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睡觉总感觉身边有人隐形人偷窥我,这病怎么治

  “那她要跟我谈什么?”  “我估计,还不是让你别跟我来往了之类的事。”  “那我怎么说,说我非嫁给你不可,非死皮赖脸地嫁给你不可?”刘钟虽然让张瑾满意,但他已婚的这个事实始终让她不舒服,小三扶正,不死也得脱层皮。最近身边添了个何东楼,让张瑾不由得考虑起另一种可能性来。人最怕生活没有选择,有了选择,横竖底气都会足些。  “你顺着她说就可以了,就答应她不再跟我来往好了。等这事儿平息以后,我们该咋样还咋样,时间一长,她也就不再计较了。你也别再住这儿了,我买了套房子,你搬过去住。”  “我才不去呢,那我成什么了,被你包养起来?”
过招  这儿虽然寒碜,好歹是自己的窝,搬到刘钟的新房去,等于把自己算到他名下,受制于人。刘钟却想在哪儿睡就在哪儿睡,谁敢保证他将来一定就能娶我呢?要是不娶,自己还得卷铺盖走人,联想起这个,张瑾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包养不包养的,讲得多难听。”  “那你跟我一起去,我不愿意一个人去受她的羞辱。”  “她说了跟你一对一谈的,不让我参加。你放心,虽然我妈严厉点儿,但还是讲道理的,你就示弱一下,把她糊弄过去得了,她吃软不吃硬的。你就说是我追你的,把什么都推我这里好了。”  “本来就是你追我的,难道是我追你了?”张瑾使劲地在刘钟手臂上拧了一下。  “对对对,我死皮赖脸地整天跟你后面追的。”刘钟讨好地笑着。
  要胸没有胸,要屁股没屁股。  这是倪贤媛对张瑾的第一印象,她无法想象自己未来的孙子会从那个屁股中间爬出来。在李南国、刘钟、何东楼等人看来的妖娆,在倪老太眼里一钱不值。男人和女人对于女人的评价本就不同,更何况年轻男人和老女人对同一个女人的评价,就更判若云泥了。  “我们去哪里?你要是觉得方便,就站在这儿谈也行。”老太太一副随便哪里开战我都接招的样子,眼里没有一丝笑意,甚至都没正眼看张瑾——瞟一眼就够了,仿佛她是空气里一颗尘埃。
  论个子,张瑾还高出倪贤媛半个头,可老太太不跟她站那么近,退后了几步,反倒是张瑾得低着头说话。  “阿姨,前面有个咖啡馆,那里安静些。”张瑾觉得自己很低声下气。  “你带路。”倪贤媛无须压低自己的声音,理拿在手上,不用提高嗓音来强调。  “您喝点什么?”  “一杯白水就可以了。”  张瑾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无法吐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我是谁,想必你已经从刘钟那里知道了。我找你什么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没等张瑾的“蓝山”送上来,倪贤媛就先发话了。张瑾这才注意到,老太太讲话的时候,始终扬起脸,下巴冲着前方,那张脸看起来像要伸给人家抽一样,“你跟他怎么认识的,我没兴趣。我来是想告诉你,现在因为你的出现,已经差点儿让一个人的命没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像是有口痰在胸腔里,却怎么也咳不出来,张瑾觉得自己的心揪得紧紧的。  “谢天谢地,好在我们刘家没做什么坏事儿,人没有死。我今天约你出来见面,而不是直接到你们公司找你,我相信已经给了你很大的面子了。”  张瑾刚想说些什么,倪贤媛的手势已经制止了她。她说话就像齿轮飞转,频率极快,任何想插入的东西都会被弹飞。  “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我想也是最后一次。凭你的条件,嫁个好人家不是问题。我们家刘钟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刚好这时,张瑾的“蓝山”送了上来,服务员奇怪地瞟了两人一眼,放下杯子就走开了。  来之前,倪贤媛根本没有向刘钟打听关于张瑾的任何信息,她认为对于这样的人,临场处理就足以对付了,无需任何准备,到目前为止,这样的结论一直支撑着她说话的底气。  “刘钟已经向我保证,他不会再跟你来往了,我也想从你这里得到这个保证。”
对峙  “刘钟已经向我保证,他不会再跟你来往了,我也想从你这里得到这个保证。”  倪贤媛的话说到这里,暗示张瑾可以说话了,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就可以。  愤怒会让人忘了恐惧的,在老太太一连串进攻后,张瑾的火气上来了,她本就不是随便让人踩踏的角色。  “阿姨,你可能没有搞清楚状况。首先,我跟刘钟在一起,是他先追我的,不存在我主动招惹他。其次,我答应跟他交往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已经结婚。所以,出不出人命不关我的事情。最后……”
  “那就是说,你不肯跟他断绝来往啰?”倪贤媛根本不等张瑾说完,就打断了她。  “最后一条,我和他是否继续来往,是我和他的事,不需要有人来告诉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张瑾并不因为倪贤媛打断了她,就被引到一边去了。她自顾自地断点续存,揣着火,子弹还是要一发一发地打。一般情况下,张瑾语速不快,而一旦掺杂了情绪,她的声音就变得尖细,还带着明显的鼻音,节奏也跟着加快,“您”也不用了。  “好,就算你以前不知道刘钟结了婚,今天才知道的。那么今天以后,你继续跟他纠缠,就是明知故犯,就是故意破坏别人的家庭!那就不止是你和他的事情了,那就是我们刘家上下的事情,我就得管!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说不了几句话,倪贤媛就会来一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仿佛跟她对话的人都是傻子,听到的人往往把这话理解成“你难道连我的意思都听不懂?”,从而产生反感。  “那是你的自由。”张瑾往咖啡上吹起气来,好像那不是一杯咖啡,而是一杯茶,杯面上浮满茶叶。  “那就是说,你还要继续跟他纠缠下去?”倪贤媛眯缝着小眼睛瞅着张瑾,像透过乌云的一丝阳光,格外耀眼。  抖落了刚才那一番话,张瑾现在反而平静下来了,凡事放慢点,就不会太紧张。她不去接倪老太严厉的眼神,自顾自地吹着咖啡。
