专业到地方,因为家里困难,在家乡县城安排不了工作,才跑到省城打工的。我在心中暗暗打定了一个主意,那就是今年的春城车博会一定怂恿这个勤奋好学的帅哥报名车模评选赛。那比保安这份职业可有前途多了!    
看我走来,索南嘉忙立正敬礼,老张看索南嘉敬礼,也准备将手抬起。我一把拦住,笑道:“张叔,晚生可不敢造次啊!”  
“哈哈!小胡啊,待会寻完馆到我那整两杯,你婶儿今天特意给我带来了二斤红烧猪蹄儿呢!指了名叫带你一份呢!”张叔笑道。  
“得!上回喝得醉醺醺,蔡教授把我好顿收拾,还敢再喝?!非得把我煮了不成!张叔儿,您先回保卫科吧,晚上也没什么事儿,我和南嘉走一圈就可以了。”  
“哎哟,那感情好,我那猪蹄待会凉了可就没滋味儿了!那我就先闪了——你们俩巡完可得赶紧回来啊,要不然我一个不留神可就全造了!”张叔儿兴奋地搓了搓手,乐巅巅转身就逃了。  
“你瞧,张叔儿一提酒倍儿精神!”南嘉笑道。  
“难怪他,那么大岁数,这楼上楼下几个展厅走一圈就得一个多小时,甭说猪蹄凉了,就是咱自个儿的蹄也快磨破了!”我说完转身带着索南嘉向一号展厅走去。    
空旷的一号展厅是博物馆最大的展厅,墨绿色的整体色调使大厅显得古色古香,古朴典雅的木质展柜,以及顶部的射灯和柜内的灯光照明所营造出的气氛,散发出浓郁的青铜时代的文化气息。1000多平方米的展厅内,陈列了300余件精美的青铜器,完整地反映了我国北方古代青铜艺术发展的历史。  
厅内大理石立柱上的壁灯昏黄而朦胧,两个人并排打着军用探照手电走着,寂静的大厅只有他俩的脚步声。  
我一向怕静,尤其是这么个阴雨连绵的夜晚,两个人身影被灯光拉得老长,在这空阔的大厅显得尤为诡异。  
“南嘉,你哪儿的人啊?”为活跃气氛,驱除恐惧心理,我首先发话。  
“胡老师,我家在辽宁省新宾县。”索南嘉必恭必敬回答。  
“哦?离我家不远呢,我老家通化辉南的。新宾县是满族自治县吧?那你是少数民族么?”  
“嗯,我师傅说我父亲是赫哲族,母亲是汉族……”  
“哦!那你就是混血儿喽!怪道地长得这么帅!孟德尔的理论还真是准啊!”我半自言自语。  
“胡老师,您说什么德尔?”  
“哦,没什么……对了,以后别管我叫胡老师,都叫老了。我也就比你大那么三四岁,还是叫我胡哥吧,嗯,最好啊,直接叫我笳哥,亲切!我的小兄弟们都这么叫。”  
“呵呵,那哪敢呢!那帮大学生都管您叫胡老师呢!”  
“呵呵,啥他妈大学生啊,现在遍地都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都是废物!这就是教育制度的悲哀!你也上了我这么多次课,有几个能有你那么认真学习做笔记的?都是大混子!”  
不知怎么搞得一提大学生这仨字我就义愤填膺。可能是我那几个没考上研究生在家待业的兄弟们的痛苦深深打痛了我的心吧。  
“胡老……笳哥,话不能这么说,还是多读点书好,要不就都像我了,四肢发达,大脑迟钝!我师傅就说我整个一牛顿――长得像头牛,反映很迟钝!”索南嘉笑道。  他这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脸颊上居然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儿——呵呵,男人都长到这份儿,难怪我本科时班级的老女人们怎么也找不着对象!  
“哈哈,你师傅还真幽默。唉?什么师傅?”  
“哦……”停顿了一下,似乎不知该怎么回答我。  
“是你当兵时的学长吧,或者教官,我们大一军训那会也给教官教过师傅的。”  
“嗯……”他不置可否,憨憨一笑。  
“不过说到读书,不是说读书不好,而是说这个教育体制有问题,你看,我们念小学时候,大学不要钱。等我们念大学时候,小学又不要钱。我们念小学时候,中专都包分配,等我们念研究生了,整不好还得回家待业呢!不信?!我们寝室小五小六,对了还有老三,大学毕业了,找不到工作,家里又都是老农,没钱办编制,结果中专卫校都进编成了正式职工,我这仨哥们还在一小诊所当临时工呢,吃了上顿没下顿,整不好还得遭家里人白眼!这叫什么事儿啊!”我重重叹了口气,徒叹奈何。  
“呵呵,大哥,其实在哪儿和干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尽职尽责,踏踏实实去做,再平凡的岗位也会品味到快乐!”索南嘉淡淡笑道。  
“呀,看不出你小子还满懂人生哲学的嘛!”我在他肩膀上轻拍了一下。  
“呵呵,这是我在部队时,教官教给我的,我觉得挺有道理的。笳哥,我来这里还不到一个月,对博物馆还很陌生,所以每次都去听您的课,可是你的课太少,我了解的还是不太多。您能不能帮我现场讲讲,好对它有个大概了解,省得日后要是有游客问咱点儿问题,多少长点门面不是?!”他憨憨一笑。  
“好啊,那我就给你简单介绍一下咱们这座博物馆。你呢要是感兴趣,以后我再慢慢多教你一些!”  
“那感情好啊,明天老弟请你喝酒!”看得出,索南嘉很高兴。  
“嘿嘿,喝酒可就免了,不过以后我要是值夜班时,你能跟我常聊聊就行,毕竟现在馆里值夜班的就咱们俩年轻人。要不,除了和张叔儿喝酒,我连个唠嗑的都没有。”我笑道。  
“那是自然啊,只要哥你有时间就叫我一声,反正我下了班也就是去上上网,玩玩游戏啥的,也没有正事。跟您在一块儿,还能免费学点知识,多好!”  
“你可别臭美,谁说白学了,每天一碗麻辣烫就算学费,能供起不?”我笑道。  
“能!”索南嘉答得倒很干脆。    
我俩穿过一号展厅,左拐过一条小走廊,走进另外一个展厅――2号展厅。  
“南嘉,咱们现在看到的这个展厅是古代雕塑馆,为了体现雍容、庄严的气氛,所以设计的时侯采用了以金、红、黑三色为基本的色调,你看,这边,还有那儿,都是采用了佛教艺术中常用的莲瓣形做隔墙,西边是洛阳龙门石窟中的佛龛造型做壁橱,这种布景目的就使游客产生一种身临其境、有流连于石窟寺的特殊感受。  
咱们这个展厅有六百多平方米,四百多件展品,上起春秋战国、下至明清时代,体现出不同时期的创作特色。你看,整个展厅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国佛像雕塑艺术,从北魏佛像的飘逸俊秀、到北齐和隋代佛像的优雅洗练、生动传神;从形态丰满、姿态优美的唐代造像到清新秀丽、富有世俗情态的宋代菩萨像,使人可以体察到佛教作为一种外来文化,最终与中国民族文化融为一体的发展过程。――咦,这些是什么东西?”我突然看到一尊晚唐菩萨石像旁边比较凌乱地堆放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木箱子,不由得吃了一惊。  
“哦,这里堆的大木箱,是我早上接班时,吕副馆长叫人抬进来放这里的。他说这是前两天辽宁新宾有个地方好像挖到了一座古墓,出土不少文物,据说还有几具尸骨,借咱们馆暂时存储修复,吕馆长说这个厅修复设备比较齐全,所以叫我们腾出一部分空间来,把接收的文物放在这里,因为今天早晨才运到,陈馆长去北京开会,吕馆长说等陈馆长回来后,开个会研究一下再说,所以这些木箱子暂时还没有动。”  
“哦?新宾,那不是你的家乡吗?”我边说边走过去仔细看了看。    
这些木箱子都是临时定制的,但都是整块木板构成。上下叠放十来个,大小宽窄并不统一,有几个因为订制得比较粗糙,都快散架了,露出一些黑褐色的泥土.  
