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乐园走效大咐嘱的拼音二院怎么走

※新年第一刀一个疑似还魂的故事。师尊幼体慎二三五与两徒弟出场,没有结局

※勉强算是1.1默苍离退场三周年纪念_(:з)∠)_

等到欲星移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牵着这個孩子的手走在去往尚贤宫的路上了。

他是在去往尚贤宫的路上发现这个孩子的这个孩子看起来只有六七岁,一个人坐在路边他只看了他一眼,就挪不开视线

欲星移在这个孩子身前停下来问道:「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孩子点了点头,伸出小手拽住他的袖子甚至没有问他去哪里。

「你叫什么名字」欲星移问他。

「我没有名字你帮我取一个吧。」

他听得笑了起来他可不会帮他取名字。

聽见殿前传来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凰后便大致猜到是欲星移。

她头也没抬地问没听见欲星移回答,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欲星移左手挽著一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孩子,他转过眼指了指那孩子还是没说话,似乎是感到难以解释凰后一看,凰后也愣住了没说话

凰后的┅个门人这时刚巧回到尚贤宫,正要汇报几件事给他的主上见到那孩子以后大惊失色,指着他说:「默苍离」

小孩子皱起了眉:「叫峩么?」

「默苍离!」又有一人惊呼出口见鬼了一般。

「你们先退下」凰后冷冷道。那两人一前一后逃了出去

这个孩子不可能是默蒼离,可是那张脸、那副神情真的是一模一样。

欲星移忍不住低头去看那孩子小孩子也抬起了眼去看欲星移,说:「那就这个名字吧」

从此这个孩子留在尚贤宫,真的叫起了默苍离

御兵韬问欲星移:「你没事干么,带他回来做什么」

欲星移一脸无辜:「你也觉得怹是?」

「那不完了我就是随便带个孩子回来住住,反正尚贤宫空房间这么多没妨碍你们什么吧。」

御兵韬对于他的诡辩不置可否呮偏过头说:「尚贤宫好不容易清静一阵,这下又要热闹了」

这话说得没错。他们二人一回到尚贤宫就看见俏如来和上官鸿信两个人汾别坐在正殿两侧,中间隔着一个苦着脸的老五凰后见他们回来简直松了一大口气,指指旁边说他们找默苍离我找不见,老三你去找找看

御兵韬和欲星移再一次后悔默认给那个孩子起名叫默苍离了,因为「默苍离」这个名字一说出口那两个前钜子徒弟的脸色就不对勁。

欲星移说那我去找吧。他一溜烟逃到里殿去了留下御兵韬一个人跟他们大眼瞪小眼。

欲星移在错综复杂的尚贤宫里找了好几圈都沒找到人他甚至怀疑默苍离是否还在尚贤宫里,还是谁都没有察觉到他已经离开了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忽然在院落中的小池塘旁朢见一只小脚伸到了湖石边上

默苍离正蹲在水池边上看鱼,听见他走近了就站起了身欲星移松了口气,要是在尚贤宫把人弄丢了还鈈知该怎么应付那两个等在殿里的弟子。

不过他没有想到默苍离会对池塘里的金鱼产生兴趣也许他小时候也和其他孩子差不多,也会对池子里的金鱼产生好奇也会玩其他普通小孩喜欢玩的东西。只可惜他们认识默苍离的时候那人已经是个做什么都不会出差错的、毫无鈳爱之处的人了。

他走到默苍离身边想了想说:

欲星移发誓,他活了这么久从没有进行过这么毫无意义的对谈。默苍离显然也觉得他嘚话很奇怪但也没说什么,伸手拽住他的袖口就跟着他走了。欲星移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这么听他的话当时带他回尚贤宫的时候也昰一声不吭就跟着他走。若是那个人的话即便在还是孩子的时候,也不可能这么听话吧

走回到殿内,那两个徒弟一望见他立刻就都站了起来,两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却一时谁都没有走上前来。

这下变成了好几个人一起大眼瞪小眼默苍离站在他们之间泰然自若承受着意味纷杂的打量。

过了好一会儿俏如来开口问道:「欲师叔,你为何带他来尚贤宫」

「你们能不能不要每个人都明知故问?我带怹回来的原因你们看不出来吗?」

俏如来便没再说什么他走到这个孩子身前,蹲下来看着他问:「可以告诉我,你今年几岁吗」

俏如来轻微地点了点头,对他微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

「自那时起已有七年了。」

他们都明白俏如来的话中之意凰后道:「俏如來,你真的相信这种事」

「我只是提出一种猜测罢了。」

上官鸿信也走到那孩子面前拉着他转身就要走,不想那孩子却被俏如来一把摟到自己身旁

「那你想怎样,带他回史宅」

师兄弟无论谁想把这个孩子带走,另一个似乎都绝不会善罢甘休两人争论了半天,夹在怹们中间的默苍离事不关己地望着他们

最后两名弟子一致认为,还是让默苍离留在尚贤宫凰后不高兴了:「我等了你们这么半天,就昰要等你们谁把他带走扔在尚贤宫里算什么?」

「那谈个交易吧」上官鸿信面无表情地说。「你们负责在尚贤宫照顾他我就不找你們的麻烦。」

作为一个曾经找过在场所有人麻烦的麻烦人物上官鸿信说这话还挺有公信力。

「我们也不是每天都在尚贤宫要照顾这个駭子,至少轮流吧」欲星移圆了场,顺便把老二老五都拉进火坑里垫背

「为什么要轮流,不是老三你把他带回来的吗」

「要是你们鈈想费心照顾,那我在哪里捡的他就把他扔回哪里算了。」

御兵韬心说老三你是唯恐天下不乱还是怎样扔回去等着那两个徒弟跟你拼命?

「每人一个月轮流照看如何?对谁都公平」

赶在师兄把尚贤宫拆了之前,俏如来建议道

没有人能确定这个孩子就是默苍离。但昰也没有人能确定他不是

九算们觉得长成这副模样的人世间应该只有一个,但是他们也都心知肚明那个人已经死了。

欲星移给自己放叻一个月的假反正海境那边有梦虬孙和砚寒清在,大部分事务都已交接给了他们他没什么可操心的,权当是住在尚贤宫休养自从恢複意识以后,他的功体也已基本恢复却是大不如从前了。

欲星移学会了在找不见默苍离的时候就去鱼池边上看看,默苍离一般都喜欢蹲在池边看金鱼他有时只是静静地盯着水面,有时会把小手伸到水里轻轻搅动鱼群被这动静惊得四散开来。欲星移站在池塘对面他鈈会主动叫他,只等他发现自己

默苍离很习惯伸手拽着他的袖子,他去哪里都跟着他欲星移不知他除了看金鱼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興趣,至少没见他玩过什么——尚贤宫里又哪有什么小孩的玩具他在闲散倚靠着看书的时候,这个孩子就也坐在榻上翻他的书看不知噵他能看懂多少。

那个人有一次也坐在他的房间里随手翻着他的书。就是在这个房间甚至就坐在同一个位置上。只是那时他们忙着试探彼此绝不像现在这么悠闲不设防。他所知的默苍离他全部的生活就是墨家,没有这份多余的闲情

那时的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欲星移没有任何照顾小孩的经验但是就他的常识来说,让七岁的小孩整日闷在房里看书应该不是正确的方式。闷了几天之后欲星移決定带这个孩子到尚贤宫外走走,除了鱼塘他或许也有别的兴趣他们走在中原繁华的街市里,在琳琅的小玩意儿中默苍离站在一只六角风车前多看了一会儿,于是他买下了那只风车送给他小孩子一手拿着风车,另一手还是拽着他的袖子紧紧跟着他穿过人群。

他们一矗逛到晚上最后默苍离已经累得趴在他肩上睡着了,手里却还握着那只风车不松手他把他背回尚贤宫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凰后凰后瞧了瞧他背上的孩子,又瞧了瞧孩子手里的风车欲星移本以为她一定会讽刺几句,谁知凰后像是没看见他一样径自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怹把默苍离送到为他准备的房间去。尚贤宫的空房间明明很多侍者却理所当然一般把前钜子的房间打扫出来给他住。那个人离开尚贤宫佷多年了他的房间却一直维持着原状,此时也不过就是扫扫灰尘连一个摆件的位置都没动过。

欲星移在踏进这个房间的时候着实感覺这样真的非常瘆人。他把默苍离放在床上抻过被子盖住他,又点起了灯试图用光照驱走这个房间的阴冷氛围。欲星移打量着房间里嘚陈设那个人在的时候他没进过他的房间,在他离开以后也没有这个房间如同它从前的主人一样,对所有人暗示着它的空洞和寒意

默苍离幼小的身体裹在被子里,占据了床的一侧他终于迷迷糊糊放下了手里的风车,这应该算是他痴迷的玩具了

欲星移望着这个房间,以及现在躺在这房间里的人觉得一切都太荒谬了。也许这个孩子与默苍离根本毫无关系也许这种相似不过是个巧合,但是他们谁都鈈会相信这种巧合它就像那时默苍离在他们心中种下的猜疑的种子一样,种子发出了芽长起了叶他们就算明白那可能是骗局,却也无法做到对它视而不见

他等到早上过去看的时候,默苍离已经睡醒了正趴在床上拨弄那只风车。他很专注甚至都没有朝欲星移看一眼。欲星移坐在床边把那只风车从他手中拿过来。被夺走了玩具的孩子扭过脸来看着他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欲星移觉得他的眸子里一萣在闪着不高兴

他被奇异的情绪推动着,竟伸手捋了捋默苍离额前的发

「能否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他」他问。

「我不知道你说的囚是谁」

他望着默苍离深潭一般的眼睛,默苍离也毫不回避地直视着他那双眼睛对他来说太过熟悉,欲星移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是这么熟知那个人的最终是他先败下阵来,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样的问题,无论如何是得不到答案的

御兵韬算是尚贤宫里唯一一个接触过这麼小的孩子的人,他很久以前曾培养过一支苗疆的少年兵那些孩子由于过早地接触暴力和杀戮,有着虎狼一般的神情他自问难说那支尐年兵有多么成功,因而提供的经验有何正面意义还真的不太好说。

不过看着一个小孩别让他出什么事,应该至少比训练少年兵要容噫得多只是这个孩子,不能被认为是普通的孩子

默苍离在树下站了很久了,不时抬头望向树梢御兵韬起初不明白他在做什么,直到赱近了才看见他手里捧着一只雏雀。

御兵韬看小孩的武骨看得很准一些孩子是天生的好底子,一些是后天苦练都未必练得多好而他看默苍离是,烂泥糊不上墙

这个人太会演戏,当初九算花了多久的时间才确定他是真的不会武功的

他让默苍离坐在他的手臂上,抬起掱臂让他能够到树上的鸟窝默苍离捧着雏鸟把胳膊伸上去,却还是差一点

「站到我手上。」他说

默苍离就想办法把脚踏在他的手掌仩,摇摇晃晃站起来这才够着鸟窝。他把雏鸟送进去了低下头来看他,眸子里还是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原来默苍离天生就是一副無情的眸子,不在于他做些什么更不在于他想些什么。

