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像火一样的捂的光屁股 双手捂着下身要害 小说疼怎么办

爱情搁了浅by颜玖姒小说在线阅读。《爱情搁了浅》是一本现代言情小说,该都说爱上一个人足以让人成长,这句话对于乔以柔来说再合适不过,当初爱上陆绍爵的时候,她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取这个男人的爱。

001章下贱也要有个程度

“老公……”旖旎的屋子里,随着几丝骚动,房间里的温度也随之边得灼热起来。

纤长的手习惯地绕过她的脸,触摸到了一丝的湿润,那双大手突然顿住,并很快的将那抹迷惑人的温软从身上利索推开。

“啊。”猝不及防的,以柔撞到了床头的雕花,一股血从眉间顺流了下来。

但是,以柔没有灰心,整理了一遍妆容后,脸上随即绽放出了一抹无辜笑容,缠了上去。

“老公,是我啊,我是柔柔。”

“乔以柔,你投怀送抱的样子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恶心。”他再次冷硬的推开了她,并且快步下床,因为有她在的房间里,他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

“老公,你要去哪儿?”以柔不甘心,光着脚踝追了出去。

但是,碰巧撞上了男人倒车,“彭”的一下,撞到了她的身子。

“啊……”以柔感觉一阵胸闷,刚要起身,后领突然变得紧戳,整个人一轻,就像垃圾一样被男人扔进了后备箱里。

“啊。老公老公,你这是打算和我玩捉迷藏对不对?”乔以柔高仰着脖子,努力将他眼神捕捉。

但是,回应她的,只有一如既往的冰冷和咒怒。

“乔以柔,不想死的话我劝你现在最好给我乖乖闭嘴。”

听到这里,以柔原本明亮的眸子,瞬间暗淡了下来。

随着车盖顶一关,黑暗瞬间吞噬了以柔的视线,

陆少爵长呼了一口气,上车时,回头一瞧,盯着那一层冷冷车盖,心中莫名的皱了一下。但只是不痛不痒的,并没有影响他此次出行的好心情。

之后,因为后备箱的光线太暗,乔以柔也太过疲惫,便睡了过去。

十五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

“唔……”乔以柔醒来时,碰巧听到了车里一个熟悉的女声。

“绍爵,谢谢你接我回家。”

“柔柔,说什么傻话呢。来,小心点,我抱你上去。”

听到这里,乔以揉紧后着哽咽的喉咙,眼眶止不住的打起了转来。

同样都是爱他的女人,可待遇却天差地别。而且,要论身份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啊。就因为一场误会,他便憎恨了她好长一段的时间。

而这时,车里的男女,依旧你浓我浓。

“柔柔,往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这,真的合适吗?”车里的女人,说话的时候,言语间透着一丝羞涩和不安。

男人趁机覆住了她的手,以表了决心道:“我知道,你担心住进来后乔以柔会处处针对你。不过你放心,等你住进来后,我会给她另外按排个住处。”

“不行。我不答应。”收到这个消息后,乔以柔受伤的眸子里,除了无力的反抗以外,好似还透着一丝倔强和不甘。

“没有人过问你的意见。”陆绍爵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转头对管家吩咐道,“管家,吩咐下去,让保姆粗略的出拾一下行李,连人带包一起送走。”

“是,先生。”他是陆家的男主人,管家自然听丛他的命令。五分钟后,她的行李像垃圾似的扔出了大门。

“你们要干嘛,放手啊!我才是陆太太,你们没有资格赶我出去啊!”行李扔出去的一分钟后,乔以柔也像垃圾似的被两名见风使舵的两名保安推手扔出了大门外。

“乔以柔,想不到也有今天。”随着院子里传来“轱辘轱辘”的轮子声响,一个身坐轮椅的白衣女人转到了大门口边,将地上的以柔死死盯住。

以柔内心一震,吃惊之余,便迅速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方柔,这一切都是你的按排,对吗。”虽然底气不足,但她还是不愿怯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你不知道,在陆家我的命令就等同于是绍爵的命令吗。”方柔轻撩着耳鬓的长发,胜是气质撩人。

就连以柔,都看呆了眼。她甚至觉得,站在方柔的面前,就先撇开感情方面,光是家世和气质,她都差了一大截。认真的说起来,以柔的内心实则一直都是自卑的。所以,无论对与错,她都是没有底气和人家明门上来撕架。

听以柔没有出声,方柔便小瞟了以柔两眼,最终落在了以柔微微隆起的腹部。嘴角随即勾起一丝轻嘲:“哼,下贱也要有个程度,不要以为在外面随便怀个野种,就妄想着摇身一变,飞上枝头作凤凰。”说一这时,方柔的眼底,闪过一丝的鄙夷。

“不,我没有!那只是一场意外……”以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就连她自己也不法说而后才自己,那一晚的失误。

“噗嗤。”方柔低嗤一声,冷笑道:“认真的说起来,我失去的这双腿也是拜你所赐。当初若不是因我晚来一步,让你在同学聚我捷足先登,我也不可能会错失良机。更不可能会因为受不了你与绍爵结婚的消息,开车走神,酿成车祸。”

“不,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人……”以柔虽极力辩驳,但是脑海里闪过的,除了方柔眼中的怨怒外,还有新婚那晚,丈夫的诅咒。

“乔以柔,就是因为你这个玩弄心机的女人,让我错失了我生命之中最心爱的女人。也是因为你,害得小柔失去了一双腿!如果杀人不犯法,我现在就想将你碎尸万段!”

“不要说了……”以柔的脑子嗡嗡作响,她原本就是个脆弱的女孩。但是,她的痛苦反应,却极大的让方柔尝到了一丝丝报复的快感。

“呵,想当初,若不是你在同学聚会宴上,顶着我的名义招摇撞骗,以爵的眼光,绝不会沾染你这样的货色。到现在,他还活在对我深深愧疚之中。而对你,除了厌恶依旧是厌恶。你说,你这样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老公他是爱着我的!他是爱着我的……”以柔捂着双耳,双腿一跪,一双泪泪便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是啊,她虽知道这是敌手故意戳自己的痛处,让自己个儿崩溃。但是,她还是被方柔讽刺无地自容,败下阵来。因为她知道,对方所说的都是事实。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她碰巧的改头换面,又碰巧的在同学宴上引起了一丝轰动,她的暗恋了长达二十年的男神,也不可能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乔以柔的乳名便是柔柔,男神直呼其柔柔,她自然是点头答应的。

“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那一刻,他欣喜若狂的将她错当成了年少时期,曾经书面承诺的女孩-方柔。

幸福来得太突然,以柔来不及消化。在酒精的催化下,他们热情拥吻,直到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后来乔以柔怀孕,男方便顺理成章的向她求了婚。

“出来混,都是要还的。乔以柔,你的阴谋到此为止了。”方柔突然的出现在她的订婚宴上,犹如一声闷雷巨响,杀了乔以柔的一个措手不及。

当然,同样被刹得措手不及的还有陆少爵。

从那日起,他看向她的眼神一时间从错愕变成怀疑,再从怀疑,变成了冷漠。

是啊,细想起来,他从相遇,到结婚,短短的三个月里,或许太过于信任她,他从未真正过问她这些年出国后的细节。

“脏死了。”新婚之夜,没有温柔的爱抚,也没有好听的词语,有的只有好似仇人相见般的言语的刻薄,便再无其他。

“不要再自欺其人了,乔以柔。你该从美梦中好好的醒一醒脑了。”乔以柔在离开陆家,寻找住宿的路上,耳边一边都在旋绕着方柔的那句警告和一脸冷漠,小作冷眼旁观开车和她擦肩而过的丈夫。眼眶中,除了委屈的眼泪外,还有一丝丝的不甘。

下腹突然颤了一下,乔以柔缩了一下肚子,抱起行李箱后便蹲在了地上:“宝宝,爸爸不爱妈妈,难道连你也要抛弃妈妈了吗?呜……”

一辆车子停在了她的面前,步下了一个身材高大,体魄魁梧的男人。

“阿柔?”在男子靠近观察了一了阵后,最终确定了是以柔本人后,便小步谨慎的将失魂落魄的以柔从地上扶了起来。

“阿柔,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身子怎么一直都在发抖?快告诉哥!是谁欺负你了?”

华子的声音,以柔最熟悉了。特别是他双宽阔的臂弯,强壮又结实,像极了扩阔的大山,足以为她撑起一片天。

“对不起华子哥……我在电话里对你说谎了。我根本就过得不幸福,一丁点儿都不幸福……呜……”

“阿柔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有哥在,不怕哈,哥现在马上送你去医院。”华子从小便是她的邻居哥哥,往常,以柔就是皱个眉,他都能急疯。不问原邮,看到她此时失魂落魄的表情,事情的原委华子似乎猜到了个一一二二。

但是,到了医院,挂完号后,以柔万万没有想到,会和前来医院探望中风婆婆的陆绍爵撞了个正着。

当看到以柔握着华子强壮的胳膊时,那一刻,她确实在陆绍爵脸上看到了一丝隐隐不悦。

哦,看吧,她的老公果然还是在意她的。

为此,她的内心还小小的欢欢欲雀了一把。

“老公,你是不是来看我……”

不过,接下来,他说出的话却足以能够将她的颤颤不安的心脏瞬间撕碎。

“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野种的父亲现身了。”

以柔十指一颤抖,心似在滴血。

这样残忍无情的话,应该是方柔的授意吧?

他们俩个,真的已经走近到无话不说的程度了吗。

“找死。”华子是练习过黑带五段的,以柔自然不想让心爱的丈夫受伤。所以,在华子轮起拳头的那一瞬间,她下意识抱住了华子。

“华子哥不要!不要伤害他!不要伤害我的老公……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看到这小猴抱大象的滑稽场面,陆绍爵只是轻蔑的笑:“哼,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华子护短,自然容不得他人污蔑以柔。

“人渣,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次。”要不是因为以柔抱着,饥渴难耐拳头早已冲对方的英俊的脸盘狠狠地轮了过去。

“呵,人渣?”陆绍爵阴鸷的脸上随即勾起一抹轻浮,邪佞的笑了,“你们果然是一家人呢,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一个比一个绝呢。”话落,一个拳头狠狠地揍在了华子的脸上。

“……”空气微凝,但是空气中,似有一股浓浓的火药正滋滋地响着。

“华子哥不要!”但是,愤怒的华子早已化成了脱缰的野马,挥起膛而有力的手拳便狠狠地朝对方轮过去。

华子猛力一挣,以柔下意识的缠了上去,试图制止这场浩劫。华子的臂力,启是旁人可以制止的。

“阿柔!”等华子回过神时,乔以柔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但是,有人提前一秒将乔以柔从地上抱了起来,冲向了急救室方向。

“医生!快救救我的老婆!她已经有四个月大的身孕了。”

昏迷之中,以柔听到了那声熟悉久违的老婆后。身体虽然疼着,却还是绽放出了一丝满足的笑意。

“老公……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推进手术室后,华子和陆绍爵便被医生关在了门外。但是,中途时音陆绍爵在接到一个来电后,便匆匆的离开了医院。

“老公!老公!你在哪儿?你在哪儿?我们的孩子现在没了,你为什么都不愿意多一眼唔哇……为什么!”

醒来后,乔以柔像个失了魂的孩子般,手足无措的站在病床上冲着天花板又吼又哭。路人经过,透过窗户,仿如看到一只疯子。

“阿柔,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的错……”站在病房门外的华子,双手早已经紧握成拳,彭通一声抨击在了墙上。一行两行的血迹,从他的手间蔓延……

“病人家属,你就不能进去劝劝病人让她安静点吗?”经过的护士小姐,不时的对他皱了皱眉。

“我……我不可以。”华子脑怂摇头。

他虽然想劝,但是又怕自己嘴挫,再次伤害到以柔。

后来,还是急时赶来的医生,用镇定剂将乔以柔强行的控制了下来。

之后的时间里,乔以柔便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状。

只是更多的时候,她的眼神总是时不时随着路人经过病房的各种脚步声,时不时瞟瞟。但是,每每都是从期许中化为了失望。

一周后后,华子接乔以柔出院。恰好,在疗养园的公园里,他们巧遇到了来医院例行探望中风母亲的陆绍爵。当然,他的旁边的轮椅上还坐着一个白衣出尘的女孩。

不用想,以柔也能猜到是谁。

“妈,我带柔柔过来看您了。”

“阿姨,我是柔柔啊。就是上小学那会儿,在小小班里,曾经和您和子绍爵做过一个月同桌的柔柔啊。”

“柔柔?”老太太浑浊的眼,随着儿子的介绍扫了扫他身旁轮椅上的女人。突然咯咯的笑了。

“不,你不是柔柔。”很快,老太太的目光便从方柔的身上移开,又巧合的落在了对面的以柔身上,慈祥脸上随之绽放出一抹笑意,“她才是我的儿媳柔柔。她现在的肚子里还着我的小孙孙呢。”

“妈,您终于记起柔柔了!”以柔欣喜若狂冲了过去,但是陆少爵却挡在了她的面前。言语薄冷道,“乔以柔,收起你恶心人的嘴脸,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识相的,赶紧离开。不要站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他的话刚落下,华子便蹭搓了过来,将以柔一把护在了身后。

“说什么呢?”中指一竖,爆冷挑衅道:“人渣,你最好给我放客气点。有我在,谁也不可以欺阿柔。听见没有?”

“哦。听起来,你好像真的很爱乔以柔呢。不如这样,反正你与她情投义和,暗通情款,索性就凑合着过吧。恕不奉陪。”他招了个手,便有护士上前,将老太太接走。

而他,则细心的推着那顶轮椅,大步离去。

“姓陆的,你有种就别回头!”华子冲出去,拖下鞋子,准备朝那人的背影狠狠扔去。

“华子哥,不要这样……”以柔忍着内心的酸楚,扯住了华子的膀子,两行泪目无声缄默,声音却透着异常的冷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现在知道错了。”

“阿柔乖,知道错了,现在收心回头一切还来得及。”华子转身将柔弱的以柔一把揉住,内心的愤怒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手机响了。以柔勉强撑起一丝精神气,接通了电话。

看了看电话号码,是竟是陆绍爵打来的。

以柔脑子瞬间嗡嗡炸响,手心止不颤抖,快速地接通了电话。

“嘘……柔柔,听出来了吧,我是妈呀。”毫无疑问电话那头,是老太太打来的。

“妈!”听着老太太神神秘秘的样子,以柔顿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以柔啊,妈想你,想孙子了。不过,你要是不想我,嫌弃我老太太啰嗦,你就别再来看我了。”

听到“孙子”两个字后,以柔内心不禁一紧。

“柔柔啊,妈妈有饿了。能不能帮妈带点毛豆过来呀……”

“……”最终,以柔拗不过老太太的盛情邀请,匆匆忙忙的买了一不袋微辣毛豆,偷偷的挤进了病房。

“妈?”但是病房里空荡荡的,以柔正有些疑惑,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以柔十指一颤,回头便看到老太太摔到在了拐角处的楼梯口。

“妈!”以柔冲了下去,快速的将人扶起。

刚要喊人,脸上突然覆上了一层巨大的阴影。气氛瞬间变得压抑骇人。

啪!“乔以柔,你是不是疯了!是谁借你的胆子敢当着我的面伤害我妈!”

脸上火辣辣的,“不,老公,你误会我了我没啊……”以柔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像个猴子似的,被人一把拎起,又如一袋沉重的扔垃圾似的被其冷丢在了一旁的地上。

“啊。”之后的事情,以柔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被摔过的屁股很疼,一股血噗啦一下从下身冲了出来。

“老公……救我……”以柔感觉整个肚皮都在下坠,下身的血让她想起了流产时的情形,惊下之余,瞪大了双眼,吓晕了过去。

“啊!”醒来后,她便发现自己竟躺在了一个阴暗潮湿的监狱里。

“乔以柔,有人来看你了。”

中午的时候,乔以柔还躺在冰冷的水泥板上,偷偷抹泪,消化现实。

“华子,我错了。”被传唤后,以柔羞愧难当的低下了头。

“不,阿柔。错的人是那个鬼迷心窍的人渣。他妈被害了,他还闷着气儿给人家数钱略。”强子的情绪随着以柔的的眼泪,变得极端愤怒起来。出来后,他带着一充血的眼,趁着夜色急心愤慨的找到了陆绍爵,准备火拼一场。

然而他轮起的棒子,还没有触到陆少爵的头发,脑门后突然传来一阵“滋滋”响声。

眼前一黑,华子便再也没有醒来。

但是,以强子的遗书上面,却留下了一句耐人寻味的一句话:“如果可以,我愿会出任何代价化成一把斩妖除魔的尚方宝剑,为你辟荆斩棘。”

而这一句话,也成为了给乔以柔开罪的最有笔。而无辜的华子,却被按上了一个畏罪自杀的罪名。

但是,终然如此,因撇不开的同伙罪责,乔以柔还是被法院判处了五年的缓刑。

牢里的滋味,并不好受。以柔还来不及适应,便被发配到了重罪区,进行劳体改造。

“乔以柔,你又在发什么呆?”

