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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到小表弟的脑干心肝都会被吃掉,吓得要命,生怕自己的也被吃掉。仿佛大脑中钻入了蠕动的白蚁,正在叮咬脑髓,又仿佛肚子里爬满了幽冥鬼蚁,正在啃食心肝,肠子……  回到家姑姑家,她呆傻的抱着表弟坐在炕沿上,我悄悄的溜了出去,打算回家找姬爷。  姬爷知道后脸色大变,我们赶到姑姑家时,发现小表弟的身体抽搐着,慢慢的皮肤变成了灰色,里面发出了嘶嘶嘶的怪声。  姬爷想把孩子抱过来,但是姑姑的手死死的抓着,神情恍惚,根本不认人。姬爷用手刀在她的后脑劈了一下,姑姑倒在了炕上。  
  姬爷剥去了小表弟的衣服,他的身上有许多粘稠的液体,带着浓浓的腥臭味,皮肤就像腐败的馒头,长着白毛,很是吓人。  “唉!太迟,救不了了,埋了吧!不然……会死更多的人。”姬爷说完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雨很大,我站在镇子外的草堆里看着,姬爷用铁锹在地上挖了一个深坑,他把小表弟放了进去。在上面盖一层土,用脚踩实,放几个石头。然后再盖一层土,踩实,放石头……  足足盖了七八次土,放了六七次石头,才把土坑填平了。姬爷又在旁边搬了几块石头压在了上面。  大雨淋湿了姬爷的衣服,他的脸上挂着水珠,不知道是雨水,汗水,还是泪水。他的眼睛红红的,斑白的两鬓在滴水……  
  我突然看到一个身影一闪消失在了远处,但我确定,那是姑姑!她的眼里含着泪水,带着绝望,也有几分怨毒。  回到姑姑家,发现姑姑真的不在,姬爷好像也想到了什么。等我们回到镇子外,发现土坑被刨开了,黑色的石头沾满了泥水,小表弟也不见了。  我和姬爷去了南阴河边,没有发现姑姑,王麻子说碰到姑姑回家了,但是问话也不应,很是奇怪。  这时,我们看到一股浓烟在镇里腾起,正是姑姑家所在的地方。时间是午后,我们这里没有工厂,做饭不可能有那么大,如此黑,又很浓烈的烟,只有……。  果然,姑姑家被大火葬了,烧成了灰烬。姑姑死了,小表弟死了,这件事在我的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噩梦便缠上了我,这也我是做阴阳解梦人的一个重要原因,我不光要解开别人的噩梦,也要解开自己的噩梦,回归心灵的净土,过上平静的生活。  看着地上被掏空的鬼婴,我就像看到了小表弟,死亡的恐惧让我颤栗。  白蚁在啃咬着黑色大瓮上的红绳,嚓嚓嚓嚓……,细碎的声音就像无数的鬼手,我急的百爪挠心。但身子被天机禁制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蚁咬破白布,钻入装有死婴的瓮棺。  我虽然记不清小时候幽冥鬼蚁的样子,但是这些白蚁,也不是普通之物,恐怕更加的邪恶,更加的恐怖。这是噩梦,难道是我记忆中的幽冥鬼蚁的异变体?  大瓮里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声音,白蚁纷纷爬了进去,冢里窟静的就像地窖,万物俱灭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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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血老兵 222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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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叮的响了一下,突然处于低电量,看着漆黑的洞窟我感到绝望和痛苦,不觉的泪花竟然在眼眶里打转。  手机铃响了,听筒里传来了柳铃儿的声音:“喂!亲爱的,你在哪里呢?”  我不由的一愣,柳铃儿刚刚不是被阴气侵体,变成鬼婴被白蚁吃了吗?怎么会……  我的身子僵住了,听筒里传来“喂喂,说话呀!你在……”,手机自动关机了,洞窟陷入了一片黑暗。  黑色的大瓮里发出了闷声,几秒后传出了婴儿的嘤嘤声,也有老头的咳嗽声,还有女子的哭泣,丈夫的责骂,……  “咯咯咯”婴儿的怪笑声代替了一切嘈杂,我心里发慌,眼睛不自觉的冒着泪花,很浓的硫磺刺鼻味,眼睛感到刺痛,喉咙也开始发干。  
  淡淡的白光从黑瓮里亮了起来,蒙蒙的白气将洞窟罩住了,黑瓮开始响动,可爱的白手从瓮口伸了出来。一只,两只,三只……  黑瓮里的鬼婴全部复活了,一个个猫脸的大头鬼婴,一张张扭曲的脸。有的骑在瓮口,有的刚刚探出头,有的用手抓着瓮口往下滑……  看着呲牙咧嘴的怪胎,我被吓麻了,心里说快跑快跑,快起来,快起来,但是却动弹不得。  “嘿嘿嘿”  怪叫声传遍了洞窟,鬼婴张牙舞爪的向我走来,猫脸尖牙露凶光,灰色的眼睛,煞白的脸,血红是唇,尖尖的耳朵,漏斗似的屁股,一阵阵刺鼻的腥味波动着。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出现,有些熟悉,但不是姬爷,实在想不起是谁。  一股白毛向我狂涌而来,我被卷到了里面,脸朝下被拖着走了很久,突然停了下来。  
  “太爷爷,你是不是给我抓来食物了,是活人吗?我要吃人,我不吃宣纸了。”小男孩的声音响起,记忆迅速的复燃,原来是鬼笔小宣和他太爷爷。  我心里叫了一声命苦,刚出龙潭,又入虎穴,咋鬼就这么爱和我开玩笑呢!“小宣不闹,这是我给你找来的爸爸!”太爷爷说着,将我从白毛里放了出来。  “爸爸,他是我爸爸?”小宣摆动着笔管,白毛扭动着绕着我转了一圈。  我也是醉了,突然就变成爸爸了,这说给谁谁信?这是个神马情况!如果是一个人也行,关键是一支笔,而且还是毛笔!我若当他爸爸,那我也变了笔……  “太爷爷,我不能当他爸爸,我还没结婚呢!”我看着水桶粗的毛笔说,但心里怪怪的。  “不当,你为啥不当?”老毛笔扭了一下,分开白毛说。  
  我梦见了,脚在流血,流了一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不是他爸爸呀!”  “谁说你不是,你忘了你用桌上的毛笔写过《小夜曲》,我们的灵魂都是被你释放出来的,严格来说,我也要叫你爸爸的!”太爷爷抖着白毛,气喘吁吁的说。  不自然的多了俩儿子,还是一老一少,我一阵无语,就像突然被人割去了肾,难以适应噩梦的变化。  “爸爸爸爸,你是我爸爸,嘿嘿嘿!”小宣围着我又跳又叫,我不知道是喜是忧,只能木然的看着。  “姬茂,你放心,小宣会给你带来许多的好处,而且能帮助你躲避噩梦的入侵。”太爷爷说着,看了看洞壁。  “那太爷爷,你现在能不能送我回去?”我看着石窟,心里发毛,总是觉得鬼婴随时会追来。  “不行,现在你出去只会死,鬼婴不会放过你的!你知道是谁引你来这里的吗?”  
