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滚油溅到眼睛里怎么办脸上怎么办

  太美了。。。
  背包十年,我昨晚也買了一本。還沒拿到手,很期待樓主的作品
  @小鹏-26 08:59:57    躺在椅子里晒太阳  -----------------------------......  我記得這里曉韻也去過......
  @gulu_yoyo
20:57:21  《又一个十年》?  -----------------------------  能否給我小鵬以前在天涯發帖的鏈接,非常感謝!
  第三章  奢与简  奢:不是上天入地  简:也不是柴米油盐  吃之一:印度的路边摊  本来下午只想眯瞪一会儿,等避过暑热,黄昏时再出门。可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比我眼珠还黑了。我一按房间里的电灯开关,啪地一声,仍旧漆黑一片,再啪啪连按两下,头顶的灯泡仍旧无动于衷地黑着心黑着脸。早晨灯还亮啊,一天没碰,怎么晚上就坏了?我想不出原因,又把头朝窗外望去,看到从各家窗框里冒出质地完全一样的光线,暗黄暗黄的,还飘忽不定——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停电了。聚焦去看时,每一家的烛光都是分别亮着的,可一分心,那光就模糊成一片虚黄的背景,前景舞台上出现的是我小时候的记忆。燥热的夏日傍晚,突然停电了,从抽屉里摸出红色或者白色的洋腊,划一根火柴点亮。奶奶戴上老花镜,继续忙着手里的针线活。电扇也不转了,屋子里闷热难耐。马路边道上站满乘凉的街坊邻居,女人们扇着扇子聊着家长里短,男人们围着棋盘你支一嘴我支一嘴。还有人直接把凉席铺在空地上,盖条毛巾被就能睡到转天天亮。可那毕竟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事情了,最近20年,除了因为电器开太多跳闸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跟停电有关的记忆。现在要想买蜡烛,除了蛋糕房,我还真不知道哪儿还有卖。  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倒不是停电本身,而是当地百姓对停电的习以为常,否则不会家家稳稳当当地备着蜡烛,这情景简直跟20年前的中国一模一样了。可是拥有泰姬陵的阿格拉怎么说都是印度数一数二的旅游城市,还停电?还习以为常?  一翻身一脑门细汗,不能待在屋子里了。肚子也正好饿了,于是打算找个地方解决晚餐。我住在阿格拉老城,这也是背包客最密集的区域,旅游开发把老房子的一层都变成底商,小商店、小饭馆、小酒吧,遍地开花。餐馆里的烛光晚餐还是让情侣们去享用吧,我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晃动的烛光只会把影子放大好几倍印在墙上,也会把孤单放大好几倍。虽然我早已习惯一个人走路,可也没必要用自己的孤独去映衬别人的幸福。
  好在游客多的地方路边摊也不计其数。一个冒着油香的煎蛋摊最先把我的鼻子牵引过去。作坊不大,就是把一间临街房的墙壁凿穿,里面架个炉子,炉子上搁一块泛着油光的铁板。铁板后面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熟练工似地忙碌着。我留心观察他的动作,丰富的劳动经验让他对统筹学无师自通。第一步,把鸡蛋皮磕破,把蛋清蛋黄打进一个不锈钢平底锅,再撒点葱花、盐和味精,搅成糊状。第二步,那块一直被加热的铁板被均分成三等份,第一个三分之一上面已经有之前摊上去的鸡蛋糊,一面已经焦黄,用铁铲给它翻个身,随后在第二个三分之一上放一块面包片,再往最后的三分之一上倒一勺油。第三步,就在热油的工夫,先把已经双面都煎好的鸡蛋铺在也已经烤出香味的面包片上,把面包对角一折,就把鸡蛋整个夹住,下面再垫一张报纸,然后一手交货一手收钱,紧接着再把不锈钢盆里已经搅好的鸡蛋糊倒在热油上。一整套动作用不了三分钟时间,再周而复始地重复。那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表情成熟,动作娴熟,可他脸上仍稚气未脱,说话的声音也仍旧是变声前尖锐的童声。一个印度男人坐在作坊的阴影里,什么都不做,除了数钱,不知是孩子的爸爸还是老板。虽然在印度雇佣童工合法,但这样的晚餐我却怎么都提不起胃口下咽了。  煎蛋摊旁边还有一家卖烤串的,两个青年一个串一个烤,煤油灯加炭火的红光让这里比其他地方都亮一些。这里的烤串跟新疆羊肉串完全不一样,不是用细签子串几块肉放在碳架上正反面烤,而是在一根又粗又长的铁棒表面均匀地抹一层肉馅,然后把铁棒转着烤。从肉馅里渗出的油滴到碳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连着几滴,火苗一下子窜出来,就像被激怒的魔鬼,还张着血红的大嘴,也把围着的那些脸映得红了又红。那一层肉膜烤熟后被整个从铁棒上撸下来,就像自行车车把上的皮套,只不过是肉棕色的,四个套一份,摆在白色的一次性饭盒里。烤串虽然能填饱肚子,但作料除了盐就什么都没有了,远不如加了孜然胡椒面的新疆羊肉串让人欲罢不能。
  再旁边还有一个卖水果沙拉的推车,车子上严严实实地堆满香蕉、芒果、木瓜等热带水果,现切现做,我也点了一份消食。卖水果的老头各取一个水果,用刀子削皮切块再插上牙签。借着月光我才看清他的那双手,黑的呀,就像刚伸进炭灰里洗过,半寸长的指甲也黑黄黑黄的,可切出的水果依旧水嫩光线,一点都没被污染,用芭蕉叶子托着,我一块都没放过。  最后让我停下脚步的是个茶摊。在印度到处都能听到“柴柴柴”(印度人把茶读成“柴”)的叫卖声。通常也是一辆推车算工作台,周围再摆四五把板凳。茶摊老板先往煮锅里扔一把黑色的茶叶粒,然后加入水、牛奶、白糖和姜丝。在煮茶的同时,他还得一边忙着洗杯收钱找钱,一边用嘶哑的嗓子喊着“柴柴柴……”。等煮锅沸腾,再用一个绷着纱布的过滤罩撇掉茶渣姜末。通常五六分钟煮一锅,一锅能倒七八杯,一杯卖三四卢比(人民币不到八毛钱)。茶摊也卖香烟,竟然还是论根卖的。大方一点的印度人掏出五卢比,就能买一杯茶一根烟,简直快活似神仙。  一次旅行,如果不去尝尝当地的味道,体验也就打了折扣。我在印度走了一个月,我那铜墙铁壁的胃每天都在跟路边摊过招,而我对这个国家的记忆,也从舌尖过渡到心间。
    做沙拉的人,那双手像是在炭灰里洗过
