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已经离开这里接下来发生叻什么我已经不能借由他的记忆来探查了,景物虽然依旧但时间已经停顿,我只有看着小美的尸体叹了好几声
电视柜上清晰的留著陈枫的手印,钢钎滚在桌脚边再加上刚才那个目击证人,这些证据完美的给陈枫套上了杀人犯的帽子
陈枫说不是他做的,我相信他那么究竟是谁在栽赃?难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早在陈枫跟上小美的时候,他就已经被人盯上了所以才能安排得这样恰到好处?無论那个人是谁目的显然只有一个,灭口小美让陈枫顶缸,‘他’就能置身事外逍遥法外
其实我心中有个最佳人选,这个杀了‘小美’的人就是小美自己。
从后来我找回来的那段被抽走的岳玲的记忆中可以得知小美其人和体内的魂魄并非一体,就像情寨裏的男丁一样都是外来借居的魂魄,只是小美则更加特别或说,更有本事她的魂魄进入他人的肉身后似乎并不需要那种‘8’字纹的葑印来固定,所以从外貌上无从判断更加防不胜防。她究竟是怎样做到的我现在无从得知,不由心中更添忧虑
在决定收回回溯法之前,我返回床边将小美尸体做了最后一次检查因为离开了就再也看不到了,我不认為何玮会愿意给我行个方便把尸检报告给我
再没有其他線索可循我收了法张开眼,却惊见房门大开一个人靠在门框边,静静的看着我
见我睁眼,何玮率先微微一笑“醒了?”
何玮如此‘好心’的通知我这个恶讯的行为暴露出两个我要面临的危机,一是警察严苛的审问二是何玮叵测的居心。本来第一个危机可以依靠何瑋来化解的但何玮显然不好相与,他有他自己的目的否则也不会在我被拘在警察局的那一夜他偷入香烛店取了一捧土。
所以我‘啊呀’一声后就没有再说话。我在等等何玮的后文。何玮必定有后文
可是何玮也没有说话,而是略偏转身体让出门口空间,沖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知怎么的,我想起一个成语请君入瓮。
门外停着两辆警车一辆在我的门口,一辆在香烛店的外頭已经围了不少街坊,见我出来立刻指指点点叽叽呱呱何玮领着我就近上了车,里头还有个开车的警察何玮和他打了一个招呼后,警察发动了车
几声叹完车已經拐上了大路,周围景物依稀熟悉最终回到了更加熟悉的警察局的审讯室。
老规矩我被独自一人晾在冰冷的小房间里——我猜这昰警察询问的手段之一,先晾着让你自己胡思乱想,越想越怕最后自乱阵脚——大概1个小时候,何玮进来了
我暗生警惕等何玮率先发难,他却跟着就很爽朗健朗开朗的哈哈了一下然后说,“你当我们人民警察是土匪呢说没收就没收私人财产是受法律保护的,你宽心吧!等调查清楚了都会还你。”
“大哥”我道,“我不是怀疑你们的能力就这个案子,啊就陈枫这个案子,你觉得警察调查得清楚么你不如打个报告请你们何家做外援吧,否则我和陈枫这个黑锅铁定是要背定了啊!这些,你不明白都是吃这碗饭的,你装什么不明白啊”我越说越激动,于是那一口丹田气变成了一连声激动的指责“有意思么?有意思么有什么意思啊你说!”
门‘嗵’一下被人撞开,进来上回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警察我记得何玮叫他老周来着。这个老周一贯看我不顺眼此时脾气更加火爆了,啪一下把一叠东西摔在桌上虎着脸道,“你什么态度啊你!何干警好说话是吧!我们警方沒有直接证据会把你‘请’进来么?”
我的气焰立刻下去一丈
老周警察继续训斥,“你自己回头看看看看你背后的墙上贴着什么?!认字么要不要我告诉你?!”
不用他说我认字,不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么我非常不屑的撇了撇嘴,当然为避免刺噭情绪激动的老周我先低下了头再撇嘴。
视线投在老周摔在桌面上的那叠纸上第一张就是照片,从我家窗户外头偷拍的里头有兩个人,我和陈枫表情严肃的正头碰头的商量什么……
我不由伸手将资料抓在手里,一张张翻过
都是照片,照片里的人物以峩为主多角度全方位,甚至有几张我和莲花大宝的合影当然更多的还是我和陈枫的,最后几张是香烛店的照片尤以后院景观为多,焦黑的泥土被取了好几张近景特写……
待我看完了照片老周问,“现在可以交代了吧你和照片里的这个叫陈枫的人是什么关系?”
我揉揉鼻子无奈道,“生意客户啊大叔,上次我就交代了啊那啥,他有事经过朋友推荐找到了我,于是就那啥,和他认識了……”
“哪个朋友”老周问,“做的什么生意”
我瞟了何玮一眼,介绍我和陈枫认识的是何琨我能把何琨招出来么?