  论个子,张瑾还高出倪贤媛半个头,可老太太不跟她站那么近,退后了几步,反倒是张瑾得低着头说话。  “阿姨,前面有个咖啡馆,那里安静些。”张瑾觉得自己很低声下气。  “你带路。”倪贤媛无须压低自己的声音,理拿在手上,不用提高嗓音来强调。  “您喝点什么?”  “一杯白水就可以了。”  张瑾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无法吐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我要一杯‘蓝山’,不加糖。”张瑾对服务员说。反正是苦事,就重叠在一块儿过吧。  “我是谁,想必你已经从刘钟那里知道了。我找你什么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没等张瑾的“蓝山”送上来,倪贤媛就先发话了。张瑾这才注意到,老太太讲话的时候,始终扬起脸,下巴冲着前方,那张脸看起来像要伸给人家抽一样,“你跟他怎么认识的,我没兴趣。我来是想告诉你,现在因为你的出现,已经差点儿让一个人的命没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像是有口痰在胸腔里,却怎么也咳不出来,张瑾觉得自己的心揪得紧紧的。  “谢天谢地,好在我们刘家没做什么坏事儿,人没有死。我今天约你出来见面,而不是直接到你们公司找你,我相信已经给了你很大的面子了。”
  张瑾刚想说些什么,倪贤媛的手势已经制止了她。她说话就像齿轮飞转,频率极快,任何想插入的东西都会被弹飞。  “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我想也是最后一次。凭你的条件,嫁个好人家不是问题。我们家刘钟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刚好这时,张瑾的“蓝山”送了上来,服务员奇怪地瞟了两人一眼,放下杯子就走开了。  来之前,倪贤媛根本没有向刘钟打听关于张瑾的任何信息,她认为对于这样的人,临场处理就足以对付了,无需任何准备,到目前为止,这样的结论一直支撑着她说话的底气。  “刘钟已经向我保证,他不会再跟你来往了,我也想从你这里得到这个保证。”
对峙  倪贤媛的话说到这里,暗示张瑾可以说话了,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就可以。  愤怒会让人忘了恐惧的,在老太太一连串进攻后,张瑾的火气上来了,她本就不是随便让人踩踏的角色。  “阿姨,你可能没有搞清楚状况。首先,我跟刘钟在一起,是他先追我的,不存在我主动招惹他。其次,我答应跟他交往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已经结婚。所以,出不出人命不关我的事情。最后……”  “那就是说,你不肯跟他断绝来往啰?”倪贤媛根本不等张瑾说完,就打断了她。
  “最后一条,我和他是否继续来往,是我和他的事,不需要有人来告诉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张瑾并不因为倪贤媛打断了她,就被引到一边去了。她自顾自地断点续存,揣着火,子弹还是要一发一发地打。一般情况下,张瑾语速不快,而一旦掺杂了情绪,她的声音就变得尖细,还带着明显的鼻音,节奏也跟着加快,“您”也不用了。  “好,就算你以前不知道刘钟结了婚,今天才知道的。那么今天以后,你继续跟他纠缠,就是明知故犯,就是故意破坏别人的家庭!那就不止是你和他的事情了,那就是我们刘家上下的事情,我就得管!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说不了几句话,倪贤媛就会来一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仿佛跟她对话的人都是傻子,听到的人往往把这话理解成“你难道连我的意思都听不懂?”,从而产生反感。  “那是你的自由。”张瑾往咖啡上吹起气来,好像那不是一杯咖啡,而是一杯茶,杯面上浮满茶叶。  “那就是说,你还要继续跟他纠缠下去?”倪贤媛眯缝着小眼睛瞅着张瑾,像透过乌云的一丝阳光,格外耀眼。  抖落了刚才那一番话,张瑾现在反而平静下来了,凡事放慢点,就不会太紧张。她不去接倪老太严厉的眼神,自顾自地吹着咖啡。
  “我发现你好像很不识时务噢!那好,我的话已经讲得很清楚了,我们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另外,我也想再提醒你一句,只要我在,我们刘家就没有你的位置!”说这话的时候,老太太也没有加大声音,甚至脸色都没有变过。  倪贤媛慢慢地站起来,径直地走了出去。又好像想起点什么,从包里摸了一张一百元,扔到桌上。  两个人的对峙中,先离开的,在心理上总是比留下来的那位要硬气一点。
  这时,张瑾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过来一看,是柴卫打过来的。掐掉。  又响了,再掐掉。第三次响起的时候,张瑾使劲地摁了下接听键。  “说话!”她没好气地说。  “我想跟你好好谈一次。”柴卫好像感觉到了张瑾的情绪,怯怯地说。  “有什么好谈的!天底下的人都要跟我谈,我招谁惹谁了我?!”鼻子一酸,泪就落了下来。