“啊!”一股重压喷枪从身后射来,扛着两框坚石的以柔,踉跄一下,摔下了一个巨坑。

那一天,失去知觉的乔以柔被人担上担架抬走。

醒来后,她的左腿已经被结结实实的打上了一层石膏。

“嘶……医生,我的腿好疼啊……”

“叫什么叫!知道这是什么吗,你这叫粉碎性骨折。能保住这左腿已经很不错了。往后,你就自求多福吧。”

面对医生的冷言,乔以柔只能将眼泪往肚子里吞。

半个月后,她又被驱逐到了重刑期,进行劳动改造。而这一改造,便是长达三年。

“这里不是你发呆的地方,不想被饿死的话就给我干活。否则,你连一丁点儿米渣子都咀嚼不到。”负责看罚区的狱卒,对于重罪的囚犯,自然不会对她们客气。

在经历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太阳灼日烤晒,狂风暴雨肆虐后,以柔的手上长满了与年年纪不符的老茧。并且,当年因她坐牢的时间,正是在她发生小产之后的事情。导致她身体落下了严重的病根-年早绝经。而她的腰因为长期劳工,很快也积下了劳损。再则,她原本就身子弱,为此没少在监狱里备受病痛带来的折磨。甚至有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走到了生死边缘的地步。当然,经历了这些事情,还是多了一丝好处。历经三年光阴磨难,她从由一个安静巧巧的文弱姑娘,瞬间变成了一个风干枯骨相的纸片人。

“104号犯人,乔以柔,你可以出狱了。”

迈出监狱的时候,乔以柔咸觉外头的太阳,格外刺眼。小身子蹒跚着刚没走同步,突然迎面辆车子嗡的一声朝她冲了过来。

“啊。”以柔大惊失色间,连连后退了五步,一屁股跌在了路上。

巧合的,车子刚好刹在了她的面前。

车门打开,迈出了一双光亮的黑色皮鞋。皮鞋再一步两步,停在了以柔的面前。

“上车。”一声沉冷落下,乔以柔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三下两下,行止粗暴的扔进了车里。

车子飞快,车里乔以柔心心砰不停地盯着开车的男人,十指更是渗出了不少的汗汁。因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亲手将她送进监狱的陆绍爵。

心口一颤,脸上顿生起向份警惕:“陆……陆绍爵,你想干什么!”

“啊嘶。”车子突然停下,乔以柔差点撞破了了头。

车上的男人唇角孤冷一弧,牵着一丝噗笑:“呵,干什么?乔以柔在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后,你现在却问我想干什么?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帮你好好的回忆一下,你当初的所作所为好呢?”

“啊咳咳……”喉管被扼,乔以柔再一次尝到了死亡前的窒息感。

“放开我,我以神的名义发誓,我……咳咳,乔以柔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否则就,天打唔唔唔……”哐哐嘭嘭……

跟三年前一样,乔以柔想要辩驳,但是他却从不肯给她一丝辩驳机会。

曾经的夫妻,重逢后没有恋人间的喜悦,更没有夫妻间的缠棉昵语,有的只是仇人见面般的撕扯,和残忍凌辱的对待。

而他现在更像只被惹怒的雄狮,双目星红,只想将面前的猎物吞下嚼碎,方能解恨。

啪!“呜……较绍爵,你不是人!”事后,乔以柔拢紧了外敞的领口,摔门而出。

“站住!”陆绍爵慢条斯理的套上了皮带,跳了下车,挡在了她的面前。

“别闹了,跟我回去。”

“不可能。”一双杏眼中,闪过一丝的恐惧。

然而她的脚步刚要后退,对面的男人突然上手,动手迅速,稳而快的将她扛上了肩头。

“啊,陆绍爵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乔以柔对着他又抓又咬,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天真可爱,甚至那双原本能渗出水的一双杏眼中,好似还透着一丝丝的乖戾。

“绍爵,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带这个灾星回家?”被强行带回陆宅后,方柔依女主人姿态趾高气昂的出现在了陆家大厅。

“嘶。别提了,这个女人自打出狱后,性子就变野了。这次抓她回来,我抓她回来主要是想替我死去的母亲好好的教训教训她。否则,就这样放过她岂不是白便宜她了。”说到这时,陆绍爵轻触了脸上的处伤口,嘴角抽搐了两下,眼神还时不时地往乔以柔这边冷扫了几眼。

“哼。”乔以柔只是轻笑,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

这让陆绍爵感到分外的恼火。

“啊!”突然被推倒,乔以柔踉跄着跌坐在了大床上,刚想起身,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覆了上来。

“啊。陆绍爵,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再碰我!否则,否则我就报警了。”乔以柔面色青白的缩成了一团,恐他如洪水猛兽。

“我看你这里是不是这里进水了?”他抓了她一把头发,直接抵在了墙上,笑容显得鬼畜邪冷,“报警。你现在倒是报给我看啊?别忘记了,我们是夫妻。你就是死了,也依然是我陆绍爵的女人。何况,你现在还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乔以柔你觉得,这一次你从牢里出来,我会轻易的放过你吗嗯?”

“陆绍爵,你不是人!你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吗?那我就让你尝尝不可理喻的滋味如何?”他冷笑,一步一步的逼近了她。

“啊!你给放开我!”乔以柔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开了他的魔爪,反手便给了他一个无比响亮透彻的耳光。

就连陆绍爵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那变了性子。

“乔以柔,你敢打我?”

“陆绍爵,你忘记了吗。我刚刚明明有警告过你,谁让你对我乱来的……”显然,对于刚刚的事情乔以柔反应有些后怕。

“乔以柔,现在知道怕了,公不会太迟了。”奇迹的,这一天陆绍爵并没有再对她用强,但是隔天她便收到了一则芳菲孤儿院被收购,碾平的消息。

“陆绍爵,有什么仇怨你尽管冲我来。为什么要对孤儿院动手脚?难道你不知道,它对我很重要吗?”收到这个消息后,乔以柔似乎和对方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

孤儿院是她从小栖身的地方,那里不止住着一直关心她的院长,还有童年时期的回忆,更重要那里曾是她和华子相识相知的地方。

“呵,这只是你昨天贸然和我动的代价。如果你想有更多的惊喜,尽管对我动粗反抗试试。”陆绍爵的话,让乔以柔心底又冷颤了几分。

当天晚上,他在房间里要了她长达三个小时。

在经历过长达三年的监狱劳改,月子遗症,她的身体早已无法再承受太多的欢艾。而他每一次进犯,乔以柔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似入了一次火葬场,挫骨扬灰,万箭穿心。

“嘶……”甚至在下床后,她患左腿旧疾不堪重负,再次复发。当她一拐一拐地扶墙来到大厅打杯水喝,偏巧撞到了正坐在大厅,熏眼冷盯着房间这头的方柔。

“呵,你来的正是时候。这些年,我和绍爵一直相处的很愉快。而美中不足的便是,我们缺个孩子。否则,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幸福小家呢。”

“你什么意思?”乔以柔心慌意乱的拾起了碎片,手指却突然惨出了两滴冷血。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是猪脑子吗?”陆绍爵醒了,并且逮了她个正着。

“嘶。”乔以柔很不情愿的抽回了手,瞥眼,方柔早已经不在。

“乔以柔,忘记我昨天对你的忠告了吗?”

乔以柔双手一颤,大惊失色道:“不要。”

“迟了。”当他宣布迟了的时候,隔天乔以柔便收到了好朋友林殊失业的消息。

林殊找上门的时候,乔以柔很是意外。

“阿柔,我不知道你从里头出来了。对不起,这些年作为好朋友的我却我一直没有去看过你。你会不会恨我?”

“不会,我只恨我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们……”乔以柔双手掐入头皮,一股撕扯的疼触直抵心底。但是,这并不能让她得到一丝的解脱。

“阿柔,不要紧的。不过,比起我的工作。我更关心你接下来的生活打算。”林殊握着她微微颤拦的小手,面色关切道。

“我很好啊。暂时还没有其他打算。”她抽回了手,这个时候,刚好撞上了下班的陆绍爵。

赶走好朋友林殊后,陆绍爵脸上的阴鸷好似又加深了几份。

“乔以柔,胆子不小,竟敢将外头的野男人领到家里来了?”他的一双以要吃人的眼神,足以让她恐惧万分。

“陆少爵,是不是你不折磨死我,你就不会罢手了。”乔以柔捂着抽畜的下腹,难爱得快要差点呕吐。而躺在身旁,一脸魇足的男人,则单手支额,好整以瑕的欣赏着她的狼狈不堪。

“怎么样?这次应该饱了。”

“陆绍爵您禽兽!”手腕只挥出一半,乔以柔突然一头载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之中,乔以柔好似听到了一声温柔的呼唤。支开半个眼皮,她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初夜的那个晚上,还有枕边躺着一个温柔不像话的男人。

“呜……老公……是你吗?”她颤着泪眼,睁大了双眼盯着他。下一稍,便被男人紧紧的揽入了怀中。

“老公,我好怕,我好怕失去你。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好不好?”乔以柔瑟得像只受伤的羔羊,天底下没有男人会招架得住她。

这几天,陆少爵像换了个人似的,对她关心倍致,体贴入微。

更奇怪的是,一直在陆家招摇过市的轮椅公主方柔,好像悄悄的离开了陆家。

原本以为,经过这么多的磨难困苦,终于得到了上帝的怜悯。

不曾想,那天让她在院子里的篱笆外,意外的听到了陆少爵与方柔的秘密聊天。

“绍爵,你究竟我还要忍耐多久时间,我才能真正的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妻子?”方柔倚靠在他的肩上,像个索要不得,撒娇不满孩子,眼眶中镶嵌了无尽的泪水,却不愿溢出。

“再等等吧。等到……我顺利地完成母亲的遗愿。便是我娶你之时。”

“等等等!”方柔突然退了出去,泪流满面的怒视着男人,仿佛吃了一口黄莲的似的,两行泪目破堤而出,“绍爵,我已经等了足足三年了。你为什么还要我等下去。即使要生孩子,为什么非得是她乔以柔?”

“因为这是她欠陆家的。”陆绍爵双手紧握成拳,暗恨不已,“也是母亲临走时,给我留下的遗愿。我是她的儿子,她的命令我违抗不得。你就再忍忍几天。等她生下孩子,我立马让她从我们的世界里消失。”

“好,有你这一句话,就够了。”方柔勉强的舒展了一丝微笑,撇头,刚好与角落暗窥的小眼神碰个正着。

然后,她高昂着下颚冲乔以柔悠然自得的笑了。

回到屋子里后,乔以柔心慌意乱的掐算了一下出狱后反经的日子。

那时,医生曾经交待过她。在身子没有恢复到40公斤之前,绝不能怀上孩子。否则,

她的身子只怕会雪上加霜,加快身体肌能衰老。

为了以防万一,她特意寻了个借口在商店里顺了一支验孕榜回家。

随后,她便躲在了洗手间里偷偷测孕。

上面的两条红杆,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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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人生》是由“花幽山月”所著的一本小说,故事讲述:在没见到苏若雪之前,他以为没有男女之间的那方面的能力,遇到之后才发现,克制不住自己...

第一章 冰山美人

“老婆,我最近没钱花了,能不能支援点?”市郊的花园别墅内,一名青年坐在高档的真皮沙发上,叹气道。

“沈浪,我希望你能注意下自己的形象,你现在真的很让人恶心!”苏若雪咬着贝齿,秀眉紧紧的拧在一起。

“我这也不是刚回国嘛,身上没带钱过来。”沈浪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没底气,因为他还从来没开口向女人要过钱。

沈浪对钱的概念很淡薄,突然来到大都市里,没钱还真tm寸步难行。

眼前这个冰山美人,就是他暂时的“未婚妻”,这未婚妻来头可不简单。

她叫苏若雪,是知名时装公司的总裁,华海市商界第一美人。大概二十二三岁,穿着一身浅蓝色连衣裙,身材惹火,柔美的黑直长发披散在双肩,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高冷优雅的气质。

除了气质之外,外貌自然也没得说,五官精致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美感,堪称人间绝色也不为过。

“在家里,你吃我的住我的,还想找我要钱?”苏若雪已经受够了这个无能的家伙。

女人讨厌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的任何缺点都会被无限放大,更不用说苏若雪这种高傲的冷美人。

苏若雪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爷爷以死相逼,强迫她和这种男人订下婚约?

因被被某阔少逼婚,苏若雪不得已和沈浪先订下婚约,同居一年。名义上她是沈浪的未婚妻,实际这只是答应爷爷和这男人同居一年的约定罢了。

在没见到沈浪之前,苏若雪一度设想凭自己的能力,哪怕对方是一坨烂泥,她可以把他打造成华丽的绅士。

但她和沈浪同居了三天后,苏若雪彻底放弃了自己脑残想法。

这男人和痞子流氓没区别,根本就配不上自己。

“老婆,别那么绝情嘛,你是大公司的总裁,钱对你来说也就是数字而已。”沈浪笑呵呵道。

苏若雪美眸露出深深的鄙夷,冰冷道:“沈浪,我不会平白无故的给你钱的,你有手有脚,有本事自己去找工作啊!老娘要去上班了,别来烦我!”

说完,苏若雪头也不回的出了别墅大门,俏脸异常冰冷。

她苏若雪的男人,必须是才貌双全,顶天立地,绝不可能是这种窝囊废!

沈浪脸色有点不好看,被女人这么鄙视,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不就是找工作吗?好像我找不到一样。”沈浪暗自腹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以前天天杀人放火,和正常生活脱节太久,一时间沈浪还真不知道去找什么工作。

来钱的最快方法,就是抢钱,这对沈浪来说是小菜一碟。不过某些事,他还不屑去做。

船到桥头自然直。出了别墅小区,沈浪漫无目的走在华海市的街头。

才刚六月,华海市已经是酷暑难耐。

“这大热天的,上哪去找工作啊,总不能去搬砖吧?”

沈浪一边走着一边寻思着去找什么工作,一路上,他看到不少招工的信息,不过一般都是餐厅酒店甚至是KTV之类的地方。

这种工作,沈浪是不可能看上眼的。

走着走着,到了上午十点左右,不知不觉来到了市中心繁华的商业圈。

偶然间,沈浪看见了一栋集团大厦楼下张贴着应聘大会字样,他饶有兴趣的走了上去。

“绫雅国际时装集团现诚聘高薪职员若干,各个部位皆有职位空缺,欢迎参加本次招聘大会……”

上面写着类似这样的信息。

“绫雅国际时装集团?那不就是冰山美人的公司吗?”沈浪来了点兴趣。

沈浪对冰山美人的了解不深,不过关于她的一些信息还是知道的。苏若雪正是这绫雅国际时装集团的总裁。

本来沈浪是有点抵触在冰山美人手下做事,不过这里的工作还是挺适合自己。

无论如何,他必须先找个工作再说,沈浪已经受不了家里冰山美人鄙夷的眼神了。

沈浪稍稍整理了一下花衬衫的衣领,走进了公司大楼。

到了二层的招聘会,沈浪看到了不少来应聘的年轻人,都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看上去准备的相当充分。倒是沈浪穿着一身花衬衫显得鹤立鸡群。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来应聘的吗?”一名前台招待的女孩子走上来问道,声音很甜,长相也可爱。

沈浪点了点头,笑着:“对。请问美女,这里什么部门职位工资最高?”

那名妹子愣了一下,转而笑道:“帅哥你真有意思,你怎么不问哪个部门美女最多呢?”

沈浪挠了挠头:“美女,讲正事呢。我没开玩笑的。”

妹子打量了沈浪一下,沈浪虽然穿着不正规,但是眼前这个女孩也能看出来,他身上的衣服价格不菲。

说不定是哪个富二代来公司撩妹来了,女孩调侃道:“工资最高当然属我们公关部了,我们部门现在还正缺一名经理呢,帅哥你不妨去试试。”

“好啊好啊,谢谢美女哈。”沈浪心中一喜,公关部经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很快,沈浪就去排队领取资料表格,填好了自己的一些资料。

公关部经理,要求语言沟通能力强,并会英语,意大利语和法语三门语言。

要求上面并没有提及学历,绫雅国际的招聘会重视能力大于学历,考核非常严格,何况会三门外语的人学历肯定不会低。

“哥们,你也是来应聘公关部的?”这时,一名胖子突然拍了一下沈浪的肩膀。

“是啊,难道你也是?”沈浪回头,有点纳闷的看了眼胖子。

眼前这胖子穿着一身金利来的高档西装,明显像是富二代,居然也会来应聘?