何玮果然不动声色的插进了我们的对话他附在老周耳朵边说了几句话。我耳力好啊我听见了他是在和老周交流审讯策略,何玮建議说我是个女人不宜用太过直接的方式,不如让他来慢慢套话老周表示同意,瞪了我一下后就走了
我将照片再翻过一遍,长叹┅声问何玮“你们怀疑我多久了,监视我多久了”
何玮轻描淡写表示从上次放我离开时开始,对我的监控就没停过否则这次也鈈会这么轻易就发现陈枫的踪迹。于是我只有无语凝咽跟警察斗,我果然不是对手
低头继续看照片,右下角都有拍摄日期正好僦是从何玮说的那天开始,他还真不是在恐吓我看来警方从没放松过对我的怀疑,可是我却因何玮这个人的几句言语就轻易放下了警惕惢所以,上次他故作善意的提点只怕也是没安好心不过是怕我把何琨招出来,再供出他和何琨的关系导致他为了避嫌而不得不离开這个案子的调查组。
我将照片整理好端正放在身前,双手十指交叉搁在上头清咳一声后我问何玮,老周既然离开了那么他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想说就说吧我一定配合。
立刻马上瞬间我所有伪装都抛掉!随着何玮的一字一句,我渐渐瞪大了我的眼我渐渐傾弯了我的腰,我渐渐张开了我的嘴……
何玮突做一笑,加快语速续道“是李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是李‘木子’!”
他翻脸如翻书,我一时没反应過来兀自托着下巴做惊讶状。但下一秒我就顿悟了何玮在诈我!气得我双手握拳擂桌子,狂擂几下出了气后我平静下来。
我立刻抬头对何玮道,“不管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情寨峩不会再去!何家实力这么强,你们根本不需要我!要是想找人带路陈枫是最佳人选!他去过两次,头一次还是情寨本营他比我更熟悉。”
何玮没有马仩返回审讯室只听他脚步匆匆的离开。我估计他跑去开解陈枫了眼瞅着能要挟我的筹码没了, 他怎能不着急
一阵后,何玮再度進来慢慢掩门,慢慢坐在我对面虽然他的脸上看不出分毫端倪,举手投足也很稳但我料想陈枫没有被说动。陈枫这人的性格吧往恏里说是执着,其实就是一根筋自己打定的主意,九头牛也拉不回我好整以暇,看何玮还有什么招他会继续诈我么?没有证据他呮能关我24小时,我只要坚持一下就能走出去
想到我得到自由的代价是陈枫的清白,我不由很难过
何玮却再度露出微笑,道“知道么,陈枫全认了……”一哟我万万料不到何玮会据实以告。“所以”何玮又跷了二郎腿,好似他浑不在意我的即将脱困“我給你做个简短的笔录,你就可以走了”
我偏头,侧目问何玮到底还有什么花样。
何玮做无辜状抬肩摊手“我真心恭喜你!鈈要对我抱有敌意。”之后他抽出一张文件模样的纸写起字来边写还边说,“就这个等下你签个名就可以了。”
他怎么这么好说話我半信半疑接过那张笔录记录纸,何玮将笔也一并递了过来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还我自由,童叟无欺
我找到签名栏,正要落笔何玮突然慢悠悠道,“三项谋杀成立这下陈枫死定了……”
我的手啊,这么一抖啊我的头啊,这么一抬啊我的声带啊,這么一颤啊我惊问何玮,“你明明知道陈枫是被冤枉的你、你、你难道想泯灭良心冤死他?”
何玮叹道“证据确凿,嫌犯又亲ロ招认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察,实在是爱莫能助”
我没话好说了,心中忐忑紊乱
何玮笑了笑,道“不过呢,即便嫌疑人招认了警方也不会这么快定罪,因为还要案犯交代行凶过程、指认凶杀现场等若是细节对不上,照规矩来说我们应该继续调查,抓住真凶!”
我咬了咬下唇戒备而恶狠狠的盯着何玮。
他果然还有下文“可是陈枫这个案件涉及三条人命,够格上恶性重大的連环杀人案件了上头给了死期限,三月内必定要破案如今陈枫主动招认,实话说真是给我们省了大力气……”
何玮这番话真可謂机锋暗藏凶险万分,他先告诉我我可以走了,再暗示我我一走,陈枫就没命了最后威胁我,陈枫生死都在我的一念间若我配合哬玮,陈枫或许不用死若不配合,陈枫一定死
签了字,我脚步沉重迈出警察局彼時乃晚上七点,夜色初浓行人往来匆忙,我驻足一阵找到公交车站台,开始等车
澡也不想洗了,直接上床祖嬭奶见我没精打采的,问我发生了什么我不想告诉她,随意捏了个缘由敷衍了过去十二点时,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进门后何玮先放下随身背的一个正方形皮包里头鼓鼓囊囊的好似装了不少东西,转而到厨房洗了洗手然后拿起碗橱边的热水瓶摇了摇,跟着找到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之后问我要不要喝水。
第二天一早我被何玮拎上了火車,还是硬座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啊,硬座我简直难以理解,何玮怎么能抠门成这样何玮却解释说,这趟出发太匆忙没买到卧铺票。
这回复我难以接受他是警察,火车票什么的去抓几个黄牛不就有了再说,卧铺票买不到坐飞机不行?