我上前掀开木板一角,接着手电筒的光,依稀看到一些破碎的陶瓷碎片混在泥土中,还有几个锈迹斑驳的金属器皿,一时也看不出什么材质,但从腐蚀程度来看,能够推断这座墓葬已经坍塌,并灌过水,是一座湿墓,一连掀开几块木板,根本就没有什么尸骨。  
“唉,不对啊,南嘉,你确定吕馆长说的是有几具尸骨么?”  突然厅内所有光源霎时消逝,黑洞洞的一片,将我手中的手电映衬的格外雪亮。  
“索南嘉…….”  
突然发现身后安静至极,待我转过身去时,哪里还有索南嘉影子?!  
我的心猛地一惊,不知什么时候,空荡荡的展厅只有我一个人!  
“南嘉!索南嘉!.......”我四处喊着,却没有回音。当我匆忙奔到展厅门口时,猛然感觉背后有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谁?!”随即我身子一矮,迅疾转身一掌斜劈下去,这是我家传八卦劈空掌最辣的一招,名叫“酒肉穿肠”专门对付背后偷袭的招法.但,我这一掌却劈空了。  
“呵呵,笳哥,好掌法,稍微慢点就中你的招了!”是索南嘉,正对着我微笑。  
“哇,你这兽儿,跑哪去了,还吓我!”我有些生气,这大半夜的,人吓人吓死人!  
“我刚才发现南边玻璃窗那好像有个影儿闪过,就过去看了看.”索南嘉看我生气,赶忙解释说.  
“哪有什么影儿啊,鬼影还差不多!那你也没有必要吓唬我啊,知道不,我刚才那招叫酒肉穿肠,小子,你躲慢一点,轻的给你来个胃穿孔!重的就得去朝阳沟!朝阳沟,知道不你!”我没好气地说,不过,看到他仿佛做错事了的小学生样子,也就不好意思再生气了。  
“你有什么发现没有,是不是真有人啊?”我语气柔和了许多。   
“人倒是没有看到,不过,看到了脚印!”索南嘉略有惊慌地说.  
“脚印?那有什么,这两天下雨,卫生打扫不彻底也是有的,值得什么大惊小怪啊!”我笑道—  
“好了,别疑神疑鬼了,看完另外两个小厅,咱赶紧去张叔那和酒啃猪蹄儿去,还别说,刚才给你这么一吓,还真得好好压压惊!”  
“不是,哥,我看那个脚印好像不是人类的脚印……”  
这时,一道闪电劈过,紧跟着一阵震耳的隆隆雷声,我下意识的抱住索南嘉一只胳膊……  
“不是人类的脚印?”我脸色微红,心怦怦猛跳了两下,放下手,看着他。  
索南嘉却不曾在意,脸色凝重,默默地看着那扇落地玻璃窗外,大柳树随着风雨摇曳摆动,缓缓地说道:  
“果然是暴风雨来了……”  
  第一章
PART 2 镇馆之宝  
原以为自己的酒量不错,可在索南嘉一杯接一杯提酒便干的情况下,我还是很快玉山倾颓,醉得一塌糊涂,最后的直觉是趴在那宽厚的背脊上,脑袋一歪,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子森,别闹,让我再睡一会……”我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在踢我的屁股,我呓语着。  
“哎呦!”突然耳朵上一阵钻心的痛让我迅速睁开了眼镜,刚想发火,陡见四个警察站在自己的床前,正虎视眈眈看着我!要命的是还有两个漂亮的警花!  
我傻呆呆地坐起来,光着膀子,惺忪地看了看对面墙上挂着的石英钟——凌晨三点四十!  
“快穿衣服!”一个男警察冷冷道。  
“拜托,请给我一分钟醒神、两分钟穿裤子的时间”  
我一边唠叨着一边慌乱的摸着衣服,还好没有甲级睡眠,要不糗大了——床前还有两个警花呢!  
鞋子还没有提上,我基本就以被夹持的姿态来到学校保卫科.  到了,我一见索南嘉就乐了,看来他也是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的,感情裤子都穿反了,上身套上一件衬衫,制服拎在左手,右手擎着大沿帽,正不知道这会儿该不该戴到头上.我俩互相望了望,都是可用睡眼朦胧,呆若木鸡这八个字来形容。  
看到保卫科那个外号“根号二”、纵横等比例、真名黄英俊的黄科长一副苦大仇深模样,我不禁笑道: “黄叔儿,这是怎么了啊?!我们昨天晚上确实喝了酒,是我们不对,但您也犯不着动用祖国机器啊—再说,这又不是第一次,干嘛搞得兴师动众的!”  
“胡笳!你严肃点,你闯大祸了,知道不你!”黄科长一拍桌子,不料用劲过猛,茶杯震倒了,茶水淌了满桌子,于是慌忙找东西擦,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我是强忍着把笑声吞到肚子里.  
我刚要说话,只见一个扛着二级警督弦的胖警官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瘦高个儿、穿着黑色风衣并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男子。  俩人一进屋,四个小警察赶忙敬礼,胖警官只是点了点头,便请“眼镜”先坐下,随后他在我两人面前晃了一圈.用一种似乎审查的目光看着我。  
我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同样迎之以坚毅的目光,还带点玩世不恭.  胖警官挨着眼镜坐下来,那两个警花也坐在旁边,打开笔记本,准备记录.剩下两个壮警察自觉站在门边,似乎生怕我们“越狱”。  
搞笑的是,黄科长殷勤地拖了把椅子摆在面前两米线处,并极其严肃挥手示意我先坐下.  
我装作没看到,眼睛向上一翻.  
“你叫胡笳?”胖警官嗓子略有沙哑.  
我没吭声,但把目光从天花板上收下来落在胖警官身上.  
“请问,您是在以审讯嫌疑犯的形式审讯我么?那么请出示拘留证,否则我有权拒绝回答你任何问题——另外,我想给我同学打个电话,他现在在金盾律师事务所工作。”我语气淡淡。  
“胡笳,你态度端正点,配合警察搞清楚问题!”一个四十多岁穿着整齐西装的中年男子进了屋子,把雨伞放在门旁,在饮水机前倒了一杯热水,坐在索南嘉左侧,棕色皮鞋沾了一些黄泥。  是他,JL大学博物馆常务副馆长,吕志清。  
“哦,知道了,吕馆长!”我小声道。  
“请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想和你了解一下昨天夜里情况,同时也请各位同志配合我们的工作—黄科长,请你再找把椅子,请他俩都坐下。”  
索南嘉挨着饮水机坐下,我则坐在了吕馆长身边。  
看着我俩坐稳,胖警官继续道: “首先通报一下案情,今天早上市公安局接到JL大学保卫科报警电话,我们于半个小时前赶到这里,根据现场技术勘测和吕馆长介绍,博物馆昨天夜里发生盗窃案,丢失两件祖国一级文物.具体情况请省公安厅文侦处古正阳副处长介绍一下。”  
未等胖警官说完,我的头”嗡”的一声,顿感天旋地转,老天!莫说丢失两件文物,就是丢一件也够蹲大牢的啊!怎么会呢?没理由啊!不可能啊!一定在做梦,我狠狠掐自己大腿一把—疼!真疼!  
