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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名老中医经验集-许公岩&(下)
许公岩,现代中医临床家。河南省开封市人,生于1903年,卒于1994年。1922年考取行医执照,先后在开封、洛阳、西安等地行医。1948年来京,1952年任教于北京中医学校。1956年到北京中医医院工作。著有《中医的舌诊脉诊》等。
 许公岩治病最重视辨证施治,他认为辨证论治是中医理论的核心部分,是祖国医学诊断和治疗的重要方法。在诊断中,他始终把四诊辨证放在首位,强调四诊合参,认为问诊可于病情别其寒温,审其虚实;闻诊以辨别声音之韵为主,要以五音五声应五脏之变;望诊要观神、察色、审体质、别形态,尤其以舌诊更为重要。经长期观察,潜心研究舌诊方面的异常变化与疾病的有机联系,总结出个人的独到见解。在舌象方面发现了纵裂纹、横裂舌、龟裂舌的病理病机,揭示了舌象与机体各系统病理改变的内在关系。如嗜茶者、嗜酒者、嗜生冷者的舌质、口唇所表现出的特有变化。在脉象方面,除认真体会前人二十八脉之外,还发现了久服抑制剂药物而呈现的“模糊脉”,心气不足而呈现的“动脉”,肝气郁滞长久而呈现的沉滞不起的脉象等等,从而大大丰富和完善了四诊的内容。由于他四诊经验丰富,往往从舌象方面表现出的一个微小的变化,就能为辨证论治确立可靠依据,从而制定出切实有效的治疗法则。
  在长期的临床实践中,许公岩潜心研究药物性味,精心筛选比较,总结出各种药物的独特效能。对于苍术、麻黄、甘草、公英、胡黄连、莱菔子、肉苁蓉、仙茅、仙灵脾、五倍子等的药物特点以及他们之间的相互配比关系,掌握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如苍术、麻黄二药用量的比例与疗效的关系,胡黄连化湿降浊的独特功效,公英祛血分湿热、解肌清热的作用,莱菔子的用量变化与他药配伍在治疗呼吸道疾病中所发挥的独特效能,大量甘草的益气功能在气管炎虚证中的运用等,均属丰富经验的总结。正是由于他对药物性能以及配伍的深入研究,使其方剂大大精简,少则一、二味,多则七、八味,且配伍巧妙,用量超常,令医界同行叹为观止。
  许公岩自幼钻研中医药学,从医60多年,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他擅长内科、妇科以及儿科杂病的治疗,尤其精于呼吸系统疾病的诊治。对咳、痰、喘病潜心研究30余年,经验独到,自成一家。他对湿证也有独到的见解,能灵活运用于临床,解决了不少疑难杂证。在心、脑血管病、面神经麻痹、慢性等内科常见病的诊治方面,许公岩亦有较深造诣,在临床实践中往往能够取得理想的治疗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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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论脉诊
脉诊是中医诊察疾病内在病理变化的方法之一。我们知道任何事物的本质都要通过一定的现象表现出来,而任何事物的现象,又必定是它的本质在某一方面的表现。脉诊就是根据这个原理在人身体的动脉能够诊察出搏动的地方进行接触的。
(一)脉象的生理
脉象就是脉搏跳动的形象,是每一心动周期血流从心脏进入动脉造成的压力波,使动脉扩张和回复而产生的搏动。脉象则又是脉搏速度造成的速率,跳动规律的节律应指感应力量的强度,显示深浅的位置和大小粗细的形态等组成,与心排血量,心瓣膜功能,血压高低,血管内的血液充盈度,以及末梢血管壁的紧张度等有关。这些虽只是由心与血管方面的变化所支配,实际则受脏腑功能病理改变的影响。通过错综复杂的现象,显示出脉搏形象的变化,从而把疾病的变化和脉搏的变化有机地联系起来,也才能从中找出辨认病理的迹象,找到论治疾病的理法方药依据。中医脉诊也就是在逐步探索,逐步实践,逐步认识真理的过程中发展起来的。
(二)脉象的种类
脉搏搏动的多种形象,既是心与血管受机体病理影响所形成的变异,也是疾病发生发展的不同表现,由于疾病的种类繁多,故临床所见的脉象亦表现多端。前人有24脉、27脉、28脉及危绝脉共40余种之多。尽管如此,仍未能将临床脉象种类纪录完全。这是前人在不同的历史阶段,不同的生活条件,不同的社会制度下,在不同疾病上所反映的认识差异。因此,我们必须从发展中看问题,认识其复杂多样是其客观具体条件所规定的。由于社会的不断进化,新的事物对人体的刺激和机体的反应也有一定的更易,因此,脉象的显示更是不能仍囿于旧的范围。所以说脉象的种类也就越来越多,将来或可能更多,以至于不可胜数。
那末我们将如何去掌握呢?这就需要给它以由博返约的认识了。既知脉象之成仅属于心与血管的运血动作所搏动出来的形象,依脉诊病也仅是四诊的一种方法,只要弄清它是机体病变影响心脏与血管方面的异常,根据变异进而内测病理脉诊的意图即属达到目的。
但是有些人认为脉象的种类过于繁多,实际应用不过浮、沉、迟、数的变化,无疑地就承认疾病上限于表里寒热四种了。这显然又过于简单。
还有人又加上滑涩两象,共成六种,实际诊病亦难付应用,所以他们不得不将这六种亦繁化起来。在浮脉中以浮而极有力之革脉,浮而柔细之濡脉,浮沉均有力之实脉,浮而中空之芤脉皆为浮脉;沉而着骨之伏脉,沉而有力之牢脉,沉而无力之弱脉,皆为沉脉;怠缓不前之缓脉,缓而时止之结脉,动而中止,因而变动之代脉,皆为迟脉;数而不齐之散脉,厥厥动摇之动脉,数时一止之促脉,数而无伦之疾脉,皆为数脉;按如琴弦之弦脉,弦如转索之紧脉,皆为弦脉;如循长串之长脉,来盛去衰之洪脉,皆为滑脉;如是之形,应指而回之短脉,细软欲绝之微脉,如微有力之细脉,皆为涩脉。
姑勿论其这样分法已有不少错误,只就其意欲简化,仍是将28种强置于六纲之中,即知其牵强附会,悬想臆断,并非真知。
应该明确,今天我们看待脉诊,不但要发扬它的用途,而且要掌握它的科学性,因此就不能仅仅停留在它的形象上,认识它在心与血管受机体病理变化而异常的原理,是特别重要的环节。
所以脉搏变化后的异常形象,脉象实际是心与血管的功能和器质性变异的结果,而器质性则又以心脏本身为明显。当然这是由于心脏对血液运行所担负的责任较多,就要有复杂构造的设施(心房、心室、二尖瓣、三尖瓣、肺动脉瓣、主动脉瓣),如果受内外病理因素的影响,很容易造成这些设施某一处或多处的改变。加上心脏本身的肥大或心肌内膜的变化,对脉象的呈现就形成了变异,而血管的责任则只是帮助血液运行,所以构造简单。但是硬化和栓塞也是有的。明乎此,在讨论脉象种类时候,就必须以这种思想做主导,才是正确的。
其次是寸关尺三部的配属问题,由于它是中医诊断技术方面的独特成就,是从实践中长期体验总结出来的方法,不但能准确地说明疾病对内在脏腑生理改变的情况,而且还可以揭示出来,形成病理改变的程度。
应该知道疾病的机体在脏腑由于一时性病理情况的反应,而脉象则是心与血管受脏腑病理影响显示出来的变化。当然仅以直接的脉象和脏腑关系方面作说明,在目前我们的知识范围尚难达到,可以完全相信,这样复杂的现象是通过一定的病理途径显示出来的。
例如:心悸患者,左寸动数明显;久嗽则右寸细数;肝气不舒,左关沉滞;食欲欠佳,右关缓怠;腰腿疼痛,尺部见弦。事实证明,寸口脉象呈现六部单一时极少,这就说明在病理影响下应该是矛盾重重的现象。依脉诊病,也正是认识矛盾,解决矛盾,做好辨证论治的过程。
应知依脉诊病,乃四诊中的重要环节,证实望、闻、问三诊之是否,就必须验证于脉诊,而且寸关尺分主人体上中下三部的病苦,也有一定的核实价值,如何探测它的机理,这又是我们应该在实践中急需解决的课题。
以下拟先将常见的几种脉象和临床实践中新观察到的脉象分析如下:
1.浮脉:
