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 歌词也就是2点多我们这里死了一个人我的眼前从有他的画面我睡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个人默默的流泪女生唱的_百度知道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个人默默的流泪女生唱的
深孩 演唱:阿米 站熟悉海边. 微风吹我脸. 勾起我思念. Baby,. I Miss You. 知觉离我已经快. 没我少快乐. 整傻傻着. 知觉想着. 想着我曾经起度每刻. 欢笑,难,快乐,失落. 扔我. 没悲伤难. 却幸福快乐. 每想起候. 我抬望着空. 希望能看熟悉脸孔. 望着我听着我诉说. 我失. 我总难,失落. 根本我自懦弱. 面失结. 所难围绕着我. 寂寞陪伴着我. 孤寂牵着我手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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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爷爷离奇去世后,留给我一枚风水罗盘,每到夜半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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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脓包鬼的话记在心里,又担心张蕾蕾在女鬼手里会出事儿,现在张蕾蕾的阳气这么弱,以花袄子女鬼的道行很容易就能弄死张蕾蕾。  脓包鬼看出我的心思,说:“你小子别急,还有我呢。在你去破她阴宅风水的当儿,我就四处骚扰她,让她没心思伤害你小情人。”  我点点头,脓包鬼推了我一把,我猝不及防跌了个大跟头,正要爬起来骂娘呢,一抬头就醒了过来,额疼生疼,夜风吹在我身上阴凉的很。我这才明白,刚才只是做了个怪梦,想必是脓包鬼没办法显身帮我,特意给我托梦。  我找到楼梯口,发现黑暗深处隐隐有一抹微弱的光透过来。救人要紧,我也顾不上想别的,跟着光线的方向,一路又是下楼梯又是钻房间走了十来分钟,穿过一条走道,脓包鬼为我点的长明灯赫然就在眼前,一楼大楼出口就在长明灯后面,我终于松了口气。  出了大楼,小区里灯火崭亮,无论是路灯还是别的大楼,都是亮的,依稀还能听到人活动的声音。这跟我进小区时的死寂是两个极端,我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阴物的蛊惑还是出了什么事儿,只觉得这一切很难理解,简直匪夷所思。  我出小区打了辆的士直奔郊区,的士司机犹豫着要不要去,我也豁出去了,直接给了一百块钱让他不用打表了,老子这回包车。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的士司机立马点火走人。我一路不停催司机,那司机也爽快,把破的士当赛车开,我用了40分钟就找到三眼山脚所在的一座小山村。到了村口,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我给了钱的士司机,临下车时司机忍不住问我,说小兄弟看你年纪轻轻大晚上来这种地方干嘛,这村里我以前有亲戚,听说全村都搬到镇上去了,整个村子就剩个壳子,这荒无人烟的你大半夜来这儿干嘛来着?  我瞟了他一眼,冷冷的说:“办事儿——”  的士司机立刻关上车门,一句废话不说,踩了油门就走人。  我站在村口老梧桐树下,见村子里依稀只有两家亮着孤灯,整个村子都是黑的,再朝远处望,稀薄的星光下巍峨耸立的三眼山像头巨大的野兽盘踞在村东头。村口一条路通往村子,另一条交叉的泥巴路通往三眼山,东边的那条路上苇叶如林,在夜风激荡下哗哗啦啦的响,就像里面藏了许多孤魂野鬼。  经过孤身救张蕾蕾,我的胆子和信心都增加了不少,我手里有祖传风水枣罗盘,心里装了李半仙儿亲授的半卷残书,已经有了跟一般孤魂野鬼叫板的本事,所以在这荒郊野外也并不是很害怕。
  深更半夜来挖女鬼的坟需要胆子,更需要工具,我就近闯进了村子,随便选了一家翻进院子里。也不知道这家有没有人住,我在院子里找到一把铁铲,扛就走。出了村子我直奔村东头那条泥泞小路,在芦苇群里疾步如飞。后半夜满天繁星,我踩着一地星光跑了好几里山路终于爬上了三眼山,根据脓包鬼指的方向,我用风水枣罗盘定位,再结合脓包鬼教我的风水相地之法,很快找到花袄子女鬼的坟墓。  那坟墓相当隐蔽,要不是有风水罗盘在手上,我大白天都很难找对位置。我拨开一片荆棘林,女鬼的墓碑上长满了荆棘乱草,乱草足有一米多长,人掉进去都能没进去。我心想,怪不得这女鬼怨气这么大,原来也是位没人供奉的孤魂野鬼啊。  我用铁铲铲掉墓碑四周的荆棘条和乱草,那墓碑倒是阔气,是快又高又大的青石碑,石碑后面用青砖砌了一大片围栏。我见这坟墓顶上右边杂草繁密,而左边杂草和荆棘就明显少了很多,长的又短又稀少,按照李半仙儿传说的说法,这墓里葬的一定是位女性。  我在墓碑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算是对死者的礼数到了,便在坟墓边上选了一处位置开挖。这半山腰上极其荒凉,四周树影婆娑,前面是一大片成了气候的槐树林,风一吹成片的摇动。李半仙儿传我风水时说过,槐树乃木中之鬼,阴气极重,风水上最忌种在宅前屋后,因为它是招鬼之物。有风水师以为槐树可以种于阴宅四周,可以采世间阴气以养阴宅。这个说法为广大风水师口耳相传,但我想不明白的是,这座阴宅前面为什么要栽一整片槐树林。一两棵槐树能与阴宅阴气互补,而这么多的槐树林则会坏大事,成片的槐树林会造成极阴之穴,会把一座山环水抱龙气蔓延的吉穴变成群鬼抱团的凶地,说通俗点,就是无主敢光顾的乱坟岗。  拨开荆棘条后,我看过墓碑,发现这偌大的墓碑上竟然连碑文也没有,整块青石碑全是空的。
  怪异之处还不至于这些,我挖掉青砖护栏,把坟墓挖出块大窟窿,发现这坟墓里的泥土颜色极灰重,并非黄土或其它颜色的土。脓包鬼送我的半卷残书里写到过,墓土灰重意味着此穴犯水煞,轻则子孙单薄,重则绝后。  这坟墓都要被杂草荆棘给埋了,可见已经是许多年没人祭拜,这墓主家里绝后怕是被应验了。  我见这坟墓后有三眼山群峰耸立,左右有山峦护卫,前有河流环抱而过,实在是处山清水秀的埋骨佳处,怎么这墓主却成了凶恶的煞鬼呢?就算这坟墓前面种了片槐树林,却也不足以动整座坟墓的根基。  我思来想去想不明白,不过现在救人要紧,我也没心思分析这女鬼墓的风水了,我费了半天劲挖开坟墓,里面的棺材已经烂了一大半。我用铁铲劈开棺材,心里暗道,不是我存心坏你阴宅,实在是你太可恶了,你我无冤无仇,居然敢抓了我最喜欢的女孩儿。咱们这矛盾是敌我矛盾不可调和,这里就对不住了。  棺盖被劈,棺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暴露了出来。借着漫天星光,只见棺材里躺着一具身穿花袄子的女尸,那女尸皮肉已经烂的不像样子,可偏偏衣服却完好无损。我心说果然是有钱人家的人,估计是衣服料子好,耐腐烂。
  我想既然要破你阴宅风水,索性连尸身都毁了吧,一铁铲挖下去,把尸体挖了个稀巴烂。我抽起铁铲想再来第二下,抽出来的时候发现铁铲子上粘了某种液体,我凑到眼前一看,腥臭扑鼻,竟然全是血水。  按理说这尸体还流血就非常奇怪,女尸少说也埋了大半个世纪了,血肉早就散了,只剩下一棺枯骨和若干人皮,其它什么东西都烂没了,哪里还会有血。  绕是我有祖传风水枣罗盘在手,也由不得我不怕,那血水从棺材里渗出来,渗过泥土,像决堤了似的朝外面乱涌,一会儿工夫就染红了墓碑前一大片空地。我看的触目惊心,完全慌了神,退了十来步才退出血水侵袭的范围。  我搜遍脑子才想起来这种坟墓在风水局里叫养血尸。所谓养血尸,并非用风水穴来哺育僵尸,而是借助一种奇特的风水格局养气,这种气能影响墓主的鬼魂,使得鬼魂变煞四处为祸。墓穴里涌出来的血水,就是墓穴演化出来的煞四处害人得来的,这些血水再反哺墓主,使得墓主的煞气更重。  再看墓穴前的这片槐树林就好解释了,布置这片树林的人野心很大,被血尸鬼害死的人不能被黑白无常勾魂,魂魄只能飘在天地之间成为孤魂野鬼。这片槐树林蓄集阴气,惹得群鬼前来聚集于此,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这片槐树林就是个鬼窝,里面全是冤死在血尸风水局里的孤魂野鬼。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发麻,布置这风水局的人得有多恶毒才能做出这种事。我以前以为七星连煞是世界上最恶毒的风水局,没想到这养血尸比七星连煞有过之而无不及,七星连煞只会折磨风水局里的鬼,而养血尸弄死的人简直数都数不清,这份罪孽可不轻啊。  我实在想不清楚,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风水师。据说养血尸风水局里的墓主死后不能投胎,会一直被血尸奇局控制着做布局之人的傀儡,四处为祸害人,没有一点人性,血尸杀人越多煞气越重,实在是天地不容之物。  破养血尸风水局的办法不难,只需要破坟放血,血放干了,墓里的苦主自会风化成灰,鬼魂也会烟消云散。  为了放血彻底,我又把坟墓挖了四五个窟窿,拿铁铲在里面胡乱倒腾,戳的女尸烂成一团。坟墓四周的土地全被血水染红,呼啦啦一大片都在冒血,看的着实壮观。我心里暗暗吃惊,光是这血尸养的程度就能看出来,墓中苦主的鬼魂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血水放干之后,我再看棺材里,里面苦主只剩一堆枯骨,连衣服都飞化了。  我震惊于脓包鬼所授的阴阳数术之玄妙,整个破解血尸风水局的过程跟他说的一模一样,也不由的对那些自己不能理解的东西心生向往,我要真研究透了脓包鬼教我的东西,那得厉害到什么程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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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决了养血尸的风水局,我又砍了几棵枯死的老树,在槐树林里放了把大火,将这座养鬼为煞的聚鬼之地给烧的干干净净才下山。  等我下到山脚下,天色已经慢慢变蓝,村子里有公鸡打鸣的声音传来。  我怕放火烧山会给我带来麻烦,便偷偷走到镇上,抵达镇子的时候,天就彻底亮了。我担心张蕾蕾的安危,给她拨了个电话,没想到居然被她接到了。打电话的时候我心存侥幸,毕竟她手机的屏幕已经摔裂了。  张蕾蕾在电话里告诉我,她整个晚上都在楼道里转圈圈,就是走不到一楼。天刚要亮,她一脚就踢到自己的手机,也看到外面灯光射进来,她一口气跑到一楼,现在已经回家了。  我松了口气,累瘫在小镇公交站旁。  张蕾蕾问我在哪里,我告诉她我刚弄死了大楼里那只花袄子女鬼,她是具血尸,我现在正打算坐车回济城呢,我想早点回去见你。  张蕾蕾在电话里咯咯的笑,说你骗我呢,咱们不是在大楼里分开的么,我找了你一个晚上都不见你人,你怎么跑出济城了?  我没回答她的问题,对电话里的她说:“你等我回来吧!”
