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有emoji黑月亮什么意思好吗

翠苑优秀作品26海东升:黑月亮(小说)
原载《翠苑》2009年第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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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东升(蒙古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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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漠营子不显眼,画地图的人压根儿就没往眼里夹它。所以你无论怎么使劲,也找不到它的影子。而我就和你们大不一样了,我不用费劲,即使闭着眼睛也能给它准确定位。它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比沈阳大,纹路也永远比沈阳清晰:
一条官道横贯南北。二十几户人家,火柴盒似的道东道西摆成三四溜儿。但如果你在营子里走一趟,或是在空中鸟瞰,你就会发现,道两边火柴盒的数量很不成比例。道西的那六七户人家就好像被从东面下来的山水不经意冲走,着急忙慌地或挤过涵洞,或漫过路面,然后很不规则地、前后不一地在淤泥上停滞下来,后来好像只是为了争点阳光进屋,才勉勉强强地凑成两排。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他们都是被前街挤出来的外来户。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我也不大清楚,在我的记忆里,仿佛我在这里一睁眼,就是这么个布局。但不论他们怎么努力,站在道西永远都对道东形成仰视。这很大程度上和地势有关。敖包东边的大山,如果和辽西其他地方的山相比,那其实就是一个大土堆。民国时候那是我的祖奶奶用嫁过来的10头牛从汉人手里买来的,是我们道东这一支子蒙系人的坟地。现在则是蒙满汉人家先人过活的天堂。这样,雅漠营子的地势就东高西低,一到夏季连雨天,街中间就变成了河床。浑黑的水,打东边的山地流出,在道西那几户人家的门前流过,然后汇到西边大甸子的河套里。生产队的年月,如果你在河套里行走,鲇鱼会冷不丁地啃你的脚,你还可能因为一时兴奋踩碎野鸭子曾小心翼翼下的一堆蛋。而忽然起飞的大洋蒲会一下子扇疼你的眼。后来辽西的雨水越来越少,大甸子也被前街的汉人开了荒,种上了庄稼,河套就龟缩成一潭,颤颤惊惊借着叶子的缝隙才能往外眨一眨眼睛,仿佛水草玛瑙里的亮胆,含而不露,矜持有加。
这就是我曾经生活过的村子,和许多东北地区的村子一样,名字的后边都被冠以什么什么营子。诸如娘娘营子,丫头营子什么的,让人听起来,多多少少还带有满清的体味。
那条官道直通沈阳。据说是小日本占满洲时又重新加修的,青石子用了不少,到我上中学的时候筋骨还硬硬朗朗。但实际上,它的历史还不止于近代,因为这是一条边道。听村子里的聋三爷讲,过去在村子南边的山岗上是有边壕界着的,壕南和壕北就被分成了边里和边外。
我生活的雅漠营子就是边外。
边里住的是清一色的汉人,而边外则是蒙、满、汉、朝鲜族杂居。两边人生活的习惯也不相同:边里人精明,个个都是生意脑瓜,拎着秤杆溜集市,边外人迟钝,土里刨食将就度命;边里人虚,家里来了客,不供饭,用话也送你出去二里地,边外人实,头回来了装假,下回来了不理你;边里人过日子节俭,渴了,站在水缸前,舀瓢凉水咕嘟咕嘟就灌,边外人过日子含糊,大锅烧的水不喝,非得小水壶架棒子上燎,砖茶掐一大块,酱油汤子似的喝,才过瘾、解乏;边里人攒钱,家里余棵菜,也要拎到集上换钱花;边外人败家,一年到头养俩猪,一个不卖烂锅里。这样,边外人就笑话边里人细,屁眼儿里插不进半根猪鬃;边里人也看不上边外人,说照他们差半拉月节气。
虽说后来闹大跃进,边壕的土都用到了学大寨,修梯田上。边壕没了,土沟还旮里疙瘩地在,边里边外的概念直到现在还挂在两边人的嘴边。所以直到我成家时边里有往边外嫁的,而边外的姑娘则往往是就地消化。
我之所以用了这么多的篇幅说这些好像与主题无关的话,无非是强调我所生活的小村的独特性。但它更有意思的是,我所描绘的小村只是我们后街的景象,如果完整一点说,还应该有中街和前街。让你想象不到的是,前街和中街生活的又是清一色的汉人,他们的成份也很复杂,本地人不多,大都是闯关东的后代。我们平时不大来往。小的时候我们前后街的孩子经常打架。而我们后街的独特之处在于,道西的六七家汉人中又夹杂着两户满人,道东的十几家则是一水的蒙系人。这就决定了我生活的环境在大不同中又有小差异。这一点在过年过节的时候表现得十分突出。比如说过端午节,汉人吃粽子,而我们蒙系人是不粘牙缝的。过年吃粘豆包,就更有意思。汉人的豆包笨、硬、小,蒸的时候要用苏子叶,吃的时候就着菜,不蘸荤油红糖,而我们蒙系人做的豆包黏得粘掉牙,用屉布子上锅蒸,放到碗里,荤油红糖要半碗,夹一块儿,一拧,滑溜溜送进嘴里才叫香甜过瘾。