子宫的痛  自从跟柴卫第一次发生关系以来,万诗锦就在准备着第二次。她的理论是,搞定一个男人,不在于第一次跟他发生关系,而在于第二次,天底下有“一夜情”这个概念,没有“二夜情”。“一”是偶然,是即兴,“二”是质变的开始。其实,她不是没犹豫过:一个女人不靠肉体就能吸引男人最好,但完全不吃肉的男人也很少。万诗锦在这点上对柴卫没有把握,不过,管它肉体不肉体,先想法把他拿下,再想法让他留下。  上次柴卫没带套,万诗锦就埋了“二”的伏笔。其实,她说“没事儿”的时候,恰恰很可能有事,但她想付出这个代价,不管怎样,突破了同学关系,至少是前进了一步。她了解柴卫,固执归固执,但自己的碗还是自己刷。
  她在计算着日子,当拿到结果的时候,她笑了一下,旋即又阴沉下来。她知道自己一定会痛上一次,但如果这样的疼痛能得到柴卫的话,她宁可去承受。于是,她拨通了柴卫的电话:“你的枪法很准噢。”  他不是傻子,因为他知道那天晚上的急行军会留下什么后果,从晚上开始,他就在万诗锦如棉的身体上恣肆地放纵。万诗锦怂恿着他,像赌场的老板持续地借钱给你,让你赌个痛快。  “你是说你不幸中弹?”  “你觉得呢?要我把靶子给你看看?”  柴卫再次登门的时候,万诗锦是光着身子给他开的门。
  是什么让一个女人从一丝不苟到一丝不挂的?以前,柴卫一直觉得万诗锦有些“装”,能让一个“装”的人露出本来样子,也算一种成就了啊。他心头在笑。  “至少不用再担心什么了,我一次只能怀一次孕。”柴卫听到万诗锦在耳边呢喃,那时候,他满耳都是万诗锦发出的声音。  对于要不要把孩子留下来,万诗锦犹豫了很久。固然生下来了,柴卫也就基本拿稳了;但那天柴卫可是喝了酒来的,万一以后孩子生下来少了什么物件,岂不误了大事。万诗锦还是决定拿掉。
  做了几项检查,又排了两个多小时以后,她终于被叫到名字。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她哭了,眼巴巴地看着柴卫,柴卫心头一软,又走过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说:“别怕,我就在外面。”  万诗锦就这么看着柴卫,一步三回头地进了手术室。  她换上了病员服,跟其他几个女的一起各自躺在床上,仿佛等待一场杀戮的开始。她们彼此都没有话说,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鸡笼里,只有那些不知道死活的呆鸡才会无虑地歌唱,要是它们知道随时会被拖出去斩了的话,看它们还是不是继续趾高气扬?  为什么医院都要用冷光呢?本来就提心吊胆的,再加上冷色调的屋子和冷色调的光,惨白一片。
  推车过来了,两个戴口罩的人把万诗锦放到推车上。她觉得胸口的气堵住了,麻醉师问她话的时候,她很奇怪自己的声音都不像从自己口里发出的。钳子、刀子跟盘子的撞击声,在已经很安静的手术室里格外的刺耳。她的耳朵变得非常敏感,头顶上的白炽灯发出的丝丝响声她都能敏锐地感觉到。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禁不住叫了一声:“啊!痛!”  没人理会。  她又叫了一声。  “现在知道痛了,爽的时候咋不喊痛?”不知道是谁应了一声。
  万诗锦的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她紧咬着嘴,拼命地转移着注意力。自己的神经就像失眠了一样,麻药都没有将它们哄睡,她努力让自己睡过去。但脑子里面不断地出现张瑾和柴卫的脸,一会儿重叠在一起,一会儿又飘渺了开去。她想起读书的时候,每到一个新的班级,总会发现有几个人长得特别像,怎么也区分不出来,至少要一个月之后,她才能把这些人区分开。真的等她能够区分这些人的时候,她又奇怪为什么刚见到这些人的时候,怎么那么难以辨认?  张瑾的脸怎么跟柴卫长得很像呢?总觉得他们在某个神态上特别相似,那是什么地方呢?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她心头一紧,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在下坠,她想收紧不让它坠下去,但自己怎么也拉不住。
  “醒醒,时间差不多了。”万诗锦觉得有人在拍她。她挣扎着坐起来,刚一起身,突然感觉身上的血在往头上涌,头一下子变得很沉,她不敢闭上眼睛,因为那样会让自己旋转得更加厉害。她看了看身上,还穿着那身病员服,直接贴在自己的肉上面:我是怎么被送回来的?她使劲地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一想起自己可能被旁边这个男人抱到床上,而且,在他托举的时候,自己的春光大面积地泄露出去,万诗锦就一阵厌恶。
买套入局  雨连续下了三天,下上了瘾,这给了李南国不出门的理由。  搬到张瑾隔壁已经一周了,李南国一直没有找到跟她搭讪的理由,他不禁鄙视起自己来:进展太慢了,甚至搬到她隔壁住都没有搭上话,在他个人情史上,这绝对是件丑闻。跟朋友泡吧的时候,每次出击跟女生搭讪,李南国从未空手而回过。  他经常贴着墙壁听张瑾家的动静,为此,还专门买了个听诊器。张瑾的习惯是,最迟十一点钟一定回家,回了家一般不再出去。如果她十一点钟还没回来,当晚就不回来了,不过,这种情况不多。
  刚住了一周,李南国就后悔不迭。以前,他要闹钟响了才能醒。现在,闹钟完全用不上,楼上在装修——再破的房子和再老的女人都不会拒绝修缮——发出的声音会准时在八点钟响起,电钻声和敲击声绵绵不绝。人被吵醒之后,狗也被吵醒,然后就开始叫,先是一只狗叫,随后此起彼伏。狗叫得正欢的时候,隔壁的婴儿也开始了。但是,这些声音都没有音乐的声音那么让人分神,音乐是有内涵的,它会让人听进去,情不自禁地跟着旋律和节奏走。楼下一帮中老年人,喜欢跳舞这种晨练的方式,放的都是民乐,时而舒缓,时而激昂。李南国计划中的懒觉一场都没睡成。他变得焦躁,想对人吼叫,又不知道对象。这样的噪音要到十点才消停,那时候,张瑾已经上班去了,李南国开始打游戏。