胖子用鄙视的眼神看了眼沈浪:“哥们,这心知肚明的事,就别装了。你身上这件纪梵希定制的花衬衫,没个十几万弄不到手吧?穿这么贵的衣服还应聘个毛啊!你说说,你看上公关部的哪个妹子了?”

沈浪愣了一下,他身上这件衣服是师妹给自己挑的,虽然惹眼了一点,不过普通人是看不出来,没想到倒被这胖子认出来了。

沈浪咳嗽了一声,严肃的说道:“大哥,我是来应聘的,不是来把妹的。”

“哥们,你这不地道啊!绫雅国际公关部全是女人,而且还是华海市商界质量最高的美女,你应聘公关部,不是去把妹那是去干嘛的?”胖子翻了翻白眼。

沈浪懵了,敢情之前的妹子是逗自己玩的?

不过看着招聘信息,公关部确实缺一名经理。

“哥们,看你长得比我帅,又比我有钱。话先说在前面,我看上的是公关部的林采儿,你可别跟我抢啊。”胖子不忘在沈浪耳旁说了一句。

沈浪满头黑线,心想你们城里人真会玩,招聘大会都当成把妹的场所。

第二章 传说中的爱情大片啊

懒得想那么多,沈浪只想要一个工作,能和美女们一起工作,那也不错。

不多时,终于等到沈浪面试了。

沈浪走进里面办公室,眼前的考官是个小美女,穿着一身制服,身材娇小玲珑,脸蛋如精心雕琢,皮肤白皙。

她就是刚才那胖子暗恋的林采儿,长相可爱,给人一种清新甜美的感觉。

沈浪不禁感叹,这绫雅国际的美女还真不少。

“你……你要应聘公关部经理?”看到沈浪递交的资料表,林采儿黛眉微微一蹙。

应聘公关部的男人一般都别有目的,而且对方还想应聘经理?资料上居然还写着会英语,意大利语和法语。

虽然公关部经理的职位是要求会这三门语言,但这种人才一般年龄都比较大了。

眼前的沈浪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打死林采儿也不信沈浪真有这种能力,多半又是来无理取闹的富二代。

“对啊对啊,美女考官,有什么要考我的,尽管来吧。”沈浪笑嘻嘻说道。

林采儿明显有些怀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正色道:“那好,现在开始考核,考核分为初审和终审。初审就是笔试,我们会给你三张语言类试卷,沈先生只需每张试卷平均分达到60分就算通过了。”

虽然有点麻烦,沈浪也没什么意见,道:“好,那快开始吧。”

绫雅国际大厦,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苏若雪正和一名制服美女谈论事务。

美女名叫柳潇潇,是绫雅国际的总监,职位仅次于苏若雪。公司的两个boss都是女人,而且都是超级美女。

柳潇潇的容貌气质也是顶级,职业套装勾勒出完美的曲线,纤细的小蛮腰,高挑美腿配上黑色丝袜,绝配。

办公室大门突然被敲响。

“苏总好,柳总监好。”林采儿神色匆忙的走进了办公室,对着两女打了一声招呼。

“有什么事吗?”苏若雪平静的问道。

“苏总,招聘大会来了个应聘公关部经理的男人,您要不要过去看看?”林采儿询问道。

“男人应聘公关部经理?不用了,你自己处理吧。”苏若雪平静的说着,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嘲弄。

应聘的家伙多半没抱有什么正常的目的。

“可是苏总,那个来应聘的先生,笔试拿了满分!”林采儿立即说道。

“满分?这怎么可能?”

没等苏若雪说话,柳潇潇先惊呼出声。

“确实是满分,试卷还在我这呢。”林采儿把沈浪笔试的三张递给了柳潇潇。

柳潇潇看了一遍,秀眉微蹙。

这笔试的试卷上面都是很正规的试题,都是柳潇潇亲自把过关的,试卷上面答案明显是正确。

三张试卷很有难度,拿个七八十分还有可能,但想拿满分,这几乎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除非对方极其精通这三国的语言!

“这个……算是过了初审吗?”林采儿问道。

苏若雪俏脸也微微有所动容,道:“我们公司是很公平的,既然那位先生能过了笔试,那就通知他下午来面试吧。”

柳潇潇脸色有点不正常,咳嗽一声道:“小雪,让一个男人当公关部经理,这未免有点那啥……”

“男人怎么了,咱们总不能性别歧视吧。有这种能力,就给他一次机会吧。”苏若雪淡笑道。

冰山美人要是知道这男人就是家里的那位极品,不知会作何感想。

柳潇潇微微点头,转而对着林采儿说道:“好吧。林助理,你通知那位先生,下午两点半来面试。”

“嗯。”林采儿点了点头。

到了招聘大会的办公室,现在已经11点半,人几乎都已经走光了。

沈浪等的有些不耐烦,一阵后,林采儿终于回来了。

“美女考官,怎么样了?”沈浪迫不及待的上前问道。

“恭喜你沈先生,总监通知你下午两点去面试,这是资格证明。”林采儿笑着递来一份证明书。

“还要等到下午啊,能不能现在就搞定?”沈浪眉头一皱。

林采儿摇头道:“这是公司正常的流程,再说现在也已经下班了。”

“好吧。”沈浪挠了挠头,嘻嘻笑道:“对了美女,还没问你什么名字呢?”

林采儿小脸微微一红,有点局促的说道:“我叫林采儿,是公关部经理的助理。”

沈浪咧嘴一笑:“那不就是我以后的助理吗?真是好巧啊,林小姐,请你以后多多关照哈。”

林采儿不觉有些好笑:“沈先生,你面试能不能过还是个问题呢,总监面试可是会很严格的。”

两人谈论了一阵,林采儿下班离开了。

和这种甜美清纯型美女聊天还挺舒服的,沈浪心中都开始有些期待今后的工作。

下班时间过了十几分钟,公司大楼里的人都快走光了,沈浪闲的无聊,开始在公司大楼里闲逛了起来。

到了一间高管办公室,沈浪走了进去,办公室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似乎像是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听说这绫雅国际女职员比男职业多,难怪招聘大会那么多男人争破头皮也想来着绫雅国际工作,哪个男人谁不想撩个妹子抱回家?

沈浪随意逛了一圈,发现有个办公桌的一台电脑没关,屏幕背光灯还亮着。

“啧啧,身为公司的职员,都这么不敬业么,下班了电脑都不关。”沈浪暗自讥讽了几句,移动下鼠标,正准备关电脑。

下一刻,沈浪浑身哆嗦了一下,他看到了什么?

液晶显示器上居然放送着传说中的爱情动作片,正处于静音状态。

显示器里冒出一个金发碧眼的妹纸,还是洋妞片!

尼玛,不会吧,现在的妹子都这么开放吗?上班的时候看这玩意儿,太猛了吧?

“上班看这东西,这还有没有职业道德了!”沈浪强烈谴责了一句,便开始津津有味的欣赏。

突然间,门口传来的声音吓了沈浪一跳。

一名身穿黑色OL制服的高挑美女大步走了进来。

沈浪瞄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匆忙的样子,心中有了一些猜测。

沈浪心想,这个上班看片的女职员该不会就是眼前这位吧?或许人家妹子下班的时候想起来电脑没关,这才赶过来毁尸灭迹。

第三章 老娘跟你拼了

这位美女身材很好,一身OL套装,白皙的美腿配上黑色丝袜,梦幻般的身材。

脸蛋也精致的不像话,综合外表气质甚至不弱于家里的那个冰山。

这貌似有点不科学啊?沈浪一阵发懵,这种绝色美女,竟然会在办公室里看片?

美女不是别人,正是柳潇潇。

今天柳潇潇下班的时候,准备来这边的办公室取材料时,发现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盯着办公桌的一台电脑。

难道是贼?还是什么商业间谍?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柳潇潇有那么点心慌,虽然她从小练过跆拳道,但遇到未知的东西总会有点害怕。

不过身为公司的总监,怎么可以被一个小贼给吓住?

柳潇潇立即壮了壮胆走了进来。先是打量了沈浪几眼,很面生,柳潇潇确定自己没在公司见过这人。

“哪个部门的,来这里干什么?”柳潇潇瞥了沈浪一眼,孤疑的问道。

“我……我正帮你关电脑呢。”沈浪笑了笑,他好歹也算见过世面的,遇到这种事情心里也不算慌张。

“关电脑?”柳潇潇有点诧异。

“嗯。”沈浪点了点头,觉得有必要对这个美女教育一下,随即咳嗽一声说道:“我说美女,这爱情动作片呢,最好别在公司里面看,你可以自己在家慢慢欣赏。”

听沈浪说是来关电脑的,柳潇潇将目光朝着显示屏看了一眼,顿时呆立当场,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般!

天啊!太无耻了,太下流了!

这家伙居然在看那种视频,而且还是洋妞的!

柳潇潇的俏脸红到耳根,气的浑身发抖,小手指着沈浪,咬牙切齿:“人渣!”

沈浪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嚷道:“什么人渣啊?美女,我好心帮你关电脑,你干嘛骂我?对了,美女你放心,关于你看片这件事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柳潇潇气的满脸通红,这还是她第一次说脏话。

“难道不是你吗?”见美女反应这么大,沈浪愣了一下,不会是弄错了吧?

柳潇潇气急败坏的指着沈浪:“你……好大的胆子,偷偷跑到办公室看这种龌龊的东西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嫁祸给我,你要脸吗?今天不好好教训你这个无耻的家伙,我就不叫柳潇潇!”

话音一落,柳潇潇一只美腿狠狠踢向沈浪的裆部。

沈浪暗叹倒霉,早知道他就早把那东西关掉了,搞的现在惹上这么个麻烦。

这女人招式也太TM狠毒了,直接往那里踢,多大的仇恨啊?

沈浪右手一伸,将柳潇潇右腿牢牢捏住,飘来一丝香气。

柳潇潇引以为傲的跆拳道竟然不管作用了,身子一歪,失去平衡,往后栽倒了下去。

柳潇潇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小脸发白,臀部传来的疼痛差点让她叫了出来。

“你敢打我?老娘和你拼了!”柳潇潇忍着疼痛,飞快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沈浪扑了过去。

沈浪无语,抓住柳潇潇双臂,将她按倒在地上,连忙道:“我说,你冷静点好不好?”

“你……你快放开我!”柳潇潇吓了一跳,两条美腿拼命踹着沈浪。

看着这么一双如此完美的美腿,沈浪还真生出了一点不健康的思想,不过脑子里很快驱除掉这种念头。

“我没想干什么,你误会了。”沈浪急忙说道。

耻辱啊!柳潇潇心想,本美女堂堂总监,居然会被一个无耻流氓按在地上,这要是被人看见,威严何在?

见柳潇潇还在挣扎,沈浪指了指墙角上的监控摄像头,道:“那里有监控摄像头,不信你查一查监控,我保证不是故意的。”

“那你先放开我!”柳潇潇咬牙切齿道。

沈浪也觉得再这么按着她有吃豆腐的嫌疑,他不着痕迹的移开了双手。

柳潇潇俏脸涨的通红,气急败坏的踹了沈浪一脚。

“我干嘛要跑?”沈浪有点无语。

两人来到了监控室,柳潇潇亲自调出了摄像头的录像。

确实不是沈浪主动看的,貌似只是沈浪移动了一下鼠标,电脑里就自动蹦出来爱情动作片的视频。

“我早说过不是故意的,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沈浪摊了摊手道。

柳潇潇满脸鄙夷的说道:“呵呵,还不知道是哪个无耻流氓,在那看的有滋有味呢。”

沈浪脸色有些尴尬:“这不是好奇嘛。还有,我不叫流氓。”

“就你流氓!”一想到刚才自己被这家伙吃豆腐,柳潇潇心中一万个不爽。

被指着鼻子骂,沈浪心中也有点不爽,呵呵道:“我要是流氓,你还是母暴龙呢!”

“你!你敢骂我母暴龙……我跟你拼了!”柳潇潇气的俏脸一阵青一阵白,伸出爪子就要朝沈浪抓去。

沈浪一把抓住了柳潇潇的手臂,皱眉说道:“好了好了,我还要去吃饭了,懒得和你在这闹了。”

说完,沈浪就想转身离开。

“你站住!”柳潇潇突然喊住了沈浪,质问道:“你不是公司的职员吧,来我们公司干什么?”

“你们公司?你是这公司什么人?”沈浪好奇道。

“别管我是什么人,你管回答我的问题。”柳潇潇俏脸冰冷道。

感觉眼前这美女气势惊人,说不定是什么高管,沈浪只好回答道:“我今天刚来应聘,顺便看看公司的环境怎么样。”

“应聘?”柳潇潇孤疑的看了沈浪一眼,继续问道:“你应聘了什么职位?”

“公关部经理。”沈浪得意的说道。

柳潇潇喉咙呛住了,猛的咳嗽了几声:“你……你就是那个过了笔试的家伙?”

“是啊,你怎么知道?”沈浪纳闷问道,难道这公司的人消息这么灵通。

柳潇潇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公司不欢迎你,请你滚蛋吧。”

不管是不是沈浪故意的,反正这货能在公司里看爱情动作片,在柳潇潇心中,沈浪的人品值为零。

沈浪更加不爽了,嚷道:“美女,不带你这么骂人的吧。再说,公司又不是你的,凭啥让我滚蛋?”

“臭流氓,我告诉你,我柳潇潇是公司的总监,这里老娘说的算!”柳潇潇俏脸一阵青一阵白。

“我靠,你就是总监?”

不说不知道,一说把沈浪吓了一跳,心想尼玛啊,劳资也太倒霉了吧?

刚才他还骂了总监是母暴龙,这下搞得沈浪老脸一红,有点尴尬起来。

第四章 美女总监的考核

“美女总监,你先消消火,我不是故意骂你的……”沈浪满脸讨好的表情。

这下柳潇潇终于消气了,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弧度,心想这下怕了吧,得罪了老娘,没你好果子吃!

“哈哈哈,刚才只是一场闹剧。这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嘛,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沈浪嬉皮笑脸道。

柳潇潇翻了翻白眼,这货说的话怎么就那么恶心呢。

为了保持女神气质,柳潇潇黛眉一蹙,正色道:“哼,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不过请你放尊重一点,离我远些。”

沈浪嬉笑道:“美女总监,下午的考核,请你多多放水啊,哦不,是多多关照!”

柳潇潇心中暗自冷笑,老娘考核,你丫的还想通过?做梦去吧!

在她心中,沈浪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公关部的妹子可不能被这种流氓糟蹋了。

“废话不要多说,你现在不是公司的一员,请你赶紧离开公司。”柳潇潇冷哼道。

“好吧。”沈浪无奈耸了耸肩,职场美女都是这么高冷吗?

自己以后要真摊上这么个总监,日子会很艰难的样子。

不管怎么样,这份工作沈浪还是非常想要,面试什么的,只能随机应变了。

离开绫雅国际大厦,沈浪在外面转悠了一圈,随便吃了点东西。

到了下午两点,沈浪如约来到了总监办公室。

办公室装饰十分简约,桌上还摆着几盘新鲜的盆栽,旁边鱼缸还养着几条金鱼。

窗帘拉开,阳光洒落,整个办公室显得很是明亮。

办公室里也就两个人,一个是柳潇潇,还有一个是之前的考官林采儿。

“柳总监,这位就是沈先生。”一旁的林采儿介绍道。

“我知道。”柳潇潇瞥了眼沈浪,面无表情的说道。

搞得沈浪心里顿时有点压力。

还没等他说话,柳潇潇就说道:“考核现在开始,林助理,你去把公司的两位模特叫过来。”

林采儿点头,出了总监室。

“美女总监,请问面试是考核什么啊?”沈浪不禁问道。

柳潇潇不冷不淡道:“你等下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两名身材火辣的美女模特走进总监办公室,各自穿着性感华丽的轻薄夏季外衣。

看着眼前的两名美女模特,沈浪懵了,这什么考核?该不会是考核男人那方面的能力吧?

“沈先生,我们绫雅国际虽然不算特别商业化的公司,但是知名度还是很高的,你既然来参加应聘的,应该了解我们公司的运作模式吧?”柳潇潇淡笑着问道。

“不了解。”沈浪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柳潇潇无语,没想到沈浪嘴里会蹦出这么个答复,这货什么奇葩啊,什么都没准备就敢来公司应聘?

“沈先生,我们公司是做时装的……”林采儿提醒道,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沈浪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那么柳总监,你该不会想让我设计时装吧?抱歉,那么高端的事,我可不会。”

柳潇潇用鄙夷的目光瞥了眼沈浪,设计时装,呵呵,你丫的要真有那能力都可以上天了。

这货估计什么都不会,这么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想当公关部经理?

