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匠的儿子教学反思的脚大拇指朝外反怎么回事

您的举报已经提交成功,我们将尽快处理,谢谢!
有些人大脚指同小指之间的斜度很大,而现在市面上的鞋子大多是平头的,以致于大脚指不能完全伸展,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到医院做一下X光检查,看看关节的情况,然后进行对症治疗比较好。注意不要用力,以免造成新的伤害。
答: 别吃山查,山查有收缩子宫的作用,容易引起流产,我当初就是不懂这些,觉得山查汁好喝,整天喝,结果中招了,还有螃蟹和甲鱼别吃,堕胎很厉害的。多吃菠菜和牛奶,多补充维...
大家还关注
(window.slotbydup=window.slotbydup || []).push({
id: '2081942',
container: s,
size: '1000,60',
display: 'inlay-fix'《故乡情愫》“人文景观”之一:
多年来在大同一带流传着这样一句谚语:“许堡说不得话,窑头打不得架。”许堡村读书人多,能言会道,善于斗口。你若在人前不慎讲错一句话,众人会群起而攻之,往死里喷你。解放前许堡安过村公所,设有二高小;解放后一直是乡镇所在地,曾先后设立过阳高县三中(初中)、大同县四中(高中),培养了不少人才,也孕育了特有的地域文化。许堡人善于给人起绰号,形形色色的绰号幽默风趣,形象逼真。许堡一个村发明的歇后语比一个县的还多,许堡是文化村。
萧家窑头村习武的人多,解放前村里的男人几乎没有不会两三招的。村中央的正殿里供着武圣关羽的塑像,墙上挂满了各式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谁想练什么就练什么,想多会儿练就多会儿练。正殿对面是一个大戏台,习武者在台上表演,村民在大街上观看。有几位拳师武艺相当精湛,经常保镖,行走江湖,从未失手,方圆百里无敌手,故得此殊荣。
窑头村武功最好者当数七聋汉、八聋汉兄弟俩。哥哥叫萧佃玉,弟弟叫萧佃密。兄弟二人练就一身好武艺,长拳短打,飞檐走壁,空手夺枪,单棍破双刀,单鞭对双锤……十分了得。
护秋东河南
肥沃的桑干河水滋润着两岸的土地,东河南各村庄稼长势喜人,丰收在望。令人头疼的是每到金秋,辛苦大半年换来的大片农作物经常被盗。村民明知窃贼是谁,却奈何不了人家。有个绰号叫黑车轴的家伙,自己不种一亩地,单等秋天收割别人的。由于他生得虎背熊腰,力大无穷,且蛮不讲理,动辄伤人,所以长期以来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肆无忌惮,无人敢惹。人家是好狗护三林,好汉护三村,黑车轴倒好,祸害周围好几个村庄。黑车轴本姓郝,名无敌。名字不错,但有趣的是当地“敌”与“德”同音,郝无敌变成了好无德。之所以叫黑车轴,是有理由的。其一,长得黑,面如焦炭。其二,榆木脑袋,翻不过个儿,叫不过亮儿,茅厕的石头——又臭又硬。过去马车都是木制的,由于车轴要承载巨大的压力,既要考虑耐磨性又要考虑韧性,所以大多用榆木制作。车轴与车轮之间为减少摩擦经常膏油,车轴永远是黑乎乎、脏兮兮的。其三,“郝”在当地读“赫”,与“黑”同音。谚云,人寻人,鬼寻鬼,沙蓬专找八条腿。一帮好吃懒做的小毛贼都聚在他的身边,形成了一股恶势力,和尚打伞——无法(发)无天。后来有人建议雇人看田,听说桑干河北窑头村的拳棒手十分了得,不愁整治不了这个恶棍。于是以贵仁为首的几个村庄联合起来重金聘请窑头拳棒手。
七聋汉佃玉外出办事不在村。八聋汉佃密欣然受聘。初出茅庐,走马上任,贵仁村民都出来迎接,万人空巷。人们猜想拳师一定是个彪形大汉,甚至三头六臂。谁知一旦见到真人,众人都洋鬼子看京戏——傻了眼,和想象的差距太大了:原来大名鼎鼎的窑头拳棒手就这样?
“这么小小的一个人儿,没我家八九岁的儿子高,能制得住五大三粗的黑车轴吗?”人们满腹狐疑,议论纷纷,开始窃窃私语,后来声音越来越高。
“身大力不亏,这么小……”
“打架不在个头高低,你家烂搌布倒个头高,有屁用,就能撅起屁股下娃子!”
“哈哈哈……”一阵哄笑。
“爷还有个下娃子的,看你那球像,连个母猪都没逮住,就懂得跟炕洞闹饥荒!”
“哇……”又是一阵哄笑。
“就你那烂搌布谁稀罕,想睡一觉还得脸上苫块手绢儿,还不如炕洞呢!”
话题不再是拳棒手有没有本事,而是转移到婆娘身上了,猥亵的言语像羽毛球一样抛过来抛过去。
佃密谈笑大方,诟如不闻,这一刻“八聋汉”的绰号名副其实。
“怎么能这样招待客人呢?没教养!”族长很尴尬,厉声喝斥道。他冲众人摆摆手,制止了年轻人的抬杠。“没有金刚钻,敢揽瓷器活儿?别以貌取人,人家凭的是武功,不是比个儿头。不服你上来试试?”
大家顿时都安静下来,族长向佃密拱了拱手:“师傅海涵!”把佃密请进屋里。
寒暄毕,佃密先进行了一番调查,以掌握基本情况。然后他在每个村里都安排了一个看田的,自己则住在贵仁村。擒贼先擒王,只有征服了黑车轴才能震慑住别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夜阑人静之后,八聋汉悄悄溜到黑车轴门口,听了听没有动静,透过门缝望了望屋子黑漆漆的,估计人已经睡了。佃密把一根头发系在两个门把手上,又悄悄离开,回家歇息不提。
五更时分,八聋汉偷偷起床来到黑车轴家查看动静。街门关着,把手上的头发丝不见了,里面没有上闩,说明曾有人在夜间出入。无由不起早,安分守己的人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不会像耗子一样晨昏颠倒。第二天八聋汉又如法炮制一次,结果仍是外甥打灯笼——照旧。一连三日夜夜如此。第四天傍晚,一吃罢饭,八聋汉早早睡了。族长很纳闷,重金请来拳棒手,天天不抓贼却睡大觉,是不是徒有虚名没能耐?&
&&&&&&&&&&&&&&&&&&&&&&&
一觉睡到夤夜,八聋汉偷偷起来穿好衣服,蹑手蹑脚提着银枪来到黑车轴家,蹲在门旁墙脚的阴影里。天上月光皎洁,地上月色如水。一盏茶的功夫,听得院里有动静。不一会,街门吱扭一声拉开,黑车轴提着一个废弃的小平车车底出来了。
“这家伙要干什么?”佃密觉得莫名其妙。
佃密悄悄地跟在黑车轴身后出了村。噢,这家伙有劲儿,用小平车车底装东西。妈呀,这一次得偷多少?八聋汉莫名惊讶。
在一片刚收割未来得及拉走的黄豆地畔,黑车轴停下,一抱一抱地往车底上加豆禾,直至垛成小山,然后插上绞棒,用绳索勒紧,坐下来吃了一袋烟歇息。歇了一会儿,起身把装满豆禾的车底竖起来,把背带套在双肩上。八聋汉迅速窜到黑车轴身后,一纵身,轻轻落在小山上,黑车轴全然不知。小山晃了晃,没有离开原地。黑车轴自言自语道:“妈的,今天装多了!”黑车轴毕竟是黑车轴,力能扛鼎,再一使劲,小山终于离地了,一口气背回家。街门窄,小山宽,注定进不去。小山刚一着地,八聋汉从豆垛上跳下来。黑车轴卸下背带,准备开门,却见一条银枪横在自己面前。他乐了:“啊呵,小矮人,从天上掉下来的?”