  长时间不工作的问题也出来了,上班压力大,忙起来什么都忘记了。闲下来,他就心慌,刚开始跟踪张瑾的兴奋劲正在消散。他不可能去跟踪每一个看上去顺眼的女人,更不可能住到她们每一个的隔壁。跟踪张瑾就像跟踪一只股票,而住到她隔壁就是买套入局,李南国没想过要亏了出局的。  到了下午,李南国开始打电话约人吃饭喝茶,约不到人就到街上去闲逛,像一条狗一样,在不同的人背后换来换去。他以前从未觉得自己这么无聊过,当他发现之后,开始觉得恐惧。渐渐地,约人吃饭也变得别扭。以前约人,都有主题,现在自己不说,人家也要问你在忙啥,然后解释一遍:我离职了,现在休息,难得轻松,如此这般。久而久之,他觉得自己变成了祥林嫂,要跟每个见面的人叨唠一番,是自己炒了公司的鱿鱼而不是相反,自己正在策划一个宏大的项目。李南国绝不容许自己在人家的眼里变成一个闲人,他应该随时都在忙,在路上,在飞机上,在别处。
  现在他却躲在家里打游戏,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跟在人屁股后头转!他已经拒绝了朋友约他去旅游的邀请,也不好意思再去约别人,再说,他也并不真正喜欢旅游,旅游只是个姿态,是白领生活的一个元素。元素这个东西,你有,别人不觉得稀奇,你要没有,人家会觉得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不是一伙的,你咋混圈子?  他的梦开始多了起来,而且相互交叉,前梦不搭后梦。
  最新的梦是关于他老板的。曾经一单李南国跟了三个多月的业务,眼见一切都铁板钉钉了,结果最后一分钟出了幺蛾子,对方把业务给了另一家公司。回来公司检讨的时候,李南国的老板告诉他:一件事情,即使自己认为已经做得很完美了,也不要忘了站在他人的角度看看还有没有问题。  站在他人的角度看看,他人的角度。  李南国醒来的时候,这句话几乎成了回响,在他耳边叫个不停。
  二十一
403  这天早上,仿佛在不同地方安放了闹钟一样,李南国又被闹醒了。我们所在的城市,隔三差五就会有人把路面挖开、填上、再挖、再填。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这样的开合手术了,挖掘机的声音如此之大,连跳舞的人群都退避到另一条街上去。周围的几台电瓶车被惹毛了,一惊一乍地叫唤起来。李南国再也睡不下去了,几天来,他第一次感到需要吃点早餐。刚把门打开,他突然听到一个尖叫的女声,撕心裂肺的。  他一惊,朝大门口看去,看见张瑾正站在四楼的门口,手捂着脸,脚下,一包不知是牛奶还是豆浆洒得满地都是。
  “怎么了,这是?”他感觉机会来了,轻轻触碰了下张瑾的肩膀,故意地——对这女人身上的肉,他已经垂涎了很久。  张瑾只是摇头,没说话,肩膀抖得厉害。李南国往门口瞧,自己也哆嗦了一下。  一只很大的老鼠,不知道是吃了药,还是得了病,正原地打转。  对于一个男人,怕老鼠是件可耻的事情,但现在,一定不能让张瑾发现这点。于是,李南国很镇静地把张瑾挡到自己背后:“我来解决它。”  张瑾立刻躲到李南国身后,双手仍然把眼睛捂得死死的。
  李南国四下看了看,找到一块砖头。老鼠似乎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行刑,开始“吱吱”地叫了起来。他没有靠太近,怕一板砖砸下去,血会溅到身上,于是退了一步,大概瞄了一瞄,朝老鼠扔了过去,正砸在头上,“吱吱”的声音越发凄厉。  他寻思着,这老鼠的命是肯定保不住了,就让它在痛苦中死去得了。对于老鼠这种可恨的动物,让它速死是便宜了,没砖头了,他也不想把刚扔出去的凶器拣起来再扔,所以他决定不再进行第二轮打击。  “凶杀”现场他也懒得打扫,反正不在自己门口。
  拿起自己的雨伞,他又拍了拍张瑾:“好了,没事了。”  张瑾仍旧不敢看,用右手继续捂着眼睛,左手死死拽着李南国的胳膊:“你走前面。”  李南国心里顿起一股涌动,安心地享受着张瑾的把握,顺势靠过去,两人贴着走下楼,由于过道本来就窄,张瑾紧紧地靠着他。  到了二楼,张瑾才松开了手,长吁一口气:“吓死我了,一大早就遇到这种事情。”  “这里老鼠多吗?”李南国故作轻松地问。  “多,有时它们就站在走廊里,见了人也不跑,胆子大着呢。这样下去,我非给吓出神经病不可。”
  “那我去买点粘鼠板,我以前用过,效果不错。粘上几只,其他老鼠就不敢再来了。”  到了一楼,雨还起劲地下着,水都灌进了楼道口。  “啊!忘拿伞了。”张瑾脱口而出,但又不敢返回去拿。  “用我的吧,”李南国把伞塞了过去,“我就在前面买点东西,这点雨不碍事儿。”  张瑾正要说话,李南国笑着说:“你晚上还我就可以了,我住403。”然后就一路小跑,把张瑾留在了后面。
  写得不错。
  @凡目 137楼
16:30:00  写得不错。  -----------------------------  谢谢支持
  二十二
恐吓  半夜响起的电话,声音格外清脆,再柔和的铃声听上去都惊心动魄。  张瑾睡觉从不关机,一来是老妈的要求,在女儿没成家之前,电话是她唯一可以知道女儿在哪里的工具。二来,张瑾一直身体不太好,没事儿的时候,她总抱怨母亲啰嗦,真要是胃疼起来,她抓起电话第一个拨的还是老家的号码。  最近,总是有些深夜打过来的电话,接起来,什么声音都没有。问周围的朋友,也都遇到过这种情况,据说是叫“响一声”,骗你打回去,然后一大堆电话费就来了。张瑾常常是睡得正香被吵醒,醒了就不大容易睡着。她有个毛病,夜阑人静的时候,总爱竖着耳朵听,是不是哪儿又传出了老鼠的声音?似乎大门有沙沙的响动?又或许阳台上有人影在晃动?
  人的耳朵也真怪,你越是不想听到什么,就越能听到什么,三更半夜的,万籁俱寂,任何大白天你不注意的声响,此时都会被无限度地放大。要不要起来看看?她每次都会跟自己挣扎很久,但每次她都不敢,而是把自己藏在被子或毯子下面,浑身裹成木乃伊。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真正感觉需要一个男人,哪怕他在身旁打呼噜都好。但她很少让刘钟在这里过夜,因为她不喜欢楼下的那些三姑六婆审视的眼光。  她恨那些“响一声”的家伙,你就是骗话费,也白天打呀,半夜两三点钟,算个什么事嘛!
