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槽鼻咋治疗有什么可以改散

& 新人新作,恳请斧正!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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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新人一个,此前自己写过很多练笔之作,但都废了………→_→……这次决心发文,在纵横中文网开了本古典修仙的文,恳请各位龙空的才子佳人斧正,有兴趣的也可以去看两眼,感激不尽!&&
附最近的一章小高潮……&&
第七章:方广峰外斗仙法,万象宫里说玄虚&&
薛牧在青光里也看不清莲外,只觉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青光便一散,他举目望去,只见:白云渺渺在足下,万壑峥嵘隐云间。东边一座水晶宫,西边高悬碧玉湖,南边虹桥三十六,北边仙鸟灵树空。天地元气无边际,不在三界五行中!&&
& & & & & && && && &薛牧看呆了,愣了一会才道:“前辈……这是……什么地方?”&&
& & & & & && && && &白青不知何时又在啃一枚野果,笑道:“这里?这里名唤小天外天。别看景啦,往后有你看的,走走,先去看天刑打架去!”他足尖一点,青莲再起,载着薛牧和白青一瞬千里,不多时便到了一个一半隐在云中的巨大山峰外。薛牧放眼看去,那山峰之外的云海上,起了一个广大的玉台,台子两侧,各凌空站着两队人。玉台上相对着两人,其中一人玄衣负剑,面孔方正,不怒自威,不是天刑道人又是何人。另一人身着黄色长袍,身材矮小,酒槽鼻,披肩白发,背一葫芦,手中执一把羽扇。&&
& & & & & && && && &白青对薛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青莲一点,薛牧眼前一花,人就从那山峰外到了山上。这山上有一个大平台,平台之上栽着许多不知名的奇花异果,花树之后是一片湖,湖上建着一个精巧雄浑的宫殿,上书“万象宫”三个字。&&
& & & & & && && && &薛牧细细看那万象宫,只觉气象森严,道韵天成,宝晕华光透过万象宫四下横溢,将附近的天色都染的华彩起来。真乃个神秀宝地,仙家府邸!&&
& & & & & && && && &白青笑道:“薛道友,这便是万象宫了。你脚下踩得自然就是我方广峰。”薛牧满腹疑惑,急声道:“前辈……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前辈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 & & & & && && && &白青摆手笑眯眯地道:“不急不急,薛道友,你之疑惑我都懂。只是现在还是先看天刑这杀神打架咧,细细说来,我都一千年没见他正经动过手啦!不过土灵公那老酒鬼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嘿嘿,这下热闹了!”&&
& & & & & && && && &薛牧从方广峰上看去,那玉台更显巨大,足有千余丈长宽。他凝神看去,只见土灵公拿扇子指着天刑道人道:“天刑,算来你我二人也还有些渊源。今日我也不想与你动手,你自削千年修为,我不为难与你如何?”天刑道人淡淡道:“你废话还是一样多。”&&
& & & & & && && && &土灵公气的面皮涨红,连声道:“好,好!话不投机半句多,天刑,接我这一扇!”土灵公将羽扇一抛,掐了个法诀,那羽扇刹那间就化成一只火凤,流炎溢彩,连周围的虚空都烧得隐隐扭曲起来。天刑道人见状轻喝了一声,“呛”的一声龙吟虎啸,他背上的那把剑已到了他手上,一剑祭出,天空之中竟像是划过一道如龙似电的剑影。&&
& & & & & && && && &天刑道人看了一眼那来势汹涌的火凤,眼中杀机一闪,真元流转,又是一声轻喝,那柄长剑一剑斩下,只见这一剑斩去,前边百丈的空间都似乎停顿了一瞬,下一刻,“咔嚓”一声脆响,一道墨黑的剑痕带着破碎的火凤肢体去势不减,向土灵公呼啸而去,剑痕扫过之处,灵气混乱,元气相撞,成了一个个肉眼可见的漩涡。土灵公面如土灰,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天刑道人一剑之威竟至于此!&&
& & & & & && && && &当下有些狼狈的祭出那背上的葫芦,那葫芦嘴一张,吐出十八颗杏黄的圆珠来,以令人目不暇接的速度在土灵公身前列成了一个玄妙的阵列,阵势一成,便有一道黄光如帷幕一般,把土灵公紧紧护在身后。天刑道人的剑痕撞上这十八颗珠子组成的大阵,也是去势一顿,黑黄二色一时之间僵持不下。天刑道人见状,长啸一声,啸声中整个人冲天而起,把剑一抛,双手在空中画了一道符,舌绽春雷:“雷刑!”&&
& & & & & && && && &这二字说完,天边“轰”的一声,起了一片浓墨也似的黑云,云中闪烁着生生不息的雷霆火光,那柄长剑此时静止在空中悬浮不动,剑尖指向了土灵公。这些举动说来话长,其实不过只是几个呼吸间的事。土灵公看到那片天刑雷云,原本就发白的脸色更是没有一丝血色。他此刻心中后悔:自己怎么就对上了天刑这个蛮不讲理的杀胚!&&
& & & & & && && && &只是他也无暇多做思考,只犹豫了一瞬,就大吼一声,身上泛起了不可直视的黄光,一股浓郁至极的土气从他所在的地方传出,黄光散去后,众人只见原地哪还有土灵公的身影,只有一个百丈高,身披锁子龙虎甲,手执双龙探云镗,足踏银丝鎏金履的巨人来。&&
& & & & & && && && &白青咦了一声道:“中央戍土真身?啧啧,这土灵公还真是拼命了。”薛牧在旁早就看的呆了,见白青说话,立马问道:“白前辈,这土灵公又是什么人?中央戍土真身又是个什么神通?”白青摸了摸下巴,随口道:“土灵公?土灵公不过是仙界一个老酒鬼罢了,那中央戍土真身倒还有些意思,不过说白了也就是一个道印附身的神通。”&&
& & & & & && && && &“仙界?”薛牧声音有些发涩,他万万不曾想到那土灵公居然是千万修道之人都梦寐以求的渴望进入的仙界里的仙人!他此念还未平息,一念又生:土灵公既然已是仙人,那与他斗法占尽上分的天刑道人岂不是……?&&
& & & & & && && && &他不知不觉手心已满是汗珠,声音有些发颤地道:“那……那天刑前辈也是仙人?”白青转过头看着他,嘿嘿笑道:“天刑啊?他老早在……我想想,八千年前就是神仙了。”薛牧有些无意识的重复道:“八千年?”他不过是个小小的道基境修士,寿元还是以几十年几十年来计算,哪里想象的了八千年岁月的光景。&&
& & & & & && && && & 薛牧又有些痴痴地问:“那这里是仙界?你们都是仙人?”白青哈哈大笑:“薛小侯爷今儿个怎么如此痴顽,这里若是仙界,你怎么进的来?不过嘛……仙人?这倒是没错。”&&
& & & & & && && && &薛牧吸了一口气,只觉这小天外天的来历恐怕没那么简单,他还想说些什么,白青摆摆手道:“看天刑。”&&
& & & & & && && && &薛牧转头看去,正见着天刑道人一声冷哼,脚下连踩七步,双眼圆睁,掌心发雷连震八下,那雷云一缩一涨,一股滔天杀气顿时横卷开来,薛牧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土灵公所化的巨人面色凝重如山,双龙探云镗一横,往下狠狠一点,整个玉台都抖了一抖。铺天盖地的土气从玉台上蜂拥而出,迎向了天刑雷云。天刑道人冷冷一笑,手一点,那墨云中就落下一道如龙似蟒的粗大雷霆,击在那长剑上,长剑一颤,又将那雷电弹射出去,威势更增三分!狂暴的雷霆遇上了戍土之气,顿时如沸水一般翻滚不休。土灵公得这一空,竖起双龙探云镗,狠狠一挥,往那柄长剑上打去,口中道:“天刑!我倒要看看是你的九劫真刑剑利,还是老夫的双龙探云镗坚!”&&
& & & & & && && && &天刑道人也不惊慌,九劫真刑剑分毫未动,他只是手指一引,雷云中又轰出一道雷霆接上了那双龙探云镗。同时袖袍一鼓,大袖一挥,自袖袍中密密麻麻射出如浪潮一般的森然剑气,直冲中央戍土真身而去。土灵公轻蔑一笑,叫道:“天刑!区区剑气也想伤我?”他巨口一张,吐出一个土迹斑斑的轮盘,当空一转,就定住了飞来的层层剑气。土灵公长笑一声,手中掐诀,喝了一声“起”。&&
& & & & & && && && &话音刚落,上下四方顿时起了蒙蒙的黄沙,细密如雨,把天刑道人罩在其中,那黄沙缓缓转动,不住向天刑道人逼去。白青轻笑道:“万岳神沙?没想到这酒鬼五百年没见,竟然把这法术练成了。”他似乎知道薛牧不解,解释道:“薛道友,这万岳神沙一粒沙便有如万岳合加一般沉重,这蒙蒙一片神沙一合,啧啧,饶是你修成了佛门秃驴的金刚真身,也讨不到好去!”薛牧“啊”了一声,道:“那天刑前辈?”白青笑道:“天刑?你不用担心那岩块脸,怎么说他也是号称三十三天第一杀神,这么点沙子还迷不了他的眼。”&&
& & & & & && && && &就在两人叙话间,场中已有了变化。天刑道人看那神沙来合,眼中泛起精芒,一股比之刚才更霸烈的杀气从他身上喷涌而出,充塞天地之间。他一手指天,一手掐诀,暴喝一声:“天刑!”&&
& & & & & && && && &这两个字一出,四合八荒似乎都寂静了下来,只见在天上极高处,裂开了一道横跨天际的裂痕,下一刻,一道道深沉至极的黑色雷霆如一柄柄不可阻挡的利剑从天而降,劈向土灵公。土灵公微一感应那雷霆中蕴含的杀意,心下没来由的就是一颤,他连忙一催真元想再做抵挡,可是这一催之下,脸色更加难看,眼神中都带着绝望之色。&&
& & & & & && && && &土灵公竟是提不起一丝一毫的真元来!这天刑劫雷竟能封了真元流转,灵气变化,这是什么手段,连仙人都难逃一死!这边且不说土灵公无计可施,闭目等死,那边土灵公一派的众人此刻也神色大乱,因为在天刑劫雷下,他们也只觉真元运转有些凝涩不畅,当下各个脸色难看,只能希望土灵公出奇制胜。&&
& & & & & && && && &那人群中有一名面目清秀的白袍少年怔怔的望着天上的裂痕,喃喃道:“天刑道人,天刑道人!唉,代天行刑,果真……所言不虚。”他身边的一名宫装少妇也挽了挽发丝,幽幽道:“昔年仙域之中,谁不知道天刑两个字……土灵公还要一意孤行,实在是……”&&
& & & & & && && && &她的话已说不下去,只因土灵公在天刑劫雷之下,已经魂飞魄散,原地空空如也,竟是什么也没有留下!一代天仙,戍土宗师,土灵公就这般消散在天地之间。&&
& & & & & && && && &薛牧也愣了:那可是仙人啊!这样说没……就没了?&&
& & & & & && && && &他愣愣转过头,看到白青此刻也收了嬉笑,面色前所未有的沉重,他心下一滞,原本要问的话也问不出来了,便又转过头去。&&
& & & & & && && && &天刑道人收了法术,九劫真刑剑也背入了他的身后。他冲着自己这方抱了抱拳,淡淡道:“幸不辱命。”小天外天众仙也不多话,纷纷行了一礼,便让开一条道路让天刑道人过去。而仙界那边此刻有几分沉默,半晌才有一紫衣男子飞到台前道:“这一局是我们仙界输了。”&&
