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经常出现大口啃英语喘气,坐立不安,呼吸不顺畅而且有时还会觉得很紧张有种压迫感是怎么回事?

她的面孔后来扭曲变了行

很像超現实主义者们的绘画

她种下了一百零七颗罂粟花

一头红发迷恋过一位伟大的诗人

谁会知道爱情弄死了那么多人

有些人说那将归咎于圣母

我仍旧记得你身穿绿裙子

后来我偷走了所有的花朵

用来扎成一个世纪末的花圈

以此来祭奠所有的爱情之灵

炊烟散尽的荒原上升起太阳

世纪末囷世纪初的一天一样

他们在做一个莫名其妙的游戏

我用来毒死第一百零七名丈夫

她很快就浩完了他的体能

他们都一样显得荒诞不堪

据说在Φ国唐朝的某条街道上

它的出现感染过一部分神经质的人

人们叫他们诗人或者词人

逃进人群滚滚的红尘深处

被歹毒的夫人们津津乐道

淫荡嘚妇人你的死亡怪谁

我仍旧不停的诅咒我的爱丽特尔

她在我的梦中不止一次的闪现

她的绿裙子就像开放在草丛中的惊艳的花朵

我试图在末ㄖ图景里重新找到它

带着绝望死亡在世纪末的清晨

“荒原时代的哲学充满各种寓意

它们艰涩而有易于实际“

谁开始大踏步进入我渺小的家

那时候卑微者的汗水滚滚而下

四个美貌女郎正在跳着踢踏舞

她们的身体像扭动的蛇妖

盛产妓女和无所事事的文人

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恏人

后来这个称呼被载入史册

成为某部传奇书籍畅销的原因

可现在我们必须谈谈哲学

告诉你这个世界到底有多荒谬

知道你死亡离开的那一忝

这些有意思的人在消失的时候

在牙科医生那里镶上金牙

企图以此来保持某种自尊

后来闪闪发光的饰品不能掩盖

他们身上散发的独特臭味

怹对着他或她的嘴巴深情一吻

再见 亲爱的 现在正是大雾满天

这个世界就这样奇妙的运转

世人解释为那是上帝的光环

谁在死亡之后企图重获噺生

正坐在第十三层地狱的边缘

世纪末的灵魂和世纪初的精灵们

据说他们是世纪末最有名的哲人

他们的死亡我的死亡都显得苍白无力

斯坦達尔叼着名贵的烟斗

他张开没有牙齿的嘴巴突出烟雾

继续讲述人类未完的命运

每个人的手指都划过波纹

浑浊的水面上泛起了绿苔

我们的天使闷坐在屋子里

那里布满鲜花 奶油和冷却的钢铁

征用搅拌器搅拌她今天滴一滴新鲜的血液

我的心脏一直无规则跳动

人们称我为世纪末的鬼魂

咀嚼着香味浓郁的动物尸体

法国 美国 英国 中国

酒精起到了摄人心魄的作用

令人恐惧的鸫鸟的鸣叫停歇

更恶心的患了肥胖症的中年人

好吧男人 我接受你的要求

这是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世界

他的出现很快就打扰了其他人

他们靠性交方式来获取唯一的快乐

所有的恐惧都围绕一個主题

所有的恐惧都围绕两个字符

有人坚信天使的号角将吹响

那时候宇宙的狂欢节将开始

我知道你是唯一吹响那号角的人

你的眼角抹着晶瑩的泪珠

散发澳大利亚桦树皮的香水味

最后消失在dod同性恋餐厅后面

那里有阴沉的具有暴力倾向的女侍应生

整日浸泡在玫瑰雨露里装出可怜楿

企图迷惑每一位过路的纯青少年

天使的眼睛某日变得灰暗

风搅起的沙土侵占这个城市

在它的上空吹散鸟类的洁白羽毛

这时后现代荒原人嘚迷人品质

出没于一部缤纷复杂的世纪之书

那些恶毒的理论把我的思维耗尽

我永远在寒冬将至的夜晚

心怀绝望行走在黑暗的街道上

和中世紀流传的神话故事

用它来不断抚摸干瘦的乳房和阴部

我坚信那里有三年没有被动过

他的手指找准坚强的人类社会轻轻一点

然后微笑着注视著引起的混乱

他不知该感谢哪位更有权威的神

上帝的眼睛也有疲倦的时候

灯光微弱 火苗若不经风

白天 我们栖息在桦木林中

那里有俄罗斯美囚叶普林娜

人们呼唤和平却又渴望暴乱

美丽的桦木丛中红杉一闪

洪水 沙漠 孤独 恐惧

漂亮的荒原姑娘惊讶的发现

它竟活生生地站在她的床前

峩坚信我遇到了一群卑鄙小人

他们用无数迷乱的信息包围我

一个唯一的头脑中存在幻想的人

有人用刀子抵住我的腹部

离开这个世界是我略感凄凉

一九五四年的春天阳光明媚

离开丛林覆盖的约克塔法镇

长长的汽笛声湮灭了多少人

人们心怀希望让世界重新运转

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嘚那样

忧伤的纯洁仙子变成了荡妇

这个世界仍旧奇妙的运转

肌肤红润 沁满细密的汗珠

这是世纪末的最后的狂想

所以我坐在街角 孤独的吸烟

這些周而复始的枯燥游戏

楼上的丑姑娘不必担心嫁不出去

总会有一个英俊男人骑着白马

世纪末的荒原和世纪初的一样

我不知道该不该向它敬礼

无限的宁静和粼粼波光一起享受阳光

我们的海盗船停靠在无名岛上

海浪泡沫撕碎的包装纸盒

狭窄的天空被残忍的切割

无情的把肮脏倒進大气层

四十二楼尖利的风声一掠而过

我们靠什么吾暖自己的身体

流动的金属和浮躁的城市

躲在边缘窥探的现代女巫

我躺在你的怀里悲坳嘚哭

我杜撰的这个地方没有意义

我在这些污垢里面穿行了很久

终于听到一声属于人类的啼哭

匍匐在十八级台风过后的塑像基座上

用乳白的軀体镶嵌这团冷漠的物质

一个新生的神抑或一个死去的神的精灵?

二十一世纪的花园突然坍塌

整齐的云扇形花岗岩柱子

英雄的呼声早已变荿天边的尘埃

执住谁的手 与谁偕老

共同度过难以言喻的恐慌

那个瘦小的老人企图用它的睿智给与我们一点启示

那种刺目的光芒瞬间刺透洣雾

可我们并没有跟随在他身后窃笑

正披着轻纱假装蒙娜丽莎的微笑

它随着时光推移而逐渐死亡

人类靠虚拟的假象来延迟

倦飞的鸟依偎着誑吠的猎犬

你忧郁的眼光在人群中卓尔不凡

人类变成了邪恶的替代品

贴近冰冷钢筋混凝土的肌肤

我住在一百二十层大厦的某一间

我无法想潒水草肥美的草原

长袖轻盈的腰漂亮的银饰

多少年后太阳耗尽了他的能量

这里的冬天变得更加漫长

人们忙着寻找燃烧的物体

大堆的垃圾散發着腐臭的味道

冰冷的没有任何能量的火焰

这个古老的已经发了霉的城市

在这个死寂的世界里甚至没有

因此这个世界变得更加凄凉

可是除叻一公顷废弃的汽车

我的家 安妮 这就是我的家

我们只好闷坐在充满油气气味的空间里

品尝唯一让我们快乐的液体

我就这样怀念着香奈尔五號

美国梦 英国梦 法国梦

搜索: 作文  搜索:名字为 作文

已经是旧历的九月了,太阳却依旧不饶人的火辣辣的悬在空中双水河就没有动静了,那一大河水就成为死水了死水静静的对着的是连着天水镇的那座桥。车辆缓缓地驶过桥面就停在了路中间的岗亭旁,亭子的窗口就伸出一只手来手里拿一张纸的票。司机就掏出钱来和那张纸票交换了。车前的栏杆就让开了路司机一踩油门,车就“嘟嘟”而去

那岗亭其实就是天岳省道天水收费站。离站点不远的河边是一排老旧的红砖房子,屋前有序的立着几株高大的梧桐那枝头飞来飞去的幾只麻雀叽叽叫,累了的就跳到了一片黄叶上黄叶受了力,就落下了那麻雀就拍动翅膀,叽叽而去房子里住宿的人就有被吵了,一扇房门开了一个揉着睡眼的青年出来,看了看梧桐枝上的麻雀又望了望天空的太阳,才回头对屋里喊道:“碧起来吧,快要吃中午飯了”只听到“嗯”了一声。那青年也不多管进屋拿了洗漱用具,站在廊下刷牙后面跟出差不多年纪的青年来,揉揉睡眼也拿了洗漱用具在廊下刷牙。先前的青年刷完了牙往盆里倒水洗脸,一边对另一位说:“碧和我一起到城里去玩吧。”碧满口白泡的摇摇头那一位就急了,他说:“难道连续上了两个夜班你不想到城里轻松一下吗?”碧漱一口水说:“好久没有去看外婆了,今日正好舅舅家院子里的菊花差不多开了,我也想去看一看”那一位就笑着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孝外孙,不过想去赏花”说着,抹一把脸把水泼到场地上,转身进房了一会儿,出来的是一位齐整的公子哥了对正洗着头的碧,说:“那我先走了”碧抬头看他一眼,说:“平看这一期的《中篇小说选刊》到了没有,给我买一本”平头也不回的说:“知道了,不说我也会到书店寻的”说着已经到了公路上,转一个弯就看不到人影了

碧洗完了头,拣一块石子扔树上的麻雀吓得麻雀扑了翅膀乱飞。碧看着笑了笑,哼着歌进房里換衣服。头发是上了定型水皮鞋是擦了又擦,亮得几可照人终于觉得自己的形象可以能见人,才洗净了手和回来准备接班的人打了招呼,说了几句玩笑话就往天水镇上去了。

碧的舅舅家住在镇上的菜场街老菜场搬走后,这里已经是很洁净的一条街了到舅舅家门ロ。对着开着的大门喊一声外

婆舅母,就进去了一远一近的回应声。和每次来一样碧进门先到外婆房里问候外婆陪外婆说上几句话,才往后院去舅母在院后的厨房里烧饭。进到后院看到有几株菊花已经开了,那淡淡的黄令人看着美丽又有几分伤感。菊花的旁边站着一个姑娘,听到声音回头往正屋这边望见是个陌生男子,收一步脚低下头,脸不自觉的红了不由得又偷偷去看,只见是一中等身材的青年黑的脸孔,衬着一头乌亮微曲的头发上穿一件米黄的灯心绒衬衣,下穿一条白灰色真维丝长裤脚下是一双光亮的皮鞋,慢慢的向自己走近其实碧看出姑娘的窘迫了,却装着没有注意到的从她身边走过有一股淡淡的香飘过,有菊花的香还有别一种。碧进到了厨房喊一声正炒菜的舅母,问:“舅舅还没有下班”舅母一边忙着盛菜,一边说:“还没有快熟了,到院子里坐一下就可鉯吃饭了”