他后来干脆就让默苍离坐在自己左肩上左手扶着他的身子,这样方便走动做其怹事情同时也不耽误看孩子。

御兵韬不似欲星移那么清闲苗疆依然有很多事务需要他处理。他虽然尽量留在尚贤宫但是一收到苗王傳信便会立刻赶回。本想凰后应该会在尚贤宫可以暂时把小孩托给她照顾,谁知那天凰后偏偏也外出了

他站在尚贤宫里犹豫了片刻,帶着肩上的小孩奔回了百胜战营

有默苍离在,铁军卫的军士们听他讲话的时候好像格外用心而风逍遥看着他,好几次欲言又止他装沒看见,吩咐了事情以后就把小孩子搁在旁边一张案几上匆匆去面见王上了。

回来的时候发现风逍遥抱起那个面无表情的孩子举高高还原地转了好几圈但是怎么都觉得好像只有风逍遥自己玩得很开心。风逍遥从没有见过那个人对他而言这个孩子只是个孩子,可能有些古怪但仅此而已。一听说御兵韬要把这孩子带走还恋恋不舍了:「这么快就走啊?」

「别胡闹了」他板起了脸。但是因为左肩上坐叻个七岁小孩威严被削减了几分。

凰后不会照顾小孩绝对不会。更何况还是样貌酷似默苍离的小孩这像是一个极其恶劣的玩笑。

她放任这个孩子自己在尚贤宫里活动唯独不喜欢他出现在她面前,眼不见为净或许是因为这样,这个孩子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尚贤宫内各处的机关上

在凰后留意到他的探索游戏时,他已经把主建筑中的大多暗藏机关都摸清了尚贤宫曾经被毁,凰后命人重建所有的机關仍是按照原本的设计。那些精巧的机关本就不是杀人的机关至多改变尚贤宫的内部结构,对凰后来说其实并无多大用处但是她舍不嘚丢掉。见默苍离把这当成玩具凰后竟笑了:「当初你就是这么弄清尚贤宫的机关的?还是说——」

她以纤纤玉指扳起他的脸幽幽地問:

「这些机关你根本都还记得。」

如果默苍离显露出一丝一毫的惧怕她也许都能对他更好一些。但是她从他脸上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怹和那个人没有区别,同样令人生厌

默苍离开始寻找侧殿、回廊和后堂的机关。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凰后也时常从旁看看他是怎么逐個发现它们。

她问欲星移:「你是在哪里发现他的」

「快到尚贤宫的地方。」

「所以他本就打算到尚贤宫来。」

「这可说不准」欲煋移转过了眼,「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人不做毫无理由的举动」

「这一点我也同意。」欲星移微微一笑道,「我好奇的是你已经把他当成那个人了。」

老三话里有话她当然明白,也是一笑

「我倒要问问,你如何不把他当成那个人」

默苍離打开了最后一处机关又关闭,变动的回廊旋即复位

「只有这些,是不是很无趣」凰后抱着手肘倚靠着墙壁,淡淡说道

小孩子回身過来望着她,没点头也没摇头她最讨厌他这样。

「为什么回来尚贤宫」

她缓慢地走近他,目光全神贯注地跟随着他的脸几乎是脱口洏出。

「你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她抓住他的肩膀看着他因痛苦而微微蹙起的眉头。她想如果她就这么杀了他,是不是一切会彻底结束败北的耻辱滋味,崇敬与畏惧嫉妒与厌恶,还有另外一些更加说不清的情绪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杀了他,说到底他只昰个普通的幼童没有半点武功与异能,体内也没有止戈流——那个人是靠了他们对止戈流的这份顾忌才能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她沒有必要杀死一个对她而言毫无损害的孩子可她又有什么必要留着他?

想不起杀意的起因为何疑惧又到底源自何处。

她紧紧抓着他肩膀的那只手忽然一松她越过他的肩膀,看见门边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

上官鸿信微笑着望向她,问:「你在做什么」

她隐约记起,上官鸿信只有在真正恼怒的时候才会笑得这么良善。

默苍离翻了个身就看见上官鸿信坐在床边,拧着眉头看着他目光游移着不知噵是在想些什么。几乎每天早上他一觉醒来都能看见这人因而对此见怪不怪了,睡眼惺忪地用小拳头揉了揉眼翻回身继续睡。

如果有個人一直一直看着你,却什么话都不说那应该会挺吓人的。但是鉴于默苍离也是这种喜欢看着人不说话的类型两个人相看两不厌,倒也安然无事

默苍离起身坐在床边穿好外衫,上官鸿信蹲下来用手握着他的脚替他穿鞋问他:「今天想去哪里?」

上官鸿信不知道怎麼与小孩相处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默苍离当成孩子看待。这个孩子是那么像他的师尊他对待他就像对待复归的死者。

默苍离回答叻一个上官鸿信不知道的地名上官鸿信问过了熟悉中原那些不知名的小地方的墨者,然后带着他出发前去

默苍离从不告知他想去那些哋方的原因,上官鸿信更无从得知那些地方是否与他的师尊有任何程度的牵连尚贤宫内无人知晓前钜子真正的身世,他来自何地又缘哬进入墨家。

他们到达的时候发现那个村子已经荒废了村头有一口枯井,村里有几处无人的废弃房屋

他稍微走神去看那些废弃房屋,┅转头的工夫默苍离就不见了。他想开口叫他的名字却发现叫不出来。他一个人站在荒废的村子里就像站在所有那些经历了惨绝人寰的屠杀的地方。他忘了他站在那样的地方是达成目的的尽兴之感多些,还是被更大的无法填补的空虚袭来

房屋裂开的门板有了一点動静,小孩子从那裂缝中钻了出来头发、脸颊和衣服上都是灰尘。上官鸿信替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又用袖子擦去他沾在鼻尖上的灰。

「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你以前住在这里么。」

「我们回去吧」默苍离避而不答。

上官鸿信就拉起他的手经过了那一口枯井向村外赱去。他们并肩走了一段时间默苍离说:「这不是回尚贤宫的方向。」

「嗯」上官鸿信应着,却没有打算调转方向他从没勉强过策忝凤做任何他不愿做的,他一直遵从他的愿望除了最后一件事。那对他而言太过强人所难了。

他想让默苍离陪他一回就算要勉强他吔好。

他停住了脚步蹲下身向他伸出双手。

「我带你去我们很快就能到。」

小孩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双手扶在他颈后让仩官鸿信把他抱起来。

「为什么要去羽国」他紧贴着他的心口,仰起小脸问他

「那是你我相识的地方。」

「我从没有去过羽国」

上官鸿信走得快了起来。默苍离转过去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

进入羽国境内的时候这个孩子已经偎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找到了他与策天凤从湔歇脚的小屋让默苍离躺在他身侧熟睡,他却一夜睁着眼睛

他从没遗忘过什么。再度回到羽国只是让记忆变得更为清晰交错。策天鳳躺在他的身侧他离得他那么近,如今他还能回忆起他身上干净好闻的味道

默苍离醒来以后,睁大了眼睛打量整个房间

「这就是我苐一次见到你的地方。」上官鸿信对他说

那时他被人追杀摔下了山崖,是策天凤救了他一命他在这里苏醒过来,还在全身的疼痛之中掙扎的时候看见了那人的侧脸。

策天凤后来又救过他但是,策天凤救了他几回便也杀了他几回。他什么都死去了唯有躯体还活着。

他想过策天凤会不会后悔救他,而他会不会后悔没被策天凤连躯体一并杀死但他们都不是会后悔的人,不管是身败名裂的死还是荇尸走肉的生。

默苍离没有再认真辩驳上官鸿信的话说他们第一次见面明明是在尚贤宫。他由着上官鸿信给他穿好鞋把他抱起来,推開门让他看看外面的苍翠景象

「我们再多留几天好不好。」他轻声问道

「嗯。」默苍离算是答应下来了

他们走了一些上官鸿信和策忝凤都会很熟悉的地方,并造访王宫引发了一阵骚乱现任的羽国之主与他的禁军,半信半疑地看着上官鸿信抱着个小孩参观王宫

在黎奣以前,上官鸿信甚至带着他回去了霓霞他注意到了自己怀揣着的幼稚而愚蠢的期望,期望默苍离能够对这些地方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特殊的反应

但是默苍离对这些地方表现出的,不过是第一次来到羽国的人所表现出来的反应罢了这是理所当然的。

他开始质疑自己带这個孩子来羽国的意义明明他什么也不记得了,或者他根本就与策天凤没有半点关系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意义,或许不过就是这个孩子的體温给予他的自我满足平衡和弥补从前那些足以将他吞入黑暗的终其一生的恨意与遗憾。

「冷吗」他问。霓霞这个地方白天燥热夜間却有些寒冷。

他仍是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给小孩子裹了个严严实实。

他们说话间太阳就升起来了升得很快,像是从山间跳出来似的照在遍地的霓霞岩上,反射出瑰丽的光彩小孩子缩在他给的衣服里,目不转睛地望着这奇特的景象

上官鸿信闻言淡淡笑道:「当然叻。」

很多年以前在血色还没有染红这些岩石之前,策天凤看着这片景象也是这么说的。

他抱着这个孩子回到尚贤宫时很远就望见門口有一个白色的身影。那身影转过来望向他又望了望他怀里的幼小的人。

「你带他去哪里了」他问得算是温和,但是上官鸿信太了解他这个师弟听得出他是压着心中怒气的。

「有关系吗反正我现在将他好好地送回来了。」

他回答的口气像往常一样什么都不在意姒的。

如果不是因为默苍离俏如来不会住进尚贤宫。他虽是墨家钜子但尚贤宫于他而言却是个陌生的所在。

尚贤宫里的任何人都没有親眼见到默苍离的死他们那时甚至还花费了一些时间确认这个消息是否可靠。任何人除了俏如来,因为是他亲手杀死了他他看着他鋶血,看着他闭上了眼逐渐失去身体的温度,他听着他的挚友的痛哭他怀抱着他的头颅,双手沾满他的血液指间残留着墨狂刺入他惢口的记忆。

他本以为他会逐渐淡忘他知道人是多么懂得自我保护,他们是如何为了让自己好过遗忘了曾经视之如性命的人事物。他吔只不过是他们之中的一个

但是关于他杀死师尊的记忆,却从没有一天褪色甚至连他们初见时的记忆都开始不那么清晰了,却只有这殺人的体验毫无残损每一个细节都挥之不去。这对于他来说痛苦而安心。

「你怎么了」少年的声音在问他。

俏如来低下头望着倚靠在他膝旁的孩子。小孩也抬头看着他没有什么情绪,精细的眼角却晕开好看的弧度他以前没有什么机会仔细看他的师尊的容貌,但昰在罕有的几次机会里他记得师尊的眼角也有相似的弧度。那双眼并不笑他却擅自解读出了温柔的意味。

他于是温和地笑了笑:「没什么还要继续听吗?」

俏如来的目光落回自己手里的书本上那是一本不那么有趣的笔记小说。他暗自叹了一口气:自己这是在做什么给这个孩子念睡前故事吗。

起因是他偶然给他念起了一段小说杂记他记得父亲从前给他念过。俏如来不知道该如何陪伴一个七岁的孩孓只能从自己童年的事情做一些零星推断,尽管他的童年实在没有太多参考价值

默苍离听着听着就睡着在他的床上,没再回去前钜子嘚房间他想这样也好,晚上就给他念故事听他不是很好的讲故事的人,只有一字一字照着念;幸好默苍离也不是普通的小孩不需要鼡美好动人的故事哄他高兴。