为了能让沈浪快点淘汰,柳潇潇毫不客气道:“这两位模特身上的衣服是我们公司设计出来的,也是我们公司仅有的两件入围巴黎时装周夏季装。虽然在巴黎时装周名次靠后,但在华夏国算是首屈一指的了。这两套夏季时装本身是有些缺点的,我的考核很简单,接下来请沈先生你对着两件夏季装给出适当的点评,并指出缺点。”

话音一落,一旁的林采儿张大了小嘴,这考核不是刁难人吗?即便是懂时装的专业人士也很难说出时装方面的优缺点,更不用说区区一个外行人。

因为之前沈浪在公司里看爱情动作片,虽然不是故意的,也让柳潇潇对他没有一丝好感,巴不得快点打发这家伙走,索性将考核难度提升了一大截。

不过让柳潇潇没想到的是,沈浪并没有露出为难的表情,反而好像很轻松很无所谓的样子,打量着那两位模特。

“啧啧,设计的这么一般,柳总监,我看绫雅国际的时装设计师也不怎么样嘛,难怪拿不到名次。”沈浪笑呵呵道。

“是吗?既然沈先生眼光这么挑剔,你倒是快点评点评这两件时装吧。”

柳潇潇美目闪过一丝鄙夷,轻飘飘的一句“不怎么样”,这家伙还真以为公司请的年薪百万的设计师是吃白饭的吗?

沈浪知道柳潇潇是在为难他,不禁笑道:“柳总监,我只是应聘公关部经理,用不着管这时装设计方面的事吧?”

“我们公司公关部,可是要经常外出,甚至是出国和其他的大型时装交流,不懂些时装方面的知识怎么能行?”柳潇潇轻笑道。

这妞还真能说会道,沈浪没辙了,索性说道:“好吧,那我就来说说我个人的观点。”

柳潇潇秀眉一挑,心中开始期待,沈浪这货会说出什么土鳖的言语出来。

一旁的林采儿已经在为沈浪默哀了,被柳总监这么针对,淘汰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先说这皮肤较白妹子的一件吧,这件夏季装是明显的简约风格,有借鉴JilSander的简约元素,打造出一种新极简主义风格,夸张巨大的衣领也显得别具一格,但仍旧逃不出JilSander设计理念的套路。这件夏季装第一眼或许会让巴黎时装周的评委有耳目一新的感觉,但仔细看看之后,借鉴元素还是太多,所以拿不到高名次。”

“再说这一件时装吧,这件时装靠色彩搭配出彩,个性鲜明,它把彩色格子,色彩和纱丽服的层叠结合在一起,介于校园元素与东方元素之间。多色拼接固然能吸引人眼球,但还缺乏设计重心。早在五年前的范思哲就推出过这种颜色风格的运动裙,所以这个设计缺少一定的新颖度。”

沈浪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柳潇潇和林采儿两妞不约而同的目瞪口呆,彻底傻眼了。

不止是她们,连那两位模特也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沈浪。

沈浪嘴里蹦出的是水平相当高的专业术语,而且还说的有理有据,直戳要害!甚至不禁让人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以前当过时装设计师。

柳潇潇毕竟是公司的总监,心理素质还算好,她强心压抑住心中的震撼,深吸一口气问道:“那……那么沈先生,你对我们公司这两件时装需要改正的地方,能不能提出什么建议?”

第五章 他相当的下流

“刚才说了,这两件时装都有个共同的缺点,就是创意和创新能力的缺乏。所以建议就是,你们公司设计师的原创能力有待加强。”沈浪淡定的说道。

柳潇潇漂亮的脸蛋上已经掩饰不了震撼了,沈浪的观点和巴黎时装周评委的观点出奇的一致,他们公司确实原创设计能力有所欠缺。

这下柳潇潇都说不出呛沈浪的话来。如果沈浪是信口胡诌,或者是瞎猫碰见死耗子猜对了,她还可以嘲讽几句,但这货懂的也未免太多了吧?

对方若不是懂时装专业人士,是不可能得出这么高端的结论的,这点柳潇潇心知肚明。

见众人都不说话,沈浪看了眼柳潇潇,嘻嘻一笑:“柳总监,你看这考核,应该是通过了吧?”

“恭喜沈先生你通过了面试。林助理,你带沈先生去人事部签订合同,完成之后找我报告,等下我会带他去公关部熟悉环境。”柳潇潇平静的说道。

见柳潇潇这么干脆,沈浪倒是有些震惊了,他还以为这美妞还会使出什么法子继续刁难自己呢。

柳潇潇固然爱耍小性子,但内心依旧是为公司着想,虽然她心中有点不爽,但不得不承认,沈浪确实是个人才。

反正等这家伙入职后,有的是机会出气。

沈浪美滋滋的跟着林采儿出了总监室。

“哈哈,林助理,咱们以后就是同事了,真快啊。”沈浪笑嘻嘻的对着林采儿说道。

林采儿微笑道:“沈经理,请你多多关照。”

她心里还是挺佩服沈浪的,光是精通三门语言就足够令人咋舌了,对时装还有那么深刻的了解。

明明对方年龄和自己差不多,能力却和自己不是一个档次的。

职场美女不像小女孩那样肤浅,有能力的男人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吸引着她们,更何况沈浪年轻,长得也帅。

沈浪摆了摆手:“别经理经理的叫了,咱们以后就是朋友,就叫我浪哥吧,我就叫你采儿。”

林采儿小脸一红:“沈经理,这是在公司里呢,这么称呼太不好了。再说,我是你助理……”

沈浪很快就意识过来了,这么叫人家妹子,很容易让别人以为自己包养了人家,确实不太好。

“不好意思,其实我不会那个意思,只是想把你当朋友。”沈浪挠了挠头笑道。

“嗯。”林采儿红着脸点了点头。

沈浪的谈吐风趣,加上还算帅气的五官,给林采儿的第一印象很好,隐隐还有待和沈浪一起共事。

不得不说,绫雅国际的办事效率还挺高,沈浪到了人事部的办公室后,合同就已经准备好了。

公关部经理,月薪是一万六,五险一金,有提成和年底分红,福利待遇极好。

沈浪有些兴奋,这好工作也不难找嘛!之前家里那个冰山还摆出一副“你找的到工作吗”的鄙视表情,沈浪这下心里总算出了一口气。

回到总监室,柳潇潇也没说什么废话,直接带着沈浪去了公关部,林采儿在一旁陪同。

沈浪刚走进公关部时,见一个个制服美女在自己眼前晃悠,顿时心潮澎湃,这工作环境他给满分!

和之前那胖子说的一样,这公关部全部是女人,而且都是妙龄美女,最大的也不超过27岁。

绫雅国际的公关部一般是负责公司的接待公关和某些谈生意之类的事物,这方面,漂亮女人自然是有得天独厚的条件。

她们可以陪陪客户喝酒聊天,但想更深入一步,那就不行。

绫雅国际算知名度很高的大公司,是不会玩擦边内容的。

看到柳总监带着一个男人来到了这里,一群女职员们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就跟看到了什么稀有物种一样。

柳潇潇瞥了眼沈浪,清咳一声,说道:“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沈浪先生,现已入职公关部经理。”

“你们好你们好……”沈浪嘻嘻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反正他脸皮够厚,也不觉得尴尬。

“不错不错,他好帅啊!”

“柳总监真有眼光,挑了个这么有型的经理。”

“别抢,男神经理归我了!”

下面的一群妖精们顿时沸腾了,无数双眼睛打量起沈浪,简直都想把沈浪身体的所有地方都看个遍,搞的沈浪浑身不自然。

不过看着众女表情热烈的样子,沈浪的虚荣心也稍稍满足了下,难怪这大都市里那么多人挣破头皮想当领导,这当领导的感觉确实还不错,特别还是一群美女的领导。

柳潇潇瞥了眼沈浪,正色说道:“好了,大家安静听说我!你们千万别被这个男人的外表给迷惑住了。虽然我和沈经理接触不多,但我保证,这家伙绝对是百分百的渣男,全身上下散发着流氓的气息,姐妹们一定要注意了!”

话音一落,整个办公室顿时鸦雀无声,一群娘子军们瞪大了眼睛看着沈浪。

“除此之外,他还相当的下流!”柳潇潇补充了一句。

沈浪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不服道:“你怎么乱说我坏话啊,我哪里下流了?”

柳潇潇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沈浪的反抗,心中却是暗暗戏谑: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心中的那点龌龊想法,公司里的妹子,你这臭流氓一个也别想勾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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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谁的目光里(小说)

  《少年文艺》2006年第2期

  期末考的卷子发下来了。这一年我过得极其失败,一开始是化学,那些卤族元素、有机溶剂什么的快把我毒死了;后来,霉运蔓延到了数学、物理两门课上,于是,我拿到了三份红得光辉灿烂的卷子。我把它们迅速地窝成一团塞进抽屉,好像这样就毁尸灭迹了。

  老师还没来,教室里一片嘈杂。

  一只手突然从天而降,“啪”地把一本本子拍在了我桌上。我吓了一跳,抬头看见那个叫张凯的男生正站在面前。他说:“钱晓军想叫你给他写个留言。”

  “什么?”我奇怪地看着他,愣了半天说,“钱晓军要转学啊?”要知道,我在班上不属于那种左右逢源,勾勾手指就有男生欣然听命的女孩,张凯也好,钱晓军也好,都差不多没讲过话,写哪门子的留言嘛?

  张凯抠着下巴上的痘痘,费劲地解释:“你,下个学期,不是要去文科班了吗?”

  “啊?这样啊―――”我迟疑地拿起了笔。我很庆幸世界上有一个叫“文科班”的地方,要不然我这种连Sin、Cos都分不清的人该怎么活呢?

  可是,分班也值得写留言吗?记得初中时有一位仁兄,毕业时买了一本精美的纪念册,请班里的每个人都写了留言,大家都觉得真是看不出来啊,他竟是这么重情义的人。可是最后他抱着满满一本留言说:“一本本子十几块钱,万一你们以后谁成了名,它准能卖个十几万,名符其实的一‘本’万利啊!”全班都晕了。也许钱晓军也是这个类型吧。

  这时候,我又想起来,他和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儿联系的:女生们都叫他“摩尔人”,而这个外号,就是我起的。他长得高而且壮,皮肤黑得发亮,头发有些鬈,嘴唇厚嘟嘟地往外翻,很像《奥赛罗》里的非洲摩尔人;他又是化学课代表,“摩尔”这个让我深恶痛绝的化学名词就自然而然地安在他头上了。

  我忍着一丝不快,盯着这本俗气的硬面抄打了几秒钟腹稿,但封面上红得一塌糊涂的玫瑰图案令人头脑短路。于是我翻开第一页,想看看别人都是怎么写的。可是,第一页是空白,后面的所有页都是空白,这是本崭新的本子。我可不想在这荒唐的留言本上充当第一个,

只好在第二页上写了一行字:钱晓军同学,祝你学习进步,百事可乐。周茗茗。

  “谢谢!”张凯一把抢过本子,冲不远处做了个“OK”的手势。我扭头一看,钱晓军正坐在那里眼巴巴地望着这边,假如把舌头拖出来,就很像邻居家的金毛犬等着喝牛奶的表情。

  突然,不知哪根警觉的神经被拨动了一下,琴弦一样“铮”地一响―――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呢?他和我不熟,可张凯和我也不熟啊;难道他知道我给他起了个奇怪的外号,对我有意见?要是这样还让我留什么言呢?

  我疑惑了起来,他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孔雀开屏,自作多情!”我立刻在心里大声地嘲笑自己,“你以为你是万人迷啊?而且也不看看对象,他是那么黑那么丑的‘摩尔人’哎!”从表面上看,我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留着最普通的运动头,总是穿着一身灰头土脸的校服,扔进人堆里就不见了,但其实,我心里敏感得要命,谁多看了我一眼都会让我瞎琢磨半天:他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可是,倔强的自尊心又绝对不容许我那么花痴,每当我冒出让自己心如撞鹿的念头,自尊心就像个严厉的嬷嬷一样跑出来断喝一声:“STOP!”

  老师走了进来,让学文科的同学现在就去隔壁文科班报到,以便集中布置文科的暑假作业。我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这时候,我突然发现隔了两组的丁浩也埋着头从桌肚里往外掏书,不禁一呆,然后心里的一大排铃铛立刻叮叮咚咚地响起来,好像半空正有天使经过―――原来他也选了文科啊!从上高中的第一天起,丁浩就跳进了我的眼里。在一大群歪瓜裂枣的男生中,他总是清爽而整齐,显得格外地温文尔雅。他身姿挺拔,戴着一副细边眼镜,爱穿连帽式运动衣;每次他微躬着身子骑着那辆轮子细细的变速自行车,脖子上随意挂着耳机,橙色的书包乖乖地趴在背上,像风一样潇洒地掠过时,我的心都会莫名其妙地痛起来。

  这辆自行车,我坐过一次。春游的时候,每个骑车的男生都分配驮一个女生,那天幸运之神眷顾,让我恰好分配给了丁浩。我坐在窄窄的后座上,紧紧地抓着座垫下的弹簧,脸色苍白,胃液一阵阵翻滚,手心里满是黏乎乎冷冰冰的汗。“坐稳了啊。”他回头微笑着说。我喉咙发干,挤出一个听不见的“嗯”

。如果能像别的男生女生一样聊着天该多好啊,我在熟悉的人面前可是个超级话痨。但是,这十几分钟的行程竟是一片空白,只有沿途的景色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记忆里。

  我们几个学文科的人走出教室,我跟在丁浩后面,恶狠狠地教训着自己:“他和你一个班又能怎么样?他会喜欢你吗?你又不漂亮成绩又差,哪一点配得上他?”这么一想,心里像被踩了一脚,立刻瘪了一块。

初夏的阳光像洪水一样汹涌而来,满地摇曳的深黑树影仿佛海底招摇的水藻。我抱着装着三张红灯试卷的书包,觉得自己也像在水中行走,四肢沉重,胸口发闷。

  我的暑假既没有大海也没有星空,那些东西只存在于花花绿绿的杂志上,是无聊的大人编来看看的童话。对我来说,假期是一堂漫长的,没有课间休息的自习课。然而坐在书桌前,对着满纸的符号,我又常常昏昏沉沉,一脑子乱梦,醒来时太阳已毒辣地照在西窗,屋子被烤得像一只皱巴巴的纸盒。

  终于,一场大雨宣告了九月的来临,开学了,文科班的生活正式开始。

  这个班集中了年级里几乎所有的美女,环肥燕瘦,简直让人眼花缭乱。我的同桌就是个班花级的人物,叫李雨晴。

  第一天上课,我正老老实实地写着笔记,她突然一把抓起我的手臂,像啃鸡腿一样“啊呜”啃了一大口。我痛得立刻掩住了嘴,终于没有大叫出声。我又气愤又奇怪,盯着她说:“你干什么!”

  “人家一高兴就想咬人嘛!”她噘着粉嫩的嘴唇嗲声嗲气地说,“我以前的同桌都习惯了哦!”

  我揉着胳膊上的牙印,看见她的大眼睛冲我忽闪忽闪,流露出极其无辜的神情,只好不说什么了。

  下了课,她就亲热地拐着我的胳膊,拉我一起去小卖部买零食。我身不由己地跟着她,她一路上和各种各样的人打招呼,时而促狭地拍一下别人的屁股然后咯咯地笑着逃开,时而远远地冲谁挥挥手,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她的交际可真广啊,我好像处在一股小型旋风的中心地带,被挟裹着掠过校园。

  于是,还完全摸不着头脑,我就成了李雨晴的“死党”。

  另一件突如其来的事发生了,班主任不知为什么看上了我,任命我为她的课代表。她是个快退休的老太太

,视自己的政治课为天底下最要紧的学问―――牛顿为什么沉迷于神学?洪秀全为什么被灭掉?都是因为他们不学唯物辩证法!现在政治是主课之一,她每天都布置好大一堆作业,害得我每天到校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在一群莺莺燕燕的女生后面催逼着她们交本子。

  本子一定要在第一节课前送到她手里,不然她会大发脾气。于是,每天早自习时,我都要抱着一摞本子往走廊另一头的办公室跑。

  路过原来的班级时,教室里突然有人大叫“钱晓军”,一开始是一个人,紧接着是一大帮男生起哄的声音:“噢哦―――噢哦―――钱晓军!”我往里面瞥了一眼,看见“摩尔人”正气急败坏地冲着那帮男生“嘘!嘘!”地平息他们的叫喊,但他们看见我在看,叫得更响了。这时“摩尔人”也看见我在看,竟不好意思地一下子趴在桌上,把巨大的头埋进了臂弯。我差点儿笑出声来,要是黑熊也有害羞的时候,一定就是这副样子。

  第二天,发生了一件更奇怪的事情。课间,李雨晴和我一起路过那个班门口时,突然一个人从门里被猛地推了出来,踉踉跄跄地一下子倒在我身上,差点儿把我撞一个跟头。那人“嗷”地怪叫一声,迅速反弹起来,扭住了推他的人,然后,一场恶斗开始了。被推出来的就是“摩尔人”,而推人的竟然是张凯,正为恶作剧成功笑得开心呢。“摩尔人”像发疯的大猩猩一样抡着手臂,拳头雨点般落在对方身上,两个人在走廊里滚作一团。我赶紧拉着李雨晴绕道而行。张凯被打急了,便大声嚷道:“钱晓军,你再打我就告诉周茗茗了!”说来也奇怪,“摩尔人”立刻停手,仓皇失措地蹿进了教室。

  听到自己的名字,我心里“咯噔”一下。李雨晴转转眼珠,咬着我的耳朵说:“哈哈,原来‘摩尔人’暗恋你啊!”看来我起的外号还真是流传甚广,连李雨晴都知道。

  这样我就更慌了。天啊,怎么能被臭名昭著的“摩尔人”暗恋呢?虽然我心里一直隐隐地盼望着来一场浪漫的恋爱,但是,对象绝对不可以是他!