“眼镜”看上去三十七八岁,褐色面皮儿,鼻梁挺直,模样倒是挺英俊,只是毫无表情,像一尊石刻雕像一般。他双臂叠抱,深窝在沙发里,嘴角叼着一支烟,略显宽大的风衣包裹着他,让我想起契诃夫《装在套子里的人》。  
他弹了弹烟灰,稍稍坐直了身子,阴沉的目光透过眼镜,迅速从我身上扫了一圈,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笔记本,阴沉的嗓音有点像金属擦过玻璃的声音:   
“根据目前掌握情况来看,原馆藏丢失的文物都是元明时代的文物,同为祖国一级文物,即元代八思巴文金蟾铜镜….”  
老天!听到这个名字那一瞬间,我再次感觉到什么叫魂飞魄散!须知,这件文物可是JL大学博物馆的三大镇馆之宝中的最珍贵一件啊!至于怎么个珍贵法,我至今也没有打听到,但据上届学长刘超口头传授——那是一件充满了神秘的宝贝!怎么个神秘法,他说可意会不可言传!可惜,这下没有机会意会了……  
“小胡,你坐稳当点!”黄科长推了我一下。  
古处长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继续道:  
“另一件文物是南宋一面连锁纹六角金盘。另外,根据吕馆长介绍,两天前也就是七月二十五日在辽宁新宾一座古墓葬中出土的一批文物还没有来得及整理一并丢失,目前还不能估测这些文物的具体价值。还有,据一名保安回忆,一同丢失的应该还有两具出土的干尸。”  
“眼镜”合上笔记,目光扫了我一眼,端起茶杯走到饮水机那接水去了。  
“干尸?!您是指那些朽木棺椁中有干尸么?”  
“是的,小胡,蔡教授没跟你提起过么,这是他两天前亲自派人从辽宁省博物馆接过来的,不过我也是听蔡教授说棺椁里是两具干尸,我倒没有亲眼看见。你有什么疑问么?”  
吕馆长说着站起身,拿着水杯也缓缓踱到索南嘉身后,等着古处长接水,他时而向窗外望上两眼,时而百无聊赖地摆弄着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白金钻戒,显然因为没有睡好觉,本来就很大的眼袋更加浮肿,一眼望去好似我家中鱼缸里的那条龙睛鹤顶红。  
“嗯……这不可能啊?”我吱唔了一声。  
“怎么?”胖警官看着我——  
“什么不可能?”  
“哦,没什么。”我忙说。  
  真遗憾啊,好不容易盼来个回帖的,还是做广告的……无语了
  第一章
PART 3 子弹  
“砰!”一声巨响伴随着玻璃爆裂的声音,惊得满屋子里的人瞬间站起,惊讶地齐向窗口望去。  
古处长面朝窗子,背对大家,佝偻着身子,左手紧紧赚着暖气管子,右臂横在胸前,脚下是一地的碎玻璃。  
坐在古处长身后的索南嘉敏捷跃起,一把扶住古处长,让他坐在椅子上。  
“发生什么事情了?”胖警官惊诧的声音有些变音。  
古处长重重咳嗽一声,略略松开紧锁的眉头,摊开右手,一枚金黄色的铜壳子弹出现在他的掌心……  
“追!”胖警官向守在门口的警察喝道。  
“不用了!早逃走了!”古处长挥了挥手。  
“看到是什么人了吗?”  
古处长摇摇头——  
“我只看到对面楼上有亮光闪动,经验让我判断这是狙击步枪的红外夜视瞄准镜,被饭店的霓虹灯干扰后所反射出的特殊光。”  
“这应该是狙击步枪的子弹!”胖警官拾起古处长手中的那颗子弹,仔细看了看。  
“嗯,这是美国最新一代M40A3狙击步枪的子弹!”索南嘉随口道。  
胖警官惊异地看了他一眼。  
“索南嘉是部队退伍的。”我解释道。  
“老古,你还真是命大,看来你说得对,出现场穿防弹衣还是很有必要的,这一点我一定在支队会上作硬性要求。”胖警官拍了拍古处长的肩膀。  
“不,应该是我命大!”索南嘉望着破碎的玻璃窗,目光仿佛想穿透星空。  
“是的,这颗子弹的确是给他的,碰巧被我发现,硬挡了一把!”  
“古处长,我欠你一条命了!”索南嘉转过头,看着古处长认真道。  
古处长摆摆手——  
“我是警察,这是应该的,知道是什么人吗?你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索南嘉茫然摇摇头。  
古处长没有深究下去,点燃了一根烟,示意胖警官说下去。  
“嗯,刚才这个突发事件,可以肯定与文物失窃案有着直接的联系,可以并作一案进行侦查。文物失窃案情我呢暂时介绍到这里,鉴于本案丢失文物之多,价值之重,系我省建国以来最为严重者,省厅高度重视,目前,市公安局肖局长及主管刑侦工作的杨副局长正从外地赶回,暂时抽调市局五名干警组成临时专案组,临时专案组由古处长任组长,副组长由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邢海山也就是本人担任,并负责本案具体工作。  
今天来到现场的四位同志我简单介绍一下,康宁远,刑侦大队干事,袁海军,技术中心副主任,杜雅芳,技术中心法医,柳叶梅,特警大队副队长。”四位警官一一颔首,两位男警察也不知是平时腐败还是生来壮实,相对书生气很浓的我都是虎背熊腰得很,至于那个杜法医一看就是孩他娘,也就罢了,不过那个姓柳的年纪看起来比我还小那么一两岁,白白净净,精致的不像东北姑娘。  
  第一章 PART 4 学术超男  
我正惬意的赏花赏月赏秋香,忽听到门外有开门声,转过头去,立刻站直了身子,进来的正是我的导师——蔡雪石教授。  
“蔡老……”  
“教授……”  
蔡老摆摆手,走过去与邢队长、古处长握过了手,顺势坐在一把藤椅上,看得出外面还在下雨,花白的头发湿漉漉的沾着雨水贴在他干瘪而布满皱纹的额头,眼镜片上一层薄雾,浑浊的雨滴顺着蔡老单薄的灰色西裤不停的滴着水,脚上的黑布鞋也浸透了,沾着点点泥点。  
菜老坐在藤椅上,接过我的眼镜布,摘下眼镜若有所思的擦拭着——  
“陈馆长跟我通过了电话,事情我简单了解了一些,先说一个问题,JL大学博物馆始建于1952年,但其历史可以追溯到1938年由日本人规划的溥仪新皇宫。因此,博物馆存在建筑久远、规模狭小、布局不合理、展厅安全防护设施不符合规范这几个问题,吕馆长,这个问题我是向你们班子提过好多次了,是不是?”  
吕馆长忙点头道:“蔡老说的是!文博院顾教授、徐教授他们有几个老专家也都提过这个问题,班子会也研究过,可是,蔡老,您也知道,咱们馆经费确实紧张……”  
“算了!”蔡老面无表情的打断吕馆长的话——  
“经费紧张,紧张你们今年不是还买了两辆什么丰田霸道么?小吕,你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博士,说你们什么好?!陈馆长从省教委过来,不太熟悉业务,你是常务副馆长,又是业务出身,这些事你有直接责任!你是不是官当大了,忘本了?嗯?你当年博士毕业论文答辩是怎么说的?——小胡,把这个给大伙儿念念!”  