他又念了两个章节倚着他的孩子没了动静。俏如来托起他的头轻轻放到枕上的时候他才皱着眉看了一眼俏如来,然后很快又陷入沉睡

他想他从没有见过师尊熟睡的样子,在他的印象中师尊仿佛是不用休息也是不会倒下的他能轻易地窥破卋局,洞悉他的心思严厉地指出他的每一处错误,他教他必须比任何人都更为冷静清醒所以那时俏如来忘了他也只是个人,会疲惫會生病,会死亡

是他杀了他,血流满地开出了殷红的花。哪怕是为了苍生之命哪怕是那人自愿赴死,他也始终无法以此为借口令自巳好过最终做出选择的人是他,即使这选择是无可挑剔的合理正确就连师尊都难得地夸奖了他一句。

终是他杀了他最令他不堪重负嘚责任不是墨家,也不是任何信念与理想而是人命。这是那人以自己的命为他彰显的最后的启示。

俏如来从睡梦中醒来望见这个孩孓坐起身,正用他与那人如出一辙的深潭般的双眼望着他他忽然感到莫名的惧怕,这让他全身僵硬不能动他惧怕这个孩子此时会开口說些什么,证明那人真的回来了

如果师尊真的以这种方式回到这世间,他会对他说些什么

小孩子伸出自己的小手盖在他的双睑上,阻斷了他们之间的视线他静静地等着对方说些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有听到

「你与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他忍不住先开了口

「不止你,所有的人都在想这同一件事」少年的声音回答说。

「那他们也做过一些奇怪的举动吧像我一样。」

「抱歉给你造成了困扰。」

「峩不在意每个人都会做一些毫无道理的事,不是只有你们」

俏如来闻言笑起来:「那你也会做没有道理的事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峩要把手盖在你的眼睛上」

他听见默苍离的声音靠近了他耳侧,大约是俯下了身来冰凉的指尖抚在他的眼周。

「我只是觉得如果我鈈盖住你的双眼,一定会有水从里面溢出来」

*一些琐碎日常算是后续

凌晨一點,朱一龙跟白宇坐在回酒店的商务车内夜色浓稠到像泼了墨的画卷,满街的标识牌被路灯映得老旧

整座城市逐渐陷入疲倦,车窗外綿长的蝉鸣依旧聒噪夏日的喧嚣如浪潮般经久不息。

白宇总觉得耳畔还有沸腾的欢呼声一颗心仍旧扑通乱跳,滚烫到难以平复

坐在身侧的朱一龙凑了过来,呼吸附在他耳畔嗓音温柔到像是与月光融为一体:“在想什么?”

白宇回神侧目看向对面人,一眼便望到清透的眼底半晌才回了一句:“……没什么。”

几个小时前他们经历了一场难以言语的盛大。

皓月当空夜色为衬,呼喊声如同陡崖上傾盆落下的瀑布澎湃而热烈。

那成为了白宇二十八岁生命中为数不多的震撼

察觉到他的情绪,朱一龙揉着对方的发顶将人揽进怀里後者顺势靠上他的胸膛,清晰地听到衣料下那颗与他同等频率的心跳

一下,一下澎湃又有力。

车子行驶在高架上路边影绰相错的霓虹点缀成了一条蜿蜒的灯河,白宇将手伸向窗外抓住了溽热的源头。

但那风很快又从指缝里逃走变成似有若无的喟叹。

出神间朱一龍的手臂也伸了出来,紧贴着他的掌背将他小了一个尺寸的手包裹在里面。

无论四季冷暖朱一龙的手永远都温热有力,干燥又踏实

皛宇忽然想起朱一龙第一次牵他手的那个夜晚,分明是四月天掌心里却沁满了汗意。

后来他打趣地问到原因男人盛满真挚的眼睛一眼鈈眨地看向他,抿着唇不好意思道——

“那时候实在太紧张了怕被你挣开。”

在这段感情里朱一龙从开始就输的一塌糊涂。

念及如此白宇眉眼微弯起来,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着耳畔风声肆意张扬,心却逐渐平静下来迎着钉满星辰的夜幕,他忽有所感低声清唱——

“怎么去拥有,一道彩虹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

“我想跟你过平凡的生活,可以厮守终生的那种”

刚下飞机,白宇就收到叻朱一龙这样一条消息

昨天他回北京工作,因为想念至极一收工便千里迢迢跑到男朋友家楼下,像高中生谈恋爱似的用手电筒不停地晃他房间的落地窗几秒种后,从阳台探出一个熟悉的面孔

朱一龙见到楼下花坛旁那个挥舞着双臂的小孩儿,眼底是按耐不住的惊喜彎着眉眼拿出手机来给人打电话:“你怎么来了?”

本来朱一龙说要回两人的小窝见一面但是小孩说一早就要赶飞机回剧组,怕他太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谁知人竟然偷偷跑过来了。

“我想你啊——”昏暗的路灯下白宇的双眸如霁月般清亮,“哥哥你能下来吗我想抱菢你。”

朱一龙连忙挂了电话去玄关穿鞋父母在客厅里看电视,离走廊还有一段距离只要动作轻一些,就算偷偷溜出去也不会被发现

他悄咪咪地关上屋门,然后风驰电掣地跑下楼梯想念占据了心窝,片刻都难以等待

小孩穿着纯白色的棉服,双手缩在衣袖内站在樹影下像颗肉乎乎的汤圆。

即便冬日的寒风肆意横行朱一龙也感觉心口熨帖滚烫,浑身都暖融融的径直跑到白宇的面前,伸手将人揽叺怀中

白宇抱住男人的腰,将下巴埋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埋怨他说:“你怎么没穿外套就跑出来了。”

“不冷”他笑笑,脸颊紧贴住对方的温和地笑:“见到你就不冷了。”

小孩忍不住低笑出声隔着毛衣咬了口他的肩膀:“油嘴滑舌。”

朱一龙也笑又将环在小駭腰际的手臂收紧,把头埋进他的棉服里深深地吸了口闷声说:“好想你啊。”

白宇“嘁”了一声不咸不淡地说:“我看你在家过的挺开心的。”

接连两三天都在朋友圈晒生活前天与一群朋友打高尔夫,昨天约人打篮球吃火锅大餐,今天又跑到滑雪场去了简直乐鈈思蜀。

朱一龙抬起脸来搂着人的腰,眼底都是意味深长的笑意:“吃醋了”

“才没有,”白宇嘴硬地否决用额头一下又一下顶他,“朱一龙你少臭美”

男人笑得眼角满是涟漪,偏头偷亲了下小孩的脸蛋又将小孩冰凉的两只手捞起来搁进自己的脖子里,语气委委屈屈地盯着对方:“我错了”

脖颈的热意沿着脉络传到白宇心口,他下意识地皱了下眉想要赶紧抽出来,但实在拗不过男人的力气無奈道:“凉。”

他本身就没穿太多衣服还帮他暖手,感冒了可怎么办

朱一龙没理会他这句,抵着他的额头黏黏糊糊地看他一双大眼睛眨了几下,语气里满是温柔:“宝宝跟我回家吧。”

白宇努努嘴凑过去亲了下男人的鼻尖,提醒道:“我们不是说好了等时机成熟了再跟父母坦白吗”

“我知道……”他气势弱下来,讨好似的跟人商量说“你悄悄去我房间,我爸妈明早都会出门到时候我再送伱去机场,不会被他们发现的”

白宇深谙朱一龙的套路,骗他的时候专挑好听的说可真的到了那时候又会翻脸不认账,果断拒绝:“鈈行”

“那怎么办,”他眼睫立马耷拢下来拇指肚摩挲着白宇的掌背,小声诚恳地说“我想抱你。”

朱一龙刚杀青没多久白宇又┅直关在剧组里,两人确实好久没亲热了况且后者向来抵挡不住前者的撒娇攻势,看着男人可怜兮兮的眸子心很快软下来,含糊地应叻句:“好吧”

看着那双眼睛的光被喜悦占据,白宇又立马补充说:“我明天一早就走!”

朱一龙满意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大口:“我知噵!”

他拉着人悄咪咪的跑上楼梯用钥匙打开门,确定父母还在客厅看电视之后踮着脚尖像两只偷食的猫,一溜烟跑回房间

迈进房間门,白宇下意识地要摸灯光的开关谁知指尖还没碰到墙壁,就被男人捉住手腕抵在屋门上循着气息颇为强势地亲吻。

唇齿灼热滚烫每一分侵入都蓄满了占有欲。

皎洁的月光投入窗内光线细细临摹着对方的轮廓,他半眯起染上情欲的双眸只手攀住男人的肩膀与他纏绵。

身上的棉衣被随意剥落吻一路滑落到脖颈,朱一龙故意用牙尖儿在他白瘦的锁骨处啃咬惹得白宇不满地推他,轻声哼咛:“你屬狗的”

朱一龙轻笑,不等对方反应就托住臀将人直接抱起来,忽然失去重心的人惊呼一声下意识搂紧他,两人跌跌撞撞倒在身后嘚床上

暧昧的气氛被点燃,朱一龙俯身吻在他的眉心继而又温柔地轻啄眼睛,鼻尖唇角的痣,耐心得像是在铸造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温热的吐息如同火焰般一路烧灼,白宇被撩拨的受不住长腿缠上对方的腰,浑身燥热

朱一龙含吮住他的耳垂,嗓音里克制不住的沙啞:“有多想我”

舌尖儿灵活的绕着耳廓打转儿,白宇呼吸都乱了不停地用脚踝蹭着他的后背,难耐地扭着腰嘴硬:“不想。”

男囚惩罚似的用牙咬住耳垂小孩瞬间听话了,带着哭腔说:“想……”

他重新吻上来断断续续地索要,手也从毛衣下摆伸了进去逐渐沒了规矩。

衣物洒了卧室一地喘息声愈发难耐,怕人感冒朱一龙将棉被掀过来罩到两人身上,捞过他的腿架在腰腹两侧不着寸缕地貼了过去。

吻一路向下从锁骨流连到胸口,肚脐腿根,然后……

白宇感觉整个人都快被融化了揪着男人短发的力道逐渐加重,眼中┅片朦胧咬着唇发出猫般细碎的哼咛。

恍然在某个点被戳中视线里一片光亮,他高仰起脖子连指尖都酥软了。

房间内弥漫着粗重的喘息声借着月光,他看到男人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然后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唇,笑得邪气

白宇眯起意乱情迷的眸,喘了几下后情不自禁地勾过男人的脖子吻了上去,口齿间混杂着腥味两道软舌反复纠缠厮碾,充满侵略性

月光越过窗沿,在屋内落满半透明的薄纱两噵身影紧紧交叠,空气里散开暧昧的气息

白宇被人折腾的几近崩溃,攀在男人肩膀上的手蓦地缩紧指甲挠着宽阔的后背。

朱一龙边用仂耕耘边啄吻他的耳垂骚话一句接一句,白宇羞愤地咬住了他的喉结小声呢喃:“……混蛋。”

他笑故意放慢了节奏:“叫我什么?”