& & & & & && && && &小天外天众仙中也走出一个老道,不是天机子又是何人?他微微一笑,和声道:“靳道友,今日比了三场,我小天外天已胜两场,眼下胜负已分,我看还是作罢吧。”靳姓道人还未说话,身后人群中就已传出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靳道友,别的我不管,只是我今日前来,只是要找那天渊算一算旧账!”她声音缓了缓继续道:“靳道友,各位道友,沉玉此请,还望各位道友应允……天机子道友,此乃我和天渊私人恩怨,可否不算做仙界与你小天外天之争?”&&
& & & & & && && && &薛牧凝神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身穿流云广袖,神态清冷娇柔,眉目如画的女子。&&
& & & & & && && && &这边天机子挥了挥拂尘,呵呵笑道:“我小天外天并无异议,只看靳道友如何?”靳道人回头看看了沉玉仙子,眉头一皱,当下神识化音与身后诸人交谈片刻,这才拱手道:“我仙界也无异议。只是不知天渊道友何在?”&&
& & & & & && && && &沉玉仙子未等天机子回话就朝着方广峰上冷冷道:“天渊,我知道你就在山上。为了今天我等了足足一千年,你见还是不见我?”靳道人有些尴尬的笑笑,问道:“沉玉仙子……从斗法开始方广峰上就无人在了,期间也没看见有人前来,沉玉仙子是不是……”沉玉回头犹豫了一下,还是答道:“靳道友有所不知,天渊的独门遁法仙莲遁虽然速度极快,又擅隐藏,但是行走之间会有一股极淡的奇异香气,别人或许无法感知但……但我对此绝不可能认错的。”&&
& & & & & && && && &薛牧当初也是个多情种子,一听这话就不禁“噗嗤”一笑,转头看去正看到白青脸色霎时苦了下来,他摇头叹道:“薛小子,听我一句劝,以后千万千万……莫留情债!”他说完这话,足下一点,人便到了沉玉仙子身前,微笑道:“沉玉,千年未见,你还好吗?”&&
& & & & & && && && &沉玉仙子听他突然出现,又这般说话,眼前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一千多年前,那年他也是这样站在仙界玲珑树下对她这般微笑的。沉玉仙子心下大痛,脸上却冷若冰霜道:“多谢天渊道友关心,但我与你无话可说,只有一战!”&&
& & & & & && && && &在场的仙人哪个不是看透世情冷暖的?见沉玉仙子这般语气和反应,心下就纷纷恍然,只是大奇道:这沉玉仙子是几时和天渊散人有过一场的?&&
& & & & & && && && &白青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柔声道:“沉玉,我怎能与你一战?”沉玉听他这样说话,心都化了几分,但下一刻,泼天的委屈和怨恨就漫上了心头,她好容易才遏住心下的感情,杏目一瞪道:“天渊!我与你如今无瓜无葛,你如此这般孟浪,也不怕天下众仙耻笑?”白青更觉尴尬,还想说些什么,沉玉已经一声冷喝道:“天渊道友,请!”说罢人便飞到了玉台之上。&&
& & & & & && && && &白青被众人眼光盯着,只觉面皮发烧,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只得心下叹息当年欠下了一身的风流债。小天外天众仙中蓦然有个怒雷也似的声音传出:“他奶奶的!白青你是不是个有种的!让人家一个女人等着!你要是再不上,别说我焦某人有你这个朋友!我丢不起这人!”焦姓男子话音一落,小天外天这边就起了一阵低低的笑声。白青当下无奈,只得苦了个脸飞上了玉台,抱拳道:“沉玉道友请。”&&
& & & & & && && && &沉玉见他如此苦恼,心下大气,浑身发抖。也不多做言语,冷哼一声,素手一扬,一方铜镜就被祭了出去,在空中滴溜溜一转,便放出万道毫光,铜镜一片通透,照出了白青的面容。白青一惊,双手一拍,整个人当空一转,万朵青莲飞出,组成了一个玄奥的大阵,把自己和沉玉仙子都罩了起来。他也不继续动手,只是说道:“沉玉,你的镜子破不了我的法阵的,何苦再动手呢?”他看沉玉仙子欲言又止,心下一思量便了然道:“你放心,在我这大阵中,外人是听不到你我对话也看不见你我分毫的。”&&
& & & & & && && && &沉玉见他还是如以前那般细致入微善解人意,鼻子一酸,那宝镜“哐啷”一声落在地上,痛哭道:“你这薄情寡义的负心人!你……你……你可知我等了你一千年你都没再来见我一面!你可知……可知这一千年我是怎么过的么?”白青沉默了起来,幽幽叹口气道:“妹子……你也知我小天外天的处境,哪能出入仙界呢?”沉玉缓缓止住了哭声,轻轻道:“那一千年前,你是怎么来的?”&&
& & & & & && && && &白青犹豫了片刻,还是道:“那是东月道兄兵解前的安排。”沉玉仙子有些疑惑的问道:“东月道兄是……?”白青眼中起了沧桑,声音低沉:“东月是谁?呵呵……现在的仙界,只怕已经忘记了这个名字了吧?”他看着沉玉,眼神痛苦,道:“沉玉,你也莫问他是谁,你身在仙界,知道东月道兄的事,对你百害而无一利。你只要明白,小天外天之所以存在,又之所以和仙界决裂,起源都在东月道兄。”&&
& & & & & && && && &沉玉从未见过他如此哀伤的神色,禁不住心下大痛,走到他身前,右手有些发颤的摸了摸他的脸,白青浑身一震,却是没有躲开,沉玉仙子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思念,扑在白青怀里,就如同尘世里最普通的女子一般喃喃道:“白郎,你若不嫌我……我、我……我便留在你小天外天。”&&
& & & & & && && && & 白青心下一震,忍不住道:“你可知入了我小天外天,你修为要进一步,要比仙界多了十倍百倍的功夫!更何况等你修为更进一步之时,就会明白我小天外天的道……不是仙界的道。”&&
& & & & & && && && &沉玉从他怀里出来,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白郎,你便是我的道。”&&
& & & & & && && && &白青心头一热,仰天大笑,笑的眼泪横流,他一把搂过沉玉仙子,对着她的樱唇就毫不犹豫的稳了下去。沉玉仙子面色羞红,紧紧闭上了眼睛。&&
& & & & & && && && &纵使是太上忘情,又怎是无情?有所思,便有所情,仙人亦有思否?&&
& & & & & && && && &白青牵着沉玉的手,从大阵中迈步而出。众人看他二人神色,顿时神态各异。仙界众人一片哗然,有一白眉老者喝道:“沉玉!你怎敢如此这般?莫非要违了仙条不成?”沉玉此刻微微一笑,看了看白青,笑道:“对不住了各位道友,从今往后,沉玉与仙界再无瓜葛!”这话说完,小天外天众人齐声大笑,焦姓男子大声道:“他奶奶的!白青,你小子有种!今天我焦某人一定要请你喝一杯!”&&
& & & & & && && && &白青回头瞥了他一眼,嘲讽道:“得了吧焦三,你哪次喝的不是我的酒?”焦三讪讪一笑,不说话了。白青说完这句话,转头又对那仙界白眉老道说道:“万青子,这里就数你成仙最晚,怎的说话却是你最早?”万青子被他噎了一句,冷哼一声,右手一张,往下一压,白青头顶突然现出一黑白二色的大手,朝着他狠狠一抓。白青挑了挑眉毛:“阴阳一气大擒拿?”他也无别的动作,只是张口一吐,喷出一口淡淡清气,飘飘渺渺,看起来毫无烟火气,也毫无威力。&&
& & & & & && && && &万青子心下一喜,只是下一刻,他的喜色就变成了惊骇,只见那清气微微一绕,万青子的大手就无声无息消散不见了。万青子满脸惊容,道:“这是什么道术?”靳道人叹了口气,脸上满是落寞的神色,回身道:“万青子道友,你不必再试了。天渊道友修的乃是先天太上一元清气,单论练气一道,能胜过他的,也不过二三之数罢了。”&&
& & & & & && && && &“先天太上一元清气!”万青子倒吸一口冷气:“这……这般天地造化所生的灵气,怎的能被修炼出来?”&&
& & & & & && && && &白青笑眯眯道:“哦?万青子道友似乎对在下的练气术颇为感兴趣,不如一并留在我小天外天如何?在下一定与万青子好好切磋练气之道。”&&
& & & & & && && && &万青子哼了一声,不去理他。&&
& & & & & && && && &靳道人没想到此番出战小天外天,最后竟落得一个闹剧收场,还折了土灵公,当下心中满是苦涩,也无心停留,和身后众人神念交流一番,对天机子抱拳道:“告辞了。”&&
& & & & & && && && &天机子笑道:“不送。”&&
& & & & & && && && &仙界众人祭出一扇巨大的白玉门,打了几道法诀,玉门便发出了万道毫光,仙界众人鱼游而入。而正在此时,那白玉大门忽然剧烈一震,把仙界众人都震了回来,门上的光华也黯淡了下去,就和普通至极的玉门没什么分别。&&
& & & & & && && && &仙界众仙惊怒交加,举目四望。小天外天众仙也有些困惑。&&
& & & & & && && && &正在此时,天地间突然响起了万马奔腾般的水声,竟比天刑道人的雷霆还要震人三分。众仙抬头看去,只见天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海水漩涡,漩涡中心一片漆黑,像是通向虚无。&&
& & & & & && && && &一个蓝衣人负手从漩涡中迈步而出,对着仙界众仙淡淡道:“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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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一个,此前自己写过很多练笔之作,但都废了………→_→……这次决心发文,在纵横中文网开了本古典修仙的文,恳请各位龙空的才子佳 ...文笔不错,这章斗法是斗了,玄虚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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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不错,这章斗法是斗了,玄虚没说说了说了,其实我的意思就是白青在现场给薛牧做现场评论……可能用词有点不当……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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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从来涂鸦 于
23:43 编辑
从内容上看,斗法与情人相见占了对称的比重,章节名应从这入手:
方外峰上斗仙法,万象宫里续情缘
方外峰上斗仙法,万象宫里偿情债
不对,万象宫呢
这样弄章节名,还不累死你,
弄个链接或前三章贴来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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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外峰上斗仙法,万象宫里续情缘链接发不了,我没有权限……额
章节名已改为方广峰外斗仙法,青莲阵里续情缘这位朋友你看如何?