“这是你家的豆子?”佃密问。
“你管得着吗?”
“你偷人家的庄稼我就要管!”佃密斩钉截铁地说,“我是看田的。”
“看田的怎么啦,能把爷咋地?”脚踏车下坡——黑车轴睬(踩)都不睬(踩)。他早听说了,村里顾了新的看田的,有武功,没想到是个吃奶娃娃。
“不咋地,但你必须停止盗窃行为,向乡亲们赔不是!否则……”佃密正颜厉色道。
“小球大,蹦三个高高也碰不着爷的蛋,还想管爷爷?”黑车轴没等佃密说罢,边骂边扑了上来,“爷爷掐死你!”
吵闹声惊醒睡梦中的乡亲,人们揉着惺忪的睡眼出来看热闹。人越聚越多,围成了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矬子最忌“小球大”“球不点”等恶语,如同阿Q忌讳“秃”“光”“亮”一类词汇。佃密强压着无名怒火,避其锋芒,看看大汉到底有什么本事,后发制人。于是他身子一闪,躲过黑车轴的袭击。黑车轴扑了一个空,恼羞成怒,骂骂咧咧,又反扑过来。三个回合之后,佃密已是哑巴吃饺子——心中有数:不过如此,一股蛮力而已。说时迟那时快,佃密一闪身转到黑车轴身后,伸出右掌拍在黑车轴背上。只听得啪一声,黑车轴射出去好几步,冲人墙栽过来。人墙哗一下撕开一个口子,黑车轴一个狗吃屎扑在看热闹的人的脚前,只觉得后背发热,嗓子眼发腥,他哪里知道佃密才使出六成力,好一阵子才缓过气来。刚想爬起来,佃密的银枪杆轻轻点住脚踝骨:“回家躺着去吧,三个月以后再出门!”
在一片啧啧声中,黑车轴艰难地爬起来,半张脸擦破了,伤处还沾着沙土。向来只有自己欺负别人的份儿,不成想今日栽在矬子手里,癞蛤蟆跳门槛——既蹲屁股又伤脸,羞愧难当,一瘸一拐地跌进家门。他身后的欢呼声经久不绝。
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小觑这个矬子了。
三个月之后,黑车轴能够行动了,可秋收早结束了,场面上只剩下秸秆堆积如山。那些小毛贼一听黑车轴栽了,都吓怂了,乖乖地呆在家里,不敢胡来。
客死包头城
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习武亦然。不离自家那一亩三分地儿,永远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永远不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永远不知道世事艰难,江湖险恶;永远不会精益求精,更上一层楼。只有走出去,闯荡江湖,才能开拓视野,增长阅历,提高技艺。
七聋汉在大同呆了一段时间来到包头。闲来无事在街上转悠,哪里热闹到哪里。忽见前面有好多人,他挤了进去,看见地上堆着兵器,是一拨踢拳卖艺的,听口音象山东人。几个大汉吆五喝六,草草打了几趟拳,一个年轻人便端着笸箩向观众讨钱。转到佃玉跟前,将笸箩伸了过来。佃玉摸了摸身上发现没带钱,很尴尬。年轻人很不高兴,嘟嘟囔囔:小气鬼,没钱看什么!
哪有这么踢拳卖艺的,连句客套话都没有,一上来就棺材里伸手——死要钱。凭手艺吃饭的,无论技艺如何精湛,都得谦虚待人,双手抱拳自我介绍一番:我们是哪里人氏,因何流落在此,遭遇何事盘缠花尽,只好献艺谋生。初来贵地,两眼墨黑,全仰仗各位捧场,练得不好,请大家担待,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练得好歹是你的事儿,掏不掏腰包是人家的事,买你的面子是人情,不买面子是本分,你没有必要给人家脸色,更没有权利辱骂。佃玉正值春秋鼎盛,血气方刚,哪里经得住如此揶揄,顿时火冒三丈,吵了起来。对方攒鸡毛凑掸(胆)子——人多势众,立马过来好多人把他围在垓心,个个手执兵器,凶神恶煞一般。佃玉一看这阵势,急忙拉开架势。此时的佃玉犹如当院立杆杖——四邻没靠,赤手空拳腹背受敌,不得不加十二分的小心。他闪转腾挪,避实就虚,声东击西,左顾右盼,动如脱兔,对方十八罗汉硬是近不了身。处于劣势,一味防守无济于事,需得先发制人,变被动为主动。想到这里,佃玉一闪身躲过枪尖的袭击,又一转身,从旁边小后生的手里夺过长棍挥舞起来。玩棍棒本是他的拿手好戏,仿佛孙猴子转世,棍棒在他手中飞舞,只听得呼呼风响,棍影到处,人伤械落。场内打得激烈,场外看得过瘾。场内刀光剑影,激战正酣;场外掌声阵阵,喝彩如潮。一盏茶的功夫,十八罗汉丢盔卸甲,望风披靡,都爬了下来。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一个个象霜打的茄子——蔫了,人人带伤,但均无大碍。
警察来了,看客散了,佃玉和十八罗汉都被带走了——扰乱公共秩序,破坏安定团结。在警局,双方都做了笔录,十八罗汉交了罚款被释放,佃玉被收监,他是肇事者,又没有赎金。
在班房呆了两三天,当地驻军参谋长听说大同老乡打伤了山东十八罗汉被警察抓了起来,于是跟警察局长交涉要人。局长询问后觉得事情不大,抓的人也没多大油水,留着也是累赘,倒不如送个顺水人情。佃玉在参谋长那儿小住几日,谢绝了参谋长的挽留和邀请,悄悄回到大同不提。
数年后,日寇侵占了我大片河山,佃玉保镖又来到包头。此时的佃玉,经过几年的历练,武功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成为名副其实的拳棒手。镖银送到目的地后,人马在包头休息几天,东家采办返程的货物,镖师乐得逍遥。不料竟发生意外,惹下杀身大祸。光天化日之下,两个日本兵调戏小店邻居的年轻老婆。剥光衣服,正欲施行兽行,惨叫声惊动了佃玉。佃玉没有多想,只两拳就把两个小鬼子打爬下了。本欲结果其狗命,但顾虑事情弄大不好收拾,便宜了两个狗日的。两个鬼子若丧家之犬,夹着尾巴逃跑了。佃玉让受害女子先出去躲一躲,自己毅然留了下来,好汉做事好汉当。本可以一跑了事,但不能逃避,否则会连累老乡。一锅烟还没有抽完,那两个小鬼子领着一群鬼子把宅院围了起来,把佃玉带走了。
押到兵营,小鬼子仗着人多势众,欲行报复。既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这是日本人的天下,佃玉不敢下狠手,但不得不自卫。正酣战时,突然听见喝彩声,众鬼子都住了手,向来人敬礼。佃玉一看来人,年轻英俊,衣着与其它人不同,一定是个头头。佃玉不知,此人不善,官衔大佐,身手非凡,名叫小野一郎。只听得大小鬼子叽哩哇啦了一阵,一个翻译走过来,拍拍佃玉的肩膀说:武功大大的好,小野太君很赏识你,叫你放手去打,不要有顾虑,打死人不用你偿命。小野冲佃玉点点头,手一挥,鬼子兵哗一下蜂拥而上,十多把刺刀齐刷刷逼近。佃玉不知鬼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事已至此,别无选择,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打吧!只见他双脚一点地,两腿就像安装了弹簧,嗖一下弹了起来,踩着鬼子的脑袋跳出包围圈。小野大佐连竖拇指。鬼子兵马上调转枪头合围过来。刚防守于事无补,没有护身的兵器不行,佃玉夺过一支步枪握在手里。尽管没有用过步枪,使起来不习惯,但毕竟不生疏,既可当枪使,又可当棍玩。仅仅使出五成功力,鬼子兵就招架不住了。太精彩了,小野一郎不由得鼓起掌来。
喝退士兵,小野来到佃玉面前,伸出大拇指赞道:“你的这个!”回身对翻译官说了几句,翻译用汉语说给佃玉:“太君十分欣赏你,想跟你切磋切磋,不要怕!”