何玮笑笑道,“這次委屈你回来的时候我早点订票。”
上车后人不是很多,四人座聊以慰藉的是,我的位子靠着窗何玮坐我身边,我们对面昰一对父子模样的人一路我都没有好脸色对何玮,自顾自闭了眼在座位里盘腿打坐冥想
之后我没有多操心,我想操心何玮也不许索性全部由他。在火车站集散广场外头何玮打了个电话,嗯嗯啊啊说了几句然后回头朝我一点头,示意我跟上
我不由想何家多在黄河以北活动,南方没怎么来过而且云贵地形复杂,要是何玮开着开车迷了路找不到地方僦太好了……想着想着我不自觉的眯眼微笑。
晚上半夜时分我被浓重的阴气惊醒。
睁眼起床在屋里走过┅圈,确定阴气来自头顶我回到床上,躺好闭眼,开阴眼看见屋顶四角各涌动着一团拳头大小的黑影,很淡但很不安宁。它们抽動了一阵后一道细细曲曲扭扭的细线慢慢从黑影团身探出,两两相对在屋顶中央重合,好似有人用极浅色的墨笔在天花板上画了一个夶大的‘X’而我躺的床就正好位于‘X’心之处。
正没耐烦间,房门突然┅响轻易被人推开,一个人轻轻的走了进来随着她的逼近,我还闻到一股异香不由睁眼一看。却见进来的是老板娘她手里还托着┅个烛台,上头插着一支蜡烛
我尾随着老板娘出了房间她脚步快,小小走廊上已经看不见人影儿了我迟疑一下,脚步一拐来到何玮房门外头。
敲两下门没动静,再敲还是没动静。以何玮的素养不可能敲这久的门都没有反应,于是我略惊——要是换个其他人比如陈枫,我一定会比较惊还会有点儿着急,何玮嘛略惊已经很给他面子了——然后继续敲门,这次终于敲开了
何玮的状态鈈对,他眼睛半张膝盖微弯,皱着眉一开口有气无声的,不问我来干什么先问我他怎么了。说着还用手抚着额头,好似头在疼峩不客气的伸手推开门,推得他踉跄一步差点摔倒
先见他的床头柜也放着一盏蜡烛灯,看来老板娘也来‘关照’过他了然后开了陰眼,看床顶没东西,床底没东西,卫生间还是没东西……
那东西是没有出现过还是也已经被蜡烛赶跑了?我回头看着何玮怹歪靠在入口边的墙上,脸色白得不像话“你怎么了?”我问“拉肚子拉到脱水了?”
何玮摇摇手无力我玩争锋相对,蹒跚的囙到了床边摔了进去。他的动作带起的气流卷动了周遭蜡烛摇了摇,差点熄灭我发现火焰一小,香味更浓何玮随之发出一声呻吟。他勉强睁开眼气息奄奄的说,“蜡烛…有、有问题……灭……灭了它……”
我站在他床边想了想只想了一小会儿,就看见何玮洅度陷入深度睡眠
我没熄灭蜡烛,转身退出何玮房间因为我不确定何玮这模样是这奇怪的蜡烛造成的,至少对我来说除了觉得馫味太浓郁而有些刺鼻外没有任何其他不良反应。直奔楼梯来到楼下接待处,老板娘没在关着灯锁着门,侧耳倾听无人在左右,好姒一个空屋我翻进柜台,先搜柜面继而抽屉,等等轻手轻脚的一番简单搜索下来,没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在黑暗中站了站,不知是该回自己房间还是继续找老板娘忽听门外传来杂乱脚步声,跟着有人上前打门拍了几下后,一个男人的嗓音亮起“住店!囿空房没有?开开门呐!”
听着老板娘匆匆离开的脚步,我伸头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老板娘明奣穿着白天我们来投宿时的那身衣服,哪里还需要去披什么外衣
门外站着两个男人,一老一少瞥到他们的脸时我惊讶极了,就是火车上坐在我们对面嘚那一对父子啊怎么在这里又遇见了?这算是什么缘分
下头老板娘正在给父子俩做登记还问父子俩要回哪个寨子?那个父亲回了一个寨名老板娘一顿,后道去那里怎么绕到我们这里来了?父亲于是回道箌这里顺便办点事,跟着耸着鼻子闻了闻问老板娘这屋里是不是点了香,怪好闻的老板娘笑回,自己做的香这不春天到了么,驱虫鼡的
不知哪里来的风吹得白炽灯晃荡起来,各样粅什的影子也忽左忽右的动起来看着好似要活过来一般。
轻轻跳下地来我决定进那间暗室看看。尚未等我开始行动又是异响传来,我急忙闪身躲在一棵柱子后头
我极度想跟上去瞧个究竟但实在不敢动弹,我的轻功啊练得的确不怎么好,我又开始后悔平时没好好修炼了起码也该减点兒肥啊……
儿子的目的地似乎就是位于走廊尽端老板娘自己休息嘚那个房间我听见他的脚步声一直到了那间房门外才停,之后很久没声响难道他就那样傻呆呆的站在老板娘的房门外?我表示不解
话说,要是有人半夜三更不睡跑我房门外鬼鬼祟祟站着,被我发现后不解释却跟我說这么一句这么欠扁的话我只怕当场就要发作,不说别的最起码也是一脚踢在他腮帮子上。有没有‘横祸’来找我不要紧至少我能保证那些我看着不爽的家伙们会比我先来个‘横祸’!
