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西西发屯发现的解剖男尸睾丸今天的,大概多大岁数?身高体重多少?

  十六年前,我们村的老祠堂迁移时,从地下挖出一具古棺,由于当时的人穷,再加上缺乏文物保护意识,三五个胆子大的汉子当场就把古棺给撬开了。据当时在场的人说,棺椁主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美艳绝伦,栩栩如生。馆内的陪葬珍宝之多,把墓主人的身体都盖住大半截。
  黑眼珠盯着白银子,哪有不动心的,再加上现场人多眼杂,一眨眼功夫就把殉葬品抢了个精光。
  动作慢的乡民,见殉葬品没了,就索性把墓主人的衣裳扒掉。还有人甚至将墓主人从棺椁里拖出来,把金丝楠木做成的木棺劈开,几个人就地分赃。
  那些抢了殉葬品的人,顶多是被文物局和派出所联合执法,而拿了棺材木的人可就惨了。
  这些人虽然是乡民,但也懂得金丝楠木的价值,恰巧村里木匠多,就做成了一个箱子一个椅子。
  做成箱子那家人丁兴旺,家里有两儿一女,大的十一岁,小的四岁。一天,夫妇去田里务农,回家以后怎么也找不到三个孩子,问村里人也不知道,没办法只能报警,最后是在箱子里发现的三个孩子尸体,死因是窒息。
  这件事在村子里闹得沸沸扬扬,很多大人都去看热闹来着,我爸就是其中之一。他说那个箱子很小,三个孩子就像是被人使劲儿塞进去的一样,而且箱子没锁,只要从里面轻轻一推就能推开,可三个孩子偏偏就这么死了,就连警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楼主发言:87次 发图:0张 | 更多
  村里人觉得晦气,用桃树枝一把火把箱子烧了,也有人找过椅子,但到处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再加上村子里太平了一阵子,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一年,我六岁,临近春节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吃不进饭,咳嗽带血丝,那个时候家家条件都不好,根本没钱去市医院看病,镇卫生所又只是隔靴搔痒,所以我父母只能寻求土方子给我治病,可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  当时我们村里有个懂点门道的张姓大爷,在我家把鸡蛋立在镜子上,说我被脏东西妨了。其实鸡蛋能立在镜子上是完全符合科学依据的,但那个时候的人普遍见识少,又特别迷信,我父母看着鸡蛋深信不疑,塞了张大爷两块钱,张大爷才说这是我命里的一道坎,必须说门亲事冲冲喜,而且最好是阴亲。
  然后呢  
  除夕前一天,我父母把家里布置成喜堂,晚上十一点左右,张大爷抱着一个纸扎人来了我家。我这才知道跟我成亲的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而是纸扎人。不过当时年纪小,只觉得好玩,跟纸扎人拜堂的时候我还一个劲儿的傻笑。  犹记得礼成之时,喜堂里刮起一阵风,这风在喜堂里久聚不散,喜幡红纱被刮得翩翩起舞,但喜烛的火苗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非常奇怪。直到把纸扎人放在火盆里烧了,怪风才停止。  成了阴亲第二天,我就能下床行走了,不可谓不神奇,有些事情用科学还真就没办法解释。  村里的孩子见我病好了,都来找我玩,正巧赶上除夕夜,我们四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犊子,每人装了满满两口袋炮仗,躲在犄角旮旯里,见有人路过就用炮仗发起攻击,听到大人被吓得跺脚骂街,我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晚上八点多,村里的大人开始迎神,我们不敢再瞎胡闹,同行的张坚强就提议去后山水池炸鱼。那个水池其实就是个山坳坳,由地壳运动自然演变出来的,因为地势低,下面又都是岩层,每逢下雨,雨水便自然汇聚其中,最深的时候可达五米。  平常村里的大人严禁我们私自去水池玩,一来是水太深,二来是山上的猛兽太多。但六七岁的孩子天生反骨,就喜欢跟大人唱反调,再加上除夕夜都玩疯了,因此四个人想都没想就跑到了后山。这个时节的大兴安岭一派银装素裹,厚厚的积雪折射星光,整座白皮山都被淡淡的光晕笼罩。
  山里的猛兽对猎枪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感,我们这些还没猎枪高的孩子就用鞭炮充响,一路上噼里啪啦好不热闹。等到了水池,我们见上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面,全都跳下去撒欢儿。张坚强拿着他爹用貂皮从老毛子那换来的铝合金外壳手电,往冰面下面照。这个时候的鱼儿吃食儿少,动作缓慢,全都聚集在冰面下面,确定了哪里鱼多,张坚强便搬来一块大石头,砸出一个脸盆大小的窟窿,拿着鞭炮就往里丢。  连惊带炸,好几条半尺长的鲫鱼都翻了肚白,就在我准备下手捞鱼的时候,突然,我感觉后面有人拉了我胳膊一下。我转身往后一看,身后根本就没有人,我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等我再准备捞的时候,张坚强已经抢先一步把手伸到了冰窟窿里。  我心里非常懊恼,在我们这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鱼是谁捞上来的就算谁的。以张坚强的德行,他肯定会挑最大的鲫鱼。等张坚强捞完了,我对剩下的小鱼苗也没了兴趣,便索性跟着其他两个小孩滑冰玩。玩到兴处的时候,同行的史浩冷不丁的吆喝了一嗓子:“强子,你脚底下是什么东西?”  我们全都往张坚强脚底下瞅,发现冰面下面有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张坚强走到哪,那团白乎乎的东西就跟到哪。隔着冰面看,像是一团白布,里面还泛着丝丝黑色。见他们三个趴在冰面上,撅着屁股往下瞅,我心里急的直发痒。想要过去看,但我的手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住,把我慢慢往水池外面拽。
  由于那股力量很温和,我并不觉得害怕。几乎是我刚被拉上岸,冰面立刻发出一阵‘嘎啦啦’的声响,两道裂纹从东西两个方向瞬间贯穿冰面。我一看情况不对,扯着嗓子就冲张坚强他们大喊:“快上来,冰要塌了!”  张坚强反应最快,连鲫鱼都没来得及拿,撒腿就往岸上跑,史浩紧随其后。等他俩上了岸,冰面瞬间崩碎,那个没来得及跑上岸的孩子跌入水中,连叫喊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那团白乎乎的东西给拽进了水里。  看着那个孩子没了影,我们三个慌了神,连忙跑回村子叫人。当天晚上,我挨了一顿胖揍,第二天早上就听说那个孩子淹死了。我心里开始犯嘀咕,四个孩子中我的体质最弱,又大病初愈,如果不是那股无形的力量提前把我拉上岸,估计死的就是我了。事后张大爷来我家吃饭,酒后跟我爸聊起那个水池,我偷听了一耳朵。  那水池下面有一个岩层断带形成的暗渠,直通嫩江,水池里那个水女,估计就是通过暗渠从嫩江漂进来的。我爸问什么是水女,张大爷给出的解释是,‘白纱遮身、黑发缠腰,形似水云,面如夜叉,乃是女人含冤投江所化的水鬼。’  从那以后,后山水池就成了我们这些孩子的禁地。而那个救了我一命的无形力量,仍旧频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有一次,我妈带我去看望一个人住在山里面的姥爷,一见到我,姥爷就一个劲儿的笑,说我讨了个好媳妇儿。当时我妈还笑着骂他老糊涂,我毛都没长齐,讨得哪门子媳妇儿啊。
  结果,几天后,我姥爷就殡天了。张大爷曾说过,人将死之前,总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到这儿,我才知道,除夕夜前一天举行的阴亲,我娶得并非是纸扎人。
  那时候,年纪小,心里藏不住事儿,我逢人便说,我娶了个看不见的媳妇儿。村里人都笑话我,小小年纪就想媳妇想成这样,以后还了得?村里没人相信我,就连我父母都当个笑话听,久而久之,我也就懒得再提起了。  零三年,我们村来了几个城里人,三男一女。那年头,对我们这些山沟乡民来说,城里人就像是外国人一样新鲜,再加上他们开着一辆黑色桑塔纳,全村的人几乎都出来看热闹,我也在其中。  听我爸说,这几个城里人是专程从哈市来找村长的,好像是想买下后山。当时村里的人份了两派,一派主卖,觉得卖了山改善生活何乐而不为?守着一座荒山,难不成还能变出白面馍馍来?另一派自然是主留,觉得后山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卖了会遭天谴。  那几个城里人为了买下后山,挨家挨户的敲门送礼,来我家的是那个女人。当时年纪小,虽然不太会审美,但见惯了农村粗妇的我,第一次见到城里女人,还是惊为天人,觉得她美得像天仙一样。也是那一年,我第一次见到‘丝袜’这种东西,当时觉得又羞又愧,一看到她的腿,我就满心罪恶感。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只要一进我家,不是栽跟头,就是踩到狗屎,总之是洋相进出。后来换了个男的来,这种事儿就再也没发生了。  趋于形势,再加上城里人开出的条件实在诱人,最后这山还是卖了。没几天,大量以前见都没见过的重型设备就运了进来,开山的前一天,张大爷还主持过祭山仪式,一开始很顺利,但主持到一半,张大爷的脸色突然一黑,扯着嗓子大喊:“这山不能卖!卖了都得倒霉!”  只可惜,木已成舟,没人听他的。  在开山的当天,我们村就死了两只猪三条狗,村长也因为突然心肌梗塞死了。村里的人意识到不妙,但白纸黑字的合同已经签了,想要反悔根本来不及。大家请张大爷拿主意,张大爷叹了口气,只说了三个字:“搬家吧。”  村里的人再一次没听张大爷的话,这也不能怨他们,毕竟祖祖辈辈生活在这,哪能说搬就搬。不过也幸好没人搬家,因为山上的工程开了没几天就停了,两天之后,市文物局的人来了,据山上下来的工人说,他们在山上挖出大量明末清初时期的文物,据文物局的人初步判断,白皮山下藏着一个大墓。