  后来,她只得把手机调成静音加震动。静音,也不是全部没有声息,手机屏幕会闪烁,加上震动模式,手机就会在摆放的地方动起来。  这天晚上,张瑾又被吵醒了。有电话进来,对方锲而不舍地呼叫,手机沿着床头柜缓慢移动,直到跌落在地。  张瑾的心口咚咚直跳,但意识还在梦中。黑暗中,她感觉到手机在地上闪动着,于是勉强支撑起来,把手机捡起来看。  一个陌生的号码。“响一声”通常就响一两声,不像这个,没有消停的意思。
  她只好摁下了接听键。  “你哪位?”她沙哑着声音,又清了清嗓子。  “你不认识我,”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但你知道我是谁。”  张瑾的睡意顿时就消了,她感到自己背上冒出了汗,屋里稍微有些风,朝刚泌出的汗里灌进去,她只好钻到被子里,把手机紧贴着自己的脸。  “你和我的男人睡过觉。”  余恒!张瑾脑中冒出了这个名字。  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余恒会给她打电话,而且在这个时候!  “你要干吗?”
  “他在你旁边吗?”  “我一个人。”  “那就是说,我们都不知道他今天晚上操谁去了,是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并不重要,我都死过一回了,不要脸的人不会去自杀的。”  张瑾不再接话,就听余恒说。  “我管不了他跟哪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睡觉,也管不了他给这些下贱的女人买房还是买车。不过,有一点我要告诉你,既然我活回来了,也想通了,我不会把自己的名分让给任何人的。你要是等得起就等,看我们谁耗得过谁。忘了给你提个醒,别以为他手机里面就存了你一个女人的电话,你要是自己留意一点的话,就会发现这头种猪不止有你一个女人。”
  “那你为什么专给我打电话?”  “我已经说了,他跟哪个女人睡觉我管不着,但是,”余恒提高了声音,“但是,如果谁要做梦取代我的位置,我就饶不了她。这年头,不要脸的人多,不要命的也多,只要肯花钱,事情总有人敢做的。”  张瑾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使劲把电话掐了。  电话没有再打过来,但五分钟后,一条短信进来了。  “我能想象你的愤怒,你却无法想象我在鬼门关来回的痛苦。我就在你后面,你做什么我都知道,如果你不知趣,我发誓会让你体会我体会过的痛苦的。”
  二十三
封杀希望  柴卫生性乐观,失败对于他来说,只是段欲擒故纵的岁月。  被张瑾劈头盖脸地数落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所以在电话里头张瑾跟他说没什么好谈的时候,他并不在意。但最近有些不同,张瑾的火气非常大,而且连约了她几次都推说没空。  他最近心情反倒是特别好。不时会有些富婆来健身房,相处熟了,会告诉柴卫一些内幕消息。年初的时候,他得到消息说江浙一带的一些大户现在正在建仓,让他放心进场。也该他赚钱,这一年下来,他手上的股票涨了五倍!朦胧中,他觉得自己已经坐上了张瑾给他预留的席位。
  没想到一见面张瑾就封杀了他所有的希望。  “柴卫,你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死心眼儿的一个了。我告诉过你很多遍,我已经有人了。你现在跟万万不是挺好吗,何苦非缠着我?”  “你敢肯定刘钟会娶你吗?豪门深似海,那种日子是你无法想象的。要哭的话,在‘宝马’里面也未见得就比我这‘花冠’里少几滴泪,再说了,刘钟那也只是辆‘雅阁’嘛。”  张瑾承认柴卫的话没错,自从跟倪贤媛打过交道后,她心头的阴影就像口香糖粘上了,扯都扯不下来。但她讨厌被柴卫这样谈论着,就像对待犯错的孩子,自己领回去训斥好过被别人说。“刘钟开‘雅阁’是因为他老爸让他低调点,不想让他还没接过班就让那帮一起打天下的老人说闲话。”张瑾觉得如果不把话说狠点,柴卫是不会醒的。
  “你不也挺死心眼儿的,为什么非得往难度大的地方走呢?你有多少青春跟他耗啊,到时候人家还不是像看电视换台一样把你给换了?关键人家有遥控板,你没有。”柴卫见张瑾不说话,以为自己事先想过的这番话起作用了。  “我跟你没有感觉,你让我怎么跟你过?”  “感觉是个虚无的东西,说没了就没了,我对你不好吗?”  “我没说过你不好,我是说,我们两个不合适,我对你没有感觉!”  “我会一直等下去的,我相信你跟刘钟长不了。”  “你愿意等你等,我没要求过你。”  沉默了半晌,柴卫又说:“我看上了一套房子,远是远了些,在宝山附近,不过价格不错,才15000元一平,我准备买下来,其实有车,也不觉得远。”柴卫还是按照自己的思路走。
  张瑾看着他,没说一句话,就看着,嘴闭合着,拉成一条线,像老师对待一个默写错了十遍还错的学生。  柴卫总算明白了点什么;鱼缸里看似很多鱼,以为伸手就可以捞到,结果扑腾半天,手中依然空空。  “就是说,我无论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奋斗,在你眼里都一钱不值?”他第一次在张瑾面前把声音拉得这么高。  张瑾仍旧看着他,不说话,好半天吐出一句:“我从没要求过你为我奋斗。”
  柴卫感觉到喉咙发紧,连吞咽口水都觉得扁桃体被什么给堵住了。他仔细地咀嚼着自己的反应,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继而向自己的脸上发散开去,两颊的胡子楂也好像突起来了。他感觉自己的嘴没有合拢,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眼泪泛了上来,眼眶好像挡不住了:平常这些体液都到哪儿去了,怎么说来就来?  仿佛这些年,他一直在朝某个终点奔去,现在快要到了,突然发现,终点处已经没有了标志,终点不是终点了,连人都没有。我他妈成了旧书里的书签了,你看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等你把书合上,我也就永远地躺在你的记忆里了。要不我就是一笔应收款,你高兴收就收,不高兴收,就让我转成一笔坏账,勾销了事。
  就在眼泪快要落下的一刹那,他回过头去,不想让自己被对手折磨了还去交换球衣。  你是他妈的什么金枝玉叶啊!有这工夫连嫦娥都泡到了,对你怎么就这么难?要是一开始我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也就罢了,这些年我为你做了多少的事情啊!你干吗不让其他男人去做?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去死吧,你!他第一次这么恶毒地诅咒张瑾——在心里面。  他把“花冠”停在路旁,两腿像是在飘,但肚子确实是饿了。刚刚接到餐厅的电话:“柴先生,您订的七点的座,还来吗?”  来个屁!哪一次不是我柴卫把座位订好等你张瑾的大驾,哪一次不是我屁颠屁颠地在“大众点评网”上找寻你可能喜欢的餐厅?  靠吃就能把女人搞上手?柴卫你醒醒吧!