  我窘得满脸通红,对李雨晴说:“你一定不要告诉别人噢!”

  她很有把握地说:“可是我看他们班的人一定都知道了!”

  “那我怎么办呢?我从来都没有跟他讲过话,他干吗要惹我啊?”想到从此

将被人与“摩尔人”联系在一起,我委屈得都快哭了。

  “有什么怎么办?暗恋嘛,你要是不想回应,随他去好了!”李雨晴好像这方面的经验很丰富,嘻笑着满不在乎地说。没准她是拿这事当笑话看的吧,喜欢她的人一定很多,而且都是大帅哥;喜欢我的人只有一个,而且还是“摩尔人”!

  我很想冲到钱晓军面前大喊:“我不许你暗恋我!”但“喜欢”这种事是叫停就停的吗?如果丁浩不许我喜欢他,我就不喜欢了吗?更糟糕的是,他又没有向我表白,我要是主动去找他,岂不是自作多情? F5Lg2jahvXzFHjzo

  我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唉,都说暗恋别人是一件苦恼的事,谁知被人暗恋也这么烦。

  大概是文科学生比较风花雪月,而我们班招蜂引蝶的美女又实在太多,开学不久,好几对“班对”就渐渐浮出了水面。中午自修时间,他们总是坐在一起,头挨得近近的,以研究功课为名窃窃私语,没完没了。

  在这种事上从来不甘落后的李雨晴理所当然地有了男朋友,而让我痛苦的,不是每天中午要给这个男朋友让座,而是,坐在我位子上的不是别人,恰恰是丁浩。

  “哎,这个给你。”他从包包里掏出一袋芒果干塞给我,“你能不能……”

  “哦。”不等他讲出口,我就自觉地搬起书本挪到后面去了。我故意不拿那袋零食,但他随即“啪”地扔了过来,好像在打发一个乞丐。

  我看见他脸上挂着迷死人的微笑,拿着一只黄澄澄的大橘子,一瓤一瓤地剥开,连橘络都小心翼翼地撕得一干二净―――我以前从未发现,原来他的手像女生一样又细又白,小指还常常翘成兰花状―――然后递给李雨晴,橘子皮就顺手丢进了我的抽屉。

  我在他们身后写着作业,圆珠笔一笔一画在纸上划下深深的痕迹,透过了好几页。我根本不爱吃又咸又涩的芒果干,它们排列在塑料袋里,一根一根,像大号的鱼骨。

  更要命的是,上课上得无聊的时候,李雨晴就神神秘秘地翻出了一张蓝色的信纸递给我,“要不要看?这是我们家浩浩给我写的信哦。”

  明明知道她的眼睛里闪着炫耀的光,我还是不争气地接了过来。我知道要是不看我

会后悔,可是看了就更后悔了。展开信纸,首先跳进眼帘的是字里行间夹着许多颗触目惊心的用红笔画的心,有的还用一支箭把两颗心串了起来,这些心代表着丁浩无比热烈的感情。

  但愿我孱弱的语言能解释清楚看到这些心后的想法。首先我觉得想哭,是我先认识丁浩的,整整一年,我默默地关注着他的一切,甚至,如果有一天他迟到了三分钟,在那三分钟里我会坐立不安、满耳朵嗡嗡声,担心他生病或者出了车祸―――为什么这些心不是为我画的呢?但是随即,我又想到假如这些心真的是为我画的,那也真是让我―――哭笑不得。要是真的有心,一颗就足够了吧?而他居然画了这么一大堆,还每颗都用水笔涂得密不透风,很像是幼儿园小朋友的杰作。拜托,我们还有一年就成人了,他怎么这么幼稚?我为他忽略了我而痛心,为他的幼稚而痛心,还为我竟然喜欢了这么个幼稚的家伙而痛心―――总之,我的心里百味杂陈,痛苦不堪。

  后来,午休时间我宁可去图书馆呆着。学校不允许在图书馆写作业,而高中生作业太多,大家都想利用午自修完成一部分,所以中午泡图书馆就意味着晚上要多熬一两个钟头。

  再后来,图书馆我也不想去了,因为“摩尔人”发现了我每天中午都在那里,于是他也每天都去图书馆报到,真不晓得他是怎么想的,理科班的学习比我们还紧张。他总是坐在我身后,我感觉到脖子后面痒痒的,怀疑他一直盯着我看。我很想回头证实一下,可是一回头就变成了我主动看他,岂不更糟。

  惟一值得宽慰的是,关于我和他的谣言还没有在年级里流传开来。这大概也有赖于我总是很小心,尽量不从他们班门口经过,避免和他同一时间去食堂,不在他打篮球的时候路过球场……说实在的,为了不让他关注到我,我也着实花了一番心思,常常窥探他的动向。唉,这到底是谁在注意谁呀。

  期中考试很快就来了。这半学期,大家都过得稀里糊涂,于是集体考得出奇的差,年级排名倒数第一,连校长也摇着头说,我们学校的文科班是一届不如一届了。

  班太(即班主任老太太)脸青得能拧出水来。放学的时候,她用阴沉可怖的声音宣布,全体女生留下。我们面面相觑,而男生们幸灾乐祸地走了。他们没想到,其实班太要说的

事和他们也有脱不了的干系,只不过她灵活地运用了唯物辩证法的一条方法论:牵牛要牵牛鼻子。她认为考不好是因为早恋成风,而女生就是早恋的关键一方。

  她恶狠狠地看了我们三十秒,目光刻意地停留在几个“重点人物”脸上,尤其是李雨晴,被看得招架不住,头快埋到桌子底下去了。这次李雨晴四门课的总分还不到200分。

  班太终于开口了:“知道你们为什么考不好吗?都是因为―――思春!”

  大家的脸全红了。天啊,“思春”,听着就不寒而栗的词,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词。

  “特别是那几个择校生,你们的父母出了天价把你们送到这里,是让你们谈恋爱来了吗?人家男生想好好学习,也被你们纠缠得没有心思了!你不要当烂苹果,烂一个,坏一筐!”最后一句,她是盯着李雨晴咬牙切齿地说的。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我算不算是那类“思春”的呢?念了文科以后,我的成绩迅速上升,但这并不代表着我心无旁骛。我没有谈恋爱,可是很多时间却花在了做白日梦、和心里的嬷嬷进行斗争上。这样的斗争每次都以我的失败收场,其实我多希望有个男生能成为同盟军啊。丁浩的影子在眼前浮现了一下,立刻被我赶走了。

  班太突然点了我的名字。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以为她竟洞悉了我的全部思想,要狠狠地训一通了,可她说的却是:“你们看周茗茗,从来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连衣服都穿得朴朴实实―――我从来没见她穿过校服以外的衣服―――也从来不和男生哄哄闹闹,人家本本分分的,一门心思学习……”大家用眼角看着我,我知道,那绝对不是认可和羡慕。

  如坐针毡的时刻终于过去了,窗外已是一片暮色。在昏暗的车棚里拿车时,我听见李雨晴气乎乎地嘟囔:“……她那样子想让谁喜欢也不可能吧……”

  “就是!她是白垩纪来的。”几个娇俏女生的笑声格格格地响起来。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愣愣地站在黑暗中等着她们走远,才使劲踢开自行车的撑架。对着天边晶莹的新月,我心里大声呼喊:“我是最美的!”只有树梢上一颗小星星在微弱地回应:“是的,起码有一个人喜欢你。”

  这顿怒骂像骤然而至

的寒潮一样使我们班的气氛结了冰,久久不能复苏。

  李雨晴变得沉默了许多,她不再一下课就去买零食,不再没完没了地听歌,不再看漫画,不再浩浩长浩浩短。她开始记课堂笔记,尽管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记,只是把老师的板书一黑板一黑板无论巨细地抄下来。她沉静的时候真的很好看,我看着她精致的鼻翼、嘴角抿出的浅浅的酒窝,看着她握笔的姿势,大拇指可爱地翘着,上面有润泽的杏仁形的指甲,不像我的指甲被啃得歪歪扭扭―――我突然觉得如果让我跟她换,失去好成绩而拥有她的美丽,我愿意。

  一天课间,李雨晴呆呆地从外面走进教室,一看就是失魂落魄的。她像块木头一样直挺挺地往位子上一坐,瞪着前方,不说话。

  “你怎么了?”我小心地问。

  她慢慢地把目光移向我,说:“丁浩和我分手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

  “他为什么要和你分手?他说了吗?”

  “他说班太找他谈话了,说他是上重点大学的料,不要让我给带坏了……”她渐渐回过了神,眼泪迅速地在眼眶里聚集,然后,清清澈澈地像池塘涨水一样汪了出来。

  “他……他怎么能对你说这种话!”我脱口而出,好像忘记了就在不久前还那么嫉妒丁浩对她的喜欢。

  她撑着额头,用手掌挡着眼睛默默地流泪。她闭着眼,睫毛被泪水濡湿了,细细地贴在眼睑下面。上课铃响起的时候,她拿出纸巾小心地蘸去脸上的泪水,然后红着眼睛打开了笔记本,挺直背。我伸出手去,轻轻地和她握了一下。

  我用余光看了看丁浩,他低着头,好像也很难受。课上到一半,老师说:“丁浩,你怎么一直趴在桌上?要是生病了就回去休息吧。”于是他收拾东西走了,直到两天以后才来上课,而这时已和李雨晴形同陌路。

  仿佛被飓风一夜之间卷走,丁浩在我心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曾经喜欢他的好像是个毫不相干的人,我想想都诧异,他?谁会喜欢他?

  原来,把一个人从心里清除出去的滋味就是这样,好像拆除了一座房子,一开始,那一大片空地空旷得刺眼,空旷得让人发虚;但慢慢地,你会发现自己的视线变得不受阻挡,可以随心所欲看风景,而呼吸也变得自由通畅。

  迟到的人数急剧增多,学校出台了一项政策:迟到的人要把名字写在校门口的黑板上“展览”。这对我来说是个天大的坏消息,因为我属于那种缺不得一点儿觉的人,哪天睡不满八小时,就会一整天处于梦游状态,从上小学开始就几乎天天在迟到的边缘挣扎。

  我把起床时间提前了二十分钟,但是,有一天还是出了状况。

  那天骑到半路,车胎破了,而这时无论是打电话回家让爸爸来送一下还是丢下车跑步前进都来不及了,我只好哭丧着脸把车推到路边的修车摊,盘算着假如让修车师傅给我写一张纸条,证明我确实是自行车坏了才迟到的,是否可以免记名字呢?天哪,一想到自己会因此闻名全校,还会被班太往死里w,我快急疯了。

  就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突然一辆车在身边刹住了。我先是看见一只足有海豚那么大的又旧又脏的鞋踏在地上,然后是一辆破车,生了锈的铃铛像一颗烂果子一样吊在车把手上,接着,我看到了一张憨笑着的脸。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摩尔人”!

  真的是“摩尔人”。我第一次和他这么接近,恼火地发现自己的脸变得滚烫,他的目光也闪闪烁烁,但是看不出脸红,因为皮肤黑到了一定的程度。他吞了口唾沫说:“你的车坏了?”

  “嗯。”我看了看那辆被放倒了的坐骑。

  “那,我带你吧,不然要迟到了。”他说。

  “不要。”我坚决地摇了摇头,“你先走吧!”对他,我避之犹恐不及,别说坐他的车,就是被人看见我们俩在这里说话也很糟糕!我左右张望,生怕突然冒出来一个同学。

  他把一只脚放在了脚踏上,但是没有动。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我突然不自然起来,连“面无表情”这个表情都不自然了。

  他好像了解了什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你骑我的车先走吧,我在这里等你的车修好!”

  “那你不会迟到吗?”

  “我不怕,我今天本来是请病假的,我有假条。”

  “啊?”我瞪着他,又看了看表,也只能如此了,于是接过了他的车龙头。

  “我第一节课间去你们班把车钥匙还你!”他说。

  “什么?”我吃了一惊,噌地又从车上跳了下来

,突然发现自己真是笨,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你,你不要来!”这句话脱口而出。

  他的眼睛里突然掠过一丝痛苦,好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我心里一软,知道自己真的是太过分了,只想接受好处,对这给予好处的人,却要拒之于千里之外。

  “好吧,”他垂下头黯然地说,“我会想办法给你的。你快走吧。”

  “那,你的车钥匙呢?”我急忙问。

  “我有备用的。”他回答。

  我骑着他那辆唏哩哗啦、晃晃荡荡的破车冲进校门,正好赶上打铃。

  虽然免于迟到,但一整天,我都悬着心,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妥。如果他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大声喊:“周茗茗!你的钥匙!”怎么办?难道我能装聋作哑吗?或者,他让我们班的哪个同学转给我,这下好了,又多一个人知道我和他之间的联系,万一再给传了出去……

  心里有个声音弱弱地说:“其实‘摩尔人’也没什么不好啊,他那么肯帮忙……”另一个声音随即大声地反驳:“可是,他是‘摩尔人’哎!长得丑就是他的错!要是和他有什么关系,你会成为笑料的!”

  直到下午快放学的时候,钥匙还是没有送来。我下巴抵着桌子,在草稿纸上画着莫名其妙的线条,心里无比烦乱。

  班太走了进来,举起手里的东西,问:“这是谁的车钥匙?”

  我抬头一看,上面连着一只胖胖的塑胶加菲猫,正是我的。我疑惑地走上前去。

  “别的班的同学交到办公室的,说是在我们班门口捡到的。”班太把钥匙放在我手里。

  我心中一宽,豁然开朗。这“摩尔人”还真是挺聪明,挺善解人意的呢!

  可是,推着车走出校门时,我惊讶地张大了嘴。“钱晓军”三个字正写在那块黑板上“今日迟到”一栏里,一笔一划,清清楚楚。我顿时明白了,他根本没有病假条,他那么说,只是想催我快点走。

  寒风嗖嗖,我的脸却又烫了起来。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感受到一个男生对我的好,他甚至小心翼翼地维护了我可笑的矜持。

  如果他不是“摩尔人”那该多完美啊。

  再一次遇到“摩尔人”的时候,他正和一大堆男生抱着足球往操场走去。在人群中,他扭头望着我微微一笑。我无法装作

看不见,只好咧了咧嘴算是用微笑回应,连我自己也知道,这微笑真是太难看了。但他似乎一下子开心起来,跃出人群,猛跑几步,“yahoo!”一声呐喊,飞起一个大脚把球直接开到操场边的小树林里去了。“你吃错药了你!”那帮男生立刻围着他狂殴起来,他抱头逃窜,我在一边捂着嘴笑弯了腰。

  一直走到教室里,我还一想起刚才那一幕就吃吃发笑,李雨晴说:“这丫头是傻了。”

  我一边笑一边跟她讲了前因后果,她也笑了,但笑得无比狡黠,“你啊,当心别喜欢上他了哦!”

  “怎么可能!他是‘摩尔人’!”

  “唉,其实他也没那么丑,而且听说成绩还不错吧?”