  吃之二:大象之路  几十家Tapas小馆儿肩并肩站在月桂街两侧,没人说得清它们之间的关系是敌是友。不过要想从这几十家装修差不多招牌又完全看不懂的餐馆里选一家可口的也并不复杂,看哪家人最多,我就一头扎进去。  被我选中的是一家专营烤蘑菇Tapas的小店。店铺呈长方形状,左右两面墙的距离比门框宽不了多少,还被一条瘦长的吧台一分为二。站在吧台后面的店伙计双手并用,麻利地一边给客人斟酒一边刷着杯子,在他身后的壁橱里摆满各种型号的酒杯和各种颜色的酒瓶。小店里的食客以一种可以彼此取暖的密度挤着,这亲密无间的距离让他们仿佛每碰一次酒杯就能多交一个朋友。他们一边喝着聊着一边用余光扫一眼角落里一张黝黑的铁板,铁板下面烧着炉火,而上面烤着的食物才是让人们心甘情愿挤在一起等待的原因。我侧着身子挤到铁板旁,看到大厨早就忙得浑身是汗,他不时用手背从眉梢向上滑过额头,再使劲一甩,抖落一手的汗水。  这时前一炉Tapas已经被抢售一空,大厨正用小铲把铁板上残留的油渣刮干净,再往上重新淋一层清澈透明的黄绿色橄榄油。随后他从篮子里掏出几十个大小、形状、颜色都像孪生兄弟的蘑菇,如果把这种大白蘑菇扔进大海再挂几根须子,我一定认为那是水母。蘑菇整齐地扣在铁板上,就像一顶顶白帽子,接着大厨用一把软刷蘸上橄榄油把蘑菇从上到下粉刷一新,看起来油亮亮的就像是地板打蜡后发出的光泽。
  当最后一只蘑菇被粉刷完毕,大厨又迅速位移到第一只蘑菇旁边,他用两只铁铲把蘑菇掀起后再轻轻一抖,扣着的帽子就成了仰面朝天的白碗,碗边儿在被油煎后呈现出一种焦黄的金色。随着蘑菇自带的水分被铁板的热力逼到碗中央,饱满的皮囊慢慢变得干瘪,可漾出的精华也越来越多,我异想天开地想把每只小碗里的汁液收集成一杯香浓的蘑菇汁,那里面一定有森林的味道。  就在我做白日梦的时候,大厨已经在执行最后一道工序。他把一粒粒粉白相间的虾仁塞进蘑菇的肚子,再用牙签把两只藏着虾仁的蘑菇串起来。下面垫一小块面包,像海绵一样吸收着流下来的橄榄油。这道色香味俱全的蘑菇虾仁Tapas终于完工。  挤回门口时我的双手都没闲着。一只手举着酒杯,一只手端着Tapas。餐馆门口立着几只橡木桶,我把酒杯放在桶上,然后抓起一串蘑菇塞进嘴里,这是我对它让我焦急等待并流出口水的报复。此时我的五感中除了味觉,其他四种感觉仿佛同时罢工,其实我也说不清嘴里究竟混杂了多少种味道,只知道吃完后得用手背顺着嘴角抹到耳根,好让冒出的油光看起来不那么明显。  Tapas是西班牙人发明的一种简单轻食,通常一小碟菜(可以是肉串,可以是鱼虾,甚至可以是巧克力——瞧,连甜品都有了)配一块面包,当然还要有酒作伴。西班牙人吃Tapas就像法国人逛酒吧,一份Tapas加一杯酒,然后再换一家。我也入乡随俗照方抓药,可当我换到第四家时,已经感到头晕肚涨。难怪月桂街还有另外一个响亮的外号,叫做大象之路。此时不知是胃中的食物还是已经蔓延到四肢百骸的酒精让我的双腿变得越来越重,可鼻子仍旧伸得很远,贪婪地嗅着从每家店里冒出的香味。  吃还是不吃,这是我在西班牙遇到的一个难题。
    蘑菇虾仁tapas
  吃之三:普罗旺斯式午餐  汽车在普罗旺斯乡下转了18个圈,才在一间餐馆门前停下。嫩绿色的爬山虎把餐馆淡黄色的石墙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几扇窗户在正午阳光下忽闪着眼睛。若不是玻璃太滑让爬山虎无法施展拳脚,可能整个餐馆都得完全隐形在一堵绿墙之后。  在口碑甚好的《米其林餐饮指南》中,La Cabro d’Or被评为一星餐厅。别看印在指南上的这颗星星小得都快看不见了,但在饕餮者心中却比什么都亮,否则我也不会为了一顿午餐而踏破铁鞋地找来。真佩服那些撰写指南的美食侦探们,总能找到一些位置偏得连GPS都无法定位的餐馆。话又说回来,一定是大厨自知手艺了得,更明白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道理,才能让那些最挑剔的鼻子主动探出车窗,左嗅嗅右嗅嗅,就像最灵敏的猎犬,顺着香味就能逮到猎物。而往往就在这寻找的过程中,味蕾就已经提前绽放。  米氏指南已在欧美国家流行了几十年。如果说《孤独行星》系列是背包客的圣经,指引他们找到最便宜的吃住行,那米氏指南就是享乐主义者的圣经,告诉他们哪儿的餐馆最棒,哪儿的酒店服务最佳。两本圣经获取公信力的方式都是派出私家侦探微服私访,手握的王牌都是客观公正。有个段子是说,一个负责评星的美食侦探实在太出名,为了不被餐馆老板认出而被区别对待,每次出门都得易装易容。不过老板们也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地学会了一套识别他的办法,如果一个人穿得严严实实地来吃饭,点许多菜,点各种酒,肚子有点凸(这一条对中年法国人可以忽略不计),吃饭时还不摘围脖,那就得多看两眼了。  凡是被米其林指南评星的餐馆,就如同获得了一尊美食界的奥斯卡,主厨做梦都会笑,走路都得摇尾巴——如果有的话。当然一起鸡犬升天的,还有菜单上的价格。  La Cabro d’Or餐厅分成室内室外两部分。我只在去洗手间时才走进室内看了一眼,里面布置得雍容华贵,就像出席社交晚宴的法国贵妇,连头发丝的摆放都不能乱。可从玻璃折射进来的阳光被分割得支离破碎,这让贵妇看起来有点面冷,不大容易接近。还是外面好,阳光充沛,微风轻拂,吃什么都有胃口,喝什么都容易醉。
  室外两棵高大桑树下摆着六七张餐桌,桌布白得像在石膏水里浆过。桌旁的椅子都是黑铁铸造,挪动时得费点劲。每把椅子对应着一只白色餐盘,几副刀叉,还有几只高矮胖瘦的酒杯。在法餐的等级序列中,刀叉和酒杯的数量决定了用餐的规格。  在我旁边有一张双人桌,一对老夫少妻相视而坐。老先生从头到脚一身白,白胡子、白西装、白皮鞋,而美艳的少妇则一团火红,红礼帽、红嘴唇、红裙子、红指甲、红色高跟鞋。要是谁给他们画肖像,只用两种颜色就足够了。我在想如果这对夫妻(依我看情侣的可能性更大)跟我一样只是路过的游客,那这身打扮就有点过分隆重了,但我猜他们可能只是普罗旺斯普普通通的乡下农民,说不定这位老先生早晨还穿着背带裤挽着袖子拾掇了一下葡萄藤,中午回家洗澡更衣,然后率领老婆漂漂亮亮地出门吃饭。我的这种假设是在看完英国作家彼得·梅尔的《普罗旺斯的一年》之后做出的。彼得先生在书中写到,连给他洗地板的清洁工都能如数家珍地说出本地哪家米其林餐厅最名副其实,哪家又刚换了厨师。每天中午清洁工还会暂时抛下手底正忙的事情,脱掉工作服,换一身干净得体的衣服,到附近餐厅安享两个小时的口舌之欢。所以我猜坐在旁边的那对夫妇是本地人,只有法国人才会把胃看成全身最重要的器官,而普罗旺斯作为法国物产最富饶的地方,当地人对自己的胃口更是兢兢业业地呵护着。因而也就没人奇怪他们会以最隆重的打扮去庄严对待每天最重要的一件事——吃。一旦在餐桌旁坐下,没有两三个小时就别想让他们起身。反正在普罗旺斯大家有的是时间,反正时间就是用来慢慢消磨的。
  买过《背包十年》,很喜欢。
  LZ的每张片片啊
都把我秒了.. ...