说罢,小野一郎脱去外套摆好架势。羊入虎口,只能听任人家安排,你同不同意无所谓。佃玉扔掉步枪,二人赤手空拳比划开来。初时还能看清一招一式,后来越打越快,风驰电掣一般。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这小野真不白给,内力雄厚,动作敏捷,不认真对付佃玉还真的占不了上风。一顿饭的功夫未决出输赢,双方打了个平手,两人都见汗了。惺惺惜惺惺,小野素无敌手,一个人练得挺没劲儿,巴不得有个势均力敌的人陪练。今天见到佃玉武功这般好,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更加喜欢了,拉着佃玉的手,请进自己的屋子里热情款待。
小野一有空儿就跟佃玉切磋武功,取长补短。转眼半个月过去了,佃玉想离开军营,小野不答应。
“我打算建立一支特种部队,你留下来帮我训练士兵。你这么好的武功正适合在军队里干,保镖太埋没人才了!”小野对佃玉说。
“对不起,我家有年迈老母需要赡养。”佃玉摇摇头婉言谢绝。
“我可以派人把你母亲接来。”
“家母年岁大了,不愿离开家乡。”
小野猜到了佃玉的心思,但不肯就此放弃。“你留下来好处大大的,保你荣华富贵,光宗耀祖!”
佃玉暗忖,什么荣华富贵,光宗耀祖,老子不稀罕!你们来到中国杀人放火,奸淫掳掠,还要老子帮你训练士兵,训练好了更多地杀害中国人,那我不成了十恶不赦的汉奸了?我没文化,但我不能没原则、没骨气!我当了汉奸,怎见大同父老,死后怎见祖宗?佃玉主意已决,任小野怎么劝说始终不从。后来小野让翻译带话,两条路供你选择,一条是死心塌地地留下来为太君效劳,保你享不尽荣华富贵。一条是执意要走,把命留下来。你好好想想吧!
呵呵,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我说他日本鬼子没那么好心吧,他想利用我,把我当成杀人工具,用我的手杀自己的同胞。佃玉深知这是生死存亡的关头,选择了前者,自身平安,肯定享受荣华富贵,但从此身败名裂,遗臭万年;选择后者,我这一百多斤就丢在这里了,这一生就算交代了。日本人心狠手辣,什么事干不出来?我若不能为他们所用,他们一定容不了我。
思前想后一夜,最终决定选择后者。哪怕命丧包头,也不能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当汉奸。次日翻译官早早地来探佃玉的口风,佃玉明确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师傅还是再考虑考虑吧,不要轻易作决定。小野太君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翻译说。
“我意已决!窑头人不是吓大的,这一套对我没用!”佃玉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答道。他是个强脾气,一旦拿定主意,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厄运降临了。小野再没有露面,每天都有二十多个会武功的士兵轮番和佃玉“切磋”武功,不得休息。小野是个中国通,他深悉伍子胥的疲劳战术。体质再好也经不住这样折腾,佃玉累得浑身汗湿,精疲力尽,往床上一跌就像死了一样,第二天还得继续陪练,外甥打灯笼——天天照旧(舅)。
终于扛不住了,佃玉累倒了,口吐鲜血,气息奄奄,任凭鬼子的大皮靴在身体上踢来踢去。
他去了,悲惨地离开这万恶的人世,悲壮地倒在日寇的铁蹄下。他不是民族英雄,也不是抗日烈士,没有谁知道他的名字,乡亲们只叫他七聋汉,他给家乡留下的只有一句谚语:窑头打不得架!
追赃九如山
(一)祸从天降
话说有一年大同府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银行被盗,丢失资金数额巨大。这件事吓坏了市长大人,即令警察署破案。案发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警察在壁上发现一首诗:“七个矮人进大同,聋兵哑将闹哄哄。汉武挥鞭匈奴惧,盗取仙丹为长生。”署长端详了半天不解其意,只好报告给市长。市长看了半天也不明白:乱七八糟写得啥?但市长毕竟是市长,背操手进鸡窝——不简单(拣蛋),书香门第出身,满腹经纶,初看不觉得有什么意义,再看发现是一首藏头诗:七聋汉偷。
市长命令:“给我把七聋汉抓起来!”
“谁是七聋汉?”署长一头雾水,忙问。
“你问我我问谁?”市长指了指墙壁,“速速派人去调查!”
署长急忙打发人四处调查,可派出去的人陆续回来,都摇摇头说不知道七聋汉是谁。署长大怒,下令把城中所有的聋子都抓起来,一一拷问,还是没有结果。眼看一个礼拜过去了,市长急得团团转,像热锅上的蚂蚁,茶饭无心。师爷抚摸着谢顶的脑袋沉吟道:“七聋汉……八聋汉,怎么这么熟悉呢?”