在我们雅漠营子有这样一句顺口溜:雅漠营子靠大道,闹着玩儿没老少。那是针对汉人而言,而我们蒙系人连家族的嫂子都不闹。按理说,打花脸儿是汉人的习惯,南方的汉人是在正月十五,或结婚的日子,而我们这里的汉人却没有这个习惯。要命的是,似乎不该有这个习惯的蒙系人却把正月十六闹了个底朝天。
据说这一天是黑日子,这是听我们家族的喇嘛二爷说的,是不是准确,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他并不是修行得道的喇嘛。在满清时期,朝廷为了削弱蒙系人的力量,凡是哥们里排行老二的,都要出家当喇嘛。二爷去的时间不长,就解放了,他也就从瑞英寺还了俗。而他的老阿爸嗜酒如命,我真不知道从他那流传下来的说法能有多少的真实性。但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据二爷说我们这支子蒙系人来自锡林郭勒大草原,头人一个叫奔巴,一个叫四海。那时在草原上,部落之间战事不断。邻近的一个部落的势力很是强大。他们的头领巴喇是个无恶不作的歹人,他相中了我们部落头人的公主萨日娜。公主是我们部落的月亮,是头人掌心的珍珠。珍珠是不会送到牛粪里去的。我们的头领拒绝了他们的婚请。那时,巴喇只是听人传说我们萨日娜公主的美丽,但他们还不曾亲眼目睹。 
我们草原上有一句话说:淫邪的火在草根下蔓延,要么熄灭,要么燎原。巴喇架不住下人奸邪的撩拨,给我们下了最后的通牒:正月十五的月圆之夜,他要和公主成就好事。不答应,他们就要抢婚。
消息传来,我们的部落仿佛塌了一角天。
公主是我们部落的月亮。失去月亮,我们的生活就会变的一片黑暗。束手无策的头人吃不下鲜美的羊肉,喝不下醇香的马奶酒。
聪明的军师阿斯楞向头人献计:把公主藏在女人堆里,把她们的脸用草木灰抹黑。到时候让他们来挑,这样我们的公主也许会幸免于难。焦头烂额的头人无奈,也只能试试这不是办法的办法。
一切准备就绪。但那心急火燎的巴喇却因妻子在酒中作计,喝晕了头。在正月十五的月圆之夜误了抢亲的大事。第二天醒来已经是黄昏十分。懊恼的他一脚踢翻了妻子。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头领清醒过来的脑子,还是记起了这个说法。趁着这大好的月光,令她公主藏到哪里,也可以一目了然。
侥幸躲过劫难的我们的先人,知道了这一消息,还是故伎重演。
正月十六的晚上,月亮是那么的大,那么的圆。但在我们的心里真希望它躲进草堆里,好让巴喇看不清我们公主的容颜。
嗒嗒的马蹄声踩碎了我们部落人的心。奸邪的头领巴喇带着他的马队急急地来了。我们的头人无奈地强装笑脸。说和他们玩个游戏,如果他能在女人堆里找到化妆的公主,那真是天赐的良缘。
清醒的头领明明知道是计,但他侧耳一听,飕飕的冷风里夹杂着咔啦咔啦的攥拳头的声响。听天由命吧!奸邪的头领在清冷的月光下,借着火把的红光,看着一群黑黑的女人。
瞅了一阵的头领巴喇伸出生硬的大手,拨开边上的几个女人,开始向里面寻找。他不相信自己猎鹰的眼力挑不出有别俗人的公主。
时间走得很慢。明亮的月亮也开始打盹。不知什么时候月亮的半个亮脸也好像被人抹了草灰。并且,那只抹灰的大手还在不停地推进。月光渐渐暗了下来。
而此时的公主,已经离巴喇不远。人们耳朵里已经听到了头领起步的声音。
把火把点亮一些。奸邪的头领巴喇冲着他的下人大喊。火把的数目又添了许多,可仍抵不上夜的黑暗。但猎过鹰的头领巴喇,小眼睛真毒。他还是站在了萨日娜公主的面前。端详了许久,他从下人手里拿过火把,在公主的脸上晃来照去,就在他发出了一声狂笑,傲慢地抬起铁爪一般的脏手,我们部落老老小小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天狗把月亮吃了!人群里不知谁的一嗓子,把就要摸到公主的手惊了回来。巴喇头领抬起头,揉了揉酸酸的眼睛。他也和我们部落的人们,一起惊呆了。
银白的月亮也和面前的这群女人一样,变成了黑黑的模样。
我们部落的男人、女人齐刷刷地跪下,立成了草地上的一截截木桩。天与地浑然一色,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惊呆了的奸邪头领巴喇,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两腿一软,噗嗵跪倒。他也和我们部落的人们一样,从娘胎里出来,从来都没有见过黑黑的月亮。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蠢行惊怒了天庭?还是圣明的月亮,圣洁的萨日娜公主不得冒犯?
