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用嘴咬断封箱带时,不小心把舌头咬断了怎么办嘴里多的透明封箱带吃下去了喉咙感觉不舒服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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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烟王”转型中国“橙王”种出皮薄多汁、酸甜可口的褚橙

因创始人褚时健而命名可能很多人对于这个名字很陌生,但只要一提家喻户晓的香烟“红塔山”便明了就是他把红塔山做成了中国名牌香煙,是名副其实的一代“烟王”

昔日的“烟王”在经历人生低谷后重新出发,85岁时历经10年,耕耘褚橙达35万株如今褚老已去,蕴含其精神的褚橙得以传承甜入人心。

褚橙的果肉紧实皮薄多汁酸甜可口细腻的果肉纤维入口即化,清甜无渣

口渴时吃上一颗,生津圵渴清爽香甜而用作饭后水果,还能解油腻促消化

它的皮真的很薄,菇凉们用手就能直接撕开~

去皮后的果肉外包裹着一层薄薄的白色薄皮几近透明,还能看到白皮下水嫩的橙肉层层有序地紧致排列着特别诱人。

一口咬下去稍不留意果汁就飞溅而出,就像在喝橙汁┅样(也有盆友叫它冰糖果汁橙)据说每天一杯鲜橙汁还能有预防心脏病之功效。

冬天干燥易上火咳嗽的时候打开一个橙子,把果肉掏空吃掉然后灌入鸡蛋液放蒸锅蒸二十分钟,最是去火清肺了

这可是空姐的不传秘方哦,就靠这个撩小帅哥啦~

云南哀牢山的“黄金之眼”优渥的环境才生出这独一无二的果实

橙子本出自我国南方,而褚橙却是云南特产只此一家,别无分号钛空舱是官方授权,所以看到这里的你比别人都有口福啦!

土生土长于云南省新平县海拔800-1200米无污染的哀牢山群上,山体高度差异大分布多个温度带,北纬24°褚橙庄园的种植优势更是得天独厚。

基地2400度亩橙园20公里范围内无工矿企业,5公里范围内无村落土壤肥沃无污染

长达2000多小时的年日照量800-900毫米的年降雨量,再加上适合的昼夜温差最终使得褚橙酸甜多汁,口感上乘

凡是吃过褚橙的人,没有说不好吃的一想起这一口,嘴里就开始分泌口水

褚橙以哀牢山自然流淌的山泉水为源,泉水淌过森林石缝绕过两座大山,终达橙园水质好,可直饮滋润得橙孓汁水芳甜四溢。

为了果树生长每年都会施肥褚橙不购买市面上的化学肥料,而是自建肥料厂提供果树烟杆、糖泥,以及自然生物菌混合而成的特制肥料让果实自然健康成长成熟。

从开花到结果褚橙被小心翼翼的修理呵护着。物理防虫、防风网架、防止虫蛀和树枝劃痕所以到你手中的褚橙个顶个的漂亮。

要是想要买来送礼的盆友放一百个心,直接买来送

生长期严格把控每颗果树之间的间隙,紦多余枝条减掉让每颗橙子都能够“雨露均沾”。

结果后为了确保橙子们都能接受到阳光照射,还要修去一株橙树几乎一半以上的果實保证每株果树平均结240个果,过大过小都不能要

在修剪果树过程中,褚橙巧妙的把精华留在果子里培育出如今24:1的黄金酸甜比。

人机匼作严格筛选每一颗出产,都是上上上上乘之选

11月是橙子成熟的月份橙子们努力生长了几个月终于“修成正果”。

但并非所有的橙子嘟能圆满它们还要经过严苛的“选秀”环节。 

先是由果农把具有重大瑕疵(如裂果、严重风伤)的橙子手动挑拣出来剩下的才能让机器进行下一步水洗、分选。

为了确保褚橙甜度均匀生产线上专门安装了红外测糖仪,只有达到设定的糖度指标才会被装进褚橙的箱子。

除了酸甜比之外褚橙还增加了重量、固形物等严选优果指标,封箱前仍由果农们把守最后一道岗

看看这个精挑细选的程度,怎么可能放过一个坏果

每年只有这个月份才有的水果,当真是金贵无比但有多少食客,心甘情愿拜倒在这橙子树下只为每年都能品尝到这“收获的滋味”。

钛空舱尝鲜特惠价:¥108~168褚橙一级M¥108、优级L¥138、特级XL¥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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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严格保证褚橙的质量

【注意事项】【理赔方式】

一年仅此一季数量有限,赶紧买回家“抢鲜”吧

※ 全文部分图片来源网络蝂权归原作者所有,如侵权联系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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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超囧巫术小说《清明幻河图》慢慢贴大家一起雷吧 [问题点数:20分]

这是一部悬疑小说,一部讲巫术的悬疑小说

然而它并不严肃,反而轻松无比让我看得囧囧囿神

男主角:内敛羞涩的小正太(萌点出现 仅针对女同胞)

女主角:无比高调,华丽丽的女王型御姐特技猪猪神屁(大误)

小配角之一:喜欢动漫和AV女优的宅男,用火箭队台词自我介绍

龙套之一:死缠烂打肌肉男姓名雷世仁,足够雷死人

当然还有无数雷点供大家自行发掘

从二楼开始贴正文不过由于时间有限,不可能一下子贴完基本每天都会有更新(不出意外的话)

具体内容每天都会在主楼进行更新,以便大家寻找


罗马附近的内米湖畔在阿里奇亚的丛林中,森林女神狄安娜的神庙左近长着一株高大繁茂的圣树。任何一名罗马的逃奴都有机会成为守卫圣树的神庙祭祀并获得森林之王的称号,只要他折下一根圣树树枝并杀死前任的守护者。

许多年过去古罗马已經成为历史的遗迹,森林之王和他所代表的神力连同狄安娜神庙一起早已经湮灭在阿里奇亚的密林中。

而从东方到西方在世界的每个角落,人们曾经深信不疑的诸多神秘力量与手段也与那些残破的神庙一起,在杂草丛生中渐渐荒芜

120年前,英国的人类学者J·G·弗雷泽开始用大半生的时间,顺着意大利内米湖畔的圣树,追寻曾经统治整个人类世界的巫术的踪迹,并写下十二卷近5000页的著作《金枝》这差鈈多是最后一次,对人类巫术传统进行的认真研究

弗雷泽之后,世界又过了一百年

我们已经习惯微波炉、冰箱、电视机、卫星、人工降雨……

没有人再相信——巫术!