“你认识?”市长急忙问,好像得到了救命稻草。
师爷一拍大腿:“想起来了,是一个镖师。”
“在哪儿?”市长忙问。
“城东萧家窑头村,拳棒手。”
市长大喜,即令署长逮捕七聋汉。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话说那八聋汉正在戏台上教徒儿习武,却见村长喊自己,抬头一看,村长身后竟有十来个公差,八聋汉好生纳闷。
“佃密,”村长说,“这几位官爷说要找你。”
“啥事?”
警察队长一看,这个叫佃密的男人是个矬子,身高不足一米六。 “你是七……”队长略一迟疑问道,“你是七聋汉?”
佃密委实不高兴,头也没抬回了一句:“找我哥哥到阴间去找吧,来这里干嘛。”
警察也老大的不高兴,队长的右手下意识地放到了王八盒子上。村长急忙拦住赔不是:“官爷息怒,官爷息怒,他不会说话!”又冲着八聋汉骂道:“怎么说话呢?人家是来聘你当武教师的。”村长转向警察队长介绍道:“官爷,您不是找武教师吗?他是我们村最好的拳棒手,绰号叫‘八聋汉’。七聋汉是他哥,已经死啦。”
“死啦?”队长深感意外,“真的吗?”
“这还能有假?”村长回道。
“多会儿死的?”
“快一年啦。”村长叹了一声。
“那你跟我们走吧!”队长怕有诈,暗忖:哥哥躲了,抓住弟弟也能复命。
“我不去!”佃密想也没想回道。
“不去不行,由不得你!”队长斩钉截铁地说,命令手下:“带走!”
几个警察不由分说上前,佃密一看情势不妙,一闪身从徒弟手中夺过一把神鞭,拉开架势准备搏斗,同时警察都拔出了配枪,剑拔弩张,形势十分险恶。村长一看不妙,急忙挡在中间调解,好说歹说终于把双方按捺住。
“有一桩盗窃案跟你有关,麻烦师傅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队长是个明白人,知道习武之人吃软不吃硬,遂放缓了语气。在村长的再三劝说下,佃密跟着警察走了。
佃密被羁押在警察署里,等待审问。署长赶紧报告市长,市长连夜审问,才知道这个嫌犯不是七聋汉,而是七聋汉的弟弟八聋汉,七聋汉已死一年了。这事有点蹊跷。市长心想:是八聋汉说谎呢,还是盗贼故意栽赃,转移侦破视线呢?佃密又被押回牢房,市长命令署长秘密调查七聋汉的下落,查清事实。
市长听取了警察的调查报告,又看了村民的保释签名,同意佃密取保候审,戴罪立功:“抓住盗贼就证明你无罪,给你一个月的期限!”
(二)取保破案
虽说避免了牢狱之灾,但并未洗尽嫌疑,还得替警察破案,好不郁闷。警察都破不了的案子,自己如何能破,没有一点线索,真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口。
佃密就像一个没头苍蝇,沮丧地在街上漫无目标地闲转悠,有苦无处诉啊!忽然遇到故友翟小侠,久别重逢,不胜高兴,寒暄几句,二人找了个酒肆小酌。酒过三巡,翟小侠询问佃密这几年干什么,混得怎么样。佃密闷闷不乐,唉声叹气,一个劲喝闷酒。翟小侠问什么事让兄长不高兴,佃密如实相告。翟小侠忽然一拍脑袋,好像想到了什么:“前些天听杏花说有个山东人做了一笔大买卖,不知是什么买卖。这个山东人神神秘秘,但出手大方,不是一般人。”翟小侠的话引起了佃密的重视,忙问这个山东人在哪里,翟小侠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情况的?”佃密问。
“我是听杏花说的。”
“杏花是谁?”
“杏花是我的……相好。”翟小侠脸红了,吞吞吐吐地说。顿了顿,他还是把经过向八聋汉叙述了一遍:“前天我到青楼去见杏花,见杏花腕子上带着一个很大的玉镯子,随便问了一声谁给的,杏花说一个山东人,神神秘秘却出手大方。我当时不以为然,不管什么大买卖都和咱无关。今天你说起这件事,我忽然想了起来,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
“能见一见杏花吗?”佃密恳求道,“我想详细地了解了解.”
“行!”怪不得叫小侠,义气!爽快!二人立即行动,来到妓院。
翟小侠是这里的常客,轻车熟路,给了老鸨子一些钱,径直上楼来到杏花的绣房。佃密详细地询问了经过,杏花的回答和翟小侠说的差不多。
“这个山东人的名字我不知道,外号叫鬼六,个头不高,跟您老差不多,长得不怎么样,帮榔头,小眼睛,大嘴巴,稍微有点罗圈腿。”杏花说。
佃密又问这个山东人做什么大买卖,杏花说不知道:“他不说我也不便细问。”
“他经常来吗?”
“前些时常来,最近没见过。”
二人从妓院出来,佃密好像自言自语地说:“也算没白来一趟,知道了这个人叫鬼六,山东人,总算有点线索了。不管是不是鬼六干的,先弄弄清楚。我们再到别的窑子找找,看能不能碰到。”
抱者侥幸的心理,二人把大同城所有的窑子都“逛”遍了,连鬼六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八兄,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找到鬼六再说。”
“茫茫人海,到哪儿去找?”
“山东。山东是他的老巢。”佃密无奈地答道,“他或许离开了大同,到了哪儿咱不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想找云游僧须得问庙里的住持。”
“八兄,我和你一块儿去吧,也好有个照应。”翟小侠说。
“甭了,我自己去就行了,需要兄弟的时候再说。”佃密宛然拒绝了,他是个不轻易踏赖人情的人。“今天遇到老弟也算幸运,或许老天暗暗地帮我这个无辜的人。谢谢兄弟,我就此别过!”二人抱了抱拳,各奔东西。
(三)勇闯虎穴
话说佃密来到山东,人生地不熟,真是熊猫投胎——两眼墨黑。偌大个山东,犹如大海捞针,到哪里去找鬼六?既然他喜欢嫖娼,还是先到妓院打听打听吧!然而大失所望,几乎“逛”遍了济南所有的窑子,愣是没打听到鬼六的消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看来得另辟蹊径。
俗话说要知山中事,须问砍柴人。酒肆、茶馆、书场这些公众场所是打听信息的最佳场所。佃密每天出入于这些场所,表面上悠哉悠哉,而实际上心急如焚,时间一天天地流逝,破案却没有一点线索。
一天,佃密在一个小酒店喝闷酒,邻桌两个人的对话吸引了佃密的注意。尽管声音很低,隐隐约约,但佃密还是捕捉到了一些重要的信息。乡亲们都叫他聋汉,其实他是奸聋,你跟他说正经事他听不见,你悄声骂他一句他立马作出反映。
“听说鬼六在山西干了一起大买卖”,大个子低声说。
“什么买卖?”瘦子问。
“据说盗了一家银行。”
“这家伙胆子够大的……”
“可不是?”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朋友说的,他是鬼六的把兄弟……”
声音越来越低,听不清了。不一会,大个子站起来告辞:“牛哥,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慢慢喝着!”二人抱了抱拳,大个子出去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佃密拿着自己的酒菜蹭了过来,谦和地问道:“朋友,我能坐吗?”