蔡老随手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纸片,皱巴巴的,都有些泛黄,我赶紧接过来,看了看吕馆长胖嘟嘟流下汗水的脸,小声念道:  
“一个好的博物馆安全防范体系应该是一个综合系统,我概括起来应该是“四个一”工程,应包括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制度,一套稳定可靠的技术防范设备,一套切实可行的应急预案,一批恪尽职守的保安队伍,四者缺一不可……”  
蔡老摆摆手,示意我不必再读下去,叹了口气道:  
“听听!你老师我今天不是倚老卖老,你这观点十年前我听了是真受用,十年来我对你的学弟学妹们经常举这个例子。这也是为什么我全力以赴向学校举荐你出任博物馆领导的原因。可是,你看看,咱们这个博物馆仍保留着二十年前的规模,除了这套红外线报警设施是你们新安装的,咱们还有什么?唉,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朽,说多了只能得罪人,结果什么作用也不起!”蔡老将那张纸折了起来,放到吕馆长手中,摇了摇头。  
豆大的汗珠顺着吕馆长油光的胖脸流下。  
“博物馆遭盗窃,在我心中那是迟早的事情,你们不记得1992年开封博物馆那桩震惊中央的盗窃案了么?那个时候,我们几个老家伙就呼吁要尽快整顿博物馆,加强安保措施,十几年过去了,星星还是那颗星星,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的行动!小打小闹,今天整套设备,明天研制个系统,那都是纸老虎,你们领导班子脑袋深处就没有绷紧过这根弦,总是抱着侥幸心理过日子,不出问题才怪!现在,我看你们怎么向党和祖国、向群众交代!”  
眼见蔡老越说越生气,清瘦的身体不由微微颤动着,吕馆长急忙倒来一杯天龙泉,递给蔡老。  
“好了,骂也骂够了,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蔡老抿了一小口水——  
“这次丢失的几件文物,都很蹊跷,看来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计划作案,我们现在就去现场看一看,到那听听邢队长对案发现场的情况分析。”  
  第一章 PART 5 魔术  
JL大学博物馆古代雕塑展厅。  
晨曦已经透过高大的玻璃窗照射进来,整个场馆陷入一种奇幻迷离的淡红色中。  
除了昨天存放棺木的地方显得有些凌乱外,整个展厅毫无异样。  
“你们看,这就是昨晚失窃的现场——”邢队走到一组玻璃展柜之前,指着空空如也的两个玻璃护罩说——  
“丢失的铜镜和金盆是并列放在一起的,经过初步技术勘察,这两个防弹玻璃柜没有丝毫损伤,可是两件文物却凭空消失,这是本案最为离奇的地方,刚才,我们调出昨晚十二小时的闭路监控录像,可惜在昨夜十点二十分到三十分这十分钟内,显示电源被切断,而且备用发电机也被破坏,所以这十分钟是一片空白,也就是说,盗窃案就是在这十分钟内完成的。”邢队点燃了一支烟,蔡老向他摆摆手,邢队不好意思的笑着将烟掐灭。  
“闭路电视断掉后,二楼监控室的两位保安随即下楼巡线,十分钟后将线路接上,但已经缺少了这十分钟的记录。”康宁远警官若有所思的说——  
“好在我们还有红外线监控仪,摄录下嫌疑人的身影,通过计算机处理,大体轮廓已经出来,不过——雅芳给大家介绍一下技术中心反馈回来的信息。”  
杜警官迟疑的望了望邢队和蔡教授,谨慎的说道:  
“根据我们技术中心红外组电脑合成信息反馈,这个嫌疑犯很特别,应该说在我们国内刑技界也是第一次碰到。”  
“小杜,有啥说啥,咱们这不是分析案请呢么,不要顾忌。”蔡教道。  
“嗯,根据热源成像处理结果显示,这个嫌疑犯不像是人类所为!”  
“不是人干的!老天!”我不由得呼叫出声。  
“嗯,但具体是什么东西,目前还不能确定,你们看……”杜警官从小皮包里掏出几张照片,给我们几个博物馆的同志轮看。  
“你们看,这个朦胧的白色轮廓就是现场疑犯留下的痕迹。”  我挨着蔡教授,看着他手中的照片不由得暗暗心惊——照片上是一个蘑菇状的朦胧白色轮廓,奇怪的是没有下半身,一个圆圆的肚子摸样的轮廓上叠着一颗大脑袋的模糊影像,头上是高举一个圆盘状的双臂,与身体不成比例,且悬浮在半空中,乍一看去,仿佛套着航天头盔的外星生物体。  
“这个是什么东西啊?”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说了么,现在还不确定!”柳叶梅白了我一眼。  
我刚想反驳,忽然黄科长匆匆忙忙跑进了大厅,在邢队耳边嘀咕了几句话,邢队黑红的脸顿时阴沉起来,随即目光不经意的扫过索南嘉的脸,我迅速瞟了一眼南嘉,只见他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像一只呆头鹅。  
“老康……”邢队向康宁远递了个眼神,说时迟那时快,康宁远一个大鹏展翅扑向索南嘉,  
只听“哎呦”一声,康宁远一米八的大块头斜斜飞了出去,咚地一声落在两米外一尊笑呵呵的弥勒佛石像脚下。  
康宁远惊异的表情奇特的凝固脸上,仿佛在做梦一般,傻愣愣的盯着索南嘉。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变起仓猝,谁也没有看清楚刚才那一幕是怎样发生的,我紧盯着索南嘉,只见他一个激灵,那双能杀人的大眼睛抖然睁开,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来。  
看得出,刚才是他身体的本能避险反映,似乎根本没有经过大脑!  
“呵呵,小子,有两下啊!”袁海军解开衬衫袖扣,挽起袖子摆了马步,“来吧!”  
“喂喂,等等,怎么回事啊,全乱了,大家保持克制!”我赶忙拦在不知所措的索南嘉身前。  
“感觉你小子神神秘秘,就不地道。”柳叶梅刷的掏出手铐,冷冷道。  
“小心,叶梅,这小子会魔术!”康宁远爬起来,仍是一脸疑惧。  
“瞅瞅你那熊样儿!”邢队骂了康宁远一句,接过手铐,直径走向索南嘉,“卡擦”将他双手铐死,索南嘉怔怔地没有一丝反抗。  
保卫科寝室,混着男性特有的味道充斥着每个人的鼻子,两个警花不自觉地掩住了鼻子,我挑衅的看了看她俩,她俩便放下了手,冷冷的瞪了我一眼。  
保卫科的男寝我也是第一次来,由于背光面,屋子潮湿晦暗,顶棚四角布满蜘蛛网。四张上下铺的铁床紧挨着东西墙壁,除了靠窗户的那张铁床下铺收拾的干净立整之外,其他的床上散乱堆放着衣物、被褥、书籍。  
此刻,两个保正安守在那张整洁的床铺前,看来那张应该是索南嘉的并且出了问题的床铺。  
邢队点燃了一根长白山,猛吸了两口,示意守床的两个保安出去,他扫视了一圈室内,并将目光定格在这个整洁的床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了个仔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邢队坐在一把破椅子上,蔡教授、吕馆长、我、老张一字儿排开坐在他对面的床铺上,索南嘉则站在中间,左右两边分别站着四名人民警察呈全包围结构。  
“臭小子,来的时候就觉得你鬼鬼祟祟,不像好人,还真被我看准了!那,这个你认识吧?”黄科长肥嘟嘟的大脸上一双小三角眼,怎么感觉都和他刚才评价别人的“鬼鬼祟祟”四个字很合适,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面金光闪闪的圆盘,在众人眼前晃了一晃,那样子好似中了五百万大奖。  
“黄科长,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吕馆长不耐烦的打起了官腔。  
“哦,馆长……”这回,他分清了大小王。  
“刚才,我带领保安队在这小子寝室搜查了一遍,结果在他床下翻出了这个黄金盘,正是昨天晚上咱们丢失的那个连锁纹……什么金盘啊!”  