  当时我们全村的人极力阻止挖掘,毕竟几年前迁移祖庙时就挖出了厚葬女棺,之后发生的惨案更是历历在目。但迫于局势,村里的人最后只能妥协,而且还有不少人被文物局高薪聘请到山里参与挖掘。  当初文物局的人也来过我家,但我爸没有去,倒不是他视钱财如粪土,而是恰好那几天我染上痢疾,我爸为了照顾我腾不开手。也幸亏他没去,因为挖到第三天,我们在村里就听到山上传来一阵轰隆巨响,紧接着,110和120都赶来了,从山上运下大量被砸的没了人形的尸体,光是我们村就死了二十多个人,事故原因是山体塌方。  这事儿实在太大,市长害怕影响业绩,就把这件事儿给压了下来,知道的人并不多,后山也被封了。平常,只有我们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偶尔会跑进去打野味,但也只是在外围活动,很少进入矿坑区。  后来小学毕业,升学,高考不顺,我开始在村子里开小卖部度日。就在这件事即将掩埋在历史长河里的时候,我们村突然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为首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头发花白,带着金丝眼镜,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渊博的气息。另外一男一女则是年轻人,男的身高一米九,强壮有力,穿着迷彩军裤黑色背心。女的则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装,绑着马尾辫,显得干练异常。  一开始他们都住在村长家里,并不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有一次老头来我这买烟,我探了探口风,才知道他们是来调查当年后山发生的事故。
  这些年,每逢新市长上任,都会拿后山事故做一做文章,希望可以为自己的业绩添上一笔,但他们也仅仅是为后山多添了几具尸体而已,我早已见怪不怪。  第二天,老头又来了,这回买完烟他并没有急着走,而是问我这附近哪有电工,说是带来的设备出了点故障。说着话,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拿出一个类似测电器的东西。我当时也没多想,给村里的电工打了个电话。  电工修的时候,我和老头在旁边闲聊。交谈中我得知,老头姓秦,是哈大的历史教授,跟他一起来的那两个人,男的是本市刑警队的警员,女的则是土木工程师。他们这次是直接受哈市的委托,进行前期工作,大量工作组会后续赶来。我这才知道,这回市里是动真格的了。  而且我感觉秦教授是个能耐人,知道的非常多,就连当年我们村挖出的厚葬女棺的事儿他都知道。他说,那个女棺主人之所以害人是为了泄愤,但有一点他不明白,用棺木做成的箱子和椅子,是引起女棺主人报复的引子,虽然箱子烧了,但椅子还在,按理来说女棺主人应该继续报复才对。据他估计,肯定是有什么人,化解了女棺主人的戾气。  我问他:“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秦教授神秘一笑:“女棺里的殉葬品,现在还在哈大文物局里存着呢,当年我就是负责人之一。”  我没想到这老家伙来头这么大,连忙问道:“那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  秦教授想了想,一点头:“信。”  “为什么?”  “如果这个世界只有人,那岂不是太无聊了?”  不愧是哈市来的老教授,说起话来就是有水平,最可贵的是他从不拿教授的头衔压人,像是和蔼可亲的邻居大爷。而跟他一起来的两个年轻人就差了火候,觉得自己是城里人,骨子里看不起我们这些农村娃。尤其是那个女工程师,有事儿没事儿就往我小卖铺跑,像洗发水、香皂、驱蚊液这种小东西,拿了从来不给钱,每次都是秦教授给她擦屁股。说实话,一开始我挺膈应她的。  他们上山的前一天,正好是农历七月十五鬼节,按照我们村的习俗,这一天不得上山也不得外出。女工程师闲得无聊,就腻在我的小卖铺吹免费电风扇。约莫晚饭档口,我正准备关店回家吃饭,同村的‘小喇叭’突然跑到我这找张大爷,说是她妈从娘家回来走到杨山岗的时候被脏东西给妨了。  听到“杨山岗”,我心里咯噔一声。  说起这个杨山岗,在我们大兴安岭也属于众人皆知的邪门地方,仅次于后山和白皮山。记得是零六年的时候,我爸跟几个村民去镇上务工,发了工钱多喝了几杯,往回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路过杨山岗的时候,我爸就感觉不太对劲,因为杨山岗就是个普通的小山包,满打满算有个七八分钟也就爬过去了,可我爸足足爬了俩钟头都没爬过山。我爷爷以前当过兵,家里有个从日本鬼子手里缴获的哑屁手榴弹,再加上当时喝了点酒。我爸就扯着嗓子喊:“娘了个蛋的,瞎了你的狗眼敢折腾你爹!惹恼了,你爹明天拿着手榴弹给你把坟包炸平了!”
  我爸刚吆喝完,前面立刻一马平川,再也不用爬山了。第二天我爸醒了酒,还特意带着我去杨山岗转悠了一圈,果然在乱坟圈子里发现一个新坟。  碰上这种事儿,是能躲则躲,我本以为女工程师会心里打怵,结果她非但不害怕,还死活非要拉着我去小喇叭家看看。  到了以后,我没进里屋,而是站在堂屋歪着脑袋往里偷瞄。小喇叭他妈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严重的时候,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这是典型的鬼上身的征兆。小喇叭他爹抽的蹲在灶前抽闷烟,我也不敢乱说话,反倒是女工程师一直在小喇叭他妈旁边转悠,扒拉一下眼皮,摸摸脖子,然后让小喇叭往碗里撒泡尿,掐开他妈的嘴往里灌。  等一滴不剩的喝了个精光后,女工程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黄颜色的东西,还没等我看清楚是什么玩意儿,就给小喇叭他妈塞到嘴里去了,紧接着用右手大拇指在小喇叭他妈的胸口一顶,逼着咽下去。我眼瞅着小喇叭他妈越来越严重,刚才还只是浑身抽搐,这会儿简直是口歪眼斜,大小便失禁。小喇叭吓得直哭,他爹冲到里屋一把将女工程师推开,冲我直吼:“小军!你这是带什么人来了,非得折腾死你婶儿才舒坦是不?”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我被小喇叭他爹吼得一愣一愣的,等我看向女工程师时,她竟然还笑得出来,我当时火气蹭蹭往上窜,心想你在我小卖铺白吃白拿也就算了,现在把小喇叭他妈折腾成这样,这不明摆着毁我名声吗。
  见我怒气冲冲的瞪着她,女工程师从容不迫的掏出纸巾,一边擦手上溅到的童子尿,一边笑道:“我这是在救她,不信你们看着,她一会儿就好。”  这话要是从张大爷嘴里说出来我信,换成女工程师,我咋就觉得那么不靠谱呢。  现在张大爷也不知道哪去了,万一小喇叭他妈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啊。就在我心里直犯嘀咕的时候,小喇叭他爹突然喊了一嗓子:“媳妇儿,你刚才可吓死我了。”  我顺着声音一瞅,小喇叭他妈刚才都快不行了,这会儿竟然睁开眼睛,在屋里滴溜乱扫,虽然还有点犯迷糊,但至少不抖不颤不吐沫了。他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冲女工程师千恩万谢,反倒是把我搞得有些里外不是人了。  往回走的路上,我越琢磨越不对劲儿,她就一大学生,玩的是爱因斯坦相对论,学的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咋还懂驱魔辟邪?我问她到底给小喇叭他妈吃了什么东西,她嬉皮笑脸的说自己懂道术,吃的是牛黄解毒丸,搞得我相当无语,也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马克一下到炸平了  
  晚上回家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总感觉自从秦教授他们来了,我们村的怪事儿就没断过,也闹不清他们对我们村到底是福是祸。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跟着秦教授去了后山,我借了老孙头的小毛驴帮他们往山口驼设备,说是设备,其实就是两个暗红色的大木箱子。特别沉,累得小毛驴罢了五六次工。见箱子没锁,我就趁他们不注意,瞧瞧掀开一点往里瞧。里面的东西可真不少,镜子、黄纸、香炉火盆。  “秦教授,你们这是去调查事故,还是开坛做法啊?”  秦教授让我自己猜,我特么哪猜的着。女工程师笑我没见识,男警员说带着些东西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就纳了闷了,一个教授,一个工程师,一个警察,怎么看都像是科学的代言人,这些东西跟他们也太不搭调了。
  火钳刘明
  临别的时候,秦教授拍着我的肩膀,说是跟我有缘,如果我碰上了什么难处,可以到后山找他。  我心里嘀咕:“您老此行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说不定到了矿洞里,求爷爷告奶奶的让我去救你呢。”  等我牵着小毛驴回到家,我爸妈还有失踪了好几天的张大爷都站在门口,似乎在商量什么。一见到我,我妈就让我跟着张大爷走。这些年张大爷把我当亲儿子,肯定是为了我好,所以我也没多想,就去了张大爷家。  说来也怪,这么多年我去张大爷家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逢年过节我说给张大爷送点礼,我爹妈从不让我去,说什么你张大爷家啥都有,啥都不缺。一开始我还以为父母小气,挺不忿的。有一年过八月节,我偷摸去镇上买了两个酱猪蹄,心思跟张大爷喝两杯。也赶巧了张大爷不在家,我知道他家钥匙放在哪,就自己进去了。  除了他家堂屋背面放着一尊奇怪的雕像之外,也没什么特殊的。等张大爷回来,我把酒肉都摆好了,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张大爷把桌子掀了。我当时还挺生气,头也不回的走了,张大爷在后面喊我我都没答应。我知道张大爷肯定会去跟我爹妈说,所以我没回家,而是去了张坚强家。