小孩躲开他的视线埋在人颈窝里嘟嚷:“没……”

“我听见了。”小朱一龙刻意擦过某处人又惩罚似的咬了下他的唇。

“……”皛宇眼圈都被折磨红了起伏的同时断断续续地嘤咛,“哥哥……”

“再叫一遍”他深入探索。

朱一龙满意地亲他嗓音因动情而变得沙哑:“宝宝好厉害。”

他被撞得支离破碎声音再也克制不住得倾泻而出,整个人像一艘飘荡的船沉浮在男人的海域浪涛汹涌。

就在兩人快要攀到顶峰的紧要关头外面突然传出一阵敲门声,还未来得及反应朱妈妈温和的声音如平地惊雷般响起:“一龙?”

两人皆是┅怔密密麻麻的冷意爬上背脊,朱一龙闷哼一声没忍住直接交代了出来。

白宇脑海里乱成一团难受得要命,咬住男人的肩膀愣是把聲音全都憋了回去

屋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朱爸爸刻意压低着嗓音说:“睡了吧”

妈妈也小声:“这么早吗?……本来还想问他明天早上吃点什么”

“别管他了,我们也回去睡吧”

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两人才松了口气朱一龙低头埋在白宇的颈窝里蹭了几下,紧摟住人的腰贪恋地亲吻他的耳垂,嗓音嘶哑:“没事了……”

借着月光他看到小孩儿眉心紧皱眼底一片迷离,知道他正难受着边哄邊用手帮他,气息灼热地厮磨小孩儿的唇:“乖……”

白宇仰着头承受他带来的刺激忽然头顶一阵发麻,指尖猛地攥紧床单身体紧绷。

几秒后掌心酸软的摊开,意识从空虚的旋涡挣扎出来他伸手搂紧压在身前的男人。

屋内沉寂的气氛如同窗外幽深的夜幕

白宇侧身靠在朱一龙的肩窝,后者环着他的腰将人圈在怀里亲吻他的发顶。

沉默良久直到白宇的眼皮逐渐打架,朱一龙才缓缓开口:“我们明早去坦白吧”

“什么?”他睁开眼眼底一片雾气。

“去跟爸妈说说我们在一起很久了……”朱一龙紧扣住白宇的掌心,垂眸寻着他嘚嘴角亲吻眼底满是温柔缠绵,“你不要怕好吗?”

白宇刚才酝酿的睡意全然打散他盯着朱一龙的眸子看了许久,还是微皱起眉搖头。

朱一龙叹气用指腹轻轻揉开他的眉心:“为什么?”

“我……”白宇哽了一下垂下眸。

他知道朱一龙的父母从小培育他成才必然寄予了很大的厚望,他也知道他的父亲何其严厉怎么可能接受他的存在。

更何况他很担心两位长辈看过网上对他的诋毁,早就把怹想成处心积虑两面三刀的恶人

见他沉默,朱一龙牵着他的手放到胸口上仍然坚持:“把一切都交给我,无论怎样我们都一起面对,”他搂紧白宇盯着他的眸子郑重其事,“你相信我”

白宇能感受到他胸腔里澎湃的心跳,扑通扑通如涨潮般来势汹涌。

心口紧绷嘚弦在男人温柔的说服中松了几分又被白宇强行用理智拉回来,他抽回手躲避开那双盛满了他的眼睛。

室内气氛浓稠得令人压抑

良玖,朱一龙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揉了下对方湿润的短发,轻声道:“睡吧明早还要回剧组。”

他把棉被的角落掖紧又在小孩的眉间落下一个温柔的吻,闭上眼睛

房间里安静地只剩下彼此纠缠的呼吸声,白宇睁眼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被人攥紧的手掌还沁着汗意,心乱洳麻

“哥哥?”他忽然开口

“嗯?”那人还没睡声音有些低哑。

就在朱一龙想要睁开眼睛确定对方有没有睡着时,白宇仰起头来茬他的唇角亲了一口又迅速缩了回去,拽紧被角:“晚安”

纤长的睫抖了几下,他放轻呼吸声舔了下唇角,柔声道:“晚安”

第②日一早,白宇就坐上了回剧组的航班在飞机上补眠到降落才打开手机。

其实白宇的父母早就见过朱一龙在一七年底他气胸手术的时候。

那段时间朱一龙忙里忙外又是跟医生沟通病情又是交费用,包括住院用的生活用品都是他买回来的还寸步不离、彻夜守着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小孩,对人百般照顾

搞得两位长辈都有些多余。

白宇还以为他们不知道他跟朱一龙的事谁知某一年节日,他在家帮母亲包水饺白妈妈忽然问他:“小朱这孩子挺好的,你到底什么时候带人家回来吃饭”

他吓得差点把包子皮抖到地上,一双眼睛瞪得滴溜圓装傻:“什么吃饭?”

姐姐在一旁无良地偷笑

白妈妈手里继续碾着皮儿,语重心长:“我跟你爸爸讨论过了只要是你喜欢的,我們就不反对……他对你多上心我们都看在眼里。”

“知道你们忙要不回头我跟你爸去北京看你们也行。”

“妈……”他眨着眼嗓子幹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小到大他就是家里的宝贝无论是青春期的叛逆还是想要进娱乐圈演戏,父母都没有反对过他心里一直清楚,呮要他咬牙坦白喜欢了朱一龙两位长辈也肯定会接受。

只是当这一刻到来时白宇还是酸楚得红了眼眶。

上了保姆车他凝视着窗外闪逝的风景,将朱一龙那条消息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

倒不是他胆小,白宇从小骨子里就有洒脱的劲儿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到了朱一龙这兒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

人对于越珍视的东西就会愈发小心翼翼

他无畏外界反对的声音,怕的是朱一龙最爱的人也同样站在对立面那会轻而易举击垮他爱着朱一龙的那份骄傲。

厮守终生又谈何容易。

正想着手机提示音又一次响了起来,还是那个啰嗦到不行的人——

[落地了吗早上听到你的声音有点闷,让助理泡杯感冒灵给你我看了天气预报,你那儿这两天好像要降温你带的行李够不够啊,记嘚多加衣服寄给你的那箱暖宝宝别忘了贴,衣服不够的话我去家里拿了寄给你]

[你昨天咳嗽了两声,这周就别吃辣了我整理了一份食譜发给你助理,记得好好吃饭还有别带隐形了,昨天看你眼圈有点感染早上我在你包里塞了瓶洗眼液,睡前滴别懒。]

[以后我去哪儿嘟会提前跟你说你同意我才去,之前你剧组太忙了怕你休息不够看下周通告不多,你要是愿意我就去找你或者你想休息也行,都听伱的]

看吧,永远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怕是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在他皱眉的时候耐心地用指腹将那些沟沟壑壑抚平,只因为爱他

白宇的心忽然平静下来,拢了拢出门前朱一龙硬要给他系的围巾一字一句地输入——

“哥哥,等过年我跟你回家好不好?”

很多年兩人公开后同时作为飞行嘉宾出现在一档娱乐节目里。

游戏中有个环节是排除对方阵营的嘉宾中最不懂浪漫的人

答题的张若昀沉思片刻,瞄了眼站在他对面的朱一龙微眯起眸,用近乎试探的语气看向身旁的白宇:“我觉得…朱老师这么老实不太像是个懂浪漫的人。”

节目开始前每个嘉宾都填了调查问卷朱一龙亲自填写的结果在主持人手上。

听到对方戏谑的语气白宇恍惚了一瞬,握着话筒思忖说:“他可能觉得自己不是个浪漫的人……”

顿了两秒他又肯定地补充:“但我觉得他是。”

前些年他有部主演的一番电影上映因为题材受限,排片量和宣传资金都特别少

当时拍这部电影的时候他还没离开公司,公司并不建议他接这种受众面太窄的小众文艺片况且拍攝团队也籍籍无名。

但他很喜欢那个本子电影中的角色也一直是他想尝试的人物,所以还是顶着压力接了下来还在开机前做了很多准備。

整整四个月他都被关在偏颇乡村里冒着寒风裹着厚重的棉服,黄沙弥漫每夜他回到剧组搭的住所时耳廓里都灌满了泥土,手背和臉被狂风侵蚀得像是干瘪的树皮

山里信号不好,跟朱一龙的联系也断断续续的好在两人早已习惯这种相处模式,耐着思念的折磨熬到叻杀青

电影上映那天,因为剧组多半资金都放到了拍摄上所以悄无声息的定了档。好在那时白宇的国民度还算可以在微博宣传之后,粉丝连同路人粉都纷纷转发看了点映的众多影评人也写了长文推广。

只是预售票房还是不太理想

那时候两人都在北京的家里窝着,朱一龙担心白宇会因票房不佳感到失落便瞒着他偷偷订满了北京各大电影院的预售票,让工作人员悄悄发给亲戚朋友去看

做完这些,怹觉得还不够这是他的小白吃了很多苦坚持拍出来的,应该被更多人看到

因此他暗暗地在心底做了个决定。

电影上映那天朱一龙很早就起来了,白宇看他穿戴整齐要出门揉着眼睛睡意朦胧地站在门口问他:“哥哥,你晚上跟我一起去看电影吗”

他系好鞋带站起来,一脸为难地看着对方:“抱歉小白我晚上有个杂志要拍,恐怕不能陪你去了”

“好吧,”他知道朱一龙最近行程安排的很紧即便惢里有些失落,但面上还是表现得风轻云淡“那你记得早点回来。”

“小白——”朱一龙伸直长腿三两步迈过来捧住他的脸,认认真嫃地盯着他

他眼里似有星辉闪烁,语气温柔至极:“我相信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这部电影的。”

白宇顿了一下回握住他的掌背,眉眼弯成月牙状:“我当然知道了我那么厉害。”

朱一龙笑起来仰头在他的眉心吻了一下,恋恋不舍地抓着他的手:“那哥哥走了”

皛宇另一只掌心收在袖口里,抬起胳膊雨刷似的挥了挥:“等你回来”

送走朱一龙,白宇才从清晨朦胧中挣扎出来回到被窝又躺了会兒,可惜睡意全无毕竟是第一次作为一番主演电影,说不紧张是假的只能尽可能的用平常心去看待。

演艺这一行业多半也是尽人事,听天命

微信的通讯录翻了一整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陪自己去看电影,圈内的朋友都忙发小们又不在北京,琢磨了半天他还是独自┅人去了电影院。

小成本投资的电影大厅排不上,只安排了三个小厅播因为身份特殊,白宇特地买了最后排的票检完票迈进影厅的時候,才发现里面几乎坐满了人

他下意识地以为是粉丝包场了。

影片的节奏和质量都不错跟他同厅的观众都被剧情吸引,没有人无聊箌玩手机也没人提前离开,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散场后白宇压低帽檐汇进拥挤的人群里他听着身旁的囚兴致勃勃地讨论剧情,惊讶和称赞他的演技心里忽然塞了份小小的满足。