  “呸!你少给我暗示。”我这么说着,不知为什么,心却扑通扑通地大跳特跳起来。

  “哎呀,你脸红了!你完蛋了!你完蛋了!”李雨晴指着我嚷嚷。

  突然我觉得无话可说。我好像真的完蛋了。

  最近念书的时候,常常走神,心里像燃放着那种叫“彩明珠”的烟火,时不时窜出一颗眩目的光弹划过冷清的夜空。我等待着那个严厉的嬷嬷的拯救,但她擅离职守了。

  我索性把脸贴在冰凉的玻璃桌面上,抓住了思绪的核心:我正在想有一天“摩尔人”会不会向我告白。

  把丁浩那种玉树临风的大帅哥当作白日梦的主角是很容易的,但“摩尔人”五大三粗的模样和“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场景实在不搭调。

  于是,我退一步假想另一个情节:假如有一天,全校都在做早操,做着做着,我因为低血糖(这是有现实依据的,我爱睡懒觉,常常不吃早饭)突然眼前一黑,一头栽在地上失去了知觉。“不好了!周茗茗昏过去了!”我们班的女生尖叫起来。就在大家乱作一团的时候,一只黑黝黝的大手拨开了人群,竟然是“摩尔人”!他用最快的速度抱起我就往校医室冲去,我软绵绵地耷拉在他的手中,对了,就像怪物史莱克和还没变身(这点很关键)的公主。全校师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看着一个男孩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孩飞奔,忘记了这里是规矩森严的重点中学……

  我找出一面小镜子,看见里面的女孩虽然不算漂亮,但有粉红的面颊和因为遐想而亮晶晶的瞳仁。我把头偏过三

分,偏过七分,试试什么样的笑脸最迷人;又把头发全部拢向耳后,想象着自己梳起马尾辫的样子,嗯,还不错。

  我的手骤然停了下来,一下子按住了额头―――天啊,我这是在干什么呀?难道真的爱上了“摩尔人”?

  整整一夜,“摩尔人”三个字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边响起,好像他派了个小人儿躲在我的脑袋里反反复复地念着同一句咒语,让我头痛欲裂。

  第二天,一走上我们年级的楼层,我就看见“摩尔人”正在他们班门口打扫卫生,显然是心不在焉,时不时往楼梯口张望着。一发现我,他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张开嘴,一声“你好”就要从舌尖上滚落。昨晚幻想中的男主角一下子出现在眼前,我不禁瞠目结舌,然后,连自己也想不到―――我猛地刹住脚步,转身逃跑了。

  我从另外一个楼梯兜了个大圈子来到教室,机械地打开书包,一样一样取出书本文具,在桌子上摆得端端正正,然后翻开语文书,瞪着一行行汉字,把它们瞪得奇形怪状。渐渐地,理智终于回来了,我惊骇地发现自己刚才做出了一个完全不受意志控制的举动―――而且此时后背都隐隐沁出了汗―――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为什么要逃跑?假如不喜欢“摩尔人”,完全可以不理他,昂首挺胸走过去就是了!这下可好,他会把这当成女孩子的“娇羞”,当成对他在乎、对他有意的表现!我这是怎么了?

  下课时,我正要经过走廊,突然发现“摩尔人”正靠在栏杆上和张凯聊天,张凯看见了我,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然后他的目光就炯炯地照射了过来。我对自己说,自然,自然!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地走过去,把他当成一根萝卜!即使在理智的指挥下,我还是腿软、脸红,我看见手里捏着的一张试卷像风中的树叶一样瑟瑟颤动,只好再一次绕道而行。

  转过身去的瞬间,我悲哀地肯定,不管喜欢或者憎恶,“摩尔人”已经在我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有人做过一个实验,请参加者克制自己不要去想一个词:“沙哈拉”,假如想了,就自觉地按亮一个指示灯。平时好端端的,谁会想到什么“沙哈拉”呢?但是进行实验的时候,指示灯此起彼伏亮个不停―――这说明越是让自己不要去想的东西,就越是会跳到你的脑海

  “摩尔人”成了我的“沙哈拉”。

  所以,听说他的作文和我的作文同时获了市里的一个什么奖,要去参加颁奖典礼时,我张大了嘴,心里轰轰地摇撼着,像发生了八级地震,都不觉得“‘摩尔人’也能写出好作文”这件事匪夷所思了。

  “钱晓军你认识吧?你去约他一下,你们俩一起去。”班太把我叫到办公室,一边批着作业,一边闲闲地说。这种市里的小奖,我们学校不当回事,所以不会有老师放着课不上去陪学生领奖的。而且,她认为我这样的女生和男生单独相处也绝对不会有事。

  我低下头说:“不认识。”我听见自己嗓音发飘。

  “那我去跟他讲。”班太没有觉察出异样,头也不抬。

  颁奖的时间是下午。我和“摩尔人”讲好两点钟在校门口集合,然后一起骑车去设在城市另一头的会场。出门的时候,我洗了一个苹果带上,想想,又洗了一个。

  来到校门口,学校已经开始上下午的课了,这里冷冷清清的,老远就看见“摩尔人”单腿撑地,跨在那辆破车上。他好像在耍帅,故意背对着我来的方向,两只手抄在校服口袋里。幸好约在这个时候,假如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他,我可做不到。

  我控制着紊乱的呼吸,在他身边刹住车。他很酷地说:“走吧!”看也不看我一眼就一划腿蹿出了很远。等我终于赶上他的时候,发现他脸红了―――是从他耳朵背面火烧火燎的颜色看出来的。大概这才是他背对着我的原因吧。

  我们默默地并肩骑车,这其实是难得的呼吸校外自由空气的机会,太阳暖烘烘地照在身上,行人好像都不急着赶路,公交车像大鲸鱼一样从身边游过,原来下午两点的世界就是这样一派慢悠悠的景象。

  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摩尔人”,心惊肉跳地发现他也正在看我,于是赶紧收回了目光。

  “摩尔人”突然打破了沉默,“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我只好说:“嗯。”

  “在一座森林里面,住着一个胆小的猎人,”他的嗓音挺浑厚的,“还住着一头熊。”

  我从鼻子里轻轻地笑了两声,森林,猎人,熊,他以为我是幼儿园小朋友吗?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猎人出门的时候想,千万不要碰到熊啊,他战战

兢兢地每走一步都要左顾右盼半天。可是,熊偏偏出现了,而且,呼地从树丛里站起来,和他打了个照面!那个猎人吓得拔腿就跑!”

  “你……你!”我顿时涨红了脸,又气又笑地瞪着他。

  他不笑,幽幽地说:“你猜那只熊怎么样?”

  “怎么样?”我还是气哼哼的,“熊要吃人的,不跑怎么行?”

  “其实,熊怕猎人超过了猎人怕熊!熊不逃是因为腿软得逃不动了,只好装得挺大胆地跟猎人说‘嗨’!”他举起一只手慢吞吞地挥了挥,大而厚的手套真像只熊掌。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忽然觉得心里轻快极了,风把脸颊旁的头发吹得像鸟儿的翅膀一样扑扇。

  他也哈哈大笑,但笑得有点无奈。

  会场很快就到了。这时,我沮丧地发现他得的居然是二等奖,二等奖只有五名,坐在前排;而和我一样得三等奖的人有一大堆,坐在后排。他去前排绕了一圈,走到我身边坐下了。

  “咦?你的位子不是在前面吗?”我奇怪地问。

  “前面有记者在摄像,我看见镜头就发怵。”他吐吐舌头说。

  隆重而冗长的颁奖典礼终于开始了又结束了。

  我们又并肩骑车回学校。太阳光比刚才黄了一点,把人们的脸映得金灿灿的。路边,两个穿得像气球一样的小孩打打闹闹地走着,抢着一张贴纸。我们都微笑了。

  “你骑到我的右边来。”他把车龙头向左一拐,在右边腾出了一块空地。

  我刚想问为什么,立刻明白了,在车来车往的街上,右边比较安全。我乖乖地骑到了他的右边。

  他默默地看了我一眼,抿起了嘴唇。

  这个下午的时光过得太快了。

  快到校门口时,我忽然想起了书包里的苹果。我喊了他一声,停下车,掏出一个递给他。

  他在手心里慢慢地转动着那个苹果,问:“你知道熊为什么那么怕猎人吗?”不等我回答,他就用带着点苦涩的口吻说:“因为猎人有枪,一枪就能命中熊的要害。”说完就跨上车一溜烟地走了。

  第二天,上学的路上,我反复地想着他昨天说的最后一句话算不算是一种告白呢?如果是,我又该怎么回应呢?我真的做好了准备,迎接一场大雨般的恋爱吗

?而恋爱的对象,竟是“摩尔人”?!

  一走进教室,我就觉得不太对劲,几乎是被几十双眼睛目送到座位上的。一坐下,李雨晴就对我说:“你上电视啦!”

  “啊?”我诧异地看着她,“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晚上本市新闻播的啊,你,还有‘摩尔人’,你们不是一起去参加颁奖典礼的吗?”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但嘴还是很硬,说,“那又怎么啦?我和他正好一起获奖,有什么办法!”我注意到满教室都竖着耳朵,故意放大声音。

  李雨晴拉拉我的袖子,“拍到你们在台下坐着的镜头啦,你们有说有笑,很亲密嘛!”

  我不说话了,呆呆地瘫坐椅子上。如果这样,那岂不是只要昨晚看本市新闻的人都会认为我和“摩尔人”关系亲密吗?这样的谣言,会不会在年级里沸沸扬扬地传开呢?最害怕发生的事情,却以一种最要命的方式发生了。

  期末考快来了,测验变多了。英语老师同时教我们班和“摩尔人”的班,他今天不知怎么突发奇想,让两个班的人互相批改测验卷。

  前排的一个男生忽然把手上的卷子传给了另一个男生,诡谲地笑笑,冲我这里抬了抬下巴,于是,那个男生又笑着把它给了第三个人……在不怀好意的笑声中,传了一大圈之后,这张卷子扔在了我桌上。我拾起来一看,果然,姓名栏里写着“钱晓军”。

  我生气地把它扔回前排,前排又扔了过来。有人阴阳怪气地哼哼着说:“青蛙恐龙,绝配绝配!”

  不知哪里腾起了一股火,我一拍桌子就跳了起来,把钱晓军的卷子扔在那个人身上,然后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试卷。“哗啦”,试卷变成了两半。我们俩都呆住了。

  为了推诿责任,他立即大声地喊道:“老师!周茗茗抢卷子!”

  英语老师早就对我们发个试卷也要乱成一团大为不满,铁青着脸说:“拿到哪张就改哪张!抢什么抢!”说着,走过来抓起钱晓军的试卷塞给我,“你就改这张!”

  我看见那个男生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窃喜的笑容,显得那么猥琐奸滑。

  我愤愤地说:“我不改这张!”

  老师火了,吼道:“我就要你改这张!我命令你改这张!”

  教室里一片寂静。大家都

屏住呼吸看着我。理智告诉我服从是上策,现在服从还来得及,可是,我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不肯接过写着“钱晓军”名字的试卷,好像那是颗炸弹,一碰就会让我粉身碎骨。

  老师的胸膛不停地起伏,他气坏了,我这个表现一贯良好的学生居然为了这么点小事大闹一场。他说:“谁去把你们班主任叫来?我没功夫跟她耗!”

  于是,几分钟后,我被班太带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很安静,水壶坐在火炉上噗噗地吐着白汽。

  班太问:“你为什么不想改那张卷子?总有个理由吧?”

  我低头看着脚尖,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我无法面对这个问题。窗格的影子清晰地铺在地上,阳光有些发红。我听老人说过,阳光发红是要下雪的预兆。

  “嗯?”她提高一点嗓门,“一切事情,都有因果联系嘛!不可能凭空发生啊!”

  这种问话方式对她来说是很客气很温柔的,如果再僵持下去,这个坏脾气的老太太很可能会歇斯底里大发作。

  我只好嗫嚅着说:“因为,他们拿我和钱晓军开玩笑……”

  她的老花镜推在额头上,像一对怪模怪样、闪闪发亮的大眼睛。这对大眼睛下面,又有一双精明严厉的小眼睛审视着我,搞得我心里一阵一阵发毛。

  “那,你和钱晓军真的有那种事吗?”她阴森森地问。

  “没有,没有!”我立刻慌乱而心虚地摇着头。

  “那你还怕什么!”她双手一拍,“唯物论告诉我们,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只要你自己清清白白,谣言会不攻自破!”

  我点着头,却悲哀地想到,我和“摩尔人”之间,正是有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啊。

  “我相信你是不会掺和到乌七八糟的事里面去的,”班太站起来,把手放在我的肩上,“马上就是期末考,好好干!”

  那只手像烙铁一样烫伤了我。

  考试前的一天下午,老师把几个班的后进生集中到一起补课,占用了“摩尔人”他们班的教室,所以他们班不用补课的同学就暂时到我们班来上自习。

  我坐在那里,低着头做练习册,决心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理会,把自己封在一堵墙里。可是,耳朵却像生命力旺盛的木耳,长出了墙去,顽固而灵敏地支楞着。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显然是他们班的人走了进来;突然有人轻轻地吹了声口哨,我后桌的男生假装殷勤地招呼:“军哥,坐这里来呀!”然后桌椅砰砰地乱响了一气,好像是他们班的男生在把“摩尔人”往这里推,但“摩尔人”还是挣脱了,喃喃地骂了一句,骂的是男生常用的粗话,这和在我面前的表现可大相径庭。

  我机械地把练习册上的各种空格填满,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整整一节课,我只顾趴在桌上拼命地写啊算啊,其实是害怕一抬头会遇上别人不怀好意的目光。

  终于,放学的铃声打响了,我匆匆地收拾起东西,奔出门去。

  直到骑上车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才松了口气。可是,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周茗茗!”

  我一愣,回头一看,是“摩尔人”!他竟然紧跟着我出了校门。

  从下午开始就飘起了细微的雪花,我抬起一只手不停地呵着热气来掩饰心里的不安。

  他说:“对不起,好像我们俩的事……”

  我敏感地打断了他,冷冷地说:“我们俩有什么事?”

  他垂下头,换了种口气说:“算我讲错了,那就是因为我自己,让你被大家说,我觉得很对不起……听说那天为了我,你还跟英语老师吵了一架。”

   我很想说,没关系,那不是你的错,但又怕假如让他觉得我很温和,会继续接近我,于是硬着心肠说:“什么因为你!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以后你不要总是跟着我!”

   大概我一激动声音就很大,几个路人都回头看看。

   “摩尔人”呆住了。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凝结在了寒冷的空气里。

   他突然咬着嘴唇狠命地骑起车来,躬着身子,在他的重压之下,那辆曾经把我从迟到的边缘挽救回来的车叮叮当当地乱响着,很快就拐进了前面的一条小巷。

   等我骑到巷口往里看去时,他已没了踪影。巷子里的路面上,已经积了一层薄雪,上面压着一道道凌乱的车辙印。

   我知道我永远也不必为“摩尔人”的暗恋而担忧了。可是,我把车停在巷口,痴痴傻傻地望着一地白雪,一条空巷,心像被掏走了一样。我站了很久,直到天全黑了,眼泪掉了下来,冰凉地划过面颊。

   寒假很短,一下子就过完了。

   开学已经快一周了,可是我没在校园的任何地方碰见“摩尔人”。他转学了?生病了?甚至,恋爱失意自杀了?这最后一条立刻被否定了,因为如果那样,一定早就成了特大新闻。

  我忐忑不安了好几天,可是又不能跑到他们班去看,连装作无意路过瞟上一眼都觉得心虚。

  终于,第六天的时候,我忍不住了,对李雨晴说:“你能不能帮我去打听一下‘摩尔人’怎么不来上课?”

   我心甘情愿地让她大大调侃了一番后,她终于出马了。我担心地望着教室门口,生怕她带回来什么坏消息。

  可是,不到三分钟她就回来了,说:“你瞎紧张什么呀,他不是好端端地坐在教室里吗?”

  “啊?”我虽然很奇怪,但也就放下心来。

  直到有一天,看见他从比较远的楼梯上下楼,我才明白过来:他是特地避开我。

  是的,他在我的视线里几乎消失了,而上个学期的一切,令人烦恼、心跳、浮想连翩,也暗自喜悦的一切都像梦一样结束了,没有人再传关于我和他的谣言,因为谣言和明星一样是会“过气”的。

  不再有凝视,不再有微笑,不再有片言只语的关怀。

  想到这一点,我顿时窒息一般难受。

  高二下学期有三门功课的会考,课程紧张了很多,书本和习题像泥石流一样不由分说地涌来,把我们劈头盖脸地淹没。在一段漫长的时间里,我似乎达到了忘我的境界,无休无止地、麻木地做题、背书、听课,一分一分地计较着每次测验的成绩。但是,某个深夜从灯下恍惚地抬起头,对着满窗月色,心里的一个地方却会陡然疼痛起来。

  一个春意阑珊的下午,我抱着书包信步走过球场,突然看见一群男生在生龙活虎地打球,其中就有“摩尔人”。他身手灵活,在人丛中左右一晃就到了篮下,投出了一个漂亮的空心篮。场边几个初中女生啪啪啪地鼓起掌来,他眉心一动,似乎有点绷不住地得意。

  他没有发现我,因为我迅速地闪到了旁边的紫藤架下,在那里装作看书,用余光瞟着他的身影。

  这时候,我清清楚楚地知道,其实,我早就开始喜欢他了。

  但是,我已经亲手截断了通向他的道路,只能无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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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吹过冰封的广场,在人们的脸上抹上了一片血红,人群呼出的气体,像一团团白雾。圣诞节前夕,圣马丁广场人头攒动,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争相目睹火烧巫师的盛况,仿佛在一夜间松了一口气,再也不会发生诸如井水不停上涨,自动漫上井口呀,南瓜长得比车大呀,母鸡一天生两个蛋呀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了。

  在广场的边上,一大群村姑身着盛装,正在嘻嘻哈哈的逗笑。

“嗨,马莎,你看中间那位长得真英俊啊!”