  我前晚梦见我的上门牙(歪了的)掉了,梦里妈妈说会长回来的;昨晚就梦见我打开个红包,说是明星派的,我说是不是给我的,我妈说不是,是我表姐的,当然不能给我了,然后我打开看了,里面都会有人民币和冥币,这俩梦啥意思啊?
  我一愣说:“不就是柳铃儿吗?”  太爷爷摇了摇头,叹息着说:“是笔仙李芸!”  我看过电影,也玩过笔仙的游戏,知道笔仙是一种厉鬼,非常的邪门,竟然真的被我撞上了。虽然是噩梦,但是也是现实,她确实闯入了我的生活。  太爷爷扭着白毛,慢慢的说着。  原来冢里窟原名叫恶窟,后来有人把用秃了的毛笔扔到了瓮里,放到了恶窟里,之后就有人效仿,秃笔的黑瓮越来越多,但是毛笔并不多。  清朝末年,一个姬跃然的进士来到了魇魂镇,他和当地的一个苗女相恋,但是苗族人姑娘不外嫁,姬跃然万念俱灰,这种古老的传统将他们割开了。  姬跃然心有不甘,他奋笔疾书,将书信交给了好友李芸,让他帮忙送到老师左宗棠处。  
  姬跃然不知,李芸非但没有送信,而且还将信烧了。李芸和姬跃然是儿时的玩伴,李芸长大后便钟情于姬跃然,但姬跃然只是把她当做妹妹。  一月后,传闻苗女要和宅子里的一个小伙结婚,姬跃然大惊,但是左宗棠没有回信,他不知如何是好!他便大闹婚礼,被一个瞎眼老太太戳了一指头,结果整个人就傻了,整天只知道闷头写字,有人说他中了蛊毒。  李芸知道后很后悔,她经常去看姬跃然,但姬跃然痴呆了,除了写字,别的什么都不干。年复一年,无数的毛笔被写秃了,装满了几十瓮。  黄昏,李芸再次来到姬跃然的住处,发现地上留着一滩血,桌上放着一张血书,纸上写着:跃然归去黄昏后,鬼笔遗落青山中。恶窟鬼道生死场,今生无缘恋玲珑。  
  李芸看完了桌上的纸,心里一阵酸楚,原来姬跃然并没有中蛊术,只是心灰意冷罢了。  最后一句“今生无缘恋玲珑”,玲珑即是李芸的小名,李芸泪流满面,原来姬跃然知道她的心。找到姬跃然时,发现他和苗女双双殉情,死在了恶窟里。  李芸便将姬跃然用过的几十瓮秃笔搬到了恶窟,恶窟有了一个新的名字“笔冢”,也就是现在的冢里窟。  姬跃然死后,李芸也自杀了,阴鬼变成了笔仙。经过李芸的孕育,所有的毛笔有了灵气,她找了无数被遗弃的死婴,炼制成了鬼胎。  三千离魂笔,一株羑里草,十万鬼螟蚁,炼化鬼胎生。鬼胎要想出生,就要借助一种叫鬼螟的虫子,也就是我所看的那种白蚁。  
  原来当地有一个传说,只要炼成了鬼胎,便能让一个人活过来。所以李芸就拼命的收集死婴,还找到了一株羑里草,也就是我看到的像火腿肠一样的东西,两头的铝环状的东西只不过是草节,里面的虫卵就是鬼螟蚁。  一居道长得知冢里窟的煞气太重,阴气缭绕,心里大惊。附近的村民无故的死去,使得人心惶惶。  一居道长之后和村民修建了魇魂庙,就用是来镇压冢里窟的阴气。而且还画了许多的符文,用黑白两色涂染了寺庙,就连魇魂镇,也被染成了黑白两色,地面上画了灵符,都是用来镇压恶灵的。  听到这里,我才记起了进入魇魂镇,地上的石板全部画着白色的符号,原来是镇压恶灵用的。  之后用魇罗神的神像封住了笔冢,还在庙门上封了阴阳双煞符,就是防止里面的阴气泄露,鬼胎被炼化。  
  但是一居道长并没有封死魇魂庙的,而且留了一个鬼眼,有一定道行的恶灵便能从鬼眼出去。这并非他有好生之德,而是他道行不济。  这才导致李芸出去,然后迷惑了我搬开了封印大门的镇鬼石,鬼螟得到了阳气便迅速滋生,被李芸吞食后更是疯狂的繁殖,最后催生了鬼胎。  李芸本想炼化鬼胎,让姬跃然活过来,她自己却被鬼螟蚁吃掉了,这也是她没想到的结局。  太爷爷和小宣原本是两个幽魂,被一居道长封到了魇魂笔中,最后变成了鬼笔,被我写过之后才释放了出来。  太爷爷说完叹息着道:“如今魇魂庙的镇压已经破了,如果让鬼胎闯出,恐怕方圆十里,不出三天就会全部被吞噬,那时候就是鬼胎的世界了。”  
  我知道,这次的噩梦之行很恐怖,灵魂在梦里,就和人在现实中一样。如果身边的人都变成了恶灵阴鬼,那么恐怖的程度就会加剧,可能导致进入更厉害的恐怖噩梦,发生连锁反应。  所以只有解除恐怖,才能减缓噩梦。阻止鬼胎出去,将是最重要的。不然,我们有可能会沉入死亡噩梦循环,不能摆脱梦魇,就会变成活死人。  “太爷爷,那咋办,你有办法吗?”我有些着急,不管怎样,这鬼笔有些能耐,也就临时抱佛脚,试试看的态度。  “嗯,办法是逼出了的。我们是你放出来的,滴水之恩,涌泉报!你现在就是小宣的爸爸!我把他托付给你了,照顾好他。”太爷爷说完咳嗽了几声。  
  这时,洞壁上的泥土剥落了,一只只小手伸了进来,诡异的脸出现在了墙壁上,怪叫声让人胆寒心怵。  太爷爷的长毛冲天疯长,突然向四面八方辐射而去,每一根白毛,犹如一道光,将鬼婴洞穿了。  嘤嘤的痛苦声传遍了洞窟,鬼婴扭曲的身子瘪了,黑血顺着太爷爷的白毛攒动,将白毛腐蚀化成了液体。  太爷爷痛苦的呻吟着,鬼婴也纷纷从墙壁上被拔了出来,满地的鬼婴死尸,就像一个可怕的人间地狱。  “太爷爷,你怎么了?”小宣担心的喊着,但是太爷爷气若游丝,没有回应。  太爷爷的白毛被黑血腐蚀断了,一支毛笔,一旦成了秃笔,那它的寿命也就尽了,我知道,太爷爷死了。  
  这时,洞壁上的泥土剥落了,一只只小手伸了进来,诡异的脸出现在了墙壁上,怪叫声让人胆寒心怵。  太爷爷的长毛冲天疯长,突然向四面八方辐射而去,每一根白毛,犹如一道光,将鬼婴洞穿了。  嘤嘤的痛苦声传遍了洞窟,鬼婴扭曲的身子瘪了,黑血顺着太爷爷的白毛攒动,将白毛腐蚀化成了液体。  太爷爷痛苦的呻吟着,鬼婴也纷纷从墙壁上被拔了出来,满地的鬼婴死尸,就像一个可怕的人间地狱。  “太爷爷,你怎么了?”小宣担心的喊着,但是太爷爷气若游丝,没有回应。  太爷爷的白毛被黑血腐蚀断了,一支毛笔,一旦成了秃笔,那它的寿命也就尽了,我知道,太爷爷死了。  