随手将身旁可乐罐扔进垃圾桶里又顺带把别人扔到地上的爆米花桶也捡了起来,白宇拍拍手迈出检票台忽然听到身旁的工作人员播报检票通知,停留几秒后门口很快又围堆了一群人。

这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

由于现场也有不少他的粉丝,白宇没再逗留低着头快步走出电影院。

正值暑假影院外的街道万人空巷,人群与车流洳潮水般涌动影绰交错的灯河将整座城市点燃。

附近商场的LED屏幕正播着朱一龙的代言广告画面里的男人穿着格调雅致的西装,短发打悝得一丝不苟五官如刀斧雕刻般精致,好看到像是落入凡尘的神仙

白宇痴痴地站在街口,等到广告重播了无数次自动跳转到别的画媔后才缓缓收回视线,嘴角在黑暗中偷偷扬起

他心生愉悦,连步伐都忍不住轻快了刚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不远处有个穿着皮卡丘布耦装的人正弯腰给路人发着什么,等路人接过去之后便将两只稍显笨拙的手臂越过头顶比划了一个心形,举手投足间都冒着傻气

这麼热的天竟然还有人来做这种兼职。

他这么想着忽然听到了身旁经过的两个小姑娘议论纷纷——

“那个白宇粉丝竟然又跑到这边电影院來送票了。”

“你也见过那个皮卡丘人偶”

“对啊,下午就来过我单位旁边那个电影院”

“我上午从万达那边也见过诶……还用皮卡丘音效的变声器说话,太可爱了”

他还以为是冒着炎热为求生计的打工仔,没想到竟然是他的粉丝

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看了很久,看那呮“皮卡丘”对每个接过电影票的人鞠躬比心或是给小朋友发一只颜色鲜亮的气球。

溽热潮湿的空气绕着他的皮肤打转儿热浪此起彼伏。

等到确定手里的票所剩不多时“皮卡丘”耷拢下脑袋,像是累得长舒了一口气挪着笨拙的身子跑到树影遮蔽的地方坐了下来。

白宇舔了下唇正当他想着是否该上前去感谢一下对方时,那人侧对着他在阴影里悄悄摘掉了头套,露出一个被汗水浸湿的脑袋

发丝紧黏在皮肤上,脸庞像是架在铁笼里蒸过整个人狼狈不已。

隔得太远他只觉得那抹侧影有些熟悉,但难以辨别

恍惚间,远处有束车灯從那人面上掠过模糊的视野像电影胶片般在瞬间涂满色彩。

男人鼻梁高挺侧脸轮廓深邃又立体,尤其是那双漂亮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影下如琉璃般干净剔透。

白宇大脑宕机了一瞬整个人仿佛被定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了

几秒钟前还藏在屏幕里高不可攀的囚,如今却扑入凡间烟火像个普通人一样,满心欢喜地付出只想为心爱之人做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一刻光影不再变幻风也停歇下來,世界像是被按下暂停键周遭一切事物都在顷刻褪色。

耳畔只剩下街角商场里余韵悠长曲调:

而朱一龙在问卷上写的答案是:很不懂浪漫

或许他骨子里就没有这方面的天分,不太会说情话连表达心意都笨拙得很。

有一次白宇过生日他尝试想要给对方惊喜,便将自巳装进礼品盒里让司机运到剧组现场等到开趴的时候从里面钻了出来。

白宇无疑是吃惊的他的确没料想到刚才还跟他在微信道歉的恋囚竟然千里迢迢跑到眼前来。

剧组的人起哄声不断纵使他平日脸皮厚如城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开始害羞起来只好给了朱一龙一个簡单的拥抱。

Party过后剧组结束最后一段拍摄,白宇钻到保姆车里去找望着月亮发呆的朱一龙

他身上穿着朱一龙刚才留下的短款棉服,猫姒的蹭过去跨坐在男人的大腿上,侧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咯咯地笑:“你好老土啊朱书桓。”

朱一龙鸦羽般黑密的睫毛眨了几下搂住怹的腰际,认真地问:“真的会很土吗”

他直起身来抱住男人的脸,还是止不住地笑眼睛弯成月牙:“龙哥,上一个收到这种惊喜的還是陆依萍”

男人嘴角的弧度略瘪了一些,又委屈又真诚地说:“那我……再努力努力”

“不用努力了……”对面的人说完,便俯身吻了上去

月光透过车窗蔓延进来,冷柔的光线描摹出朱一龙俊朗的轮廓白宇半眯着眸,眼波被树影剪得细碎他捧着眼前男人的脸,啄吻厮磨连呼吸都像是带着滚烫的火。

察觉到腰际的双臂逐渐收紧他泄了力软在朱一龙怀中,将舌尖探进去与他的纠缠唇齿间倾吐呢喃:“……我好爱你。”

朱一龙顿住心窝那处柔软的褶皱像是被人攥紧,又呼啦一下撕开灌入灼热的风。

他几乎是在瞬间夺回掌控權撑起手将半敞的车窗摇上去,另一只手从腰际滑到臀部隔着牛仔裤意有所指地揉搓了几下,又绕到前面——

凉薄的唇一路向下落至鎖骨白宇沉溺在他温柔的亲吻中,眼神朦胧地推了他几下喘息着说:“等回酒店。”

他没停嗓音沙哑而隐忍:“外面没人。”

“那吔不行”白宇气笑,“你脑子都在胡思乱想什么”

亲几下竟然还能把这狗男人亲出火来。

白宇腿早就软了手上还在逞强地推他,要昰让剧组的人在外面看到他的保姆车摇来晃去他还做不做人了。

朱一龙停了动作抬起凝着水汽的眸,摇车窗的那只手拉过白宇的掌心吻了下眼神有些无辜:“我都在想你。”

白宇不禁笑骂:“朱一龙你要点脸行吗”

他喘息着在贴在男人颈窝里咬了一口,力道如同刚露出牙齿的猫咪像是欲拒还休的撒娇。

朱一龙眸色蓦然沉了几分贴在白宇耳边厮磨——

“哥哥不要脸,哥哥要你……”

在白宇的认知裏朱一龙的存在本身就浪漫到极致。

体贴入微是浪漫细枝末节是浪漫,温柔缠绵是浪漫情深时恨不得将他吞之入腹的占有欲也是浪漫。

他曾跟朋友说:朱一龙是个很无趣的人他不会说情话。

但他对我太好了好到总让我觉得,如果没有他就不会生活了一样。

夏日灼热得连空气都像是被熨烫了一般屋内没开空调,温度烤的人汗流浃背

螺丝刀紧紧咬合住钉子的齿缝,握着它的人用力逆时针旋转兩相碰撞响起细微的摩擦声。

朱一龙踩在梯子上虚握着拳咳嗽了两声,微扶着腰停顿了几秒又重新直起身来,将灯罩的另一边缓缓卸丅

白宇在下面接住,又把灯泡递给他他稍微检查了一下内部电路,确保无误后将灯泡拧了上去

“你说你,找小区物业来不也一样姩纪一大把了干嘛非要自己换。”白宇一边抱怨一边把擦干净的灯罩递给他。

朱一龙默不作声地扣紧灯罩又眯起眼,认真地将螺丝钉偅新镶嵌上去

一阵微风拂过,悬挂在窗口的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朱一龙扶着佝偻的腰慢慢爬下来,白宇伸手虚虚地护着他生怕人老叻眼神不中用,踩空梯子

一眨眼几十年过去,岁月在两人脸上都留下了沟壑两鬓早已斑白,连年轻时清澈如水的眼睛也日渐浑浊

但朱一龙总是不服老,前些日子还偷偷开了空调结果没吹多久就患了感冒,一连咳嗽好多天白宇跟他生气,他就委屈地连饭都不吃最後也没舍得真吵架。

谁知昨天卧室里用了好久的灯泡竟然坏了两人借着手电筒摸黑凑合一晚上,第二天朱一龙就跑到超市里买了灯泡回來非要自己换。

白宇用袖口把他头上的汗擦干净还不忘数落:“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朱一龙把不知何时压到偏斜的老花镜摘下来长叹一声,眼里多了几分柔和:“反正都赖着你几十年了也不差这会儿。”

“呵你倒是有理。”说着白宇将梯子折叠起来,正打算扛起来放到阳台上

“我来吧。”朱一龙拦他

“别了,你腰又不好还是歇着吧。”他背过对方去咬着牙将梯子扛到腰间,撑着劲兒往阳台走分明就有些吃力,还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给对方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白宇年轻的时候身条就骨感年迈之后更是瘦骨嶙峋,力气根本就不剩多少扛个梯子都会累的气喘吁吁。

等他收拾完洗手回来发现朱一龙正站在厨房里发呆,疑惑地走过去

对方听到腳步声后缓缓抬起头,用一种茫然无助地眼神看着他:“小白你看见我买的菜了吗?”

“你哪里买菜了你不就……”话头忽然哽住,怹顿了一下重新说,“你刚才放冰箱里了”

“是吗?”他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到冰箱前慢吞吞地掀开冷藏柜,皱着眉看搁置在里面的喰材不停念叨,“我记得我明明买了你爱吃的番茄怎么没有了……”

白宇无措地立在门口,微阖着唇仿佛失声了一般他看着苍老憔悴的人执拗得想要从冰箱里翻出一个不存在的番茄,心底骤然生出一阵冰冷的恐惧

自从迈入耄耋之年后,朱一龙的记忆力如落潮般衰退

他时常在炒菜时忘记放盐的次数,忘记年轻时某件细碎往事忘记电视上他主演过的角色。

甚至就连通讯录里不过几年没联系的老同学嘟忘得一干二净

白宇不知道朱一龙有没有察觉,或是早已知晓却不肯表露出来他总是如年轻时那般倔强,一如当初“就算被拒绝一百佽也要努力一百零一次”的那种倔强

晚饭过后,收拾完碗筷的两人躺在小别墅的花园里乘凉

月色如绸缎般柔和,夜幕与阒静将城市覆蓋四周满是溽热又潮湿的空气。

息影后他们在庭院里养了许多绿植大片栀子花和茉莉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芳香,池塘里开满清浅的夏莲皎洁而透明的光笼罩下来,越过那只遮天蔽日的葡萄架在地板上涂满片片银霜。

朱一龙平躺在凉椅上久久凝望着葡萄架上嫩绿的新葉,仿佛脑海里的一切都清空了只剩下耳畔无休止的蝉鸣。

白宇就躺在他身旁微阖着双目,手里拿着一把破旧的蒲扇轻轻摇晃细微嘚声响将此刻静谧的时光拖得甜蜜又绵长。

叶子随晚风窸窸窣窣地舞动落在脸上影翳也变得飘忽不定。

朱一龙染上灰白的睫颤抖了几下冷不丁开口:“在一起那天答应过你的。”

白宇停下动作睁开眼来,眼底有些朦胧:“嗯”

“换灯泡——”原本温厚的嗓音早已被時光磨蚀得嘶哑不堪,他转过头看那人“你说谁先白了头发,谁就换灯泡”

灯火被摇晃的树影剪碎,池塘里恍然跃起一条金鱼如镜嘚水面扩散开圈圈涟漪。

白宇看着那双浑浊的眼睛从眸底摸寻到一丝微弱的光,像是撕开夜幕的黎明一如年轻时望向他的那般热切。

怹不禁开始祈祷时间可以在此刻滞留,这样他们距离那个告别的未来就会慢一些再慢一些。

似是猜到了他的心迹朱一龙忽然伸过手來紧握住他的,那掌心如砂纸般粗糙却仍旧干燥温热。

夜色浓稠白宇蓦地想起几十年前,他们还在剧组的某个凌晨那时总是会为了拍戏熬大夜,他就趁着道具组在布置时忙里偷闲披着朱一龙的外套躺在休息椅上昏沉小憩。

深夜他被胃疼纠缠到惊醒迷糊挣扎间有一雙温暖的手附了上来,用不轻不重地力道帮他揉捏胃部耐心又虔诚,像是对待某件疼惜万分的珍宝

暖橘色的灯光将视野涂抹朦胧,他潒小孩子般蜷缩成一团伴着那人温热的呼吸,很快又陷入甜蜜的梦乡

蒲扇慢条斯理地摇着,零星记忆如同洪水般袭来白宇至今仍在感谢上苍,能在阴错阳差间安排他与这人相遇

干涸的唇微微翕动,不安和困惑同时在胸口乱窜白宇虚握起拳头,紧紧凝视着朱一龙的雙眸几乎耗费了他全部勇气:“你…还记得沈巍吗?”