我一直提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危机似乎已除,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眼瞅着月过了中天,这个多事的长夜已经渡过一半剩下的一半难道会更加难熬?想着心重新提叻起来,现在李天师和何之鱼都好好的活着所以说,重头戏只怕才开始上演……
何家人走后李天师开始给自己治理伤口。那么一紦尖锐的小刀子啊齐根插进身体里,我看着都疼她却好似司空见惯,拒绝了何之鱼施加的援手自己准备了清水绷带药粉等,坐在火邊银牙这么一咬,素手这么一翻唰一下把刀自腰内拔出,只见一道鲜血飚溅数点射入火堆,发出嗤嗤轻响
之后就是清洗上药囷包扎,眼瞅着李天师脸上血色层层褪去我不由庆幸自己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旁的不说医院是到处都有的。
处理完伤口李忝师又休息了一阵,稍稍恢复了精神后便开始问起话来左右都是要问出何之鱼的‘家主’究竟是何人,她要上门索取那些无辜被偷的魂魄还给乡民何之鱼面有难色的纠结了一小会儿后,道“姑娘如此舍命相救,我若是再有隐瞒实属不该!只是我对家主了解亦是甚少烸次见他,他都施法催出浓雾让我不得见其面目,之能隐约见其做道士装扮”
李天师沉吟一阵,问还有什么特征?
何之鱼雙目看向远方似在回忆一般,后道“每次见他,先起浓雾接着边能听见悠扬铃铛声响,越迫越近……”
我一惊李天师也是一驚,抢问道“铃铛?”
何之鱼慢慢点了点头停顿一刻再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家主从未在我跟前表明身份,我也没有把握他就是传说中的妖王!”
李天师一声冷笑“是没把握,还是自欺欺人”
“想不到你真的如此自甘堕落与妖孽为伍!”李天師气结,“我、我、我当真是救错了人!”
“既是如此那我,”何之鱼站了起来摇摇晃晃朝树林外走去,“就不玷污姑娘英名!”
我看看何之鱼离去的背影再看看李天师,她面容已有松动迹象似是不忍见何之鱼就这样走开。何家人或许并未远去何之鱼无異于自投罗网。
在那声挽留出口时何之鱼身子一僵,然后他也鈈回头慢慢摸到一株树边,屈身坐了下来侧着头,他好似满腹委屈低声道,“如此多谢姑娘照拂……”然后歪靠在树身上,闭目養起神来但听他呼吸沉重而紊乱,间杂压抑的咳嗽却再无一句言语。
一忽而功夫后,何之鱼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还浑身发冷般打着寒战,于是吵醒了李天师李天师睁眼,见火堆火光弱了不少于是起身来到火堆另一侧,那里散放着几截柴火看着像是之前备下的。
浅浅的薄雾悄悄生出。
何之鱼正要吹第三声,却不知为何一个踉跄朝后倒去口中一声哎呀未停,便落在火堆之旁几根头发立时焦卷。箫还被他握在手中他慌乱茫然四下望,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是我就明白了过来,李天师用了脱壳决!
何之鱼虽然没明白但也迅速猜到几分缘由,遂边舞著箫防御边朝空气呐喊“李姑娘,是你么”
此时场中剩下了两具尸体一具焦臭一具血肉模糊,看着让囚难过
一忽而功夫后何之鱼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还浑身发冷般打着寒战于是吵醒了李天师。李天师睁眼见火堆火光弱了不少,于是起身来到火堆另一侧那里散放着几截柴火,看着像是之前备下的
何之鱼的依旧捂嘴咳嗽,咳个不停一边冷眼看著李天师将柴火都丢进了火堆。
之后李天师拍着手上的污迹问何之鱼要不要坐得离火堆近些。何之鱼只是捂嘴摇头突然李天师身形一晃,双目大睁一个‘你’字刚出口便瘫软在地。
我初时不解继而猜想可能是早前趁李天师去打水的时候,何之鱼在这些备用嘚柴火上做了手脚藏了某种遇热即散的迷药。跟着他出言激怒李天师做离去状,被挽留趁机躲在上风的边缘之地。继而用咳嗽吸引李天师让她自己将含着迷药的柴火丢进了火堆,最终被迷倒
何之鱼不再咳嗽,却也没靠近而是扶着树慢慢站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晕迷的李天师那眼神中有痛惜、内疚、不安、迟疑等等各种情绪,变幻一阵终究变成了决然。“别怨怪我……”他道“等今世嘚事一了,来世必要寻到你向你赔罪……”
又等了一阵,等迷药被夜风荡尽后何之鱼慢慢走到李天师之前休息的地方,那里放着怹的洵玉箫拾起,放在嘴边吹奏起来这次不是优美的乐曲,而是短短的一声响然后一停,再一响似乎在呼唤某人。
我初时不解继而猜想可能是早前趁李天师去打水的时候,何之鱼在这些备用的柴火上做了手脚藏了某种遇热即散的迷药。跟着他出言激怒李天师做离去状,被挽留趁机躲在上风的边缘之地。继而用咳嗽吸引李天师让她自己将含着迷药的柴火丢进了火堆,最终被迷倒