瘦子牛银正觉得孤单,巴不得有个人唠嗑,痛快地答应了。
寒暄之后,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刚才那是你朋友?”佃密不露神色地盘问起来。
佃密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以免引起对方怀疑。又要了些酒菜,进一步套套近乎,二人推杯换盏,很是投缘。酒过三巡,话渐渐多了起来。从牛银的口里得知大个子是九如山山寨的一个喽啰。
酒逢知己千杯少,二人感觉相见恨晚。酒足饭饱之后,牛银问佃密住在哪里:“要是不嫌弃的话就住我家里吧,反正我一个人。”牛银的话正合佃密的心思,一则可以省一些盘缠,二则可以从瘦子的嘴里了解更多、更详细的线索。
“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牛银问。
“没有。”
“这个人叫啥名字,看看我认识不?”
“鬼六……”
“鬼六……亲戚?”牛银很惊讶
“唉,别提了!”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为难事?能跟我说说吗?”
佃密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述说了一遍,牛银很是同情:“那你必须找到鬼六。可是鬼六不好找哇!鬼六不是山寨的人,他喜欢独往独来,没有固定的地点。但他和山寨老大是结拜弟兄,山寨老大霍世元对他有过救命之恩,他对山寨老大的话惟命是听。”
这霍世元或许就是一根救命稻草,他应该知道鬼六的行踪。佃密暗忖。
&“九如山在哪里?”佃密问
“你想上山找霍世元?”
“只有这一步棋了!”
“难啊!要见山大王不是件易事!”牛银叹了一口气说,“你这是本命年里犯斗牛——走险招,上九如山须得过三道关口。”
“那三道?”
“第一道在山脚下,一个彪形大汉把关,这是上山的必经之路。这个大汉叫王泰生,有一双鹰爪,任谁都经不住他当胸一抓。第二道在半山腰,过独木桥,两个武功好的喽啰把关,没有好的轻功想都别想。第三道在山顶寨门外,梅花桩,好几个身手不凡的喽啰护桩。你一个人怎能过去?”
佃密眉头紧锁,暗忖:别说三关,就这第一道关也够呛。没办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要不上山,要不死在山下。
艺高人胆大。傍晚,来到九如山下,佃密找个农家客舎住下。次日五更,起来查看时辰,只见一轮明月悬挂西天,启明星还没有露头。从厕所出来,发现墙根有一面镜子亮晶晶的刺眼,走过去一瞧,原来卧着一张耕犁,生铁犁镜正对着月亮。佃密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忙把犁镜摘下来,解开衣扣,悄悄戴在胸口上。随便吃了些早点,带了些干粮,按照牛银画的路线图出发了。翻过一座小山丘,目的地出现在视野里。真是一处好地方,群山连绵,峰峦层叠,峭石嶙峋,卓异多姿,跌落为深壑幽谷,隆起成高巅峭壁。峡谷纵横,溪流交错,森林茂密,瀑布成群。然而佃密身负重任,无暇赏景,八潭、九瀑、二十四泉、三十六峰诸多美景都吸引不了他的眼球。近前一看,不寒而栗。山势险峻,壁立千仞,一条羊肠小路蜿蜒曲折,直通山巅,易守难攻,真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山下有一间房子,门口卧着一条大狼狗。佃密在离房子四五十步的一颗大树旁坐下,稍作休息,镇定镇定情绪。他掏出烟袋,打燃火镰,猛抽了几口,烟锅发出嘶嘶的哀鸣,冒着缕缕白烟。一个烟圈从他嘴里吐出来在眼前打着旋儿缓缓上升扩散,第二个烟圈从第一个里面钻出去,向远处飘去,消散了。烟丝渐渐发红,燃尽。他把烟锅里的灰烬磕在石头上,又装了一锅,把刚才磕下的未灭灰烬按在新装的烟丝上,恨恨地吸了两下,烟斗顿时冒起浓烟。吃罢两锅,他把烟锅在鞋底上磕了两下,把烟灰弹掉、熄灭,把烟袋收好,紧了紧犁镜,向房子走去。
狼狗恪尽职守,睡觉的时候都不忘睁一只眼,一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就立刻狂吠起来。须臾,主人王泰生出来了,喝道:“干什么的?”
“拜山!”
“什么事?”
“见大掌柜!”
“有礼物吗?”
“没有!”
“想过此关,须得吃俺一爪,你不知道吗?”
“知道!”
“知道了还来送死?老母猪夜拱屠户门——想死等不到天明?”
“死不死不是由你说了算!”佃密口虽强硬,但心下还是没底,他是唱着山歌过坟地——自己给自己壮胆。既坠釜甑,反顾无益。来都来了,怕也无用,只能面对。
“天底下还真有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的主儿,蛋大个人口气不小,不给你点颜色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王泰生不屑道。
说时迟那时快,王泰生大喝一声“黑虎掏心”,一个箭步袭来,伸出右手,直奔佃密胸口。佃密踉踉跄跄倒退了几步,只感觉胸口一震,背部胀痛,眼冒金星,嗓子眼一股腥热,险些跌倒。再看王泰生,一掌出去,对方并没躲闪,打个正着,震得手指生疼,胳膊酸麻,身子被弹了回来。
“我自出师以来,未曾遇到对手,今天师傅能接我一爪,可见师傅武功高深。恕罪!师傅请便!”
“承让!”
“师傅高姓大名?”
“萧佃密。”
第一关总算是应付过去了,好在牛银事先提醒,已经有了防备,多亏了这片犁镜。四顾无人,找个低洼处解开纽扣,卸下犁镜一看,镜面出现许多裂纹,我的妈呀,如果没有这个护心镜,我可就栽在这里了。好在伤得不重,佃密盘腿打坐,双眼微闭,调整呼吸,运用内力打通任督二脉,自我疗伤。
沿着小路上山,一条宽阔的山涧横亘在眼前。山涧上架一座木桥,上有廊房,大门紧闭,数喽啰站在两边的岗楼上把守。一个喽啰用手指了指左边,只见不远处有一独木桥。佃密会意,只能从独木桥上跨过。站在刚能放下一只脚的独木上,下临万丈深渊,头重脚轻,如履薄冰,对一般人来说寸步难行,然而对佃密来说,这一关不是问题。俗话说得好,一寸小一寸巧,他走在独木桥上如履平地。眼看快到对岸,突然从树丛后面冒出俩个喽啰挡住去路。前面是一个小个子,比自己稍高一些。后面是个大个子。佃密没有还手,他想:自己是来拜山的,不是来打架的,有求于人,当忍则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如果失手把人家打落山涧,难免人家性命不保,会惹来麻烦。于是身体往左一倾,躲过袭击,一个鹞子翻身藏在桥下,四肢勾住独木从小个子喽啰的脚下倒爬过去。又一个鲤鱼打挺翻上桥面,从大个子喽啰头顶上越过。没等那两个喽啰反应过来,佃密已经稳稳当当落在对岸。
第三关是梅花桩,下设竹签,依佃密的轻功,过此关犹如山顶盖茅房——根本不算个事(寺)。但既要过去又要不伤人,还是比较困难。佃密闪转腾挪,避实就虚,身法之快如风驰电掣,弄得几个小伙子晕头转向,鹰隼抓刺猬——无从下手,一盏茶的功夫便闯过第三关。
(四)水落石出
有人领路来到聚义厅,面见大掌柜霍世元。霍世元人高马大,虎背熊腰,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寒暄毕,霍世元问师傅远道而来,有何贵干。佃密把自己的遭遇述说了一遍。最后说:“大掌柜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我很同情师傅的遭遇,更敬佩令兄的为人,宁死不为小日本效劳,可歌可泣!但我帮不了师傅。”霍世元说,反问道:“师傅是不是怀疑我的人干的?”