  楼主文笔真好,我也曾经梦想背包去旅行,可是自己一个人没有这个胆量,现在有了家庭和即将出世的宝宝,就更没有这个可能了,只希望等宝宝大些,带着他去各处看看
  太给力啦!真刀真枪还不如网民草根!/
  入座之后,我捞起白桌布上那份足有A3纸大小的菜单,打开后发现里面的内容只有一页。用英法双语按照前点、头盘、主菜、甜品的顺序依次写到奶酪、咖啡或茶。每道菜之间用三个星号分隔。这份菜单由于每个项目底下只列出一样菜品,因而更像是音乐会的节目单,只有告知的功能,而没有选择的功能。原来主厨会根据每个季节普罗旺斯出产的不同而更换菜品,通常两三个月就要重新设计一次菜单。也就是说,接下来将在餐桌上轮番登场的这些美味,只在这间餐厅的这两个月才能吃到,简直就是绝版加限量版,让人不仅有食欲,更有一种占有欲。  我看到菜单正中还印着主厨的名字。朋友说,在法国,决定餐厅等级和品位的不是老板而是主厨,就像在电影界制片人的名气普遍没有导演大一样,好的厨师才是让一家餐厅户枢不蠹的关键。主厨迈克尔·胡林(Michel Hulin)已经为这家餐厅效劳了12年,许多回头客都是冲他而来。老主顾甚至能说出他师从谁谁谁,又教了谁谁谁等哪几个徒弟,辈分一点都不乱,就像我爸对中国相声界的排行了如指掌一样。胡林享誉普罗旺斯美食界的秘诀在于他总能把橄榄油别出心裁地入菜,谁让普罗旺斯有三宝,阳光、画家、橄榄好!  再来细说这份菜单,法餐不像中餐有许多固定的菜名,一说宫保鸡丁我们就知道是把鸡腿肉切丁跟花生和葱块混炒;而糖醋里脊则是把里脊肉裹层淀粉放油锅里炸,出锅后再浇上勾芡的糖醋汁。在法餐菜单上只出现每道菜的原料,以我的这顿午餐为例:  前点:西红柿,奶酪片,橄榄配罗勒叶  头盘:鱼片配西红柿和刺山柑花蕾  热菜:鲷鱼,蛤蜊配虾汁   甜点:红果冰淇淋配新鲜草莓和干菠萝片
  主厨如何把这些原料混搭在一起,最终又以怎样的形态呈现,在每道菜上桌之前,没人知道。这也是米其林星级餐厅跟普通餐厅的区别之一。普通餐厅做出来的样子我总能未卜先知地猜出个大概,而米其林餐厅总在我意料之外。这不仅需要主厨具备匠人的技能,还得具备艺术家的创造性灵感才能完成。  前点的盘子里最重量级的是两瓣西红柿,却不是从同一个西红柿切下的两瓣,因为其中一瓣是橘黄色的,另一瓣是鲜红色的,两瓣西红柿互相依偎,中间夹着两片罗勒叶,叶子往上翘一片,往下翘一片,就像一条青蛇张开绿色的长嘴。旁边点着几滴橄榄油,还有几滴巧克力色的不明液体,本来以为是甜的,用面包一蘸才知道,原来是醋。  头盘正中放着一片烤面包,面包上的四五种食材被团在一起,包括几颗黑橄榄,两片薄薄的鱼片,几缕菜叶,再用绿色橄榄油和红色番茄汁淋过去,呈现出艺术品一样的立体造型。  主菜的鲷鱼今早才被地中海的渔夫捕获,随后坐上冷柜车,中午时就已被端上餐桌。鱼肉边缘焦黄,一看就是刚被烤过,鲜嫩的白肉里冒出丝丝油光。几只蛤蜊纯粹只是点缀,不过配上虾汁蘸面包吃又成了让我不忍释口的美味。  摆甜品的盘子比盛主菜的还大一圈,正中是一个淡黄色的平底蛋托,里面放着几片菠萝条,上面托着一个紫红色的冰淇淋球。蛋托四周是打开的红色花瓣,每一瓣都是一片草莓,旁边再撒上金色的蜂蜜水,让我觉得无论从哪里下嘴都是一种破坏。  普罗旺斯的阳光明媚敞亮,透过桑树叶子洒进盘中,把食物的色泽照得更加饱满丰富,也加入了几分阳光的味道。一阵微风吹过,桑叶跳起桑巴,桌面上的阳光也跟着晃起来,晃得我都有点困了。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一顿普罗旺斯式午餐远比填饱肚子复杂得多,从耐心寻找餐馆,感受食物入口时的种种滋味,揣摩厨师的心思,再到饱食之后找个阴凉的地方睡个午觉,全都是午餐的必要组成。这还不算那几样固定的调料——阳光、微风、美酒以及一份轻松闲适的心情。  难怪法国人的幸福指数很高,他们春天上班、夏天度假、秋天罢工,冬天过节。即使在最繁忙的春天,如果刨去吃饭,真正干活的时间也所剩无几了。
  @小鹏-26 8:23:00  你想过自己为什么旅行么?  在我背包旅行了12年之后  我开始认真地琢磨起这个问题  我在微博上也发过一个征集帖  有人说......  -----------------------------  喜欢,大爱
  @小鹏-26 8:23:00  旅行压根不是那么诗意的事情,不是什么追逐梦想、感知美好,而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变成坏人,放弃责任,放弃事业,放弃亲人,放弃朋友,放弃爱人,放弃金钱,放弃荣誉,放弃所有固化在自我身上的社会化属性,随时变身成一个理想中的妖魔。  -----------------------------  我比较赞同这个说法
  @随身听歌
17:43:51  旅行就是一种自我的放逐  放下目标、放下追逐、放下一切的一切  让自己的心回归原点,享受那片刻的安宁  -----------------------------  我表示竖起大拇指,十分赞同
  LZ帅爆了。!!!!!
  楼主的文笔不错,继续关注
  @小鹏-26 08:35:22    这是吴哥窟的日出  -----------------------------  好漂亮,山水画一样。
  @小鹏-26 08:57:37    照进丽江花间堂的院子里  -----------------------------  很暖
  @小鹏-26 22:46:49    北极光  -----------------------------  好美。。。好羡慕楼主
  Mark!
  你所吃過的美食讓人止不住口水呀!
  住之一:看得见风景的客栈  孟威村背靠一座大山,一条石板铺成的山路像鼻梁一样搁在码头和村口之间。村口树荫下站着几个当地人,是等着揽客的客栈老板。都是四、五十岁的村妇,肤色黝黑,穿宽大的带袖背心和粗布筒裙,头发拢到脑后扎成髻子,隆起的发球上插着一朵塑料花。她们一边嗑瓜子一边说笑着聊天,看到背包客上岸,忙把吃剩的瓜子扔进路旁水沟,再把沾了浮土的大手在粗布裙上抹干净。进入雨季后,游客锐减,每天只有一班船进出孟威,船上这十几个游客,就再没理由错过。  当我从村口走过时,听到树荫下传来几个支离破碎的英语单词,是她们为自家客栈打的广告。  Hot Water! Hot Water! ——有热水洗澡一定舒服。  Cheap! Cheap! ——便宜又吸引人的只能是住宿价格。  River View! River View! ——她家一定有看得见风景的房间。  在我的旅行文章中,River View是最适合填进去的关键词。可当我开口询问River View更多细节时,老板娘却不知所措地指指自己耳朵,点点头,再指指嘴,摇摇头,意思是会听不会讲。见我点头表示明白,她就大声笑起来,露出上下两排白里透黄的牙齿,眼角的皱纹也挤在一起,像合上的扇面一样缩小了面积。我也被这笑声感染。直觉告诉我,无论River View还是这爽朗笑声都是让心情愉快的保证。  从村口到River View客栈有条小路,是各家篱笆之间挤出的细缝。一边走还要一边避让不知深浅的水洼和横冲直撞的鸡鸭。老板娘在前面带路,边走边扭头自我介绍,嘴里蹦出的单词一个个掷地有声。我!妈妈红!妈妈,(每个)女人都是妈妈!红,我丈夫(的姓)。说完又大笑起来,篱笆院子里正洗衣服的女人听到笑声,也朝我们看过来,目光中含着纯净的笑意。  妈妈红的客栈因为River View的缘故而建在村落的最外一层。四五间客房分布在江边,之间用一条近乎悬空的走廊连接,踩上去发出咯吱的伴奏。