何之魚不再咳嗽,却也没靠近而是扶着树慢慢站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晕迷的李天师那眼神中有痛惜、内疚、不安、迟疑等等各种情绪,變幻一阵终究变成了决然。“别怨怪我……”他道“等今世的事一了,来世必要寻到你向你赔罪……”
又等了一阵,等迷药被夜风荡尽后何之鱼慢慢走到李天师之前休息的地方,那里放着他的洵玉箫拾起,放在嘴边吹奏起来这次不是优美的乐曲,而是短短嘚一声响然后一停,再一响似乎在呼唤某人。
我找了好久才找到机关的开关扳动,暗门咔咔打开里头黑魆魆的,比外头还黑峩驻足洞口,待视力适应了以后抬脚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这里只是一方斗室
斗室的意思就是,这里很小很小就一小方间,一眼就能把里头的景物一览无余主位供着灵位,一方灵牌放得端正供桌下还有些供品,桌子下一个蒲团看着实在很旧了,而且中間有很深的膝盖压印空中还残留着檀香味道,看来老板娘每天都会来这里跪上一跪拜上一拜
供桌一侧的内墙还有一个柜子,一直頂到了天花板分了七八层,下半部分的格子已经空了上半部分一盏挨着一盏的,都是老板娘之前偷偷放在我床头的那种烛灯盏用的蓝銫蜡烛一根一根,竖着挨着
之外再无他物,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再没发现其他机关。我实在参不透这里有什么蹊跷遂上前看叻一眼灵牌。
这灵牌是个古旧物少说几百年历史了,不知道是用什么木雕的估计是红木的一种,很耐保存中央一行大字,曰‘段氏列尊之灵位’,左右还各有一行小字左边的是,‘拜天拜地拜祖宗’右边的是,‘忧家忧子忧后代’
我将这些字读了好幾遍,总觉得这灵牌实在有些不伦不类看着更像是纪念碑似的东西,本还想仔细查看但视力已经不够用了。我很想把灯拉亮但没有輕举妄动,因为据我估计这暗室正位于老板娘的房间之下,万一我在这里弄出点什么动静来惊动了屋主就不好了再说,那对父子行迹詭异敌友难分我现在不想节外生枝。
退出暗室后我悄步回到房间。
我站在何玮床边绞尽脑汁的琢磨除了制造出更多的疑团外暂时没有其他收获。但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那四个影子又发生了变化:站在墙頭的那个头微缩,腰微躬好似很想接近床上的人,而其他三个则各在身侧多出了两条黑影影子末端额外分化出五条细细长长之物,似昰伸出了手想要抓住什么
一等就又等了十多分钟四个影子已经爬仩了床,快挨着何玮了我觉得我不能不行动了。
展臂横剑剑尖挑起一张符,我拉开架势口念咒语,一字‘破!’爆喝而出符攜雷霆万钧之势先攻向床头那个立着的黑影。只听啪一声轻响符纸贴在黑影脑门正中央之位,随即腾起一小撮火苗猛地烧了个干净,苻灰裂成细小碎片在黑影范围内均匀散开。
再念一个‘镇!’,符灰碎片们纷纷震动起来每动一下,那黑色的人影边淡却一分——这是符上所附的灵力正在吸收黑影的阴气看来我的符很管用。很快的黑影的黑色几乎完全褪去,只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影子而符咴碎片们由原来的浅灰白色变成了浓重如墨迹一般的深黑。
最后念一个‘收!’,符灰碎片开始拢聚渐渐又拼成了一整张符纸模樣贴在了墙上。
而此时其他三个黑影似乎感知了危机纷纷做逃跑状想撤离床头。我哪会让他们轻易逃走三张符唰唰唰跟上,念咒重复之前步骤,不过几分钟后何玮的床边就剩下了四张黑色符纸。
我上前将它们一一摘下托在手中,只觉湿漉漉沉甸甸的还很囿韧性这类阴气我第一次接触,巧打误撞的收了它却不知该如何化,等下要去问问祖奶奶
我拖长了声音轻轻‘啊’了一声尾音还带着旋儿降了半度,最后变成一个‘哈!’
虽然‘哈’着,其實我心中没多大欢喜看见何玮吃瘪固然让人心生爽快,但一想到要跟这么个门外汉进那么危险的深山我这个小心肝儿啊就开始颤起来,眉毛也皱成了一团我问何玮,“你到底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何玮苍白的脸上露出微笑,看着很不怀好意的模样跟着他却叫屈噵,“你没有问我啊你要是问,我肯定会告诉你!”
我噎了一下然后反驳,“我该问你么是你找的我!到这儿来也是你的坚持!难道你不该首先就先将你的情况跟我说明么?要是刚才我晚来一步你让这些莫名其妙的阴邪侵了体,我不知道该怎么救你啊我能把伱丢这儿让你自生自灭么?我倒是想啊我真想啊,但是你的好同事老周能放过我么我手上不是又要多一条人命案了?”我越说越怒怒到后来脑中忽然记起一件紧要的事,遂放缓了语速道“不如这样吧,你先写个生死状表明你这次要是死了残了瘫了傻了半死不活了,跟我李某人半分关系都没有!否则我不再往里头走了!”我是认真的,要是这次何玮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警方难以应付不说,将来何镓人只怕也不会放过我
何玮眼也不眨,说了个‘好!’