浮脉就是切脉时用指轻按即明显地感觉脉搏的跳动,不需用力重按,仿佛脉搏就象浮在上面一样。因此,前人就名之曰浮脉。乃血管扩张,其弹性阻力反而降低,但心脏之排血量增加。每见于外感风寒束表时,机体加力拒邪,使浅层动脉充血的抵御,故血管比平时之弹性阻力降低,正说明风寒束表形势。这是浮脉的原理,也是风寒束表的一般作用于人体的规律。如寒的性质较强,束表的力量则大,而心脏排血力量亦必相应再加,血液充盈度即增,由于血管的弹性阻力为邪所抑制,不能适应来自心脏之过盛冲力,脉象即呈浮紧状态;若脉见浮滑则属于心脏排血量较小,血管之弹性阻力如常,乃风寒之邪轻微,或仅为风邪;如脉呈浮数则为风与热合,在风寒束表之后机体聚力加热以抵邪,虽血管扩张,只以内有潜伏之势,两热相加,非惟浅层动脉之血液充盈,而且心脏受此过热之刺激,搏动加快,其排血量也大大增加,因此血管弹性阻力相应就有所升高;另有浮迟之脉,前人认为表热里寒,实际则是心气衰微动力不足,脉管松软,已失其弹性之阻力,心脏就努力兴奋之象,此时之表热乃虚性兴奋,里寒则非实有之寒邪,为体温之不足,生理之动力低减之故。所以此时脉浮不能与真正的表实脉象同论。应该知道,脉象呈浮,其一般原理在机体有力驱邪之情况下,它是心与血管配合抗邪的表现,如若正气已衰,脉浮即属心脏虚性兴奋之暂象,这样虚实判然。盖依脉辨证,必须紧紧与望闻问三诊相结合。虽脉呈浮象,也仅是心与血管受内在病理之影响,至于所能引起变化的原因则是多种多样的,从复杂的病理中,用四诊参合才是合理的运用脉诊的方法,这一点是应该强调的。
2.沉脉:
沉脉就是切脉时,重按沉取方有,乃周围血管收缩、心脏排血量减少、血压降低。
一般脉象见沉,多属病邪在里,亦机体心脏力弱,不足以驱邪,致使病邪得以蛰存于内,或暴邪中人、乘虚入里,机体努力斗争的情势。若心力之衰系一时由于误治之伤,因而脉象见沉,不久心力渐苏,排血量立即充实,则脉呈沉而兼滑脉即渐起;有时因内蓄痰饮有形之湿邪,由于积湿病理而影响到血行欠利,日久致血管壁之神经纤维拘急使其弹性阻力增加,此等久病情势心脏之排血量自难充足,但是机体欲改善局面,相应则血压增高,脉即见沉弦。总之,脉象见沉,无论属虚属实,悉为心力不足,前人谓沉为病位在里,实是经验之说。
3.迟脉:
迟脉是脉搏跳动迟慢;每分钟不足60次。即一息少于四至者。乃心与血管之运血动作迟缓之故。在有些病理影响下,脑和脊髓之神经失常,迷走神经受刺激而兴奋,致神经中枢受病,血行失于正常调节,脉即见迟。中医在临床实践中认为,迟脉乃寒邪为病,或衰败虚亏之证,属机体之动力不足,不但气血运行缓慢,而且精神体力以及脏腑活动俱皆明显失常。
究竟何以引起脉象迟缓的原因,实为心脏神经传导系统失常之故。但其根本原因还是机体之热能衰弱,难以应付抗争局面。具体到每一疾病,则又有邪正虚实轻重的差异,例如迟而兼滑是心动迟缓,血管之张缩动作如故,为一时或局部受寒邪阻及血运,因而影响脑脊髓神经反应欠灵,邪去血运自复;迟而兼缓则又属邪势轻微,正未大伤,故此等脉象实际就是怠惰之象,病后乍复之际多见之,不能视为病脉;迟兼浮弱,心力既衰,气血又复双竭,心动弛缓,血管松软,弹性阻力低,心脏排血量减少,一派动能低降情况,乃机体无能为力之势,属于久病衰败,又非寒邪为病者。总之,脉迟虽属心动弛缓,又惟病之新久寒邪盛衰易见矣!心力强弱之标尺,强者迟中兼紧兼滑,结合望闻问三诊,予以祛邪之治,心力自复;弱者迟兼浮兼弱,乃气血频于竭绝,必争予大力强心,虽亦有邪亦应扶正以敌之。所以依脉辨证实为首要。
4.数脉:
数脉亦以至数言,与迟脉相反,一息六至,每分钟在90次以上,乃心跳过速,脉搏之加快。为心肌与交感神经受热毒之病邪刺激而异常兴奋,相反使迷走神经麻痹,引起窦性心动过速。但有时由于心肌力量减弱,心搏代偿性增加,以维持血液输出量,所以就不能一律以数为热看待。那末我们应该怎样理解它呢?应知无论是迷走神经麻痹,或是心搏代偿性增加,都是机体主动改善病理的措施。但是前者属于热邪致病,乃机体运用聚力加热之自卫功能而心动加速,后者则为心力之不足,机体促使心搏代偿以期改善心肌之动力,病情不同,虚实有分。如果仅以脉言脉,不结合望闻问三诊,即不得谓之全面,就不能辨认出疾病的实质。如临床见滑数之脉,乃心动亢进,排血量充实,此时心搏与体温相应上升,为热邪与增加之热力相结合所形成之高热情势,给临床以邪实的征兆,必须据以求邪的本质。如果执定脉数为热而予以退热,势必削弱正气,邪必益形嚣张。若数而微弱,脉搏虽快而应指无力,乃心力不足,血流减少,为动脉神经之虚性兴奋,多属慢性久延疾患,机体气血俱虚,无能改善,犹强力挣扎以为补充,时有脱竭之危,故亦不能以数为热。总之脉数是心动过速,动则热加,乃一般机理。但在整个病理上,热加仅是暂时现象,依正邪斗争为论,在辨证论治时应视热之高低进退,作为施治的目标。如系邪实为病,更须辨明邪之实质,邪除正复,所谓脉静身凉,热已自去。
5.滑脉:
滑脉即脉动滑利无阻滞或不涩,前人喻为如珠之圆,形容如珠之流动之滑利。乃血管柔软,弹性阻力如常,心脏排血量充盈,脉波流畅。若滑中带缓,为无病之象,如滑而有力,则属病脉。脉管纤维厚具弹力有伸缩性,血在脉管中流动,其力必微大于脉管之容量,盖不如此则血液即不能从心脏直达于毛细血管,因此滑脉之形成无疑是心脏加强其排血之力借以驱其内在之病邪,由于血管之弹性阻力如常,故脉呈滑利。前人有滑主湿、主饮、主痰之说,虽邪质有异,总属脉络有阻,影响血行,而机体有力能促使心脏排血量增加所作的驱邪措施。如滑中带缓,在妇女月经初闭,不能即属病证,乃胚胎已结,心脏之负担增加,故脉亦见滑,较之邪滞有形之病理有近似之处,只不过有轻重之分。
6.弦脉:
弦脉指触强硬有力,前人喻为如按琴弦。与滑脉之软、活、柔、滑恰反,乃心脏排血量充实、血压增高,脉管纤维神经拘急,致使其弹性阻力亦相应增强。关键在于脉管壁之收缩神经兴奋,血流不得爽畅,机体令血压升高,心搏排血量加强,冀能冲破障碍,岂知冲力愈加,脉管神经之拘急度愈强,遂成此如按琴弦之强硬感。病属气机不通,故有弦主痛、主饮、主痰、主寒之说,然均是不通,气机阻滞所形成。
涩脉搏动不滑利,来去艰涩,细小而短,叁伍不调,乃心脏之搏动缓慢乏力,排血量减少,脉管失养而缩细,血流艰涩,属久病气血衰少,或暴吐下利后气血无能自复所致。但与一时之危机失畅暂见之忽快忽慢形象,寻即调畅者,有重轻之异。为机体虚损虽欲促使心搏加快,奈气血俱已不足,遂见此涩滞形象。
8.间歇脉:
间歇脉即前人所谓之结代脉,脉搏动中时有歇止,不能依次推送血液前进,故其人必自觉心悸亢进。实因血液衰少,难以充盈,脉管、心房虽大起大落,其代偿性心搏兴奋终难有济。可能由于窦房结因病理关系,其自动性受神经影响而引起窦性心律过速或过缓,至于心脏之期前收缩、房室传导阻滞、窦性心律不齐等情况也就陆续呈现。此乃心脏器质性病变,无力为动,而又拼力强动之恶性循环局面。宜先制其躁动,而大力补益其心之气阴,使心的气阴有复,方能转危为安。
9.滞脉:
滞脉是新发现的一种脉象,也是目前临床上常见的。在触按时,轻取无所见,中取方有,似滑非滑,似弦非弦之感觉,却应指有力。六部一致,两关显,多见于气郁患者,胸脘闷楚,心情抑郁,烦懑不饥,依形证论乃肝郁气滞所致,为郁证的典型脉象。可是前人著录多直书弦滑,虽肝郁甚时,弦滑有时也见,而形证上必以脘胁疼痛明显。若仅烦懑闷楚,无疑就是郁结不甚,故脉象亦只见此弦滑不甚之滞形。本来肝气不舒,气血之运行难畅,气血不畅首先表现于心与脉管之血运动作滞结。然阻滞久必影响神经紊乱失常,故心搏加速,脉管之纤维收缩亦均相应呈现。今病方初起,仅先见此气血不畅迹象,若即时予以疏调,脉象立可缓和。实践验证,肯定滞脉为肝气初郁还是符合见微知著的原则,这对于贯彻“预防为主”的医疗方针有重要意义。
10.模糊脉:
模糊脉是诊脉时指下初无所触、久按重取方见,似动非动之脉搏,然又模糊不清,似有若无。其人则头晕胀昏,并有明显之心跳、气短、神情恍惚,甚或胸憋心疼,倦怠多寐。
每见于高血压患者之晚期,这是心脏功能及器质改变的反映。此时全身动脉有明显硬化的改变,因之血管壁增厚,弹性阻力低降就十分明显,所以脉象之模糊不清就是心与血管运血无能形成的,同时也与久服降压药物过度抑制有关。
二、论舌诊
舌诊是中医望诊中重要环节之一。从舌的外在形象上作为诊病认证的依据,并能准确地指明疾病变化的程度和脏腑病理之所在。这是我国广大劳动人民长期与疾病作斗争中不断地第一卷64实践和验证的总结。许氏通过继续探讨和认识对于人与自然在适应及矛盾方面表现出的生理正常形象,更重要的是人在患病之后,舌的形态,色质和舌苔一系列病理的异常与变化有了新的补充。早就肯定舌是心脏开窍外现的地方。《灵枢·经脉篇》说:“心气通于舌,心和则舌知五味矣。”知五味是通过神经保护机体防止中毒和资取有益饮食营养的具体措施。《素问·五脏生成篇》又说:“心之合,脉也,其荣舌也。”从心脏的血脉运行功能看待舌色与舌质方面在疾病后的变异。唐容川总结了前人这些实践理论,就肯定出“舌为心之苗,而居口中,脏腑之气支配于口者多着于舌”的舌诊,在诊断疾病中的重要性,目前仍是中医诊病不可缺少的望诊技术。即近代西方医学也认为舌体的血管神经分布极广,血液的供应尤为充足。有人说:“舌是反映生物体内机能是否发生故障的最好标志。”舌诊作为反映整个身体状态的舌象变化,无论中医西医均有依赖它作为诊断内病外现的手段,不过中医在这方面积累的经验更为丰富。