  二十四
报复是碟冷盘  他苦笑着,走进一家兰州拉面。刚交了钱准备落座的时候,碰到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的手,那男人正好端着满满一碗面,些许的汤水洒到了他的手上。  男人瞪着柴卫:“你他妈没长眼睛是吧?你信不信老子把这碗面给你泼过来?”  柴卫愣住了,本能地说着“对不起”。“眼镜”也不理睬他,坐下呼呼地吃起来。  柴卫的面不久也上来了,可不知怎的,刚才的饥饿感就像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了,一点也不觉得。我他妈凭什么被人家骂?人人都可以随意踩我是不是?柴卫好半天没回过神,一使劲,把手头的一次性筷子掰成了两半,筷子并没有从中间裂开,左右都不均匀。  这面没法吃下去,心里的火就像高压锅的气,“哧哧”地喷着,要不是有阀压着,气早就冲出来了。不想不气,越想越气。
  写的不错,支持下。
  @lyllz 154楼
18:44:00  写的不错,支持下。  -----------------------------  谢谢!
  我为什么、我凭什么要压抑自己?想到这里,他竟然平静地站了起来,慢慢走到“眼镜”的旁边,突然以最快的速度将对方的碗抓到手上,然后往“眼镜”的脸上猛扣过去。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眼镜”完全没有提防,还没等他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柴卫又用左手抓起他的领口,向上一提,右手朝他的胃部猛击一拳,“眼镜”当时就痛弯了腰。柴卫扯过对方的眼镜,往地上猛地一摔,顿时镜片四散。  几个动作都在几秒钟内完成,在店家和其他食客都还在错愕的时候,柴卫已经登上了他的“花冠”,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雨下得很大,雨刮器拨到最大挡,还是不能顺畅地把雨水给推走。
  他的神智还是很清醒的,也就是三瓶啤酒下肚,只是喝得急了些,但是明显在踩刹车的时候,他感觉到脚软。幸亏街上车辆不多,下这么大的雨,警察也看不见,否则这时候查酒后驾车,他根本跑不掉。  得停下来,否则非出事不可,我又不赶路,着什么急呢?他命令自己。他看了看右边的后视镜,雨滴布满的镜子上,只看到氤氲的灯光。他打起了右转灯,将车速降下来,缓慢地往路边靠过去。  一个在平时很简单的动作,他花了两分钟才完成。  他不敢开窗,怕外面的雨借势就飘进来,打在身上不舒服。点上烟,闭上眼。不闭还好些,闭上之后,他就不知道是自己的头在转还是天和地在转了。他只得睁开,酒劲上来了,即使是啤酒,喝得太猛,劲也挺大。
  @杨众长2013 顶楼主,楼主写得好。灵异娱乐群,有筒子爱好听故事的进来玩玩哈 ,另外设有QT集体语音活动,最新影视观看,每晚欢乐不断,游戏不停,更有八卦吐槽频道,每天等你来欢乐,QQ群号,如果你喜欢刺激,喜欢冒险,喜欢每天哈哈哈大笑,就抓紧来我们魅夜聊吧
  报复是一碟冷盘,别趁热吃。他怪自己没有这么深的道行,都冷下来了,还报复个屁。刚才那一连串的进攻,至今想来兴奋不已:原来人的报复心会有这么重,以前怎么就没有察觉出来呢?怎么会这么出其不意呢?  “满街的傻B,哪个像你?”这是万诗锦的原话,他没想到女人可以说出这么锵锵的话。  只是那个时候,他醉得厉害,刚刚在一个面馆里打了人,又跑到另一个酒吧喝得半醉。回家的时候,怎么也把车停不进车位里,使劲猛踩油门,竟然冲到一楼的两株小树中间拔不出来。轰轰的车鸣,屁股后面全是烟雾,有邻居跑了出来:这么大的动静无法让人沉默。  万诗锦把他领了回去。  “小瑾,你嫌我只能住宝山是吗?宝山的房子又怎么不可以住了……”他喃喃自语,显然已经迷糊,不知道听众是谁。
  跟上大部队了,好看啊,有更新吗?
  写得挺好  不会是坑吧?