  我在镇上坐最早一班车回到济城,从车站出来,街上只有零星的店铺准备开门营业。我爸妈的收入在济城只能算是普通,但他们在机关单位的作息非常规律,这个点儿还没起床呢,我偷偷溜回家,一倒床就睡了过去,直睡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我妈来叫我几次我都没起床。我妈觉得我可能是大病初愈需要休息,也没多打扰我,这一晚上折腾的我够累,必须好好补一下觉。  我睡到下午才醒过来,好好洗了个澡,在张蕾蕾她们家小区那栋在建大楼里和三眼山上破养血尸风水局折腾的我一身臭汗,又脏又累,要不是早上怕吵醒我爸妈,我早跑去冲个热水澡了。  我妈给我把饭菜热了,我风卷残云的吃了个精光,我妈见我能吃,笑得乐开了花,一个劲儿的让我慢点。  吃饱喝足,我就把自己关进房间,偷偷给张蕾蕾拨了个电话。  张蕾蕾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嘟嘟囔囔的说:“我昨晚太累了,今天跟老胡请了假,正蒙头睡大觉呢。”  我笑嘻嘻的说:“我也才起床,你睡好没,没睡好我就不打扰你了,你继续睡觉。”  张蕾蕾说:“都让你搅了美梦,再睡也没意思了,我就起床。对了,晚上我请你吃饭吧,报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我受之无愧,再说跟这么漂亮有气质的姑娘吃饭,是多有面子的事儿呀。  我又把自己收拾了一番,用我爸的剃须刀把才冒出的胡茬子刮的干干净净,又拖我妈去给我买了两件新衣服,两件没有牌子的T恤和一双运动鞋。我爸妈收入普通,没条件给我买名牌的衣服,为人子女我也不强求爸妈,只要衣服干净清爽也就够了。这回也是要见女神,否则我也不会想要买新行头。  我一身新装备穿在身上别提多神气,想到马上要跟高傲冷艳的女神出门逛街吃饭,赵一平那王八蛋知道了,还不嫉妒死,想到赵一平被气的扭曲的脸,我心里别提那个乐呵。  我跟张蕾蕾约定在距她们小区不远的一处公园门口见面,我下车的时候,刚好下午七点左右,张蕾蕾人还没到,我也不好意思催她,便在公园里面找了张供游人休息的椅子坐下等她。  我才坐下没多久,就觉得公园里气氛很不对。  因为我注意到距我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有个戴小花帽的中年人正在烤羊肉串,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公园门口人来人往,别的烤羊肉串的生意都很好,只有这个人的摊位前一个人都没有。  他还边烤肉串边偷偷的瞟我。
  我仔细打量过这个人,我敢发誓,我这辈子绝对没认识过维族人,更别说会烤肉串的维族人了。  我心里暗道:“难道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来报仇来了?”  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凭我这种胆子会惹上什么人物,这辈子干过最大的事情,也就挖出了脓包鬼的七星连煞风水局和无名女鬼的养血尸风水局。这些苦主都是断子绝孙之辈,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子孙来报复我,就算报复也只会是鬼啊。  那小花帽还是时不时盯着我看,我心里悬的很,想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便给张蕾蕾发了条短信。张蕾蕾回复我说,她爸爸提前回家了,在跟她说事儿,估计要晚一点,非常的抱歉。  我只能大度的说没事,我时间很充裕,硬着头皮跟小花帽互相偷窥。  不知道是不是小花帽欺我面善,又是个中学生,他竟然把他的肉串摊子推到我身边,跟着并排着做生意。我寻思着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好在公园门口人多,我也不怕你欺负我。  我刚站起来,小花帽低声说:“坐下,别动!”  我惊出一身冷汗,暗道:“果然是冲我来的,老子得赶紧跑,维族小花帽岂是我这种弱不禁风的高中生能惹的么?”
  小花帽见我不理他,突然嚷道:“你个狗日的,老子是你师父李半仙儿,看你这眼力见儿可真够差的。”  我吓了一跳,把小花帽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人一脸胡茬子,皮肤黝黑干燥,眼睛细长猥琐,怎么看怎么难跟李半仙儿扯上半毛钱关系。  小花帽说:“不信啊,要不要我把那半卷残书背给你听听,你逐字对照着看看,看是不是有个错的?”小花帽憋着嗓门背古书,背了两端我就能肯定这小子是李半仙儿不假,因为这半卷残书只有两个人看过,一个是李半仙儿,另一个就是我。  我老老实实的坐下,心里大为奇怪,这老小子不是被七星连煞风水局困住了么,难道已经吸够了魂魄逃出来了?每次有他出现的地方准没好事儿,不是死人就是闹鬼,我环顾四周,心里非常没谱儿。  李半仙儿鬼鬼祟祟的说:“我这是上了别人的身,特意来找你的。”  “你找我干嘛?”  李半仙儿手里上下翻飞玩弄着一把羊肉串,孜然末胡椒粉一起招呼,专业的不像样子。跟我说话也不含糊,他说:“你还记得昨晚你破的那养血尸的风水局了吧,棺材里那具血尸就是我老婆,大楼里那只花袄子女鬼就是我老婆的鬼魂,你破了风水局,她的鬼魂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我吃了一惊,差点没把舌头给吞了。我很难相信三眼山上那具血尸,竟然是给李半仙儿戴绿帽子的老婆,据说是被李半仙儿乱刀砍死。我以为李半仙儿老婆的死已经够惨的,没想到她死后更惨,被人养了血尸,魂魄成了被煞气驱使四处害人的厉鬼。  李半仙儿烤好一把羊肉串递给我,我一愣,李半仙儿说让我吃着,老这么烤没人吃会惹人怀疑。更何况这小花帽烤肉串的本事不算差,他没上人家身之前人家生意挺好的,上身之后人家找他烤串,他不敢搭理人家,自然也没人再找他要烤串了。  我接过来吃了一串,味道确实很棒。  我问李半仙儿说,不是说你老婆在外面偷人,你乱刀把人砍死了吗,她一死你就东窗事发,也没功夫料理你老婆后事,是谁给她下了养血尸的风水局?  李半仙儿愤愤的又递给我一把烤串,说:“说我老婆给我戴绿帽子的都是胡说八道。事实上,我们夫妻十分恩爱,我也没有乱刀砍她,她死之前我忍痛砍掉她一双脚也是为了救她。在她死之前,我已经发现她被人做了手脚,按理说,要养血尸死者尸体必须完好无损,特别是一双脚一定要是完整的,这样血尸便可以四处飘荡吸人精血,以血养血才是养血尸的精髓。我老婆这么多年受我耳濡目染,对阴阳数术也了解不少,她一再求我砍她双脚,我犹豫再三错过最好时机,在她断气之后才下决心砍掉她双脚。这布下养血尸风水局的人是位风水高手,尸体虽说是残缺了,他还能利用风水修补之法让这座风水奇局重新发挥作用,造了座聚魂大阵。亏你昨天机灵,先破养血尸风水局,后毁聚魂大阵,总算为地方做了件大好事。”  李半仙儿的话让我十分震惊,原来李半仙儿老婆是被人算计的,那李半仙儿死后被人下了七星连煞难道也是同一个人干的?这人是有多恨李半仙儿才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先后弄死李家夫妇不算,还让他们死后不得安生,双双做了厉鬼,更是用风水术绝了李家的后。就算有再大的仇恨,人死如灯灭,死了也就算了,这样赶尽杀绝可真不是大丈夫所为。  我说:“师父,这给你们老李家下风水局的人是有歹毒才能干出这种事情,你怎么得罪人家了?”