(一)舌的形态
舌体是由一块肌肉所组成,肌肉乃脾之所主,望其形态,可知脾脏之情况。中医认为舌体变化,也与全身肌肉变化是一致的。故望舌形不但能测知肌肉方面的病理,而且据此并与临床其它见证,结合闻、问、切三诊,进行辨证,就能全面地得出精详的病机病理。
具体望舌的操作方法,则归纳到它的形色和舌苔几个方面。在舌面上某些局部的病变异常,又能明确指示出属于个别脏器和气血虚实的情况。现详细分析于下。
1.舌形胀大:属脾被湿困。胀大而红,为脾积湿热;胀大色暗,为脾郁湿久;胀大而淡,为脾虚湿聚。
松皱:为胀大不实而空松,舌面上有皱折样之直条隆起,属脾脏之气阴并亏,为久病将复之象。如吐泄急作,则为脱水之征。
瘦小:属脾脏之气阴大衰,非体质素亏,即久病缠绵;瘦小而红,为心脾津血并虚;瘦小而淡,为脾肾心三脏亏损。
僵硬:乃舌体之动作失灵。主要影响语言及咀嚼动作,属脉络瘀阻。如患温病之高热灼津所致之神识昏迷者,则舌质绛红而僵;若属脑血管栓塞形成之中风不语,必色质如常。
颤动:舌体伸缩颤动不稳,多属正气虚弱,虽有时毒热内蕴之实热证亦见此象,示为正不敌邪之势。如舌淡而颤者属气虚;嫩红而颤者乃酒伤;鲜红而颤者,为肝风内动。
歪斜:伸舌时偏斜不正,如非舌下神经受压或伤损者,多属全身病患所引起之舌肌一侧麻痹所致。常与中风偏枯后口眼歪斜同见。
吐弄:舌体频频伸缩不稳。属心脾热盛者,舌质多为绛红或暗红;若小儿无病而吐弄者,则系大脑发育不全。
卷缩:舌卷缩难伸,乃气血大损,筋脉失养所致。多见于急证脱水之后;或久病肝肾双绝之际,乃为危候。
重舌:舌下突然生出一个肿物,殷红疼痛,乃下颌下腺发炎所致,多属心脾积热,小儿尤为常见。
白星点:舌面生出白点,小如米粒,状若珍珠之晶莹,与舌苔之芒刺不同。属蕈状乳头因病理之情况而肥大,亦称水泡舌,为久病大虚之象;如散见于舌之近根部,则又为温热病之危候。
红星点:乃蕈状乳头增生充血之象,密集于舌尖及前中部,同时伴随舌质绛红,属温毒极盛,津血被耗情势,亦称草莓舌。
紫星点:多属血热病后,舌尖部残存之瘀血点,如不兼任何形证,日久自然消失。
裂纹:分直裂与横裂两种,俱属津血亏虚,部分之粘膜萎缩所致。如系横形散乱而浅,为脾之气阴不足;其深而直裂者,则为心阴亏损,是舌面之上皮层失去正常结构,部分乳头变扁平融合萎缩和断裂所形成之裂。
剥脱:又名地图舌,乃胃中湿热,食积久阻不去,津液难于布润,部分之舌面乳头萎缩之势。
脑回舌:舌面呈红沟纹,舌体柔软增厚,多属先天形成;或为梅毒所致。若由深裂渐成者,仍是心阴之亏。
镜面舌:舌面光滑如镜,或无苔而不光,均是乳头萎缩所形成,乃津液涸竭,舌粘膜有失濡养之象,多属久病迁延。若舌质红绛,更说明津亏火浮情况;如延久再损及气分,舌质即现淡白,尤属危候;至于部分呈光,或前或后,或尖或根,或边或中均为一脏之津偏亏,仍疾病发展过程中之暂象,不必为虑。
2.舌质:它包括神(“生气”)色两方面。
(1)舌神:主要分荣(神气内含,生机旺盛)、枯(枯暗乏神,精血涸竭)、润、燥四象。
荣:舌是肌肉的外现,无病时必须荣活有华色,舌面鲜明清爽,神充内。乃气血充沛,生机旺盛之象,即病亦属轻微。
枯:枯暗乏神,与荣活相反,是津血涸竭情况,肌肉失养生机见败,乃危恶之候,病虽未笃,亦应防变。
润:舌面润泽,为津血丰满内含,亦非湿润如水之外露。久病将复则先见之。
燥:舌面干燥,并非苔如芒刺,乃苍(枯之轻渐)燥乏润,是舌为津血竭,气阴久亏,流畅已失,亦属危候。
(2)舌色:它是由于舌之粘膜下层及肌层中之丰富血管,血色透过白色半透明之舌粘膜面所呈现出来的,无病时血色正常,色为淡红润泽;如血的成分或浓度有所改变,以及舌粘膜上皮有增生肥厚或萎缩而变薄时,舌色改变,为有病之征。
红舌:色较正常之舌略红,乃粘膜上皮浅层部分有炎证,细胞浸润,毛细血管扩张所致;如舌体正常为血中有热,每属实邪;若体瘦瘪,乃舌体组织中之津液伤损则粘膜萎缩,属津亏热浮。
绛舌:色呈殷红,亦系红舌之机理,但病多属实邪,为温毒侵入血分之象。多为热病之重者。
紫舌:是红中带青,色深而暗,乃上腔静脉或门静脉瘀血,静脉血流凝阻,回流不畅,为缺氧之象,每导致静脉血未作氧化,又回流所致。血色素成分增高,温热病见之则属热毒攻心之实证,如慢性病之心血管疾患,或肝病晚期,舌紫则属虚证。但实证之紫兼红而色深;虚证之色常暗紫而不兼红。
蓝舌:蓝是青之深重,亦静脉回流不畅,属久病趋败情势,或是急性食物中毒造成之心力衰竭等危候。
暗舌:较正常之舌色略暗,虽不如紫蓝色之深,亦为舌上之毛细血管回流障碍之故,乃病久气伤,无力流畅血行,主内伤病延久气虚之象。
嫩红舌:浅红略带紫色,乃玫瑰色之浅者,接近暗红机制,许氏通过临床大量观察,确为素嗜饮酒所致,酒能伤肝,肝伤门脉瘀阻失畅,故舌呈嫩红。
淡白色:淡白无华,为气血亏损所形成,故血难华色,但病情有轻重,气血之亏耗亦有差别,若舌体如常有舌苔者,病轻;舌瘦无苔而枯萎者则属重笃之危候。
&瘀斑舌:正常舌色,在舌面或两侧呈有紫斑之点或条块状者名为瘀斑。乃部分色素沉着,为全身瘀血疾病之外现。
3.舌苔:舌苔是舌面上出现的垢腻物质,犹雨后屋瓦上所生之青苔,因以得名。实际则是舌面上之丝状乳头因病理所引起变异,造成增生或变形的结果。舌是一个味觉器官,然又不单独负责味觉,其主要功能则在牙齿咀嚼食物时也起到搅拌和帮助咽下作用,因此它的结构就需要舌面粘膜不能光滑,而生出乳头,这样才能带动食物不停地搅拌;故此类乳头既纤小如系,且向后倾斜,以利于顺利下咽;如果乳头过粗或过大,则食物反而被其涩住,下咽就困难了;又由于丝状乳头所负的责任仅这些,不必辨别味觉,所以每个乳头中间,也就是一般的感觉神经,正是这样构造在丝状乳头上皮之不断生长,细菌及食物碎屑残渣就容易积留,虽经舌之自洁作用,包括咀嚼、谈话、唾液分泌等动作,能使其有所脱落,但是总有一部分留存于舌面,这就是正常时之极薄白苔。人体有时以疾病关系,对舌的粘膜以不能正常营养,造成血液的充聚或缺少,津液的充斥或枯竭等等致使乳头坚竖或萎缩则苔的改变就立刻形成,虽说正常舌象是淡红湿润,罩极薄白苔,可是在细微的察视下,往往也能认识出病变的迹象,从而得出防病和认病的根据。
(1)白苔:除薄白苔为无病常态外,其白厚者主要是丝状乳头的角质突起,增多致密所致。
其乳头间隙则积留较多之苔垢,故不能见到舌面,又以其病变不同,而分为白腻、积粉、腐渣三种:白腻苔:苔白湿有腻象,如浆糊状,无论厚薄,被于舌面,不易见到舌质,乃积湿之象,或属脾胃力弱,水湿不化;或为湿久成痰,蕴积不去;有时外感风寒苔亦色白,乃寒邪伤及胃阳、消化紊乱亦可见此苔。
积粉苔:苔亦白厚,而有水湿之间隙,乃脾胃寒湿之极,为气不化水之象。
腐渣苔:苔虽白厚,浮于舌面,似积粉,如颗粒,而无水湿,属胃中食湿积滞,为邪气所蒸腾,拭之即去。故此种白苔,舌质多偏红,乃邪虽盛,正气亦强之势。
(2)黄苔:亦与白苔之成因有相似之处,同属丝状乳头增生而致密所致,其异点则为舌面粘膜上皮表层有弥漫性过度角化,乳头上角质突起增粗肥大,在上皮角化层内,可有炎性细胞之浸润,上皮下之结缔组织内有圆形细胞浸润及血管扩张。故苔之变黄显系有炎性病理之蒸熏所致。况舌苔呈黄多半伴有脾胃积湿蕴热,紊乱及消化的病理,肠胃向上熏蒸,则舌上之苔变黄亦所必见。尤以发热病和湿温病的热盛,黄苔更为易成。因此苔之成黄为热邪所蒸无疑。
由于湿热之邪在不同疾病之中,有轻有重,则又可分为薄黄而湿,薄黄而干,黄厚而湿,黄厚而干,黄厚而腻五种:薄黄而湿:属胃湿蕴阻,积久化热之象。一般舌质不变,乃邪轻,胃尚无伤,或为风邪入里化热,与胃湿搏结而成。
薄黄而干:为热胜于湿,渐伤胃津之象。
黄厚而湿:黄厚苔上罩有水渍之湿,为脾胃久蕴湿积,已形化热。
黄厚而干:热盛津伤,必属病久恶化,若继续发展则乳头之角化,必越变越硬而竖起,成为芒刺。
黄厚而腻:为积湿蕴热,湿热并盛,且久延不已之象,故厚腻埋没舌面。乃湿痰壅阻有形,虽有化热趋势,终热不敌湿,是以热与湿同等。总属湿热蕴聚于脾胃之象。
(3)褐苔:较黄苔深而带黑,常与吸烟和食物染色相混淆,然真正褐苔多为黄苔老化而来。
黄腻厚苔继续发展,就必渐渐变为褐腻;黄厚干苔发展则变为干褐;由于厚苔,舌中心尤厚,因此褐色多先见于中心部。