想明白的巴喇,慢慢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跨上马背,带着他的人马,借着微薄的火把的光亮,落荒而逃。
不久,月亮脸上的黑暗,渐渐褪去,又露出了它那银白的光芒。我们圣洁的月亮公主是我们的天使,她不容邪恶的势力侵犯我们的部落。抹了草木黑灰的公主和天上的黑月亮一样,在我们部落人的心目中,比什么时候都明亮。
劫难过去,正月十六打花脸的习俗却在我们的部落里流传了下来……
听这个传说的时候,我还不大,也就是四五岁的样子。也是在一个夜晚。回来的路上,我不时地看着天上的月亮,尽管有姐姐牵着我的手,但还是忍不住两腿打颤,腿肚子朝前,生怕那白白的月亮黑下来,奸邪的头领巴喇,会从我的手中抢走姐姐。但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有遇到过黑月亮的正月十六。后来长大了,读了书,明白了一些自然道理,就猜想我们部落遇到的那个黑月亮是不是月全食呢?
好在那个时候还小,记吃不记打,时间不长就把它淡忘了。反正记得一快到打花脸儿的日子,就该吃好的了。
在生产队里劳动了一年的人们,难得有正月里的空闲。大人们打扑克、下象棋,队里分的几斤面,几斤油,让男男女女仿佛春风拂过的衰草,又有了闲心、活力。老人灰土土的核桃皮似的脸上也爬上了久违的红润,两腿一拧,守在火盆边,撮一块炭火,放在烟袋锅子上,咳声连连地吧嗒上一口蛤蟆赖,仿佛到了仙境。而我们这些不知愁滋味的孩子,一年盼的就是正月里的日子。吃饺子,烙馅饼,拎灯笼,跟着半大孩子打花脸儿,那真是让人一寻思,就是不觉得饿的好事。
母亲是她们那一辈人中的大嫂。亲的和家族小叔子加起来有十几个,每到正月十六这天早晨,趁我们还都没起来,她就用手抹点锅底灰,在三个孩子的额头上点个小黑点,以示吉利。接着,就要插紧房门,以防备那几个愣头青的出其不意的袭击。
母亲的娘家在百里以外的科尔沁沙地边缘的坨子,那里的蒙系人和我们这里的蒙系人习惯稍有不同。听母亲说她刚结婚的时候,就吃了很大的亏。那一年的正月十六,天还黑咕隆冬,就听见敲门声,母亲推了推身边的父亲,说,听声音像他二叔?父亲明明知道这个规矩,就假装眯上眼,说,听着还挺着急,你快去开门,是不是有事?母亲不知这里的道道,急急忙忙穿戴好,趿拉上鞋就往外屋地跑。到了门前顿了顿,听外边没声,刚想往回走,就听外面有人咳嗽了一下,母亲抬起的腿重又放下,问了一声,谁啊?