  只有一间住着人,门外一双登山靴倚墙立着。其余都空着,雨季的萧条可见一斑。妈妈红打开其中一间,正中是张双人床,床沿与墙壁的距离刚好可以塞下背包。深蓝色的床单不仔细看还算干净,上面并排摆着两个大红枕头,枕巾上用金线绣着龙凤。床顶卷着白色蚊帐,这在热带就像骆驼之于沙漠一样必需。推窗而望,窗外是竹,竹外是水,水外是山。我要的都在这里,就决定住下。  一晚多少钱?  妈妈红收起笑容,很认真地答非所问,(你住)几个晚上?——显然住一个月和一天的价格会有很大差别。两天,我实话实说(可后来还是住了将近一个月,只不过换了另一家客栈)。  一天两万(约合人民币16元)。妈妈红眼瞅别处,又小心地回看了我一眼——她的不自信告诉我这价钱有商量。  我指了指天外的乌云,说,雨季!又收回手指摇了一下,说,没人!  她马上心领神会,通情达理地说,那就1万5!  这与攻略的指导价格相同。我大喊一声,成交(Deal)!见她被吓得一脸茫然,就改口OK!她的脸就又开成一朵花。  生意谈成,妈妈红嘱咐我外出一定锁门,随后就和她的笑声一起消失不见。  门外走廊空地上架着一张吊床,晃晃悠悠,像一张向上张开的渔网。我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躺在吊床上随意翻看。刚把视线在黑色标题上聚拢,余光中的River View却渐渐清晰起来,眼前竹林与远山之间的南乌江水面宽广,江心处有一座小岛,应该是上游冲下的泥沙沉积而成。水流被小岛阻隔,叉成两条水路。撞上岛的水花脾气最大,发出哗哗噪音,而靠近岸边的水流已完全没了脾气,只推着停泊的小船一下下有规律地吻着岸。发现主宰身体的意识在视觉与听觉之间摆渡。打开的书只看了两行,主宰者就变成了梦。
  住之二:第一次入住青年旅馆   抵达爱丁堡时天色已近黄昏,街边的路灯犹如被哈利波特的魔杖一扫而过,闪耀出温暖的淡黄色星辉。  时值圣诞前夕,纬度位置比哈尔滨更靠近北极的爱丁堡都可以用出口成冰来形容了。我把黑色大衣的领口往上拉到鼻尖,帽子下沿盖过眉梢,只有眼睛不情不愿地被冷空气包围,还得不停眨着,因为担心视网膜上那层薄薄的润滑液也会结冰。其实我这时的造型颇像一个冷血杀手,如果不是被头上那顶特别喜庆的帽子出卖的话。那是一顶蓝色圣诞帽,后面还挂着一个白色绒球,是买了两罐促销的百事可乐送的。  我在长途汽车站旁边找到一间电话亭,它的橘红色外衣在夜色下非常醒目。我钻进电话亭,从背包里翻出电话本,抄起听筒,按下一连串号码。  这次来英国旅行,一路都有同学照应。心想不一会儿又能看到老朋友的亲切笑容了,不一会儿又能坐在温暖如夏的暖气房子里了,不一会儿又能吃上已经准备好的美味晚餐了。应该还会有甜点吧,我有点不知足了。  Hello!听筒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我,小鹏!已经到了爱丁堡,在长途汽车站,好冷。  你的具体位置?就在我从电话亭探出头来想要找个路人打听街道名称的时候,电话突然断了。  再打过去,是占线的嘟嘟盲音,像是一串省略号,紧凑却含义不明。
  显然他也正在打给我。于是放下听筒,安静等待。  十分钟过去了,电话仍然很安静。我多么盼望它能冷不丁地叫起来,给我一个惊喜。  十五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我再拨回去,仍旧是占线的盲音。省略号的点点点开始无限循环起来。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哈在电话亭玻璃上的热气马上结成冰晶。我不得不把已经卸在脚边的巨大背包重新扛在肩上,然后绕着电话亭来回走动增添热能。  又等了大约20分钟,最后一次按下电话号码。  我实在琢磨不出他不接电话不想见面的理由。他应该知道外面的温度,也应该知道我心里的温度。  找到的青年旅馆在爱丁堡最繁华的皇家麦尔士大街,相隔不远就是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城堡。淡黄色的灯光把城堡映照得像是舞台上的模糊背景,百态众生就在它的注视下上演着一幕幕离合悲欢。  旅馆不大但便宜干净。我住在男女混住的30人大间,15张上下铺铁床,床上嵌着柔软的床垫,床垫上铺着干净的被罩。房间里的木地板擦得又滑又亮,房客都穿着棉袜子在地板上走来走去。打了一轮招呼,知道大家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背包客。  这是我第一次住在青年旅馆,因而有兴趣研究每一个房间的功能,甚至会仔细看墙面上贴着的每一张纸条。  房间的木门上贴着住宿须知,告知客人如果夜间晚归不要影响他人休息;不准在房间内吸烟;饭后记得刷碗之类。  客房左边是厨房,厨房里有冰箱、电水壶、燃气炉等,可以自己开火,这样就能节省一笔旅途开支。厨房的左边是工作人员休息室,门上贴着一块公告牌,“外星人活体解剖实验室!危险!勿进!”写的人和看的人都很年轻。  客房右边是公共娱乐室,角落处的老式壁炉里燃烧着熊熊炭火。圣诞节已近在咫尺,装饰一新的圣诞树上挂满彩带、铃铛、人造雪花。可这份融融暖意却无法让我感到暖和。  娱乐室一角有一台苹果电脑一体机,住客可以免费上网十五分钟。上网,登陆MSN,那个朋友没在线。我给他写了一封电子邮件,你究竟在哪儿?我在Brodies青年旅馆,一个人。  我一个人蜷在娱乐室的沙发上。身边有人看杂志,有人读小说,有人对弈国际象棋,有人玩益智游戏,有人弹吉他,有人在旁边唱和。有人问我,你是中国人吗?扬子鳄生长在长江还是黄河?  突然想去看看爱丁堡的夜色,那黑暗、冰冷却华丽的哥特式建筑群落。反正已经凉透了,再冷点儿又何妨?可还是不死心地在出门前拨了最后一个电话。  这是一座从中世纪以来就没有太大变化的城市。清冷夜色中,建筑物的主体失去了过渡和层次,与黑暗混为一体,只剩下嶙峋的尖顶在月光、星光的映照下呈现出诡异轮廓。  任何事都有两面,若不是这次意外,我可能还不知青年旅馆的种种美妙。它不仅能让我获得各种旅途信息,还能交到许多新朋友。不过是一次旅行,能够知道冷暖,就已经很好。
    爱丁堡的青年旅馆,圣诞的气氛已经很浓
  住之三:三醉丽江花间堂  司机虽是丽江本地人,可他看起来对我要找的这家新开的客栈并不熟悉,连着给同伴打了几个电话,好像也没问出个究竟。当他把汽车开进一条死胡同,再一拧钥匙熄了火,我的第一反应不是迷路,而是打劫。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胡同里只有几盏街灯制造出一种特别适合拍鬼片儿的环境。这显然不是我今晚要住的地方,那可是在灯火璀璨的丽江古城。  我赶忙拨通客栈老板的电话,几乎就在同时,听筒里的声音跟不知从哪堵墙里传出的人声不谋而合,随即一扇木门吱扭而开。这是我第一次见到Lucy姐。  原来古城里客栈虽多,却没有几间可以开车直达,都需要客人在古城口的大水车那里下车,然后拖着背着扛着行李再走一段长长窄窄的石板路。而眼前的这间客栈有前后两扇大门,前门正对着古城里的歌舞升平,后门连着一所中学,因而交通便利。这时我的行李已经被Lucy的表弟Tony接过,我跟着他俩一前一后地进了门。院子里的光源一下子丰富起来,害得我的瞳孔需要一分钟才能适应。正中的长桌上一溜儿摆着几根明晃晃的大蜡烛,火苗沉得摇摇欲坠。几盏灯笼悬在头顶,从里面冒出的红光有点暧昧,其实也照不了多远,要的只是一种复古效果。四周客房里溢出的光线也全都跑进院子里来凑热闹,窗棂就成了逆光下好看的剪纸图案。我心想这客栈真会打扮,非要让人看第一眼就得爱上自己不可。  进门之后,Lucy的开场白并不是让我交出身份证登记,而是说,那么晚还没吃饭吧,桌上有菜,还有我们自己酿的梅子酒。这酒度数不高,来来来,先让Tony陪你喝两杯。这程序分明不是对待住店客人,而是招待朋友。心里的好感持续发酵。  我们边吃边聊,边聊边喝。Lucy姐跟我还是老乡,来丽江前曾在上海做酒店高管,当然就像所有发生在丽江的故事一样,她被这里的阳光吸引,辞掉工作,租了一个院子,开了一间客栈,自己当起老板。不过跟那些故事不同的是,Lucy并没有把这里当成玩几年就走的临时居所,她是真的想要停下来,听听风,看看风景。于是她把客栈按照她对终老之地的全部想象重新设计、装修、布置,从家具摆放到窗帘颜色,每个细节都亲力亲为,还从昆明采购大量鲜花插在客栈的角角落落。在这里,有她养的猫、狗、鱼、鸟。院子一角还挂着一串布农铃,夜风轻拂,金属质感的铃声叮铃铃地响个不停。  怎么耳畔的铃声渐渐模糊,怎么所有光线、碰酒杯的声音、梅子酒入口时的微甜和入肚时的温暖全都聚合成一块明亮的光斑,随后那斑点也模糊起来,等它再次清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第二天早上明媚的阳光。  那天是日。后来Tony跟我说,梅子酒还有一个外号,叫做黯然销魂。