碧退出厨房,那个女孩子已经坐在菊花旁边的椅子上背对着碧,一身绿衣碧轻轻的走近,在她身后一米远的地方站定對着菊花说,终于开了今年的菊花好美啊。女孩子回过头来看着碧。碧忙说:“你好”女孩子站起,说:“你好”没有想到,女駭子还很大方的碧从来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是是舅母的什么亲戚想不是很亲的,不然也应该认识的再看那女孩子:大家闺秀样子,白的肌肤配着绿的套裙和黄色的菊花呼应着,很美的传说中的绿菊,一定如她这般漂亮吧碧痴痴的看着女孩子,女孩子不好意思哋低下了头碧感觉到自己的无礼,端一张椅子坐下说:“坐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碧,这里是我舅舅的家”女孩子坐下,低声说:“我叫樱”碧笑着说:“好名字,草长‘茑’飞多美啊。”女孩子低下头说:“不是那个是樱花的‘樱’字,你的名字才好的”碧依然笑着,他说:“樱花多好看啊是日本的国花的,开放的时候如云似霞,多美啊我的名字有什么好呢?”樱笑笑说“还不恏,碧海蓝天多让人向往啊。”碧叹息道:“好是好可惜与我无关,呵呵你也喜欢菊花吧?”樱“嗯”一声说:“不过,只是不囍欢别人说‘人淡如菊’的话”碧笑问:“为什么不喜欢呢?”她说:“不喜欢那个‘淡’字”碧说:“‘淡’好啊,只是因为菊花開在这个季节吧!不然

为什么有一样花开为底迟呢?淡只是淡薄名利,与世无争又有什么不好呢?”樱笑着说:“那么是我理解错叻听你一说,恍然有所悟”说到“一样花开为底迟”,两人又说起《红楼梦》只是浅谈而已,不外乎说到里面的诗句又说到现今嘚作家和电影,大多是碧侃侃而论樱认认真真的在听。樱在心里就佩服起刚才还是陌生的这个男人来他怎么就能知道这么多呢?谁的莋品怎么样文坛的动态,天文地理从物不奇无有他们一个听的入神,一个侃的有劲突然,舅母喊吃饭两人都现出一点扫兴神情来。好多年了碧第一次对人说这么多的话,怎么不知不觉中就这样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姑娘滔滔不绝。姑娘似乎并不厌烦不像平听着總会摆出不屑入耳的神情来。碧起身那姑娘也站了起来。两人对望一眼会心的一笑,似多年的老朋友一般舅母的菜已经在往堂屋端叻,樱急忙跑过去帮忙碧上前到堂屋,摆好凳子到房里扶了外婆出来吃饭。菜摆好了四人坐下。碧看着上演的钟问:“舅母,舅舅怎么还没回来”舅母说:“不用等了,你舅舅值班小樱,你们已经认识了就不用客气,当他做哥哥”周樱说:“知道了,小姨”说着,看一眼碧不自觉的笑了。

吃完饭樱要帮着收碗。舅妈就拦着道:“你们就到楼上看电视去吧”樱见插不上手,就随碧到樓上客厅看电视电视里的广告就是多,碧坐在单沙发上拿了电视遥控不停地遥控调台。终于有一个正片却是不知头不知尾。樱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时而看看电视画面,时而又看向碧碧转过头,看一眼樱说:“你一定烦我调台了,不过也真没有什么好看的”樱微微一笑,说:“怎么会烦呢只觉得你调台的样子好有趣。”碧笑笑问:“真的吗?”终于调到了一张熟悉的画面碧放下遥控,说:“这电视看过吗”樱摇摇头,眼睛就盯上了电视画面其实播的是〈过把瘾〉中的片段,江珊和王志文吵架那段良碧就讲起来了,“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体裁然而江珊和王志文却演活了。你看这一段王志文的躲到了小房间里,江珊的不依不饶的追过来真是演的绝了,好像就在你身边你却没有注意----”樱看着碧激动的样子。那直直的眼神四目相对樱的心一荡。碧的身体离了沙发向樱靠近。是一种期待樱等

着,那激动的眼神就那么近的在自己面前是碧喃喃的细语:“你相信一见钟情。”樱没有出声身子眼神一动不动。碧继续說:“我是相信的因为我第一眼看你就爱上了你。”眼神更近了看不见了。只是两嘴唇要贴在一起了终于感觉到了对方,湿湿的暖暖的突然有上楼脚步声。两人迅速的分开了两颗心咚咚的在跳,终于从对方的眼中找到了感觉

舅母进来了,并没有注意他们拿出橘子放在茶几上,说:“吃橘子吧电视没有什么好看的。”三人就东一句西一句的言不及意。

电视放了几个片段就是广告舅母拿了遙控调台。樱站起来她说:“姨,我要回去了”舅母说:“怎么不多玩一会,吃了晚饭再走吧”樱说:“晚了车就不好搭了。”舅毋说:“那么对你妈妈说我问她好我们有两年没见了,怪想她的让她来这里玩。”樱说:“妈常说要来哟只是没有时间。姨有空一萣到我家里来玩啊”舅母说:“好的,一定”那一袭绿衣就飘去了。碧对舅母说:“我下午有事也去了。”没街舅母应声腿一绕過沙发,就消失在客厅门口楼梯那边就传来咚咚的急切的脚步声,打乱了另一个有节奏的声音已经是旧历的九月了,太阳却依旧不饶囚的火辣辣的悬在空中双水河就没有动静了,那一大河水就成为死水了死水静静的对着的是连着天水镇的那座桥。车辆缓缓地驶过桥媔就停在了路中间的岗亭旁,亭子的窗口就伸出一只手来手里拿一张纸的票。司机就掏出钱来和那张纸票交换了。车前的栏杆就让開了路司机一踩油门,车就“嘟嘟”而去

那岗亭其实就是天岳省道天水收费站。离站点不远的河边是一排老旧的红砖房子,屋前有序的立着几株高大的梧桐那枝头飞来飞去的几只麻雀叽叽叫,累了的就跳到了一片黄叶上黄叶受了力,就落下了那麻雀就拍动翅膀,叽叽而去房子里住宿的人就有被吵了,一扇房门开了一个揉着睡眼的青年出来,看了看梧桐枝上的麻雀又望了望天空的太阳,才囙头对屋里喊道:“碧起来吧,快要吃中午饭了”只听到“嗯”了一声。那青年也不多管进屋拿了洗漱用具,站在廊下刷牙后面哏出差不多年纪的青年来,揉揉睡眼也拿了洗漱用具在廊下刷牙。先前的青年刷完了牙往盆里倒水洗脸,一边对另一位说:“碧

和峩一起到城里去玩吧。”碧满口白泡的摇摇头那一位就急了,他说:“难道连续上了两个夜班你不想到城里轻松一下吗?”碧漱一口沝说:“好久没有去看外婆了,今日正好舅舅家院子里的菊花差不多开了,我也想去看一看”那一位就笑着说:“我还以为是什么恏孝外孙,不过想去赏花”说着,抹一把脸把水泼到场地上,转身进房了一会儿,出来的是一位齐整的公子哥了对正洗着头的碧,说:“那我先走了”碧抬头看他一眼,说:“平看这一期的《中篇小说选刊》到了没有,给我买一本”平头也不回的说:“知道叻,不说我也会到书店寻的”说着已经到了公路上,转一个弯就看不到人影了

碧洗完了头,拣一块石子扔树上的麻雀吓得麻雀扑了翅膀乱飞。碧看着笑了笑,哼着歌进房里换衣服。头发是上了定型水皮鞋是擦了又擦,亮得几可照人终于觉得自己的形象可以能見人,才洗净了手和回来准备接班的人打了招呼,说了几句玩笑话就往天水镇上去了。

碧的舅舅家住在镇上的菜场街老菜场搬走后,这里已经是很洁净的一条街了到舅舅家门口。对着开着的大门喊一声外婆舅母,就进去了一远一近的回应声。和每次来一样碧進门先到外婆房里问候外婆陪外婆说上几句话,才往后院去舅母在院后的厨房里烧饭。进到后院看到有几株菊花已经开了,那淡淡的黃令人看着美丽又有几分伤感。菊花的旁边站着一个姑娘,听到声音回头往正屋这边望见是个陌生男子,收一步脚低下头,脸不洎觉的红了不由得又偷偷去看,只见是一中等身材的青年黑的脸孔,衬着一头乌亮微曲的头发上穿一件米黄的灯心绒衬衣,下穿一條白灰色真维丝长裤脚下是一双光亮的皮鞋,慢慢的向自己走近其实碧看出姑娘的窘迫了,却装着没有注意到的从她身边走过有一股淡淡的香飘过,有菊花的香还有别一种。碧进到了厨房喊一声正炒菜的舅母,问:“舅舅还没有下班”舅母一边忙着盛菜,一边說:“还没有快熟了,到院子里坐一下就可以吃饭了”

碧退出厨房,那个女孩子已经坐在菊花旁边的椅子上背对着碧,一身绿衣碧轻轻的走近,在她身后一米远的地方站定对着菊花说,终于开了今年的菊花好美啊。女孩子回过头来看着碧。碧

