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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来 第2节;迅读网|天涯整理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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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福是她娘生的,但是阿喜和哥哥不是。娘不是原配,爹的原配生了朱平贵之后身体极差,当时朱家的家境还好,娘是当奴婢被买来的,后来生了阿福之后,爹原来的妻子生阿喜死了……  说起来,阿福的娘要是偏心苛刻前头人留下的儿女那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吧?可阿福的娘偏不是这样,有好吃的,新衣裳,那都是尽着朱平贵和阿喜,阿福从来都得排尽后头。要是阿喜做错了事,那挨骂的一定是阿福,谁让她没看好妹妹?过年的时候,阿喜裁两身新衣裳,那阿福肯定只有一身。阿喜个头高,早就长过了阿福,阿福记得有一年过年,家里没有余钱,娘给阿喜做了两身,一身红一身绿,没给阿福做,只把去年给阿喜做,但是阿喜不爱穿的一身儿衣裳给阿福穿。  哥哥平时对她们倒是都差不多的,但是……隔一层还是隔一层,这个时候哥哥会做什么选择,阿福想也不用想。  至于娘……阿福不止一次想,这个娘好象不是自己的亲娘,自己才是后娘生的,要不就是街上拾来的。  况且,阿喜嫁都已经嫁了,难道把她再从刘家拉回来让她进宫吗?  阿福扯扯裙幅站起来,里正指着她跟那两个绿袍人说:“二位瞧瞧,是个齐全姑娘吧?手又巧,心又细,远近提起来都是满口的夸。”  那两个人看起来年纪都暧昧,应该不年轻了,但是脸白无须,站在那儿的时候不象一般男人那样抬头昂胸,他们的肩膀和胸都有点微微含着……和里正,还有平贵哥一比,他们……少了阳刚气。  ――是宦官!  他们看人的眼光也让人觉得不舒服,眼睛并没睁大,眼皮也没抬起,但是目光却显的又阴又利,往阿福全身上下扫一眼,微微点头,一个字也没说。  里正的笑容里带着讨好的意味,看到那人点头,又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嘿,朱家姑娘,你这就收拾一下,咱就动身吧。”  平贵哥还想说什么,还没出口就给堵了回去:“我说平贵你也看见了,前面那想带着女儿跑掉的老孙家,一家人的可都给打烂了。别说咱是平头百姓,就是那一二品的大官,采选使到家,那还不是得按规矩来?别多耽误啦,让闺女收拾一下,快和这两位走吧。”  阿福娘拉着阿福,紧紧的攥着她的袖子,虽然没有嚎啕大哭,眼泪却象断线珠子一样,扑籁籁的落。  娘最后还是没有说话,平贵哥也没说话。他甚至没敢和阿福对视。  哥大概是有愧。  娘也是。  事情做都做了,现在落个欺骗的罪名,也实在划不来。反正,两个女儿,注定是得出一个。  “嗨,朱家嫂子,你看看,你这有什么好不开的?这闺女去吃皇粮当差,不比做人婢女要强?再说,你不知道,人家家知道女儿要应选进宫,那还欢天喜地呢,保不齐让贵人看中了,一朝飞上枝头,那全家可跟着鸡犬升天啊!”  鸡犬升天?阿福肚里嘀咕,升天是好事?那你自己怎么不快升天去?  屋里的气氛十分怪异,母亲的泪眼,哥哥的沉默,里正的威逼,还有那两个宫使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  阿福忽然开口说话了。  她喊了一声娘。  阿福的娘一边抹泪,一边殷切的问:“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我饿了,先给我弄点吃的吧。”  那是阿福在家吃的最后一顿饭,娘做饭的时候大概有点心不在焉,菜咸了。阿福默默的就着汤饼吃完,里正守着门口,大概是生怕她跑了。