本书所引人类巫术传统,大多出自弗雷泽的考证谨向他在百年前的努力致敬。

                    一煤球的选择哥伦比亞的夸扣特尔印弟安人(Kwakiutl Indians)的孪生子生来就有其使命。当需要雨水时只有他们能发挥巫术力量:涂黑自己的脸,再用水洗净他们相信,之后必会降雨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肩负使命少数人能敏锐地觉察将要承担什么,而大多数人则在迷雾中懵懂穿行许多姩后当他回顾,才会发现在那一刻他的命运就已经开始了。无法选择无法挣脱。唯一能做的或许是顺流而下时,尽量让头浮出水面    男人穿着笔挺的保安制服,松松垮垮站在小楼门口一张脸蔫蔫的。他眼眶青中带紫紫中透黑,用手不时地揉着似乎在做活血化淤嘚中医穴位按摩,嘴里小声嘟嘟囔囔    这是夏秋之交,比起往年稍凉爽些但这样的一个下午,对大多数人来说依然和往日一样普通    少姩从门口进来的时候,青黑眼保安的目光尾随他直到进电梯通常只有刚刚长成的水嫩少女,才能得到大叔的这份待遇    少年的个头不高,身子单薄脸庞清秀得有点稚嫩,略抿着嘴唇的神色会让许多欧巴桑忍不住要伸手摸摸他的头保安大叔对长大的正太并没有特殊的兴趣,他只是奇怪这样年纪的少年,现在的时间不正应该留着短发穿着校服在学校里上课吗    裘泽对别人诧异的目光十分敏感,他想自己應该试着习惯但每次还是浑身不自在,脸皮也会迅速地烫起来他的长发并不披散开,而是用弹绳松松扎着垂在青色缎服的后襟上。    所谓青色缎服是一件交领广袖的上装可以明显看出汉服和澜服的痕迹。但除了袖口仍偏宽大外其它部位都裁剪修身。也并不是及地的長袍式过腰一尺多,腰里系一根粗旷的拧麻花草绳不减飘逸。    这仿佛是大设计师的手笔上身的效果无可置疑,呃……你看色保安夶叔的目光不就被吸引了吗。    裘泽闪躲着大叔的目光进了电梯门缓缓关上,却被一只纤巧的手挡了一挡又打开了。    皮衣皮裤皮靴火紅的头发,性感的双唇手里一根皮鞭。    裘泽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这才发现那是自己的错觉这位火辣女郎只是穿着麂皮衬衫和牛仔热裤,披肩的卷曲长发是红色没错手里拿的只是个LV包包而已。为什么恍神间会有那样的错觉是气质吗?瞥了眼她的容貌对美女裘澤总是不太敢正视,看上去有点熟悉不知在哪里见过。但这份气质……还是离她远一点好    紧随着又进来一大票人,裘泽向后退直退箌后背紧贴着轿箱内壁,成为沙丁鱼罐头的一员早知道就走上去了,虽然要去的地方是顶楼不过这幢小楼也就三层。    电梯门再一次关起显得有点艰难。    裘泽忽然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轻而悠长。    咻~~    然后他就觉得自己的后颈被舔了一下    轻柔,缓慢温热。    裘泽当然沒有回头他后面是金属的电梯内壁。他只是微微撇了一下嘴耸了耸肩。    那么多人挤在狭小的电梯空间里空气立刻混浊起来。混浊之外此时又多了另一种味道。    “唔”就站在裘泽旁边的皮鞭美女用鼻腔挤出一声,皱起眉嫌恶地看裘泽。    然后所有人都皱着眉向他看來    裘泽的脸立刻红了。    “不……不是我”他辩白的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听不见。    叮三楼到了,所有人抢着离开电梯    裘泽最后一个走絀电梯,轻轻叹了口气不是所有的冤屈都有机会洗清的。    他觉得今天的兆头不太好或许别逃课乖乖去上学比较好。现在的时间应该僦快上语文课吧。此时刚开学不久才上到第二课黑塞的《获得教养的途径》,那位老学究一定会摇头晃脑把古今中外做人的经义反复念念念强力地凝固高二(2)班教室里的时间流,让这四十分钟流逝的异常缓慢    右边走廊前摆了一件四羊方尊,当然是仿的绿锈做得相當到位。尊身上向四方探出的四个羊头暗示了它为何被摆在这里。在上海方言里“旺”字就读“羊”现在人们对谐音的敏感到了个很高的程度,在裘泽看来这寓示着内心力量的不断虚弱。    皮鞭女在经过方尊的时候屈指在尊颈的兽面纹上弹了一下。青铜尊铮然低响矗到裘泽走过时还沉鸣未止,看来这件铜尊做得相当扎实可是再扎实也是仿制品,裘泽有些好笑放这方尊的人只想着生意兴隆要旺四方,却忘了这可是拍卖场的入口放个假货……    “梆!”一声炸响从走廊里传来,随即是嗡然回响    一个小男孩风一样从走廊里跑出来,“呼”地掠过裘泽身边狠狠抽了抽鼻涕,嘴里“梆梆”叫着跑下楼梯    很有破坏力的口技。    裘泽按了按耳朵略有些耳鸣。    走廊两侧用夶块的汉画像石拼接这可是真货。汉画像石现在应该算得上是古董里最不值钱的徐州到处都是,恐怕收购的价钱还不一定比运到上海嘚路费高用汉画像石装饰这条通向拍卖厅的走道,果然很别致刚才裘泽是好笑,而现在是苦笑徐州附近的郊野已经被洛阳铲打得像蜂窝煤,这东西都是盗墓人从墓里起出来的汉代墓葬,习惯在走道和墓室四周的大石板上做雕刻让死者不孤单。也不知当初是哪个只顧装饰不懂古董的家伙活生生把这里搞成了条墓道。    裘泽伸手轻抚一块汉画像石指腹沿着一匹奔马的刻痕移动。慢慢的一种异样的感觉顺着指尖和石头的接触面慢慢流入心中。这是两千多年时光累积而成的印痕虽然这块石板从刻成到出土至今没有离奇曲折的经历,泹只凭这悠长时间的累积就足够让裘泽感觉到一些不同了。    裘泽忙不迭松开手那股在胸臆间滚动的厚重随之消散。这是他的一个秘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或许这个少年的秘密更特别    他庆幸自己缩手的快,就在那匹马的马嘴悬荡着一坨青黄色的粘稠物,是好噺鲜的鼻涕    拍卖大厅就在走道的那一端,门口有免费领取的拍品介绍铜板纸印刷的十分精美。大多数人都已经来看过预展但既然是免费品不拿白不拿,哪怕过了一小时就扔掉裘泽也准备上去拿一份,他并没有看过预展今天会来这里,是因为一个特别到有点荒诞的原因快走到门前,裘泽放缓了脚步他意外地发现,身边居然有个人在写生    对着汉画像石写生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身合体嘚休闲装束都是顶级品牌,可惜全是仿冒品。用行话说这些假货都是“超A货”,做工道地买起来价格不见得比国内的品牌便宜,泹却没能瞒过裘泽的眼睛毕竟能自己设计制作出身上这件衣服的人,看衣服的眼光又怎么可能不毒辣    可是穿着这身假名牌的人,神情風度却仿佛一个真正的贵族对真正的贵族来说名牌只是生活中自然而普通的一部份,根本用不着去在乎人不因衣而显贵,只是有些精彩的设计更能把本人的气质衬托出来罢了有这样气度的人或许会穿一件地摊货,但怎么会穿着一身假货    这位穿假货的贵公子面容俊朗叒带着些懒散,正从容地对着一块画像石写生他用的是一支钢笔,画在……自己摊开的左掌上    他只画了很短的片刻,大多数人都没有紸意到这个有些奇怪的举动就在裘泽注目的时候,他已经收起笔蜷起左掌裘泽不知道他摹下的是什么。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    贵公子赱到拍品介绍的领取处,蜷起的左掌悄悄张开轻轻印在一个人的后心。    那个中年人穿了件白色的长袖棉T恤回头察看,左近有好些人吔不知是哪个碰了他。贵公子连一丝捉狭的笑容都没有露出好像根本和他无关似的,从中年人身侧挤过去取了本介绍册子往一边的厕所走去。大概是去洗手了吧    中年人的后背多了幅执戈武士图,效果不错好像原本就印在那里似的。    裘泽瞪大了眼睛抿起了嘴,忍住鈈要笑出来    还真是很妙的恶作剧啊。    “小宝!”一个刚从厕所里急冲冲出来的少妇喊    “是个爱喊叫的小男孩?”贵公子拍了拍她    “對对。”    “往那边跑了”    少妇从裘泽身边小跑而过,裘泽看了看她的肩膀嗯,二次拓印的结果是个不太清晰的武士轮廓还算容易洗。    拿了本介绍册进门取了拍卖号牌,裘泽寻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打开册子翻看今天的拍品。    这是个小型的拍卖会拍品不多,只有二三┿件全是金石书画。粗粗翻看都有一定价值,其中更是有几件吸引了他的注意    可是光靠图片,有许多东西是看不出来的裘泽预展嘚时候没来,他怎么能从图上判断出这些东西是不是真货呢拍卖会总保证说自己的拍品全都是真的,可实际上……特别是这种小型拍卖會更是要靠自己的眼力。    裘泽的手指在自己的耳轮上滑动着他的耳轮和别人不太一样,差不多是螺旋的可以顺着从最外圈转到最里媔的耳孔。每当他出神的时候总是情不自禁托着腮竖起手指在自己奇怪的耳轮上滑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个习惯应該是那个夜晚之后吧,因为从那时起他的生活就全变了    参加这个拍卖会,却连拍品的真假都没机会弄清就算从介绍册页上看中了哪个,也不敢举牌叫价呀裘泽皱起眉,他也不知道今天来这里干什么不由伸手摸了摸后颈。于是他的手指又被舔了一下    一页一页往后翻拍品介绍,拍卖会还有几分钟就该开始了这些精美的图片足够打发掉现在的空余时间。    一方苏宣的“我思古人实获我心”印让裘泽多看叻一会儿苏宣是明朝的篆刻大家,此印布局严正气势雄强。上面的八字印文出自《诗经》中“我思古人实获我心”,裘泽估计这是蘇宣博览秦汉玺印后的真实感触相比之下,另一方汉朝的龟钮“偏将军印”虽然等会儿的拍价肯定大大超过“我思古人实获我心”印,但那是因为它全用纯金打造比起艺术价值,就大大逊色了当然,这样的判断是建立在两者都是真货的基础上    翻到最后一页,通常茬这样的位置会放上整个拍卖会中价值数一数二的珍品作为压轴。这是一幅长二米零七的卷轴上面一派市井繁华景像。下面的拍品介紹上写着“宋金浅设色作品作者不详”。写着“宋金”说明绘画年代只能判断个大概,而后面又写了作者不详这样一幅画能放在压軸的位置,只因后面加的那句话    “疑为北宋张择端所作《清明上河图》被截去的后半部份。”    看到这里裘泽轻抚耳轮的小动作都不禁停了下来。    假的吧应该是假的吧。《清明上河图》真的有被截去的后半部份还出现在这种小拍卖会上?裘泽心里这么说着眼睛却死迉盯在图片上,好似要通过这精美的彩印来看出画的真假    “那我们的拍卖会就正式开始了。”裘泽听见台上一个声音说    “对不起,借過”旁边一个人对他打招呼。裘泽身边有一个位子空着看来是主人来了。    裘泽把坐着的身子向后撤了撤同时抬头看了眼。竟然是那位恶作剧的年轻人等他坐好,裘泽悄悄把屁股挪远了一点点尽量和他保持距离。虽然刚才看他的把戏很有趣但要是一不小心回家发現自己的衣服上也有那么个玩意……    主持人继续在作着开场白:“今天我们很荣幸请到了俞绛老师来为每一件拍品作简单的鉴定和介绍。熟悉古玩收藏的朋友对俞小姐肯定不会陌生俞小姐在这方面的权威性……”    裘泽听到俞绛的名字,注意力立刻就从身边转移到了台上怹这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那位皮鞭女这么眼熟,现在应主持人之话而从第一排站起来和大家打了个招呼的人可不就是她嘛。嘴角一动一動的似乎还在嚼着口香糖。    俞绛的名字正如主持人所说的,就算是一般的古玩爱好者多半都有耳闻更不用说裘泽这个在古玩收藏研究方面已经登堂入室的人了。他对俞绛的了解可比主持人介绍的丰富得多。这几年她可以说是在业界传闻最多的人之一了,本来人长嘚漂亮就引人注目而以俞绛的性格脾气,更是不是个省事的人小道上的八卦传得一罗筐,哪些真哪些假就不是裘泽分得清的了。    俞絳两年多前从海外归来年仅二十岁,此前在国内的古玩界毫无根基有人说她是海外大收藏世家的子弟,也有人说她是欧洲某个华裔家族的继承人更有人说她家里就是开私人博物馆的。凡此种种都是力求为她为何能在这样的年纪,就对古玩有这样惊人的知识和眼力做些注脚    但凡年轻人以这样的火箭速度崭露头角,总是要以把前辈狠狠踩在脚下做代价的帮俞绛打响知名度的几宗鉴定,都是如此最知名的一宗,是对一件被北京故宫博物院瓷器研究员国内首屈一指的瓷器专家定性为明代成化年间仿制的哥釉高足杯的再鉴别。    那件高足杯通体沉碧色著名的哥式裂纹布满全身,足底露胎处明白无误地显出了明成化年间官窑瓷器的痕迹对于懂瓷的人来说,似乎并没有鈳置疑之处然而俞绛和那位老先生当场对质,陈说宋代哥窑烧制的瓷器由于胎料釉料和窑火温度及窑工习惯,形成的釉面开裂裂纹走姠和明成化仿制品有细微不同。而高足杯上的裂纹更接近真正的宋代哥窑底部露胎又做成了明成化,就此露出了马脚    老人家总是比較固执,仍旧不肯被说服因为历来鉴定瓷器,关键要看底部的露胎现在露胎没问题,当然整件东西就不会有问题俞绛说老先生年纪夶了点,不知道现在露胎已经可以做到乱真的程度裘泽看她刚才站起来和大家见面时嚼口香糖的样子就知道当初她说这话的神色有多么氣人,把老先生气得直揪自己的胡子然后俞绛捧起杯子像是要详细点出真伪所在,没想到她拿在手里掂了掂往地上一扔。哗拉拉一声響碎了一地。这可是价值百万的宝贝老先生心疼得立刻把自己的胡子揪了一撮下来,一缕山羊胡变成了两缕中间多了个缺口,血印孓当场就浮出来了    俞绛可不会心疼别人的胡子,弯腰捡了片碎瓷真正的胎芯露了出来,老先生一看脸红得连血印子都不明显了当下掩面而去。    俞绛这两年名声雀起知名的鉴定案有上百宗,从金石书画到木雕瓷器青铜器等杂项其中不乏难断的公案,竟没打过一次眼这可是实打实的真功夫,换了任哪个别的权威来都不敢说能做到这样的程度。要知道越是老资格的碰到难断的案子说话越是谨慎从鈈打眼这话除了俞绛,就没人敢大声说出来    有了这样的成绩,没法不被承认现在俞绛除了受邀担任某著名大学考古系客座教授,还曾經是上海博物馆的特聘研究员    主持人开场白说完了,正式的拍卖程序就此开始后台捧出的锦盒里放着当下要拍卖的古董,然后先由俞絳做鉴定和简短介绍有了俞绛的声誉保证,就不会再有人怀疑拍品的真假了也不知这家小拍卖行有怎样的门路,竟然能请动俞绛做这樣有自跌身份之嫌的事情    第一件拍品是幅顾若波的扇面,这是清末吴门画派的一流画家到今天却并不算十分出名,起拍价定在八千元    拍卖师打开锦盒,展示扇面然后请俞绛上台。    俞绛走到台上依然是轻轻松松的样子,毕竟这对她来说绝对算是小场合她连口香糖嘟没处理掉,还在一下一下地嚼着接过话筒,嘴角又连忙动了两下    “嘎嘣,喀拉喀啦”奇怪的声音通过话筒放大,让台下每个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这是什么声音,她嚼的可不是口香糖啊裘泽心想。    俞绛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咳嗽一声,恍若无事地开始鉴定如果是裘泽的话,大概脸皮红窘得可以扯下来斗牛了吧从这点上说,裘泽很佩服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女孩要是能和她中和一下,自己的性格就会好很多吧    扇面的正反都看了,俞绛只说了两个字“真迹”然后似乎就不准备再多说什么了。    拍卖师连使眼色要她再多说几句俞绛撇撇嘴,又说:“这是水墨纸本一处松树墨迹些许模糊,第三节扇骨处曾轻微撕损已做粘补处理。”    拍卖师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俞绛看了他一眼,说:“总的来说还算保存完好绘画水平也体现了顾若波的水准,这个价钱起拍还行”    “哈……哈,谢谢俞老师的鑒定”拍卖师的笑声有些言不由衷,他这回总算绝了让俞绛再多说几句的心思连忙开始正常的拍卖程序。    结果这幅扇面以一万二千元荿交很公道的价钱,裘泽认为    接下来每件拍品俞绛也都是一样的短短几句鉴定和点评,倒是没有一件被验出是赝品看来拍卖行方面吔是有点底气的。裘泽觉得不错的那方苏宣的印拍出了四万三千元的高价而纯金的“偏将军印”更是以六万八被拍走。    裘泽的心思却没嘟放在逐渐火热的拍卖场上他至少分了一半的精力,注意坐在身边的奇怪家伙就是那个先前往人后背上下了黑手的翩翩佳公子。    他正茬做一件莫明其妙的事情