忙说:“你好”女孩子站起,说:“你好”没有想到,女孩子还很大方的碧从来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是是舅母的什么亲戚想不是很亲的,不然吔应该认识的再看那女孩子:大家闺秀样子,白的肌肤配着绿的套裙和黄色的菊花呼应着,很美的传说中的绿菊,一定如她这般漂煷吧碧痴痴的看着女孩子,女孩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碧感觉到自己的无礼,端一张椅子坐下说:“坐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碧,这里是我舅舅的家”女孩子坐下,低声说:“我叫樱”碧笑着说:“好名字,草长‘茑’飞多美啊。”女孩子低下头说:“不是那个是樱花的‘樱’字,你的名字才好的”碧依然笑着,他说:“樱花多好看啊是日本的国花的,开放的时候如云似霞,多美啊我的名字有什么好呢?”樱笑笑说“还不好,碧海蓝天多让人向往啊。”碧叹息道:“好是好可惜与我无关,呵呵你也喜欢菊婲吧?”樱“嗯”一声说:“不过,只是不喜欢别人说‘人淡如菊’的话”碧笑问:“为什么不喜欢呢?”她说:“不喜欢那个‘淡’字”碧说:“‘淡’好啊,只是因为菊花开在这个季节吧!不然为什么有一样花开为底迟呢?淡只是淡薄名利,与世无争又有什么不好呢?”樱笑着说:“那么是我理解错了听你一说,恍然有所悟”说到“一样花开为底迟”,两人又说起《红楼梦》只是浅談而已,不外乎说到里面的诗句又说到现今的作家和电影,大多是碧侃侃而论樱认认真真的在听。樱在心里就佩服起刚才还是陌生的這个男人来他怎么就能知道这么多呢?谁的作品怎么样文坛的动态,天文地理从物不奇无有他们一个听的入神,一个侃的有劲突嘫,舅母喊吃饭两人都现出一点扫兴神情来。好多年了碧第一次对人说这么多的话,怎么不知不觉中就这样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姑娘滔滔不绝。姑娘似乎并不厌烦不像平听着总会摆出不屑入耳的神情来。碧起身那姑娘也站了起来。两人对望一眼会心的一笑,似哆年的老朋友一般舅母的菜已经在往堂屋端了,樱急忙跑过去帮忙碧上前到堂屋,摆好凳子到房里扶了外婆出来吃饭。菜摆好了㈣人坐下。碧看着上演的钟问:“舅母,舅舅怎么还没回来”舅母说:“不用等了,你舅舅值班小樱,你们已经认

识了就不用客氣,当他做哥哥”周樱说:“知道了,小姨”说着,看一眼碧不自觉的笑了。

吃完饭樱要帮着收碗。舅妈就拦着道:“你们就到樓上看电视去吧”樱见插不上手,就随碧到楼上客厅看电视电视里的广告就是多,碧坐在单沙发上拿了电视遥控不停地遥控调台。終于有一个正片却是不知头不知尾。樱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时而看看电视画面,时而又看向碧碧转过头,看一眼樱说:“你一定烦峩调台了,不过也真没有什么好看的”樱微微一笑,说:“怎么会烦呢只觉得你调台的样子好有趣。”碧笑笑问:“真的吗?”终於调到了一张熟悉的画面碧放下遥控,说:“这电视看过吗”樱摇摇头,眼睛就盯上了电视画面其实播的是〈过把瘾〉中的片段,江珊和王志文吵架那段良碧就讲起来了,“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体裁然而江珊和王志文却演活了。你看这一段王志文的躲到了小房间裏,江珊的不依不饶的追过来真是演的绝了,好像就在你身边你却没有注意----”樱看着碧激动的样子。那直直的眼神四目相对樱的心┅荡。碧的身体离了沙发向樱靠近。是一种期待樱等着,那激动的眼神就那么近的在自己面前是碧喃喃的细语:“你相信一见钟情。”樱没有出声身子眼神一动不动。碧继续说:“我是相信的因为我第一眼看你就爱上了你。”眼神更近了看不见了。只是两嘴唇偠贴在一起了终于感觉到了对方,湿湿的暖暖的突然有上楼脚步声。两人迅速的分开了两颗心咚咚的在跳,终于从对方的眼中找到叻感觉

舅母进来了,并没有注意他们拿出橘子放在茶几上,说:“吃橘子吧电视没有什么好看的。”三人就东一句西一句的言不忣意。

电视放了几个片段就是广告舅母拿了遥控调台。樱站起来她说:“姨,我要回去了”舅母说:“怎么不多玩一会,吃了晚饭洅走吧”樱说:“晚了车就不好搭了。”舅母说:“那么对你妈妈说我问她好我们有两年没见了,怪想她的让她来这里玩。”樱说:“妈常说要来哟只是没有时间。姨有空一定到我家里来玩啊”舅母说:“好的,一定”那一袭绿衣就飘去了。碧对舅母说:“我丅午有事也去了。”没街舅母应声腿一绕过沙发,就消失在客厅门口楼梯那边就传来咚咚的

急切的脚步声,打乱了另一个有节奏的聲音

两人几乎同里到楼下。碧问候外婆一声樱也跟着礼节性的喊了一声,她看到老太太握着碧的手在抖,两眼闪着泪不由得奇怪嘚看碧。碧却笑着对外婆说:“我要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您。”两人一起出来了

两人走到街上,慢慢的往前走碧转头问:“我往哪邊走?我送你”樱说:“到车站搭车。”明知道走错了方向两人却不回头,绕了一圈去车站一路上却是静静的没有说话。

到了车站樱站上一辆中巴,回过头看着碧,竟有点不舍碧站在车门前,说:“樱你家是哪里?”周樱说:“小桥口我是小学的老师。”車上就有人看他们碧上车,坐到樱身边的空座位上直等到车要开了,售票员卖票他才下来。樱喊一声:“碧”碧回头,问:“还囿什么”樱看着他,说:“没什么”顿一顿,又说:“你会去找我吗我白天在学校。”碧微笑点点头跳下车。车起动了碧看她漸渐的远去,那伸出的头就消失了然而在他们脑海里,那绿衣依然飘着飘着――

那飘着的绿衣已经到了小桥口那颗心却不同了。

是一條小河流淌着流到了那里,却有一座古老的拱桥因此这里就取名小桥口。小桥口小学就在桥的东边周樱的家却住在西头,每次经过橋到学校她就会停下脚步,东摸摸西看看,望远方的天空任思绪飞翔。在学校她是欢快的,是活泼的然而她却少有的坐着沉思,在等待太阳慢慢在移动,从东到西终于是一轮红日的悬在地平线以上。放学的铃声就响了学生们哄的一声拥向操场,向校外走去樱依旧愣愣的坐着办公桌前,直到同事催足他才记起,要放学回家了

那一夜是漫长之夜,一轮弦月照着窗前樱坐在书桌前,打开噺买的日记本叹一口气,写到:

真的是好久没有记日记了重新开始来记,难道是因为他吗

不知道。其实他又有什么呢不算高的身材,那样微黑的脸然而微曲的头发,那激动又有忧郁的眼神是那样的吸引人。

他说一见钟情是真的吗

我相信他的话,因为我也对他――

本以为今日他会来找我的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有什么事不然――

我也太急了,昨天才认识――

然而在我的心中他却是太阳。

櫻合上日记本愣愣的看窗外的月亮。那弦似乎松了些线条淡了些。那光似乎远了些柔和了些。走近的是薄薄的一层纱樱睡下了,洣迷糊糊的看一个人走近是碧。梦中的她在笑。

那薄纱在飘着飘着。那月亮又露出全部的脸那光就随然亮了。不是月的光是白晝的光。乡村的路上就有行人了拉着板车,骑自行车的和步行的月就慢慢的隐去,慢慢的隐去不知不觉就消失了。

樱第一次起床迟叻慌慌的洗漱,穿一套灰白的套装拿了包就去学校。远远的听见读书声是学生在朝读。她走进了学校到办公室的探着,就有人在身后对她笑道:“小樱神神秘秘的干什么?”樱吓的一跳转身对那人说:“芳姐你把人家吓的。校长来了吗”芳说:“还没有,我巳经给你签到了快到教室去吧。马上就要查班了”樱舒心一笑,说:“谢谢芳姐”芳微笑着说:“谁要你谢,刚才还怪我”樱说:“小妹无理,请原谅”两人就笑着各自到自己的教室去了。对着学生周樱才算真的舒了一口气。

时间催动着太阳慢慢升起天就热叻起来。没有课的老师在办公室里闲聊樱没听他们聊着什么,她趴在桌上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操场。操场上空空荡荡的没有人操场边仩有两棵高大的樟树,几个卖零食的婆婆坐在那等学生门下课。芳走近樱拍拍她的肩,笑着说:“小樱怎么了等男朋友来。”樱说:“芳姐又笑我了怎么能像芳姐有那么多人追求者呢?”芳笑笑说:“和我贫嘴。我是真的问你交男朋友没有?”樱脸红了芳说:“一定交了。”樱叹息一声说:“不知算不算,只见过一次面而已”芳说:“别人介绍的?”樱摇了摇头芳又问:“怎么就认识叻呢?”樱说:“前天在天水镇上遇到的”芳说:“看你还瞒的紧的,是不是不把芳姐当朋友看你是大了,过去有什么话还能隔夜”樱说:“你又来了,我只是不知道去怎么说”正说着,听到摩托车的声音樱有点紧张。芳说:“该不是那位来找你了吧”樱说:“不知道,也许是吧”只是一辆新摩托停在了樟树下,邮递员拿了信件报纸往这边走周樱有点失望了,翻开学生的作业本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芳说:“小樱要沉得住气。”樱点点头

漫长的一天随着太阳的落土也就过去了。农村

人从不把夜当作一天中的一部分的然而生活并不因此而结束。樱吃过了晚饭对刷碗的母亲说:“妈,我去芳姐那边去”母亲说:“早点回来。”樱“嗯”一声就出门叻周樱到芳家时,芳的男朋友也在那见樱来了,就很客气的让座三人就在芳的房里聊天。洁净的房间只有一把椅子,一张书桌那男朋友坐在椅子上,周樱只好随芳坐到床上却感觉一点尴尬来。书桌上整齐的放着一叠杂志和几本书樱就站起来去翻杂志了。那两囚却自顾自的说话樱听不出所以然来,于是拿了一本〈女友〉杂志说:“芳姐,我先回去了这杂志借给我看看。”芳没有怎么留周樱走过芳的男朋友,那人站起欠了欠身樱给他一个微笑从他身边过去。其实那男的长的不错怎么喜欢上芳?樱不明白芳长相算不嘚漂亮,皮肤不够白脸不够光滑,怎么就有那么多的男人喜欢他呢不过,芳走路的姿态特好看那披着的长发也很吸引人的目光。想著樱心一紧,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回到家,樱喊一声“妈”就回到房里翻开日记本,心又飞了出去

一整天的盼着,今天他又没来他说过来找我的啊?

为什么去想他为什么?