  李半仙儿叹了口气,说:“这个人是我的师父,他之所以这样害我,是因为我不听他的话,不按照他的方式去害人。”  “就为了这个?”  李半仙儿点了点头,说:“我冒险上人身来找你,就算因为他门下弟子已经发现情况不对,可能注意到你了,你万事要小心。现在我虽把生平奇术全传给了你,但那半卷残书中的内容艰涩难懂,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领悟出来的,你还需要藏拙。否则被他们发现了,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没想到李半仙儿身上还有这么一出戏,我听的胆战心惊,李半仙儿这么厉害的人物都被他师门整的这么惨,我这种打酱油的,还不被人家一只手指戳死。我真后悔莫名其妙做了李半仙儿的徒弟,否则就算我死了,好歹也能去投胎,现在好了,被李半仙儿师门抓住,不知道会给我折腾成个什么鬼样子。  李半仙儿像看出我的心思,他嘿嘿冷笑两声,说:“小兔崽子你别怪我赖上你,我师门跟你们杨家的过节可不小。这些年你们杨家能平平顺顺的走过来,也亏杨家出了位老太爷死前做了很多布置,才能保你们杨门五十年平安。现在五十年已经过了,杨门要再延续下去,就要靠你的真本事了。”
  握个爪
  @冷残河 221楼
15:48  李半仙儿叹了口气,说:“这个人是我的师父,他之所以这样害我,是因为我不听他的话,不按照他的方式去害人。”  “就为了这个?”  李半仙儿点了点头,说:“我冒险上人身来找你,就算因为他门下弟子已经发现情况不对,可能注意到你了,你万事要小心。现在我虽把生平奇术全传给了你,但那半卷残书中的内容艰涩难懂,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领悟出来的,你还需要藏拙。否则被他们发现了,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没想到李半仙儿身上还有这么一出戏,我听的胆战心惊,李半仙儿这么厉害的人物都被他师门整的这么惨,我这种打酱油……  -----------------------------  这也更的太少了点吧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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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半仙儿的话听的我心里一阵发凉,我对老一辈的恩怨情仇一点不懂,也不知道我们杨家得罪过谁。话说回来,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早随着我们家老太爷我爷爷的死烟消云散了,我们家自打我爸开始,就不搞风水堪舆了,他们怎么能还粘着不放呢?  李半仙儿说,他当时也跟我一样的想法,认为大不了一死,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没想到那帮王八蛋这么狠毒,搞到他们李家家破人亡断子绝孙还不算,还要把他们夫妻变成杀人工具,太恶毒了。  我也被气坏了,照李半仙儿的意思,我们杨家横竖只有个完蛋了。要说靠我打败李半仙儿的师父,那是屁话,李半仙儿师父也就是我师爹,李半仙儿自己都搞不定,我怎么能搞的定?  李半仙儿拍着我肩膀,说:“别忘了,你是天雷地火奇命,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好材料。只要你勤奋钻研手里的半卷奇书,将来必成大器。”
  我根本不信李半仙儿的说法,什么狗屁天雷地火奇命,老子打出生就一身衰,喝口水都能塞牙缝,靠这个能悟出那半本残书,鬼才信。我也不是没翻过那半本破书,摊开里面全是繁体古字,读两行就让我想睡觉,更别说领悟了。  李半仙儿说完这些话,一再提醒我小心,便推着烤串摊子出了公园门口,一会儿就消失在马路人流里。  我的好心情被李半仙儿一番话搅的支离破碎,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这样想也不全是因为害怕,我觉得李半仙儿师门的人太过分了,把李家害成这样还不罢休,我只不过凑巧破了养血尸的风水局,他们连我都不放过。  我这个人性格比较怪,表面看上去特别懦弱,只要在这个限度内,我能忍就忍,能退一步就退一步,可把我逼到底线了,哪怕是死,我也要拉一垫背的,就跟你死耗下去。李半仙儿师门的做法的确激起了我的愤怒。  我在公园长椅上又坐了片刻,就看到张蕾蕾俏生生的站在公园门口正朝我这边张望,她显然看到了我,冲我直挥手。  见到张蕾蕾气色好了很多,我心情也好了一些。  张蕾蕾要带我去吃潜江油焖大虾,这种虾味道很重,又辣又香,是我们济城夏季夜生活重要的食物。吃油焖大虾喝啤酒,又清凉又舒服。  我们打车去了一家夜市,这个时间段是夜市最热闹的时候,我们好不容易等到位置,张蕾蕾点了很多我爱吃的东西,又给我点了一扎冰冻雪花啤酒。  张蕾蕾给我和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酒,我俩举起来碰杯,张蕾蕾说:“干——敬我的救命恩人——”
  我俩一饮而尽。真没想到张蕾蕾这丫头酒量这么好,这种大容量被子都能一口干,我一口喝完胃里就有点不舒服,张蕾蕾却没事儿人一样。  张蕾蕾说她爸爸工作上应酬很多,习惯性会喝酒。她小时候爸爸就教她喝酒,现在的酒量一般男人都喝不过她。  我还真不信邪,跟张蕾蕾两人边吃虾边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眨眼功夫两人都喝了四瓶,我已经喝到满脸通红头晕的厉害,张蕾蕾还一点事儿没有。我只能举双手认输。  张蕾蕾说:“杨晓天,真看不出来啊,没想到你还是隐居在尘世里的高人,太让我意外了。”  张蕾蕾的话让我很不好意思,我讪讪的说自己也是略懂一点,刚好凑巧遇到了,又是老同学就出手了。  张蕾蕾又敬了我好几杯酒,这是把我喝趴下的节奏呀。  我嘴上说不能再喝了,却跟张蕾蕾喝的不亦乐乎。别看张蕾蕾在学校一份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在酒桌上就原形毕露,跟我喝酒吹牛聊大天,还会划拳掷骰子。她说这些都是她爸爸教她的,晚上在家她爸爸无聊了,就拉她一起喝酒玩儿。  张蕾蕾的爸爸我见过几次,在我们济城是有名的富商,身上有骨子江湖气。人在那儿一站,话都不用说,那股气势就足以震慑人。  趁着喝酒的机会,我偷偷看张蕾蕾的脖子,发现她雪白的脖颈上,那条刀口一样的血迹变淡了不少。阴阳秘术里的说法,这血痕是煞鬼在张蕾蕾脖子上系的绳子,也是打的某种标志,只要有这种标记,七位煞星鬼很容易找到张蕾蕾。而过路的孤魂野鬼看到张蕾蕾脖子上系的红绳,也会过路骚扰,轻则让她生场病,重则会借机牵走她魂魄。  当时我脖子上也有红绳,我被黑白无常勾魂的时候,绳子自己掉了。黑白无常这种要面子的阴差才不会允许别的鬼在他们勾的魂身上乱系东西。
  张蕾蕾脖子上的红绳绝对是颗定时炸弹,我要想办法尽快把她取下来。我还发现一个现象,夜色越深,张蕾蕾脖子上的红绳就越明显,我们吃了一个多小时,那道浅痕已经变深了不少。  我对张蕾蕾说:“你知道为什么最近你总是招鬼么?”  张蕾蕾茫然的摇了摇头,我指了指她脖子,说:“就是那道痕迹在作怪,它是鬼留在你身上的标记,鬼可以很容易通过这个找到你。不管你躲到哪里,他们找你易如反掌,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拿掉这东西。”  张蕾蕾吓的花容失色,我能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最受不了喜欢的女孩儿这样,让我有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我故作镇定的跟张蕾蕾碰杯,说:“别怕——有我呢——我会帮你取掉它——”  张蕾蕾点点头,眼神里全是感激。  我们吃饱喝足,我沿路散步送张蕾蕾回家,走到人少的地方,我掏出风水枣罗盘给自己开了天眼。我再扭头往后看,吓了我一大跳,我们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跟了七八个孤魂野鬼了。  不过这种鬼一看就是那种低级货色,翻不了浪,我的一记风水枣罗盘就能把它们打到魂飞魄散。  张蕾蕾见我不停往后张望,忍不住问我,我只能把情况跟她说明,张蕾蕾吓的又是一个哆嗦。  我也很头疼,张蕾蕾脖子上那玩意太醒目了,很容易招惹野鬼。这些野鬼里只要稍有道行的,牵张蕾蕾每晚溜几圈魂魄,不出三个晚上,张蕾蕾的魂肯定会掉,最后变成四处飘荡的孤魂野鬼。
  我发现张蕾蕾散了酒气之后,脸色异常的苍白,这是一种阳气虚弱的现象。现在张蕾蕾阳气弱,脖子上又有根招鬼的绳子,让她一个人出门,简直就是拎着小命裸奔,出事的几率超过百分之九十。  这条红绳是青烟鬼给张蕾蕾绑的,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要弄掉这根绳子,要么让青烟鬼帮她解开,要么只有让张蕾蕾三魂七魄魂魄离体,魂魄一离体,红绳自己就脱落了。但魂魄离体往往就意味着死亡,如果没有能窥破天机的人从中协助,要想重新召回魂魄,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找李半仙儿。李半仙儿虽说受七星连煞的煞气趋势,常常不能控制自己,但好歹也有清醒的时候,比如说刚才上了小花帽的身来告诫我小心行事。这几天我要想办法联系上李半仙儿,一直是老头子找我,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他联络上,这委实是一件头疼的事儿。  没有解开红绳子之前,我必须寸步不离的守着张蕾蕾。张蕾蕾系着红绳子已经招摇了半个多月,恐怕把周围的孤魂野鬼全勾来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周围又聚集了不少五花八门各种鬼魂。有吐着舌头的吊死鬼,有皮开肉绽的烫死鬼,还有只剩半截的鬼,要不是我见过世面,早被眼前的情形吓个半死。  要守着张蕾蕾也不容易,在学校我们可以一个教室,有什么情况我随时可以出手,可是晚上回家我总不能住他们家吧,而且晚上鬼更容易下手。我思来想去非常头疼,他奶奶的,张蕾蕾要是个爷们都好,她睡我们家我睡她们家那都不叫事儿。  张蕾蕾见我愁眉苦脸的,拉了拉我的手,说:“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如果实在没好的办法,那就以后再说吧。”  张蕾蕾劝我的样子,又温柔又迷人,像极了倩女幽魂里的聂小倩,我盯着她一时竟然呆了。