“不敢!”佃密急忙解释,“大当家的认识鬼六吧?”
“鬼六?认识。”霍世元没有否认,“是他所为?”
“不敢确定,但有嫌疑。大掌柜知道他在哪里吗?”
“不知道,他一向天马行空,漂泊无定。”
“是啊,无亲无故,大掌柜不想帮这个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佃密长叹一声。
“不是不想帮忙,我真不知道他在哪里。不过我可以帮您打听一下,我各地都有眼线。师傅先住下等一等。”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佃密安慰自己,这是唯一的一根稻草,只能听天由命了。
霍世元立刻吩咐下去,寻找鬼六。传书的飞鸽陆续回来了,都说没见过鬼六的踪影,佃密好生失望。大概人家不想驳我的面子,敷衍一下罢了。我是破案心急,想得太天真了,咱跟人家素昧平生,人家没理由帮咱,咱也没有理由强人所难。该死蛋朝天,不该死又一年,还是下山别处寻找吧。
次日早晨吃罢饭,佃密告辞,霍世元再三挽留:“师傅再等等,或许不日还有消息,我这里人多网大,找起来方便些,不比师傅您一个人。”
佃密好生为难,该去该留,无可适从。正犹豫时,忽见一喽啰匆匆跑来,附在霍世元耳旁说了句什么,并承上一个小纸卷。霍世元打开一看,脸上立刻绽开笑容,对佃密说:“好消息到了,师傅别走了。”
“真的?”佃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鬼六的飞鸽传书。”霍世元把手中的纸条扬了扬说。
“谢天谢地!”佃密喜出望外,一扫连日来的满脸愁云。
霍世元立刻拿出文房四宝,写好信笺,交给小喽啰,命其马上发出去。然后对佃密说:“师傅小住几天,鬼六不日就会回来。”
这几天闲来无事,佃密日日在山上与大小首领猜拳吃酒、切磋武艺,日子过得飞快。鬼六接到大哥的飞鸽传书即刻动身,不几日便返回山东。
鬼六来到聚义厅,见过霍世元。寒暄之后,鬼六问急急召回小弟有何急事,霍世元问道:“兄弟近日可在山西大同干过一起大买卖?”
鬼六一震:“大哥消息灵通啊!”
“盗窃银行,栽赃他人?”霍世元问。
鬼六点点头,赧颜满面。
霍世元把佃密介绍给他。
“为什么要栽赃萧师傅?”
“报仇!”
“何仇之有?”
鬼六就把当年在河南劫道失手被羞辱之事讲述一遍。
“家兄当时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得罪师傅,我替家兄赔不是了!”佃密惭愧道。
霍世元对鬼六说:“冤仇宜解不宜结,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该翻过去了。再说当事人已经不在了,也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鬼六问佃玉不在了是什么意思,霍世元就把佃密所言叙述了一遍。鬼六沉默半晌,说:“有民族气节!这一页可以翻过去,但我想看看萧师傅的能耐。”
“没有能耐能上得山来?”霍世元说。
“我想亲眼看看。”
“你想怎么办?”
“跟我来!”鬼六把大家领到一处沟壑,用手指了指对岸,“萧师傅能过去,我就告诉师傅库银在哪里。萧师傅放心,保证一文不少。”
众人一看,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么宽的沟壑没有桥,谁能过去?这不是难为人吗?
佃密度量了一下沟壑的宽度,虽然没有来时所经过的那个宽,但没有借助物很难跨过去。左右一瞧,不远处正好有一颗歪脖大杨树伫立沟沿,树身向沟内倾斜。
“六师傅说话算数儿?”佃密扎鬼六的口子。
“算数!”鬼六掷地有声地保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佃密来到歪脖树下仔细度量一番,已经胸有成竹。众人一看,莫名其妙,丈二高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里比那里还宽,为什么选择这里?
只有鬼六心照不宣,微微点头:君子性非异也,善驾于物也。
佃密解下背囊,取出飞虎爪,选好地点,抡了几下,飞虎爪嗖一下窜上树头,抓住树干。佃密抻了抻绳索,确定已经抓牢,荡起了秋千。当荡到一定的高度,双手一松,人随着惯性射了出去,正好落在对岸。
“萧师傅有智有勇,鬼六佩服!”鬼六竖起大拇指,笑脸相迎。
“过奖!”佃密谦虚道,“六师傅刚才的承诺还算数?”
“当然算数!”鬼六铿锵道,“库银一文不少,明天我就领萧师傅去取,但我不能跟你到官府!”
“行!只要找到库银就行!”