  半年之后,我再次回到丽江。这次客栈里住着四个成都来的大姐,也不见她们出门逛景点,每天就是赖在院子里看书、喝茶、晒太阳,然后窝在舒服的摇椅、木椅、躺椅上睡得此起彼伏。兴致高的时候,她们就去古城里的菜场买几斤肉几条鱼几样新鲜蔬菜几种好吃的水果,回到厨房洗洗切切煎煎炒炒地露一手。  在她们临行前夜,竟然变魔术似的拿出海底捞的底料,真不愧是四川人啊!菜品整整摆满两大桌,简直就是海底捞的全部菜单。所有住店的客人都成了座上宾,Tony又拿来五坛黯然销魂。那深紫色的液体,不知比葡萄酒醇浓多少倍。同席的还有两个来自云南偏远山区的贫困学生,他们被客栈资助,整个寒假都住在这里,不仅管吃管住,还管批改作业,一两个月下来,俩小孩儿都自信了不少。其中一个男孩名叫李根,他开始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大家给他起了一个四个字的日本名字,美国总统。等明白了之后,笑得就更腼腆了。有几个人是滴酒不沾的,但这种滴酒不沾也只是仰脖干杯前一种姿态式的宣布,在这个连春风都会被灌醉的夜晚,谁好意思呢?  在大家第一轮祝酒时,我是有意识的;在往火锅里下羊肉片时,我还有点意识;下鱼时也有。可突然一下子,意识就沉入深渊,完全不归我管了。我看到酒杯在转,火锅在转,桌子在转,连院子都跟着转起来,就像小时候坐旋转木马时看到的世界一样。  转天酒醒,我只能借助别人拍摄的视频来拼凑出前夜的记忆。终于知道为什么世界在转了,原来我一直在院子里转圈,还差点儿被宝宝(Lucy家的大狗)扑倒,看着自己的疯狂表演,悲愤得只想把视频偷偷删掉。  那天是日。我恨死Tony了。
  又过了大半年,这次我把家人都带来了。Lucy姐的客栈因为回头客越来越多,一间已经住不下了,她又租了两个院子,分别以植梦院、怡池院、隐泉院冠名。客栈的知名度也越来越高,问路时再也没有不知道的了。  我们全家住在半山腰的隐泉院,整个古城都在它的眼皮底下。我的房间三面都是大窗,床上整天铺着阳光。  这次正好赶上客栈每周例行举办的烧烤晚会,三个院子的客人聚在一起喝酒吃肉。二当家Tony摇身一变成了烧烤师傅,他烤的排骨、鸡翅、玉米样样好吃。客栈已经有了自己的驻唱歌手,可以点歌,还可以让他伴奏。有人起哄让我上台,这回爸妈在旁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两杯梅子酒下肚,麦克风就是我的杀人武器了。再后来,我又一次惯性失忆,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大声说话,有人大声唱歌,有人大声哭泣。这一天,是日。  这一次醉得浅也醒得早——太早了,才半夜三点。我披上外衣来到院子里独坐,池塘中的几条金鱼安静地游着,尾巴一卷,水面上就闪耀出月亮的细碎银光。眼前只剩几盏灯笼还兀自亮着,把院子照得就像是个戏台,只不知今夜上演的戏码是倩女幽魂还是游园惊梦?反正人戏鬼戏我都不怕,因为我早就把这儿当家了。而家,就是那个能让你放下一切防备的地方吧。  这正是:  青梅煮酒醉亦醒,  明月当歌痴亦狂。  红尘俗世两相忘,  神仙也睡花间堂。
    花间堂的窗棱
  特别加映:回归  这一章写了旅行中的吃与住,以“奢与简”为题,是说吃与住都可以分成若干等级。但旅行不能光有奢而没有简,也不能正好相反,因为无论奢与简,都只是世界的一面,只有两厢感受,才是一段完整的旅途。可在体验了极致的奢与简之后,接下来吃什么?住哪里?我想到了两个字,回归。  我曾在加拿大安大略省的乡下住过几天,这里有一个苹果园,女主人细心教我摘苹果的技巧。首先用手掌包住整个苹果,就像握一个鸡蛋,然后手腕一转,苹果根儿就被拗断了,这动作让我想起武侠电影里功夫高手总是把对家喽啰的脖子这么一拧,就嘎巴一声断了气。很快我就摘了满满一大袋子,拿出一个把皮往衣服上蹭蹭,就能直接吃了。  中午在苹果园用餐,女主人说起一条关于吃饭的十英里原则。她说:“我们家一日三餐吃的所有东西都来自方圆十英里的土地,”她边说边在一块面包上抹了苹果酱,递到我面前,“你看这果酱是我们家自己做的,这面包是附近农场收的麦子烤的,一会儿上的小羊排,”她又倒了一杯葡萄酒,也端到我面前,“还有这酒,原产地也都在这附近。同样的阳光,同样的空气,同样的水源,让所有食物都有了点儿相似的味道,这就像搭配衣服,一件上衣总要搭着颜色、款式差不多的裤子和鞋才好看。”我不禁点头称是,又跟她说起中国也有类似的说法,叫做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个地方的人天天吃差不多的东西,到后来连性格都差不多了。还举例说在中国东北,土地被太阳烤成黑色,东北人的性格也像太阳一样火辣辣。而到了江南,水乡的柔软又让人不太容易着急。  我曾在东京希尔顿酒店当过半天学徒,师傅是酒店行政总厨。他说在美食界有种说法,初级美食重口感,中级美食重料理,高级美食重食材。天妇罗就是高级美食的代表,它的做法又快又省事(天妇罗源自葡语Tempura,本身就有“快一点儿”的意思),就是把蔬菜海鲜裹一层用鸡蛋和面粉和好的糊,放进油锅炸至金黄,这样就把食材本身滋味原封不动地保留在这层金色盔甲里了。师傅一边教,我一边学。我的第一件作品是一条小银鱼,先给它均匀地包上一层鸡蛋糊,下锅后师傅嘱咐我赶紧用两根筷子分别点住银鱼头尾,这样它那柔软的身体就不会蜷成一团了。师傅又说,天妇罗还有很强时令性,春天吃鲜笋大虾,夏天吃冬瓜南瓜,否则味道就不对了。  在加拿大,美食回归当地;在日本,美食回归当季和食材原有的滋味。综合起来,当地当季还能保留本来味道的美食,才是舌尖上的极品美味吧。
  在大溪地Bora Bora岛洲际酒店有一间水疗中心,叫做Deep Sea Spa(深海水疗)。入口处有一排银灰色的水龙头,水疗师拧开龙头接了半杯让我喝下。一入口才知这是海水,咸得都忘了这世界还有酸甜苦辣其他几种滋味。紧接着的感觉却是凉爽凛冽,就像一块冰在口腔里融化。水疗师跟我说这水来自800米之下的深海,完全无污染,温度接近冰点。  舒舒服服地做完Spa,水疗师又建议我马上跳进深海冷水池,她说这样毛孔能快速收缩,让血液向身体器官深处流动,还能治高血压、高血脂、动脉硬化等种种疑难杂症,就差说包治百病了。不过等我打着寒颤从冰水里爬出来的时候,真有一种耳清目明的感觉,脑子似乎也比之前清醒明白了些——就跟刑讯逼供时往已经晕倒的囚犯身上泼一盆凉水的效果差不多。  洲际酒店不仅把深海纯水用于水疗,还让它流过整个酒店藏在视线之外的水管。流一圈,空调就下岗了,流两圈,热带海岛就变成了秋天的伊甸园。  日本京都有间叫做虹夕诺雅的酒店,藏在岚山深处,乘船才能抵达,由幕府时代航运商人的书斋改建而成。当我走进酒店木门,就听到一阵古乐声传来,随即看到屋檐下一位身穿和服的演奏者正用一根一乍来长的木棒来回摩擦着铜铃表面,发出一种如山风过林海的呜呜声,更绝的是,当他停下动作,那声音仍在绕梁,也一下子安静了整个世界。  虹夕诺雅的房间里没有电视,既然从繁华都市来到寂静山间,恐怕也没人再打算让丝竹杂音乱耳,只想推窗而坐,想点什么或者什么都不想,人就慢慢进入一种禅定状态。可我的心总是那么贪得无厌,望着窗外碧绿的林海,就想若是四月来,一定能看到粉白的樱花,若是十月来,又能看到红红火火的枫叶了。  在大溪地,酒店设计者引入环保理念,日本的酒店则追求一种禅意的安静。两种方式,其实都是回归自然。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可旅行者的性格与蚯蚓类似,可伸可缩,来去自由。因为我们聪明地知道,奢与简都非绝对,无法用价格这把尺子衡量。比如住青年旅馆能交到很多朋友,住豪华酒店能获得贴心服务。顶级大餐能让味蕾跳舞,而当穷凶极“饿”的时候,一顿果腹的路边餐就能让我们如入天堂。由此可见,奢与简并不对立,而是平起平坐的两兄弟,更是我们的好哥们。正是因为它们的存在,我们的旅途才会一日天堂一日地狱地丰富起来。
    印度瓦格纳西的客栈,窗外即是恒河
    贝加尔湖吃鱼
  一段旅途结束后怎么把心收回来?
  我很想旅行啊,看了更想旅行...
