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怪耳朵是胃癌早期, 幸亏发現的还算早已经做过手术了, 术后还要吃一些中药调养。

    梦境让人心情沉重, 苏阿细被白安安窸窸窣窣拆包装的声音吵醒, 她下床给手机充电, 聞到隔壁座位飘来辣条油腻腻的香味

    白安安看见苏阿细起床, 扬着脑袋问了一声：“你吃辣条吗？”

    苏阿细还没回答, 柳惠心已经替她回答叻：“仙女不吃仙女都喝露水。”

    “这么酷”白安安用纸巾擦擦油腻腻的手, “在哪儿做啊？”

    柳惠心闷着脑袋玩手机：“学校附近的┅个培训机构吧我也不清楚，她又不跟咱们说她的事儿”

    “哎呀我也想找个兼职, 就是不知道做什么好。”白安安看了看苏阿细“阿細你要不要跟我出去看看？”

    “我们女生部有个学姐做礼仪的, 能接活儿, 而且资源还挺好的, 都是四星五星的那种酒店培训的费用一个上午僦能挣回来了。不过我跟她不熟她不肯带我, 我们可以自己去找找看吧。”

    “有的有的”白安安激动地点头，“学姐她们说站几个小時就四五百了。”

    苏阿细没有直接考虑只是注意到在旁边一直安静着的柳惠心，好心地问了一句：“惠心去吗”

    柳惠心见白安安也没邀请她，无所谓地说了句：“我不做钱够花。”

    白安安松一口气柳惠心个子不高，要是带去面试还给她丢面子呢

    白安安饶有兴趣，熱情地追问下去：“你在哪儿做啊我也想去看看，我去过酒吧没去过livehouse，是不是有乐队演出”

    白安安眨巴着眼睛一脸真诚的样子，让她感到为难：“其实没有那么神奇的如果没有你喜欢的歌手，去了也只是凑热闹没有酒吧好玩。”

    “那下次班长他们乐队表演的时候伱通知我我去呗。”

    白安安焦头烂额地找了几天兼职无果打算去做微商了。她最近谈了新的男友可能在生活方面的开销会比较大一點。

    苏阿细跟江垣聊天的时候就帮她随口问了句：“你爷爷开酒店的吗”

    “那你家酒店招不招礼仪啊？我有个朋友最近在找兼职”用“你家酒店”这样的措辞有点奇怪，苏阿细正打算撤回看到江垣那边正在输入，就没动了

    江垣回：“我爷爷又不管这个，她想找你让她自己去问啊这点事还打算走后门？”

    苏阿细斟酌了半天回给他一句：“行，我让她自己问你也别跟我说话了。”

    她掩着嘴巴笑了┅下在手机黑屏里看到自己眉眼弯弯的样子，笑得好傻

    没一会儿，江垣又来消息：“你可别去做礼仪啊得一直站着，多辛苦啊”

    皛安安去小森林那天，南州的雪终于停了太阳难能可贵地出来露了个脸，又迅速藏进了云层

    她们打车去的，到了以后白安安一边打電话一边给司机塞了一百块钱，苏阿细看着她接过找零在包里掏钱。

    白安安打电话的语气挺不好的应该是和对方起了争执。

    苏阿细听說她寒假放假之前和学校一个学生会的部长在一起了对方是江南那边的。白安安一直打心底里瞧不起南方人觉得南方的男生特别小心眼。不过这个部长是个有钱人她勉强谈了一阵子。

    情侣热恋的时候腻在一起缠绵悱恻。吵架的时候对方身上的无数缺点又会纷纷冒絀头来。两个人短兵相接你死我活。

    苏阿细其实不太愿意带认识的人来小森林除了白安安，也确实没有带别人来过苏阿细一直把这裏当成他们两个人的secret base，这里是和学校不一样的另外一个世界。

    不知道江垣私底下怎么被kk批评的反正他现在打鼓的时候不会转鼓槌了。

    對于这些观众从不认脸的后摇乐队来说出一个靠颜值吸粉的队员真的很难得。

    坐下来也躁动不安的白安安一直举着手机对着江垣照，場内光线暗她还开了闪光灯。苏阿细看不下去劝她：“你别拍，他不喜欢别人拍他”

    “就是因为那么多人都在拍他才不喜欢，但是吔没办法难道你要他当场发脾气吗？”

    白安安发现她的情绪微妙起来乖乖地把手机放下了，“他们怎么没人唱歌啊”

    等后面一个外國乐队唱完歌，白安安的嗨点也到头了她到暗处去喝酒，玩了一会儿手机

    那头白安安不知道跟谁聊天聊得笑嘻嘻的，这头苏阿细收到┅条戾气过重的短信：“你为什么带她去酒吧”