嫂子,是我。我哥在家吗?我找他有点急事。
啊。母亲一边答应,一边去摸门闩。我们家那时是对开的板门。哗啦——门闩一撤,母亲双手一开门,外边的二叔一抬手,一个早准备好的白菜刷子蹭了母亲一头一脸。还没等母亲缓过神来,二叔拔腿就跑。母亲愣了片刻,醒过神来,用手一摸,黏糊糊的一手。她一下子哭了,跑到里屋,点亮煤油灯,拿镜子一照,成了黑脸包公。她气急了,一把捩起在被窝里嘿嘿偷笑的父亲,非要去找二叔算账。父亲止住笑,问她:在娘家没人跟你说吗?这是讨一年的大吉大利。母亲抹去眼角的黑水,扑哧一笑,说,谁晓得你们这边的破规矩。小二,你等着,来年找你算账。
长了见识的母亲第二年也准备了“武器”,却没有等到二叔,因为二叔是我们营子里有名的“坏种”,脑子精明得能看透你的肌肤。他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主儿。想收拾他,在我看来比登天还难。
这样又过了五六年。那时的我已经懂了许多事,但还没到长本事打花脸儿的份上。而比我大5岁的小老叔却上演了一出让我们笑掉大牙的乐子事儿。
那一年正月十六的早晨,就在小老叔敲响我们家房门的时候,我还没有起炕。趴在热乎乎的被窝里,听到外面他那已经有点老爷们声的呐喊,我的心里还是不争气地抖了起来。明明知道他来不是冲我,就是怕他弄错了对象,一下子冲进屋来,在我母亲给我点的黑点上再给我弄一刷子,那我可就惨了,我就会成为土丹他们笑话的小笨蛋。我偷偷地掀开被户的一角,顺着窗户帘的缝隙,我看见了躲得远远的大月亮。我开始猜想,清冷的月亮地里的小老叔,热热的心里一定有一只小兔子在跳舞。这可是他能够行使打花脸儿权利的头一回啊!如果闹出笑话,以后在我们面前可怎么混呢?就在我想着各种可能的时候,好像从我家那对扇门的缝里,挤进来一句并不像寒噤噤的问话:嫂子你家有咸盐吗?母亲悄悄地来到外屋地,我仿佛看到她一边憋着笑,一边回身拿过葫芦瓢,慢慢地走近门前的身影。母亲故意地大声问:谁呀?这么大早的有事吗?
外面等得心惊胆战的小老叔也故作镇静地回答,嫂子,是我,我妈让我借点咸盐。
母亲差点笑出声来,又尿炕了?
没……没有,真的没咸盐了,嫂子借点吧。
是啊,你等着,我给你开门。说着,母亲右手一拽门闩,还没等小老叔回过神来,左手举起葫芦瓢,哐当一下打在小老叔的棉帽子上,小老叔一惊,想跑,却自己绊倒了自己。母亲一边说小尿炕精也起刺了,一边捡起地上蘸满黑灰的白菜刷子,着着实实地抹了小老叔一脸。
这是大意失荆州的典型,还是对方知彼知己的结果?小老叔成了那一年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小老叔那一年十三四岁,脑子自然赶不上比他有心眼儿的二叔。他们交换的代价是一挂麻雷子。显然小老叔上了二叔的当,他忽略了一点,就是他找的借口不用说大人,就是我们这些鼻涕虫们,都耳熟能详,那就是借咸盐。在我们那里,小孩子尿炕,大人为了给他点教训,让他记牢,下回不再尿炕,往往也不说他,也不打他,而是让他早晨拎着葫芦瓢,去长辈人家借咸盐。小孩不知就里,还感恩戴德地谢父母的宽容。结果,三四岁的小老叔,听了他麽麽的话,就拿着葫芦瓢到了一贯没有笑脸的四太爷家。四太爷我们都很怕他,但在那一天,他却一改往日的严肃,笑呵呵地接过小老叔战战兢兢递过来的葫芦瓢,说你等着,我给你拿去啊。谁料四太爷一转身,举起葫芦瓢照着小老叔的脑袋咣咣就是两下,小老叔哇哇嚎哭。四太爷把葫芦瓢塞给他,说回吧,看你下回还敢尿炕!小老叔大清早没借到盐,却挨了四太爷的两下打,但真的一下子改掉了尿炕的毛病。
不知是二叔有意调理他,还是出于无意,他成了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典型。
时间一长,人们就总结出经验:过于精明的不能去冒险,比如像我母亲那类人,她们总是能记得打花脸儿的日子;劲大的,愣小伙子似的人也不能去逗弄,比如像二婶那样的人,往往是偷不到鸡,反蚀一把米。二婶,就曾把七叔抓住,一个脚绊把他扔了个底朝天,骑在上面,抹了个臭够。
那就找那些心眼不太够用的去弄。这是精明的家族二姑的分析。
果不其言,就在我9岁的那年正月十六,我就在家族的胖婶家经历了二姑导演的精彩一幕。胖婶很厚道,但就是脑子少根筋,做事老是丢三落四。按我母亲的话说就是没有正出儿。她高兴的时候,摇头尾巴晃,屁股上栓只家雀都能给你晃悠死,赶上她不高兴,皇上老子也不开面儿。他的男人长的丑,生怕胖婶不安分。家里墙上挂着一个小炉铲。平时不用,就等着胖婶发脾气的时候,去煽她那一拱一拱的大屁股。时间一长,胖婶的心眼就更不够用了,她老是把初一当成十五。
二姑去的时候,太阳其实已经升起老高了。胖婶家的男人头些天出门不在家,而今年又没人去她家折腾,在胖婶的记忆里打花脸儿的日子还早着呐,所以就在二姑派我们几个小家伙打前站,去和胖婶家的几个孩子玩嘎拉咖的时候,胖婶是全然不知危险即将来临。
就在我们边玩边等着看热闹的时候,外屋地咳嗽一声,棉门帘一挑,二姑大大方方地进来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那时真佩服她的胆量,好像她一下子成了我眼中敢在敌营里进进出出的地下党。按理说,她那小体格要和胖婶单打独斗,胖婶不用费力就能用大屁股坐扁她。看来她今天是豁出去了。
坐在炕沿边的胖婶起身,热情地让二姑上炕。二姑一改往日的刁蛮,谦虚地说,不了,坐在炕边得了。胖婶就过来推她,就在胖婶笑眯眯地哈腰的一刹那,屁股刚沾炕沿的二姑,迅速地从棉袄袖子里拿出准备好的白菜刷子,三下两下就涂了胖婶一脸。
胖婶懵了,小枚你……
我们吓得往炕里就缩,手里的嘎拉咖惊得东奔西逃。二姑抓住这有利的时机,一抽身,从胖婶旁边脚底抹油——溜了。
胖婶愣在炕沿边,问我们,今个是正月十六?