  张蕾蕾拿手在我面前挥了挥,说:“没事吧你?”眼里已经有了嗔怪的意思。  我尴尬的挠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把她目前的处境仔细的告诉了她。并且一再强调,如果不尽早解开红绳子,一定还会招惹更厉害的煞鬼过来,她现在就是炙手可热的唐僧肉,那只鬼都想来一口。  张蕾蕾是大家闺秀,心理素质一贯过硬,就算面对这么可怕的现实,她还是强颜欢笑,半开玩笑的对我说:“要不——你就一直守着我了——”  我怔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张蕾蕾再次强调:“如果你愿意,也方便的话,可以一直守着我呀,直到红绳子解除掉。”  我说:“我当然愿意帮你驱赶孤魂野鬼,不过你爸妈能让你带一男同学回家里睡觉么,把真相说出来,他们肯定不相信,更何况我还有劣迹。”  张蕾蕾认真的说:“住我家当然不行,咱们可以去别的地方,避开他们。”  张蕾蕾把我说的云里雾里,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两个高中生,马上要面临可怕的高考,能避开家长视线去哪里呢?  张蕾蕾冲我比了个神秘的手势,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说:“你先送我回去,我好好计划一下,回头你再等我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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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一个  
  送张蕾蕾回家的路上,我真见识了系她脖子上的红绳子的恐怖,孤魂野鬼跟了一路,好几次我都憋不住动用了祖传风水枣罗盘才把那帮乱七八糟的东西摆平。  张蕾蕾虽然看不见它们,但能侧面感觉到鬼魂的存在,越发相信我说的是真话。好不容易把她送到家,张蕾蕾一再告诫我,一定保持手机有电有话费,否则她出事儿了找不到我人就惨了。  我一直走安全通道把张蕾蕾送上楼。因为安全通道一般长年光线阴暗,阴气极重,是阴邪之物寄生的好去处,我借此机会将整栋楼的脏东西清理干净,免得夜深人静的时候它们不安分,借机把张蕾蕾牵出去遛魂。  这些寄生在黑暗中的东西,虽然道行比较浅显,也难对普通人产生伤害。但它们既然是四处飘荡的游魂,生前必定遭遇坎坷,不能正常遭黑白无常勾魂从而转世投胎,所以心里定有怨气。怨气这个东西,是化煞变厉的催化剂,放任它们在人世间飘荡,只要一有机会,它们就能化为煞鬼出来害人。  李半仙说过,遇到这样的孤魂野鬼,有道高人一般会利用自身道法去渡它们,让它们遵循天道轮回。  而有的冥顽不灵的鬼魂,则会被打得形神俱灭消失于天地之间。  我显然还没渡化鬼魂的本事,只能利用风水枣罗盘将这些寄生在张蕾蕾家阴暗安全通道里的野鬼打的魂飞魄散形神俱灭,为了女神的安全,只能牺牲这些小鬼了。我边清楚小鬼边心里忏悔,罪过罪过,我也是被逼无奈。
  其实整栋大楼里,也只有一只小鬼,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  清理完了之后,我们一路上楼,我跟张蕾蕾描述这个女孩的模样,张蕾蕾说她认识这个女孩,她们家以前住她家楼下,两人还同过班。女孩初中时早恋怀孕了,由于家里教育比较严格,她怕爸妈知道责骂,便从十一楼跳了下去,第二天早上打扫卫生的阿姨在垃圾桶发现的尸体。  我心里感叹,也是个可怜的冤死鬼。可惜我道行太低,没领悟到半卷残书中的奥妙,否则渡了她,也是功德一件。  我把张蕾蕾送回家,见她妈妈帮她开了门,我才偷偷的溜出去。  一路上,我又是担心张蕾蕾的安危,又对草率解决那小女孩鬼魂感到内疚,说来说去只有一个原因,是我本事太差。脑子里空有一套牛逼哄哄的理论,就是不会实践,才导致既救不了张蕾蕾,又只能把可怜的小女孩打到魂飞魄散,连个投胎的机会都没留给她。  回到家,我洗了澡便钻进房间,翻出李半仙儿送我的那本破书。书上全是繁体字,还是竖着写的,一句话我就认识几个简体字,看起来吃力程度跟读日语书差不多。  为了读懂这本书,我又去我爸书房拿了古汉语词典,边翻词典边看,在认字上就没那么吃力。不过这本书的书写方式是古文言文,通篇都是之乎者也,对许多事物的描述停留在古文的含蓄上,我读了一个小时,看的我眼冒金星几次差点睡了过去。
  我叹了口气,感叹自己就不是研究这个料,白辜负了李半仙儿一番美意,真是惭愧。  我给张蕾蕾发了条短信,张蕾蕾立刻就回了,说一切正常,也没有之前有阴邪之物出现时的不适感。  我一阵疲累袭来,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张蕾蕾的电话吵醒,张蕾蕾让我收拾一下日常换洗的衣物打包好,她就来接我,执行我的保镖计划。  我问她的计划具体是什么,张蕾蕾话里透着一贯的大小姐做派,不给我半点质疑的权力,让我半个小时后在我们家小区门口等她。我想坚持两句,张大小姐立马挂了电话,听着听筒里嘟嘟嘟的盲音,我无奈的起床洗漱。  个人卫生打理好了,我随便收拾了一些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收东西的时候声音太大,我妈跑出来见我一副离家出走的样子,吓了好大一跳。  我要说我打算跟女同学出去住,我妈非打死我不可。为了和平解决这件事,我只能撒谎说打算去上课了,为了补上落下的课程,要在同学家住一段时间,让同学帮忙补课。我妈见我一副认真的样子,也就信了,帮着我收拾东西。边收拾边提醒我注意这个注意哪个,我嗯嗯啊啊的答应着,见我妈头顶上已经有白头发了,不禁一阵心酸。  收拾妥当了,时间刚好,我妈把我送出门,本来她要一只送我出去坐车的,被我硬拦了下来。  我拖着行李箱走出小区大门,就看到小区门口停了一辆奥迪Q3,张蕾蕾摇下车窗让我上车。我把箱子扔进后备箱跳上副驾位置,张蕾蕾娴熟的发动汽车,Q3穿过十字路口转入城市主干道。
  我吃惊的说:“你考驾照了?”  张蕾蕾冲我得意一笑:“年纪还没到呢,我爸司机偷偷教的我开车,这个点儿还早,警察没上路,咱们很快就到。”  张蕾蕾在我眼里弱不禁风的乖乖女形象算是彻底颠覆了,这姑娘真是什么事儿都敢干啊,我跟她比起来,像个循规蹈矩又扭扭捏捏的女人。  张蕾蕾载着我进了距学校不远的一处老式小区。张蕾蕾家在这里有一栋别墅,已经放了很久了,一直没人住,每周会找保洁公司的阿姨过来打扫一遍。张蕾蕾爸妈工作比较忙,也没空管她,她说要搬这边来住,一个人清静也好复习功课,她爸妈就答应了。  张蕾蕾停车入库,我帮她拿下行李。别墅的样子有点陈旧,不过里面的装修非常豪华,是欧式风格,沙发都是纯真皮的,家具一看就是特别名贵。不过家具的样式已经有些年头了,别墅整体能看出时间和岁月的痕迹,也许是长时间没人住,通风不好,房间里有一股霉味儿。  这栋别墅有三层,再加一层地下室,顶上有露天阳台,地下室有玻璃天井,光线非常好。我心里直叹气,有钱人就是有钱人。我们家在我爷爷没去世的时候,一家四口挤那么小一栋房子,张蕾蕾家随便一套房子就可以住一个四世同堂,这世道真没什么公平可言。  张蕾蕾带着我从一楼参观到三楼,当走到地下室的时候,我闻了闻味道,又看了看四周,突然敏感的觉得,这栋房子不对劲。  张蕾蕾见我突然变了脸色,问:“你怎么了,不舒服?”  我环顾四周,觉得这地下室里的布置虽然陌生却又在我意识里非常熟悉,好像似曾相识似的,我琢磨来琢磨去想不起来。  张蕾蕾见我在房间里抓来转去,又问我:“难道是——这房间有问题?”  我点点头,下意识的说:“这房间的布置,怎么像一幕风水局啊?”  张蕾蕾“啊”的一声尖叫,盯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我也陡然冒了一身的冷汗,他娘的,这房子真有问题。
  我问张蕾蕾这栋别墅多久没人住了。张蕾蕾说这房子的原主人是一位外地人,外地人在济城做生意破产,就把别墅贱卖给了她爸。张家房子多,这栋别墅一直空着没人住,除了定期保洁阿姨来打扫,已经空置了好几年了。  我爷爷生前对我说过,风水局分两种,一种是阴宅风水局,另一种是阳宅风水局。阴宅风水局多利用山龙水龙的龙气,以巧夺天工之技艺来扭转龙气布局,利用阴阳之理达到影响家族、后人、乃至自身气运、命数的奇异方式。也是一门改造天地格局,窥探天机,为天地所不能容的奇淫巧计。  而阳宅风水局,则是通过阴阳数术的方式,以宅子为一个封闭的核心,在这个核心内调整阴阳平衡,多半还会用到五行衍生之理。相对阴宅风水横跨时间、阴阳、空间的大气纵横,阳宅风水就简单许多,见效时间也是非常短的,布局阳宅风水的人道行到一定程度,便可做到朝发夕至,掐指定人生死、宅庭兴衰,端的是神鬼莫测。  我思来想去才想起来,眼前的这幕场景源于李半仙儿赠我的半卷残书中的一张草图。草图上画的非常简略,每件物件都用点代替,各个点之间用错综复杂的线条连接。书中说,这种风水局每个点都含有易理,乃古人精心推盘布局得来的,轻易不可变动。  布置这种风水局的想必也是位高人。他利用的道具非常简单,无非是家具摆放的位置、金鱼缸、棋盘、镇宅石、神像位、中堂画以及厨房、卧室门开的位置和天井的朝向。这些东西本来每一件都是非常普通的东西,但是按照残卷中的易理图布置之后,就是一幕可怕的凶局,会致宅子主人轻则有牢狱之灾,重则命丧黄泉。  残卷里描述的方式都是古文言,我古汉语基础差,看残卷半猜半解,书中对这种风水局有许多描述,可惜我能只能理解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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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张蕾蕾,他们家最近出了什么事儿没有。  