(五)完璧归赵
鬼六陪佃密回到大同,没有入城,而是北上数十里,径直来到晋蒙交界的长城脚下——助马堡。
皎洁的月光撒在堡子内城隍庙门前高高的石旗杆上。鬼六指着东边的旗杆说:“东西就在上面的斗子里,萧师傅自己上去取吧。”
佃密仰头瞧瞧,石旗杆高耸入云,顶端有一个斗子。石斗下小上大,如果没有特殊能力爬上顶端也无法翻过石斗。鬼六之所以把赃物藏在这里,用意就在这里。鬼六当初以为大同无能人,即使明白告诉他东西藏在里面,他也未必能取下来。但当他在九如山试探完佃密的轻功之后,深信佃密是背操手进鸡窝——不简单(拣蛋),旗杆斗子难不住他,大同有能人。
佃密没有用飞虎爪。因为他知道在石旗杆上飞虎爪没用,抛上去就被弹了回来。佃密解下背囊,脱下外衣,使用猱猴攀树的本领,双手抱住旗杆,双脚用力蹬地,身子哧溜一下窜上一大截,手脚并用,配合默契,不一会儿攀到杆顶,双腿夹紧旗杆,身体与旗杆垂直,悬空,腾出双手,一个鲤鱼打挺攀住石斗上沿,再一个鱼跃前滚翻落在斗内。庙在山巅,斗在杆顶,站在斗内,伸手触天,可摘星换斗;低头俯视,渊深山小,若下临无地。旗杆晃动,令人心悸。斗内确有一个包袱。佃密把包袱缚在背上,一个自由落体运动稳稳地落在地上。
丢失的库银找到了,对佃密来说,终于可以洗清冤屈了。市长也很高兴,找到库银就等于保住了乌纱,尽管未能缉拿到窃贼。市长设宴为佃密压惊、庆功,并赠匾一副,亲书“艺精德著”四字,从此二人成了好朋友,经常来往。佃密和霍世元、鬼六拜了把子,也成了莫逆之交。
让道口泉镇
话说冬闲无事,村里有手艺的人闲不住,都外出打工挣钱去了。有车马的人也好找营生,结伴到城里盘煤,从煤矿装上煤炭拉到指定的地点卸下。一天,全忠的马车出了点小故障,掉队了,在口泉镇一个窄巷子里与五六辆当地的空车遭遇,互不相让。按理说空车应该给重车让道,但对方凭借自己人多势众——攒鸡毛凑掸子(胆子),不遵守游戏规则,就不倒退。人家空车不退,自己车重,想倒又倒不出去,只有拼命了。全忠看看对方气势汹汹,杀气腾腾,已经摆好了阵势,个个摩拳擦掌,一场厮杀在所难免;看看自己,孤掌难鸣,恐怕寡不敌众要吃亏。既入缶甑,反顾无益,即使眼前插着一把利刃,也得象蟒蛇一样勇往直前。全忠是个大汉,身高一米九五,魁梧健壮,力能扛鼎,又跟佃玉、佃密兄弟学过武功,身手不凡。艺高人胆大,脸上没有一丁点惧色。
穿着大皮袄打仗影响发挥,于是他把皮袄脱下。皮衣提在手,左右看看,不知藏在哪里保险。皮袄是新的,很值几个钱,担心打仗时被人顺手牵羊。他的目光停留在车轮上。他认为最保险的地方莫过于车轮之下。于是他把皮衣毛朝外反卷起来,腾出一手握住轴头,丹田一用力,胳膊好像增粗了一圈,肌肉十分发达,一块一块的隆起。只听得全忠大喝一声“起”,车轮顿时离开地面。众人都惊呆了,这是人还是神,怎么这么大力气?大家忘了自己在干什么,齐声喝彩“哇”“好”。全忠把皮袄塞到车轮下,直起腰,赤裸的双臂在身体左右两侧展开,画了一个圆,至头顶,双手合十,丹凤朝阳,缓缓从胸前落下,佛祖回气,气沉丹田。然后马步站定,鹰爪竖起,拉开架势,瞅着对方说了声”来吧”。对方十多人都楞住了,谁也不敢上前。看那架势必是个练家。看那块头,不动手也能把两三个人压趴下。看那双手,铁筢子似的,一下能把人脖子拧断。妈呀,算了吧,别把小命搭进去。
相持片刻,为首的放缓语气问道:“师傅哪里人?报个号吧!”
“城东萧家窑头!”全忠不紧不慢答道,掷地有声。
“萧家窑头?”
“就是传说中打不得架的那个萧家窑头?”
“还有那个萧家窑头?”
“哇塞,窑头打不得架!”胆小的开始撤退,众人犹如决堤的洪水,纷纷退却。
不战而屈人之兵,全忠暗自高兴,从车轮下取出皮袄穿上不提。从此,全忠的故事在大同煤矿迅速传开,越传越神。
授徒神泉寺
能办学收徒的拳师必定是有两下子的拳师。
萧发芝,受艺于七聋汉、八聋汉,是解放后硕果仅存的几个徒弟中学得最好的一个。
有一年,发芝应聘神泉寺村授徒,一些年轻人瞧不起新来的拳师,处处发难。开学第一天,一个绰号叫黑拿糕的少年突然从身后抱住发芝,用上吃奶的力气左摇右晃,愣是没有摔倒。黑拿糕不甘心,他馊主意多,粘着谁没完——拿糕擦屁股。第二天黑拿糕悄悄联合其他学生共同对付老师。发芝授课时,黑拿糕猛不防抱住老师的后腰,其他学生蜂拥而上,有抱腿的,有吊肩的,就像豺狗对付一只掉队的野牛一般,企图放倒发芝。发芝舌抵上腭,气沉丹田,双脚一用力,十爪生根,注地千尺,稳如泰山,四五个后生硬是没有达到目的。发芝心想,这些小兔仔们登鼻子上脸,不给他们点儿颜色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以后怎么吃这一碗饭?想到这里,发芝两臂一摆,只使出五成力,四五个后生象撒了手的流星锤,纷纷甩了出去,爬在地上。
“好!”戏院里站满了看热闹的乡亲。围观的大人一阵阵喝彩、鼓掌。有心细的发现发芝双脚所踏青砖深深地陷了下去,都碎成瓦砾。小伙子们鼻青脸肿地爬了起来,赧颜满面,乖乖地听老师指挥。
发芝以为江山坐稳了,万事大吉,谁知几天后又来了一个徒弟,膀阔腰粗,愣头愣脑,绰号榆木杵,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生性粗野,不怕碰硬,一根筋,转不过弯儿。这家伙自恃力大过人,根本不把老师放在眼里,先前已经气走了好几个师傅。榆木杵前几天走亲戚刚回来,便宜老师几天。他一回来,那些吃过亏的少年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告诉了他。他大嘴一咧,露出歪歪扭扭的黄牙,轻蔑地冲众人说:“看你们那球相,好几个人征服不了他一个!”
“不是我们球相,是这个萧师傅太厉害了,不比从前的那几个师傅。”大家异口同声道,“恐怕你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说什么呢?”榆木杵显然不高兴,“今天老子再给你们露一手,叫你们开开眼。”原来这榆木杵不光魁梧有力,还学过几年,只是天生愚钝,悟性不高,没有学到真功夫。
吃罢早饭,开始上课,榆木杵公然向老师叫板,要跟老师比试比试。发芝什么场合没见过,能怕了他?
“怎么比?”发芝问。
“——摔跤。”榆木杵也不知道怎么比,他就记住了摔跤。
“这样吧,”发芝说,“你不是有劲吗?你爬下,能把我的一条腿抬起来就算你赢了。”
“别说一条腿,就算你整个人上来我也能抬起来。”榆木杵不屑一顾,接着反问道,“你输了怎么办?”
“我输了一个月的工钱给你。”发芝不假思索道。
“你输了走人。”
“你输了怎么办?”发芝反问。
“拜你为师,由你处置!”
“愿赌服输!”在众人的见证下,一老一少击掌发誓。
榆木杵爬了下来,四肢着地,做俯卧撑状。发芝站在榆木杵身旁,抬起右脚,轻轻放在榆木杵背上,说道:“起吧!”