  太爷爷变成点点白光飞散了,洞窟回归了平静,小宣哭泣着。  我带着小宣来到了魇魂庙,诡异是事情再次发生了。黑色的魇罗神像变成了白色,上面缠着白布,包裹的就像木乃伊,两个眼睛骨碌骨碌的转着。木乃伊的大腿上一块白布被撕掉了,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  我突然记起来魇魂镇的路上,巴士撞到过一个白影,车轮上挂着一块白布,我看到那个白影的时候就觉得有些怪异,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魇魂庙。  “你是谁!”  木乃伊没有说话,他的眼睛眨巴着,嘴里呜呜啦啦闷哼。我这才注意到他的嘴被封住了。  “小宣,你认识他吗?”我看着手中的笔问,只见他抖了抖白毛说没见过。这就奇怪了,连小宣都不知道。  
  “你是人?”听到我的问话,他连连点头。我知道,鬼在噩梦中也是人的形态,但是鬼却有人没有的能力,还是小心点。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木乃伊,发现他似乎被绑住不能动弹,小宣拆开了木乃伊头上包的布条,让我大吃一惊。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和我们一起进入死亡噩梦的王麻子。我赶忙解开了他身上的布条,王麻子瘫在了地上。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叹着气说着。  原来王麻子一睡醒,发现自己身边无数的怪脸,他吓得狂奔,结果被一头牛撞了一下,大腿也被顶了一个洞,可能是噩梦幻觉,他把巴士当成了牛。他慌忙跑上了山丘,发现有个神庙门开着,就栓上了庙门,这时无数的鬼娃娃来抓他,他刚要跑,一个黑影一闪,自己就被定住了,鬼娃娃也跑的不见了,之后就遇到了我。  
  这时,我看到王麻子盯着我的身后,他大张着嘴,瞳孔急剧扩大,脸上带着惊恐。  我急忙回头一看,一个高大的黑影矗立在墙角,两只绿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墙上的镜子中无数的脸谱。  哐当一声,一面镜子碎了,其他的镜子也出现了无数的裂纹,被反射的月光变得杂乱,条案上的玻璃球咚咚的掉在了地上。  王麻子吓得蹲在地上抱着头颤抖,一尊黑色的神像又出现了,他脸上带着怪笑,一双绿眼睛慑人心魄。  我急忙拖起王麻子往庙门外跑,这时觉得背心一凉,一把尖刀刺入了我的后背,我看到王麻子冷笑着,他的身形扭曲了,一张精致的小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王麻子变成了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女子怀中抱着琵琶状的琴,但比琵琶大,比吉他小,我后来才知道它叫曼陀铃,是一种产于曼陀林的吉他。  女子青眉杏眼,青丝盘在头上,她拨弄着曼陀铃,口里嘤嘤的浅唱着,古老的咒语从她的口里不断的涌出,我感到浑身无力,眼冒金星。  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侧头一看原来是柳铃儿,下意识的退了两步。  “你怎么了?刚刚去了哪里?”柳铃儿不解的看着我。  这时,眼前的黑衣女子不见了,黑色的神像依然静静地站着。“你怎么会来这里?”我看着柳铃儿好奇的问。  “你忘了,不是我带你来的吗?你搬开庙门的石头就冲了进去,当我进去的时候你就不见了,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柳铃儿难过的看着我。  
  我傻了,不是她率先冲进去,然后我才跟进去,最后遇到了鬼螟蚁,鬼婴,鬼笔,然后太爷爷告诉我笔仙李芸……  难道笔仙李芸并没有被鬼螟蚁吃掉,现在的柳铃儿就是笔仙,或者太爷爷说了假话,这一切都是骗局,都是噩梦布置的误导和障碍,亦或是柳铃儿已经清醒,从我住进魇魂镇,都是她在搞鬼。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柳铃儿吃惊的看着我。  我这才发现手中居然拿着一条森白的腿骨,明明记得是抱着小宣,怎么一切全变了?  一个轻微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她不是柳铃儿!”是小宣的声音,但是我现在分不清谁真谁假,只能木然的看着。他俩都有可能误使我走向死亡的深渊,这时候我只能相信自己。  
  柳铃儿是否清醒已经不重要,关键是眼前的是否是她,因为在梦中的变化太多,任何一个灵魂都有可能被天机选入做辅助,这样的话就更麻烦了。我如果不能及时解除恐怖威胁,恐怖就会发生骨牌效应,产生连锁反应,我们所有的灵魂都会进入深度的死亡噩梦。  柳铃儿见我不回答继续问:“你是不是见到笔仙了?”  我一阵吃惊,她怎么也知道笔仙的事。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柳铃儿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鬼影,一张扭曲的大脸阴测测的笑着。  小宣抖了几下,他的声音再次传入了我的耳朵:“我见过她,她叫曼陀铃!”  曼陀铃!我的心脏不停的收缩着,第一次感到死亡的气息逐渐在接近。曼陀铃,正是晚上加我QQ的那个陌生号的昵称,原来她不是柳铃儿,这……  