张蕾蕾说她们家一直就那样儿,她爸妈经常出差,在家也是各忙各的没空搭理她,工作上的事情从不跟她说。她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活到现在。  我琢磨着,难道是别墅在卖之前就被人设下了局,导致原主人遭遇横祸才被迫离开济城,出卖别墅?  仔细观察一番地下室后,我发现这个想法不现实。楼上的装修和家具都已经出现磨损,而地下室的家具装修却还是新的,我检查过各个角落比较容易损坏的地方,没有人为使用过的痕迹,就连厨房都是如此。  我明白了,别墅的原主人卖房子给张蕾蕾家,精心设计这个风水局,就是为了对付张家。能使出这么歹毒的招数,两家肯定有不小的过节。  我想不明白的是,在这么玄妙的阳宅风水局下,张家早该出事才对,怎么到现在都没起到效果?难道是这种风水局只能影响住在宅子里的人,张家买了宅子一直没用,所以祸及不到?  残卷中没讲过如何触发风水局,我思来想去始终找不到原因。由于这个奇特的风水局,我对这栋堪称装饰豪华的别墅便有了戒心。我心里还有老大一个疑问,这种风水局是记载在半本残卷中的东西,按李半仙儿的说法,见过这本书的也就我和他,普通风水先生不可能会这种精妙绝伦的风水局,给张家下套儿的人又怎么会这玩意儿?  这些疑问都让我头疼,张蕾蕾说,“要不不住这里了,咱们去酒店住吧?”  我叹了口气说:“我要躲开这风水局是很容易,但你躲不开啊,这东西就是为你们张家设计的,如果不尽早解决,总有一天风水局的劫数会落在你们家。”  张蕾蕾愣了愣,便提着箱子回二楼卧室把衣服放进衣柜,把日用品一一摆好。我趁张蕾蕾离开地下室的机会,掏出那半本残卷找出那张风水图跟室内摆设对照,发现果然一一对应,没有一点出入。  我想找出破解之法,可惜书中只记载了立局的方法,没写破解之法。  书中还一再告诫,这种局隐含易理,切合阴阳之道,多一分则损少一分则溢,局立则立,切不可图破局而颠倒阴阳,否则一损俱损,后患无穷。
  我一个人在地下室里愁断了肠子,只怪自己学艺不精,这时候李半仙儿或者我爷爷一个在身边,我就不用这么操心了。以两位的本事,一定能破这风水局。  张蕾蕾收拾妥当,在上面喊我去上学。  我看时间的确不早了,只能把这头疼的风水局放在一边,毕竟这局说是凶险,还没应验过,真要应验也不是一两天的工夫。李半仙儿神出鬼没,他总会找到我,到时候见面再问个究竟,看他有没有破解之法。  我跟张蕾蕾背着书包出了小区,济城夏天的早晨特别舒服,早风吹在身上凉爽惬意。张蕾蕾换了一件银色短款礼服裙,穿在身上又娇俏又气质,我走在她身边不禁自惭形愧,常有过路学生朝我们这边张望。  美女与野兽组合就是这样,旁人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就能摧毁野兽全部自信。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本能的离张蕾蕾远了一点,张蕾蕾问我:“白天会不会有鬼出现?”  我告诉她,鬼可以躲在很多人意想不到的角落,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鬼都可以出没。白天人胆大一些,是因为有光线你可以看到周边的情况,但你记住无论白天黑夜,你都是看不到鬼的,即使鬼在你身边,所以你一定要小心,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张蕾蕾眨巴着眼睛冲我狡黠一笑,说:“我上卫生间你也要跟去么,傻瓜?”  我顿时囧的满脸通红,张蕾蕾捂着嘴巴笑的花枝乱颤,我像个傻子似的望着她,看的心都醉成了一团蜜。  我在心里发誓,无论张蕾蕾遇到什么情况,不管我有没有本事,我都愿意付出生命去救她,只为她愿意这样对我。
  我大半个月没上学,第一天去学校报到,在教室里呆了大半个小时,同桌才想起来我昨天是没来上课的,让我心里好大一阵失落。我就是这么个丢哪里都会被遗忘的人,  张蕾蕾是好学生,每节课她都特别认真的听讲、记笔记、回答老师问题,无论在同学眼里还是老师眼里,她都是瞩目的焦点。而我只能缩在角落默默的看着她,跟我一样偷看她的,还有班上大多数男同学,包括高富帅赵一平。  我基础太差,课堂上很少有听懂的,我就一门心思琢磨别墅里的风水奇局。我把半卷残书上的阳宅风水图在作业本上画下来,逐点推敲。这门风水局暗含易理,每件布局工具都在对应的先天八卦方位上,按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搏、水火不相射的阴阳规律推盘而成,八卦中又含有九宫的变化。我对易理倒是有所了解,小时候我爷爷有意无意的教我卦决,虽说我只有初步了解,却也能看出这八卦九宫中的复杂变化非我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子能够破解的,一时之间十分绝望。  李半仙儿这老小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正需要他的时候,他就跟遁地了似的,怎么都找不到他。我不想见他的时候,这老儿就神出鬼没,想方设法的出现在我面前,想想就郁闷。  我百无聊赖,掏出残卷压在试题集下面来读。看这种书少不了一本古汉语词典,我又借来词典,对照这些泛黄破旧的书页,考古似的逐行翻词典。这种古文言句子很难理解,我脑子又不灵感,只有用笨办法,按照词典里的说法和自己的理解,把文言文翻译成现代汉语记录在笔记本上。  我就这么抄录了一个上午,到第四节课快下课的时候,教室外面突然冒出冲天火光,黑烟经东风一吹,直朝我们教室里扑进来。
  同学们都无心上课了,刚好这节课是自习课,便纷纷跑到走廊上朝下面观望。我也挤在人堆里,就见学校最后一排老房子上面火光冲天,成片的烟雾黑云压顶一般漂浮在楼房上空,救火车的警笛声呼啸而来,将安静的校园变得无比喧嚣可怖。  其他班级的学生也蜂拥出来,很快挤满了楼道,楼上楼下的学生议论纷纷,怎么发这么大的火了。  我们才出来不到五分钟,老房子的火势突然大起来,火舌翻滚着爬上了楼顶,很快一小半房子都被包裹在大火之中。老房子旁边还有成排的老梧桐树,树上本来还挂了许多青叶子,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嗖嗖的直往下掉,很快树就秃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可怕的火灾,人群里突然有人叫,说:“那不是老胡家房子吗,着火的是老胡的房子。”  人群顿时哗然,六七两消防车驶进校园,喷水枪打进火群里,一点反应没有,火势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我身边有人说:“今天风也不大,火怎么烧这么大?”  我扭头一看,正是张蕾蕾。张蕾蕾见我回头,冲我笑了一下,说:“这火好怪,平白无故的怎么烧这么大。”  我心里正有此意,火势的确大的不可思议,一帮消防员在楼上举着水枪完全束手无措,消防云梯升起来想进去救人也没办法靠近,火势太大了,很快把三四楼裹在火团里,三四楼的窗户里浓烟滚滚,也不知道里面是否还有活人。  我瞧瞧溜进卫生间,找了个没人的隔间栓上门,拿随身携带的风水枣罗盘开了天眼又溜了出来。  我现在开天眼已经有了经验,风水枣罗盘敲在印堂上一点疼痛感都没有,不过只要开成功,脑子就变得出奇清醒,目光也能看到很远的地方。
  我跑回教室门口,对面火势已经包围了五楼,正在逐层蔓延。我很奇怪,这栋老房子住的都是学校老师,又没防易燃物的仓库,火势再猛也不可能把楼层烧透了,因为没那么多东西可烧啊。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看到五楼窗户里钻出一个穿黑衣服的人。这人身手矫健,在窗户之间翻腾如飞,活像只大马猴。更怪异的是,他穿的衣服还不是现代装束,而是解放前的黑大褂。  这人身手绑了几只大油桶,正一个窗户一个窗户的往里面倒汽油,一会儿功夫已经倒了四家窗户了。  我顿时明白了,怪不得火势这么大,原来是有人从中作梗使坏呢。  不过奇怪的是,这么多人看着火场,甚至火场下面围满了消防官兵,怎么就没人阻止那黑衣人泼汽油呢?  黑衣人泼了一圈,汽油用尽了,又爬下一楼去扛汽油桶。这人动作出奇敏捷,在火舌里竟然一点不怕,依旧奔跑如飞,来往于一楼到五楼之间。  我问张蕾蕾:“你有没有看到五楼窗户上有个黑衣人爬来爬去呀?”  张蕾蕾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说:“火这么大,怎么会有人敢在窗户上爬,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张蕾蕾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我顿时就明白了,这个所谓的黑衣人根本就不是人,所以围观这么多人都看不见他。