我贴一下前三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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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谢公子山海摆宴,小侯爷潇湘遇仙
却说这一日,冀州城北望候府,薛侯爷世子薛牧自书房走出,提声道:“安叔!安叔!”转角应声走出一位约五十上下的老人,墨雪相间的长发,背微驼,面带温和笑意,只见他束手道:“大少爷可是要出门?老奴已经把马备好了。”
薛牧奇道:“安叔怎知我今日要出门?”薛安道:“前几日谢东山公子派人送柬,邀少爷于今日正午往城东山海楼赴宴,老奴就暗暗心里记下了。算算时日,少爷今日上午可不定要出门?”薛牧嘿然一笑:“到底还是安叔知我。那我这便去了,若是父亲从都城回来,还劳烦安叔替我知会一声。”薛安躬身道:“老奴理会得。”
& & 这城东山海楼新近开张不久,却惹得整个冀州自诩风雅之士和好口腹之欲的老饕趋之若鹜。只因此处有整个冀州最好的厨子,最好的摆件,最好的酒和最好的乐伶。最重要的是,这是谢家开的酒楼。仅此一点,天天想要巴结谢家的人,就足够养活这处酒楼了。
薛牧悠然骑着马,不紧不慢的从府中向城东走去。一边暗想今日谢东山那厮免不了要丢丑一番:谁不知谢家公子相貌堂堂,弓马娴熟,却偏偏作不得诗,吟不得句?
& & 薛府离城东本就不远,何况还是骑马,即使薛牧不紧不赶,不多时也便到了。山海楼的小二远远看见一公子打马而来,忙上前几步高声喝道:“前面那位公子!可不巧了,今日我家少东家宴请好友,山海楼歇业一天,请您多多包涵,明日再来!”薛牧闻言一阵暗笑,嘴上喝骂道:“好你个石小三!连我都不认识了?我若是改天再来,看你家少东家不扒了你的皮!”石小三一个激灵,凝神细看,不由“哎呦”一声,叫道:“小的该死!原来是小侯爷微服驾到!都怨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侯爷您可千万别跟我家谢公子说,不然小的可就真丢了这饭碗了!”薛牧翻身下马,道:“我跟你个奴才怎么一般见识?还不快去拴马!”
& & 石小三应了一声,低头牵过缰绳,往马厩去了。薛牧径自往二楼走去,楼梯才行到一半,就听见楼上传来一阵大笑:“诸位诸位!快来看看,薛小侯爷可算来了!”薛牧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也不抬头,喝道:“听这语气,知道的都明白是冀州谢东山谢公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潇湘苑的妈妈呢!”谢东山也不生气,挤眉弄眼道:“看来薛兄平日里没少去潇湘苑听曲,连那里妈妈的语气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话音落罢,身后便传来一阵大笑。
& & 薛牧上了楼,只见眼前聚着八九个少年郎,谢东山一身锦服立在最前,他拱了拱手道:“诸位,薛牧有礼了。”众人纷纷还礼。礼罢,谢东山上前两步一牵他的袖子,对众人道:“这便是我至交好友,咱们冀州城千百姑娘朝思暮想的北望候薛世叔长子薛牧薛小侯爷,诸位想必早有听闻了。薛兄,来来,我来给你引荐几位新朋友。”说着他指了指一位白袍少年道:“这位你可能听说过,他便是大司农范温的二公子范之玄……”谢东山话没说完,薛牧就吃了一惊,道:“范兄可是九陵山千崖洞陈放先生的高足?”范之玄微微一笑,道:“正是不才。山野之人,难得小侯爷曾听说过。”薛牧哈哈一笑,道:“我师与陈放先生为多年好友,我曾听他说起过范兄的大名。”
& & 这下范之玄倒吃了一惊,他刚到冀州不久,还未听闻过薛牧的老师,不由急声问道:“令师是……?”薛牧还未答话,旁边就有人说道:“范兄有所不知,小侯爷的老师乃是国君昔年都赞不绝口的镜池先生王道石。”范之玄一怔,随即喜道:“原来小侯爷竟是镜池师伯门下,之玄初来乍到,今日却是谢兄作宴,改日必登门造访。不知镜池师伯可也在侯府吗?”
& & 薛牧笑道:“随时恭候范兄,只是不巧,我师半年前就云游四方采药炼丹去了,我也不知他何时才归。待我见到我师,必转达范兄美意。”谢东山这时嬉笑道:“薛兄和范兄相聊甚欢,可抢了我的风头!”少年中有一人道:“我看今日小侯爷和范兄谁也抢不走你谢大少的风头,谢大少可有如花美眷撑腰呢!”一句俏皮话引得众人纷纷大笑。
& & 谢东山瞪了他一眼,随即又指着一名身着紫衣的少年,只见他剑眉横起,目若晨星,唇红齿白,好一副风流的派头!谢东山道:“薛兄,这位便是号称连山书院策论第一,诗词第一,抚琴也第一的吕文卿吕公子。”薛牧讶然打量了他两眼,抱拳道:“吕兄能在连山书院连取三第一,足堪为当世大才啊,他日必当多多亲近。”吕文卿赶忙回礼道:“多是虚名多是虚名,这点才华在小侯爷面前不值一提,日后还望小侯爷多多提携才是。”薛牧见他语气颇有几分谄媚之意,心下便有几分不喜,微微笑道:“好说,好说。”
& & 谢东山又道:“今日多为旧友相聚,至于两位新朋友,诸位也都已经相识,我就不再多说了。今日相聚,是为庆贺我即将纳的一房小妾,今日只谈风月,不论其他!若有违反,当罚酒三杯!”众人哄然叫好。只见谢东山拍了拍手,丝竹之声不知从何突然传来,他手臂一引,道:“诸君请坐!”
&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桌上气氛渐浓,除有两人不胜酒力的已经伏案不省人事外,剩下众人依旧谈笑晏晏。薛牧一边接过侍女剥好的葡萄,一边问道:“谢大少你说了这么久,还没听你说说你新纳的这个美娇娘是哪里人士?又是如何迷倒的你啊?”席间一名蓝袍少年名唤柳谦的道:“我看八成是谢大少哪个青楼里的老相好!”谢东山佯怒道:“好你个柳菜园!我看你这嘴欠的毛病这么多年还是没变,活该当初被你爹罚扫菜园子去!”柳谦也不生气,向后靠到侍女的怀里,笑嘻嘻的道:“那谢公子跟我们说说呗?也好让哥几个长长见识。”谢东山仰头干了一杯酒,颇有豪兴地道:“也好!今日我就和哥几个好好说说!说起来这事还得谢谢薛小侯爷!”范之玄哈哈笑道:“莫非是小侯爷做的媒不成?”薛牧也奇道:“谢大少你不是喝昏了头?你纳小妾谢我干什么?”谢东山道:“你还记不记得半年前我去你家借了你一本书?”薛牧皱了皱眉,有些迟疑:“你是说……?”
& & 谢东山道:“正是正是。诸位可能有所不知,这乃是薛大少的师父镜池先生游历各地后写的一本游记。我借回之后随手翻看却看到在咱们安阳国东北方有座山叫高陵,镜池先生记载‘高陵山势奇拔高绝,终年积雪,灵气充盈,景色幻奇,实乃钟灵神化之地也’,诸君也知我虽不像薛大少和范兄一般是修仙求道之人,但也好游名山大川,于是前几个月便去了高陵山。”薛牧喝了口酒道:“谢兄……你不会是……在高陵遇到的你那房小妾?”谢东山点头道:“不错。那日我在山中游玩,行至一处小溪时,突然遇见了一只剑纹虎……”
薛牧和范之玄都不由坐直了身子,对视了一眼,问道:“谢兄,你确定是……剑纹虎?”谢东山叹了口气:“这我还能认错吗?剑纹虎特征再明显不过,我就是再蠢笨,也不会错认的。”席间其他人纷纷开口道:“小侯爷,范兄,这剑纹虎是个什么妖兽?我等怎么从未听说过?”范之玄看了一眼薛牧,道:“还是由小侯爷解释一番吧!”
& & 薛牧点点头,呷了一口酒,方道:“也难怪诸君有所不知,剑纹虎不是什么普通的兽类。而是一种少见的异兽,不仅身长是普通猛虎的一倍有余,更因为身上有天然的剑纹,故名剑纹虎。这种异兽天生力大无穷,有些年岁长的剑纹虎还会吞吐风刃,更兼性情暴烈,最是凶悍。一般的习武之人见了也是送命的份。”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下了,转身向谢东山道:“谢兄,我知你颇有一身武艺在身,可是应该不是剑纹虎的对手,怎么……”
& & 谢东山嘿嘿一笑:“这就看出我福大命大了。本来当初我是必死无疑,小侯爷说的不错。在下虽然颇有几分武艺,但毕竟不是小侯爷和范兄这种能飞天遁地的大能之士,是绝对斗不过那剑纹虎的。那日我一见到那头畜生,就赶忙钻进了一处树林之中,没想到脚下一滑,摔了下去,就不省人事了。待我醒来,却发现身在一个村子中。一家猎户救了我,后来我在那猎户家中休养了月余才无大碍呢。”
& & 薛牧哈哈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这房小妾肯定是那猎户的女儿!她对你颇有照顾,你就对人家心生好感。”
& & 谢东山难得露出几分不好意思,只得举杯道:“喝酒喝酒!”众人哄笑连连,纷纷一饮而尽。
& & 又饮了几杯酒,忽然楼下匆匆走上来一个管事,在谢东山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谢东山面上微露喜色,举杯道:“我特意吩咐下人去请了素素来,诸位也都知道,我纳妾不能明媒正娶,只能借今天让她给诸位兄台敬杯酒了。”说罢脸上微露黯然之色。
& & 柳谦笑道:“看来谢兄真的对这位素素姑娘动了真心,我也想见见能把谢大少迷成这样的姑娘到底长什么样子!”正说话间楼梯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谢东山告了声失陪,离席而起,不多时便领着一位女子回来。
& & 众人凝神看去,只见那姑娘:柳叶双眉云鬓摇,凤眸含情微带笑,体态婀娜双腮粉,却是山野不寻常!