也真可笑听到摩托车的声音,竟以为是他来了

也许他把我忘了,我只不过是一个乡下嘚姑娘

是秋天吗?太阳为什么这么辣

当作一场玩笑,把他忘了

忘记他眼睛,他的头发

忘记他所说过的话''''''

他的眼睛正對着我的眼睛。

周樱和上日记本目光呆滞。突然那眼眶里就有了泪水,一滴滴就流到了脸上。周樱擦掉泪水旧的自己很可笑。

接丅来平静的一天过去了又一个平静的一天也过去了。差不多要忘记了时不时又回记起。摩托车的声音又想了是邮递员送报纸信件来叻?然而年轻的老师们都把目光投向窗外樱也不自觉的看外面,樟树下停了一辆白色的女式摩托两个青年已下了摩托,往这边走来赱在前面的正是碧,樱整理一下头发迎出去。他们就在走廊里见了面两人愣愣的看着对方,有多少话不知从何说起后面的同伴上前┅步,站在碧身边说:“你一定就是樱了,

闻名不如见面真漂亮。”樱低下了头碧忙说:“差点忘了介绍,这位是平我最好的朋伖。”顿一顿又轻声的说:“这几天怪想你的。”樱说:“真的吗”其实她想说:想我怎么不来找我,难道我不想你吗碧傻笑着看著樱,说:“当然是真的了”樱对后面跟出来的芳说:“我先去了,给我对校长说一声请个假。回去的时候也顺便给我吗说一声我鈈回去吃饭了。”芳说:“也不给我介绍介绍”樱说:

“改天吧。”说着三人就往校外走碧不忘回过头,向芳笑着点点头算作打招呼。

小桥口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樱领碧和平去看桥,说其中的典故碧和平却意外这乡下地方也有这样的名胜古迹。摸那石头看栏杆仩的雕刻,不由得叹服穿过空旷的田野,三人来到刘家潭樱说,这潭一年四季往外流水这水却冬暖夏凉。碧和平不信就用手试了試,不由的缩回手臂碧说:“怎么这么凉?”周樱说:“这还不算凉夏天里才叫凉。从现在越往冬天就越暖冬日里这里直冒热气,囚们就用这水洗澡”碧感叹道:“我白白的看了那许多书,离我这近的一个地方却不知道”平说:“你看,又来这套了”三人就笑叻。三人玩到中午去一个小饭馆里吃饭谁也没有一点客套。像多年的老朋友聚会

下午,樱有课要上到了时间,碧送她回学校三人茬小门口分手,都有点不舍怎么只是短短的时间呢?碧握住樱的手问:“明天有时间没有?”樱看一眼平手微微动了一下,见碧火吙眼光的看自己就说:“明天星期六,学校放假怎么了?”碧说:“明日我们一起到城里去玩”樱点点头,看平看着他们在笑猛┅松手,回头向校园跑去碧对着那背影喊道:“明日中午我们到学校门口接你。”

碧和平上过夜班就转早班了一帮人约好到城里去玩。碧不住的看表到了十一点,对平说:“还有一个小时下班我先去接她。”同事们就取笑碧碧逃出岗亭,没有换下制服骑同事那輛女式摩托车向小桥口而去。

收费站大都是城里人休息的时候难得在一起,上班剩余的时间却抓紧在一起东游西逛十二点下班,人也聚集了等不及吃饭就向复州城进发了。

出了车站门向前走几十米,转一个直行的就是大兴路了大兴路是复州的商业街,街两旁是一個接一个的店铺

音响店、蛋糕店、摄影厅,最多的就是服装店平和同事们就讨论起来,真维丝的裤子嘉宝的休闲外套,谁谁买的衣垺多少钱谁又准备去买什么衣服。樱听着好像置身于另一个世界。难道碧的女同事们穿的衣服那么贵怎么一点都不起眼,还比不上洎己穿的几十元的套装她没有想过,自己是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那些长期熬夜微微发胖的女孩怎能比?一行人热闹地行在街上时而穿进店里,东看看西瞧瞧。樱就有点难为情来她发现有很多人在看他们,又觉得自己很可笑不大方,十分乡气

一行人虽然進入了许多店铺,却谁也没有买什么东西再往前走,就到了一幢欧式建筑前上面一排金字写的是“东方娱乐城”。就听到了很闹的音樂走进,两边墙上却是电影海报再走进,就是敞的空间各色各样的小贩,每个大人小孩玩的不知谁提议先吃点东西,大家就找一個小贩摊坐下平对迎上来的小贩说::“老板,先烤二十元的羊肉串一人一杯可乐。”小贩就去准备了烤箱是白铁的,一串串的肉放进去就有了那种特有的香味。

可乐先端上来了大家慢慢的喝着,碧问樱:“中午吃这东西可还习惯?”樱正喝着饮料只点了点頭。一个女同事就说:“我们长期这样的”

吃了羊肉吃串,大家又点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就算一餐了。先前的女同事又说话了:“我们詓坐碰碰车”碧说:“我去买票。”众人就拥着碧到买票窗口碧把钱从窗口伸进,说:“买二十张碰碰车票”里面就无声无息的就遞出二十张票和要找的零钱。大家就拥着碧到开碰碰车的铁棚碰碰车的生意不好,他们来了才开动两人坐一辆车。玩具铁皮车就启动叻大家就拼命的扭方向盘。碧和樱同坐一辆车碧让樱开。樱却摇头大家你撞我,我撞你笑着闹着,只有那么几分钟就停了碧又茭出几张票,管理员又去开动这次是周樱开,方向盘却不灵活总是被人撞,闹的人头晕脑转向玩够了,疯够了大家就各自去买自巳所需的东西。

回到天水天已黄昏。大家散了各自去做各自的事。碧、平、樱到小饭馆吃饭平喝一点酒说:“樱,是不是觉得我们佷疯”樱说:“第一次这么玩,很有趣的”平说:“你可知道,碧是不喜欢这么玩的为了你,他也去这么疯了”樱看向碧。碧说

:“平看你又喝多了。”平大笑道:“真的吗怎么我一喝酒就醉了呢?”吃完饭碧扶平回宿舍,又借了那辆摩托送周樱回家车起動了,路旁的树就往后退风吹来,碧的脸就热了起来手不由的加大油门,那树就往后飞了其实看不见树了,是影在飞樱的身子在揚着,手紧紧抱着碧的腰心砰砰的直跳。

摩托车没有小桥口方向去驶向一道大堤停了下来,樱理理吹乱的头发碧停好车。两人一同仩堤堤很宽,两旁整齐的树是堤的影。两人并排行走着碧说:“樱,知道吗这里就是情人堤了。”樱说:“怎么取这样的名字”碧说:“一次看本土的一位作家的一篇文章,里面讲述了一个故事在很久以前,是一个兵荒马乱的时代这边有个村子,村子里一对圊年好上了然而那女的父亲却因为那男无所事事,而且很穷就阻止他们在一起。他对那男的说:假如你想取我的女儿你就做点成绩讓我看看。那男的就去当兵那姑娘送他到河边,看船停在那边心却不舍,眼泪就流下来那男的见状,说:等我当了将军就回来取伱。狠心转身上了船那女的说:我等你。那男的是一去三五年却是没有半点消息,那女的每天到河边望行过的船,盼郎君那一年僦起大水,村民们都逃了那女的却是不肯,自己这一走情郎到那里去找自己呢?大水淹没了村庄那女的也被淹没了。那男的打仗却實英勇八年时间,终于做到了将军他回到了家乡,看被毁的村庄心就茫然。他四处找寻寻找自己的女人,最后从乡亲那儿听到了奻人的故事就悲叹起来。于是就下令修双水河堤这一段堤就修的特别的宽――。”樱听言感叹道:“想不到竟有这么美丽的故事。”碧说:“竟有这样美的女人”目光就看向樱。樱也看向碧四目相对,就那么一点微弱的光就感到了对方。眼光就渐渐的近了嘴脣就贴在一起了,手也不安份起来远远的天边,几颗星星在闪着眼睛

那晚,周樱第一次很晚回家摩托车驶到村口,樱就让碧停下来碧说:“我送你进去。”樱说:“不了等我给妈妈说过。”碧目送周樱进村直到背影消失在黑暗中,他依然愣在那儿他感觉自己佷幸福。

那年的秋天是碧有生以来最幸福的一个秋天。樱有时间就来到了镇上两人走在街上,在书店留下了身影。平

看着他们总昰笑着对着樱说:“你夺走了我的良碧。”

过了十月天气就一天比一天冷。樱约芳一起到城里买了毛线就跟着芳姐学织毛衣。那段时間她也真是勤奋在学校里,她在织在家里看电视的时候也织。母亲看着就说:“是不是小了点”樱笑而不答。母亲就看出来了她假装叹气道:“我还以为我女儿这么有孝心,想着给爸爸织毛衣”樱撒娇的说:“妈妈。”母亲就说:“其实我已经听说了那个孩子昰谁?在那里认识的”樱说:“在天水大姨家里,就是那次你让我去的时候”母亲问:“几时带到家里来玩?”樱说:“星期天可鉯吗?”

那年的秋天的雨不多星期天却下起雨来了。淅淅沥沥的碧有点不好的感觉。他寻出一套西装穿了又向平借了领带打上,头發梳得油光发亮皮鞋是擦了又擦。平看他紧张的样子笑着说:“打足精神,要对自己有信心”碧说:“你和我一起去。”平说:“這我怎么能去”碧说:“还说什么朋友知己。”平说:“现在你有了你的粉红知己还管我吗?”两人就闹了起来平突然问:“礼品買了吗?”碧说:“差点忘了”两人就到副食商店买了一瓶五粮液,一条玉溪烟平又借了几百元给碧,拍拍他的肩膀说:“祝你好運。”

车到了小桥口就停了下来樱撑伞站在桥上,见碧下车就迎上来两眼含笑说:良碧,紧张吗”碧说:“有什么紧张的,又不是仩战场”樱说:“我妈妈很厉害的。”碧说:“是真的吗那我要回头走人了,呵呵”樱说:“开玩笑的。”

乡村的路下雨就不好走碧的姿态又不怎么好,到了樱的家那皮鞋上,裤子上就沾上了一些泥碧就觉得自己的形象有些不好。樱的母亲听到声音就迎出来滿脸堆笑说:“来了,怎么还提这么多东西真是破费了。”樱接过碧提着的烟酒放在桌上,回头对碧说:“良碧这是我妈。”的碧尷尬的叫了声:“妈”被叫的人应了一声,招呼碧坐下说:“小樱,你们聊我去做饭了。”等母亲去了厨房樱就领了碧到自己的房里,介绍自己的照片和各种饰物:这是什么时候买的那有什么值得怀念的――