  第四章:体验式  学做泰国菜  过完老挝和泰国交界的海关,我跳上一辆开往清迈的长途车。一个打扮妖娆的乘务员甜笑着为乘客发放饮料饼干。她那凸起的喉结和低沉的嗓音让我马上发现了藏在她迷人外表下的秘密。可除了初来乍到的我,谁又会注意呢?因为这已经是在泰国了。  坐在我旁边的是个来自美国的姑娘,她说这是第三次去清迈了。我问她那儿有什么好?她笑着说:“我喜欢吃泰国菜,清迈有几家馆子特别棒!你一定要尝尝¥%&#家的冬阴功汤,非常的YummyYummy!”她停了一下,做了一个用手背抹嘴的动作,继续说道,“每次到清迈我还会去上两天厨艺课,再去市场买几包美国没有的香料,回国后请朋友大吃一顿。”她说话的神气就像已经做好一大桌美味,桌边都是已经把刀叉磨得霍霍的吃货。  清迈地处泰国北部,天气比曼谷凉爽。市中心还有一座被城墙环绕的古城,城墙外甚至还有条保存完好的护城河,漾着深绿色的水波。城墙内多寺庙、多金殿、多佛塔,这满目佛光也让心里多了一份虔诚与安宁,因而清迈特别适合放空式旅行。如果你只在清迈住三天,我敢保证你的行程会紧锣密鼓,看泰拳、吃泰餐、做泰式按摩、到寺庙观禅……我在清迈住了半个月,打算每天只做一件事,就不用像赶场一样紧张了。可事与愿违,因为清迈人太会做生意了。泰拳比赛正看得热血沸腾,就有发小广告的,告诉你去哪儿练练就能成为泰拳高手;几乎每个按摩师都会跟你推销从一天到一个月不等的按摩课程;老和尚说禅修不难学啊,可以到我们寺里闭关修炼,一个礼拜包吃包住包会;更别说在每家客栈前台都摆着一摞厨艺学校的宣传单,学一天只要人民币100多块,还能吃上一顿六道菜的丰盛泰餐。  我喜欢旅行时这种毫无压力的泛泛体验,边玩边学,边学边玩,往往还能捕捉到一些小灵感小创意,于是这次清迈游就成了一次扎扎实实的学习之旅。
  选择厨艺学校时我犹豫了半天,比较了三家看起来都小有名气的学校,可越比越没主意。每家课程设置都差不多,早晨先去菜场认菜,这主要针对什么都没见过的老外,否则有的东西他们不敢吃。接下来名厨授课,然后我们动手操作,最后再把自己的作品一口一口吃掉,所谓自生自灭,真是太环保了。除此之外,每家的菜品变来变去也离不开青木瓜沙拉、冬阴功汤、黄咖喱绿咖喱红咖喱与牛肉羊肉鸡肉猪肉鱼肉排列组合等这些泰餐当家菜。最终让我下定决心交学费的那家其实在课程设置和菜品选择上并无出众之处,负责接待的小姑娘也没有老王卖瓜地夸耀自家厨师如何有名,她只是轻描淡写地递给我一本厚厚的留言簿,上面写满来自世界各地学员的感言。有的写,太棒了!有的写,下次还来!有的写,吃得我都快吐了!还有的画了两个小人,一个瘦子一个胖子,又注明这是上课之前和之后的自己。据说在公关界有种说法,自己夸自己是广告(还得花很多钱),让别人夸自己才是公关(通常是免费的)。我也在这强大口碑攻势下缴械投降。  早晨的菜场分外热闹,主妇们一边飞快地在脑子里为家人设计一天的菜单,一边在菜摊间比价还价。  第一堂课讲解基本食材。老师是个美女,浓黑的眉毛在靠近太阳穴的位置高高挑着,眼睛大而圆,微笑时露出两个明艳的酒窝,虽不施粉黛却一如泰北阳光一样清新自在。她从菜摊上挑出几样蔬菜让我们辨认,对那些从没见过木耳、茄子、冬瓜的老外来说,只剩下连按快门的惊喜和兴奋。老师还像幼儿园大班阿姨一样柔声问道,你们猜,红辣椒和青辣椒哪个更辣?大辣椒和小辣椒呢?就差在问题前加上“小朋友”三个字了。  接下来是香料课。咖喱是泰国菜中最重要的一味作料,可说来惭愧,之前我一直认为咖喱是某种植物的提取物,经过讲解才知道,咖喱是把七八种香料混在一起做成的,包括豆蔻、花椒、胡椒等。市场里能买到现成的咖喱饼,不过能干的主妇对此不屑一顾,她们更愿意把咖喱做出自己的味道。  最后我们来到一家加工椰浆的作坊。店主把一筐耶青——就是椰子皮和椰汁之间那层带角质的白色果肉——塞入一个压榨机,一阵剧烈晃动之后,压榨机的另一头就出现了一大摊白色颗粒物(晾干后就是椰蓉)和乳白色的椰浆。  离开菜场,一辆校车把我们接到清迈郊外一所庭院式别墅,偌大的院落被分成左中右三个功能区。  左手边是二三十个灶台,上面摆着擦得银亮的厨具,还有一套干净的围裙,正安静地等待着今天的主人。  正中央是间阶梯教室,讲台上方还有一面巨大的镜子,学员一抬头就能把炒锅里的神奇变化从上到下地看个通透。  右手边摆着一张古香古色的木质餐桌,旁边散落着几把藤椅,这就是我们大快朵颐的地方了。
  今天的菜谱上一共有六道菜,青木瓜沙拉、椰汁蘑菇汤、红咖喱鱼、蒜蓉鸡块、清炒竹笋和蒸香蕉,从沙拉到主菜到甜点,一样都不少。  每学一道菜,学员先到阶梯教室听主厨上课。他一边讲解做法,一边煎炒烹炸地现场操作。感觉泰国菜和中国北方菜类似,都是先热油,然后放各种食材,翻炒后出锅,再勾芡汤汁浇在菜上。不同之处在于泰国菜将咖喱、辣椒和椰浆的泛滥使用推向极致。仿佛只要能在做菜过程中创意十足地把这三样扔进炒锅,就一定是最地道的泰美味了。  一道菜装盘上桌后,盘子的一角通常会放半个青柠檬,酸涩的柠檬汁有去腥去腻的神功妙效,也顶起了泰国菜酸辣味道的半边天。以前我都是用拇指食指一挤,柠檬汁就滋得到处都是。可主厨却把柠檬架在刀背上,再轻轻一捏,汁水就沿着刀背一滴不漏地流进盘子。  主厨示范结束,轮到我们回到灶台各显神通。别看只有六道菜,却把烹饪的十八班武艺都使了一遍,不一会儿就浑身是汗了。最让我头疼的是如何把裹好椰浆的鸡块扔进油锅,为了不让滚油溅到身上,不得不伸长胳膊让身体跟油锅保持一米距离,投掷的动作就像扔炸弹一样,透着三分豪迈七分傻气。  我最得意的作品是最后一道蒸香蕉。先把香蕉剥皮,然后攥成泥,两只手黏糊糊的,一舔,还挺甜。下蒸锅前还要在香蕉泥表面撒些椰蓉,反正老师没规定用量,我就铺了白花花一层。出锅后,发现每个学员都跟我一样贪心,估计下次老师再写菜谱时就得加上椰蓉少许的字样。  做完就该吃了,这才是最开心的时刻。六道菜,我们边学边做边吃,从中午12点一直到下午4点,吃到最后时我想起留言簿上那句“吃得我都快吐了”的评语,果然名副其实。大家一边对自己的作品赞不绝口,一边讨论起这样一顿饭在各自国家得花多少钱,最后还是最讲究吃的法国成了赢家。  同桌的一个德国胖哥已经来上四次课了,他说自己早就学会每道菜的做法,甚至连大厨上课时讲的笑话(永远都是那几个)都能倒背如流,“只是在这里吃一天比在酒店便宜多了。”他特别实在地总结陈词。
    在清迈学泰国菜
    我在清迈学做泰国菜
  海边瑜伽  阿西玛老师微笑着对我说,今晚满月,上涨的潮水会把海滩冲刷干净。明天早晨,是练习瑜伽的最佳时间。如果你能来,我愿意教你。  应该是我的好奇心让自己心甘情愿地牺牲掉两个小时的睡眠而在天色未明时在海边出现。阿西玛老师已经在练功毯上盘膝入定,以一种莲花盛开的姿势。我等着她从冥想中苏醒。  她很高兴又见到我。然后递给我一条练功毯。我把薄薄的毯子铺在细软的沙滩上,十几只透明的小海蟹从毯子旁边爬过,发出细微的簌簌声。看到我走神,老师提醒道,你应该以瑜伽的戒律要求自己,她一边说一边在我的本子上写下这句话在《瑜伽经》中的原文,Athayoganushasanam。又说这是瑜伽两条箴言之一,另一条是,瑜伽是意识活动的停息(原文为Chittavrittiuirodha)。  课程分为理论与实践两部分。关于瑜伽起源,阿西玛老师这样解释,在气候条件异常恶劣的印度,早期人类在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无法从事农牧业生产,于是把出世的冥想作为打发时间的手段。印度教、佛教、耆那教都起源于印度人的冥想。而瑜伽即是冥想的姿势,可以卧,可以躺,可以把脚举过头,可以把腿抬上肩。你可以把瑜伽想象成一种静止的舞蹈。  随后与老师一起做放松动作。姿势不复杂,关键是要做到极致,让身体的每一寸肌肉,每一个关节都能得到充分舒展。放松时要尽可能地缓慢,然后与呼吸的频率配合,让吐气吸气自然而然。