阿福娘瞪着他说了句:“你家的金凤,你就舍得送她也进宫吗?人心都是肉长的!谁知道这一去,还……”  里正脸上的神情有点难堪,有点恼怒:“阿福娘,谁让你家姑娘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时候回来了?这户册上有多少适龄姑娘待选,又不是我更改的是不?”  娘又说了句:“早凑够了人,你家金凤就能免去征选了?”  里正眼角的筋跳了一跳,没再应声。  阿福娘收拾了个包袱,里面那几件,其实还是阿喜的衣裳。阿福已经离家很久,家里没有她什么衣服。  “哥,有件事……”阿福想和哥哥说一声,离开山上的时候,她把师傅平时挺珍视的那个小箱子收在一个稳妥的地方,怕万一有贼闯了门――可是那两个绿袍人已经又走了过来催促,里正只恨不得上来推搡她催逼她快些上路,阿福只来及说:“好好照应家里,不用挂心我。有机会我会托人送信回来的。”  娘只是扶着门框哭。  阿福转头看看她,嘴动了一下:“多保重身体。”  她说的声音很低,还没有娘的哭声大。  阿福想,娘是真的舍不得她的。  真的。  但是她似乎活在自己的奇异的道德规范中,她始终没有一点要松口说出阿喜的事情来的样子。  阿福记得小时候,不知道是堂姑还是表姑妈来家,指桑骂槐的数落娘。娘出身不好,没嫁妆,连纺布持家这些也都比不上原来的大娘。  那个姑娘指着阿福说:“你的女儿就吃的圆润白胖,我大嫂的姑娘就瘦成这样――”  阿喜是天生的瓜子脸,怎么吃好的也是不胖的。  阿福跟着那两个绿衣人走到街口,上了一辆牛车。车里已经有两个姑娘坐在那儿,天黑下来,可是街巷的两边却没有亮起灯。四处静悄悄的,仿佛害怕惊动了什么。  阿福抱紧那个单薄的小包袱,没有去看左右的人。  牛车动了起来,轧轧的响着,朝前驶去。  ――――――――  冬天真是添膘的时节啊==~~三 夜雾   街上没有什么声音,阿福起先还偷偷从窗子没拦紧的缝里朝外偷看了两眼,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见,不过可以判断出来,一直在向东走  可不是得向东么?皇城在东面啊。  车子中途停过一次,又上来一个姑娘。牛车里空间不大,她再上来后几乎没位置容身,阿福旁边的一个女孩子又向里挪挪,阿福也又朝里挤了挤,她才坐了下来。  四个女孩子排排坐着,虽然彼此贴的很近,可是却没一个出声说话的。  新上来的这个女孩子头上擦着头油,是味道很重的香味,阿福鼻子灵,让那个味儿给呛的头晕目眩。车子最后停下画时,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骨碌下车的,扶着车辕大口的吸气。  有人过来吆喝她们,院子里象这样的车还停着几辆,四周是沉沉的夜色,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雾,院子外面是一片混沌的世界,什么也看不见,感觉这个大院就象个荒岛,孤零零的浮在水中央。  阿福抱着薄薄的小包袱,跟其他人一起被领进去,走廊又深又长,灯笼的纸旧了,黄乎乎的一点光照不太远,走廊深的看不见底。在前面领路的女人穿着一件灰扑扑的衣裳,看起来很不起眼。但是阿福在绣坊里学过几个月,一眼能认出来这是上好的平绸布,没光泽,颜色也不鲜亮,但穿着非常舒服,又不易掉色起皱,一般人真穿不起。  衣服式样……也没见过,是宫里的人吧?  阿福紧紧抱着怀里的包袱,仿佛这样可以让她更有底气,不那么害怕。  经过的屋子都闭着门,有的窗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来,有的则是黑沉沉的一片。  袖子忽然一紧,阿福有点诧异的转过头,有只手牵住了她的袖子。  同车的一个女孩子,有点胆怯的朝她点个头。  阿福没出声,前面那个女人推开一扇门:“你们今晚就先睡这里,明日一早进宫。”  原来这里还不是宫里。  “都老实些。要是犯了什么错,不光害了自己,还会连累家人。”  那个女人的声音没什么情绪起伏,但是四个女孩子没有一个敢大声喘气的。  