  “你不是铃儿!你不用再骗我了。”我握紧了拳头,盯着柳铃儿的眼睛说。  柳铃儿惊诧的看着我说:“傻瓜,你是不是被鬼迷心窍了,连我都不认识了,难道你忘了我们一起……”  记忆的画面快速闪现,虽然是天机强加进来的,但是非常真实,几乎能扰乱我原有的记忆,两种记忆迅速交合着,我的大脑里闪出了一行字:姬爷是我最亲的人,铃儿是我最爱的人!  我感到大脑一阵刺痛,发根痛痒难当,后背也如芒扎,喉咙里好像钻入了一个虫子,心里乱的难受。  我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但是周围的一切跳动着,就像坐过山车似的,头昏眼花耳鸣……  “爸爸,她真不是柳铃儿,她叫曼陀铃!”我听到小宣的话很真诚,而且太爷爷也帮我解决了鬼婴,看来眼前的确实不是柳铃儿。  
  “如果你真的是柳铃儿,那我告诉我的高考成绩吧!”  “这个……,那个……”柳铃儿支吾着,这就证明她不是真的柳铃儿。  神庙变成了一个黑色的洞窟,石钟乳上嘀嗒着水,一个碰头乱发的女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不错!我确实不是柳铃儿,我专门把你骗来,也是有苦衷的。但是你也不要相信冥灵双鬼的话,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曼陀铃怀里抱着一个琵琶状的乐器,正是先前看到的诡异女子。  她是曼陀铃,那冥灵双鬼又是谁?  曼陀铃浑身的衣服破烂,露出了雪白的小臂,脸很美,嘴角有一颗美人痣,她眼神忧郁,带着死亡的气息。  “灵灵鬼,你还要装多久?”曼陀铃发白的嘴唇微微张合,看着我怀中的腿骨。  
  “咯咯咯,曼陀铃,本来我们已经快成功了,没想到你在半路杀出来。唉……!”是小宣的声音,手中的鬼笔落到地上,变成了一个丑陋的侏儒,看着都恶心,刚刚还叫我爹,我真是瞎了眼。  “老不死的,赶快出来吧!”曼陀铃的声音刚落地,一支巨笔掉了下来,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白猿走了出来,没想到这鬼笔竟然不是普通的阴物。  “曼陀铃,我们这么多年邻居,还该多帮衬帮衬,杀了这小崽子拿了解印,我们便能冲出梦境,那样就能投胎为人,不用再忍受着死亡噩梦了。”白猿说着,用手抠着自己的脚掌,又挠挠自己的脖子。  曼陀铃冷笑着说:“我带他来就是为了弄死笔仙,然后解开自己身上的禁咒,等我的禁咒解除,你们随意处置他。”  
  冥灵双鬼齐声说:“那可不行,笔仙是我们引他破除的,而且还解决了鬼婴,理应由我二人先来。”两个诡异的声音交杂着,说不出的难听。  曼陀铃的双目愤怒地变成了灰色,她的脸变成了白瓷,突然脸上裂开了无数道血痕,就像冰裂纹似的。  冥灵双鬼脸色大变,双鬼同时向后跳了一步,但都恐惧的大张着嘴。只见曼陀铃张开了血盆大口,一条殷红的分叉舌嘶嘶作响。冥灵双鬼来不及喊叫,被长舌卷入了血口中,曼陀铃嘎嘣嘎嘣的嚼着,嘴角鲜血迸射而出,骨头的碎裂声让我发寒。  冥灵双鬼的喘息声消失了,曼陀铃擦了擦嘴角的血液,脸也恢复了原样,看起来很美,不,是很邪恶,非常风邪恶。  人吃人,吃肉喝血不见魂;鬼咬鬼,煞气阴风变厉鬼。这是一句老话,现在的曼陀铃比一分钟前更加嗜血,更加阴邪,也更加的让人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今天写了这些,谢谢各位涯友!(^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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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少做梦,老爸去世那两三年会梦到老爸,现在就是做梦醒来后也忘了什么梦!  
  吓  
  开播了\^O^/  
  洞窟里充满了血腥味,面目狰狞的黑色山神释放着诅咒,曼陀铃就像一个圣洁的恶灵,她随时可能撕破脸皮,变成一个丑恶的魔鬼。  我浑身汗毛凛凛,一时间懵了,噩梦的形势逆转,突然觉得一切都有可能瞬间变化,生与死,善与恶,正与邪……  “你,你吃了他们?”我有些口吃的说。  曼陀铃没有回答,她嘴角带着诡异的笑,过了片刻才说:“走吧!到棺材山,只要你用解印打开墨井,取出魇魂咒,便能回到魇魂镇了。”  她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我脚下一空,眼前一黑便来到了棺材上。  棺材山上没有树木,没有蒿草,只有无数黑漆漆的棺材裸露着。行走在棺材之间,似乎已经走向了坟墓,我大脑比初恋还紧张,心跳也加快了。  
  一个烟囱似的东西矗立在棺材当中,这东西我见过,叫做地上井,又名升天道,人们死后希望鬼魂可以升天,所以就修了这种怪异的地上井。  地上井周围是动物的死尸,还有碎裂的白骨,以及一些毛皮。地上井和井的直径差不多,黑色的井壁上画着白色的符号,看来也是镇邪用的。  地上井的旁边有一些白色的台阶,沿着台阶就能到达地上井的井口。曼陀铃手脚并用几下爬到了井口,她在上面招手示意。  台阶差不多有一人高,我双手抓着台阶的边缘,然后吊着身子把腿吃力的搭了上去。就这样一阶一阶的爬,我累的精疲力竭,衣服也粘到了后背上。  台阶不多不少十三级,十三这个数字在西方是禁忌,就像中国的四,是不吉利的。十三代表着死亡,暗含着恐怖,也与包藏着恶灵。  
  爬上最后一级台阶时,我看到台阶上用红颜料写着一个巨大的‘禁’,后面一个圈里写着‘STOP’。我知道这是禁地,进入者会遭到死亡的威胁,说不定会染上邪恶的诅咒。  我听到呲啷一声,井盖被曼陀铃拉开了,淡淡的白气在井口萦绕着,带着一股腐烂味,我急忙掩住了鼻子。  “这是什么地方?”虽然知道这是地上井,但是仍然不知身在何处。  “这是噩梦的诅咒地,也叫墨井,下面就是地狱十九层,里面关着最邪恶的诅咒。”曼陀铃雪白的脸分外动人,红唇微微动着。  我只知道十八层地狱,但是地狱十九层是什么?难道里面关的不是恶鬼,而是死亡诅咒?  