& & 那女子施了一礼,开口道:“妾身张氏见过诸位公子。”说罢便有些怯怯的退回到谢东山身后。薛牧一敲桌子,叫道:“好你个谢东山!也不知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大难不死也就罢了,居然还拐了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回来!该罚酒三杯!”柳谦也阴阳怪气的道:“依我看,应罚酒一缸才够!”其他诸人也纷纷开口附和,一时之间山海楼喧闹如市场一般。
& & 谢东山呵呵傻乐一阵,举杯提声道:“诸位好友诸位好友!我先饮罢此杯再做分说!”他仰颈将酒一饮而尽,舒了口气接着道:”今日难得兴致高,我就让素素敬诸位一杯酒!原本应让她歌舞一曲,只是她出身卑贱,还不曾学过,来日再为诸位歌舞助兴!”
& & 素素小心翼翼的接过酒杯,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谢东山,谢东山微微一皱眉头,道:“素素,还不先敬小侯爷一杯?”张素素脸有些发红,不知为何在原地未动。薛牧心中一转,直了直身子,朝她一摆手,素素慌忙上前几步,对着他道:“小侯爷,妾身敬你一杯薄酒,祝小侯爷早日升官发财!”话音刚落,众人就忍不住发出一阵低低的嗤笑。谢东山脸色有些难堪,低低嘟囔了几句,低头自顾自的喝了一杯。
& & 薛牧哈哈一笑,举杯道:“多谢姑娘。”
& & 待张素素敬完一圈酒,谢东山脸色发沉地对她低声说了几句,挥了挥手道:“你先回府去吧。”素素不知为何有些泫然欲泣,忍住了眼泪对众人再施一礼,随即退下了。范之玄待她走后笑道:“谢公子不必挂怀,素素姑娘不过是刚从山中来此处,礼乐不通,过几日便好。”谢东山长叹一口气,拱手道:“让众位笑话了。回去后定当好生管教。”
& & 薛牧眼神有些发醉,一挥手道:“范兄所言甚是!礼仪尚可培养,这容貌却是天成,谢兄还是有福啊!”谢东山这才笑道:“小侯爷心思如此细微,难怪冀州大小歌妓都对薛兄朝思暮想啊!”柳谦又插嘴道:“依我看先下气氛正好,不如作诗祝贺一番谢大少如何啊?”众人点头称好。
谢东山叫道:“来人,取笔墨来!”薛牧连饮数杯,心思微微转动,不多时便有计较,当下便站起来,稳了稳有些发晃的身子,笑道:“东山,你这房小妾可是苏南县人士?”谢东山有些奇怪的道:“正是……薛兄何出此问啊?”薛牧呵呵一笑,叫道:“拿笔来!”
& & 他接过笔,饱蘸一次墨,挥毫写道:
& & 自古苏南秀纤,村墟陌上丰田。
& & 云深雪外一见,月落乌升定缘。
& & 并蒂花开永日,鸾琴凤舞经年。
& & 莲池鸳鸯交颈,玉镜金钗正闲。
& & 众人见他竟写的少见的六言诗,不由一阵惊奇。正待开口,薛牧便放声一笑:“今日就以此诗祝谢大少百年好合了!我欲往潇湘苑一游,诸君改日再会!”说罢也不待众人开口,从桌上拿了一壶酒,从容离去。
& & 这薛牧打马行在路上,嘴里哼着小调,有些摇晃的向潇湘苑走去。不多时便已到一处精巧的楼阁前。此刻已近日暮时分,潇湘苑门口已升起了灯笼,不时见有人穿梭进门。薛牧却未曾从大门进,转马向一处侧门走去。下马敲了敲门,门“吱呀”一声便开了,一个绿衣少女俏生生而立,一见薛牧便欣喜道:“原来是小侯爷来了!众位姐姐们可都等小侯爷好几天了呢!”
& & 薛牧笑道:“那么你呢?”绿衣少女俏脸通红,嗔道:“奴婢自然也是的……只是……”薛牧笑着摆了摆手,抬脚走进了门。
进门便是个装修的雅致非凡的厅堂,只是不甚大,和前厅用墙隔开。此处是潇湘苑有名的隔间,只有最风雅的文士和非富即贵的公子才得以进入。自然,此处招待的姑娘和前厅相别就如云泥一般。
& & 薛牧进门就见到厅堂斜角的桌子上坐了一个人,正搂着一名姑娘不知在说什么,直逗得那女子咯咯直笑。薛牧眼神扫过不由得就是一怔,倒不是那男子长得有多少俊朗,只是他气质实在是超逸绝伦。远看如白云渺渺,近观如青莲悠悠。虽是身处青楼,却似乎踏足的是灵台仙境一般。
他不由向身边的绿衣少女问道:“那位先生是谁?”少女抿嘴一笑道:“莫非小侯爷吃醋了不成?至于那位公子,奴婢也不甚清楚,只知道他姓白,今天下午过了前厅的三道文试,妈妈便让他来了这别院。他为人可生风趣了呢,逗得几位姐姐合不拢嘴!”
& & 薛牧笑道:“此等人物,我也想见识一番了。”他快步向桌子边走去,在桌前停下,拱手道:“这位朋友,在下薛牧有礼了。”那名男子抬起头,眼中奇异之色一闪,拱手笑道:“薛公子请了,不知薛公子前来有何见教?”
& & 薛牧笑道:“无他,只是远见先生仪表不凡,有听说先生为人风趣随和,特想来结交一番。”这时他身边的那名女子也在白先生耳边轻声道:“白公子,这位便是我跟你提起过的北望候薛侯爷的公子薛小侯爷。”白先生恍然一笑,起身行礼道:“原来是小侯爷到此,在下白青,一介布衣,见过小侯爷。”
& & 薛牧笑着摆手道:“白先生何必多礼,此处是潇湘苑,又不是北望候府,何必多礼,在此处你我不过都是客人罢了,还分什么高低!”白青哈哈笑道:“小侯爷这般近人,倒显得在下世俗了,小侯爷请坐请坐。”薛牧一怔,更觉白青非是一般书生,他拱手谢道:“如此,在下就却之不恭了。绿珠,去取几壶好酒还有点心来,今日我要请白先生喝一杯!”
& & 白青还未答话,他身边的女子便开口道:“小侯爷不请几位姐姐来作陪吗?”薛牧看了她一眼,道:“绿珠,今日苏桃姑娘可在?若在的话请她来吧!”绿珠道了声“是”就离开了。
& & 薛牧转头道:“方才我听说白先生连过三道文试,这等才学,在下真是佩服啊!”白青呵呵一笑,道:“雕虫小技罢了,不足挂齿。倒是我听说薛公子文武全才,机智过人,平日又随和善施,真是我等读书人的楷模啊。”
& & 薛牧佯怒的瞪了白青身旁的女子一眼:“都是你多嘴夸大其词吧?”那女子掩口一笑道:“妾身哪敢呀!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这时从二楼传来一阵轻轻的笑声,一个女声道:“小侯爷!”薛牧抬头看去,正见着苏桃披一身淡红罗衣袅袅而来,身后跟着托着一个盘子的绿珠。薛牧朝她招招手,道:“苏桃姑娘可算来了,让我好等啊!”苏桃走下来站在薛牧身前,定定看了他一眼,吃吃笑道:“小侯爷怎的如此生分?叫我苏儿便是,称什么苏桃姑娘!”白青哈哈一笑:“小侯爷果然神采风流,白青佩服佩服。”
& & 薛牧随意搂过苏桃在怀里,举杯道:“白先生这么说就折煞我了。我可过不了这潇湘苑的文试三关!”苏桃喂了他一口果脯,曼声道:“小侯爷怎的如此谦逊?昔日小侯爷那首明月词可惹得整国的女子日思夜想呢!”白青看了苏桃一眼,也道:“小侯爷那首词白某也读过,只是白某以为小侯爷那首词文采自是上佳,却未免有些流俗啊!”
& & 此言一出,场内的两位女子都惊讶的张了张嘴:这白青不过是一介布衣,怎的敢如此品评北望候世子,甚至是如今这冀州隐隐当权的薛牧?!
薛牧却没动气,外人不知,他自己此刻却是暗暗惊疑。方才他暗用神识探查了一番白青,但却如泥牛入海,不见半点反响。他已知今天遇见了高人,因此不动声色,想看看白青且说什么。
& & 只见薛牧淡淡一笑:“白先生所言甚是,在下这点才学不足挂齿。只是白先生才学横溢,想必有所教我,还望不吝赐教。”白青点头一笑,对怀里的女子道:“绮心姑娘,能否取笔墨来?”绮心怔了片刻,举目看向了薛牧。薛牧道:“绮心姑娘还不快去?白先生乃当世高人,必有所赐教啊!”说罢,颇有深意的看了看白青。
& & 白青若无其事的坦然一笑。
& & 不多时,绮心取了文房四宝来,在桌上理好,便站在一边好奇的看着。薛牧右臂一请,道:“白先生请。”白青不紧不慢的喝了口酒,并未让他人代劳,手中不紧不慢的磨着墨,一股清香渐渐在屋中穿开。薛牧嗅了几下,眼中露出不可思议之色:香气清雅幽远,不媚凡俗,甚至还有些许定心宁神之效。此等香气,大多只存于传世孤品的宝墨之间,但潇湘苑用的墨虽不说是庸俗凡物,但也绝不可能是此等佳品!