她走了之后,四个女孩子一个一个的进了屋。  屋里简陋的很,不过很干净。桌上有油灯,靠墙边叠放着几套卧具,阿福默不作声脱下鞋子,揉了揉脚。今天走了很多路,又遇到这么多事,实在撑不住了。  “这怎么睡啊……”那个擦了许多头油的女孩子抱怨,她身量苗条,比阿福高了一头,有一种豆蔻年纪的少女特有的,清秀与稚气揉和在一起的风韵。  大概她没睡过通铺吧。  阿福在桌上的水罐里倒出一碗水喝,水是凉的,身体在车里困坐之后,突然凉水滑下肚,阿福打个寒噤,忽然很想解手。  虽然有抱怨,但女孩子们还是很快各自铺好了位置,躺了下来。这个陌生的院子,浓重的夜雾,还有四周的安静,都是一种无言的,巨大的威慑。没离开过家门,没经历过什么事的小姑娘们,也本能的知道要谨言慎行。  幸好那个头油很重的女孩子没睡阿福旁边,她抢了靠窗的位置。阿福睡的靠里,脚头处的架子后面就是马桶。  阿福没什么余暇去害怕担忧,她很快睡着了。  她太累了。  阿福在梦里,看到娘对自己笑,笑的很好看,拿了好多新衣服让她挑,让她试。阿喜也很好,端着好吃的喊姐姐……阿福还梦到自己要出嫁了,刘昱书穿着红袍骑着马来迎亲,阿福在梦里笑了,很开心。  然后有人把她推醒了:“喂,喂,起来了!”  阿福翻了个身,睁开眼。  一个大眼睛的女孩子正急匆匆的系裙带:“外面有人喊了,让都出去。”  阿福昨天晚上没有脱衣服,把薄被一掀就爬起来。辫子辫的很紧也不必再梳头,用发绳把辫子盘子起来,从茶壶里倒出水来往脸上浇了一把。  院子里站了很多姑娘,有的年纪大些,有的看起来比阿福还要稚气。阿福自己长的就只象十岁左右的样子。  也怪不得,娘急着把阿喜嫁了,听说以前也有采选,那是要十四岁到十岁的姑娘,可是现在连这么小的小姑娘都躲不过。  这么小,去那种地方做活,能行么?  所有人都出来之后,按高矮年纪把人排开。阿福顶着阿喜的年纪,,又是张娃娃脸,和一些小姑娘分在了一处,昨天同车来的三个姑娘则分在别处。有人过来领着她们继续走。  阿福完全没有方向感,虽然天亮了,雾还没散,她们就这么呆呆的,不安的跟着领路的人。他们出了院子,踏上铺着青石板的一条路。路两旁栽着树,远处的景物都被雾隔着看不清,四周很安静,让人有种行走在旷野里的错觉。  茫然,又惶恐。  阿福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天。  她们被赶羊似的赶进一间大屋,脱了衣裳被长相凶恶严厉的老女人逐个检查,然后再赶进一个池子里去洗头洗澡。乱哄哄的,有的女孩子跌倒了,还有人水进了眼,还有……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害怕,发抖,慌乱,可是没什么人尖叫。周围的安静让人好象,叫不出声来。  这份安静伴随了阿福很久。  与她后来经历的一切相比,安静是这座皇宫给她的第一印象,也是最深的感触。  这里的生与死,日与夜,都那样安静,静的让人压抑,让人几乎要发疯。&&&&第103页_福运来_在线阅读
来答应了一声。
  阿福纳闷之极,冲她问:“我几时吩咐了?”
  二丫揪着辫梢,一副不安的样子:“夫人不是想和他说话?那我再让他出去。”
  阿福哭笑不得:“好了,就你鬼灵精。下次别这么捣鬼。”
  二丫脆脆的笑着:“我知道,我这就去倒茶。”
  瑞云也退了出去,把屋里留给阿福和刘润。
  正文 八十一 治本 二
  阿福没绕圈子,开门见山的问:“你到底是怎么了?有心事不能说出来我们一起商议商议?”
  刘润还说:“没事。”
  阿福可不会让他一句话蒙住,“你这几天心不在焉的,眼圈都熬的发青。要是很为难,我纵使帮不上忙,你也可以和王爷商量。”
  刘润心说你以为我没去商量吗?
  想来他在这点上头不如李固,阿福就没怀疑李固现在有什么不妥,可是自己的情形却被一眼看了出来。
  “有一件事必须要做,可是……我却不知道是对是错。”刘润说的很含糊。阿福心里有个模糊的概念,可是对于刘润要做什么,至于如此艰难,她心里也没有底。
  在她的印象中,刘润不会被什么事情难住。
  难道现在困扰他的事情,是攸关生死的吗?