  记得当时张坚强还把他爹珍藏的老白干偷了出来,我俩坐在房顶上喝酒解闷。喝到一半,我突然感觉头晕目眩,硬是从房顶上摔了下去。还好农村房矮,倒也没什么大事。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就开始发烧,浑身发虚,喝不进水。到了后半夜,张坚强来看我,一瞧见我吓得坐在地上直发抖,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话,拿了个镜子让我自己看。清楚地记得,我脸上长了一层乳白色的毛发,很重,乍一看像是白猩猩。而且我感觉屁股奇痒难忍,伸手一摸,尾椎骨上竟然长出一节肉嘟嘟。  张坚强吓得不行,赶紧把他爹喊来,到底是年纪大的人,见识多,一瞧我这副摸样,啥都没说,骑着大弯梁脚蹬子去找张大爷。  我认识张大爷这么多年 他头一次见他发那么大的火,抽了我两耳光,骂我作死。那天晚上,我被张大爷带回家,按在神像前磕了一晚上的头,第二天早上脸毛就退了。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张大爷从不说,我也很少再去张大爷家。  今天冷不丁的叫我去,我还感觉挺新奇的,到了以后我还特意吆喝了两嗓子:“大爷,我来了。”
  “你先在外面等等。”张大爷回了一句,也不知道在里面捣鼓什么,等了约莫小半个钟头他才走出来。以往那个精神抖擞的小老头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如蜡纸,有气无力的残烛老人。  “大爷,你怎么了?”我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扶到院子角落的藤椅上,让他歇歇。  张大爷打了一辈子光棍,连亲戚都没有,我就是他唯一的亲戚,每次看我的时候他的眼神都特别慈祥,早已把我当成了自家崽子。他平常话很少,就算和我爸一起喝酒也基本都是我爸说,张大爷听。但今天,张大爷却转了性,跟我聊了很多。从家长里短到这些年的山间奇事,到后面我越听越心惊,原来张大爷竟然是出马仙!他家那尊奇怪的雕像,就是他供奉的野仙。  北方野仙多,尤其是大兴安岭,山林间的禽兽,黑土下的尸骨,都能成为野仙。  临了,张大爷问我愿不愿意当他徒弟。其实当年给我娶了阴亲,我就已经是他徒弟了,差的只不过是场面上的一杯拜师茶罢了。一开始我还挺犹豫,毕竟这年头跟‘迷信’挂钩的职业都不太好混。  张大爷叹了口气:“军军,不瞒你说,大爷活不过今晚。”
  我愣了一下,张大爷比我爸大五岁,今年不过五十岁出头,平常没病没灾,少说也得再活个一二十年,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在我的一番追问下,张大爷终于告诉我,他十几年前就得了肺癌,要不是有野仙在身,他早就死了。自打秦教授一来,他就感觉秦教授不是一般人,如果他真有能耐进入后山大墓,最后遭殃的还是村子。为了保护村里的人,张大爷请仙出身,守住墓口,这就像是缺氧病人的氧气面罩摘掉,不死都难。  请仙续命这种事对我来说不算稀奇,毕竟我也算是其中之一,让我心情复杂的是,做梦都没想到最后催死张大爷的竟然是我很喜欢的秦教授。  这些年要不是张大爷的照顾,肯定没有我的今天,最起码的知恩图报我还是懂的。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看着张大爷心满意足的笑容,我心里别提多难过了。  事后,张大爷带我进屋,我发现北尊位的野仙像不见了,从神台上新鲜的痕迹看得出,野仙像刚搬走没多长时间。张大爷让我坐在神台下面,两只手按着我的脑门,我只感觉一股暖流沿着天灵感遍布全身。紧接着,张大爷走到院子,冲白皮山和后山大喊:“从今天起,赵文军就是我张玉修的徒弟了,蒙山里的仙家多照顾。”
  张大爷清贫了一辈子,根本没什么家当,也没有茅派种类繁多的法器道具,到他闭眼那一刻,只传给我一句话:“视鬼同则为仙,视鬼异则为邪。”  张大爷虽然没亲戚,但出殡那天,我们全村人都参加了,就连花费都是大家合力掏的。  下棺材的时候,白皮山和后山上的乌鸦一个劲儿的怪叫,阴云环绕,村里的人都说,没了张大爷,附近山上的鬼怪要翻天了。  张大爷下葬的第二天早上,我就听张坚强说后山口发现一具尸体,,让我跟他一起去看看热闹。等到了一瞧,现场已经围了不少村民,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小声嘀咕什么。我竖着耳朵一听,有说是被熊瞎子拍死的,也有人说是被山大王给咬死了,总之死法五花八门。  张坚强仗着人高马大,三两下扒开人群,看见尸体后,把嘴一撇:“你们可真能白话,这特么要是被山大王和熊瞎子弄死的,我特么当场割diao喂鹰。”
  好文,继续写啊  
  这小子说话向来粗鲁,村里的人早就习惯了,同村养骡子的大叔调侃道:“你那小家雀还不够山里的秃毛老鹰塞牙缝呢。要我看,你也甭割diao了,你说说他是怎么死的?”  “要我说,八成是被僵尸戳死的!你们瞧他脖子上的血窟窿,不多不少正好十个。”张坚强说话不过脑子,本来这几年村里就忌讳‘僵尸’这俩字,他偏偏赶在张大爷下葬的节骨眼上提起来,现场好几个村民的脸都黑的难看。  ‘僵尸’这个事儿,最早是从十几年前矿坑塌方时传起来的,那段时间,村里夜里总丢牲口,当时以为是闹小偷了,村里的男人晚上不睡觉,都躲在自家牲口棚里等着逮小偷。张坚强他二大爷晚饭的时候多喝了几杯,结果小偷没等到,反倒是趴在草垛上睡着了,等醒了以后,脖子上就莫名其妙多了两个血窟窿。当时谁也没当回事儿,等到了第二天晚上,我们就听见张坚强二舅家老是有惨叫声,几个大人砸开门进去一看,张坚强二舅都快把二舅妈咬得没人形了。
  一开始以为是疯狗病,直到找到张大爷,才知道是中了尸毒。因为发现的太晚,没得救,就把二舅和二舅妈放在太阳底下晒死了,至于咬了二舅的那个僵尸,直到今天也没再出现过,而且张大爷也说过,有尸毒的不一定就是僵尸,所以那天晚上咬了二舅的到底是啥,谁也说不清。  要是这玩意儿趁着张大爷殡天出来闹事儿,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为了安全起见,大家伙找了些干柴,就地把男尸给烧了。搬尸体的时候,我特意瞧了瞧,发现他整张脸都被撕掉了,身上穿着一件黄铮铮的道服,根本辨不出是谁。  看着尸体化成灰,村里的人开始合计,甭管是僵尸还是别的什么玩意儿,总之山里的东西又开始害人了。秦教授他们昨天进了山,万一碰上肯定凶多吉少,到时候可就有四个‘僵尸’了。最后张坚强拍板,带着村里几个胆子大的,抄上砍刀猎枪一起上山找秦教授他们,免得尸变了下山害人。我跟张坚强一路,张坚强拿着他爷爷打日本鬼子时用的汉阳造,虽然膛线都快磨平了,但打起东西来绝不含糊。
  先是沿着山脚找了一圈,屁都没找到,我俩一合计,矿坑区肯定不能去,除了矿坑区,整个后山能遮阳的地方就只剩下杨树林了。结果村里的人跟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到了一瞧,好家伙,进山了多少人,杨树林里就有多少人。  杨树林面积不大,十几个人没五分钟就搜了个遍,毛都没有。同村的张老三咧着嘴:“照我看,八成是在矿坑区了,咱们去还是不去?”  张坚强把猎枪往肩膀上一扛,调头就往回走:“谁爱去谁去,别指望我。”  张坚强在村里属于胆子大的,连他都怂了,其他人就更不用指望了,眨眼功夫就走了个精光。我心想拉倒吧,于其在山上冒险,还不如去白皮山抓几条蛇防僵尸呢。张大爷以前说过,一物降一物,除了黑驴蹄子黑狗血,蛇不仅能防僵尸,蛇胆还能治尸毒。
  也赶巧了,我还没走出杨树林,就在树上看见一条,正盘在树枝上偷鸟蛋。我从地上捡起一块核桃大小的石头就扔了上去,以前经常用石头砸鸟窝,准头自然不用说。等它从树枝上掉下来,我赶紧过去捡,结果一捡到手里我就愣住了。刚才明明是黄色,这会儿却变成了紫色,我定睛一瞧,吓得浑身炸毛,这竟然是一条‘水鸭脖子’!  大兴安岭毒蛇不多,但只要有毒就能要人命,水鸭脖子就是‘鸡冠蛇’,它的毒是没法解的,而且晦气的很,只要有它出没的地方,附近肯定有脏东西,谁碰它谁倒霉。趁着它卷着身体往上抬头的功夫,我一把掐住它的脑袋,两根乳白色的尖牙看得我心里直发毛,要不是反应快,被它咬上一口,甭管是中医西医,玄学科学,都得歇菜!  还没等我来得及松口气,伴随我十多年的温和力量突然出现,拉着我的手腕就往杨树林外面跑。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死死捏着水鸭脖子的脑袋。与此同时,我听到我身后传来一阵‘咚咚咚’快速的蹦跳声,脊梁杆子直发凉。
  等冲出了杨树林,那个蹦跳声也随之停止,我转身往后看,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黑影越来越小,眨眼就消失在了杨树林里,我也说不出来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说它是僵尸吧,个头实在太大,估摸着得有个两米高了。不是僵尸吧,那玩意儿还怕光,行动起来也是蹦蹦跳跳。  我心里止不住后怕,要不是看不见的媳妇,刚才就悬了。  我低头看了看正在呲牙的水鸭脖子,往杨树林里一扔:“去你奶奶的吧,你们俩慢慢斗,老子不陪你们了。”  我调头就往回走,由于下山心切,我抄了个近道。这条近道还是以前小的时候上山打狍子时发现的,很隐秘,两边遍布榛子树。不过我这个时候可没心思摘榛子吃,一路小跑,眼看着就要穿出小道,我突然感觉脚底下踩了个空,眼前一花,掉进一个一米半深的土坑里,下巴磕在坑沿儿上,疼得我在心里直骂:谁这么缺德,要么往深了挖,要么往浅了挖,挖出这种不深不浅的算怎么回事儿?