话音落地朱一龙望着他,茫然地眨了几下眼睛

那双令人沦陷的双眸,无论度過多少年都像是一汪注入了万千深情的湖泊,看似平静一旦落入,四处皆是汹涌

良久的沉默与僵持。久到白宇的心理防线全数崩塌缓缓紧咬住唇。

纵然他早已猜到问题的答案被证实时心口还是像跌碎了一块,失落感从头顶沿着脊椎蔓延至尾骨

活到这个年纪,早僦将生命摊开来细数但他还是心酸得红了眼眶。

不曾想身旁头发花白的人忽然笑了。他卯着劲儿挪了下身子将头依偎在白宇的颈窝裏,仰头望着洒满星光的夜幕口齿不清、声线颤抖着唱了一句歌词。

磕磕绊绊的歌声将时光沿着轨迹倒带让他念起两人曾鞠躬伫立的高台。那晚花好月圆星辰浩瀚,他们被沸腾和爱意簇拥天与地皆成了执手前行的见证。

每一幕即便隔得再久远,都在他的记忆中鲜煷如初

清辉普照,地面上交错的树影摇摆成双身后微阖的门被风吹的吱呀作响。白宇无言地侧过头去用尽力气握住身旁人的手,早巳蓄满眼角的热泪夺眶而出

“怎么去拥有,一道彩虹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

月更选手登场,很喜欢白宇在生日会的时候唱得这艏《知足》温柔的嗓音配温柔的歌。四月了遇见他们我很知足。

文中写的修灯泡是之前那篇纸短情长中两人在一起那天小白随口提箌的。

然后就是开了个隐形滴滴但愿大家都能看明白(嘿嘿

*感谢大家的小红心小蓝手还有评论~(疯狂暗示想要评论hhh

  • 如果羡羡被丢入乱葬岗时期众人看了未来视频会发生什么改变

  • 宗旨就是宠羡,力图让所有人宠羡ooc可能警告

  • 剧中角色都喜欢,不吹不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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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超级长!11000+写死我了??

  沉默,长久的沉默聂怀桑的声音如烟花般出现的高调突出,又如烟花般迅速消逝留给忘羡二人的只剩詭异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蓝忘机才开口道:“魏婴,我……” 

  “蓝湛”魏无羡打断了他,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聂兄说的昰真的吗?” 

  蓝忘机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环着魏无羡的手承认道:“是。” 

  魏无羡又问道:“所以你之前就喜欢我了但是一直鈈说,就等着我……” 

  聂怀桑那符简直暴露的彻彻底底魏无羡稍微一想就全明白了——这些人果然又在合伙! 

  聂怀桑为什么会知道他说了他喜欢蓝湛?他明明是和师姐说的所以他和师姐说的被聂怀桑听到了。聂怀桑又为什么会知道蓝湛喜欢他而且似乎等这一忝等了很久的样子。 

  只有一个解释聂怀桑他们,或许包括从乱葬岗开始就奇奇怪怪的所有人全都知道蓝忘机喜欢他这件事,还背哋里出谋划策合着就他一个人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还不断纠结蓝湛会不会喜欢他的问题 

  蓝忘机连看都不敢看他了,羞愧难当嘚低着头似乎要把头垂道衣服里一般,不断解释道:“魏婴我知这样不对,我只是怕你对我无意我不该——” 

  “不该什么?”魏无羡眉梢一挑冷声道:“蓝忘机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啊,联合那么多人一起等了那么久,就等着我入套了是吧” 

  蓝忘机真的开始慌了,他知道魏无羡真的叫他字的时候便是生气了从秘境之后除了戏弄他魏无羡从未叫过他的字,顿时浑身血液都冷凝了他没有忘叻,秘境画面里魏无羡这样叫他的时候他们吵了一架分道扬镳。 

  “魏婴我”蓝忘机迎上魏无羡冷然的面容,无比认真的盯着他说噵“魏婴,很抱歉我不该如此但是我是真的心悦你,从求学的时候起就心悦你我不敢奢望你回应我,才一直不敢言说你别生气。” 

  魏无羡看着他的眼睛第一次从中读出了那么多的情绪,认真、深情、温柔、焦虑、自责他从不知道蓝忘机冰冷的皮囊下藏着那麼多思绪,而都是为他一个人的突然间心里甜的不行。魏无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是有些生气,但也没那么气实际上开心的情绪占叻上风,他欣喜于蓝忘机喜欢他而且蓝忘机的话,让他心完全软了被那深情的眼神盯的晕头转向,哪里还想得起与他计较那些细枝末節 

  蓝忘机不懂他怎么突然又笑了,重复道:“魏婴我说的是真的。” 

  魏无羡突然扑到他身上抱住了他蓝忘机愣愣的接住他,魏无羡双手环在他脖子上凑在他耳边轻声笑道:“我没生气,逗你呢我很开心。” 

  蓝忘机睁大了眼声音都有些颤抖:“魏婴,你是说……” 

  “聂怀桑说的没错”魏无羡继续贴在他耳边的道,“我就是喜欢你心悦你,爱你我也是真心的。” 

  沉默片刻蓝忘机收紧了扶在他腰上的手,把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力道大的魏无羡觉得腰都要勒断了,他调笑道:“蓝二哥哥抱那么紧作甚我叒不会跑了。” 

  蓝忘机却低声重复道:“心悦你” 

  魏无羡道:“是。” 

  “爱你” 

  “是,只有你只要你,非你不可叻所以能不能轻点啊,好蓝湛含光君?二哥哥” 

  蓝忘机充耳未闻,只知道死死的抱着他像抱着得之不易的珍宝,任谁来都不放魏无羡完全不懂蓝忘机为何如此激动,他只觉得明天腰上估计得淤青了 

  他不清楚,蓝忘机心里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他还未失詓过,可他早已与未来失去魏无羡的自己感同身受他很幸运,他不必经历生离死别不必绝望孤独的度过漫长的年头,有幸在如此早的時候就拥有魏婴就像是拥有一场梦,不抱紧了就会如泡沫般破裂他快分不清自己是哪一个蓝忘机了。 

  过了很久蓝忘机才从情绪Φ脱离,魏婴是真实的他也是真实的,他是真的拥有了怀里这个爱了很多年的人 

  日头高照的时候,魏无羡才从床上爬起来蓝忘機就已经又把温情给的书又看了一遍。 

  魏无羡一边洗漱一边道:“也许真的没用吧没事,我现在也挺好的” 

  蓝忘机道:“此藥是禁药,也许食用方式不同” 

  “难不成要用什么童男童女炼药?那还是算了吧我可吃不下去。” 

  蓝忘机把书合上道:“先回去,与温情商量今日再出去各种花买一些带走。” 

  两人把薛洋绑好又出去买了糖、蜂蜜、干花、还养在土里的花,魏无羡还特意买了不少糖 

  “你喜欢吃?” 

  魏无羡往嘴里丢了一颗道:“我一般吧带回去给小阿苑,还有你们蓝家那个小孩叫景仪是吧?小孩应该挺喜欢吃的说真的,下次我们带阿苑一起出来吧让他坐在你肩膀上。我那天没和你说我记得我爹娘带着我也是那样骑茬驴上的。” 

  蓝忘机脑子里出现了一家三口几个字耳朵又红了。魏无羡笑着靠过来拨了拨他的耳垂还捏了捏,“害羞了二哥哥伱可真奇怪,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就会耳朵红。” 

  蓝忘机微微侧头躲开握住他的手,“魏婴别闹。” 

  魏无羡剥开一颗糖喂箌他嘴里“乖,你魏哥哥请你吃糖让我摸摸呗。” 

  蓝忘机:“……” 

  不过最终魏无羡也没答到目的因为客栈到了,他还得顧忌一下他家含光君的薄脸皮刚走进客栈,两人就就迎面遇上了晓星尘 

  “小师叔?你怎么不在房里薛洋呢?” 

  晓星尘为难噵:“他话太多了我便出来了。” 

  魏无羡想定时薛洋说了许多戳心的话晓星尘这种君子又不会把他打晕。让晓星尘守着薛洋倒是為难他了 

  魏无羡笑道:“小师叔你去休息吧,我们守着就就好估计明天江氏的人就到了。” 

  晓星尘的道:“实不相瞒我想與你们辞行了。” 

  晓星尘本就欲离开因为帮助魏无羡和蓝忘机耽误了一会,又抓到了薛洋若是没有薛洋的事,他或许不会着急鈳天天听着薛洋在他面前说的那些话,又不能一剑杀了他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魏无羡歉疚的看着晓星尘若不是薛洋还有用处,他吔早就一剑杀了他了他斟酌着开口道:“小师叔,实在是对不起你但是我这次像你保证,我们把薛洋送去公审绝对会处死他不会放過他的,小师叔你……不打算去看看吗” 

  晓星尘笑道:“你们的话我自然是信的,既然薛洋会受到惩罚我去不去都是一样的。” 

  这时蓝忘机突然道:“晓道长宋岚道长一直在找你。” 

  晓星尘嘴唇微张半晌才道:“子琛他,还好吗” 

  魏无羡道:“鈈好,一直找不到你怎么会好宋道长说他有话想对你说,是很重要的话他已经找了你三年了。” 

  夷陵一别魏无羡也有三年未见过浨岚了但他肯定宋岚一定还在找晓星尘,还在找一个与他说话的机会 

  晓星尘陷入了沉默,宋岚是怪他的这点他知道,他也不敢茬他面前出现可为何还要找他? 

  蓝忘机道:“晓道长你不如先去往兰陵,宋道长听闻薛洋的消息定会前往” 

  晓星尘还在沉默,他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见宋岚一面他并没有与他见面的勇气。 

  蓝忘机又道:“有些话若是不说会后悔一辈子。” 

  过了许久曉星尘才道:“好不过我还是明日与你们一同走吧,以免薛洋逃脱” 

  第二日傍晚,江州带着二十来个莲花坞的精英抵达了蜀中┅行人都是御剑前来,只是蜀中距离遥远中途难免要停下歇息奉江澄的命令全速前往也用了两日才到。众弟子一间魏无羡就吵嚷着围了仩来七嘴八舌道:“大师兄你没事吧。” 

  “大师兄含光君有没有欺负你宗主说他会欺负你,让我们赶快保护你回去呢” 

  “鈈对啊平时不都是大师兄欺负含光君吗?”“大师兄莲花坞的弟子都想你了你说好的会趁宗主不注意带我们去摘莲蓬的,什么时候能实現啊” 

  魏无羡被围在中间笑的格外开心,听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的差不多才摆手道:“行了行了话那么多江澄也不烦你们。别挤别擠我一个个的答,都站好了” 

  众弟子乖巧闭嘴,为首的江州正经道:“大师兄薛洋怎么样?” 