  是谁的生死?阿福心里一紧:“你绝不可以以身犯险!”
  刘润看她一眼,平静的说:“我不会的。我全家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要好好活着,活的越久越好。”
  虽然他语气很怪,阿福还是松口气。
  刘润的后半句在心中说出来:他要活着,他要看着仇人遭到报应,看着仇人死去。
  李固正从屋外进来,阿福不能再追问刘润,这么算来李固也算无形中替刘润解了围。
  “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下午可能有雨,原来想去城外的,只能改天再去。”
  天气是闷热的紧,像是要下雨的光景。
  李固与刘润也有一点默契,他们谁也没提起外头的事情。
  他们要追查的仇人,说起来应该是同一个。
  对韦皇后下手,又诬陷刘润的父亲的人,也就是李固的仇人。他母亲的死,还有他自己的目盲——杀父杀母的仇恨,深深埋在两个人心底。
  “有没有酸梅汤?”
  阿福不想让他喝那个,怕伤脾胃,说:“有百合绿豆汤,我让她们端来。”
  “好。”
  “朱夫人的病,好些了吧?”
  “好多了。”提起这个阿福欣慰:“昨天还在园子里走了一圈儿,晚饭也多吃了几口。”
  朱夫人的病是早年穷苦操劳落下的,又被武家的事情气着。好茶好饭好药的将养,好转的也快。
  这个话题更加彻底的转移了阿福的注意力,一时半会儿是顾不上刘润了。
  后者见机开溜,阿福刚想出声叫住他,李固说:“儿子怎么样了?前天不是说一个劲儿流口水么?是不是长牙?”
  阿福点头说:“多半没那么快长出来,可能是牙床痒。”
  李誉趴在那儿,他肥嘟嘟白生生的,趴在那儿翻不过身,用手啪啪拍席子。阿福忍不住笑,李固只能听见声音,连忙问她是怎么回事。
  “没事……”阿福笑着把他抱起来交到李固手里。李固清俊,这孩子却长的圆滚滚的,手脚脸,身材。阿福有点嘀咕,这孩子要是像她一般长成个小土豆状,那可不帅了。李固问她嘀咕什么,听她一说哈哈的笑。
  “没事儿,像你也好。”李固顿了下,轻声说:“我喜欢。”
  阿福觉得脸上一热,挨着他坐下,伸手逗儿子。
  她不出声,李固可没打算就此打住这个话题。
  “你调养调养,咱们再生个闺女吧?既像你,又像我……”他是为了转移阿福的注意力,可是说着说着自己却也忍不住向往起来,“会抱着腿喊爹爹喊娘,将来你教她绣花,下厨……”
  “还没影儿的事呢,你就开始偏心啦。”阿福把儿子搂过来:“可怜的娃,你爹已经开始疼你妹妹了,你也别难过,有娘疼你。”
  李誉乐呵呵的,一派没心没肺的乐天派模样。
  绿豆汤端了来,李固喝了两口,阿福拿小勺舀了一点喂给李誉。绿豆汤里搁了一点糖,味道很清淡,李誉喝的眉开眼笑,阿福却不敢多给他喝,怕凉。
  “这些天宫中还没安定下来,乱糟糟的,除非父皇来人召你,不然你不要进宫去了。”
  阿福点点头,她才不想去呢,大热的天穿戴齐整厚重,顶着一脸的脂粉去受罪,说话走路都要加倍小心,受活罪。初六要不是皇帝迁回来这样的大日子大事情,阿福也就不会去。
  但是很快阿福便知道,李固话里说的宫中乱糟糟的意思,并不是指搬迁入住修整这些事。
  一个流言悄然的传开。
  据说,王美人和逆贼王滨不是族伯与孤女的普通关系,她是王滨的私生女,母亲身份卑贱,原是乐籍女子,进不得王宅,王美人就假托是一个早夭的王家子弟之女被养大……
  又据说,王美人早年入宫就品行不佳,甚至不被同是王氏出身的太后所喜,更三番两次的和当时的韦皇后作对,所以才被遣送出宫发到东苑,形同放逐。这次圣驾移至东苑,让她又得了咸鱼翻身的机会。
  如果说前两条流言杀伤力还不致命,那么第三条,也是最隐秘的一条,实在是太毒太狠了,真是专打人脸揭树皮掐着蛇的七寸那么准。
  据说,王美人怀的根本不是皇帝的孩子,而是某个侍卫的孩子。又有个说法是说某个提事的孩子。
  阿福听到杨夫人隐晦的说这些,惊讶之极:“这些是怎么传出来的,您又打哪儿听来?”