我们捂嘴,忙点头称是。
嗨,小枚你个小丫崽子……胖婶气的哭笑不得。
我们定了定神,没事人似的看着胖婶。胖婶的脸油黑发亮。二姑下手够狠的,胖婶的脸上好像抹了皮鞋油。事后,我们问二姑,才知道她在白菜刷子上还加了荤油……
可惜这样的好事我没能赶上。就在我已经具备了打花脸儿的本事时,却没人去张罗这件事了。这多多少少成为我心里的遗憾。我那时非常地恨四太爷。是他们那一脉打破了我们的规矩,先是他的老丫头跟着经常上我们这里卖干豆腐的边里瘦男人跑了,接着他的二孙女又嫁给了前街的关里后生。这个头一开,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尤其是那个掉价的小老叔,在外面打了几年工,竟领回一个五大三粗的齐齐哈尔女人。这些外来女子的嫁入,一下子改变了我们营子的习俗。她们似乎不大能理解打花脸儿避凶降福的意思,而更多地理解为戏谑的一面。时间一长,人们也就失去了原来的兴趣。而我在恨四太爷没完的时候就开始深深地恨起了我自己。我们这一脉比他们走得更远。姐姐大学毕业,就一头扎向了深圳,投入了小巧玲珑的广东爷们的怀抱。我走得步子比她还大。外语学院一毕业,我就留在了大连,在一个外贸公司当上了日语翻译,在促进中日两国贸易的同时,我也俘虏了一个叫美稚子的日本女人,日语说得比我还熟练的她,成了我的妻子。我们生活在另一个热闹的世界里,打花脸儿也就成了陈年往事,只能停留在记忆里了。
每到过年的时候,想一想似乎很遥远,又很近的事情,心仍是热热的,跳跳的。和美稚子讲起打花脸儿的故事,我的脸也仿佛罩上了核桃皮,嘴也变得一瘪一瘪的了,就像当年的二爷,在给我们讲那久远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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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回忆:1973年中秋
“真真,真真!”我深深吸了口气,拔尖了嗓子喊叫。
中秋节的下午,秋高气爽,阳光轰轰烈烈地侵略&&&&&&&&&&&&&&&&&&&&&&&&&&&&&&&&&&&&&&&&&&&&&&&&&&&&&&
每一个它能光顾到的角落,空气里洋溢着一股松树的清香。每逢这样的天气,照理我的心情应该极佳,可今天相反,我心情坏透了。我的朋友妞说好了跟我一起过中秋,却偏在今天去了姥姥家,一定是和姥姥一起过节了。我白白为他藏起一整个从上海寄来的广式五仁月饼。
我心情一糟,就有点歇斯底里:“真真,真真!”