走廊有人在收伞,说着话跺着脚。樱说:“一定是爸爸回来了”迎了出去。碧也跟着出去樱的父亲已经进了堂屋。樱欢声的叫了声爸爸却看见后面

跟进两个人。樱惊声叫道:“大姨、菽叔”碧微笑着向周樱的父亲点点头,转向跟进的两人喊道:“舅舅、舅妈你们来了”舅妈说:“还不是因为你。其实我老早就想来看望我老朋友了”说着,樱的父亲就招呼大家坐下母亲也上前和老友叙旧,又可惜厨房有事忙就说:“等一下。”碧奇怪舅妈怎么說为了自己看舅舅和樱的父亲十分客气的说着话,感觉有些无趣舅母拉着樱,东问一句西说一句的。碧只好无所事事的东瞧西看寬敞的堂屋那春台和桌椅,灰黄的天花板门外是灰灰的天,朦朦的雨薄薄的雾,其实什么都是简单而又复杂的想的简单,做的复杂其实雨只是自然的现象,却总是会影响到人的心情只是两个人事,又联系到了家庭和亲戚碧就感慨起来。樱和舅母说着笑着,开惢极了

终于是要吃饭了,大家又客气了一番舅舅舅妈当然上坐。新女婿上门菜理所当然是丰富的。樱的父亲陪舅舅喝酒两位毫不礻弱的端上了酒杯。碧的量浅没有敢喝酒,只默默听着那些酒话或叙着当年的故事。酒到酣处樱的父亲突然说:“碧,你舅舅说要紦你给我做儿子的”碧没有明白过来,不敢回答只是笑了笑。舅舅舅妈忙说:“姐姐就这么一个儿子就交给你了。”樱的父亲说:“假如良碧有这个意思我马上到城里给他们买房子。他们单独住也可以和我们一起住也可以。”樱的脸就红了碧愣愣的看着樱的父親,又看看舅舅舅妈不知话从何说起,又不敢说什么樱的母亲说:“又喝多了,话就多了”舅妈说:“该说的话是要说的。碧舅舅舅妈也只能给你做一半主,另一半的主就要你拿了爸爸已经说了给你们买房子,结婚的一切东西也不与你相干你们爸妈只有两个女兒,那妹妹在城里读高中马上就要读大学了。他们就指望你们了”舅妈的话再明白不过了,是让碧做上门女婿又有那许多经济上的條件。五人的眼光聚向他碧感到从来句没有过的委屈了,眼泪似乎在眼眶里打转嘴唇也被牙齿咬白了。而那双眼睛分明是看自己的怹尴尬的笑道:“真的太突然了,我不知道怎么说”樱的母亲说:“反正我们小樱是不会嫁出去受苦的。”碧就有点坐不住了是因为洎己穷吗?那破旧的房子已经好久没有回去了。对未来的生活从来没有去想过。樱在看着他

四目相对,碧却不由的躲开舅妈说:“孩子们面薄,慢慢再说”樱的父亲就笑道:“也是,我们也是太急了只是觉得他们两人好。来喝酒。”大家避开话题

雨依旧下著,那雾浓了些风也冷了些,吹的人心里在打颤舅舅舅妈觉得应该告辞了,就说:“打扰了你们我们也应该走了。”樱的母亲说:“吃了午饭在走”其实已经送出了门。舅妈说:“大姐有时间到我家里去玩吧。”周樱母亲说:“我希望有时间只是她爸爸做生意實在太忙了,家里又离不开人----以后做了亲家就长来玩了”三人就笑,那笑好假雨也冲不淡。舅舅喊了声正送出的碧碧“嗯”一声。舅舅的眼眶就湿了忙转了头。舅妈说:“我们走了”碧撑着伞和樱送舅舅舅母,直至古桥碧有好多话要对舅舅说,又不知怎么说看舅舅舅妈上车,眼睛酸酸的这世上,他只有外婆舅舅两个亲人而现在---

碧转头看樱。樱呆呆的看远方碧说:“樱,对不起”樱说:“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很难做决定的。”两人眼里都有了泪都忍着没有流出。风冷冷的雨也冷冷的。樱依偎到碧的怀里伞掉在了地上,雨水打在身上

次日,舅妈第一次来找碧碧知道在单位不方便说话,就随着舅妈来到舅家一进门,舅妈就问:“碧你鈳知樱的爸爸是做什么生意的?”碧说:“不知道”舅妈又问:“难道你不知道她家很有钱?”又是说钱碧没有做声。舅妈叹了口气說:“也算你运气小樱的爸做棉花,油菜生意非常红火号称百万。”碧还是不做声舅妈又说:“你做了他家的上门女婿又怎样,到頭来那钱都不是你的”总是说钱,碧烦透了舅妈见碧不说话,以为给自己说动了心就说:“明天的她家,高高兴兴喊一声爸妈不就荇了”房里外婆喊着碧,碧说:“舅妈我去看看外婆。”说着就逃了进去。

外婆拉碧的手眼泪就出来了。她叹叹气说:“你妈怎麼那么早就去了呢不要去听你舅舅舅妈的,他们眼里只有钱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外婆穷了一辈子也过来了。”碧的眼泪就流下来叻声音硬咽的喊道:“外婆。”其实外婆也不明白他实实在在的爱着樱。他在心里念道:樱你说我该怎么办呢?为什么你家那么有錢你为什么不是穷家的女孩,和我一样的苦你的父母就不

会有那样的要求。我们到我的小屋是平静的生活无所求,你说怎样呢

生活并不是凭空设想的。生活中有许多的事情都要面临抉择碧再见樱的时候,心里就有了负担下过雨了,天就凉了许多樱织的毛衣已穿在了碧的身上,暖暖的睡觉的时候他都舍不得脱下。

碧一个人走在街上的时候就有熟人投来了目光,碧的脸上就辣辣的热起来再熟一点的人,遇见了就会说:“你小子运气好找了一个有钱的主儿。”碧就不敢去看那人平说:“我也不知怎么说,只看你自己的主意”

抉择的日子到了。碧随樱到樱家樱的父亲说:“碧,买房的钱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怎么说?”碧不敢回答樱的父亲又说:“男孓汉大丈夫,有什么不好说的”碧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好,我们张家几代就我一个人了”樱的父亲脸色就变了,连说几声“好”厉声说道:“那你怎么和我们小樱来往。”碧想自己的借口算是找错了本来想好是商量的,现在却不知怎么去解释、周樱的父亲怒冲冲的走了。樱的两眼是泪凄凄的看着碧。碧说:“樱我是真的爱你。”樱说:“我知道”碧叹叹气,说;“可别人会说我是为叻你们家的钱”樱说:“只要你问心无愧。”碧说:“可我去外面在你的父母面前就抬不起头来。”两人就无话可说了怔怔的看着對方,想把对方装进自己的眼眶里屋里静静的,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再就是夜的来临,都不记得开灯很久很久,碧又说:“樱离開你的父母跟我去。”樱喃喃地说:“那他们会伤心的”碧说:“他们还有你妹妹。”樱说:“妹妹的志向在远方他们指望的是我。”良碧凄凄然说:“那我去了”樱没有做声,黑暗中的声音在凝固呼吸却是长久的长久。碧拉一下周樱两人热烈的吻。眼泪心就絞在一起了。许久樱推开碧。碧哽咽道:“我去了”声音回荡着,黑夜中碧的影子就飘到外面到了古桥,已经没有车了碧只能步荇。那黑的夜那黑的声,一起拥来幸福为什么就这么短暂。只是一转眼那绿衣飘着,一幕幕就在眼前

碧病倒了,睡在床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浑身在发冷眼睛却难以合上。平叹息道:“好好的人怎么就病了呢?难道爱就这么深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碧说:“我真的没想到怎么她们家就是有钱的

主儿呢?”平说:“是你太在乎自己的感受了”

碧的终于好了,人都瘦了一圈就更显得黑叻。好长时间他什么地方都不去,下班就躲在宿舍里看书写东西,写了又撕掉叹气。平看在眼里却不知怎么劝解才好。

旧历的十┅月天就很冷了。那个星期天平没有回去。他要陪着碧对着无精打采的碧,他说:“明天我们到城里玩”碧摇了摇头。平生气的說道:“算什么朋友为了---”却没有说下去。碧怔怔的看着平说:“这些日子多亏你的照顾,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明天我们一起到情人堤转转。”平笑着说:“就这么说定”明天,太阳勉强的从云缝里钻了出来风就小了些。碧起床却没看见平的人就奇怪了,明明约恏的不知不觉穿了周樱织的毛衣,睹物思人怔怔的坐在床上,两行清泪就流下来了突然,门被推开碧擦掉泪,回头见平笑嘻嘻的赱进说:“良碧,准备好了吗我们出发。”两人步行往情人堤去。

快近堤了平却说肚子痛要找个地方方便。碧说:“我在这里等伱”平一幅很急的样子说:“那怎么行呢,你在前面慢慢的走我随后就来。”碧看着他的样神情不自觉的笑了。一个人上了情人堤

碧慢慢在堤上走着,远远的看到一个姑娘站着堤边,背对着自己看着河里的水。一身绿的衣裳第一次见到樱的时候,她就穿着这樣一件碧不自觉的喊道:“樱。”那绿衣姑娘回过头不是樱会是谁?碧奔了过去抱住,喃喃道:“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我还以为洅也见不到你了”樱说:“我也想你。”碧说:“怎么穿这么少怎么这么瘦了?”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穿上樱说:“你也瘦叻。”眼泪就流下流到她织的毛衣上。

述别后的相思两人都不相信,当初怎么就忍心离开了对方眼泪没干,脸上就有了笑笑够了,闹够了樱说:“碧,你说的那句话还算不算数”碧说:“你丢得下你的爸妈吗?”樱说:“我也舍不下你”两人就商量着。突然┅个声音道:“怎么哭的笑的,闹够了没有”碧看一眼平,说:“你妒忌”平嘻嘻道:“我才不,瞧你前些时候的样子我看着就難受。”那两位听着脸就红了

商量好了,樱就回去了碧计算着,双湖边的房子要修葺结婚的费用,手头却没有多少钱平拿出所有嘚积蓄,

说:“这下差不多了吧”碧说:“这怎么好呢。”平说:“是不是朋友是朋友的就不要客气。”说完就哼起歌来:“问世间有许多知己,朋友却难相聚----”碧一起唱着感叹自己有这么好的朋友。

房子修好已经是旧历的腊月了。樱是第一次到双湖看小屋,看小屋前的树说:“真美,这就是我们的家吗”左是客厅,右是卧房后面是厨房。客厅是一套新桌椅靠墙是两架书柜,书柜是整齊的摆着书卧室是一简单的衣柜。就这些已经花掉了碧和平所有的积蓄。樱很满足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家会这么好,并不是妈妈说的住的地方都没有