  留个脚印
  留爪了,文笔不错,喜欢的风格  
  “谁他妈是你的小瑾!”万诗锦揪着他的脸,下了狠劲。  “我就是运气背了点,如果我改卖墓地,连人都不死了。”他还是没有被掐醒。  “你自己家门不守,守人家牢门,你活该!”  “嫌老子没钱,你他妈的要多少钱嘛!要爽只有靠自己了。来,再给我点酒。”他撑着爬起来,居然还能找到冰箱的位置,打开冰箱,又抓了一瓶啤酒出来,用牙开启瓶盖,结果盖子没打开,嘴角拉出了血来。  “爽你个毛!”万诗锦帮他把酒瓶打开。  终于他不再折腾了。她看着他,像护着犊子的猛兽,如若再有猎食者威胁自己的骨肉,就毫不犹豫地冲杀出去。
  抱歉打扰:小店多本风水周易类,功法医术类等古籍,一元一本,非盈利性质结缘奉送,店铺地址:只为结缘,有缘者来看看。  文章写得不错,赞一个,感恩提供平台。
  写的不错,心理活动描写很细腻,赞一个  哥们特意注册个号上来顶贴,希望楼主能更新快一点
  二十五
疯是不矫情  只要留心,大街上满是故事。  一个邋遢的老人正坐在路边,一手拿着烟,一手对着空气比划着;如果只看这个人,你还以为他正呵斥着谁,嘴里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语言,疾言厉色,神情激愤。一个人疯了的话,他的表情是真切的,一点不矫情。疯是一种真实,没有半点虚伪,疯子的外在就是他们的内在。  没走几步,李南国又看到一位中年男人,笔直地站在人行道上,双手平直地放在大腿外侧,活像听训一般,偶尔,他还低下头,神情肃穆,一脸沉重。久立之后,他会换个方向,但姿势仍然保持不变,间或,他抬起头,眼神飘渺,口中讷讷。  李南国心想,要是这两个活宝搁一块儿,整个就一街头活报剧。他们可能真的疯了,你的判断依据不过是他们的外表和动作——本应是一种沟通的姿态,如果变成单独表演就会让人觉得他们疯了。  疯了就这么简单。
  @pirate998 169楼
18:57:00  写的不错,心理活动描写很细腻,赞一个  哥们特意注册个号上来顶贴,希望楼主能更新快一点  -----------------------------  多谢,呵呵
  今天开始更新了
  但是,如果一个人从外表和动作上看不出疯的迹象,你还会认为他疯了吗?据说现在有上亿的中国人心理有疾病,何时发飙不会提前预告。照此看来,刚才那两位基本上是无害的,他们的动作如同在脸上刻了字,稍有判断力的人自会小心。一个无害的疯子是社会的笑料,但如果是个有害而无征兆的疯子,那又是什么呢?  如果张瑾知道自己曾很长一段时间被跟踪,她会不会说我疯了?如果她认定我是个疯子,那么是会爱上我,还是害怕我进而离开我?  我们每个人的背后,或许都有一个疯子跟着。
  想到这儿,李南国回了下头,后面有两个人都齐刷刷地看着他,李南国赶紧转回身子:不回头是正常的,回头看人家反而诧异。  就在你后面,什么都可能发生。你要站在他人的角度看看自己的所作所为,你会发现自己不是那么无懈可击。  路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本地方言本身就是一种发音部位较高的语言,一旦高声争吵,就会特别刺耳。一对中年男女气呼呼地从出租车下来,走在人行道上,依然对车里的驾驶员指指戳戳,里面那位也不示弱,连珠炮一般回击着。李南国随着围观的人群靠拢过去,大体听出了争吵的原因。估计是那对夫妇认为驾驶员绕了路,要多收他们钱,而驾驶员辩解说去目的地的路是单行道,所以才绕了路。中年男女不买这个账,干脆拒付车资,一走了之,驾驶员气不过,骂二人赖皮。
  中年男女边走边回骂,出租车就跟着他们滑行。  大概是驾驶员越想越气,干脆从车子里出来,咿哩哇啦一通发泄。  没人劝解,圈子越围越大。驾驶员本来戴了条黑领带,现在也因内外火热攻心,干脆拉了开来。  突然,他捂着胸口蹲了下去,脸霎时涨得通红,五官挤成一团,痛苦不堪。中年男女互相对视了一下,推开人群,快速地离去,先是疾走,十步左右以后,就撒腿跑了起来,女人的高跟鞋也跑掉了,她捡起来,连同另一只一起抓在手上,正好遇到一辆公交车进站,两人也不管是否对路,急急忙忙地就登上了车。  这边,出租司机已经倒在地上,身子蜷成一团,好半天才有人反应过来:“不好了,心脏病突发,赶紧打120!”  这才有人拿起了电话。此时,那对男女已经杳然无影。
  楼主辛苦了  看的太快了也不好哈,吼吼~~~
  二十六
隐形的凶手  李南国盯着地上的男人,只见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嘴唇已经变成白色。  “有人会做人工呼吸吗?”  “心脏病发作的话是不能随便移动的。”  “应该先解开领口。”  “那把他移到阴凉的地方吧?”  “还是别动的好。”  七嘴八舌的,都不敢动手。
  二十六
隐形的凶手  李南国盯着地上的男人,只见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嘴唇已经变成白色。  “有人会做人工呼吸吗?”  “心脏病发作的话是不能随便移动的。”  “应该先解开领口。”  “那把他移到阴凉的地方吧?”  “还是别动的好。”  七嘴八舌的,都不敢动手。
  二十六
隐形的凶手  李南国盯着地上的男人,只见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嘴唇已经变成白色。  “有人会做人工呼吸吗?”  “心脏病发作的话是不能随便移动的。”  “应该先解开领口。”  “那把他移到阴凉的地方吧?”  “还是别动的好。”  七嘴八舌的,都不敢动手。
  天涯老报错,结果一连回复了3次同样的........... :(
  十五分钟左右,一辆救护车开了过来。一个医生拿着听筒放在他的胸口,然后放下听筒就开始做起心脏复苏来,旁边的护士将一个呼吸面罩放在司机的口鼻处。又过了几分钟,倒地者还是没有起色,几个人将其放上了担架。李南国听到医生对护士说:“瞳孔都放大了。”  救护车把人送走了,警报夸张地鸣响着,阎王爷,又来一个。你迟早会知道,在通往死亡的路上不是你一个人在走,而是所有人在走,只是一些人快些,一些人慢些而已,跟平常走路一样,于是,你就没什么好担心了。李南国喜欢看人的生卒年,每次他都会将那个人的生年和卒年做个减法,少于六十的,他会叹息一下,达到八十的,他会羡慕一番。
  不知刚才过去的那位仁兄的命在算术意义上是多少,不过从他的样子看,没有达到六十是肯定的。  他死了。短短几分钟,他就死了。刚才还活着,还开车,还跟人吵架。上午出门的时候,他一定不会知道这是他在人世的最后一天。他死了,就这么简单。他是被谋杀的,凶手刚刚离去。目睹这一幕的人都知道谁是凶手,可没人去追。  杀个人就这么简单。
  好文,楼主加油  
  “先生,包要吗?LV的最新款,高仿的。”一个“打桩模子”手头拿了一张印满了名牌包包的图纸,低低地向李南国兜售着。  他怎么就吃定我是个要买假货的人呢?李南国没有搭理他,但心里非常窝火。不过,这倒给他提了个醒,因为,在他人看来,你李南国就是个只配背假名牌的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在张瑾眼里会不会掉份?