& & 薛牧尚且如此,绮心与苏桃闻此香气,只觉超凡脱俗,倒反衬出自己的卑贱来。一时不由感怀身世,两人心中不由暗暗酸楚。白青磨完墨,也不凝神,信笔写道:
& & 水云深处几度秋,潇湘春雨满江楼。
& & 身在红尘为墨客,来年山中明月留。
& & 字迹圆转如意,又大有离尘不羁之意,薛牧一见之下便自叹不如。待他凝神细观,只觉短短廿八文章,竟深不可测,猛地识海一阵刺痛,他忽的清醒过来,竟已汗流满面!他心下骇然,举目一望,白青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绮心和苏桃正软软伏在桌几之上,看样子已是熟睡过去,梦中泪痕阑干。
& & 他再看那副字,惊觉留白处还有一行小字,他急急凑上前去,只见上面写道:
& & 生为公子,前世福报。有心向道,神意未纯。红颜景好,百年难存。逍遥真意,尔尚未识。机缘易逝,好自为之。
& & 他嗔目结舌,心中如遭当头棒喝,再低头看去时,却发现这行小字已经不见踪迹。薛牧默然半晌,收起这幅字,一言不发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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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俗心机变难通天,问道灵台神气闲
薛牧骑马行在路上,神情还有些恍惚,他此刻真的知道,自己今天是遇见不世高人了。只是白青最后留的那段话到底是自己错过了仙缘还是别有深意,薛牧此刻尚还不知。他微微叹了口气,自忖自己跟着老师王道石修仙已有三年,可是离大道还遥不可及,甚至只能说才刚刚入门,达到了练气归元的境界。至于下一步是否能初结金丹或者修成元神法相亦或是练气化神都未可知。但今天却看到这般不可思议的手段,薛牧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向往来。
& & 他想着想着,人却已到了薛府。他看着气势非凡的薛府大门,第一次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起来。才扣了扣门,门已应声打开,一个小厮恭敬的道:“小侯爷,您可回来了,薛安总管正等您呢!”薛牧奇道:“安叔在等我?那你速速让他来我书房便是。”小厮应了一声,牵过马匹匆匆下去了。
& & 薛牧径直走到房中,将白青的那副字小心放好,这边才坐下,门就响了,门外传来薛安的声音:“小侯爷,老奴来了。”薛牧提声道:“安叔快快请进!”
& & 薛安走到书桌前行礼道:“小侯爷,今个下午老爷派人来了信,说要在临阳多留几日,家中及封地诸事皆由小侯爷打理,其余细事小侯爷可自行询问信差,人老奴已叫到门外了。”说罢他取出一封信来递给薛牧。薛牧接过信又问道:“安叔就这一件事么?”薛安笑道:“小侯爷还有一件,镜池先生也来信了!”
& & 薛牧啊了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师父来信了?快,给我看看。”薛安又从袖中抽出一封信递了过去,薛牧接了,正想拆开,转念一想又放了下去,道:“安叔还是先请那信差进来吧,我有话问他。”薛安应了一声,转身走到门外喊了几声,不多时便领着一个面相机灵的少年走了进来。薛牧打量了他两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士?”那少年行了一礼回道:“回小侯爷的话,小的叫李泰,就是临阳人士,在侯爷身边当差已经八年光景了。”薛牧看了一眼薛安,后者微微点头,薛牧笑道:“李泰啊,一路风尘,颇为辛苦,按理应让你下去休息,但我还有几句话要问你。”李泰道:“小侯爷尽管问,只要小的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 & 薛安点点头:“我父亲差你来的时候都说了什么,你原本跟我说一遍,不可有一字差池。”李泰诺道道:“侯爷他原本前几日就要从都城回冀州老家的,只是前几天陛下突然有急事宣召,把朝中的元老大臣们都留下了,具体什么事小的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老爷说过几句似乎咱们要打仗了。老爷回不来,便派小的回来知会一声,老爷说他和夫人在都城一切安好,并无大事。冀州诸事一切都由小侯爷打理,若是有拿捏不定的地方,就找薛安总管商量。此外老爷还说谢爵爷的公子还有范司农的公子最近恰好都在冀州,要小侯爷好好亲近亲近。其余的老爷也没说什么了。”
薛牧又问道:“朝中要打仗了?你可曾听说和哪国?”李泰摇了摇头说:“小的不知……只是前月后凉遣人来觐见,人走后几天侯爷都愁眉不展,小的猜测可能咱们是要和后凉打起来了。”薛牧露出思索的表情,呆了一会才突然清醒,笑道:“李泰你先下去吧,安叔你也下去休息吧,有事我再叫你。”两人口中称是,行礼退去了。
& & 薛牧拨了拨烛芯,拆开了父亲的信封,细细读罢,不禁沉思半晌。良久他才默默叹息一口,将信放好,又打开了师父王道石的信。
& & 镜池先生的信展开竟不过是一张白纸,空空如也。薛牧不由一愣,有些迟疑不定。忽的,他想起今日白青提的那行小字,心下一动,神识一转,往白纸上一扫,顿时啊的一声,只觉眼前一黑再一亮,睁眼看去已到了一处莫名的空间,前方不远处正端坐着一个微笑抚须的中年男子,不是镜池先生又是何人?薛牧顾不得震惊,行礼道:“弟子薛牧见过师父。”镜池先生抚须笑道:“好好好!徒儿,你不用惊讶,你所见的不是真正的我。为师此刻正在万里之外的姜国云游,你看到只不过是为师用法力幻化出的一道灵台心印罢了。”薛牧吃惊道:“师父现在已有了这般大法力神通了么?徒儿恭贺师父!”镜池先生笑道:“我这算什么大法力神通,你若是修成下一步,也可留下灵台心念,与人交谈和自己亲身前在并无二致。”
& & 薛牧心中一动,不由道:“师父,徒儿已随师父学道三年,可这对下一境界依旧雾里看花一般。师父从前也不让问,不知今日能否解了徒儿心中的疑惑?”王道石沉吟了一下,展颜道:“也罢!既然你能自行悟出开启灵台心印的方法,想来对日后要走的路也有几分思索。从前不让你问是怕你好高骛远,今日为师就与你说说这世上的三般大道!”
& & 薛牧道:“三般大道?!可是那练气、金丹、元神三种手段么?”镜池道:“不错。徒儿,若我没看错,你此刻就处在练气归元的瓶颈处。下一步便要选择今后修道的走向了。正所谓三般大道皆通神,选择哪种,都有可能羽化成仙的。只是这不同的选择便有着不同的妙处与境界。为师正要与你细细分说。”
& & 镜池先生抚须沉思了一会,方道:“先说这金丹大道。徒儿,你可知这金丹指的是什么?”薛牧笑道:“这我知道。金丹不外指两种,一种是外丹饵药,一种却说的是内丹,指咱们修道之人精气神合一,凝结成的圣胎。”镜池先生点头道:“正是如此。可这内丹却并非是实质之物。而是介于虚实之间,初结金丹却远不能金丹化实,只是朦胧有所感悟罢了。修到精深处方才可能有金丹化实的一天,有许多不可思议的神通。若是修到金丹大道的极致,那金丹破碎,滋养周天,便能羽化飞仙。这丹道最是根基扎实,法力绵长,韧劲幽远。只是修行颇为不易,讲究的是机缘二字。”
& & 他顿了顿,又道:“再说这练气之术。练气乃是咱们修士最古老的修仙法门了。想昔年上古之时,哪有什么金丹元神之法,彼时的修士莫不是修的练气之术,因此修士也称练气士。这练气一途讲究的是一口先天真气,愈修愈纯,也越修越是浑厚,直至升仙。虽说练气之道修的都是一口先天真气,但这气与气还不一样。就比如那鼎鼎有名的太清仙气和后阳宫嫡传的三昧离火气就殊为不同。练气之士通晓天地变化,斗法时机变百出,若是你以后遇见了千万小心。”
& & 薛牧点头道:“徒儿记下了。”
& & 镜池先生一点头,又道:“最后是这元神之术。常言道:元神一开天地变,山河无处不通玄。说的正是元神之道。所谓元神,万般人万般不同。有人观天象开星象元神,有人了自身成本尊元神,如此种种不一而足。但元神本身却是无高下之分的,切不可以为星象元神就一定高于本尊元神。玄理不同,妙处也不一。也没有说哪个元神能易成仙一些。修成元神者,最善变化遁术,法力轻盈高妙,不染俗气。修到极致,便能将肉身完全舍去,以元神证道成仙。这三般道法无论修成哪一种,都可谓是有了成道的一丝根基,也因此修成这三般道法的,修真界便称之为道基镜。而为师便是修的本尊元神。这修成元神之法我此刻便且传你,谨记此乃师门秘法,决不可外传。”说罢他一点指,一道光华飞出,没入薛牧体内。
& & 薛牧凝思片刻,躬身深施一礼道:“弟子谨遵师尊教诲,谢师父传道之恩。”镜池先生呵呵一笑道:“修仙之人不必多礼。想当初我见你时便知你聪慧过人,虽生于王侯之家,却无许多纨绔习气。再加之我与你父亲乃是幼时好友,自小不离。只不过他修的是红尘之道,我练的是出世之法。却不料收了你为徒,想想真是缘法奇妙,天机莫测啊。”他顿了顿又道:“我近日还要远游一番,拜访几位至交好友,不知何日才能回转,你且好生修习,若有疑惑处,便启了这道灵台心印便是了。”
& & 薛牧又恭谨一礼,表示记下了。他想了想又道:“师父……弟子今天遇到了一个高人,手段玄妙,境界高深莫测。却不解他行事的真意,师父能否帮弟子指点一二?”镜池先生来了兴致,道:“哦?还有这等事?你快说来。”
& & 薛牧将事情原本说了,镜池先生笑骂道:“好你个薛小侯爷!身为修道之人,却流连青楼,真是风流的紧!”薛牧脸色发红,连忙道:“师父切莫折煞了我!弟子只是……只是……”镜池先生摆摆手道:“修道之人虽不禁情欲,但过度留恋极易妄生魔障,何况你又处于这个关头。你在修成下一境界之前,不可再去那烟花之地!”薛牧忙道:“是,弟子不敢了。”
& & 镜池先生点头又道:“听你所言,那白青的确是个修道之人。至于具体境界我却不好推断,但能这般游戏人间的……不是丹心七转,就是三花聚顶,或是阳神显化……”他自顾自的沉吟半晌,突然回过神来,摆手笑道:“不妨事不妨事,那道人于你并无恶意,说不定不久还有几分机缘。你莫管他是谁,只看他如何行事便是。”
& & 薛牧一愣神,点头道:“弟子知道。”王道石抚了抚须,道:“为师这便要启程了,徒儿你好生修习,日后定有重逢之日。”他挥挥衣袖,薛牧眼前又是一转,人便已回到了书房内。其实他肉身并没动静,方才所感只是他神识变幻罢了。
& & 薛牧将师父的信笺细细收好,这才起身吹了蜡烛,径自回到卧室盘膝坐下,静心参悟起法诀来。
& & 镜池先生留下的法诀并不很长,短短几百字,但是薛牧参详起来却感到十分的困难。幸好镜池先生还留下了一段自己的注解,让薛牧渐渐有了几丝头绪。要想修成本尊元神,即使是初成,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首先便是要完全的了悟自身,若是连自身都尚未透知,谈何修成本尊呢?其次便是要将自身的法力变幻,结成那一道本尊元神了。虽只有两步,但对天下修行人来说,不啻于一道鸿沟天堑。堵在这一步无法存进的修士不知凡几,可以说真正迈过这道关隘之后,才算是实实在在的踏入了修仙的门槛。
& & 薛牧凝神半晌,不由轻轻一叹,先将凝成元神的法诀放置一边,静心练气起来。
& & 翌日清晨,薛牧方才推开房门,就有小厮上前伺候。薛牧一边摆手示意他不必,一边随意问道:“府内一切安好?”那小厮道:“禀小侯爷,府内倒是一切安好。只是方才刚收到一份拜帖。”薛牧奇道:“是谁的拜帖,怎么这个光景送来?未免也太早了些。”那小厮讪讪一笑,道:“禀小侯爷,是范之玄公子送来的。”
& & 薛牧一怔,道:“帖子呢?拿来我看看。”小厮匆忙退下,待得薛牧洗漱完毕后他恭敬呈上一份拜帖。薛牧打开看了,沉吟了一下,快步走进书房,写就一份回帖,对小厮道:“你去把这份回帖亲手送至范公子手中,并速叫安叔来书房。”小厮应诺退下了。
& & 薛安不多时便至,行礼笑道:“小侯爷清晨唤老奴前来有何事吩咐?”薛牧道:“范司农的公子范之玄今晨下了拜帖,我和他相约了明日。还劳烦安叔准备晚宴。”薛安沉吟道:“小侯爷,这规格……?”薛牧一笑道:“范兄和我同样是修道之人。”薛安拱手道:“老奴明白了。”
& & 第二日食罢午饭,薛牧就出了府,向城外打马而去。出城便看见了一身布衣,立在马旁的范之玄。薛牧翻身下马笑道:“范兄,久等了,告罪告罪!”范之玄也笑道:“我也不过比小侯爷多至片刻罢了。”薛牧与他牵马前行,道:“来来,范兄,今日我带你在这冀州边的醉亭山逛逛。你初来冀州,想必还没爬过这醉亭山吧?”