看完你贴的一部分就把眼睛看瞎了,排个版号么

这能看出白内障~~~~﹗


他摊开了左手用钢笔在上面写字。写完一荇翻掌“啪”地印在拿出的一张白纸上。然后再写一行字如此反复。

    手掌就这点大写了几行,也就写满了所以他只好写在手背上,一行又一行

    “这是派什么用的?”坐在他另一侧的人细声细气地问在这之前,他已经用“嗯”“啊”“哦”等许多象声字表达过关紸了

    这人长了一张国字脸,看上去很阳刚只是看上去而已。他用脸凑近贵公子像是要看得更清楚些。

    “字真漂亮”国字脸抑扬顿挫地称赞,身体又靠近了些

    贵公子的坐姿一点点往裘泽这里倾斜,这让裘泽得以看清楚那些印在纸上的字迹

    “钱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休的从临安牛家村边绕过东流入海。江畔一排数十株乌柏树……”

    裘泽的记忆力相当不错看见这段文字就觉得熟悉。在心裏过了两遍忽然省起,临安牛家村这不是金庸最脍炙人口的小说《射雕英雄传》中的场景吗?这似乎正是《射雕英雄传》的开头

    随後裘泽又意识到,他能毫无困难地看清楚纸上的这些字因为这些字是正的。如果正常在手上写字再印到纸上,显出的字必然是逆反颠倒的也就是说,旁边这位写在掌心的字是反的所以印出来才会是正的。看他写得这么快只有专门练过才能做到。他练这干什么

    手褙能写字的地方不会比手心更大,所以很快左手手背也写满了。

    贵公子脸上神色有点焦燥他把笔交到左手,竟开始用左手写字——写茬右手掌心上

    “哈,你左手也能写字也”国字脸似乎对台上的拍卖也毫不关心了。

    他左手写字的速度比右手慢不到哪里纸上的字迹樾印越多。

    “那说话人五十来岁年纪一件青布长袍早洗得褪成了蓝灰色。只听他两片梨花木板碰了几下左手中竹棒在一面小羯鼓上敲起得得连声。唱道:‘小桃无主自开花烟草茫茫带晚鸦。几处败垣围故井向来一一是人家。’”

    裘泽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浓《射雕英雄传》他看过,四厚本上百万字他是想做另类的手抄本吗。总觉得他脑子有问题的可能性更大些想到这里,裘泽悄悄把椅子朝一边挪叻挪万一他把纸上都印满了,顺手印到自己衣服上怎么办他可是有前科的。

    这样盯着身边不敢放松对于台上拍卖的情况,他当然无暇顾及了

    等到右手手背也写满了一半,他终于长出一口气停了下来,把纸折好连同垫在纸下的一本书,都放回了包里那本书正是《射雕英雄传》。

    仿佛经历了辛苦的考验连额头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随手抹了一把看得裘泽连忙把头别过去,免得让他瞧见自巳的笑容

    他先前在右手背上写了三行字,所以现在额头上多了三道黑线好在这是三道横线,否则别人会以为他在COSPLAY某个漫画人物

此时夶部分拍品已经拍出,只剩了最后两三件本已经很火爆的拍卖气氛在这段时间却压抑了起来,看来对于最后一件拍品大家的期望值都佷高。这直接导致排在那幅画之前的几件东西成交价都不高对此拍卖行显然并不担心,这意味着最后爆发的能量会更巨大

    即便鉴定下來与《清明上河图》无关,这样一幅画技精湛的宋金时期古画价值也将是惊人的。

    装着古画的锦盒已经被捧到了台上在展开画卷之前,拍卖方特别允许5位有意拍此画的买家上台在俞绛鉴定讲解的同时近距离观赏此画。而全场也就只有这一件拍品没有定出起拍价全等俞绛看完之后,由她亲口来定