  “奥佩拉,这时候你还觉得他英俊?你要是知道他是怎样让老培根长出交来,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听说他还是爵士呢?”

  “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被烧死!”

在广场正中的高台上,高高耸立着三根火刑柱,每根柱子上都用浸过油的麻绳捆着一位巫师,中间那位异常英俊,一看就有贵族血统,他就是斯莱特林爵士,他左边是赫奇帕奇,她脸上正显出万分痛苦的表情,使劲地扭曲着自己的身体,头上的头发象一支万花筒一样变来变去,一会儿鲜红,一会儿雪白,在斯莱特林右边,那个名叫拉文克劳的年轻女巫也在把自己的身体一会儿变细,一会儿变粗。

  “好了,好了,你们能不能停一下,格兰芬多怎么还没来?”斯莱特林说。

  话音未落,一个模糊的身影从天而降,站在火刑台上,笑眯眯地说:“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能没有我呢?”

  不远处,一个银发飘飘的牧师手捧十字架,正用愤怒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赫奇帕奇向格兰芬多做了个鬼脸,故意装出一副厌恶的神情,细声细气地说:“格兰芬多,你这是第几次被烧死?”

 “三十七次,你呢?”

  “哦,二十次,比你差远了。哈哈”

  格兰芬多说:“那是因为我特别喜欢火烧的温暖的感觉,特别是在寒冷的冬季,不是吗?”

  “可我受不了牧师在点火前又臭又长的说教!”赫奇帕奇说。

  “咳,牧师先生,我们反正是要被你烧死的,你能不能痛快点?快点火吧,求求你啦!!!”拉文克劳大声叫道。

  牧师抬了抬眼皮,赶紧用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阿门!”他喃喃地说道:“主啊,请你宽恕这些邪恶的罪人吧,阿门!”

  “快来把我绑起来呀,你还

在罗嗦什么?”格兰芬多看着广场上越来越密集的人群高声笑道。

  人群被激怒了,“烧死他,烧死他!” 一大群人冲上火刑台,迫不急待地点燃了火刑柱下的木柴堆。

 “可怜的麻瓜呀!”斯莱特林叹了一口气。

  顷刻间,火光冲天,四个巫师在火刑柱上痛苦地嚎叫着,扭曲着,长袍上,头发上,胡须上,到处散发出焦灼的气息,他们在火刑柱上痛苦的呻吟着。

  突然,一个清晰的声音在广场上空回荡。“对角巷”

  还没等广场上的人明白怎么回事,天空上四个巫师的笑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雪,纷纷扬扬的下着,小巷里布满了厚厚的积雪,屋檐下挂着一串串长长的冰凌。街道上已经很少看得见行人的身影。

  在这大雪纷飞的黄昏,四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正在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进,在雪地上流下一串清晰的脚印。只有不远处小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仿佛在向他们招手。

  一阵风雪裹着他们推开小酒吧的门,发出吱嘎一声,把睡眼惺忪的酒吧老板吓了一跳。那是一个满头油腻的小个子,满脸倦容。他不耐烦的抬了抬眼皮,扫了一眼进来的人,立刻容光焕发,腾地从柜台后面冲出来,大声叫起来:“伙计们,你们还没死呀!我看看,我看看,哦,拉文克劳,你身上怎么老有一股被火烧的焦臭味道,赫奇帕奇,你的头发怎么了,格兰芬多,亲爱的,你还好吗?看了,只有我们的斯莱特林爵士永远都是那么体面,不是吗?”

  “好了好了,快给我们来杯烫嘴的黄油啤酒吧,海斯。”

  “看我,都忘了,好好好,马上来!”

只见他抽出魔杖,轻轻一挥,口里念道“黄油啤酒飞来”

  四杯黄油啤酒稳稳的落在长条木桌上,热气腾腾的黄油啤酒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四人这才抖了抖身上的积雪,围在桌旁坐下来,手捧着啤酒,赫奇帕奇迫不及待地猛灌了一口,烫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格兰芬多笑道“赫奇帕奇,留着你的舌头吧,没有舌头你怎么念咒语呢?”

  “哈哈哈”,拉文克劳一口黄油啤酒差一点喷了斯莱特林一身。

  他们在昏暗的酒吧里喝着酒,大家仿佛还沉浸在被火烧的兴奋之中。只有斯莱特林眉头紧锁,“多么可怜的麻

  他呷了一口黄油啤酒,缓缓地说:“对自己一窍不通的东西一概视为异教,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格兰芬多接着说:“是啊,所以我认为当务之急就是让这些可怜的麻瓜对魔法界有所了解”

  “哦,朋友,你认为这些麻瓜愿意花点脑子来了解我们吗?”

  “我想,”格兰芬多接着说:“只有培养更多的巫师,只有巫师的力量壮大了,大到足以让麻瓜们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才能让巫师在这世界上自由生存。”他缓缓地站起来,在酒吧里踱着步,接着说:“可现在,我们巫师界本身门派繁多,有些巫师甚至以欺负麻瓜,杀戮麻瓜为乐。如果再不及时纠正,制止,魔法界就很难生存下去了。”

拉文克劳猛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想让麻瓜们一遍又一遍地处以火刑吗?”

  斯莱特林英俊的脸上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低着头思索着,突然,他那碧蓝的眼睛里放出一道奇异的光彩,他兴奋地说:“我们为何不建一所魔法学校呢?!”

  “好哇!好哇!!棒极了!!!” 格兰芬多,拉文克劳,赫奇帕奇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

  “可你们在哪里建学校呢,爵士?”酒店老板正巧来到桌子旁,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是啊,到处都是麻瓜?”

  “我想,这应该不是问题。”斯莱特林把握十足的微笑着。

  “快说,快说。”拉文克劳显得迫不及待的样子。

  “我在英格兰有一处废弃的城堡,名叫霍格沃兹,我想,稍加改造,建一所学校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急性子的赫奇帕奇站起来,大声说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走哇!去看看去!”

  斯莱特林笑了笑:“坐下来喝你的啤酒吧!这么冷的天,我可不想冻死在高原上。何况建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说呢?”

  大家又重新围坐桌子旁,又说又笑,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斯莱特林都仿佛兴奋了起来。

  初春的早晨,格兰芬多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太阳透过高大的马赛克落地窗映在他那雪白的床上,在他床上画上美丽的光斑。床头高高地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一个英武的骑士,腰佩长剑,那是他的祖父老格兰芬多骑士,正微笑地打量着他那靠在床头出神的格兰芬

  忽然,一声呼啸,紧接着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

老管家威廉先生颤颤惊惊的探进头来,“主人”,他说:“你那三个怪人朋友又来了,他们正吵吵嚷嚷着要吃早餐呢。”

  “知道了,威廉先生,你按他们的要求办就是了。哦,对了,”他又吩咐道:“我要出趟远门,家里你替我管理一段时间,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告诉他们我去环游世界,或者随便什么都行,随你怎么敷衍他们都行了,你明白吗?”

  老威廉先生鞠了一躬,慢慢的退了出去。

  格兰芬多穿戴整齐,匆匆走下楼梯, 他那三个朋友正坐在厨房的餐桌旁享用他们丰盛的早餐,格兰芬多微笑着向他们打着招呼。

  “朋友们,你们好吗?来得可真早哇。”他说。

  “抱歉把你吵醒了,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嘛!”斯莱特林说。

  “我们正准备约你去霍格沃兹呢”,拉文克劳调皮的向他眨了眨眼睛,继续说:“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格兰芬多在餐桌旁坐下来,老威廉赶紧给他端上一大罐牛奶,几片烤得焦黄的面包,还有熏肉和鸡蛋,他的几个朋友已经把自己面前的那份一扫而光,正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

他匆匆的吃了几口面包,捧起牛奶一饮而尽,站起来说:“可以走了,朋友们!”

  初春的英格兰原野,空气中散发出一阵阵清香的气息。树木开始发芽,小鸟在天空自由飞翔,他们躺在湖边的草地上,不远处,三三两两的农夫在田里劳作着,成群的野鸭在湖水里自由自在地戏水。

  “休息好了吗,朋友们?渡过这个湖,就是我们的目的地――霍格沃兹了”斯莱特林嘴里咬着一支嫩草,优雅的说。“谁先来?”

  格兰芬多一跃而起,“我先来吧”

  他脱掉长袍,第一个跳进还有些冰冷的湖水中,“哦,水可真冷啊!”他挥了挥手臂,继续向前游去,赫奇帕奇,拉文克劳,斯莱特林也纷纷和衣跳进冰冷的湖中。

  斯莱特林那苍白的面孔在冰冷的湖水中显得更加苍白。他边游边抱怨说“我说幻影显形一下子就到了,而你们偏要在这冰冷的湖水中受冻。”

  拉文克劳吐了口水,笑着说:“亲爱的,别抱怨了,如果我们连学校周围的环境都不熟悉,以后怎么能

  “是啊,快游啊,一会儿就上岸了。”赫奇帕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时,先下水的格兰芬多已经上了岸,正在用力甩着满头的湖水。

  三人陆续上岸,他们沿着湖边的小径前行,穿过一片树林,转了一个弯,斯莱特林淡淡的说:“到了。”

  三人抬头一看,一座高大雄伟的城堡耸立眼前,古堡虽然破旧,但那宏大的古堡轮廓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奇异的光彩,高高耸立的钟楼,雄风依旧。只是城堡的一侧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毁了一大片,城堡的正前方,是一大块平整如镜的草坪,城堡虽然多年未住人了,可它仍然干净,整洁。

  “真是太美了,我仿佛有一种进入仙境的感觉!”格兰芬多赞叹道。

“是啊,可你不是说这城堡废弃多年了吗?为什么……”

  “哦,那都是小精灵们的功劳!”斯莱特林说:“他们忠实地执行了家父的命令,这里保养得尚可。”

  “尚可??”赫奇帕奇说:“应该说很好才对。”

  “进去吧。”斯莱特林说:“自从我十岁离开这里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他们鱼贯走上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台阶,来到空旷的前厅,这是一个至少可容纳千人的大厅。巨大的哥特式花窗把大厅衬托得格外华丽,辉煌。

  拉文克劳赞叹道:“这么雄伟的城堡为什么要弃而不用呢?”

  “一言难尽啊”斯莱特林说:“如果……”

  “好了,我们以后再说这些吧。”

  他对三个好朋友说:“你们自由选择自己的住处吧,把地下室留给我就行了。”

斯莱特林领着他的好朋友们在城堡转了一圈,转眼就到了中午,他们回到大厅,见大厅中央,一桌丰盛的午餐早已摆放整齐。四人狼吞虎咽地吃着丰盛的午餐,格兰芬多抬起头,微笑地看着斯莱特林:“斯莱特林,这真是一个建校的好地方啊!可是,这附近麻瓜多吗?”

  斯莱特林抬起头,稍稍思索了一下,慢慢说道:“不太多,大约只有十多户吧。我想,随便施一点咒语就足以让他们逃之夭夭的。”

  “哦,斯莱特林,我们何必做得那么极端呢?”格兰芬多仍然微笑着说。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要我去低声

下气的求着他们说:‘亲爱的,我们要在这儿建一所魔法学校,请你们自觉离开吧!’”他讥讽的说道。

  “我是说,有没有什么办法,既不伤害他们,又能使他们离开。”

  “世界上哪有这样两全其美的事啊?!”赫奇帕奇说:“让麻瓜们呆着吧,只要他们不打扰我们就行。”

  “哦,那可不行,赫奇帕奇,”格兰芬多说:“在麻瓜的世界里可没有保密这件事,流言蜚语比流星还快呢。”

  “对了”拉文克劳自言自语说:“流言蜚语,小道消息,”他看了看他的伙伴们,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说:“驱逐麻瓜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在霍格沃兹附近,有一座麻瓜聚居的小村庄,名叫霍格莫德村。村子很小,从村头到村尾总共住着十多户终日劳作的农夫,每当黄昏,小孩子们在村前村后疯闹着,捉着谜藏,女人们在村头的水井边一边洗着衣裳,一边聊着家长里短的闲话。男人们则聚集在小酒馆里,惬意地喝着威士忌,一边玩着纸牌打发时光。 有些则靠在酒馆的壁炉旁打盹,任由涎水顺着嘴角流下来。这十几年来,小村庄一直沉浸在一种宁静,祥和的气氛中。

这天傍晚,男人们匆匆地吃完晚饭,照例陆续聚集到小酒馆来,他们互相谑笑着,打着趣。

  “约翰,你的婆娘又快下崽了吧?你怎么不知道节制点?”

  “是啊,我倒是想节制点,可我那蠢婆娘她干吗?”

  “弗朗西斯,你家的牛最近好象有点儿不对劲?”

  “一整个冬天只吃干草,对劲才怪呢。”

  “伍德,来玩两把纸牌吧?”

  “算了吧,你才不是我的对手呢!”

  大家正在闲聊着,酒馆的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进来一位陌生人,只见他衣着整齐,油亮的头发,整齐的发线清晰可见,小胡子微微向上翘起,酒馆一下灾静了下来,大家都转脸看着来人。

  来人微笑着向大伙大着招呼:“ 晚上好,先生们,我能进来喝一杯吗?”

  “请,请,请”大伙热情地说。

  “先生从哪里来呀?”

  “哦,对了,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斯莱特林的朋友,我叫拉文克劳,专程从伦敦来处理一些霍格沃兹事务,请各位先生们给予关照。”

哦,是老爷的朋友,老爷他好吗?”

  “不,少爷的朋友,老爷已经去世了。”拉文克劳说。

  “真不幸,少爷小时候就离开了,到现在也快有十多年了吧。时间过得真快呀!”

  “霍格沃兹事务?少爷想把它怎么了?我们每年的租子可是一点都没少交哇”

  拉文克劳说:“先生们请放心,不会对你们有任何损害的,我只是处理城堡内部的一些琐事而已。”

  说话间,一大杯威士忌已经端上来。

  拉文克劳对酒馆老板说:“每人一杯,我请客。”

  一 片欢呼声过后,酒店里每个人都举起酒杯,“祝你健康!”“欢迎你”

  顿时,酒馆里的热闹气氛达到了高潮。

拉文克劳呷了一口酒,还没来得及说话,大嗓门鲍伯抢先嚷道“早就该有人来处理了,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

  话音未落,仿佛有人当头浇下一盆冷水,酒店里一片沉寂。人们仿佛被什么吓坏了,大气都不敢出。

  “哪件事?”拉文克劳好奇地问。

  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着。约翰向拉文克劳探了探身子,靠在拉文克劳身边,压低嗓门,小声的说:“你知道爵士家为什么弃城堡而去吗?巨怪,巨怪!太可怕了!每当夜幕降临,湖里的巨怪就吐着熊熊烈火,在城堡上空盘旋着,有时候,它那长蛇似的尾巴就把我们辛苦一年的庄稼一扫而光,太可怕了 ,村里的牛,羊,猪都快被它吃光了,有时候它饿极了,连在村头玩耍的小孩都不放过。太可怕了!”他那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仿佛回到恶梦中去了一样。

  鲍伯也压低了嗓门,说道:“可也怪,自从爵士一家离开后,巨怪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人们议论纷纷,刚才的热闹劲儿一点影子都看不见了。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啊!”拉文克劳显得忧心冲冲地说。

  “爵士到了伦敦之后,专门去请教了国王陛下最有名的巨怪专家,他们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怪物,直到最近,一个从东方回国的传教士才解开了这个谜团,原来那就是传说中的龙啊!”

  “龙?!它有那么大的威力?”

  “哦,爵士城堡里那条龙,还仅仅是一

条未成年的幼龙而已,如果它长大了,那可不是好对付的。”

  “那现在龙在哪里呢?”

  “它正在地下沉睡呢。不过,就那位从东方回来的饱学之士推算,经过十多年的光景,那邪恶的家伙也快醒了。”

  他的话使本来心惊肉跳的人们更加恐慌了。

  “那可怎么办?那可怎么办?”

  “大家先别怕,听我说,龙在苏醒前是有先兆的。就是???“

  他清了清喉咙,见人们都在聚精会神的倾听,他一字一句地说:”那就是蛇!龙出现,蛇先见!”