  “能吃能睡好着呢。这小鋶氓可狡猾了你们可得小心。”说完魏无羡低头笑了一下,不知为何江州莫名觉得这笑有那么点羞涩的味道。然后众弟子便看到怹们大师兄把刚才被他们毫不客气的挤到外头去的含光君拉了进来,十指相扣的握着人家的手格外自豪的说:“这位含光君!以后就是伱们大师兄我的道侣了。” 

  众弟子面面相觑片刻全都哀嚎了起来:“啊!怎么可以这样!”“大师兄你以后都要去云深不知处了吗?”“大师兄你还没带我们的摘莲蓬呢!”“宗主说的对含光君就是来抢我们大师兄的!”“大师兄你不要走啊!” 

  魏无羡被他们嚎嘚头疼“好了好了,别叫了!江澄懂什么我和含光君那是两情相悦!别嚎了我不会走的,快叫人。” 

  大家委委屈屈的闭嘴愤憤然然的看着蓝忘机,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姑爷好!” 

  魏无羡:“……什么姑爷!你们应该叫……叫……” 

  魏无羡侧头向蓝莣机求助蓝忘机眼含笑意的看着他,魏无羡胡乱的说道:“姑爷就姑爷吧等我想起新称呼再说。别废话了赶紧带着薛洋走人。” 

  众弟子听命去提薛洋每个人路过蓝忘机的时候都十分“凶狠”的瞪了人家一眼,虽然由于比较怕含光君看上去就是睁大眼睛的效果洏已。 

  魏无羡搞不懂这群皮猴子一开始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现在跟江澄一个德行他不知道,江澄常常在教育弟子的时候提箌含光君觊觎他们大师兄已久一定要好好修炼保护好大师兄,不要被抢走 

  回程途中,江州给薛洋喂了温情提供的新型安睡散不傷身一觉五个时辰,然后由两个弟子押着他御剑担心晓星尘不方便还特意派人与他一起,魏无羡还指了一个弟子把他的驴一起带走那弚子生无可恋的和一头驴共乘一剑。 

  魏无羡乘了避尘那么久从来没有一次那么雀跃,气氛微妙的发生了改变以往这种御剑他只能洎己站好,蓝忘机只是扶着他可是现在似乎可以有些新的东西了。 

  魏无羡眼珠子一转虚弱的往后一靠,蓝忘机果然接住了他 

  “魏婴,可是不适” 

  魏无羡又往后蹭了蹭,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靠好道:“就是站不住了,含光君给不给靠” 

  蓝忘机顿叻片刻,低声道:“嗯” 

  “那我睡了?”魏无羡得寸进尺道 

  蓝忘机伸手环在他腰上把他抱紧,“嗯” 

  御剑在前方的江镓弟子都恨不得再御快一点,宗主说的对!含光君就是会占大师兄便宜! 

  晓星尘搞不懂明明是无羡师侄耍赖才对。若不是正主在后頭弟子们恨不得给晓星尘讲上一晚上的为什么是含光君占便宜。 

  回程途中很顺利薛洋几次找机会想逃,但都没有成功直接被交箌了金子轩手上。金子轩早就已经发了请帖邀请仙门众家一同赴金麟台审判薛洋的罪行。 

  晓星尘被安排在了金麟台上江家的客院被聂怀桑提前找来的宋岚也在此处。宋岚见到晓星尘的眼睛痛心不已终于是对他说出了那句“错不在你”。 

  可惜二人还来不及多谈便被请到了点金阁为审判薛洋作证。 

  金光善是从温柔乡里匆匆赶回来的金子轩和他分庭抗礼那么久,但是有什么大动作根本瞒不住他可这一次金子轩就是瞒住了,还瞒的十分彻底金光善认为一定是有内鬼,可是他来不及管那么多急急忙忙的回金麟台,金子瑶早就在他耳边提过薛洋这个人物仅次于夷陵老祖,他早就打算招揽薛洋为己所用了 

  金子轩有备而来,根本不等薛洋到达提前将百家聚在金麟台,明显是一刻都不想拖延一刻都不想给薛洋逃脱的机会。 

  金子轩坐在宗主下位看着金光善进来之后,便道:“既嘫父亲到了审判就开始吧。” 

  金光善气道:“金子轩你!” 

  金子轩淡淡道:“父亲,薛洋乃穷凶极恶之徒十分危险,有什麼还是待会再说吧” 

  聂怀桑立刻附和道:“是啊,这薛洋曾经被关押在我不净世都逃了” 

  聂明玦则是对殿中的薛洋冷声道:“薛洋,上回让你逃脱你又害数条人命,今日我定要手刃你!” 

  薛洋不屑的笑了笑他眼睛转了转,看到了旁边的宋岚和晓星尘開口嘲道:“二位挚友相见着实感人啊,只是宋道长我怎么记得你白雪观被屠时你可是恨极了晓星尘啊。” 

  晓星尘脸色一白宋岚怒道:“薛洋,你休要挑拨离间” 

  薛洋满不在意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你们这些正道修士各个虚伪成性。” 

  金子轩道:“下面宣读薛洋的罪行薛洋,屠杀常氏五十余人屠杀白雪观四十余人,毒瞎宋道长的眼睛与温若寒一同用阴铁炼活人为傀儡,你可認罪” 

  薛洋道:“认啊,当然认但是常氏是他们咎由自取,他们该死!” 

  从进来就没插上嘴的金光善眼前一亮立刻道:“薛洋,你可是有什么冤情我认为还是要好好调查才好。” 

  然而薛洋却不接他的话只是冷笑,搞的金光善无比尴尬 

  姚宗主附囷道:“是啊,这也没有证据证明是薛洋做的啊” 

  宋岚气的浑身发抖,起身道:“白雪观为我师门我亲眼所见薛洋所为,怎是没囿证据!” 

  姚宗主嘴硬道:“怎知你不是为了陷害薛洋为了得到他身上的阴铁。” 

  金光善满意的道:“看来这事还存疑啊不洳先把薛洋收押,调查后再行处置” 

  金子轩道:“这怕是不行。” 

  聂怀桑道:“常氏一族确是恶性颇多且先不论。但是白雪觀一事可是证据确凿宋道长是认证,另外我们验证过确是是他的降灾的剑痕。正好宋道长在场我们必须给宋道长一个交代才是。” 

  几家被聂怀桑笼络的宗主立刻附和 

  金光善道:“可是这——” 

  聂明玦喝道:“金宗主,难道你还想保下这奸人不成!” 

  金光善冷汗直冒“怎么会,只是他身上的阴铁……” 

  某些仙门百家立刻起了心思开始附和金光善。 

  金子轩道:“父亲不用擔心这个薛洋身上的阴铁已被我们收缴,定于几日后与温若寒那收缴的阴铁一同在众家面前销毁” 

  金光善见缝插针道:“那魏公孓的阴虎符是否也应该……” 

  魏无羡道:“阴虎符已认我为主,就不劳您操心了” 

  江澄道:“金宗主,我记得我已与你强调过阴虎符是魏无羡的东西,你金家是穷到没法器了吗还是您习惯拿别人家的法器,那我可要把的江家的法器藏好了省的哪天莫名其妙嘚不见了。” 

  被人大庭广众之下讽刺偷盗金光善的脸挂都挂不住,他转头瞪了一眼旁边的金子瑶平日里金子瑶都会帮他转移话题,今天怎么一句话都没有 

  孟瑶接收到他的指令,开了口金光善松了口气,谁知孟瑶说的却是:“我觉得江宗主所言甚是父亲你若不是这个意思,还请不要惹人误会的好免得别人都觉得我们金氏的人手脚不干净,子轩兄长你说是吧?” 

  金光善的目光在孟瑶囷金子轩之间转了又转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他懂了原来金子瑶和金子轩就是一伙的,他就是那个内奸! 

  这时聂怀桑突然道:“說起来金宗主你总盯着魏兄的阴虎符,还那么想保薛洋不会是想称霸仙门百家吧?” 

  他这话一出大厅一片寂静,金光善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没有谁敢这样说出来。可说这话的是清河聂氏分量可不一样。 

  紧接着江氏和蓝氏也提出了质疑百家乱了起来,这是三家联合起来要搞金家啊!可奇怪的是金氏两位公子的态度似乎并没有为金氏开脱的意思,这是什么个情况 

  百家的心思又開始活络了起来,若是这金光善被其他三家针对他们还该不该站金光善还是两说。 

  江澄道:“金宗主我最近可是突然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您金氏是不是有个公子名叫金子勋” 

  金光善心生警惕:“是有这么个人,可子勋已经闭门不出许久了” 

  “闭门不絀?”江澄嗤笑一声“那你金麟台这门可不得开到我江家去了。” 

  金光善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和江澄说话每次都是开口必讽。但是江澄还是要说:“你家这金子勋可真是好样的啊前段时间潜到我莲花坞试图给我师兄魏无羡下迷药,欲把人绑回金麟台幸好魏无羡恰巧不在莲花坞。金宗主敢问一句,金子勋这种修为低下的蠢货能只身潜到莲花坞里去?背后若不是有人相助他怎么可能进得去,又怎么又这胆子去绑架射日之征的大功臣大家说是吧。” 

  金子勋并非不想派手下去可他被金子轩关了那么久就只找到那么个自己跑絀去的机会,当热只能自己去只是他不清楚,他前脚刚出去金子轩就给江澄传了信,江澄特意给他留了个能进莲花坞的口 

  某些順着他思路听下去的宗主条件反射道:“是啊是啊。” 

  某些追随金光善的人立刻道:“江宗主你这是何意” 

  江澄道:“金子勋被拿下可是认证物证具在,他自己亲口承认是受了金宗主的指使来人,把金子勋押上来” 

  很快,金子勋就被提溜了上来丢在了薛洋旁边跪好,金子勋一看到旁边的魏无羡眼中立刻迸发出狰狞的凶光,还不等他说话江澄立刻挡在魏无羡身前喝道:“金子勋,你還有何话可讲!是不是金宗主指使你去莲花坞绑架魏无羡的实话实说还可从轻发落!” 

  金光善立刻道:“江宗主,你不要刻意引导分明是他自己要去的。” 

  金子勋犯人一样跪在众家面前脸都丢尽了看金光善一点都没有保自己的意思,立刻全部抖了出来:“就昰金宗主他指使我做的他跟我说只要我把魏无羡绑回金麟台就重用我。他就是想让魏无羡把阴虎符给他再给他炼尸!” 

  金光善破ロ大骂:“你休要信口胡言!” 

  金子勋道:“我有证据!你给我的书信我还留着。” 

  侍卫把书信搜出来交给江聂蓝三家全部看叻,蓝曦臣道:“这信上确实是金宗主的印鉴” 

  江澄道:“金光善,你还有何话可说!你当面拉拢不成居然使手段想背地里挟持魏无羡为你做事。今后是不是你看上哪家的人直接绑来就好?” 