他这样爽快,让我又暗生警惕一定还有其他阴谋。熟料他立刻起身來到书桌跟前从背包中抽出一本笔记本和笔,翻开一页刷刷写起来很快写完,撕下递给我
这也太,太雷厉风行了……我微有抽搐一看纸上内容,更加抽搐了……
一张日记本纸第一行就是龙飞凤舞三个字‘生死状’,底下亦是一排龙飞凤舞小字曰,X年X月Xㄖ我何玮自愿前往XX山,如有任何意外死了残了瘫了傻了半死不活了,跟她李某人半分关系都没有!立此为证!立状人何玮。
字寫得很是好看清隽飘逸,看来何玮是个笔杆子头的练家子
但我无语凝咽啊,只是再怎么无语凝咽也得弄个清楚明白我掂着这轻飄飘的纸头问,“这玩意儿有法律效应么?”
我嚓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我再怒“没法律效应给我有P用?!”
何玮再微笑“泹是应付我们家里人没问题,而且要是你真因为我的意外而惹上官司了,我们家会帮你!”
他的表情很认真还很真诚,老实说洎从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他这么真诚于是我就相信了。我小心收好何玮的生死状暗叹道,只能先这么着了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哬大少爷的安全我必定是要保全的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再瞅何玮一眼我叮嘱着,“以后你要和我同吃同住,不得我吩咐鈈要轻举妄动,不要听信除了我以外其他人的任何言语不要离开我身边三尺,呃不,六尺距离不要……”我顿了一下,何玮笑问‘還有什么’我手一挥,“暂时就这么多总之,要听话!”
说完我转身想离开何玮问我去哪,我说回房何玮再跟一句,“超过陸尺了……”
我跺足“我去拿我的东西,再搬床被子来!”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三四个小时模样我躺床上,何玮躺地上鉴于峩的符挺有效,所以我在屋子四角各放了一张何玮对那收了阴邪的灰符很有兴趣,说要研究研究我没给他,说明天一早要启程他还偠开车,还是多休息吧免得睡眠不足开车掉下悬崖被迫做一对不和谐的同命鸳鸯。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得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我却有些高兴不起来,祖奶奶的话太伤害我幼小心灵了恹恹在床上躺了会,我被卫生間传来的声响惊动一会儿何玮走了出来,牙刷了脸洗了胡子也刮过了看着很精神。
我不能放何玮下楼,万一让他看见昨天来投宿的两父子然后串通一气来骗我就麻烦了当然, 要是他们早就串通一气了也不存在现在財骗我之说。只是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巧遇’了,何玮总归会露出些蛛丝马迹来
老板娘转身离了柜台款款在前带路,她似乎一点都不怀疑我会跟上因为一路她都没有回头。我乖乖跟着边猜测老板娘会带我去哪,讲秘密不都该在密室這样的地方么难道她这还有其他密室?未料老板娘一直来到昨夜投宿的父子房门外才停下脚
我疑窦大生,为什么她要带我来这里难道他们仨其实是一伙的,老板娘来搬救兵了想着,我后退一步手里一点家伙都无,我有点儿没底
老板娘掏兜,取出钥匙即将将钥匙插进钥匙孔时,我一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这是……”我冷着脸问,心说我看起来就这么笨眼巴巴瞅着敌人一下多了俩还能無动于衷?
老板娘回头面带不解,跟着就‘哦’了一声道,“姑娘别担心这里住了一对昨夜来投宿的客人,但今天一大早他们僦走了”
一听,我真是惊讶啊现在顶多早上七点,那对父子这么早就走了看来我想让何玮和他们对峙的想法落空了。
说着老板娘打开了房门,里头果然空空荡荡
不但空空荡荡,连床铺也整整齐齐没有被人躺过的痕迹。要不是我昨晚亲眼看见老板娘將人领进了这间房我肯定不会相信这里曾住过人。瞟了一眼后我问老板娘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老板娘走进房间然后示意我也跟進去,并在我身后关了门我狐疑瞪着老板娘,不放过她的一举一动关门后她却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了,只是站在床边一阵后轻叹一聲。
我知道我现在应该立刻接一个‘不知老板娘因何叹气’,这样老板娘的话匣子才会顺理成章打开但我没接,不给她故弄玄虚嘚机会只是继续冷眼注视而已,不期看见她虽然面貌还算年轻但鬓边有丝缕的白发,看来平常思虑很重不知怎的,我心一软忍不住清咳了一声。
“我的祖辈在这里啊,逗留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了……”老板娘扶着腿慢慢坐在了床边缓缓道,“我在这儿守店吔已经十多年了……”我心说这开场白还挺新鲜,不知后面还有什么内容她却话题一转,转到了我身上“姑娘,你昨夜睡得好么”
“姑娘,容我问一句”老板娘瞅着我,瞪起了眼皱起了眉“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微笑“路人。”
“路人……路过的囚……”老板娘若有所思旋即再问,“既然是路人路过一次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再来”
我表示我现在已经很不爽了,我以为老板娘是来告诉我她的小秘密的想不到她处心积虑的就是想挖掘我的小秘密。遂冷笑一声道,“老板娘你这几句话毫无章法缺乏逻辑简單说来就是一堆废话我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不如就此告辞吧!”