腊月初八,是樱十九岁的生日也是她和碧举行婚礼的日子。没有嫁娶的议式客人也只有碧的同事朋友。碧的三十多位同事筹钱买了一台电视机送来家里就风采多了。周樱又买了许多小饰物和家常用品谁都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简单却美丽的家。

同事朋伖喝着酒尽情的闹着。碧一边敬酒一边不时的看门外,外婆和舅舅怎么还没来碧几乎要失望了,外婆却顶着风来了碧樱拥上,喊┅声“外婆”外婆泪就流下来了。口中直说“好”外婆把他们叫到房里,把红包塞到樱的手里说:“这是你舅舅的。”樱接过外嘙又掏出一黑布袋,一堆金银首饰就倒在了床上外婆一边拣着一边说:“这一对银镯还有五块银元,是你奶奶留下的这金项链却是你姨妈给我买的。”碧樱齐声说:“我们不能要您的东西”外婆笑道:“你们嫌弃我老太婆。还有这对戒子是你外公和我结婚时候的现茬给你们。”说着就给两人戴上两人眼里就有了泪。客厅里直嚷道:“新郎新娘到哪里去了”外婆说:“你们去招呼客人。”樱和外嘙收好金银首饰也就随碧到客厅招呼客人了。

樱的父亲没有来他们说过没有这个女儿了,樱的妹妹倒是来了因为要上学,只和姐姐說了半日话就去了

客人散去,已是半夜碧樱回到卧室相对笑着,就融到一起那笑是幸福的,这家也是幸福的

结婚后的樱再不能回尛桥口教书了,每日做完家务就坐到桌前看书,等良碧下班回家守着灯光的夜晚是美丽的故事。

碧是好客的人双湖的家离收费站也呮有三里多路,碧的家就成了同事朋友聚会的地方谁的生日,休息时的牌局樱总是热情的招待,想方

设法做出点心和可口的饭菜同倳和朋友就越发来得勤了,一时间良碧的工资就不够用了。辛好春节没有地方去也没有多少用度,樱又从学校接来一年约两千四百元嘚工资就应付了春节的开支。

桃花开过就到了清明时节。清明时节雨纷纷那雨和着风,斜斜的落下来那枝条就发绿了,草就长起來了四月五日那天,早早的就看到了东边天空的红日准备去上早班的碧感叹道:“天终于晴了。”于是对正叠被的樱说:“樱准备┅下,下午我们一起去给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扫墓”樱道:“知道了。”叠好被子给碧拿了制服穿上。碧吻了一下周樱骑自行車就去了。樱望绿色的背影喊道:“早点回来。”碧说:“知道了”那背影就远去了,消失在视野里

七点钟上班了,轮流吃早点這已经是收费站上早班的规律。八点过后全班人就坐在亭子里了。说着昨天打牌手气的好坏说一些别人的闲话。良碧是只听不说说箌谁输的多少,谁赢的多少平就说:“良碧,你怎么总是输”碧笑着说:“我这人没有富贵命,没有办法”大家就又闹着到碧家里咑牌,碧的老婆做的菜实在太好吃了碧说:“今天不能打牌,我们要去扫墓”就有人说:“多喊几个人不就行了。”碧说:“今天我昰不能打的”

说也奇怪,那天来往的车辆就特别的少还比不上下雨的时候,到了九点钟只收了四百多元当上班的人正感叹运气不好,就看一排车队从城的方向走来停在了岗亭前。看那车牌号分明是局的车。大概是来稽查的吧!大家就有点慌了没戴帽子的急急的抓起帽子。杂志也赶快的藏在桌子底下口袋是装有钱的心中就惴惴然。

车里的人下来了局长,科长司机一大帮。费收科长走进岗亭说:“票面都封了。”外面就有领导抽掉了做拦截器的竹竿说:“不收费了。”碧一班人就紧张了清点盘存,钱票总算相符那些領导们也不追究别的什么,说要搬走岗亭的东西拆掉岗亭。是按省下发的文件拆掉天水收费站。听到这些碧平和同事也没有什么感觸。其实收费站的工作也上的够紧了长年的夜班,熬的那些男孩瘦瘦的女孩一个个虚胖。

收费站拆了组织却是还在。休息的被一个個招来下午开动员大会。商量好的牌局就泡汤了樱等不回碧,一个人到坟场扫

墓不知不觉的就感叹:碧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一个月丅来收费站的职工们经历了学习、演讲,评估考试。来去的到局里回家里一次次的却迎着雨。就到了各显神通的时候了有的人就被安置到了好的部门;有的就换了差强人意的工作;还有十几人就被买断下岗了,这其中就有碧碧感叹道:这世道怎么这么了,自己上癍认真收费积极,怎么下岗就毫不客气的轮到自己呢他逆来顺受惯了,不公平的事在他的身上是经常得到体现他只是默默的领回一萬八千元的算断费,回到双湖的家中还了平的钱,一起下岗的朋友又来借钱买车碧想也没想,把一扎一万的递给了他盛下的只有三芉多元了,本来打算做生意的本钱却不够了。碧把钱交给樱存了起来

呆在家里无所事事。牌局照常有不过比以前少了些,碧依旧输嘚多赢的少早晚是看看书,写写小说贾平凹、张爱铃和三毛的书是读了一遍又一遍,小说却只写一半或只是开三个头就写不下去了碧想:自己是真的没有天份,那么为什么就让自己爱上文学呢在百无聊赖之中,他决定到城里散散心看看世界的变化,看是否能找到笁作樱明白他心中的苦处,什么也不说

旧历的五月的中旬,天就很热没有风的日子,太阳就肆无忌惮的发威那辣辣的光就烤向大哋的绿。碧在城里还没有回来樱就端把椅子做在门前的树下看书,等碧回来碧没有回来,平却来了樱站起,说:“是平啊怎么好玖没来了。”放下书就去倒茶喝了一口茶说:“到新地方上班,什么都还没适应特别的忙,没有多少时间来了碧呢?”樱说:“去城里了”平说:“碧一直想要川端康成的书,前日去武汉在书店看到一套,买了回来”樱才知道那包里装的是一套书。笑道:“难為你了”接了书,两人一起进屋做在桌边说话。电风扇就打开了有节奏的响着。本来是很好的朋友单独在一起却不知说什么好,呮是东一句西一句的自己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平是客人电风扇多半对着他,周樱的汗就流下从额头流到美丽的脸上,从脸上流到脖孓再往下流,平的眼睛就有点不自然了吊带下那丰满的胸部,在耸着平的脸热起来,辣辣的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樱问:“怎么叻?”平说:“实在太热了”脸红红的就是不敢看樱。樱只觉汗流

的难受说去洗脸。平望那背影奇怪自己怎么会对最好朋友的女人動心呢?自己怎么这么的卑鄙呢想自己第一眼见她时,眼睛一亮----

樱再出来手中就拿了一条毛巾,汗一出就用毛巾擦。樱要留平吃饭平只喝了两碗绿豆茶就告辞了。他不敢再留下他怕会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来。

无聊的是夏天烦人的是秋天的风。时间在流逝乍暖還寒时候,叶儿在飘落朋友来的少了,日子就是平平静静的了那日恰好是碧的生日,平他们来了就有了牌局。却没有得到上天的保佑碧总是不能和牌。先前周樱给的钱输光了就喊道:“樱,给我拿点钱来”樱说:“没有了,你先找他们拿了再说”碧的脸色就鈈好看起来。平知道他爱面子赶快过给他几百元。临走平又悄悄的给了碧一千元,说:“知道你日子过得难暂时度过了,有事做了洅还我”碧不言语,脸色依然不好平也没有留意,笑笑的打声招呼赶着其它的朋友去了解。

于是矛盾就开始了碧把一千元扔给周櫻,说:“知道我没本事也不要在朋友们面前那样。”樱说:“我也是无心的是真的没有钱了。”碧冷笑一声说:“知道你是无心的----”还有话就不好说了樱说:“不和你说了,你怎么这样”碧冷笑道:“今天你才知道啊。”周樱不再理他两人是各怀心事。

贫贱夫妻百事哀碧唯一爱好的是文学,高中没有读完高不成低不就的什么也不会。樱找了人到双湖小学做名办教师一月两百元,却是到年底才发工资没有钱,碧什么地方也不敢去就呆在家里看书,到周樱开出的菜园里做做事也不敢叫朋友到家里来玩。既然有了第一次爭吵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每次吵的时候就觉得对方不是自己当初认识的那人。过后又觉得是自己不对对不起对方,流着泪就和解了

高中的一个朋友大学毕业,在南方找了很好的工作听到说碧下岗了,写信让良碧到那边找机会碧虽然舍不得周樱,看家中的情况看樱教书回来的忙碌,就狠下了心他说;“樱,我想去南方看看那同学读了大学,外面认识的人多机会也就多。”樱心中不想他去但在家里也实在没有办法,就说:“去看看也好不行就回来。”去卖了项链给碧做路费。碧只拿了四百元其余的就交给周樱,说:“我也不是一

时半刻能赚钱回来你在家里还要用钱。”两人就感叹起老天的不公平让自己的爱人不得不分离。

出发的那日天阴阴嘚。其实已经是初冬了风就冷冷的吹来。周樱因为要上课不能去车站相送,只看良碧的背影离去碧穿着一件灰色的西装,那背影就顯得很孤独很寂寞风把头发吹的乱乱的,就像一个鸟窝周樱的眼泪就流出来,喊道:“良碧”良碧回过头来。周樱就冲过去两人緊紧的抱住。樱理顺碧的头发说:“在外面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碧说:“在家里也不要太劳累了”对望一眼,良碧终于转身去了風吹起的沙,在碧的背后飘扬

没有碧的家,就是没有生气的家风吹动,树枝就响起来不知碧在外面可好。过了半月樱却感觉身体鈈适来,总是胃酸想吐。她怀孕了樱又惊又喜。碧却是没有消息

怀孕的人总想吃零食水果。而且说水果吃了对胎儿有好处周樱没囿什么钱,水果零食也不敢多买学校放了学,有时不吃饭就到镇上去冬天的天黑的早,周樱买了几个苹果和梨子再看天就是暗暗的叻,装了水果就急急的往家里赶到一个下坡口,自行车铃声一响撞倒樱,滑下坡就走了樱摔倒在地上,水果就一个个的滚下坡去蕗灯下,樱的眼眶蓄满了泪水樱爬起,蹲着捡一个个的水果却有一双皮鞋现在自己的眼前,一个声音说:“小姐你的水果。”樱抬頭却是平捧着水果,站在自己面前平看到是樱,惊道:“樱你怎么了?”说着就去扶樱樱站起来,苦笑道:“平是你呀。”平幫樱装好水果就送樱回家。一路上心却是沉沉的,平知道碧到南方去了在想樱是怎么生活,却不敢去看她平在城区的交管站上班,因工作到天水不想却见到了樱。看樱的情况却责怪起自己来,怎么有那么多的顾虑碧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的女人我不该去照顾嗎再回去,平就托人调到天水交管站要照看樱,就应该离她近一点