& & 范之玄笑道:“我范之玄脸面可够大的,游个山还能让薛小侯爷来做向导!”薛牧笑道:“俗名而已,俗名而已。你我二人都是修道之士,师长又是故交,就不用如此见外了。”范之玄喜道:“如此,之玄就多谢了。薛兄,这醉亭山可有什么讲究?”
& & 薛牧道:“醉亭山离这还有二十余里,你我二人还是上马前行,我与你细细分说。”二人翻身上马,一路不紧不慢前行,薛牧介绍道:“要说这醉亭山,那由头可有些年头了。我记得还是威王九年的时候,彼时这冀州还属国有,尚未封赏给家父。那时的冀州牧名叫宰休。这醉亭山上的醉亭,便是他下令修建的,这醉亭其实也不叫醉亭,本名叫半山亭。只是建成之后,宰休大人带着冀州大小官吏上山游玩,摆下了一场大宴!宴席上人人大醉,至此这亭子也就俗称醉亭,这山也就叫了醉亭山。”
& & 范之玄一击掌:“好一个宰休大人!真乃风雅之人!”薛牧不由笑了:“可不是?宰休可是当年出了名的风雅官吏。”两人谈笑间便到了醉亭山下,找了棵树把马拴了,取了些酒食,拾级而上。
& & 薛牧边走边道:“范兄,我看你行走之间神气流转,想必已经突破至道基镜了?”范之玄呵呵一笑道:“小侯爷眼力非凡。说来惭愧,我在师尊座下已有五年光景,一月前才堪堪突破道基。我看薛兄你修道不过三载,已站在突破的关隘,日后定远胜于我。”
& & 薛牧微微苦笑:“虽说只差一步,可这一步难如登天啊。我至今还如雾里看花一般。”范之玄微微思索片刻,心中一动,道:“薛兄,若不嫌我修为短浅,或可相互印证一二。”薛牧停步行一礼道:“那就请范兄赐教了。”范之玄闪向一边,连连摆手:“这我可当不起。我这点微末修为怎么谈得上赐教?只是相互印证学习一番罢了。”
& & 两人继续走,范之玄道:“薛兄,我听说镜池师伯门下修的都是元神之道,不知可是如此么?”薛牧点头道:“正是。”
& & 范之玄又道:“我随师父修的是金丹大道,你我道基不同,但有些玄妙却是相通。就比如这内省己身之法,之玄有几分愚见…………”
& & 两人一路相谈,不多时便走到半山腰处,薛牧停住脚步指着不远处的亭子刚要说话,却听得山中传来一阵歌声:砍柴观纹草木间,几处樵斧,几处留歇。籴米沽酒年复年,田园屋舍,已足安闲。羡他王侯将相,不过是枯骨人间!
& & 两人讶然对视一眼,薛牧道:“范兄,听这歌声,歌者似乎是个隐世的贤者。”范之玄点头道:“正是,普通的樵夫怎写的出这样的歌?小侯爷,不如前去问候一番?”薛牧一笑:“范兄请。”
& & 二人从亭边走过,循声看去,只见山林之间有一布衣樵夫正在劈柴,身下放着一只酒葫芦。两人走近些,薛牧高声问道:“前面那位长者!方才可是你在作歌?”那樵夫像是吓了一跳,放下斧头,擦了擦汗,抬头看去,见到两人身穿华服,气度不凡,便道:“二位公子可是在和小老儿说话?”薛范二人打量了一下,这樵夫面容普通,皮肤黝黑,满身的木泥,一脸的风霜之色,毫无隐士高人的容貌,心下不由一惊,对视一眼,还是薛牧道:“正是正是。我二人是冀州的书生,今日来山中结伴游玩,听得长者高歌,心下想长者必是隐士高人,所以特来结识一番。”
& & 那樵夫憨笑道:“二位公子抬举小老儿了,我不过是山间一砍柴的樵夫,哪是什么什么高人。”二人心下有些失望,范之玄问道:“可方才那首歌可是长者所作?”
& & 樵夫又擦了擦汗,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道:“哪是我写的?这歌是这山里村子中的教书先生写给小老儿的。砍柴累了也好唱两句解解乏困。”范之玄连忙又问道:“那这教书先生何在?”
& & 樵夫摇头道:“这位先生出门去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范之玄心下叹息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二人就……”他话没说完,薛牧却突然上前一步,拱手道:“老人家,你每天砍柴收入可还好?”范之玄和那樵夫都是一愣,都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这个。樵夫叹了口气,道:“唉……不瞒二位公子说,这日子可越来越不好过了。原先一捆柴还能卖个十五文钱,现在只能卖十二文!家里的婆娘又患病,唉!”他说罢,自顾自的拔开酒葫芦喝了口酒。
& & 薛牧对范之玄眨眨眼,示意他不必说话,自己又道:“老先生不必难过,我和这冀州城的薛小侯爷有几分交情,你每日的柴火不必再费心货卖了,我回去跟他说说,就卖到薛府就成,一捆就按十五文钱。”
& & 范之玄有些好笑,但安安静静的一言不发,看薛牧怎么说。那樵夫惊讶的酒葫芦都掉到了地上,突然哭了起来,对着薛牧连连拱手:“多谢这位公子多谢这位公子!今天真是遇见活神仙了……这,这小老儿实在不知怎么感谢才好啊!”薛牧赶紧扶他起来,道:“老人家,我只不过是一普通书生,又是后生晚辈,哪受得起这一拜,你快快请起。我可受不得!”
& & 他颤颤巍巍直起身,又道:“这位公子,小老儿没什么家产。唯一值点钱的就是身边的这把斧子了,就送给公子吧,请你一定要收下啊。”范之玄无奈的皱了皱眉头,往后走了走。薛牧沉吟片刻道:“好!这斧子我收下了,老人家快收拾收拾回家吧,明日一早就可去薛府卖柴火。”他又思索片刻,回头道:“范兄,你身上可还有银子?能否先借我几两与这位老人家?”范之玄一怔,不知所以,蹙眉道:“有倒是还有,只是不多,只有几十文了。”他手一拂,掌心多出几十文钱,递给薛牧,薛牧称谢接过,递与老人,道:“老人家,这里还有几十文钱,是我好友所给,便请老人家给大娘买点药吧!”
& & 樵夫又是一阵称谢,半晌才负柴而去。待得他一走远,范之玄就迫不及待的对着正拿着斧头沉思的薛牧道:“薛兄,你刚才这是……?那樵夫明明……”薛牧突然哈哈大笑,挽着范之玄向后走去,道:“走走,范兄,今日说不定真是一场奇遇呢!”
& & “什么什么?薛兄你别打哑谜了,什么奇遇?”范之玄一头雾水。薛牧神秘一笑道:“范兄,你可知道,这醉亭山中,根本就没有村子!更不会有什么教书先生!”
& & 薛牧又是一阵大笑,拉着震惊的范之玄快步向山下走去。而就在两人刚刚遇见樵夫的地方,那樵夫手中把玩着几十文钱,高深莫测的笑着。他身边不知何时站着一名青衣男子,正笑嘻嘻的啃着一枚山果。
& & 樵夫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身边的青衣男子道:“此子心思细腻,颇有胸怀,又一心向道,少纨绔傲气,实是难得。白师弟所见如何?”
青衣男子笑道:“就看顾野王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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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南桥头地痞闹事,北望府紫气东来
这边说道薛牧与范之玄下了醉亭山。范之玄依旧一脸不解,急声问道:“薛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薛牧笑道:“范兄,不瞒你说,今日你我二人可真是白得了一场仙缘!”他看范之玄依旧迷惑,继续道:“方才那樵夫一说来自醉亭山中我就知其中有假,这醉亭山不大,且从古至今就无村落在其中,更不会有什么写歌的教书先生。就此一句,我就知道这樵夫绝不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人。”
& & 范之玄道:“那你怎知他不是流寇贼匪或是别国来的细作呢?”薛牧笑道:“这第一,不知范兄可曾留意过那樵夫的斧子……?”范之玄闻言不由往薛牧手中的斧子上看去,凝视半晌突然大惊失色,道:“这……这是……北海金精!”薛牧点头道:“正是。范兄可能有所不知家师有一法宝名曰冲虚宝镜正是用这北海金精所制,因此我对此物颇有了解,今日一见就知那樵夫的斧子必然是一件奇宝。”范之玄定住了脚步,神色复杂的看了看薛牧,又道:“薛兄这才说了第一,那第二呢?”薛牧道:“这第二,自然是那樵夫喝的酒和酒葫芦了。”范之玄问道:“那酒葫芦又是什么宝物?”薛牧苦笑了一下道:“这……我也不知。那酒葫芦在我看来就是一件普通之物,不足为奇,大概是你我眼力未到吧。只是那酒葫芦虽然未曾看出什么异常,可是那樵夫喝的酒中,却有一味药,名为沉须草。”范之玄思索片刻,摇头道:“薛兄,恕范某才疏学浅,这沉须草又是什么宝物?”