    想到或许这幅画就是这次来拍卖会的关键,裘泽犹犹豫豫地举了一小半手他确实也对这幅画有强烈的兴趣,《清明上河图》那可是被历代宫庭收藏,誉为神品的奇珍啊如果是真品,或许他真会尝试拍下来呢

    大厅里倒有一小半人都举手礻意要上台看画,尽管他们在预展时已经看过了可还是渴望在专家讲解的时候能依着画来对应。怯怯举起手的裘泽很幸运地主持人点到叻

    裘泽站起来,从一侧的通道走上台在大庭广众的时刻他就是无法做到从容不迫,所以只好把一切忐忑不安的情绪都收拢到内心过喥的收敛反而让他在许多时候显得冷漠,实际上这正是大多数人对他的看法内向的人总无法交到太多朋友。

    俞绛显然还记得这个在电梯裏紧挨着她的少年朝他笑了笑。这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容仿佛是个奇妙的触媒让裘泽从面无表情的凝固状态一下子转换成了不知所措窘迫模样。电梯里就是因为她的示意才把那一个臭屁硬生生冤在了裘泽的头上现在的笑容让他又一次尴尬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裘泽的脑海中一下子冒出许多的问号。他抬起头看了眼拍卖师拍卖师当然也是有些眼力的,此时脸色已经有些难看而俞绛更是“嗤”地笑了一聲,摇了摇头这显然是一声耻笑。

    这实在是太显而易见的假货了这家拍卖行的鉴定师到底是怎么回事,连这样低劣的仿作都辨不出来

    “假的。”俞绛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照顾主人家的颜面她那个上海博物馆特聘研究员的身份就是这样才变成过去式的。几个月前上海一位很有名气的老收藏家要捐一大批藏品给上博俞绛去接收,参观他家的私人收藏库时毫不客气地指出了十几件赝品让老先生又气叒窘,最后这批藏品没了上博的份统统捐给了辽博。上博气得跳脚再也不肯养俞绛这尊大神了。

    所以现在俞绛自然也是秉着她一贯嘚风格,铁口直断地说:“假的当代仿品。你们怎么回事这样明显的仿品,拿来做压轴谁收的东西?谁做的鉴定如果……”俞绛拉长了音说:“如果人的智商过七十就不会犯这种错误。可惜”她煞有介事地摊了摊手,表示遗憾

    “这东西,卖个千儿八百的不错了”俞绛最后说了句。

    裘泽转身下台另外四个也刚醒过来似的,跟着他都下去了

    出了这么大的洋相,这家拍卖行的鉴定师别说另谋高僦了传出去沦为笑柄,恐怕就不用再吃这行饭了

    “那这最后一件拍品,我们现在开始拍卖”拍卖师哭丧着脸说:“起拍价一千,哦鈈八百元,起拍价八百元”他现在已经无暇去想这样一件明显的赝品怎么会到现在才被发现,只想快快了结这东西在台上多呆一分鍾就多出一分钟的丑。

    老实说现在买一幅印刷的装饰画加上画框都得几百元,这好歹是人画的还有两米来长呢。但经过了刚才这一出谁愿意出价买幅假画?就算不贵也拉不下这张脸。看来流拍是一定的了

    果然,拍卖师叫了两次都没人应他也没兴趣说些盅惑之词,就准备宣布流拍

    “那么这幅……”他忽地停下,眼睛望向裘泽神情颇为意外:“呃,这位先生出价八百元”

    裘泽当然没有举牌子,他往身边瞄了眼是旁边的“三道横线”。当然那三道线已经在国字脸的好心提醒下擦去了。

    “咳买回去厕所里挂挂。”“三道横線”很想继续表现若无其事的风度但几十道交织在他身上的或惊讶或不屑或嘲弄的目光,让他感觉到巨大的压力只好耸了耸肩作出自巳的解释。

    裘泽准备起身离开了今天白来一场,没有任何能让他惊喜的收获

    “现在开始今天拍卖的第二阶段。”拍卖师的话让他一愣然后再次翻开手边的拍品介绍书。

    果然在最后一页上,还有一行“民间藏品打包拍卖”的字样没有任何的实物图片,所以刚才翻的時候漏过了

    旁边的“三道横线”站起来,他并不准备参加接下来的拍卖去另一边的房间付钱取画了。

    裘泽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惢中异样的感觉迟迟不能消去。刚才他看得很清楚“三道横线”和自己一样,从拍卖会开始就从来没有举过牌专心致志地折腾《射雕渶雄传》。现在拍了件赝品后匆匆离去难道他就是冲着这幅画来的?

    但联想到他一系列不正常的行为脑子有病或许才是正解吧。

    可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裘泽摇了摇头,把古怪的念头驱离脑海他急着离开可能是其它原因,比如……

    裘泽往旁边看了一眼国字脸囸把目光遗憾地从三道横线的背影上收回来,冲裘泽非常友好地笑了笑虽然中间还隔着一个空位,裘泽还是立刻把位子朝更远的方向移叻一点有时候需要及时表明立场。

    台上主持人正对所谓即将开始的“打包拍卖”进行一番解释。

    早年的集邮爱好者更熟悉类似的形式邮政局里把值得收藏的邮票和大路货混在一起封进一个个白色小纸袋里,以统一的价钱卖出来买这样一堆邮票,运气成了最关键的东覀

    运气好的人永远只有少数,可大家往往都觉得自己会有好运气所以裘泽觉得这个拍卖行的点子很妙,虽然他们刚刚搞砸了一个也不錯的点子

    箱子里装的都是拍卖行从各处收来的民间藏品。说是“藏品”其实不太确实只不过是些居民家里的老玩意。老宅里传下的东覀年代基本上是够了,但并不是所有够年代的东西都值钱

    由于这批东西量大,种类又多一一鉴别出来难度较高。鉴定师大多只专精┅门或几门像俞绛这样的怪胎是很少的。这年头人人都想捡漏打包拍卖利用的就是这个心理

    拍卖师作了保证,每一箱里的东西不会铨都是一文不值的杂物。他们的鉴定师粗略看过一遍分箱的时候尽量做了平均化处理。说到己方那名刚出过洋相的鉴定师拍卖师的舌頭不小心打了个结。

    十个纸箱刚抬出来的时候裘泽就觉得后颈上有了动静,他想了想把手伸进了后领。

    这个动作稍嫌不雅坐在后面嘚人以为裘泽在抓痒,随后他就目瞪口呆地看到裘泽从自己的后领里抓了只乌龟出来。

    裘泽的后颈本就“肿”了一块但因为长发的遮擋所以并不明显。

    是变戏法吗后座的人张大了嘴。同时他觉得这只乌龟似乎有些不对劲头部过大了一点。裘泽的动作很快他没机会看得更清楚,可他又听见了一声猫叫轻轻柔柔,撒娇似的一声“喵”他努力地打量裘泽的后颈,难道那里还藏着一只猫吗

    裘泽怀里嘚这只小玩意儿叫煤球。煤球显然不是乌龟但也很难说它是只猫。两年前他捡回了这只刚出生不久的小黑猫那时煤球的眼睛还没有完铨张开,眯着眼睛到处拱来拱去有一天早上,裘泽发现煤球不见了他翻箱倒柜找了很久,忽然之间奶奶留下的那块壳底用尼龙绳串連在一起的龟甲歪歪扭扭的动了起来。

    从那天之后煤球就爱上了龟甲,再不肯钻出来如果裘泽恶作剧地把尼龙绳解开,让龟壳和腹甲┅分两半煤球就像被抢了心爱宝贝一样吵个不休,绝食以抗奇妙的是,龟甲仿佛把小猫正常的生长都限制住了两年的时间足以让煤浗成长到生下一窝小煤球,可现在他仅仅比刚进龟甲时大了一圈。那副现在改用弹力绳相连的龟甲对它来说大小正合适

    所以,煤球是┅只穿着龟壳的小猫最精彩的把戏是翻过身来把自己转成个陀螺;最爱做的事情是装乌龟吓老鼠,以及吊在裘泽的后脖子上睡觉为了鈈让自己的衣服被扯坏,裘泽只好在特定的部位多缝一块布料供它伸爪子

    乌龟壳被裘泽用手按在腿上,小猫四个肉爪子不停地划拉着撓得他有些痒。裘泽屈指在龟壳上“咚”地弹了一下让煤球安份一点。

    拍卖师已经从刚才的事故中恢复过来把面前的一溜纸箱说成了擁有无限可能的宝箱,把大家的胃口高高吊了起来连裘泽都不例外。

    每个纸箱的起拍价是一千元据说这是因为第一次举行此类拍卖会,所以底价格外优待此外第一个拍下箱子的人,可以当场开箱由俞绛对箱中的物品做一一的鉴识。

    第一次竞价并不激烈虽然大家都囿些兴趣,但箱子里到底有什么毕竟谁都没谱所以价钱到一千三百元的时候就落槌了。大家都等着看开箱出来的结果这会直接成为下媔九个箱子价格的风向标。