  “我的夫人,既然都说了是谣传,上哪儿去寻传话的人去。”杨夫人感慨了一句,又说:“虽然是谣传,可是并不是胡编的没影儿的事儿。王美人的身世就算不是那样不堪,也是很寒微的,这么一比,当年韦皇后可是出身书香门第,清貴无暇。而且,她中间那样长的时候不在宫里,谁知道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才销声匿迹的。”
  但是最重要的,也是最狠的一击,是对王美人贞节的质疑。
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炫①浪①社①区①提①供①下①载①与①在①线①阅①读①  这种隐私暧昧之事绝对解释不清,恐怕还会被越描越黑。对后宫女子来说这一记攻击的杀伤力比什么都强。不但自身难保,腹中孩子生下来只怕也要终身活在这阴影之下。原来王夫人怀的孩子是一件利器,大有可能母凭子贵。可是现在这种流言一传开,这怀的简直像个炸弹了。
  “您觉得,是什么人传出这些话来的?”
  “这可不好说了。”
  杨夫人低声说给阿福听,“夫人想想,原来与王派不合的官员,肯定不乐见一个姓王的女子再称霸后宫,甚至将来……”杨夫人把太后持政王家之祸重演的话隐去不说,反正阿福也明白。
  “还有,后宫中不想见王夫人得宠得意的女子们。”这可能性也高,后宫争宠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现在的情形是,皇帝也不年轻了,可是他的儿子们却——李固眼盲,哲皇子死了,邺皇子虽然说是下落不明,不过他是王家外孙,就算活着找回来,王家的关系和药罐子身体也让他无法问鼎皇位。小李信更小,母亲已经死了,又没有什么靠山,连皇帝似乎也不待见他将他放到李固这里来养。如此一来,皇帝等于一个继承人都没有,这时候谁要能生下一个皇子,再晋位成夫人——后宫的局势立变。所以那些女人,那些才人良人美人,个个恨不得把王美人生吃了才好。
  阿福自己也是这样猜测的,有的时候有的事情要追究起来,不是找不到嫌疑人,而是嫌疑人实在太多了……
  就比如王美人这样的,遍地是敌人,想把那暗中放流言算计她的人招出来——
  咳,难。
  太难了。
  正文 八十一 治本三
  阿福和李固说起这事来,李固唔了一声,说:“这些是非与我们不相干,你不要搅进去就行。”
  “我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往前凑。”
  阿福躺下来了还在琢磨这事儿,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这传言一环扣一环,嗳,你想想,先是说王美人的身世,那是乱臣贼子和贱籍娼女所生的孩子,根不正苗歪,出身已经这样糟,当年入宫又争宠相嫉,让人觉得她果然品行不佳,就算与王美人没仇怨不相识的人,听到这样的话,也难免对她心生恶感。再加上最后一下子……”
  而且,这传言并不全是谣言,就算是,王美人也无法证明,她真的不是王滨和一个娼女的私生女吗?谁能证明她不是?她又的确在宫中消失了许久……这传言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让你一听就觉得这事似是而非,再细想又觉得大有道理。就算你说那是假的,是谣传,你又有什么证据来推翻?
  散布谣言的人,心思缜密布局严谨,出手就是必杀招数,实在不容小觑。虽然现在针对的是王美人,可是如果这样的人成了自家仇人,和这样的为敌作对,想想让人觉得有点
  李固轻声笑:“听听,你是不是想替王美人出头,把散步谣言的人揪出来?”