我尖细的嗓音穿过风力建设部奈何江工地那一排排丑陋的简易平房,穿过落叶岭中心巨伞似的百年老樟树和樟树下的公用水龙头,越过白天居住着无数蜻蜓和蝴蝶,晚上萤火虫横行的未名湖湖畔,消失在连绵纵横的丘陵地带。
很快,我的眼前出现了真真。她七八岁的模样,穿着一件长及膝盖的碎花布外套,外套大而臃肿,细脖子被完全埋在里面,光露出一张小小的鹅蛋脸。她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拿着一小篮树叶子。
“我只捡了这么多。”她抱歉地说。把树叶往灶前地上一倒,又跑了出去。
“来不及了,火要灭了,树叶烧得太快,有树枝就好了。”我嘟囔着,手忙脚乱地把树叶子往灶膛里塞。灶膛里只有一朵跳动的火苗,风雨飘摇的样子。树叶很快被它吞噬,火苗在渐渐的小下去。灶膛里那两块粗大的树根只是被熏黑了,却没半点燎原起来的意思。
“真真,真真!”我又急了。
妞在的话,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妞会不声不响地帮我把柴劈好,堆好。有时看我生不着火,他会笑我:“笨手笨脚的,走开啦。”然后三下两下把火生旺了。我叹息了一声,现在知道妞对我的重要性了。知道了更让我恼火。
火快熄了,真真还未捡来易燃的柴火。
我特别喜欢真真,毫无理由地喜欢。真真比我小三岁,她家的前门斜对着我家的后门,&&&&
她没有爸爸。她爸爸和我父母亲一样,都是风力建设部(简称风建部)的职工,在文革中投奈何江自盡了。没办法,风建部跟风打交道,文革時的风太邪,风建部死了不少人。&&&&&&&&&
妈妈说,真真的妈妈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她当时还怀着真真呢。这些年,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不声不响的,也不要单位的帮忙,真是不容易。”
“她给真真起的名字有点意思。”爸爸说。
真真的哥哥单名一个勇字,勇往直前的勇;姐姐也是单名叫卫,红卫兵的卫,都是响当当,合乎时宜的名字。唯独真这个字,爸爸说,不那么赶潮流,倒挺耐人寻味的。妈妈说,真真妈生她时,真真的爸爸去世不久。言下之意,真真这名字和她爸爸的去世是有关联。
爸爸说名字可以包涵一种很难说清的意蕴,一种心情。我为什么叫小小呢?在我第一次认真去想小小为什么叫小小,妞妞为什么叫妞妞时,有一种心情如同苔藓一样滋生蔓延,蔓延到后来就彻底糊涂了。
真真没来,门口出现了娃娃。我对娃娃总不能像对真真一样亲密无间。娃娃的年龄和个子都与真真相仿。她的眼睛类似大熊猫,眼角耷拉下来,使眼睛成三角形,鼻子下面无论春夏秋冬都挂着两条黄浓鼻涕(她有鼻炎)。外衣上用别针别了一块摺成长条的花手绢,像幼儿园的小朋友那样。手绢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大约从不使用。那張黑黄的圆脸倒总是脏乎乎的,好像从不洗脸。
那些年我从读到看到的文学作品和电影里总结出来一条规则:坏人個個歪瓜裂枣,好人总是仪表堂堂。人的外表和品行说是没联系,其实倒是联系在一起。就像不唯成分论,但有成分论一样,听上去有些含糊不清,有些咬舌头,實際上就是有的意思。因此我对娃娃,就有那么一点厌恶。我对丑陋的脸,无论男女老少,都有那么一点不显山不露水的厌恶。至于我自己的外表,
我是常常忘记和忽略的。我从不照镜子,一见到镜子迎面而来,我的目光自动就会拐弯。
娃娃是她爸爸妈妈的宝贝疙瘩,这是她第二点招我厌烦的地方。这一点也是触犯众怒的。你想呀,大家在一起玩,总有磕磕碰碰的地方,可谁敢碰娃娃呀,她爸爸妈妈找来興師問罪怎么办?谁要是被判定是妈妈的小宝贝,他就被我们從这个少年儿童的世界流放了,再也没人理他。他只能躲在灯火阑珊处等着命运的蓦然回首。
其实,娃娃是领养的。当我从我父母的谈天中得悉这一点时,全奈何江工地的人都知道了。只有娃娃自己不知道。
娃娃家在我家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她的父母亲同是师范学院科班出身,过去是同学,现在都是教师。父亲在风建中学教物理,母亲在风建小学教语文。两人都长得一表人材,打扮得也都是山青水绿。夫妻双双经常搀着娃娃的手,一家人去看电影,或者去散步。在我的眼里,她爸爸就像《永不消失的电波》里的孙道临,她妈妈就像《铁道卫士》里的女特务,两人走在一起,那气质,那风度,一看就是资产阶级。走在他们当中的娃娃,怎么说呢,就像他们刚刚从垃圾箱里捡来的,脏兮兮的,拖着两条鼻涕。