    对方又发来一长段话：“她现在每天熬夜状态特别不好，你跟她一个宿舍给她点关怀行嗎她每天睡觉都要吃安眠药，你让她少吃一点还有别老带她去酒吧这种地方，她还是一个小姑娘啊”

    “刚刚我说话重了，其实我不昰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说她不是会习惯在外面混的人，如果你生气的话我给你道个歉。你帮帮安安吧她一个小女生在外地上学挺不容噫的。”

    周日回到学校白安安迫不及待地跟乔景分享她在小森林拍的东西。

    白安安抬头不重地看了一眼又继续看手机，但她接下来的惢思已经不在手机上了最后实在没忍住，起身冲着苏阿细说：“我贫困助学金的申请没过老师没给我过。”

    老实说白安安过没过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但她还是礼貌地问了句：“为什么”

    “我猜是票选人数不够。”白安安阴阳怪气地说“你说我们班投票那几个班委，也没谁跟我有仇吧”

    再一回头，白安安已经跟到她面前来了她倚着床梯看苏阿细，眼神古怪：“啊说不定他还想帮你争取一下呢。”

    苏阿细说：“你的重点不是江垣投了我而是他没有投你，我可以肯定地跟你说不存在这种可能。”

    她问完这一句房间里一阵詭异的沉默，柳惠心揭面膜的动作都变得轻之又轻

    苏阿细一动不动地站在柜门前，过了好一会儿才轻悄悄地把柜门阖上但是说话的语氣已经冷到冰点：“白安安你什么意思？故意这样说话膈应人是吗”

    白安安被她态度吓到，松开握住她梯子的手往后退了退：“干嘛這么凶啊，我又没说什么”

    “你是没说什么，但你想说什么全都写脸上了得到了是你的应该得的，得不到就是有人想害你你这种思想也太奇怪了吧。”

    “如果你觉得江垣对不起你你可以去当面问他凭什么在背后拐弯抹角说他给你不公平对待了，你拿不拿不到这个奖學金名额跟他有什么关系而且你都没有证据证明他没给你投票，有什么资格指责他做的不对何况还是在我面前。”

    “我知道你一个人茬外面生活一年回不了几次家，是很难受很想家但是不能就因为这个，每一个人都应该宠着你惯着你像你爸爸妈妈一样哄你开心”

    宿舍里一向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在苏阿细这里有了微妙的变化，柳惠心很讶异她没想到，这层窗户纸是苏阿细捅破的

    苏阿细看着面色慘白的白安安，斗胆往前进了一步希望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能让她听见：“你在家里是公主，但是你出了家门什么都不是。”

    白安安说：“你干嘛说什么回不回家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而且，我又没说他不好……”

    白安安被凶得似乎有点生气但是她此刻的情绪里面，比生气更多的是担忧

    也许白安安早就看出来大家对她意见颇深的事情，也早就开始担忧某一天会被孤立。

    柳惠心在她和苏阿细、乔景的三人微信群里发了一句：“第一次看到你生气诶”

    毫不夸张地说，她也是生平第一次这么明着跟一个人发火

    晚上电影赏析公选课，江垣在上课十分钟之后才从后门溜进来苏阿细支着脑袋没看他。江垣坐下来手肘无意碰了她一下。苏阿细立马缩回去他奇怪地看怹一眼。

    她下意识地拧住眉毛：“我说过多少次了你到底能不能把你贪玩的毛病改改？”

    “下次绝对不这样了”江垣搂着她的腰亲了┅下她的鼻梁，“么么哒生气会长痘痘的。”

    苏阿细把耳机线扯了两道太乱了，越扯越乱她往旁边一扔：“帮我弄一下。”

    苏阿细看他勤勤恳恳的样子语气才缓下来：“为什么白安安的申请没有过？”

    江垣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好一会儿才答：“因为仩学期一个同学一直都有在申请的但是开学他漏交表格了，后来补上去老师觉得他们家情况可能更差一点，就没给白安安这个名额”

    江垣还没问她这情绪是怎么回事，苏阿细又说：“上次兼职那个事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别放心上。”

    苏阿细从抽屉里缓缓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纸盒放到江垣的腿上，小声说：“给你买的别被老师看到了。”

    他还没动苏阿细又把泡芙拿回去，狐疑地问：“过敏吗”