  我暗骂一声晦气,踩着坑沿往上爬,但只要脚上一使劲儿两边的土就往下落,一米半深的土坑,我爬了十分钟愣是没爬上去。后山一草一木都透着邪气,这坑的怪异让我不敢再乱动。  仔细打量土坑,我发现土坑的形状像极了漏斗,坑沿上掉下来的沙石只要一落到底部,瞬间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感觉冷汗顺着脊梁杆子往下落,身体呈大字型,双脚死死撑住坑两边,不敢动弹一下。我之所以这么害怕,是因为这种坑在我们这叫做‘吃人坑’,由地下塌陷造成的,有点类似于天坑,但却更像是沼泽,不能乱动,否则一旦被吸进去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在大山里哪怕是遇到黑瞎子也有应对的办法,但碰上吃人坑却只能听天由命,运气好点兴许能被人发现,用绳子从上面拖出去,要是运气差点,像我大舅公那样被土狼从上面偷了脑袋,那才是最倒霉的。
  还好没过多久,看不见的媳妇儿就开始抓着我的手腕往上拉,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脚尖快要离开土坑的时候,她就突然松手,有好几次差点直接掉到坑底,吓得我连忙大喊:“别拉了,你这是救我还是害我呢!”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进入后山,看不见的媳妇儿的力气就会变得很弱,出现的次数也很少,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我知道指望不上她,就扯着嗓子吆喝:“强子,二牛,狗剩,甭管是谁,听见我的赶紧吱一声!”我吆喝了半天,回应我的只有山中猫头鹰的呜呜怪叫。  看着周围越来越暗,我心里越发急躁,就算是在大兴安岭土生土长,打过狍子追过野猪的我,也绝不敢晚上呆在后山。
  就在我一度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入我的耳中,声音很乱很杂,像是有不少人一起跑,我连忙喊了一嗓子,没一会儿,满头大汗,一脸惊恐的张坚强出现在吃人坑旁边。看了一眼漏斗形的吃人坑,他立刻明白了,从上面拽着我的手,一使劲儿,直接把我给拽了上去。  双脚落地,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张坚强就把我拽进旁边的榛子林,把我按进草堆里,冲我比了个嘘的手势。蹲在他旁边,我闻到一股浓重的汗臭味,扭头一看,发现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浸透了,攥着汉阳造的右手一个劲的发抖,原本黝黑的脸颊竟然变得煞白一片。我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害怕。  “强子,怎么了?”我压低声音,小声问了一句。
  张坚强眼睛像野狗一样扫视周围,嗓音略微有些颤抖:“我们迷瞪了。”  ‘迷瞪了’是我们这的方言,意思是被鬼遮了眼,难怪他们走在我前面却现在还没出山。但大山里生活的人,被鬼遮眼是常有的事儿,绝不可能被吓成这样。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磕磕巴巴说了半天我才听明白,原来他们是被杨树林里的东西给堵了,那根本就不是僵尸,而是山跳子!张坚强还没来得及开枪,那玩意儿就把同村的李大爷给扑倒了,脖子咬得稀烂。  很多见过山跳子的人,都会误把山跳子当成僵尸。这玩意儿走起来也是用蹦的,力大如牛,不怕光,但是怕鸡、狗、蛇。先前在杨树林,肯定是我手里的水鸭脖子把它给吓跑了。现在还有太阳,等到了晚上,山跳子更凶!我一琢磨,躲在榛子林不是个办法,反正我又没迷瞪,不如趁着还有太阳赶紧逃离后山。
  我刚要起身,张坚强就一把给我拽了回去,伸手一指北边:“别动,你看!”  我顺着张坚强指的方向一瞧,后背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山跳子竟然趴在我刚才被困的吃人坑旁边,用鼻子在坑里闻我的人味呢!这东西身高接近两米,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脸是酱紫色的,两个眼球白茫茫一片,根本没有瞳孔。阳光照在它身上,皮肤像是起了一层水泡,我离它十来米都能闻到那股恶臭味。  张坚强用手里的汉阳造瞄准它的脑袋,甭管能不能打中,只要它发现我们,先来上一枪再说。我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半点动静,心里一个劲儿的后悔,早知道就把水鸭脖子带上了,那可比汉阳造管用的多。  我刚才在吃人坑里呆了半天,人味很重,不断的吸引着山跳子。但它似乎对后山了如指掌,知道吃人坑的厉害,始终不敢靠近也不肯离开。它不走,我和张坚强就不敢动弹,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好死不死,同村的张二牛拎着砍刀,呼哧呼哧的往这边跑。也特么怪事儿了,山跳子趴在吃人坑旁边被灌木丛挡着,他看不见,偏偏能看见躲在榛子林里的我和张坚强,然后跟见了亲爹似得,一边跑一边吆喝:“强子,老赵,快跑,李大爷尸变了,正满山逮我们呢。”
  我和张坚强根本没搭理他,使劲往草里拱。透过草缝,我瞧见山跳子慢慢从吃人坑旁边爬起,等张二牛发现它的时候,他俩相距不到五米。张二牛怪叫一声,扭头就跑,结果没跑出去几步就被山跳子从后面扑倒,一口咬在脊梁杆子上,离得老远我就听见‘嘎吱’一声脊梁杆子断裂的声音。  张二牛连疼带吓,嗷嗷直哭,不断挥舞手里的砍刀,但山跳子趴在他后背上,根本砍不到它。  我们和张二牛都是发小,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山跳子活活咬死,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张坚强把脸贴在地上,偷偷抹眼泪,右手五根手指全都抠进了土里,有好几次张坚强都把汉阳造举起来了,每次都被我给按了下去。打不打得中另说,就凭这杆破枪,把兜里的子弹都打光了,也未必能打死它,到时候我俩都得交代在这!
  没一会儿,张二牛就没动静了,山跳子也没吃他,而是在吃人坑旁边转了一圈走了。这会儿后山已经完全黑了,我伸手一拍张坚强的肩膀,示意他赶紧撤。我俩刚从草里爬起来,张坚强像是吓瘫了一样,嗖的一下又躲了回去,一个劲儿的冲我挥手:“动了!动了!”  “什么动了?”  “二牛!”  我顺着张坚强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张二牛像是触电了一样,身体不断抽搐痉挛,紧接着猛地坐了起来,但他的颈椎杆子被山跳子咬断了,就剩气管子和脖子前面薄薄的一层皮连着,整个脑袋都拉耷在胸前。张二牛两只手抓着脑袋按在肩膀上,一松手,脑袋就吧唧掉下,再按上去又吧唧掉下。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我腿肚子都止不住打颤。
  眼看着月亮都爬上来了,他还在那执着的按脑袋,我估摸着他瞧不见我们,就跟张坚强慢慢从草里爬了出去。一出榛子林,我俩撒腿就往山下跑。可张坚强被鬼遮了眼,再加上附近黑灯瞎火,像瞎了一样,跑几步就摔一个跟头,连汉阳造都摔丢了。我心里一阵奇怪,他们都被鬼遮了眼,我怎么没事?难不成是张大爷临死之前给我醍醐灌顶起了作用?  正纳闷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借着微弱的月光定睛一瞧,我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地上。满身是血,眼睛透着绿光的李大爷正以惊人的速度向这边跑。张坚强也听到了,但他看不见,急的冲我直喊:“老赵,是啥在往这边跑?是二牛吗?
  当时的情况根本容不得我多想,我拽着张坚强的手腕就跑,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太清,路两边的树枝把我脸刮出好几道血口子。这个时候根本顾不上疼,低着头往山下跑,可拖着张坚强这个拖油瓶,实在是跑不快,眼看着李大爷离我们越来越近。情急之下,我一脚踹在张坚强的屁股上,借着下坡,张坚强地哩咕噜的往下滚,我在后面跟着跑。  眼看着出山口就在眼前了,靠着这个势头,我俩完全可以一口气冲出去。可张坚强这个犊子关键时刻突然不滚了,从地上爬起来,张嘴就骂我:“老赵,你特么想摔死我啊!”  我气的直嗦牙花子,冲他大喊:“赶紧跑,妈的,李大爷快追上来了!”
  “啥?!李大爷?!”张坚强是亲眼看着李大爷被山跳子咬死的,这会儿听到李大爷的名字,吓得扭头就跑。可偏偏这小子被鬼遮了眼,看不见道,没有往出山口跑,而是一头扎进了旁边的灌木丛里。里面最不缺的就是‘拉狗蛋子、嘎啦案子’这种带刺的藤蔓植物,扎的张坚强嗷嗷直叫,没一会儿就动弹不得了。  我刚想要过去救他,手腕就被看不见的媳妇拽住,死活不让我过去。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张坚强这小子跟我穿一条裤子长大,扔下他不管,我这辈子都别想活的安生。眼看着李大爷越来越近,我的东北性子被逼了出来,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被我这么一骂,看不见的媳妇立刻松了手,紧接着我就感觉后背被她推了一下,整个人往前扑了出去。我还以为她生气了想害死我,等摔倒地上,我却发现面前有一条小拇指粗的蛇崽子,当时也没多想,捡起来就往李大爷脸上摔。  李大爷像是夜猫子受了惊,嗷的一声惨叫,紧接着硬挺挺的倒了下去。我连忙跑过去捡起蛇崽子,盯着他看了半天他也没动静,走近了一瞧,李大爷的嘴里往外直冒黑烟,我赶紧捂住鼻子退开。
  看直播,预测会火,楼主加把劲更新  
  这些黑烟就是尸毒,被山跳子咬了以后,尸毒攻心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但后山墓阴脉邪,尸毒刚走到喉咙就尸变了,再被蛇一吓,尸毒从嘴里喷出来,李大爷也就彻底完了。  我长舒一口气,把蛇崽子往腰上一别,把张坚强拽出灌木丛,头也不回的跑出后山。一出山口,张坚强就好了,道也能看得清了,走起路来也不摔跤了。我俩一晚上没睡觉,挨家挨户的敲门要钱,一听说后山发生的事儿,村里的人给钱一点都不含糊。张坚强骑着摩托带着我去镇上买了两大筐活蛇,我俩连夜把这些蛇挂在村子周围。  我们一共上山了十四个人,最后只有我和张坚强跑了回来,那天晚上村里一直环绕着哭声。第二天一大早,村长就召集了村里的所有男人,要上山救人。我和张坚强死守进山口,不让他们进去。  头天上山,要对付的只是一只山跳子,现在再进去,那可是十二只!