  “你下去吧!找到魇魂咒我就放你出来。”曼陀铃殷红的分叉舌吐了出来,我被黏黏的长舌卷着放入了井底,井口被月光笼罩着,像一个巨大的圆盘,井盖移动着,圆盘变成了弯月,最后消失了,哐当一声铁索的声音,我知道自己被关入了深井。  噩梦里,我别无选择,恶鬼具有超强的能力,而人的灵魂却只能和在现实中一样,只能按照天机的法则行事,破解天机的假象,然后走出噩梦。  右手方有一个通道,远处突然亮起了一盏灯,我能模糊的看清脚下的情况。井底干枯了,腐烂的树叶发出了浓浓的刺鼻味。这不是一口普通的枯井,而是带着诅咒的墨井,我摸索着向通道深处走去。  通道似乎是一个地下水渠,里面竟然有水。我吧嗒吧嗒的踩着水,白色的运动鞋上沾满了污泥,短信提示响了一下。  
  我急忙拿出手机一看,陌生短信的号码竟然是,就像一串死亡的密码,我的身子不由的趔趄了一下,短信写着:欢迎来到噩梦诅咒!  我的心里吃惊,明明记得手机自动关机了,现在竟然还有70%的电量,而且还收到了陌生的恐怖短信,这绝对不是偶然,也不是恶作剧,说明死亡的威胁不断在加重。  我手抖着删除了短信,靠在墙上闭着眼喘息着,呼哧呼哧的声音响彻了地下通道。我扶着墙继续前进,昏暗的灯光只能隐约的看清脚下。  我看到了前面一道大铁门,门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球,一束月光从上面照下来,恰好照亮了玻璃球,看上去就像一盏灯。  铁门没有上锁,我使劲推了一下,发现地上留着无数黑色的脚印,两边的墙壁上写着红色的标语。  
  前面是一个水池,里面填满了墨汁一样的液体,上面浮动着几片落叶和一个白色的塑料袋,可能就是墨池,也可能是溶解死尸的化尸池。一条诡异的白色东西在水池浮动了一下,像鱼一样潜入了水底。  一个巨大的监牢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干枯的尸体倒在枯草中,牢门上挂着一个黑匣子,黑匣子上有一个方形的孔,竟然和我的解印大小吻合。  曼陀铃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耳畔:“拿出你的解印,打开你面前的黑匣子,释放出噩梦诅咒,你便能解开魇魂咒,才能离开墨井。”  我感到大脑一阵迷糊,看不清眼前的东西,竟然不由自主的拿出了解印,咔嗒一声打开了黑匣子,牢门被一阵阴风吹开了。  
  监牢里面大多是干尸和白骨,一个土台上铺着麦草,地上放着几个蓝边碗,碗里还有半个长了绿毛的馒头。  几只老鼠用牙啃着干尸,听到我的脚步吓得钻进了土洞。我看到墙角有一个红色的柜子,上面也吊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锁。  两具骷髅手里拿着步枪站在柜子两边,煞白的头骨裸露,黑洞洞的眼窝,高耸的颧骨,干瘪的衣服耷拉着,头上带着绣有红星的帽子,原来是可怜的红军战士。  我本来还想敬个礼,没想到出气声太大还是咋的,两具骷髅哗啦一下散架了,冒出两股白烟倒在了地上。  看着满地的死尸和白骨,我一刻也不想带着这里,再逗留片刻,我觉得精神会奔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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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魇魂咒在哪里?我在监牢里看了半天没找到,最后将视线移到了红色的柜子上。我捡起老步枪用枪托撞了两下铁锁,没想到无意中开了一枪,顿时心惊肉跳。  铁锁掉了,淡淡的清香从柜子缝隙里传了出来,我双手拉开了柜子,一个东西扑了出来。  我双手急忙去推,发现竟然是一个女子的尸体。尸体保存的完好,杏眼蛾眉桃腮樱唇,身上穿着黑衣,一阵花香怡人,竟然是曼陀铃!她怎么会死在这墨井里,那魇魂咒又在何处?  地上放着一块黑色的石台,上面扭曲的写着几个三个红字——魇魂咒。原来魇魂咒是镇压死尸阴气的,那为什么会将一个女尸锁到柜子里,还派士兵看着,而且再关到监牢里。  
  我迷惑不解,曼陀铃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背着她出来,我在井口等你。”  我感到浑身发寒,腿肚子被刺激的转筋了,锁骨也感到了挤压。为了摆脱墨井的噩梦诅咒,我背起死尸脚下不停的走着。  冰凉的尸体透着寒气,她的长发在我的脖子晃悠,感到一阵瘙痒。铁门不知何时被锁上了,我听到身后有动静,转头看到远处几个不明的身影向我追来,似乎还听到了抓住他,抓住他,别让他们跑了。  我心里发毛,急忙脱下衣服被曼陀铃的尸体绑到了背上,抓着铁门的栅栏往上爬,诡异的身影越来越近,我翻过铁门掉在了地上,无数恶鬼隔着铁门叫着:“放我们出去,放我们……”  
  地狱十九层,噩梦的死亡诅咒,无限的恐怖循环,比十八层地狱更加的残忍,这是关押灵魂的地狱。  我看到铁门上封着一道黄符,这才松了口气。铁门被砸的乱响,无数扭曲的面孔咆哮着,这是来自地狱的声音,他们被噩梦诅咒束缚着,永远将在死循环里经历恐怖噩梦。  回去的通道更加显得幽暗,那头没有灯光,老是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的后背,我踏着自己的黑影狂奔,水渠里的污泥啪啪响着,回声从地狱传到了隧道,又传入了我的神经。  来到井底我有些绝望,看着井口慢慢打开,一缕冰冷的月光让我浑身战栗。曼陀铃冷冷的看着,她脸上带着诡异的笑,美丽而邪恶。  我用双脚蹬着井壁的石头,用手抓着缝隙慢慢的向上爬。  
  突然,头顶亮了一下,井口的曼陀铃不见了,背上的死尸变得无比沉重,我听到了背上的喘息,女人的香气在我的脖子喷着,但是没有一点的温度,却是冰冷的寒气。她竟然活了,变成了鬼尸。  我知道这是噩梦,可能诅咒已经开始,摇了摇头继续往上爬,发现井口一片漆黑,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了。  一只手从井口伸出了抓着我往上拉,我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不顾一切的抓着,另一只手抓住了井口,浑身都虚脱了。  爬出井口时,我发现自己仍抓着一只手,一看原来是一条血淋淋的断臂,吓得啊了一声扔掉了。断臂像半截木头摔下了阶梯,满山的棺材吓的我跌倒在了地上。  一双冰冷的手抚摸着我的脸,我记起了背上的曼陀铃。转头的瞬间,她的两只眼睛对着我阴测测的笑着,我浑身冷的像半夜泼凉水,脸也感到僵硬了。  
  明月被云气笼罩住了,天空灰沉沉的,井台上刮着阴风,曼陀铃的衣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带我走吧!”曼陀铃背对着我,声音刺穿了我的神经。她要我带她走,她要去哪里?  “带你去魇魂镇?”我看着她的背影,疑惑不解的问。  她缓缓转了过来,脸比姬梦月稍小,比柳铃儿稍圆,眉毛很好看,双眼带着深深的忧伤。她微微张着嘴巴说:“带我去地狱十九层!”  听到地狱十九层,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地狱这个词一直就是死亡和恐怖的象征,是噩梦的源头,也是恶灵煞鬼的埋葬地,死亡的黑渊,是灵魂的禁区。去地狱十九层,那不是找死吗?  