  我让张蕾蕾先回教室,千万别让黑衣鬼看到她,张蕾蕾现在就算唐僧肉,那只孤魂野鬼看到她都想咬一口。我匆匆忙忙下了楼,穿过一片小树林来到老宿舍楼火灾现场。  我眼睁睁看着黑衣鬼扛着汽油桶穿过火场,壁画一样贴着墙壁穿过火舌和浓烟,爬上五楼的某一户窗户,往里面倒汽油。汽油泼下去,火舌席卷而入,顿时将整个窗户都烧透了,木质的窗框烧成了灰,只剩下偌大一个黑乎乎的窗口,像个幽深不见底的黑洞。  那黑衣鬼长泼完一桶汽油,又下来扛第二桶。我见他这架势,是要烧毁整栋老宿舍楼啊,心想是谁得罪了这恶鬼,让他如此歹毒,大白天的要毁人钱财夺人性命。火场外不远处,老胡跟他媳妇儿正捶胸顿足又哭又嚎,他们家就在这栋老楼里,这偌大的火灾恐怕家里的钱物一切都没了吧。  我本意想用祖传风水枣罗盘教训黑衣鬼,将他驱离火场。无奈现场人太多,消防官兵把宿舍楼前一大块空地拉上警戒线,黑衣鬼储藏汽油桶的位置刚好在警戒线里面,一来我进不去,二来现场人多手杂,我作法驱鬼肯定会引人注意。更何况现在老宿舍楼已经被大火烧透,该烧不该烧的都被烧了,也没有救火的意义,我便躲在人堆里不做声。  听围观老师家属议论,说来也怪,他正在家里睡午觉,就听到走廊里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大家快跑。他二话没说,穿上衣服就往外跑,跑到楼下看到外面都是这栋楼的住户,大家都说听到有人喊走水,哪里看的火苗的影子?  最后那个人才一出楼梯间,就看到火苗一窜两米多高,整栋楼顿时就烧起来了,真是怪事。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捋着胡子对众人说,这是邪性事儿,可能这栋楼冲了什么东西,好在没人伤亡,钱财乃身外之物烧也就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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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鬼烧遍了整栋楼便混进人群里,我急忙紧跟着他,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最后穿过小树林。  恰逢这时候学校上午放学,学生都涌了出来,我跟黑衣鬼始终保持十几米的距离,见他在人群中如履平地,头也不回的朝前走,我憋着一口气紧跟不放。  老宿舍距学校门口有几百米的路程,现在人多难走,我跟了很久才到校门口。校门口附近有一排老式房子,都很有些年头,进去就是错综复杂的弄堂,中间的路面只有一米多宽,走起来歪歪扭扭。  我跟进弄堂里,弄堂地面又脏又臭,闻的人犯恶心。我捏着鼻子穿街走巷,眼见黑衣鬼消失在前方尽头,我加快步伐追过去,就在关键时刻,那黑衣鬼突然扭头朝后面望了一眼。也亏我反应快,急忙躲在屋角后面,再追出去,那黑衣鬼就没了影子。  我走出弄堂,此刻正是正午,太阳高悬在半空中,阳光烈火一样射过来,晃的人眼睛生痛。学校老宿舍的火还没被扑灭,在校外兀自能看到浓烟滚滚爬满了偌大的天空,济城小半边天都是灰的。  我担心张蕾蕾的安危,回到我们班教室,张蕾蕾正一个人坐桌子上吃便饭。她见到我,递给我一个盒饭说:“喏,你让我别一个人出去,我就只能叫外卖了,给你也叫了一份。”  我接过盒饭,刚好赵一平从教室外面路过,我能感觉到他仇恨阴毒的目光,我拿了盒饭回自己位置上吃。赵一平从外面进来,经过我面前,故意狠狠踢了我桌子一脚,差点把盒饭打翻。
  张蕾蕾端着盒饭坐我旁边吃,边吃边说:“你一身本事,鬼都不怕,为什么要怕这种无赖?”  我了口气,深为无奈,只能说厉鬼易躲,小人难防了。  张蕾蕾问我,匆匆忙忙往老宿舍跑,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全班同学都在走廊上看火灾,就我一个人下去了,所以班委记了我名字,说我无故旷课,要在班会上点名通报。  我气的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差点喷出来。  于是,我就把在老宿舍看到的一一跟张蕾蕾说了一遍,张蕾蕾很有兴趣,当听到黑衣鬼在弄堂转交消失的时候,忍不住叹气,真是遗憾。  我只当这件事是一件普通的撞邪事件,可能真的是老宿舍冲了煞才遭到报复的,没想到就因为我的好奇心差点坏了大事,我也因此惹祸上身,这件祸事还非比寻常不是小事。  ······  张蕾蕾说:“你知不知老胡家也在这栋老楼里,这件事会不会跟他有关,你还记得他爹下葬那天他听那风水先生的,挖了人家坟来葬他爹,当场就发了大火,整个森林都给烧没了。”  我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七星连煞那七位凶鬼先是看我和张蕾蕾火焰低阳气弱而找上我们(据李半仙儿的说法,我是外表看着阳气弱,其实是天雷地火奇命,火气特别旺盛),一直放任始作俑者老胡不管,难道现在确定真凶了打算找老胡算账,这场火灾为的是敲山震虎,先给老胡一顿难堪?  我越想越觉得这两件事中间有某种联系,可是黑衣鬼的特征跟七煞没一个像的,这倒是让人犯难了,黑衣鬼到底什么来头?看他在阳间还能化成人形,不避烈日,想必是煞鬼中的高手。
  我们吃过饭,张蕾蕾去洗手间了,赵一平这孙子在教室后门口对我勾手指头,让我出去,他身后还跟了两个一脸淫笑的小混混。  我只能老老实实的出门,赵一平揪着我的头发把我一路拖到走廊角落里,几个小混混将我围在中间,冲我不怀好意的笑。  赵一平斜着眼睛看我,一副拽上天的样子,说:“日你妈,敢跟老子抢女人,跟张蕾蕾勾搭上了你就上天了不是?”  说罢,他一记勾拳打在我肚子上,疼的我差点把刚才吃进去的饭全吐了出来。  我身后一个小混混跟着又是一脚,踹的我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头几乎要撞上阳台栏杆。  我捂着肚子,好半天才爬起来,一抬头,张蕾蕾正从走廊那一头朝教室这边走。她显然看到我了,愣了一下,然后径直朝我们这边走来。  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李半仙儿教我阴阳数术、风水堪舆,却唯独没教我防身绝技,我在张蕾蕾面前一再遭赵一平的羞辱,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  张蕾蕾俏生生的站在我们面前,赵一平反手又给了我一个耳光,打的我脸上一麻,随即他对张蕾蕾说:“小王八稿子不听话,教训教训,他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的,你跟哥说,看哥收拾他。”  张蕾蕾涨的俏脸通红,冲赵一平吼道:“你够了,赵一平同学,除了欺负同学你还能做点别的吗?”  赵一平呆了,全校敢这么跟他说话的,到目前为止,也就剩张蕾蕾了。  张蕾蕾又道:“还有,我以前有个哥哥,但是他已经死了,请别在我面前以哥哥自居。”  赵一平和他那帮小混混全呆了。  趁此机会,我抬脚给了赵一平一脚,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现在的劲儿特别大,一脚把赵一平踹翻在地。他那帮混混兄弟朝我扑过来,我顺手从走廊角落里拾起一根木棍,舞的虎虎生风,把那帮小混混揍的满地找牙。
  赵一平摔在地上,牙齿给摔掉了,满嘴的血,显得面目狰狞。  我们的动静惊动了吃完午饭来教室的同学,大家趴在窗台上看着这惊悚的一幕,我这个小屌丝竟然把学校风云人物给揍了,还揍的这么惨。同学们幸灾乐祸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都是你完蛋了,等着赵一平收拾你吧。  张蕾蕾拉着我往教室里面走,我坐回自己的位置,一句话也没说。张蕾蕾在前面冲我笑嘻嘻的比了个大拇指,便埋头去写作业了。  我坐在位置上束手无措,揍赵一平的时候是爽,可是现在我已经感到害怕了,我已经想到无数种赵一平将用来收拾我的方法。  班上最喜欢看人笑话的猥琐男同学进来替赵一平传话,这小子一副我已经完蛋的表情,冲我笑嘻嘻的说:“傻小子,赵哥让我跟你说,晚上走路小心点。”  我看了看门外一脸阴毒的赵一平,对猥琐男说:“我会小心,也让他当心,做了这么多坏事,别半夜撞鬼了。”  猥琐男一脸鄙视的看着我,丢下一句“傻逼”就蹦蹦跳跳找赵一平复命去了。  我心里很乱,想赵一平晚上找我算账,现在的大好时间不能浪费了,又拿出那半本残卷,翻出古汉语词典逐句翻译理解。这残卷里的内容实在博大精深,我看着看着,竟然进入浑然忘我的状态,书中所讲的各类风水奇局、阴阳秘法、卜卦推算之术奥妙无穷,看的我惊心动魄,情不自禁的将这些妙术奥义铭记在心里。  这么一看,就看到下午放学。  张蕾蕾又给我叫了外卖,我吃过之后也不打岔,继续看我这本奇书。这种古文言句子读多了,语言也比较顺,很多句子看一眼就能懂个大概,再加上词典配合,每句话总能理解个十之六七。
  这对我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  我翻遍全书,也没找到破张蕾蕾家阳宅风水局的法子。在我沮丧郁闷的当儿,无意中翻到有个招阴术的技法非常独特,便仔细看了一遍。这所谓的召阴术,就是传说中的招魂,只要已经死去尚没投胎的魂魄,只要技法运用得当,都能被召出来。当然这种数术玄之又玄,用起来损阴功,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书中建议不要随便用。  这个秘技对我来说太重要了,不能解风水局,我可以借这种法门找到师傅李半仙儿,他肯定有办法,张蕾蕾脖子上的红绳子也有解了。  下自习的时候,张蕾蕾在学校门口等我,我见到她高兴的简直要跳起来,对她说:“我们有救了——我找到办法了——”  这时,就听赵一平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小子哎,老子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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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回头,就看到赵一平盯着脸上的伤一脸仇恨的走过来,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学校有名的混混,摆着四仰八扎的造型把我和张蕾蕾围住了。  张蕾蕾冲赵一平道:“赵一平同学,你这是干什么,上午杨晓天打了你,那也是你动手在先。你们要再欺负人我就找老师了啊。”  赵一平手一挥,道:“拖进弄堂里,给我打!”  一帮小混混得了将领,率先拖开张蕾蕾,其他人拖着我直奔校门口不远处的老式弄堂里。任凭围观学生老师奇多,没一个人敢出来阻止的。  张蕾蕾在后面大喊:“你们要乱来我就报警了啊。”  赵一平他们充耳不闻,一群人把我拖进黑咕隆咚的弄堂角落里,乱拳乱脚就揍了下来。此刻弄堂里依稀有几盏挂在昏暗的老式路灯,光线阴暗昏黄,照在一切事物上都是灰蒙蒙的不真实,仿佛落了一层厚灰。  我在这帮人的拳脚招呼下,被揍的七荤八素,疼到了骨头里,早没了上午那番神勇。  我躺在青石板地面上,身体本能的蜷缩成一团,像只硕大的龙虾,任凭这帮人把年轻的怒火招呼在我身上,我毫无反抗之力。  赵一平边打边骂,揍到几近癫狂。  就在这时,有个小混混失声叫道:“平——平哥——你看看——那是什么?”  一众小混混都停了手,赵一平又在我身上补了两脚,吐了我一口唾沫,骂道:“操,小猴子,你他妈见鬼了,哭哭嚷嚷干嘛呢?”