  村里的人一琢磨,没敢上山。村长坐在地上直哭,要是张大爷没死就好了。也不知道是谁吆喝了一句,张大爷死了可以再花钱雇一个。村长一拍大腿,挨家挨户的集资要钱,第二天就从镇上请来一个道士。  瞧见这道士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不靠谱,三十来岁的年纪,走起路来脸上的肉都颤,也不知道平常吃了多少好东西。见村里挂满了蛇,他连蛇是干嘛的都不知道,还得问村长。我当时就在心里嘀咕,后山在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丧地,这小子为了骗钱连命都不要了,也算是让人佩服。  这胖子一进山就没了动静,我和张坚强都觉得他死定了,结果隔了一天,这死胖子竟然溜溜达达从后山转了出来。村里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问他,他就牛气哄哄的说他把后山的妖魔邪祟都收拾干净了。  难不成这胖子真有本事?我伸手一拍他肩膀:“你能看见我身上的东西吗?”  胖子上下打量我一眼:“啥东西?”
  “没啥。”  可以肯定,这胖子屁本事都没有,先不说那十几个山跳子,就是鬼遮眼都够他喝一壶的,他是怎么出来的?我琢磨了一天也没琢磨明白,还是张坚强脑子灵光,在我小卖部里拿了两瓶红星二锅头往他嘴里一灌,啥都招了。  原来这胖子进了山,压根就没瞧见什么山跳子,倒是被鬼遮眼搞的够呛,在山里转了一天一夜,误打误撞走了出来。我和张坚强对视一眼,半天没说出话来。我心里暗道,这胖子祖上不知道积了什么德,这辈子鸿运高照,这笔钱他不赚谁赚?  不过村里的人也不傻,张大爷守了一辈子,也只是守住那座大墓而已,这胖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把大墓给破解了,隔天就把他给送走了。村长也明白,张大爷那种有真才实学的高人不是花钱就能请到的,山里的尸体弄不出来,所以下葬的那天,十二口棺材都是空的。
  这些年村里本来就人丁稀薄,经过这件事儿又搬了一批,加上我们家,村子就剩下十来户了。说实话,我也挺想搬的,整天守着这座凶山,这辈子也甭想安生。我跟我爸说过,我爸却骂了我一顿,让我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就纳了闷了,这座凶山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们死心塌地的留在这?  我父母嘴巴一向很严,但架不住有不严的,比如村长。因为山跳子的事儿,村长都快魔怔了,整天琢磨怎么上山把那些山跳子给除了。那天,我守着我快要倒闭的小卖部,他来买烟的时候,我就问了一句:“村长,斗不过咱躲得过,把村子迁出去不行吗?”  村长心神不宁的回了我一句:“说得轻巧,咱们的根在这,这些年搬出去的人,有哪个是好下场的?”  听村长这么一说,我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只要从这搬出去,不是丢了命,就是得了重病,还不如在村子里。按照村长的说法,我们这些人和大墓都属于这一片土地,谁先走,谁倒霉。
  这些年村里本来就人丁稀薄,经过这件事儿又搬了一批,加上我们家,村子就剩下十来户了。说实话,我也挺想搬的,整天守着这座凶山,这辈子也甭想安生。我跟我爸说过,我爸却骂了我一顿,让我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就纳了闷了,这座凶山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们死心塌地的留在这?  我父母嘴巴一向很严,但架不住有不严的,比如村长。因为山跳子的事儿,村长都快魔怔了,整天琢磨怎么上山把那些山跳子给除了。那天,我守着我快要倒闭的小卖部,他来买烟的时候,我就问了一句:“村长,斗不过咱躲得过,把村子迁出去不行吗?”  村长心神不宁的回了我一句:“说得轻巧,咱们的根在这,这些年搬出去的人,有哪个是好下场的?”  听村长这么一说,我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只要从这搬出去,不是丢了命,就是得了重病,还不如在村子里。按照村长的说法,我们这些人和大墓都属于这一片土地,谁先走,谁倒霉。
  没辙,我只能继续在这鸟不拉屎的小地方混日子。在那之后的第三天,张坚强突然气喘呼呼的跑到我店里,说是从后山的雨河道飘下一具尸体,让我去瞅瞅。后山其实没有溪河,这条雨河道下完雨以后才会出现,先通到白皮山下的小石河,再通嫩江。通小石河的入水口很窄,那具尸体的脚被水草缠住,半截身子已经飘到小石河里了。  我跟张坚强用竹竿把尸体挑出来,一瞅,半天愣是没说出话来。这具尸体竟然那天跟我们一起上山的王金贵!他脖子被山跳咬得血肉模糊,眼睛瞪得老大,嘴里的獠牙足有小拇指长。在他胸口上,还有一个两厘米宽的窟窿,周围黑乎乎的,像是烧焦了一样。我跟张坚强一合计,王金贵肯定是尸变以后被人给弄死了,问题是被谁弄死的,难不成是前段时间那个胖道士?
  好看,不错。顶  
  张坚强伸手一指雨河道:“老赵,你看,这水怎么都是黑的呢?”  他不说我还没注意,一缕缕的黑色液体在河水里久聚不散,从后山方向往下流,我俩沿着黑水往上走,在接近后山的时候,眼前的一幕恶心的张坚强趴在地上直吐。十来具尸体,叠在一起,都快把雨河道给堵死了,苍蝇蛆虫在上面乱飞乱爬,跟止咳糖浆似得液体从尸体上流出,全都流进了河里。而这些尸体,全都和刚才发现的那具尸体一样!
  “老赵,这些黑水,是不是尸毒?”  在我琢磨究竟是谁把这些山跳子都弄死了的时候,张坚强有口无心的一句话倒是给我提了醒。我一跺脚,冲张坚强喊道:“快!快回去拿蛇药和火油,要是这些尸毒污染了地下水,那可就麻烦了!”  一听这话,张坚强愣了一下,撒腿就往回跑。雨河道距离我们村将近两公里,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跑的,不到五分钟就跑回来了,左手拎着一大壶火油,右手拿着七八瓶蛇药。我让张坚强把火油全都倒在尸体上,一把火把尸体全烧了。紧接着往河里兑蛇药,尸毒一碰到蛇药,立刻产生反应,由黑转白,像是烧沸的水,不断冒泡。水泡一炸,立刻就有白烟往上飘,恶臭味十足,熏得我和张坚强退的老远。
  等尸体烧了个精光,蛇药不再起反应了,我和张坚强这才敢松口气。  虽然我来发现得早,但张坚强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跑回村子通知其他人吃点蛇药以防万一。我蹲在雨河道出山口,在心里盘算,这段时间就秦教授他们三个和胖道士进过后山,秦教授他们去的是矿坑区,整个后山最危险的地方,我估摸着他们凶多吉少。除了他们,也就那个胖道士了。张大爷以前说过,真正的高人从外观是看不出来的,难不成那胖道士真有两把刷子?  回到村子,我把这事儿跟村长一说,村长沉默了片刻后一拍桌子:“咱还得把他请回来。”
  我点点头:“没错,我们要找的是那两个司机,现在他俩死了,我们拿着他俩的尸体回去交差就行了。”  老五七脸上挂着冷笑,问我看他有多大岁数,我估摸着得有个七八十岁了。结果一说完,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扭头看了看那两个司机的尸体,又看看老五七,心里咯噔一下。这里和小树林之间的距离不算远,但凭老五七的腿脚,至少得走个半拉钟头。退一万步,就算他能把这两具尸体运回来,问题是怨灵会在一边看着,不伸手搞他一下子?  老五七从簸箕里划拉了几颗豆粒在手里掂量:“先不管这两具尸体是怎么跑到我家门口的,像这种被怨灵弄死的人,本身就是大晦之物,你要是敢搬走,就算怨灵不去找你,你也会被晦气冲煞。到时候小命不保,可别怪大爷没提醒你。”  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仁大义的高尚家伙,但哪头轻哪头重我还是明白的。自从野仙上身我就没吃过好果子,时运再背又能背到哪去?要是我不把两具尸体带回去,张艳铁定要炸山,到时候这事儿可就闹大了。  “大爷,我不明白,后山大墓,难不成还没有这一具小小的女尸厉害?”  老五七瞪了我一眼,语气变得难听起来:“那些人死活跟你有个球关系?你张大爷守了一辈子大墓,现在死了,谁还记得他?自私一点有什么不好。”
  上段好像不对诶  
  上段好像不对诶  
  上段好像不对诶  
  浙商证券提供新用户送万元大礼http://baid.ws/gnMv
  我说:“您要是这么说的话,刚才那句大爷我还真就白叫了。先甭管那些人记不记咱的好,我张大爷在世的时候,十里八乡没出过什么大的幺蛾子。现在要是我撒手不管,砸的还是我张大爷的脸。今天,这两具尸体,我说什么也得带回去。”  一开始老五七的脸色黑的难看,我本以为他会发火,结果等我说完,他竟乐了出来,看着我直摇头:“你小子跟张玉修的脾气简直是一模一样,怪不得他把你当亲儿子看,又给你取阴亲,又收你当徒弟,不错,没看走眼。”  说完,他转身进了屋,等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铜疙瘩,问我知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啥。我最烦别人让我猜,说就说不说就不说,整这么多五迷三道的干啥。