(4)黑苔:苔黑为肾脏受病,若高热蒸耗,热发过久,津液枯涸,非惟舌苔变黑,而且口咽干燥,神昏谵语,焦躁甚时即如芒刺,近代称之为黑毛苔,必是久病发展,由黄变褐,变灰再变黑,其病理同属丝状乳头增长所致。机体因有长期高热,其炎性病理作用于舌者,亦必较黄苔或褐苔为甚,而乳头之角化程度,更必突出。故干黑苔转成芒刺之机会多。因此这种黑苔形成,无疑是炎性病灶所引起。许氏从实践中认识到,高热伤津,终必涸及肾中阴津,因而有高热灼津,肾色外现的说法,其理则仍与炎性发展津液涸竭,舌粘膜失其润泽所致之增生角化是一致的。
至于病未发热,舌质如常,舌苔突然黑腻如漆,治之即去,属于寒湿困阻肾阳,与近代认为是霉菌所形成者相吻合,尚有薄黑薄灰的病理亦相同,应知灰为黑之渐,此种苔多不与重证并见,有时竟无症状,这一点是许氏临床经验之谈。
(二)舌的分部
根据以上许氏所谈之舌形、舌色、舌苔各种病理变异情况,虽可说明舌诊之理论,但是临床实际应用时,不是仅此几种单纯的认识就可以起到用舌诊病的作用。许氏认为,恰恰是中医在临床实践过程中发现舌面部分变化与内在脏腑某种特定病理有关联,他通过长期验证,总结出一整套规律,主要是以舌之色质和苔之有无来区分。
舌尖:属心,浮火上炎则舌尖红,每见于失眠、烦躁、口干、纳呆等病;心阴亏损则舌尖光净无苔。
舌前:属肺,在舌前端1/3部位光而无苔,乃肺虚气阴并亏之象,久咳无痰,或痰少,短气息促,二便欠爽等形证。
舌中:属脾胃,苔腻厚是脾胃湿积中阻,或痰浊内蕴;干厚黄褐灰黑,则又为积久化热之象;若中心光而无苔为脾胃阴津亏损,溃疡病多见之。
舌根:属肾,胖胀有红球隆起,多为扁桃体发炎,为肾阴不足之象;若有厚腻之白苔覆盖,则为肾气不足,久为湿浊蕴聚不去情况,俱属久病脾肺不复所衍成。
舌两侧:属肝胆,舌尖红与两侧相连,为肝胆之火上炎;两侧有瘀斑,则为肝气滞郁,全身有瘀血情况。
三、中医的论治
正确的诊断不等于正确的治疗,中医的辨证论治是一个整体的、系列的思维过程。许氏正确地运用了整体观念,治病求本,扶正与驱邪,主次与缓急,局部与整体,审时度势,正治反治,同病异治与异病同治等中医与疾病作斗争的论治规律,临床中取得较好的疗效。
(一)整体观念
整体观念是中医论治疾病的主要特点,也是论治规律中最重要的规律之一。是祖国医学与现代医学在诊断和治疗疾病中认识论上的主要区别和不同之处。许氏论治时注重整体观念,如曾治梁某某,女,学生,16岁,患病毒性感冒,高烧一周,经中西药作退热处理,不仅高热未退,反而增加吐逆痞满,大便秘结如球,舌瘦质淡,苔满白腻中厚,脉细滑数等症。许氏认为,其病虽有新感,但从舌脉及吐逆等症看,尚有寒湿痞结之内伤,实属患者高热本质,应把高热看成是机体本身的抗邪措施,用药以助体力出发,万不能退烧以挫伤它的驱邪能力。应该从舌脉及主诉的真实病理作全盘治疗。所以在服用温通的附子泻心汤加减方药后,体温立即正常。
不退烧而热除,这是许氏辨证论治,从整体观念和方法出发的具体表现。
(二)治病求本
本就是本质,也就是病变的内在病理。疾病在临床所表现的证候,尽管复杂多样,应该从它的本质方面寻找出所以能成为这些证候的病机病理。许氏特别强调治病求本,认为这样不仅可以了解成病的规律,而且能得到正确的论治方法。他曾治张某某,工人,患手麻及腰硬四年,经治罔效。从证形看,显系气血受阻所致。究其气血造成阻滞失畅的原因,不外乎气血不足难为流畅及实邪壅塞不能流畅两种,这是核实病理的明显判断。病理虽是如此,如果不分虚实,治疗就不能有效。判断虚实的方法,应该从其它兼证和舌脉上找依据。患者除主证外,纳食不香,便溏不渴的脾胃失健明显,从舌暗胀尖红苔满白腻厚,脉弦滑数有力来看,一派标虚本实病理已明确点明,由于积湿成滞,阻及气血,而湿积又来源于脾胃受阻的难运,追根寻源乃中医辨证的核心,遂得出驱逐湿积的可靠治法。这就是许氏治病求本的基本精神。
(三)扶正与驱邪
疾病的呈现乃正邪斗争的局面,也是病邪伤正的问题,治疗则是驱邪复正的措施。应该明确治疗最终目的是将病邪驱除,来恢复机体健康。但是有时在具体治疗上,驱邪往往伤正,扶正反而助邪,这就需要妥善安排了。本来正邪斗争,双方的势力是有强弱的差别,《内经》有“邪之所凑,其气必虚”的经文,实际既成病后,虽说正虚的情况不能一致,总是在难以即时驱除病邪的局面。所以具体治疗时,就必须以扶助正气为本,遵照这个原则,随时在精确辨证下,查看疾病发展过程中正邪消长情况,来定出确切的扶正驱邪具体措施。
如治北京电子管厂工人贾某某,女,34岁,1978年4月发病,先由胃脘有刺痛感,渐觉饮食噎塞难下,体重原为515千克,月余后竟下降了10余千克,经查,排除食道肿瘤可能,但仍疑有局部器质性改变。诊见形体消瘦,面目晦暗,气短懒言,无恶心不呕吐,思食但咽间难下,便干如球,已数日未解,由于喉舌干燥,不渴而饮多。素嗜冰冷食物,今仍思凉饮。舌如常,右脉细弦有力,左脉沉滞不起,许氏依据四诊辨证精细,不受病名的迷惑,毅然以疏导阻塞的病理治疗,扶正驱邪的措施以病情的更易和舌脉的变化为依归,随时修改,共予八方,将此寒湿伤阳的重证,最后得以完全恢复。
所谓的扶正驱邪是在机体抗邪和寒湿的消长情况下变换运用。固然病久正虚,立法应留意扶正。在邪盛病急,论治时也不能忽略气血的损耗,这就与主观的经言补泄,有原则的区别了。
(四)主次与缓急
主次是症状在证候群里的表现;缓急有二义,病情和证候在程度上的轻重,以及治疗所采取的手段,总属于疾病形成后其发展过程中矛盾所占的位置问题。疾病形成往往是极其复杂,因而出现了成群的证候,也就是正邪斗争所表现的矛盾局面。尽管矛盾众多,可是它们内部都有彼此一定的联系,也具有一定的条件。但是在证候群里许多矛盾是不平衡的,所谓的主要,当然在前进发展过程中是起着病情变化的领导作用。治疗就要迎头控制,不使恶化。不受病名的局限,更不能按照常规用药,就要抓住急势优先处理,把次要的矛盾暂时搁置。许氏曾治何某某咳喘久延不愈一案,就能体现出在治疗上的缓急问题。该女患者仅37岁,病程已有37年,来诊时除早晚咳喘,痰如白沫外,面色苍黄无华,语声低弱,行动乏力,心悸头晕疼,便溏日三行,素嗜茶,喜生冷。舌暗淡胀,苔腻微黄,脉沉细滑弦动。明显因久延而心脾大损,波及于肺,肺虚肾亦不足,一派虚损情况,万不可只从患者要求的咳喘为治。由于四脏的阳气大伤难以维持生理上的正常功能,此阶段应居首要地位,遂立予温补脾肾方药。服后不但机体的虚损情况改善,而且咳喘全除。本例论治是将病理上的矛盾,主次剖明后,把咳喘和伤阳两大形证的治疗缓急摆正的情况下进行,因而获得疗效。许氏要求我们要从客观存在的事实出发,并具体运用在实际的立法处方上,就自然符合病理的主次缓急了。
(五)局部与整体
中医辨证论治从整体出发,是要避免片面性。可是一病之成,往往从局部甚至一个小小的部位开始,这就又应该对原始病变的起点多作考虑。其目的则仍是精详辨证的过程,不能误解为“头痛治头”不顾一切的论治措施。应知所谓的局部证候与整体的病理关系,是要反复探讨分析,务将它们中间的联系以及互相影响的病理研究明白,从中寻出它们的前因后果来,才能更好地扶助机体,消灭证候,否则不顾病理矛盾的发展,单纯看重整体的改善,有时就可能放任了局部恶化;或只注视局部病情的进退,忽略整体对局部症状变化的支配作用,同样是错误的。
前人论治的“扬汤止沸”和“釜底抽薪”两法的运用,正是从整体与局部双方的关系上肯定的。
如:患者乔某某,口疮反复发作已20余年。以前所接受的治疗,都是以口疮为火论治,因而造成反复发作,久延难愈局面。接诊之初其唇舌口喉溃疡甚多,痛苦难以言状,但无明显兼证,仅便干三日一行,纳食如常,惟不知味。然延久频发,必有其内在病理。许氏主要从其舌苔满薄湿腻,舌尖红,脉滑动,右较细弦,寸部尤甚作研究。进一步考查其内在病理,了解到苔满薄湿腻为能食难运之象,左脉滑动乃积湿制阳,右脉细弦寸甚,明显属嗜饮凉水脾胃受伤的标志,舌尖红,右寸细弦甚,即浮火上扰,口舌溃破的主因,也就是整体病变所支配的局部频发的实质。
故采取辛甘化阳法,以益水源,使其达到消除阴翳的作用,并佐以愈合创面之味,充分突出既以整体为重点,更未忽略局部之治疗。一药而能使溃破痊愈,就是整体与局部问题得到妥善安排取得的。
(六)审时度势
毛泽东曾说:“灵活,是聪明的指挥员,基于客观情况,‘审时度势’,而采取及时的和恰当处置方法的一种才能,即是所谓运用之妙。”应该知道“审时度势”这一军事上行动准则,在论治疾第一卷70病时,同样也是重要的规律。客观情况在疾病证候表现上是多变的,论治则是如何恰当地掌握其变化而予以平复。天气的更易,生活的改变,饮食的失当,情绪的波动,如果主观上不能自加控制,对疾病却是明显的刺激,病情变了,既定的理法方药就需立即更改。改是改正既定的大法,如果不改,在变化了的情况下就要产生坏的结果。如治疗青年患者王某某,自幼三个月时就发生咳喘,今已24年。许氏连续给她治疗了五个月,在整个治疗过程中,始终是以升脾宣肺,降痰化湿,温肾益气之法。忽有一次,见其舌苔满黄腻,脉沉细滑数,且两尺尤显。据云胸脘堵闷,溺黄混浊,虽未犯喘,即知其饮冷的旧习所致,湿热已结于下焦。遂依舌脉,改正治疗法则,投以清导湿热之方,服后即愈。在此次治疗前经过几诊后,咳喘已基本停止,故见其湿热下结为患,立即改用清导驱邪。如果仍以久喘治之,瞻前顾后,不敢改易方法,俟其上凌扰肺,将是促其作喘了。许氏这样机动措施,就是“审时度势”的灵活运用,这又是许氏精详地作好四诊的情况下,慎重考虑后取得的。