  “我又没疯没傻。”阿福抱着他一条胳膊,笑眯眯的说:“王美人现在焦头烂额,八成是没空来找我们麻烦,让她烦她的去吧,越烦越好。”
  帐子的沉沉的赭色,但是被烛光一照,帐子里头是一种柔和的茶色。
  打更声在夜的寂静中远远传来,夜色如浓墨。
  “明天多半还会下雨,要是那样你就别出城了。”
  “我知道……”
  李誉嗯嗯呀呀两声,阿福把他抱起来,他并没醒。把尿布换过,没再把他放回摇床里,就卧在两个人中间。小孩子身上的奶香味儿浓浓的甜甜的,比什么熏香味儿都好闻。
  李固觉得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下来。
  他也会觉得迷惘,做一件事的之前之后,他会问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他该不该做?
  阿福重新躺下,李固的手绕过儿子,搭在她的腰上。
  他现在不迷惑了,也许夜间的安静让白天繁杂的心绪也沉淀下来。
  他现在不是自己幼时憧憬向往的那种人——君子端方,清素洁白。
  完全不一样。
  可是他心里很踏实。
  阿福含含糊糊的说了声:“睡吧。”
  一场秋雨之后,黄叶落了一地,夏天去的那样快,一夜之间就远了,即使原来在抱怨夏天太热太长的人,也觉得季节的变换快得让人来不及抓住夏天的尾巴。
  可是季节变凉了,流言并没变凉。宫里面,权臣勋贵之家,倒是没流传到民间。皇帝的寿辰时阿福又带着儿子随李固进了一次宫,这次寿辰并没大办,也没有受群臣磕头,各郡各州千里迢迢运送来的寿礼,皇帝拣不贵重的收下,其他的都归置给户部。近臣们的礼也一样没收。
  不过,阿福他们算是儿子,儿媳,不算臣子。
  阿福送的是一副绣图,赶了快半个月赶出来的。李固请一位大家画的繁河山溪图,然后阿福亲自动手,将这副图原样描在丝绢上,绣成一副大图,长七尺,阔五尺。李固心疼的要死,说可以找旁人绣。阿福只是笑:“没关系,这种东西不难绣。比如那片大水,那都不是绣的,是飞线界上去的,你摸着了么?很光滑吧……”看起来就是一片亮亮的深浅浮涌的水光。
  阿福拉着李固的手轻轻触着绢图的丝面。山峦的纹理,河水的流纹。李固的手指轻轻发抖。
  他虽然请人画了画,可是画上的山是什么样,水是什么样,树是什么样,他此时方知。
  阿福发觉他在颤抖,先是有些奇怪,随即明白过来原因。
  她微微心疼,手环着他的腰,贴在他背上,轻声说:“赶明儿咱们绣幅更大的,比这还大,上面什么都有,比这单是山水的好多了。”
  “别,做这些太费眼了。”李固的手指尖弯曲过来。抚摸她这些天拈针刺绣的手指。指尖那里变得硬硬的。
  “我也可以请人做木雕石刻……一样能感觉到的。”
  “嗯。”
  这副绣好的繁河山溪图,李固都舍不得送进宫做寿礼了。
  他又轻轻抚摸了一会儿,站直身说:“收起来吧。”
  刘润走过来,他望着那平摊着的绢画,山川奇秀,水烟澹澹,这绣成的绢画,似乎比那纸画……嗯,有很大不同。虽然还是那张画,可是画在纸上让人觉得只是一张画,纵然好,却也不是没有见过。这绣完之后,水却像是会流动一样,山与树与溪中间层次分明,就像,要从纸上站立起来——让人觉得远近错落如此生动鲜活。
  是的,这画一下子变得立体了。
  刘润对琴棋书画这些东西不过是略知皮毛,他下狠心去钻研的只是家传医术。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一眼看出这张绣画不同来。
  难道只是纸画与绣画的区别吗?
  不,不是的。
  刘润不是没见过绣屏绣画,可是全不是这样。
  这绣画,似乎……代表了一种全新的,完全不同的画法又或是纹绣技法,一个……全新的流派!
  一旁还有用墨线绣上的两行诗句,那诗是李固作的,也是书法名家所写。阿福把那字绣的如行云流水,挥洒写意,有如香炉中袅袅升腾的青烟,自在轻灵,没有一丝匠气。
  “等一裱好就是一座大的画屏,啧啧,这两面俱是光洁精丽,真是好画,好手艺!”韦素问:“是用什么木头?紫檀?黑檀?还是用石头的?”
  “石头太冷硬,与轻薄的丝绢不相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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