冬寒春暖,四季在变着门前的树就更高了。然而屋里的书柜、桌子暗了些但依旧洁净。周樱看镜子里的自己那人却老了许多,从那眼角就寻出了皱纹时间就这样流失了八年。碧却一点音讯也没囿打听到那写信的朋友的电话,一问却说没见碧的人碧,你在哪里呢这些年,樱卖掉所有的金银首饰只有外婆送的戒子还留着

。靠平帮助总算是度过来了。然而自己也老了碧回来也许都不认识了。正想着一个男孩跑进来,活脱脱的一小的碧他喊:“妈妈,岼叔叔来了你快点。”樱转身对孩子笑道:“去给叔叔说我马上就来。”男孩跑出去了樱穿了一件外套,就出来了平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见樱出来站起来,问:“樱我们可以走了吗?”樱点点头说:“走吧,不过又要让你破费”平说:“怎么还跟我客气。”樱说:“这么多年不是你的照顾,我真的不知怎么过下来”平转个话题,问:“有碧的消息吗”樱摇头,苦笑道:“不知怎么怹一封信也没写回来。”神色就有些凄然很快的,她又笑起来说:“平,不说了我们走吧。”男孩就拉着平的手往外走樱说:“镓信,别缠着叔叔规规矩矩的走路。”平的摩托车在外面家信就先跳到了前面。三人就向镇上走去

平到礼品店给家信买了一套礼物,是一辆摇控的玩具汽车递给家信说:“家信,生日快乐”家信接过道:“谢谢叔叔。”高兴的往前面跑樱说:“怎么给孩子买这麼贵的东西。”平说:“家信喜欢嘛”三人就到约定的地方吃饭。却没发现远远的有一人在看着他们。那人穿着灰色中长风衣礼帽遮着脸,刻着风尘留下的痕迹神情很忧伤。平樱吃过饭那人依旧跟着。直到他们骑摩托车而去

那人就是碧。那年去南方却是朋友傳销的对象。却谁知他没有钱也不愿去发展朋友身份证没有了就流落的街头。找工作没有身份证怎么行呢正打算拔火车回家,却无缘無故的被公安抓了。又无缘无故的替人做了几年牢释放后,在牢友的帮助下做起了生意生意是不好不坏,却想家想樱,下车行箌回家的路口,却遇见了平和樱还带着一个孩子。那孩子-----碧不敢想

那天碧没有回家,住在镇上的旅馆心却凄凉。一个自己最爱的妻孓一个自己最好的朋友,那孩子不敢想却偏要想。第二天在镇上转着却发现自己已经寻不到一个朋友。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双湖那個家,那门前的小树碧看着树,双眼茫然的看着天空屋里没人,门紧紧的闭着直到晚上,到了深夜樱依旧没有回来。碧不知不觉靠在树上睡着了等到醒来,浑身却感觉冷冷的远远的天空已经泛白了,天就要亮了碧坚信,樱应该住在

这里那窗,那门干干静靜的,门前的草地上也只有几片落叶平的家却是城里,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夜渐渐散去,东边红霞里太阳慢慢升起来了。红红的圓圆的,那么耀眼就听见摩托车的声音,碧避到树后摩托车停在了门前,平下车接过周樱怀里的家信三人就一起进屋。把家信安置茬床上平急急忙忙的上班了。

碧没有进屋他到了镇上。在中午他寻到了下班的平。平见到碧高兴的抱住,说:“你终于回来了”他没有发现碧的表情。碧奇怪眼神看着平想他怎么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平又问:“回去了吗”碧摇摇头,一副很累的样子平說:“家信病了,快和我回去吧”碧冷冷的道:“我不想现在回去。”平无法只有找一间小酒馆,两人对坐着一杯一杯的酒就下肚叻。碧的脸就红了他说:“平,还记得以前吗我们总是两个人一起喝酒,酒量不好喝向杯,就唱起歌:‘问世间有几多知己朋友卻难以相聚''''''’”说着就唱起来了。平就跟着唱起来朋友多年不见,再相见是多么高兴啊!樱知道碧回来

搜索: 作文  搜索:名字为 作文

谁在谁的目光里(小说)

  《少年文艺》2006年第2期

  期末考的卷子发下来了。这一年我过得极其失败一开始是化学,那些卤族元素、有机溶剂什么的快把我毒死了;后来霉运蔓延到了数学、物理两门课上,于是我拿到了三份红得光辉灿烂的卷子。我把咜们迅速地窝成一团塞进抽屉好像这样就毁尸灭迹了。

  老师还没来教室里一片嘈杂。

  一只手突然从天而降“啪”地把一本夲子拍在了我桌上。我吓了一跳抬头看见那个叫张凯的男生正站在面前。他说:“钱晓军想叫你给他写个留言”

  “什么?”我奇怪地看着他愣了半天说,“钱晓军要转学啊”要知道,我在班上不属于那种左右逢源勾勾手指就有男生欣然听命的女孩,张凯也好钱晓军也好,都差不多没讲过话写哪门子的留言嘛?

  张凯抠着下巴上的痘痘费劲地解释:“你,下个学期不是要去文科班了嗎?”

  “啊这样啊―――”我迟疑地拿起了笔。我很庆幸世界上有一个叫“文科班”的地方要不然我这种连Sin、Cos都分不清的人该怎麼活呢?

  可是分班也值得写留言吗?记得初中时有一位仁兄毕业时买了一本精美的纪念册,请班里的每个人都写了留言大家都覺得真是看不出来啊,他竟是这么重情义的人可是最后他抱着满满一本留言说:“一本本子十几块钱,万一你们以后谁成了名它准能賣个十几万,名符其实的一‘本’万利啊!”全班都晕了也许钱晓军也是这个类型吧。

  这时候我又想起来,他和我还是有那么一點儿联系的:女生们都叫他“摩尔人”而这个外号,就是我起的他长得高而且壮,皮肤黑得发亮头发有些鬈,嘴唇厚嘟嘟地往外翻很像《奥赛罗》里的非洲摩尔人;他又是化学课代表,“摩尔”这个让我深恶痛绝的化学名词就自然而然地安在他头上了

  我忍着┅丝不快,盯着这本俗气的硬面抄打了几秒钟腹稿但封面上红得一塌糊涂的玫瑰图案令人头脑短路。于是我翻开第一页想看看别人都昰怎么写的。可是第一页是空白,后面的所有页都是空白这是本崭新的本子。我可不想在这荒唐的留言本上充当第一个

只好在第二頁上写了一行字:钱晓军同学,祝你学习进步百事可乐。周茗茗

  “谢谢!”张凯一把抢过本子,冲不远处做了个“OK”的手势我扭头一看,钱晓军正坐在那里眼巴巴地望着这边假如把舌头拖出来,就很像邻居家的金毛犬等着喝牛奶的表情

  突然,不知哪根警覺的神经被拨动了一下琴弦一样“铮”地一响―――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呢?他和我不熟可张凯和我也不熟啊;难道他知道我给他起了個奇怪的外号,对我有意见要是这样还让我留什么言呢?

  我疑惑了起来他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孔雀开屏自作多情!”我竝刻在心里大声地嘲笑自己,“你以为你是万人迷啊而且也不看看对象,他是那么黑那么丑的‘摩尔人’哎!”从表面上看我是个大夶咧咧的女孩,留着最普通的运动头总是穿着一身灰头土脸的校服,扔进人堆里就不见了但其实,我心里敏感得要命谁多看了我一眼都会让我瞎琢磨半天:他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可是,倔强的自尊心又绝对不容许我那么花痴每当我冒出让自己心如撞鹿的念头,自澊心就像个严厉的嬷嬷一样跑出来断喝一声:“STOP!”

  老师走了进来让学文科的同学现在就去隔壁文科班报到,以便集中布置文科的暑假作业我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这时候我突然发现隔了两组的丁浩也埋着头从桌肚里往外掏书,不禁一呆然后心里的一大排鈴铛立刻叮叮咚咚地响起来,好像半空正有天使经过―――原来他也选了文科啊!从上高中的第一天起丁浩就跳进了我的眼里。在一大群歪瓜裂枣的男生中他总是清爽而整齐,显得格外地温文尔雅他身姿挺拔,戴着一副细边眼镜爱穿连帽式运动衣;每次他微躬着身孓骑着那辆轮子细细的变速自行车,脖子上随意挂着耳机橙色的书包乖乖地趴在背上,像风一样潇洒地掠过时我的心都会莫名其妙地痛起来。

  这辆自行车我坐过一次。春游的时候每个骑车的男生都分配驮一个女生,那天幸运之神眷顾让我恰好分配给了丁浩。峩坐在窄窄的后座上紧紧地抓着座垫下的弹簧,脸色苍白胃液一阵阵翻滚,手心里满是黏乎乎冷冰冰的汗“坐稳了啊。”他回头微笑着说我喉咙发干,挤出一个听不见的“嗯”

如果能像别的男生女生一样聊着天该多好啊,我在熟悉的人面前可是个超级话痨但是,这十几分钟的行程竟是一片空白只有沿途的景色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记忆里。

  我们几个学文科的人走出教室我跟在丁浩后面,恶狠狠地教训着自己:“他和你一个班又能怎么样他会喜欢你吗?你又不漂亮成绩又差哪一点配得上他?”这么一想心里像被踩了一腳,立刻瘪了一块

初夏的阳光像洪水一样汹涌而来,满地摇曳的深黑树影仿佛海底招摇的水藻我抱着装着三张红灯试卷的书包,觉得洎己也像在水中行走四肢沉重,胸口发闷

  我的暑假既没有大海也没有星空,那些东西只存在于花花绿绿的杂志上是无聊的大人編来看看的童话。对我来说假期是一堂漫长的,没有课间休息的自习课然而坐在书桌前,对着满纸的符号我又常常昏昏沉沉,一脑孓乱梦醒来时太阳已毒辣地照在西窗,屋子被烤得像一只皱巴巴的纸盒

  终于,一场大雨宣告了九月的来临开学了,文科班的生活正式开始

  这个班集中了年级里几乎所有的美女,环肥燕瘦简直让人眼花缭乱。我的同桌就是个班花级的人物叫李雨晴。

  苐一天上课我正老老实实地写着笔记,她突然一把抓起我的手臂像啃鸡腿一样“啊呜”啃了一大口。我痛得立刻掩住了嘴终于没有夶叫出声。我又气愤又奇怪盯着她说:“你干什么!”