(七)正治与反治
用直接的方法给病邪以迎头痛击,逆其发展趋势作治疗,叫做逆治,也就是正治;用间接的方法,顺从病邪的形势作治疗,叫做从治,也就是反治。究竟以何去取呢?许氏要求我们不能任意而为,要用精详的四诊,作细致的辨证,从客观病理实际的需要出发。试举正治从治各一例以证。如,张某,高烧四天,热度持续在40℃左右,屡服中西发汗等药烧不退,面赤憎寒,头痛身疼,咳痰白粘,清涕无汗,便秘溺黄,素喜饮冷,今反咽痛不渴,苔白腻厚,脉浮滑数。由于外寒夹湿滞,单纯疏表,难以解其夹感之湿,今且湿已化热,只要兼予化湿清热,发汗即可退烧。
故治愈仍是解表,虽属复法,也是正治。又如白某某,长期发热皆在38℃左右,却有腹胀便溏同见,嗜浓茶,溺黄热,舌如常,食纳不香,脉呈细滑稍兼弦象,纯属寒湿困脾所造成的胃弱脾伤情况。发热则是机体抗邪的表现。故治须以扶正暖脾复运,温胃助降为主,药后胀消纳食增加,发热渐除。用温热法来退烧,这是从治,也就是反治。以上两例同是发烧,只以体质不同,兼证不同,病位不同,病理看似同属湿积。前者为湿积已随邪化热,便秘溺黄,后者腹胀便溏,寒湿困伤脾阳,论治要求虽均为退烧,治法则一为驱邪扶正,一为扶正敌邪,皆药到热除。如何恰当运用,完全应依客观病机病理来确定。许氏强调,万勿只以表面现象主观鲁莽从事。
(八)同病异治与异病同治
这个问题也与治病求本的要求是一致的。同病指病名相同或主证相同,即使是同病同型,也还有性别、年龄、体质、病程和发病季节的差异,所以治疗中的治则治法当需各异。异病同治则是不同病名的疾病,经过精详的四诊辨证,认识到病机病理完全一致而采用相同的治疗方法。如上述两个发烧病例,就是同病异治。许氏曾治某厂工人杨某某患支气管哮喘经治两次于喘定后,一日忽见其舌质暗红,尖端剥脱。脉转滑弦,虽属以前本患虚喘。许氏巧妙地采用温补药物强其肺肾功能,而咳喘得除,然肺胃久蕴的湿积服药后也随之而动,舌红苔剥即这种病机的显示,就与前治张某某手麻腰硬的湿积阻滞病理相同,两例皆以推降治愈。非惟病名有异,病位亦非一致,只是通过四诊详辨,就能认清病机,病理一致,故治疗也就相同了。所说的同病异治和异病同治的具体措施,实际就是疾病实质的异同,这一点是许氏特别强调的。
四、合理使用中药
中药是中医与疾病作斗争的有力武器,药材使用不当,不仅造成浪费,严重的还影响到患者的健康。因此,如何正确合理地使用中药,做到药尽其用,避免供需矛盾和药材的浪费,医药配合,诊治好疾病,是每一位中医药工作者的神圣职责。
(一)精方简药切忌按图索骥
方剂是前人在临床实践的基础上总结出来的药物组合,是从单味药中发展而来的,是祖国医学遗产中的宝贵财富之一,至今仍有效地指导着临床实践。从发展的角度看,许多古方和经方的组方机理和方义,只能作为我们学习的楷模,但必须加以消化吸收,切忌生搬硬套。何况社会在前进,人类对疾病的认识也在不断深化,疾病的表现也不尽相同,因此,要求我们要精于辨证,探索疾病内在规律,切忌按图索骥,轻率地单凭一病一证的个别表象,就盲目套用前人成方,甚至二方三方重叠使用,不仅药味越开越多,而且药物计量亦有增无减。这样做的结果,实际上已完全违背了中医传统的辨证论治精神。许氏认为要使中医药更有效地维护人类健康,不但要合理利用药材资源,而且必须要刻苦钻研,争取对药物特性方面,有所发现,有所发明,有所创造,有所前进。使已著录的药物发挥出新的作用,并将民间单方,地方草药,以及新发现的药物,逐步在临床实践中证实其对某些病种的特殊效能,扩大方剂和药材的使用范围,给古方、经方赋以新的生命力。
(二)推陈出新古为今用
祖国医药学必须有所发展和提高,只有临床实践中切实做到四诊详辨,掌握真正的理法,处方遣药,并能汲取现代医学最新方法,包括检查、化验等,将疾病的机理,依整体观念,使中西医学术有机地结合起来,做到对病理,探索其特效药理的所在,从中发现问题,就能激起解决问题和钻研问题的新思路与新方法来。
近数年来,由于新的药物品种不断涌现,临床实际的要求有时感到旧法用药,满足不了新的需要。许氏针对这种情况,曾对常用药物的性能,通过实践重点再加以研究,发现每个方剂中的药味,在主次的位置上,显示出功能疗效方面,并分别单独检验,从中寻出它特殊的新性能。
如苍术在脾虚湿困时,于祛湿之中,又具有升脾功能,加上麻黄使其肺宣湿化,这不但湿去,而且脾健湿亦不再停,通过实践,并寻出两药在不同的病理要求下,又获得了在分量配伍的差异,使二药能起到不同的药效。因此开始使用两药意图时,仅只取其振复脾肺已失的升宣功能,祛邪则须另加它药。迭经使用观察,不但获得复正的疗效,而且在药力显示过程中,两药以其辛温之性的发汗疏表驱湿作用,往往很易出现。
若用于病机之欲使湿邪从表解者,就将两药分量取其同等;一般各用10克,即能使其大汗;苍术18克、麻黄6克,湿邪可从小便出,则小便自利;苍术12克,配麻黄3克,湿邪又能自化;这是通调作用恢复的显示,从实践到认识,慢慢就形成了使用的新规律。
再有久病体衰的患者,临床呈现出许多气阴亏损的形证,长期服用各种各式补气补阴方药,病情反而有增无减,关键则在于未从根本改变,不深明机理,焉能对证?已悉病属气阴大损,精神是达到阴平阳秘,所以生理正常的洽成为紊乱状况。因此治疗就不能只从形证上着眼,必须采取培本措施。病由气阴双损,治应从双补方面入手。应知气阴充足,乃五脏安和,水谷消化的结果,病情至此本属饮食不能为肌肤,故廉于饮食者为多,治则养阴气充,方药看似对证之治,实际方大补急,反成为脾胃之累,不能消化吸收,也难于达到愈病的目的。
是以药治必须改变恢复胃纳脾运的吸收问题,前人早有酸甘合化成阴,辛甘合化成阳的治则。那是以酸敛阴虚之浮火,用甘味以直补其中,先解决脾虚的运弱问题,以辛振奋阳衰后的动力之不足,用甘味亦直补其脾气,来解决脾虚中寒难运的病理。
曾治一晚期肾炎女患者,并兼干咳潮热,消瘦经闭,不思饮食,舌红绛,脉细数无力。予以诃子肉12克、生甘草30克,仿小建中汤,取大量之甘味生甘草,作补中之味,服后首先消除了潮热之浮火,继续服此药月余后诸症并渐渐痊愈。这实际就是许氏根据五脏之个别阴的偏虚,依各脏本身的特性,凡肺阴亏虚者用诃子肉或乌梅,心阴亏者用五味子,肝阴亏者用生白芍,脾阴亏者用木瓜,肾阴亏者用熟地,同属酸药,分别配用甘味生甘草,达到酸甘合化为阴之目的。
再严格使其各归各经,要求更纯,符合客观的病理,疗效就容易显明。如果阳虚,则采用辛甘合化为阳,以补阳热之动力虚亏,具体则有脾阳肾阳之分,由于脾虚不运所形成之阳气虚衰,进而消瘦羸弱引起的各种久损不复或急病暴伤所致的生机衰微,均须以干姜温脾,佐生甘草以助其合化为阳之力,若先天亏虚,禀赋不足,或后天失调太甚,以致机体阳气大伤,生机颓败,即应以辛热大温之附子佐甘草以直补肾阳。因机体之阳热动能是来源于先天之肾和后天之脾,故一旦显示出机体之阳气不足,也只须在脾肾两脏作补充,而不及于其它之脏。
应知所指的合化作用,并非同用能化生出所需之新的阴阳,实际酸甘同用与辛甘同用,乃是以酸先敛阴虚后的浮火,使其不再上炎无制,以辛刺激脾肾衰疲之呆滞,而以大量生甘草至甘补中,以复中气之大亏。况生甘草补而不腻,且含有大量淀粉和丰富的糖分,使其充补长期不能饮食之亏虚,如此病机、病理就可予改善。
由于这样的配伍,所以药味不多,起的作用则是补阴补阳之实际结果,前人即将此种措施名之为“合化”而收到预期之功能,加之节省药物,减少药物紧张,若以此简单的配合,所收到的疗效较之复方为佳,这又是从实践检验得来的推陈出新的收获。
如人参味甘性平,前人实践证明,它具有大补元气之功,多年来患者和病家,并未因其价昂贵而慎用,反而认为它疗效必高而造成不合理的滥用,即以疾病垂危,灌以人参汤为例,不问病情病系何种,仅从尽人事角度出发,明知很难挽回也要多此一举。如果真是气阴竭绝,病情危险,单予续气,气无以涵,亦难补固,必以甘温补精之鹿茸为配,才能起到挽危起废的作用;若病情尚未险危,早服却不能耐受。常见一般疾病不问虚实寒热,为取悦于病家,每方必带人参,不但给药物造成浪费,反而给病添上不利因素,还能合理吗?