  “我的丈夫在地狱十九层,他正在那里受苦,我要去看看他!”曼陀铃说着,手里出现了一把吉他,琴弦波动着,夜空慢慢的扭曲了,一团黑气卷动着,我又一次进入了枯井。  曼陀铃的琴弦每弹动一下,我的筋络就不由的收缩,人也木偶似的向前走去。  依然是漆黑的地下水渠,然后是一条黑幽幽的长廊,接着看到大铁门,铁门里面无数的恶灵张牙舞爪,想要挣破牢笼跑出来。  曼陀铃拨弄着琴弦,刺耳的锯子声呲呲乱响,恶灵吓得掉头乱蹿,几秒钟走的干干净净。我打开铁门走了进去,发现恶灵全部钻进了水池,像章鱼一样在墨池里游动,墨汁被溅的有半人高。  
  曼陀铃来到了墨池边,她盯着墨池中间的漩涡,几秒后,眼睛仿佛有一股力量,将墨池中间打开了一个通道,黑气从水眼里喷涌而出,带着花花绿绿的水藻。  “鬼眼开了,赶紧拿出雷尺,我们进去吧!”曼陀铃看着我说。  我心里一惊,为啥我自从进了魇魂镇,感觉身上已经没有秘密了,我身上有什么东西,这些鬼灵都知道。  我的灵魂被曼陀铃控制了,主要是被她的阴气压制着,虽然不想按照她的想法做,但是不由自主的拿出了雷尺。  雷尺上面刻着八卦的卦象,是阴阳解梦人的护身之物,我至今也没用过。我口里念着咒语,打出了几个法诀,发现雷尺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水池的中心出现了隐隐的电光,还有滋啵滋啵的响声。  
  我被曼陀铃推进了水池,黑色的墨汁染了我一脸,灌了一嘴,直觉的嘴里发涩,眼睛刺痛的睁不开,被墨染了。  虽然我家附近有河有湖,但是我是旱鸭子,根本不懂游泳,手脚乱蹬着扑通了几下沉入了池底。  冰凉的液体寒气逼人,皮肤被冷水拘的紧巴巴的,胸闷腹胀头晕眼花腿抽筋,各种难受接踵而来,肺就像被扎住了口,喘不上气,憋得人只想尿尿。  我的身体开始在墨池里旋转,几秒后觉得身上一轻,各种难受也烟消云散,竟然能张开眼睛。  我看到曼陀铃像一条鱼在水道里游动着,乌黑的长发像水草波动着,动人的身形让我忘了自己正在走向鬼门。我双手拨着水,双腿也乱蹬着,使用的是常见的狗刨式,估计姿势和难看的癞蛤蟆差不多。  
  水道里有各色的小鱼,还有五彩的珊瑚树,淡蓝色的通道很宽敞,就像一条蓝色的天空,非常的美,原来通向鬼门是天堂,不是地狱,因为它太美了。  就在我无限遐思的时候,身后传来隆隆声,手臂粗的黑鱼呲着牙涌了过来。我心里叫了一声命苦,咬着牙四肢全力的凫水,紧紧地跟在曼陀铃的身后。  常说在水下要带潜水工具,不然憋气最多不超过过三分钟,但是我游了很长时间,估计这就是梦境的法则,灵魂在水底不受限制。  黑鱼全部长着骷髅头,速度快的惊人,在我身边快速的游走着,但是惧怕我手里的雷尺,一直不敢近身。曼陀铃弹着吉他,水波向四周波动着,怪鱼在老远就被弹开了。  
  水道里突然乌云密布,闪电哗啦哗啦的乱窜,炸雷一个接着一个,我一不小心被一个鬼电击中了,身子一个趔趄,闻到头发被烧糊了。当时估计被炸成了爆炸头,幸好有雷尺引雷,倒是劈死了几条黑鱼。  闪电越来越密集,就像蜘蛛网乱飞,随着越来越深入,黑怪鱼已经不见了,身边出现了一个个的牛头水怪,还有马脸水怪,但是数量极多,估计它们以后就会变成牛头马面。  一个黑色的漩涡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黑气带着强烈腐蚀性,凡是被卷到漩涡处的石块,迅速变了液体。  黑色漩涡中心带着闪电,不断的有白骨从漩涡里飞出,然后被闪电击成粉末。  
  “这就是鬼门!拿出解印就能打开鬼道,只要顺着鬼道一只下落,就能进入地狱了。”曼陀铃说着,不断拨弄琴弦,黑气似乎对她的伤害极大,她用水波冲击着黑气,我被压制的力量减弱了。  我的手颤抖的拿出了解印,掐了一个鬼王诀,快速念动着咒语,解印上飞出了‘阴阳鬼镇’四个金色大字,鬼门的黑色漩涡停止了旋转,黑气也淡了。  太极门上的双鱼绕动着,八卦的符文闪动,双鱼飞速的旋转,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拉入了鬼门,曼陀铃躲在我的身后也跟了进来。  刚刚进入鬼道我感到眼前一黑,就像掉入了无底鬼洞,身边无数绿色的眼睛闪烁着,吓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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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道的吸力拉着我向下沉去,慢慢身边出现了青光,暗灰色的鬼道变成了白色,六道扭曲的黑线交错着,可能鬼道也就是六道。万物的繁衍都要通过它来实现,我害怕我出去的时候变成一只狗,紧握着雷尺解印,真是心惊肉跳。  这时我看到头顶掉下无数的垃圾,有黑的白的黄的红的,曼陀铃将吉他顶在了头上,我没有可顶的,只好用双手挡着。  几秒后我看到猪狗骡马牛羊乱飞,当然最多的还是人,男女老幼美丑不一,嘴里乱喊着方言,也有喊普通话的,看来真的是六道轮回,我们是倒着钻进去的。  六道黑色的扭曲线将六畜分成了不同的道飞去,然后进入了扭曲的空间不见了。我看到一个卷发蓝眼的洋妞,叫了一句:“oh my god!”,之后和猪一起飞去。  
  离六道口越来越近,无数的鬼叫凄寒,鸡鸣狗叫猪哄哄,吵得人心烦。  通道口无数黑白线交错着,曼陀铃听到了出口的边缘,两个小鬼将一个穿着黄色军衣的人推了下来,我急忙让开趴到了出口的一块方砖上,只听脚下的军官喊了一声“巴嘎”!被无数的恶狗卷着飞去。  曼陀铃在小鬼转身的瞬间跳了出去,我也急忙爬了出去。  我看到远处一个小亭子,无数的恶鬼正在排队,估计要喝孟婆汤。但是世道变了,孟婆失业了,她坐在望乡台下的土堆里吸溜吸溜喝着稀粥,蓬头垢面的,看起来很落魄,既孤独又悲伤,老人的日子不好过啊!  无数的恶鬼抱怨着,我也顺耳听了几句,大多是谩骂的。原来,掌管孟婆汤的已经换人了,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潘金莲。孟婆亭的匾额换成了金莲坞,孟婆汤不叫孟婆汤,叫金莲羹,最可气的是一碗还要三元钱!  