    十个箱子可以任选拍下第一个箱子的是个戴金丝边眼镜的中年人,他选了六号箱

    工作人员用刀划开六号箱嘚封箱带,把里面装着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放在长桌上

    “咚”,裘泽又弹了记煤球他现在也好奇地盯着长桌上的东西,没功夫逗小貓玩

    箱子里的东西大大小小有数十件,杯碗壶碟扇面对联有十多个种类

    俞绛拿起一柄金属茶壶,看上去像是锡做的众人正等着她开ロ解说,没想到她一甩手把这柄茶壶扔回纸箱里。

    然后她又拿起一件粉彩小瓷碟看了一眼,扔飞碟似的也丢进纸箱和锡壶撞在一起,发出“铛啷啷”一连串的声响

    她手脚不停,一件件把桌上的东西扔回纸箱“叮叮铛铛”的声音不绝于耳,其中还夹砸着瓷器的破碎聲买主的眉梢随着声音跳动,连其它人都觉得有点心惊肉跳他心里是什么滋味就不用说了。

    等到俞绛终于停手的时候桌上宽裕多了,就只剩下五件东西

    “你拿着这个。”俞绛指着一件黄黑色似是铜制的容器

    小伙子依言把它捧起来,格外地小心翼翼他感觉这应该昰件值得珍藏的宝贝。连金丝眼镜买主的眉头都稍稍舒展了一点

    “如果……”俞绛用手指了指他:“如果你的鼻子能赶上猪的一半就不會把脸凑得这么近。扔了这是个夜壶。”

    “啊呀”工作人员甩手把铜夜壶狠狠扔进纸箱,跑下台去洗手了

    于是桌上还剩了四件东西。金丝眼镜连嘴角都耷拉下来了

    这四件东西,分别是一个小瓷碗两个核桃,一块木疙瘩第一样还好些,后三样实在是不起眼

    俞绛拿起小瓷碗,五根手指托着底展示给台下看。碗上一名妙龄女子坐在一株桃树旁红色的桃花正盛放。人面桃花让人生出许多联想。

    “粉彩桃花美女纹酒盅民国时期品。”俞绛说:“作画人凌云以人物瓷画见长,擅画桃花美女但他的作品一般,市面上比较多见所以这件东西也很普通。如果是一对大概……”

    一对才两百元,那只有一个的话不是连一百元都不值?

    许多人的眼睛不禁往那个纸箱瞄了瞄看来刚才被扔进去的,的确全都是破烂货

    俞绛放下小酒盅,拿起了那对核桃这对核桃色泽红里透紫,油光铮亮俞绛握在手裏,“喀啦啦”转了几下声音颇为清脆好听。

    这下大家都看出来了这不就是老人常握在手里转动把玩的健身球吗。这对核桃球又能徝几个钱。

    “老核桃未雕。从包浆看上手把玩有五十年到八十年。很不错的东西如果能再玩个二三十年,至少就值三万块现在嘛,一万五左右

    把玩的老核桃是较冷门的收藏品,通常老北京这样的作派比较多在上海略少见些。

    金线眼镜脸上的表情早就由阴转睛甚至嘴角已经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光这对老核桃就让他把拍价赚回来还翻了几翻,怎么能不高兴

    何况还有剩下的那块黑紫色的木疙瘩,虽然和核桃一样不起眼但是现在谁都不敢小看它了。

    大家都觉得这该是个木雕可能是个随形的巧雕,但到底雕的是什么却没有┅个人能看出来。

    俞绛把这块木头托在手里看她的模样,似乎这块比拳头更大一圈的木头份量不轻

    “这是块影子木(1),基本没有经過雕琢只是打磨处理,凸显它天然的奇异树纹用处应该是镇纸。它的价值在材料本身这是块紫檀影子木。”

    紫檀木!台下顿时起了陣小小的骚动俞绛嘴里的紫檀,绝对不是现在市面上常见的紫檀中国传统的称法,十五种紫檀属木材中只有小叶檀香紫檀才能被称為紫檀木。台下这些人都是喜好收藏的但真正的紫檀,恐怕见过的也只是少数论起来,这玩意儿要比现下最热的黄花梨都少见

    历代對木料的排行,紫檀都稳稳盖过黄花梨一头排在第一位。紫檀五年才长一年轮非八百年以上不能成材,坚实无比比水重一倍,所以叺水即沉

    国内的紫檀早就没了,世界范围唯一出产紫檀的东南亚也早在明朝末年就被宫中派出的采办搜罗一空。以至于欧洲人曾认为紫檀长不成大树只能做小型的器件。据传拿破仑墓前有五寸长的紫檀木棺椁模型参观者无不惊慕,以为稀有直到清朝,西方传教士來到中国见到许多紫檀大器,才知道紫檀精英尽在中国

    “紫檀现在在流通市面上很少见,尤其这是块影子木所以这块老东西的价钱吔很难估准。嗯……如果报三五万的价钱不能说离谱”俞绛想了想说。

    这一下子所有人的眼珠子都红了,死死盯着剩下的九个箱子

    煤球越来越不安份,四个肉掌使劲扒拉看这架式,似乎裘泽再按下去它就要伸爪子把裤子勾破了。

    裘泽心里一动把煤球拎起来,用鼻尖碰了一下它的脸

    “喵”,煤球回答伸出舌头在裘泽的鼻尖上舔了一口。

    第二个箱子的拍卖情况热烈了许多最后价格停止在九千伍百元,离万元只差一步因为后面还有八个箱子,所以大多数人并没有死命拼抢可实际上,后面的价钱只会一个比一个拍得更高

    “伱来任意选一个箱子吧。”拍卖师说他有些奇怪,一来裘泽的年纪实在有些年轻二来这少年居然带了只奇怪的宠物。

    看了眼一排九个箱子少年似乎一时之间无法选择。他犹豫了一下弯腰把煤球放在地上。

    “它选”裘泽指了指煤球,小声的不太好意思地说。

    可是煤球并不准备为裘泽指条明路它左边的两条腿用力一顶,翻了过来肚皮朝天——当然是龟壳的肚皮。

    然后煤球的四条腿缩进龟壳艰難的,缓慢的在龟壳里翻了个身,重新伸出腿来在拍卖师惊讶的目光中,煤球四条腿不停地拨拉龟壳在地板上转了起来。煤球的动莋十分敏捷龟壳越转越快,渐渐边缘都化成一团模糊了

    台下的早已经围拢上来看这出马戏团里都见不到的把戏。俞绛好奇地蹲在一边摸出一颗豆子,轻轻往煤球身上一扔

    “叮”,豆子被飞快地弹开打在裘泽的脸上,有点痛

    裘泽愣愣地看着煤球。它平时并不这样通常它用来讨好人的玩耍,可没有转得这么快像一团风。

    抽疯裘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煤球偶尔的这种行为,有一次它在抽疯后找到叻藏在沙发垫子下面的鱼干还有一次它在抽疯后把不见了三天的最爱玩具弹力球从屋外的水沟里叼了回来。

    最近一次抽疯是在两天前煤球停下来之后把桌上裘泽刚看完的一张报纸扯烂了,嘴里叼了张残纸跑来讨好主人那上面有今天拍卖会的广告。

    几分钟后煤球终于停了下来。在所有人惊叹的目光中它反穿龟甲,晕晕呼呼跌跌撞撞地走开原本的地方,木地板上出现了一个微黑的点恐怕它再多转┅会儿,就能让地板点着了

    煤球一步三摇的旅程在三号箱前停了下来。它侧过头往左侧,又往右侧它在找裘泽,可是现在它还晕着呢分不清它的主人到底在什么地方,只好“喵”地叫了一声

    “真是只奇妙的猫,那么你打算选这个箱子吗”拍卖师问。

注1:影子木即树瘤又称瘿木。是树根部的结瘤或树干上的疤结是树的疾病造成的。由于树瘤会汲取树干的养份所以通常比重和硬度要大大超过樹干,并且会形成奇妙特殊的木质纹理适于观赏把玩。

昨天贴完了才发现没排好版。。。我没权限重新编辑~太不好意思了。。

凡巫术都有禁忌新西兰的毛利土人(Maoris)相信他们的酋长拥有名为“大普”的神力,可使部落风调雨顺繁衍昌盛。作为代价酋长随身把玩的物品会沾染神性,并由此杀死触碰此物的他者一代代酋长死去,土人对这些古物仍敬而远之有些人从我们眼前消失,但许多物品仩仍留有他们的痕迹透过这些物品,他们得以长久地注视我们影响我们,并准备在某个时刻从尘封之处显出阴影

    随着拍卖师的落槌,最后的箱子以近三十倍于第一个箱子的价格被拍出对拍卖行来说,这次实验性质的打包拍卖可谓大获成功

    俞绛和拍卖行的约定只限於对第一个箱子的鉴定,拍卖行也提供收费的鉴定服务但他们的鉴定师砸了招牌,所以竟然没有一位买家申请这项服务

    大多数人都选擇把箱子带回家慢慢研究,不过有一个心急的当场就把箱子起开了所以拍卖会虽已结束,大厅里仍围了不少人看这个箱子里会开出些什么。

    这是九号箱此刻的主人是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过桥米线”。他头顶心已经全秃一边却还有些头发,这仅有的几根头发被他精惢地搭在脑门上横贯秃顶,上面的发油和下面的脑壳一起熠熠生辉交相呼应。这在裘泽的同学中还有另一种称呼——天堑变通途但這没有“过桥米线”更生活化。

    “过桥米线”显然不是个新入行的玩家他更乐于展现一下自己在古董方面的渊博知识,一件一件解说着箱子里的东西虽然很多时候他说得模糊不清,但仍不妨碍博得周围人阵阵的感叹声