(三)药物的代用问题中药种类众多,有些是性能接近,但绝不是完全相同,如在某一药物紧缺时,如何代用,比如对中气下陷的病证,如生黄芪短缺时,许氏改用味甘气浓之生甘草,作补中益气之功,配以味甘微兼辛苦之升麻,使其生出升提强心和增充动力阳生的作用。
至于代用疗效是否能达到预期效果,许氏通过大量的实践,临床上对一切中气下陷病例,尤其是胃下垂久治不愈者,在重用生甘草30克至60克的同时佐升麻10克,服后自觉症状有明显好转,曾有一例坚持服用半年,竟能恢复常态。
至于其他杂病者,亦使二药配合,疗效反比单用生黄芪较好,这是从病理的需要到药物的代替,其间在分清病理的同时,最重要的是必须验诸实践,深切了解两药的性能相同,方敢以之为代,若仅从本草书上查找,以为性能相近,任意为代,就非彻底负责了。
以下气宽中之莱菔子为例,它的味辛甘性平,前人认为是入脾肺两经,功能化痰、消积,实际在方中使用,也就是仅限于下气宽中这一范围,因而长期以来,临床既不敢重用,更不能对这样非名贵药物,加以深切研究。应知所谓下气宽中的病理与药效,再证实其化痰与消积药理,不难认出在病的机理上,必是气机郁结于中,致使肝气失调,胃之和降受阻,久则湿留蕴痰,食滞为积,先属气机之不畅,积渐又成为实邪之有形。
莱菔子为日常食用之菜蔬,其下气宽中之性能,渐应用于方药,下气之显示确属迅速,对于痰涎壅盛中阻,痞闷者,服后尤能结散气舒,前人才记录下其药性与功能。许氏根据这样的药理,将许多方中属于宽中降气的药物,其性能相近的,遂在临床以莱菔子取代观察比较,都取得了满意的效果,如麻杏石甘汤将杏仁改用为莱菔子;厚朴三物汤将厚朴改用莱菔子;在临床缺少某种药物时,才能做到心中有数,才能取得满意疗效,同时也能对病人负责彻底,否则任意取代,不但临床疗效不佳,对病人不负责任,而且滥用了药物,达不到用药合理。
五、甘草在临床使用中的新评价
甘草以其味甘甜而得名,然甘与甜虽字义相近,究竟甘较甜含义为广。说之甘字,“五味之美好者为甘”,即言甘味已远远超出甜味之外。
《名医别录》谓:“甘草温中。”经诸实践它所指的温,乃温养之义,中即甘味归脾,补益中气之不足,凡病之由于脾虚气弱者均宜用之。
汉代张仲景对甘草的性能体会得比较精细。在《伤寒》、《金匮》两书里,250余个用方中,就有120方里用甘草。虽说是多数针对里急,急痛,挛痛,厥冷,烦躁,冲逆等形证而用的,然其立法的本意,仍是温中补脾益气的作用。
即本草经所说的主治烦满短气,伤脏咳嗽,止渴,通经脉,利气血,解百药毒等作用,也属于改善中气不足所致的气血失畅,不能自作平秘的病理。应知其味至甘,性则平和,服后脾气得健而充沛,五脏安和,机体就能驱逐邪气,邪气解则真气旺,故筋骨肌肤坚实,脾即强健。
药物之凡具有甘味者性多平和,甘味纯者,缓和之力益强。病时因机体受邪气的干扰急疾不安,治则必须充实脾气,机体始能有力与邪相搏,故所谓的烦满短气,正是中气之劳伤的反映,徒以清热除烦为治,必致气益虚而病愈甚。用甘草以补中则脾得温养,即能气增烦解;久咳损伤肺脏的为伤脏,用甘草从养脾中固肺气,咳即自止,脾虚失运则津液难生,补脾复运,用甘草则亦运复津生而渴自除,至于通经脉利血气的功能,尤属用甘草益脾之效;又以甘草具至甘之味,对一些毒性药物确能中和其毒性反应,故前人得出“甘草解毒”的认识。
实验证明,甘草含有甘草甜素和甘草次酸素,能抑制胃肠平滑肌的活动而有解除痉挛的作用,使胃液分泌减少,降低胃酸浓度,因此对胃脘痛有效。又根据其所含的甘草次酸素有类似肾上腺皮质激素样作用,可使水钠潴留,升高血压而使钾的排出增加。
许氏根据前人对甘草的使用经验和现代实验研究结果,结合自己的临床体会,认为甘草尚有下列作用:
(一)用于合化
1.甘酸化阴:阴虚火浮是虚劳病的共同病理。归根结蒂属于脾虚失运。
《内经》虽有甘酸合化之法,却未见明确实例,许氏在治疗阴虚火浮病时,曾有意单独使用酸味药物与大量生甘草配伍并获得满意疗效。因此,许氏认为,阴虚病理之所以形成,多数是长期脾胃虚衰,津血素亏,重用甘草,除以其温中益气之外,最重要的是以其含有大量淀粉和糖分,服后能迅速充填其助化精微的物质,以代替食物,则精微大量补充,阴液即能无缺,再以酸类药物收敛其上扰之浮火,火降阴充,病即可止。
用虽合化,但有分工,在具体针对五脏阴虚不同情况,则有肝阴虚,症见急躁易怒,头痛,眩晕,耳鸣,舌干红,脉细弦数,则用生甘草配生白芍。
心阴虚症见烦躁失眠,盗汗,舌红或舌中直裂,脉细数,则用五味子配伍。
肺阴虚症见咽燥干咳,咯血或失音,舌前光红,脉细数,则用诃子肉配伍。
脾阴虚症见口干唇焦,便秘或溏少,不思饮食,舌干,脉细数则用木瓜配伍。
肾阴虚症见咽痛,颧红,腰酸潮热,耳鸣耳聋,足痿,眩晕,舌光,脉弦细则用熟地配伍。
临床各种细微的区分,另依具体所虚的程度,在两味药用量同等的基础上,视各脏虚的程度,而有单将生甘草从50克渐加至100克或150克不等。总之许氏从实践到理论,不但进而明了前人合化的本义,而且又产生了治疗虚劳的新方法。
2.甘辛化阳:虚劳延久不复,气衰力疲,出现虚寒之象,治疗当用温补,如单用辛温之剂回阳散寒,势必只能改善一时之形证,必以大补中气之法,方可使阳热与气力并增。
许氏根据前人甘辛化阳的理论,具体到临床运用时,以甘草配伍辛温药治疗脾、肾的阳虚证。
如治肾阳虚时症见肢冷恶寒,腰酸晨泻,遗精阳痿,舌淡苔薄白,脉沉迟则用附子为配。
脾阳虚时症见食少便溏,怯寒倦怠,舌淡苔白,脉虚弱则用干姜为配。
至于其它杂病则应视病理病机的需要,再临时决定。一般用量亦为甘辛同等。肾脾阳虚甚时,除适当加重甘草之量外,附子干姜亦须随之增加,这又与补阴用酸药的量不同了。
(二)用于升陷清气养生,来源于水谷之精微,脾强运健则清气升布。脾虚运差,则清气陷。
关键皆取决于脾气的强弱,李东垣的补中益气法,重点即是复脾。
许氏自从对甘草的性能有新的认识以来,对脾虚诸病,均以甘草代替参芪,疗效至为满意。
如治内脏脱垂证,以甘草配升麻,不惟服后症状立即改善,而且效果稳定,长期服用,一般多能巩固。另有短气息促,疲乏倦怠,虽饮食尚可,而舌淡脉弱,已表现出脾肺不足及于心肾情况。
用大量甘草,佐以苍术,即能气续力增,这也是甘味归脾的作用。因肺主气,实际气来源于谷精,必强脾健运,方可来源生充。故甘草之用,乃补之以味的措施。所谓苦清气下陷而不升者,服之则能迅升,即属此理。
(三)用于清热甘草味厚气薄,用中量于清热方中,能加速清热之力。如湿热下结,溺浊赤涩者,每用木通10~15克,配甘草15克,清热之效特速,较单服苦寒者为佳。此乃益气与解毒并用的结果。常用于结核干咳,低烧等症患者,舌光红,脉细数,明显为阴虚火逆,投以甘草30克、百部10克、诃子肉15克后诸证即能改善,此亦用其益气解毒之功。实际热毒之成,多源于正气之虚,不足以为之驱除,重用甘草,仍属益气之用。并利用其兼具解毒利溺清热之能,较不用甘草者为优。
临床使用时应视机体情况,以及热毒之轻重,在用量上详加斟酌为要。
(四)用于培肾先天之本在肾,肾亏则五脏悉虚。况久病之后,肾藏之精,以不断四布充补了五脏,则必有所消耗,肾也连带并亏。复因病情有增无已,于补肾固本之药加入重量之甘草,形证立见好转,此乃振肾兼予温脾之效。根据这种认识,就与一般单予归肾药物疗效明显的不同。
况甘草的类皮质激素作用,也属于温养肾阳者。故于各种疾病之依用激素者,无论是暂用或常服,重用甘草于对证方药中,颇能代激素而获安。尤其慢性气管炎患者,已长期服用大量激素不能断离者,予以30~60克生甘草,不但服后减轻形证,而且亦无浮肿增胖之弊。前人每谓甘草量大必感壅中的说法,显然属于未尝实践之故。
六、干姜的研究