  快到张瑾下班的时间了。李南国看了看表,不多久,张瑾从大楼出来,一个男人迎了上去,然后两人走到路口。这时,一辆黑色的奥迪开了过来,司机伸出头喊了一句:“何局长!在这里!”  何局长!李南国悄悄背过身去,点上一支烟,斜瞟着张瑾二人——张瑾傍上的,原来还是个局长大人呀!
  二十七
疙瘩  游泳池是个思考的好地方。在水里,稍微蹬上几腿,趁着惯性让身体在水里滑行。人少的时候,可以把眼睛闭上。脑子在此时最好使。  自从上个月单位体检查出血脂偏高以后,何东楼就下决心经常在水里泡泡——他活得相当仔细。最近,他跟张瑾的关系进展得波澜不惊,虽然介绍人将张瑾的情况都给他交代得比较清楚了,何东楼还是要自己再核实一下。他从来不轻信别人的话,于是稍稍动用了一下自己的资源,就把张瑾的生活略图勾画了出来:三年前,她大学毕业后就留在本市工作了,目前在一家外企林顿公司做行政专员,父母都在外地。她肯定和刘钟有关系,但两人没同居,偶尔住在一起罢了。至于她为什么会和刘钟出现在108会所,有两种可能,一是刘钟带她去的,凭刘钟的社会地位,成为会员一点都不奇怪。另一个可能是,张瑾跟刘钟就是在108会所认识的。会所不是只有达官贵人才去的地方,有些“名媛”出入也很正常,这些女人,有艺术院校的学生,有模特,也有半红不黑的影视演员。你要是在这里突然遇到一个在电视广告中出现的女主角,也千万不要觉得奇怪。凭张瑾的长相,不排除她通过某种关系进入108会所的可能。如果真是这样,何东楼就感觉不爽了,将来跟张瑾睡在一块儿,仿佛旁边还睡着一排男人。
  楼主写的不错,关注期待更新  
  直播?呵呵  
  还更不更了  
  这一点一定要搞清楚。正想着,何东楼感觉被人踹了一脚,他赶紧睁开眼睛,原来自己撞到了前面一个女人的脚上。  泳姿和步态有种微妙的相通,在何东楼正前方出现的双脚正有力地闭合着,想必它们纵向行进的时候,也同样的有力。那女人穿了件克制的三点式,说克制,是因为下身的那一点外面套了个小花边。这不是多余之举,当两条大腿一剪一剪扬起的时候,那个小花边也随着水流把那个小裤子一会儿遮住,一会儿展开,直看得后面的何东楼两眼发直。最后要上岸的时候,他不得不强行把心思放在即将到来的税务大检查上面,否则,自己泳裤支起的小帐篷,在起身后会让自己难堪的。
  游完泳,顺带把晚餐也戒了。刚开始的时候,胃就像即将开征的物业税,空转了很久,转得何局长有些发晕,一周以后,情况就好了很多。不过,蜂拥而来的饭局却是挡也挡不住,官场的弥缝,官商的互动,却得了这个,回不了那个,晚间又是这种生活的重心所在,所以,何东楼的游泳运动就大打折扣,好容易减下去的一点分量,又在酒桌上加倍地找了回来。  今天难得没有饭局,何东楼从游泳馆出来就拨通了张瑾的电话。半个小时后,他们在一家幽僻的酒吧见面了。
  “最近怎么了?我看你瘦了。”自打上次张瑾中途离席后,两人就没有见过面,张瑾的消瘦和憔悴让何东楼有些吃惊。  “没怎么,加了几天班,公司搬家。”张瑾轻描淡写地说。  “上次走得很匆忙,没事儿吧?”  “没什么。”张瑾不想多说。  “听你说,最近在练瑜伽?效果好吗?”  “效果嘛,我也不知道。”
  “你多重啊?”  “女人的体重是不好直接问的吧?”  “美女通常不过100斤,你肯定没有。”  “为什么以100斤为标准?那老外超过这个数字的多了去了。”  “那是外国美女嘛。”从坐下来到现在,何东楼已经抽了两支烟。好像喉咙有些痒,他干咳了两声,觉得有痰涌了上来,就顺手把烟灰缸喂到嘴边,将一口痰吐了进去。他吐得很小心,没让烟灰溅出来。他刚养成这个习惯的时候,就曾因为吐得过于干脆而让烟灰溅到脸上。  吐完这口痰,他又将烟灰缸放回原位,离张瑾的咖啡只有一张报纸那么宽的距离。  张瑾心头有些疙瘩就这么起来了。
  写的不错慢慢看啊。  
  二十八
试探  张瑾心头有些疙瘩就这么起来了,她望着何东楼,不敢相信局长会这么吐痰的:为什么不用纸巾呢?她打开手袋,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了何东楼。  何东楼接了过来:“小瑾,喜欢吃辣的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刚进来的时候,闻到旁边那家湘菜馆的味道,勾起了我的食欲。”  “那我陪你过去吃点?”  “我就是说说而已。其实,锻炼是减不了肥的。因为,锻炼消耗了很大的体力,所以一般锻炼完了就猛吃,结果把好容易减掉的脂肪又吃了回来。”
  “你忍住不吃不就好了吗?”  “吃饭就是满足个口福。你想啊,比方我们吃辣的,嘴巴辣爽了,就赶紧吞下去,交给胃去处理,胃受不了,就顶到肠子去,肠子也吃不消,闹腾着要把它给排泄出来,于是,最终是屁眼儿受了罪,哈哈哈。”何东楼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把手中快要熄灭的烟摁在刚吐过的那泡痰上面,发出“嗞嗞”的声音。  何东楼虽然不能把腐朽变为神奇,但他也有种能从龌龊中提炼乐趣的能力。这是刘钟和柴卫都不具备的,这恰好也吸引了张瑾,一种粗鄙但又真实的力量,以至于张瑾原谅了他两条眉毛挨得太近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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