  老五七见我不说话,还以为我猜不出来,就说他以前经常帮张大爷整一些跳大神用的法器,像是什么人皮面具,人发披肩,总之越晦气的东西就越管用,算是以毒攻毒。这铜疙瘩里面装的是他这些年收集的手指甲。  一听是手指甲,我和张坚强都恶心的够呛,末了老五七问我俩,人身上什么地方最脏?张坚强嘴贱,半开玩笑说是腚眼,气的老五七差点拿铁锹拍他。我伸手指了指他手里的铜疙瘩,说指甲最脏,甭管人碰什么东西,都是指甲先碰到。  老五七点点头,跟我解释,我要是想把尸体带走,那怨灵肯定会去找我,与其被动,倒不如主动先把她给灭了。但有一个问题,这女尸不是自己变成怨灵的,而是有人背地里使坏。这些指甲盖就像是一个护身符,够脏、够晦,不怕这人背地里加害我。
  老五七虽然不是出马仙,但跟张大爷混了这么久,多多少少还是懂些道行的。想要拿下这个怨灵,必须具备三个条件,时间、法器、胆量。  按照张大爷的说法,下午两点就必须赶到小树林,这是一天样子最旺的时候,怨灵不会出来搞事,我必须赶在阳气下降之前,把一根三尺长,用圣血泡过的红线绑在她右脚的大脚趾上,另一头绑在她吊死的大树上,这样一来,她的魂就被锁住。  所谓圣血,其实就是女人的经血,很多人都对这玩意儿有误解,觉得脏,但它非但不脏,反而很干净。  《山中奇录》中记载,驱邪四大血引,鸡、狗、蛇、人,里面最好的血就是人血,人血又分雄精和雌精,前者是男人左手食指的血,后者就是女人的经血。
  这会儿距离下午两点还有点时间,我赶紧让张坚强带我去镇上置办血引。说来也惭愧,俩大老粗站在大街上,看见女的就问人家来没来事儿,差点没让人家大耳瓜子抽死。整完最关键的血引,剩下的都好办,等回到杨山岗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多,我赶紧跑到小树林。  小树林是杨山岗最阴的地方,每一棵树下面都有一个坟包,别处的坟包,老五七还会偶尔上个香烧点纸,最不济也除除草,唯独这边不管,连野草都比人高。用老五七的话说,这些畜类,都憋着心思妨人呢,给他们烧香,都白瞎了香火钱。
  虽然这地方很荒,但女尸很好找,一进小树林就能瞧见飘在中间的那抹红色。乍一看像是个新娘子,但走近了一瞧,却让人毛骨悚然。她的脸是往上扬着的,虽然罩着黑布,但鼻子、嘴巴却鼓得老高。脚上绑着的铁秤砣把她的腿拉到一个诡异的长度,唯一露在外面的双手,呈青紫色,十根惨白的指甲足有五六公分长。  这东西跟山跳、鬼脸树比不惊人,但却异常邪性,光看着她我就觉得心里发毛,后背一个劲的出虚汗。  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赶紧走到她腿前,把她右脚的红色小布鞋脱掉。这一拖不要紧,山林间立刻刮起一阵怪风。她的身体被秤砣坠着不能动,但衣服和头罩却随风飘扬,我担心风把头罩吹掉,就抬头往上瞧了一眼。
  原本她的脑袋是往上扬着,这会儿居然变成了低着头,虽然隔着头罩,但我敢肯定她在盯着我看!我身上的冷汗唰唰的往外冒,但这个时候我不能停,我赶紧从兜里掏出红线,在她大拇指上面系了个死结,另一头绑到她身后的杨树上,紧接着我以最快的速度爬到杨树上面,正好在她头顶上。  老五七说过,她知道我来了以后,会先低头看我。等时间一到,她就会下树找我,但我身上带着铜疙瘩,闻不到我的人味,再加上坐在她头顶上,她肯定找不到我。
  尸体在脚下的感觉非常怪,就算是三伏天,我都感觉凉气噌噌往上冒,像是坐在冰窖上面。下午五点左右,按理来说,日照应该还很充足,但小树林里却已经一片昏暗,周围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动静。  突然,我听到一阵有力的呼吸声。  “呼哧……”  我很肯定,这声音是从我脚底下传上来的。我赶紧低头往下瞅,女尸脑袋上的黑罩一涨一缩,整个小树林都充斥着女尸的呼吸声。紧接着,我耳边响起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树枝产生轻微的晃动,女尸的身体竟然开始缓缓的左右转动,像是在扫视周围。
  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但异变还是惊得我头皮发麻。我死死的抱着树干,屏住呼吸,不敢出一点动静。在我惊恐的注视下,女尸的身体缓缓往上浮了半寸,脖子上的绳扣变大,从脑袋上脱出。下一秒,女尸的身体猛地下落,脚上的铁秤砣掉到地上时发出一声刺耳的‘嘎达’声,惊得我差点就叫出来。  女尸在地上停顿了一会儿,开始绕着大杨树转,因为双脚被铁链绑着,她只能跳着行走,而且每跳一下,铁秤砣就会发出一声脆响。嘎达、嘎达、嘎达……不断在小树林里回荡。  因为她的脚趾被红线绑着,所以只能在大杨树半径三尺的范围内转圈。也不知道转了多久,等太阳彻底落山了以后,她也正好跳到绳扣下面,身体上浮,被上吊绳再次套牢,立刻没了动静。
  我按照老五七的说法,赶紧从大杨树上下去,由于太心急,脚着地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疼得我哎呦一声。这一哎呦不要紧,女尸的身体立刻颤抖了一下。我吓得赶紧蹲到地上,捂着嘴,冷汗灌进眼眶里,沙的睁不开眼。  过了约莫一两分钟,我这才敢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两根棺材钉,往女尸的脚心里钉。可不知道为什么,我钉了好几下愣是没钉进去,弯腰一看,脚心没破,钉子反而弯了!  老五七说,月上梢头的时候,女尸就会再次活过来。我急得满头大汗,心里直犯嘀咕,不对啊!女尸是怨灵,又不是僵尸山跳,脚底下怎么会这么硬?我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用火苗照她脚底板,发现她左脚心竟然有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我用手抠了抠,非常结实,像是烧黑了的骨头。
  难道是养尸的人早就料到我会用棺材钉破女尸的罩门,事先就用火烧骨封了一个脚心?眼看着月亮越来越高,女尸的呼吸声又响了起来,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往她右脚心钉上一根棺材钉,扭头钻进旁边的草丛里。  几乎是我刚钻进草里,女尸就从树上掉了下来,双脚一用力,直接蹦到了杨树上找我。我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幸亏老五七懂道行,知道女尸的套路,否则小命就悬了。  女尸在树上爬了一圈没找到我,又轻飘飘的挂到了树上。我钻出草丛,从后腰掏出生锈的剪子,爬上杨树候着,等她下树的时候,我一剪刀给她把上吊绳给剪了。之所以用生锈的剪刀,是因为普通剪刀剪断上吊绳以后,上吊绳会自己复原。
  她知道我在林子里,等到了午夜再醒过来的时候,会一直找到凌晨三点。而恰恰三点是阴气最重的时候,我必须请仙上身才能蒙混过关。一过三点,她就会回到树上,但上吊绳被我给剪断了,她回不去就会发疯乱找乱冲,到时候连泡过雌精血的红线都会被她扯断。她越跑,脚底下的棺材钉就会钉的越深,只要她的阴气一泄,就到了最考验我胆量的时候了。  我一直蹲在树杈上等着,我也没带手表,全凭天上的月亮判断,等月亮一到正当空的时候,女尸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四处乱窜,但因为脚被红线绑着,她哪怕再疯也离不开杨树。有几次,她的两只手往前伸,碰到旁边的杨树,竟然抱着杨树使劲儿的拉扯,惨白的指甲竟然把杨树皮都扒掉一层。看着红线被她拉的绷直,我心里别提多紧张了,生怕被她扯断了。
  要是提前扯断,她说不定就会跑出小树林,去找老五七也好,下山害人也罢,总之是麻烦得很。  等她开始安静下来,往上吊绳下面走的时候,我估摸着应该到三点了,赶紧让甄甫玉上的我身。  她一上身就对我说:“相公,你只钉了她一只脚,到时候会出乱子的。”  这我知道,问题是,她右脚不是钉不进去吗。我估摸着,这玩意儿跟人差不离,挨两刀是死,挨一刀也是死,应该问题不大,所以没搭理甄甫玉。  女尸找不到上吊绳,开始发疯,从头罩涨缩的速度来看,她的呼吸变得非常急促,脚下面的铁秤砣嘎啦啦乱响。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她就停了下来,低头往下看,似乎在看地上的红线,紧接着一把抓住扯断,跳上杨树,顺着树杈在小树林里来回蹦跶。
  我没有动,眼睛紧盯着晃动的树叶,哪里晃,她就在哪。突然,树叶不晃了,我心里一惊,还以为她跑出小树林了,刚准备下树去找她。就在这个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微弱的树叶摩擦声。这声音很快就没了,紧接而来的竟然是女尸的呼吸声!  我不敢回头,咬着牙不让自己出声,但冷汗却一个劲儿的往外冒,整件上衣都湿哒哒的。  我不去看她,可她竟然顺着树枝,缓缓飘到我面前,跟我面对面,最近的时候,我俩的鼻子尖都快蹦到一起了。她身上散发出一股奇香,但呼吸的时候喷出来的却是恶臭,两股味道混合在一起,熏得我胃里直翻腾。  虽然我俩近在咫尺,但她看到的是甄甫玉,看不到我。我估计她心里肯定也很奇怪,怎么白皮山的女鬼跑到她的地盘上来了?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对我失去了兴趣,继续在小树林里折腾。可能是棺材钉奏效了,她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一脑袋栽到地上就不动弹了。为了保险起见,我没动,又等了一炷香时间,确定她醒不过来了,我这才请仙出身,跳下杨树跑到她跟前。  老五七说,现在是最关键的一步,我必须摘下她的头罩,捏开她的嘴,往里面灌石灰。石灰这种东西,除了盖房子的时候用,还经常用在墓地上。在墓上面撒一层,这叫雪花盖顶,能镇住尸气。但如果再撒一层黑土的话,性质就完全不同了。如果哪里的黑土下面还有一层干石灰,这下面十有八九都是养尸地。