干姜乃干燥的生姜,为日常习用的调味品。味大辛,性大热,属温中散寒的特效药。前人很早就以之为治脾胃虚寒的惟一良药。凡症见食少不运,脘腹冷痛,胃寒吐泻,甚至肢冷脉微,阳气欲脱,或肺气虚寒,咳痰清稀,或气虚中寒,呕吐鲜血,以及风寒湿痹,肢冷痛等症;凡阳气不足之由于脾运衰败者,必以其大力温中复脾为治。首须采用干姜之辛热守中者为主药,温补脾寒以增其热能,使气健运复,则寒气化而阳气布,肢冷寒痹迅即能解。
张仲景对干姜有丰富的使用经验,在《伤寒》、《金匮》二书中用干姜的方剂达72首之多。如:大建中汤、小青龙汤、四逆汤等。虽主治各有其适应证,但干姜的使用意图不出脾气虚寒所致的水停气结。
清陈修园认为干姜之所以能治各种疾病,是因为干姜温而不烈,辛而不偏,为脏寒要药。他又进一步从病理上说明前人临床中使用干姜的道理。他说:“胸中者肺之分也,肺寒则金失下降之性,气壅于胸中而满也,满则气上,所以咳逆上气之证生焉,其主之者,辛散温行也。中者土地,土虚则寒,而此能温之;出血者,以阳虚阴必走,得暖则血自归经也;出汗者,辛温能发散也;逐风湿痹者,治寒邪之留于筋骨也;治肠下利者,除寒邪之陷于胃肠也;以上诸治,皆取其雄烈之用。”
根据以上的分析,不难看出,他对于干姜是有深刻认识。所谓肺寒气壅,阳虚阴走,寒留筋骨,寒邪陷肠诸般病理,取干姜温脾振阳之用乃不易之大法。由于机体气力强弱,实际就是脾运健否的表现。健则气化水行,虚则气结水停。变生的形证虽多,总属中阳失展的唯一病理。应知脾阳不布,全身之结阻必不能只局限于某处,应该是遍及脏腑。
临证上具体证候的形成,有在脾、在肺、在气血之不同。更说明脾气的虚寒,乃整体气力不足的问题。所以,清黄宫绣从他的实践中运用干姜的经验总结指出:“同白术而燥湿补脾,同五味则能通过肺气而治寒;同当归、白芍能入气而生血;凡因寒邪内入而见脏腑痼蔽,关节不通,经络阻塞,冷痹,寒痢,反胃隔绝者,无不藉此以为拯救。”他虽未指明寒邪痹阻心阳所见之胸闷、心悸疼楚的心气不足之形证。
但肯定他是能用四逆汤中的姜、附,以温振心气的。总之,病虽脾虚难运,机体的气力微弱不用时,必以干姜之辛温燥烈,大力以为治,却属肯定大法。多年来许氏总结干姜在临证使用有四个用途,然皆为温脾复运的同一意图。
(一)温脾凡脾气虚寒所致之食少不运,症见便溏,溺清,肢冷身倦,舌质淡,脉微用干姜30~60克,合生甘草60克,生黄芪15克,升麻10克,从温中益气立法,疗效每称满意。
(二)补肺久咳气短,痰清稀或白粘,口淡不渴,食少欲吐,食后脘闷,小便清长,舌质淡体胀,苔湿腻薄白欲光或中根厚腻,脉沉滑细或怠缓。无论是素嗜茶酒,或有结核病史,凡系脾虚及肺,治应温中者,则宜《金匮》甘草干姜汤加味。
(三)强心心力源于脾气,此前人“脾为后天之本”一语的由来。如以心气减弱或不足所致的胸闷气短、心悸神疲诸证,只要舌质淡不红,脉细微或见动,治须强心益气者,亦应以干姜为主。
(四)止血前人所谓的脾能统血,即脾气充足能统摄周身血液循常道以运行之义。虽亦可说是血液妄行,但须以血为热迫者作鉴别,应从兼证,尤其是在舌脉上为之详辨。缘于脾寒而见血从上溢者舌多淡,苔湿腻或光,脉细滑稍弦或不弦,脘闷欲呕,便秘或溏,此等溢血就须以温中益气复脾作治疗。
许氏疗疾,无论病位在脾、在肺甚至表现在心,凡属于正气不足所引起的各种病变而需温中益气者,必主以干姜。然更须以重量之甘草为伍,才能显示作用,否则阳未复而躁扰加,就难以控制病情。应知干姜温阳力强,益气不足。病至脾虚已败,气阳俱皆亏损,双补为此际唯一措施,况辛甘方能合化而为阳,此又必须予以注意者。
&&&&&&&&&&&&&&&&&&&&我的爷爷许公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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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爷爷许公岩,1994年6月去世,是我国著名的中医专家、教授,也是第一批国家级名老中医。1956年,组建北京中医医院时,他是最早进入的几位专家之一,见长内科、妇科、儿科,疑难杂症。在呼吸道系统疾病的研究与治疗方面,他有着独到见解,并自成体系,同道称他为“医林怪杰”。
爷爷出生于书香门第,自幼好学。青年时期他在河南开封老家担任图书管理员时,认真钻研、博览医书,并刻苦自学了《本草纲目》、《金匮要略》、《伤寒论》。爷爷自学成材,不到20岁就获得了行医资格,开始辗转于河南各地为百姓诊疗。
在长期的临床实践中,为了让百姓看病少花钱,爷爷辨证施治,审症求因,总结出了一套自己的医学思想——“方不在大而在其效,药不在贵而在其精”,还有四字方针“简、便、廉、效”,即:药方简单,服用方便,价格低廉、效果明显。上述两句和四字方针就是爷爷许公岩为人民服务的真谛。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一天,急诊室突然来了一位7岁的孩子,高烧不退,跑了多家医院都无济于事。病情危急,爷爷知道后,马上进行施治。十几分钟后,开出了一个只有几味药、划价只有六分钱的方子。这让大家感觉不可思议。几天后,孩子烧退了,病也好了。顿时,“六分钱治大病”的故事,在医院和民间传播开来。
说到爷爷的神奇还有几件令人难忘的事。八路军老战士魏新民同志曾因肺癌在某大医院手术治疗。他术后身体虚弱,咳痰不止,喘息困难。这家大医院的大夫怎么也控制不住多痰。我给爷爷讲了这件事,询问是不是可以去医院病房给魏爷爷看一看,爷爷说:“可以。”当时,爷爷已经年逾九旬。魏新民家人看到他来探诊又惊又喜。爷爷一边给病人把脉,一边向病人询问病情,随后开了方子。魏新民爷爷照着爷爷开的方子,吃了两个疗程后,没痰了,这让这家医院的专家们惊叹不已。
吴克华中将是我军的高级将领,曾担任过多个大军区司令员,他与我的爷爷有着深厚的友谊。当年,吴克华将军患有严重的脉管炎,在某大医院住院,西医疗法是要锯掉吴克华的腿。然而,爷爷看完吴克华的病情,则坚持用中医疗法保守治疗。按照爷爷的治疗方法,吴克华将军的腿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行走功能。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一天,我遇见吴克华将军的女儿吴布生阿姨,她深有感触地对我说:“你爷爷用中医疗法保住了我父亲的腿,我们一家人都很难忘,都非常感谢。”
在爷爷七十余年的行医生涯中,他谦虚谨慎,虚怀若谷,急病人所急。与国际友人,各界人士建立起了深厚的情谊,受到大家的一致敬重。1992年,在爷爷行医70年之际,由于各级领导的重视,在人民大会堂为爷爷和其他两位行医50年的老专家举行了纪念活动,并举行了拜师会。
在医事活动中,爷爷可不仅仅给高级领导们看病,对普通百姓更是挂在心上。
一次,爷爷去301医院巡诊。出车前,部队司机小刘对我说,他的妹妹从老家来,身体不适,能否请爷爷给看一下。那天,在301医院看完病,我对爷爷说:“司机小刘的妹妹身体不好,能不能给她看看?”爷爷说:“啥时候?”我说:“现在。”爷爷说:“你怎么不早说。”就这样,爷爷在车的后排座上,为小刘的妹妹把脉、询问,而且认真地开出了方子。
1992年夏,我陪爷爷去香山散心。散步途中,我对爷爷说:“有位职工患有严重的风湿病,可以不可以给他看一下?”爷爷说:“什么时候?”我说:“现在。”爷爷说:“那,走。”汽车疾驰下山向病人居住地驶去。到了病人住所,爷爷不顾疲劳,把病人请上了车,询问病史,把脉、看舌苔,并不时为病人解答问题,稳定病人的情绪,随即开方,让病人照方服药。看完病,病人在车前深深地向爷爷鞠了一躬。