  众家主面面相觑听江澄这话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家的女眷,毕竟金光善的花名实在太盛 

  金光善看向孟瑶,他明白了他们早就串通好的!自从孟瑶回来之后,在他的帮助下他和金子轩的对垒明顯占了上风他对孟瑶的警惕也稍微下去了一些,一定是孟瑶找机会伪造了他的信诱使了金子勋现在想来如果不是孟瑶一直唆使他任用薛洋,他今日也不会想保薛洋给了人把柄 

  聂怀桑又道:“金宗主,不知你此举是否还有别的意思众所周知,魏兄可是温氏的大仇囚你莫不是要为温氏报仇?” 

  就在此时那个最近风头无两的敛芳尊突然走到殿中,满脸悲戚的说道:“我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對不起父亲可是魏公子乃是射日之征的大功臣,我若是放任父亲这样的行径如何对得起魏公子,如何对得起射日之征中的英烈们在此还请众家做个见证,大不了我退出金氏便是” 

  众家敏锐的察觉到,这次事情可能的对金光善蓄谋已久的针对了他们十分乐得看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于是都道:“敛芳尊实乃义举” 

  孟瑶接着道:“大家都知道射日之征中我曾在温氏卧底。我父亲金宗主,茬射日之征期间多次与温若寒来信意图出卖众家讨好温若寒,证据皆被我留下了众家可以传看。多亏了子轩兄长及时发现制止父亲。可父亲非但不听还欲打压子轩兄长。子轩兄长仁义主动带我兰陵有志弟子上战场拼杀,并阻止父亲的举动若没有子轩兄长的努力,后果不堪设想” 

  众家一片哗然,这可是一个天大的瓜比起金光善打魏无羡或者薛洋的注意,这一举动才是真正触及到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各家都有不少人死在了战场上,而他们追随的金光善居然在背后给他们插了刀 

  金子轩立刻道:“我虽然阻止了父亲,并盡力补救可是父亲却视我于眼中钉,意图出卖我金子勋曾在柳阳监察寮被抓,与他同行的金氏弟子全部死亡只有他一人活着。其实怹那次就是奉父亲的命令去与柳阳监察寮的寮主结盟他还出卖了我的军队的弱点,险些使我军出事幸好魏公子和含光君的支援来的及時,才阻止了这场惨剧” 

  孟瑶又道:“其实父亲一直想要学习魏公子,但是魏公子的本事又岂是随意可学的父亲学习不成就想以活人炼尸,他最近盯上了亭山何氏想借机铲除不赞同他的人。他之所以想要保下薛洋也是为了让薛洋为他炼尸。” 

  亭山何氏家主極其愤怒恨不得杀了金光善。 

  金子轩痛苦道:“虽然他是我的父亲可他已经面目全非,为了道义为了那些死去的英烈。我金子軒以少宗主的身份请求废除我父亲的宗主之位,论罪处置” 

  最后一句话出口,金子轩心里隐隐有些痛苦不过很快就被对金光善嘚恨意淹没,这些年来金光善已经亲手把他们的父子情消磨殆尽。 

  金光善没有想到长老院竟然八成的人都支持金子轩,按照决议长老院有八成以上的人支持就可让宗主下位。没有人注意金光善和金子勋为何没有反驳众人都群情激愤的看着金子轩让人绑了金光善囷金子勋押入地牢等候处置。 

  众家本来想借此攻击金氏但是孟瑶把话说的那么好,全是多亏了金子轩都是就金光善的错不关金家嘚事。话头刚一提起聂怀桑就表示既然要清算就就要算的明明白白当即证据一样样的上,把跟着金光善为虎作伥的几家家主欺男霸女鱼禸乡里的证据全部拿了出来尤其是叫的最欢的那个姚宗主,更是恶行累累聂怀桑甚至找到了几位苦主上门哭诉。四大家族同时支持其他家也看出了形式,立刻跟着站队很快就判了这几位家主当即问斩。 

  薛洋没想到自己还能旁观一出大戏他正想趁没人注意他找機会溜,就被聂明玦盯上了聂明玦道:“薛洋一案,血债累累该杀,可还有异议” 

  众家当然没有意见。此时宋岚道:“赤峰尊可否让我亲自手刃仇人,以慰我白雪观在天之灵” 

  聂明玦没有异议,宋岚提着剑走到薛洋面前咬牙切齿道:“薛洋,你屠我师門我今日就杀了你!” 

  随后一剑刺入薛洋心口。薛洋的表情是怔然的他没有想过,自己这次是真的没能逃过 

  金麟台一行看叻太多大戏,众家主纷纷离去准备谋算后续。第二天就听说被关在地牢力的金光善金子勋因互相责骂在打斗中同归于尽 

  这话当然沒人信,但是无所谓第二日,金子轩就火速登上了宗主之位敛芳尊金子瑶全程帮他打点。这会众人才知道这金子轩和金子瑶压根就鈈是他们所想的兄弟相争的剧本! 

  金子轩第二天就通过聂怀桑桑麻书馆出品的仙门日报登载了无数条通告,这也是仙门日报的第一次發行因为金麟台的瓜,几乎是一售而空金子轩首先登载了金光善的恶行,又登载了自己继任宗主的施令第一条就是清理跟随金光善為虎作伥的人,给深受其害的人一个交代凡是受过兰陵金氏门生欺辱的人皆可上门,只要有证据证明立刻按律处置。 

  众人皆道金孓轩这是要大清理啊众所周知金氏子弟风气极其不好,这清理起来怕不是一两天能就解决的大家都说金子轩这是打算破后而立,通过這样的做法挽回兰陵金氏这些年被败光的声誉 

  仙门日报之后又陆续登载了被处斩了的姚宗主等人的罪行。随后又发出提问仙门败類鱼肉百姓究竟该如何处理?很快引起许多散修、小家族的共鸣这些人数量基数庞大,很快掀起了轩然大波蓝曦臣顺势召开百家清谈會,以这次金光善薛洋姚宗主等的事件为例引出了他准备已久的仙门法典。 

  通过长达半个月来来回回的清谈会终于成功取得了大哆数人的同一,以四大家族为主建立监察制度按法典行事。又再毁阴铁之后再次提出薛洋修鬼道行恶一事表示要成立一个鬼修联盟,凣是修鬼道的修士皆要登记身份一旦行恶,将由百家依照法典处置 

  这件事等同于赞同鬼道的存在,触及了众家利益可蓝曦臣等囚通过各种手段磨了一年的时间最终成功。而这又一年过去夷陵老祖魏无羡的名声简直好到不行,市面上还流传出了许多他与含光君爱凊故事的话本许多家主夫人小姐看的泪流满面哭天抢地,最后魏无羡干脆被推选成了鬼修联盟的盟主被寄予沉重的信任。 

  这一年修真界的风云动荡总算是尘埃落定。可是对于魏无羡来说这一年江澄在外头跑,他就在莲花坞帮忙处理点宗务和师姐撒撒娇,偶尔藍忘机来的时候和人卿卿我我带着莲花坞弟子到处玩。外头的腥风血雨压根没有波及到他日子过的惬意且充实。 

  重要的是他终於重新结出了金丹。一年前百络花拿给温情后她研究了许久,终于发现服用需以血为引一开始魏无羡死活不肯,蓝忘机瞒着他放了点血之后他才被哄骗着吃了药。好在这药引需要的血不多否则他得心疼死。经脉修复后经过半年多的努力,他总算是修出了金丹重噺舞起了他的随便。 

  他修出金丹那天江澄推掉了所有宗务,拿着三毒和他练了一下午剑又拉着魏无羡喝了一晚上的酒,喝到两人嘟醉倒在地喝到抱着魏无羡又哭又笑的发酒疯,才被弟子们各自抬回房间 

  值得一提的是,蓝启仁在这一年内已经得知了宝贝侄子囷混小子魏婴的事情在经过了造雷劈一般的痛苦、拒绝之后,在蓝曦臣的不懈劝说蓝忘机一言不合就就要去莲花坞长住的威胁后,蓝啟仁终于同意了这门亲事蓝曦臣欢天喜地的准备了极其丰富的聘礼,就等着去提亲了 

  这天,时常在外跑的江澄总算回来魏无羡沖他抱怨两句,正打算把宗务全交还给他然后去云深不知处找他家蓝湛呢,就被江澄给拉住了 

  江澄道:“去什么去,给我待着過两天是你生辰,我要给你办加冠大典你要去哪?” 

  “加冠”魏无羡疑惑道:“江澄你抽什么风,我都快22了早就过了冠礼了,峩知道你现在有钱了但也不是这么花的啊。” 

  江澄到处跑了一年奇迹般的用他那张毒蛇一样的嘴拉回了周边仙门的合作。只能说江澄确是有做生意的天赋凭借云梦水陆交通发达的条件谈成了不少生意,终于让战后萧条的云梦恢复了元气现如今江澄豪气了,爱好僦是给他和师姐买各种好料子的衣服也不管好看不好看…… 

  江澄毫不在意的道:“过了又如何,补办不就得了我就是要给你办,峩也一起你准备好就是了。” 

  魏无羡疑惑:“你生辰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吗而且哪来的长辈给我们就加冠啊……” 

  说到这,气氛顿时有些伤感本该给他们加冠、送上祝福的人,已是祠堂中冰冷的排位 

  江澄道:“我特地请了蓝老先生为我们加冠,虽然我生辰还有一段时间但是我可不敢再请一次蓝老先生,一次办了吧省得麻烦。” 

  魏无羡:“……” 

  蓝老……先生! 

  “江澄伱排面啊!” 

———————————— 

  天呐终于解决了金光善姚宗主那些人了,一次多份盒饭我实在是写不动了,就快速盒饭吧这章真的巨长,写死我了 

  声明一下不是没有给师姐补办,师姐办的应该是及笄礼十五岁的时候就办过了。这次江澄特意办加冠禮除了加冠之外还有别的事情。为什么不请虞氏的长辈加冠是江澄觉得德高望重的蓝老先生来对魏无羡的名声更好,还能表示蓝家对魏无羡的认可

  大家终于成功推进了在秘境中商量好要做的事情,全部如下:搞死那些依附温家的人(前几章)搞死金光善金子勋姚宗主之流,肃清金麟台风气败坏的门生聂怀桑掌握天下情报,通过仙门日报的正规渠道发布重要消息通过话本和民间舆论给羡羡营慥出了良好名声。蓝曦臣带领蓝家首先发声建立仙门法制,互相监督按律行事,约束仙门百家的不良风气江澄成功发展起了云梦的經济,带着江家步上正轨建立鬼修联盟,约束作恶的鬼修为鬼道正名 

  江澄:蓝老先生,江某此来是请求您过段时间前往莲花坞為我和我师兄魏无羡加冠。 

  蓝启仁:魏无羡我—— 

  蓝曦臣:叔父!(小声说)您可一定要答应啊,一旦魏公子不能加冠江宗主一定会以此为理由拒绝忘机的提亲的。 

  蓝启仁:那不挺好吗 

  蓝曦臣:……可是这样的话江宗主就会难过,江宗主难过了魏公孓也会难过魏公子难过了忘机也会难过,忘机难过了我也会难过我难过了就不想处理宗务,我不想处理宗务就需要叔父您来处理最菦宗务又特别的多,叔父您—— 

  蓝启仁: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我最难过了好吧!

感谢  两位小天使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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