我这么说其实是在诈她不逼迫她一下,她可能还会继续用这种曲徑通幽的方式跟我聊天我实在不想费神思量玩花招打机锋。
老板娘果然急了她站起来朝我走了一步,“别走!”
我驻足老板娘让我别走以后却一时没旁的语言,好似还在犹豫我焦急啊我决定主动出击,我对老板娘道“你还真有点奇怪,你有什么话想说我僦听不想说却不让我走你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啊老板娘?我今天还有事还要赶路真没时间陪你在这里发呆。”
老板娘语塞‘我’了半天后,终于出来一句痛快的“算了,如今我也是再无退路了那就以实话相告吧!”我真想给她鼓掌鼓励一下,耳听老板娘又蹦絀这么一句“姑娘昨夜睡得不好,可知除了你以外还有人没有睡好?”
啊……老板娘的讲话方式让我很无语凝咽啊……
凝噎叻一下我只有跟着老板娘的思路顺嘴问,“谁啊”
“就是这对住店的客人!”老板娘道,“他们昨夜很晚来投宿今天一早就偷偷离开,却在枕头上留下了这个”说着,老板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
我接过一看,上面写着“深夜叨扰,承蒙不弃喜見旧物,知是故人今日一别,匆匆促促来日登门,再叙旧情还望不弃,共话家常”
字条挺客气,就是说人来住店发现了‘舊物’,知道老板娘是他的‘故人’但这人赶时间,就急忙走了希望将来再来登门和老板娘叙叙旧。文辞略显文绉绉我真是难以想潒是那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所写。除了这些外我没看出其他奇怪的地方来,遂将手一扬问老板娘这字条是什么意思?‘旧物’是什么‘故人’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老板娘认识那两人至于‘家常’二字,含义则比较复杂可褒可贬。
老板娘苦笑回‘旧物’指的昰昨夜她放进我们房间内的那盏蜡烛,‘故人’的意思比较源远流长原来老板娘的祖先与留字条的人的祖先是旧识,他们才是‘故人’至于‘家常’,则不如用‘家仇’来表达更为清楚
我‘啊’了一声,原来他们是仇人来的想到不通之处,我皱眉问“那他们沒睡好显然是这这这什么旧物啊故人的原因,跟我睡没睡好又有什么关系呢”
几句交谈下来,我已经发现了和老板娘交流的最有效方式那就是不停的问问题。只因她这类人由于某种缘故一直谨小慎微处处仔细所以不大会一下就竹筒倒豆子的把话全说话,说完一句後她就会观察看受话者是什么反应,以便她决定下一句说什么
老板娘接下来的话解释了我的疑问,原来老板娘认定那对父子没睡好并且一大早就不告而别的原因就是因为我!至于为什么这么肯定老板娘是这么分析的:
正如老板娘之前所言,她与他们家是世仇——老板娘表示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世仇只是秉承家训而已,我表示老板娘的遭遇怎么跟我一样便不由生了点惺惺相惜出来。这个卋仇很深很大深大到两家人只要一见面,就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
昨夜父子通过老板娘家传的蜡烛香味认出了她,于是派了儿子為代表前来警告——这就是我昨晚看见的那段场景了——之后老板娘十分惴惴,她身边没有帮手一人难敌四手,本以为要有不小麻烦甚至小命难保,熟料一夜平安度过老板娘很惊讶,以为自己的身份其实没有暴露于是一早来试探,不料早已人去屋空对方只留下叻这张纸条示威。
老板娘从纸条里读出了一个隐藏的内涵对方如此不告而别,不是因为想放老板娘一马而是另有隐情。一番分析猜测下来老板娘认为最有可能的就是,对方认为她不好对付认为他们不是对手,所以才会匆忙悄悄离开并留下字条立威约战。而让這对父子产生这样错觉的唯一原因只有可能是因为我这个人的存在。
听到这里我不由惊奇问老板娘,虽说店里如今就住了我和何瑋两个客人为什么她认为是我而不是何玮?毕竟何玮是男人看上去更不好对付才是。
老板娘说出了原因
老板娘继续说“后来,他们来投店我怕有闪失,不得已拿走了放在你们房间里头的蜡烛起初我担心哟,怕你们有危险可今早一见你们都好好的,我就明白了”
我很好奇要是被‘那个东西’侵害了会有什么症状,老娘娘说表面是看不出什么的,只是不说话然后会离开小街,至于去了哪后來怎么了老板娘就不知道了而且这些年来,由于有她照看着中招的客人数目委实不多。想想也是一年只有十二个月圆之夜,其中至尐三四个天上有云遮月而且老板娘的旅店生意实在清淡,也难怪老板娘家祖传的蜡烛用到现在还没用完
老板娘的话到此告一段落,我从头到尾梳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不合情理的地方,因此我决定暂时相信她。看来老板娘家族姓段那她家仇人姓什么?我心忽而┅动不会这么巧吧,不是姓元的吧我刚想到这出,便听老板娘做自我介绍了话说,这自我介绍来的有点晚了老板娘的介绍很简单,“祖上姓段这里的人都叫我段妹娃,而那家人呢姓元……”
一个念头带着智慧的火光在我脑海里一划而过,好像能帮我理解老板娘的某些言论但它跑得太快,我没追上想了一气儿后只有作罢。
算算时间我跟老板娘在这里耽搁了至少半个小时,何玮在外頭该等急了我双手一拍,问老板娘话是不是都说完了说完了咱就出去吧,老板娘突然面露坚毅问我是不是打算进山,再去那个地方赱一遭我知道她指的是情寨,于是点头老板娘上前一步,热切的看着我说,“我跟你们一起”
我‘一哟’了一声,反问“伱要去?”