瞬间,十双眼睛齐齐射向眼前这个满脸涨红的小伙子。  
“这个,你怎么解释?”邢队接过这面金盆,翻来覆去看了看,翻着大眼皮问道。  
“我……不知道啊……”南嘉一时间憋得脸孔通红,吱吱唔唔着。  
“不知道!嗯,不知道。那你说说昨晚你都干什么了?”  我急忙举手示意——“邢队长,我们昨天晚上十点钟至十一点我们一直在一起,并没有离开过博物馆,这个我可以作证、”  
“嗯,也就是说昨晚案发的时候,你们两个人一直在展厅,并且都没有离开过对方,可以这样说么?”古处长凌厉的目光仿佛鹰隼扑食猎物一般,盯得我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我……”我能感觉到细密的汗珠从额头上沁出,不由得向索南嘉望去,不料他也正向这边望过来,眼神相撞的一瞬,我打定主意要保护他。  
“是的,我确定我们一直在大厅,并没有分开过。”我斩钉截铁。  
“好吧,小柳,把手铐打开。”邢队长掐灭了烟头,站起身——  
“蔡教授,吕馆长,据我的判断,这件金盆并不是索南嘉所盗。”  
“何以见得呢?”吕馆长问道。  
“嗯,你们看,这件金盆虽然被人为的擦拭过,但仔细看,盆底儿龙鳞纹饰里夹杂泥点,应该是院墙外不远处的小河边的泥,但我看过了,索南嘉的鞋子、衣物并没有这些泥点,所以,他应该并没有接触过这件文物。  
但是,你们看,这扇窗的外窗台上有这样的泥印痕,同样被精心擦拭过,所以,嫌疑人是把这扇窗户当做了出入的途径。我看,今天暂时到这里,小胡、索南嘉还有另外两个保安在案件没有破之前请不要离开博物馆,胡科长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什么?你这不是把我们软禁了么?我抗议!”  
“小胡,你值班喝酒,对这起案子有直接责任,确切说,这不叫软禁,而是保外候审,因为你们还年轻,我是好意不想给你们的档案里留下污点!就这样,同志们,我们先回去,对这个金盆还要重新鉴定分析。随时都有可能再过来。”  
柳叶眉从我面前走过时,居然露出了一丝诡谲的笑容,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二章
PART 1 “行宫”  
JL大学博物馆行政楼。  
JL大学博物馆有四个副馆长,而办公室位于行政楼三层、四层的吕志清、付元涛的两个副馆长办公室成了我和四个保安的临时关押所。我和索南嘉的临时“行宫”就设在第三层拐角最里面的吕馆长办公室里。  
典雅的套间宽敞明亮,几盆火鹤睁开的红彤彤,三羊开泰的巨大根雕下,一樽仿司母戊的青铜大鼎内飘着几朵红白的睡莲,几条金色的罗汉鱼顶着大肉瘤正义地穿梭在花草间。门外四个保安轮流执勤站岗,饿了给盒饭,渴了给矿泉水。  
“哥,我们是不是得关几天啊!”索南嘉点燃根烟,站在高大落地玻璃窗前,望着窗外高大的法国梧桐,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  
“不知道,反正我们是无辜的,在哪呆着还不一样,就当休假了,你看,这儿跟总统套似地,吃喝都有伺候,多美啊!”我坐在吕馆长的老板椅上,舒服的转了两圈。沏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喝了口水,满不在乎的翻起板台上的《官场厚黑学》,又扔在桌子上,随手打开了电脑——  
“看会电影吧,昨天我一学生跟我说有部电影挺有意思,叫什么来着……对《可可西里》……”  
“《可可西里》?……”索南嘉略显惊讶转过头看着我。  
“嗯,你看过吗?”我打开了电脑,抬起头看着窗前眉头紧锁的南嘉——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么?”  
“嗯,没有了。”  
他摇摇头,走到我旁边——  
“哥,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要出大事!”索南嘉深沉的目光令我心头一颤——这样一种沧桑的目光怎么会出现在眼前这个小伙子的眼睛中呢?  
“不要胡思乱想,要相信人民警察,在高科技装备下的人民警察是战无不胜滴!邢队长他们很快会破案,还我们一个清白滴!别在那杞人忧天了,赶紧过来吧,电影开始了!”  
“爱上你是我的错,如果我们还能重新来过……”  
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是蔡教授打过来的。  
接完电话,我笑道:  
“你自己先看会儿电影吧,蔡教授有点事找我,出去一会儿!”  
“嗯,呵呵,要是教授带你去吃好吃的,别忘了给我打包一份啊!好兄弟咱得有福同享哦!”索南嘉笑着看着我。  
“这个你放心吧!唉,对了!南嘉,洗澡间热水器我刚开着,你呆会洗个澡吧!”我在门口转身叮嘱了一句,这才下楼去了。  在大厅,蔡教授已经和邢队长通过电话,把我带出了博物馆。  
  第二章 PART 2 天律塔  
景福宫朝鲜族料理餐厅。  
在JL大学城里,算是比较高档的饭店,蔡老捡了一楼最里面靠窗户的一间包房。  
“教授,都是学生的错,不光让祖国蒙受损失,也给您丢脸了!”我低着头,羞愧的无以复加。  
“这个不怪你,这不是你能阻挡得了的,那,我们先吃饱再说!”  
飘香五花肉是我的最爱,在得到教授模棱两可的原谅后,转眼间两盘五花、两瓶金士百干啤进肚,顿感有些飘。  
“胡笳,昨晚停电那会儿,索南嘉是不是离开你了?”蔡教授表情严峻。  
“嗯,大约有七八分钟吧。”我放下了筷子,忙把口中的五花肉吞下。  
“嗯,你怎么看索南嘉这个人?”教授示意我不必紧张,给我倒了杯啤酒。  
“这个,我和他接触的并不多,实在谈不上了解。从保卫科老张那知道他是部队转业回来的,今天听他自己说老家是辽宁新宾的,是满汉混血吧。不过,教授,我感觉这小伙子挺实诚,尤其那双眼睛,透出的眼神清纯而又深邃,似乎有着某种特殊震撼人心的力量。”  
“你观察得很仔细,这个年轻人身上的确藏着这样一种震人心魄的力量,很不简单。”教授喝了一口清茶,枯瘦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实木餐桌,眼睛盯着不远处的博物馆大楼若有所思。  
“教授,您说得不简单是指什么?”我小心翼翼给教授续上一杯茶水。  
“嗯,他是今年四月六日,清明节那天来的——当然,开始我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小伙子,是黄科长翻了档案告诉我的——大约是六月中旬,我去沈阳参加一个东北边疆考古联席会,东北大学徐洪文教授放出一组关于辽阳县首山镇天律塔遗址发掘情况的幻灯片。在地宫墓室棺台上有一个八棱青花带盖骨灰罐,内里装着天律禅师的骨灰。不过,徐洪文教授说,他们考古队并不是第一个进入这座古塔地宫……”  
“难道已经被盗掘过了?”我忙问。  
“嗯,当时考古队也这么考虑,不过徐教授说地宫并没有被破坏。值钱的金银器皿、包括那个青花瓷坛都没有动,似乎进入地宫者目的并不在盗取文物上。”  
“哦,那么,这跟索南嘉有什么关系呢?”  
“嗯,散会后,徐洪文教授单独邀我吃饭。席间,他给我了一张照片,说是在考古队清理地宫时,在一个做工精美的紫檀小匣中发现的!”  
教授从小皮包里掏出一帧照片,递到了我手中。  
“啪”的一声,我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碎了!  
我揉了揉眼睛——这张照片上的人居然就是索南嘉!  