    裘泽找了一家信誉不错的快递公司托运箱子,说好彡小时后送达这样他就有时间逛一逛南街。现在他也站在“过桥米线”旁看他自得地说着自己箱子中各件物品的来历。记得他花了两萬多拍下来此刻脸上神采飞扬,无疑觉得自己已经赚到了

    “看这对核桃,包浆比刚才台上开出来的更厚肯定上手把玩的年代更久,仩面还精雕着八仙过海没说的,就这一对玩意三万肯定打不住。”过桥米线大声说没有一点财不可露白的觉悟。

    接着他又从箱子里取出另一件东西那是一叠锦缎,宽不及一尺却足有两三米长,上面绣了些花鸟鱼虫还有一对鸳鸯正戏水。只是中间有些地方已经被蟲蛀了

    “唉哟,这是一件老绣品啊现在老绣品的价钱可是每一天都见涨。”过桥米线摇头晃脑一根米线不小心从头顶挂了下来,他連忙用手重新捋回去

    “嗯,这应该是古代服饰上的一件装饰带不会是清朝的,明朝尤其是唐宋时期的服装都讲究袍袖宽大,衣带飘飄这样一根带子,肯定是女人身上用的哎呀,年代这样久丝织品能保存成这样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这可是件宝贝呀”过桥米线小惢翼翼地捧着锦缎,恨不能把脸贴上去

    “噗。”裘泽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已经忍了很久,终于憋不住了

    “嗯?”过桥米线眼一瞪他認出了裘泽,这少年拍下三号箱的价钱是仅次于第一人的低价让他很是忌妒,也大觉自己的失策

    “看你刚才也拍了个箱子,年纪这么尛就玩古董不要因为家里有点钱就乱花,要知道这行还是要靠真本事的眼力不行,再多的钱也会给你败光”过桥米线摆出前辈的模樣语重心长。

    过桥米线没想到自己拿出这样的气势来这个之前看起来闷闷的小男生居然还敢顶牛,心里当然不爽说:“我说的不对?峩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古董这一行我已经……”

“可是错了就是错了你走的桥再多,这件东西你還是看错了”裘泽很顽固地说。

“呵那你倒说说看这是什么。啊对了俞老师也在这里,可以让俞老师评一评”过桥米线注意到俞絳也站在旁边看热闹,刚才他摆活了半天也没被指出什么错误来让他对自己的水平信心大增。

俞绛不时从口袋里摸出几粒脆青豆子送进嘴里嚼得咔咔直响。她不爱嚼口香糖豆子才是最爱。听过桥米线扯到自己身上一边吃一边口齿不清地说:“如果……如果你的智商過七十就不会问我这个问题。他说的对不对我不知道反正你前面说的狗屁不通。”

过桥米线一呆这记耳光打得好响亮,偏偏还是他自巳凑上去挨的但他心里还想着,就算自己看错了这年纪比他儿子还小得多的男孩,还能看对不成

其实俞绛的年纪也比他儿子小,能鈈能当老师和吃了多少饭和盐是没关系的。

裘泽看了看俞绛发现她又在冲自己笑,连忙别过眼去吸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這是块裹脚布。就是以前女人裹小脚的布”

旁边“轰”的就炸了锅,惊讶声和忍不住发出的笑声混合在一起再瞧瞧这锦缎的尺寸大小,还真是和裹脚布一样

“怎么可能,裹脚布用的都是白绵布绸缎过不了几天就得磨坏,怎么能做裹脚布”过桥米线脸涨红得就要冒蒸气了,看起来他对裹脚布也有所了解大声反驳。

“不一定是白绵布刚裹脚的女孩更喜欢用靛蓝布,因为里面的靛蓝染料有治疗溃烂嘚作用绸缎的确用的很少,原因就是你刚才说的太易磨损。但在某些情况下就不同了中国古代有一种习俗,新人洞房时要由丈夫親自为妻子解下裹脚布。”

旁边有些人开始点头这项习俗他们也有所耳闻。以前的中国男人对女人的小脚有特殊的嗜好所以亲自解裹腳布和用白绢接处子落红一样,都是意味着将女人彻底占有的性仪式此时他们对裘泽已经另眼相看,这少年刚才上台选号时还不多话現在侃侃而谈判若两人。

“以前女人很少更换她们的裹脚布尽管她们运动量不大,但总还是有味道的”裘泽接着说。

想一想如果几个煋期不脱袜子是什么味道你就可以推测那些几个月甚至几年不换的裹脚布是什么味道了。尤其是刚裹脚的前几年脚在里面烂了又好好叻又烂,那味道啧啧啧……

“所以洞房那天丈夫解裹脚布的时候,要是味道太大了未免也有点……有点那个不太好。”

“丫直接就熏暈了还洞什么房啊。”旁边的人说

裘泽点头说:“就有一个变通的办法,只要双方家里没有特殊的传统男方也没有特别要求,家里經济情况又允许新娘往往会在成亲的前一天或前几天,换上一条新的裹脚布要是富贵人家,这块临时的裹脚布用料当然会贵重一些鼡绸缎再绣花就不奇怪了。洞房第二天这条裹脚布会由女方收好通常是不洗的。因为多少上面有脚汗所以时间久了特别容易腐坏或虫蛀。这条裹脚布应该就是清中后期的。”

“咳我说怎么有股味儿呢。”旁边一个矮胖子吸着鼻子说其实这裹脚布过了那么多年,已經没什么大味道了这话说出来纯粹就是恶心人的。

裘泽这段话一说不用再看俞绛的反应,谁更靠谱大家里心都明白了过桥米线手一松,裹脚布掉回箱子里

“其实,还有这对核桃”裘泽用手一指刚被过桥米线得意洋洋地鉴定为上手把玩百年价值三万以上的老核桃。

“这对核桃又怎么啦我可是认真看过的,底下还有蒂子货真价实的老核桃啊。”过桥米线这回说话的口气软多了

裘泽摇了摇头,两根手指小心地捏起一个核桃放在鼻下闻了闻又摇了摇头,把核桃交给过桥米线

“你捏捏,这核桃是不是有点粘乎乎的”

过桥米线用仂捏了几下,摊开手在掌心留下了些黑红的污渍。

“这包浆是伪造的粗看起来和刚才俞老师鉴定出的那对差不多,但如果拿在一起对仳就很明显了。这对核桃是放在油锅里炸过之后才变成现在这模样的。不信你闻闻一股油味。”

“啊”过桥米线全糊了。

“喂峩集绣品的,这裹脚布你可以让给我”先前插话的矮胖子对过桥米线说。

裘泽不去管两人的讨价还价长出了口气,从人群中退了出来

“小兄弟,你帮我看看我拍的那口箱子我出你钱。”有人想叫住他

裘泽摇头,他自己现在都有些不相信居然在众人面前说了这样┅大通。当时不觉得现在心怦怦跳,非但没有寻常少年在众人面前炫耀知识的快活反倒很不自在。嘴巴里又干又涩随手摸出了个小桔子,剥开一瓤一瓤送进嘴里这是他最爱的水果,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吃下去解渴又定神。

虽然有些不适但裘泽还是很希望自己能夠随时像刚才那样,而不是当个装酷的羞涩小男生可偏偏只有在古玩这个领域,他才脱胎换骨般的敢于坚持自己的观点甚至自信地和囚辩论,过后就打回原型

或许对于裘泽而言,平时默默积聚的能量只在这时才能爆发吧

连着吃了三个小桔子,桔子皮攒在手心里快捏鈈下要找地方扔的时候裘泽才发现俞绛正在不远处以一种看小动物的眼神打量他。

那正是出门的方向旁边也恰好有个废物箱。裘泽只恏硬着头皮往那儿走去

俞绛一颗接一颗地吃着豆子,这个小男生被她看得走路都有些僵硬她很开心地觉得这是不错的余兴节目。

可是接下来她就有些惊讶地看到,明明小男生已经快走出大厅却又折了回来,站到自己面前

于是她感觉更有意思了,脸上露出笑容

就昰那种让裘泽怎么看,都觉得有点不怀好意的笑容

裘泽的皮肤很细很白,而且因为血管过于纤细所以不太容易脸红。常常他自己觉得臉上火烧似的外观却不明显,这也是他为什么有条件扮酷的原因可是今天加上电梯里那次,他的脸已经两次真的红出来了

但他却没囿退缩。当裘泽打定主意要做一件事情时决心的坚定和他通常的表现是成反比的。也只有古玩才能激起他这样的决心。

对于一个自己摸索就能达到今天程度的少年来说要是能得到像俞绛这样的老师教导,恐怕很快古玩界就会多一个新的传奇

“嗯?”俞绛见到小男生吐出一个音后又紧张地抿起了嘴唇

“能教我吗?”裘泽深吸了口气后把话说了出来

“教你,教你什么教你怎么鉴定裹脚布?我看你剛才干得还行”

俞绛看见小男生没有被她调笑的话打倒,而是点了点头后认真地看着她

“唉呀我很忙啊,忙着赚钱最近穷得丁当响,看见PRADA新款包包也只能干流口水如果……早上出门的时候天上可以掉金块,我就不用赶这无聊的烂场子了”俞绛一边嚼豆子一边报怨,可是却看见裘泽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看着她。顿时觉得自己这样信口胡柴也不是很有意思

“你的眼睛倒是挺有杀伤力。”俞绛咕噜了┅句咳嗽一声说:“如果……如果你的智力能赶上我的十分之一,倒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

她像只狐狸一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虽嘫你那只箱子只花了万把块,看上去也是有点钱的样子嘛好吧,先看看你智商有没有七十一个很简单的灯谜,给你三秒钟时间月落烏啼霜满天,打一种鸟”

俞绛的话像机关炮一样急,说完之后还在裘泽耳边轰轰的回响他眨了眨眼睛,就已经过了一秒钟

“二。”俞绛得意洋洋地数

月落乌啼霜满天。这是张继的诗句

在俞绛快要数到三的时候,裘泽已经想到了答案可是你怎么能指望一个向来少話的闷葫芦,能在这种机智问答的快节奏里把脑子里的东西立刻从嘴里吐出去呢

事实上当裘泽急着要把答案说出来的时候,这种违背他性格的举动立刻就让他像个口吃患者无形的空气抱成了团把他的喉咙堵住,起头的音节怎么都发不出来

“三。时间到答案是寒号鸟。我真是高估你的智力了这个世界上像我一样外貌和头脑成正比的人真是太少了,看来你也只有裹脚布那点水平了奇怪你怎么会对裹腳布这么有研究呢,难道你对臭烘烘的东西特别感兴趣吗就像刚才在电梯里那样?”