  深夜,拉文克劳执意要回城堡,几个胆大的村民手举火把把他送到城堡旁边,心情沉重地返回霍格默德。

  拉文克劳见村民已走远,马上抽出魔杖,轻轻一挥,恢复她美丽的本来面貌。她满怀喜悦,满脸微笑地出现在霍格沃兹城堡大厅里。几个好朋友见她满脸的笑容,互相交换了一下会心的眼神。

  “拉文克劳,你这个鬼精灵,你是怎么办到的?”

  “伙计们,先别问,一周之内我保证方圆五十哩以内,你想找一个麻瓜都难喏。”

  “哦,顺便说一下,斯莱特林,你不是会说蛇佬腔吗?三天后请你召唤几百条蛇来霍格莫德应该不是问题吧?”

  斯莱特林眼睛一亮。“哦,我明白了。行,就照你说的办好了。”

  格兰芬多叹了口气,“这些可怜的麻瓜要逃到那里去呢?我看这样吧,我在伯明翰郡还有几百顷良田,拉文克劳你不如顺便做一个大善人吧!”

  “好啊,我正想向你开口呢!”

  赫奇帕奇也兴奋起来,他说:“这下好了,其实这些麻瓜大多数还是友善的啊。”

  三天后,霍格莫德村一下子不知道从哪儿窜出好些毒蛇,人们更加恐慌了。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可一条条毒蛇四处乱窜,搞得鸡泉不宁,人们想起拉文克劳的话,更加心惊胆战。

  拉文克劳敲开村头一户人家的大门,一看正是那天在小酒馆见过的大嗓门鲍伯,他急切地说:“快,快,通知大家在酒馆门口来见我。”

  鲍伯疑惑的看了看他,没说什么就飞也似的跑了。

  “大家快来酒馆门口!”

  慢慢地,人们忧心冲冲的聚集在酒馆门口,拉文克劳大声说:“霍格莫德居民们,你们

都知道,龙,就要苏醒了,灾难就要降临了,爵士怜悯为他家世代耕作的居民们,决定将霍格莫德永远废弃,而将你们安置在离这儿不远的另一处庄圆,赶快套上你们的马车,带上你们的家人,畜牧,离开这里吧。爵士负责在新的庄园补偿各位双倍的良田,而且三年免租。谁愿意走就快回家准备去吧。越快越好。”

  他又问“村长在哪儿?”

  老村长从人群中挤上前来,他一边在胸前划着十字,一边说:“上帝啊!这可怎么办呀!”

  拉文克劳从怀里拿出一小袋金币交到村长手中,“这里就拜托你了,我要走了 ,这些钱你就安排大伙儿在路上的一切吧。从这里一直向东,到了伯明翰你问格兰芬多庄园就是了。明白吗?”

  “感谢主!明白。”

  “那么,再见了!各位,保重!”

霍格莫德的村民大举外迁,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就连远离霍格沃兹的麻瓜们也纷纷外逃。现在霍格沃兹终于成为一片巫师的乐园了。

  斯莱特林,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在城堡四周忙碌着,他们各显神通,有的使用隐形咒,有的使用驱逐麻瓜咒,有的使用障眼咒,总之,所有能使用上的咒语都用上了。现在,假使有一个麻瓜经过这里,他绝对不会相信这里还有一座庄严,雄伟的城堡,只会认为那是一片雾气弥漫的大湖而已。

  四个好朋友忙碌着,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十多天了。他们要建魔法学校的消息在整个魔法界传得沸沸扬扬,霍格沃兹不时有好奇的巫师到访。有的用幻影显形,有的用飞路网,而更多的巫师把拜访霍搁沃兹当成一次远足,踏青,他们骑着扫帚,拖儿带女,有的甚至还带来了露营的帐棚。霍格沃兹一下子热闹非凡。

  巫师们来到霍格沃兹,纷纷被它那迷人的景色所吸引,一个个发出由衷的赞叹:“她多象一巨大的圣诞卡呀!”

  孩子们眼里露出了渴望的眼神“要是能到这儿来上学那该多好哇!”

  这天,风和日丽,成群的游客不断涌来,有的在湖里游泳,有的在城堡前的草坪上晒着太阳,几个孩子骑着飞天扫帚,正在草坪上空围着一个竹藤编制的圆球,互相追逐着,那是魁地奇家的几个小孩正在游戏,他们的妈妈站在草坪上焦急的喊道:“魁地奇,快下来,魁地奇!”

几个孩子玩得正在兴头上,只当什么也没听见。

  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站在窗前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交换了一下会心的笑容。

  这时,天空驶来一辆由鹰头马身有翼兽拉着的金色马车,那辆马车是如此之大,仿佛是一片金色的浮云从天上漂来。

  “哦,快看,那是魔法部长的马车,魔法部长先生来了”

  马车稳稳地停在城堡前的草坪上,接着,一卷大红的地毯从马车下展开,一直通向城堡的大门下的大理石台阶。

  斯莱特林,格兰芬多,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慌忙从门里迎出来,马车门缓缓打开,首先走下来的正是魔法部部长亚历克西斯先生,他微笑着大踏步走上大理石台阶,在他后面是他的私人助理埃蒙先生,他一脸严肃,仿佛他才是真正的部长一样,他不紧不慢的跟在部长先生的后面,接着,魔法部教育司司长康妮夫人也走下马车,她是一个白皮肤的金发美女,如果她走在麻瓜当中,你绝对会把她看做一个雍华的贵妇人。她两眼闪闪放光,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优雅的走上了台阶。

  斯莱特林,格兰芬多,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赶紧迎上前去。

  “欢迎,欢迎,阁下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我们好亲自前往魔法部去迎接?”斯莱特林说。

  “哦,小斯莱特林,我是你父亲最要好的朋友,本来想要你到魔法部来帮忙,现在你要建魔法学校,真是太好了,我岂有不来之理?何况,还有格兰芬多,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这样的好朋友和你在一起,这真是太好了。”

  他 又转向格兰芬多说:“有你们在他身边,我就放心多了,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

  他慈爱到看着四个年轻人,康妮夫人款款走上前,向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伸出她那修长的玉手,两人躬身行了吻手礼。

  “哦,我差点忘了,这是康妮夫人,魔法部新上任的教育司司长。”

  四人连忙说:“欢迎之致!”

  格兰芬多说:“早就听说康妮夫人是个美人,现在才知道,简直是美得夺目啊!”

  “哈,哈,哈!”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康妮夫人微微一笑,说:“你太夸奖了,谢谢!”

  她在四人身上打量着。斯莱特林脸上顿时飞起一片红云。

光顾着说话,快里面请。”

  一行人穿过门厅,进入宽阔的大厅,亚里克西斯先生抽出魔杖轻轻一挥,一排金色的高靠背椅立刻整齐的摆放在长条桌前,他首先坐了下来,招呼道:“你们也坐,你们也坐。”

 众人落坐,斯莱特林拍了拍手,桌上立刻摆上一桌风盛的佳肴,高脚酒杯美酒飘香,银餐具闪闪发光,美味的食物在桌子上堆得象小山一样。

  斯莱特林首先端起酒杯,站了起来,他那优雅的声音在大厅回荡:再次欢迎魔法部长亚里克西斯先生一行,为你们的健康,干杯!”

  大家纷纷举杯,康妮夫人用她那迷人的大眼睛盯着格兰芬多,轻言细语的问:“格兰芬多先生,你们建校有什么打算呢?”

  格兰芬多向她微微地鞠了一躬,微笑着说:这个问题,也是我们近日来讨论得最多的问题。”

  他又看了亚里克西斯一眼,埃蒙先生赶紧拿出羽毛笔一本正经地记录起来。

  他清了清喉咙,“我们要把霍格沃兹办成世界上第一流的魔法学校,”他坚定地说:“首先我们要有第一流的校圆,”他微微一笑:“这你们已经看见了,第一流的教师,第一流的教学方案和培养出第一流的学生。我们将在整个魔法界挑选我们认为最出色的教师,我们将制订全面的,有足够深度和广度,适合一个魔法巫师健康成长的教学计划,从理论上实践上帮助他们达到一个合格的巫师水平,使他们不仅拥有强健的体魄,更有敏捷的头脑,完美使用巫术的能力。我们不仅要较会他们魔法理论,还要让他们认识天空,认识海洋,认识各种神奇的植物,神奇的动物,我们还要教会他们处理世界上各种神奇事物的能力以及勇敢地和邪恶势力作斗争的能力,我们将亲自挑选我们中意的学生,把他们造就成为魔法界有用之才。”格兰芬多滔滔不绝地说。

  “好,好极了!”亚里克西斯拍掌笑道。

  “不过??”斯莱特林说:“学校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如果还没有眉目就被 无数的法令呀,法规呀,魔法部那些无所事事的官僚,”他笑了笑说“当然不是指你们啊,部长先生,司长夫人,被他们指手画脚,那学校就很难走上正轨???”

  “小斯莱特林,别和我耍小心眼了!”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你看这样你还满意

  一张厚厚的,华丽的羊皮纸平缓地向他们飞过来,落在他们面前。拉文克劳展开大声读道:

  “魔法部 魔法部教育司 ”

  关于批准成立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通告

  根据斯莱特林,格兰芬多,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正式申请,经魔法部部长阿尔夫?;亚里克西斯,魔法部教育司司长威恩?;康妮实地考察,兹决定从

  即日起正式批准成立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学校的人事,管理,教学等一切事务由校方自行负责处理,魔法部不予任何形式的干预。

  签名: 魔法部部长 :阿尔夫?;亚里克西斯

  魔法部教育司司长 :威恩?;康妮

  “太好了!”四个人激动得跳了起来,“真是太好了!!!”

  他们冲向亚里克西斯先生,在他微笑的脸上送出了无数热烈的亲吻。格兰芬多甚至在康妮夫人的脸上也留下了热呼呼的唇印。

第五章 千万不要唤醒沉睡中的龙

在最初的喧嚣之后,无数的日常事务等着他们去料理。城堡的一大片需要重建,再加上年久失修,其余的部分也需要重新修缮。从一楼的大厅到高高的塔楼,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楼梯,有些甚至摇摇欲坠。

  四人分头行动,都使出浑身解数,忙碌了好一阵子。

  赫奇帕奇建议说:“我们为什么不让楼梯保持原样呢?”

  她自告愤勇的说:“我可以施一个‘永不复原咒’,使今后任何巫师都不能加以复原,但只有有人踏上楼梯,他就会带你该去的地方,其余时间它们会保持象现在你们看到的这个样子!”

  斯莱特林说:“也好,既可以增加学校的神秘感,也算是对老霍格沃兹的一点纪念吧!”

  赫奇帕奇抽出魔杖,说道“永不复原”。

  整座城堡的楼梯顿时动了起来,仿佛有人推着它们转动一样。

  拉文克劳也来凑趣,她笑吟吟地指着自己住的楼梯说:“男士勿入”

只见几座楼梯一下子变成了光滑的滑梯,她大笑着说:“上面是女生休息室,禁止男士入内。怎么样?男生只要踩上楼梯,它就会变成滑滑梯呀!”

  大家开心地笑了起来。

忙着打理他的地下室,他把地下室的窗户都用散落的大石封死,这会儿正坐在生上火的壁炉边,靠在他那华丽的软垫上沉思,嘴里咬着一支羽毛笔。格兰分多轻轻走进来,笑着说:“斯莱特林,你看,垮掉的地方怎么办?”

  “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建一座图书馆”斯莱特林说。“没有书的日子真是乏味呀!”

  格兰分多赞许的点点头,接着说:“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呢!教室要布置,学生公共休息室要安排,这些孩子们离开家我们要尽可能的给他们好一点的环境 。”

  斯莱特林说:“这些就交给女士们去干吧,她们细心得多。教材必须尽快编写,印刷,聘请教授的事情也要尽快进行。我们还要根据每个学生的特点给他们合适的魔杖,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朋友们,你们不是想知道我父亲为什么要废弃这座城堡吗?” 那天吃过晚饭,他们坐在教师休息室里闲聊,斯莱特林靠在他那镶花边的软垫上,手中端着一杯酒,慢慢地说。

  格兰芬多,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都转过头,静静看着他。

  红红的炉火映照在他的脸上,他满脸忧郁的神情,过了很久,他仿佛下了决心,用他那低沉的声音说:“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我造成的灾难!”

  “我父亲年轻时,狂放不羁,喜欢各种新奇的事物,喜欢到世界各地去游历,他曾经到非洲去猎狮子,到海上去冒险,在欧洲各国游荡,结交朋友,也结交仇敌。正是在巴黎,我的父亲爱上了我母亲,母亲也是欧洲一个知名的巫师家族的后裔,不久,父亲携母亲回国,在霍格沃兹买下了这个城堡,原主人被埃格伯特国王砍头后,他的后人逐渐衰败。父亲母亲在城堡里渡过了最初几年幸福,美好的时光,可是你们知道,他哪里安于平淡无奇的生活呀!特别是作为一个本领高强的巫师!”

  他叹了一口气,有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美丽的拉文克劳伸出修长的手,轻抚着他的头发。

  “亲爱的,你如果不想将就别讲了!”

  斯莱特林抬起头,缓慢的接着说:“这一次,我父亲决定要去印度。他自小就梦想着那遥远的东方,他没日没夜地思索着这件事,母亲那时正怀着我,见他去意已定,就对父亲说‘亲爱的,去吧,记得要早点回来,记得还有我和你未见

面的孩子。’父亲见母亲答应了他,开心得象个孩子一样。”

  “父亲这一去就是十年,经过了海上的千心万苦,终于到达了印度。在那里,他又结识了很多婆罗门朋友,这些朋友都是印度的上层人士,就象英国的贵族一样,高高在上。他们传授给他各种巫术,瑜珈的功夫,毒药,蛇语以及训蛇的技巧,父亲怀着十二分的热情学习,十年了,这才依依惜别他的婆罗们朋友门,载着满船的香料,珠宝,丝绸,瓷器,返回故乡。他甚至在回来的船上偷偷地装上了一条小龙。”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们知道,我们巫师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我们并没有真正训服龙和巨人啊!”

  那一年,我十岁,正是调皮好动的年龄,在这古老的城堡里,除了母亲就是小精灵和鬼魂,一个游戏的小朋友都没有。有是趁母亲不注意,我会偷偷溜出城堡,去霍格莫德找那些麻瓜小孩玩耍,他们有时也偷偷溜进城堡来,陪我在城堡里四处捣蛋。

  父亲回来后,我们全家团聚在一起,过了几个月开开心心的日子。因为十年在外的缘故,父亲对我比母亲更放任,时常和我一起搞些恶作剧来逗母亲。但是,有一处地方是他严禁我入内的------------那就是地下室。但你们知道,小孩的天性:越是被禁止,越觉得有趣!”

  这天傍晚,我那几个麻瓜朋友又偷偷溜进城堡来,其中一个外号叫小鼻涕虫的小孩对我说‘斯莱特林,整个城堡我们都很熟悉了,就是地下室我们还没有去过,你能不能带我们参观一下?’”

“ 父亲不让我们去。”

  “ 那里有什么?”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

  “ 那你为什么不下去看看?”

  “父亲会惩罚我的。”

  这几个小孩立刻嘲笑道:“ 胆小鬼斯莱特林!斯莱特林胆小鬼!”

  我被他们一激,再加上本身好奇心的驱使,壮着胆说:“ 跟我来”

  我们嗫手嗫脚的来到地下室,只见一条巨大的龙正在那里沉睡着,对我们的到来仿佛一点都不在意,那庞然大物可怕极了,一想起它我就象又回到恶梦中去了一样。

  那几个麻瓜小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胆小鬼斯来特林,你敢把它弄醒吗?’

  我拿出魔杖,胆怯地对着巨龙挥

去,魔杖脱手而出,正打在巨龙的眼睛上。

  巨龙被激怒了,它猛的抬起头,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嘴里喷出熊熊烈焰,父亲母亲被惊醒了,飞也似的跑过来,巨龙更加狂怒了,向我们猛扑过来,那几个麻瓜小孩面无人色,一动也不敢动,巨龙一口咬向那个最大的孩子,把他撕成两截,另几个小孩也很快被巨龙咬死,撕碎。

  母亲象发疯一样向我扑来,把我猛地向父亲抛去,等父亲把我安置下来,赶去地下室时,已经太晚了!巨龙一飞冲天,,它那尖利的牙齿上,我那可怜的母亲还在无力地挥动着魔杖。巨龙冲出城堡,怒吼着,用它那长长的尾巴扫向城堡,一大片承包应声而倒,接着发疯地向湖里逃去,只留下悲痛欲绝的父亲和呆若木鸡的我。

  又经过了几个月,父亲终于趁巨龙在湖里沉睡时将它杀死。但是,失去了母亲,美好的日子对父亲和我来说永远一去不复返了……” 斯莱特林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变成耳语般的喃喃自语。

  拉文克劳低声抽泣着,赫奇帕奇和高兰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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