有一次,真真告诉我,娃娃的妈妈有很多衣服,每天一套轮流穿,穿完就挂起来,从来不洗。我不信,哪有穿衣服不洗的。当他们再走过我家门前时,我就不免对他们的衣着多看两眼。两人的衣服都很挺括,看上去很干净,不像从未洗过的样子。裤线笔直,衣料恐怕是全毛的,柔软細緻,看着就温暖,明显不同于我父母身上磨得發亮的卡其布。我從道听途说得知,娃娃妈妈的出身可疑,可能是资本家或小业主之类,从娘家得到了一些不明不白的补贴。
“你的手出血了。”站在门口的娃娃说。我不请她进来,她就乖乖地站在门口。这又是娃娃特别的地方,其他孩子总是不请自进的。我一看,两只手的虎口都裂开了,上面有细细的血流,像爬着两条红色的小虫子。这是刚才劈柴时震开的。
木柴是父母单位里发的。當時我对着那一大堆基本上属于树根的粗大又歪七扭八的东西直发愣,并且对爸爸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居然有本事将这堆东西搬回家来。
烧饭的任务是我的,引申开来,劈柴的任务理所当然也是我的。平常妞会帮我,今天只好独立自主自力更生了。爸爸示范了一遍劈柴的标准动作后,扬长而去。我学着爸爸的样,一手扶着木柴,一手准备举起斧头,可斧头根本举不起来。那把斧头不知是砍树用的,还是杀人用的,极大极重。刀背的厚度超过真真脸的宽度,我必须用上两只手再加上吃奶的力气,才拎得动它。我想出一招,把木柴斜着靠在门口的石头阶梯沿上。这样,木柴底下就腾空了,只要将腾空处拦腰斩断就行。我双手握紧斧子,“嗨”地一声举起来,一斧子下去,火星四溅,木柴安然无恙。原来劈在石头台阶上了。就这样折腾了半天,终于有了点成绩。木柴的大小勉强可以塞进灶膛,可是,怎样点燃这些木柴还是问题。这时,我的死党真真来了,发现问题后随即冲出去帮我去捡引火柴。接著娃娃就来了。
現在她紧盯着我看,我没理她,她还是眼巴巴地看着。我知道她希望我开口邀请她进来,我还知道她想和真真一样,帮我捡树叶子。我心一软,就想和她说话了。我心软的毛病很多年以后,有一支歌把它唱了出来,叫什么“你就是心太软,”当时我不知道会有那支歌,也不知道这毛病会严重影响我将来的前途。我开口说:“娃娃,你进来吧。”
这次娃娃没进来。真真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手里是半篮子树叶。“快!快!”她叫。
灶膛里的火苗已经熄了。
真真看看我,干巴巴地说:“我还是去机关食堂排队吧。”娃娃跟着说:“我也去机关食堂排队吧。”我沮丧地丢下烧火钳。
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妞不在家,妞不来帮我。
小小被省报退回的散文稿(一)
记一个可恨的人——妞
妞是我的同学,我们都是风力建设部(简称风建部)风建小学四年级秋季班的学生。妞的名字很奇特,三个“子”字叠罗汉:孨。他父母大概想说明他是百分之三百的男孩子,只可惜没人认识这个字。
若有新来的老师点名,每每读到他的名字就卡壳了。当然老师没有不认识的字,只是偶尔忘了怎么读。当老师满面通红杵在讲台上时,底下不怀好意的一群,早迫不及待地等着看西洋镜的男生,这时便一个个公然捂住嘴偷笑。没等那些维护老师的班干部提示,已经有特别顽皮的同学高一声低一声地喊起来:“这个字读妞,他叫妞。”
妞自己在这种时候却不吭气,眼望窗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从此以后,老师也叫他妞了。在课堂上提问也是说:“妞,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没人知道妞这个浑名是谁起的,都说是宝宝起的,可宝宝死不承认。若真是宝宝起的,宝宝没必要否认,他是那种巴不得天下坏事都由他一人担当的人。班里无论谁干了坏事,都说:“不是我,是宝宝干的。”他马上会说:“是啊是啊,是我干的。”反正他父母亲是老干部,老师也不能拿他怎样。
妞这个浑名我推测是他自己的父母起的。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太漂亮了,像女孩子吧,叫起来又顺口,就起了这么个小名。反正从学校到家里,没人叫他大名,人人叫他妞。
妞是三好学生,门门成绩优秀,这是他第一个可恨之处。他是那种老师给了他优还不过瘾,还非要在优后面添上一个加号才行的学生。这样的学生风建小学一共两个,一个是妞,另一个我就不说了,说了搞不好会被扣上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等等一堆帽子。
每次学期结束我都拿着成绩单去和妞比,比输的多,比赢的少。