& & 薛牧一边示意他向前走,一边道:“范兄也知家师素擅丹药之术,这沉须草也是两年前一次闲谈中家师说起过的,后来我还有幸从家师那里见过一株实物,因此对它的香气记忆犹新。这沉须草并无别的用处,只是用于修士在突破道基镜时服用的一种名为九元丹的药引子。”范之玄惊道:“突破道基镜的丹药药引?那……樵夫只是用来泡酒?”薛牧低头苦笑一声:“不错,所以你我二人今天遇见的绝不会是流寇贼匪也不会是敌国细作,而必然是一名游戏人间的得道高人!”他又微微叹了口气,想起了昨日在潇湘苑见过的白青。
& & 范之玄闻言半晌不语,两人行至冀州城南门口时,范之玄才停了马,深一抱拳,恳切道:“今日多谢小侯爷,之玄感激不尽!”薛牧心下唯一思量,便知他所谢何事,当下回礼道:“范兄不必如此,你我修道之人无须这般繁文缛节。眼见这天色不早,我在府中已备下家宴,还望范兄赏光。”范之玄欣然点头,二人继续打马悠然前行。
& & 范之玄忽然奇道:“小侯爷,你看前处众人喧闹,不知是何缘故?”薛牧此刻也见了,彼处不是别地,正是这冀州城三教九流,贩夫走卒无所不包的一处地界,名曰南桥头。薛牧因笑道:“范兄有所不知,这南桥头每日都是这般。平日里不是有什么杂耍把式,就是说书故事,热闹的紧吶!”范之玄应了一声,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当下掐了个诀,眼中隐现两点白光,看了片刻,神色有些古怪的道:“小侯爷,这今日可不太一般。聚在人中的,是个算命的道士。立一块白帆,上书:‘天机乾坤,掌中一算’八个字。”他说着说着不由笑了起来:“这道士好大的口气,若要算尽天机,岂不是早就白日飞仙了?”
& & 薛牧见他颇有兴味,就道:“既然范兄有雅兴,那不如上前一观?只是还望留几分情面,这行走江湖的,能糊口饭吃也颇为不易,眼下又落脚我冀州城,也无违乱法纪之举,是真是假,也莫砸了人家的台子。”范之玄看了薛牧一眼,道:“小侯爷放心。”
& & 二人将马拴好,又找了个静地施了个障眼法。薛牧变成了一个虬须大汉,范之玄化成了一个落魄书生。二人相视一笑,向南桥头走去。
& & 两人一路走去,耳中越听越奇。不由对望一眼,薛牧低声道:“范兄,听这百姓之言。这算命道士似乎颇有几分道行,算了半日的卦,竟没有不准的。”范之玄脸上的戏谑也轻了几分,低声道:“且去看看再说。”二人挤进人群正中,只见眼前空地上摆一小桌,桌上放着纸笔和一尾拂尘,桌旁立一白帆,桌后坐着一个须发皆白,身着道袍,挽着道髻的道士。桌前一位颇显富态的胖子正听那老道说话,不住点头,脸上一脸喜忧交加的神色。
& & 两人凝神细听,那老道把那胖子的家境营生,近来诸事说的是一分不差,末了寥寥几句指点听得那胖子喜笑颜开,给了一锭银元宝便带着家仆离开。薛牧和范之玄相看一眼,双双向前两步。人群中有一伙计打扮的少年本也想上前,见着薛牧幻化的虬须大汉,顿时也不说话退了回去。
& & 范之玄抱拳道:“这位先生请了。”那老道打量了二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拿起拂尘轻扫两下,道:“贫道天机子。不知二位前来想算何事?”薛牧瓮声道:“道长,某家行走江湖,凭的不过是一身武艺。只是近来功夫毫无存进,特来请问道长某家武艺几时精进?”天机子一捋白须,淡淡道:“只在今夜!”薛牧心中暗笑,嘴中却道:“多谢多谢。”范之玄见状也一笑抱拳道:“这位先生,在下也想请教一事。我本是池州学生,本想往都城求学。奈何盘缠耗尽,一路风霜,只得滞留冀州,敢问这位先生在下何时才能筹得一笔资费能继续求学去?”天机子淡淡一笑:“只在今夜!”
& & 薛牧和范之玄同时吃了一惊,范之玄轻笑一声:“莫非道长存心诓骗我兄弟二人不成?眼见着这天色将晚,短短几个时辰,又怎能让张兄的武艺大进,晚生的盘缠又从何而来?”天机子还未说话,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闹声。两人回头看去,只见从人群外围进来六个手执棍棒的痞子,一路推搡,领头的是一个黝黑精瘦,眼神阴鸷的男子,只听他一路吵嚷道:“都让开都让开!这老骗子!呸!老子今天问他几时能见着咱们冀州城薛小侯爷,嘿嘿!这老骗子说就在今晚之前!可我吕大今天就见着隔壁小寡妇的屁股了!哪来的薛小侯爷!”
& & 他瞥着眼扫了一圈,又叉腰道:“乡亲们!我吕大也不是个不讲理的!可这老骗子挑着算命的旗子蒙骗咱们的银子!这事我吕大不答应!兄弟们,给我砸了这老东西的摊子!”他身后的五个汉子一阵哄笑,提着棍棒就上前走去。路过薛牧和范之玄时一把拨开范之玄,打量了薛牧两眼,皮笑肉不笑道:“这位兄弟,我家吕爷办事,我劝你还是招子放亮点,莫要滩这趟子浑水!”薛牧也不说话,和范之玄对视一眼,往后撤了两步。那汉子嘿嘿一笑,走到天机子摊前,狞笑两声:“老骗子,今天你遇见我家吕爷算你倒了八辈子霉!给我砸!”
& & 薛牧右手微微一弹,范之玄微微一声冷哼。那五个汉子在空中砸下去的棍棒突然“啪”的一声,齐齐折断,同时只听五声惨叫,那五人不约而同的抱着头痛的满地打滚。
& & 吕大正还在洋洋得意的看着那几人砸摊子,却突然看见这一幕,惊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他心中有意后撤,背后却感到被几百只眼睛盯着,不由一咬牙,大吼一声:“这老骗子定是妖怪变得,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妖术!乡亲们,杀了这个妖怪!”人群闻言微微有些慌乱,但无一人动。吕大气的浑身发抖,大喊一声:“你这妖道!你吕爷爷跟你拼了!”吕大拿着棍子就朝天机子天灵盖上砸去,天机子依旧眯眼毫无动静,吕大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飞去,撞在了远处的墙上,抽搐两下,没有动弹了。
& & 人群发出一阵惊呼,都向后退了几大步,有些胆小的转身就往回跑。留下的也都用敬畏的眼神看着摊子里的天机子。薛牧和范之玄脚下未动,眼中的异色愈发浓重。
& & 天机子睁开了眼,看了二人一眼,轻笑道:“多谢薛公子范公子相助,不然老道这把老骨头还真经不起折腾。”薛牧和范之玄闻言惊骇莫名,齐声道:“道长究竟是何方高人?”那老道轻挥拂尘,唱喏道:“贫道方广峰万象宫天机子。”薛范二人转头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二人回头再想问个究竟,却见那摊子连同天机子都如黄鹤西去,渺渺无踪了。
& & 薛牧和范之玄二人没有再多言语,匆匆取了马,撤了障眼法,向北望候府赶去。范之玄忽道;“今日真是奇哉怪也。”薛牧心下凛然,回想起这两天的际遇,也不由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他仰头看着渐沉的红日和数点飞鸦,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 & 入了候府,范之玄便眼前一亮,不由赞道:“好一处北望候府!”旁边随从的小厮听了,不由撇撇嘴似乎想说点什么,薛安瞪了他一眼,那小厮登时吓得不敢言语,只管低头走路。范之玄是何许人也?这点变化丝毫瞒不过他的灵觉,不过他只是轻轻一笑,不以为杵。
& & 薛牧也似乎什么也没看见,依旧引着范之玄一路游赏,二人到客厅坐了,自有丫鬟送上上好的茶来。薛安行了一礼道:“小侯爷,餐点都备好了,不知几时开宴?”薛牧看了一眼范之玄,后者笑道:“之玄前来叨扰,自然是客随主便。”薛牧笑道:“既如此,那便半个时辰后开宴吧。我与范兄还有些话要说。”薛安心下一转,躬身退下了,右手打了声招呼,房内的婢子仆役也都行礼退了出去。
& & 薛牧这才道:“范兄,你已成道基,阅历也广,可知今日那天机子的根脚?”范之玄蹙了蹙眉,思索了半晌才叹口气道:“不瞒小侯爷说,我随家师修道前就自诩博览群书,修道后也自勤勤恳恳增长见闻,但对这方广峰万象宫却……却实在是毫无印象。”他顿了顿又道:“万象宫?这天机子好大的能耐!”
& & 薛牧点头道:“天机子这个名字,以往从未听人说起过,我也从未听师傅说起过方广峰这三个字,想必或是域外名山吧!”范之玄闻言不禁把茶杯又放了下去,反问道:“域外?不知小侯爷对域外之事所知几何?”薛牧叹息道:“我一小小练气境的修士,哪里知道那域外之事?莫说是你我,就是那几位功参造化的大能也对此所知甚少的。我只知现在疆域极致便是封天柱,太王山,尧海这三处了,至于这三处之外的疆域……故老相传去过的人都再没回来过。”
& & 范之玄也点头称是。他饮了几口茶,忽的又道:“今日那天机子说你我二人各有一场机缘就在今夜,不知薛兄怎么想?”薛牧沉吟片刻,脑中忽的灵光一现,他细细想来这几日的际遇:先是在潇湘苑遇见不知底细的白青,后又在醉亭山见着那高深莫测的樵夫,傍晚又逢着神机妙算的天机子……他此刻澄心静性,前后思索,隐隐觉得这三人之间藏着某种奇妙难言的联系。薛牧又推敲片刻,方道:“范兄请稍等,我有一物要与范兄一观。”
& & 他匆匆进了书房,取出白青的那副字,回客厅给范之玄看了,又把事情前因后果讲罢。范之玄默然不语,只是看着白青的那副字,又喝了口茶方道:“薛兄是说,这三人是……彼此相识?”
& & 薛牧此时愈发觉得自己所料不差,当下点头道;“范兄请想,我冀州原本没有什么名山大川也没有名门大派,可以说是普通至极。平日里连修道之人都少见光顾,为何在短短几天之内,却忽然多了三位神通莫测的高人?若是说冀州有天材地宝出世,那断不会只有三人前来,但据我管家这几日所说,冀州城一切正常。那请问范兄,在如此平凡的地界连出三位高人,若说彼此之间一点联系都没有,只是偶然,那这天底下有这般偶然吗?”