  赵一平话还没说话,一帮小混混就炸开了,个个吓的鬼哭狼嚎缩在弄堂角落里。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躺地上朝那方向看过去,顿时头皮一阵发麻,就看到一个影子正一点点的从弄堂阴影里爬出来。  先是一只带血的手,跟着露出了一颗满是乱发的脑袋,乱发卷在一起,上面全是凝成块状的血疙瘩。那手纤细修长,看来是个女人。女人慢慢从黑暗中爬出半个身子,我见她一身纱裙,裙子几乎被鲜血染成了血衣。更可怕的是,她另一只手从胳膊处被人斩断了,骨头皮肉还黏连在伤口上,看的我心里一阵发憷。  她一直就这么爬着,由于脸贴在地面上,我看不到她的面容,只能看到一头乱草似的血色头发。  赵一平看到这幅情景,也吓个半死,跟那帮小混混缩在一起不敢动弹。  女人从黑暗中完全爬出来,更惊悚的一幕出现了,她不但没有右手,甚至一双脚都被人砍去了。女人下半身只剩下一副拖满血的裙下摆,直拖的青石板路面上满是血痕。  女人爬到距我们不到十米处,正是路灯光最亮的位置,昏黄的光芒将她衬托的无比狰狞恐怖,饶是我见过一些世面,心里也忍不住害怕。  那女人突然在路灯光下抬起头来,我顿时就看到她的脸,那是一张无比狰狞扭曲的脸。她的脸型其实很不错,是标准的鹅蛋脸,不过脸上有四五处疤痕,像是被烟头烫出来的,嘴角挂着长长的血痕,整张脸像在血里泡过,全是褐色的血迹。  有个小混混突然失声尖叫道:“这——这不是——昨晚那女的——”
  赵一平怒喝道:“闭嘴!”  又有个小混混说:“平哥,咱们不是把她埋了吗,她怎么还活着,真活见鬼了——”  赵一平再次怒喝:“你他妈闭嘴,别说了。”  我强忍着浑身疼痛,从地上爬起来,退到弄堂屋角。这片老房子年头久远,不少房子已经成了危房,已经很少有人住了。要不是拆迁条件一直谈不拢,这片老弄堂早就拆掉盖高楼大厦了。现在也就九十点钟,弄堂里一片漆黑,只有远处隐约有几乎人家还亮着灯光。  我虽说很害怕,到底也是此道中人,脑子还算清醒。这女人的样子很不对劲,一个正常人手脚被砍成这副样子,连伤口都没包扎止血,不可能还有力气爬这么远,早因为失血过多休克过去了。  而且从这帮小混混的话里我听出了点什么,他们昨晚就见过这女人,还把她埋了,难道女人这副样子跟赵一平有关?  我正想着,冷不防头上挨了一记闷棍,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  我是被张蕾蕾焦虑的呼唤声叫醒的,我睁开眼睛,弄堂里的路灯依旧昏暗,不知什么时候下过一场小雨,青石板路面上变得湿漉漉的。我浑身疼的不行,张蕾蕾把我扶起来,一个劲儿问我怎么样。
  我醒了醒脑子,那女人的可怕样子还历历在目,我回头看她爬过的地方,一路的血迹早不知哪儿去了。青石板路面上是湿漉漉的水迹,我闹不清楚血迹是被赵一平那帮人清理干净了,还是被雨水冲洗干净了,总之,路面上像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我更担心的是那女人的去向,按理说那女人被弄成那副样子,即使不死,也没啥活头了。要真是赵一平那王八蛋造的孽,他就该死一万次都赎不了他的罪。  张蕾蕾担心的问我怎么了,我不想在这里跟她讲这种恐怖故事,只说喘口气儿就好,都是一些皮外伤没大事儿。  张蕾蕾搀着我出了弄堂,一路上张蕾蕾告诉我,赵一平他们把我拖进去后,她本想也跟进去,但一个女孩不敢去。就等了隔壁班几个女同学一起进来看看,一进来就发现我躺地上跟死人似的,她当时就吓傻了,摸我鼻子发现还有呼吸才松了口气。  那几个女同学见地上躺了个人,吓的作鸟兽散,眨眼就没影儿。  我们出了弄堂打车去医院包扎了一下,医生告诫我说,我之前就受过很重的伤,这才恢复又弄一身伤,如果不好好休养,以后会落下病根的。  我们回了张蕾蕾的别墅,张蕾蕾很过意不去,觉得我挨打是因为她,便亲自给我榨果汁喝。喝着自己喜欢女孩做的东西,就算身体上在疼,我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为了安全起见,张蕾蕾把我安排在她隔壁房间休息,熄灯之后,躺在豪宅舒适宽大的床上,我浑身疼的钻心。我熄灯之后,很快张蕾蕾房间的灯也灭了。  这座小区里全是别墅,由于是豪宅级小区,小区里的绿化特别好,到处都是高可参天的大树,我房间的窗外就耸立着一棵巨大的树,那树冠张开便亭亭如盖,纱窗外我能听到许多小虫子在嗡嗡嗡的乱飞。
  我躺在床上,心里被各种无解的问题纠缠着,张蕾蕾脖子上的红绳、地下室的阳宅风水局、还有那个可怖的女人,这些问题搅的我根本睡不着觉,眼睁睁望着窗外凝重的黑暗,一点睡意都没有。  下晚自习时决定好的晚上利用残卷上记载的招魂之法找李半仙儿,也因为赵一平的搅局只能暂时作罢,等我身体恢复一些了再办。我心里对赵一平恨到了极点,张蕾蕾目前的状况是非常危险的,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我已经尽可能的想尽早解决这个问题,赵一平总在关键时刻搅局,一再让我陷入绝境,这个账我得找机会好好跟他算算。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个多小时,心里的烦心事加上身上瘀伤的疼痛,导致我怎么都睡不着,一度睡到头疼眼晕,这时,我听到楼道里传达“啪嗒”一声。  楼道里好像有人。  我吃了一惊,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把耳朵贴在门边上,隐隐的似乎有人在楼下走路,走路的声音非常的轻,好像是有意小心翼翼的,我的心顿时揪成一团。  我知道,如果是张蕾蕾半夜起来,肯定会亮灯。就算睡晕了忘记开灯,也不会垫着脚尖走路,楼道里的人,很有可能只个贼。  这贼半夜溜进别墅,我怕他伤害张蕾蕾,这时候自然就不能退缩。我顺手捞起一只实木圆凳在手上,拉开门出去,整栋别墅都没开灯,黑漆漆的一大片,我也蹑手蹑脚的下到一楼,躲在玄关口处倾耳细听,那脚步声竟然是从地下室里传出来的。
  想到地下室可怕的阳宅风水局,我心里一阵发麻,突然意识到,我的判断有问题。如果房子里进了小偷,他不应该去地下室,而是去楼上,因为这种布置的别墅地下室都是保姆房和杂货间的布置,再次就是酒窖,肯定不会放贵重东西。  我的心里突然一颤,这半夜闹动静,难道是地下室里有别的东西?