论文化课我不比他差,我总是被体育成绩拖了后腿。我是那种让体育老师直叹气直摇头的人,不是我不努力,是努力也没用。不论长跑短跑接力跑,总是我包尾。扔铅球时,铅球在手里捯来捯去像烫山芋,闭起眼睛一发狠,使了吃奶的劲扔出去,睁开眼睛一看,扔在脚底下了。幸好不是手榴弹,要不然肯定把自己炸死了。妞可不一样,他打小拜师习武,硬梆梆一身肌肉。跑步更神,外号飞毛腿,无论长短跑,总拿第一。
和妞比成绩,他没有一次是痛痛快快拿出来的,藏着掖着,好像成绩单上是一连串的红灯,见不得人。有一次居然骗我说丢了。我说:“刚拿到的成绩单就丢了,你骗鬼去。”他只好嗨嗨笑着拿出来,两张成绩单放在一起,我是一个及格(体育),六个优;他是一个中(劳动),六个优。总分还是他赢。我朝他翻白眼。他搔着头皮,腼腆地笑,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我还有一个中哪。”他如是说。
这学期的劳动课是拆旧工作手套。每人发一只汽水瓶盖,用盖口的铁皮拉扯白纱线纺的手套,很容易做。但男孩子都不喜欢,嫌那事太无聊。妞拿到“中”是预料之中的事。他偷偷把摊开的书藏在书桌下面,表面装作拆手套,其实在看书。让老师抓到两次。
妞的祖籍是浙江东阳,那地方有个传统就是玩命读书。妞读书的习惯是,有什么读什么,抓到什么书就看什么书;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他什么书都敢看。实在找不到书看了就啃《马恩列斯全集》,也不管啃不啃得动。有一次我看他躲躲闪闪地在看本书,就骗他说他妈在教师办公室等他,等他憂心忡忡地走了,去他的课桌把那本书偷来。原来是本《赤脚医生手册》。我大失所望,这本书我家的书架上就有,我从未对它产生过兴趣。我翻到他夹着书签的那页,是人体结构图:一个光身子男人的侧面,上面标着各个器官的名字。他回来发现书不见了,大惊失色。我笑着把书递给他,他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我觉得奇怪,回家后就去找那本书看。结果被我母亲斥责一通,说那书小孩子不准看的。我不能看,可妞就能看,想起来我就咬牙切齿。
妞招人恨的地方很多,除了他骄人的学习成绩,还有他的外表。
有的人看着很舒服,把五官分开看,哪一样都长得令人遗憾;也有的人五官很周正,凑在一起就怎么看怎么不合适;再漂亮的人都经不起仔细端详,总能找出这儿那儿点点滴滴的毛病。可是妞不但五官端正靓丽,摆在一起也是相得益彰;不但一眼看上去像英雄人物,認真推敲也找不出缺點。由此而来,
他的漂亮就显得不一般。具体地说,他是長圓脸,微黑的肤色衬托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眼睛特别黑,睫毛特别长。只牙齒和眼睫毛兩點就蓋過了所有人。
我最怕他和我站在一起,旁人看我的眼光怎么样都让我自豪不起来,偏偏妞就爱往我跟前站。一年级时还喜欢拉着我的手,到三年级后就不拉手了,我也不让他拉了。可是学校里拍集体照,我一转身,他准在我身后。由不得我不怨恨他,一个男孩子,有必要长得那么周正吗,给点缺点不行吗?
妈妈们、阿姨们、女教师们看到妞都像看到珍稀动物,都爱抚摸妞的头。妞越长越高,她们再摸时就有了难度。好像高老师个子较矮,她会掂起脚来抚摸妞的头。我看了直为她担心,怕她摔倒。偏偏妞还有一个特点:好脾气。这是他第三个可恨之处。不管他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谁都可以摸他的头。他不但不恼,遇到个矮的,他还主动低下头让人摸,亮出那口贝壳似的白牙,给人一个眼花缭乱的闪亮的笑容。他的头发就从早到晚都是乱蓬蓬的。
有一次我对他说:“妞,你猜我会送你什么生日礼物?”
“钢笔?毛笔?铅笔?”
“你太没想象力了。再猜!”
“练习本?橡皮?书?你会送我书吗?”他满怀希望地问。
“梳子!”我加重语气说,“我会送你梳子,笨蛋!”
他居然大笑起来。真是讨厌。
毛主席说,事物是一分为二的。妞的外表也有益處。那就是好认,找他容易。一次,他在运动会上破了记录,工地广播电台的记者来采访他,问我妞在哪里。他们显然不认识妞。我指指挤满学生的操场说,“喏,那个牙齿特别白,眼睫毛特别长的人就是。”遵照这个指引,他们果然很快找到了他。
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妞妞同学虽然可恨,是有缘由的,所以还是可以团结的对象,是我的好朋友。
省報編輯的回信:小小同學:此文總體尚可,但人物的思想性不够突出。想一想:妞有没有学雷锋,做好事的事迹?有没有學黃帥打倒師道尊嚴的故事?望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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