  只要镇住尸气,等太阳一出来,她必死!  我蹲在她脑袋旁边,把黑口袋解开,抓住一角,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把黑头罩一把扯下。出现在我面前的可不是什么美艳动人的脸庞,也不是硬邦邦的尸脸,而是一张黑、绿、红三种颜色构成的脸,肉已经重度腐烂,眼球已经涨出了眼眶,好像随时都能挤出来。她的嘴巴紧闭着,嘴唇上好几个针眼大小的窟窿,乳白色的蛆虫在里面爬来爬去。  我强忍着恶心,捏住她的嘴,捏了好几下,愣是没捏开。就在我纳闷的时候,我无意间扫了一下她的眼睛,当场就炸了毛,她两个绿油油的瞳孔,竟然死死盯着我。  就在我被惊得慌神时,甄甫玉从后面把我一把拉开,女尸的指甲盖擦着我的脸皮划过。
  女尸竟然没死!我抬起屁股就往后跑,可她比我速度快得多,像弹簧一样从地上猛然弹起,身体呈诡异的四十五度夹角往前倾,两只手前伸,一把抓住我的裤腰带。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就把我从地上拎起,足有两三米高,重重的砸在女尸上吊的老杨树上。  这一下,差点没把我五脏六腑都震碎,连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女尸蹦了两下就到了我面前,十根钢钉一样的指头对着我脸就抓了下来。紧要关头,甄甫玉拉着我的胳膊,把我往旁边一拖。我眼瞅着女尸的十根手指头全都刺进杨树干里,往外一带,三十公分粗的大杨树愣是被她掏空一半,风一吹,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摇摇欲坠。
  我后悔没听甄甫玉的话,为了保命,我赶紧让甄甫玉上身。  可女尸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甄甫玉还没来得及飘进我的身体里,她就已经到了我面前,两只手抓住我的肩膀,锋利的指甲毫无阻力的刺穿我的皮肤,稍微一用力,两边的锁骨就钻心的疼。  我生怕被她直接捏碎骨头,情急之下也顾不上太多,从兜里掏出石灰粉,对着她的脸一扬。一碰到石灰粉,女尸的脸立刻像被硫酸泼中一样,滋滋的冒白烟,烂鼻子、烂眼睛流了一地。  她的嘴早就烂透了,再加上里面爬满了蛆虫,根本叫不出来,两只胳膊用力一甩,又把我砸在旁边的大杨树上。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的杨树,发出一声巨响,轰然倒下,幸亏甄甫玉拉了我一把,否则大树干非把我砸成肉饼不可。
  女尸被石灰烧了脑袋,四处乱冲乱撞,根本没空搭理我。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低头一瞧,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撕烂了,肩膀上的十个血窟窿往外直窜血,幸亏没伤到筋骨,否则我这两条胳膊也就废了。  知道石灰有用,我把带的石灰全都扬在女尸身上,但我却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背地里使坏的那个人,为了让女尸变成怨灵,故意养身不养头,石灰只对她的脑袋起作用,对她的身体根本没效果。  等会石灰的劲头过去,她一准回来抓我。我急得一头大汗,眼看着没辙了,我们村方向竟然响起一阵鸡叫。刚才光顾着折腾了,我差点把时间给忘了,抬头往天上一看,东边已经出现一丝肚白。  我心里一喜,扭头就往小树林外面跑,一边跑一边喊:“甫玉,你跟着她,等天亮了,跟我说她躲到哪去了,我再来找她!”
  女尸虽然只被顶了一根棺材钉,但阴气却泄了不少,开始怕光、怕血引,只要天一亮,她肯定会找阴气重的地方躲起来,到那时,看看到底是我凶还是她凶!  我一路跑回老五七的小破屋,张坚强睡得跟死猪一样,老五七却一夜没合眼。见天还没亮我就回来了,他立刻就知道出岔子了,脸色黑的难看。等我把刚才发生的事一说,老五七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回屋,拿了一把锄头和一把斧子塞到我手里。
  “小子,她一准往土里钻,到时候你把她挖出来,用斧子剁碎了,看她还怎么害人!”  天一放亮,甄甫玉就回来了,带着我往女尸藏身的地方走。到了一瞧,那女尸竟然把小树林里一个坟包给拔开了,里面的骨头扔的到处都是。我心想,你特么也有慌的时候!当即不再犹豫,抡起锄头就开始挖坟。  我正挖的起劲的时候,甄甫玉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个劲儿的从后面拉我的手。眼看着那女尸就要变成晒咸鱼了,我哪肯放弃,根本没搭理甄甫玉。挖到一米多的时候,出现的不是棺材板,而是一个脸盆大小,呈四五十度斜坡的黑洞。
  “甫玉,这洞有多深?你下去看看。”我张口吆喝了一嗓子,然后坐在洞口等着。心里盘算,要是这洞太深的话,我就干脆找点火油干草灌进去,一把火把那女尸烧了,就算是阴气少不尽,没了躯壳,她也作不了乱了。  等了约莫两三分钟,我就开始觉得不对劲。心想就算是女尸再能挖,屁大点功夫她能挖到哪去?怎么甫玉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动静?  我一直从早上等到正中午也不见甫玉出来,叫她也没回应,心里开始发慌。  她跟在我身边十几年,从来没离开过我这么长时间,这次是怎么了?难不成那女尸把她给抓了?我连忙摇摇头,不可能,甫玉是魂,女尸是怨灵,完全就不是一个东西,根本不可能对甫玉造成任何伤害。
  就在我心神不宁的时候,突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张坚强,不过很快就否定了,因为这脚步声是直奔我这边而来,但张坚强根本不知道我在这。  我觉得不对,赶紧跑到旁边的草里躲起来。没过一会儿,我就瞧见一个略微有些佝偻的身影走了过来,估摸着得有个五六十岁。等他走近了,看清楚长相以后,我愣了半天没回过神。这老家伙竟然是前段时间我在镇上碰见的那个,自称张大爷师兄弟的老头!  我心里一个劲的犯嘀咕,他怎么会来这?在我的注视下,这老头走到墓坑旁边,四处扫了一眼,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铜铃铛,在墓坑前面摇了几下。
  “铃铃铃……”  片刻之后,我就听见墓坑里传出一阵动静。老头从兜里掏出一个黑口袋,往里一套,紧接着往外一拉,竟然把女尸从坑里拖了出来。更让我吃惊的还在后面,老头抓着女尸的脚,硬是用两根手指把深深陷在里面的棺材钉拔了出来,再拿出一条粗麻绳,套住女尸的脖子,随便找了颗树往上一吊。这女尸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折腾了一晚上,白忙活了!  老头刚把女尸收拾好,我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汉子的吆喝声:“老雕,这老东西不肯说那小子在哪,怎么办?”  我顺着声音瞧过去,惊讶的发现,一个身高约莫一米九,穿着裤衩子大汗衫,剃着光头的大汉,拖着满头是血的老五七往这边走。  老雕扭头瞥了一眼老五七,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老五七,他张玉修跟你非亲非故,你犯得着给他师徒俩当牛做马吗?命是自己的,就算是你为那小子死了,他都不知道你是咋死的。要我说,你不如识相点,告诉我那小子在哪,等我把那样东西从大墓里拿出来以后,你还守个屁的山?”
  老五七岁数本来就大,哪经得住汉子的拳脚,没几下就咽了气。  汉子拍了拍手,脸上的表情很平静,杀个人对他来说像杀只鸡:“老雕,没那小子,咱们能成吗?”  老雕低头看了一眼墓坑,眼睛一眯:“市里都派人来炸山了,大墓被毁只是时间的问题,时间不等人啊,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说完,老雕竟然双脚一点,直接蹦进了墓坑里。
  我被惊得目瞪口呆,实在没想到杨山岗里居然有一条直通后山大墓的墓道!  我虽然不知道老调嘴里说的那样东西究竟是什么,但我敢肯定,他准没安好心!  等他俩一进坑,我赶紧跑过去看老五七。那汉子下手真狠,老五七的脸上就没有一处好地方,鼻子都被打的凹进了腔子里。  我心想,好你个老雕,肯定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已经打我的主意了!把女尸挂在这,一来可以引我上钩,二来还能保护墓道不被人发现,真是好算计!  我本以为张坚强也凶多吉少,等我抱着老五七回到住处时,他竟然坐在门口吃老五七昨晚炒的大豆,嘴里还哼着小曲,把我气得张嘴就骂。
  张坚强没还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五七,等我把刚才的事一说,张坚强气的眼珠子瞪得老大,直拍大腿:“妈了个巴子的,没事我跑到山上溜达个毛啊,要是有我在,老五七一准死不了!”  我冷笑一声,老雕就不说了,单说那个汉子,一看就知道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就张坚强这二两蛤蟆,落到他手里,估计团粉都得挤出来。  我把老五七放在门口,进屋找了点蛇药敷在肩膀伤口上,跟着张坚强一起在屋后面挖了个坑,用凉席子卷着老五七的尸体草草下了葬。站在墓前,我不由叹息,跟他才认识了一天,他就因为我而死,果然出马仙这辈子只能孤独终老,谁碰着谁倒血霉。  “老赵,现在咋办?”  我扫了一眼那两具尸体:“带上,回去交差!”