“这……怎么可能!”我的声音有些嘶哑,将照片仔细地检查着,的确是索南嘉本人——背景是广袤的大沙漠中一小块绿洲,一泓清水池畔,长着几十株胡杨。他坐在沙地上,倚着一颗胡杨树,歪戴着贝雷帽,嘴里叼着一片胡杨树叶,只是比现在略瘦略黑而已,那露着洁白牙齿的招牌笑容,痞痞的,丝毫不像刚才那个拘谨的小保安。  
“嗯,这的确是个疑团,我找专业人士看过了,这张照片应该拍摄在两年前,地点是新疆若羌县车尔臣河流域。问题是这张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天律塔的地宫里呢?这个小伙子身上似乎隐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  
“嗯,如果事情属实——一个现代武警战士的照片被封藏在古塔里,那可真算得上天大的谜团了。对了,导师,天律禅师是什么人呢?”  
“天律禅师是清朝初期的清风寺的主持,这个清风寺,号称山海关外第一刹,建于明代隆庆五年,也就是公元1571年,位于辽阳县县城所在地首山镇内。这里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历史上很多重要的战事,如司马懿征公孙渊、唐高宗东征高句丽、日俄战争等多发生在这里。关东才子王尔烈在寺中曾题写了&昙花香远&四字匾额,所教之帝子颙炎也就是后来的嘉庆皇帝曾在此跪拜,致使首山清风寺名震一时。  
而有关天律禅师的事情,我也是从徐洪文教授处听得片言只语。据说这位老禅师佛学造诣极深,与清初国师玉琳绣关系极为密切,曾是摄政王多尔衮的替身和尚。”  
“这么说,这个天律禅师与清初的皇室渊源很深啊!可是这一切与索南嘉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说,这些陈年历史距今已经三四百年了,怎么会突然莫名的联系起来了呢?”我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这个,我也说不很清楚了,不过,我看这个小伙子很愿意和你做朋友,不妨有机会观察一下,或许有些意外收获也未可知。”  
“嗯,教授,关于新宾县古墓葬的事情……”  
“哦,这个事情是比较突然地,那天你刚好去参加同学婚礼,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嗯,这个先放放,你没有发现今天吕馆长有些不太对劲儿吗?”  
“嗯,的确有些反常……”  
教授目光霍的一跳——  
“哦?说说看!”  
“教授,快看!”我腾地站起来——但见不远处博物馆三层一间屋子的灯光时灭时亮,紧接着两扇玻璃窗突然碎裂,同时,整个屋子彻底黑暗。因为玻璃窗是钢化防盗的,所以碎裂时仍然连在一起,并没有发出多大声音,加之天色已暗,是以并没有吸引过往路人的注意。  
“是吕馆长的办公室!”教授沉声道——  
“出事了!快走!”  
教授穿上外套,戴了帽子,提上鞋子,左手撑着窗台,稍一用力,身子唰地跃至窗外。我看着教授敏捷的身手,嘴巴张得老大!  
“傻瓜!发什么呆啊!快跟我走!”蔡教授站在窗外气道。  
“哦!”我从怀中摸出两张百元大钞压在酒杯下,也顺着窗户跃了出去,啪地一声掉在雨后的泥堆里,再看蔡教授,站在一块青石板上,鞋子连点儿泥水都没沾上!  
教授灵巧的像一只山猫。我紧随他身后竟然有些踉跄,当看到他以体操运动员般的动作翻上学校的围墙时,我更是张大了嘴巴傻了眼。  
“年纪轻轻,还赶不上我老头子身子骨儿硬实!叫你平时跟我练练太极,偏不听,守着个电脑,跟守着新媳妇儿似地!”教授拉了我一把。  
  第二章 PART 3 碎尸  
三楼楼道里的灯已经灭了,黑洞洞的夹杂着一股浓重火药味道。  
我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亮光摸到吕馆长的办公室。两扇对开的铁皮门已经被掀掉一扇,另一扇歪歪扭扭斜挂在门框上。一股浓烈的腥臭扑鼻而来。  
我摸到开关,将屋顶的大灯打开,当眼睛适应灯光时,“哇”的一口将刚才吃的烤肉全部吐到沙发旁的纸篓里!  
整个办公室一片狼藉,板台碎成几大块,书籍文件散落一地。到处是散碎的人肉块儿,血肉模糊,内脏更是沾得满墙壁,红红黄黄混着刺鼻的腥臭极限度地刺激着我的视听感官和大脑,极力引导着胃肠反刍!  
一震天旋地转,我扶着门强力支撑住身体不致堆下去,却不料摸到手里滑溜溜的一件东西,抬手看去,竟是一个圆溜溜的眼珠儿!  
“啊!”我大叫着将眼珠儿甩了出去!  
蔡教授一把将他大张的嘴捂住,沉声道:“胡笳,镇静一点!”  
“索南嘉!是他!导师……”稍稍冷静下来的我立刻感觉眼睛瞬间湿润了!  
“一定是他,刚才还吵着叫我给他打包好吃的呢!活蹦乱跳的一个大小伙子,转眼血肉横飞,连块整装点儿的肢体都没有了!”我只感觉一阵眩晕!  
“嗯,胡笳,振作点,现在还不是悲痛的时候!你留在这里保护现场。我去给刑队长打个电话,同时安排保卫科做好监控检查工作。”  
“导师……”  
“不要怕,小胡,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咱们考古这行,什么稀奇事都能碰上,今天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课,你要用心去学习!”蔡教授拍拍我的肩膀,快步转身下楼去了。  
站在这血肉狼籍的办公室,我缓缓的蹲了下来,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此刻的心情,逐渐模糊的眼睛中到处都是索南嘉那率真的笑容……  
无论如何,我都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点燃一支烟,猛吸了一口呛得直咳嗽——我几乎不吸烟,平时兜里揣着一盒充充门面。  忽然,一个偶然的发现,让我冰冷的心瞬间升腾起希望——手!  一只圆滚滚的断手!  
左前方一盆倾斜的龟背竹青瓷花盆下压着一只断手。  
凭直觉,我判断这不是索南嘉的手。  
我走过去,拾起布满了干涸的血迹断手,当我翻过来时,套在无名指的一枚白金钻戒赫然跃入眼帘!  
“啊!是吕馆长!……”我不由得惊呼出声,同时,将断手复扔到花盆中。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强劲的手捂住了我的口鼻,一股淡淡的氨水味道随之传入鼻孔,我的眼睑缓缓垂了下来……    
  第二章 PART 4“我去杀了一个人”  
“口好渴啊……”  
当我睁开眼睛时,周遭一片黑暗。似乎刚下过下雨,夜空中到处弥散着潮湿的气息。  
“绿茶,喝一口吧!感谢老天,你终于醒过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仿佛从世界的另一端飘过来,我看不到人,本能让我的大脑发出坐起来的指令,但身体拒绝执行。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呵呵,分离才一天你就把我忘掉了啊!”  
“索南嘉!”我终于惊呼出这个无比牵挂的名字,带着兴奋,也带着惊异!  
“哥,我扶你坐起来,喝口水啊!你都让我担心死了!”  
“啊,好舒服啊!”我咕咚咚喝进去大半瓶的水,靠在他宽阔的肩膀,长长舒了一口气。  
“说吧,这里是哪里?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事实上,我也不大清楚!”  
“什么?!你不清楚!”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别急啊,我真的不太清楚。那,你被教授约出去不久,吕馆长突然回来,说是蔡教授和你在南湖公园的北大门等我,于是叫两名保安把我带到楼下,上了一辆桑塔纳……”  
“之后呢?”  