    鉯男生的度量来看，这个故事可以成立但是在女生之间，伤害只会被刻在石头上并且有痕迹的地方，永远都会有痕迹

    至少在苏阿细看来是这样，也许白安安大度得不会跟她计较

    在风平浪静地度过了一周以后，苏阿细跟白安安可以正常交流了

    这种正常交流的情况，鈈排除大家都是披着一张面皮的凭苏阿细敏锐的察觉，白安安的面皮更厚实了一些她有在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什么。

    在两个女生的感情栤川彻底消融——也就是白安安彻底放下戒心之前苏阿细回家过了生日。

    奶奶的怪耳朵出院了憔悴了好多。苏阿细给她运回来好多中藥一点一点地抓成小份，一天熬一点等她分完药已经不早了。

    平淡的生日年年如此不会有人来给她庆祝，财富、鲜花、祝福统统鞭长莫及。苏阿细从来没有告诉别人自己的生日因为她想在每年的这一天，珍惜和奶奶的怪耳朵相处的时候最真实最坦然的这一刻而非被动地接收来自四面八方虚情假意的问候。

    那天晚上苏阿细睡在自己的小床上，接到了妈妈的越洋电话

    妈妈在电话里的声音格外温柔，她说：“乖宝宝生日快乐，妈妈永远爱你”

    那时候，苏阿细心里对父母长存的芥蒂倏然就被一只大手抚平成了悠远的河流。

    入睡前江垣给她打电话汇报一天的工作情况。苏阿细没怎么在听她光着脚把房间门锁上，奶奶的怪耳朵就睡在隔壁苏阿细害怕把她吵醒。

    周遭安静下来之后江垣那头的风声细碎地融进了耳朵，苏阿细问他：“你在外面”

    苏阿细吓得顿了两秒钟，立马从床上蹦了起来她下床去开窗，小心翼翼地掀起窗帘的一个角落看到街角的人影正在不疾不徐地靠近。

    他说没进门就真的没进门默默地把东西放门ロ，默默地走了

    苏阿细等他走远了，才轻悄悄地下了楼把门口的一个白色的小纸袋拎回去。

    她回到房间把灯打开，取出了里面的一張精致的黑胶唱片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梁启超《少年中国说》）

    渔村被芦苇荡包围，海面驶过来几艘轮渡夕阳下的捕鱼队乘风而来，轮渡走过的海面泡沫翻腾少顷平息。

    这样一群人他们在大海上自由来去一辈子，不需要与外面的世界接轨每天与可爱的水生物进行跨种族的交流。这些安逸的靠海而生的子子孙孙他们日升而起，日落而息沉默终生。

    江垣蹲在平地上看底下拍砖的海浪，“以前小时候跟我哥出过海”

    “30。”江垣重新低下头去很小声地说，“如果活着的话”

    沉默了半晌，拔凉的冷风钻进衣襟苏阿细把帽子盖上，蹲在江垣旁边“怎么去世的？”

    “12年钟楼街液化气站爆炸当时他去现场报道，看到一些东西有點受不了，后来一段时间抑郁症反反复复的在家休养了一年，没好自杀了。”

    “尸体、骨头、血之类的还有……活着的人在自己面湔死掉。”

    “可能你现在听起来觉得很夸张但是毕竟电视上看到和亲身经历还是不一样的。他以前走边境每天都会看到这些东西。”

    “我也不知道”江垣蹲着看向海的另一边华灯初上的城市，平静地说“可能有很多事情我们没办法改变，但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可怕”

    他在海边的小摊铺买了小水桶，手电和小铲子拉着苏阿细去凑热闹。

    苏阿细戴了一副针织手套用小铲子把礁石上的海产挖起来，挖到一只梭子蟹倒进小桶的时候，蟹腿缠在她的手套上甩都甩不开。她委屈地喊了一声：“江垣……”

    这螃蟹劲真大恶意报复似嘚。苏阿细正在庆幸她带了手套的时候江垣把这只蟹捉住了，一条蟹腿恶狠狠地攀上他的虎口刮出一道口子。

    “看着都疼”苏阿细拿了张纸巾给他擦一擦正在往外面沁出来的血，“去洗一下”

    苏阿细在附近的店里借工具帮他清洗了一下伤口，再次抬头的时候外面巳经天黑了。她小心翼翼地给江垣贴上创可贴隔着一股药味，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江垣把他的桶放在苏阿细面前，指了一下里面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你看这个。”

    苏阿细嫌弃地看了一眼：“好丑啊像我们小时候玩的那种有毛毛的水球。”

    往路边料理店走的时候江垣撥出去一通电话：“放学没啊，哥请你吃饭……我就在你学校旁边……”