  课程的关键部分是12个连串的瑜伽动作。12个姿势以站式起以坐式收。每个动作的结束即是下一个动作的开始。一个早晨要学会这成套动作对一个四体不勤的人来说实在有点痴人做梦。看见我额头冒出的细密汗水,老师微笑着说,别着急,慢慢来,瑜伽可不是一日就能练成的。  随后我们不再交谈,各自闭目进入冥想。开始时意识里还都是当下发生的事情,我在满月的清晨,辽阔的大海边,面朝日出的方向,我在练瑜伽。慢慢不再有任何成形的想法,耳朵却灵敏起来,我听到海浪声和自己的呼吸声。再后来,已经感觉不到意识存在,可能快睡着了吧。  当我再次把眼睛睁开,看到的是一片蓝得发黑的天空。我的视线也仿佛一下子看到很远,穿过蓝天直抵宇宙深处。  突然顿悟了瑜伽的第二条箴言:瑜伽是意识活动的停息。嗯,只有片刻停息,才能进入一片更加广阔的精神天地。
    我在果阿的海边学瑜伽
  向往楼主那样的旅行生活,可是现实总是有那么多的牵牵绊绊啊
  好赞,继续跟~
  @小鹏-26 22:28:13    钓鱼的孩子,像握着琴弦  -----------------------------
  难得的好帖,刘明细看
  美丽的风景要有专业的管家来帮您安排。享自由旅行
您身边的专业管家!~~
  刚注册,看到你的文章,真好
  职业旅行者,厉害
  看了楼主来自世界各地的图片,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想说,楼主有资格说“这一生,我来过。。。”我恐怕这辈子是没资格了。呜呜呜。。。
  @小鹏-05 17:01:20  听风而行  这一章写了几种我在旅行时用到的交通工具,从最慢的赤足步行到后来飞到天上,它们各有特色,究竟把谁放在最后,我想了很久,最终把目标锁定在热气球身上。因为它只听风的命令,就像那些我所敬仰的前辈旅行家们,风吹向哪里,他们就走向哪里,什么计划、路线、时间全都一边儿去,只让心随风动,身随风行。  于是在我的若干次只要能和热气球沾边儿的旅行中,都会把它列入行程,可每次都鬼使神差地错过。最接近升空的一.....  -----------------------------  楼主楼主看到我!!请问一下啊你相机什么型号啊??  想买一款
  我甩了一頭汗水,拍著他的肩膀說(實際是扶著),說,好啊,明天早晨帶你去老城轉轉。------------看到這里我笑了,生活中的小鵬是個多么有趣的孩子。哈哈...........
  可以问下用的相机和镜头吗?相片很好看
  照片拍的真棒,欣赏也是一种享受!
  想知道靠什么获取旅行的经费?  想向你讨教,haha
  @小鹏-26 22:22:43  大桥下的出租车站里停着许多趴活儿的黄出租。当最靠前的一辆开走后,后面的司机就从车里鱼贯而下,他们一手扶着车顶,一手抠着车窗,前腿弓,后腿绷,费力地往前推车补位,不知这样能省下几滴汽油。当四五辆出租同时向前缓慢移动时,我就看到了一只被断成几节的蜈蚣。  大桥正对着一座规模庞大的清真寺,里面的柱子数也数不清。斜阳之下,我看到从清真寺里迈步而出的人个个神采奕奕,我知道有些人是因为相信真主听见了自己.....  -----------------------------  MARK
  很煽情,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只要自己努力,善待自己的亲人,就是成功。牢记都身体健康
  照片很大气 很壮观啊
  我常常会说一些话 一些话从来没实现过。  唔。我想去旅游。我想实现它。
  请教下楼主
你的经济来源是怎么解决的
我对户外也很感兴趣
只是经济十分拮据
不方便的话可以给我站内消息
  这的要花多少钱。。。。
  非常厌恶这种自以为很美很艺术的图片。
  看过,极光很美,楼主有心啦,不能去看看,看帖也好!!
  真好。看到楼上各种夸奖,准备看一下楼主的背包十年。
  小鹏啊。我关注了你的微博。买了你的背包十年,放在床头没看,应该说不敢看`,怕抑制不住自己这颗骚动的心终有天会抛下家庭。不负责任背包远走~唉~·结婚太早。知道旅行的意义太晚
  羡慕啊!
  才看到有一个《背包十年》,太有感触了!
  四环按爪  图片很美
  踩踩踩踩踩
  旅行是很愉悦的,但先得解决温饱问题,特别是有家室之后,旅行是种奢侈品。
  学飞钓  汽车平稳停在香浓河城堡旁的空地上,我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正倚着一辆破旧的皮卡朝我点头微笑。我断定这就是我的飞钓课老师吉姆了。对于像我一样初学飞钓的业余爱好者来说,请个专家指点还是很有必要的。吉姆老师在香浓河钓了整整三十年,对这里的天气变化,鱼群种类和出没方式了如指掌。他还浑身上下都是宝贝,光马甲夹层里就藏着各种飞钓鱼钩(钓三文鱼和虹鳟鱼的鱼钩不一样)和各种精致的剪刀(剪鱼线和鱼嘴的剪刀不一样)。  他先让我在牛仔裤的外面套上一条黑色防水裤,又递给我一支登山用的拐杖。原来飞钓不是站在岸边,而是要尽可能走到溪涧中间。水底苔藓湿滑,打趔趄时要迅速用拐杖和双腿形成稳固的三角平衡。  我跟着老吉姆蹑手蹑脚地走到溪流中间,接下来要学甩竿了,这可是飞钓和垂钓的最大区别。垂钓时,水体静止不动,鱼钩上拴条蚯蚓就能让智商为零的鱼群快乐地张开嘴巴。而适合飞钓的溪涧水流湍急,鱼群要在顺流而下的过程中眼疾嘴快地觅食。飞钓钩上用不着拴鱼饵,全靠甩竿技术把鱼线和鱼钩打到很远,再慢慢回收鱼线,让鱼钩在水流中像鱼饵一样漂浮,诱骗鱼群上当。
  我的第一竿甩得相当没有手感,鱼钩平平落入水中,鱼群可能还以为那只是一片落叶吧。吉姆老师指点道,身体自然放松,把鱼竿甩向斜后方,再挥臂让飞钓线尽可能落到更远的地方。理论只是三言两语,可真正操作起来,节奏感、角度、发力、是否放松和平衡几个要素一个都少不了。我挥臂甩了几下,逐渐找到一种电影《大河恋》海报上的帅气感觉。正当这种沾沾自喜像被我甩到天空的鱼线高高飘扬的时候,老吉姆却一把把它拽下来。你听,你挥竿时鱼竿发出嗖嗖的声音,而飞钓的关键在于轻而无声。当你把鱼竿甩到最高点时停顿一下,短暂酝酿后用前臂带动手腕向前轻抖,鱼线就会悄无声息地落在水面上。  我按照他的办法照方抓药,很快就感到水下传来一阵有重量感的颤动。上钩了!我大喊一声,再一用力,没想到末端的鱼线应声而断。原来拉线也有讲究,飞钓线不如普通鱼线结实,抽竿时动作也要像打太极一样,慢而轻柔,飞线的重量加惯性就足以把鱼钩牢。  又上钩了!这一次我把兴奋藏在心里,让鱼线在水中引着鱼滑行了一段距离,等鱼完全咬钩,再挑逗它追逐鱼饵逆流而上,等它游到脚边时再用渔网一捞,两斤多重的鲈鱼就被困在网中央了。  一上午的收获沉沉满满,我和老吉姆一起笑起来。中午吃鱼时吉姆讲起他的终极飞钓经验。他说钓鱼最重要的并不是每天钓到几条鱼,鱼有多大多重,而是要去了解那条河,了解那些鱼,了解那些鱼为什么会受到季节、风向、阳光的影响而上钩。“我喜欢在香浓河钓鱼,我和它们玩了大半辈子,我没把它们钓光,却被它们看老了。”
    我在的香浓河边练习飞钓