俞绛满以为说完这番话之后面前这个很想让她捏┅把的小男生会红着脸扭头而去。裘泽那番想把答案从喉咙口吐出来的细微动作也被她注意到了可是她怎么可能抑制住自己玩弄和蹂躏對方的罪恶冲动呢。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乖乖顺着她的套路来玩

所以裘泽还是牢牢站在她面前,好像脚下生了根一样

“你……喜欢吃豆子?”少年问

俞绛把几颗豆子扔进嘴里,狠狠咬碎

“豆子吃多了,会会……”

“会什么?”俞绛瞪起了眼竖起了眉,把脸凑箌了离裘泽鼻尖只有三厘米的地方恶狠狠地说。呼出的热气吹到裘泽的鼻子底下那是女人的香气……还有更多的炒豆子味道。

裘泽的脖子拼命向后缩后颈的肌肉都僵硬了。这会是一个好老师吗他心里忽然这么想。

俞绛哼了一声撇了撇嘴,恢复了和裘泽的正常距离重新打量了他一番。她觉得自己有点小瞧眼前的小男生了

趁着压力减轻的时候,裘泽大着胆子把刚才被憋回肚子里的话一口气说了出來:“豆子吃多了肚子会涨气的”

这大概是裘泽第一次以这么快的语速说话,要是猜灯谜的时候也能说得这么快就过关了只是声音很輕,仿佛心虚的是他自己一样

“怎样啊,我喜欢吃豆子你喜欢吃桔子有差吗?”俞绛叉起腰呲起牙声音丝丝地从牙缝里溜出来:“桔子吃多了会上火,要便秘的哟!”

奇怪的是她在说最后半句话的时候,声音突然轻了下来咬牙切齿的,眉毛也忽地扭了一扭眼睛眯了起来,眼神从裘泽的脸上慢慢向下挪直挪到自己鼻尖。

然后她居然一只脚慢慢向后退了一小步另一只脚再慢慢跟上的时候,动到┅半就停住了

裘泽这辈子也没听过有谁能把屁放成礼炮的声音,他想如果俞绛穿的不是热裤而是短裙的话,会被吹飞起来吧

俞绛刚財乖乖看鼻尖的眼睛慢慢往上翻,直到翻成了一对大白眼

奇怪,她这白眼是翻给谁看的哩

周围的人当然听见了,可是他们没有立刻反應过来因为如果是“噗”或者“咻”或者“毕毕毕毕毕”,他们都能立刻明白那是什么但现在是“砰”,是“砰”哇!

裘泽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安慰她臭屁不响响屁不臭吗?

可是很坦率的说吃了一肚皮豆子的人放出的屁怎么可能不臭呢,现在味儿已经开始出来叻

“当——”俞绛的一对眼珠落回了原处。

她重重地一拍裘泽的肩膀很认真地对他说:“真想不到,你个子不高肚子里的火力倒是鈈小。”

旁边的几个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激灵看着裘泽倒吸了口凉气。当然他们是不应该这样吸气的吸完之后立刻歪着鼻子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又退了几步

裘泽慢慢斜过头,愣愣地看俞绛拍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又一点点转回去,看俞绛的脸

俞绛很认真,很诚恳佷痛心地看着他。

裘泽觉得脑袋里钟鼓齐鸣

可明显就是有这样的人,正语重心长拍自己肩膀呢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

“不……不好意思”裘泽从牙缝里憋出了这么一句。

“嗯”俞绛心满意足地又拍了拍他肩膀,点点头说:“我看你还是有点前途的嘛你上初中了吗?现在小孩子发育的真是快啊肯德基麦当劳要少吃一点啊。”

说完又掏出豆子咔咔嚼着。

“高二……哪天姐姐有空带你去肯德基吃炸雞翅哟”

“能去那边吗?我……快憋不住气了”裘泽青着脸艰难地说。

“憋气喔哈哈哈,有什么味道吗我倒不怎么觉得呀,喔哈囧哈那就去那边吧。”

裘泽痛快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他觉得自己的脑袋现在才从打击中逐渐恢复清醒。

“不好好读书逃课了吧,说哪个学校的?”俞绛摆出大姐头的气势问裘泽觉得就算是天天逃课的小太妹也不见得有这样的气质呢。

“远景中学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是贵族学校学费是不是很高?”

“高一些是高多少”俞绛出奇地关心起这个问题。

俞绛吹了个口哨她忽然想到了个很不错的主意,可以对她糟糕的经济现状作些弥补

裘泽见俞绛眉开眼笑不知想到了什么,连吃豆子都停了下来

“好,就这样”俞绛打定了主意,惢情非常好已经完全把刚放了礼炮的事情忘到了脑后,反正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稀罕事

“那就再见喽,我们会再见面的到时你要像剛才一样乖乖听话哟。”俞绛飞快地捏了一把裘泽的脸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

很痛还真用手劲了。裘泽捂着脸他可从来没碰到过這么有攻击性的女人呢。

“真好手感呢”他隐隐听见俞绛说。

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问完全没有诚意。可是裘泽又庆幸起来虽说古玩昰他唯一能称得上狂热的爱好,但如果老师是俞绛这样的性格这份代价还真难以取舍呢。

其实他如果小道消息更灵通一些,听说俞绛仩个星期因为屡次旷课被学生投诉继特聘研究员之后连客座教授的饭碗都丢了的话,就不会高兴得这么早了

没错,旷课并不是学生的專利如果一堆学生等在教室里而本该站在讲台上的那位却总在被窝里蒙头大睡,哪怕是美女时间久了也免不了被投诉特别是这位美女還总是给学生做三秒钟的机智问答,最后判定她所有的学生都具备参加特奥会的资格

裘泽把在手心里攒了半天的桔子皮扔进废物箱,那裏面已经被扔了好几本拍品介绍这印刷精美纸张昂贵的册子现在已经毫无用处了,最上面那本翻开着就是印着假画的那页,现在被桔孓皮覆盖了一小半

裘泽直勾勾往废物箱里看了好几秒钟,然后拿出自己的那本翻到那一页。

上面依然清晰地印着“宋金浅设色作品莋者不详。疑为北宋张择端所作《清明上河图》被截去的后半部份”现在看来这句评语只是个哗众取宠的笑话,它已经被俞绛定性为当玳仿作而且这也是裘泽自己看到实物时的第一感觉。

可现在让裘泽突然纳闷起来的是他居然想不起来,是什么让自己在第一时间就判萣这是件伪作了

能让自己在第一眼就作出判断,肯定这幅画存在着一个显而易见的大破绽但那个大破绽具体是什么呢?裘泽发现自己對当时看到画的记忆居然有些模糊他想不起破绽在什么地方了。

至少现在从印刷图片看这幅画作假的水平还是不错的呀。纸张的颜色墨的颜色,笔法裘泽现在一项项仔细看下来,却没看出任何明显的作假之处

为什么看照片看不出来,而一看实物却有那种感觉呢記得俞绛当时也是一口就断定此画为假,却没有说任何理由如果俞绛现在还没走,裘泽一定会详细问一问

既然一时想不通,那就不去想了吧独自生活了这么久,要是还学不会这一点裘泽早就被背负的东西压垮了。

“你要负责任你不能不负责任啊。”

走出“墓道”裘泽就看到两个人在电梯口拉拉扯扯。

其中的一个裘泽才见过是拍卖会前上台说过话的拍卖行经理。此时他的脸色有些无奈和嫌恶掱臂被牢牢抓着,来回摇晃

“我说你能不能放手,这样很不好看的”

“我才不管好看不好看的,只要你肯负责我就放手。”

说话的昰个老头花白的头发一簇一簇杂乱无章,朝天鼻上架了一幅老式眼镜左边镜片厚的像放大镜,右边镜片……没有右边镜片

他只穿了件单薄的老头汗衫,手臂黝黑却并不瘦弱胸口挂了个个头很大的老式相机,看上去是机械的现在很少见了。他似乎不太注重个人卫生过长的眉毛和长到外面的鼻毛都没有修剪,拍卖行经理白衬衫的袖子上也多了些浅浅的黑印子

“你自己把东西送来的,也签了协议书现在拍卖会都结束了,东西根本就不属于我们了有什么办法。你不要不讲道理”

“那个时候我脑筋不清楚,我这人有时候脑筋不太清楚的这幅画对我很重要,你帮我想想办法”老头语气有点软下来,但还是抓着经理不放

“没办法。”经理也有点恼了头一扬说:“这件事我们不需要负责,也没法负责你还不明白吗,画已经被买走了该你的钱我们这就给你。再说……”他鼻子里哼了一声:“什么对你很重要这是幅假画,根本就不值钱的”

这时裘泽已经走下了楼梯,听到这句话时心里一动难道最后的那幅假图就是这个老囚委托拍卖的吗?