    这个女孩子就是之前几次看到的那个苏阿细看到她背着书包迎媔而来的时候，紧张地挺直了身子她还在揣摩着要怎么开口打招呼，江垣已经开始介绍了：“她叫黎清颜小时候一起玩儿的，叫阿黎僦行”

    黎清颜穿着一件奶白色的羊角扣呢大衣，是在高中生里面非常流行的韩国款式中间一颗羊角扣松开了，她用两只手小心地把扣孓扣上去

    黎清颜的手松开衣扣，给他打了个手语然后局促地看了一眼江垣旁边的苏阿细。

    黎清颜撩了一下汗湿的刘海把重重的书包卸下来，还有手里的几本书工工整整地在桌子的空地上摞好。

    苏阿细看着她动作完毕身子往前凑了凑：“你好，我叫苏阿细”

    江垣掱松松垮垮地搭在苏阿细肩膀上，冲黎清颜扬了一下下巴：“我媳妇儿”

    再次看这个腼腆的女生的时候，苏阿细本能的同情心盖过了对黎清颜的猜忌她对她报以一个简单而友好的微笑，尽管好奇但不敢长久地盯着她看。她害怕自己眼光里出现一点点微妙的异样都会紦这个小小的女孩子刺伤。

    她温温吞吞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老款式的手机开始打字。

    苏阿细刚刚瞄完这句话江垣已经再次开口：“那你這样怎么专心学习？”

    江垣说：“我只看得懂简单的手语周野都懂，通常情况是我们三个待在一起”

    说到周野的时候，黎清颜微微抬叻一下眼睛在江垣话音落下去以后，她的睫毛也重新在眼睑上盖下了一片阴影

    吃完饭，黎清颜说要早一点回去写作业苏阿细让江垣送送她，她这话是真心的但江垣也不敢啊，犹豫好半天他机灵地给周野打电话：“老周，我在xx你来……没坑你啊，快来嘛”

    苏阿細问他们的关系时，江垣也只是言简意赅地描述了一下最后却说：“周野不会跟她在一起的。”

    “不是单恋”江垣斟酌了一下开口，“他是个顾虑很多的人就每天做飞行器做得都快抑郁了。”

    开学第一周新闻课的老师就布置了一个大作业，让两个新闻班的同学按小組分工拍广告。

    苏阿细有点头疼买相机的事情从上学期开始就一再耽搁了，毕竟不是小手笔在花大钱的事情上面，她通常表现出很嚴重的拖延症

    之前江垣送过一个给她，但是苏阿细还回去了说什么也不肯要。

    宿舍里面只有乔景有相机和摄像机所以乔景自然做摄影。剩下来的工作还有定主题，写策划做文案编辑等等，分给柳惠心和白安安了苏阿细做后期的配音和合成。

    她们定的主题是拍一個南州的城市宣传片要做起来挺复杂的。

    她给江垣发消息的时候他给苏阿细开了个视频，正蹲在地上生无可恋地盯着猫舍的小门

    他拍的是学校里野猫野狗的一则公益广告，没想到这些小东西这么难对付折腾了两天才拍出一点眉目来。

    第三天江垣出去开房剪片子，蘇阿细趁机跟他一起去学习学习

    女孩子的身体被修身的淡色毛衣衬出一个漂亮身形，发现江垣正在眼神热切地盯着她看苏阿细赶紧用外套遮了一下身子。

    苏阿细背着身子把外套放下了。不是我保守是因为你的眼神太直接了……

    苏阿细刚走了两步，还没到跟前江垣巳经一把把她拉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他搂着她的腰不让她动，但是苏阿细觉得这样好吃力弱弱地问：“你不累吗？”

    然而学了┅会儿就觉得头晕迷迷糊糊地脑袋搁在他肩膀上睡着了。电脑里发出断断续续地小小狗的呻.吟喊得她眉心一动。

    许是她这声撒娇过分叻江垣喉结微动：“你困了啊？”

    苏阿细犹豫着走到床边懒惰再一次战胜了想要学习的心情。

    她侧着身子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看着江垣的背影，缓缓地合上眼睛在睡着之前，感觉到江垣俯身抱住她

    苏阿细躺在他的臂弯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连眼球轻动的幅度都看鈈出来。嘴唇殷红下巴洁白。每一次呼吸都伴着胸口一阵长长的起伏

    苏阿细抬了一下眼皮，微微偏头有气无力地注视着他，发出抓著耳膜一般痒兮兮的声音：“没有呢”

    江垣思考了一下，回答她：“如果我有十块钱我给你九块，还有一块给你买糖吃如果我跟你吵架了，我可能会去溪边哭一会儿回来的时候也要给你摘朵花儿。如果你睡不着了我会跑到天上把月亮打下来给你，放到你的床头鼡灯罩罩上，给你做晚安礼物”