& & 范之玄也缓缓点头道:“小侯爷所言在理。唉,不管这三位高人有何打算,你我二人也是断断猜测不到的,与其如此乱了心境,不如且安心行事才是正理。”薛牧点头称是,当下二人撇开天机子三人不谈,叙起了闲话。
& & 薛牧住了嘴,算了算时辰,对范之玄道:“范兄,时辰差不多了,这便请就宴吧!”范之玄道:“一切小侯爷安排便是。”
& & 二人出了门,正见薛安在门口候着。见着二人出来,躬身道:“少爷,宴席已在东花园摆好。”薛牧笑道;“有劳安叔了,余下些杂事便叫丫鬟杂役摆弄吧,安叔先行休息便是。”薛安笑道:“多谢少爷,老奴这把骨头还能走动得。”薛牧也不多劝,随着薛安和范之玄一路去了东花园。
东花园说是花园,其实只含着一个湖,湖上有座岛,岛上有个楼。无名,却雅致。湖边载着些树木,湖里撒着些莲蓬,曲折几道桥疏疏的通着,岸边还系着一条舟舫。
& & 范之玄不由又赞叹一番,便随着薛牧上了船。薛牧笑着吩咐了几句,那舟舫便轻移起来。范之玄抬头看了看深沉的夜色,神色却突然骇然起来。他高喝一声:“薛兄,你看这天色!”其实不等他说话,此时此刻,整个冀州城的人不论是贵族公子还是乞丐马夫,都一脸惊色的看着东边的天空,全然不顾手中的活计营生了。
& & 这东面整一片的天空,此刻褪去了漆黑的墨色,一道横亘不知多少里的紫气从极东处蔓延而来。这道紫气堂堂皇皇,气象森然又透着股飘逸出尘的气息。
& & 薛牧和范之玄此刻对望一眼,不由同时想到了一件事。范之玄长啸一声,身下一片白霞涌起,整个人飞上了半空,停在空中紧盯着飞涌而来的紫气。薛牧也一跺脚,拂袖祭出一块玉板,手中一掐诀,玉板在一阵咒语声中迅速放大,薛牧稳稳站在玉板上也飞到了范之玄身边。
& &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紫气已漫过了冀州城,再往西便逐渐淡去消失不见了。范之玄、薛牧二人面面相觑,都自心下疑惑:莫非我所料有差?
& & 薛牧心下微微有些失望,不由开了法眼,四下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他陡然吃了一惊。忙叫道:“范兄,快!开法眼,看东边!”范之玄依言一看,只见东边紫气之下,迎面而来三个道人。中间一人,骑一头神异白鹿,手执拂尘,须发皆白;左首一人,着玄色道袍,面目威严,胯一只似龙非龙的异兽,斜背一口长剑;右首一人,羽衣星冠,面目含笑,脚踩一朵青莲,说不出的丰神俊朗。这三人上一刻似乎还远在千里,下一瞬就到了北望府上。
& & 薛范二人相觑一眼,作揖朗声道:“晚辈九陵山千崖洞范之玄,白龙山紫源洞薛牧见过三位前辈。”那中间的老道士呵呵笑道:“二位小友不必多礼,我等五人都打过照面,不是生人。”薛范二人心下微喜,薛牧小心问道:“敢问前辈可是方广峰万象宫天机子道长?”白须老道笑道:“正是贫道。老道右边这位道友道号天刑道人,左边这位乃是天渊散人,我等三人均是方广峰万象宫的修士。此次出山云游与二位小友颇有几分机缘,故特来叨扰一番。”
& & 薛牧心下思量一番,便坦然笑道:“三位前辈前来寒舍,乃是晚辈二人的福缘,又怎能说叨扰二字。三位前辈不如随晚辈往湖心岛稍坐片刻若有所教我,晚辈二人必垂手侧耳不敢稍忘。”天渊散人笑道:“且听你一回。”
& & 薛牧、范之玄大喜,当下薛牧亲自引路,范之玄端来清茶果脯。薛牧又屛退了一众家仆,严令若无他传召,不得入内。二人忙碌一阵,这才拱手道:“三位前辈,一切都布置妥当。”天机子三人也不见什么动静,却已在了湖波水上。天机子把身下白鹿一放,那白鹿便自找了个地处趴卧下来,天刑道人足尖一点,那似龙非龙的怪兽便嘶吼一声,身形缩小,“嗤”的一声投入湖中不见踪影,天渊散人也轻轻一转身子,散了足下青莲,悠然打量着东花园。
& & 却说万象宫三人入了湖心岛小楼,各自坐了,薛牧范之玄二人也入了位。
& & 薛牧道:“敢问三位前辈此次仙踪到此,有何教我?”天机子看了左右一眼,只见天刑道人端坐椅上,面无表情,天渊散人笑嘻嘻的啃着一个野果,也毫无说话的意思,不由无奈的咳嗽一声,道:“前两日我等三人游戏冀州,平白受了二位小友几许恩惠,故今日前来是为了了这一段因果。”
& & 天刑道人忽的开口道:“陈某今日赠的那把斧子可还在么?”薛牧二人一愣才知这天刑道人俗家姓陈,薛牧连声道:“在,在……晚辈这就去取来。”天刑道人又道:“不必,薛小友自行收好便是。”薛牧心下疑惑,只得点头称是,忽又听白青笑嘻嘻的道:“我那副破字你也收好。”薛牧心下更奇,但见二人毫无解释的意思,当下也只能唯唯。
& & 范之玄见三人径自问答,心下不由有些失落,不由轻叹一声。天机子一挥拂尘看着他,温声道:“范小友不必叹气,老道曾说范小友今夜必能筹得一笔盘缠,所言不虚的。”
& & 范之玄面色发红,赶忙起身行礼道:“前辈,那时晚辈只是游戏之言……这、这无意冒犯。”
& & 天机子笑道:“怎么?难道范小友觉得老道算的会不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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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内容上看,斗法与情人相见占了对称的比重,章节名应从这入手:
方外峰上斗仙法,万象宫里续情缘以上三章,请这位朋友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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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挺有套路的,这个书名怎么来的,以后能引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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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从来涂鸦 于
06:53 编辑
开篇不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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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从来涂鸦 于
07:16 编辑
指正不敢当,相互学习吧。
你这整的是明清白话文的叙事风格,还力图夹些诗文,合不合辙单说,但就这样的难度也不是一般地大。
要整就整全套,该种风格一般以诗词啥的引出背景简介,然后转入正题。
试着结合该类风格改动如下,当作参考,抓人的结构性问题有时间再说:
第一章:薛少侯遇仙潇湘馆,谢公子摆宴山海楼
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话说世上业艺,有三教九流,芸芸众生,亦分三六九等,兼以因缘际会,由此生人间百态,丑妍并呈。有富而淫者,贫而贪者,贵而邪者,贱而恶者,凡此种种,实难尽举。唯有生老病死,却是众生平等,无以趋避。然则天高地高,人心更高,有一等人,或天生异禀,或生计无虞,整日耽心者,乃是百年之厄。于是乎,巫、道、佛等应运而生。有烧药炼丹服食看,有遣人海上昆仓求仙者,有隐于深林名山修道者,孜孜所求者不过长生耳。千载以降,不知凡几。这四言诗句,乃唐季李白所作,说的正是长生故事。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李白一心向仙,后果然在杨子江采石矶登仙而去。
且按下这李白登仙之事不表,却说当今河北地面有一冀州城,冀州城封了个薛姓北望候。勋贵人家,平日里春醒射柳,夏来咏荷,秋至行猎,冬深赏雪,泼天富贵,自不必说。单说这一日薛侯爷世子薛牧自书房走出,,,,&&
1,原章节名:谢公子山海摆宴,少候爷潇湘遇仙
个人感党山海摆宴不太通,而潇湘馆写成潇湘给读者第一印象是南边潇湘,开卷会有受骗之嫌,难免弃书& && &
2,情节有些臃肿,也太平淡。
3,人物过多,
回头再上来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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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谢公子山海摆宴,小侯爷潇湘遇仙
却说这一日,冀州城北望候府,薛侯爷世子薛牧自书房走出,提声道:“安叔!安叔!”转角应声走 ...开偏埋的东西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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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正不敢当,相互学习吧。
你这整的是明清白话文的叙事风格,还力图夹些诗文,合不合辙单说,但就这样的难度也不是一般地大。& & 一开始本来写的是这帮富贵公子修道人读书人在一起聚会,所以笔调会比较清淡一点……其实开篇我也想引一下,就好像,之类的……但是在整体的架构里……大概再过两章左右,会有一个剧情上的反转,那这个介绍天下地理风物的引言其实就不适用了……所以思索再三还是就直接开篇了。
& & 其余的观点,我都赞同。开篇三章的确比较平淡,可能不够抓人……现在改正大概也晚了……就破罐子破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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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挺有套路的,这个书名怎么来的,以后能引到不--请站在笼外,不要拍打喂食(* ̄m ̄)多谢:)
书名是出自楚国的史书以及上古的凶兽,也叫梼杌。
附书简介一份,这位朋友可以看一下
传闻古楚有史,名曰梼杌,又闻太古有凶,亦名梼杌。此书梼杌纪,记的是仙间凡间一段奇史,载的是仙人凡人同含恶人。且看满纸荒唐中,千行谈笑里,究竟存着何等计谋,蕴着几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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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是出自楚国的史书以及上古的凶兽,也叫梼杌。仙侠文大都慢热,抓人不抓人可以先略过,关于体系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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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书名你让读者怎么口耳相传?
a:我最近找到本好书,绝对粮草以上!
b:说说,什么书?
b:啥玩意?
a:我也不知道啥玩意!我能读出来就不错了!
反正最好别在书名、简介、人名上卖弄学识,你的读者并不都能知道这些冷门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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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书名你让读者怎么口耳相传?
a:我最近找到本好书,绝对粮草以上!
b:说说,什么书?道理我都懂啊……这书名也是当初就看到相关资料之后,脑子一热:哎哟,不错哦……然后就→_→……谢谢指教,以后在书中不会用生僻字的,但书名我只好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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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文大都慢热,抓人不抓人可以先略过,关于体系怎么弄的?--请站在笼外,不要拍打喂食(* ̄m ̄)&&...体系?指的是整个修仙的境界吗?
具体是这样的:
首先是 练气归元
然后要分三种 金丹、元神、练气。刚刚结成金丹的、凝成元神的、练出一口真气的都称作是道基境。
再往下分 金丹需要九转,元神需要修到阳神返虚,练气需要三花聚顶……这个大境界统称合道。当然其中的小境界也有,容我在书中细表:)
合道之上,就是大成期了……理解成渡劫期飞升期什么的都一个意思……
大致就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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