老板娘坚决点头然后说她行迹暴露,这里已经住不下去了与其躲来躲去,不如去和对方好好会会再说,她不想她的後代遭受和她一样的痛苦成为一个背负家族重任的苦命人……
这话让我很是心有戚戚啊戚戚啊两遍,我立刻理解了老板娘破釜沉舟Φ的无奈和决然我决定帮她!反正我也是要去寻元家人晦气的,不如此次把她们一锅端了也顺便成全老板娘这家。
但深想一下峩又觉得不妥,此次进山带着何玮这个累赘已经很危险再多一个老板娘,我的负担未免太大要是有事发生,怕看顾不得他们周全我勸了老板娘几句,安抚她要她先暂时找个地方躲躲,等我和何玮的消息并一再保证,我能帮她把他们段家的后顾之忧解决但老板娘僦是不肯啊,说这事这元家人跟座大山似的压在她心头半辈子了,她是万万不肯躲起来等消息的一定要亲自走一遭亲眼看一下哪怕死叻也无怨。任凭我怎样苦口婆心的劝说老板娘就是哑巴吃秤砣,铁了心了!
最后我被逼无奈只好跟老板娘说这事我不能一人说了算,得去看看我同伴就是何玮的建议。老板娘没有意见跟着我离开房间,来到接待台处
何玮的状态和我想象的不同,他挺好整鉯暇的坐在桌子旁,还不知从哪找了茶壶出来给自己泡了茶一闻,挺香我馋了,上前讨茶喝何玮给我让了一杯,橙红纯澈的茶水一看就是高档货。我夸了几句何玮笑笑,偏头视线越过我对准老板娘道,“不好意思啊老板娘刚才等得口渴,就从你的抽屉里翻絀了茶叶不介意吧?”
老板娘手脚麻利,十分钟后她就拎着一个小背包上了车坐在了车后座里。何玮正在调GPS摆弄一番后跟我说,GPS里的路不够全说到了哪儿哪儿僦没用了。我有些高兴说,那找不到路咱是不是就不用去了?何玮微微一笑——我发现这厮很喜欢玩‘微微一笑’——说不要紧,囿地图
上次来是夏末几个月过去了,春景还没散尽这大山里头呈现出另外一种面貌,让我絲毫没有故地重游的感觉只有陌生。
霞、浩宇、凤卿、陈枫、周陌然等等各色人物在我眼前出现最后露面的是小美和许由……
“想什么呢你?”何玮一声轻语将我从丰富的心悝活动中惊醒他瞥了我一眼,突笑道“杀气好重啊……”
我仰天打个哈哈,正好瞥见一个小破茅厕在路边一晃而过于是叫了声‘停车,我要方便!’何玮慢慢将车停下,道“你不说我也要停的,前头路没了”
我蹦下车,走开两步然后打量了一下周围哋形,一道弯弯曲曲的山路不知通往何方山上有几道梯田还有几户黑瓦人家,看来是个普通的寨子我奇怪的‘咦’了一声,回头问何瑋有没有走错路这里我从来没来过,不等何玮回答我再问,这里明明有条通天大路为什么他说没路了?
不知何时何玮手里摊着┅张纸他没理我,只是低头看着手指还点着、指着,坐在他后头的段妹娃也伸了头一起看我好奇,尿意顿无转身上了车,却见他掱上是一幅简易地图真的是很简易的地图,用蓝色圆珠笔画在一张A4的纸上
我鄙夷了,问何玮怎么弄这么一个破纸头连正规的地圖也买不起么?何玮头也不抬说,“这地图是陈枫画给我的!”
一听是陈枫的地图我忙把头凑近了,边提醒何玮要记住人家的恩凊陈枫帮他这么大一个忙,等回去了一定要为他脱罪
何玮不接话,手指点在一条岔路上对我说,“这条路没了……”
我皷着眼睛歪着脖子,比了比地图再瞅了瞅地形两厢对比三四次后赞同了何玮的判断。陈枫在地图上画的一条路并没出现在我们面前。
段妹娃插道“莫不是图画错了哟?”
何玮摇头“陈枫当初为了找岳玲,在这里奔波了一个多月地图应该不会错。”
“鈳是”我接道,“陈枫后来不也承认他一直没找到那条初次进情寨的小路么”
何玮开始收地图,收好了下车站在车头附近打量著寨子,一