“之后,我就在这里了,跟你一样喽。”  
经过适应,我已经能比较清楚的观察周边的环境,现在所处的应该是一个仓库,空旷的房间里零星堆着一些家具和床垫,我们是靠坐墙边一块厚厚的席梦思床垫上,距离地面三米左右是一扇五十公分见方的小窗户,一道朦胧的月光正是从这里照射进来,给黑暗的屋子一点点光亮。  
索南嘉坐在我的左侧,手里摆弄着什么。  
“你在想什么?”我挪动了一下身体,摇了摇发酸的脖子。  
“我们现在处境不大妙!”他站起身,抬头看了看那扇小窗子,嗓音有点嘶哑。  
“哦?的确很不妙啊,我们是不是被绑架了啊?可是,我的全部积蓄加起来还不到一万块呢,还等着攒钱娶老婆呢!”我抱怨着。  
“呵呵,哥,你那么有文化,长得又标致,多少女孩子抢着追你呢,还用攒钱?”他又坐回我身边,嘻嘻笑道。  
“瞎扯!快点想办法出去吧?估计蔡教授肯定着急了!”我拉着他站起来,试图向前方走去。索南嘉却拉住了我——  
“哥,千万别乱动!”  
“为什么?”我惊讶地看着他。  
“你手机呢,打开借着屏幕的亮光看看周围的环境!我的手机没有电了!”  
“哦,对啊,我们有手机呢,110,不用愁了!”我一拍脑门儿,兴奋地掏出手机,可是掀开盖儿就傻眼了——没有信号!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居然没有信号!”  可是当我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弱亮光,看清周围的环境时,嘴巴合不拢了——  
一道道极细的铁丝横七竖八的拦挡在我们散步开外,三面围成了网墙!  
“这是什么?”我良久才反应过来——我们是两只真正的金丝雀了!  
“电网!看样子至少通着几万伏的电压,咱们碰到就会立即……”他做了一个歪头吐舌头的动作。  
“靠,你死的还真难看!”我笑道。  
“嗯,哥,你心理素质不错啊,我以为你听完会下尿裤子了呢!”索南嘉也笑了。  
“嗯,看来对方还不准备立即做掉我们啊!要不犯不上费这么大尽儿做这个网,所以,我们暂时不会有问题。”我坐下来。  
“是啊,你看,还有这么多的矿泉水、面包,是不想饿死我们。”他打开一袋面包,掰了一半给我,自己就大口大口嚼起来——  
“说实在的,当兵那会儿,在葫芦岛集训,9天给我们一人一块压缩饼干,一湖水,然后放逐海岛,我们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凡是能动的统统都吃掉,哥,你吃过拔了皮还能动的蛇没……”  
“靠!”我一口面包喷出去,狠狠砸了他一拳……  
“哈哈……”他一把搂住我倒在床垫上,爽朗的笑着……    
我俩并列躺在宽大柔软的席梦思上,头枕着双臂望着那扇透着朦胧月光的小窗子,能听到到处乱跑的小鼠声音。  我向他身边挪了挪。  
“是不是害怕老鼠啊?哈哈……”  
“嗯……”我的确害怕老鼠,大学那会做病理实验,我们组的小白鼠都是女生捉来捉去的,我们三个男孩子居然都害怕老鼠!这也算是临床五班的一个笑话了……  
“没事,你忘了电网了?老鼠过来立马就被烤熟,香着呢!”他居然吧嗒吧嗒嘴儿!  
“唉!你真是非人类啊!算是服了你了!嗯,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我右手托着脑袋,歪着头看着他。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叹了口气。  
“你知道?”  
“嗯,你是想问我在展厅停电的十分钟我去哪里了,是么?”他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微微的笑了。  
“嗯,我……我去杀了一个人……”虽然他的声音很小很小,但在我仿佛听着一个来自地狱般的闷雷,轰隆隆炸的我有些眩晕……  
“你……杀……人?”  我傻愣愣地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英俊的脸却刹那间变得好陌生……  
“哥,谢谢你这么相信我!是的,我不愿隐瞒你任何事情!是的,我不久之前刚刚亲手杀死一个人!”他坐了起来,认真的看着傻瓜般愣神的我,他冰冷的手放在我的脸颊上,仿佛能闻到一股血腥味道……  
“你……开玩笑,是吧?”我咽了口唾液,咕噜一声,划破了瞬间的宁静。  
“没有,是真的!那个人被我用这把三棱军刺割断左右颈动脉和气管……不过那个人该死,是个坏人!”他说着递给我一件东西,却被我我“啪”地一下打落在地——  
“你是杀人犯!我……你有什么资格杀人?就算是十恶不赦的坏蛋,自有祖国法律机关制裁,你凭什么杀人!你以为你是金庸古龙笔下的替天行道的大侠吗?”  
“哥……如果我还有资格这么叫你——你说的对!可是,这个世界并非都如你想象那样纯洁,那样有法可依!在一个你不知道的世界,我有权利结束这样的人渣的生命!”他站起来,站在月光下,身影拉得好长,一种巨大的威慑力从他微微昂起的脸上铺陈过来,让我有一种窒息的恐惧……  
“我不知道的世界?……”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哥,你相信我,相信你的直觉和判断吧!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坏人!”他蹲下来,双手搭在我的肩上,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可是,你的手沾着人类的血……我……无法容忍……我在跟一个杀人犯称兄道弟……我……”  
“哥,如果那个人手上沾满了别人的鲜血呢?如果那个人横行这个世界,会有更多无辜善良的人们被迫害呢?”他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见了血腥的狮子,俊美的五官竟然有些错位……  
“那你也没有权利结束别人的生命!”我迎着他的嗜血的目光,毫无妥协,冷冷地道。  
他看着我,渐渐放松了神情,目光柔和了许多,突然苦涩的笑了笑——  
“唉……”他长叹了一口气,坐在我身边,仰着头靠在墙上。  
“哥,也许你是对的!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许很多人生观是不同的吧?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亲眼看到这个世界还有多么残忍的地方……但是,现在,只想让你知道我对哥哥是一片赤诚的,不信,这个给你……”他说着从我脚边拾起刚才被我打落的东西递到我手中——一柄泛着青光的三棱匕首。  
“这个就是杀人的凶器,哥,你可以用它杀死我,替你认为冤死的人报仇吧!”  
我把刀扔到他脚下,冷冷道:  
“我没有资格结束你的生命!将来的事情,等出去后我陪你去公安局自首!你能做到吗?你要是能做到,就还是我胡笳的好兄弟!”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沉默……  
良久,他点点头——  
“如果可以让我和你一起去,就是刀山火海,也不枉此生了……“  
他笑了,但我突然看到一颗泪珠从他眼角滑落,我的心猛然一沉……  
我张了张嘴,下意识伸手去擦他的眼泪,他却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哥,相信我,我不是坏人!我……”  
“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哥,我也不愿瞒着你,可是……你每知道多一点,就会离死神近一步……我不想让你有任何危险!你能懂我的心吗?”他紧紧握着我的手,一股厚重坚实的暖流传到我的手中,慢慢融化了我的愤怒。  
“可是,事实上,你现在已经把我带上了危险之地,现在的一切,难道说不是你的原因引起的吗?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应该正在给教授整理书稿,或者在给学上上课,不是吗?”我看着他,语气柔和了许多。  
“嗯……是这样的,但不是我的预想……”他低头了,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所以,你应该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短短的一夜,我已经耳闻目睹了两个人的死亡,我想我有权利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两个人?”  
“嗯,除去你刚才说的,再有就是吕馆长……”  
“吕馆长?他怎么了?”索南嘉的声音有些异样,通过他那双打手的力度变化,我知道他一定很紧张……  
“他的办公室被炸弹袭击了,他已经成了一堆肉泥!我当时以为是你呢,害得我大哭了一场……”  
“嗯,哥……”他有些哽咽……  
“如果不是我离开的早,的确变成肉泥的就应该是我!谢谢你,为我流泪……”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混黑社会得罪人了?这一天一夜你被追杀两次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三次马上要来了!”  