  “崔经理好!”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红本子,耳朵上别着两头销的红蓝铅笔,潘金莲曲意逢迎的笑着。  “嗯!最近的收入怎么样?”崔判官看着潘金莲,趁着众鬼不注意,竟然还在潘金莲的屁股上摸了一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看来在这地府也不安生啊!潘金莲虽然表面上做的是卖汤,自己的老行业也没落下。  崔判官和潘金莲进屋去谈公事了,房里传来销魂的呻吟,没有喝到金莲羹的小鬼呲牙咧嘴,夜叉透过门缝偷偷的看着笑。  牛头马面手里拿着红包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夜叉们立即站直了,都表现出了尽职尽责的样子。  “马主任,牛主任,崔经理在里面呢!”夜叉歪着嘴给牛头马面挤眼睛,牛头马面急忙把红包藏好飞速离开了。  看到松散的地府,我松了一口气,跟着曼陀铃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阴间的东西很是诡异,我以为阴鬼都会飞,没想到大多数都爬着,悄悄问了一下去年死去的一个老乡的鬼魂,原来地狱里下层的鬼比农民还差,吃不饱穿不暖睡不着。  阎罗王虽然每次开会都会说要提高众鬼的生活,但是听说派去的那些代表都在大会上睡觉,众鬼无奈,苟延残喘的活着。  本来选了一个有能耐的煞鬼去上访,没想到被黑白无常打了个半死,连带的盘缠都夺取了。他们给地藏王去干活,没想到干完又不给钱了,……  我安慰了老乡几句,心里不是滋味。有些人活着申不了冤屈,本想一死了之告阴状,没想到阴间这么黑。  看着曼陀铃走远了,我急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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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鬼魂不断,就像逛大街似的,有爬的,有走的,有飞的,当然还有游泳的。但是都面黄肌瘦的,连毛带骨头装不了一背篓。  看到几个领导走来,其中有黑白无常,也有大胡子钟馗,还有地藏王。我和曼陀铃急忙躲到了一棵铁树后面。  “地藏董事,听说你年终捞了不少好处?”大胡子钟馗看着地藏王说。  地藏王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我们拿了他们也不会说什么,何况那些小鬼,修桥铺路就是他们的职责,难道还能给他们钱?”  黑白无常同时说:“所言极是!”  地藏王看着钟馗说:“老钟,听说你和潘金莲搞上了,不知可有此事?”只见钟馗老脸通红,哽噎着说:“绝无此事,她是你老人家的,我怎敢妄想,绝对是谣传。”  
  黑白无常又同时道:“所言极是!”  这时两个夜叉悄悄走过,嘴中说道:“崔主任真有本事,竟然将潘金莲……”  地藏王、钟馗、黑白无常四人脸上大变,钟馗将两个夜叉叫过来问道:“你二人说的可是真事?”  夜叉吞吞吐吐的说:“确有其事,我们怎敢当着钟秘书和地藏董事说谎……”  地藏王满脸通红,黑白无常不敢言语,钟馗带着坏笑说:“地藏董事,崔主任也太不懂事了,竟然敢和您……”  地藏王摆摆手说:“舍利子,空不异色,色不异空,空空色色,色色空空,让他小子得病!呸……”地藏王冷哼一声走开了,黑白无常说道:“所言极是!”  
  看到黑白无常和地藏王都离开了,钟馗笑着说:“真是天赐良机,老崔啊!你的命运不行啊!”说完洋洋得意的离开了。  看到所有的领导都走了,我和曼陀铃钻入了一条黑洞。黑洞一拐弯就是一个粪坑,臭气熏得人要命,我们急忙绕过了粪坑往地下走去。  过了三座铁桥,一座大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山上闪着点点磷火,车轮状的铁石堆积的到处都是,远远的就能看到山顶冒着血光,看来快到地狱了。  山底有一个很大的洞口,浓浓的血腥味扑鼻,尖叫声此起彼伏,就像屠宰场一般,比农村里杀猪宰牛还闹腾。  洞里出来了几个肥头大耳的领导,身体很健壮,不愧是吃公家饭的,大多数发福和营养过剩,脸上还有赘肉,一个个挺着的啤酒肚,看来最艰苦每天也得四菜一汤。  
  他们摇摇摆摆的离开了,只留下一路的酒气和吐的污物,使人忍不住的发呕。  夜深了的缘故,几个鬼兵离开了,又有一批来接班。  我和曼陀铃悄悄溜进了洞窟,发现里面的岔路很多,三步五分岔,七拐六回环,九曲十八弯,最终到了一个天坑边。  天坑就像古罗马斗兽场,里面有深浅不同的土坑,惨叫声就是从土坑里传来的。脚下的土坑里传来几声刺耳的嚎叫,我一看背上写着名字,原来是西门庆那厮。  西门庆被装进了杵臼,一个黑色的铁杵砸了下来,顿时骨头嘎嘣脆响,鲜血飞溅,被舂成了肉泥。西门庆被两个鬼兵用铲子从杵臼了刮了出来复原,然后又扔进去一铁杵,就这样反反复复,西门庆大哭大闹,但是无济于事。  
  不远处的一个土坑稍深,里面的小鬼拿着剪刀,将一个溜圆的啤酒肚剪开了,肠子流了出来,原来是李世明那厮。犯了弑兄逼父的大罪,李世明也不甘示弱,哭声比西门庆稍大。  “妈妈呀!”我一听这尖叫被吓了一跳,只见一个来太婆屎尿横流,正是王婆老妖精。两个鬼兵拿着钳子,一个掰开她的口,一个捏着她的鼻子,王婆喘气的瞬间舌头被鬼兵拔了出来,满口的鲜血,非常吓人……  一个土坑里放着无数的石磨,石磨被推的隆隆作响,阿Q被推进了石磨,他一边说:“妈妈的,你给我等着!”一边沙哑的哭声破空,双腿被碾成了肉沫,几秒后腰也变成了肉酱。  “妈妈的,你们这些孙子!”阿Q哭丧着脸,肉酱流入了石磨下的一个大缸,直到磨碎他头顶的那块烂疮疤。复原后又一次被碾压,红色的肉酱血水从石磨里流出来,恶心的要命。  
  旁边的一个深坑雪亮的锯子晃动着,女鬼被拉到了铁床上,两个鬼兵按着手脚,两个鬼兵来回的拉锯,女人尖叫刺耳,嚓啦嚓啦的骨头声听的人牙碜,像吃了满嘴沙子一样难受。  十八层地狱就是十八个大坑,专门用来坑鬼。进入地狱的,年限之前不死不灭,或者天天被碎尸,或者天天被油炸……,油锅、蒸笼、火柱、杵臼各有特色,就像在做一道大餐,恶鬼们哀鸣咆哮,叫苦连天。  冰山、火山、牛坑、血池,弄的土坑乌烟瘴气,恶鬼七窍生烟。刀山、铁树、石压、枉死、磔裂,咆哮嗷叫血肉横飞,一个个哭爹喊妈叫爷爷。  我看的全身发软,双腿都快变成面条了。所有的这些都是同时进行的,一眼就能看到万般惨状,不忍直视。  
  曼陀铃看了两眼就忍不住干呕,她扭过头掩着鼻子,寻找着地狱十九层。  在地狱的大坑最右边,黑色的孽火燃烧着,凡是接触孽火的恶鬼,瞬间就会灰飞烟灭。但是地狱里的恶鬼一个也出不来,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禁锢在地狱的底层,他们想要灰飞烟灭也不可能,只能常年累月的被一次次的杀死,经受无边的死亡恐怖。  孽火后面有一个圆形的拱门,两只巨大的铁狼蹲在两边,见到过往的恶鬼全部吃掉了。一队阴兵压着小鬼往拱门里走去,我们悄悄的混了进去。  拱门的后面是白色的甬道,乌漆墨黑的,只能看到墙壁上有无数的鬼脸,阴兵停在了一面白墙前,猛的推了一把小鬼,小鬼便被关入了白墙。  白墙的顶端用红漆写着篆体:地狱十九层!  