  我俩赶回村里的时候,张艳正坐在村口的大卡车上,掐着表等我们呢。别看张艳办事雷厉风行,一看见那两具皮包骨头的干尸,小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抖着嗓子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说他俩碰上了怨灵,至于怨灵的来龙去脉,还有老雕哪一档子事,我压根就没提。这种事儿说出来,只会添乱。  我按照约定把司机带回来了,至于是死是活,这就跟我没关系了。我知道,张艳一看见这两具尸体,更决心炸了后山,但她不好明着违约,就给我整了个三天期限。要是三天我查不出大墓的事故原因,不管我出没出来,她都会按照计划对后山进行爆破。
  说心里话,这大墓一开始我是不打算进的,只不过是想拖住张艳。但现在半路冒出个老雕,性质就完全不同了。有的时候,命运是没办法抗拒的,我躲了大墓这么久,仍旧无法改变要进入大墓的现实。  进后山之前,村长拎着个皮囊子到我家找我,一瞧见我就开始落泪:“小军,大爷知道你现在道行浅,进去恐怕凶多吉少,但咱们大兴安岭人的命都悬着,这担子你不抗谁抗?大爷也帮不了你啥,这一囊子松子酒就送你了。要是实在熬不过就喝了它,醉了就啥也不知道了。”  这话说起来晦气,但我听着却很窝心,把酒囊子往腰上一别,带上半瓶蛇药,拎着煤油灯,我便头也不回的向后山走去。眼看着就要进山的时候,我听到身后有人喊我,转身一看,是张坚强。
  相当精彩  
  中间差了一大段  
  这小子腰上插着山刀,肩上背着汉阳造,非要跟我一起进山,说什么多一个人多个帮手,要是留在村里也是等死罢了,倒不如跟我搏一搏。  他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碰过水女,打过狍子,还一起斗过山跳,也算是比山高比海深的兄弟感情了。现在站出来,说实话,我挺感动的。
  我笑着骂他:“墓里又没娘们,就算是有,也是死娘们,你这么积极干啥?”  张坚强把嘴一横:“死娘们活娘们另说,我就是要进去瞅瞅,是什么玩意儿折腾了咱半辈子。要是有机会,我非给他兜头来上一枪不可,打不死,也让他瞧瞧咱东北爷们的血性。”  这人啊,一旦是豁出去了,啥事都敢干。  我俩轻车熟路,直奔矿坑区,要是搁在以前,这一路上肯定磕磕绊绊,可这回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路顺风顺水,就连张坚强都没被鬼遮眼。我跟张坚强说,还真应了那句老话,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咱俩这一豁出去,整个后山都怂了。
  正说着话,突然,我感觉右手被一股温和的力量拉住,当时立刻反应过来是甄甫玉。她失踪了这么久,突然回来,我非但没有高兴,反而相当恼火。因为要不是她突然不见了,我兴许还能救下老五七。  “你上哪去了?”我语气不太好,大声质问。  甄甫玉在我体外的时候,我听不见她说话,就赶紧让她上身。
  “相公,这墓你不能去!”她说这话的时候,嗓音竟有些微微颤抖,像是很害怕。  我当然知道大墓不能去,可现在不是身不由己吗。随后,在跟她的交谈中我得知,她进入杨山岗的墓坑以后,很快就发现了女尸,当时女尸的阴气已经泄的差不多了,只要拖出去,太阳一照,准完蛋。但同时,她又发现这墓坑深不见底,而且开凿的方式非常精妙,洞壁每隔二十米就会镶一枚古铜钱,铜钱旁边还会有一根细长的通气管。  甄甫玉觉得奇怪,就顺着坑洞一直深入,最后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到了大墓里。
  按照甄甫玉的说法,大墓里阴气之重已经超出了想象,格局错综复杂,而且墓墙里埋着很多暗符,她居然无法穿墙而过,险些迷失在墓室里。  “除了这些,你还发现什么了?”  甄甫玉该脱口而出:“高脚阴兵。”  听到‘高脚阴兵’这四个字,我心里咯噔一下。  高脚阴兵跟那些守墓的山跳差别可海了。按照我的估算,山跳肯定是墓主人下葬之前就已经练好,布置在墓外,防止以后有人打扰他。而高脚阴兵,肯定不是墓主人自己练的,因为这种东西是来自阴间!只有出现大凶大险,连老天爷都要除掉的邪物时,高脚阴兵才会出现。
  就凭我这点能耐,这墓进去就是个死!但我却并没有停下步伐,因为自打我成了出马仙,死对我来说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早死晚死,对我来说差别不大。  穿过榛子林,再往北走二里山路,矿坑区就出现在眼前。由于这里当年被投资公司大力开发过,杨树都被伐净,形成一个十分突兀的空旷地带,因为地上碎矿石太多,连草都不长,两个黑洞洞的矿坑就这么矗在中间。左边那个矿坑,坍塌的太严重,几乎快埋死了,右边的保存相对完好,往里一瞅,总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往里吸我。大白天的,日头正足,我却冒出一层细汗。  “强子,进去就不能回头了,你想清楚了?”我眼睛盯着幽暗的矿坑,小声问旁边的张坚强,其实更多的是想给自己一个心里准备的时间。
  来的路上,张坚强还挺能咋呼,一到矿坑口,他立刻变成了闷油瓶,半天憋不出个屁来。末了给我整出一句:“老赵,跟你商量个事,你都有野仙了,不怕被阴气煞到。不如把你那铜疙瘩给我,我也防备防备,怎么样?”  我一琢磨,在理,从裤兜子里掏出来塞到他手里,没半点舍不得。  在我的脚踏进矿坑的一瞬间,我像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究竟是哪不一样,我也说不出来,总之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压迫感。等我一打开煤油灯,矿洞里的景象立刻惊得我倒抽一口凉气。
  整条矿井被灯光一照,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大量骸骨被一种不知名的海绵状稠物粘在井壁上,有一些骸骨身上还穿着衣服,我一眼就认出这些骸骨都是这些年进山的事故调查员!  别看张坚强来的时候挺坚决,一看到眼前的景象,立刻被惊得脸色煞白,双手死死攥着汉阳造。  “老……老赵,这哪特么是矿井,简直就是屠宰场啊!”  来这种地方,最忌讳的就是人吓人,心里越害怕,精神就越薄弱,从而导致阳气不稳。我赶紧让张坚强闭嘴,用食指沾了一点墙上的粘稠物,凑在鼻子上闻。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些都是血肉,可闻了才知道,血腥味非常的淡,反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清香。用油灯一照,还透着淡淡的光泽。
  我正观察粘液的时候,张坚强猛拉我胳膊,指着最近的一具骸骨,压着嗓子吼:“快看,那是什么玩意儿?”  我顺着张坚强的指示一看,那具骸骨的胸腔里爬着一些米粒大小的白色东西,说是蛆吧,又不像,因为那东西的速度非常快。开始的时候只有七八只,一眨眼功夫就多到四五十只,在骸骨的胸腔里爬来爬去,看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这些虫子不会凭空冒出来,肯定是躲在什么看不见的地方,我拿着油灯四处照了一下,整个矿井都被粘液附着着,根本没有什么坑洞。无意间,我发现骸骨和井壁之间会形成一个直角,而粘液填充进直角里则会形成一个三角形,这个三角形的里面就是一个空间。
  我抄起山刀,一刀把粘液表面砍开。这一砍开我就后悔了,数以万计的白色虫子从粘液里面涌出来,就像是抱着米口袋往外倒米一样,眨眼功夫就在地上形成一个小山包。  张坚强恶心的捂着嘴差点没吐出来,我心里却在纳闷,一具骸骨旁边至少会有两到三个粘液形成的囊子,一个囊子里就有这么多虫子,那整个矿井里的虫子数量之多,简直超出想象。  和刚才我看到的那些虫子不同,这些虫子的行动速度比较缓慢,像是没睡醒一样,我刚要抓一只研究研究,甄甫玉就立刻拉住我的手,不让我碰。只有遇到危险的时候,甄甫玉才会拦着我。我赶紧拉着张坚强后退了一步,低声道:“小心点,我估摸着这些事故调查员的死,和这些虫子脱不了干系。”
  “照你这么说,这矿井咱还进不去了呢。”  我摇了摇头,伸手一指地上的虫子:“尸骨里面的虫子动作很快,而这些则反应迟钝,我寻摸着,肯定是这东西是吃人肉的,没人的时候就冬眠,闻见人味才醒过来。咱俩要是赶紧冲进去的话,兴许还来得及。”  张坚强被我这话吓得一哆嗦:“你这是要玩命啊?”  我冷笑一声:“你也不想想,咱俩哪次进后山不是玩命?你要是怂了,你就出去,我自己一个人也成。”  张坚强撇了撇嘴:“哼,你不跟我说,我也知道,这矿井只要进了,就会阴气缠身,这辈子想躲都躲不掉。”  “那还啰嗦什么!”
  我俩从虫堆上迈过去,撒腿就往里面跑。这矿井是斜着打进去的,坡度将近五十度,算是比较陡的。我俩不敢跑得太快,谁知道这矿井有多深,万一跌倒,顺着坡滚下去,非磕死不行。  也没跑几步,我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噗呲……噗呲……’的声音,像是皮球炸开一样。我转身往后一瞅,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原本暗红色的矿井,这会儿已经变成了乳白色,密密麻麻的虫子,完全把矿井表面覆盖,正追我们俩呢。我正发愣的时候,我旁边的虫囊子当着我的面炸开,白花花的米粒虫溅的到处都是。  有一只落在我的脸上,几乎是刚碰到,我就感觉脸上钻心的疼,赶紧冲张坚强吼:“快!快帮我看看,掉我脸上了!”  张坚强从我手里抢过油灯,往我脸上一照,当场倒吸一口凉气:“老赵,它往你脸里钻呢!”
使用“←”“→”快捷翻页
<span class="count" title="
<span class="count" title="
<span class="count" title="
<span class="count" title="
<span class="count" title="
请遵守言论规则,不得违反国家法律法规回复(Ctrl+Enter)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男尸吧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