榆木杵四肢使劲,想一跃而起,哪知四肢尚未伸展就又爬了下来。又试了几下,还是起不来,而且一次比一次吃力,到后来感觉背上压着一座山,肚皮死死地贴着地皮。
发芝放下脚,榆木杵爬起来。
“怎么样,认输吗?”发芝问。
“这回不算!这哪是比力气?”榆木杵耍赖。
“行,咱换个玩法。”发芝乐呵呵地用手指了指井边饮牲口的石槽,说:“你能把这个石槽举起来就算你赢了。”
“你能举起来吗?”榆木杵看了看石槽,这么大个儿谁能举起来?老家伙唬我,他也举不起来。
“试试吧!”
大家跟随发芝来到水井旁。发芝说:“你先来!”
榆木杵弯下腰,双手握住槽沿,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石槽纹丝不动。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发芝弯下腰,马步站立,抓住槽沿,丹田一用力,说了一声“起”,只见那石槽乖乖的离开原地。老师傅两手往上一扬,腾出一手托住石槽底部,高高举过头顶。
众人看呆了,偌大个戏院鸦雀无声,掉一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得见。有人带头喊了一声“好”,打破寂静,众人绷紧的神经才得以放松,跟着叫起好来。掌声如雷,久久不息。
发芝缓缓地将水槽放下,搁在原地,脸不变色气不喘。
“好功夫!”
“好力气!”
“窑头拳棒手就是了不得,名不虚传!”
“这得多大的劲啊!”
“那水槽怕有八九百斤重吧?”
众人议论纷纷,感慨万千。有人上来试试,窝也挪不了。
发芝问榆木杵:“服不服?不服再来!”
榆木杵膝盖一软跪了下来,说:“服了,师傅收下我吧!”至此,神泉寺的少年再没有敢为难发芝的了,师傅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敢有半点违拗。
眨眼间半年过去了,发芝又多了一项工作。乱世之秋,社会不太平,师徒负责周围几个村庄的治安,工钱自然翻了一倍。
一天,又来了一个新徒弟,大柳树村人,在别地学了几年,身手不错,人又聪明,悟性极高,听说发芝在神泉寺办学,搞得风生水起,有声有色,特地慕名前来拜师学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新徒刘慧远是个谨慎的年轻人,他要试试老师的功力,再决定去留。他担心老师滥竽充数,白白耽误自己的光阴。老师也不随便,也要考考徒弟的水平。刘慧远先打了一套拳,一招一式都深得发芝的赞许。接着又玩了几件兵器,虽然火候差一些,但动作要领都较规范。最后练的是硬功——掌击椽木。发芝不住点头,后生可畏,孺子可教也,暗暗决定留下这个徒弟。
“师傅能给我们展示一下硬功吗?”刘慧远平心静气问老师,指了指井边拴马的木桩,有小孩腰粗。
发芝明白,刘慧远是要考考师傅。不拿出点真本事难以让人心悦诚服,于是他说:“拴马桩好好的,废掉太可惜!”
刘慧远暗笑:分明你功力不够,怕打不断被人笑话,看来也是徒有虚名之辈,此行枉然。
“那边有一块条石,闲着没用,你们两个把它抬过来。”发芝对本村的两个徒弟说。
条石抬了过来,发芝让放在戏台的台阶上,一半悬在外面。七八寸厚的青色条石,能击断吗?大家的心也都悬着:万一打不断不是自找没趣?
发芝脱掉外套,让徒弟找来一根细绳索,紧紧地勒在腰上,双腿分开站稳,双手雁翅抬起,至头顶合拢,然后从胸前顺任脉降下,捧腹收势。如此佛祖回气,气沉丹田,反复三次,只见胳膊上肌肉凸起,手臂好像粗了几圈,手掌仿佛一扇簸箕。大家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师傅的手势。随着一声大喝,手起石落,条石至台阶边缘处齐刷刷断裂,悬空的半截堕落于地。在场人无不大惊失色,叹为观止。
刘慧远扑通一下跪在发芝面前,乞求道:“师傅收下我吧!我这辈子跟定师傅了!”
名师出高徒,发芝教得仔细,慧远学得认真,成了师傅的得意门生。
较量爷胜孙
著名的老拳师相继去世,其徒子徒孙有幸目睹新政权的诞生、投身社会主义建设。其中有一位拳棒手名叫贵山,个头不高,身体单弱,正在接受强制戒烟。多年来吸食鸦片,贵山已是形容枯槁,骨瘦如柴,走路摇摇晃晃,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那时候堂兄久昌正值春秋鼎盛,一米八的个头,身强体壮,虎背熊腰,力能扛鼎。都说贵山有武功,三五个小伙子近不得身,久昌不服,捋起袖管日起粗来:“还三五个呢,路都走不稳,怕连我一个都对付不了哇!”贵山听了,没有丝毫反应,诟如不闻,久昌跃跃欲试的心情愈加急迫。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二人在一块儿劳动。大队主任刚喊了一声“大家歇一会儿”,久昌便蹿到了贵山身边,绕着老头儿边转边端详,好像以讨价还价的口吻说道:“贵山爷,我看您不是我的对手!”
“久昌,爷累了,让我歇一歇吧!”贵山央求道。
众人顿时兴奋起来,也不觉得乏累了,一齐围拢过来看热闹。大家七嘴八舌,有的说久昌年轻力壮肯定能赢,有的说贵山练过武功,别看瘦弱,久昌根本不是对手。久昌求胜心切,死缠不放。贵山不软不硬地拒绝:“久昌,你年纪轻,身体又棒,就别和我这个死老头子过不去了……我不用力让你摔死了,我若用力怕把你摔坏。”无奈久昌就像粘糕擦屁股——没完没了,贵山推脱不掉,只好应战:“久昌,爷让你个后背。”大家都知道,摔跤最怕被人从后面抱住,让你个后背说明没有把你当作对手。“不过爷丑话说在先,你如果把我摔死我也不用你抵命,你若被我摔伤,我可没钱给你疗伤。咱们口头立下生死文书,求各位父老给我们爷儿俩作证。”只见贵山两腿分开,马步站立,稳如泰山,喝道:“久昌,上吧!”久昌站在贵山的身背,迟疑了一下,禁不住支持者热烈怂恿,还是俯下身子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贵山的腰。
“准备好了吗?”贵山问。
“好了!”久昌暗忖,您老人家没个绵羊重,拿大话唬我,我一直腰,就把你抱起来摔倒了。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贵山大喝一声“嗨”,两手攥住久昌的手腕一使劲,身体一摆,久昌就被甩出去五六步远,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好半天才爬了起来。
众人纳闷,怎么没见久昌使劲儿?久昌摇摇头,叹口气说:“还使什么劲儿?人家牢牢地攥住我的手腕,只觉得两臂酸麻,一点劲儿都用不上去……你说这么干瘪的一个老头儿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力气?我真服了!”
原来这贵山是佃玉的本家侄子,悟性不高人又懒,跟着高师学了几年,最终还是二黄毛下棋——愣是没长进。没办法,师傅把摔跤的绝学传授给了他以防身,所以三几个和他功夫相当的师兄弟根本进不了身,谁上去谁趴下,可怜的久昌哪里知晓。
已投稿到:
以上网友发言只代表其个人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的观点或立场。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大拇指被反关节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