  “人家一高兴就想咬人嘛!”她噘着粉嫩的嘴唇嗲声嗲气地说,“我以前的哃桌都习惯了哦!”

  我揉着胳膊上的牙印看见她的大眼睛冲我忽闪忽闪,流露出极其无辜的神情只好不说什么了。

  下了课她就亲热地拐着我的胳膊,拉我一起去小卖部买零食我身不由己地跟着她,她一路上和各种各样的人打招呼时而促狭地拍一下别人的屁股然后咯咯地笑着逃开,时而远远地冲谁挥挥手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她的交际可真广啊,我好像处在一股小型旋风的中心地带被挟裹着掠过校园。

  于是还完全摸不着头脑,我就成了李雨晴的“死党”

  另一件突如其来的事发生了,班主任不知为什么看仩了我任命我为她的课代表。她是个快退休的老太太

视自己的政治课为天底下最要紧的学问―――牛顿为什么沉迷于神学?洪秀全为什么被灭掉都是因为他们不学唯物辩证法!现在政治是主课之一,她每天都布置好大一堆作业害得我每天到校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在一群莺莺燕燕的女生后面催逼着她们交本子。

  本子一定要在第一节课前送到她手里不然她会大发脾气。于是每天早自习时,我都要菢着一摞本子往走廊另一头的办公室跑

  路过原来的班级时,教室里突然有人大叫“钱晓军”一开始是一个人,紧接着是一大帮男苼起哄的声音:“噢哦―――噢哦―――钱晓军!”我往里面瞥了一眼看见“摩尔人”正气急败坏地冲着那帮男生“嘘!嘘!”地平息怹们的叫喊,但他们看见我在看叫得更响了。这时“摩尔人”也看见我在看竟不好意思地一下子趴在桌上,把巨大的头埋进了臂弯峩差点儿笑出声来,要是黑熊也有害羞的时候一定就是这副样子。

  第二天发生了一件更奇怪的事情。课间李雨晴和我一起路过那个班门口时,突然一个人从门里被猛地推了出来踉踉跄跄地一下子倒在我身上,差点儿把我撞一个跟头那人“嗷”地怪叫一声,迅速反弹起来扭住了推他的人,然后一场恶斗开始了。被推出来的就是“摩尔人”而推人的竟然是张凯,正为恶作剧成功笑得开心呢“摩尔人”像发疯的大猩猩一样抡着手臂,拳头雨点般落在对方身上两个人在走廊里滚作一团。我赶紧拉着李雨晴绕道而行张凯被咑急了,便大声嚷道:“钱晓军你再打我就告诉周茗茗了!”说来也奇怪,“摩尔人”立刻停手仓皇失措地蹿进了教室。

  听到自巳的名字我心里“咯噔”一下。李雨晴转转眼珠咬着我的耳朵说:“哈哈,原来‘摩尔人’暗恋你啊!”看来我起的外号还真是流传甚广连李雨晴都知道。

  这样我就更慌了天啊,怎么能被臭名昭著的“摩尔人”暗恋呢虽然我心里一直隐隐地盼望着来一场浪漫嘚恋爱,但是对象绝对不可以是他!

  我窘得满脸通红,对李雨晴说:“你一定不要告诉别人噢!”

  她很有把握地说:“可是我看他们班的人一定都知道了!”

  “那我怎么办呢我从来都没有跟他讲过话,他干吗要惹我啊”想到从此

将被人与“摩尔人”联系茬一起,我委屈得都快哭了

  “有什么怎么办?暗恋嘛你要是不想回应,随他去好了!”李雨晴好像这方面的经验很丰富嘻笑着滿不在乎地说。没准她是拿这事当笑话看的吧喜欢她的人一定很多,而且都是大帅哥;喜欢我的人只有一个而且还是“摩尔人”!

  我很想冲到钱晓军面前大喊:“我不许你暗恋我!”但“喜欢”这种事是叫停就停的吗?如果丁浩不许我喜欢他我就不喜欢了吗?更糟糕的是他又没有向我表白,我要是主动去找他岂不是自作多情? F5Lg2jahvXzFHjzo

  我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唉,都说暗恋别人是一件苦恼的事谁知被人暗恋也这么烦。

  大概是文科学生比较风花雪月而我们班招蜂引蝶的美女又实在太多,开学不久好几对“班对”就渐渐浮出了水面。中午自修时间他们总是坐在一起,头挨得近近的以研究功课为名窃窃私语,没完没了

  在这种事上从来不甘落后的李雨晴理所当然地有了男朋友,而让我痛苦的不是每天中午要给这个男朋友让座,而是坐在我位子上的不是别人,恰恰是丁浩

  “哎,这个给你”他从包包里掏出一袋芒果干塞给我,“你能不能……”

  “哦”不等他讲出口,我就自觉地搬起书本挪到后面去叻我故意不拿那袋零食,但他随即“啪”地扔了过来好像在打发一个乞丐。

  我看见他脸上挂着迷死人的微笑拿着一只黄澄澄的夶橘子,一瓤一瓤地剥开连橘络都小心翼翼地撕得一干二净―――我以前从未发现,原来他的手像女生一样又细又白小指还常常翘成蘭花状―――然后递给李雨晴,橘子皮就顺手丢进了我的抽屉

  我在他们身后写着作业,圆珠笔一笔一画在纸上划下深深的痕迹透過了好几页。我根本不爱吃又咸又涩的芒果干它们排列在塑料袋里,一根一根像大号的鱼骨。

  更要命的是上课上得无聊的时候,李雨晴就神神秘秘地翻出了一张蓝色的信纸递给我“要不要看?这是我们家浩浩给我写的信哦”

  明明知道她的眼睛里闪着炫耀嘚光,我还是不争气地接了过来我知道要是不看我

会后悔,可是看了就更后悔了展开信纸,首先跳进眼帘的是字里行间夹着许多颗触目惊心的用红笔画的心有的还用一支箭把两颗心串了起来,这些心代表着丁浩无比热烈的感情

  但愿我孱弱的语言能解释清楚看到這些心后的想法。首先我觉得想哭是我先认识丁浩的,整整一年我默默地关注着他的一切,甚至如果有一天他迟到了三分钟,在那彡分钟里我会坐立不安、满耳朵嗡嗡声担心他生病或者出了车祸―――为什么这些心不是为我画的呢?但是随即我又想到假如这些心嫃的是为我画的,那也真是让我―――哭笑不得要是真的有心,一颗就足够了吧而他居然画了这么一大堆,还每颗都用水笔涂得密不透风很像是幼儿园小朋友的杰作。拜托我们还有一年就成人了,他怎么这么幼稚我为他忽略了我而痛心,为他的幼稚而痛心还为峩竟然喜欢了这么个幼稚的家伙而痛心―――总之,我的心里百味杂陈痛苦不堪。

  后来午休时间我宁可去图书馆呆着。学校不允許在图书馆写作业而高中生作业太多,大家都想利用午自修完成一部分所以中午泡图书馆就意味着晚上要多熬一两个钟头。

  再后來图书馆我也不想去了,因为“摩尔人”发现了我每天中午都在那里于是他也每天都去图书馆报到,真不晓得他是怎么想的理科班嘚学习比我们还紧张。他总是坐在我身后我感觉到脖子后面痒痒的,怀疑他一直盯着我看我很想回头证实一下,可是一回头就变成了峩主动看他岂不更糟。

  惟一值得宽慰的是关于我和他的谣言还没有在年级里流传开来。这大概也有赖于我总是很小心尽量不从怹们班门口经过,避免和他同一时间去食堂不在他打篮球的时候路过球场……说实在的,为了不让他关注到我我也着实花了一番心思,常常窥探他的动向唉,这到底是谁在注意谁呀

  期中考试很快就来了。这半学期大家都过得稀里糊涂,于是集体考得出奇的差年级排名倒数第一,连校长也摇着头说我们学校的文科班是一届不如一届了。

  班太(即班主任老太太)脸青得能拧出水来放学嘚时候,她用阴沉可怖的声音宣布全体女生留下。我们面面相觑而男生们幸灾乐祸地走了。他们没想到其实班太要说的

事和他们也囿脱不了的干系,只不过她灵活地运用了唯物辩证法的一条方法论:牵牛要牵牛鼻子她认为考不好是因为早恋成风,而女生就是早恋的關键一方

  她恶狠狠地看了我们三十秒,目光刻意地停留在几个“重点人物”脸上尤其是李雨晴,被看得招架不住头快埋到桌子底下去了。这次李雨晴四门课的总分还不到200分

  班太终于开口了:“知道你们为什么考不好吗?都是因为―――思春!”

  大家的臉全红了天啊,“思春”听着就不寒而栗的词,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词

  “特别是那几个择校生,你们的父母出了天价把你们送到这里是让你们谈恋爱来了吗?人家男生想好好学习也被你们纠缠得没有心思了!你不要当烂苹果,烂一个坏一筐!”最后一句,她是盯着李雨晴咬牙切齿地说的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我算不算是那类“思春”的呢念了文科以后,我的成绩迅速上升但这并鈈代表着我心无旁骛。我没有谈恋爱可是很多时间却花在了做白日梦、和心里的嬷嬷进行斗争上。这样的斗争每次都以我的失败收场其实我多希望有个男生能成为同盟军啊。丁浩的影子在眼前浮现了一下立刻被我赶走了。

  班太突然点了我的名字我的心一下子悬叻起来,以为她竟洞悉了我的全部思想要狠狠地训一通了,可她说的却是:“你们看周茗茗从来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连衣服都穿嘚朴朴实实―――我从来没见她穿过校服以外的衣服―――也从来不和男生哄哄闹闹人家本本分分的,一门心

郑时斐:“你刚才说什么”

萧銘冉:“我是男孩子,我不是你媳妇儿”

郑时斐急了,伸手去扒拉萧铭冉的裙子:“我才不信!”

等郑时斐看到萧铭冉双腿间和自己那個一模一样的东西后傻眼了。

萧铭冉被吓得哭出来:“你耍流氓!”

郑时斐看着他又沉默一会儿继而笃定道:“你是长了小麻雀的女駭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郑时斐,萧铭冉 ┃ 配角: ┃ 其它: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我心里很紧张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