有一次,爷爷在我曾经工作过的单位用餐,晚餐开始前,我对爷爷说:我们学员队的老炊事班长刘林贵,常年胃病,能不能给他看一下。爷爷说:“让他现在就来。”刘林贵走进餐厅,就在餐厅的旁边,爷爷听刘林贵讲述着病史、病情。之后,为他开了方子。我每见到刘林贵,他都对爷爷感激不尽。
爷爷1948年进京工作,此前一直在我们河南老家开封行医。名医如名相,爷爷声名远扬,全国各地的患者都慕名而来,请求爷爷救治。爷爷乐善好施,碰到困难病人,不仅看病,而且免费送药。
有一年河南闹瘟疫,爷爷就用自己行医的诊费买来草药,组织全家人把药包成一包一包地向市民发放,或者在家门口放一张大桌子,把煎好的汤药赠给路人。
还有一年河南闹饥荒,尸横遍野,饥民成群。爷爷看到这种情况,心中十分不安,就把每日自己行医所得,还有平日的结余都拿了出来,带领全家人蒸馍(馒头)。每天临近黄昏时,爷爷就让孩子们抬一张大桌子放在家门口,把盛馍的箩筐放在桌子上,爷爷亲自向饥民发放蒸馍。顿时,家门口领馒头的饥民排起了一条长龙。
我和爷爷感情很深,有时候爷爷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有时候爷爷想去哪儿,我就陪爷爷去哪儿。爷爷还对经常登门拜访的朋友说:“焦歌是俺家外交家哩……”
也许与爷爷是奇缘,日晚8时许,我正在东直门办事。心中突然出现一种烦乱的感觉。“不行,得去医院看爷爷。”到了医院,爷爷看到我来了,非常高兴。记得爷爷那天晚上咳得厉害。我坐在靠近病床的椅子上,俯身听爷爷讲话,不知不觉中两个小时过去了,我拉着爷爷的手,爷爷向我微笑着,为了不打扰爷爷休息,我站起身准备离开病房,爷爷出乎寻常地抬起了右臂,微笑着向我摆着手。当我透过玻璃窗再次把目光投向病房,爷爷还朝我摆着手,好像在说:“你要努力,永别了……”6月18日上午,爷爷因病医治无效,永远离开了大家。
日上午,爷爷的遗体告别仪式在八宝山大礼堂隆重举行。各界人士云集在此,送别他们的许公岩医生。哀乐即将响起,天空阴云密布,雨随着哀乐的节奏下了起来。此时,大地在颤抖,天公在抽泣,雨漱漱地下着,潮湿了每一个人的心。哀乐停了,雨也戛然而止。后来,一个朋友对我说:“老爷子把天都感动了。”
& 先说点题外话。人吃五谷杂粮,不可能没有生病的时候。医生也是肉长的,和芸芸众生一样,也会生病,为医先自救,天天和药打交道,就有便利的条件。我见过不少医生生病了,就请别个同行医治,殊不知自己的身体情况自己更清楚,即使请“名医”也还要揣度,不一定更切题。我这几十年大病没有,小病不少,自习医后都是自己解决的,包括家人。忆上学读书时,住学生寝室大冬天的被子单薄,受寒咳嗽,一二月不止,请学校门诊医生诊治,处止嗽散加味方,喝多剂而不愈,无奈第一次给自己用小青龙汤方,二剂即病若失。以后对小青龙的认识更加深入,因有切身体验故。一九九二年秋,不经意中发热,查血象无问题,按大众处置方法,静脉注射青霉素一周,天天热去复来,寒热交作,只得处小柴胡加石膏方,二剂即热退寒消。此第二次自用经方。九五年病患输尿管结石,在“疼得要命的尿结石”文中有述。平素有个感冒发热都是一二剂药解决,这个没啥说的了。因素来爱好杯中之物,身体就多湿,从舌头胖大有痕,大便素来偏溏可知,烧酒热性大,喝了还怪好,至于啤酒,天热出汗时,有去路还行,天冷了多喝了便不舒适,肚子膨胀,小便不利,明显地脾脏运化不良,水湿停聚,这个除非戒酒才可彻底改变的。有时在一年之中,特别是夏秋之交,加上贪凉过度,喝了啤酒也爱有个感冒,但不是常说的胃肠型感冒,不吐不泻,饮食如故,当然就不是肠胃炎了,就是身子困而酸疼,还有关节痛的症状,查体温常在37°多一点,喝个退烧药管个半天轻松,药劲过去了依然如旧。最早在零一年出现了这个问题,服时方也能治住,常服三二剂见效热退。近几年,随着临证经验的增多,更大胆喜爱用经方,对于这个小恙,麻黄加术汤更切题。
《金匮》痉湿暍篇有云“湿家身烦疼,可与麻黄加术汤,发其汗为宜”,这个湿家没有明白去说表湿或里湿,重要的是麻黄加术汤能祛湿。麻黄汤为风寒表实而设,为开太阳之汗,加术即可并行表里之湿,从汗尿而去,发汗利水为治太阳病两**门,麻黄加术汤的功用是最能体现的。对麻黄的运用,困于古时方医家之说,原来我多不敢大量使用,即使有的对之证,需要用麻黄时也只是用小量六八克混迹于其他开表或利水药中,用于咳喘证时,剂量也最多在十来克左右,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零九年八月,我与朋友在汉江边小聚,饮冰镇啤酒过多,加上江边凉风吹袭,第二日即发热,并无咽痛、流涕的上感症状,有的是微恶寒、身困、身痛,肚腹撑胀,小便热少而不利。寻思半日求解。脉来浮数,看舌胀有苔,口中虽渴而不欲饮,水湿无疑。外感凉爽之风而闭汗窍,内伤酒湿之邪而困脾阳,宜开表而运脾。原来出现此证时,多次藿香正气主治,多日才解。此次下定决心服麻黄加术汤。其中之术,知道用苍术更适合,《本草正义》谓“脾家湿郁,或为瞋胀、或为肿满,或为泄泻疟痢,或下流而足肿、、、、、但有舌浊不渴见证,茅术一味最为必须之品”,从考证看,仲景之时白术苍术不分,但从后世对术的区别运用看,五苓、真武、苓桂术甘辈健脾利湿当用白术为宜,湿郁有表的麻黄加术、越婢加术中当用苍术为好。王好古有神术汤,仿麻桂之意而制,柯琴谓“此王好古得意之方,仿仲景麻桂二方之义,而制为轻剂也,然此是太阴之剂,可以理脾胃之风湿,而不可治太阳之风寒,亦不可以治阳明之表证,与少阳之半表里也,内经所谓春伤于风,邪气留连而洞泄,至夏而飧泄肠澼者宜之、、、、、、今人不知仲景立方之旨,祇恐麻黄桂枝之伤人也”。陈修园《时方歌括》说“术防甘草湿家尝,神术名汤得以方,自说法超麻黄上,可知全未梦南阳”,蔑视之意跃然字里行间,都因为惧怕麻黄桂枝之过也。斗胆处方;麻黄30克、桂枝20克、杏仁20克、甘草10克、苍术40克,依法煎药,取汁400ml,温服200ml。药后温覆取汗。不半时,汗出绵绵,肚中滚动,如厕二便俱下,此脾家实,腐秽当去之故。隔半日再服余药,反不见汗,只是小便通利,大解稀便两次,中病即止,不再服药,身轻热退,肚子也瘪了,看来还能减肥呐!前些日与友在诊所门前对酌,酒过三巡,忘了身体,兴趣来处,又饮啤酒三瓶,晚上凉风习习并不觉冷,第二日就感不妙,饮食注意也不行,到第三日还是病了,发热37.8°,感觉如上述。这一次我有意实验药物分量对效果的影响,减其制用;麻黄15克、桂枝10克、杏仁10克、甘草6克、苍术20克,还是取400ml,分二次服用,效果不如上一次,服二剂才好。可见药量大小是关键,愈信乎不传之秘在于量之说。
对于麻黄和苍术的配伍应用,早年读《名中医治病绝招》中有许公岩先生“治湿证,恒用麻黄、苍术”一文,许老先生的体会治疗湿证虽用祛湿、化湿、散湿、燥湿、渗湿、利湿等诸法,依法用药治之,仍有不少病例湿去复聚,久治不愈,疗效每不满意。后来反复实践,在选药的过程中,深切体会到麻黄与苍术最为理想。因苍术辛苦温(气味雄悍),为燥湿健脾要药,能以其辛温之气味升散水湿,使脾气上归于肺,脾建则湿化。然在脾虚湿积时,肺也不能独建,必失其下输之功能,通调受阻则湿必停聚,又将能发汗利尿之麻黄作配以助肺之宣达,两药同用协作具有升脾宣肺而化湿之功。并发现两药配伍剂量不同而作用也异。等量使用,则见发大汗;苍术倍于麻黄则小发汗;苍术三倍于麻黄则尿量大增,利尿作用显著;苍术四倍于麻黄,虽无明显之汗尿,则湿邪则自能化。先贤之论,与我体会确实暗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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