  早上一醒来,手指就忍不住点开了帖子,心里还在想,这么早,应该还没更新吧,结果,surprise!楼主好赞~  
  看的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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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来想去,各种假设都没有坐实的证据,地下室里既可能是懵了头的小偷,也有可能是里面有东西。阳宅里布置这么凶的风水局,要招惹点脏东西进来,也不是没可能。  我心里虽怕,又想我口袋里装了祖传杨公风水枣罗盘,手上操一把实木圆心凳,进可攻退可守,管你什么东西,只要我小心行事,也不会吃什么大亏。  于是,我攥紧实木圆凳在手,蹑手蹑脚下了地下室楼梯,地下室里好像有老鼠挠东西似的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我垫着脚尖大气不敢出,一步一步下到楼底下,那哗啦啦的响声就像在耳边,我仔细判断它的位置,却很能有准确的定位。  我怕打草惊蛇,憋着呼吸缓缓的朝前挪动,就在要挪到声音源位置的时候,我发现那哗啦啦的声音突然停了。  整个地下室安静的可怕,为甚至错觉的以为,我刚才听到的声音都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一切都是假的。  这时,我听到地下室客厅传来“啪”的一声响,那声音不响亮,却足够清脆,我敢肯定,这声音肯定是人为发出来的。  这时,我已经摸到开关位置,便顺手按下点灯开关,客厅顶上的欧式大吊灯顿时亮了,将客厅中间的家具镀上一层华贵的金光。欧式沙发、茶几、各色装饰品和角落里的空空的水族箱上,都被这层光芒照射得熠熠生辉。  客厅背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欧式油画,油画里是魔鬼撒旦正在吞噬鬼魂,血腥又狰狞。  我环顾四周,客厅里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我又先后打开厨房、卫生间、保姆房、储藏室的灯,把整个地下室搞的灯火通明,却一无所获。
  就在我沮丧的准备离开地下室的时候,我的目光落在沙发茶几上。厚重的实木茶几上摆了一张围棋棋盘,棋盘两边是两只黑白子盒,盒子边上有一只巴掌大的木雕鱼,雕的很粗糙,边上已经被磨的非常圆滑。  茶几两边是真皮软沙发,沙发对面加了一只实木圆凳,像是有人在观棋。那只木雕鱼就放在靠圆凳的那一面上。  最令我吃惊的是,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这些棋子还在棋盒里的,可是现在棋盘上已经落满了子,白棋大有将黑棋包围的架势,双方正杀的难解难分。  看到这里,我头皮一阵发麻,只觉得这一切出奇的怪异。  我们离开之后,别墅里不可能再有人进来,因为钥匙在张蕾蕾手里。  地下室里走路的声音,想必也并非人所为。  明白了这一层关系,我不再犹豫,将实木圆凳抛在地上,操起祖传风水枣罗盘在手心,口念上清源诀,用罗盘在印堂位置狠狠敲了一下。天眼一开,我眼前顿时变得出奇的明亮。  我再看茶几位置,棋盘上的棋子又变了位置,黑棋变得更加危险了,白子几乎已经稳操胜券。
  而沙发和圆凳上竟然还是空的,连鬼影子都没看到。  我还以为太紧张导致天眼没有成功打开,我又重新开了一次,再朝棋盘那边张望,眼前依旧是空的。  我心里一阵发憷,事实显然超出了我的估计,现在的局面完全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畴。一定有东西在我眼前下棋,只是我看不见他,我开了天眼依旧只能看到一团空气,敌在暗我在明,我现在束手无措。  李半仙儿曾教过我问道之术,所谓各门有各门的道,遇到你不知道的东西,先拜山头总是没错的。于是,我朝棋盘拜了两拜,说:“小子乃阴阳同道,无意路过此地,惊扰诸位大仙,还望海涵。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大仙明示。”  我说了两遍,客厅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棋盘上也没再出变故。  我本意是以这种方式劝走这些孤魂野鬼,还张宅一个清静,毕竟张家也是花大价钱买下的这栋别墅,没想到这帮东西一意孤行,实在太不给面子了,搞的我火气很大。  我自恃有祖传风水枣罗盘在手,就有了主心骨,见这帮东西死犟着不给面子,便拿罗盘朝棋盘上空扫过去,想用强力打得它们魂飞魄散。  没想到罗盘扫了个空,什么都没打到。  就在我紧张万分的时候,楼梯上传来张蕾蕾的脚步声。她下到地下室,见我正呆呆的望着棋盘发愣,不禁一呆,问:“你怎么来这儿了,明天还要上课呢,快回去睡觉吧。”  我望着眼前的棋盘,心里明白,如果不弄明白这件事儿,我晚上是别想睡了。  张蕾蕾走到我面前拉我,说:“你怎么了,在这里发呆干嘛?”
  我指着棋盘问张蕾蕾,你出门的时候,记得棋盘是什么样子的吗?  张蕾蕾瞟了一眼棋盘,突然尖叫起来。显然,她也发现了不对劲,我们走之前棋盘上是空的,现在却摆了一幅复杂的棋局,黑白子厮杀的你死我活。  就像棋盘两边,有一对我们看不见的人正在博弈厮杀,当着我们的面下围棋一样。我见过的奇事也不少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怪事儿。  张蕾蕾吓的浑身发抖,指甲抓的我胳膊生疼,她说:“难道这栋房子真的有鬼?不行,我明天要去酒店住。”  我始终看不透这幕棋局的蹊跷在哪里,思来想去不得要领,只能跟张蕾蕾回去睡觉。  上了二楼,我刚要回房间,张蕾蕾突然拉住我,说:“你······能不能陪陪我,我很害怕······”  我呆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脸红的跟火烧似的,跟女神同处一室,我想都不敢想。  张蕾蕾说:“我给你打地铺——哦不,你睡床上我睡地板上吧——好不好,这房子太吓人了,我不敢——”  我机械的跟着张蕾蕾进了房间。张蕾蕾给我扑了个地铺,我见天色不早了,倒头就睡,熄灯之后,房间里很快响起张蕾蕾淡淡的鼾声。我闻到她身上特殊的香水味,心里一阵怡然。我一直躺着,辗转反侧,却怎么都睡不着,我总觉得今晚有事情要发生。  这是一种预感,毫无根据,我却觉得特别真实。  胡思乱想了一阵,倦意袭来,我便进入昏昏沉沉的混沌状态。睡着睡着,我又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此刻我眼皮很重,脑子里却有一点意识,知道那东西又来了,便不作声色的握紧风水枣罗盘,只等听到开门声就跳起来扑过去,一罗盘解决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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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啊。  
  果然,没过多久,我就听到“笃笃笃——”的敲门声。  地下室离奇棋盘局造成的心理压力,让我一手的冷汗,我憋着一口气低声问道:“哪路敢扰小爷清梦,找死是不是?”  门外那人说:“是我——李半仙儿——”  我一听,还真是师父的声音,心里顿时大喜,我正四处找他找不到人呢,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急忙跑去给师父开门,打开门就看到月光透过过道窗户射过来,李半仙儿一身白衣跟仙人似的立在我面前,仙风道骨的感觉非常强烈。  我叫了声师父,李半仙儿点点头,让我跟他下楼。  我跟着他下到一楼,打开大门一直往外走。外面黑黝黝的,月光稀薄,树木和花丛都是一团团影子,形如鬼怪。我们穿过一条条小径,在树林中间穿梭。我不知道李半仙儿要带我去哪里,问他他也不说,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只顾闷着头走路。  我们穿过一片树林,就看到一处灌木丛,李半仙儿找了根棍子拨开灌木丛周围的树叶树藤,便露出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洞口来。我想不到这地方会有这么古怪的洞,更不明白李半仙儿带我来这种地方干嘛,正要问他,李半仙儿朝洞口一指,说:“快进去——”
  这黑灯瞎火的,这种树洞我怎么敢进去,里面有蛇鼠之类的东西我不就完蛋了,我坚决否定李半仙儿的命令。  李半仙儿叹了口气,自己蹲着身体钻了进去。  我闹不明白这老东西到底在想什么,问他又问不出来,见他进去一点动静都没了,便也蹲下去朝里面看。大晚上的林子里黑不溜秋的,我拿手机当手电筒用,也只能勉强看到树洞里半米不到的深度,可是这山洞却显得无比幽深,我隐隐能感动到里面直冒冷气。  我心说这洞得有多深,我身手这么差跳进去不是自己找死嘛。  可李半仙儿都进去了,作为他的徒弟怎么能这么怕死呢,这是不孝。我又想李半仙儿这厮是鬼,再深的地洞都弄不死他,因为他已经死过了。我就不同了,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能被刀杀死、被广告牌砸死、被车撞死,我太脆弱了,可不能跟李半仙儿比。  就在我犹豫不决之际,地洞里赫然伸出一只手来,吓了我一大跳。我见那手瘦长,显然就是李半仙儿的手了,他趁我猝不及防的时候,伸手抓住我往里面拖。  我吓的大叫一声,整个人就往洞里坠去。  就在这时候,张蕾蕾突然尖叫起来,就觉得有人在后面死死抓住了我,我也手舞足蹈的胡乱抓住了什么东西,这才稳住身体。  这么一闹,我脑子也清醒了。眼前哪里是什么树洞,眼前就是张蕾蕾房间的窗台。我半个人悬在窗台外面,一只手死死抓住窗台,另一手被张蕾蕾拖住,张蕾蕾吓的一直尖叫,整个人都要被我连带着拖出窗外去了。
  此情此景吓了我一身冷汗,原来李半仙儿和树洞都是假的。  我在张蕾蕾的帮助下翻进房间,一屁股坐地上才定下神,张蕾蕾担心的说:“杨晓天,你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爬上窗台,吓死我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环顾整个房间,觉得这宅子的氛围特别诡异,隐隐就充斥着不安全感,真他妈的怪。  我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对张蕾蕾说:“是这宅子在捣鬼,你们家这栋别墅问题太大了,太可怕了,咱们晚上不能睡觉了,得一直熬到天亮,否则准出事儿。”  张蕾蕾吓的面色惨白,半天才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躲哪儿都容易招鬼。”
  我跟张蕾蕾相对而坐,两人一直没说话,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窗外的天空没了半星月色,是一幕铺天盖地的漆黑,黑到人心里觉得危机四伏,像里面潜藏着什么东西似的。  我觉得不能这样坐以待毙,问题还是出在地下室,我必须解决掉这个麻烦。  阴物有个特点,你在一个地方招惹的它,它可能会一直跟着你。现在我的天眼对这阴物没作用,不知道它具体是个什么东西,再加上张蕾蕾这块唐僧肉,我心里就更没底儿,换地方住也不是个办法。  于是,我再度下到地下室,并告诫张蕾蕾,她现在阳气弱,就好好呆在房间里别出去,出门容易误事。  张蕾蕾一个人很害怕,本来执意要跟我去地下室,经我这么一说,也就答应留下来了。  我推开地下室的门,开了客厅的灯,就看到茶几上的棋局已经进行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黑子已经被包围一大半,想要突围的可能性很小。我虽然对围棋不大懂,却也能看明白这种局也只有高手才能下出来,双方兵来将挡,厮杀的热闹,我却在一帮吓的惊心动魄。  空荡荡的地下室极其安静,别墅外面的梧桐树被夜风吹的哗啦啦的直响,风从窗户缝隙里渗透进来,吹在身上冷冷的,我感到一股透骨的凉意。  这时,我看到木雕鱼似乎动了一下,我心里一阵发麻,揉揉眼睛再看,那木雕鱼又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我找了只实木圆凳,在棋盘旁边坐下,尽管心里发憷,我还是要摆出一副高人的样子,手持风水枣罗盘,盯着棋盘看棋,心里在默默发抖。  我知道,只有我在这里镇住场面,张蕾蕾才会没事。
  继续  
  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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