索南嘉突然趴在地上,将右耳紧贴地面,腾地站起来——  
“哥,现在来不及解释,有件事,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事?”  
“我们一起逃出去!”  
“老天!你是不是生病了?”我下意识伸手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热。  
他抓紧了我的手,急促的说:“相信我,哥,我不会害你的,我们必须马上出发,否则,他们会先到达的,那样麻烦就更大了!”
说着他跃起身,拉着我的手,“来!哥,我们逃出去!”  
“可是,我们是金丝雀啊,怎么出去呢?”  
“那,哥,你站在窗子下,对,双手十指叠加,握紧!对,哥,你撑着点,带回我踏着你的双手跃到窗子上!”  
我点了点头——  
“你,别太靠后了啊,我可不想看到烤老鼠!”  
“嘻嘻,没事,我还真没吃过烤人肉呢,应该挺香吧!——哥,我来了,撑住!”  
我的双手随着他的大脚踏上来,身子立即前倾,随即眼前人影一晃,索南嘉越过我的头顶,我则一屁股坐在床垫上,赚了赚有些疼痛的手,我抬起头,看傻了——  
索南嘉正抡着拳头猛劈窗户上的铁栏杆,只几下,便扩出一个圆洞。  
“来,哥,抓住我的脚!”他看着傻了的我,忽然笑了——  
“哥,你有多少斤?”  
“130!怎么了?”  
“嗯,130!来!你跳一下,还像刚下的手势套住我的脚背,我勾你上来!”  
他双手拉住铁栏杆,侧着身子,右脚垂下来!  
我握紧双手,按照他的说法套在他的脚背上,可是他刚刚想直立起身子时,我却啪地掉下来了……  
“我……我赚不住!”我知道是自己腐败了……  
“嗯,没事儿,哥,把你腰带结下来,把自己的双手捆起来,这样就掉不下来了!”  
“快!”  
我已经听到有人在开锁了,隆隆的铁大门被悄悄推开,当一束手电筒的光芒照来时,我已经半个身子探出了窗外,不由得好奇回头看了一眼——  
“我靠!”进来两个黑衣人正朝我举起什么东西!……  就在我惊魂跃下窗子那一刻,我听到了子弹撞击铁栏杆的刺耳声响……  
“快走!哥!”  
我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毫无自觉的被索南嘉拉着钻进旁边的小树林——马路中央的一个隔离带,拦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坐在他旁边,我大脑一片空白,感觉做梦一般,我不知道我刚才如果在好奇看一看那两个人长得什么样,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坐坐出租车?  
“哥!是不是哪里受伤了?”他在我的脸上掐了一把。  
我木然的转过头,看了看他,一副急切的样子说明他的确很关心我,摇摇头……  
我木然的看着前面的车窗,不知道什么时候外边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打在车窗上,好像夹杂着冰雹!脑海中由一片空白变成了一锅粥,车窗上时而闪现出蔡教授那清癯的脸,时而显出古处长那鹰隼般的眼睛,然而更多的就是眼前这个大男孩时而天真淳朴时而雨雾迷离的脸,虽然近在咫尺,但却仿佛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是的,一切都是梦,梦……  
就这样听着窗外瓢泼大雨,感觉着脑海中的蒙太奇片段,迷迷糊糊睡着了。  
铺着洁白的雪的寂静世界,我站在皑皑白雪中,一座挺拔的雪山立在不远的地方,一块碧蓝晶莹的湖泊在雪峰脚下静静睡着,我站在湖边,看着清澈湖水的那一端,一个人影渐渐走来,五色的服饰在蓝湖白雪映衬下艳丽而温暖……  
“洁白的仙鹤,请借给我一双翅膀,我不会飞往更遥远的地方,只到理塘就回来……”朦胧中,觉得有人在唱歌,勉力睁开眼睛,但见索南嘉笑着正注视着我。  
“哦,这是哪里啊?”我试着坐起来,但却浑身乏力,头也有些痛,我揉揉眼睛,看了看表四点一刻,却见他拿着一个黑白相见的石柱在我手心揉搓。  
“哥,你有点发热,可能是昨晚临着雨了……”  
“嗯,更多的是惊吓吧,小命差点葬送了……”  
“呵呵……”他难为情的笑了笑。  
“这是什么东西?治疗感冒吗?”  
“这个叫天珠,具我师傅讲有一定治疗疾病的功效吧!一会儿进城了,找个诊所给你大哥吊针吧!”  
“靠,哪有那么金贵啊?没事,一会喝完姜汤去去寒发点汗就好了!”  
他扶我坐起来。  
窗外已是晨曦微露,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摇开车窗,只见四周群山环翠,古木萧然,一股清新的山水气息扑面而来,不远处,一条小河正欢快奔流。  
“这里是辽宁省新宾县界了。转过这个山口,就进入了永陵镇。不过,车子汽油不够了,司机师傅去镇里买油,我看不如我们徒步进镇吧?”索南嘉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出来两个旅行大背包,把其中一个推到我身边。  
对于这个充满了迷的大男孩,我已经麻木了,机械的服从着——也许我天生就是一个当兵的料,绝对服从,从来不愿问为什么!  他从自己的背包中掏出来许多东西下了车,两分钟后,他站在我面前时都有些认不出来了——一身阿迪达斯运动休闲服,鼻梁上架着棕褐色的太阳镜,头戴牛仔帽,手中举着一部高档相机,……  
靠!修长匀称的身材,发达的肌肉,古铜的皮肤,英俊的脸,时尚的服饰……这哪里是昨日的小保安啊!直逼在海边拍摄MTV的大明星,帅得让人窒息!  
“看这身行头,差不多都忘了自己是逃犯了!哥,你那包里也有一套,赶紧换上吧!咱们还有行动呢!哦,对了,里面还有一个小包,咱们拎着,先别动。”他笑道。  他坐在车里蹬上一双银色运动鞋,同时给我扔过来一双——  
“穿上,我们得赶紧进城,先祭祭五脏庙!”  
“咦,怎么衣服鞋子都这么合适啊?”我蹬上这双贴着Danner标识的旅游靴,顿感大小合适,晃晃舒服至极的脚丫子惊讶道——  
“你小子是不是早有预谋要拉我下水啊?要不怎么连我鞋码都知道,准备的这么周到。”我嘟囔着,不过和惊讶好奇已经在我这里泯灭了——在太多解释不了的现象前,不如安静等待答案自己到来——这是我的做人信仰。  
索南嘉将四张百元大钞放在司机的座位上,同时将我们的旧衣物系了一个团儿扔进茂密的路边森林中,拎着  
“走吧,哥,进城!”
  第二章 PART 5 古城  
永陵镇,赫图阿拉城。  
“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东经128度18分,北纬41度43分。”  索南嘉在镇子入口处一个巨幅赫图阿拉古城宣传画下站住,扔给我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白了他一眼,转过头望向广袤无际的绿油油稻田连绵到远处错落的山岗,路边一排参天的大柳树盎然挺立,缝隙中透过太阳的光芒,在眼前簌簌地抖动着,眯着眼仰望,任由阳光从树的缝隙中倾泻下来,晒在身上有一丝丝的温暖。  
“哥,你不高兴了?”他笑着递给我一块巧克力。  
“靠!你有看过笑嘻嘻的逃犯么?我绝对相信今晚法制频道能看到我的通缉令!”我没好气的咬了一口巧克力,还真甜。  
“嗯,没事,大不了咱哥俩一块蹲大牢呗!”他坏坏的笑了笑,接着就是我的一顿老拳暴打过去……  
“这里真安静啊!哥,你看,那条亮晶晶的就是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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