  等鬼兵离开,我和曼陀铃来到了白墙前,一股油漆的刺鼻味,看来这里经常粉刷,而且用的还是劣质漆,绝对致癌。  我伸手摸了一下白墙,被电的跳了起来。原来是电网墙,但是材料考究,用的是气体传导,上面有单向通行的死亡噩梦诅咒,鬼魂可以从外面被扔进去,但是却钻不出来。  曼陀铃拨弄了几下手中的吉他,墙内传来了咳嗽声。她动容的盯着白墙,关心的问:“子君,你还……好吗?”  墙内传来了一个死鱼的声音:“咳……咳,我没事,小铃,你快走吧!这里有监控器,你们已经被他们发现了。”  
  粉猪是什么?_?  
  我吃了一惊,回头看到一个圆球形的东西亮着红光,竟然是全方位监控器,而且还有几个猫眼监控器。红色的电子屏上闪着:欢迎来到地狱十九层。顿时感到浑身发凉,没想到连阴间都这么先进了。  曼陀铃嗫嚅着说:“你知道吗?我们的孩子已经死了,我也死了,我们现在都是鬼魂,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我看到身后的甬道越来越细,之后变成了一条线,几秒后变成了一个黑点,“嘟……嘟……嘟”的警报声响起,电子屏上闪着红色的警示,甬道消失了,四面都是白墙,我们被困住了。  就在我发呆的瞬间,曼陀铃被一个黑影推进了地狱十九层,我看了看身后,一团黑气滚动着,一个踉跄也栽进了白墙。  
  当我爬起来的时候,看到曼陀铃手里抱着一条鱼,黑鱼嘎嘎的张着嘴,小尖牙雪亮。怪鱼咳嗽着,眼里流着泪。  满眼望去,苍白的天空挂着伞盖大的一个太阳,没有蓝天白云,只有灰色的雾气蒸腾着,闷热的要命。  漫天黄沙,沙丘被季风吹得移动着,远处长着一些骆驼刺,仙人掌,几只沙鼠叽叽叫着,看不到任何的人迹,只有苍茫的戈壁滩,偶有块鱼骨鱼刺。  闻到一股腐烂鱼腥味,我回头看到沙坑里有一些污泥,黑色的泥水就像墨汁,几个怪胎在污泥中蠕动着,头慢慢的变成了鱼头,双眼也灰蒙蒙的,手臂变成了鱼鳍,双腿交合扭曲,撕心裂肺的喊叫痛彻心脾,腿脚变成了鱼尾。  
  怪鱼在污泥里挣扎着,吐着水泡绝望的哭泣。恶毒的太阳灼烧的鱼皮肤干裂,黄色的鱼油和腐肉搅拌着,恶臭冲天。  几条稍大的鱼被挤上了沙地,尾巴拍打了几下地面便死了。黑白的鱼眼圆睁,尸体被晒得冒白气。  一个年轻的女子被推了进来,她没有防备一下子掉进了污泥坑,黑泥沾污了她的白裙,陷入烂泥中难以自拔,只能双手乱扑通。  我刚想去拉她,但是一团黑气将她包围了,几秒后脸迅速的异变,腐烂的露出了颧骨和牙齿,头发也全部脱落了,就像做化疗的病人。黑气似乎有生命,加持着恶魔的诅咒,女子苦苦挣扎着,慢慢的变成了一条怪鱼。  地狱十九层,噩梦诅咒,荒凉的沙漠灰色的天,鱼儿没水空流泪。  
  下雪了,手脚冰凉,今天就写这些,明天继续!~_~  
  顶老兵!!!!妈呀!什么样的人死了会下十八层地狱!我怕死啊!!!  
  我们都要做好人啊!!!!好怕怕呀!  
  吉他铮的响了一声,琴弦全部断了,曼陀铃五指流血,她抱着怪鱼跳入了泥坑,黑泥溅起了两米高,几只怪鱼被泥汤子冲到了沙地,跳了两下白肚皮翻天了。  沉闷的风夹杂着死亡的气息,白墙上出现了无数眼睛,红色的眼泪慢慢滑落,沙地变成了血海,泥坑变成了墨汁,沙漠变成了白纸,我在无边无际的白纸上走着,看到一支奇怪的毛笔向我走来。  
  呼唤一下(^V^)  
  《小夜曲》的朗诵声在我耳边响起:  如亡灵的歌声,从深深的坟冢刺耳地飘出。  情人啊!你可听见我走调的声音飞向你的窗户。  听到曼陀铃的琴声,请张开心灵和耳朵。  为了你,我唱出这支残忍的柔歌。  我将歌唱你玛瑙般的金眼,纯净无影。  歌唱你乳汁的忘河,黑发的冥河。  ……  ——天使!——仇人!  听到曼陀铃的琴声,请张开你的心灵和耳朵。  为了你,我歌唱这支残酷的柔歌。  突然,我看到一个带着黄金面具的女子看着我笑,玛瑙般的眼睛流出了泪,一声尖叫在耳边响起……  
  老兵!我来顶帖啦!!!  
  我嘭的一声摔到了地上,骨头刺痛,肌肉发酸,大腿压麻没有了一点知觉,原来自己书写《小夜曲》的时候爬在桌子上睡着了,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我爬起来看着墙上的挂钟,时间是凌晨四点。  我伸了一个懒腰,突然发现自己是脚上沾着泥土,裤腿也带着黑色的墨汁,身上还有一股鱼腥味,难道一切都不是梦中梦,而是真实发生了?  杂乱的记忆相互交织,难以分清梦境和现实,唯一能确定的是我已经清醒,这里是死亡噩梦的魇魂镇。  柜子边的墙上挂着一把吉他,之前我一直没有发现,走过去一看,颜色样式和曼陀铃的那个一模一样,五根琴弦齐刷刷的断了,琴身上印着血手印,心里不由的发慌,曼陀铃的容貌再次浮现在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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