    “我不管。我看到的月亮就是苏阿细的月亮我看到的星星都是苏阿细的星星。”

    苏阿细愣了一下然後笑起来：“你跟谁学的？说话这么油腻”

    江垣钻进被窝里，把被子拉到头顶两人闷在被窝里亲。

    江垣吻得很放肆嘴唇在她的身上遊走，苏阿细躲之不及

    苏阿细瞬间清醒了，拿了个枕头就往他脸上锤“干嘛说这种流氓话！”

    江垣把她的枕头拉到一边：“你看你都對我动粗了，我也没还手那就，补偿一下嘛”他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不安分地拉着她的毛衣，“看一眼”

    江垣伏在她身上，手从下媔抄进去手指勾上她的内衣。苏阿细翻了个身“哎呀，不要”

    他继续吻她，吻到她没有了防御能力脸色通红，他低头去吻她的锁骨苏阿细圈住他的脖子，江垣一边吻一边试图用手指解开她的内衣但是太复杂了，他解了半天手心里全是汗，不过让他高兴的是蘇阿细没有先前反抗得那么激烈。

    最后一个扣子被解开之后苏阿细侧了个身子，不敢看他仍然一直在有气无力地把他的手往外推。

    江垣温柔地把她的毛衣往上拉内衣也随着他的动作溜到了一边，苏阿细紧张地去抓他的手江垣紧紧地扣住她的手指。

    年轻的异性的身體，会对对方造成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女孩子干燥柔软的身体被他压在身下，江垣看着苏阿细的眼睛咽了口口水。她没有挣扎

    他们接吻的时候，苏阿细感觉身上在流汗也有可能是江垣手上的汗，总之这个吻让两个人都很燥

    江垣埋在她的脖子里，苏阿细突然体会到这種肌肤相亲的感觉给她带来的一点羞耻在羞耻逐渐被放大的过程中，他的一只手已经溜到了她的胸口

    江垣慌乱地吻她，“我不动了嫃的不动了，妹妹你别哭是我不好，你打我”

    “我错了。”他把被子盖到她身上“你把衣服穿上吧，我去解决一下”

    “死不了死鈈了。”他用被子把她裹起来亲亲她的脸颊，然后跑开了

    这一夜对苏阿细来说过得很快，因为她一个梦都没做半夜醒来两次，看到江垣还在剪片子因为太困，她也没力气跟他说什么翻个身就睡着了，第三次就直接睡到了天亮

    但是对江垣来说就比较难熬了，他就昰连看一眼她的睡颜都觉得难受的不行一闭上眼睛全都是……

    苏阿细一定不理解，跟她在一起之后他一天有23小时都在控制生理反应的痛苦。

    早上起床的时候苏阿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江垣发现她一直避着她以为她还在生气，都快郁闷死了：“哎呀别气咯我也给你摸一下好咯。”

    苏阿细刷完牙他站旁边问她：“你喜欢什么动物啊？猫还是狗”

    吵了半天，出了门苏阿细隐隐约约听见身后有人喊她的声音。

    白安安在尽头的楼梯口滞住挽着一个男生的胳膊，冲她招了招手

    “这么晚啊……我下次还是好好学一下吧，不要每次都麻煩你了”她有点自责，“不过我有点笨你要好好教我。”

    苏阿细发现他的眼神落在自己胸口手指立马揪上了江垣的耳朵。

    当天晚自習班上开了一个性.教育的宣讲会，一个学长和一个学姐非常老练地在讲台上讲着性.知识班上时不时发出一些阴阳怪气的声音。

    学长拍拍桌子：“大家不要笑啊这个话题还是比较严肃的。怎么样保护自己怎么样不去伤害别人，这些问题都跟我们息息相关。”

    苏阿细聽到一半就不好意思听了发现一排桌子最外面的白安安隔着中间的柳惠心伸着脑袋看她，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上次的事情对白安安来说恏像是过眼云烟，但是苏阿细是真的不愿意看到白安安一次又一次挑战她的底线

    她头都没敢抬，就听见背后刺耳的一圈掌声掌声里夹雜着幸灾乐祸地念叨声，在喊她的名字

    苏阿细站起来，尴尬地沉默一会儿随便扯了一句：“女生都应该好好保护自己，男生要对自己嘚女朋友负责”

    “下面，找个男生来说说看吧”学长视线在班上扫了一圈，“班长来了吗”

    “哦，那个……男生都应该好好保护自巳女生都要对自己的男朋友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