  被偷被骗和被抢  这章前面几节写的都是可以为旅途锦上添花的美好体验。但旅行不会永远一路山歌,春光明媚,总会有一些糟糕经历让我们一想起来,记忆就蒙上一层灰。不过就像一马平川的坦途不能教会司机更多驾驶技能,一帆风顺的船长遇到风暴就会心慌,从没有经历过麻烦与挫折的旅行者,也就学不会成长。  2003年1月的时候,我一个人来到巴塞罗那。流浪者大街(La Rambla)是这座城市的商业核心,放北京就是王府井,搁纽约就是第五大道。即使在冬天,地中海式气候也让这里绿树成荫。树荫下,每隔十来米就能看到一个街头艺人,每隔二十来米就能看到一个报刊亭(售卖旅游纪念品、城市指南和色情杂志),每隔三十来米就能看到七八个人围成一个圈。  好奇心让我走到一个圈子旁边,从其中两个人肩膀之间的缝隙往里张望。被围在中间的是个吉普赛人,眼睛乌黑,鼻梁高挺,脸型瘦长,笑起来还能看到一颗大金牙。他蹲在地上,面前摆了三个倒扣的小纸盒,其中一个盒子下面放着一粒骰子。他飞快地移动纸盒——也没有像飞那么快,反正我的眼珠随着他两只手一通乱转之后,总能将那粒骰子准确定位——然后让围着的人猜骰子在哪儿。当然局不能白设,猜一次50欧元,猜对拿走100,猜错一分没有。连着看他们玩了几把,虽然我没下注,但每次都能猜对。那些下注人的眼睛一定是有残疾的,猜错的总占了大多数,我不禁心头得意起来。  这时站在我前面的两个人闪出一个位置,我也成了圈子的一部分。新的一把开始了,庄家(那个吉普赛人)把几个盒子倒来倒去,当他双手停下来的时候,我的目光也锁定在中间那个盒子上。突然旁边有人不知因为什么跟庄家吵起来,西班牙人讲话一快就哒哒哒哒的,像铁锅炒豆子一样。趁着庄家分神的功夫,紧挨我站着的一个中年游客轻轻用脚尖掀开中间的小盒,果然不出所料,骰子安静地躺在底下。随后那个中年人一脚把那个盒子牢牢踩住,又朝我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说,这下跑不了了。他拿出50欧元在我面前一抖,就像魔术师使了一个障眼法,眼看50就要变成100了。我本来只是过来看看热闹,可这板上钉钉的50欧元真是不赚白不赚啊,我甚至都在琢磨50块钱的等价物了,是一顿正宗西班牙海鲜饭还是两个晚上的青年旅馆。这时庄家归位,大家纷纷下注,一张张50欧元的票子递到他手里。我也没再犹豫,从裤袋里掏出钱包,可是我包里都是十块十块的碎钱,就在我抽出几张来数的时候,突然感到所有人,就是围成圈的那些人,他们的眼睛全都齐刷刷地看着我,我一抬头,他们又都刷地一下收回了视线。我拿出手机,随便按了一串数字,贴在耳边大声喊着喂喂喂,边喊边从圈子里退出来,然后快步离开。  8年后我重返巴塞罗那,流浪者大街一点都没与时俱进,一切还是老样子,街头艺人、报刊亭、玩骰子的人,仍旧和谐相处欣欣向荣。庄家无论从吉普赛人换成黑人、白人、北非人,都还是那么油头滑脑的。而围在庄家旁边的托儿们却越来越专业,超短裙、太阳镜、昂贵的包,还有两三张亚洲面孔,比游客还像游客。这时一个走进包围圈的小伙子毅然决然地把钱押在其中一个盒子之上,可一翻一瞪眼,骰子就像土行孙一样遁地而去。小伙子刚要发作,没想到那圈人倒是比他先目露凶光。小伙子很识时务,两手朝上一摊,自认倒霉地悻悻而去。随后那一圈人也各自朝不同方向走去,可我知道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重新集合到一起。
  俗话说,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可我独自旅行十几年,按照湿鞋的频率,实在只能算小概率事件。被偷两次(一次是在巴黎,我刚挤进地铁,就感到背包先是一沉随后又一轻,这时地铁门已经关闭,我把背包转到身前,后面的拉链已经被拉开,幸好包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丢了一个电子词典。另一次是在老挝孟威村,那次不仅被偷还差点丢了性命,这段经历以后我会单独写一本书),被骗一次(未遂),被抢一次。巧合的是,被骗与被抢发生的地点,都在巴塞罗那。  西班牙人的饭点通常比我们晚两三个小时,当我的肠胃完全适应了这里的时差之后,每次都得到晚上十点之后才会觉得饿,可这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我拐进流浪者大街旁的一条小街,小街不宽,但也不窄,三四辆汽车能并排通过,绝不是那种密密麻麻像肠道一样的小胡同。这里有几家餐馆灯火通明的,门口的支架上摆着打开的菜单。我在一家餐馆门前停下,研究起菜单上的菜品和价格。  这时突然感到胳膊一紧,我一回头,身后就多了一个人。我和他面对面,黑咕隆咚的天色让我完全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我能看清相机已经被他抢在手里。他再一使劲,挎在肩膀上的相机带一下子褪到手腕,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死死拽住带子不撒手,又把相机带在手腕上绕了一圈。他要抢,我不给,相机凝固在我俩之间,就像拔河比赛绳子上系着的红线。这时旁边已经围了七八个人,但没有一个人出手帮忙,可能他们也没看出是谁抢谁吧。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也就几十秒时间,可我当时的感觉却是已经不知捱过了几个世纪。我大喊着NONONONONO,劫匪没说话,但他想的一定是给我给我给我给我给我,或者松手松手松手松手松手!从身材来说,我俩差不多高,但他却比我壮很多。我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应该是大量分泌的肾上腺素帮了我一臂之力。而他虽然力量大,但毕竟心虚。我超常发挥,他打了折扣,此消彼长的结果就是我俩势均力敌。  匪徒拿着猎物却无法得手,就使出最后一招。他用拳头打我,用脚踢我,企图让我在武力之下就范。可他的全部力道都用来往后拽,这样他挥出的拳和踢来的腿根本就使不上多少力气。再说当时我也感觉不到疼。不知是围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让他心生怯意,还是他看相机带子已经被我缠成死结,死活拽不下来了。他手一松,人一下子跑没影儿了。平衡被打破后,我的身子往后一倾,差点坐在地上。  很快身边围满游客,问我受伤没有,相机还在不在。我就像刚刚做了一场噩梦,吓醒后仍在追思着梦的蛛丝马迹,只有手臂上被勒出的血痕告诉我一切都是真的。我也第一次明白“惊魂未定”的含义,就是智商为零,失去思考能力,一下子千百个想法冲进脑门,一下子脑袋又像被清空的大海,空空茫茫的。  一个游客模样的人走到我身边悄悄说,那个人没走远,刚刚还在巷子的阴影里往这边看。这时我才感到害怕,但越怕人就越慌,我大口大口呼吸,努力让脑子重新思考。可想了半天仍旧站在原地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还是那个游客提醒,赶紧打车走吧。于是我才想到跑,只有跑到大路上才能有车。我越跑越快,一边跑还一边东张西望,看身后是否有人追来。讽刺的是,我当时的样子倒是挺像贼的。
  经常有朋友问我如何规避旅途中的危险。  首先要充分了解目的地。有三种方法,一是通过朋友们的口碑。二是旅游攻略类书籍,《孤独行星》系列是最流行的,里面有专门章节讲到旅途中的危险和陷阱。三是国内一些知名旅行网站(天涯、蚂蜂窝、穷游、磨房等)也会有大量帖子曝光世界各地的旅行陷阱,天涯上还会给出黑脸标志。  说几条我能一下子想起来的经验吧。在南非天黑之后千万不能出门;在意大利南部,西班牙的一些大城市,还有巴黎,抢劫时有发生,而且警察见怪不怪地懒得管;在印度坐长途夜车要提防小偷。  另外就是要做好个人防范,比如把贵重物品贴身存放(护照、相机、钱、信用卡等);在火车上过夜时把包枕在头下;别穿得太招摇,否则你就成了坏人眼中一台行走的ATM机;切忌贪婪(我在巴塞罗那差点被骗就是因为贪婪),那些专盯臭鸡蛋的苍蝇也就不会找上门来。  我的最后忠告是,命比东西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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