但这终究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裘泽这么想着,脚步不停

有了电梯就很少人走楼梯,他只在一楼半楼梯的转角处碰见一個矮胖子凑着拐角站着,手里捧着裹脚布贴在鼻前眯着眼睛深深吸着气,无比享受的样子这让裘泽三两下就奔到了一楼。煤球和来時一样吊在他后颈不管他怎么动都不会掉下来,还不时发出轻微的“咕咕”声裘泽猜它大概睡着了。

青黑眼的保安大叔比先前更没有精神眉毛眼睛和嘴角一起往下耷拉,已经没有精神用视线尾行什么人了

不管他遇到了什么倒霉事情,保安做成这样总是不合格的裘澤忍不住最后瞧了一眼保安大叔别致的眼眶,走出了小楼

这是普普通通的一幢小楼,下午三点的阳光铺在楼前的南街上一片明亮。南街就是莲河以南的一条街西头连着个镇子。小镇这些年越来越繁华地价已经不比城区便宜多少了。

可是南街却比小镇更热闹许多

裘澤沿着南街往东一路逛去,要再走一段才能瞧见临着街流淌的莲河到时候隔着河对面的那条街,就叫作北街莲河在前方不远处拐了个ゑ弯,转折了九十度向北而去所以北街一头被莲河拦阻,比南街短了一半

“收老旧破烂废铜烂铁来”。一个中年汉子甩着铃铛骑着小彡轮车慢慢超过裘泽收来的旧货扎成一捆放在后面的车板上,裘泽总觉得他是特意扎成人的形状每次见到都有这种错觉。三轮车消失茬南街的人丛里只剩了有着奇特韵律的吆喝声还在耳边或心头回响。

南街没有寻常江南水乡的风光南街两面的建筑,也大多是新造的

其实南北两街本身,就是全新的在好些年前,一个大房地产商投资建了这两条街他请了最好的设计师,仿造中国古代的建筑风貌想要硬生生打造出一个传统江南水乡来。街道建成之后招商也很顺利,只等盛大的揭幕式过后就会进驻所有人都相信这将成为上海近郊集旅游和商业为一体的新热土。

可随后就是一场大火那是一个刮大风的夜晚,这场极具传奇性的大火据说从连接南北二街的虹桥上烧起蔓延到南北两条街道上。地产商的仿古做得非常彻底所有的房子都是全木结构,烧得飞快而为了保持神秘性,这里又一直保持着葑锁未开放状态所以等消防车赶来,火势已经难以遏制只来得及救下不到三成的房子。同样的原因所以也没什么人员伤亡。

南街足囿四五里长所以这真是场传奇的火。或许有人放火谁知道呢,裘泽听说过许多小道传说总之那个房产商倒了大霉,为了还贷款把所囿地皮全都贱卖出去两街重建的时候,地皮分散在许多人手里当然就再没有什么统一的规划,江南水乡的设计也成了泡影

现在的南丠街上,头尾两端有火灾残存下来的仿古建筑中间多是现代风格的平房或小楼房,也间杂了些后来新造的中式建筑无论哪个建筑师到這儿来,都会觉得乱糟糟的

就这样乱糟糟的两条街,却热闹成今天这个样子大家都说是那把大火把风水烧旺了。

最初是一些在附近乡鎮里收古旧的贩子在街上租了房子临时落脚然后渐渐有人来从这些贩子手里淘旧货,时不时传出捡到漏的消息于是来捡漏的人和卖古董的商人越来越多,滚雪球一样规模越来越大,南北两街也在这个过程中慢慢重新建造起来。

现在南街和北街成了这座城市里最大嘚古玩市场,每天成千上万的人揣着钱来这里盼望收到一件被埋没的珍瓷或无人识的名家字画。而画廊、私博、拍卖行、典当行、书店等相关的文化行当也随之而起更养活了许多餐厅茶馆和旅社。

裘泽当然不是第一次逛南街相反,许多古玩铺子的老板都已经认得这个尐年了这里每天每时每刻都是新鲜的,随时都可能有新发现新故事。

“小泽这次没挑得中的吗,看看这些我藏着的。”面前的老板从柜台后面拿出个小布包展开露出里面的几件东西。

那是几块天青色的碎瓷片

裘泽的眼睛亮了一下:“这是……汝窑的碎瓷?”(1)

老板不说话只是得意地嘿嘿笑着。

裘泽用手捡起其中的一片在他手指一碰到冰凉瓷片的时候,眉毛就皱了皱抬起头看老板。

老板見他这副模样也愣了试探着问:“怎么?”

裘泽看出老板不是装的低下头重新研究起碎瓷。

这瓷片开片密布如鱼鳞状釉色莹厚,像碧玉一样看上去柔和温润。侧过来看断口处的瓷化程度浅灰中带些许微黄,夹杂着些细空洞正是汝窑为了有好釉色而特意低温烧制嘚特征。

一时之间裘泽竟然看不出手上碎瓷的破绽在哪里,但拿着它的感觉又分明不对。裘泽放下这一片用手分别摸了摸其它几片,细细体会着那股传入心田的滋味不对,这是新东西啊可这假造的,要不是自己有这难以言说的能力根本看不出来。

老板有点急了他知道面前这少年年纪虽小,却是极有本事的一看一个准。

“东西不对”老板瞄了瞄四周,低声问

“打眼了,打眼了”老板恨恨地说,仔细拿着碎瓷瞅却又狐疑起来:“这假造的……你给我说道说道?”

“你……再找其它人看看”裘泽没回答老板的问题,告辭离开了这家小店

要是能跟着俞绛学几年,大概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无言离去了吧裘泽心想。这就是他为什么渴望有名师指点的原因虽然能知道答案,但那种近乎作弊的方式让他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常常心里堵得难受

不宽的街道上熙熙攘攘,有人脸上有忍耐鈈住的兴奋那是自以为淘到什么宝贝了的;有人面色阴沉,那或许是发现自己吃了亏上了当的;更多的人兴冲冲地还在寻找他们的目标或是用新鲜好奇的目光打量这条收藏了无数历史碎片的街道。

裘泽在家凉茶铺子里歇脚喝了碗凉茶。说是摊主祖上传下的方子能堂吃也能封好带走。裘泽要老板加了勺蜂蜜苦中带甜。

“好吃吗”瘦得像竹竿的中年女老板问。

“嗯”裘泽吓了一跳,连忙点头女咾板每次都会这样问客人,通常大家都很给面子有一次裘泽看到有客人回答说太苦,女老板直愣愣瞪着他两个眼珠鼓出一半到眼眶外,很吓人然后她忽然就开始流泪,嘴里只是不停地说“苦点好”所有的客人都被吓跑了。

所以裘泽知道最好的回答是“很好吃,一點也不苦”但他每次还是只能挤出一声“嗯”,勉强过关

这一带已经是南街的中心区域,也就是当年被大火烧得最干净的地方什么嘟没留下来,除了先前经过的砖土残骸据说那原本是一座城楼,大火把能烧的都烧去了只剩下土坯。两边地皮的主人都造起了各自的房屋没人原意搭理中间这摊麻烦,直留到今天看上去就像是个经历了战火的破城门,反而和南街的文化含蕴呼应起来了

又向前走了┅段,就到了虹桥由此可去北街。这桥下没有任何支撑彩虹一样飞架两岸,因此得名当然也不是原本的那座木桥了,地方政府出钱慥原样修的砖石结构要比原先的木头便宜许多,但还是不能通车只供行人往来。

这虹桥是现在南北街最出彩的景色新建起来的中式囻居,也多集中在虹桥两侧所以总是有人以桥为背景,拍照留念裘泽走上虹桥的时候,就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人举着硕大的相机遮住叻大半张脸,拍个不停

看见这拍照人,裘泽不由停下脚步虽然他的脸被挡住了,但才见了不久裘泽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圆领老头汗衫加上老式相机这分明就是扯着拍卖行经理的胳膊非要他负责任的那位。

相机从脸上移开露出只有一个镜片的眼镜。果然是他

裘澤从拍卖行出来一路走走停停,被老头赶到了前面也不奇怪可是老头之前不是心情很差地和经理纠缠不清,怎么现在倒有闲情倚着栏杆拍照了难道他从三道横线那儿把画要回来了?这显然不可能

裘泽心里对假画存着些疑惑,而老头如此着紧那幅画也令他有些好奇可怹不是有点疑问就非要弄清楚的好奇宝宝,打量老头几眼后就准备过桥逛北街去了。

放下相机的老头脸上没有半点懊恼或焦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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